《综漫:无敌的我只想摆烂》
第1章 Devil May Cry 演唱会
(滋滋滋….)
(广播广播…这里是系统免费领取处,可通过寄存脑子,领取想要的系统,亲测有效)
(综合世界,时间线混乱,所以本书统一时间线)
(再给自己叠个甲,所有相关角色,均已成年。)
(半日常向爽文)
(剧情略有修改,小前期会出现一些配角戏份,主要为了延伸主角的强大,请耐心观看)
(麻烦大家多点催更,收藏,感谢大家,小作者听劝,合适的、不和大纲冲突的剧情,大家都可以提出。或者喜欢的角色,想要加入的,也可以和小作者说哦。)
(谢谢)
舞台被浓稠的黑暗吞噬,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墨色。
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沉寂里,一道聚光灯射向舞台的左侧,一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金发少女静静站立在灯柱之中。
她闭着双眼,微微张开樱唇,美妙的歌声悄然浮起,像月光下的藤蔓缠绕着鼓点的轻颤,又牵着电吉他若有若无的嗡鸣,低低吟唱:
“Cos,”(只因)
“I was afraid,”(我惊惧不已)
“Was alone,”(我孤身一人)
“In a cave ,”(在这山洞中)
“Like a stone......”(如同一颗顽石)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潮湿的沙哑,像有人在空谷里对着回声呢喃。
可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落在节奏的褶皱里,随着她尾音的拖长,原本慵懒的鼓点忽然加快了频率,电吉他的弦音也从游丝般的试探,逐渐拧成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像远处滚来的闷雷,让整个舞台都开始微微震颤。
“This!”(这)
一声极具穿透力的男声骤然撕裂黑暗,像惊雷劈碎了厚重的云层。
几乎在同一秒,数十道强光从舞台深处炸开,五彩的光线刺破黑暗的瞬间,台下攒动的人影被骤然照亮,原本屏息凝神的观众席里猛地掀起海啸般的欢呼。
“Dance is so dangerous!”(舞步是如此的危险!)
男人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爆发力,舞台中央的立式话筒被聚光灯锁定,话筒后,一个留着白色碎发的身影赫然立在光里。
他指尖的电吉他正发出尖锐的嘶鸣,身体随着节奏剧烈摆动,白色发丝在灯光下划出凌乱的弧线,却丝毫不减那张俊脸的锋芒。
“So cryptic it changes us,”(却又如此神秘 它改变了你我)
“But the secrets that we learn,”(我们所得知的秘密)
“Can give power to all of us。”(终会给我们无尽的力量)
他的歌声混着电吉他的狂躁,像岩浆冲破地壳,瞬间点燃了全场。
台下的欢呼声陡然拔高了,现场的无数女生们,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却依旧扯着嗓子尖叫,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尼禄君~!”
“啊 ——!!!”
“尼禄君看这里啊 ——!!”
鼓点在此刻轰然砸下,与电吉他的嘶吼交织成狂乱的洪流。
男人仰头时脖颈的线条绷得很紧,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落在闪烁着银光的吉他弦上,溅起细碎的光点。
他低头拨动琴弦的瞬间,台下的尖叫又攀上了新的高峰,仿佛要将这方小小的舞台,连同舞台上发光的人一起,吞进滚烫的热忱里。
男子的白色碎发随着身体的律动甩动,汗水浸湿了额前的发丝,贴在他的额头上。他握着电吉他的手猛地一顿,随即爆发出更加狂放的旋律,张口高声歌唱:
“Destination I(最后的终点)!
Gotta invitation I(我势必要到达)!
Of reality(这现实世界)!
Gonna change reality(势必改变)!”
每一个音符都像带着电流,狠狠击中台下观众的心脏。荧光棒的海洋随着节奏剧烈起伏,汇成一片闪烁的光河。
女生们的尖叫从未停歇,嗓子已经嘶哑,却依旧用尽全身力气呼喊着那个名字 ——“尼禄君!”
歌声里的桀骜与力量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台下的欢呼浪潮一波高过一波。
就在旋律达到最激昂的顶点时,所有乐器声骤然消失,舞台陷入短暂的死寂。
这突如其来的静音像一块巨石投入沸腾的湖面,台下的欢呼声瞬间拔高到震耳欲聋的程度。
无数支荧光棒在空中疯狂挥舞,汇成流动的星河,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舞台中央的那个身影上,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尼禄微微弓着身,剧烈地喘息着,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珠,然后 “啪嗒” 一声滴落在舞台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前排的女生们见状,尖叫声更加疯狂。
“尼禄君看这里!”
“我在这里啊尼禄君!”
她们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让舞台上的人注意到自己,脸上满是痴迷与狂热。
在观众们的欢呼声持续了片刻后,尼禄直起身,用没拿吉他的那只手握住了立式话筒。
他抬手随意地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嘴角勾起一抹张扬又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到!Devil May Cry 演唱会!我是尼禄!!”
“啊啊啊~”
“尼禄!”
“尼禄!”
“尼禄!”
满场的欢呼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场馆,粉丝们整齐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声浪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尼禄笑着对着所有观众挥了挥手,那笑容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耀眼。
他随即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乐队成员们点了点头。
电子音乐的前奏伴随着密集的鼓点缓缓响起,瞬间又将现场的气氛推向新的高潮。
尼禄再次将嘴凑近话筒,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高声喊道:
“接下来!aLIEz!”
激昂的音乐在剧场中汹涌回荡,尼禄那极具感染力的歌声,如同一股强劲的风暴,席卷着每一个角落。
舞台上,他的白色碎发肆意飞舞,汗水在灯光下闪烁,与手中电吉他的疯狂旋律完美契合,将现场气氛一次次推向新的高潮。
“啊,那个在舞台上挥洒汗水的家伙,就是我了,我叫陈天,尼禄呢,是我艺名。”
“是不是很帅?”
“唱的两首歌,就应该知道了,我是一名穿越者亦或者是重生者。”
“其实也不算是。”
“在我的记忆中,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小日子过的还不错的国家,直到父母出了车祸后,关于前世的记忆彻底苏醒。”
“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记忆一直被封锁着。也知道了,我是怎么来到了这个世界。”
“不是和大运之神1V1 被送过来的,是被一颗天降陨石,直接砸进了我的房间。”
“好在前世是孤独一人,那颗陨石也没波及到其他人,算是庆幸的一部分吧。”
“或许是那颗陨石的缘故,在我苏醒记忆的那一刻起,我的身体里就多了两把武器——阎魔刀和流刃若火。”
“熟悉吧?一把是那个整天喊着“I Need Power!!”的白发偏执狂——维吉尔的武器,号称可以切断一切空间的武器。”
“还有一把,就是来自漫画《死神》中,山本老头的武器了。”
“这两把武器在我得到后,就不断的改造着我的身体。”
“我这一头的白发,就是阎魔刀改造的,毕竟斯巴达的儿子和孙子都是白发。”
“除了这两把武器,其他的没了,什么系统啊,金手指,都没出现过。”
“在得到这两把刀后,我还以为我在的世界,非常非常的危险,要不给我这两把武器干嘛?”
“结果在我仔细回想了曾经的记忆后,我摆烂了。”
“为什么摆烂?”
“刚刚舞台唱歌的那个女孩,知道是谁吗?”
“喜多川海梦....”
“《更衣人偶坠入爱河》的女主,这特么的是恋爱漫画!”
“更别说,我现在班上还有叫加藤惠,隔壁班就一个叫雪之下雪乃!一个叫四宫辉夜!”
“你们说说,有这几个女角色在,和她们一起的角色不会出现吗?”
“哦,在这里小小得意一下,咳咳,喜多川海梦,是我的女友。不是那个十五岁的高一学生,而是十八岁的成年人!”(叠个Buff!)
“在知道了这些后,我不摆烂干嘛?”
“唱歌?为了生计啊,我的长相被两把武器改造的,就比读者们差那么一丢丢,已然是这个世界最顶端的帅气了,有这张脸,加上我前世的宅男生涯,那些燃爆神曲不拿来赚钱干嘛?”
“啊?画漫画?写小说?投资?”
“漫画我不会,小说会写,但是....宅男小说算吗?就是那种,看了会让人血脉喷张的,血液冲向两端的那种。”
“投资的话,Emm,的确投了两个,但是因为资金不足,只能赚点小钱。”
“所以,我走上了,卖艺的生涯。”
“为什么会写曲、唱歌?额,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脑子里很多东西都很清晰,对于前世,算了,就当是金手指吧。”
“哼哼,有这些条件,先是利用自己的优势,赚取大钱!然后投资!最后!世界尽在我脚下!哈哈哈哈哈!!”
“喂~陈~天~君~你在傻笑什么?”
“啊?啊?”陈天坐在化妆室里,突然的大笑被一个娇俏的女声打断。
陈天的面前,喜多川的小脸近乎和他完全贴在一起。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怎么了?海梦。”
喜多川嘻嘻一笑,轻轻的亲了一下陈天的脸颊。
然后顺势揽住了陈天的脖子,双腿跨开,坐在了陈天的双腿上。
“呐呐~下周不是万圣节了吗?要去~约~会吗?”喜多川在说到“约会”的时候,靠近了陈天的耳畔,嘴里吐出的香气,如同紫罗兰的花香。
陈天双眼一亮,“约会吗?当然了!去哪?”
喜多川带着小恶魔的笑容,小脸上缓缓浮上红晕,眼中带着期待,吐出两个字。
“涉谷。”
第2章 熟悉的身影
10月31日的涉谷,还没到七点就已经被人潮彻底填满。
霓虹灯牌在人群头顶次第亮起,“涉谷ScrambleSquare”的巨幅屏幕正循环播放着万圣节主题动画,交叉路口的行人信号灯里,那个举着小旗子的卡通人被P上了南瓜头,每次闪烁都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穿黑色斗篷的男生举着棉花糖从身边挤过,斗篷下摆扫到脚踝时,能闻到廉价南瓜香料的味道;
三个戴恶魔角的女生互相扯着对方的蕾丝裙摆,手里的荧光棒在人群里划出亮黄色的轨迹,笑声比街边居酒屋的吆喝声还脆。
有人把脸涂成丧尸模样,故意往情侣堆里凑,被女生笑着推开时,还夸张地晃了晃假断手——这就是涉谷的万圣节,混乱又鲜活,连空气里都飘着躁动的甜香。
陈天被挤在十字路口的栏杆边时,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喜多川海梦正拽着他的袖口踮脚张望,身后的小恶魔尾巴随着动作轻轻扫过他的手背。
她今天的头发染成了酒红色,穿的是黑色露肩短上衣,领口缀着白色蕾丝,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皮裤,将她的腿部的美丽曲线,完美体现。
“那边有卖糖苹果的!”她突然指着街角蹦起来,头上的小恶魔角差点戳到旁边穿巫师袍的大叔,“去年没抢到带草莓酱的,今年一定要买到!”
陈天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指尖碰到她手环上的铃铛——那是她特意加上的小装饰,走路时会叮当作响。“别蹦,再往前挤三步就能到。”他侧头说话时,白色碎发扫过她的脸颊,引得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口哨声。几个穿骑士铠甲的男生正对着这边笑,其中一个还举着手机拍照,嘴里喊着“好配啊”。喜多川的耳朵瞬间红了,却故意往陈天怀里靠得更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他们在夸我眼光好呢。”刚说完,路口的信号灯变了。
攒动的人潮像被按下启动键,瞬间朝着对面涌去。
陈天把喜多川往怀里带了带,用胳膊替她挡住旁边差点撞过来的南瓜头玩偶,余光瞥见街边大屏幕上闪过Devil May Cry演唱会的宣传海报——那是上周他演出时的照片,白色碎发和电吉他的剪影在霓虹里格外显眼。
“看那边!”喜多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突然踮起脚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下次演唱会,不许你再赤裸上身。”陈天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她拽着扎进了人潮。
刚过七点,涉谷街头愈发热闹起来。喜多川手里举着关东煮,用竹签扎起一块煮得软糯的萝卜,递到陈天嘴边,眉眼弯弯地说:“啊——张嘴。”陈天配合地咬下,顺便喂给她一颗裹满汤汁的鱼饼。
周围人潮涌动,时不时有人穿着奇装异服挤过,发出欢快的笑闹声。
突然,陈天像是被电流击中,动作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天空。
喜多川察觉到异样,诧异道:“天君,怎么啦?”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可入目的只有闪烁的霓虹灯和巨幅屏幕上跳跃的万圣节动画,人群依旧沉浸在狂欢中,没有丝毫异常。
然而在陈天眼里,那片天空已然变了模样。无数浓稠的黑泥凭空出现,像是从另一个维度被倾倒而出。
它们起初只是零星几点,转瞬便如决堤洪水,迅速向四周铺开,每一秒都在扩张,仿佛要将整个涉谷吞噬、笼罩。
诡异的是,周围的人依旧在嬉笑打闹,抢购着糖苹果,对头顶的恐怖景象毫无察觉。
穿黑色斗篷的男生依旧举着棉花糖,三个戴恶魔角的女生还在互相拉扯裙摆,街边居酒屋的吆喝声、人群的喧闹声交织,和天空中蔓延的黑泥形成鲜明反差。
陈天眉头拧成了疙瘩,那黑泥带来的不适感越来越清晰——像是有无数冰冷的触手正顺着脊椎往上爬。他盯着天空,心里直犯嘀咕: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光是看着就浑身发毛。
“天君?”喜多川的指尖轻轻戳在他脸颊上,带着点关东煮的热气,“你从刚才就怪怪的,天上到底有什么啊?”
陈天这才回过神,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能摸到她手环上的铃铛。“没什么,”他露出了个笑容,指腹蹭了蹭她的手背,“可能是灯光晃眼了。”
说话间又飞快抬了起头——那黑泥已经彻底铺开,霓虹灯的七彩光像是被墨汁泡过,在他眼里全成了死气沉沉的暗灰色。
连大楼的巨幅屏幕都像蒙了层灰,万圣节动画的色彩淡得快要消失。
喜多川盯着他紧绷的侧脸看了会儿,忽然凑近他耳边,热气喷在耳廓上:“你要是再走神。”她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着点痒,“新做的魅魔装,就只能我自己欣赏了哦。”
陈天指尖顿了下,转头时正好撞见她泛红的耳垂。周围穿恶魔角的女生还在笑,南瓜头信号灯又开始闪烁,可他鼻腔里突然闻到股淡淡的腥气——不是街边小吃的味道,倒像是那黑泥渗出来的。
“知道了。”他攥紧她的手,往人群外挤了挤,“先去买糖苹果,你不是说要草莓酱的吗?”喜多川眼睛亮了亮,立刻笑着应了声“嗯嗯”,顺势把陈天的胳膊牢牢抱在怀里。
她头上的恶魔角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带着点晚风的凉意。
两人慢慢跟着人潮挪动,陈天帮她拨开挡路的南瓜头玩偶,她则把咬了一半的糖苹果递到他嘴边。周围穿巫师袍的男生正和同伴抢棉花糖,穿丧尸装的女生举着荧光棒自拍,喧闹声裹着糖炒栗子的香气涌过来,倒真让陈天暂时把那片诡异的黑天空忘在了脑后。
等手里的购物袋塞满了万圣节点心和街边小吃,指针已经悄悄滑过八点半。
陈天一手拎着购物袋,另一只手被喜多川攥得很紧,指尖能摸到她手环上的铃铛——刚才挤过人潮时被蹭歪了,现在一晃就发出细碎的响。
“该回家了吧?”喜多川仰头看他,“再晚地铁就挤不上啦。”
陈天低头时,白色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
他刚“嗯”了一声,脚步突然钉在原地。
涉谷ShinQs大厦的霓虹招牌正亮得刺眼,穿女仆装的女生刚从大厦门口跑出来,手里的南瓜灯差点撞到他身上。
可陈天的视线根本没落在她身上——就在刚才那一秒,一个白影从他面前飞掠而过。那身影快得像道闪电,白色的头发在夜色里划出残影,侧脸轮廓被路灯照得极淡,却能清晰看到遮在双眼的黑色眼罩。
陈天的手指猛地收紧,购物袋的提手瞬间被攥变形。他甚至能感觉到怀里喜多川的体温,但神经却瞬间绷紧。“怎么了?”
喜多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大厦玻璃幕墙上倒映的人潮,“是不是累了?”
陈天没说话,目光死死盯着白影消失的方向。
那片被黑泥笼罩的天空下,涉谷的霓虹依旧闪烁,可刚才那个身影带起的风里,带着诡异的能量。
此时,街边大屏幕上的万圣节动画还在欢快播放,五彩灯光依旧闪烁,周围人群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他认识那道身影,很熟悉,在穿越前,他吐槽过无数次。
可是,他不理解,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轻漫画似的世界吗?为什么那家伙也在?
喜多川明显感觉到陈天手臂瞬间绷紧,他盯着前方的眼神锐利得陌生,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天……天君?”她声音里带了点颤音,用力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从刚才就看天空,现在又……”
她靠得更近,试图看清他眼中映出的景象,却只有涉谷迷乱的霓虹倒影。
陈天被她焦急的声音唤回神智。
低头,对上她仰起的、写满担忧的小脸。
是啊,在她面前,他总是那副懒散随意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无所谓,只要她在身边就行。
自己突然的紧绷和凝重,吓到她了。
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嘴角习惯性地扬起一丝轻笑,抬手揉了揉她酒红色的发顶,发丝间那对可爱的小恶魔角触感微凉。
“没事,”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慵懒,带着安抚,“就是想到……”
他故意顿了顿,在喜多川困惑睁大的眼神中,才慢悠悠地补充:“……接下来我们没法坐地铁回去了。”
“诶?!”喜多川明显一愣,随即大大咧咧地笑起来,仿佛刚才的担忧只是错觉,“为什么呀?那我们要怎么回去?走回去吗?我们家离涉谷好远诶!”
她夸张地比划了一下,头上的小恶魔角随着动作晃动,手环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周围的人潮依旧喧闹,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笑着擦肩而过。
陈天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脸,眼中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带着点温柔。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地铁太慢了。而且……”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沉浸在狂欢中、对天空中诡异黑泥毫无所觉的人群,以及那白发身影消失的方向,“……现在走地面也不太安全。”
喜多川眨了眨眼,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那怎么办?”
陈天直起身,嘴角的笑容让喜多川很熟悉,就像是在舞台上那样,张狂,嚣张。霓虹灯在他的脸上投下跳跃的光斑,一如那个叫做‘尼禄’的偶像。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给你看个秘密。”
第3章 传送门
陈天没再多说,直接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喜多川,灵活地钻动着身体,硬是从狂欢的人潮中挤开一条缝隙。
喜多川被他拽着踉跄前行,满心疑惑:“天君?我们去哪?不是要回去吗?”
“跟着我。”陈天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目标明确,七拐八绕,很快脱离了汹涌的大街,闪身拐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喧嚣也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隔开,只剩下远处传来的模糊鼓点和人声。
这里只有巷口一盏昏黄老旧的路灯勉强照亮,墙壁上贴着几张早已褪色的活动海报和几张胡乱涂鸦的贴纸。
墙角堆着几个沾满污渍的垃圾桶,散发出淡淡的酸腐气味,与几步之遥的狂欢气息格格不入,这是2018年东京繁华背面随处可见的角落——安静、潮湿,甚至有点脏乱。
“到底怎么回事嘛?”喜多川终于站稳,不解地环顾四周,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黑漆漆的……”
她虽然有些抱怨,但眼神里更多的是对陈天反常举动的好奇。
陈天转过身,正面对着她,脸上那抹熟悉的、带着点张狂的笑意又回来了,在巷口路灯微弱的光线下清晰可见,白碎发在阴影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放下了装着点心的购物袋,任由它靠在墙边。
“接下来,”陈天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狂傲的意味,嘴角勾起,“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喜多川诧异地微微张嘴,还没理解他话语的意思,就看到陈天往后退了两小步,拉开了点距离。
他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收敛,神情变得无比专注,甚至有些肃穆。
他双眼缓缓闭合,身体似乎进入了某种奇特的沉静状态。
接着,他右手平举,五指虚拢,仿佛握住了什么无形之物。
“阎魔。”
随着他口中清晰地吐出这两个音节,异变陡生!
一点极其纯粹的、深邃的幽蓝色光芒,凭空从他虚握的掌心中央骤然亮起!那光芒初始只有米粒大小,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锐利感,像是一颗被强行压缩的蓝色星辰。
它并非爆炸式地扩散,而是以一种极其稳定的速度,迅速凝聚、拉长!
光芒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所有的能量都被完美地约束在刀刃形成的轨迹之内,只有空气中隐隐传来的、高频的嗡鸣声证明着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几秒钟内,那光芒便清晰地凝聚成一把霓虹刀的形状——笔直的刀身,简洁流畅却又充满力量感的刀镡护手,末端是适合双手握持的长柄。
嗡——!
一声低沉而清越的刀鸣,仿佛来自九幽深处,响彻寂静的小巷。
光芒瞬间内敛、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在陈天手中稳稳握住的,赫然是一把造型古朴而凌厉的霓虹刀!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内敛的暗色金属质感,刀身狭长笔直,弧度极小,锋芒内蕴却让人毫不怀疑它能切开一切。
刀柄上有着金色图案设计,锷的形状是成对的六边形,白色的柄卷以及黑色的下绪,刀鞘上缠绕着一条深蓝色的绑带,两条长带静静的散落。
整把刀散发着一种冰冷、锋利、仿佛能撕裂空间的气息,正是《鬼泣》世界中那柄传奇的兵器——阎魔刀!
喜多川海梦彻底僵在了原地。
她那双总是灵动闪烁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溜圆,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那把突然出现的、绝非凡世之物的霓虹刀,以及握着它、气质陡然变得陌生而锋锐的陈天。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把散发着幽冷气息的刀,和她男友嘴角残留的那抹狂傲的笑意。
巷子外,万圣节的喧嚣依旧隐隐传来,丧尸Cos的怪笑、荧光棒的挥舞、居酒屋的吆喝,一切如常。
喜多川海梦张着嘴,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陈天手里那把凭空冒出来、散发着幽冷气息的古怪长刀(阎魔刀)。
巷子里昏黄的灯光打在刀身上,那暗沉的金属光泽和缠绕刀鞘的深蓝绑带,都透着股非现实的诡异。
但这份僵硬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那双戴着红色美瞳的大眼睛,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之前的恐惧和茫然瞬间被点燃,烧成了纯粹的、炙热的兴奋!
“哇——!!!”
她像个小弹簧似的,原地蹦了起来,酒红色的发丝和头顶那对小恶魔角都跟着乱晃。她一下子跳到陈天面前,脸上绽开的笑容比涉谷最亮的霓虹还要耀眼。
“天君!”她声音激动得发颤,看看那刀,又抬头死死盯着陈天的脸,“这么说……你是英雄了?!!”
“哈?”陈天被她这跳跃的思维弄懵了,握着阎魔刀的手都顿了一下,“额?什么?什么英雄?”他完全没跟上节奏。
喜多川小手兴奋地比划着,像是在模仿什么大招:“就是那种!打怪人的英雄啊!维护城市和平那种!像特摄片里那样!”她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堆穿着紧身衣飞来飞去的形象。
陈天更懵了:“怪人?英雄?……” 他心底忍不住吐槽:这设定怎么那么像《一拳超人》?难道我穿越的这个世界线还有埼玉老师?没听说啊?
看陈天一脸“你在说啥”的表情,喜多川也不纠结了。
她的注意力立刻又粘回那把刀上,小脸上满是好奇宝宝的光芒:“天君,那你有什么超能力?就只是能‘唰’一下变出这把刀吗?然后变成……嗯,超级大剑豪?”她想象着陈天挥刀斩开大楼的场面,眼睛里的星星更多了。
陈天看着女友这兴奋过头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
“看好了。”他对喜多川说了一句。
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她,面对着巷子里空荡荡的墙壁。右手稳稳握住了阎魔刀的刀柄。
刷!
长刀瞬间出鞘,刀身在昏暗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光,快得只留下一抹残影。
几乎没有任何蓄力,陈天手臂随意地挥动,对着前方的空气,一横!一竖!
嗤啦——!
空气发出布料被撕裂般的轻响。
就在他挥刀轨迹交汇的前方,空间像一张脆弱的纸,被硬生生割开了!
一道清晰无比的十字形裂痕凭空出现。
裂痕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幽蓝色电火花,发出轻微噼啪声。
裂痕内部,不再是潮湿的巷壁,而是深邃无垠的漆黑虚空,点点七彩的星光如同破碎的数据流,在里面无序地漂浮、闪烁、旋转。
一个通往未知空间的传送门,就这么被随手两刀打开了!
“……”喜多川海梦彻底失声了。
她捂着嘴,红色美瞳后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清晰地倒映着那个悬浮在空气中的十字星空门,还有门内流转的奇幻星光。
那光芒在她眼中跳跃,仿佛点燃了整个宇宙的烟花。这简直比她最喜欢的动漫、最疯狂的cosplay幻想还要刺激一百倍!
陈天收刀入鞘,动作流畅得仿佛做过千百遍。他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带着点懒散,,他朝还沉浸在巨大震惊和兴奋中的喜多川伸出手。
“走吧,小梦。”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我们回家。”
“嗯!嗯嗯!”喜多川这才如梦初醒,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没褪去。
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陈天伸出的手,温热有力的触感让她更加安心。
她几乎是蹦跳着,紧跟在陈天身边,和他一起,一步就跨进了那个闪烁着诡异星光的十字裂缝之中。
两人的身影瞬间没入那片七彩星光与深邃黑暗交织的通道。
巷子里,只剩下墙角孤零零的购物袋,和那盏还在散发昏黄光芒的老旧路灯。墙上褪色的海报和涂鸦沉默着,垃圾桶的酸腐气味依旧弥漫。
巷子外,涉谷的万圣节狂欢声浪隐隐传来,仿佛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空间裂缝边缘的电光闪烁了几下,十字形的裂口无声无息地弥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喜多川只觉得眼前被七彩星光猛地一糊,身体有种轻微的失重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脚底就踩到了熟悉的木质地板。
视野瞬间清晰。
昏黄小巷被明亮温暖的灯光取代,空气里残留的酸腐味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家里熟悉的淡淡清洁剂味道。
她正站在陈天家的客厅——这间典型日本一户建的客厅,懒人沙发、矮桌、壁挂电视,墙上还挂着她上次来贴的可爱贴纸。
“诶?!”她猛地扭头看向身后。
那里,那个闪烁着星光的十字裂缝入口还没完全闭合,幽蓝的电弧噼啪作响,像通往异世界的窗口挂在自家玄关的墙上,诡异又梦幻。
“天君!”她兴奋地转身,酒红色的头发和小恶魔角都随着动作晃动,指着传送门,“我们能再来一次吗?就一次!刚才太快了没看清!”
陈天看着女友那双在客厅灯光下更显闪亮的红色美瞳,里面盛满了孩童般的惊奇和渴望,像发现了新玩具。
他被这直白又可爱的请求逗乐了,伸出手揉了揉她蓬松的酒红色头发,声音带笑:“下次,下次一定。” 语气像是哄孩子。
“唔……”被拒绝的喜多川撇了撇嘴,但这点小失落瞬间就被巨大的兴奋冲垮了。
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原地轻盈地转了两圈,然后欢呼一声,将自己整个人“噗通”一下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深陷其中。
“啊——!”她仰面躺着,望着熟悉的天花板,脸上红晕未褪,眼睛亮得惊人,感叹着,“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的男朋友竟然是超级英雄!太酷了!比COSPLAY刺激一万倍!!”
陈天笑着走到沙发坐下,伸手一捞,就把还沉浸在兴奋余韵中的女友捞进自己怀里抱住。
“好了,小梦,”他下巴蹭了蹭她头顶的小恶魔角,“别太兴奋了,小心睡不着。”
窝在温暖的怀里,喜多川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她突然想起涉谷时陈天的异常。
她抬起脑袋,好奇地问:“对了天君,你刚刚在涉谷突然不对劲,抬头看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超级坏蛋要出现了?!”
陈天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目光瞥向客厅墙上挂着的简约时钟。
指针清晰地指向:20:40。
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她的猜测。
但下一秒,他眼中那点因为女友可爱反应而产生的暖意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的冷静。
涉谷街上那些人潮汹涌的画面在脑中闪过——狂欢的人群,奇装异服Cosplayer,兴奋的笑脸……
小霓虹人?
死再多,跟他有关系吗?只是韭菜罢了。
他脑海里掠过天空那些诡异黑泥的形象,还有那个白发身影。
那个以后会被劈成两段的家伙,涉谷,万圣节...
一丝玩味的笑容浮现在陈天嘴角。
既然发现了,那为什么现在就要急着去解决呢?
难得撞上这“剧情”刚开始的阶段……不如让事情再发酵一下?
正好……也趁这个机会,测试一下自己的力量在这个现实世界,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
至于会不会输?
陈天低头,看着怀里的喜多川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感受着她贴着自己的温暖体温。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绝对的自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傲。
输?开什么玩笑。
他轻轻拍了拍喜多川的背,语气轻松:“好了,别操心那些了。难得今晚回来早,想看电影还是打游戏?”
喜多川虽然还在好奇,但被陈天平静的态度安抚下来,加上刚才的震撼体验确实消耗了不少精神。
“唔…你想看看我的..魅魔装吗?” 喜多川的小脸上,红晕开始盛放。
陈天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目光却再次扫过墙上的时钟。
20:42。
时间,还早。
第4章 被拯救的七海建人
榻榻米上,空气中还残留着暧昧的温度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陈天小心地将累得香汗淋漓、已经闭眼假寐的喜多川从自己身上挪开,轻轻放到一旁的薄被上。
刚离开温暖的怀抱,喜多川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酒红色的发丝黏在汗湿的脖颈上,那双戴着红色美瞳的大眼睛带着迷蒙的水汽。
她慵懒地伸出手臂,又缠上了陈天的脖颈,把他往自己身边拉近。
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魅魔般的诱惑,声音又软又媚:“是…要…再来一次吗?”
陈天低头,在她微微嘟起的、还泛着水光的嘴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不,”他声音低沉,带着事后的沙哑,却很清醒,“我要去涉谷了。”
“诶?”喜多川愣了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上挂着的简约时钟。
指针清晰地指向:22:10。
她眼中的迷蒙瞬间散去大半,想起了之前小巷和传送门的震撼,想起了涉谷天空的异常和她那“超级英雄”男友的使命。
陈天握住她的手腕,动作温柔地将那双纤细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拿开。
他利落地起身,榻榻米旁散落着两人的衣物。
他弯腰,捡起自己的深色牛仔裤和一件普通的黑色连帽T恤,动作麻利地套上。
简单的衣物瞬间掩盖了精悍的身体线条,从刚才的亲密爱人变回了那个气质带着点张狂的年轻人。
喜多川撑着身体坐在榻榻米上,薄被滑落腰间也浑然不顾,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温暖的室内灯光下。
她看着陈天穿戴整齐,看着他迈步走向客厅空无一物的墙壁。
随着他心念微动,空气无声撕裂!
一道幽蓝色的十字裂痕凭空出现,边缘跳跃着熟悉的电弧,内部是深邃的星空漩涡——通往涉谷的传送门再次开启。
“天君!”喜多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纯粹的兴奋和信任。
她握着小拳头,冲着陈天的背影用力挥了挥,“加油!打扁坏蛋!”
陈天微微一怔,随即侧过头。客厅的灯光照亮他半边侧脸,白色碎发垂在额前,嘴角勾起带着温度的笑意。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清晰,“等我回来。”
话音落下,他不再犹豫,抬脚一步便跨入了那闪烁着星光的十字裂口。
身影瞬间被星光吞噬。
嗡……
轻微的空气震动声后,裂缝如同被抹平,幽蓝电光一闪即逝,客厅墙壁恢复如初,仿佛从未有过任何异样。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空间撕裂后的淡淡臭氧味,证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榻榻米上,喜多川海梦独自坐着。
脸上的红晕未褪,身体残留的疲倦感让她手脚还有些发软,但那双戴着红色美瞳的大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兴奋、骄傲和一丝隐秘的担忧混杂在一起的奇异火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春光一览无余,但她毫不在意。
“哈啊!”她突然欢呼一声,像是给自己打气。
接着,她充满活力地从榻榻米上一跃而起,光着脚丫“噔噔噔”地冲向厨房,全然不顾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坦诚”。
目标明确:冰箱!
她一把拉开冰箱门,里面塞满了周末采购的食材。冷气扑面而来,让她微微缩了缩脖子,但兴奋劲头丝毫未减。
“天君战斗回来肯定会饿的!”她对着冰箱里满满的食材,自言自语,小拳头握着,脸上是期待的笑容。
“做点什么呢?拉面?咖喱?还是煎饺?”她歪着头,酒红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晃动,头上的小恶魔角也跟着轻轻摇摆,认真地挑选起来。
涉谷中心,曾经喧嚣的万圣节庆典现场已成炼狱。
刺耳的警报混杂着哭喊尖叫,建筑物倒塌的轰鸣不断。空气中弥漫着焦糊、血腥和浓重的诅咒气息,令人窒息。
在这片混乱的中心,一片相对空旷的焦土上。
地上,是一滩正在迅速碳化、冒着青烟的庞大肉泥,依稀残留着章鱼般的扭曲触须轮廓——那是刚刚被了结的特级咒灵,「陀艮」。
一个身影蹲在肉泥旁。
他体型健硕,头顶如同缩小版的活火山口,脸部——取代双眼位置的,是一颗巨大、冰冷、充满非人感的独眼,正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地上同伴的残骸。
漏瑚。
他伸出手,抓起一把正在急速碳化的陀艮血肉。那温热的肉块在他掌中迅速失去色泽,变得焦黑、酥脆,最后化为齑粉,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死了啊,陀艮。” 他的声音如同两块粗糙的岩石摩擦,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他站起身,将掌中残留的焦炭随意一挥,灰烬飘散在充满诅咒气息的风中。
“我们的灵魂,” 那颗巨大的独眼转向旁边静静伫立的三个身影,话语斩钉截铁,“用不着依靠人类,也能轮回。”
“百年后的荒野,再会吧。”
话音落下,那颗巨大的独眼骤然转向侧方!
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尖刀,瞬间锁定了三人中那个金发的中年男人——七海建人!
杀气!
狂暴、灼热、仿佛能将灵魂都烧成灰烬的恐怖杀气,毫无征兆地轰然爆发!以漏瑚为中心,脚下的焦土瞬间龟裂、融化!
没有预兆,没有残影!
金发的七海建人瞳孔骤缩,术式还未完全展开,视野中那只手掌,已然顶在了他的腹部!
“第一个。”
冰冷的宣告如同死神的低语。
轰隆——!!!
爆裂!如同压抑万年的火山在腹腔内瞬间喷发!
无法形容的恐怖热量和冲击波从那只手掌中倾泻而出!
七海建人整个人,连带着他所在的那片空间,瞬间被狂暴的赤红火焰彻底吞噬!
那火焰是凝聚到极致的熔岩洪流!
金发的身影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就被蒸发为虚无,原地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边缘流淌着熔岩的恐怖坑洞!
“七——!!!”
旁边的女人——禅院真希,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
漏瑚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原地消失!
0.1秒!
他已出现在真希身侧。那只刚刚点燃了七海建人的岩石手掌,随意地、仿佛拍灰尘般,在她肩头轻轻一拍。
嗡!
一个微缩的、极度压缩的熔岩火球瞬间在触碰点生成、引爆!
轰!!!
比之前更盛!更爆裂!赤红色的火柱冲天而起,将真希连同她脚下的地面一同卷入其中!火焰形成了一个狂暴的熔岩龙卷!女人的身影在赤红中扭曲、碳化、消失!
最后一个,是失去了右臂的白发老人——禅院直毘人!
经验让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在漏瑚锁定七海的同时,他枯瘦的身体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漏瑚弹射,试图到漏瑚身后!
然而,就在他双脚落地的瞬间,瞳孔猛地缩成针尖!
在他身后两侧,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拔地而起两座小型火山!火山口正对着他,里面翻滚着粘稠、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熔岩!
“嗬!” 直毘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喝。
下一刻!
两道熔岩洪流如同愤怒的赤红巨龙,从两座火山口中狂暴喷发!精准地、毫无死角地交叉轰击在他的位置!
轰隆隆——!!!
恐怖的热浪和冲击波席卷开来!直毘人的身影瞬间被赤金色的熔岩洪流完全淹没、吞噬!连一丝抵抗的痕迹都未能留下!
熔岩肆虐,焦土融化成滚烫的浆泡。
漏瑚站在原地,连看都没有看那三处熔岩沸腾的毁灭之地一眼。
巨大的独眼神色冷漠依旧,仿佛刚才只是随手碾死了三只碍眼的虫子。
他冰冷的声音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灾难的喧嚣中清晰地响起:
“第三个。”
熔岩坑洞边缘的焦土还在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高温灼烧后的刺鼻气味和浓重的诅咒残秽。
漏瑚巨大的独眼冰冷地扫过三处熔岩肆虐的区域,确认着蝼蚁的彻底湮灭。
轰!轰!轰!
一股充满恶意、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咒力气息如同海啸般猛然扩散开来!
漏瑚那只巨大的独眼骤然瞪圆!瞳孔深处掠过一丝称之为“惊悸”的情绪!
“宿傩的手指气息……”岩石摩擦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停顿。
没有任何犹豫,他健硕的身躯瞬间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那股恐怖气息爆发的源头方向疾射而去!原地只留下扭曲的高温空气和三个熔岩深坑。
漏瑚的身影刚消失在拐角。
嗤啦——!
就在禅院直毘人刚刚被熔岩吞噬的位置旁边,空气毫无征兆地被撕裂!
一道幽蓝色的裂缝凭空出现,边缘跳跃着熟悉的蓝色电弧,内部深邃的星空漩涡旋转着。
噗通!噗通!噗通!
三个身影被粗暴地甩了出来,重重地摔在滚烫但已不再流淌熔岩的焦土上。
正是七海建人、禅院真希、禅院直毘人!
三人狼狈地摔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着死亡降临前一瞬的惊骇和茫然。
他们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脚——除了之前与陀艮战斗留下的伤痕和疲惫,预想中的碳化、蒸发……丝毫不见!别说致命伤,连一丝灼伤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回事?!
啪嗒。
一只脚,穿着AJ一代经典的红黑配色球鞋,稳稳地踏出了那道幽蓝色的裂缝,踩在焦黑的土地上。
接着,陈天的身影从裂开的星空中一步迈出。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连帽T恤和深色牛仔裤,白色碎发在充满诅咒气息的热风中微微拂动。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漠得如同涉谷夜晚冰冷的钢铁丛林。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地上还在发懵的三人。
“没事吧?”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点疏离的冷意。
七海建人最先反应过来,强压下翻腾的惊骇和对未知的警惕,猛地撑起身子,目光锐利,紧紧锁定陈天:“阁下是?”
没等陈天回答,旁边的禅院真希已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指着陈天脱口而出:“七海前辈!你不认识他吗?!最近超火的明星啊!尼禄!”
她脸上满是震惊,但那双眼睛里的震惊很快被一种“见到顶流偶像”的激动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覆盖了。
眼前这个从空间裂缝里走出来、救了他们命的人,分明就是电视里、广告牌上那个红遍霓虹的新生代偶像——尼禄(Nero)!
七海建人和挣扎着坐起的禅院直毘人同时一愣:“明星?”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和世界观被冲击的裂痕。
明星?
能从漏瑚那种级别的特级咒灵手下,无声无息地把他们三个从必死的熔岩爆发中心瞬间救走?
现在当明星的门槛……都这么离谱了吗?!
陈天没理会三人复杂的目光。
他微微侧过头,视线投向远处废墟深处——那里,正是刚才那股恐怖咒力爆发的源头,也是漏瑚急切赶往的方向。
空气中残留的扭曲波动和那沉重如山的恶意咒力,让他嘴角勾起一丝带着兴奋的弧度。
“呵……开始了么。”
第5章 取悦我
轰!!!?
震耳欲聋的爆响撕裂夜幕!一栋几十层的大厦如同纸糊般瞬间炸裂、崩塌!钢筋水泥被狂暴的力量撕成碎片,裹挟着烟尘和火焰向四周激射!
两道黑影如同炮弹般从爆炸中心射出!
“哈!”狂妄至极的大笑在硝烟中炸开,粉发的两面宿傩悬浮空中,看着漏瑚狼狈的身影,“你就这点能耐?咒——灵——!”
漏瑚口喷鲜血,巨大的独眼布满血丝和惊怒!他强行稳住身体,两颗疯狂旋转的熔岩火球在手心出现,对准了宿傩!
“还没完——!!!”漏瑚嘶吼,要将这毁灭的力量倾泻而出!
然而!
唰!唰!?
两道漆黑斩击凭空闪现,快得超越了视觉极限!
噗嗤!
漏瑚刚凝聚成型的熔岩火球连同他的手臂,齐腕而断!切口平滑如镜!断臂和火球无力坠落。
“什……?!”漏瑚的惊骇凝固在独眼中。
宿傩的身影已鬼魅般出现在他正上方,嘴角咧开残忍的笑容!双拳紧握,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力量,狠狠砸向漏瑚的头颅!
咚——!!!?
沉闷到令人心脏爆碎的巨响!漏瑚的脑袋肉眼可见地凹陷变形!恐怖的力量灌入全身,他像一颗陨石,以更快的速度砸向地面!
宿傩更快!疾坠而下,瞬间追上!他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漏瑚变形的头颅!
轰隆!!!?
两人化作人形炮弹,狠狠砸穿下方大厦的天台屋顶!
咚!咚!咚!咚!咚!?
连续沉闷到极点的撞击轰鸣从大厦内部疯狂向下传递!
一层!两层!三层……
两人以骇人的速度贯穿一层层钢筋混凝土楼板,留下一连串巨大的破洞!整栋大楼都在剧烈震颤呻吟!
最终,一声沉重的闷响在地基深处炸开,尘埃升腾。
大厦最底层,坍塌的废墟中心。
月光从上方层层破洞艰难穿透,惨白地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宿傩的身影傲然而立。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随意,仿佛只是散步至此。
他微微抬起下巴,脸上诡异的黑色咒纹在月光下更显妖异。双眼下方,那两双更小的眼睛冰冷地俯视着脚下的猎物,闪烁着非人的光芒。
嘴角勾起一个邪气四溢的笑容,冰冷的声音在废墟中回荡:
“月光照进来了呢……”
“你这狼狈的丑态,也藏不住了。”
他的面前,漏瑚大半个身体被埋在碎石和扭曲的钢筋中,胸膛剧烈起伏,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大口大口的污血混杂着内脏碎块不断从口中涌出。
断裂的双臂处,血肉艰难地蠕动、再生。
冰冷的月光下,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特级咒灵,只剩下绝望的虚弱和赤裸裸的狼狈。
————————
“我有宿傩几根手指那么强?”漏瑚坐在沙滩的躺椅上,看着身边笑嘻嘻的羂索问道。
“乐观点估算,”羂索用一只手指点着下巴,“大概有8-9根手指吧。”
————————
漏瑚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曾经他和羂索在陀艮领域里的对话,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如此可笑。
‘8-9根?羂索,你似乎是在抬高我了啊!’漏瑚内心失声大喊。
“好啦,好啦,加油咯。” 宿傩蹲在了漏瑚身边,用一只手拎起了漏瑚的后颈衣领,“在我玩腻之前,要玩几次都可以。” 漏瑚的瞳孔猛然看向宿傩。
“轰!!!” 无数火柱从大楼的窗户,大门,甚至是天台破开的大洞中喷涌而出。
而在大楼外的马路上,宿傩的身影先行出现,然后漏瑚的身影紧随其后,漏瑚右手后拉,成爪状,火焰包裹住手掌。
“极之番?陨!” 漏瑚怒吼一声,巨大的火焰瞬间爆炸开来。
而在不远处察觉到这种恐怖咒力的日下部和熊猫,正欲逃离这里,而两个诅咒师正在追赶两人。
突然宿傩的声音出现在四人之间,“不行哦。”
四人瞬间被宿傩那恐怖的咒力压迫得冷汗直流,宿傩好似玩闹的轻声说道:“现在起,你们四人没我允许,不准乱动。”
宿傩抬起头,一颗巨大的陨石裹挟着赤红色的火焰,正在快速地从天空落下。
“站稳,站稳,”宿傩双手缓缓抬起,作势欲合,嘴角咧开一个戏谑的弧度,猩红的目光扫过被咒力死死钉在原地的四人——日下部、熊猫,那两个狼狈的诅咒师。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着绝望的颤抖,每一个僵硬的肢体都在无声尖叫。
他享受着这种绝对的支配,如同顽童拨弄掌中颤抖的蝼蚁,“现在,还不可以跑哦。”
那残忍的笑容越发张扬,掌心间的空气仿佛凝滞,酝酿着鼓掌后血肉烟花绽放的“精彩”。
就在他双掌即将闭合的刹那——
嗡!?
天地骤然失声!
就好像天地之间被某种更本源的东西被瞬间切割、撕碎的感觉!
视野被无数道凌厉到极致的蓝白色光芒淹没!那不是光,是斩断一切的意志!
无边的锋芒凭空出现,瞬间充斥了宿傩视野所及的每一寸空间!
嗤啦——!!!
天空,那颗裹挟着灭世之威、正狂暴坠落的熔岩巨陨,庞大的形体在漫天蓝白刀芒中无声地僵住。
下一刻,没有爆炸,没有轰鸣。
如同脆弱的沙雕风化,又像被亿万把无形利刃同时贯穿!巨大的陨石瞬间爆散、瓦解!
化作漫天细碎如尘埃的石粉,夹杂着瞬间熄灭的赤红熔岩微粒,在夜空中簌簌飘落,形成一片庞大而诡异的灰色尘幕,将惨淡的月光都染得浑浊。
宿傩脸上那戏耍猎物的狂笑骤然凝固。
猩红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清晰地倒映着那漫天湮灭的尘埃。
那并非惊惧,而是一种……猎物被打断进食的不悦,以及看清闯入者后陡然点燃的、更加汹涌的狂喜!
凝固的笑意在他脸上如同冰层碎裂,旋即扭曲、扩张,最终化为一个狰狞的亢奋表情!
“呵……哈哈哈哈哈!”宿傩仰起头,喉咙里滚出压抑不住的低沉笑声,那笑声由低渐高,最后化为肆无忌惮的狂啸,在死寂的废墟上空炸开。
“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笑声中,他那双蕴藏着纯粹恶意的猩红眼眸,穿透了纷纷扬扬的陨石灰烬,死死钉向高空。
夜空之上,尘埃簌簌飘落,如同下着一场灰色的雪。
陈天悬停在那里。
左手随意地提着漏瑚的后颈衣领——那不可一世的火山头咒灵此刻像条死狗,身躯残破,独眼黯淡无光,断裂的手臂无力地耷拉着。
身体偶尔微微抽搐一下,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气。污秽的咒血和灰烬不断从他身上滴落。
陈天的右手,随意的搭在腰间那柄样式奇古的刀柄上——阎魔刀。
深色T恤的兜帽被高空的气流微微掀起,露出额前垂落的几缕白色碎发。
他微微低着头,俯视着下方废墟之上狂笑的宿傩。
眼神平静得像亘古不化的寒冰,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睥睨尘埃的绝对漠然。
风掠过废墟,卷起灰烬。
当宿傩的笑声达到顶峰,又骤然收歇时,陈天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这片寂静,每一个字都像冰雪砸落地面,冻彻骨髓:
“宿傩。”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废墟间残余的风啸与远处模糊的哀嚎。
“取悦我吧。”
第6章 斩击之王?不如杂耍!
“取悦我吧。”
四个字如巨石砸进狂笑!
宿傩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野兽,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压抑不住的兴奋气流。
他眼中狂暴的红光暴涨,脸上那些黑色咒纹几乎要燃烧起来!
多少年了?不!是?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哈哈哈哈!好!!” 宿傩的狂笑再次炸开,震得废墟瓦砾簌簌滚落,饱含纯粹的毁灭欲,“让本大爷看看你有多少斤两吧!!!開——!!!”
啪!
他双手猛地合十,狂暴的火焰瞬间在掌心压缩、坍缩!空气被高温灼烧得发出刺耳的悲鸣!烈焰在他手中疯狂扭动、塑形!
下一瞬!左手食指和中指成剑指,三指虚握,如擎巨弓!右手后拉,如挽千钧!
一把由烈焰与诅咒凝成的、足有数米长的狰狞火焰巨弓凭空显现!
弓弦嗡的一声绷至极限,一支赤红欲滴、散发着焚尽万物气息的火焰箭矢,死死锁定了高空那个渺小的人影!
箭头所指,空间都在扭曲!
“送你个见面礼吧!!!杂种!” 宿傩狞笑着,后拉的右手骤然松开!
嘣——!!!?
弓弦炸响如同惊雷!
那火焰箭矢消失了!不,是快到了连残影都无法捕捉!视野中只留下一道贯穿天地的、笔直灼热的赤红轨迹!
轨迹所过之处,空气被瞬间蒸发,留下漆黑的真空隧道!
零点零一秒后!
轰隆——!!!!
高空之上,距离陈天原本悬浮位置上空的云层,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泊,猛地向内凹陷,然后轰然炸开!
一个直径数百米的巨大火焰空洞骤然扩散,边缘翻涌着熔岩般的火浪,狂暴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云层狠狠撕碎、推开!
迟来的巨响如同天神的战鼓,滚过整个涉谷上空!
宿傩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团毁灭红莲的中心,嘴角咧开,等待着欣赏对方化为灰烬或狼狈逃窜的景象。
然而——
没有!
红莲中心空空如也!那道白发的影子仿佛凭空蒸发!
一股冰冷到刺骨的寒意,毫无预兆地、如同极地的寒风,瞬间穿透了宿傩身周地狱熔炉般滚烫的咒力屏障,吹拂在他的后颈皮肤上!
宿傩脸上的狞笑,再次僵硬在脸上。
猩红的瞳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僵硬,转向自己的身侧。
陈天!
就站在那里!距离他不足一米!
兜帽被刚才高速移动带起的风微微掀起,几缕白色碎发随风飘荡。
他浑身上下纤尘不染,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仿佛那撕裂云层、足以蒸发山峦的毁灭一箭,仅仅是拂过耳畔的一缕微风!
他甚至没有看宿傩那张僵住的脸一眼。
咚!
沉闷的坠地声。
陈天左手随意一甩。
破布口袋般的漏瑚,带着淋漓的污血和近乎熄灭的咒力残渣,划过一个抛物线,重重砸进熊猫毛茸茸、僵硬的身体里。
巨大的冲击力让熊猫庞大的身躯都晃了晃,它下意识地抱紧怀中这滚烫又令人作呕的‘垃圾’,眼睛瞪得溜圆,大脑彻底宕机。
陈天的目光这才掠过旁边同样石化的日下部,以及抱着火山头咒灵、一脸懵逼的熊猫。
“还不走吗?”
嗡!
空间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
日下部和抱着漏瑚的熊猫,身影瞬间模糊、扭曲,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从画纸上抹去,原地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一丝尘埃都未曾扬起。
而就在他们消失的同一刹那——
噗、噗。
两声极其轻微、如同利刃划过新纸的轻响。
旁边,那两个之前被宿傩咒力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的诅咒师,脸上甚至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恐惧。
他们的身体,连同身上佩戴的咒具、衣物,在同一瞬间,如同被亿万根无形的、绝对平行的锋锐丝线贯穿!
无声分解!
没有鲜血喷溅,没有惨叫哀嚎。
他们的身体,极其诡异地化为了数百块大小完全一致的、边缘光滑如镜的立方体!
血肉、骨骼、衣物、金属咒具……所有物质都被整齐地切割开来,切口光滑得反射着远处爆炸火光!鲜血被瞬间封存在切割面内,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泽。
哗啦啦——
一堆色彩浑浊、棱角分明的肉块混杂着布料金属碎片,如同从屠宰场流水线倾倒下来的垃圾,轰然散落一地。
整个过程的寂静,与头顶高空那团仍在扩散翻滚的毁灭火云、以及迟滞传来的雷鸣般巨响,形成了令人头皮炸裂的恐怖反差。
直到此刻。
陈天才缓缓地、完全地转过身,正面迎向宿傩那双死死盯着他、瞳孔深处第一次流露出惊疑与极致暴怒的血红眼眸。
他那扶在阎魔刀刀柄上的右手,拇指轻轻一弹。
咔嚓。
一声轻微而清脆的机括撞击声。
雪亮如冰的刀锋,从奇古的刀镡中,无声地滑出了一寸寒光。
宿傩脸上的僵硬如同冰壳碎裂,脸上咒纹疯狂蠕动,嘴角一点点咧开,露出锋利尖锐的牙齿,扯出一个混合着暴怒、亢奋与难以置信的狰狞弧度。
“斩.....击?!”
“斩....击?!”宿傩脸上的僵硬如同碎裂的冰壳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诞到极点、继而扭曲膨胀的狂怒与亢奋!
他死死盯着陈天轻轻弹出的那一寸寒光如雪的刀锋,又瞥了一眼旁边那堆被切割得如同精密模具锻造出来的诅咒师碎块。
狂暴的咒力在他体内沸腾翻滚,几乎要冲破这具身体的束缚!
这个男人……用的是斩击?!
他竟然敢在掌控着斩击极致、将“解”与“捌”刻入咒术本源的诅咒之王面前……玩斩击?!
宿傩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随即咧开一个越来越大、几乎要撕裂耳根的狰狞弧度,露出森白尖锐的獠牙,喉咙里滚出低沉而疯狂的笑声:“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真有趣啊!杂种!!!”
笑声未落,狂意已至顶峰!
“解!!”
没有丝毫预兆,宿傩伸出的右手剑指如同撕裂布帛般对着不足五米外的陈天猛地一挥!
空气发出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颤扭曲!一道无形无质、却又凝聚着纯粹切割意志的斩击瞬间跨越空间,要将陈天连同他脚下的地面一并撕裂!
快!狠!绝!
这就是宿傩的斩击!咒术的根源!死亡的具现!
然而——
陈天甚至没有看那道斩击的轨迹一眼。
他只是随意地、如同饭后散步般,向着自己身侧,微微挪动了半步。
唰!
那道足以将特级咒灵劈开的“解”,擦着他飘起的衣角呼啸而过,狠狠斩在了他身后数十米外一栋残破的写字楼上!
嗤——!!!
写字楼巨大的玻璃幕墙如同薄纸般被无声切开一道贯穿上下的平滑裂口!
紧接着,整个庞大的楼体沿着这条裂口缓缓滑动、错位,发出令人牙酸的钢筋混凝土呻吟声,最终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从中间断裂,激起漫天烟尘!
陈天微微侧过头,那双冰冷的眼眸斜睨着神情瞬间凝滞的宿傩。眼神平静无波,连一丝涟漪都欠奉。
那意思清晰得如同刻在宿傩的视网膜上:
就这??
“……”宿傩脸上的狂笑僵住了零点一秒,随即,那停滞的笑容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轰然炸开!
狂暴的咒力如同失控的火山,从他周身每一个毛孔喷薄而出,将地面的碎石都冲击得如同子弹般四溅!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宿傩狂吼着,声音因极致的兴奋而扭曲,“那就再来!!!解!解!解!解!解——!!!”
他彻底化身为一台暴走的斩击炮台!
双手剑指疯狂挥舞!速度快到在昏暗的月光下留下一片模糊的残影!
一道!两道!十道!!
数十道、上百道无形斩击如同狂暴的蜂群,铺天盖地!密密麻麻!
瞬间撕裂了两人之间的一切空气!斩击轨迹交错重叠,形成一张覆盖了所有闪避角度、足以将钢铁丛林绞成齑粉的死亡之网!朝着陈天当头罩下!
这才是诅咒之王的斩击!连绵不绝!避无可避!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斩击风暴,陈天的身影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发,没有咒力澎湃的波动。
他只是……在走。
身影如同月光下的一道模糊白烟,在狭小的空间内悠然挪移。
左脚轻点,避过三道交叉切割;
右脚微撤,让七道贴面而过的斩击在身后轰然爆开;
上身随意一侧,数道斩击贴着鼻尖和腰腹掠过,斩碎了远处一辆扭曲的公交车!
闲庭信步!游刃有余!
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到毫厘,每一次闪避都轻松得如同呼吸!
那足以将空间都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斩击风暴,在他面前慢得如同孩童投掷的玩具刀片!
轰!轰隆!轰隆隆——!!!
整个涉谷战场成了宿傩斩击的宣泄场!
一道道“解”如同死神的画笔,在钢铁丛林上肆意涂抹!
左侧的高层公寓被拦腰斩断,上半截歪斜着砸落地面!
右侧的商业中心外墙被无数道斩击同时命中,玻璃和混凝土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前方的废弃地铁站入口被竖劈成两半,露出下方漆黑的隧道!
后方的广告塔被斜斜切开,巨大的屏幕带着火花轰然坠落!
烟尘不断升起!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混凝土碎块、扭曲的钢筋、燃烧的汽车碎片如同暴雨般砸落!
在一片摧枯拉朽的毁灭图景中央,唯有陈天所处的那一小片区域,如同风暴眼一般平静。
他脚下的地面完好无损,甚至连一粒尘埃都未曾惊扰,他的白发丝缕不动。
他就这样,在宿傩掀起的、足以毁灭半个街区的狂暴斩击风暴中,如同鬼魅般随意穿梭,轻松写意地避开了每一道致命切割。
宿傩疯狂的斩击持续了整整十秒!
当最后一道“解”将远处一栋矮楼斜切成两半,发出震耳欲聋的崩塌声时,他终于停下了挥舞的剑指。
胸膛因为极致的爆发而微微起伏,猩红的双瞳死死盯着硝烟弥漫中心那道模糊的白影,里面燃烧的不再仅仅是暴怒和亢奋,而是混合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斩击风暴停歇。
烟尘缓缓沉降。
陈天的身影重新清晰。
他依然站在原地,寸步未退。甚至连衣角的褶皱都未曾多添一道!冰冷的视线穿过飞舞的尘埃,落在宿傩那张扭曲的脸上。
依旧是那两个字,清晰地回荡在崩塌废墟的上空:
“就这?”
宿傩的呼吸猛地一滞,脸上的肌肉疯狂抽动,那混合着愤怒、兴奋和被羞辱感的情绪如同岩浆般在他眼底奔涌!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大拇指扣在弯曲的食指上,对准了陈天。
指尖,一点深邃到令人心悸的黑色咒力,凝聚成形。
“……‘捌’!”
宿傩扣在食指上的拇指猛地弹出!
没有轨迹,没有过程!
那道凝聚着必杀意志、能根据目标咒力强度无限膨胀切割力的漆黑斩击——“捌”,就这么凭空出现在陈天的眉心前方!
空间仿佛被这纯粹的“斩”之概念所吞噬!死亡的冰冷触感直刺骨髓!
宿傩咧开的嘴角几乎要撕裂耳根,猩红的瞳孔死死锁定,期待着看到对方被这超越“解”的极致斩击贯穿、撕裂的景象!
这是诅咒之王对斩击之道的绝对掌控!
然而——
锵!
一声轻鸣,细微得如同冰珠落玉盘。
陈天扶在刀柄上的右手拇指,仅仅是极其随意地向上一弹。
咔哒。
奇古的刀镡发出一声轻微的机括撞击声。
阎魔刀那雪亮如冰的刀锋,从鞘中滑出的长度,依然只有……一寸。
嗡——!
一道无法形容的、仿佛连光都能切断的锐痕,就在那滑出一寸的刀锋前方凭空显现!
没有光华,没有轨迹,只有空间本身被无声划开的微妙扭曲感。
叮!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极细的丝线被崩断的脆音。
宿傩那足以斩灭特级咒灵的漆黑“捌”,如同撞上无形障壁的黑色泡沫,在接触到那锐痕的瞬间,骤然僵滞、破碎、消散!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哈?”宿傩脸上的狂笑和期待瞬间僵住,猩红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清晰地倒映着“捌”无声湮灭的景象。
那并非恐惧,而是一种认知被彻底颠覆、棋逢对手的极致亢奋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
“挡下了?!”宿傩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变调的、近乎破音的嘶吼,随即被汹涌而上的狂喜淹没!“哈哈哈哈!!漂亮!太漂亮了!杂种!你果然……不一样啊!!!”
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整个毁灭的世界!脸上扭曲的咒纹因极致的兴奋而疯狂蠕动!
“为了感谢你让本大爷玩得这么愉快!!!”宿傩的声音拔高到顶点,充满了非人的狂热和扭曲的“礼仪”,“接下来——就让我热情的款待你吧!!!”
双手结印!
超越之前所有的狂暴咒力如同开闸的灭世洪流,从他体内轰然爆发!空气发出呻吟,脚下的废墟碎石瞬间化为齑粉!
“领域展开——”
宿傩双手猛地定格!右手三指相扣,左手食指弯曲,无名指与小指并拢伸直,大拇指紧扣掌心!
一个看似极为简单的焰摩天手印瞬间成型!
“——伏魔御厨子!!!”
轰隆!!!!!!!
咒力洪流以宿傩为中心,轰然扩散!
视野中的一切——崩塌的摩天楼、燃烧的街道、漫天的烟尘、惨淡的月光——瞬间被一股粘稠、沉重、带着无尽血腥与亵渎意味的暗红色泽强行涂抹、覆盖、侵蚀!
空间被硬生生切割、置换!!
一片邪恶的景象降临!
脚下是深不见底、翻涌着粘稠血浆的污秽之海!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化为实质,令人窒息。
宿傩的身后,一座巨大到遮天蔽日的、白骨森然的神龛从污秽之海中升起!神龛的大门如同一个怪物张开的大嘴!
大嘴如同深渊的入口,似乎要把拉入这片亵渎神域的渺小存在——陈天!彻底吞噬!
肃杀!死寂!亿万亡魂哀嚎的无形音浪冲刷着灵魂!
在这片由诅咒之王意志主宰的绝对空间内,一切法则由他书写!
斩击,将化为无处不在的死亡宣告!
宿傩站在血海之上,骸骨神龛之下。
他看着对面被血海映照得身影渺小的陈天,脸上的笑容扭曲到了极致,带着施舍般的“慷慨”和毁灭一切的狂热:
“好好品尝吧!这份盛宴!!!”
“好的。”
陈天终于回应了宿傩,只是语气中的冷淡让人听着就万分火大。
右脚后撤半步,身体微微下沉,左手拇指轻推刀镡,右手虚握刀柄——最纯粹的居合架势。
“来呀!让本大爷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宿傩狂笑着,整个领域瞬间沸腾!
嗡——!
无数道“解”与“捌”同时爆发!
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每一寸空间都迸发出致命的斩击!血海翻涌,白骨神龛中伸出无数鬼手,整个领域化作斩杀的炼狱!
陈天垂眸。
锵——!
阎魔刀出鞘三寸。
刹那间,无数道幽蓝色的刀光在领域中绽放!每一道刀光都精准拦截一道斩击,空间被切割出蛛网般的裂痕!
“次元斩·绝。”
轻语声中,陈天的身影模糊了一瞬。
咔——!
宿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了——自己的领域,被一道贯穿天地的幽蓝刀痕,从正中央一分为二!
血海被整齐切开!白骨神龛出现光滑的断面!无数斩击在半空中无声湮灭!
"不可能......"宿傩脸上的笑容出现裂痕。
他的领域——伏魔御厨子,正在崩溃!
陈天收刀入鞘,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整个领域如同被打碎的镜子,开始分崩离析!
“无趣。”
第7章 快点解决,回家抱小梦
咔…咔嚓……
清脆的崩裂声如同琉璃破碎,在绝对的死寂中异常刺耳。
宿傩凝固在原地,猩红的瞳孔死死钉在视野中心——那道贯穿了他整个领域、将污秽血海与白骨神龛整齐劈开的幽蓝刀痕上。刀痕边缘光滑如镜,残留着冰冷、纯粹到极致的切割意志,将他引以为傲的“伏魔御厨子”彻底否决!
“怎么可能……”宿傩干裂的嘴唇蠕动,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怎么可能?!”
领域的存在感如同退潮般急速消退。
粘稠的血海、森然的神龛、哀嚎的亡魂虚影……一切代表着诅咒之王绝对权威的景象剧烈扭曲、模糊,如同被水浸透的劣质画布,色彩崩溃、剥落!
嗡——!
视野猛地一晃!
刺鼻的混凝土粉尘的气息瞬间涌入鼻腔,取代了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暗红的领域如同从未出现过般彻底消失。
涉谷的残骸重新暴露在惨淡的月光下。
然而,眼前所见,已不再是布满断壁残垣的战场。
以宿傩所站之处为中心,半径两百米之内——一片巨大的平原!
没有钢筋,没有水泥,没有扭曲的车辆或者燃烧的店铺残骸。
只有无尽的、如同被最精密的磨盘细细打磨过一遍的、光滑如镜的灰白色地面!
平整!死寂!仿佛这块区域所有高出地面的物质,都在刚才那毁天灭地的领域斩击中,被彻底抹除!连一丝高于地面的凸起都未曾留下!
宿傩脚下,就是这片突兀死寂的平原圆心。
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这如同神灵抹平大地的杰作——这本该是他领域内无尽斩击肆虐后留下的痕迹,如今却成了对方一刀破域的耻辱证明!
这平原,是他领域曾经存在的证据,更是他斩击被彻底粉碎的铁证!
风卷起细微的粉尘,在他脚边打着旋儿飘过,发出细微的呜咽。
陈天静静地站在数十米外。
他垂着眼睑,看着陷入凝固的宿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息极轻,却比任何嘲弄都更具穿透力。
“……现在的你,太无趣了。”陈天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宿傩,去获得全部力量吧。”
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这片死寂的平原上空。
宿傩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头,脸上那标志性的、混合着狂傲、暴戾与不可一世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沉重的凝固。
猩红瞳孔深处褪去了纯粹的毁灭欲,翻涌着一种剧烈碰撞的、混杂着屈辱、惊骇以及……一丝被强行点燃的、冰冷到极致的战意!
他死死盯着陈天,似乎要将这个轻描淡写就粉碎了他千年骄傲的身影刻进灵魂深处。
空气仿佛冻结了几秒。
“……好。”
宿傩喉咙里滚出一个字。干涩,嘶哑,却重若千钧。
没有狂笑,没有咆哮。
这一个字,代表着诅咒之王被彻底点燃的战火,也代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承认。
陈天听到宿傩的话后,微微点头,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
23:04,时间还早。
陈天心思泛散:‘这里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吗?哦,魔虚罗和真人,尤其是真人,那可是直接让《咒术回战》两大人气角色下线的家伙呢。’
想到这里,陈天又是微微叹气,因为不管是魔虚罗还是真人,估计只有一个下场,被次元斩斩成碎块。
‘干掉这两个家伙后,就回家吧,也不知道小梦睡了没。’陈天想到这里,再次将目光看向宿傩。
此刻的宿傩还在死死的盯着陈天。
陈天微微一笑,对着宿傩说:“下次见,宿傩,希望下次能带给我更多的兴致。”
言罢,陈天周身气息流转,空间瞬间扭曲,他的身影如同被吸入无尽的黑暗,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宿傩矗立在那片死寂的平原中央。
宿傩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许久,他低声喃喃:“下次…… 定要让你知晓本大爷的真正恐怖。”
说罢,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下废墟中呼啸的风声,似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世对决。
——————
涉谷,另一处战场。
“布瑠部,由良由良。”
伏黑惠跪在冰冷的地面,腰间的伤口涌出温热粘稠的液体,他却感觉不到痛楚。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决绝的重量,回荡在死寂的街道。
嗡——!!!
伏黑惠身后的阴影猛地膨胀、沸腾!如同打开了通往深渊的大门!
一股庞大、混乱、充斥着原始破坏欲的恐怖咒力骤然降临!空气被瞬间抽干,地面细小的碎石如同筛糠般剧烈跳动!
重面春太脸上的狞笑瞬间冻结,取而代之是无法形容的惊骇和恐惧!
那咒力的质量,如同实质的山岳压顶,让他全身骨骼都在呻吟!
“等——!!!”他只来得及挤出一个因极度恐惧而变调的音节。
阴影之中,一个庞然大物缓缓升起。
它拥有类人的高大轮廓,却覆盖着粗粝如岩石的灰白色表皮,右手小臂附着一柄单手剑,脸上没有眼睛、鼻子和耳朵。
两对如同翅膀的角质物,从眼睛处向脑后延伸。嘴上没有嘴唇,露出鲜红的牙床和牙齿。
它的头顶悬浮着一个如同船舵一般的物体,偶尔晃动间,会有轻微的‘叮咚’声。
这个身材高达三米以上,浑身肌肉隆起的怪物,便是禅院家十影法中最强的式神!
八握剑异界神将——魔虚罗!
伏黑惠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傲然的弧度,鲜血顺着嘴角淌下。
他看着魂飞魄散的重面春太,声音带着一种殉道者的嘲弄:
“我先去死了,你尽管加油吧。”
话音落下的刹那!
一条巨臂,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如同坠落的流星,朝着下方渺小的伏黑惠——重重砸落!
死亡的气息瞬间冻结了伏黑惠的血液!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巨大拳峰掀起的恶风割裂皮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嗤啦!
一道幽蓝色的、极其纤细的弧光,毫无征兆地切入了魔虚罗巨臂挥落的轨迹前方!
快!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最锋利的裁纸刀划过硬质卡纸的轻响。
噗!
魔虚罗那足以崩山裂石的巨臂,在距离伏黑惠头顶不足半米的地方,骤然停滞!
紧接着,一道光滑如镜的切面在那粗壮的手臂中段清晰地显现!
切口处,岩石般的灰色肌肉、坚硬的骨骼……一切物质都被瞬间分离!
断口平整得反射着远处燃烧的火光!
轰隆!
巨大的断臂如同失去支撑的巨石,带着沉重的闷响砸落在伏黑惠身侧,掀起的气浪混杂着岩石尘埃,吹得他几乎窒息!
伏黑惠瞳孔骤然放大!脸上那同归于尽的决绝笑容彻底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
魔虚罗的动作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它的脑袋微微低下,似乎也在“看”着自己突然缺失的手臂断面。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已然挡在了伏黑惠与那恐怖式神之间。
白发,挺拔的背影。
陈天。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陷入巨大震惊的伏黑惠。他只是随意地垂着眼,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袖子上的一点尘埃。
“魔虚罗?”陈天平淡的声音响起,像是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行吧,既然遇见了。”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似乎瞥了一眼瘫软在地、屎尿齐流、已然吓疯的重面春太。
“还有一个……真人。”
陈天目光投向远处的黑暗,手腕微抬。
‘清理掉这两个,就能回家了。’
“吼——!!!”
魔虚罗那无唇的巨口发出沉闷如雷鸣的咆哮!它的断裂的左臂伤口处蠕动着肉芽,似乎想要再生,却被某种残留的切割意志强行阻止!
嗡!
它仅存的右臂猛地高举!那柄缠绕着不祥气息、铭刻着古老退魔符文的螺旋剑——“退魔之剑”,骤然迸发出刺目的暗紫色咒力光芒!
空气如同粘稠的液体般被搅动、撕裂!剑锋所指,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没有任何花哨,纯粹的力量与毁灭!巨剑撕裂大气,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朝着下方渺小的白发身影当头斩落!
劲风如同实质的重锤,吹得陈天的白发和衣袂狂舞!
陈天甚至没有抬头看那劈落的巨剑。
他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剑锋的正中轨迹。
左手,不知何时已经稳稳扶在了腰间阎魔刀的刀柄之上。五指收拢。
“次元斩。”
轻语出口。
锵——!!!
阎魔刀,出鞘一寸!
嗡——!!!!
刹那间!以陈天为中心,前方扇形区域的空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湖!
无数道幽蓝色的、纵横交错的锐痕凭空闪现!没有轨迹,没有先后!如同瞬间张开了一张覆盖天地、由绝对切割构成的死亡之网!
噗噗噗噗噗噗噗——!!!
密集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切割声如同暴雨打芭蕉!清晰地在魔虚罗庞大的躯体上同时响起!
魔虚罗挥剑的动作骤然定格!
它僵在半空,如同被钉死在琥珀中的巨虫!那柄裹挟着万钧之力的“退魔之剑”,距离陈天的头顶仅有毫厘之差,却再也无法寸进!
咔啦啦啦啦——!!!
魔虚罗头顶悬浮的那巨大如船舵般的“法轮”发出了令人牙酸的、仿佛无数精密齿轮被强行卡死的刺耳悲鸣!
法轮疯狂地颤抖、旋转,表面的复杂符文亮起又急速黯淡,试图解析、适应这充斥空间的毁灭切割!
但——无用!
幽蓝的刀光网烙印在魔虚罗岩石般的灰白色表皮上,深深切入它的肌肉、骨骼、关节!每一个交点,都是一个绝对光滑的切割点!
魔虚罗庞大的身躯,连同那柄高举的退魔之剑,如同被无形的标尺精准划分,瞬间被切割成数百块边缘光滑如镜的立方体!
切口处闪烁着幽蓝的残光,将喷涌的咒力死死封住!
轰隆——!!!
巨大的尸块混杂着沉重的螺旋剑碎片,如同崩塌的积木山,轰然砸落在伏黑惠和陈天之间的空地上!激起漫天尘土!
“铿”的一声脆响,阎魔刀归鞘。
他这才缓缓转过身。
目光落在跪坐在地、腰腹染血、脸上失去血色、如同石化雕像般的伏黑惠身上。
“解决了。”陈天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快离开这里吧。”
伏黑惠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
他脸上的傲然、决绝、殉道者般的悲壮,在亲眼目睹那神话般的式神被瞬间肢解成碎块的景象面前,被碾得粉碎!
他僵硬地抬起头,瞳孔地震般地聚焦在陈天那张脸上。
一种荒谬绝伦的认知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神经末梢!
白发……明星……那种可怕的斩击……
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从他因失血而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带着无法置信的颤抖:
“尼……尼禄?!”
陈天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伏黑惠的疑问,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陈天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毫无征兆地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冰冷的空气微微扭曲了一瞬,随即恢复死寂。
现场只剩下喘息粗重的伏黑惠,瘫软在地的重面春太,以及魔虚罗那堆正在缓缓沉入地面阴影、边缘闪烁着幽蓝微光的碎石块。
血腥味、尘土味和某种空间被强行切割后的焦糊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电流般击穿了重面春太因恐惧而麻痹的神经。
他手脚并用,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原本惊恐到扭曲的表情猛地翻转成一种癫狂的、近乎疯傻的狂喜。
“哈…哈…哈哈!!”干涩刺耳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挤出,混杂着涎水咽下的咕噜声,“活…活下来了!老子又活下——”
最后一个音节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重面春太的身体猛地僵在原地。
他脸上的狂笑如同冻结的石膏面具,瞬间布满了惊疑和无法理解的茫然。
他迟钝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伏黑惠茫然地抬起头,正好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重面春太僵在原地,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胸口、手臂、腰腹……仿佛在看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他的视野里,重面春太裸露在破烂衣物外的皮肤上,不知何时,悄然浮现出无数道极细、极淡的幽蓝色细线。
这些细线纵横交错,如同最精密的网格,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
线条的边缘,空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微微扭曲的质感。
那是……残留的刀光?!
一种冰冷的、比直面魔虚罗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伏黑惠的心脏!
“不…”重面春太的喉咙里挤出第一个微弱的气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下一秒——
噗嗤!噗嗤!噗嗤!
如同无数根被瞬间绷断的琴弦!
极轻微、极密集的切割声在重面春太身上同时响起!轻微得几乎被心跳淹没!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到极限,所有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只剩下最深切的恐惧和茫然。
然后,在伏黑惠眼中,重面春太的身体,连同他身上那件破烂的衣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精准到纳米级别的手术刀划过!
沿着那些幽蓝色的细线——
头颅、躯干、四肢……瞬间分崩离析!
没有喷涌的鲜血(因为每一刀的切割面都被瞬间的高温和空间力量封死),只有边缘光滑如镜、微微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断口!
他的身体,就如同被顽童一脚踢飞的积木塔,在一声沉闷的“哗啦”声中,骤然解体!
数百块形状各异、边缘光滑的人体“部件”,混杂着少数几缕被整齐切断的布料碎片,如同被拆解的零件,散落一地。
其中一块头颅碎片上,凝固着那张彻底扭曲、写满极致恐惧的脸孔,空洞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天空。
腥甜的血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弥漫开来,浓烈得令人窒息。
伏黑惠猛地捂住了嘴,强烈的干呕感冲上喉头,瞳孔剧烈地颤抖着,视线几乎无法聚焦。
刚才那最后一丝庆幸,被眼前这无声无息、诡异到极点的“分尸”彻底碾成了齑粉。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第8章 涉谷事了
涉谷地下深处。
扭曲延伸的废弃轨道如同巨兽的肠道,濡湿的霉斑在混凝土立柱上蔓延。空气浑浊,混杂着铁锈、尘土和细微的血腥气。
啪嗒。
一滴粘稠的液体从破裂的管道渗出,在死寂中砸落地面,声音空洞。
“哎呀呀……”一个轻快又带着点无聊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真人盘腿坐在冰冷肮脏的轨道边缘,单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一块扭曲的混凝土碎块。
他那张布满缝合线的脸上,表情与其说是悲伤,不如像是在清点买错的玩具。
“陀艮挂了,花御也挂了,漏壶也……”他歪了歪头,缝合线拉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哦,好像还活着?不过被那群咒术师抓了。”
他撇了撇嘴,碎块在指间被轻易捏成更细小的粉尘,“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啦。”
他忽然停下动作,转过头,那双异色的瞳孔看向身旁阴影中静立的身影。
“话说,那个白头发的男人,到底是谁啊?羂索。”
阴影中,一身陈旧僧袍、袈裟半披的羂索缓缓睁开眼。
他脸上原本洞悉一切的从容笑意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凝重,如同化不开的墨。
狭长的眼眸眯着,目光穿透黑暗,似乎要看清某个不在场的存在。
“尼禄……”羂索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疑虑和困惑,“霓虹近两年最炙手可热的顶级明星…。”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垂下的僧袍衣角,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在任何情报里,都找不到他与咒力、术式有一丝一毫关联的记录。”他的声音顿了顿,一丝冰冷的荒谬感在字句中流淌,“他只是个……唱歌的明星。”
真人夸张地瞪大眼睛,嘴角咧开的缝合线几乎要裂开:“哈?!普通人?!”他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身体因为憋笑而微微颤抖,“普通到能一刀劈开裂解了宿傩大爷的‘伏魔御厨子’?普通到把那位诅咒之王硬生生劈回虎杖小鬼的身体里?”
他猛地凑近羂索,异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喂喂喂,羂索,这笑话可一点不好笑!那可是十五根手指的宿傩啊!领域展开啊!被一个‘普通人’……用蛮力砍碎了?!哈?!”
真人夸张地摊开手,身体后仰,语气充满了荒诞不经的嘲讽。
羂索没有被他的表演影响。
他沉默着,眼神深处是翻涌的、从未有过的迷雾。
千年积累的经验和布局,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面前,似乎变得摇摇欲坠。
尼禄……那张完美得如同上帝杰作的脸庞,那在舞台上闪耀的身影,与涉谷上空那道斩开一切的幽蓝刀痕,在他脑中疯狂地撕裂、重组。
“他的力量……”羂索的声音低沉缓慢,像是在咀嚼着难以理解的概念,“并非咒力,也非反转术式。那是一种……更纯粹、更绝对的意志。凌驾于空间之上。”
他微微侧过头,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混凝土阻隔,看到了地面那片被硬生生抹平成光滑平原的恐怖景象。
“宿傩的领域,被他否决。所有的规则、所有的斩击,在那道刀光面前,都被彻底粉碎。那平原……”羂索的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和……迷茫,“是他力量存在的铁证,也是宿傩领域被彻底否定的耻辱标记。”
“否决宿傩大爷的领域……”真人脸上的戏谑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与病态兴奋的扭曲表情,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某种极致的危险滋味,“这可真是……太棒了!太扭曲了!太有趣了!!”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一种纯粹的、不顾一切的疯狂光芒:“这样的灵魂!这样的存在!如果能触碰到他的灵魂……如果能将其扭曲、改造……”
“真人。”羂索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近乎呓语的构想,那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真人炽热的妄想。
真人的动作猛地一滞。
“别做蠢事。”羂索缓缓转过头,那双眯起的眼睛深处,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冰冷警告,如同千年寒潭涌出的死水,“他,是计划之外最大的‘变量’。一个拥有着绝对斩杀概念的存在。”
羂索的目光死死锁住真人,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在你那‘无为转变’触碰到他之前,你的灵魂,就会连同你存在的空间本身,被彻底‘切割’掉。没有任何适应的可能。”
“……” 真人脸上的兴奋如同被瞬间冻结。
他看着羂索眼中那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警告,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那个白发男人……是连羂索都感到棘手的、真正的怪物?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人下意识地问,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动摇。
羂索沉默了几秒,目光再次投向深不见底的黑暗隧道深处,仿佛那里隐藏着新的出路。
“变数已成,局势已乱。”他的声音恢复了某种冰冷的平静,却又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芒,“既定轨道需要修正。我们需要……”
话音未落。
嗡——
一道极其轻微、如同蜻蜓点水般的空间涟漪,无声无息地在这片地下空间的入口处荡开。
快!
快到超越了感知的极限!
真人异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一股源自本能的、刻入灵魂的、如同猎物被顶级掠食者锁定的极致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
身体的本能反应超越了一切!
咔嚓!噗嗤!
骨骼扭曲、血肉撕裂重组的声音瞬间爆发!
真人整个人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揉捏的橡皮泥,上半身以一个完全违背人类生理结构的角度猛地向后折去!
同时腰部以下的双腿瞬间膨胀、变形,化为两片巨大而扭曲的半透明肉翅!
几乎是同一个刹那——
嗤!
一道幽蓝色的、极细极薄的锐痕,如同死神无声的微笑,凭空出现在真人前一秒头颅所在的位置!
那道刀痕横亘在空气中,将昏暗的光线都整齐地切开!
边缘光滑如镜,残留着冰冷到冻结灵魂的切割意志!
刀痕一闪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
“嗬……嗬嗬……”真人扭曲变形、如同巨大畸形昆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豆大的冷汗混杂着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布满了缝合线密布的脸庞。
刚才那一瞬间的死亡擦肩而过,让他残留的半边人脸上布满无法控制的恐惧痉挛。
差一点……
只差一点点!
他的头颅,连同灵魂的核心,就会像重面春太那个垃圾一样,被无声无息地切成碎片!
他僵硬地转动唯一还能动的眼球,看向羂索刚才站立的位置。
空无一人。
只有地面上一道极其细微、几乎不可见的空间扭曲痕迹,如同水面荡漾开的最后一圈涟漪,正在缓缓平复。
羂索……跑了?
在那个怪物出现的瞬间,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独自遁走了?!
一股被彻底利用和抛弃的荒谬屈辱感猛地冲上真人的大脑,瞬间压倒了恐惧!
“羂索——!!!”真人用尽力气,从扭曲的喉咙里挤出一声愤怒到变调的嘶吼,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自己被当成吸引火力的弃子了?!
“找到你了,真人。”
一个平淡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审判之锤,敲碎了黑暗的死寂,也敲响了真人的丧钟。
真人那巨大昆虫般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中了石化咒。
他极其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在隧道入口处,因远处应急灯微弱红光而勉强勾勒出的轮廓。
白发如雪,在绝对的黑暗中散发出微弱而冰冷的光晕。
陈天静静地站在那里,右手随意地搭在腰间那柄造型古朴长刀的刀柄上。
那双深海般的眼眸平静无波,看向真人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件实验室里等待处理的……劣质垃圾。
“不,不!你杀不了我!!”
真人那扭曲变形、如同巨大昆虫的身躯疯狂痉挛,缝合线密布的半张人脸因为极致的恐惧彻底扭曲变形!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冰冷、如此纯粹的恶意——那不是诅咒的阴暗,而是某种更高等的、来自存在层面上的否定!
他的灵魂核心,那团由人类对人类的纯粹恶意凝聚而成的混沌,此刻却在疯狂地颤抖、收缩,如同被投入绝对零度的火焰!
“扭曲灵魂的诅咒……”陈天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是最不可回收的废物。”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陈天搭在腰间阎魔刀刀柄上的手,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拔刀术,没有蓄势待发的咒力爆发,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只是手腕极其随意地一翻!
锵!
阎魔刀出鞘!
刀身在隧道深处应急灯极其微弱的光线下,拉出一道冰冷的、几乎微不可察的幽蓝弧线!刀锋划过空气,留下的是瞬间闭合的空间褶皱!
唰!唰!唰!
陈天的手腕快得只剩残影!他只是随意地、如同拂去灰尘般,握着阎魔刀在身前虚空中轻描淡写地划了几下!
没有轨迹!没有预兆!
真人那因恐惧而疯狂扭动、试图再次发动“无为转变”重塑躯体的动作,骤然定格!
他庞大的、由无数扭曲血肉构成的虫躯,连同他灵魂深处那团沸腾的恶意核心,瞬间被无形的、绝对的切割意志捕获!
噗!噗!噗!噗!噗——!!!
密集到令人疯狂的切割声在他身体的每一寸,灵魂的每一个角落同时炸响!
那不是物理层面的斩击!
那是空间本身在拒绝他的存在!
是构成他存在的根基,被冷酷地、精准地、如同修剪枯枝般——切割剥离!
真人的意识在那一刹那陷入了绝对的虚无和空白。他感觉不到“痛”,那是属于生命的体验。
他感受到的,是“存在”本身正在被一片一片、一丝一丝地“删除”。
他那双因极致恐惧而几乎爆裂的异色瞳孔,彻底失去了焦距,只剩下茫然和凝固的绝望。
脸上所有的缝合线都失去了张力,松弛下垂,如同被玩坏后丢弃的破布娃娃。
陈天甚至没有看他最后一眼。
嗤啦!
阎魔刀随意地在身侧空气中斜向下切过,再反手斜向上撩起!一道幽蓝色的十字形空间裂痕瞬间张开,边缘流淌着星屑般的光芒,通向隧道外清冷的夜空。
陈天迈步,走向那道传送门。
就在他半边身体即将没入十字光痕的瞬间。
脚步,停住了。
他没有回头。
只是微微侧过脸。
冰冷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厚重的混凝土,穿透了无数废墟和地下空间的结构,精准地钉在了某个如同跗骨之蛆般潜伏于黑暗深处的存在身上。
“羂索。”
陈天的声音清晰地在地下隧道中回荡,不高,却带着一种冻结空间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凿击在灵魂深处。
“不要来打扰我。”
传送门的光辉映亮了他半张完美的侧脸,吐出的话语带着漠视一切的冷漠。
“我对你们那一套把戏,没兴趣。”
“包括你那个……死灭洄游。”
陈天的语气平淡。
“我不会阻止宿傩恢复全盛之力。”
他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绝非笑意,而是某种更深沉的、俯瞰蝼蚁挣扎的…嘲弄。
“但是——”
话音陡转!
一股无形的、足以斩碎星辰的恐怖意志骤然降临!整个地下空间的空气瞬间凝固!连远处管道渗出的水滴都悬停在半空!
“你打扰我……”
“或者我身边的人……”
陈天的身影彻底融入了幽蓝的十字光痕,只有最后一句冰冷彻骨的话语,如同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轰然斩落在羂索的意识深处!
“我就斩了你。”
十字形的空间裂痕瞬间收缩,消失。连同那道白发的身影一起,仿佛从未出现。
只留下隧道深处,真人那具庞大而静止的虫躯。
咔嚓…咔嚓咔嚓……
无数道细微的、幽蓝色的裂痕,如同疯狂生长的冰裂纹瓷器,瞬间爬满了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下一秒。
哗啦——!!!
如同被推倒的沙雕城堡。
真人那由人类恶意凝聚的特级咒灵之躯,连同他扭曲的灵魂核心,无声无息地崩解成亿万点点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尘埃,在死寂的地下隧道中,无声湮灭。
再无痕迹。
第9章 假新闻
冰冷的数字在咒术总监部绝密档案上凝结:
?涉谷事变,死亡——五千三百七十六人(不含改造人)。改造人致死波及——七千一百二十九人。
重伤致残——六千九百五十五人。轻伤——四千二百五十一人。?
?总计伤亡:两万三千四百一十一人。?
这个数字沉甸甸地压在纸面上,记录着诅咒之王与某个存在碰撞后留下的真实疮痍。
可是偏偏这些数字,已经比原著中要好上了许多。
在原著中,整个东京都陷入了黑暗,东京的二十三个区,几乎全部毁灭。将近五百万的民众需要避难,更别说,政府众多高层下落不明,甚至连政府都在考虑将首相官邸移至大板。
所以,陈天的出现,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伤亡和损失。
然而,当夜色褪去,黎明强行降临在满目疮痍的涉谷大地上时,电视屏幕里流淌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声音。
女主播妆容精致,语调平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沉重:
“昨夜万圣节庆祝活动期间,涉谷区发生多起严重天然气管道连环爆炸事故,造成十人死亡,五十人不同程度受伤。政府将深刻反省,加强公共安全监管……”
画面迅速切换,镜头掠过的是被刻意清理过的边缘街区,几处象征性的、被安全围栏圈起来的坍塌建筑残骸,穿着整洁制服的救援人员在做着“清理”工作。
十人?五十人?
窗外的景象在无声地嘲讽——超过一半的涉谷核心区消失了!目光所及,是绵延数公里望不到头的、如同被无形巨犁狠狠刮过的、光滑死寂的灰白色平地!
那是宿傩领域留下的绝对切割区!在这片“平原”之外,是被冲击波彻底摧毁的残骸森林,扭曲的钢筋如同巨兽的肋骨刺向灰蒙蒙的天空,破碎的玻璃和混凝土粉末覆盖着一切。
荒谬吗?
但无人质疑。
万圣节狂热的人群,混乱的尖叫奔跑,无数失踪者的家人好友……他们的记忆被咒术界高层下达的强制性“清洗”彻底覆盖、篡改。
残存的只有爆炸巨响、火光、混乱推搡的印象碎片,以及官方新闻里那个“合理”的数字。
“玲子……玲子是在爆炸里……失踪的……”一个中年男子失魂落魄地站在封锁线外,看着远处那片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平原”,眼神空洞地重复着被植入的记忆。
他的女儿昨晚兴奋地出门参加涉谷“超大型万圣节游行”,再也没回来。
他心底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巨大的悲伤和违和感啃噬着他,但那点怀疑的火苗,被无处不在的认知修正死死压制。
“天然气管道爆炸?”穿着高专制服的禅院真希推了下眼镜,站在一处相对完好的高楼上,俯视着下方炼狱般的景象,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刺骨的弧度。
她能清晰地看到废墟深处,咒术师正如同幽灵般穿梭,清理着过于明显的残肢断臂与诅咒痕迹。
远处,巨大的工程机械在官方力量的驱使下,已经开始在“平原”边缘象征性地作业。“真是……好大的烟火啊。”
七海建人沉默地走过一条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小巷,脚下嘎吱作响的,是细碎的玻璃和人造纤维碎片。
几片染血的万圣节装饰物卡在扭曲的窗框里,随风飘荡。他扶了下歪斜的领带,镜片后的眼神疲惫而锐利。
涉谷事变的幕后主使不死的话,接下来的东京还会有涉谷类似的事件出现。
“唉,什么时候可以放假去马来。”七海建人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重建!东津都知事宣布成立涉谷特别重建本部!”、“专家分析罕见地质活动与管网老化叠加导致悲剧!”、“市民祈福活动明日举行!”……
一条条新闻滚动播出,像一层层厚厚的油漆,试图粉刷掉那两万三千四百一十一道无声的呐喊。
而这一切,完全没有打扰了陈天和喜多川的甜蜜早晨。
喜多川伸出手遮挡住了窗帘透过来的阳光,她微微睁开眼,“啊~早上了呀~”
她发出慵懒的声音,随后往旁边摸去,试图抱住自己的男友再睡个回笼觉,却摸了空。
喜多川没摸到陈天的身体,眼睛睁开,发现身边人已经不在床上,这让她的意识更加清醒了起来,她这才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食物香气。
“天君?” 喜多川轻声呼唤,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顺着那股香气往厨房走去。
只见陈天围着围裙,正专注地在炉灶前忙碌,平底锅里的煎饺滋滋冒油,白色的饺子皮逐渐变成焦黄色,散发出诱人光泽。
“醒啦。” 陈天察觉到喜多川的到来,回头一笑,“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好。”
喜多川走到他身后,环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后背,“你怎么起这么早,昨晚那么累……”
陈天微微转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想给你做顿早餐嘛,昨晚你睡得那么香,没忍心叫醒你。”
喜多川洗漱完毕,回到餐厅,餐桌上已摆满精致食物,煎饺、包子、蔬菜水果沙拉,还有冒着热气的牛奶。
两人相对而坐,享受这宁静时刻。喜多川咬了口包子,满足道:“太好吃了,陈天你厨艺又进步啦。”
陈天笑着看她,“喜欢就多吃点。”
窗外街道,人们照常忙碌,没人知晓昨夜涉谷的幕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喜多川美滋滋地咬下煎饺,金黄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肉汁混着白菜的鲜甜瞬间溢满口腔。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新铺的亚麻桌布上,暖洋洋的。
“……涉谷天然气爆炸事故最新进展,死亡人数已上升至十五人……”
电视新闻女主播平稳得近乎冷漠的播报突然切入。
喜多川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
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蒸腾的热气,投向对面的陈天。
“天君,”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刚吃饱的慵懒,却又有一丝的紧绷,“昨晚…即使你过去了,还是死了那么多人吗?”
昨晚陈天回来时,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和冰冷的气息,被浴室蒸腾的水汽和他滚烫的怀抱轻易覆盖。
他连她精心准备的宵夜都顾不上碰,就将她卷进了温热的水流和更激烈的漩涡里,让她所有想问的话都融化在了喘息之中。
陈天端着牛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杯壁边缘的光线在他指间跳跃了一下。
他眼帘微垂,目光落在杯中晃动的乳白色液体上,语气平静得像在描述昨日天气:
“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开始混乱了。”
他没有解释那些扭曲的咒灵、肆虐的诅咒之王,没有提起那湮灭了半个街区的恐怖领域和足以斩断一切的空间切割。他只用了“混乱”这个模糊的词。
喜多川脸上刚被美食和阳光点亮的光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垮了下来。
明明自己的男友是拥有着超凡力量的“英雄”,却依旧无法阻止冰冷的死亡数字无情地攀升。
一种无力的、微小的失落感啃噬着她的心。她看着陈天那张无可挑剔的侧脸,他平静得仿佛电视里播报的只是远方某个陌生国度的新闻。
陈天放下牛奶杯。
他根本没在意电视里那个十五人的数字,无论十人还是五千人,对他而言都只是背景噪音。但喜多川垮下去的小脸和泛白的指关节,让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站起身,绕过餐桌,在喜多川低垂的目光中,手臂穿过她膝弯和后背,轻松将她整个人抱离了椅子。
“啊!”失重感让喜多川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脖子。
陈天抱着她坐回自己那张椅子,将她安稳地放在自己腿上,像安置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结实的手臂圈着她,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海梦,”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能抚平毛躁的安稳力量,盖过了电视里女主播公式化的播报,“至少,其他的人得救了。”
这简单的一句,像暖流注入心湖。
喜多川那点小小的失落和无措,瞬间被这坚实的怀抱和他话语里笃定的力量冲散了。
她大大咧咧的本性立刻占了上风,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星。
“那当然!”她挥舞着小拳头,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刚才的低落一扫而空,“天君最厉害了!”
她兴奋地扭了扭身子,在陈天腿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对了!天君的超级英雄身份是不是要瞒着呀?就像蝙蝠侠和蜘蛛侠那样?好酷!”
陈天被她突如其来的跳跃思维逗笑了,胸腔微微震动。
他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宠溺地揉了揉她蓬松的发顶,把她蹭得脑袋晃了晃。
“快吃,”他端起桌上那杯还剩一半的温牛奶,塞进她手里,打断了她关于超级英雄身份保密的畅想,“牛奶凉了,别忘了,今天还有舞台彩排。”
“哦对!”喜多川这才想起正事,赶紧抱着牛奶杯咕嘟喝了一大口,唇边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白印子。
她乖乖地从陈天腿上滑下来,坐回自己的位置。
窗外阳光正好,新闻还在滚动播报着十五人的“惨剧”。
餐厅里,两人相视一笑,刚才那点阴霾仿佛从未出现过。
煎饺的香气,牛奶的温热,还有陈天眼中只对她的专注,构成了一个微小却坚不可摧的世界。
甜美的早晨,继续流淌。
而在另外一处隐秘之所。
纸门在幽暗里立成沉默的剪影,唯一的光源刺破下方浑浊的空气,照亮一小片虚空。
几个苍老的声音在黑暗里碰撞。
“涉谷冒出来那个男人,有准信了?”一个声音干涩如摩擦的枯叶。
“禅院家那丫头漏了点风……是个明星。”另一个声音慢吞吞的。
“名字?”
“尼禄。”
“底细?”
“查不清。身上没咒力波动,平时……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第三个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伏黑惠亲眼所见!魔虚罗被那家伙劈成了肉泥!日下部也传回消息,宿傩对上他都讨不了好!”
“那你们想怎样?”最初的声音问。
“招揽?”
“驱除?”
“驱除?哈!”尖利的声音满是嘲讽,“谁去?五条悟还在狱门疆里蹲着!还是指望你去求宿傩出手?他能行吗?!”
争论声在逼仄的黑暗中膨胀,如同几只争食的秃鹫。就在这时,一个浑厚如古钟的声音碾压般响起:
“够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重量,瞬间压灭了所有嘈杂。
“吵吵嚷嚷,如同市井之徒。”那浑厚声音冰冷地斥责,“你们的身份呢?风范何在?”
黑暗中一片死寂。只有光源下的尘埃,在无形的威压下,不安地悬浮。
昏暗的光源下,浑浊的空气仿佛凝固。那浑厚苍老的声音碾压过死寂,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关于那个‘尼禄’,”声音顿了顿,“派禅院真希和七海建人接触。至于宿傩的载体和五条悟……”
声音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冰冷的处置一条条砸下:
“一、确认夏油杰存活事实,再度宣告其死亡。”
“二、认定五条悟为涉谷事变共同主犯,永久驱逐出咒术界。任何试图解放封印行为,同罪论处。”
“三、认定夜蛾正道教唆五条悟、夏油杰引发事变,判处死刑。”
“四、立即执行虎杖悠仁死刑。”
“五、乙骨忧太负责执行虎杖悠仁死刑。”
“六、禅院真希、七海建人,负责接触涉谷事变的变数——尼禄。”
最后两个字落下,如同冰冷的印章盖在无形的判决书上。
黑暗中再无一丝声响,尘埃沉寂。
几道轻微的空气流动后,幽暗恢复了彻底的死寂。决议已下,无人应声,亦无人质疑。
执行,是唯一的路径。
第10章 咒术界的两路人
化妆间弥漫着发胶的化学气味,灯光白得晃眼。陈天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两条长腿懒散地搭着。一份文件被他随意捏在手里,纸边都卷了毛。
对面杵着两人。
七海建人,西装革履,金发梳得根根分明,脸上是标准的职业严肃,眉头习惯性皱着,一副随时要处理糟心事的模样。
旁边的禅院真希,状态截然相反。她屏着呼吸,平时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厉劲儿荡然无存,眼镜片后的眼睛死死黏在陈天身上,亮得像充电灯,手指紧张地绞着高专制服下摆,脸红得可疑,活脱脱一个见到偶像大脑宕机的铁粉。
陈天扫了眼那份象征咒术高层“好意”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眼皮都没抬:
“咒术高层派你们来拉我入伙?”他对着空气问。
“是。”七海建人声音平板,公事公办,“高层希望联手对抗夏油杰。”语调毫无波澜,纯粹走流程,巴不得马上完事。
陈天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手腕一甩,文件划个弧线,“啪”地砸在化妆台上,散了。
“没兴趣。”三个字,冷硬干脆。
七海建人对此毫不意外,甚至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麻烦任务结束,很好。
陈天站起身,旁若无人地伸了个大懒腰,骨头噼啪作响。他转向真希,脸上瞬间切换成极具亲和力的明星营业笑容,直接把旁边的七海当空气。“既然来了,”语气轻快,“听完演唱会再走。”
话音未落,他已走向墙边,抓起那把炫酷的电吉他,背带往肩上一甩,动作流畅。
推开门,化妆间的强光被甩在身后。门外通道昏暗,只有前方舞台方向传来的隐约声浪——数万人的狂热呼喊正越来越清晰。
陈天脚步不停,如同猎豹扑向目标,直冲那片即将引爆的黑暗与光明的交界。
厚重的幕布霍然掀开!
山崩海啸般的尖叫瞬间将他淹没:“尼——禄——!!!”
刺目的聚光灯如剑劈下,将他钉在舞台中央。
陈天背着电吉他,脸上是标志性的掌控一切的狂野笑容。
废话?没有!手指在琴弦上猛地一刮!
“铮——!!!”
尖锐爆裂的音符如同炸雷,瞬间碾碎所有喧嚣!紧接着是锤击心脏的重鼓轰鸣,贝斯咆哮着撼动地板!
全场光束轰然炸裂!白光、红光、蓝光疯狂搅动,切割着台下无数张癫狂扭曲的面孔。巨大的音响阵列喷吐出震耳欲聋的音浪,像无形的巨拳狠狠砸向每一个人!
陈天就是台上的风暴眼!他猛地甩头,汗珠在强光中飞射。手指在琴颈上化作残影,高速滑动、勾击、刮弦,密集凶残的金属riff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巨大投影幕上,是他被灯光雕刻出的锋利侧脸,汗水沿下颌滚落,眼神如刀,嘴角挂着掌控一切的、近乎邪气的笑。
压抑诡秘又充满爆发力的前奏流淌而出。陈天嘴唇贴近麦克风,高亢而极具穿透力的歌声撕裂声浪,正是前世《咒术回战》动画的那首OP《廻廻奇谭》:
有象無象 人の成り,(森罗万象,皆为人之本性)
虚勢 心象 人外 (虚张声势 意象 非人之物)
物の怪みたいだ(就像怪物一样)
虚心坦懐命宿し(本就平等降生于世)
歌声入耳,瞬间将数万人心神拖入那诡异的轮回漩涡!
闇を祓って闇を祓って,(拔出黑暗,驱散阴霾)
夜の帳が下りたら合図だ,(夜幕垂下,宣告开始)相対して廻る環状戦,(争锋相对,战线乱转不休)
戯言などは吐き捨ていけと(无谓戏言,全都抛诸脑后)
副歌炸响!陈天嗓音猛地拔高,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
吉他音浪层层堆砌,鼓点密集如末日暴雨!整个场馆的空气都在沸腾共振!
台下彻底疯了!人群如同被飓风摧残的麦田,疯狂甩头、蹦跳、嘶吼!
高举的手臂在迷幻光线下如狂舞的密林。“尼禄!尼禄!尼禄!”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舞台上,陈天的歌声愈发高亢,每一个音符都像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撞击着人们的灵魂。
七海建人皱着的眉头更深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陈天,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那几句歌词。
他心中清楚,咒术界的黑暗岂是这般轻易就能拔出的,诅咒如同附骨之疽,在人类的负面情绪中滋生蔓延,而咒术师们则被无尽的束缚,在这黑暗中艰难前行。
七海建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陈天,看似玩世不恭,却将咒术界的现状用音乐隐晦地表达出来,也不知那些沉醉在歌声中的观众,有几人能真正听懂。
反观真希,早已陷入疯狂,她的眼睛一刻也没从陈天身上移开,双手挥舞得近乎失控,声嘶力竭地尖叫着,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热情都宣泄出来。
此刻的她,完全没了平日里冷峻的模样,彻底化身为一个沉浸在偶像魅力中的普通粉丝。
七海建人抬手,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
他本想把这首歌的异常汇报给高层,手指都已经按在了拨号键上。
可一想到汇报之后,又得面对那些繁琐的分析、没完没了的会议,说不定还得被派去执行更多棘手的任务,就像陷入一个永无止境的加班循环,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一句 “算了”,把手机塞回兜里。
在这疯狂的演唱会现场,他实在不想再被咒术界那些糟心事纠缠,只想暂且享受这片刻的 “清闲”,哪怕这清闲是如此短暂 。
目黑区,涉谷的邻区。
本该热闹的街道此刻一片死寂。居民已在“天然气管道危机排查”的官方理由下暂时撤离,留下的只有空荡的商铺和紧闭的门窗。
风声吹过,带起几张废弃的传单。
河岸边,粉发的虎杖悠仁格外显眼。他站在浑浊的河水旁,双手高举,用力鼓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寂静中异常突兀。
河水随之翻涌,如同沸腾!数十只形态扭曲、散发恶臭的咒灵嘶吼着破水而出,张牙舞爪地扑向岸边的少年!
虎杖眼神一凛,脚下发力,敏捷地向后跃开,轻松躲过第一波扑击。
“这边!”他低喝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不远处一条废弃的隧道入口狂奔而去!
身后,咒灵群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咆哮着紧追不舍。
隧道入口的阴影处,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正是胀相。
虎杖引着咒灵群冲入隧道口区域,猛地刹住脚步,转身面对追兵。
胀相动了。他双手结印,血色的咒力涌动如实质!
“穿血!”
狂暴的赤色血箭瞬间激射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咒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被穿透了身体!
后续的咒灵也被血箭,一一穿透。
虎杖抓住机会,身影如炮弹般射入混乱的咒灵群!
“砰!砰!砰!”
重拳带着千钧之力,轰在咒灵的身上!每一次闷响都伴随着一只咒灵的哀嚎消散。
他和胀相配合默契,一个范围清场,一个精准点杀,动作干净利落,效率惊人。
不到一分钟,数十只咒灵化为黑烟消散,隧道口只剩下腥臭的空气和隐约的咒力残秽。
“搞定!”虎杖甩了甩拳头,脸上却没有露出轻松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沉重。
胀相点点头,脸色平静:“下一个点?”
“嗯,去……”虎杖刚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一股声音突兀的在两人头上传来,“啊,惠君不在啊。”
两人同时抬头。
隧道上方,公路护栏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金色短发在昏暗光线里很扎眼,他甚至还左右张望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啧,我是最先到的吗?”他喃喃自语。
虎杖和胀相瞬间浑身绷紧,肌肉贲张,瞬间摆出防御姿态!
这动作终于引起了金发男人的注意。他低头,冷漠的目光扫下来,像在看路边的石子。
“你们刚刚是在干嘛?”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鄙夷,“动静那么大,生怕别人看不见?”
虎杖皱眉:“逃?”
金发男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连这个都不知道?”
一旁的胀相往前跨了半步,隐隐将虎杖护在身后,声音低沉:“虎杖,上层已经对你下达了死刑执行令。因为失去五条悟的庇护,他们是这么说的。”
“哈?!”虎杖瞳孔猛缩,巨大的荒谬感让他一时失语。
就在这时!
一个低沉沙哑、毫无起伏的声音,如同贴着后颈的冰锥,毫无征兆地从两人身后响起:
“咦?……不是一个人呀?”
嗡——!
一股巨大的咒力瞬间笼罩了虎杖和胀相!两人刹那间寒毛倒竖,全身肌肉僵硬得像被冻住!
猛地回头!
就在他们身后不到十步的距离,一个男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他眼窝深陷,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死寂的气息。
他斜挎在肩上的一个狭长布袋,那布袋的轮廓透着不祥的锐利。
他冷漠的眼睛,正锁定在虎杖悠仁身上。
第11章 死灭洄游
隧道口,冰冷的咒力如同实质般压下。
乙骨忧太的视线牢牢锁定虎杖,那双死寂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动。他微微倾身,手指搭在了斜挎布袋上。
禅院直哉立刻抬起双手,脸上堆起假笑:“乙骨君!我是禅院直哉,高层派我来协助你的。”
乙骨动作一顿,目光扫过直哉,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确认身份后,他再无迟疑,右手闪电般探入布袋!
“铮——!”
刀光冷冽!一柄长长的打刀瞬间出鞘!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乙骨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刀尖直刺虎杖!
“是乙骨忧太!”虎杖瞳孔骤缩!他太清楚这位特级学长的实力了!想也不想,脚下猛蹬,身体如炮弹般向后弹射,险险避开致命的刀锋!
“跑!”虎杖看到胀相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后,他毫不犹豫转身,爆发出极限速度,朝着漆黑幽深的隧道深处狂奔!
乙骨忧太二话不说追击而上。
“休想过去!”胀相低吼一声,双手合拢就要释放赤血操术!
“啧!别想阻止。”直哉脸上带着坏笑,身体以诡异的速度瞬间横移,如同幻影,出现在胀相的面前,一脚破坏了他的施术。
“碍事的杂鱼!”禅院直哉甩了甩手,眼神轻蔑地看向拦住去路的胀相,“加茂家的瑕疵品?也罢,陪你玩玩。”
话音未落,直哉的身形再次模糊,拉出一道残影,一掌裹挟着凌厉的咒力,狠狠拍向胀相面门!高速移动带来的风压扑面而来!
隧道深处。
虎杖将速度催到极致,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疯狂的心跳。
身后,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乙骨忧太的速度比他更快!两人的距离正在被急速拉近!
刀刃切开空气的细微嘶鸣仿佛就在脑后!
“虎杖悠仁。”乙骨毫无波澜的声音在幽暗隧道中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停下。”
回应乙骨的,是虎杖骤然回身的一记重拳!拳风呼啸,狠狠砸向刀身侧面!
“砰!”拳头与刀刃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巨大的力量让乙骨手腕微微一震!
虎杖借力再次向后跃开,试图拉开距离。但乙骨眼神一冷,身影如同瞬移般再次贴近!
刀光再起!快如闪电!狠辣决绝!直取虎杖脖颈!
虎杖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向后极限仰倒!
“嗤啦——!”
刀锋擦着他脸颊掠过,带起一道细细的血线!
虎杖根本来不及反击,乙骨手腕一翻,刀光如跗骨之蛆,再次横斩而来!快!狠!准!不留一丝喘息余地!
虎杖狼狈地翻滚、腾挪,坚实的混凝土墙壁被刀气划出深深的裂痕!碎石飞溅!
“可恶!”虎杖咬牙,感受着脖子火辣辣的痛。面对特级的全力追击,他只能疲于奔命,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
隧道仿佛成了巨大的捕兽笼,猎手步步紧逼!
——————
就在乙骨忧太和虎杖厮杀的时候,我们的主角在干嘛?
在大板谈!恋!爱!
陈天和喜多川漫步在街头,街边店铺林立,五彩斑斓的招牌在日光下闪烁。
喜多川一手拉着陈天,一手举着冰淇淋,时不时咬上一口,嘴角沾上一点奶油,看起来俏皮可爱。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路过一家玩偶店时,她兴奋地拽着陈天就往里冲。
店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有软萌的兔子、憨态可掬的小熊,还有造型奇特的动漫周边。
喜多川在店里穿梭,拿起这个看看,又摸摸那个,嘴里不时发出惊叹。
“天君,你看这个猫咪玩偶,是不是超级可爱?” 她举着一只白色的猫咪玩偶,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陈天笑着点头,“喜欢就买下来。” 喜多川开心地把玩偶抱在怀里,又继续挑选起来。
出了玩偶店,两人继续闲逛。
街头艺人在表演杂耍,吸引了一群人围观。
喜多川也拉着陈天凑了过去,看着艺人将几个球在空中抛接自如,她不禁拍手叫好。
表演结束后,喜多川还往艺人的帽子里放了些零钱,算是表达对表演的喜爱。
走着走着,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
陈天赶忙拉着喜多川躲进街边一家咖啡店。
店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拿铁。
喜多川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杯,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细雨中的街道,脸上洋溢着幸福。
“天君,今天真开心。” 她轻声说道。陈天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只要你开心就好。”
“可是,你现在越来越有名气了,加上你还有一个‘超级英雄’的身份,我怎么感觉你接下来会越来越忙呢?”喜多川的小脸有些纠结。
陈天笑了,笑的很温暖。
“无所谓呀,现在钱已经赚够了,该投的投资都投了,即使我接下来什么都不做,也有钱养活我们两了。至于所谓的‘超级英雄’。”
陈天摸了摸下巴,“我没太多的兴趣呢,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喜多川小脸皱巴巴的,抱着那只白色猫咪玩偶:“可是…天君你明明那么厉害呀!之前在涩谷,唰唰两下就能划开空间…”
她偷偷瞄了眼陈天,眼神里带着点小小的期待。
善良的本性让她觉得,拥有力量的人就该去帮助别人。
陈天喝了口咖啡,伸手揉了揉她金色的发顶:“别瞎操心。就算我不出手,这世界也还有别的‘英雄’扛着担子呢。”
“啊!对哦!”喜多川眼睛瞬间亮了,像是被点醒的小灯泡。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居住的那个城市,英雄的出现。
她用力点头,脸上的纠结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元气满满的笑容,“嗯嗯!天君说得对!”
陈天笑了笑,刚想再捏捏她的脸,目光随意瞥向窗外。
窗外的雨,似乎下的更密了。
东津时间,11月9日,上午。?
天空异常晴朗,万里无云。阳光刺眼。
普通人一如往常,挤电车、赶打卡、送孩子上学。街道忙碌嘈杂,充满市井气息。
没人抬头看天。
没人注意到,在那湛蓝的天幕之上,十个巨大的、半透明的黑色圆形结界,如同倒扣的巨碗,无声无息地瞬间成型!
它们彼此间隔遥远,却又被无形的力量串联,覆盖了整个霓虹列岛——除了北道。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骤然降临!
东津时间,11月9日,上午。
天空异常晴朗,万里无云。阳光刺眼。
普通人一如往常,挤电车、赶打卡、送孩子上学。街道忙碌嘈杂,充满市井气息。
没人抬头看天。
没人注意到,在那湛蓝的天幕之上,十个巨大的、半透明的黑色圆形结界,如同倒扣的巨碗,无声无息地瞬间成型!它们彼此间隔遥远,却又被无形的力量串联,覆盖了整个霓虹列岛——除了北道。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骤然降临!
大板,酒店套房。?
陈天放下咖啡杯的动作顿住了。窗外刺目的阳光,在他眼中却映出一丝冰冷的凝重。
“死灭洄游开始了吗?”他低语刚落。
轰隆——!
震耳的爆炸声撕碎了城市的喧嚣,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叫从楼下街道传来!
“啊!”喜多川被吓得惊叫一声,小脸瞬间煞白,手中的餐叉掉在盘子上发出脆响。
“走!”陈天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抄起喜多川将她横抱在怀里。
下一秒,两人身影直接从套房中消失!
视野瞬间转换!
凛冽的风吹乱了发丝,他们赫然出现在大板城天守阁的屋顶上!
喜多川紧闭着眼,不敢往下看。
“天…天君?”她声音发颤。
陈天环抱住她站稳。
俯瞰下去,大板城区多处腾起浓浓黑烟,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混乱的尖叫和咒力碰撞的波动隐约传来。
死灭洄游的游戏,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血腥开幕。
“怎么会…”喜多川抓紧陈天的胳膊,指节发白。
“这里不安全。”陈天眉头紧锁,“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话音未落,他右手虚握,阎魔刀瞬间出现在掌心!
锵——!
刀刃出鞘带起清越的鸣响!
陈天对着面前空气,毫不犹豫地一刀横斩!
滋啦——!
空间如同画布般被轻易切开,一道边缘闪烁着蓝色电弧的空间裂缝凭空出现,裂缝对面是截然不同的街景——安静、祥和。
“那是…扎晃塔?”喜多川认出了裂缝对面的标志性建筑。
“北道是唯一净土。”陈天解释了一句,拉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跨入裂缝!
嗡!
空间裂缝瞬间弥合。
大板城的喧嚣与硝烟被彻底隔绝在外。
第12章 参加游戏?不,我是来拆了你的游戏的。
东津时间,11月15日。?
北道,扎晃。
窗外阳光明媚,街道车流如织,行人悠闲。电视里播放着无关痛痒的娱乐新闻和偶像广告,一片歌舞升平。
死灭洄游?结界?东津的硝烟?仿佛发生在另一个星球。
陈天特意购置的观景公寓里却气氛沉闷。
喜多川抱着那只白色猫咪玩偶,蜷在宽大的沙发里,小脸皱成一团。电视里轻松欢快的歌声衬得她心事重重。
“天君…”她声音闷闷的,“外面…真的没事吗?大板那天…”
“没事。”陈天靠在旁边,语气平淡,“战场被限定在北道以外了,现在也有‘英雄’在其中,而且,这次的事件主要针对的就是那些‘英雄’。”
道理她都懂。
但那天大板城腾起的黑烟,隐约传来的爆炸和尖叫,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她知道陈天很强,强到能随手切开空间。
可她更知道结界里有多残酷(陈天简单提过‘游戏规则’)。
她希望男友这样强大的人去帮助里面受苦的人,这是她善良的本能冲动;可她又无比害怕,怕陈天进去后会受伤,甚至…回不来。
这种矛盾让她这几天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陈天想尽办法,带她吃美食,兜风,甚至……用亲密时刻转移注意力,效果都微乎其微。她眼底的笑意始终蒙着一层担忧的阴影。
陈天侧头,看着小女友愁眉苦脸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一周了,这小太阳愣是没亮起来。
他这条只想躺平的咸鱼,感觉再不做点什么,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要被女友的忧郁给淹没了。
他懒洋洋地支起身子,伸手揉了揉喜多川的金发。
“别愁了。”他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认命,“我去东津看看。”
喜多川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睁大,亮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担忧覆盖:“真的?可是…里面很危险…”
“只是‘看看’。”陈天强调,嘴角勾起一抹懒散却自信的弧度,“放心,能伤到我的人,大概还没出生。在家等我。”
说完,不等喜多川再说什么,他右手随意抬起,阎魔刀再次出现在手中,他拔出刀对着客厅空处轻轻一划。
滋啦——!
一道闪烁着蓝色电弧的空间裂缝瞬间张开,裂缝那头,隐约传出混乱的噪音和陌生的城市景象。
陈天站起身,单手插兜,头也不回地迈步踏入裂缝。
裂缝瞬间合拢,公寓里只剩下呆住的喜多川,和电视里依旧欢快的歌声。
陈天踏入空间裂缝,本想着先去东津溜达一圈,做做样子给喜多川看。
毕竟,他现在的乐趣就来源自宿傩的全盛之力,是否会让自己全力施展。
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径直朝着杉并区的老家飞去。
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房子,承载着原本的回忆,虽说陈天自己对那些回忆没啥执念,但好歹也是个念想。
等他到了地方,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气血上涌。
原本的房子已经化作一堆废墟,残砖碎瓦散落一地,周围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陈天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怎么也压不住心底那股邪火,“冷静,冷静个鸡毛啊!”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自己还是他妈的小看了羂索那家伙了!他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陈天清楚,自己之前警告过羂索,别来招惹自己。
可现在,对方不仅没当回事,还把他的房子给毁了。
陈天眼神一冷,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既然如此…… 老子这条咸鱼特么的要翻身了!”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是得意自己的死灭洄游吗?那老子就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死灭洄游被拆了!” 声音从牙缝中挤出,透着前所未有的狠劲。
陈天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废墟之上,空间裂缝的余波仍在空气中震颤。
——————————
?薨星宫。?
羂索双手合十,反叉结印,狞笑低语:“领域展开——?胎藏遍野?!”
轰!
一株扭曲的黑树拔地而起,树干上嵌满畸形胎儿的脸,树枝则是无数孕妇鼓胀的腹部,底座三尊雕像如祭品般托举着它。
领域内重力骤变,空气粘稠如泥沼。
“啊,接下来,再好好打一场吧。”羂索轻笑着,指尖一抬。
?轰隆——!?
重力术式与咒灵操术同时爆发!
地面塌陷,无数咒灵从阴影中扑出。
九十九由基双臂交叉格挡,仍被冲击力掀飞数十米,撞碎石柱。鲜血从她嘴角溢出,但她咧嘴笑了。
“?星之怒·凰轮?!”
她单手拍地,凰轮振翅,质量瞬间增幅千倍,如陨石般砸向羂索!
羂索挑眉:“哦?还能动?”他抬手,重力扭曲空间,凰轮轨迹偏移,砸穿领域边缘。
九十九由基趁机突进,拳头裹挟坍缩的质量轰向羂索面门——
?咔!?
羂索轻松躲过,他知道,自己只要不被九十九由基碰到,他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他笑容未变:“可惜,在我的领域里,术式威力……可是翻倍的啊。”
九十九由基瞳孔骤缩。下一秒,无形重力将她狠狠压入地面,脊椎几乎折断。
“咳……!”她吐出一口血,却死死盯着羂索身后——
?咔嚓。?
领域顶端,一道裂痕无声蔓延。
裂痕崩裂的脆响如同惊雷炸开!
九十九由基咳着血,眼神却亮了。
羂索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猛地抬头。
阴影里,天元平静的面容闪过一丝波动,潜伏的胀相更是绷紧了身体。
四人目光,齐齐钉死在那道裂缝上!
?嗡——!?
视野骤然被刺目的蓝白色填满!
那不是一道光,而是成千上万道冰冷、凌厉、纯粹由斩击构成的死亡光线编织成的网!
它们无声无息地交错、切割。
?轰隆隆隆——!?
整个薨星宫穹顶,那历经漫长岁月、凝聚着强大结界力量的巨石天顶,瞬间化为最细微的灰白色粉末!
狂风卷着齑粉冲天而起,露出晴朗的天空。
粉尘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又在无形的力场中向四周排开。尘埃弥漫的中心,一个身影悬空而立。
白发狂舞,黑衣猎猎。
陈天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手持着阎魔刀,微微垂着眼睑,俯视着下方的羂索。
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扭曲,只有一种冻结灵魂的漠然,如同神明俯瞰蝼蚁。
“羂索。”陈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穿透骨髓的冰冷,“我是不是有告诉过你——”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入羂索的心脏。
“不要招惹我?”
羂索头皮瞬间炸开!冷汗从额角滑落,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攥紧。
招惹他?!开什么玩笑!这个煞星不是该在北道躺着吗?!躲都来不及,谁他妈敢去招惹他?!
“我...”羂索嘴唇哆嗦着,艰难地挤出辩解,“不是我...”
陈天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极致的嘲讽。
“我的房子,”他声音陡然压低,如同深渊刮出的寒风,“变成废墟了。”
房子?!
羂索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大脑一片空白。
房子?什么房子?杉并区那个?!被毁了?!谁干的?!
?不是我!真不是我啊!老大!?
他内心的咆哮几乎要冲破喉咙,巨大的冤屈和更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血液都凉了!这他妈是哪个蠢货惹的祸要扣在他头上?!
“我...”羂索还想挣扎着解释,声音干涩发颤。
嗡!
天地间只剩下这一声轻微的鸣颤。
没有拔刀的动作,没有咒力的爆发前兆。
一道仿佛将空间本身都切开的蓝白色刀光,毫无征兆地横贯了整个领域!
就好像凭空出现似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羂索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从惊愕、冤屈、恐惧中转换过来,身体的本能让他猛地扭头看向身后——
嘶啦!!
那道支撑着他领域“胎藏遍野”核心的、扭曲邪恶的黑色巨树,树干上无数畸形胎儿的脸庞同时定格,孕妇肚般的枝条诡异地僵直。
一条细如发丝的光线,从树冠正中心笔直贯穿而下,蔓延至树根。
下一秒——
?轰!!!?
巨大的黑树从中心线整整齐齐地裂开,向着左右两边轰然倒塌!
无数撕心裂肺的婴儿尖啸从树干内部爆发出来,那是无数被囚禁咒灵核心瞬间被斩灭的哀嚎!领域的根基被一刀斩断!
胎藏遍野,破灭!
?嗡——!?
领域破碎的反噬让羂索五脏翻搅,冷汗瞬间浸透袈裟。不是因为受伤,而是他根本没看清陈天怎么出的刀!
那一刀斩碎的不只是领域,更是他积累千年的认知——原来力量可以如此不讲道理!
“你...”
陈天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贴着他后颈响起。
“在看什么?”
?嘶啦!?
羂索全身咒力炸开,本能极限后撤!视野猛地拉开距离,陈天的身影在缩小。
成了?!
不对!
身体在远离,可为什么...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一种撕裂的怪异感猛地攥住心脏!
他下意识低头——
视野分裂!
身体还在倒飞!可两条手臂和双腿,却像被钉在原地一样,悬停在陈天刚才的位置!
断口平滑如镜,连骨头茬子都看不见。
半秒之后,鲜血才如同压抑到极限的喷泉,猛地从断裂的肢体截面狂飙而出!
?噗嗤!?
肉体撕裂的闷响这时才传来。
“呃?!”羂索喉咙里挤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剧痛这才狠狠撞进大脑。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脚,像被拆掉的零件,无力地从半空坠落,砸在碎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尘埃被泼溅的鲜血染成暗红。
?噗通!?
失去了四肢的身体重重砸进碎石堆,尘土飞扬。剧烈的冲击和断肢的剧痛让羂索眼前发黑,但千年诅咒师的求生本能压倒一切。
?反转术式!?
他体内庞大的咒力疯狂运转,断口处血肉模糊的截面立刻开始蠕动、新生——新的手臂和腿的雏形肉眼可见地生长出来!
然而,就在血肉即将成型的刹那——
?啪唧!?
一只鞋底,带着碎石和尘土,毫不留情地碾在了他脸上!巨大的力量几乎把他的脑袋夯进地里!
“呃啊——!”羂索的闷哼被踩得扭曲变形,鼻梁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耻辱!钻心的耻辱!但死亡威胁更甚!
?重力术式·千钧!?
顾不上反击,羂索瞳孔收缩,被踩住的脸正对着上方,意志锁定那只脚的主人——陈天!他体内的咒力瞬间爆发,操控重力的术式毫无保留地施加在陈天身上!
他要将这家伙压成肉饼!
嗡!
无形的力场瞬间笼罩陈天。然而——
陈天悬空的身体纹丝不动。甚至连他垂落的衣角都没有晃动分毫。
踩在羂索脸上的那只脚,依旧稳稳地、甚至更加用力地向下碾,仿佛羂索拼尽全力施展的术式,不过是吹过顽石的一缕微风。
“唔?!”羂索眼珠暴突,难以置信。他能感觉到咒力在消耗,重力术式确实在生效!可为什么?!为什么毫无作用?!
?重力术式·万钧!?
羂索咬牙,额头青筋暴起,咒力输出再次飙升!空气都因为这骤然叠加的重力场而发出轻微的嗡鸣扭曲!
陈天单手插着兜,垂着眼看他挣扎,眼神冷得像冰。他非但没有被压垮,反而那只踩着羂索脸的脚,重量感陡然倍增!
咔嚓!羂索脸颊下的地面瞬间龟裂凹陷更深!他感觉自己的颅骨都在哀鸣!
“继续。”陈天的声音依旧平淡,“使劲。看看多少重力能把你自己的脑袋踩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羂索头顶!
他瞬间明白了!自己施加的重力,作用在陈天身上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效!
相反,这恐怖的重力场,似乎直接作用在了陈天“脚下”这片区域,或者说——作用在了陈天脚下的“他”自己身上!
他施加的重力越强,陈天踩他的力量就越恐怖!不是陈天在用力踩,而是他自己在用重力术式疯狂碾压自己的脑袋!!!
羂索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切断了重力术式的输出!施加在陈天身上的无形力场瞬间消散。
那只脚的压力稍减,但依旧像铁块一样死死压着他。
“尼禄!听我说!”羂索的声音因恐惧和压迫而扭曲变形,血沫从被踩得变形的嘴角溢出,“不是我!不是我破坏你的房子!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陈天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就是死灭洄游里那些玩家打斗时波及的吗?我都知道。”
“那……”羂索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烧掉。
你知道?大哥?!你知道还来找我?!还把我削成人棍踩在脚下?!这他妈是干嘛?!冤有头债有主啊!
巨大的冤屈和恐惧交织,让他喉咙发堵,后面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巨大的冤屈和恐惧交织,让他喉咙发堵,后面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天俯视着他那张因踩踏和震惊而扭曲不堪的脸,淡漠地补充了一句,宣判了他的命运:
“但是你身为游戏的组织者,却没给玩家设定不得破坏和我有关的东西的规则,所以,我要当着你的面,拆了你的破游戏。”
踩在脸上的那只脚微微抬起,就在羂索以为对方要放过他,反转术式再次本能地运转,断肢肉芽疯狂生长时——
那只脚猛地落下!带着万钧之势!
目标——羂索那颗正在思考“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的脑袋!
轰!!!!
尘土碎石如同爆炸般溅起!
第13章 粉碎结界
?东津港区,废墟战场。
?鹿紫云一甩了甩手腕,黏稠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脚下的玩家已经没了声息,身体扭曲地嵌在碎裂的柏油路面里。
“啧,”他撇了撇嘴,眼神里充满索然无味的烦躁,“真无趣啊。”
他抬头环顾被死灭洄游结界笼罩的灰暗天空,声音带着一丝渴望的喘息:“日车…你这家伙…到底藏哪儿了?出来打一架啊!”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嗡——!!!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震颤席卷了整个东津!
仿佛无数根绷紧到极限的琴弦被同时拨动,发出高频的哀鸣!
紧接着是尖锐刺耳的——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如同巨大的玻璃穹顶即将崩碎的声音!密集得让人心脏骤停!
鹿紫云一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原本笼罩天空、散发着不祥微光的半透明结界壁上,骤然浮现出无数道刺目的蓝白色裂痕!
每一条都散发着冰冷、纯粹到极致的破坏气息!
那是无数道细微却致命的斩击之光,凭空出现,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在整个天幕上疯狂蔓延、交错!
“什么东西?!”鹿紫云一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狂暴的咒力本能地炸开,雷电在他周身噼啪作响!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
下一秒,他的目光锁定了裂痕最密集的天空中央!
一个人影悬停在那里。
白发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狂乱飞舞,黑衣猎猎作响。
他右手随意地提着一个东西…
不,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破烂袈裟,四肢齐根断裂,正依靠反转术式艰难再生着肉芽,浑身浴血、狼狈到极点的青年!
鹿紫云一的眼睛,一瞬间瞪得滚圆!
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他认识那张脸!
“羂索?!”那个策划了千年阴谋,将整个咒术界玩弄于股掌之间,连他鹿紫云一都觉得深不可测的千年诅咒师——羂索?!
此刻竟然像条被撕碎的破布口袋,被人像拎垃圾一样提在手里?!
这极度冲击性的一幕,让鹿紫云一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他死死盯着天空中那个白发青年冰冷淡漠的侧脸,狂暴的战意被一种压倒性的震撼和惊疑所取代。
这家伙…是谁?!
陈天抬眼扫过天幕上尚未消散的蓝白色裂痕。那些刀光残迹像凝固的闪电,在灰暗的结界壁上明明灭灭。
“尼禄,你无法破坏结界的。” 羂索的声音带着血沫,破损的喉咙让他说话像漏风的风箱,“这个结界可是我精心准备了无数年的产物。即使你破坏了东津地区的结界,其他地方的结界也能将这里修补完成。”
他突然嗬嗬笑起来,断肢的截面正蠕动着淡粉色的肉芽,“你以为这样就能……”
“是吗?” 陈天侧过脸,白发垂在眼前遮住了眼神,“那就一口气把你‘精心’准备的十个结界点同时破坏了吧。”
羂索的笑声戛然而止,再生的眼球猛地凸起。
十个?他怎么会知道具体数量?明明在他的调查中,尼禄压根就看不上咒术界。
没等他想出答案,陈天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淡黑色的残影。
下一秒,东津港区最高的酒店天台上,空气微微扭曲。
陈天提着羂索出现在天台上,他随手将羂索扔在旁边,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咳 ——!” 羂索被摔得气血翻涌,刚长到半寸的手指肉芽瞬间崩裂。
陈天没看他,左手在身侧虚握。
嗡 ——!
一道普通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柄卷缠着黑色绳结的打刀凭空出现在掌心。
刀柄是最常见的哑光钢色,没有任何咒纹或特殊光泽,连刀鞘都只是朴素的黑色木鞘。
陈天把阎魔刀往腰侧一挂,刀刃贴着黑色衣料轻颤两下,就像长在了他身上似的纹丝不动。他抬手握住新刀刀柄,指节在朴素的木鞘上轻轻一扣。
“噌 ——”
刀锋刚离开刀鞘半寸,一股无形的重压突然砸向地面!
不是咒力洪流,更像天地倒转时的重力坍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锐劲碾过整个东津港区。
羂索的后背 “啪” 地贴在天台地面,冷汗瞬间浸透破烂袈裟。
这力量太陌生了 —— 没有咒力的腥甜,只有纯粹的、要把一切存在碾成齑粉的决绝感,比阎魔刀的死寂更让人窒息。
东津的废墟里,某个藏在集装箱后的咒术师突然 “噗通” 跪倒,双手死死按着地面才没趴下;
阴暗角落里的特级咒灵发出痛苦的呜咽,身体竟在这股压迫下微微蜷缩;
死灭洄游的玩家们脸色惨白,有人咬着牙想站直,膝盖却不受控制地打颤,咒力在体内乱撞却毫无用处。
“这... 这是什么?” 羂索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刚长出的肉芽又开始崩裂。
陈天握着刀柄的手没停,刀锋继续缓缓抽出。
银亮的刀身映出他半垂的眼,那股压迫感跟着刀刃延伸,像一张不断收紧的巨网。
远处的鹿紫云一正踩着雷电冲来,却在半路猛地顿住,雷电在他掌心炸得噼啪响,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
“咚、咚、咚 ——”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废墟里回荡,又像是无数心脏在这股力量下被迫同步搏动。
陈天看着羂索那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种把猎物玩弄于股掌的感觉,让他指尖的力道都缓了几分 —— 就像猫在扑杀前,总要先看够老鼠的挣扎。
“噌 —— 锵!”
最后半寸刀身彻底离鞘,空气里的重压骤然暴涨!
整把刀终于暴露在天光下 —— 没有想象中的寒光四射,反而破旧得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刀刃上布满赤红纹路,像干涸的血渍凝固其上,却又隐隐透着灼热的光泽。
羂索瞳孔骤缩,差点忘了呼吸。
就这?这破刀怎么可能有那种压迫感?
陈天根本没理会他的震惊,倒转刀柄将刀尖朝下,抬手把刀柄凑到嘴边。
“流刃若火,” 他声音低沉,像在对老朋友说话,“他要是乱动,就烧死他。”
话音刚落,他手腕猛地一甩!
“噗嗤 ——!”
赤红刀刃带着破空声直刺而下,精准贯穿羂索的胸腹!刀柄 “笃” 地砸在天台地面,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羂索刚要催动反转术式的咒力瞬间溃散,剧痛还没传来,一股焚心蚀骨的灼热已经顺着刀身炸开!
那些赤红纹路突然亮起,像烧红的烙铁贴在他内脏上,让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张大嘴巴嗬嗬喘气。
刀身微微震颤,像是在回应陈天的命令,赤红纹路里渗出淡红色的热浪,在羂索身体周围形成半透明的火圈。
陈天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向天台边缘。
被钉在地上的羂索突然发现,自己的咒力像是被这把破刀吸住了,别说再生,连动一下手指都像要被烧断筋脉。
“羂索,你不是很得意你这千年布置的死灭洄游吗?”
陈天背对着他站在天台边缘,黑衣被高空的风吹得作响。
他微微侧过脸,白发下的眼神冷得像冰:“我会让你看到,所有的阴谋,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淡成一道灰影,像被风卷走的烟,瞬间消失在天台。
羂索的眼球疯狂转动,盯着陈天消失的位置 —— 机会!
他刚要调动咒力冲击刀身,胸口的流刃若火突然 “嗡” 地一颤!
“呃啊啊啊 ——!”
羂索猛地弓起身子,凄厉的惨叫撕裂喉咙!
刀身上的赤红纹路彻底亮起,像有岩浆顺着刀刃灌进他的血管,五脏六腑瞬间被无形的火焰包裹,连灵魂都像被扔进熔炉里灼烧!
他浑身抽搐着摔回地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却连用反转术式来治愈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火焰像有生命,只要他生出逃脱的念头就会瞬间暴涨,烧得他连思考都成了煎熬。
只能放弃。
羂索瘫在地上,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天空。
结界壁上的蓝白色刀痕还没消散,在灰暗的天幕上像一道道未愈合的伤口。他突然想起刚才陈天的话,心脏像是被那把火刀再次刺穿 ——
真正的力量?
难道他千年的算计,真的要栽在这种怪物手里?
远处废墟顶端,鹿紫云一周身的雷光不安地跳跃、噼啪作响。
他死死盯着天台上那个在无形烈焰中痛苦扭曲的身影,狂暴的战意被前所未有的寒意覆盖。
那把插在羂索身上的破刀散发出的气息,让他的本能都在疯狂尖叫——
不可触碰!不可对抗!那是一种一切焚烧殆尽的力量!
炽烈的灼痛撕扯着羂索每一寸神经,连反转术式都成了徒劳的挣扎。
羂索瘫在熔软的混凝土上,四肢再生出的肉芽早已停止了徒劳的蠕动,一片死寂。他空洞的眼睛瞪着天空,意识深处却翻腾着千年的记忆碎片——
披着不同的人皮,在幕布后搅动风云;
将咒术界玩弄于股掌,无数棋子在他设计的棋局中厮杀、陨落;
精心编织的罗网,连两面宿傩那样桀骜的存在,也曾是他宏大计划中预定的一环……
千年心血,算无遗策,一切尽在掌控!
然而此刻,被一把散发着烧烤摊废铁气息的破刀钉在滚烫的地面上,像个被随手丢弃的垃圾。
谋划千年的自信,被一个“明星”随手抽出的两把刀,像砸碎瓦罐一样砸得粉碎!
“呵…”
一声沙哑刺耳的自嘲从喉管里挤出,带着血沫和绝望的腥气。
就在这自嘲的尾音还未消散的刹那——
唰!唰!唰!唰——!!!
天穹之上,那些纵横交错贯穿整个死灭洄游结界的蓝白色刀痕,骤然爆发出刺穿灰暗的强光!
光芒如同无数道被点亮的激光束,瞬间将整个东津港区的废墟映照得让人睁不开眼!
每一道裂痕都在疯狂闪耀、嗡鸣,锐利到足以刺穿灵魂的切割声音从中喷薄而出!
“咔嚓!咔嚓咔嚓——轰隆!!!!”
如同支撑天地的巨柱被狂暴力量硬生生碾断的恐怖轰鸣!
如同亿万面玻璃同时被超音速击碎的尖啸!
整个笼罩天际的庞大结界壁,在亿万道光痕的疯狂闪耀中,如同被巨锤砸中的巨大玻璃穹顶,发出痛苦的哀鸣,猛地崩解!
无数巨大不规则的半透明结界碎片,裹挟着刺耳的破空尖啸,如同末日流星般从高空轰然砸落!
“不…不可能!!!”
羂索那空洞的眼球猛地凸起,几乎要裂出眼眶!
布满血丝的眼白死死盯着那轰然崩塌的天空之壁,喉咙里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嗬嗬声,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的血腥气:“十个结界同时…?!这才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最后的倚仗,他布置了无数岁月、作为最终底牌的死灭洄游核心结界网络,在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之后,连三分钟都没撑过,就化作了漫天坠落的残骸!
第14章 胆大的鹿紫云一
三分钟前。
天台上,流刃若火刀柄微颤,赤纹闪烁,无形的灼热死死锁住羂索的挣扎。陈天转身,一步踏出天台边缘。
身影消散如烟。
下一秒,冰冷与死寂包裹了他。没有空气的传导,脚下庞大的蓝星无声旋转。
这里是星球之外,真空的宇宙,黑暗深邃。
陈天悬浮着,黑衣在星辰背景下如同凝固的墨。
脚下霓虹国的轮廓,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他来过这里,在身体蜕变之后便知晓,真空的寒冷与窒息对他已不再是威胁。
他甚至留意过这个国度与他记忆中的微妙差异——更广阔的陆地,更多陌生的城市轮廓,整个星球似乎都膨胀了一圈。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
他眼中只剩下笼罩整个霓虹国的不祥结界,那十个半透明的、羂索引以为傲的能量穹顶。
目标:摧毁它。
陈天身体微沉,重心压低,双脚仿佛踏在无形的冰面上。
右手,悄然按住了腰侧阎魔刀的刀柄。
刀鞘冰冷,触感熟悉。
双眼微阖,再睁开时,虹膜深处似有幽蓝的火焰一闪而逝!
拔刀!
太快!
快得在真空中只留下无数道扭曲空间的淡蓝色残影!
手臂与刀锋的运动轨迹完全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斩!
无形的刀意并非划破长空,而是直接跨越空间,精准地斩向脚下那庞大结界网络的十个核心节点!
收刀!
阎魔刀精准地滑入刀鞘,漆黑刀柄与刀锷严丝合缝。
“咔哒!”
一声清脆的金属咬合声,竟诡异地在这绝对无声的真空里,清晰地回荡在陈天的意识深处!
如同钥匙拧动了毁灭的引擎。
嗡——!!!
霓虹国上空,十个精确的坐标点,毫无征兆地同时迸发出刺目的蓝白光爆!
亿万道纯粹到极致的切割意志凭空绽放!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轰!!!
覆盖苍穹的巨大结界壁,连同其内部精密的支撑节点,在亿万道骤然涌现的刀痕面前脆弱如纸!
如同十块被无形巨锤同时砸中的巨大琉璃,向内疯狂塌陷、崩解!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不是来自物理的音波,而是结界结构毁灭瞬间在天地规则层面产生的、撕裂灵魂的恐怖共鸣!
整个霓虹列岛连同周边的海域,都在这无声的规则冲击中剧烈震颤!
天穹,碎了!
无数山峰般庞大的半透明结界碎片,拖着刺目的能量尾迹,如同末日崩塌的星辰碎片,朝着下方的城市、荒野、山川、海洋,轰然坠落!
爆炸的火光在破碎的天空下接连闪耀。
陈天冷漠地俯视着下方被他的刀光肢解的结界,如同神明审视蝼蚁的挣扎。
任务完成。
他最后瞥了一眼那被刀痕撕裂得如同巨大伤疤的空间,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随手清理了一片尘埃。
身影无声无息地淡化、消失,融入背后浩瀚无垠的宇宙黑暗。
只留下真空中永恒的寂静,无声宣告着某个千年阴谋的彻底终结。
在天台之上,羂索似乎要将眼珠都瞪出眼眶,他的眼眶因为他的极力瞪大而边缘有些裂开,使得血液流下,就好像流下了血泪。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直在喃喃自语。
“唰。”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边 —— 鹿紫云一一。
他原先也不敢过来,插在羂索身上的那把刀以及羂索周围的火焰,都让他本能的有些害怕。
但是他是谁?鹿紫云一一。
他再次的复活就是为了找那个诅咒之王 —— 宿傩打一架,既分高下也分生死的那种。
现在,似乎出现了一个比宿傩还强的人,他害怕过后,那狂热的战意也压制不住。所以他出现在了天台上。
鹿紫云一看到羂索那幅崩溃的模样,嗤笑一声,“羂索,你狼狈的姿态真是让人发笑。”
羂索此刻的思绪已然崩溃,根本听不见鹿紫云一的话。
而鹿紫云一看到羂索没理睬他,也是撇了撇嘴,然后他的目光就死死地钉在了羂索身上的那把流刃若火身上。
“这破刀…… 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鹿紫云一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缓缓伸出手,试图靠近流刃若火。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刀身的瞬间,流刃若火上的赤纹猛地爆发出一阵强光,一道炽热的火浪以刀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开来。
“哼!” 鹿紫云一冷哼一声,周身雷光瞬间暴涨,形成一层雷盾将自己护住。
火浪撞在雷盾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强大的能量冲击使得天台的地面开始龟裂。
“有点意思。” 鹿紫云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加大了咒力输出,雷盾光芒大盛,竟将那火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流刃若火似乎受到了挑衅,刀身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嗡嗡的低鸣,火焰的温度再度飙升。
“来啊!” 鹿紫云一狂吼一声,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道雷光般朝着流刃若火冲去。
他右手握拳,雷光在拳头上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雷刃,朝着流刃若火狠狠地砸了下去。
“轰!” 拳刃与刀身碰撞的瞬间,一股恐怖的能量风暴瞬间爆发。
鹿紫云一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飞出去,在天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而流刃若火虽然依旧插在羂索身上纹丝不动,但刀身上的赤纹光芒变得更加夺目,火焰也越烧越旺,仿佛在向鹿紫云一宣告它的不可侵犯。
鹿紫云一挣扎着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眼神却愈发狂热。
“从来没有一把武器能让我如此兴奋,今天,我非要把你带走不可!”
说着,他双手结印,周身的雷光疯狂涌动,逐渐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雷球,雷球中隐隐有无数道雷蛇在游动。
就在雷球即将脱手,狂暴能量撕扯空气的刹那——
?“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鹿紫云一耳边响起!
不是来自前方,而是脑后!
鹿紫云一瞳孔骤缩,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攥紧!
根本来不及思考,战斗本能超越一切!他强行中断雷球引导,体内咒力瞬间逆流,闷哼一声,硬生生将身体扭转、弹射!
“嗤啦——!”雷电炸裂,他化作一道曲折的电光,瞬间横移!
两百米外,另一栋大楼天台边缘,鹿紫云一稳住身形,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一丝血线——强行中断术式的反噬。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向刚才的位置……空无一人?!
不可能!声音就在耳边!
“花里胡哨,你刚刚在干什么?”那冰冷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清晰无比地从他身后传来!
鹿紫云一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身!
陈天就站在那里。
无声无息,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鹿紫云一从未察觉。
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残留的、属于真空的冰冷气息。
黑衣沉静,白发垂落,那双眼睛平静地俯视着他,如同在看路边的石子。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的?!
鹿紫云一的心脏疯狂擂鼓,冰冷的恐惧如此清晰地盖过了沸腾的战意。
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和感知,在对方面前像个笑话!
巨大的雷球失去了控制,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轰然爆开!
刺目的雷光瞬间吞噬了那片区域,狂暴的电蛇疯狂跳跃、抽打地面,将龟裂的混凝土炸得粉碎!
烟尘与碎石混合着电流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烟尘中,陈天的身形纹丝不动,甚至连衣角都未被吹起。冲击的能量洪流在触及他身前半米时,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瞬间湮灭、消散。
鹿紫云一眼睁睁看着自己全力凝聚的攻击,连让对方移动半步都做不到!
他死死盯着陈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体内的咒力如同受惊的野兽,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却不敢咆哮而出。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他的四肢百骸。
陈天微微抬眸,视线掠过爆炸的烟尘,最终落在鹿紫云一脸上,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丝被打扰后的不耐。
“动静太大,”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雷电的余威,“吵到我了。”
下一秒,陈天的身影似乎晃动了一下。
鹿紫云一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雷电本能地炸裂护体!
但太慢了!
他只感觉身体猛地一轻,仿佛某个支撑点瞬间消失。骇然低头!
鲜血像失控的水泵,从右肩断裂处狂喷而出!他的整条右臂,不知何时已经齐肩而断,脱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凄艳的抛物线砸落在地!
剧痛如同海啸般迟了一刹才汹涌袭来!
“呃啊——!” 鹿紫云一痛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说了,你很吵。” 陈天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耳语,再次响起。
话音未落!
噗!噗!噗!
三道快到超越神经反射的、冰冷的斩击感瞬间掠过他剩余的三肢!
鹿紫云一的嘶吼戛然而止,瞳孔因剧痛和极致的恐惧缩成针尖!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臂、双腿,如同破碎的玩偶般脱离躯体,大量鲜血如同泼墨般染红了天台!
“噗通!” 断掉四肢的躯体重重砸在地上,与旁边同样成了人棍的羂索并排躺着,画面血腥而诡异。
仅存的头颅发出野兽般的嘶鸣:“你这混——!!!”
生死关头,一切算计都被抛诸脑后!
鹿紫云一仅爆发出最后的咒力!那是他为宿傩准备的、燃烧生命和灵魂的最终底牌!
“幻兽!琥珀!!!” 他用尽全力嘶吼出招式的真名!
嗡——!
狂暴的蓝色电弧如同实质的火焰,瞬间包裹了他仅存的头颅!
咒力核心剧烈搏动,某种古老凶悍的气息即将破茧而出!他要强行完成这超越极限的变身,哪怕只能维持一瞬,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
然而!
视线猛地一花。
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快进键,又瞬间定格。
鹿紫云一狂暴的意志、燃烧的咒力、不甘的怒吼……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努力瞪大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
一具无头躯体,正倒在血泊之中,断颈处还残留着疯狂跃动、试图完成变身的蓝色电弧。
那……是他的身体?
紧接着,天旋地转。
他感到自己在坠落。
地面……布满龟裂的水泥地……越来越近。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
鹿紫云一最后的视野,定格在自己那具失去了头颅、四肢断裂、依旧残留着恐怖咒力波动的残躯上。
那道冰冷的黑色身影,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漠然地矗立在视野的边缘。
意识,沉入永恒的黑暗。
第15章 神明
“真是麻烦呀。” 陈天听着那些咒灵的嘶吼声,微微叹了口气,“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那些所谓的咒灵呢?”
陈天觉醒记忆也有几年了,但是就没见过咒灵什么的怪物。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阎魔刀和流刃若火对他身体的改造,普通人或许感觉不到,但是咒灵却能清晰的察觉到陈天身体强大的力量,让那些无脑的咒灵下意识地远远躲开了陈天。
陈天站立到天台边缘,双眼闭起。
在他的感知中,无数的小光点出现,黑色的咒灵,红色的诅咒师,蓝色的咒术师,以及半蓝半红的虎杖悠仁。
陈天就这样闭着眼,手放在了阎魔刀之上。
接着,拔出挥刀,插回刀鞘,一气呵成。
没有什么特效,也没有像斩碎结界那样惊天动地。就是那么平常的挥刀。
然而,在这看似平淡的瞬间,整个东津市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
以陈天为中心,一圈肉眼不可见的波动迅速扩散。
那些在废墟中肆虐的咒灵,无论是低级的鬼魅,还是强大的特级咒灵,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捏住。
原本张牙舞爪的咒灵们,身躯瞬间凝固,随后,从它们的身体上,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出现。
裂痕中,黑色的咒力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涌。
紧接着,“噗” 的一声,像是气球炸裂,一只只咒灵在原地爆开,化作无数肉泥后,又变幻成了黑雾消散。
在城市的街道上,一只正要吞噬路人的巨大咒灵,下一秒,头颅与身体分离,切口平整光滑,就像是被最锋利的手术刀滑过。
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嘶吼,便轰然倒地,化为乌有。
而那些红色光点代表的诅咒师们,也未能幸免。
他们正操控着咒具,准备对咒术师们发动致命一击,却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身体便被切成数段,鲜血喷溅在街道上。
虎杖悠仁正与伏黑惠在一处天台上,商量着结界破碎后,该如何找到天使。
突然,两人身体猛地一颤,动作迅速的跑到天台边缘。
只见在天台之下的街道上,还在战斗的玩家们或者咒灵,有的四分五裂,有的被从头到尾的分成对半。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是...尼禄?”虎杖悠仁不敢置信的开口,他能感觉到那些诅咒师和咒灵似乎被什么东西劈开了。
而他很熟悉,因为在涉谷的时候,他在体内,亲眼见证宿傩的术式和领域是如何被陈天击碎的。
“应该..是。”伏黑惠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是亲眼见识过陈天的强大的人。
“那结界应该也是他破除的吧?” 虎杖有些不确定。
伏黑惠点头,“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
虎杖叹了口气,“惠,你说我们当时进来之前,去找他帮忙,是不是就不需要经过这么多战斗了?”
伏黑惠言语一滞,揶揄了半天后,“嗯。”
虎杖突然兴奋起来,“那我们是不是不用去找那个天使了?让尼禄把狱门疆劈开不就好了吗?”
伏黑惠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简单。狱门疆是特级咒物,而且内部结构特殊,据说它被施加了特殊术式,从外部强行打开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之前有人尝试用咒术从外部强行打开狱门疆的‘里’,结果封印内部产生紊乱,狱门疆分裂成无数个同样的空间,真正的出口隐藏其中,找起来难如登天。”
虎杖挠挠头,“这么麻烦啊…… 但尼禄这么强,说不定他有办法呢?”
伏黑惠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先不说尼禄愿不愿意帮忙,就算他出手,也可能像之前尝试打开狱门疆的人一样,引发新的危机。
“而且,我们也不确定他现在在哪里,是否愿意掺和进我们咒术界的事情。”
虎杖撇撇嘴,“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厉害的人出现,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
伏黑惠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先按原计划寻找天使吧。根据天元所说,天使的术式能够消灭一切术式,说不定她有办法解开狱门疆的封印,而且也能帮助我们对抗羂索的阴谋。”
虎杖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要去找尼禄,向他请教变强的方法。”
伏黑惠看着虎杖斗志昂扬的样子,微微摇头,“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此时,下方街道上的混乱渐渐平息,咒灵和诅咒师被陈天清理后,幸存的咒术师们开始组织救援和清理工作。
薨星宫内。
原本庄严的穹顶被斩开巨大的豁口,破碎的结界碎片如同垂死的星辰,散落在冰冷的地面。
九十九由基瘫坐着,反转术式的白光刚在她身上熄灭,外伤已愈,但内心的震荡远未平息。她愣愣地望着头顶那片被撕裂的天空,失神喃喃:
“死灭洄游的结界……就这样……没了?是刚刚那个男人?”
她转头看向身边非人姿态的天元。
天元那奇异的面容上,罕见的浮现出凝重与茫然混杂的神情。沉默半晌,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开口:
“应…该是。他的力量…我从没见过,强大到有点……” 天元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言语罕见地卡壳。
“像神明。”
一直沉默如石的胀相,突兀地吐出三个字,冰冷而笃定。
九十九由基和天元同时看向他,眼神复杂,却最终无言地点了点头。
这个评价,此刻竟显得无比贴切。
“接下来怎么办?”九十九由基甩甩头,试图找回一点思路。
天元的目光穿透破碎的穹顶,投向混乱平息后更显疮痍的远方:
“放出五条悟。封印破除,宿傩……依旧存在。”
九十九由基闻言,反而咧开一个带着狂气的笑容:
“哈?怕什么?就算宿傩恢复到全盛时期,在那位‘神明’面前,还不是一刀的事?”
她的语气充满理所当然。
“神明,是不屑出手的。”
胀相的声音再次响起,言语有些残酷。
他看着九十九由基疑惑转过来的脸,继续道:
“如果不是羂索…动了他在意的东西——比如他的房子,或许,他会一直冷眼旁观。直到世界毁灭。”
九十九由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天元缓缓闭上祂看透千年的眼睛,没有反驳。胀相的话,刺穿了表象,点出了冰冷的事实。
强大的力量,并不意味着救赎。
尤其是在一位“神明”眼中。
薨星宫内,只剩下结界碎片偶尔坠落的细微声响,以及弥漫开的、更深沉的静默。
咒术界高层会议室。
幽暗依旧,纸门林立,昏黄的灯光只照亮中央区域。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压抑的死寂充斥房间,仿佛空无一人。
良久。
“和尼禄接触的七海建人,”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艰难地打破了沉默,“之前……是怎么汇报接触结果的?”
另一个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干涩,立刻回答:
“不感兴趣。”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份汇报带来的荒谬感,“尼禄对于我们的邀请,只回了这四个字。”
“……”
又是漫长到令人窒息的沉默。无形的压力几乎要将纸门压垮。没人敢轻易呼吸。
“我们……”终于,一个迟疑的声音响起,带着迷茫和深藏的恐惧,“该如何看待尼禄?”
“看待?”上次那个刻薄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此刻却充满了尖锐的自嘲。
“你又在说笑了。尼禄如何看待我们……才是该关心的吧?”
声音的主人似乎摇了摇头,阴影晃动,“不要和五条悟一样,觉得我们在他眼里只是腐朽得恨不得铲除的垃圾,就算不错了。”
“你!”被驳斥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却再也说不出下文。
反驳?用什么反驳?凭他们刚刚目睹的那超越认知、如同神罚般抹除结界和咒灵的力量?
主位上,那个最苍老、声音也最浑厚的存在,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友善对待。”他吐出四个字,清晰地在死寂中回荡。“他若对我们提出任何要求……无条件同意。”
这一次。
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连细微的质疑气息都没有。
纸门后的阴影里,只有一片死寂的默认。
权力?尊严?在这足以瞬间改写规则、抹杀一切的力量面前,都轻如鸿毛。
那笼罩整个霓虹的灭世刀光,足以碾碎任何侥幸心理。
毕竟……生命,有时候真的比权力重要得多。
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根本不在意规则、只凭心情挥刀的“神明”时。
高层会议室内,沉重的死寂被新的议题打破。
“那五条悟和虎杖悠仁的处置呢?”一个苍老的女声尖锐地响起,“从虎杖悠仁出现在东津,就已证明乙骨忧太欺骗了我们!他在包庇这个危险品!”
“没错,”另一个阴冷的声音立刻附和,“虎杖悠仁必须立刻处决!身为宿傩的容器,本就是不可饶恕的诅咒!绝不能让他继续存活于世!”
“附议。”
“必须清除!”
几个声音接连响起,羂索的威胁刚除,新的“隐患”立刻被摆上台面,成为转移内部压力和恐惧的靶子。
主位上,最苍老的声音再次开口,下达了命令,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不容置疑的权威:
“即刻执行。派遣九十九由基、七海建人带队,集结其他可用咒术师,围杀虎杖悠仁。”
命令下达,纸门后的阴影里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每一个身居高位的老狐狸都心知肚明:让九十九由基这个几乎写在脸上“不听话”标签的人去领队执行这项任务,本身就透着一股荒诞和不信任。
九十九由基?她行事只凭喜好,对高层命令嗤之以鼻是常态。
七海建人?他有着近乎固执的公正与原则,对虎杖的态度也并非全然敌对。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清楚,围杀虎杖悠仁的最大目的,早已超越了单纯“处理宿傩容器”的风险控制。
更深层、更让他们忌惮的,是虎杖和伏黑惠正在寻找的‘天使’。
释放天使,就意味着下一步——放出被封印在狱门疆里的五条悟!
那个曾让他们如鲠在喉、权力受到巨大威胁的“最强”咒术师!
让这两个对高层离心离德的人去带队,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一种试探,甚至……是逼迫他们站队。
高层需要结果——虎杖悠仁死,天使线索断,五条悟永封。
至于执行任务的人会怎么想,是否认同,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在他们看来,在这绝对的权力意志面前,个人的想法不值一提。
“遵命。”一个负责传达的执行者声音在角落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寂,随即是离开的轻微脚步声。
命令已下,不容更改。
纸门之后,只有一片更深沉的阴影,以及无声流淌的算计与冷酷。
……
与此同时。
刚刚结束通话的九十九由基,随意地把手机揣回兜里,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哦?围杀小鬼头?”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胀相和天元,“还让我带队?真有意思。”
“你要怎么做?虎杖是我的弟弟。”胀相问,猩红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九十九由基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轻响,嘴角勾起一抹狂气的弧度:
“做什么?当然是……去‘围杀’啊!好呀!”她的笑声在空旷破败的薨星宫里回荡,带着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
天元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发表意见。
胀相则移开目光,他知道了九十九由基的意思。
高层意图明显,但执行者是谁……这其中的变数,恐怕远超那些躲在阴影里的老家伙们的算计。
猎杀的指令已经发出,但猎物与猎人之间的关系,却在此刻变得微妙而危险起来。
另一边。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看着高层下达的绝密指令,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
围杀虎杖悠仁?由他和九十九由基?
他沉默地将手机收起,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转身,步伐沉稳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第16章 契阔
残破的城市街道。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正沿着一条相对完好的道路前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死灭洄游结界破碎后,残存的咒灵气息稀薄了许多,但危险并未完全解除。
“天使…到底会在哪里?”虎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失去了游戏规则的指引,寻找变得像大海捞针。
伏黑惠正要说什么,脚步却猛地顿住,整个人瞬间绷紧,如临大敌。他的视线死死钉在前方巷口的阴影处。
“怎么了,惠?”虎杖立刻摆出战斗姿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阴影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那是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穿着朴素的白色连衣裙,齐肩的短发。
她静静地看着伏黑惠,眼神深处似乎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伏黑惠。”少女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像冰凉的溪水。
“你是…”伏黑惠瞳孔微缩,瞬间认出了那份独特的气息,“…天使来栖华?”
“哎?!她就是天使?”虎杖瞪大了眼睛,看看少女又看看伏黑惠,一脸难以置信,“这么巧?!”
来栖华没有理会虎杖的惊讶,目光依旧锁定伏黑惠:“结界碎了。束缚…松动了。我感觉到了你。”她微微歪头,“你想要…解放‘狱门疆’?”
“没错!”虎杖抢上一步,急切地说,“我们需要你的力量!请你帮我们解开狱门疆的封印,救出五条老师!只有他才能对抗宿傩和羂索!”
来栖华沉默了片刻,金色的眼眸扫过两人:“‘狱门疆’……”她似乎在权衡,“‘消灭一切术式’…的确可以抹除封印术式。但代价…”
“代价我们愿意承担!拜托了!”虎杖急切地恳求道,眼中充满了真诚和迫切。
伏黑惠也沉声道:“我们需要五条悟的力量。这对所有人,包括你,都很重要。”
来栖华看着两人,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就在这一刹那——
?轰!?
一声沉闷的爆响!三人侧后方的建筑墙壁毫无征兆地炸开一个大洞!烟尘碎石飞溅中,一道沉稳迅捷的身影撕裂烟幕,如同埋伏许久的猎豹,直扑伏黑惠!
太快了!快到伏黑惠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熟悉的金色短发和反光的眼镜!
“七海先生?!”
伏黑惠惊骇的声音刚出口,七海建人已经近在咫尺!
他右手紧握那柄短柄缠布咒具——陀刀,带着裂帛般的破空声,毫不留情地朝着伏黑惠的侧腰狠狠劈下!
这一击没有丝毫犹豫,是致命的杀招!
“惠!”虎杖目眦欲裂,身体比思维更快,本能地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拧身挥拳,缠绕着咒力的拳头悍然迎向七海建人的陀刀!
?铛——!?
宛如洪钟大吕!
狂暴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炸开!脚下的地面瞬间龟裂下陷!
虎杖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的断墙上,墙体轰然崩塌!他只觉得手臂剧痛发麻,一口腥甜涌上喉咙。
虎杖惊异万分,他能感觉出来,七海建人完全没有留手。
巨大的猫头鹰式神尖啸着从阴影中冲出,利爪带着雷光抓向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一击逼退虎杖,面对鵺的袭击,冷静得可怕。
他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躲过利爪,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鵺的脚踝!
咒力爆发——“「十划咒法」——「瓦落瓦落」!”
?噗!?
鵺庞大的身躯被切割,瞬间在空中解体成两半,化作咒力消散!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七海建人的动作高效、精准、冷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展现出特级咒术师压倒性的实战经验和破坏力!
“七海先生!为什么?!”虎杖从废墟中挣扎站起,抹去嘴角血迹,又惊又怒地大吼。
他不敢相信对他多有照顾、行事公正的七海前辈会突然对他们下杀手!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虎杖,我对你和伏黑没有任何不满或者仇恨。我只是,在上班。”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两人心上。
虎杖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指节发白;伏黑惠的瞳孔剧烈收缩,后背渗出冷汗。他们瞬间明白了——这是咒术界高层的命令。杀死虎杖,阻止五条悟解封。
“七海先生...”虎杖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
他想起涉谷事变中那些死去的普通人,想起五条老师被封印时的场景。现在连最可靠的七海前辈都要杀他?
伏黑惠已经摆出结印姿势:“鵺!”
他压低声音对虎杖说:"准备突围,天使还在——"
“虎杖悠仁?”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插入,四人同时转头。
黑色西装的苦瓜脸男人缓步走来,他站定时,皮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我是日车宽见。”书页无风自动,“特来审判你在涉谷事变中的罪行。”
空气瞬间凝固。
七海建人皱眉:“审判?现在不是时候。”他手中的陀刀依然对准伏黑惠。
日车宽见的声音毫无波澜:“根据现有条令,虎杖悠仁作为宿傩容器,需对涉谷事变中两万三千四百一十一的平民伤亡负连带责任。”
虎杖的脸色瞬间惨白。那些画面又回来了——鲜血、尖叫、宿傩在他体内狂笑...
伏黑惠挡在虎杖身前:“开什么玩笑!那根本不是虎杖的错!”
他身后的影子开始扭曲,"是羂索和宿傩——"
“异议无效。”日车宽见抬起手,“有罪与否,由法庭裁决。”
他的脚下突然展开复杂的术式阵图,无数锁链从虚空中射出!
“领域展开——「伏诛赐死」!”
刺目的白光爆发,将四人全部吞没。等视野恢复时,他们已站在一个巨大的法庭中央。
高耸的法官席上,一个硕大的黑袍式神双臂展开,两手垂吊着各一个的秤盘。而日车宽见则手持木槌站立在式神之前。
七海建人和伏黑惠坐在证人区,虎杖站在被告席。令人意外的是——天使来栖华竟坐在陪审团席位,金色的眼眸若有所思。
“现在开庭。”木槌敲下,整个空间开始震动,黑色式神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虎杖悠仁在2018年10月31日有在涉谷大量杀人嫌疑。”
伏黑惠猛地转头看向七海建人,发现这位前辈的眉头紧锁,随后试着调动自己的咒力,却发现自己的咒力在这个领域中被剥夺。
这样强度的领域,让伏黑惠震惊不已。
所有人看向了虎杖悠仁,刚刚还有些气喘的虎杖悠仁此刻反而平静了。
他看向了那个式神,极为平静的开口:
“啊,是我杀的,这不是谎言,也没有否定。”
“有罪!没收!死刑!”
黑色式神咆哮的瞬间,整个法庭空间剧烈震颤。
无形的重压轰然砸下,虎杖闷哼一声,感觉身体骤然沉重,体内流转的咒力如同被抽干的井水,彻底枯竭!
剥夺咒力——这就是「伏诛赐死」领域的规则!
“悠仁!!!” 伏黑惠着急出声。
伏黑惠脸色铁青,强行调动力量,但影子毫无反应。
七海建人镜片后的眼神锐利,他肌肉绷紧试图站起,却被领域规则死死按在证人席上。
他心中一沉:糟了,日车是认真的!他本只想假意执行任务拖延时间,但现在虎杖命悬一线!
日车宽见毫无表情,手中光芒暴涨,凝聚成一柄流淌着致命白光的长剑——【处决人之剑】!
“伏法。”审判者的声音冰冷如裁决。
咻——!
日车的身影原地消失!快得拉出一道残影!剑尖直刺虎杖心脏!
虎杖瞳孔骤缩!咒力被剥夺,他只剩下千锤百炼的肉体!
生死关头,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的本能接管了身体!
“喝啊——!”虎杖暴吼,右脚猛踏地面,水泥炸裂!纯粹依靠肌肉爆发力,他身体硬生生向左侧平移半尺!
嗤啦——!
白光擦着他的右肋掠过!外套连同皮肉被轻易割开,鲜血瞬间飙出!
“虎杖!”伏黑惠目眦欲裂,拼命冲击无形的束缚,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却徒劳无功。
七海建人死死盯着日车的动作,大脑飞速运转:规则…领域的强制力…一定有漏洞!
日车一击落空,手腕轻转,光剑毫无迟滞地横削而出,拦腰斩向虎杖!
剑光覆盖范围极广,避无可避!
虎杖眼神凶狠,不退反进!他压低重心,如同扑食的猛虎,在剑光及体的刹那猛地向前鱼跃翻滚!
光剑几乎贴着他的后背扫过,斩断几缕发丝!
轰!
虎杖落地翻滚,动作略显狼狈,肋骨伤口剧痛,但成功拉近了距离!
“还没完!”他怒吼着弹身而起,仅凭肉体力量拧腰旋身,一记灌注了全身力道的鞭腿,撕裂空气,狠狠扫向日车的头颅!
以命搏命的打法!
日车冰冷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波动。
他没想到虎杖被剥夺咒力后,仅凭体魄和意志还能爆发出如此凶悍的反击。他本能地竖起左臂格挡——
嘭!
沉闷的撞击声!日车宽见身体晃了一下!虎杖这倾尽全力的一腿,竟让这位特级咒术师感受到了冲击!
“得手…!”虎杖眼中刚燃起一丝希望——
日车挡下鞭腿的左臂纹丝不动,右手的光剑却已如毒蛇般无声递出!
距离太近了!剑尖直指虎杖咽喉!冰冷的杀意锁定了他!
“结束了。”日车宣告。
虎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体还在半空,根本无法闪避!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代表死亡的白光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悠仁——!”伏黑惠的嘶吼带着绝望。
就在光剑即将洞穿虎杖喉咙的千钧一发之际——
“契...阔...”
第17章 宿傩换身
"契...阔..."
沙哑的音节撕裂空气的瞬间,虎杖周身喷涌出粘稠如实质的黑暗!
那不是咒力,是纯粹的、沉淀千年的?恶意?!
他脸颊两侧的咒纹如同活蛇般蠕动、蔓延,双眼之下皮肤撕裂,两只猩红狭小的竖瞳猛然睁开!
原本属于虎杖的坚韧神情被彻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睥睨众生、残忍而狂傲的邪笑。
他随意地抬起右手——啪!
覆盖着诡异黑纹的手掌,竟稳稳捏住了日车【处决人之剑】的剑尖!
那足以斩断术式的光芒在他掌心疯狂闪烁、哀鸣,却无法寸进分毫!
“哎呀呀呀,”‘虎杖’歪着头,猩红的瞳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剑刃,声音扭曲而戏谑,“没想到,这年头还能见到这么有趣的审判把戏呢。”
他手指微微用力,光剑发出嗡鸣声。
日车宽见瞳孔骤缩!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在本能驱使下猛地发力向后疾跃!
砰砰砰!
连续三次高速撤离,瞬间拉开十数米距离,脸上再无半分之前的冰冷平静,只剩下凝重:
“两面宿傩?!”
‘虎杖’——或者说此刻占据这具身体的诅咒之王——邪笑着松开手。
光剑失去束缚,日车立刻将其收回消散。
宿傩慢条斯理地将虎杖那乱糟糟的粉发向后捋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三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哦哟~”宿傩的语调带着夸张的惊喜,目光扫过日车,“认出我了呀?眼力不错嘛,审判官小哥。”
“宿傩?!”伏黑惠失声惊呼,心脏几乎停跳!
七海建人的眼镜片后寒光爆闪,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就连一直静默观察的天使来栖华,金色的眼眸也泛起剧烈的涟漪!
“你…怎么会?!”伏黑惠的声音因震惊而变调。
虎杖明明没有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这家伙是怎么出来的?!
宿傩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愉悦的咕噜声,三双眼瞳同时转向伏黑惠和七海建人。
“别那么大惊小怪,”他摊开双手,姿态慵懒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我和这愚蠢又天真的小鬼,”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定了个小小的‘束缚’。”
他竖起一根覆盖着黑色咒纹的手指,猩红的舌头舔过尖锐的犬齿:“只要我念出‘契阔’二字,我就能接手这具身体……一分钟。”
他刻意停顿,欣赏着众人剧变的脸色,笑容愈发恶劣,“当然,束缚内容是——在这一分钟里,我‘不能伤害或者杀害任何人’。”
他强调着束缚的限制,却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游戏规则。
噗嗤!
指节断裂的脆响如同爆竹炸裂!
宿傩左手的小拇指与无名指被他自己硬生生撕扯下来,鲜血喷溅在法庭地面上。
他狂笑着将断指举到眼前,猩红的舌头舔过伤口:“但是并没有说——不能伤害自己!哈哈哈哈!”
日车宽见脸色骤变:“糟了!”他猛地挥动木槌试图加固领域,但已经迟了——
宿傩的身影如同闪电般突进!
伏黑惠还没反应过来,就迎面就撞上那双癫狂的竖瞳!
“伏黑!躲开!”七海建人的警告与宿傩扭曲的声线重叠:“来尝尝特制糖果啊~”
啪!
宿傩沾血的手掌钳住伏黑惠的下颌,两根断指粗暴地塞进他被迫张开的嘴里!
伏黑惠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喉咙里发出窒息的咯咯声。
“轰——!!!”
漆黑的咒力洪流从伏黑惠七窍中喷涌而出!
七海建人被冲击波掀飞,撞到了墙壁才停下;天使来栖华展开光翼急速后撤;日车宽见抬起双手抵挡着冲击波!
风暴中心,伏黑惠的身体诡异地悬浮着。
他脸颊浮现出与宿傩如出一辙的咒纹,眼下皮肤撕裂——两只新的猩红竖瞳猛然睁开!
“咳...咳咳!”虎杖悠仁突然跪倒在地恢复意识,他茫然地抬头,正对上"伏黑惠"缓缓转来的视线。
那张熟悉的脸此刻挂着陌生的邪笑,声音却是宿傩的腔调:“还记得吗?因为能看到有趣的事...”
‘伏黑’一把拍开虎杖试图搀扶的手,四只眼睛同时眯起:“我说过的。”他歪头打量着表情惊恐的虎杖,“小鬼。”
宿傩话音刚落,拳头已经重重轰在虎杖腹部!
?嘭!?
沉闷的撞击声!虎杖甚至来不及格挡,整个人如同被全速行驶的卡车撞中,炮弹般倒飞出去!
他狠狠砸穿法庭的石柱,碎石烟尘漫天飞扬!
“虎杖!”七海建人低吼,身体却因领域余威和突如其来的剧变而迟滞了。
宿傩看都没看飞出去的虎杖。
他好整以暇地抬起手,五指插入伏黑惠原本刺猬般的黑发,向后狠狠一捋!黑色的发丝被强行捋成狂放嚣张的大背头,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两双充满恶意的猩红眼睛。
“嗯…” 宿傩(伏黑惠)满意地歪了歪头,发出惬意的鼻音。
他张开双臂,像是在享受这具新容器带来的自由,三双眼睛带着纯粹的戏谑盯向日车宽见。
“你的领域,”宿傩的声音在伏黑的声线里显得格外阴冷,“剥夺了我的咒力?”他嘴角咧开一个危险的弧度,“我怎么感觉…那么不有趣呢?”
日车宽见脸色铁青,理智几乎被眼前这亵渎规则的存在击碎。
他右手猛地向下一挥,掌中再次凝聚出那柄象征审判的木槌!
“审判!”日车的咆哮带着肃杀的决意,木槌裹挟着领域的威能,狠狠砸向地面!
然而——
?啪!?
一只覆盖着黑色咒纹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日车的手腕!
木槌距离地面仅剩毫厘,却再也无法落下!
日车瞳孔地震!他甚至没看清宿傩是何时跨越了这段距离!
宿傩凑近日车因震惊而略微扭曲的苦瓜脸,瞳孔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声音带着一种恍然大悟般的嘲弄:
“啊呀~我忘记了。”他舔了舔嘴唇,笑容残忍而愉悦,“你的审判,不应该是只能审判‘同个罪行’的对象吗?”
他手上微微用力,日车手腕发出骨骼被紧紧捏住而发出的‘咔嚓’声。
“哈哈哈!”宿傩爆发出狂笑,笑声在破碎的法庭废墟中回荡,“因为啊——那个小鬼只是容器!真正在涉谷大开杀戒、碾死那两万多只蚂蚁的……”
他停顿了一下,眼睛同时锁定日车因惊骇而放大的瞳孔,一字一句地宣告:
“是我啊!审判官大人!”
日车宽见瞳孔因剧痛和震惊猛烈收缩!他双脚灌注咒力,如同战斧般狠狠踢向宿傩(伏黑惠)的腰腹!试图挣脱这致命的钳制!
?砰!砰!?
沉重的闷响!宿傩甚至没有移动脚步,覆盖咒纹的左手随意下拍、格挡,精准地拍开日车的踢击,动作轻松写意,仿佛在拂去灰尘。伏黑惠的身体在宿傩的操控下,展现出远超常态的恐怖体魄与神经反射!
“唔!”日车闷哼一声,攻击被轻易化解,手腕传来的挤压剧痛几乎让他握不住木槌。
“该如何破除你这烦人的领域呢?”宿傩歪着头,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一边轻松格挡着日车后续狂风暴雨般的近身踢打,一边线慢悠悠地提问。
他的动作永远比日车快一线,像是在进行一场教学演示。
日车咬紧牙关,汗水从额角滑落,一言不发,只是攻击更加疯狂!每一次踢击都带着咒力爆鸣!
但宿傩只用单手,或格或挡,游刃有余。
只有当日车不顾一切试图再次凝聚木槌发动审判时,宿傩扣住他手腕的右手才会猛然加力,让他痛得术式中断。
就在宿傩戏耍般压制着日车,嘴角挂着残忍笑意时——
“还给我!!!”
一声凄厉决绝的娇叱撕裂了领域残存的压抑!
来栖华悬浮半空,周身爆发出炽烈无比的金色光芒!她头顶的天使光环如同小型太阳般绽放出刺穿一切黑暗的光辉!强烈的神圣能量形成实质的冲击波向外扩散!
少女天使双手在嘴边合拢成喇叭状,金色的眼眸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与悲伤,死死锁定宿傩占据的伏黑惠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嘶喊:
“把惠——还给我!!!”
“邪去侮之梯!!!”
轰隆——!!!
来栖华合拢的双掌前方,空间剧烈扭曲!
一道直径超过十米的、纯粹由分解万物的神圣金光构成的光柱,如同神罚之矛,瞬间撕裂了日车早已摇摇欲坠的领域!
光柱以超越思维的速度,轰向宿傩!
太快!太近!宿傩脸上的戏谑瞬间凝固!
他猛地转头,只看到一片毁灭性的金光充斥了整个视野!他甚至来不及完全松开日车的手腕——
“呜啊啊啊啊——!!!”
伏黑惠的身体被光柱完全吞噬!宿傩发出了蕴含痛苦与暴怒的、非人的惨嚎!那声音扭曲刺耳,完全不似人声,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戾!
神圣的光焰疯狂灼烧着诅咒之王的灵魂与占据的肉体!
巨大的金色光柱贯穿了整个破碎的法庭领域,余势不减地冲上云霄,将笼罩城市的阴霾都短暂撕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光柱中心。
光柱中,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显现。
“华……” 虚弱但熟悉的声线响起。
来栖华如遭雷击!周身光芒瞬间黯淡,光柱消散:“惠…惠君?!”
烟雾散开,伤痕累累的伏黑惠站在那里,全身皮肤焦黑绽裂,冒着青烟,唯有那双眼睛——褪去了猩红,带着恍惚和疲惫看向她。
“我都…想起来了……” 他朝着来栖华,艰难地抬起一只烧伤严重的手。
巨大的惊喜和失而复得的狂潮瞬间淹没了来栖华!
泪水决堤般涌出!“惠君!!!” 她不顾一切地扇动羽翼,化作一道流光扑向那个身影!
“别去!!!” 七海建人和日车宽见的厉吼同时炸响!
日车捂着被光柱边缘擦过烧伤的右臂,七海更是心急如焚!
但晚了。
来栖华一头撞进“伏黑惠”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焦黑的脖颈,埋头痛哭:“太好了…太好了……”
就在她心神完全松懈的刹那——
“伏黑惠”脸上残留的烧伤痕迹下,那诡异的黑色咒纹如同活物般瞬间蔓延、加深!
他嘴角咧开一个撕裂到耳根的、极度邪恶的弧度,四只猩红的瞳孔在焦黑的皮肤下凶戾睁开!
“嘻……” 一声扭曲的、属于宿傩的狞笑从“伏黑惠”喉咙里挤出!
他仅存的右臂如同巨蟒般死死勒住来栖华纤细的腰肢,禁锢住她所有的挣扎!
同时,那颗狰狞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布满尖锐獠牙的血盆大口张开到骇人的角度,带着腥风,狠狠咬向来栖华毫无防备的雪白脖颈!
“来栖华——!!!” 七海目眦欲裂!
?嗡——嗤啦!?
一道凄冷的刀光,毫无征兆地撕裂空间!
刀光精准地切入“伏黑惠”勒住来栖华的那条手臂的肘关节!
?噗嗤!?
覆盖着咒纹的左前臂齐肘而断!黑血喷溅!
“嗷——!!!” 宿傩发出吃痛的狂暴怒吼!剧痛让他本能地松开了来栖华,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向后爆退!
来栖华失去支撑,软软地向地面坠落,被及时冲过来的七海建人一把接住。
她双眼圆睁,瞳孔涣散,巨大的恐惧和被背叛的痛苦让她完全失神,只有泪水无声滑落。
宿傩停在数十米外,被斩断的左手伤口处肌肉蠕动,瞬间止血。他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燃烧着滔天怒火,死死盯向半空中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
那人悬浮空中,手持一柄长刀。白发下的双眼,带着嘲讽,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该死的杂碎……” 宿傩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杀意的低吼,每一个字都浸透了诅咒之王的狂怒,“尼禄!”
“你不是说不会阻止我的恢复吗?你现在在干嘛!!!”
第18章 会赢的
“该死的杂碎……”宿傩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杀意的低吼,每一个字都浸透了诅咒之王的狂怒,“尼禄!”
“你不是说不会阻止我的恢复吗?你现在在干嘛!!!”
宿傩的咆哮裹挟着实质化的恶意,废墟都在震动。
半空中,白发男人——陈天,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那笑声充满了讥讽,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缓缓降落,姿态说不出的闲适与傲慢,鞋尖轻点地面,震起点尘烟。
他抬起下巴,那双俯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看待劣等玩物的睥睨。
“我是没打算管你。”陈天的声音平静,
“但是宿傩,”他微微歪头,白发滑落几缕,“你太慢了。”
“从涉谷到现在,整整十五天。”陈天竖起一根手指,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厌烦,“你居然还是这幅…”
他目光扫过宿傩占据的、伏黑惠那焦黑残破的身体,最终落在对方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上,吐出冰冷的评价:
“…孱弱的模样。”
“甚至于,”陈天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讥诮,“需要动用这种下三滥的诡计,去撕咬一个崩溃少女的喉咙才能找到些许乐子?”
他不再看脸色铁青、咒力因狂怒而不稳定沸腾的宿傩,径直走向坐在地上的来栖华。
与面对宿傩时那种冻结灵魂的冷漠截然不同,陈天走到来栖华面前,自然地俯身,朝她伸出了手。
他脸上的线条仿佛瞬间被春风融化,明星般和煦温柔的笑容取代了冰霜。
“没事了,来栖华小姐。”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能站起来吗?”
来栖华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对上陈天那双此刻显得异常可靠的眼眸。
“尼.. 尼禄?” 来栖华坐在地上看着向她伸出手的男人,她很熟悉这个男人,非常熟悉。
因为,他的每场演唱会,她都是必须参加的那种。
陈天带着温和的微笑,手依旧伸向来栖华,“嗯,是我。我的粉丝小姐。”
来栖华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天,“你.. 你.. 你知道?”
来栖华可没买票进入过陈天的演唱会。
陈天点头,“当然,我的演唱会每一场你都在舞台上方的架子上躲着,我也知道,我的签售会,每一场你都有参加。”
来栖华眼眶微微泛红,“我…… 我太喜欢你的音乐了,我没钱买票,只能用那种方式去看你的演出……”
陈天轻轻握住来栖华的手,将她扶起,“没关系,你的心意我都感受到了。”
陈天的手掌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漆黑的裂痕,空间如同布帛般被轻易撕裂。里梅狼狈地从裂缝中滚出,白色的僧袍上沾满血迹。
"宿傩大人!"里梅惊呼出声,却在下一秒被陈天一脚踹飞,身体如同破布般砸向宿傩。
宿傩四只猩红的眼睛眯起,嘴角咧开狰狞的笑容:"有意思..."他伸手接住里梅,指甲深深陷入对方的肩膀,"你倒是很懂我啊,尼禄。"
陈天双手插兜,用下巴点了点里梅:“吃吧,让我看看全盛的你能不能取悦我。”
里梅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漆黑的木盒,盒盖自动弹开——三根干枯的手指和一颗腐朽的头颅静静躺在其中。
宿傩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自己的头颅!
“哈哈哈!”宿傩突然狂笑起来,一把抓过木盒,“既然如此,本大爷就成全你!”
他张开血盆大口,将手指连同头颅一起塞入口中!
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响起。
伏黑惠的身体开始剧烈扭曲,皮肤表面浮现出更多诡异的咒纹。宿傩的咒力如同海啸般爆发,整个空间都在震颤!
宿傩的咒力如同火山喷发般席卷整个空间。
“这就是...全盛的..宿傩?”虎杖悠仁单膝跪地,冷汗浸透后背。
仅仅是站在暴风中心,就让他全身细胞都在发出危险警报。
陈天却突然歪头:"好像,还差一点?"他转头看向虎杖:"狱门疆呢?"
“还...还在涉谷!”虎杖下意识回答。
陈天手指在空气中随意一划——空间如同窗帘般被掀开,雕刻着诡异纹路的黑色立方体"咚"地砸落地面。
阎魔刀出鞘一寸,寒光闪过狱门疆的瞬间——
轰!浓烟爆散!
“啊~出来啦出来啦~”轻佻的声线穿透烟雾,白发男人伸着懒腰缓步走出。
凌乱白发下,嘴角露出熟悉的弧度:“这次午觉睡得有点久呢。”
“五条老师?!”虎杖的惊呼和宿傩的狂笑同时炸响。
宿傩四只眼睛同时收缩,咒力沸腾得更加狂暴:“五条悟!”
他猛地撕开上衣,露出布满咒纹的躯体:“来得正好!让本大爷把你和那个该死的小白脸撕碎!!”
五条悟的苍蓝之瞳微微眯起,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宿傩。”
声音轻佻得像是打招呼,却让空气骤然凝固。
宿傩四只猩红的眼睛同时收缩,咒力化作实质化的黑焰冲天而起:“死吧!!”
他猛地踏碎地面,身形化作残影直扑五条悟!却在挥爪的瞬间突然僵住,咒纹密布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伏黑惠?!’宿傩的瞳孔剧烈震颤。
他感觉到体内有股意识正在苏醒,像荆棘般缠绕着他的咒力流动。本该被彻底压制的少年灵魂,此刻竟在争夺身体控制权!
“呵。”陈天抱臂而立,“容器在反抗呢。”
五条悟突然闪现到宿傩面前,鼻尖几乎相触:“连身体都控制不了。”
他竖起食指摇了摇,“怎么撕碎我和...”瞬移到陈天身旁搭住对方肩膀,“这位明星小哥呢?”
“杂种!!”宿傩暴怒地掐住自己喉咙,指甲深陷皮肉。
陈天突然抬手打掉五条悟搭在他肩上的手,目光掠过挣扎的宿傩,直射五条悟:“没意思。”他声音冷淡,“宿傩最后一根手指,在你那里。”
五条悟挑起一边眉毛,苍蓝眼眸里是满是诧异:“啊啊,是啊。”
“交出来。”陈天命令道。
“啊?”五条悟夸张地张大嘴,“小哥你不是认真的吧?”
“这样的宿傩,没意思。”陈天重复,眼神毫无波澜。
“喂喂喂!”五条悟指着自己太阳穴转了转,“这样搞,伏黑同学会被彻底压制哦?”
“我知道。”
“知道你还——?!”五条悟的声音拔高了。
陈天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狂放的弧度:“那样...才有趣。”
空气死寂。
连宿傩都停止了挣扎,四只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五条悟和陈天。
五条悟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苍蓝瞳孔地震般收缩了两下。
下一秒,他猛地捂住肚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有趣!太他妈有趣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夸张地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利刃切断,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瞬间冰封。
“你确定?” 五条悟的声音沉得如同深渊寒冰,“那时候的宿傩,可真是强得要命哦。” 空气在他每一个音节下都变得粘稠。
“我知道。” 陈天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五条悟的嘴角缓缓咧开,扯出一个疯批到极致的微笑:“那——”
“能赢吗?”
陈天的手搭上了腰间的阎魔刀柄,刀鞘与金属摩擦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他微微抬眸,视线越过五条悟,看向宿傩。
“会赢的。”
————————
“会赢的。”
三个字落下,五条悟苍蓝的瞳仁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那狂放和笃定,像电流般瞬间击中了他心底最深处,点燃了沉寂的疯狂。
“哈哈哈哈!好!”五条悟的笑声炸裂开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畅快,“给你!”
他随意伸出两根手指,朝着天空一勾。
嗡!
一道苍蓝色的流光撕裂天际,远方一个不起眼的黑点疾速放大,带着破空尖啸射来!
五条悟精准地一抓,一个古朴的木盒落入掌心。他看也不看,手臂一扬,盒子化作残影射向陈天。
陈天眼皮都没抬,反手一抄接住盒子,他甚至没有停顿半分,手腕一抖,那装着诅咒之王最后力量源头的盒子。
就像丢弃垃圾一样被他甩向了正在咒力风暴中心、因被当成货物般讨价还价而狂怒到极致的宿傩!
“杂——碎——!!!”宿傩的咆哮扭曲变形,四只猩红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
滔天的屈辱化作实质的杀意,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拖入地狱!他
一把抓住飞来的盒子,野蛮地将其连同里面的最后一根干枯手指捏碎!
毫不犹豫地将碎片连带那根承载着无尽诅咒的手指塞入口中!
咔嚓!
令人牙酸的咀嚼碎裂声响起。
轰——!!!
远比之前恐怖无数倍的、纯粹到令人绝望的漆黑咒力,如同宇宙诞生时的原初爆炸,以宿傩为中心骤然炸开!
废墟的混凝土、钢筋瞬间化为虚无的粉尘!
那具属于伏黑惠的身体在漆黑的能量漩涡中疯狂膨胀、变形!
皮肤被撕裂,更多的咒纹如同活物般蔓延、交缠,散发出毁灭的气息。
四条狰狞的手臂破体而出,腹部一张大嘴突兀的出现,一个属于诅咒之王的、完整的、令人窒息的恐怖轮廓,在毁灭的中心站起!
“啧啧,”五条悟咂咂嘴,苍蓝之瞳扫过那非人的魔影,语气带着点夸张的惊叹,“比我预想的还要吓人啊。”
他转向陈天,咧开一个玩味的笑,“小哥,放心上吧。”
他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输了还有最强的我在后面顶着呢。”
陈天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定在那正在完成最终蜕变的诅咒之王身上。
他甚至没有看五条悟一眼,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质疑的冰冷刀刃般的锋芒:
“没必要。”
“宿傩,会死。”
“你的学生,”他顿了顿,视线似乎穿透了那沸腾的诅咒黑潮,看到了什么,“也会活下来。”
第19章 无法取悦
宿傩的狂笑如同地狱恶鬼的咆哮,从那翻腾的漆黑咒力中心炸开:
“哈哈哈哈哈哈,狂妄自大的白发杂碎!!!本大爷要将你砍的稀巴烂!!!”
恐怖的压迫感如山崩海啸,日车见宽、七海建人、虎杖悠仁以及天使栖华也瞬间被冷汗浸透,心脏仿佛被宿傩裹挟无尽恶意的咒力攥紧。
陈天侧头,视线扫过五条悟:“你不带你的学生和同事离开这里?”
五条悟一挑眉,嘴角咧开:“也对。”
他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虎杖和栖华身旁,对着七海和艰难支撑的日车简短下令:
“走。”
话音未落,空间扭曲,五条悟带着虎杖和栖华原地消失。
七海与日车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咒力爆发,化作两道残影向着远处极限冲刺!
陈天的目光重新锁定那片沸腾的诅咒核心。
“还没好吗?”
回应他的是宿傩暴怒的嘶吼和足以碾碎空间的咒力坍缩!
“啰嗦!老子砍了你!”
“领域展开——”
“伏魔御厨子!!!”
嗡——!
天地剧变!熟悉的荒诞神社、骸骨神龛、无尽血海瞬间取代了废墟!斩击的规则充斥每一寸空间!
陈天站在原地,仍未移动。这一次,他却微微阖上了双眼。
他在感受。
皮肤感知着空间本身的“切割感”,灵魂解析着“必中”、“无视防御”的规则强度。
与涉谷的领域相比……更凝练,更狂暴,更……完整。
诅咒之王的真正獠牙。
“死!”
宿傩的咆哮在领域内无限放大!无需任何动作,那无所不在的斩已然降临!
划破空间的寒芒,撕裂时间的冷锋——【解】!【捌】!
亿万斩击,无视距离,无视过程,直接作用在陈天身上,要将他连同空间本身一并剁成虚无的尘埃!
陈天睁眼。
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丝毫面对绝境的波动,好像还带着一点...提不起兴趣。
就在足以让任何生灵瞬间湮灭亿万次的斩击临体的刹那——
锵!
一声清脆得如同龙鳞摩擦的刀鸣,撕裂了领域内一切嘈杂!
阎魔刀,出鞘!
“还行。”陈天开口,阎魔刀在空气中划出幽蓝残影。
刀锋挥舞瞬间,整条手臂连带刀身都消失在视野中——这是纯粹的物理速度突破了视网膜捕捉极限!
嗡!嗡!嗡!
领域内骤然亮起无数道交错纵横的刀光,每道都准确拦截宿傩的斩击。
刀锋碰撞处迸发刺目火花,在血海领域内织成一张璀璨的星网。
与涉谷时摧枯拉朽的碾压不同,这次宿傩的领域只是剧烈震颤,神社梁柱出现裂痕却未崩塌。
“杂碎!”宿傩四只猩红眼瞳同时收缩,脸上笑容突然撕裂到耳根:“你以为还是砍瓜切菜的时候吗?!”
四条手臂同时动作——两只维持领域结印,另两只快速变幻十影法印,咒力在指尖凝成实体化的黑色闪电!
"布瑠部!由良由良!"
三重阴影从血海中升起。
三个高大的魔虚罗从宿傩的影子中升起。
“三倍适应。”宿傩狞笑着舔过獠牙,“我要让你绝望的看着自己的斩击无用!”
中间的魔虚罗一猛地一跺地面!
高大的身影在地面炸裂的声响起同时,已经出现在了陈天面前,高举着【退魔之刃】劈下。
陈天面对这势不可挡的劈击,只是微微侧身,剑刃贴着他的身体落下。
就在侧身的瞬间,第二柄【退魔之刃】已刺向后心,陈天再次往后方微微滑步,躲开剑尖。
在他躲开第二次攻击的同时,第三柄【退魔之刃】已然由下至上的斜劈而来。
陈天抬起脚对着斜劈而来的【退魔之刃】轻轻踢出一脚,看似轻飘飘的毫无力量,却将袭来的剑刃连同魔虚罗三踢开。
陈天躲闪的动作,说起来好像很复杂。
但是这些动作,却是在一秒内完成。
三个魔虚罗并没有给陈天喘息的机会,攻势如潮,没有半分停歇。
魔虚罗一将【退魔之刃】高举过头,裹挟着千钧之力,自上而下全力劈砍,利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
魔虚罗二伏低身形,【退魔之刃】贴着地面,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刺陈天脚踝。
侧方魔虚罗三则斜身突进,手中长剑呈刁钻角度,刺向陈天腰腹要害。
三道攻击,配合得严丝合缝,将陈天的闪避空间压缩到极致。
陈天眼眸微眯,身姿却如风中柳絮,轻盈灵动。
只见他脚尖轻点血海,身体顺势旋转,恰似一位翩翩起舞的优雅舞者。
旋转过程中,他左手随意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阎魔刀紧随其后,带出一抹幽蓝刀光,轻而易举地将宿傩领域中呼啸而来的无形斩击悉数斩断。
那些斩击触碰到刀光,就如同冰雪遇上骄阳,瞬间消散,只留下星星点点的咒力碎屑。
面对魔虚罗凌厉的三重攻势,陈天在旋转的余势中,右脚在空中轻巧地一勾,脚尖准确地踢在上方魔虚罗的手腕上。
这看似轻柔的一脚,却蕴含着惊人力量,魔虚罗那粗壮的手臂竟被踢得猛地一歪,【退魔之刃】偏离轨迹,砍在一旁的地面上,溅起大片血水。
与此同时,陈天身体借着这股反作用力,如离弦之箭般向着侧方横移数米,轻松躲开魔虚罗三的刺杀。
而下方刺向脚踝的【退魔之刃】,陈天仅仅是微微抬高腿,剑刃便贴着他的鞋底划过,未伤他分毫。
宿傩脸上的狂笑依旧,瞳孔深处却掠过一丝的震动。
魔虚罗本该撕裂对方的节奏,逼迫反击,强行适应陈天的斩击!
可陈天……太诡异了!
面对三个顶级式神的狂暴夹击和无缝衔接的领域斩击,他竟像在自家后院散步!精准到毫厘的闪避,信手拈来的格挡,甚至……只用单手挥刀?
斩击?魔虚罗?在他眼里恐怕连杂耍都算不上!
这根本不是战斗,更像是……戏耍!
“開!”
狂怒的低吼炸响!维持领域的两只手印纹丝不动,召唤魔虚罗的双手却猛然变换!刺目的咒力火焰在掌心瞬间压缩、成型!
咻!咻!
两道凝练如岩浆、速度超越音障的火焰箭矢撕裂空气!
轨迹刁钻,封锁陈天闪避空间!一箭直取眉心,另一箭封死退路!
时机狠辣,正好卡在陈天侧身避开魔虚罗横扫、阎魔刀荡开侧面斩击的刹那空隙!
快!狠!绝!
领域压制,魔虚罗牵制,火焰狙杀!三重绝杀!
陈天似乎避无可避!他甚至刚挥刀荡开一片斩击,姿势微微一顿!
宿傩嘴角的狞笑几乎咧到耳根——得手了!
然而——
铛!!!
一声金属碰撞的爆鸣,刺耳欲聋!
阎魔刀那深色的刀鞘,不知何时已横在陈天面前!
快得连残影都未留下!左侧那支致命的火焰箭矢,被刀鞘精确无比地磕飞,炸成漫天流火!
同时,陈天的身体做出了一个在物理法则下几乎不可能的动作——他以脚跟为轴,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违背惯性猛地向后折腰!
呼!
灼热的火焰气浪擦着他鼻尖呼啸而过!第二支箭矢落空,在他身后的血海炸开冲天火柱!
折腰的刹那,他握刀的右手甚至没有停顿!手腕一抖,幽蓝刀光顺势反撩!
锵!
从身后死角袭来的两道领域斩击,应声而碎!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格挡、闪避、斩击!
三种截然不同的应对,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完美同步!仿佛演练过千万次!
宿傩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
“有点…无聊了。”
陈天侧身避开魔虚罗一的凶悍劈砍,声音平淡得像在评价天气。
话音未落,他身形猛地后翻!空翻的瞬间,左手已成剑指,竖于胸前。
“幻影剑。”
轻念出口,毫无征兆!
九把由纯粹幽蓝光芒构筑的长剑,凭空出现在陈天身体周围,静静悬浮,剑尖直指目标。
陈天挥手。
唰!
九道蓝光骤然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下一刹那——
噗嗤!噗嗤!噗嗤!
肉体被穿透的声音响起!
三个狂暴攻击中的魔虚罗,庞大身躯猛地僵住!
它们的胸膛、脖颈、头颅处,幽蓝光剑的尖端骤然刺出!
没有贯穿伤口的撕裂过程,这些致命的剑刃,就像是直接从它们厚重的咒力铠甲和躯体内部凭空“生长”出来!
动作定格!
领域内肆虐的斩击声浪仿佛都停滞了一瞬。
宿傩脸上的僵硬瞬间被惊骇取代。他猩红的四只瞳孔死死锁定那三个被光剑从内部刺穿的魔虚罗。
无效!魔虚罗那近乎规则的“适应”能力,在对方诡异的空间剑技面前,连发动都来不及!
三个高大的身影剧烈抽搐,强大的肉体瞬间崩溃,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在血海领域内炸开三团巨大的血肉烟花!
幻影剑消散。
陈天轻盈落地,阎魔刀随意斜指地面,幽蓝刀光映着他淡漠的脸。
领域斩击再次呼啸而来,却被他随意挥刀斩碎,火花四溅。
他抬眼望向神社前那尊魔影。
“就这样吗??看来,你还是无法取悦我呢。”
“宿傩。”
第20章 走马灯
领域外,高楼天台边缘。
五条悟单手插兜,苍蓝色的六眼紧紧锁定那片被扭曲血色空间笼罩的区域。
无形的【伏魔御厨子】如同一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巨茧,静静矗立在废墟之上。
“奇怪……”五条悟微微皱起眉,白色睫毛下是一丝凝重,“领域展开后不是该爆发出更狂暴的咒力碰撞吗?怎么……这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摸了摸下巴,语气带着不确定:“难道……这么快就结束了?那小哥被干掉了?”
蹲在一旁的虎杖悠仁双手紧紧抓着天台边缘的水泥台,指尖微微泛白。
他死死盯着那片死寂的血色领域,嘴唇蠕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开口:
“五条老师……我不觉得……尼禄会输。”
“哦?”五条悟侧过头,目光落在自己学生紧绷的脸上,“怎么说?”
虎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情绪,将目睹的一切快速道出:
“我们被困在羂索的‘死灭洄游’结界里时,是他……尼禄,用一种看不懂的方式,直接把覆盖整个东津的巨大结界像拆积木一样拆掉了!那感觉……就像撕掉一张贴纸那么简单!”
“然后……”虎杖眼中闪过一丝心悸,“结界崩溃的瞬间,他好像……挥了一刀?或者做了什么?总之,就在结界消失的同一秒,整个东津地区……但凡有咒力反应的咒灵和诅咒师……全都被抹除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余韵:
“还有之前在涉谷……宿傩第一次展开领域,也是被他轻描淡写地砍碎!连带着惠的那个魔虚罗,也被他一刀秒杀了……”
虎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五条悟心上。
“唰!”
五条悟猛地转过头,那双能洞穿世间万物的六眼瞪得滚圆,里面写满了震惊:
“哈?!这么强的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一直沉默如山的七海建人,像是在寻求确认:
“七海?”
七海建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极度锐利。
他绷紧了下颌线,迎着五条悟的目光,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极其沉重地缓缓点了一下头。
空气凝固了。
死寂的血色领域,虎杖描述的恐怖战绩,七海无声的肯定……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五条悟的脊背。
他缓缓转回头,重新望向那片静得可怕的领域,苍蓝的虹膜深处,燃起了超越好奇的、近乎灼热的战意与……如临深渊的警惕。
“尼禄…”五条悟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兴奋的笑容,声音轻得像风
“这下…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啊。”
领域内,宿傩的怒火如同化为实质。
“无法取悦你?”宿傩脸上的咒纹扭曲变形,四只猩红眼瞳几乎要喷出火来,“本大爷是要砍碎你的!”
轰!
领域震颤。
斩击密度骤然翻倍,无数道【解】与【捌】交织成死亡风暴,将陈天所在位置彻底淹没。
若有人能看见咒力轨迹,此刻陈天周围必定是白茫茫一片。
陈天只是微微屈膝,阎魔刀在手中划出幽蓝弧线。
刀光闪烁间,所有袭来的斩击都在接触刀锋的瞬间崩解。
宿傩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道斩击都被拦截,连余波都没能留下。
“啊啊啊!”宿傩暴怒咆哮,四条手臂青筋暴起,咒力疯狂涌动。
陈天突然收刀入鞘,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领域中格外刺耳。
"我,无聊了。"
锵!
阎魔刀再次出鞘的刹那,整个伏魔御厨子剧烈震颤。
刀光如幽蓝闪电劈开血色空间,所过之处,神社梁柱、骸骨神龛、甚至领域规则本身——全部被整齐地一分为二。
宿傩瞳孔骤缩。
他看见自己的领域像玻璃般碎裂,那道刀光余势不减,直奔自己而来!
“哗啦!”
宿傩的耳膜被领域碎裂的脆响贯穿。
那道幽蓝刀光掠过身体的瞬间,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彻骨的寒意从骨髓深处炸开,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
四只猩红眼瞳剧烈收缩,视野中的血色领域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裂纹以刀光轨迹为起点疯狂蔓延。
“不可能......”宿傩的表情变得惊愕。
他看见自己的领域已然完全崩解,神社梁柱化作齑粉,骸骨神龛蒸发成雾。
然后——光。
刺目的阳光如洪水般倾泻而下,瞬间吞没所有血色。
宿傩下意识抬手遮挡,却透过指缝看见更震撼的景象:那道刀光余势未消,笔直劈向天际!
因他咒力凝聚的铅云层被整齐切开,露出其后湛蓝如洗的天空。
阳光穿过云层裂隙,在废墟上投下金色的光柱,恍若神罚后的救赎。
领域外的高楼上,虎杖悠仁猛地站起身:"天...裂开了?!"
五条悟的六眼倒映着那道贯穿天地的刀痕,“这一刀...连气象都斩了啊。”
在宿傩的眼中,刺眼的阳光,开始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一直到....
苍白。
视野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白。
宿傩的猩红瞳孔收缩了一下,才看清眼前那张挂着缝合线的笑脸。
“哟,诅咒之王……”真人歪着头,咧开的嘴角几乎要碰到耳根,“等你好久了。”
宿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抬眼扫过这片纯白的虚无。
死寂,空旷,冰冷。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
“呵。”宿傩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真人爆发出刺耳的大笑,身体像融化的蜡像般不规则地抖动:“哈哈哈哈哈!失败!彻底的失败!怎么样?被那个怪物一刀两断的滋味,如何啊?”
宿傩没有理会真人的狂笑。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这片纯白,望向某个不存在的远方。
“挺好的。”他淡淡道。
新的身影在苍白中浮现。
披散着黑色长发的羂索无声无息地站在真人身后,那缝合线下的双眼弯着,带着惯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宿傩。
随即,刺骨的寒气弥漫开来,细碎的冰晶在纯白背景上凝结。
里梅的身影悄然出现,他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脸埋在阴影里。
冰晶覆盖了他大半身体,像是凝结的泪。
“宿傩大人……”里梅的声音沙哑破碎,压抑着极致的痛苦与不甘。
他微微抬头,银色的发丝下,那双冰冷的眼眸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您……怎么会……”
宿傩的目光掠过跪伏的里梅,“哭丧着脸做什么!”
宿傩一声低喝,震得里梅肩头一颤,冰晶从他低垂的眼睫簌簌掉落。
宿傩的目光扫过里梅,扫过真人扭曲的笑脸,落在羂索沉静的脸上,那张布满咒纹的脸上,竟缓缓绽开一个释然的笑。
“这不挺好?”宿傩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老子等的不就是这一天?等着被更强的家伙砍翻!”
他猩红的眼瞳里闪着光,像是忆起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刀,“那个叫尼禄的家伙……真是厉害啊!太有意思了!”
里梅死死咬着下唇,依旧说不出话。
“嗯,”羂索终于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沉重,“那家伙,强得……不像这个星球该有的生物。”
“哈哈哈哈哈!”宿傩猛地爆发出大笑,笑声在这苍白空间里回荡,带着无拘无束的畅快,他戏谑地看向羂索。
“你这混蛋!现在知道了?你那点阴谋算计,在那种绝对的实力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羂索沉默片刻,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嘴角甚至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默认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宿傩的狂笑渐渐平息,最终化作唇边一抹轻松的笑意。
他仰起头,望向这片虚无的纯白尽头,仿佛还能看到那劈开天地的一抹幽蓝刀光,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可惜了……”他轻声道,“到死,都没能探出那家伙的底到底有多深。”
他顿了顿,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像是自嘲,又像是某种致意,“抱歉了啊,尼禄……没能让你尽兴。”
话音落下,他转过身,大手随意地拍在里梅僵硬的肩膀上。
“走了。”声音不大,却带着洒脱的意味。
里梅猛地抬头,露出混杂着悲痛与震惊的神情,但他终究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宿傩的背影一眼,站起身,默默地跟了上去。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迈入那纯粹的苍白之中,如同墨滴融入牛奶,迅速地淡去、消散。
羂索看着宿傩消失,缓缓的微笑起来,“不愧是你呢,宿傩。”
话音落下,羂索的身影也消散在空间之中。
真人讥讽的大笑,戛然而止,瞪大了双眼,在宿傩和羂索消失的方向来回张望。
呆愣了片刻后,像是耍赖的小孩一般,躺倒在地,不断的挥舞着手脚。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样做!搞的我就好像小孩似的!”
在真人的大喊声中,他的身影也慢慢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在现实之中。
阳光刺眼地洒在废墟上,空气中残留着斩击的余威,令空间微微扭曲。
宿傩——或者说,伏黑惠的身体静静躺在瓦砾之中。
他身上那些狰狞的咒纹、多余的手臂和眼睛都已消失不见,变回了那个黑发少年的模样。
胸口微微起伏,只是失去了意识。
陈天垂眸看着昏迷的伏黑惠,阎魔刀已然归鞘。
唰!
几道身影瞬间出现在陈天身边。五条悟、虎杖悠仁、七海建人、日车见宽,最后是扇动着羽翼落下的天使来栖华。
“哟,小哥!”五条悟脸上带灿烂笑容,非常自然地伸手拍向陈天的肩膀,“干得不错嘛!”
陈天侧头,漆黑的瞳孔冷淡地扫了五条悟一眼。
那眼神让五条悟的手在空中停顿住,表情变的讪讪然。
“宿傩死了。”陈天开口,声音毫无波澜,“伏黑惠没事。”他目光重新落回地上的少年,“我砍的是宿傩的灵魂。”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凝固,眼睛再次瞪得溜圆。
他猛地扭头看向伏黑惠,六眼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扫描仪,在伏黑惠的身上看着。
“这……”五条悟的声音变了调。
伏黑惠的身体平静地躺着,咒力流转微弱却平稳,属于宿傩的庞大诅咒气息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真的……毫发无损!
“哇啊啊啊啊——!”五条悟猛地原地蹦了起来,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双手激动地对着空气疯狂比划着切割的动作,“这是什么招式?!灵魂斩击?!”
“喂喂喂!这犯规了吧!你是怎么锁定灵魂的?规则层面的精准剥离?!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凑到陈天面前,苍蓝的六眼几乎要贴到陈天那张冷漠的脸上,试图从他眼中挖出答案。
虎杖悠仁根本没听五条悟在喊什么。
在确认宿傩气息彻底消失、伏黑惠真的还活着的那一刻,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他紧绷的神经。“惠——!”
他大喊着,像一颗炮弹般冲了出去,重重地扑跪在伏黑惠身边,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颈动脉。
手指下传来清晰而有力的搏动。
虎杖身体猛地一颤,紧绷的全身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整个人瘫软下来,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肩膀剧烈地耸动。
压抑到极致的哽咽声终于爆发出来,混合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无法遏制的泪水:“太好了……太好了……”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尘土里。
“……不可思议。”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眼睛紧紧锁定陈天和他腰间的阎魔刀。
斩断灵魂……这种力量,超出了他的常理认知。
日车见宽大口喘着气,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压迫感仿佛还在挤压着他的心脏,他看着陈天平静的侧影,又看看地上安然无恙的伏黑惠,脸上只剩下深深的忌惮。
来栖华洁白的羽翼一振,飘落在伏黑惠身边,动作比虎杖还要快上半分。
她的手掌探向伏黑惠的胸口,指尖微微颤抖。
当那平稳有力的跳动真切地传递到她指腹时,她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肩膀微微垮塌。
没有虎杖那样激烈的嘶吼和扑倒,她只是双手轻轻覆在伏黑惠胸口,感受着那生命的脉动,清澈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陈天收回落在伏黑惠身上的目光,转向还在对着空气比划切割手势的五条悟,
“这里的事情还没完全结束。”
五条悟终于停下了手舞足蹈,苍蓝六眼带着好奇看向他。
“伏黑惠的姐姐,”陈天继续说,“被另外一个老妖婆占据了身体。”他顿了顿,补充道,“那女人,是为了追求宿傩而来的。”
他说完,随意地抬头看了看重新变得湛蓝的天空,又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
“嗯,15:32分。”
然后,陈天再次把目光投向五条悟,言简意赅:
“交给你了,五条。”
话音未落,他反手握住腰间的阎魔刀柄。
锵!
幽蓝刀光一闪即逝,刀刃在身前空气中划过一个十字。
滋啦——
蓝紫色的能量如同撕裂的布帛,瞬间在他面前的空间中撕开一道边缘流淌着不稳定电光的传送门,门户对面是截然不同的、模糊扭曲的光景。
“喂喂喂!”五条悟大声喊道,“你去哪?!”
陈天已经一步迈入传送门,半个身子没入那流淌的蓝紫光晕中,闻言头也没回,只留下最后一句轻飘飘的话,尾音被空间撕裂的嗡鸣吞没:
“回家。吃饭。睡觉。抱女友。”
第21章 大小姐
滋啦!
蓝紫电光一闪,传送门和陈天彻底消失。空气里残留的臭氧味迅速被风吹散,只剩下那句“抱女友”的余音在阳光里飘荡。
废墟上,一片的寂静。
五条悟的手还僵在半空,指着他面前空空如也的空气。
他眨了眨眼,眼里里透出点茫然和……无语?
他缓缓转过头,视线扫过身边几人。
虎杖悠仁还跪在伏黑惠身边,挂着鼻涕眼泪,显然脑子还没从大悲大喜中完全转过来。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面无表情。
日车见宽苦着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来栖华轻轻摸着伏黑惠的胸口,确认心跳,似乎没太在意刚才的对话。
五条悟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七海建人脸上,嘴角抽了抽,指着陈天消失的地方,一字一顿地问:“他…刚才说…回家…抱女友?”
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点头,“嗯。”
“啊啊啊——!!!”五条悟猛地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不知道从哪里瞬间掏出一条纯白手帕,塞进嘴里用力咬住,发出沉闷的呜咽:“该死的~~为什么啊!我都没有女朋友~~~”
七海建人对此毫无波澜,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这种五条式发疯。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沉稳冷静,直接把话题拉回正轨:“五条,关于咒术高层的宣判,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嗯?”五条悟咬着手帕的动作猛地顿住。
刚才那副神经质、耍宝的样子瞬间从他脸上消失殆尽。
他站直身体,唇角再次露出那自傲的笑容。
他抬起下巴,微微侧过脸看向七海建人,眼神中满是不屑:“啊,那群老橘子皮又在搞事了吗?”
“没关系,”五条悟的目光重新落回地上昏迷的伏黑惠,“先解决伏黑姐姐的事。”
他迈步走向伏黑惠,阳光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语气虽然平静,但是语言却是锋锐,“再解决他们。”
滋啦!蓝紫电光在扎晃的公寓内炸开,陈天的身影从传送门中踏出。他还没来得及站稳,一个带着紫罗兰香气的柔软身体就撞进怀里。
“欢迎回来!”
喜多川海梦整个人挂在陈天身上,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她今天穿着宽松的居家T恤,发梢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气。陈天顺手托住她的腿弯,像抱树袋熊一样把她整个抱起。
“抱歉,久等了。”陈天用鼻尖蹭了蹭她发顶。
“超——久的!”喜多川鼓起脸颊,突然把脸埋进他肩窝深深吸气,“味道好臭...”
她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把事情都解决了吗?”
陈天抱着她走向沙发:“嗯,都解决了。”
“哈~”喜多川坐在陈天的腿上,手舞足蹈,“我就知道,我的天君是最厉害的。”
陈天看着怀里闹腾的喜多川,嘴角不自觉上扬。她像只兴奋的小猫,在他腿上晃来晃去,发梢的水珠甩到他脸上。
闹够了,喜多川突然安静下来,整个人缩进他怀里。“谢谢,男友君。”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陈天挑眉:“不用客气。”
他当然知道她在谢什么,本来他根本不想插手这些破事,但看到他的小太阳却一直在担忧,连元气满满的笑容都是没有了那种让人心情愉悦的火力时。
他就改了主意。
“我去洗个澡。”陈天揉了揉她的头发。
喜多川听到陈天的话,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突然从他怀里蹦起来。
她双手叉腰,鼓起脸颊:"快去快去,身上臭死啦!"
陈天低笑一声,起身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喜多川立刻绽放出标志性的元气笑容,眼睛弯成月牙。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喜多川像只偷腥的猫一样蹿进卧室。
她翻出那套早就准备好的黑色比基尼,手指微微发抖地系着带子。
镜子里映出她通红的脸颊。
水声哗哗作响。喜多川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推开浴室门。
氤氲水汽中,陈天结实的背影若隐若现。她刚探进半个脑袋,就对上了陈天转过来的视线。
“呀!”喜多川惊叫一声,整个人突然被拽进浴室。
门“砰”地关上,蒸腾的热气瞬间包裹住她。
陈天湿漉漉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水珠顺着她泛红的肌肤滚落。
“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啊~笨蛋天君,那里不行!”喜多川的抗议被淹没在水声里。
(此处省略三百万字,VIP可观看,算了,VIP也不让看。)
京都,古宅深处。
红瞳少女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黑色长发被暗红发带束起。她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迟迟未接通的号码,眉头越皱越紧。
“天君,”她指尖烦躁地点着桌面,“在干嘛?”
振动声在扎晃公寓的客厅里徒劳地回响。
嗡嗡——嗡嗡——
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来电显示上的“大小姐”三个字不断跳动。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流声,和某些被水声掩盖的、模糊不清的轻哼与低语。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终于暗了下去。
【无人接听】。
东津废墟在夜幕下震颤。
万的黑发狂舞,双眼血红:“你骗我!宿傩大人是无敌的!”她十指如爪,每一次挥动都带起撕裂空气的黑色咒力刃,疯狂斩向五条悟。
五条悟身形如鬼魅,在密集的斩击缝隙中轻松挪移,嘴角还挂着那抹轻佻笑容:“嘛,事实胜于雄辩哦,万小姐~倒是你,我记得被你的‘挚爱’亲手杀死了吧?怎么还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学生的姐姐?”
他故意拖长了“挚爱”两个字。
“闭嘴!”万的表情因愤怒和痴狂扭曲,攻击更加狂暴,“妾身对宿傩大人的爱意,超越生死!你这等蝼蚁岂能理解!”
她双手猛地合拢,一根缠绕着浓厚诅咒气息的黑色长簪凭空凝聚,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刺五条悟面门!
“哇哦,危险危险。”五条悟夸张地侧头,长簪擦着他脸颊飞过,在他身后的半截钢筋混凝土巨柱上留下一个前后透亮的细小孔洞,整根柱子随即发出轰鸣,轰然断裂倒塌。烟尘弥漫。
五条悟的身影出现在另一处断墙上,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陡然转冷:“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不过——”
他抬起手,指向万占据的、属于伏黑津美纪的身体,苍蓝之瞳锁定目标,带着命令的口吻,“现在,立刻,从别人姐姐的身体里滚出来!”
“做梦!”万尖叫,双手结印,脚下漆黑的咒纹瞬间扩散,阴冷粘稠的咒力如墨汁般晕染开空气,“领域展开·三重疾苦!”
一颗漆黑色的圆球在万的身边凭空凝结。
五条悟嗤笑一声,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弯曲无名指和小拇指,竖起大拇指以及食指,同时中指弯曲在食指之后。
“正合我意。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纯粹到极致的苍蓝光芒,瞬间吞噬了铺天盖地的黑暗。
万的身体僵在原地,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无量空处的信息洪流在她脑中疯狂冲刷,每一秒都像被塞进千年垃圾数据。
她无法动弹分毫,连咒力都凝固了。
五条悟插着手,悠哉地走到她面前,无视她僵直的身体,而是越过了万的肩膀喊道:“喂,钉崎,该你了!”
万残缺的感知捕捉到危险,但她连转动眼球都做不到。
“早就等着呢!”一声清喝炸响!钉崎野蔷薇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万的身后,她双手紧握锤柄和一根泛着寒芒的长钉,眼神凶狠得像要撕碎猎物。
“把伏黑的姐姐——”钉崎怒吼,身体拧转发力,将全部咒力灌注双臂,“还回来!!!”
嗡!
锤头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在长钉尾部!
噗嗤!
长钉贯穿万占据的、属于津美纪的左肩!
钉崎的咒力像无数荆棘藤蔓,顺着伤口疯狂钻进万与这具身体纠缠的灵魂深处!
“呃啊——!!!”万的灵魂发出无声的惨嚎!
她占据的津美纪身体剧烈震颤,一大口粘稠的黑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狂喷而出!那黑血落地嗤嗤作响,腐蚀着水泥。
灵魂链接被钉崎这一击撼动、撕裂!
就在万灵魂剧震、控制力暴跌的瞬间!
五条悟一直插在兜里的右手抽出,早已凝聚的漆黑闪电缠绕其上,发出致命嗡鸣!他后拉右拳!
“解!”
砰——!!!
压缩到极致的黑闪之拳,带着巨大的力量,直接轰在万占据的腹部!
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穿透声!
万占据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向后弯折成一个恐怖的弧度,一块扭曲挣扎的黑色肉块,被这一拳硬生生轰的,硬生生从津美纪嘴里吐出。
“不——!!!”尖锐刺耳的嘶鸣从蠕动的黑色肉块中发出!它拼命扭曲,朝着瘫软倒地的津美纪身体方向猛扑。
“去哪?”五条悟的声音带着戏谑,大手稳稳在前方一捞,捏住了那团疯狂蠕动的黑肉!“我可不会再让你得逞了哦。”
被捏住的肉块发出非人的尖啸,表面急速膨胀收缩,试图挣脱。
五条悟眼神一凛,捏着肉块的手臂肌肉贲张,另一只拳头早已缠绕上漆黑闪电,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他手臂后拉,压缩到极致的力量让拳头周围的空气都扭曲模糊!
砰——!!!
第二发黑闪结结实实地砸在肉块上!
纯粹到极点的力量穿透!肉块剧烈地、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的活鱼般疯狂震颤、抽搐!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漆黑裂痕!
“呃啊啊啊——!!!”凄厉到极点的惨嚎从中爆发,充满了无尽的不甘和怨毒!
下一秒,刺耳的尖叫戛然而止。
噗!
那团扭曲的黑色肉块,如同被烧尽的纸灰,在五条悟咒力的侵蚀下,猛然崩解!
化作无数细小的漆黑尘埃粒子,随即被彻底撕裂、净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彻底消散在夜风之中。
死寂。
只有钉崎野蔷薇粗重的喘息声,和她小心扶住津美纪倒下的身体时,衣物摩擦的声音。
“呼……”钉崎抹了把汗,看着怀里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的津美纪,咧嘴笑了,“成了!”
五条悟甩了甩捏过肉块的手,仿佛掸掉一点灰尘,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走吧,带她去硝子那里!”
第22章 喜多川的宣言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打在扎晃公寓的地板上,切割出温暖的光带。空气里还残留着沐浴露和某种暧昧交融的气息。
嗡嗡嗡——
茶几上的手机不知疲倦地再次震动起来,嗡嗡声在过分安静的清晨格外突兀。
陈天闭着眼,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
缠绕在他腰间的、属于喜多川海梦的修长光腿,无意识地紧了紧,带着睡梦中的占有欲。
他小心地将那温热滑腻的肢体轻轻挪开。
喜多川侧躺着,金色的长发凌乱铺撒在枕头上,脸颊还泛着熟睡的红晕,嘴唇微微嘟着,呼吸均匀绵长,显然还沉浸在甜美的梦境里。
陈天俯身,在她温热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触感柔软。
他赤着脚,无声地踩过微凉的地板走进厨房。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晨光里清晰可见,几道浅浅的指甲抓痕从宽阔的背脊蜿蜒到腰侧,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从昨天下午那个紫罗兰香气闯入浴室的三点多开始,汗水、喘息、纠缠、短暂的休憩和补充水分食物……直到凌晨才彻底停歇。
打开冰箱,冷气扑面。
他拿出一瓶冰凉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下大半瓶。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清醒。
咕咚。
他放下水瓶,目光转向客厅茶几。
那刚安静下来的黑色手机,屏幕再次固执地亮起。
嗡嗡嗡——
陈天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屏幕上“大小姐”三个字还在跳动。
他挑眉按下接听键,还没开口,对面就传来少女急促的声音:“天君?天君!终于接通了!”
“大小姐,怎么了?”陈天轻笑。
电话那头明显松了口气,语气瞬间从焦急转为优雅:“冒昧打扰了。最近外面很乱,希望您多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陈天靠在沙发边。
“"天君现在在何处呢?”少女声音带着刻意的随意。
“扎晃。”
“扎晃?”
“嗯,北道的扎晃。”陈天把手机拿开,滑动屏幕看着数百个未接来电——"大小姐"、"路人甲"、"本子姐"的备注密密麻麻排满通知栏。
他重新贴近听筒,声音带着调侃:“辉夜大小姐,你昨天打了快一百个电话,不会就为问这个吧?”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几秒后,传来一声轻咳:“当、当然不是!只是...开学许久..没能看到您....”
厨房传来窸窣声响。
喜多川揉着眼睛走出来,宽松T恤下摆堪堪遮住大腿。
她迷迷糊糊地蹭到陈天身边,像只慵懒的猫把下巴搁在他肩上。
“开学了啊...”陈天单手环住喜多川的腰,感受她温热的呼吸拂过锁骨,“行,下周我会回学校的。”
“嗯,我很期待再见到天君。”
“好,到时候见吧。”陈天开口回应,喜多川此刻正用鼻尖蹭着他耳垂,“海梦醒了。”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等等!那个金发女——”
嘟。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在京都古宅回荡。
红瞳少女盯着暗下去的屏幕,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愤怒。
扎晃公寓里,喜多川整个人挂在陈天背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黏糊:“谁呀~这么早...”
陈天反手托住喜多川的腿弯,轻松将她整个人捞到身前,少女咯咯笑着,光洁的小腿在空中晃荡,晨光为她的睫毛镀上金边。
“四宫辉夜。”陈天随口道。
笑声戛然而止。喜多川瞪圆眼睛,双手猛地环住陈天脖颈:“那个大小姐?!她还没死心吗?!”
陈天揉了揉她乱蓬蓬的金发,把人放到沙发上:“吃醋了?”
“才没有!”喜多川鼓起脸颊,像只炸毛的猫。
她赤脚踩上沙发,居高临下指着厨房:“我要吃包子!现在就要!”
陈天转身走向厨房。
冰箱门开合的声响中,喜多川跪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再次亮起的手机屏幕。“可恶...”她皱着小鼻子嘀咕,手指无意识地点在自己的脸颊之上。
厨房传来面团摔打的闷响。
喜多川伸长脖子偷看——陈天背对着她,肩胛肌肉随着揉面动作起伏,那几道她昨晚留下的抓痕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她突然红了耳尖,抓起抱枕把脸埋进去。
“加虾仁吗?”陈天头也不回地问。
“要双份!”闷闷的声音从抱枕后传来。
平底锅滋滋作响时,喜多川光脚溜进厨房,从背后抱住陈天的腰。
她贴着男人汗湿的背脊,听见胸腔里传来低沉的笑声:“不生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她蹭了蹭陈天的后背,突然张嘴在他肩胛骨上咬了一口,“...才怪。”
陈天关火转身,沾着面粉的手指捏住她下巴:“小狗吗你?”
“汪!”喜多川故意龇牙,却在看到蒸笼里胖乎乎的包子时瞬间破功,“哇!”她伸手就要抓,被陈天拍开爪子:“烫。”
餐桌上,喜多川鼓着腮帮咀嚼,突然含糊不清地问:“下周要回学校了吗?”
“嗯。这次的演唱会都结束了,是该回去销假了。”
“那个大小姐也会在吧?”
陈天把豆浆推到她面前:“肯定在的。”
喜多川猛地灌下半杯豆浆,嘴角还沾着白沫:“我跟你一起去!”她踢腾着悬空的小腿,“我要让全校都知道——”突然扑到陈天身上,“你是我的!”
陈天笑着搂住扑过来的喜多川:“别人还不知道吗?你当初可是在全校面前表白的。”
喜多川不但没害羞,反而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哼哼~谁叫其他女生只敢偷看不敢行动呢?看吧,现在你不就是我的了?”她坐在陈天腿上,晃着光洁的小腿。
“对,是你的。”陈天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
喜多川突然掰着手指数起来:“大小姐,傲娇金毛女,神出鬼没的路人女,还有那个送书的…”
她越数眉头皱得越紧,“啊!”烦躁地抓了抓自己蓬乱的金发,“对手好多啊!”
不过下一秒,她就原地复活,高高举起小拳头,元气满满地宣布:“来吧!看我喜多川海梦把她们统统击败!”
陈天扶稳她乱晃的身体,另一只手把最后半只包子塞进她嘴里:“先击败你的早餐。”
喜多川气鼓鼓地瞪了陈天一眼,腮帮子被包子撑得圆圆的。
但下一秒,浓郁的鲜香在嘴里爆开,她瞬间眯起眼睛:“唔…真好吃~”
陈天看着怀里这个上一秒还在斗志昂扬地宣战、下一秒就被食物轻易俘获的小太阳,嘴角不自觉勾起更深的弧度。
是啊。
窗外的晨光,怀里温热的身躯,鼻尖萦绕的食物香气和紫罗兰沐浴露的味道。
咒术回战?有多远滚多远!
五条悟?离老子远点!
我就是想当条咸鱼,就让我沉溺于无数美色之中吧~~~
他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低头亲了亲她头顶翘起的金毛。
喜多川正沉浸在包子的美味里,含糊地“嗯?”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咪,在他怀里蹭了蹭。
蒸笼里飘起的袅袅白雾,将清晨的厨房晕染得格外温暖。
第23章 随机旅行
东津。
这座霓虹的心脏,国际大都市。
此刻却伤痕累累,满目疮痍——全是羂索那死灭洄游造的孽。
所幸,陈天因为不想看到自己的小太阳消沉。
原定二十天的血腥乱斗?在他出手后,十几分钟就彻底落幕了。
全霓虹在死灭洄游中出现的咒灵?诅咒师?
阎魔刀下,众生平等。十几分钟,清场完毕。
硬生生把这场破坏性极大的游戏压到了最低点。
更离谱的是重建速度。
简直快得匪夷所思!
被摧毁的高楼、断裂的街道、垮塌的公共设施……
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咔咔咔”地原地复原。
整个霓虹,都化身成了基建狂魔。
也不知道是找了东大取经过,还是在陈天穿越来之前,这个世界有经历过奥特曼的情节。
让这个世界得到了关于基建的经验,在死灭洄游结束后的短短一周内。
整个东津就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八成。
而陈天呢?
陈天和他的小太阳——喜多川海梦,也打算乘坐着新干线回到了东津。
不是不开传送门,而是喜多川在一周前觉得,马上就要回学校了,要不就一路玩回东津吧。
于是——随机买票,随机下车,不管方向,不管目的的盲盒旅行,开始了。
“下一站是——函馆!”喜多川踮脚戳着售票机屏幕,金色发梢扫过陈天鼻尖,“不许偷看车票目的地!”
陈天笑着点头,任由她抽走两张随机车票。
这个傻丫头,是忘记刚刚自己喊出了目的地吗?
站台广播响起时,少女正把地图折成纸飞机,抛物线精准落入垃圾桶:“现在开始,我们交给命运安排!”
凌晨五点的函馆山观景台,喜多川裹着陈天的外套啃奶油玉米,突然拽他围巾:“快看!”
晨光刺破云层,海湾轮廓镀上金边,她睫毛沾着霜花却笑得灿烂。
陈天按下快门——镜头里是比百万夜景更亮的太阳。
下午在金森仓库群,她试遍二十家店的墨鱼冰淇淋,最后抢过陈天手里唯一正常的香草味:“笨蛋男友君,我尝过的你才能吃~”
在函馆呆了一天后,喜多川再次拉着陈天到了车站。
她再次随机买票,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笑意盈盈的陈天,皱了皱鼻子。
小手一挥,领头走在前面,小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走,下一站。”
两人很快到了新的目的地——青森。
刚下了车,喜多川看着车站内广告牌上的温泉广告。
“苹果温泉?”喜多川盯着广告牌里的旅馆主打招牌眼睛发亮。
当夜,漂浮着红苹果的乳白汤池里,她突然把陈天按在池边:“别动!”
指尖划过他锁骨处,“这是上次在扎晃我咬的...嗯?怎么不见了呀?”水面蒸汽模糊了突然变红的耳尖。
次日清晨,她穿着浴衣在苹果园里奔跑,裙摆扫落一地白花。
果农老夫妇笑着递来现榨果汁:“年轻真好啊。”
陈天看着沾满唇印的杯沿,默默买下十箱苹果快递回东津。
新干线站台前,喜多川踮着脚尖看自动售票机:“这次买仙台!听说那里的牛舌超——级好吃!”
陈天把刚买的草莓大福塞进她嘴里:“昨天不是说要去金泽?”
“唔...”喜多川鼓着腮帮子嚼着点心,突然眼睛一亮,“那就扔硬币决定!”她从热裤口袋里摸出五百円硬币,阳光下闪闪发亮。
硬币划出抛物线。 正面金泽,反面仙台。
结果硬币卡进了排水沟。
“哈哈哈——”喜多川笑得整个人挂在陈天胳膊上,“那就去下一班车停靠的站台!”
于是仙台的牛舌变成了金泽的金箔冰淇淋。
喜多川举着金光闪闪的甜筒自拍,陈天的身影刚好映在橱窗倒影里。
第四天在名古屋,喜多川非要试试传说中的"炸鸡翅挑战"——十分钟吃完十只变态辣鸡翅。
结果辣得眼泪汪汪,整个人扑进陈天怀里要亲亲。
第五天京都的民宿里,老板误把他们当新婚夫妇,硬塞了情侣浴衣。
喜多川穿上后,就不想换下来,用她的话来说:我要穿到学校给那群对你虎视眈眈的女人看看,哼哼~
想到这里,她就开心的踩着木屐‘嗒嗒嗒’地跑到庭院去喂锦鲤。
第七天傍晚,当东津塔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喜多川突然把两人这周的车票全掏出来,用皮筋扎成小小一捆。
“这个要放进我们的回忆盒!”她把车票塞进陈天胸前的口袋,手指戳了戳他心口的位置。
陈天看着她娇俏的模样,笑着揉了揉她金色的发顶:“好,都听你的。”
喜多川对着他可爱地皱了皱小鼻子,立刻掏出手机,手指翻飞。
原来这一周,她精心挑选的每一张合照、每一个甜蜜瞬间——函馆山顶依偎看日出、青森温泉里嬉闹、金泽橱窗倒影中的身影……早就被她铺满了社交平台。
重点来了:每一条都@了四宫辉夜,还有其他几个名字——“冰块毒舌女”、“路人甲”、“本子姐”。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得意的笑脸上。
她点开其中一条热评最多的动态,下面赫然是“大小姐”的回复,带着四宫家特有的优雅腔调,字里行间却冒着酸气:“旅途愉快。看来某些人很闲。”
另一个顶着二次元头像(备注“本子姐”)的留言更直白:“素材get √”
还有一串阴阳怪气的柠檬表情包。
“哼哼哼~”喜多川看着那些评论,不仅不恼,反而抱着手机窝进陈天怀里,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肩膀一抖一抖。
“看她们酸的!”
陈天低头扫了眼屏幕,又看看怀里这个明显在“宣示主权”的小太阳,失笑:“小醋包。”
“才不是!”喜多川立刻反驳,但嘴角翘得更高了,手指又飞快地戳着屏幕,大概是在给哪条酸溜溜的评论点了个赞。
两人拖着行李箱刚走出新干线闸口,融入车站喧嚣的人流。
喜多川立刻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小脸皱成一团,开始努力思考:“诶~今晚住哪里好呢?上次那家有星空顶的?还是能看到东津塔全景的?哎呀,好苦恼...”
陈天没打扰她,只是笑着看她纠结的小表情,推着行李安静地跟在旁边。
嗡嗡——
陈天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未知号码”。
他随手接起:“喂?”
“哟~尼禄小哥!”五条悟那夸张又带点戏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你回来啦?”
陈天眉梢一挑,没吭声。
“别装哑巴啊!”五条悟的声音带着笑意,“惊喜!快从南口出来!我来接你了!还带了——”
嘟。
陈天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屏幕暗了下去。
他侧头看向还在掰着手指头数酒店的喜多川,声音放柔:“小梦,想好了吗?今晚住哪家?”
喜多川闻言,苦恼地嘟起嘴,像只泄气的小河豚:“唔...好难选啊!”
她突然转身抱住陈天的手臂蹭了蹭,“感觉不管选哪个酒店,都没有我们自己的小窝睡得舒服嘞~”
她仰起小脸,带着红色美瞳的眼睛里,带着点撒娇和期待:“还是...回家?”
陈天听到“回家”两个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自从他在杉并区的那栋一户建在之前的混乱中被彻底摧毁后,他就没再关注过——也没有任何重建或清理废墟的电话打来过。
那地方,估计现在还是一片狼藉。
喜多川看到他苦笑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她居然忘了这事!
小脸瞬间垮了一下,懊恼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啊!对哦...”
但下一秒,她就猛地搂紧陈天的手臂,像充电满格的小太阳一样原地蹦了蹦:“不管啦!天君,我选好啦!走,我们去Taxi站!”
她扬着灿烂的笑脸,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用她特有的元气把那一丝阴霾瞬间驱散,“我带路!”
陈天看着她活力满满的样子,心底那点无奈瞬间消失,只剩下暖意。
他笑着点头:“好。”
两人拖着行李刚走到出租车专用等候区,脚步就顿住了。
斜前方,一个极其显眼的白发身影正大大咧咧地蹲在候车区的金属栏杆顶上,即使戴着黑色眼罩,也能感受到他此刻“逮到你了”的得意笑容。
正是五条悟。
而他旁边的人行道上,站着他的三个学生:
虎杖悠仁一脸阳光灿烂,用力挥手:“尼禄!这边!”
钉崎野蔷薇双手捧脸,双眼满是星星,“真的是尼禄啊!尼禄!!”
伏黑惠则是最安静的,只是朝两人微微颔首:“尼禄前辈。”
五条悟从栏杆上轻盈跳下,长腿几步就晃到两人面前,语调拉得老长,带着戏谑:“哎呀呀~都说我来接你了,你怎么就挂了我的电话呀。”
他无视了陈天微微蹙起的眉头,一把揽住了陈天的肩膀,“怎么,没地方落脚?”
眼罩下的嘴角咧开坏坏的笑容,“我就说嘛,你那小房子,不是被拆了吗?连块完整的榻榻米都找不到了吧?”
陈天手臂一抬,轻易就把五条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撇开,“七海建人没告诉你们?别来烦我。”
“哦~不——” 五条悟立刻捂住胸口,做出夸张的西子捧心状,声音委屈得能拧出水,“尼禄君,你也太绝情了吧!我的心,碎了!”
陈天懒得理他浮夸的表演,目光扫过周围——果然,虎杖悠仁刚才那声“尼禄”像颗小石子,在密集的人流里激起了涟漪。
不少路人已经好奇地望过来,窃窃私语声开始飘荡:
“诶?是尼禄?”
“那个白毛戴墨镜口罩的?”
“好像真的是!快看!”
“尼禄在哪?”
“旁边那个金发是喜多川吧?”
感觉到周围视线聚拢,甚至有胆子大的粉丝开始试探性地往前凑,陈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向还在“心碎”的五条悟:“说吧,五条,找我什么事?”
他语气带着点无奈,但更多的是“赶紧说完赶紧走”的催促。
五条悟瞬间收起那副受伤表情,虽然隔着墨镜和口罩,但那股子“得逞”的得意劲儿几乎要溢出来:“嘿嘿,惊喜!”
他打了个响指,终于稍微正经了点,“跟我走就对了,包你满意!”
眼看围观的人有聚拢的趋势,陈天不再犹豫,直接牵起旁边好奇打量四周的喜多川的手,言简意赅:“走。”
五条悟愉快地吹了声口哨,转身带路。
虎杖三人立刻跟上,一行人迅速穿过人群,朝着停车场方向移动,留下一小片仍在兴奋议论的路人。
第24章 新建的一户建
陈天牵着喜多川的手,随着五条悟一行人快速进入车站的VIP通道,抵达了车站的停车场。
两辆锃亮的黑色丰添埃尔法静静停靠在专用的贵宾车位上,车边各站着一位穿着笔挺燕尾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姿态恭敬。
陈天挑了挑眉。
好吧,五条悟这人虽然行事跳脱不靠谱,但毕竟是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家主,排场和财力从来不缺。
“怎么样?尼禄,”五条悟又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试图揽陈天的肩膀,“够体贴吧?专车接送!”
陈天这次连话都懒得说,手臂一抬,轻松撇开五条悟搭过来的爪子,牵着喜多川的手,径直走向其中一辆埃尔法。
后座车门自动滑开,他护着喜多川让她先坐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哎?等等我……”五条悟刚想跟着挤进同一辆车的后座,一只穿着黑色运动鞋的脚就从车内稳稳地伸了出来,毫不客气地印在他胸口——
砰!
力道不大,但足够将五条踢下车。
五条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蹬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撞上后面跟上来的虎杖。
“噗——”钉崎野蔷薇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喂喂喂!尼禄!你也太无情了吧!”五条悟站稳身体,隔着车窗玻璃夸张地“控诉”。
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露出陈天半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你坐后面那辆。”声音平淡,话还没说完,车窗又被升起。
“啧……”五条悟撇撇嘴,隔着缝隙瞅了眼车内。喜多川已经舒舒服服地挨着陈天坐好,正眨巴着好奇的红瞳大眼睛看着外面的小插曲,一脸无辜。
五条悟只能耸了耸肩地转身,挥手招呼自己的三个学生,“走了走了,小鬼们,我们坐后面那辆。真是的,无情的男人……”
司机默默地为五条悟一行拉开了后面那辆埃尔法的车门。
两辆黑色的豪华MPV依次平稳地驶出VIP停车场,汇入东津傍晚的车流,朝着杉并区的方向开去。
两辆黑色埃尔法穿过杉并区的街道,最终停在一栋崭新的一户建前。
五条悟第一个跳下车,夸张地张开双臂:“噔噔~惊喜~哈哈哈!”
陈天牵着喜多川下车时,少女立刻瞪大了眼睛:“啊~房子回来了!”
她松开陈天的手,小跑几步停在院门前——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通向玄关,檐廊下挂着崭新的风铃,连院角的小花圃都恢复了原样。
陈天目光扫过这栋几乎和记忆中分毫不差的建筑,转向五条悟:“你做的?”
“算是吧~”五条悟摘下眼罩,露出狡黠的蓝眼睛,“在你和你的小女友旅游时,我整顿了那群老不死的财产。”
他踢了踢门前的石灯笼,“用他们的钱重建的,就当是你帮我们解决了大麻烦的谢礼。”
陈天点了点头:“感谢了。”
五条悟听到陈天的感谢,夸张地捧着脸,身体扭捏地说:“哎呀呀呀~高冷的尼禄君,感谢了人家了耶。”
他的三位学生看着自己的老师又开始发疯,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脸。
陈天脸颊抽动:“正经点。”
五条嘿嘿笑着,继续说:“我呢,找人尽量还原了你家,但是他们只能还原了外观,里面的装修包括摆饰,家具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所以我只能让人尽量给你们安排的现代化一些。”
喜多川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陈天往屋里跑:“天君快来看!”
她推开玄关的拉门,崭新的榻榻米散发着淡淡的草香,客厅里简约的北欧风家具和日式空间完美融合。
五条悟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厨房设备都是最新款,浴室也重新设计过。”
他双手抱着后脑勺,“除了这些家具、家电外,还有被子什么的,都是按照最贵最好的那种购买,毕竟那群老不死的财产可不少。”
说着,他凑近了陈天,再次揽住陈天的脖子,“尼禄,怎么样?我超有诚意的,对不对?”
陈天听到五条这么说后,挑动了一下眉毛,“说吧,无事献殷勤,你要做什么?”
五条嘿嘿笑着,看了一眼正在客厅里兴奋地按着智能家居控制面板的喜多川,压低声音:“也没什么,现在咒术界最大的两个反派都被你挂了,接下来无非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也不需要你出马。”
陈天微微点头。
的确,羂索和宿傩都挂了,基本也没什么大危险了。
想到这,他斜眼看向五条。
五条继续道:“但是呢,咒灵这玩意,是永远消灭不了的。所以,”他的表情稍微正经了些,“什么时候冒出来个超强的怪物也有可能。”
喜多川那边突然传来‘哇’的惊呼声——她刚打开了全屋智能系统,整个房子的灯光开始自动变换色彩。
五条趁机凑近陈天:“所以,我希望你要是有遇到这类咒灵,能顺手帮我们解决了,而不是...”他做了个蒙眼的手势,“视而不见。”
陈天看了眼正在和声控系统玩得不亦乐乎的喜多川,又转回视线:“就这?”
“就这。”五条摊手,“反正对你来说也就是顺手的事。”
客厅那边,喜多川已经成功让智能音箱放起了动漫主题曲,正跟着节奏轻轻摇晃着金色长发。
陈天看向喜多川,“要是我遇见,或者打扰到我的生活,我会顺手解决。”
五条立刻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太好啦!那作为回报——”
他故意拉长音调,“我让伊地知给你办了张无限额度的黑卡,就当是...嗯,顾问费?”
陈天还没说话,喜多川已经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红瞳亮晶晶的:“天君!卫生间的智能浴缸可以放彩虹泡泡浴诶!”
五条趁机把一张黑卡塞进陈天口袋,眨眼道:“玩得开心~”
说完就溜向玄关,招呼自己的学生们,“走了走了,不打扰小两口的新家体验时间~”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对着陈天微微一鞠躬后跟上,虎杖笑着挥手告别,钉崎则是有些不舍,毕竟尼禄也是她的偶像呢。
陈天看着五条悟几人钻进埃尔法离开院门口,喜多川像个称职的女主人,一直礼貌地挥手送别,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车刚消失,她立刻转身,像颗金色的小炮弹,“咻”地扑进陈天怀里。
“天君!天君!”她仰着小脸,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浓浓的好奇泡泡,亮得惊人。
“刚刚那几个人好有趣哦!尤其是那个高高的白头发男人,感觉超厉害的!他是谁呀?还有那几个学生?是你的朋友吗?他们是不是你说的超级英雄?”
她双手紧紧攥着陈天胸前的衣服,踮着脚尖,身体因为好奇而微微摇晃,一副“快告诉我嘛”的期待模样。
陈天点了点头,却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道:“先放行李吧。”
喜多川见他避开话题,可爱地微微嘟起小嘴,但下一秒就被新家的兴奋盖过。她立刻松开手,活力十足地应道:“好哒!”
转身就蹦蹦跳跳冲向玄关处的行李箱。
陈天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下。
他转身走进厨房。
崭新的厨房宽敞明亮,光可鉴人的橱柜里嵌着顶级厨电。
他拉开巨大的双开门冰箱——里面果然已经被新鲜食材塞得满满当当。
很好,省事了。
他利落地拿出需要的蔬菜、肉类、鸡蛋,还有一小袋包装精致的挂面。
就简单炒几个菜,再来个油泼面吧。
厨房里很快响起规律的切菜声。
客厅那边,喜多川已经把两个行李箱拖到了卧室门口。
她好奇地推开拉门看了看,里面同样是崭新的床铺和简约现代的衣柜。随后她又跑回客厅,继续研究那个神奇的智能家居面板。
“天君~晚餐吃什么呀?”她朝着厨房方向喊,声音带着期待。
“炒菜,面条。”陈天头也不抬地回答,手上动作麻利,热锅倒油。
“好耶!”喜多川欢呼一声,暂时放下控制板,蹦跶到厨房门口,扒着门框探头往里看。
锅里油温正好,陈天手腕一抖,切好的肉丝滑入锅中,“滋啦”一声,香气猛地炸开。
“哇!好香!”喜多川眼睛亮晶晶的,小巧的鼻子用力嗅了嗅,一副小馋猫的模样。
油烟机安静地工作着,厨房里只有锅铲碰撞和食材翻炒的声音,混合着诱人的香气,迅速填满了这个崭新的空间。
窗外,东津的灯火次第亮起。屋内,锅气升腾,开始有了家的味道。
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新装的窗帘缝隙洒进来。
喜多川还在柔软的被子里香甜地睡着,小脸半埋着。忽然,她感觉身子一轻,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眼睛。
是陈天,他正将她打横抱起来。
“唔…早安,男友君…”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声音软糯含糊,带着浓浓的睡意。
“早。”陈天低低应了声,抱着她稳稳走出卧室。
一路穿过客厅,来到崭新的卫生间。他将她轻轻放下站好。洗手台上,挤好牙膏的牙刷静静躺在水杯旁。
陈天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洗漱。然后,”他顿了顿,“洗个澡。昨晚…纠缠的味道还有一些。”说完,他转身,“早饭在厨房。”
喜多川还有点懵,呆愣愣地点了下小脑袋,“哦…嗯…”
陈天没再多说,径直走了出去。很快,厨房方向传来隐约的锅具轻响。
喜多川揉揉眼睛,慢吞吞地刷完牙,又洗了把冷水脸,总算清醒了些。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对着镜子擦脸,动作忽然一顿。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抬手拽开一点睡衣衬衫的领口,凑近镜子仔细看——白皙的脖颈上,两个浅浅的红印清晰可见。
“啊呀!”她小小地惊呼一声,脸蛋瞬间漫上红晕,“糟了,红印还没消下去…”
她下意识摸了摸红印处,眉头微蹙,小声嘀咕:“要用遮瑕膏盖住吗?”
但下一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哼哼…”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点小得意,“这样也好…”她轻轻摸着脖子上的印记,双眼闪闪发光,“正好…带去给那个大小姐看看!”
这个念头让她心情大好,脸上的羞涩完全被兴奋取代。
她对着镜子元气满满地做了个小小的加油手势,然后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转身,蹦蹦跳跳地冲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喜多川很快洗好,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
她似乎格外偏爱这种穿法:衬衫下摆在纤细的腰间利落地打了个结,其余部分妥帖地塞进短裙里,脖子上松松垮垮地挂着条领带。
她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冲进厨房。
陈天正背对着门口,在滋滋作响的平底锅前煎蛋。喜多川从他身后探出脑袋,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辛苦了,天君!”声音清脆又元气。
陈天没回头,只是从喉咙里低低“嗯”了一声。
喜多川心满意足,乖乖溜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好。
她双手撑着下巴,亮晶晶的红瞳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天宽阔的背影,嘴角弯弯,像在等待投喂的小动物。
陈天利落地把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盛进盘子里,转身端过来时,目光扫过餐桌边的少女。
看到她衬衫打结、领带松垮的随意样子,还有那毫不掩饰的期待笑容,他嘴角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喜多川立刻回以一个大大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陈天把盛着煎蛋、清粥小菜的早餐放到桌上,拉开喜多川旁边的椅子,自然地与她并排坐下。
餐桌上,粥香袅袅,煎蛋金黄。
陈天刚夹起一筷子小菜,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大小姐”三个字赫然在目。
正小口喝粥的喜多川眼睛一瞥,看到那个名字,小鼻子立刻皱了起来,腮帮子也微微鼓起,像只炸毛的小猫。
她“恶狠狠”地夹起自己盘里剩下的半块煎蛋,塞进嘴里,用力嚼着,仿佛那块蛋就是‘某大小姐’的肉。
陈天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金色的发顶,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然后才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四宫辉夜甜美、带着恭敬的声音,标准的贵族腔调:“日安,天君,您用膳过了吗?”
陈天听着这熟悉的、仿佛从古早剧里走出来的问候,无声地叹了口气。“辉夜,早安,我正在吃。”
“啊,那太好了。”四宫辉夜的声音似乎更轻柔了些,带着一丝期待,“那么,能请您在家稍等一会儿吗?”
陈天微微挑眉:“怎么?”
“我与司机,”四宫辉夜的声音清晰地透过听筒传来,“正在前往您家的路上。”
第25章 修罗场
陈天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搁在桌上。
一抬眼,就看见喜多川腮帮子鼓得像个塞满坚果的小仓鼠,小嘴微微撅着,那双刚才还闪闪发亮的红瞳此刻正“幽怨”地盯着自己,一脸“我不高兴了,快哄我”的表情。
陈天看着她这副模样,低低笑了一声。
“哼!”喜多川接收到他的笑意,立刻扭过小脸,故意不去看他,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声音里带着点娇嗔。
“四宫家的大小姐要来接你?她可真是‘热情’啊,男友君。” 她把“热情”两个字咬得有点重。
陈天耸了耸肩,语气轻松随意,“来都来了,是吧?免费有车搭,至少不用挤地铁了。”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喜多川听后,小鼻子又皱了皱,再次“哼”了两声,用筷子“恶狠狠”地戳了戳自己碗里剩下的粥,一副“我在生气,但我要继续吃饭”的架势。
陈天哪能看不出她的小情绪。没说什么,他手伸进了口袋,摸索了一下,然后“啪”一声轻响,将那张五条悟塞给他的黑卡,放在了餐桌上,推到喜多川面前。
指尖在卡面上轻轻点了点,陈天看着气鼓鼓的少女,“小梦。”
喜多川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那声轻响吸引,落在那张代表着无限额度的黑卡上。她的耳朵动了动,但没有立刻回头。
“今天课上完了,”陈天继续说,“我们去买个车?”
这句话像有魔力。
喜多川鼓起的腮帮子瞬间泄了气,她猛地转过头,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比刚才盯早餐时还要璀璨几分。
“真的?!”她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惊喜和期待。
但下一秒,那闪亮的光芒又黯淡了一些,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现实问题,小脸垮下来一点,带着点犹豫:“可以是可以……但是,”
她迟疑地看着陈天,“要不要和篠冢姐姐说一声?”
她口中的“篠冢姐姐”,自然是陈天的经纪人篠冢弥生。
经纪人的存在,总归是日常行事需要考虑的一环。
陈天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粥送进嘴里,咽下去后才轻描淡写地说:“嗯?其实没必要,毕竟买车是我们自己的事,如果你想说的话,那你和她说一声就好了。”
喜多川看着桌上那张黑卡,又想了想即将属于自己的新车(重点是,用五条的钱!),刚才那点因为大小姐来电而产生的郁闷瞬间被巨大的购物期待冲散。
她的眉眼重新舒展开,笑容重新挂在脸上,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声音清脆又雀跃:
“嗯嗯!好的呀!我等下就给她发个信息!买什么车呢??跑车?会不会太张扬了,听说坐起来不舒服呢。”
陈天看她瞬间阴转晴、活力满满的样子,没再说什么,只是端起碗,继续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照亮了那张黑卡,也照亮了少女重新变得明媚的笑脸。
喜多川心情大好,哼着动漫歌曲的调子,几口就把剩下的早餐扒拉完,然后小跑着去拿自己的手机,准备给篠冢弥生发消息了。
陈天看着喜多川急不可耐地蹦跳着去拿手机的样子,嘴角微扬,轻轻摇了摇头。他利落地收拾好两人的碗筷,水流声哗哗作响,很快就把厨房收拾得一尘不染。
刚擦干手,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屏幕上"大小姐"三个字闪烁不停。
"到了?"陈天接起电话,声音平静。
"是的,天君。"四宫辉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和司机已经在院门外等候,您不用着急。"
"嗯。"
简短的通话结束,陈天转头看向客厅。
喜多川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嘴角还挂着兴奋的笑容,显然正在和篠冢弥生热烈讨论购车事宜。
"小梦,该走了。"陈天提醒道。
"啊!马上好!"喜多川头也不抬地应着,手指又快速敲了几下,这才满意地按下发送键。
她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顺手抄起放在玄关衣架上的两件校服外套。
陈天已经站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喜多川小跑过去,把外套递给他,自己则一边蹦跳着穿鞋一边把校服往身上套。
两人踏出院门,四宫辉夜的身影立刻映入眼帘。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连衣裙,胸口别着一个醒目的红色蝴蝶结,双手优雅地交叠放在身前,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标准的豪门千金姿态。
喜多川瞥了一眼,小声嘟囔道:“她这样端着……不累吗?”
陈天没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径直向四宫辉夜走去。
四宫辉夜的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完美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瞬,但立刻被她更标准的笑容覆盖。
她对着陈天微微躬身:“日安,天君,真是许久未见了。”
“嗯,好久不见。”陈天微微颔首,“今天麻烦你了。”
这时,喜多川往前挪了半步,站在陈天身边,脸上扬起一个灿烂到有点晃眼的笑容,声音清脆:“哎呀呀,四宫大小姐日安!真是不好意思呀,让你这么尊贵的身份亲自来接我们两个‘平民’,真是太过意不去了呢!”
她把“平民”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语气里那点“惭愧”听着怎么都像在调侃。
四宫辉夜脸上笑容不变,仿佛没听出任何弦外之音,目光转向喜多川,同样微微欠身:“喜多川同学言重了,能接送天君,是我的荣幸。”
她把“接送天君”几个字说得自然又重点突出,刻意忽略了喜多川的存在感,仿佛她只是个附带品。
接着,她转向陈天,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熟稔:“天君,上车吧?我让厨师准备了您喜欢的豆浆,还是温的。”
喜多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半秒,红瞳里闪过一丝不爽。
她抱着陈天胳膊的手故意紧了紧。
陈天像是没察觉到两个女孩之间无声的交锋,只淡淡应了声:“嗯。”
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喜多川,直接走向车后座。
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了车门。
四宫辉夜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目送陈天先弯腰上车,紧接着喜多川也像个胜利的小孔雀般麻利地钻了进去,占据了陈天身边的位置。
车门关上,喜多川心里正得意自己抢占了陈天身边的位置,把四宫辉夜隔绝在外。
然而下一秒,后座另一侧的车门被拉开,四宫辉夜动作流畅而迅速地坐到了陈天的另一边。
喜多川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眼睛猛地瞪大,看着占据了陈天另一侧空位的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坐姿端正,双手轻放在膝上,脸上依旧是那副完美的微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她甚至还对着看过来的喜多川微微颔首:“车内空间足够,分开坐,大家都舒适些。”
她说得冠冕堂皇,像是满足了某种基本的乘车礼仪。
喜多川看着四宫辉夜占据了陈天另一侧,和自己一左一右把陈天夹在中间,脸颊瞬间气得鼓成了河豚,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她捏着陈天胳膊的手又用了点力,无声地表达着强烈的不满和控诉——?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陈天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力道和身边骤然升腾起的“怒火”,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微微抽了抽。
草率了,不该答应四宫辉夜来接的。
四宫辉夜则仿佛完全没感受到那灼人的视线,从车前座一个精致的小保温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骨瓷杯,杯口还氤氲着热气。
“天君,您的豆浆。”她声音轻柔,将杯子递到陈天面前,香气四溢。
保温杯刚递到陈天面前,一只手闪电般伸过来截胡了!
喜多川一把抓过保温杯,动作快得惊人,在陈天和四宫辉夜都没反应过来前,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噗——!”下一秒,她直接吐了吐小舌头,一脸夸张的嫌弃表情,“哎呀呀~好甜!齁死人了!天君现在可不爱喝这么甜腻的东西啦!”
她一边说,一边故作随意地把保温杯塞回四宫辉夜手里,眼神里带着点小得意。
四宫辉夜端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如初,只是眼底的温度降了些许。
“是吗?”她声音依旧轻柔,却暗含一丝反击,“可我清楚记得,以前和天君共进早餐时,他总是格外偏爱这种甜度的豆浆呢。”
她在“以前”和“共进早餐”上稍稍加重了语气。
喜多川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眼睛瞪得更圆了,立刻反驳道:“那是‘曾经’!篠冢姐姐说了,天君的尿酸指标要注意,现在都改喝牛奶了!对吧,天君?”
她说着,晃了晃陈天的胳膊寻求支援。
四宫辉夜闻言,却像是早有准备,优雅地用手帕轻轻掩了掩嘴角,露出一副惋惜又带着点“你不懂”的神情:“哦?那真是可惜了。我记得天君向来更偏爱中式早餐的温暖呢,比如醇香的豆浆配刚炸好的油条,或者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她顿了顿,视线轻飘飘地掠过陈天,微笑着继续说,“所以,我今天特意嘱咐家里的厨师,中午会带着新鲜烹制的中式餐点送到学校,给。天。君。”
这句话一出,喜多川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红瞳里的小火苗“噌”地一下窜得更高。她下意识地紧紧抱住陈天的胳膊,仿佛在宣示主权。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早上照镜子时看到的画面浮现出来,一抹坏笑悄然爬上她的嘴角。
刚才还紧紧抱着陈天胳膊的手倏地松开。
她故意用手掌在颈边扇了扇风,声音拉得又娇又软:“哎呀,车里这么暖和吗?感觉有点热呢……”
话音未落,她纤细的手指已经灵巧地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自己白皙的脖子。
动作刻意放缓,目标明确——那两个新鲜的草莓印,暴露在车厢内略显沉闷的空气里,也精准无误地落入了近在咫尺的四宫辉夜眼中。
喜多川甚至能感觉到四宫辉夜的目光在触及那抹暧昧红痕时,瞬间凝固了一瞬。目的达到!
她立刻又像是刚反应过来,做作地轻呼一声:“啊呀~”
手指飞快地又把扣子扣回去,仿佛刚才只是无意间的失态。
脸颊适时地飞起两朵薄薄的红晕,她嗔怪似的飞快瞥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陈天,声音甜腻得能拧出蜜来:“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都怪男友君太热情了,弄得人家只能把扣子紧紧扣住呢。”
她把“热情”和“紧紧扣住”这几个字咬得又重又缠绵,小眼神得意地瞟向四宫辉夜,挑衅意味十足。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骤然降到了冰点。
四宫辉夜脸上的完美笑容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裂痕。
虽然那弧度依旧勉强维持在脸上,但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翻涌的暗沉。
她交叠在膝上的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似乎要将昂贵的手帕捏碎。
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其缓慢地转过头,不再去看喜多川脖颈间那刺目的印记,重新面向陈天时,声音似乎比刚才更柔和了几分,却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天君,看来您的口味确实……变化很大呢。不过没关系,四宫家的厨师,最擅长应对各种变化了。”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陈天脸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但眼底深处酝酿的情绪却沉得吓人。
被夹在中间,承受着两边无声风暴的陈天,清晰感受到了右手边骤然飙升的冷气和左手边几乎要实质化的得意小火苗。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吐出一个没啥意义的音节:
“……嗯。” 声音里透着一种认命的疲惫。这车坐的,比打一场架还累。
喜多川看着四宫辉夜那副强作镇定的模样,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重新抱紧了陈天的胳膊,把脸靠在他肩上,冲着窗外无声地做了个小小的鬼脸。
车窗玻璃上,隐约映出四宫辉夜冰冷侧脸上那抹快要维持不住的笑容,以及眼底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气。
第26章 曾经和护食
随着陈天那声认命的“嗯”,车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喜多川依偎在陈天肩头,感受着身边人散发出的微弱暖意和另一边传来的、几乎要将空气冻结的寒意,心里的小人已经叉着腰跳起了胜利之舞。她故意蹭了蹭陈天的肩膀,发出满足的喟叹:“嗯~还是这样舒服。”眼角余光得意地瞟向四宫辉夜方向。
四宫辉夜坐姿依旧无可挑剔,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冰美人像。
她脸上标志性的微笑重新稳固,弧度精准,眼神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车座的椅背,仿佛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然而,表象之下,却是惊涛骇浪。
?草莓印!?
那抹刺眼的鲜红印记如同烙印般灼烧着她的视网膜。这个金发辣妹……喜多川海梦!
她竟然……他们竟然……?!
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和刺痛感,混杂着滔天的怒火,在她名为“优雅”的躯壳里疯狂冲撞。
交叠在膝上的双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昂贵的丝质裙料里。
‘夺回’!
是的,夺回。陈天,本应是属于她的领域!
曾经的高中前两年,那时的陈天(还是未觉醒记忆的时候),虽然长相清秀,因为父母常年出差,导致内心敏感,内向。
是一个缩在角落、像透明人一样的混血少年,带着一丝阴郁和难以接近的敏感。
喜多川?虽然和陈天在一个班级,却因为模特事业和狂热的cosplay兴趣,虽然在学校也是一个极为有名的美少女,但是那时候却很少到学校。
直到……那场高三的学园祭。
四宫辉夜清晰地记得,当那个顶着一头张扬白发的少年走上舞台时,全场瞬间的寂静。
那不仅仅是发色的改变,仿佛阎魔刀的锋芒和流刃若火的炽热重塑了他,让他脱胎换骨!
曾经模糊的眉眼变得锐利深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魔性的吸引力。
当他开口,唱出那首撕裂阴霾的《逆光》,那种穿透灵魂的爆发力和近乎完美的英俊侧脸——整个礼堂都为之疯狂燃烧!
当时站在后台的四宫辉夜,看着那个在舞台上狂放不羁的白发少年,她的双手握着节目流程单的手,不断握紧。
那个白发少年,不仅点燃了全校师生的激情,更是烧化了她维持大小姐的‘坚硬躯壳’。
从那之后,陈天彻底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更是被星探挖掘,成为了大火的偶像明星。
只要陈天回到学校上课时,走廊上、教室里,时常能看到一群女生簇拥着他,叽叽喳喳,满脸崇拜。
四宫辉夜巧妙地利用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利用陈天回到学校的时间里,不是找陈天处理学生会事务,就是在各类校园活动中与他频繁接触。
两人探讨问题时,陈天不同于清冷的表情,温柔的话语,以及恰到好处的举止,都让四宫辉夜内心的情感愈发浓烈,他们的关系肉眼可见地亲密起来。
四宫辉夜每次与陈天相处,都精心维持着大小姐的矜持与优雅。
她想着,只要火候到了,陈天一定一定会向她告白。
可命运却跟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那天,阳光正好,校园的樱花树下,喜多川海梦那如银铃般的声音骤然响起:“陈天,我喜欢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毫无征兆的表白,让四宫辉夜瞬间僵在原地。
她眼睁睁看着陈天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点头答应。
那一刻,四宫辉夜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自己竟成了被爱情遗忘的败犬。
车内,四宫辉夜回想起这些过往,指甲愈发用力地掐进裙料,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这次,绝对要把天君夺回来。”
车辆稳稳停在校门口,喜多川像只欢快的小鹿率先跳下车。她转身朝车内做了个鬼脸,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陈天慢悠悠跟下来,双手插在裤兜里。黑色校服外套随意敞着,露出里面熨烫平整的白衬衫。他抬头看了眼校门——东津武藏大学的烫金校牌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这所学校类似陈天穿越前那个世界的东京大学和武藏大学的结合体。
也是这个世界,霓虹国排名第一的大学。
好在这个学校是个综合大学,其中有关于演艺学习培训的专业,喜多川也就是因为自身的模特生涯以及出众的外表,才能进入这个大学。
(学校纯虚构,没必要太较真,一切为剧情服务。)
要不,以她学渣的本质,她根本进不了这个学校。
“天君。”四宫辉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陈天右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下午学生会有个会议...”
“喂喂~”喜多川突然从左边挤进来,一把抱住陈天胳膊,“我们家男友君今天放学要陪我去看车哦?”
她故意把“我们家”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校门口陆续有学生经过,不少人偷偷往这边张望。
毕竟这三人组合实在太扎眼——当红明星、学生会会长、校园有名的美少女,随便哪个单独出现都能引起他人注意
四宫辉夜面不改色:“只是例行会议,不会耽误太久。”她微微仰头看着陈天,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关于校庆的策划...”
“啊!说到校庆!”喜多川突然插话,红瞳亮得惊人,“我们社团要出一个Cos秀,男友君要不要来帮帮忙?”
她踮起脚凑到陈天耳边,“只要你来帮忙,我可以给你~奖~励哦~”
陈天嘴角抽了抽,这小太阳已经不避人了吗?
四宫辉夜眸光一沉。她突然向前半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烫金请柬:“天君,父亲希望您能出席下周的...”
“哇!好漂亮的请柬!”喜多川闪电般抽走请柬,翻来覆去地看。
“是那个四宫家的晚宴吗?听说要穿正装呢~”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不管话说,四宫家那种富贵人家,你确定要邀请我们这些‘平民’吗?我担心~高攀不起呢~”
周围偷看的学生们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公开宣战啊!
四宫辉夜终于绷不住了。她雪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气的。“喜多川同学,”声音依旧优雅,但温度直降冰点,“我们四宫家,没有你说的那么尊贵!尤其是天君还是...”
“知道啦知道啦~”喜多川摆摆手,突然拽着陈天就往校门里跑,“要迟到啦!第一节课是魔鬼教授的!”
陈天被拽得一个踉跄,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大小姐。
四宫辉夜握着小包包的手指节发白,但脸上已经重新挂起完美微笑。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
“天君,”她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们...下午见。”
喜多川回头吐了吐舌头,拽着陈天跑得更快了。
两人一路小跑,直到转过教学楼拐角,彻底看不见校门口和那个深色裙装的身影,喜多川才猛地刹住脚步。
她松开拉扯着陈天的手,转过身,仰起那张明媚又带着点忐忑的小脸望向陈天。
刚才在校门口那股张牙舞爪的气势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红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安的光。
“天君,”她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试探和犹豫,“你…刚刚,会不会觉得我……”她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刚才的行为,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有点…过分?或者…太凶了?”
陈天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
少女金色的发丝因为奔跑有些凌乱,脸颊因为运动泛着健康的红晕,此刻那双总是活力四射的眼睛里却映着些许担忧。
这副小心翼翼求证的模样,与她刚才在校门口像只捍卫领地的小狮子般宣示主权的样子形成了奇妙的反差。
看着她这副惴惴不安又期待他评价的神情,陈天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带着熟悉的温热,轻轻落在喜多川蓬松柔软的金发上,像安抚一只炸毛后心有余悸的小猫,动作有些随意却又自然地揉了揉。
“觉得什么?”陈天的声音带着一点慵懒的笑意,像初晨的阳光,并不炽烈却足够温和,“矫揉造作?虚张声势?”
他顿了顿,指尖缠绕着她一缕调皮的金发,“不,小梦。”
喜多川被他揉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又忍不住抬头,专注地捕捉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刚才的你,”陈天的视线稳稳落入她清澈的红瞳,语气平缓笃定,“只是在护食而已。”
他的眼神里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种了然和近乎纵容的温柔。
“护……食?”喜多川眨巴眨巴眼睛,这个词像颗小石子投入心湖,瞬间漾开了涟漪。
她小声咀嚼着这个词,原本的不安像被阳光驱散的薄雾,迅速褪去。
这个词直白得有点幼稚,却又无比准确地戳中了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对,就是在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不能让别人抢走她的天君!一丝了然和释然爬上她的眉梢。
下一秒,她像是被这个词逗乐了,又像是被陈天的态度完全安抚了,对着陈天故意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做了个“嗷呜”的凶萌表情,仿佛在说“没错!就是我的!”。
随即,明媚灿烂、仿佛能融化一切阴霾的元气笑容,如同夏日的向日葵般在她脸上重新绽放开来,刚才那点小小的忐忑烟消云散。
她重新变得活力满满,甚至带着点被认可的得意。
“嘿嘿!”她满足地哼了一声,似乎还想说点什么,鼻翼却忽然微微耸动,像只机警的小狗。
她凑近陈天,在他袖口附近使劲嗅了嗅,小巧的鼻子皱了起来,语气立刻带上了嫌弃:“咦——!天君你身上沾到那个豆浆的味道了啦!好甜腻!讨厌!”
边说边故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仿佛那无形的甜香分子是什么洪水猛兽。
陈天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神情有点无奈:“有吗?我没闻到。”
“有!绝对有!”喜多川斩钉截铁,红瞳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肯定是刚才四宫大小姐离你太近啦!快快快,我们赶紧去教室,离那个甜腻腻的气息远一点!”
她不由分说再次抓住陈天的手腕,这次不是拖拽,而是带着一种重新占领阵地的急切和欢快,拉着他快步走向教室的方向。
陈天被她拖着走,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教学楼巨大的玻璃窗。
窗外,远处校门口的方向,那株巨大的樱花树下,一抹深色的裙角在树下的阴影中一闪而过,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
第27章 逃课吧
喜多川拽着陈天,一路小跑冲到一栋挂着“视觉艺术学部”牌子的教学楼前,正要拉着陈天一头扎进去——
手腕上的力道却突然被定住。
“嗯?”喜多川疑惑地回头,只见陈天站在台阶下,稳稳地停住了脚步,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小梦,”陈天看着她那双写满“干嘛不走了?”的红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抬手,食指微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啪”的一声轻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喜多川捂着被弹的地方,眉头困惑地皱起,小嘴习惯性地嘟了起来,像只被戳懵了的小动物,“忘了什么?书包?手机?都带着呢!”
陈天看着她这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迷糊样,绷着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提醒道:“我和你,专业不同了。”
大学生了,不再是高中那个能整天腻一个教室的同班同学了。
“啊——!”喜多川猛地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霞。
“对哦!天君你要去经济经营学部那边!”她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为自己的迷糊感到不好意思。
下一秒,那点尴尬就被她特有的元气冲散了。
她眉眼弯弯,双手飞快地环上陈天的脖子,踮起脚尖,凑上去就在他唇上响亮地“啾”了一下!
亲完,她立刻放开手,像只轻盈的小鹿般转身就往教学楼里跑去。
跑到玻璃门前,她倏地停下,转过身,脸上绽放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用力朝还站在原地的陈天挥手:“那说好啦!上好课要记得来找我哦!”
顿了顿,她又俏皮地补充道,“或者!我去找你也可以!等着我啊,男友君~!”
话音未落,她便带着一串清脆的笑声,推开门蹦跳着消失在楼道里。
陈天站在原地,唇上残留的温热触感清晰。
他看着那扇还在晃动的玻璃门,几缕阳光透过门缝落在他脚边,仿佛还带着少女身上那股活泼的气息。
他抬手,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嘴角,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底掠过无限的温和。
随后,他转身,独自朝着经济经营学部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陈天刚拐过经济经营学部的银杏大道,就看见四宫辉夜站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
十一月的风卷着枯叶从她脚边掠过,深蓝色校服裙摆微微晃动。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站姿笔直得像棵雪松,就像在家门迎接丈夫归家的女子。
“天君。”四宫辉夜微微颔首,唇角扬起完美的十五度角。阳光落在她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陈天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掐住她两颊。
“唔?”四宫辉夜瞳孔猛地收缩。
还没反应过来,脸颊肉已经被捏着往中间揉。
精心维持的微笑瞬间变形,嘴唇被迫嘟起,活像只被捏住腮帮子的金鱼。
“别笑了。”陈天手指又揉了两下,“难看。”
四宫辉夜僵在原地。脸颊传来的温度让她耳尖发烫,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能看清对方睫毛的弧度。她下意识要后退,却被陈天另一只手按住了头顶。
陈天的手指还按在四宫辉夜头顶,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
他忽然笑了,那种让四宫辉夜一直印刻在心上的温柔笑容。
“辉夜,还记得我高中和你说过的话吗?”
四宫辉夜的瞳孔微微扩大。这个笑容像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那天午后的天台,风很大。
陈天站在栏杆上,白衬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逆光的身影却格外清晰。
“我会成为你的后盾。”少年的声音混在风里,“做你想做的,辉夜。”
四宫辉夜记得自己当时攥紧了裙角。
作为四宫家的大小姐,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对她说“做你想做的”。而不是“这不符合礼仪”或“请注意您的身份”。
“你...”她张了张嘴,精心打理的发丝被风吹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陈天从栏杆跳下来,落地时带起一阵风。他随手把被吹到眼前的额发拨开,露出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逃课吧。”
“什——”
没等她说完,陈天已经抓住她的手腕。那是她第一次被人拽着奔跑。
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裙摆飞扬,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们翻墙出了学校。
陈天带她去吃了路边摊,章鱼烧烫得她直吸气;
在游戏厅打太鼓达人,她输得彻底却笑出声;
最后坐在公园长椅上分食一支冰淇淋,奶油沾到嘴角时,陈天很自然地用拇指帮她擦掉。
那一刻,她不是四宫家的大小姐,只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
回忆如潮水退去。
四宫辉夜眨了眨眼,发现陈天还在看着她,目光和当年如出一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脸颊还被对方捏着,这个认知让耳尖发烫。
“记得。”她轻声说,声音有些闷,“但你现在..”
“现在也一样。”陈天松开手,顺势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原本整齐的发型弄得一团糟,“所以别摆那张假笑脸了。”
四宫辉夜愣住。风吹起一片银杏叶,晃晃悠悠落在她肩头。她垂下眼睛,再抬起时,嘴角的弧度终于变得真实。
“天君还是这么任性。”她小声抱怨,却伸手抓住了陈天的袖口。
“逃课吧。”
这三个字从四宫辉夜嘴里吐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陈天脸上的笑意瞬间扩大,毫不犹豫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转身就要走。
“我看到了什么?两个打算逃课的坏学生?”
一个清冷平稳的女声突兀地切入。两人动作一顿,循声望去。
几步开外,雪之下雪乃静静站着。黑发如瀑,校服一丝不苟,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蓝色的眼眸像初融的雪山湖水,平静地注视着他们,自带一股审视的寒意。
(这里采用的雪乃形象是动漫版的第三版形象,眼睛是蓝色的)
陈天脸上的笑容不仅没收敛,反而更灿烂了。他拉着明显有点绷紧的四宫辉夜,几步就走到了雪乃面前。
“哟,雪乃。”陈天打招呼的语气熟稔得像见了老友,话音未落,另一只手已经闪电般伸出,扣住了雪乃的手腕。
雪乃冰雕般的表情瞬间碎裂。她试图抽手,但陈天的手指像铁箍。“陈天同学!”
她清冷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慌乱,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染上红晕,迅速蔓延到耳尖,“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是...轻薄的举动!”
一旁的辉夜看着雪乃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羞窘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能看到这位永远冷静自持、追求绝对正确的雪之下同学吃瘪,似乎让这场意外的逃课计划多了点趣味。
“轻薄?”陈天挑眉,一脸无辜地摇头,手上力道却没松,“误会了。我只是在邀请你。”
“邀请?”雪乃蹙紧眉头,红着脸瞪他。
“没错,”陈天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拽着两人就迈开步子,“加入我们。雪之下雪乃同学,今天不当优等生了,成为‘坏学生’之一吧。”
他一手拉着有些无奈却带着浅笑的四宫辉夜,一手拉着满脸写着“荒谬”和“抗拒”却因手腕被擒而不得不踉跄跟上的雪之下雪乃,目标明确地朝着校门方向大步走去。
三个风格迥异的身影,在十一月的寒风中,朝着不合规矩的方向移动。
三人冲到校门口。
大学校门敞开着,人流混杂。游客拍照,没课的学生进出,比高中自由太多。
陈天拽着四宫辉夜和雪之下雪乃,脚步不停。
唰——几乎瞬间,周围的目光聚焦过来。
“喂!快看!”一个抱书的女生用力捅同伴,“那个…是尼禄吧?演唱会回来了?”
“天啊!是他!他拉着…四宫会长?!”同伴眼睛瞪圆,“还有旁边那个…经营学部那个雪之下?!”
旁边的男生倒吸一口凉气:“嘶…他一个人拉着她们两个?跑这么快?这是要去干嘛?”
不远处,一个小个子女生双手捂嘴,眼眶瞬间红了,“呜…尼禄大人!你怎么能拉着别的女孩子!放开她们啊——!”
“呵,”一个打扮时髦的男生抱着手臂,语气酸溜溜,“明星了不起?仗着身份就能随便牵女生?一次还俩?”
立刻有男生激动反驳:“你懂什么!尼禄大神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说不定是任务呢?”
另一个狂热粉丝双眼放光:“就是!看尼禄大人奔跑的英姿!太帅了!”
“放开四宫学姐的手!让我来…啊不是,放开我的尼禄大人!”
“雪之下同学!请务必看我一眼啊!”
窃窃私语和各式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
雪乃的脸颊温度再次飙升,耳根红得滴血。她用力想抽回手腕,低斥:“陈天同学!放手!引起骚动了!”只想立刻隐身。
四宫辉夜脸上的浅笑纹丝不动,反而迎着视线,脊背挺得更直了些,带着一丝骄傲,淡淡瞥了一眼那个说酸话的方向。
陈天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嘴角那点随性的笑意都没变。他反而握紧了两人的手腕,脚步加快,像一阵风,目标明确地穿过校门涌动的人潮。
身后只留下一片议论纷纷和破碎的少男少女心。
“别管他们,”他头也不回地低声嘟囔,语气轻松,“跟上,今天的计划是‘阳光少女迈出房门’。”
第28章 游乐场
三人冲出纷扰的校门区域,在陈天熟稔的带领下,脚步不停,直奔附近的地铁站入口。
站台上人不算太多,陈天停下脚步,像是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摸出了一顶鸭舌帽和一副低调的墨镜,熟练地往头上一戴,遮住了大半张引人注目的脸。
“这是?”四宫辉夜微微侧目,雪乃也投来略带疑问的眼神。
“预防措施,”陈天隔着墨镜冲她们笑了笑,“省得路上被认出来麻烦。”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不知何时也戴上了)显得有些闷。
辉夜和雪乃对视一眼,了然地点点头。以陈天现在的名气,这确实很必要。
地铁进站的提示音响起。三人迅速上了车,幸运地找到了并排的空位。
陈天自然地坐在中间,辉夜和雪乃分坐两侧。
车厢轻微摇晃。
雪乃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裙摆,视线定格在对面车窗上模糊的影子,低声开口,清冷的语调带着一贯的尖锐:“真是荒谬。堂堂学生会会长,外加一个经营学部首席候补,公然集体逃课。意义不明。”
陈天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对她的毒舌吐槽恍若未闻,嘴角似乎还带着点不知是不是觉得有趣的弧度。
辉夜则端坐在陈天另一侧,双手优雅地叠放在膝上,背脊挺直如同测量过角度。但她的目光却越过陈天的身影,悄悄落在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光芒。
许久以来的再次“翘课”,对象还是他……这小小的叛逆感让她藏在大小姐仪态下的心跳悄悄加速。
雪乃见陈天完全不接招,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微微侧过脸,冰蓝色的眸子看向陈天那被帽檐和墨镜遮住的侧脸轮廓,再次开口,这次音量稍微提高了一点,带着点刻意的质询:
“喂。陈天同学。”她顿了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总不会真把我们拐卖了吧?”
陈天终于有了反应。他懒洋洋地睁开眼,隔着墨镜看了雪乃一眼,然后目光扫过旁边努力维持平静但眼神亮晶晶的辉夜,嘴角勾起一个清晰的弧度。
地铁到站,陈天领着还有点懵的两人,熟门熟路地穿过几条街。当那充满活力的彩色尖顶、巨大的摩天轮轮廓和高空传来的尖叫欢呼声越来越清晰时,目的地终于揭晓。
“游乐场?”
“游乐场?!”
雪乃和辉夜几乎同时出声,但语气天差地别。
辉夜那双总是沉静优雅的眸子“唰”地亮了起来,里面瞬间填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她甚至下意识抓紧了陈天的袖口,身体微微前倾,像只被新奇玩具吸引的小猫。
游乐场!对她这位四宫家的大小姐而言,并非陌生词汇,但每次踏足,身后必然跟着亦步亦趋的女仆和管家,时刻提醒她注意仪态、注意身份、注意安全。
她就像橱窗里精美的瓷娃娃,只能在安全的距离外,看着那些尖叫大笑的身影。此刻,眼前这喧闹、绚烂、充满烟火气的真实乐园,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雪乃则是完全愣住了。冰蓝色的眼眸里罕见地掠过一丝茫然和……嫌弃?
游乐场?这地方她当然去过——很小的时候,父母履行义务似地带她去过一次。
记忆里充斥着拥挤的人潮、夸张的尖叫声、甜腻到发齁的棉花糖味以及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旋转设施。
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陈天这么大费周章,搞出“逃课计划”,惹得全校瞩目,最后的目的地竟然是这个……在她看来有点幼稚的地方?意义何在?
陈天仿佛没看到雪乃眼底那份“就这?”的质疑,他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一抹计划得逞的笑,冲着辉夜扬了扬下巴:“怎么样,辉夜,体验一下‘平民’的快乐?”
辉夜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的兴奋,努力维持着大小姐的矜持,但微微发亮的眼神和不由自主翘起的嘴角出卖了她:“天君的安排,让人莫名欢喜呢。”
她没说敢不敢,但那份期待已经很明显。
雪乃眉头微蹙,清冷的声音响起:“陈天同学,我认为你的时间和精力,应该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比如,回去上课。”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意义?”陈天挑眉,一手一个,再次不容分说地拉住两人的手腕,直接朝售票口走去,“意义就是现在!雪乃同学,偶尔当一天‘没意义’的人,不也挺好?走了!”
雪乃被他强硬地拉着往前,看着叽叽喳喳跑过去买冰淇淋的小孩,还有远处呼啸而过的过山车上模糊的人影,脸颊微红,低声抗议:“荒谬!幼稚!”
然而,抗议无效。陈天已经利落地买好了三张通票,塞进她们手里。
“第一站,旋转木马!”陈天无视雪乃的抗议,指着入口不远处那闪烁着七彩灯光、播放着欢快童谣的双层旋转木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别跟我说你们不想坐!”
辉夜看着那梦幻般的旋转木马,眼神柔和下来,这是她少女时代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场景。她轻轻点头,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雪乃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匹匹色彩斑斓、上下起伏的木马,还有上面笑得毫无形象的大人和孩子,冰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抗拒和“这太不符合我的形象了”。“陈天同学,我认为我们……”
“怕了?”陈天回头,故意激她。
雪乃立刻梗直了脖子,脸上掠过一丝被看轻的羞恼:“怎么可能!只是觉得浪费时间!”
“那就别浪费时间,上来!”陈天已经率先跨上一匹高大的白马,伸出手,准备拉旁边的辉夜上去。
辉夜看着陈天伸出的手,又看了看旁边华丽精致的南瓜马车座椅,最终选择了更符合她想象的白马。
她提起裙摆,动作优雅地坐了上去,脸上带着一丝新奇和紧张。
雪乃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人,再看看周围欢快的气氛,最终那股别扭劲还是被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压了下去。
她板着脸,挑了一匹离陈天和辉夜最远的、看起来最“沉稳”的黑色木马坐了上去,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扶手,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不是来玩,而是来执行什么重要任务。
音乐响起,木马开始转动,灯光闪烁。辉夜坐在前面的白马上,随着节奏轻轻起伏,感受着晚风吹拂发丝,看着周围色彩斑斓的光影,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像初雪融化般纯粹而真实。
这一刻,没有管家,没有女仆,没有规矩,只有纯粹的、属于她自己的快乐。
雪乃坐在后面的黑马上,身体僵硬地随着木马摇晃,冰雕般的表情努力维持着。但当旋转木马转到最高点,视野骤然开阔,远处的摩天轮和城堡在夕阳下镀上金边时,她那始终紧抿的唇线,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随即又迅速恢复原状,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某个角落绷紧的弦,好像被这幼稚的音乐悄悄拨动了一下。
陈天回头,正好捕捉到辉夜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以及雪乃那一闪而逝的、极其微小的松动。
旋转木马之后,陈天仿佛化身完美的导游兼陪玩。他带着两人品尝了裹着彩色糖粒的冰淇淋,雪乃嘴上说着“糖分超标”,却小口小口吃得认真;
又买了造型夸张的棉花糖,辉夜学着旁边小朋友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咬下一朵云,甜得眼睛都眯起来。
气氛越来越放松。在路过一个饰品摊时,陈天目光扫过那些亮闪闪的发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别动。”他突然停在雪乃面前。雪乃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轻轻解开了她一丝不苟的黑色长直发。
在她微愕的注视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灵巧地将她柔顺的黑发分成两股,熟练地高高束起两个清爽利落的马尾。
“你……!”雪乃冰蓝的眸子闪过一丝羞恼和慌乱,脸颊悄然飘红。
这是她私下偶尔会扎、觉得方便却绝不会在人前展示的发型。
她想伸手阻止,手抬到一半又顿住,最终只是别扭地偏过头,小声嘟囔:“……幼稚。”
陈天不以为意,又把注意力转向辉夜。
大小姐优雅盘起的发髻被解开,柔顺的长发如瀑般披散下来。
然后在辉夜带着点新奇和期待的注视下,他简单地拢起她的长发,在后脑扎了一个活泼的高马尾,额前自然垂落几缕碎发。
“这样更自在。”陈天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褪去了刻板的发髻,高马尾的辉夜少了几分端庄,多了几分少女的明媚,她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感觉整个视野都开阔了些。
两女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沉浸在陈天营造的轻松氛围和游乐园特有的喧闹欢乐里。雪乃虽然依旧表情不多,但紧抿的唇角似乎松弛了一些;
辉夜脸上的笑容则越来越真实自然,偶尔还会指着某个设施小声惊呼。
坐完悠闲的游览船,陈天低头看了眼腕表——11:30。
时机正好。
他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切换,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狡黠和兴奋的利齿笑容,像终于等到猎物松懈的猎人。
“好了,温馨时光到此结束。”他打了个响指,眼神亮得惊人,“最后一项,重头戏!玩完这个,我们今天的逃课计划,就该结束了!”
他不由分说,一手一个拉起还没回过神的辉夜和雪乃,目标明确地大步向前走去。
很快,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钢铁摩擦声和游客们此起彼伏、几乎撕裂天空的尖叫声——
一座庞大、蜿蜒、轨道如同巨蟒般扭曲盘旋的过山车,如同钢铁怪兽般矗立在她们眼前!
刚刚还带着游玩后余温的辉夜和雪乃,脸上的轻松笑意瞬间僵住,抬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陡峭坡道和急速翻滚的环形轨道,表情彻底懵了。
尖叫声仿佛就在耳边炸开!
陈天看着两女僵住的表情,嘴角刚勾起那抹计划中的坏笑,准备欣赏她们花容失色的模样——
“哇!!”
“太好了!”
两道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活力的惊呼瞬间炸响!
只见辉夜那双漂亮的眼睛“唰”地亮得惊人,像是注入了十万伏特,刚才的懵懂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掩饰的兴奋!
她猛地伸手,紧紧抓住了陈天的衣袖,急切地摇晃着:“天君!天君!是这个对吗?!我一直都想玩这个!从来没机会!”
娇俏的脸蛋因为激动而泛红,马尾辫都随着她的动作活泼地跳动起来。
与此同时,旁边响起雪乃如释重负的清冷嗓音,带着一丝的轻快:“总算可以摆脱那些幼稚的项目了。”
她那冰蓝色的眼眸里,竟然也沉淀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光芒,嘴角甚至向上扬起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小弧度,完全不像面对旋转木马时的抗拒。
陈天脸上的坏笑瞬间僵住,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哈?”
他懵了,脑子有点当机。
不是……剧本不对啊?
这两位大小姐不应该像普通女孩子那样尖叫退缩吗?
辉夜这反应怎么像是中了大奖?!雪乃那嫌弃的语气里怎么藏着雀跃?
她们是真不怕,还是……?
他看看左边兴奋得快蹦起来的辉夜,又看看右边虽然努力绷着脸但眼神发亮的雪乃,感觉自己精心准备“让她们彻底摆脱伪装模样的计划”像个哑火的鞭炮。
“走啊天君!”辉夜见他愣着,用力拽了拽他的袖子,指着那咆哮的钢铁巨兽,“我们快排队!”大小姐的矜持在巨大的期待面前荡然无存。
雪乃已经率先迈开步子,朝着入口走去,步履轻快,只留下一句:“别浪费时间了,陈天同学。”
陈天站在原地,看着两位大小姐一前一后,目标明确地冲向过山车入口,仿佛刚才坐旋转木马时那个抗拒的人不是雪乃、那个优雅克制的人也不是辉夜。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最终只能无奈地笑出声,快步跟了上去:“……来了来了。”
过山车的安全护栏“咔嚓”一声压下,牢牢锁住三人。
辉夜坐在最边上,紧紧抓住了陈天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前方陡峭的轨道,小脸兴奋得通红:“天君,要开始了哦!”
雪乃坐在陈天另一侧,双手也下意识地抓住了胸前的安全压杆,指节微微发白,但眼神却异常专注,盯着前方,抿紧的唇线透着一丝紧张,更多的却是……期待?
陈天感受着左手被辉夜抓得生疼,右边雪乃的指尖也隔着压杆传来细微的颤抖,再看看她们截然不同却同样写满“快来”的表情,他嘴角忍不住再次勾起——好吧,虽然被反将一军,但……似乎也不错?
引擎的轰鸣声骤然加大,列车开始沿着陡坡缓缓爬升……
第29章 喜多川的远房表妹
辉夜深深鞠躬,仪态无可挑剔,但抬起头时,小脸通红,马尾辫都带着雀跃的弧度:“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天君。”她声音里还带着过山车余韵的微喘,眼睛亮得惊人,“很,期待,还能与您再次游玩的一天。”
雪乃安静站在一旁,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姿态,双手规矩地交叠在小腹前。但那双冰蓝色眼眸里残留的兴奋光泽,和脸颊上未褪的红晕,无声地诉说着她此刻同样愉悦的心情。
陈天看着面前反差强烈的两位大小姐,嘴角弯起自然的弧度。他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伸手,自然地揉了揉辉夜那束活泼的高马尾:“好。”他答应得爽快,随即补充道,“下次我们去野餐。”
辉夜眼睛更亮了:“野餐?”
“嗯,野餐。”陈天收回手,目光扫过旁边看似平静的雪乃,“雪乃有空的话,也可以一起来。”
雪乃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没点头也没拒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陈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确实没想到——当过山车冲下第一个陡坡时,辉夜精心打理的马尾辫瞬间炸开,平日里优雅的“四宫大小姐”竟像树袋熊般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尖叫里混着咯咯的笑声:“要掉下去了!天君!”
还有雪乃。
这个总用‘幼稚’评价游乐设施的优等生,从过山车启动那刻就攥紧了他的手。
在360度翻转时,他清楚感觉到那双凉凉的小手突然发力,指甲都快陷进他掌心了。
最离谱的是下车后——辉夜还沉浸在兴奋中没松手,雪乃则像被定格般维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
陈天看着雪乃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也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发丝意外的柔软,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好了雪乃,”他故意学着她平时那种正经语气,“下次陪你去看那只小花猫,如何?”
雪乃微微撇嘴,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上扬了一点。
她轻轻点头,冰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暖意。
这画面让陈天想起高中时第一次见到雪乃的场景——那个传闻中的‘冰山美人’蹲在放学路上,正用掌心给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喂牛奶。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身上,她笑得那么温柔,和学校里冷若冰霜的样子判若两人。
“喵~”小花猫蹭了蹭雪乃的手指。
“你也喜欢猫啊?”当时陈天没忍住搭了话。
雪乃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抬头,瞬间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但泛红的耳尖和慌乱收起牛奶盒的动作,已经暴露了这个"高岭之花"的真实性格。
从那以后,陈天就经常‘偶遇’雪乃喂猫。
渐渐地,两人从点头之交变成了能一起撸猫的关系。
虽然雪乃嘴上总说“只是碰巧路过”,但陈天知道她每周三都会特意绕路来喂那只小花猫。
“喂,发什么呆?”雪乃的声音把陈天拉回现实。她正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但眼角眉梢还残留着刚才的柔软。
辉夜好奇地凑过来:“什么小花猫?”
“秘密。”陈天冲雪乃眨眨眼,换来对方一个无奈的白眼。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渣男’当得还挺值——至少能让这些骄傲的大小姐们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虽然可能会被喜多川知道后吐槽“又在到处撩妹”,但管他呢。
“走了。”陈天挥了挥手,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渐渐远去。
他看了眼手机,喜多川已经发了三条消息:
「天君到哪了?」
「我查了那家4S店最近在搞活动」
「(??﹏?) 快点啦」
嘴角不自觉扬起。
这个活力四射的姑娘从昨天就开始兴奋,连昨晚缠绵时都抱着手机看车型参数。
虽然每次刚点开详情页,就会被他一个深吻打断,手机也不知不觉滑落到床下...
陈天边走边划着手机的时候,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喜多川发来的自拍:她眉眼弯弯,对着镜头比耶,背景显然是已经收拾好的包包和外套。
「我先到校门口等你啦~」
能想象到她晃着金发张望的样子。
陈天笑着回复:「马上到。PS:笑容很可爱」
刚发完,又一条消息弹出。是辉夜发来的照片:她和雪乃站在教学楼下,手里举着游乐园买的棉花糖。
「天君,很期待您告知野餐的时间。」
陈天正要回复,第三条消息突然跳出。
雪乃发来一张花猫的照片,配文只有高冷的两个字:「周三」
在转过最后一个路口。
校门口,喜多川正踮着脚东张西望,金色长发在风中飞扬。
看到陈天的瞬间,她眼睛一亮,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蹦跳着挥手。
陈天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进兜里。现在,是属于喜多川的时间。
喜多川像颗小炮弹似的撞进陈天怀里,带着阳光和洗发水的甜香。“男友君迟到了呢!”她仰起脸,金发蹭着陈天的下巴,笑容晃眼。
陈天没说话,大手自然地抚上她的后脑勺,掌心感受着发丝的柔软。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抬起小脸,眼睛弯成月牙:“不过没关系!以前都是男友君等我,今天我就等等你吧。”
“好好好,”陈天轻笑,手指蹭过她微鼓的脸颊,“辛苦小梦了。”
“嘿嘿。”喜多川立刻笑开,小手灵活地钻进陈天掌心,十指紧扣,拽着他就往校门外冲,“快快快!我约了车店的人,预约了试驾,绝对不能迟到!”
她步子迈得又急又快,金色长发,粉色发梢在脑后跳跃,嘴里还不停念叨,“那款红色的跑车,店员说今天还有特惠……”
车门关上,出租车驶向车行。
喜多川抱着陈天的胳膊,脑袋靠在他肩上,像只找窝的小猫。
忽然,她小巧的鼻子动了动,凑近陈天领口嗅了嗅,眉头立刻皱起一个小疙瘩。
草率了!
喜多川心里警铃大作。是那个四宫辉夜的味道!跟天君一个专业就是麻烦,指不定又趁我不在……
她忍不住脑补起辉夜大小姐优雅又心机地接近陈天的画面,气鼓鼓地又暗暗用力抱紧了点他的胳膊。
要是辉夜知道喜多川这番内心吐槽,怕是会大呼冤枉——她今天明明都快吓死了好吗!
车很快停下。
两人刚下车,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秃头中年男人立刻从车行门口快步走来,脸上堆满职业笑容,热情地朝喜多川微微鞠躬:“喜多川小姐!恭候多时了!”
他目光转向陈天,微微欠身:“这位一定就是陈天先生吧?快请进快请进,您预约的那款红色跑车已经准备好试驾了。”
喜多川眼睛瞬间亮了,刚才那点小醋意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拉着陈天就往里冲:“快走快走,天君!我已经等不及要试试那辆小红了!”
秃头男满脸堆笑地把两人引到试驾等候室,倒了水就恭敬地退了出去,说去准备车钥匙。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
陈天牵着喜多川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轻轻拉了拉,低头看着她因为兴奋依旧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喂,你这么兴奋干嘛?你有驾照吗?”
喜多川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另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比划着方向盘的样子:“我没有,你有呀!但,这可是我们俩的第一辆车诶!当然要兴奋啦!”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快乐。
陈天被她这理直气壮又孩子气的样子逗乐了,手臂一伸,直接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我有驾照,你没有,那可不行。”他收紧了手臂,看着怀里人瞬间红了的耳尖,声音带着宠溺,“如果你真这么喜欢这辆车,那就得快点把驾照考下来。”
他顿了顿,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说出最关键的一句:“毕竟,这车以后是你的。”
怀里的人儿瞬间僵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金色的发丝蹭过他的脖颈。
那双大眼睛先是瞪圆了,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烟花,迸发出比刚才试驾期待更耀眼的光彩,惊喜几乎要从里面溢出来。
“真…真的吗?!给我的?!”喜多川的声音都拔高了,脸上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像只被巨大的幸福砸晕的小动物,下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天君!你最好啦!”
刚才那点关于驾照的“小障碍”瞬间被这个巨大的惊喜冲得无影无踪。
陈天被她蹭得心头发软,忍不住捏了捏她因为激动而微微鼓起的脸颊肉,低笑道:“嗯,说好了。”
秃头男人很快拿着车钥匙回来了,满脸堆笑地将两人引到室外。一辆崭新的2018款红色奥迪 R8 Spyder静静停在那里,流畅的线条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泽。
“哇!小红!”喜多川立刻放开了陈天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到了跑车旁,整个脸蛋几乎贴在了车窗上往里张望,大眼睛里全是惊叹,“好漂亮!里面也好棒!”
陈天接过钥匙,示意销售员不用跟车。
试驾很快开始。
陈天先驾驶,在城市道路上平稳行驶,感受着车辆的操控和动力。喜多川坐在副驾,兴奋地左摸摸右看看,安全带也挡不住她雀跃的心。
轮到陈天坐到副驾感受乘坐舒适度时,他看向旁边的喜多川。
她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虽然车是静止状态),眼睛亮得惊人,小脸因为激动红扑扑的,正用力地连连点头,那模样仿佛在说“太棒了!太棒了!”
陈天笑了笑,没再犹豫。他降下车窗,对着等候在展厅门口、脸上写满期待的秃头销售员干脆利落地说道:“行,就这辆了。”
秃头男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得像朵盛开的菊花,大声的回应:“好嘞!陈天先生!这边请,马上为您办理手续!”
合同摊开在桌上。
“签这里。”陈天点了点买方签名栏,把笔递给喜多川。
喜多川接过笔,指尖有点抖。
看着合同上自己的名字即将和那辆梦幻跑车绑定,她吸了吸鼻子,眼角真的泛起了一点湿意。
她用力眨了眨眼,压下那阵酸胀的感动,飞快签下自己的名字——?喜多川海梦?。
“好了!”秃头销售笑容满面地收起合同。
一切手续办妥,陈天掏出那张印着奇异漩涡纹路的无限黑卡,随意一刷。
车行会负责把全新的同款车运来,试驾车自然不能当新车交付。
回家的路上,喜多川安静得出奇,不像来时那样叽叽喳喳。
她只是紧紧抱着陈天的胳膊,脸蛋贴着他的肩膀,时不时傻笑一下。
陈天揉揉她的脑袋:“回魂了。”
“嗯…”喜多川蹭了蹭他,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天君…”
“嗯?”
“没什么…”她摇摇头,把脸埋得更深。
心里却像煮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晚上…晚上一定要好好奖励男友君!
打开家门,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喜多川踢掉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还有点飘飘然。
“我真的…有车了?”她转过身,仰头看着换鞋的陈天,大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
陈天给她买过不少东西,包包、首饰、Cos服装、限量版游戏机…
但一辆跑车?冲击力完全不同。
“合同上签的不是你名字?”陈天换好拖鞋,看她还在梦游的样子,故意逗她,“要不我打电话给车行,说签错了?”
“不行!”喜多川立刻扑过来,像只护食的小猫,紧紧抱住他的腰,“我的!我的小红!”
陈天低笑,顺势搂住她:“那就好好适应它,未来的喜多川车主。”
他低头,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给它取个名字?一直叫小红,感觉好像在叫一只小狗或者小猫。”
“嗯!”喜多川在他怀里用力点头,仰起脸,笑容像盛开的玫瑰,眼角那点湿意化成了璀璨的光,“名字…让我想想!一定要想个最棒的!”
她踮起脚,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像只偷到腥的小猫,红着脸跑开:“我去查查怎么考驾照最快!”
陈天看着喜多川蹦蹦跳跳跑开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转身走进厨房。
他刚系上那条印着卡通图案的围裙,准备处理食材,门口就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男友君!男友君!”喜多川的声音带着点雀跃和不好意思。
陈天停下拿刀的手,侧过头:“嗯?怎么回来了?驾照攻略查完了?”
喜多川像条灵活的小鱼,哧溜一下钻到他身边,双手一伸就环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穿着围裙的后背上蹭了蹭:“嘿嘿,还没查完呢。不过,那个……和你商量个事呗?”
陈天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明天……能帮我接个人吗?”喜多川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接人?谁?”陈天转过身,低头看她。
“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啦。”喜多川仰起脸,表情有点小小的苦恼,“她刚回国,明天下午的航班到我们这边。”
“哦?”陈天了然,“可以。你明天上午没空?”
喜多川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垮下肩膀:“别提了!明天上午还是那个‘恶魔教授’的课……点名超严的,根本溜不掉!”她想到那个教授冷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陈天了然地点点头,他对那位教授的名声也有所耳闻:“行,那你把你要接的人照片发我,你也提前跟她打好招呼,别吓着人家。”
“嗯嗯嗯!”喜多川连连点头,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男友君最好啦!”说完,她又像来时一阵风似的就要往外跑。
“等等,”陈天眼疾手快地叫住她,手上还沾着点水珠,“你还没告诉我,你表妹叫什么名字?”
喜多川猛地刹住脚步,转过身,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啊!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忘了最重要的事!”
她吐了下粉嫩的舌头,不好意思地晃了晃脑袋,“她叫远坂凛!刚从带英的‘时钟塔’那边交流回来!”
“远坂凛?”陈天把这个名字记下,“知道了。去吧。”
“嗯!”喜多川彻底放心了,开心地应了一声,像只撒欢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再次离开了厨房,留下陈天一个人站在料理台前。
陈天看着那活泼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重新拿起刀具,继续处理食材。
笃、笃。
菜刀在胡萝卜上切了两下,整齐的断面还没成形,刀锋却蓦地停止。
陈天保持着切菜的姿势,眉头却不受控制地蹙紧,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远坂凛……?”他低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Fate????”
第30章 我的姐夫是个实力强大的疯子
东津国际机场,国际到达出口人群熙攘。
一名少女格外引人注目——绑着双马尾,柔顺的黑发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高领红色毛衣,下身是格纹短裙配着透出肌肤质感的黑色丝袜,外罩一件卡其色风衣,勾勒出纤细却挺拔的身姿。
正是刚从伦敦飞抵的远坂凛。
她一手拉着小巧的黑色手提箱,另一只手划拉着手机屏幕,眉头微蹙,小声嘟囔着,
“海梦姐真是的……明明说不用麻烦人来接,自己打车又不是不行。”
她看着屏幕上喜多川发来的最后一条确认信息,“还偏偏要让她男友来……真是添麻烦。”
凛收起手机,抬眸望向接机的人群。
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期待或疲惫的脸,试图找出那个符合喜多川描述的“很帅很帅!帅的一见钟情的那种!”的“姐夫”。
结果自然是徒劳。她纤细的手指再次点亮屏幕,无奈地又看了一遍那条信息,指尖停留在“很帅很帅”那几个字上,轻轻叹了口气。
“唉……”这充满主观臆断的描述,还真是海梦姐的风格呀。
指尖滑动,下一张图片加载出来——是喜多川发给她的陈天照片。
那是一张抓拍,舞台灯光炽烈。
照片中的男人微微侧身,手持一把银色电吉他,几缕白色发丝垂落额前,眼神专注而锐利地盯着前方,仿佛穿透了镜头。
汗水沿着下颌线滑落,有种介于狂野与沉静之间的独特张力。
凛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冰蓝色的眸子映着屏幕的光。
“……啧,”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耳根却微微有点发热,“……确实还挺……”
“远坂凛?”
一个低沉、清晰的男声自身后传来,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评价。
远坂凛的身体瞬间绷紧,转身时,映入眼帘的是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高挑身影,帽檐压得很低,医用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那双眼睛...凛的思绪突然飘忽了一瞬。
帽檐阴影下,那双眼睛正带着几分兴味注视着她。
185公分左右的身高,她在心里默念出这个数字,随即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惊到,耳尖更烫了。
“抱歉。”"男人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闷闷的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他的手指勾住口罩边缘,缓缓下拉——凛的瞳孔微微收缩。
是照片里那个人,但比舞台上的形象更...具侵略性。
没有炫目的灯光柔化轮廓,陈天的下颌线在机场冷光下显得格外锋利,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却意外温柔。
“抱歉,这装扮是有点失礼。”他随手摘掉鸭舌帽,被压乱的白发有几缕不听话地翘起,“不过要是不这样...”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几个女孩正朝他们方向指指点点。
陈天迅速把帽子扣回头上,动作熟练,仿佛做了无数次。
凛立刻会意,冰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了然。
她微微鞠躬,发丝从肩头滑落:“失礼了,陈天先生。”
起身时却发现对方已经自然地接过了她的行李箱,修长的手指搭在拉杆上。
“这边。”陈天用下巴指了指VIP通道方向,迈步走在前头。
凛跟在他斜后方半步的位置,不断的观察着陈天的小动作。
‘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呀..’远坂凛看着陈天拉着她的行李箱,并没有什么能观察出来的东西。
停车场的灯光下,一辆纯黑的丰添埃尔法静静停着。
凛的目光扫过司机胸口的五条家家徽,在黑色西装衬托下泛着暗纹光泽。
司机约莫四十岁,站姿笔挺得像把出鞘的刀,却在开车门时弯出恰到好处的恭敬弧度。
“上车吧。”陈天侧身让出位置。
车厢内飘着淡淡的雪松香。
凛钻进后排时,风衣下摆擦过陈天膝盖,他顺手接过她脱下的外套挂好,动作熟稔得像排练过千百次。
司机从后视镜投来一瞥,又迅速收回视线。
“温度合适?”陈天按下座椅加热键,“小梦总嫌我在家暖气开的不足。”
他摘口罩时带起几根白发,有一根不听话地翘在眉骨上方。凛盯着那缕头发看了两秒,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数他的睫毛。
司机发动引擎的声音解救了她。
Alphard平稳滑出车位时,陈天递来保温杯:“蜂蜜柚子茶。”
杯壁还留着掌心的余温,“小梦特意交代,让我带的。说你在飞机上从来不喝水。”
凛接过杯子的手顿了顿,真是的,海梦姐还是把我当小孩。
车窗外,机场航站楼的楼体渐远。
陈天划开手机屏保——锁屏是喜多川顶着泡沫卷发棒做鬼脸的照片。“她十二点到家。”他把手机转向凛,“说要给你做亲子丼。”
保温杯里的热气在安静的车厢里氤氲上升。
陈天说完亲子丼的事,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一点,屏幕熄灭。
他不再言语,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座椅里,头微微偏向车窗。
刚才还带着点温度的笑意从嘴角敛去,整个人沉静下来,仿佛刚才那个温和接人、递茶说话的不是他。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滞。引擎的低鸣和暖气送风的嘶嘶声被放大了数倍,填满了突然降临的寂静。
远坂凛握着微温的杯壁,。她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比如“海梦姐的厨艺进步了吗?”,或者“麻烦您了”,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刻意,最终只是抿紧了唇线。
这份沉默带着无形的压力,让凛感到一丝莫名的尴尬。
她垂下眼睫,盯着杯口袅袅的白汽。
嗒。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敲击声打破了寂静。
是陈天曲起的食指关节,不轻不重地叩在了他座椅的皮质扶手上。
几乎是同时,驾驶位传来极其轻微的电子音。
司机后方的隔音隔板无声地升起,厚实的材质完美隔绝了前后车厢的空间,也将那一点点引擎声彻底屏蔽。
凛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猛地抬眼看向陈天,冰蓝色的瞳孔里带着困惑和一丝警惕。
为什么要升起隔板?这种突然的隔绝感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
陈天的视线依旧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都市街景,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冷硬而疏离。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精准地刺破了车厢内最后的暖意,清晰地传到凛的耳中:
“远坂凛小姐,”他顿了顿,目光仍旧停留在窗外“你来东津,是为了参加圣杯战争吗?”
——!
远坂凛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如铁!
一股冰冷的电流从脊椎窜上头顶,瞳孔因震惊和警觉而收缩成针尖大小。
她握着保温杯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搁在腿上的手已经下意识地微蜷,仿佛随时准备捏出某种手印。
方才那点因柚子茶和亲情承诺带来的松懈感被彻底碾碎,冰蓝色的眼眸里只剩下锐利如刀的警惕和审视。
车内温馨的雪松香氛此刻闻起来,也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陈天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远坂凛绷紧的身体和那骤然冰冷的锐利眼神。
他甚至还维持着刚才那个倚靠的姿态,只是目光终于从车窗外收了回来,稳稳地落在凛那张写满警惕的脸上。
“不管你是否为了圣杯战争而回来,远坂凛小姐。” 他的声音依旧平和,甚至带着点刚才谈论亲子丼时残留的温度,“这件事,”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和煦的弧度,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不要让小梦知道哦。”
“……好。”
远坂凛的声音很轻,冰蓝色的眼眸深处,警惕仍旧盯著眼眸中,但最终还是缓缓点头应承下来。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疑问翻涌——陈天如何知晓圣杯战争?他究竟是谁?他身上没有御者的魔力波动,是隐藏得太深,还是用了某种未知手段?
亦或是……他根本不属于魔术侧的世界?
陈天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嘴角那抹和煦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但眼底的审视并未散去。
“那就好。”他语气轻松了些,仿佛刚才只是谈论天气,“你这次在东津,应该只是短暂停留,很快就得回冬木市了吧?”
陈天的手指在扶手上随意点了点,目光重新落回凛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探究,“这次的圣杯战争……地点依旧是冬木?”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凛的心中激起更大的涟漪。
他不仅知道圣杯战争,还知道具体的运作地点?
甚至还用了“这次”这个词?
“……是的。”凛的回答更简短了,声音里压抑着极力控制的波澜。
她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姐夫”,知道的远比他表露出来的要多得多。
“那就好。”陈天脸上的笑容加深,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疏冷,“只要不是来打扰我的生活,”
他顿了顿,“你们的战争,我也不会打扰。”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带着冰冷的压力。
凛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保温杯的金属外壳。
陈天微微歪头,嘴角还噙着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确切地说,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圈。”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漠然的强硬,“否则,”
那双墨色的眼眸瞬间锁定凛,笑意彻底褪去,只剩下毫无感情的冰冷锋芒。
“我会把你们的圣杯直接砸烂。”
——!
远坂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一瞬,随即猛烈地撞击着胸腔。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让她头皮发麻。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砸烂圣杯”这种听起来荒谬绝伦的话本身,一种源自魔术师本能的、面对绝对上位生物般的极致危险感瞬间攫住了她!
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全身魔力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隐藏在口袋里的宝石也隐隐发烫。
不是玩笑!
冰蓝色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剧烈收缩。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不是听到,而是如同实质般感知到——陈天话语里那份毁灭意志。
那不是一个狂妄者的无知宣言,而是一个轻易宣告要毁灭奇迹之物的存在,轻描淡写间透露出的绝对自信和执行力。
在那一刹那,甚至在凛的理性能够分析这句话的荒谬性之前,她那经过千锤百炼的战斗直觉已经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面前这个男人,他真的能做到!而且,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冰冷的威胁余音似乎还在车厢里回荡,远坂凛后背紧绷,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她全身的神经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指尖的魔力几乎要溢出。
突然——
“呵…”一声低低的轻笑打破了死寂。
陈天脸上那令人心悸的冰冷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害的、带着点歉意的微笑。他甚至还调皮地挑了挑左边眉毛。
“吓到你了?远坂凛小姐。”他的语气变得轻松活泼,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不好意思啊。”
凛整个人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冰封的石雕,大脑一片空白。
陈天像分享一个小秘密似的,身体向她这边微微倾了一点,压低了点声音:“主要是因为…之前有个不懂事的家伙,”他耸耸肩,表情无奈又带着点嫌弃,“完全没把我的警告当回事儿,结果嘛…”
他摊了摊手,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把我的小屋给拆了。啧,挺麻烦的。”
“所以,”他恢复成那种温和的大哥哥腔调,诚恳地看着凛,“刚才口气有点重,主要是怕再出那种糟心事,不是针对你。”
他甚至微微前倾,带着点请求的意味:“刚才那些话,千万别告诉小梦哦?她要是知道我吓唬你,肯定要生气。她一生气,我可就要头疼好久咯~”
远坂凛:“……”
她握着保温杯的手指关节依旧紧握,但此刻已经不是因为紧张或恐惧,而是纯粹的巨大冲击带来的僵硬。
冰蓝色的瞳孔里全是茫然和混乱。
前一秒还是散发着毁灭气息、一言不合就要砸碎圣杯的可怕存在,下一秒就变成了担心女友生气、语气温柔甚至带点撒娇耍赖的“姐夫”?
这巨大的落差感让凛感觉像是坐上了疯狂的过山车。
寒意还没完全从脊柱退去,新的荒谬感已经填满了胸腔。她看着陈天那张写满“真诚”和“无辜”的脸,大脑彻底卡壳。
这人……
绝对是疯子吧?!
(解释一下时间线,远坂凛前往带英留学,按照原剧情,应该是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后,这里给提前了。)
第31章 海梦要当凛酱的监护人?
车子无声地滑入静谧的住宅区街道,最终停在陈天房子门前。司机动作迅捷地下车,恭敬地拉开后车门。
陈天率先迈出,凛跟着下车,脚步略显迟疑,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带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困惑和审视,悄悄打量着陈天侧脸
——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想自己设想的那样,有精神分裂。。。。
“辛苦了。”陈天对司机微微颔首,语气平和。
“不敢当,陈少爷。”司机再次深深鞠躬,动作一丝不苟,“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
司机重新上车,黑色的埃尔法安静地驶离。
陈天转向凛,脸上又挂起那种温和无害、堪称完美的“姐夫式”微笑:“走吧,你的海梦表姐,”
他指了指紧闭的大门,里面隐约传来动静,“应该已经回来了。”
凛的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
两人走向玄关。陈天刚推开大门——
一股混合着食物焦糊味的怪异气味立刻迎面扑来。
同时,清晰的“乒乒乓乓”声正从厨房方向激烈传出,伴随着手忙脚乱的感觉。
凛的脚步顿住了,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深深的无奈。
陈天脸上的笑容也微妙地停顿了一下,随即化为一种无奈的宠溺:“啧,看来‘亲子丼’的制作过程……相当激烈啊。”
门锁转动的声音和两人的脚步声惊动了厨房里的人。一个金色马尾辫突然从门框边探出来。
喜多川海梦脸上有点焦黑的痕迹,围裙上溅着酱汁,手里的锅铲上有焦黑的不明物体。
“凛酱!”她眼睛瞬间亮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围裙带子在空中飘飞。锅铲被她顺手塞进陈天的手上,她整个人已经扑到凛身上,“想死你啦!”
凛被撞得后退半步,鼻尖萦绕着焦糖和酱油的混合气味。
她下意识伸手接住表姐,嘴角不自觉上扬:“才半年没见..”
“半年就是182天!”喜多川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凛身上,脑袋像是小猫一样在远坂凛的脖颈吸了一口,“啊~~~凛酱的味道~”
厨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陈天站在一片狼藉中,打翻的味醂瓶子正在料理台上滚动。
他单手拎着焦黑的平底锅,另一手拿着半生不熟的鸡蛋,表情颇有些无奈。
喜多川立刻松开凛,光着脚跑过去:“天君~我的亲子丼!”
“理论上...”陈天用锅铲戳了戳焦黑的米饭,“这应该叫‘炭烧亲子’?”
喜多川对着陈天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天君不是不喜欢吃半生的鸡蛋吗?我就想着煎熟一些,只是...过火了嘛。”
陈天无奈地摇头,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沾了些水。他左手轻轻托住喜多川的下巴,右手仔细擦拭着她脸颊上的黑灰。
喜多川仰着小脸,眼睛弯成月牙,像个温顺的小猫。
“好了。”陈天收起纸巾,在她头上揉了揉,“去陪你表妹吧,这里交给我。”
“嗯嗯!”喜多川欢快地点头,蹦跳着离开厨房。经过凛身边时,还得意地眨眨眼:“天君做饭可好吃啦!”
凛站在厨房门口,表情有些错愕。
她透过玻璃门,看见陈天熟练地系上围裙,动作利落地收拾着料理台上的狼藉。
那个在车里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此刻正专注地挑拣着还能用的食材,神情温和得判若两人。
“他...真的会做饭?”凛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要不,我去帮帮忙?”
喜多川笑嘻嘻地抱住凛的胳膊,拽着她往客厅走:“凛酱别担心啦,天君的厨艺超好的!”
两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喜多川捏了捏自己的脸蛋:“你看,和他住一起后我都胖了呢。”
“等等..”凛突然坐直身子,“你们...同居了?”
“嗯啊!”喜多川眼睛弯成月牙,“三个月零七天啦~”
凛手里的抱枕差点掉地上:“叔叔...没说什么吗?”
“老爸啊,”喜多川晃着脚丫,“刚开始天天来查岗,有次凌晨三点还突然敲门。”她噗嗤笑出声,“结果看见天君在给我煮红糖姜茶,后来就再没来过啦。”
厨房传来锅铲的轻响,香气渐渐飘出来。喜多川突然压低声音:“其实老爸现在可喜欢天君了,上周还偷偷问他什么时候娶我呢。”
凛刚喝进嘴的茶差点喷出来。
“骗你的啦~”喜多川吐了吐舌头,突然正经起来,“不过天君真的超细心,连我生理期都记得比我自己还清楚。”
厨房内,陈天正把切好的葱花撒在番茄炒蛋上,围裙带子在腰后系成整齐的蝴蝶结。
陈天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三菜一汤和煎饺就整齐摆上了餐桌。
番茄炒蛋色泽诱人,青椒肉丝滑嫩油亮,清炒生菜翠绿爽口,煎饺金黄酥脆,一碗简单的紫菜虾皮汤冒着热气。
“远坂小姐,抱歉,”陈天解下围裙,带着歉意,“家里食材有限,只能简单准备这些。”
远坂凛连忙摆手:“您客气了,已经很丰盛了。”她拿起筷子,夹起一撮青椒肉丝送入口中。
下一秒,凛的瞳孔不着痕迹地缩了一下。
鲜咸适口,肉丝滑嫩没有一丝腥气,火候精准到咬下去是恰到好处的嫩滑。酱汁的味道层次分明,完美的包裹着食材。
这水平……远超一般家庭料理。
她又尝了口番茄炒蛋。鸡蛋蓬松滑嫩,带着浓郁的蛋香,番茄酸甜多汁,两者融合得浑然天成,没有一点蛋腥或番茄的生涩感。
甚至那道简单的清炒生菜,都脆嫩爽口,带着锅气,蒜香恰到好处。
凛自己也是精通中餐的料理好手,深知要把这些家常菜做到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有多难。
她握着筷子的指尖都有些松动,这个男人到底..有几面啊。
“好吃吧!”喜多川得意地塞了个煎饺到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凛酱你也快吃呀!”
远坂凛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夹菜扒饭。
番茄炒蛋的酸甜、青椒肉丝的咸鲜、生菜的爽脆都恰到好处,连平常的紫菜汤都鲜得自然。
喜多川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男友厨艺里的样子,大眼睛笑得弯成了桥,一脸“快夸我眼光好”的得意。
半小时后,三人放下了筷子,餐盘基本空了。
“我来洗碗。”凛说着就站起身收拾碗筷。
“哎呀凛酱你是客人!”喜多川赶紧拦她。
陈天也开口道:“远坂小姐,放着我来就好。”
凛摇摇头,动作麻利地摞起盘子:“做饭辛苦了,洗碗应该的。”
语气温和但不容拒绝,喜多川和陈天对视一眼,无奈笑笑,只能随她去了。
厨房传来水流和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
趁着凛在厨房,喜多川拉着陈天的手,轻手轻脚躲进了卧室。
门一关,她就一头扎进陈天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啊~~~一个早上没闻到男友君的味道了~充电……”
陈天顺势环住她纤细的腰身,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没有出声。
他知道,海梦特意拉他进来,绝不是为了撒个娇这么简单。
果然,赖在他怀里拱了几秒钟后,喜多川抬起头,小脸上带着点纠结和犹豫。
“天君,”她声音小了些,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胸前的衣料,“那个…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啊?”
陈天低头看着她,眼神温和:“嗯,你说。”
喜多川撇了撇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最终还是小声说了出来:“这次凛酱回来……是因为我的阿姨,也就是凛酱的妈妈……她……过世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阿姨临走前……特意嘱托我,希望我能好好陪着凛酱,照顾她…”
陈天轻轻搂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他明白海梦此刻的心情。
“本来阿姨也不想麻烦我的,”喜多川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只是凛酱的父亲也在前段时间过世了...阿姨只是希望我能在日常的时候照顾照顾凛酱。”
她顿了顿,“只是,我觉得我现在不管是模特工作还是参加你的演唱会,都有收入来源,加上我成年了……我就想,或许我可以成为凛酱的监护人…”
陈天眉头下意识地微蹙。
监护人?海梦虽然成年且有收入,但年纪尚轻,社会关系和阅历都有限,在法律程序上恐怕……
‘动用五条家的关系,应该能解决。’这个念头在陈天脑中瞬间闪过。
这时,喜多川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带着一丝忐忑和期待,定定地望向陈天:“天君,我想照顾凛酱。所以……我能让她和我们住一起吗?”
她似乎怕陈天为难,赶紧补充道,小嘴微微嘟起,“不用很久的!凛酱很快就要出国留学了,只是在她回霓虹的时候,能让她暂时住我们这里吗?我不想让她一个人…”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不安,紧紧攥着陈天的衣角,等待他的回答。
陈天低头看着她带着希冀又有些紧张的小脸,那细微的蹙眉早已消失不见。
他抬手,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头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当然可以。”
他说得自然而然,仿佛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真的?!”喜多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几乎要溢出来。
“嗯,”陈天点点头,另一只手臂将她更紧地往怀里带了带,“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做主。”
他顿了顿,补充道,“远坂小姐一个人,确实需要人照顾。”
他语气平静,没有流露出任何关于“监护人”身份可行性的疑虑或困难。
“你最好了!男友君!” 喜多川开心地踮起脚尖,响亮地在陈天脸颊上“啵”了一下,笑容灿烂得像个小太阳。
陈天失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别高兴太早。但是,你要怎么劝远坂小姐呢?”他提醒道,深知远坂凛那清冷独立的性子未必会轻易接受这份安排。
“这个就交给我吧!”喜多川立刻挺起胸脯,拍着胸口,脸上扬起一个狡黠又自信满满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看我的!保证搞定凛酱!”
她说着,像只小兔子一样,“唰”地转过身,蹦跳着就去拉卧室的门把手。
陈天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嘴角噙着无奈又宠溺的浅笑,他微微提高了一点音量,对着门口的方向,语气平和地提醒道:“小梦,动静小点,远坂小姐……可能已经洗好碗了。”
他的话音刚落,喜多川正好一把拉开了房门。
客厅明亮的灯光瞬间涌入卧室。
只见远坂凛正静静站在离卧室门口不远处的沙发旁。
她手里拿着一块擦碗巾,动作似乎刚刚停下,显然是刚从厨房出来没多久。
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看向门口相拥而立的两人,也看向一脸兴奋正要冲出来的喜多川海梦。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喜多川脸上的灿烂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努力扬起更大的弧度,带着点小小的尴尬和被撞破的心虚,声音都被刻意拔高:“凛、凛酱!你洗好啦?好快哦!”
远坂凛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又瞥了一眼她身后神情自若的陈天,最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将擦碗巾随手放在了沙发扶手上。
卧室门口,客厅里,三个人微妙地对视着。
第32章 专门破坏陈天装波一的海梦
客厅里气氛微妙。
陈天姿态放松地靠坐在单人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翘着二郎腿,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平静的脸。
他刷得专注,仿佛刚才卧室门口的小插曲和此刻客厅的沉默都与他无关。
喜多川坐在陈天身边,对面的沙发上坐着远坂凛。
海梦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指尖不安地搅动着裙角,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偷瞄凛面无表情的侧脸,一会儿又求救似的看向陈天。
凛则坐得笔直,冰蓝色的眼眸低垂,盯着光洁的地板,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那微微抿紧的唇线泄露了一丝不平静。
沉默像无形的藤蔓缠绕着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喜多川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凛酱……刚刚……你听到我们说的话了?”
远坂凛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喜多川脸上,几不可查地点了点下巴:“嗯。”一个字,简练,却让海梦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啊……呃……”喜多川瞬间卡壳了,脸上写满了“怎么办”三个字。
她下意识地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旁边沙发上的陈天。
陈天像是刚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慢悠悠地从手机上抬起眼。
看到女友一脸“救命”的表情,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不是你自己说搞定的吗?”的无奈。
他放下手机,手掌放在膝盖上,目光投向远坂凛。
“远坂小姐,”他开口,声音是惯常的平和,“既然你听到了我和海梦的话,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他语气很随意,像是在问“要不要再来杯茶”,却精准地把问题抛回到了凛的面前。
喜多川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对对对!凛酱,你觉得怎么样?你就当……就当这里是你的一个落脚点!不用想那么多的!天君也同意的!”她急切地看向陈天寻求确认。
陈天对着凛,幅度不大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再次表明了他的态度。
远坂凛的目光在地板上停留了几秒,当她再次抬头时,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决意。
“我...还是想回冬木市。”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不止是回去看看妈妈,也为了看看我妹妹。”
说到这里,她若有似无地瞥了陈天一眼,"更关键的是,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陈天当然明白凛的潜台词——圣杯战争。
“当然可以啦,凛酱!”喜多川立刻接话,眼睛亮晶晶的,“你是该回去见见阿姨。”她突然凑近凛,亲昵地挽住对方的手臂,“要不,我陪你去?”
陈天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强忍住扶额的冲动,只能在心里重重叹气:‘小梦啊小梦,你一旦和远坂凛回去,我在车上和她装波一说的话,很容易就被打破了啊。’
凛显然也被这个提议惊到了,她微微睁大眼睛:“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对啊!”喜多川兴奋地点头,“我可以帮你收拾行李,路上还能聊天解闷!而且冬木市的特产超好吃的,我们可以一起去——”
“海梦。”陈天适时地打断了她,声音温和,“远坂小姐回去是有正事要办。”他看向凛,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而且...有些事,可能不太方便带外人参与。”
喜多川撅起嘴:“我才不是外人呢!我是凛酱的表姐!”
凛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她看着陈天,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锋,彼此心照不宣。
“海梦姐,”凛终于开口,语气罕见地柔和了些,“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次...我确实需要一个人处理些家事。”
喜多川撇了撇嘴,手指不自觉地卷着发尾:“我这不是怕你独自回去受欺负吗?上次见到阿姨的时候,远坂家的人...不是很友好。”
她声音渐渐低下去,又突然扬起脸,“要是有我和天君在的话,至少有人给你撑腰呢!”
凛冰蓝色的眼眸微微闪动,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谢谢你,海梦姐。”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但是,我会处理好的。”
喜多川被凛坚持的态度弄得无可奈何,肩膀垮了下来:“好吧,好吧...”
她突然想起什么,“那...关于监护人的事...”
远坂凛没说话,冰蓝色的眼眸低垂着,客厅安静得能听到空调的送风声,尴尬的空气又悄悄弥漫开来。
喜多川坐不住了,屁股在沙发上挪了挪,再次投向身边的陈天,无声地求救。
陈天接收到信号,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放下翘着的二郎腿。
他看着凛,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远坂小姐,关于监护人这件事,就别再推拒喜多川了。”
他顿了顿,视线转向女友,“她是真的很担心你。”
喜多川立刻像找到救星,拼命点头,“对啊对啊!凛酱!”
她试图让气氛轻松些,挺起胸膛一拍,带着点小得意,“你别想那么多啦!你的海梦姐,现在可是有钱人!”
凛抬眼,她看着喜多川急切又真诚的脸,还有旁边陈天那平静但带着支持的眼神。
眼眸深处,挣扎一闪而过。
凛不是不愿接受这份心意。
海梦姐纯粹的关切像冬日暖阳,让她冰冷的心底泛起一丝酸涩的暖意。
她甚至能感受到旁边陈天目光里的那份支持——他是真心希望海梦能如愿。
但,正是这份温暖,让她不敢点头。
远坂家…圣杯战争…父亲那扑朔迷离的死因…这些沉重的名词如同隐形的枷锁,缠绕着她的命运。
她身处漩涡中心,即使表面伪装得再平静,内里依旧是汹涌的暗流。
她不能确定下一次危险何时降临,以何种方式。她不想,也不能把海梦姐拖进这个随时可能吞噬生命的泥潭。
更何况……
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陈天。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矛盾的危险气息,却又在海梦身边展现出惊人的平和。
她能感觉到,陈天是敏锐的。他或许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一定察觉到了凛身上牵扯着某些“麻烦”。
他那句“不太方便带外人参与”的提醒,与其说是对海梦说的,不如说是对凛的一种默契警告——他不希望海梦卷入其中,他只想维持住眼前这份和海梦的平静日常。
她回去,除了看望母亲的葬身之处,以及探望自己的妹妹外。
最最关键的是,她是远坂凛,是魔术师,是前远坂家家主的女儿,是注定要踏入战场的人。
她要找出父亲死亡的真相,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让海梦姐成为监护人?那无异于在她身边安置了一个巨大的弱点靶心。
“海梦姐……”凛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哎呀凛酱!”喜多川一看凛似乎要拒绝,立刻急了,挪到她身边紧挨着坐下,双手抓住凛的手臂摇晃。
“别想那么多啦!就当是多个人关心你嘛!你看天君都答应了!”她说着,又求助似的看向陈天,“对吧,天君?”
陈天没说话,只是看着凛。
他的眼神很平静,似乎穿透了凛眼眸下的重重忧虑。
他没有像海梦那样急切地劝说,只是稳稳地坐在那里,像一道无形的壁垒。
短暂的沉默后,陈天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凛的耳中:“远坂小姐,海梦想照顾你,是她的心意。至于其他的……”
陈天说到这,闭上了双眼,内心叹了口气:唉,小梦,看来我装波一的话,还是要被打破了。
想完,他睁开了眼。那刚刚还平和、温柔的眼眸,此刻深处却悄然掠过一丝锐气,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我会解决。”
远坂凛的心猛地一跳,眼睛微微睁大。
“解决?”这两个字在她脑中炸开。
他不会真的……像车上说的那样,直接把圣杯拆了吧?
一股荒谬又带着强烈冲击力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这男人平静语气下的那种笃定感,让她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某种超出常理的压迫力。
但她迅速将这震动压下,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
她不能答应,冬木市是战场,圣杯战争是赌命的游戏,连她自己都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她不能让海梦姐因为一个“监护人”的身份,成为被盯上的靶子。
看着喜多川那双盛满了期盼、焦急甚至带着点委屈的眼睛,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又滚,最终变成一句带着妥协意味的拖延:
“海梦姐,”凛的声音放缓,带着柔和,“请再等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陈天那双重新归于平静、却仿佛深潭般的眼睛,最终落在喜多川脸上。
“等我从冬木市回来,好吗?”
喜多川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像只被戳瘪的气球,肩膀也垮了下来,撅着嘴低声嘟囔:“还要等啊……”
陈天适时地伸出手,安抚性地在她柔软的金发上轻轻揉了揉,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好了,海梦。尊重远坂小姐的决定。”
喜多川虽然还有些闷闷不乐,但被陈天揉了揉头发,情绪缓和了些。
她抬起头,看着凛,眼睛里还是有点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凛酱,回来我们就办手续!”
“嗯。”凛轻声应道,紧绷的心弦因为海梦这单纯的担忧而微微松动。
二楼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客厅彻底安静下来。
陈天依旧靠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姿势没变。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平静的脸,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似乎在处理信息。
很快,轻盈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喜多川海梦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入口,她没像往常那样蹦跳着过来,脚步带着点闷闷不乐。
目光锁定沙发上的陈天,她几步冲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
“唔……”她把脸埋在他胸前,小嘴撅得老高,声音闷闷的,透着委屈。
陈天唇角微扬,放下手机,手臂自然地环住她,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金色头发。
“还不开心吗?”声音低沉温和。
怀里的脑袋用力点了点。“我就是担心凛酱嘛……”
她在他胸前蹭了蹭,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真诚和忧虑,“我跟凛酱感情真的超级好。你是不知道,小时候只要她来我家,都是我带着她玩的。”
她调整了下姿势,靠在陈天肩膀上,开始掰着手指数:“她刚到的时候可拘谨了,我就拉着她看我的漫画,给她扎辫子,带她去便利店买冰淇淋……她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我知道她都记得。”
陈天安静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
“后来熟了,她偶尔也会笑一下,特别好看。”喜多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回忆的柔和,“她真的很不容易……天君,你说她这次回去,会不会被远坂家的人刁难啊?”
她微微叹了口气,眉头蹙起:“我知道凛酱肯定有难言之隐。唉,以前见过凛酱的父亲几次,感觉……是个很温和的人,但又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让人看不透。”
说完,她似乎更泄气了,环住陈天腰身的手臂又紧了紧,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力量,也像是要把对表妹的担忧倾诉出来。
陈天搂着她,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语气带着安抚:“别太担心了。凛小姐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怀里的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闷闷地说:“人家就是担心嘛...”
陈天无声地笑了下,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这时,放在身旁的手机屏幕亮起,震动了一下。他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
“小梦,”他低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我有一场新的演唱会安排出来了。”
“新的演出?”喜多川立刻抬起头,刚才的郁闷被好奇取代,眼睛眨了眨看着他。
陈天嗯了一声,直接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屏幕上正是经纪人篠冢弥生发来的消息,简洁明了:
?『天君,新演出场地已敲定。冬木市民体育馆。』?
“冬木市……体育馆?”喜多川一字一顿地念出来,眼睛瞬间像通了电的灯泡,倏地亮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
刚才的担忧几乎一扫而空,只剩下纯粹的兴奋。
她一把抢过陈天的手机,又仔细确认了一遍:“真的是冬木市?天君你要去冬木开演唱会?!”
“嗯。”陈天看着她瞬间灿烂起来的小脸,眼底的笑意更深。
“嗷呜!”喜多川欢呼一声,直接从陈天怀里蹦起来,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金色的发丝飞扬,“太好啦!太棒啦!”
欢呼声刚落,她又像归巢的小鸟,带着一阵香风猛地扑回陈天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她仰起脸,那双眼睛此刻亮得惊人,里面仿佛盛满了揉碎的星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她懂了!瞬间就懂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巧合的新演出安排。这是她的男友君,看到了她的担忧和失落,特意为她安排的!
他让经纪人在冬木市加了一场演唱会,这样她就能光明正大地跟着去,以工作的名义,名正言顺地踏上冬木的土地,实现她想帮助凛酱的心愿!
这份心意,无声却滚烫。
“男友君……”她的声音像浸了蜜,又软又糯,带着平日里少有的娇柔妩媚,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感激,“谢谢。”
陈天低头看着她眼底璀璨的光,唇角上扬,抬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含笑:“不用客气,女友酱。”
喜多川的心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满,她笑嘻嘻地凑上去,飞快地在陈天唇上印下一个响亮的亲吻。
紧接着,她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把红扑扑的脸颊埋进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俏皮和小小的诱惑:
“呐……楼上有浴室,凛酱应该不会下来了哦。”她柔软的指尖在他胸口无意识地画着圈,“为了保护这颗星球的环境,不浪费水资源……男友君,”
她顿了顿,气息更近地喷在他敏感的耳垂上,带着甜腻的暗示,“等会儿,要一起泡澡吗?”
第33章 前往冬木市
温热的水汽弥漫在浴室,远坂凛整个人浸在浴缸里,只露出脑袋。
水汽氤氲,却化不开她眉宇间的凝重。
脑子里像卡了壳的录音机,一遍遍回荡着陈天那句平静却斩钉截铁的话——“我会解决。”
解决什么?怎么解决?
再往前回溯,是车里的那一句“拆了它”。
拆了圣杯?像拆掉一个不想要的玩具?那可是无数魔术师家族赌上性命、谋划了不知多少世代、掀起一次次腥风血雨的根源!
凛闭上眼,仿佛能看到那些记载在家族秘典里的残酷景象:魔术师们疯狂厮杀,英灵们毁天灭地,只为触碰那据说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
每一次战争,都意味着死亡、伤残、阴谋和背叛。那是用鲜血和绝望浇筑的仪式。
而在陈天嘴里,结束这一切,似乎……简单得像拍死一只苍蝇?
“我会解决”——轻飘飘四个字,却透着一股无视所有规则和力量的狂妄。
那些强大的御主、那些神话传说中的英灵,在他眼中仿佛不存在。
凛猛地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眸子里一片混乱。
理智告诉她这荒谬至极,一个普通人(至少表面上是)凭什么?可心底深处,却诡异地生出一丝动摇,甚至……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信任”。
她烦躁地抬手,用力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
“哎呀,不想了!”她低斥一声,像是要甩掉脑子里那些纠缠不休的念头。
水花哗啦作响,凛站起身,跨出浴缸。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肌肤滚落。她拿过旁边的大浴巾,胡乱地擦干身体和头发,快速换上舒适的居家服。
脑子还是有点乱哄哄的,干渴感涌了上来。她需要喝点水,或许冰冷的液体能压下心里的烦躁。
凛拉开浴室门,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径直朝楼下走去。刚走到楼梯口,一阵刻意压低的嬉笑声就隐约飘了上来,钻进她的耳朵。
她竖起耳朵,喜多川的娇哼声混着水声从一楼浴室飘上来。
凛的眉头微蹙,放轻脚步往下走。
浴室门缝透出暖黄的光,水声哗啦中夹杂着陈天低沉的轻笑和喜多川黏糊糊的撒娇:“天君...别闹...”
接着是"啪"的清脆拍水声和一阵咯咯的笑。
凛的脚步猛地停住。
作为魔术师强化过的听力,让她清晰捕捉到浴缸里水波荡漾的暧昧声响,还有湿漉漉的亲吻声。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笨、笨蛋吗这两个人!”她无声地张了张嘴,赤着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转身时脚趾“啪嗒”一声踢到楼梯扶手,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凛酱?”喜多川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
凛像受惊的猫一样窜上楼梯,冲进客房一头扎进被窝。
她把滚烫的脸埋进枕头里,满脑子都是刚才听到的动静。
“Hen...Tai...”她闷闷地嘟囔着,却莫名想起陈天说"我会解决"时那个令人安心的眼神。
被子里的少女烦躁地翻了个身,把发烫的耳朵也藏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厨房里飘来煎蛋的香气。
喜多川哼着歌在院子里晾晒衣物,湿漉漉的床单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凛顶着两个熊猫眼走进客厅,正好撞见抱着空洗衣篮回来的喜多川。
“早啊,凛酱~”喜多川元气满满地打招呼,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
凛揉了揉眼睛,“早,海梦姐...”话音未落,厨房门被推开,陈天端着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出来。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早,远坂小姐。”陈天将面条放在餐桌上,朝凛露出温和的微笑。
凛的视线一触到他的脸,昨晚听到的暧昧水声突然在脑海中回放。
她耳根一热,结结巴巴地回道:“早、早...”随即像受惊的兔子般快步冲向浴室,差点撞到门框。
喜多川歪着头看向凛离开的方向,“凛酱今天好奇怪啊...”
陈天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浴室紧闭的门,嘴角微微上扬:“可能是没睡好吧。”
说着把筷子整齐地摆好,“先吃面,等会凉了。”
浴室里,凛把冰凉的水拍在发烫的脸上,镜中的少女双颊绯红。
“笨蛋...”她小声骂着,却不知道是在骂谁。
东津站,检票口前。
“凛酱,到家了一定要给我发信息哦!每天都要!”喜多川双手抓着凛的手,用力晃着,眼睛亮晶晶的。
“嗯。”凛默默点头。
“遇到任何麻烦,哪怕一点点小事,都要立刻告诉我!”喜多川不放心地强调。
“知道了,海梦姐。”凛的声音平静。
“钱够不够?要不要再给你点零花?冬木那边天气怎么样?带够衣服没有……”
凛听着喜多川细碎又温暖的唠叨,目光稍稍移开,落到旁边站着的陈天身上。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脸上罩着白色口罩,只露出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像个背景板。
“前往冬木市的新干线即将进站,请乘坐……”车站广播响起。
喜多川立刻像被按了开关,猛地张开双臂给了凛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凛酱,路上小心!”
凛被抱得微微一愣,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背,“嗯。”
松开怀抱,喜多川眼眶微红,依依不舍地挥手:“到了发信息!”
凛拉着小行李箱,点点头,转身刷票进了检票口,身影很快消失在通道里。
几乎在凛的身影消失的瞬间,喜多川脸上那点离愁别绪瞬间蒸发。
她猛地转向陈天,一扫刚才的温柔姐姐形象,急切地跺着脚,像个即将去郊游的小孩:
“快快快!男友君!”
陈天无奈的看着喜多川:“别着急。”
“怎么能不急!”喜多川伸出右手,成手刀状,对着面前的空气“唰唰”比划了两下,眼睛亮得像星星,“快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出你那个!‘唰——’一下!”
她兴奋地做了个劈砍空气的动作,“我们‘咻’地出现在冬木市,给凛酱带去超级大惊喜!”
惊喜?陈天看着女友兴奋又天真的脸,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抽动。
凛酱怕是要被吓得当场释放魔术了吧……冬木市现在可是火药桶。
他心里叹气,嘴上却是安抚:“好好好,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喜多川立刻像得了圣旨,连连点头,一把抱住陈天的手臂就往外拽:“走走走!我知道车站后面有条小路很隐蔽!”
她拖着陈天就往外冲,仿佛下一秒就能开启空间跳跃。
陈天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只能无奈地抬手按了按头上的鸭舌帽,另一只手被她紧紧箍住。
他瞥了眼女友写满“搞事情”三个字的侧脸,只能认命地被拖走,心里默默吐槽待会儿别直接把远坂凛吓晕过去。
他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带点安抚的力道,同时脚步顺从地跟上她的节奏,两人快速汇入车站外的人流。
喜多川目标明确地拽着他往车站后方僻静的小巷钻去,嘴里还小声催促着:“快快快!”
小巷僻静无人。
喜多川猛地停住脚步,转身面向陈天,双眼亮晶晶地闪着光,脸上写满了“快开始”的兴奋。
陈天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在她脑袋上用力揉了揉。
“唔!”喜多川立刻鼓起脸颊,发出不满的抗议。
就在她嘟着嘴要抱怨时,陈天手腕一翻。幽蓝色的光芒一闪,阎魔刀,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手臂流畅一挥,刀刃在一旁的空气中划出一个十字。
“嗤啦——”
如同布帛被撕裂,一道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十字形裂痕凭空出现,空间被硬生生割开,露出其后光怪陆离、色彩扭曲的通道入口。
“哇!”喜多川的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刚才那点小不满烟消云散,眼中的光芒简直要溢出来,赞叹脱口而出:“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但还是那么帅!”
陈天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左手顺势一揽,紧紧搂住她纤细却充满活力的腰肢。
“站稳了。”他低语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搂着喜多川,一步便跨入了那幽蓝的十字裂缝之中。
两人的身影瞬间被跳跃的光影吞没,小巷里只留下那道十字裂缝闪烁着微光,随后也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悄然弥合,只剩下空寂的小巷和微拂的风。
冬木市,市中心。
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内里露出牧师领的言峰绮礼静静立在人行道上。
他身边站着一位穿着剪裁合体现代西服、气质却异常尊贵的吉尔伽美什。
言峰绮礼的目光落在街对面大楼巨大的广告牌上。那海报底色漆黑,几个如同鲜血般的大字异常醒目:
?Devil May Cry?
下方一行白色小字:
‘人气明星,霓虹国百年难遇的燃烧少年演唱会,即将到来!’
最底下是时间和地点:
“两天后!市民体育馆!盛大开幕!”
吉尔伽美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讥诮,口中啧啧有声:“呵,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座城市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搞什么明星演唱会?真是不知死活。”
他红色的眼眸里满是居高临下的嘲弄,仿佛在看一群在火山口跳舞的蝼蚁。
言峰绮礼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看着那海报上张扬的标题——“Devil May Cry”,深沉的眼中看不出情绪。
“Archer,凛就要回来了,不要惹出事端。”言峰绮礼低沉的声音响起,目光从海报上移开,投向身旁的金发英灵,“我们的目的,依旧是那个圣杯。”
吉尔伽美什无聊地抓了抓他那耀眼的金发,红色的眼眸里满是不耐烦:“啧,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他对这种“低调行事”的命令显然兴致缺缺。
言峰绮礼没有再多言,只是最后瞥了一眼那幅写着“Devil May Cry”的巨型演唱会海报。
海报上鲜红的字体在冬木略显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有些刺眼。
他沉默地转身,黑色风衣的下摆微扬,身影很快融入了街道的人流之中。
吉尔伽美什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看着御主消失的方向,嗤笑一声,也慢悠悠地踱步离开,浑身散发着与这座城市即将到来的紧张氛围格格不入的悠闲和傲慢。
在相隔几条街的另一处,棕红色短发的卫宫士郎停下脚步。
他正抬头望着同样悬挂在车站外墙上的那张巨大演唱会海报。“Devil May Cry”几个字如同火焰般跳跃着。
他微微皱起眉头,低声自语:“尼禄?偏偏是这个时候来冬木开演唱会?”
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他皱着眉,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时间和日期,离圣杯战争真正爆发的时间点,确实已经很近了。
第34章 起始
冬木市的傍晚,天空阴沉得像浸透了墨汁的抹布。
没有金红的晚霞,只有压抑的铅灰色沉沉压下,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湿冷的灰暗里。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魔力波动,让十一月的寒风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
远坂凛拉着行李箱走出新干线车站,迎面而来的凛冽空气让她下意识地裹紧了米色的风衣。
车站前广场人流匆匆,却驱不散这座城市萦绕不去的阴冷气息。
她紧了紧围巾,冰蓝的眸子扫视前方,眉头习惯性地蹙起。
目光落在出站口不远处。
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伫立在那里。
言峰绮礼。
他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长风衣,内里露出牧师领,高大肃穆的身影在灰暗背景中格外醒目。
不同于冬木阴沉的天空,他的脸上正挂着一种堪称“温和”的微笑,那笑容如同精心雕琢的面具,毫无瑕疵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他就站在那里,像是在专门等她。
凛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凛。”言峰绮礼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缓,带着仿佛能安抚人心的腔调,“欢迎回来。”
凛走上前,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她保持着远坂家继承人应有的仪态,微微点头:“言峰神父。”
语气平淡,带着疏离的礼貌。
他们的关系,仅限于对方是父亲曾经的弟子,教会的神职人员,仅此而已。没有监护,更没有师徒情分。
(这里修改了一下,是为了让喜多川好获得监护人的身份)
“旅途辛苦。”言峰绮礼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深邃的眼瞳像是能看透人心,“冬木的天气不太好,看来圣杯临近的影响越来越明显了。”
“嗯。”凛简短地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她不需要对方提醒圣杯战争即将开始的事实。“教会的工作还顺利吗?”她随口问了一句,纯粹是社交辞令。
“托主的福,一切如常。”言峰绮礼的微笑纹丝不动,“不过,这个‘如常’大概很快就会被打破了。远坂家的魔术工坊,想必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话语平淡,却像一根无形的针。
这是在试探她的备战状态。
凛的眼神瞬间锐利了几分,冰蓝的眸子直视着对方那张看似温和的脸:“不劳神父费心,远坂家自有准备。”
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冷硬。
言峰绮礼似乎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嘴角那抹弧度反而加深了些许,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那就好。”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在凛身后的车站出口扫了一下,又落回凛身上,“一路平安就好。冬木现在不太平静,凛小姐请务必小心。”
“多谢提醒,我会的。”凛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失礼了,我先回家了。”
“请便。”言峰绮礼站在原地,微笑着目送她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去。
凛的身影很快融入车站外的人流。直到她消失在转角,言峰绮礼脸上那仿佛焊上去的微笑才缓缓敛去,恢复成没有任何表情的沉静。
他转身,无声地汇入傍晚灰暗的人潮中。
冬木大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酒店经理弓着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陈先生,喜多川小姐,这就是我们最好的套房,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身影已经从他身边窜了过去。
“哇!好大的房间!”喜多川海梦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跳着冲进客厅,短裙随着动作翻飞。她突然顿住,眼睛一亮:“弥生姐!”
沙发上,篠冢弥生正低头翻阅文件,长发垂落肩头。
她左手拿着手机,还在通话:“对,舞台特效要重新调整,特别是那个火焰效果...”
突然被抱住,她身体一僵,随即闻到熟悉的洗发水香气。低头看见那颗金色脑袋在自己胸前蹭来蹭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海梦,你怎么来的那么早?”
挂断电话,她揉了揉喜多川的头发,抬眼看向门口。
陈天双手插兜站在那里,他扫视了一圈房间,目光在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停留片刻,又落回篠冢弥生身上。
“哟,大明星。”篠冢弥生推眼睛微微眯起,“行程提前了?”
“先来看看。”陈天的声音平淡。
喜多川从篠冢弥生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弥生姐!天君的演唱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筱冢弥生手中的文件轻微晃动了一下,“基本处理好了,就是舞台强度还得再加固。”
她抬眼看向走到窗边的陈天,“天君,冬木市很奇怪诶。市政府批文拿到了,但广告铺开后,教会的人找上门了,要求取消演出。”
陈天背对着她,没转身。“嗯,不用理。时间是两天后?”
“是两天后。”弥生确认。
陈天没再说话,目光依旧落在窗外冬木沉沉的暮色上。
弥生立刻明白了。她利索地收起文件和手机,站起身。“那你们先休息。”她看向扒在沙发靠背上的喜多川,嘴角微扬,“海梦,别玩太晚。”
“知道啦,弥生姐!”喜多川笑嘻嘻地挥手。
弥生快步走向门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干脆利落。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
门关上的轻响刚落下,喜多川就欢呼一声,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向窗边的陈天。
“男友君!”她猛地跳起,整个人挂在了陈天背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脸颊亲昵地蹭着他后颈的发梢,“你在看什么呀?”
陈天身体纹丝不动,只是顺手托了她一下,以防她滑下去。
他目光依然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城市轮廓上,声音温和:“没什么,就是感觉这座海滨城市,死气沉沉的。”
喜多川伸长脖子,好奇地往外张望。
高楼、街道、远处模糊的海岸线,除了天色阴暗些,似乎和别的城市也没什么不同。“有吗?”
她眨眨眼,没看出什么特别。
新鲜劲儿过去,她松开手,从陈天背上滑下来,蹦跳着坐回柔软的沙发。
她掏出亮闪闪的手机,手指点开聊天软件,小嘴微微嘟起:“凛酱怎么还没给我发信息呢?”
陈天转过身,看着她:“那你发给她。”
“对哦!”喜多川眼睛一亮,笑容立刻在她脸上绽开,“嗯嗯!”她用力点头,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起来。
信息很快发送成功。
“搞定!”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发送的信息,内容正是她给凛准备的“惊喜”预告。
远坂大宅,凛的房间。
凛重重地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深深陷进被褥里。
刚刚应付完那些难缠的叔伯长辈,大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她闭着眼,眉宇间残留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冰蓝色的眼眸隐藏在阖上的眼帘后。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躺了多久,她才猛地想起什么,眼皮倏地睁开。
“糟了…”她低声自语,带着一丝懊恼。说好到家就给海梦姐报平安的。
她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扫向放在一旁的包。
伸手将手机掏了出来,屏幕解锁的冷光在昏暗的房间里亮起。
屏幕上,一连串来自“海梦姐”的消息提示图标闯入眼帘。
凛指尖滑动屏幕,点开信息。
最上面几条是几个小时前的:
[海梦姐]:凛酱上车了吗?新干线座位舒服不?
[海梦姐]:冬木天气怎么样呀?东津这边都开始冷了呢~
[海梦姐]:凛酱凛酱,到了吗?到了要告诉我哦!(^▽^)
接着是傍晚时分发来的:
[海梦姐]:凛酱?到了吗到了吗?千万别忘了发信息呀!(??_?)
[海梦姐]:PS:有个超级大的惊喜已经送到你家啦!交给远坂家的管家伯伯查收咯,记得去拿哦!(★ ω ★)
凛看着屏幕上那些活泼的文字和表情,疲惫的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海梦姐这元气满满的样子,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温度。
她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凛凛:抱歉海梦姐,刚应付完家里那些老古董… 安全到家了。冬木很冷。
凛凛:惊喜?你又乱花钱了?
发完信息,她捏着手机站起身,眼眸里的倦意被好奇取代。她得去看看管家伯伯那里收到了什么。
凛走出房间,脚步比刚才轻快了些。她在宅邸的回廊里找到了正在整理储藏室的老管家。
“小姐。”头发花白的管家恭敬行礼。
“伯伯,今天有我的包裹吗?”凛问。
“有的。”管家立刻转身,从一个上了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扁平的硬质信封,双手递上,“下午送达,寄件人注明是‘喜多川海梦小姐’。安保检查过,无异常。”
“谢谢。”凛接过信封。入手很轻。
回到自己房间,凛坐在桌前,用拆信刀划开封口。里面滑出一张质感厚实的卡片。
是张演唱会门票。
VIP区,最前排。
门票设计异常简洁:背面是白底,清晰地印着黑色的座位区域、日期时间,旁边是条形码和二维码。没有任何多余图案。
凛将票翻转过来。
正面是纯粹的黑色底,上面只有一行醒目的、仿佛燃烧般的鲜红字体:
?Devil May Cry
凛捏着那张质感独特的黑色门票,眉头微蹙。
?演唱会?为什么给我这个??
她当然知道这个“Devil May Cry演唱会”。
从车站回远坂宅的路上,无论是公交站牌还是大厦外墙,都被它铺天盖地的极简风海报占据——纯黑底色,燃烧般的鲜红字体,和她手中这张票如出一辙。
但她的心思全在即将到来的圣杯战争上。
魔力波动、言峰绮礼的试探、魔术工坊的准备……这些才是她需要关注的。
至于演唱会的主角是谁,唱的什么歌,她根本没兴趣去了解。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
凛凛:海梦姐,票收到了。演唱会?什么意思?
很快,手机震动。
海梦姐:诶嘿~凛酱拿到啦!(★ω★)
海梦姐:别问那么多啦!反正你那天务必一定要来哦!绝对绝对不能错过!相信我!(`?ω?′)?
信息带着海梦一贯的跳跃和不容置疑的强调,却回避了核心问题,反而更添一层神秘。
凛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几行字,冰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
“神神秘秘的……”
她放下手机,目光重新落回那张黑色门票上。鲜红的“Devil May Cry”在灯光下仿佛真的在燃烧。
两天后...正好是圣杯战争正式拉开序幕的日子。
她揉了揉眉心,将门票随意放在书桌上。
“算了,先放着吧。”
两天时间,对即将卷入圣杯战争的魔术师(Master)而言,快得令人窒息。
冬木市各处隐秘的魔术工坊里,灯火彻夜不熄。
刻印的修复、使魔的契约、礼装的调整、战术的推演……每一项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神和魔力。
空气中无形的压力越来越重,魔力波动如同躁动的暗流,提醒着他们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即将来临。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还有关键的炼金阵没完成,还有致命的战术漏洞没堵上,时间却冷酷地向前奔流,丝毫不顾他们的焦灼。
冬木无形的“倒计时”,沉重地敲打在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
对喜多川海梦来说,这两天却慢得像蜗牛爬。
她几乎天天泡在巨型演唱会场馆里,陪着陈天彩排。
震耳欲聋的音响、炫目的灯光、复杂的升降舞台调度让她眼花缭乱,但她的心思全在那几分钟——属于她的那首歌。
《Ivory Tower》里有一段空灵的女声独唱,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画面:当她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唱起这首歌时,坐在VIP第一排的凛酱,脸上会是怎样震惊又惊喜的表情!
为了确保这个画面在第一时刻出现,她甚至抱着陈天的胳膊使劲儿摇晃,声音甜得像掺了蜜:“男友君~拜托拜托啦!把《Ivory Tower》排第一首好不好?好不好嘛~?”
陈天低头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仰着小脸,满眼都是期待和撒娇的金发少女,温柔的笑了起来。
那双总是沉稳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纵容。
还能怎么办呢?自家的小太阳都这么郑重地开口请求。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海梦立刻欢呼起来,像只得到奖励的小雀,绕着他又蹦又跳:“太好啦!男友君最好啦!凛酱一定会吓一跳的!嘿嘿嘿……”
她已经开始想象凛那向来冷静的脸上出现裂痕的样子了,光是想想就让她开心得冒泡。
陈天揉了揉她柔软的金发,没再多说,只是眼底那点无奈早已化成了无声的宠溺。
自家的小笨蛋,想宠就宠着呗。
反正,只要她开心就好。
场馆外,冬木铅灰色的天空越来越沉。夜幕,即将降临。
化妆室灯光雪亮。
陈天安静地坐在化妆镜前,造型师拿着几枚耳钉在他耳垂边比划。镜面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深邃的眼睛平静无波。
喜多川海梦已经画好了精致的妆,穿着一身缀亮片的演出服,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她抱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屏幕,小嘴高高嘟起,两条腿不安分地晃着。
“小凛怎么还不回消息呀…”她小声嘟囔,带着浓浓的焦虑,“哎呀,好烦啊……她要是不来,那我的惊喜怎么办呀!”
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金色的头发,精心打理的造型被弄乱了几缕。
陈天目光依旧看着镜子,看着小太阳烦躁的样子,就特别可爱,“别急。”
他的声音很稳,“我让筱冢在会馆外等着了。底下检票口,只要扫到凛小姐那张票的二维码,系统就会提示。筱冢收到提示,会立刻去接她。”
“我知道呢…”喜多川闷闷地应了一声,眉头还是皱着,“我只是担心嘛…也不知道小凛回去这两天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她家那些古板的老头子们欺负…”
她手指用力戳着手机屏幕,好像那屏幕就是远坂家那些“老古董”。
陈天没再说话。造型师选定了一枚造型简约却锋芒内蕴的黑色耳钉,小心地为他戴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陈天微微闭了下眼。
陈天能感觉到,在这座城市的某处地方,一股能量正在沸腾。
那能量庞大、扭曲,带着一种古老而污浊的气息,像地底涌动的、蓄势待发的岩浆。
‘圣杯。’
他瞬间就认出了那熟悉的波动。这股力量,他曾经接触过。
‘即将开始了吗?’
陈天心想。冬木市这口“锅”,今晚就要彻底烧开了。
冰凉耳钉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他微微睁开眼,深邃的瞳孔里映着化妆镜冰冷的反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感知到的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风。
“海梦。”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
“诶?”
沙发上的喜多川抬起头,金发晃动,脸上还带着点没散去的忧虑。
“准备上场了。”陈天站起身,造型师立刻退开一步。
化妆室厚重的隔音门被工作人员从外面拉开一条缝。
瞬间,一股巨大的、带着强烈鼓点和电子音浪的热风猛地灌了进来,如同汹涌的海潮拍打在礁石上!
外面体育场数万观众叠加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尖叫,混合着热场DJ制造的强劲电子节拍,像一堵无形的、沸腾的声墙,狠狠撞进了化妆间这方相对安静的空间。
“哇哦!”化妆师和助理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被这扑面而来的狂热气浪冲击得微微眯眼,血液似乎也被点燃了一瞬。
这喧天的声浪不仅仅是演唱会的序曲,更像是一头沉睡巨兽苏醒前的咆哮!
喜多川海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震得身体一轻,几乎要从沙发上弹起来。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凛的新消息通知。
那点让她坐立不安的忧虑,在这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冲击下,反而像投入滚水的小冰块,短暂地被压制、稀释了片刻。
她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眼眸里瞬间被外面场馆溢彩流光的景象点燃,属于舞台的光芒在她眼中跳跃起来。
与此同时,陈天迎着这股狂暴的音浪和能量洪流,向前迈出了一步。
就在他踏出化妆室门槛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到仿佛来自地心深处、却又宏大得无法形容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他感知深处炸响!
这声音凡人无法听见,只存在于他那特殊的感官维度里。
那感觉就像是...他刚才感知到的、在冬木市地脉深处如同污浊岩浆般翻腾膨胀的庞大魔力漩涡,在这一刻终于积蓄到了极限,被某个无形的引信猛地点燃!
一股无形的冲击波,以城市某个隐蔽点为圆心,无声无息却又无比迅猛地扫过整个冬木市!
陈天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表情依旧平静如深潭。
圣杯战争的召唤仪式,正式启动了。
冬木的地狱之门,在这一刻,被无数魔术师的渴望与执念,强行推开!
外界的音乐震耳欲聋,观众的欢呼排山倒海,场馆的灯光炫目刺眼——这属于凡俗的、盛大的狂欢舞台,已然拉开帷幕。
而在同一片天空下,另一个由鲜血、谎言、欲望与英灵构成的、更加残酷无情的战场,也在这震天的音乐与欢呼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将整个冬木市笼罩其中。
陈天清晰地感知着体内那丝因庞大魔力冲击而产生的细微涟漪缓缓平息,也感受着脚下这座城市的脉搏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节奏中疯狂跳动——一种是激昂的音符,一种是死亡的序曲。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迎着扑面而来的狂热气息和炫目光芒,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那万众瞩目、光华璀璨的主舞台通道走去。
第35章 姐夫?姐夫!
?冬木市某处,远离喧嚣的战场?
与灯火通明、声浪震天的市民体育馆截然相反,这里被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笼罩着。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混乱而狂暴的魔力漩涡撕裂了夜色,发出无声的尖啸。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仿佛随时要吞噬这片被选中的修罗场。
半空中,一道身影狂傲地悬浮着,如同俯瞰蝼蚁的神祇。
金色的重甲在夜色中流转着刺目的光辉,每一寸都透着神代金属的冷硬与奢华。
原本柔顺的金发此刻被魔力激荡,根根竖起,如同燃烧的黄金刺猬,张扬着无边的狂气。
他猩红的蛇瞳俯视着下方,瞳孔深处是愉悦的毁灭欲望。
在他身后,数个巨大的、仿佛由熔铸黄金构成的奇异圆环(王之财宝Gate of Babylon的显现形态)缓缓旋转,如同通往无尽宝库的异界之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金色的涟漪在圆环表面荡漾,每一次波动都意味着致命武器的即将降临。
他是吉尔伽美什,最古的英雄王。此刻的他,穿着战斗姿态的铠甲,展露着令人绝望的压迫力。
“哈哈哈!杂种们!”他狂放的笑声撕裂了沉闷的空气,带着无尽的轻蔑和即将施暴的兴奋,“就用你们的头颅和哀嚎,来为本王这趟无聊的旅程增添些许乐趣吧!”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金色圆环骤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数道金色的流光如同撕裂夜幕的雷霆,带着足以洞穿山岳的恐怖威能,尖啸着射向地面!
目标,正是下方如临大敌的两人!
卫宫士郎紧咬着牙关,全身的魔术回路都在哀鸣。
空气中那恐怖的魔力密度几乎让他窒息,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危险。
仅仅是站在这里,面对那天神般的威压,他的双腿就忍不住微微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身体面对绝对力量碾压时的本能反应。
在他面前,如同磐石般矗立着一个纤细却无比坚定的身影。
蓝色的裙甲在混乱魔力激起的风中猎猎作响,金色的发丝被吹拂。
Sab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亚瑟王。
她双手紧握那柄无形之剑(风王结界Invisible Air)的剑柄,将其竖立于身前,做出了最坚实的防御姿态!
她那翡翠般的眼眸锐利如鹰,紧紧锁定了那数道撕裂空间袭来的金色死亡之光!
“士郎!退后!”阿尔托莉雅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几乎在她出声的刹那,那数道金光已然降临!
“铛——!!!锵——!!!”
刺耳到令人头皮炸裂的金铁交鸣声响彻战场!
无形之剑在阿尔托莉雅手中化作肉眼难辨的流光,精准无比地劈、砍、格挡!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刺目的火星,如同夜空中绽放的死亡烟花!
巨大的冲击力传递到阿尔托莉雅身上,蓝色的身影在烟尘与金光中略显摇晃,脚下的地面瞬间龟裂、下陷!但她如同扎根于大地,一步未退!
“哼!区区一个三流从者,也敢阻挡本王财宝?”吉尔伽美什的狂笑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猩红的蛇瞳中杀意更盛,“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绝望!”
他身后的金色圆环瞬间扩张,数量激增!
更多的涟漪剧烈波动,如同沸腾的黄金之海!
远超之前的庞大魔力洪流在其中汇聚!
这一次,不再只是几道流光,而是数十、乃至上百件形态各异、但无一不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宝具原型——刀、枪、剑、戟、斧、锤……如同倾泻的黄金暴雨,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阿尔托莉雅和她身后苦苦支撑的卫宫士郎,轰然砸落!
空气被彻底撕裂,发出鬼哭神嚎般的尖啸声!
“Ex——calibur!!!”
面对这足以将任何英灵瞬间撕碎的宝具之雨,阿尔托莉雅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她不再等待,双手紧握剑柄,磅礴的魔力如同风暴般在她周身汇聚!
那无形的约束瞬间解除,金色的、仿佛汇聚了星辰光辉的圣剑本体第一次在这片战场显露出它神圣而威严的真容!
无与伦比的光芒开始在她剑尖凝聚,压缩!
那是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全力解放的前兆,足以劈开山岳、斩断大海的光之洪流即将喷薄而出!
“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那就让本王看看,你这把乡下破剑,能挡下多少?!”吉尔伽美什狂笑着,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手掌猛地抬起!
这一次,他身后最中央、也是最大的那个黄金圆环中,并非射出常见的宝具原型,而是缓缓浮现出一件造型奇特、如同三段圆柱螺纹般缠绕在一起的奇异剑柄。
它出现的瞬间,周遭的空间就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混乱的魔力被强行拉扯、搅碎!一股远超之前所有宝具之和、仿佛能撕裂世界法则本身的狂暴能量波动,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从那奇异的剑柄之中弥漫开来!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吉尔伽美什的笑容狰狞,带着毁灭一切的愉悦,“杂种!在真正的‘切开世界’之力面前,化为虚无吧!”
暗红色的、如同血浆般粘稠的庞大能量开始缠绕在乖离剑的剑身之上,急速旋转!
空间被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整个战场,如同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漩涡,成为了狂暴能量的风暴眼!
吉尔伽美什手中那三段扭曲的剑柄(乖离剑 Ea)出现的瞬间,阿尔托莉雅翡翠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那股撕裂空间的狂暴能量波动远超之前所有宝具的总和!恐怖的压迫感让她握剑的手指关节都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Saber!我们暂且撤退!他的力量太强了!”卫宫士郎在她身后嘶喊,声音因为魔力威压而颤抖。
“骑士岂会因敌人的强大而退却?!”阿尔托莉雅头也不回地低喝,声音斩钉截铁。她周身的魔力风暴更加汹涌,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上的金光炽烈到极致,如同握着一颗即将爆发的太阳!
“那个小鬼头说的没错!不退?不退就去死吧!!”吉尔伽美什狞笑着,乖离剑上缠绕的暗红能量漩涡发出刺耳的尖啸,急速旋转!空间寸寸崩裂!
“Enuma Elish——!!”
轰!!!
暗红色的毁灭洪流,如同开天辟地的创世之光,又像是撕裂现实的末日之灾,朝着阿尔托莉雅轰然喷发!
所过之处,空间扭曲碎裂,大地被犁出深不见底的灼热沟壑!
“Excalibur——!!!”
阿尔托莉雅也同时挥下了圣剑!金色的璀璨光炮如同星河倒卷,正面迎向那毁灭一切的暗红漩涡!
两股足以改变地形的神级力量轰然对撞!
咚——!!!!
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刺眼的光芒瞬间吞没了整个战场!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面八方扩散,摧枯拉朽地碾平了周遭的一切建筑与地形!
然而,仅仅僵持了一瞬!
咔嚓!
令人心碎的碎裂声响起!金色的圣光洪流在暗红漩涡的疯狂绞杀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崩碎开来!
“唔——!”阿尔托莉雅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金色的圣光瞬间被暗红吞没!那毁灭性的能量余波狠狠撞在她身上!
嘭!
刺耳的金属碎裂声!她身上的圣银铠甲在接触的瞬间就布满了裂纹,随即大片崩飞!殷红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她口中、破损的铠甲缝隙中狂飙而出!
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狠狠砸飞!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血线,重重撞在卫宫士郎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犁出一道长长的深沟!
烟尘弥漫。
阿尔托莉雅躺在龟裂的深坑中心,圣剑脱手跌落在旁。
她华丽的蓝色裙甲破碎不堪,裸露出的肌肤伤痕累累,深可见骨。
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土地。她挣扎着想抬起头,但身体似乎完全不听使唤,只发出压抑痛苦的喘息,眼神第一次染上了无法掩饰的黯淡与虚弱。
“SABER——!!!”卫宫士郎目眦欲裂,喉咙撕开般咆哮着冲了过去。
“哼!不自量力的三流从者,看到了吗?这就是违抗本王的代价!”吉尔伽美什悬浮在金光中,猩红的眼瞳满是轻蔑地看着深坑中重伤的阿尔托莉雅。
他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不过……这份不屈倒是有点意思。本王改变主意了,抓回去调教一番,成为本王的收藏品也不错!”
他身后的王之财宝泛起涟漪,一道缠绕着黄金锁链的枷锁宝具原型缓缓探出,精准地射向坑中的阿尔托莉雅!
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战场!一根缠绕着浓稠不祥黑光的箭矢,如同从地狱射出的索命之镰,以惊人的速度射向吉尔伽美什的头颅!
箭矢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威胁感远超之前的攻击!
“嗯?!”吉尔伽美什猩红的瞳孔一缩,随即暴怒!
“该死的蝼蚁!竟敢阻挡本王的脚步!!”
他不得不放弃锁链,身后的黄金涟漪瞬间转向,一面华丽的黄金鸢盾瞬间浮现,精准地挡在箭矢轨迹上。
铛——!!!
黑光箭矢狠狠撞在黄金盾牌上,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和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盾牌剧烈震动,金光与黑光激烈侵蚀,竟让盾牌表面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纹!虽然箭矢最终碎裂消散,但吉尔伽美什也被这蕴含强大力量的一箭震得身形微晃。
这微不足道的阻挡,却彻底点燃了英雄王的怒火。他猛地转头,猩红的蛇瞳如同探照灯般扫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远处的一栋残破高楼顶端,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夜风中挺立。
他穿着紧身的赤红与黑色交织的奇特礼装,双臂覆盖着类似机械臂铠的护甲,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异、非金非木的长弓。
白发在魔力激荡的气流中微微拂动,暗红色的眼眸如同冰冷的宝石,正死死锁定着空中的金色身影。
“杂种!找死!!”吉尔伽美什暴喝,身后王之财宝的金色涟漪瞬间沸腾,数十道金光就要射向那白发弓手!
但下一秒——
“什么?!”吉尔伽美什的动作猛地顿住!他惊觉不对,闪电般回头看向阿尔托莉雅所在的位置!
深坑里,哪还有亚瑟王的身影?!
只见卫宫士郎这个在他眼中如同虫子般的少年,正咬着牙,将重伤昏迷的阿尔托莉雅背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奋力向着战场边缘跑去!
阿尔托莉雅金色的发丝无力地垂落,鲜血顺着士郎的衣襟不断滴落,连成一条细细的红线。
“混账!!”被戏耍的感觉让吉尔伽美什的理智瞬间蒸发!他金色的瞳孔燃烧着纯粹的暴怒!
王之财宝的光芒炽烈到极致,就要调转矛头,将这两个胆敢在他眼皮底下逃走的蝼蚁连同那片废墟一起轰成齑粉!
轰!轰!轰!轰!轰!
就在吉尔伽美什分神、魔力锁定转移的刹那,阿尔托莉雅和士郎刚刚所处的地面周围,数颗早已被悄然埋设、闪烁着浓郁魔力的宝石——如同被点燃的微型炸弹——猛然炸开!
炽白、赤红、深蓝……不同属性的魔力光焰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和顺序猛烈喷射、交织、碰撞!
形成了一堵瞬间爆发的、混乱而致命的魔力风暴墙!强烈的冲击波混合着不同属性的魔力乱流,如同狂暴的巨兽般席卷了吉尔伽美什追击的必经之路!
爆炸的光芒和烟尘瞬间遮蔽了那片区域,狂暴的魔力乱流更是短暂地干扰了空间的稳定性和吉尔伽美什的感知锁定!
“狡猾的老鼠!!!”吉尔伽美什的身影被这突兀的宝石魔术爆炸硬生生阻在了半空!
他看着那片被混乱魔力风暴和烟尘笼罩的区域,听着卫宫士郎背着阿尔托莉雅逃离的、越来越远的踉跄脚步声,高傲的面孔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远坂家吗?不知死活的杂碎。”吉尔伽美什盯着那魔力乱流尚未完全平息的爆炸点,声音冰冷刺骨,蕴含着几乎要实质化的暴怒。
空气因他的情绪而更加粘稠。
烟尘缓缓沉降,言峰绮礼如同鬼魅般从一旁的阴影中无声踏出,黑色教袍在残垣断壁的背景下纹丝不动。
他面沉如水,声音平静:“Archer,专注目标。”他的目光扫过吉尔伽美什,如同在提醒一件失礼的工具。
“知道了知道了,”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着卫宫士郎消失的方向,嘴角撇了撇,“只是我的游戏被打扰了,实在太让人不快了。”
言峰绮礼脸上,一丝阴险、愉悦的笑容悄然浮现:“放松,最后的胜利者,会是我们。”
——————————
战场边缘,沉重的喘息声盖过了一切。
卫宫士郎背着阿尔托莉雅,每一步都踩在碎石和裂缝上,踉踉跄跄。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上躯体传来的温热血腥气,这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肺部火烧火燎般地疼痛,魔力回路已经麻木,只剩下求生的本能驱动着双腿。
吉尔伽美什那金色的身影虽然被爆炸隔开,但无形的压迫感如同跗骨之蛆,让他头皮发麻。
“呼…呼…Saber,坚持住…”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
背后的阿尔托莉雅毫无回应,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突然,前方残破的墙体阴影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
赤黑交织的紧身礼装勾勒出精悍的线条,机械臂铠包裹的双臂自然下垂,那把造型奇特的弓已然收起。
白发在夜风中拂动,暗红色的眼眸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落在卫宫士郎和他背上的Saber身上。
危险!
卫宫士郎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停下脚步,身体因强行刹车而剧烈晃动。
他猛地将背上昏迷的阿尔托莉雅小心放到一处相对平整的石块上,不顾身体的透支和酸痛,强撑着立刻摆出防御姿态,双拳紧握,眼神死死盯住那个散发着强烈存在感和压迫力的白发青年!
是他!刚才射出那支黑箭的人!是敌是友?
就在卫宫士郎神经紧绷到极点的瞬间,一个熟悉而略带急促的女声从白发青年身后传来:
“士郎,是我。”
远坂凛的身影从Archer身后的阴影中快步走出。
她标志性的红色外套在昏暗的环境中依然醒目,冰蓝色的眼眸扫过狼狈的士郎和地上重伤的Saber,眉头紧锁,但眼神锐利依旧。
“凛?!是你救了我们?!”卫宫士郎看清来人,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冲击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感激。
“嗯。”凛没有废话,直接对身旁的白发弓兵下令,“Archer,背上Saber。”
身着赤黑礼装的Archer没有任何迟疑,动作迅捷无声。
他走到石块旁,用一种稳定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阿尔托莉雅背起。整个过程流畅无声,显示出极高的素养。
凛的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狼藉的环境和被魔力风暴搅乱的空间,神情凝重。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她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Archer,断后掩护。士郎,跟上我!”
凛很快带着士郎和背着Saber的Archer,七拐八绕地钻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废弃小屋。
屋内弥漫着灰尘和陈旧的气息,但还算完整。凛迅速清理出一小块地方,示意Archer将昏迷的阿尔托莉雅小心放下。
没有多余的言语,凛立刻开始了治疗。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破损的裙甲,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伤口。
几颗珍贵的宝石在她指尖化为粉末,纯净的魔力光辉如同流水般渗入Saber深可见骨的伤痕中,强行止住血流,驱散附着在伤口上的狂暴魔力残余。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凛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苍白。
终于,她长出一口气,用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布条做了简单包扎,最后拉过一床破旧的被子轻轻盖在阿尔托莉雅身上。
做完这一切,凛才退出狭小的里间。卫宫士郎一直焦急地守在门外,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凛!”他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凛的表情有些沉重:“命保住了。但伤得太重,尤其是被EA(乖离剑)的余波正面冲击,灵核和身体都受到了严重损伤。”她顿了顿,“短期内,她无法再战斗了。”
卫宫士郎紧绷的身体明显松懈下来,重重地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别高兴太早。”凛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眼睛直视士郎,“圣杯战争不会停下。你是御主,Saber暂时失去战力,你自己就是最大的目标。麻烦随时会找上你。”
卫宫士郎苦笑一声,疲惫地靠向墙壁:“那能怎么办?你也看到了,Saber现在……”
凛沉默了。
她靠在另一面墙上,眉头紧锁。
原本的计划是和士郎结盟,度过混乱的前中期。
但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更沉重的是吉尔伽美什带来的阴影。
那个金光闪耀的身影,那恐怖到不讲理的力量……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凛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吉尔伽美什,他曾经是父亲远坂时臣的英灵!
可如今,他出现在这里,是以拥有?活人躯体?的姿态!
这太诡异了!英灵怎么可能拥有肉身?除非……除非是通过圣杯完成的某种“受肉”仪式!
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凛的脑海:父亲的死……那个至今不明的死因……会不会和吉尔伽美什有关?会不会是……那个背叛了父亲的英灵,反过来利用圣杯达成了某种目的?
这个想法让她心底发寒。
“凛?”士郎察觉到她脸色不对。
“没事。”凛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声音冷了几分,“现在当务之急是安顿下来,照顾好Saber,然后……”
她看了一眼一直靠在门边阴影里,沉默得像块石头的Archer,“想想怎么活下去。”
Archer在阴影中抱着双臂,暗红的眼眸扫过疲惫不堪的士郎,又掠过里间昏迷的Saber,最后落在凛紧锁的眉头上,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低沉的嗓音响起:
“说得轻松。外面那条疯狗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尤其,”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停留在士郎身上,“还带着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凛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脑子飞速转动,一个个方案闪过又被否决。
没有破局点。
她烦躁地微微抬头,目光扫过远处摩天大楼巨大的广告牌——‘Devil May Cry 演唱会’。
“你…想去演唱会?”旁边士郎也看到了,叹气,“现在不行,会牵连普通人。”
“不是。”凛摇头,眼神聚焦在广告牌上,“我姐姐…邀请我去。不知用意。”
“看帅哥吧,”士郎勉强扯出笑,“尼禄确实帅。”
士郎轻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点无奈的调侃。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显然是刚才战斗中的“战利品”。
他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然后将手机递给了凛,语气像是在刻意地转移沉重的话题:
“喏,看看,解解眼馋吧。就当放松下紧绷的神经。”
凛不明所以地接过那伤痕累累的手机。
屏幕的光映亮了她有些苍白的脸。然而,当她的目光聚焦在屏幕上那张放大的照片时,整个人如同被电流击中般僵住了!
手机屏幕里,一个白发男人,正抓握着金色的麦克风,似乎在将全部的生命力灌注进高亢的歌声之中。
火红的演出服在舞台灯光下肆意燃烧,那张异常俊美、带着帝皇般狂气的面孔充满了整个屏幕,张扬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这张极具冲击力的照片,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凛所有繁杂的思绪!
嗡——
脑海深处,那个在东津的海梦姐家里短暂出现的画面,瞬间无比清晰地投射出来!
那个坐在沙发上,姿态随意却带着无形压迫感的男人,那张帅气得近乎妖异的脸庞,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幽深眼眸……
还有,他那句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承诺:
?‘我会解决。’?
这四个字,如同被按下了复读键,在她混乱的思绪中疯狂滚屏播放,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如同洪钟大吕,轰然盖过了她之前所有关于自保、关于结盟、关于如何躲避吉尔伽美什追杀的计划!
吉尔伽美什的威胁?Saber的重伤?父亲死亡的疑云?自身和士郎的绝境?
所有的难题,所有令人窒息的绝望,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四个字强行推开,让她的视野里只剩下那个男人云淡风轻的表情和他话语中蕴含的、近乎狂妄的笃定!
凛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冰蓝色的眼眸中所有的迷茫、犹豫和沉重瞬间被一种破釜沉舟的锐利光芒取代!
她霍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旁边还在试图缓解气氛的士郎,声音果决:
“或许,”她一字一顿,清晰地宣告。
“我们要请个外援了。”
第36章 我将震撼你的心灵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浪穿透体育馆外墙,像实质的冲击波拍打着远坂凛的耳膜。
市民体育馆外,本该开放的多个检票口如今只剩下孤单单的一个。凛捏着那张质感特殊的门票,走向唯一亮着灯的检票口。
“嘀。”
工作人员扫描票背的二维码,机器确认的轻响几乎被场内的声浪淹没。
他看清屏幕信息,态度立刻变得更加恭敬,对着凛微微鞠躬:
“欢迎您,远坂小姐。请进。”
凛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果然,这票被特别标注过。
她刚要踏入通道,一个身影已迎面快步走来。
深色女士西服剪裁合体,勾勒出干练的线条。怀抱文件夹的筱冢弥生在凛面前站定,声音清晰有力,穿透背景噪音:
“远坂小姐,您好。我是尼禄的经纪人,筱冢弥生。他特意交代我在此等候您。”
“辛苦了。”凛点头回应,声音平静。
来的路上,她已迅速查过资料——这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尼禄”,正是那位神秘的“姐夫”,陈天。
当下霓虹最炙手可热的巨星身份,不过是他的另一层身份。
“请跟我来。”筱冢弥生侧身引路,步履干脆,没有丝毫拖沓。
筱冢弥生带着凛穿过VIP通道,很快来到最前排的专属区域。通道两侧的工作人员纷纷向经纪人点头致意,目光却忍不住在凛身上多停留几秒。
“海梦小姐一直很期待您的到来。”弥生边走边说,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她特意把《IvoryTower》排在第一首,那是她参与的一首曲子。”
凛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抱歉,家族事务耽搁了。”凛轻声说,辜负了海梦姐的暖心,她有略微的愧疚。
弥生摇摇头:“您能来就好。”她指向正对舞台中央的座位,“请在这里稍候,我去通知海梦小姐。”
凛刚在柔软的座椅上落座,整个场馆的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如潮水般吞没了一切。观众席上,只有无数荧光棒和粉丝高举的灯牌闪亮,像宇宙中的繁星点点。
电子音突然在黑暗中流淌,低沉的鼓点随后加入,像心跳般震动地板。
合成器的音效在空气中盘旋,电吉他突然切入,节奏越来越快,像暴风雨前的雷鸣。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只剩电吉他和鼓点缓慢流动,如同暗潮。
“Immortal temptation takes over my mind...”(永恒的诱惑占据着我的心灵)
低沉的男声从黑暗中传来,每个单词都像在凛的耳膜上敲打。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直到——
“?I am the storm that is approaching!?”(我即是那迫近的风暴!)
高音爆发的瞬间,蓝红灯光如闪电劈开黑暗。
陈天站在舞台中央,蓝黑色电吉他斜挂在身上。他单手抓着立式话筒,银白短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耳垂的耳钉却分外醒目,嘴角挂着狂气的笑容。
与海梦家那个温润的“姐夫”判若两人。
舞台大屏幕突然亮起,浮现出《Bury the Light》的曲名。陈天的手指在琴弦上扫过,带出一串爆裂的音符。他对着话筒嘶吼:
“?Provoking black clouds in isolation!”(唤醒樊笼中的乌云!)
陈天在狂放的高歌,突然伸手将被汗水打湿的白发往脑后一抹。
银白短发瞬间竖起,在舞台灯光下形成张扬的刺猬头造型,让他的形象更加的冷峻和张狂。
凛的心脏随着鼓点剧烈跳动,血液在耳膜里轰鸣。
她下意识按住胸口,魔术刻印微微发烫。
“不...不可思议。”凛的呼吸变得急促,肾上腺素让指尖微微颤抖。
她能清晰感受到每个音符都在牵引自己的心跳节奏——没有魔力波动,纯粹的音乐能量就像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
舞台上的陈天突然转身,电吉他甩到背后。他单手抓住立式话筒,嘶吼出最后一句歌词:“Drifting in the ocean all alone!”(孤独漂浮在无尽的海洋!)
整个场馆瞬间沸腾。
前排观众疯狂向前拥挤,保安组成的人墙被冲得摇晃。
凛看到右侧戴着应援头饰的少女泪流满面,后方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扯开了领带跟着节奏嘶吼。
最后一个鼓点砸落。
陈天猛地昂头,闭眼,深深吸气。
下一秒,他倏地低下脑袋,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瞬间刺穿全场!
“啊啊啊——!!!”
尖叫声彻底炸裂,空气都在震动。
他嘴角勾起狂放的笑,拖着立式话筒杆,开始在舞台边缘踱步。每一步都像踩着心跳的鼓点。
他走过哪里,哪里的尖叫就拔高一个量级。前排观众疯狂向前伸手,试图触碰他走过的空气。凛甚至觉得,只要他开口,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为他赴汤蹈火。
他像一位至高无上的君王,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和虔诚的子民,走完一圈,最终停在舞台最前端。
立式话筒“咚”地一声杵在台前金属板上。
全场瞬间屏息。
陈天什么也没说。他动了。
咚!咚!啪!(跺脚,跺脚,拍掌)
动作干脆有力,简单的节奏让所有人都被引入其中。
只做了两次。
紧接着——
咚!咚!啪!咚!咚!啪!
整个场馆数万名观众,如同被操控的木偶,整齐划一地跺脚、跺脚、拍掌!
声浪不再是尖叫,而是沉重的、汇聚成音浪洪流的轰鸣!地板剧烈震颤,灰尘簌簌落下,穹顶的灯光都在摇晃!
整个会场,在陈天简单的两次动作引导下,化身为一头狂暴的巨兽,疯狂践踏着地面!
凛坐在VIP席,清晰地感受到脚下传来的、足以撕裂耳膜的震动。
咚!咚!啪!
沉重的节奏像鼓点敲打在凛的心口。
她的脸颊不知不觉泛起红晕,指尖轻轻在大腿上弹动,裹着黑色丝袜的小腿脚尖,也跟着那“啪”的节点,微弱却同步地晃动。
三十秒。整个馆体都在震颤。
突然!
陈天脸上的笑容绽开,带着掌控一切的狂气。
他猛地握住话筒,嘹亮、充满原始力量的歌声如同阳光刺破乌云,骤然炸响
“Buddy you''re a boy, make a big noise! (嘿,伙计!你是一个大声嚷嚷的孩子!)
Playing in the streets, gonna be a big man someday! (在街头嬉闹,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大人物!)
You got mud on your face! (你搞得灰头土脸!)
You big disgrace! (狼狈不堪!)
Kicking your can all over the place!”(把铁罐踢来踢去!)
浑厚高亢的歌声瞬间取代了跺脚声,带着一股激荡人心的力量感,像电流一样猛地贯穿全场!
当陈天对着所有观众重重挥出一拳,高声呐喊:
“Singing!!”(大声歌唱吧!!)
震耳欲聋的跺脚拍掌声,瞬间化为排山倒海的声浪: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我们将震撼你!)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我们将震撼你!)
粉丝们狂热地齐声跟唱,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充满了整个空间,突破会馆的桎梏,冲上云端。
凛感觉自己像是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小舟,被这股庞大的人声力量彻底淹没。
指尖传来微微的麻意,连心跳都仿佛被这万众一心的合唱声攥住。
她甚至短暂地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来。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
第五次合唱的声浪如同实质的墙壁,撞击着场馆的每一寸空间,余音在钢筋骨架间嗡嗡作响,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陈天猛地握住竖立的话筒杆!
如同无形的指挥棒挥落,震耳欲聋的合唱声浪瞬间被切断,跺脚和拍掌的声响再次充斥在会场中!
数万双眼睛紧紧盯着舞台中央那个掌控一切的身影,狂热的不像话。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那低沉、沙哑却充满故事感和力量的歌声,如同浓缩的雷霆,再次炸响,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砸在所有人的鼓膜上:
“Buddy you''re a young man, hard man(伙计!你是个年轻人!一条硬汉!)
Shouting in the street gonna take on the world someday(在街头叫嚷,终有一天要接管世界!)
You got blood on your face!(你脸上沾着血!)
You big disgrace!(狼狈不堪!)
Waving your banner all over the place!(将你的旗帜四处挥舞!)”
节奏骤然绷紧,鼓点如同战鼓催征!
陈天猛地扬起手臂,五指张开指向沸腾的观众席,如同在向千军万马发出冲锋的号令!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 Singing it NOW!!!”
那一声“NOW”的嘶吼,是点燃引信的星火!
轰!!!
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整齐、倾尽全力的声浪洪流,再次从数万张嘶吼的口中奔涌而出,仿佛整个星球都在随之震动: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我们将震撼你!)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我们将震撼你!)
凛的心脏被这恐怖的共鸣狠狠攥紧、揉捏。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边,前后左右,无数个声音在疯狂地嘶吼、宣泄,那股狂暴的、被释放的集体狂热,如同滔天海啸,猛烈地冲击着她的理智堤防。
最初,她的嘴唇只是无意识地翕动,跟着那旋律和节奏。
“……we will……”
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瞬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声浪中,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下一句。
“……rock you……”
声音稍微大了些,带着一丝试探性的沙哑,像是冰层下的暗流开始涌动。她感觉脸颊更烫了,指尖的麻意蔓延开来。
再下一句!
“We will……!”
她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地拔高,不再犹豫,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力量感,清晰地从喉咙里冲出,融入了前排后方几个粉丝的嘶吼之中。
那股被点燃的狂热,正冲垮她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
最后一句!
当陈天那极具煽动性的“Singing it NOW!”如同命令般再次响起,当全场积蓄的能量即将迎来最终的爆发顶点,凛的胸腔剧烈起伏,肾上腺素直冲头顶。
她几乎本能地忘却了身份、忘记了矜持、忘记了来此的初衷,用尽全力,将所有的情绪灌注进那最后的嘶喊,清亮而穿透力十足的女声在她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情况下,猛地爆发出来:
“ROCK YOU!!!”
这声嘶吼,原本的矜持被,此刻的狂热点燃,如同破开水面的利刃,竟然短暂地、尖锐地刺穿了前方厚重澎湃的男声浪潮,清晰地回荡在VIP区域!
舞台上!
正对着话筒准备引爆最后一声爆音的陈天,眼睛瞬间穿越了炫目刺眼的舞台灯光,沸腾跳跃的人潮缝隙,扫过了VIP席第一排那个红衣少女的身影!
昏暗光线下,凛脸上那抹因激动而异常鲜明的红晕,微张着仿佛还在回响呐喊的嘴唇,以及那双素来冷静、此刻却燃烧着炽热火焰而非冰霜的眼眸——
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被陈天那超越常人的舞台感知力清晰地捕捉到了。
他脸上原本就狂放不羁的笑容,瞬间咧开一个更加嚣张、更加肆无忌惮的弧度!
“ROCK YOU!!!”
最后一声倾尽全力的嘶吼如同投入湖心的巨石,激起更加狂暴的回响,又在下一个瞬间被陈天猛然收束的手势硬生生扼住!
全场数万人的呐喊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心脏狂跳的余韵在空气中嗡嗡作响。
陈天胸膛微微起伏,汗水沿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滚落。
他脸上那狂放嚣张的笑容并未消失,只是此刻多了一丝酣畅淋漓的满足感,像刚刚征服了难以驯服猛兽的王者。
他再次环视全场,目光扫过每一片沸腾的区域。
那眼神不再锐利如刀,更像是在欣赏自己亲手点燃、此刻仍在熊熊燃烧的烈焰。
舞台顶部的强光开始悄然变化。
炽烈如白昼的追光柔和下来,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暖金色,如同夕阳熔金。
更多的蓝色、紫色柔光从舞台边缘和穹顶流淌而下,交织成一片梦幻的海洋,淹没了方才的狂热与轰鸣。
在这光影转换的间隙,陈天抬起手,五指插入自己那桀骜不驯的银白刺猬头中,用力地、随意地揉搓了几下。
原本根根竖立、锋芒毕露的发丝顿时变得凌乱、蓬松,甚至有几缕温顺地垂落在饱满的额角。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仿佛卸下了“尼禄”披在身上的狂暴铠甲。
他微微弯腰,重新将那把蓝黑色的电吉他背好,姿态不再像一位冲锋的战士,更像是一位准备倾诉故事的旅人。
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观众席的眼神已然彻底改变。
之前那如同实质般穿刺人心的锐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温和,如同卸妆后露出了真实的底色——那是属于“陈天”,属于海梦家那个姐夫的底色。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不再有爆裂的音符,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清澈、舒缓、带着淡淡忧伤的吉他分解和弦,如同月光下潺潺的溪流,瞬间抚平了方才剧烈跳动的心脏。
陈天凑近立式话筒,开口时,声音不再是撕裂的嘶吼,而是低沉、温柔,带着磁性的沙哑,仿佛在耳边低语:
“I''m trying to keep my head high...”(我努力昂起头...)
“あの光はもう見えない...”(那光芒已不再可见...)
“誰のせいでもないけど...”(这并非谁的过错...)
“失うばかりじゃ no more...”(但若只是一味失去,已无法承受...)
“何かひとつ足りなくて...”(感觉总是缺少了什么...)
“泣いても笑っても違くて...”(哭泣或是欢笑都无法填补的空洞...)
“Been slowly losing my grip on my life...”(曾经渐渐失去对生活的掌控...)
“But now I''m moving forward somehow...”(但此刻,我重新前行...纵然步履蹒跚...)
歌声如同一泓清泉,缓缓流淌过每一个人的心田。
歌曲的前半段带着自省、迷茫和挣扎后的释然。
不再是煽动情绪的火焰,而是抚慰灵魂的微风。
全场狂热的气氛奇迹般地沉淀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浸的宁静。数万根荧光棒不再狂暴挥舞,而是随着舒缓的节奏轻轻摇曳,汇成一片温柔的星海。
凛的胸腔里,那被《We Will Rock You》点燃的熊熊烈火,也在这清澈温柔的旋律中被悄然浇熄。
沸腾的血液冷却,急促的呼吸平复,脸颊的滚烫褪去。
之前的狂热呐喊仿佛一场遥远的梦,让她微微失神,甚至有些羞赧——自己竟然被卷入了那样的集体癫狂?魔术刻印的灼热感也已平息,心脏的跳动重新回到了她熟悉的、理智掌控的节奏。
然而,当歌曲重新进入高潮部分,陈天的声音带着坚韧的力量拔高:
“You''re making me stronger!(你让我愈发强大!)
塞いだ自由が!(被阻塞的自由)
いま吐き出す!(此刻喷涌而出)
繰り返すこの声が!(那声音反复回响着追问)
Who I am!”(我是谁!)
这一次,数万人的合唱不再是狂暴的嘶吼,而是温和却无比坚定的涓涓河流。
声浪柔和地流淌在场馆上空,汇聚成一片共鸣的海洋。
这温情的共鸣悄然渗透了凛的防线。
她的肩膀放松下来,目光追随着舞台上那个卸下狂气、低声吟唱的身影。
他眼神沉静温和,与海梦家那个温润体贴的“姐夫”形象重合。
一种奇异的情绪在凛心中流淌——是一种她自己都有些意外的理解。
看着他那份在万人瞩目下那璀璨的星光,凛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或许…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凛心里划过这个念头。
紧接着,一个更荒谬、更陌生的念头毫无预兆地窜了出来:?她的海梦姐,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能占据这样一个男人的心??
这念头来得突兀又尖锐,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感到心惊的酸涩感。
凛猛地掐断了思绪,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差点扯破了自己的丝袜。
P.S 三首歌,分别是维吉尔的主题曲《Bury the Light》,这是很多读者询问什么时候唱的,今天干脆写出来。第二首是来自传奇摇滚乐队——Quuen的《We Will Rock You》,第三首是来自歌手Milet的《Who I Am》
第37章 杂修
就在凛还在试图掐断自己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喜多川的声音突然闯进凛耳朵里。
“凛酱,你来了呀~”
“!”
凛吓了一跳,猛地回神。
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被喜多川的声音搅碎。
她下意识慌忙抬手,飞快地捋了捋自己耳边几缕因为刚才投入跟唱而微微散乱的发丝,试图恢复一丝远坂家继承人该有的端庄。
“啊啊,海梦姐。” 视线聚焦,眼前是海梦放大的、带着兴奋红晕的笑脸。
“嘻嘻!”
海梦根本不给凛整理情绪的时间,笑嘻嘻地张开手臂就抱了过来,像只快乐的小鸟。
“天君的演唱会是不是超级——让人激动的呀?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对吧!”
她把脸凑近凛还有点发烫的脸颊,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我跟你说哦,我第一次在高中看到他站上那个小舞台的时候,就被他彻底迷住了!”
凛被抱得有点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海梦的热情裹挟着,半推半就地跟着她往舞台侧后方移动。
“那时候他一站上台后,就掩盖不住自身散发的魅力。” 海梦一边走,一边语速飞快地叽叽喳喳,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你知道吗?他弹奏起电吉他的瞬间,台下所有女生都疯了!包括我!”
她拉着凛避开忙碌的工作人员,穿过通往后台的通道入口。
“竞争可激烈了!好多学姐学妹都盯着他呢!” 海梦炫耀般地晃了晃手指,“可我成功啦!是我把他追到手的!嘻嘻!”
通道光线稍暗。
凛被她拽着走,耳边是海梦充满幸福感的“追星史”。
她看着海梦兴奋的侧脸,目光复杂。
刚才舞台上那个掌控众生、光芒万丈的身影,和海梦口中那个高中少年,以及在海梦家里温和体贴的“姐夫”……
这些形象在海梦快乐的絮叨中不断重叠、碰撞。
“嗯。” 凛最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任由海梦把她带进了后台区域。
走廊尽头,一扇贴着“Nero”名牌的门虚掩着,透出明亮的灯光——那是陈天的化妆室。
喜多川拉着凛推开化妆室的门,空调冷风混着淡淡的化妆品香气扑面而来。
“坐这里~”海梦一屁股陷进沙发,拍拍身边的位置。
凛刚坐下,海梦就凑过来眨眼睛:“凛酱,刚刚发现尼禄就是天君的时候,有没有很意外呀?”
凛默默点头,脑海里浮现出卫宫士郎给她看‘尼禄’照片时的场景。
当时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在东津时那个翘着二郎腿、云淡风轻的’姐夫’形象。
“嘿嘿~”喜多川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得意地晃着脑袋。
但很快又撅起嘴:“可惜你来晚了,不然就能看到我在台上唱歌啦。”
凛抬起头:“抱歉,家里的事...”
“没事没事!”喜多川立刻摆手,笑容重新绽放,“你能来我就超开心啦!”
化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天带着一身未散的舞台热浪走了进来。
门外还能听到观众们此起彼伏的安可声,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
“天君!”喜多川眼睛一亮,像只欢快的蝴蝶扑进陈天怀里,“辛苦啦~“
陈天接住她,嘴角勾起与舞台上截然不同的温柔弧度。
他揉了揉喜多川的头发,指间还带着演出后的微汗,却在动作间透着说不出的宠溺。
凛看着这一幕,心里再次冒出那个念头:我的‘姐夫’是个疯子吧。
陈天的目光越过喜多川的肩膀,朝凛点了点头。那眼神里带着了然的笑意,仿佛早就看穿她此行的目的。
喜多川还在叽叽喳喳说着演出细节,陈天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凛看见喜多川眨了眨眼,随即转身对她露出灿烂笑容:“凛酱,你在这里先坐一会儿呀。我去找筱冢姐姐,让她转达观众们不会有安可了。”
门关上的瞬间,化妆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陈天走到化妆镜前坐下,长腿一翘,那个在舞台上叱咤风云的王者姿态又回来了几分。
他透过镜子看着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所以,”他歪着脑袋,右拳撑着脸颊,“你遇到麻烦了吗?远坂小姐。”
凛看着陈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点头。
“是的,我遇到了麻烦。”
陈天挑了挑眉,微微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说吧,我在听。”
凛沉吟了片刻,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
“陈天君,之前在东津的时候,您就知道了关于圣杯的事。”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想必您也清楚,圣杯战争的残酷性。我的父亲就死在其中。”
陈天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
“今天是新的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一天。”凛抿了抿嘴,“我发现曾经属于我父亲的英灵——吉尔伽美什,获得了肉体。这太反常了。”她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自己的掌心里,“我不得不怀疑,父亲的死和他有关。”
陈天稍微坐直了身体,表情仍旧是那么平淡。“所以你想?”
凛的眼神变得坚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希望您能帮助我抓捕吉尔伽美什。”
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会找一些盟友,来协助这次行动。”
陈天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沉吟:“Emmm~”
沉默蔓延开来。
凛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圣杯战争还是太危险了,尤其是海梦姐这个普通人还在,陈天的确会有所顾忌吗?
她指尖掐进掌心,正要开口提议先把海梦姐安全送走,在这个期间她会尽全力拖住吉尔伽美什。
“好。”陈天突然出声。
凛所有准备好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陈天下巴微扬,目光透过镜子锁住她,声音不高,语调轻松:“我会解决他。”
他顿了顿,指节在化妆台边缘轻轻一叩。
“连同杀死你父亲的另一个凶手。”
凛的呼吸骤然停滞,瞳孔猛地放大。“另一个……凶手?!”疑问冲口而出。
就在这时——
“我回来啦!”化妆室的门被“砰”地撞开,喜多川像一阵活泼的风卷了进来,脸上是元气的笑容,“搞定啦!观众们都乖乖回家啦!”
凛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她脚步轻快地进来,却看到凛和陈天相对而坐,气氛有点凝固似的安静。
喜多川眨了眨大眼睛,歪了歪脑袋:“欸?你们俩……” 她刚想好奇地问问。
陈天已经站起身,自然地走到她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的表妹交给你了,”他声音恢复了温柔,“我去洗个澡,等下回酒店吃宵夜。”
“嗯!”喜多川立刻乖巧点头,刚才那点疑惑瞬间被抛到脑后。
陈天没再看凛,径直离开了化妆室,带上了门。
门一关,喜多川立刻凑到凛身边,一屁股坐下就亲昵地搂住她的手臂:“凛酱~刚刚你和天君聊什么啦?气氛怪怪的。”
她凑近凛的脸,一脸探究。
凛下意识地避开她的视线,微微摇头:“没什么,就是……一些家里的事情。”
她迅速把话题岔开,“海梦姐今晚唱得开心吗?”
“超开心的!”喜多川果然被带偏了注意力,眼睛亮起来,开始描述自己在舞台上的感受。
兴奋地说了一会儿,她才想起重点:“对了凛酱!等下和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
凛心头还绕着陈天那句“另一个凶手”,根本没心思去宵夜。
她轻轻挣脱海梦的手臂,站起身:“不了,海梦姐。家里的事情……真的很忙,我得赶回去了。”
“啊——”喜多川失望地拉长了声音,小嘴嘟了起来。
但她看着凛确实有些疲惫和心事的样子,没有强求。“这样啊……那好吧。”
她跟着站起来,忽然又很认真地抓住凛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但是凛酱!记住哦!”
“嗯?”凛被她突然的郑重弄得一愣。
“如果,”喜多川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带着关切,“如果你被人欺负了,或者遇到什么麻烦事,一定、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她用力晃了晃凛的肩膀,仿佛要把这份承诺刻进去,“我绝对会去帮你撑腰的!不管是谁,我都帮你揍扁他!”
看着喜多川那双纯粹又充满坚持的眼睛,凛的心头那股沉甸甸的压力似乎被暖流冲开了一丝缝隙。
她看着这位总是活力四射又毫无心机的表姐,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嗯,我知道了,海梦姐。”凛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一丝暖意,“谢谢你。”这份毫不设防的关心,让她紧绷的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
凛告别了喜多川,快步离开了还残留着狂热余温的体育馆。
夜风有些凉,吹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却吹不散心头那股沉甸甸的疑问和急迫。
她跑着回到那栋隐蔽的废弃小屋。
推开门,屋内的紧张气氛扑面而来。
摇曳的烛光下,卫宫士郎正焦急地踱步,听到声响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写满担忧:“凛!如何了?”
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奔跑的喘息,点了点头,言简意赅:“他答应了,他会出手。”
她刻意省略了“另一个凶手”这个更令人心悸的信息,现在还不是深究的时候。
卫宫士郎明显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抓了抓后脑勺:“尼禄……他真的可以?他不是……一个大明星吗?”
这个身份与他们即将面对的、拥有肉体的最古之王反差实在太大了。
凛抿了抿嘴,眼神异常坚定:“我相信他可以。”
说出这句话时,化妆室里那个翘着二郎腿、坐在化妆镜前,明明姿态随意却散发着无形威压的陈天形象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中。
那种轻描淡写却带着绝对掌控力的气场,让她无法质疑他的承诺。
卫宫士郎看着凛笃定的神情,知道她不是一时冲动,叹了口气:“唉……好吧,只能先这样了。”
他环顾了一下简陋的四周,明白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凛没再说话,她的注意力已经转向角落。
重伤的阿尔托莉雅正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凛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开始检查她的伤势。
金色的发丝沾染了尘土和凝固的血迹,那身威武的铠甲也破旧不堪。
凛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和凝重。时间,真的不多了。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头。
奢华的总统套房餐厅内,吊灯投下温暖的光晕,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长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料理,香气弥漫。
陈天换下了舞台的炫目服装,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姿态放松地坐在餐桌一头。他并没有动面前的餐具,只是静静地看着身边。
喜多川海梦正大快朵颐,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幸福的小仓鼠。
她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着演唱会上有趣的细节,眼睛弯成了月牙,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陈天看着她阳光的笑容,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笑容。
那双在舞台上睥睨众生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了专注的宠溺。
他安静地听着,偶尔轻轻“嗯”一声作为回应,目光片刻不离她身上。
陈天端起水杯,浅浅抿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无尽的夜色,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
废弃小屋弥漫着潮湿的灰尘味。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被英灵卫宫(Archer)刻意释放的一丝警觉气息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眼底还残留着疲惫。
“Master。”Archer的声音低沉响起,带着一丝凝重,“有紧急消息。”
凛的心瞬间沉了一下:“说。”
“远坂大宅……昨夜被攻破。”Archer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字字如锤,“家族成员,尽数屠戮。”
凛瞳孔骤缩,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弦。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嘶哑,“远坂家已无实质威胁……没必要屠戮!”
父亲远坂时臣死后,远坂家早已衰落,剩下的多是些实力平平的旁支成员或是普通人。这样的屠杀,完全是泄愤!
一个念头刺入脑海:另一个凶手……陈天口中的那个!
不等她细想,Archer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宣告丧钟:“另外,感应到有英灵退场了,魔力已投入小圣杯。”
凛深吸一口气,清晨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混乱的前期,这么快就有人陨落……吉尔伽美什的行动比她预想的还要疯狂和急切!他根本不在乎规则,只想尽快填满圣杯!
“明白了。”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冷硬。
她迅速将刚收到的两条噩耗汇总:“大宅被屠,族人全灭。已有Servant死亡,圣杯开始积蓄魔力。吉尔伽美什在加速进程。”
卫宫士郎和Archer立刻围拢过来,三人形成一个紧密的三角。
气氛凝重得好像凝固在一起。
“该怎么办?”士郎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怒火。
凛正要开口,制定下一步搜寻计划——
吱呀!
破旧的房门毫无预警地被猛地推开!
“谁?!”三人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凛更是心头巨震——她布置在周围警戒的宝石魔术陷阱,竟然没有丝毫触发反应!
逆着门外刺眼的晨光,一个挺拔的身影立于门口。
来人手持一柄霓虹刀。
内里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马甲和白色衬衫,一条黑色领带一丝不苟。
外面披着一件深蓝色的长款风衣,衣摆在晨风中微微拂动。
他逆光而立,面容隐藏在阴影里,只有一对摄人心魄的双眼直视着屋中的几人。
“远坂小姐,放松。”一个略带磁性却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响起,正是陈天,“我来了。”
他迈步走进小屋,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扫过角落,落在昏迷不醒的阿尔托莉雅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随即,他略带嘲弄的目光转向脸色紧绷的卫宫士郎。
“你是她的御主吧?”陈天的声音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真弱啊。”
这句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士郎心上。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怒火瞬间冲上头顶。
没错,是他无能,才让Saber独自面对那个怪物,落得如此重伤!
这赤裸裸的指责,狠狠戳中了他最深的痛处!
陈天似乎根本不在意士郎的反应,视线落在他手背上那道鲜红的令咒上,眉梢轻轻一挑。
“既然如此,”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交换礼物,“把她交给我,可好?”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狭小的空间炸开!
凛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交给他?
什么意思?Saber是士郎的从者,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战力之一!
他不是答应来帮忙的吗?难道他想……夺取令咒?!
卫宫士郎和Archer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度难看,全身戒备,魔力涌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窒息时刻——
“唔……”一声低微的呻吟传来。
躺在地上的阿尔托莉雅眼睫颤动,竟在这压抑到极点的时候强行睁开了眼睛。
苍白的脸上布满冷汗,碧绿的眼眸因剧痛和愤怒而燃烧,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金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
“大胆狂徒!”她强提一口气,声音虚弱却带着王者的威严,正要厉声呵斥这妄图染指御主契约之人。
然而,当她凝聚的视线终于清晰地对上陈天那张居高临下、带着几分玩味的脸时,阿尔托莉雅整个人猛地僵住了。
陈天看着震惊僵住的阿尔托莉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认出我了吗?”
阿尔托莉雅碧绿的瞳孔剧烈收缩,紧盯着那张褪去少年稚气、如今却更显深沉危险的脸,喉咙里挤出难以置信的声音:“你……是那个小鬼头?”
“嗯。”陈天很干脆地点头,笑意更深,“十二年前,无意在一个废弃小屋触碰你的那把剑鞘,唤醒你的……小鬼头。”
轰!
阿尔托莉雅脑中瞬间炸开!
十二年前……废弃木屋……那把被切嗣严密藏匿的黄金剑鞘(Avalon)……
记忆碎片闪电般拼凑:
冰冷黑暗的小屋,尘埃弥漫。一个六七岁小男孩,像只误入禁地的小兽,带着好奇触碰了蒙尘的剑鞘。
刹那间,剑鞘金光微闪,沉睡的英灵被魔力波动惊醒。
她记得那双骤然睁开的眼睛里最初的茫然,随即是孩童面对未知存在的巨大惊恐。
他跌坐在地,小脸煞白,却没有尖叫逃跑,只是死死盯着显现出模糊灵体的她。
她当时以为……新的契约即将缔结?
但紧接着,巨大的失望淹没而来。
这个孩子……体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魔力回路!他根本无法成为Master!只是个意外闯入的无魔力者!
她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在没有魔力的情况下,唤醒她的。
短暂的苏醒如同幻觉,力量耗尽,她再次陷入沉眠。
后来,切嗣找到了这里,带走了剑鞘,并将其植入了卫宫士郎体内……这才有了她与卫宫家的后世之缘。
她怎么也想不到!
当年那个脆弱、毫无魔力、只能被自己存在吓得跌坐在地的普通小男孩……
如今,竟以如此强悍、如此……令人心悸的姿态,重新站在她面前!
陈天微微抬起下巴,语气带着霸道的宣告:“十二年前,你就应该是我的。”
他目光扫过阿尔托莉雅,又掠过她身后的卫宫士郎手背的令咒,“现在,该回来了。”
“什么?!”凛错愕出声。
士郎脸色剧变,下意识护住手背。
Archer眼神锐利如鹰。
除了阿尔托莉雅,三人完全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宣言是何含义。
就在凛要开口追问之时——
陈天突然微微侧头,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来了。”
所有人不明所以。
下一秒,陈天猛地拔刀!阎魔刀狭长的刀身瞬间出鞘,他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甚至没有回头确认,只是对着身侧前方的空气,迅疾无匹地斜劈而下!
“嗡——!”
刺耳的切割声撕裂空气!一道无形的、锐利到极致的刀罡瞬间爆发!
轰隆!!!
巨响震耳欲聋!
众人所在的整个废弃小屋,像是被无形的巨人用巨大的利刃从内部劈开!
墙壁、屋顶顷刻间四分五裂,木屑碎石如同炮弹般向外激射!
而在那被劈开的“空气”中,数道刚刚撕裂空间、激射而来的金色宝具与刀罡正面碰撞!
叮!铛!咔嚓!
刺耳的金属碎裂声爆响!那些蕴含强大魔力的宝具,竟如同脆弱的玻璃制品一般,被那道凌厉的刀罡硬生生劈碎、斩断!化作点点魔力金光消散!
漫天烟尘与木屑碎块中,小屋彻底消失。
凛、士郎、Archer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震得站立不稳,勉强护住头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仅仅一刀,劈开了小屋,更劈碎了英雄王的宝具!
烟尘稍散,视野开阔。
远处天空中,一道金色身影悬浮而立。
吉尔伽美什猩红的眼瞳俯视着下方狼狈的众人,嘴角咧开一个嚣张到极点的弧度,金色的涟漪在他身后层层展开:
“找到你们了,杂修们。”
“杂修?呵,真是傲慢呢。”陈天侧对着天空中的金色身影,嗤笑一声。
这声嗤笑清晰地刺入吉尔伽美什耳中。
他那猩红的蛇瞳瞬间锁定下方持刀的身影,嘴角的弧度更加张扬,带着几分意外和戏谑:“哦?新的杂修?刚才是你劈开了本王的宝具?干得不错嘛!”
陈天没有回应吉尔伽美什的“夸奖”,他只是缓缓将身体完全转向这位英雄王。
同时,微微侧头,对着身后被小屋废墟和烟尘笼罩的凛等人,声音平淡却不容置疑。
“走。”
“走?”吉尔伽美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金色的涟漪在他身后疯狂扩张,如同沸腾的金色海洋。
“谁允许你们走了?!杂修们,都给本王死在这里!”
嗡——!
刺耳的金属嗡鸣声撕裂空气!王之财宝彻底沸腾!
不再是试探性的几把,而是成百上千!
无数形态各异的金色宝具如同决堤的洪流,带着毁灭性的魔力光焰,从漫天金色涟漪中激射而出!
目标——覆盖了下方所有人所在的区域!
毁灭的金色暴雨,倾盆而下!
面对这足以将大地犁平的狂暴攻击,陈天只是微微屈膝,身体重心下沉。
他左手拇指轻推刀镡,阎魔刀那流淌着幽蓝光晕的刀身,无声地滑出刀鞘寸许。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只有一个简单到极致的居合起手式。
就在那金色洪流即将淹没一切的刹那——
铮!!!
一道清脆的刀鸣骤然响起!仿佛天地间所有的锋芒都在此刻被强行汇聚、撕裂!
紧接着,发生了让所有人思维凝固的一幕——
天地间,骤然亮起!
千道万道!无数道!
纵横交错的幽蓝刀光凭空出现!
它们并非实体,更像是凝结到极致的切割意志本身!
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极限,仿佛空间本身被瞬间切割成了无数碎片!
嗤嗤嗤嗤——!!!
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切割声如同亿万蝉鸣同时爆发!
那倾泻而下的、蕴含恐怖魔力的金色宝具洪流,在这片由纯粹刀意构成的幽蓝光网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枯枝!
断裂!粉碎!湮灭!
刀光掠过,无论宝具本体还是其上缠绕的魔力光辉,都如同被无形巨刃劈开的朽木,毫无滞涩地被切碎、斩断!
破碎的宝具碎片连同溃散的庞大魔力,如同被瞬间肢解的金色暴雨,化作漫天齑粉光点,无力地簌簌坠落!
前一秒还是毁天灭地的攻击,下一秒,只剩下漫天飘落的魔力残渣和断裂的宝具碎片。
死寂!
废墟之上,只有刀鸣的余音和宝具碎片落地的叮当声。
凛、士郎、Archer,甚至刚刚苏醒、挣扎着撑起身体的阿尔托莉雅,全都瞳孔剧震,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一刀。
仅仅一个居合斩……
便斩灭了……英雄王的……宝具暴雨?!
死寂笼罩废墟。
所有人仍沉浸在陈天那匪夷所思一刀带来的震撼中。
就在吉尔伽美什猩红蛇瞳因宝具洪流被瞬间湮灭而微微收缩,脸上那嚣张弧度第一次出现凝固的瞬间——
阴影!
毫无征兆地,一片冰冷的阴影骤然覆盖了吉尔伽美什全身,将他那身刺眼的金光都压暗了几分。
什么?!!
他猛地抬头!
头顶!
陈天竟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悬浮在他正上方的高空!那身深蓝风衣下摆在气流中猎猎作响,他低着头,表情冷漠得如同寒冰雕琢。
那双眼睛,不再是面对海梦时的温柔宠溺,也不再是面对凛等人时的玩味审视,而是透着一股比深渊更冷的、纯粹的、睥睨众生的漠然。
他俯视着下方抬头望来的黄金之王,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可有可无的玩物。
然后,陈天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空气,带着一种比吉尔伽美什更甚百倍的、深入骨髓的傲慢,砸在所有人耳中:
“取悦我,杂修。”
第38章 金色的雨
“取悦我,杂种。”陈天的声音在废墟上空回荡,带着冰封万物的傲慢。
(杂修,在日语就是杂种的意思,感觉叫杂种更有感觉呢。)
死寂。
凛、士郎、阿尔托莉雅、Archer,甚至包括暴怒边缘的吉尔伽美什,都被这比刀锋更刺骨的宣言冻结了一瞬。
那份睥睨,比劈碎漫天宝具更令人心悸。
“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先是一愣,随后猛地按住自己的眼睛,肩膀剧烈抖动,仰头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笑话。
陈天悬于高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依旧,如同俯视一条跳梁小丑。
随着吉尔伽美什的狂笑,他身上爆发的金光更加刺眼!
恐怖的魔力波动如同失控的火山,轰然喷发!
整片废墟的空气瞬间粘稠、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大地在微微震颤!凛等人感觉心脏被魔力巨手攥紧,呼吸艰难!
Archer反应最快,一把扣住凛的手臂:“走!?立刻!?”
他的声音带着不同以往的急迫。
凛瞬间回神:“撤!”
魔力催动,几枚宝石飞出,在撤退方向炸开干扰烟雾!
士郎咬牙,架起虚弱的阿尔托莉雅。
吉尔伽美什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放下手,猩红蛇瞳因暴怒缩成针尖,五官扭曲:“走?!谁都不准走!!侮辱了本王的杂种,岂能让你们一走了之!!!”
“吾要将你们——剁!碎!”
咻!咻!咻!咻!
话音未落,他身后沸腾的金色涟漪瞬间锁定下方移动的凛等人!千百柄毁灭宝具撕裂空气,尖啸着攒射而下!速度更快!杀意更浓!
凛瞳孔骤缩!寒意刺骨!Archer怒吼,双刀投影在手!
阿尔托莉雅挣扎着想提剑,剧痛让她闷哼一声。
唰!
幽蓝刀光一闪!
快!快到极致!
嗤——!
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切割声响起。
那千百柄致命的宝具,在凛等人头顶不足三米处,齐刷刷从中断裂!平滑的切口闪烁着幽蓝寒光!断裂的宝具连同狂暴魔力,无声湮灭!
陈天依旧悬停在吉尔伽美什正前方,保持着挥刀的姿态。阎魔刀斜指下方,刀尖一滴露水滑落。
他甚至没有回头。
“杂种,你是听不懂话吗?”
“如果,你只是想杀死他们来当做取悦我的手段的话,你,太无趣了。”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吉尔伽美什的双眼中怒火仿若实质,金色的魔力风暴以他为中心轰然炸开!
整个冬木市的天空都被染成了暗金色,云层被狂暴的能量撕得粉碎。
“狂妄!!”英雄王的怒吼,让空气和地面都在震颤,“区区杂种也敢妄言取悦?!本王这就让你这个杂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天地变色。
吉尔伽美什身后的金色涟漪疯狂扩张,转眼间就覆盖了整个天穹。
那不是几十、几百个宝具——而是数以万计!每一道涟漪中都探出闪耀着毁灭光芒的武器,密密麻麻如同金色的蜂群。
陈天看着漫天金色涟漪中探出的数万宝具,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就这?”
这句话如同火星落入炸药桶。
吉尔伽美什的怒火被陈天进一步点燃,暗红色魔力如同沸腾的岩浆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还没完!!!”他怒吼着抬起右手,金色漩涡在掌心疯狂凝聚,空间开始扭曲崩裂——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暗红色的光柱撕裂天地!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露出漆黑的虚无!
红金色的乖离剑在吉尔伽美什的手中出现,仅仅是出现时夹带的魔力,就将周围的空间切割的如同破碎的玻璃。
陈天冰冷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满意的笑意。
“空间切断吗?”他左手握鞘,右手缓缓搭上阎魔刀柄,“呵,干得不错。”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本该狂暴的魔力在他周身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
不,不是静止——是切断!
所有魔力流动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硬生生"截断",分解成无法影响现实的碎片!
两人对峙的画面形成极致反差:
一边是吉尔伽美什周身沸腾的金色熔岩,暗红光柱摧枯拉朽;
一边是陈天周围绝对的"无",连光线都仿佛被吞噬的深海。
“哈哈哈哈哈哈!杂种!感受天地被分割时的痛苦吧!”吉尔伽美什狂笑着,乖离剑的魔力凝聚到顶点,就要挥下那撕裂世界的一击!
同时,漫天宝具嗡鸣震颤,蓄势待发,如同等待王令的金色洪流!
陈天无言。
他缓缓闭上双眼,气息沉入绝对的冰冷。嘴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次元斩·空断。”
嗡——!
一种难以言喻的“空”瞬间降临!
吉尔伽美什心中警兆疯狂炸响!不对劲!
致命的威胁感瞬间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凭借战斗本能,将凝聚到极限的乖离剑狠狠挥下!
“死吧!杂种!!!”
暗红光柱咆哮着撕裂空间!同时,数以万计的宝具如同决堤的毁灭之潮,带着五光十色的魔力光辉,遮天蔽日地轰向陈天!
就在这毁天灭地的攻击爆发的刹那——
陈天拔刀了。
闭着眼,却精准无误。
阎魔刀出鞘的轨迹,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幽蓝的残影。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魔力碰撞。
吉尔伽美什脸上的疯狂凝固了。
他挥剑的手臂僵在半空。
世界——在陈天拔刀的瞬间,从他的感知中被彻底“切断”了!
吉尔伽美什挥剑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的狂笑凝固!
“什……?!”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冻结——不,是他的感知被彻底“切断”了!
魔力?消失!他感觉不到自己体内沸腾的神力,感觉不到乖离剑那足以开天的能量波动,感觉不到漫天宝具激射时撕裂空间的魔力洪流!一切能量反应化为虚无!
声音?死寂!乖离剑切开空间的轰鸣,宝具撕裂大气的尖啸,甚至连他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全部归于绝对的死寂!
空气?凝固!没有流动,没有温度,没有触感!他像一个被投入真空的标本,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物理感知!
视觉?画面还在——咆哮的暗红洪流、呼啸的宝具光辉、远处废墟的轮廓……但它们失去了所有的“实感”。
就像在看一幅虚假的、毫无生气的定格画!他感觉不到任何威胁,任何存在感!明明睁着眼,却成了一个感知全无的“瞎子”!
绝对的“无”!连空间本身的概念仿佛都被强行剥离!
这一刹那,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对自身存在的恐慌之中!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宝具、乃至整个世界,都从这个冷酷的斩击下被彻底“否定”了!
在吉尔伽美什深陷感知剥夺、如同溺毙于虚无深渊的恐怖瞬间——
他那震颤的蛇瞳,却能清晰的看到了陈天的动作。
陈天拔刀的动作快到超越理解,收刀的动作却清晰可见。
阎魔刀幽蓝的刀身,带着斩断一切的冰冷寒光,被陈天平稳地、匀速地拉回。
陈天将阎魔刀竖起,置于脸前,如同某种庄严的仪式。
刀尖精准地滑入鞘口。
一点一点,稳定地推进。
刀身与鞘的内壁摩擦,本该无声,但在这绝对的“无”中,却仿佛能“看”到那细微的轨迹。
吉尔伽美什的思维在恐怖的寂静与虚无中近乎停滞,只能被动地“注视”着这缓慢得令人窒息的过程。
终于——
刀镡(护手)贴合了鞘口。
“吭!”
一声清脆、冰冷,如同金铁交击的归鞘声,猛地炸响!
这声音,如同破开混沌的雷霆,又似斩断枷锁的利刃!
它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粗暴地灌入了吉尔伽美什被“切断”的感知!贯穿了他的灵魂!
轰——!!!
刹那间!
被剥离的世界如同退潮般疯狂倒灌回英雄王的感知!
声音!魔力!气流!触感!温度!存在感!一切的一切,如同狂暴的洪流,瞬间将他淹没!
“呃啊——!”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痛苦与惊骇混杂的低吼,身体剧烈摇晃,几乎要从空中坠落!
而就在感知回归的同一刹那——
咔…咔啦…哗!!!
天空之上,那数以万计被王之财宝召唤而出、悬停在空中的神兵利器——那些凝聚着神话传说、蕴含无穷伟力的宝具——在没有任何外力触碰的情况下——
如同腐朽了亿万年的砂砾构筑的城堡!
寸寸龟裂!
无声地、成片成片地崩解!
碎裂!湮灭!
漫天闪耀的金色光芒如同被瞬间熄灭的烛火!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碎的金色粉末,如同从穹顶倾泻而下的、辉煌而绝望的金色雨幕!簌簌落下!
这金色的雨,是王之财宝的哀歌!
吉尔伽美什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紧握的、象征着开辟伟力的至宝——乖离剑·EA!
嗡……
剑身上,那道被幽蓝刀光斩过的细微痕迹,此刻骤然亮起刺目的蓝光!
紧接着——
咔嚓!咔嚓咔嚓嚓!!!
蛛网般的裂痕从那道痕迹处疯狂蔓延!瞬间爬满了剑身那三道扭转的圆柱!
红金色的神光急速黯淡!
“不…不可能!本王的乖离剑!”吉尔伽美什失声嘶吼,眼中第一次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恐惧!
话音未落——
噗!
那把独一无二、能撕裂世界的至高宝具,就在他紧握的手中,在亿万金色粉末的环绕下——
无声地崩解!
化作了一缕缕同样细碎、却带着一丝暗红余烬的尘埃,从他指缝间簌簌滑落,随风飘散!
与此同时!
咔嚓嚓——
吉尔伽美什身上那套华丽、坚固、象征着英雄王无上荣耀的黄金铠甲,也如同遭遇了亿万年的风化!
从胸甲开始,裂痕瞬间蔓延全身!肩甲、臂铠、腿甲……如同劣质的陶片般,一块块崩碎、剥离!
黄金的碎片混合着漫天落下的宝具金粉,一同坠落。
失去了华丽甲胄的遮掩,露出了其下身躯。
吉尔伽美什悬浮在半空,手中空空如也,身上仅余破碎的衬底衣物,血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他苍白的下巴滴落。
他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失去武器和铠甲的手,又抬头看向前方——
陈天已然完全收刀归鞘。
阎魔刀静静地悬在腰侧。
陈天的眼神依旧冰冷,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俯视着下方失去一切荣耀武装、狼狈不堪的英雄王。
废墟之上,只有金色粉末无声飘落的沙沙声。
绝对的死寂,比之前的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凛、士郎、阿尔托莉雅、Archer,早已忘记了逃跑,如同凝固的雕像,仰望着那场颠覆认知的金色雨幕,以及雨幕中心那个如同被剥去了一切光环、跌落尘埃的王。
“你做的很好,”陈天的声音响起,在这死寂的废墟上空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施舍般的赞许,“让我稍微感受到了一点乐趣。”
轰——!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点燃了吉尔伽美什体内残存的、名为“英雄王”的尊严!无尽的屈辱化作滔天怒火,瞬间冲垮了身体的剧痛与虚弱!
“——!”他猛地抬头,猩红的蛇瞳因极致的愤怒几乎要滴出血来!
高傲的头颅绝不允许向这等侮辱低下!
他要咆哮,要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这个践踏他一切的狂徒!
然而——
“唔?!”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凝固在了愤怒欲狂的瞬间。
声音……发不出来!
喉咙如同被最坚硬的寒冰堵死,任凭他如何催动魔力,如何挣扎,连一丝气流都无法通过!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指向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
这个动作,让他和远处观战的凛等人,表情变得惊愕!
抬起的是右臂。
但抬起的瞬间,吉尔伽美什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无声地化为了一缕细微的金色粉尘,随风飘散!
然后是食指的第二指节……手掌边缘……如同被点燃的纸页边缘,金色的粉尘以无法阻挡的态势向上蔓延!
不是破坏!
是彻底的“分解”!
吉尔伽美什脸上的暴怒、惊骇、不甘……所有的激烈情绪,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褪去。
他低头,看着自己正在化为飞灰的右手,然后是手臂……肩膀……甚至能感觉到躯干也在同步瓦解。
原来……那道斩断了一切感知、湮灭了王之财宝、粉碎了乖离剑的刀光……斩断的,不仅仅是那些外物。
斩断的,还有他本身!
从那一刀挥出的瞬间,他的消亡,就已经注定。
只是那份力量太过绝对、太过超越,以至于连消亡的过程都被延迟到了此刻才显现。
吉尔伽美什缓缓抬起头,看向前方那个依旧悬停空中、眼神淡漠的男人。
残存的左臂无力地垂下,金色的粉尘簌簌飘落。
他脸上的表情,此刻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
接着,在那张苍白却依然俊美的脸上,嘴角缓缓向上勾起。
不是嘲讽,不是愤怒,甚至没有不甘。
那是一个纯粹的笑容。
带着几分洞悉了某种真理的了然,几分属于英雄王最后的骄傲,以及……一丝对超越了自身认知之物的奇异兴趣。
这个笑容,如同废墟之上绽放的最后一朵黄金之花,璀璨却又转瞬即逝。
他闭上了那双曾睥睨天下的猩红蛇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刻——
哗啦……
如同沙堡崩塌。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那仅穿着破碎衬衣的身躯,在废墟上空,在漫天尚未落尽的宝具金粉背景中,彻底分解!
化作一片比王财之雨更加纯粹、更加辉煌,却也蕴含着无尽寂灭与终结意味的——金色光尘!
风,无声地吹过。
金色的光尘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天空之中盘旋、升腾,最终缓缓消散在冬木市的天空之上。
仿佛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废墟之上,只剩下陈天一人悬立。
他俯视着下方那片象征着英雄王最终末路的、缓缓飘散的金色光尘,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远处的凛、士郎、阿尔托莉雅、Archer,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呆立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曾经不可一世,视万物为草芥,拥有灭世之威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就这样,连一句遗言都未能留下,在这个男人一刀之下……
彻底湮灭!
第39章 吾剑将随汝同在
漫天飘散的金色光尘终于彻底消失在冬木市冰冷的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废墟之上,唯有陈天一人悬立,身影在破碎的云层下显得无比孤高。
“这……”卫宫士郎嘴巴张了张,喉咙干涩,硬是挤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眼前的一切超乎了他贫瘠的想象。
呛啷一声轻响,是Archer(英灵卫宫)投影的双刀消散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声音低沉地在凛耳边响起:“Master!吉尔伽美什被解决了,但圣杯战争还未结束!还有其他Servant!”
凛猛地从目睹英雄王彻底湮灭的极致震撼中惊醒,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下意识转头看向Archer,眉头紧锁,刚想开口——
“远坂小姐。”
一个声音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并非来自Archer的方向。
凛浑身一僵,心脏几乎停跳!
所有人,包括虚弱的阿尔托莉雅、惊魂未定的士郎以及警惕的Archer,都猛地循声抬头,看向高空中的陈天。
只见陈天不知何时,手中竟提着一个……人影?
像提着破败的玩偶。
那人影浑身血迹斑斑,黑色的神父长袍(风衣)大面积撕裂,露出下面同样被血污浸透的衬衣。
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地垂下,遮住了部分苍白的脸。
最显眼的,是那条垂落摇晃、沾染了暗红血迹的十字架项链。
是言峰绮礼!
这次圣杯战争被教会指派的监督者!
陈天悬停在空中,一手随意提着濒死般的言峰绮礼,仿佛提着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他的目光投向下方惊愕的远坂凛,清晰地吐出问题:
“圣杯?那个东西有什么用?”
陈天会问出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根据他的了解。
所谓的圣杯战争,实质上是爱因兹贝伦家族、远坂家族、玛奇里(间桐)家族三家所筹划的,为了到达“根源”而构造的巨大仪式系统。
对于圣杯流传的可以实现最终胜利者的所有愿望的传说,不屑一顾。
真那么吊,只是给自己许愿永远最强,没人能凌驾其上,不是更好?
所以,所谓的圣杯,在陈天眼里不过是一场巨大的谎言。
凛听到陈天的问话,先是一滞,她想告诉陈天关于圣杯的传说。
但是看到陈天不屑的眼神,就理解了陈天的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句。一种对圣杯不屑的肯定。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陈天看凛没再说话,身形一闪,出现在她面前,将手中的言峰绮礼扔在她面前。
众人这才发现了这个被陈天提着的男人。
凛不解的看向陈天,“这...”
陈天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这个,就是我和你说的另外一个凶手,杀死你父亲的主导者,刚刚那个金闪闪的御主。”
凛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言峰绮礼——这个她父亲的弟子,居然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不可能...”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言峰绮礼突然发出沙哑的笑声,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远坂...时臣的女儿...终于知道了...”
Archer的投影剑瞬间抵在言峰咽喉,士郎下意识后退半步,阿尔托莉雅握紧了剑柄。
整个废墟陷入沉默,只有言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陈天皱眉,伸手在她肩上一拍,“激动什么,他现在就是个废物。”
阎魔刀出鞘,刀柄递到凛面前。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凛盯着刀柄,又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言峰。
仇恨在胸腔翻涌,可手却迟迟未动。
言峰嘴角扯出扭曲的笑,染血的嘴唇微张——
唰!
人影凭空消失。
“人呢?!”士郎惊呼。
Archer瞬间进入战斗姿态,双刀在手。
阿尔托莉雅警惕环顾四周。
陈天收刀入鞘,“解决了。”
凛茫然四顾:“他逃了?”
“逃?”陈天嗤笑,“在太空飘着呢。”
众人愣住。
“字面意思。”陈天指了指头顶,“现在他应该冻成冰块了。”
宇宙深处,言峰绮礼被陈天利用斩击撕碎的躯体,正在绝对零度中漂浮。
他的表情凝固在最后的惊愕,十字架项链在真空中无声碎裂。
“圣杯战争该结束了。”
陈天这句话让所有人猛地看向他。
他已无声无息出现在高空,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根源?无聊。”
双眼闭合,强大的感知如同无形的潮水,随着腰间阎魔刀的轻微嗡鸣,瞬间覆盖整个冬木市,随即疯狂涌入地底深处!
嗡——!
刀鸣声陡然变得尖锐、急促!
陈天双眼猛地睁开,精光爆射!
锵!
阎魔刀出鞘!
他在空中看似随意地挥舞了几下。
没有绚烂的刀光,没有撕裂空间的波动,仿佛只是对着空气划了几笔。
寂静。
但下一刻——
凛、Archer、阿尔托莉雅同时脸色剧变!
“魔力……在消退?!”凛失声,体内魔术回路传来灼痛般的空虚感!
轰隆隆……!
整个冬木市的地面开始剧烈震颤!
不是毁灭性的强震,而是源自地底深处,仿佛有什么巨大结构正在崩溃、瓦解的沉闷轰鸣!
房屋摇晃,碎石簌簌滚落。
源头——那支撑着冬木市灵脉、隐藏着大圣杯系统的庞大地底灵脉核心,正发出濒死的哀鸣!
其蕴含的无尽魔力洪流,在被某种超越理解的力量强行“截断”、“湮灭”!
陈天收刀入鞘,动作干脆利落。
地震加剧!
“怎么回事?!”士郎惊叫,努力稳住身体,脚下的晃动让他感到强烈的不安。
陈天眉头一皱,似乎对这持续的地震感到一丝不耐烦。
唰!
他瞬间落回地面,站在凛等人不远处。右手随意地搭在腰间刀柄末端,然后——轻轻往下一顿。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敲在整座城市地基上的轻响。
地面陡然恢复平静!刚才还肆虐的震动戛然而止!
死寂。
所有人懵了。看着陈天,又看看脚下安稳的大地,最后再茫然地抬头看看天空。
士郎彻底傻眼:“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忽然泛起微光,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
她低头看着自己逐渐变得有些虚幻的手,碧绿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圣杯系统的根基被摧毁,作为维系于此世的Servant,她的存在也开始变得不稳定。
大地深处,那曾经汹涌澎湃的灵脉,此刻如同被抽干了血液的巨兽,彻底沉寂、枯竭。
冬木市持续数百年的巨大灵脉节点,连同其下孕育的圣杯系统,已经在陈天那轻描淡写的几刀之下,被永久地从“根源”这一概念上斩断、抹除。
陈天做完这一切,目光扫过身形开始变得虚幻的阿尔托莉雅(Saber)和浑身紧绷的Archer(英灵卫宫)。
他皱了皱眉。
“啧。”
毫无征兆,阎魔刀瞬间出鞘!冰冷的刀锋直指卫宫士郎!
太快了!
凛瞳孔骤缩,Archer怒吼一声想要上前阻挡——
唰!
幽蓝刀光一闪而过,并非斩向士郎身体,而是精准地划过他手背上那鲜红十字剑的令咒!
“啊!”士郎只觉得手背一凉,并未感到疼痛。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道令咒如同活物般被剥离出来,脱离了士郎的手背,化作悬浮在空气中的、散发着微弱红光的奇异符文!
陈天对着悬浮的令咒符文一招手。
嗖!
红光一闪,令咒如同归巢之鸟,瞬间印在了陈天右手手背之上!如同一道血色的纹饰!
与此同时——
嗡!
原本身形开始虚幻、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阿尔托莉雅,周身猛地爆发出柔和的白色光华!
她那即将消散的灵体瞬间稳固下来,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无比凝实!
一股远超之前的、属于真实血肉之躯的生命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阿尔托莉雅惊愕地低头看着自己变得如同常人般真实的手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寂静。
绝对的寂静笼罩了废墟。
所有人都呆住了,看着气息彻底稳固、甚至更胜从前的阿尔托莉雅,又看向陈天腰间刀鞘上那道猩红的令咒纹路,最后目光落在同样目瞪口呆、手背上只剩下淡淡红痕的卫宫士郎身上。
陈天低头看了看右手手背上那道血红的令咒纹饰,左手随意地在上面一抹——纹饰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抬起头,看向气息稳固、如同重获新生的阿尔托莉雅(Saber)。
脸上那惯有的冰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温和笑容。
“Saber,”他开口,声音平和,“你该回来了。”
阿尔托莉雅身体微微一震!
心灵深处,那份与卫宫士郎之间、维系着她存在的英灵契约之力,被切断后,瞬间转移!
一股更庞大、更浩瀚的力量联系在她与陈天之间建立。
契约的转移,清晰无比!
同时,陈天体内那深不见底的恐怖力量涌出一丝,灌注到她身上——之前战斗留下的所有伤势瞬间痊愈!
连那身象征着身份的蓝裙银甲也瞬间修复如初,甲胄锃亮,再无一丝破损!
阿尔托莉雅碧绿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先是看向一旁依然处于震惊茫然中的卫宫士郎,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随即,她转过头,目光落在面带温和笑意的陈天身上。
没有犹豫,无需多言。
她迈开脚步,沉稳地走到陈天面前。
膝盖微曲,右拳抚胸,对着陈天,这位新的、强大到无法理解的新任御主,姿态庄严地半跪于地。
“遵从召唤而来,Master,从此吾剑将随汝同在,汝之命运将与吾共存,于此,契约完成。”
声音清冷而坚定,回荡在寂静的废墟之上。
第40章 迎接新生活
阿尔托莉雅(Saber)保持着半跪的姿态,在陈天浩瀚力量的支撑下,气息稳固如磐石。
然而,其他英灵则没有这份幸运。
嗡——!
空气中,无数细微的金色光点凭空浮现,如同夏夜萤火,却带着消散的悲凉。
它们源自城市的各个角落,无声无息地从虚空中析出,汇聚成缕缕金色的溪流,盘旋着向冬木市破碎的天空升腾而去。
那是其他Servant的灵基粒子,圣杯系统彻底崩溃后,失去了魔力依托的灵魂,正被世界规则强制遣返,回归那超脱于时空之上的英灵王座。
卫宫士郎猛地抬头,目睹着这漫天飘散的金粉,最初是茫然,随即目光猛地钉在陈天面前那道依旧半跪、却无比真切的身影上——那是他的Saber!
惊愕瞬间被巨大的失落和愤怒取代!
他亲眼看着自己召唤的、并肩作战的从者,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以一种无可睥睨的姿态“掠夺”了过去!
“你……!”士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胸膛剧烈起伏,一股热血涌上头,他下意识就想冲向陈天质问!
啪!
一只冰凉却有力的手重重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硬生生将他前冲的势头止住。
士郎愤怒地转头,看到的是远坂凛同样复杂的侧脸。
凛的目光没有看他,而是紧紧追随着那些飘向天际的金色光尘,其中一缕,闪烁着红色灵装碎片般的微光,正逐渐黯淡消散——那是Archer(英灵卫宫)。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眼中闪过浓重的不舍。
但她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任何挽留的声音,也没有看向陈天提出任何请求。
她很清楚,陈天留下Saber,并非出于什么仁慈或对圣杯战争规则的遵守。
那仅仅是因为十二年前那场相遇,在Saber与陈天之间留下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联系,一份或许连Saber自身都未曾清晰认知的羁绊。
而Archer(英灵卫宫)……与陈天毫无瓜葛。
陈天没有任何理由,也不会费心去挽留一个“无关紧要”的英灵。
最后一点属于Archer的金粉彻底消散在寒冷的空气里,凛才艰难地移开视线,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她按着士郎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声音带着一种强压下的疲惫和清醒,看向士郎:
“他能把Saber留下……”凛的声音有些沙哑,“士郎,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废墟之上,唯有金色光尘无声飘散,以及Saber静立在陈天身前的挺拔身影,昭示着这场荒谬战争的终局。
陈天抬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阿尔托莉雅立即起身,铠甲碰撞声清脆作响。
她退后半步站在陈天侧后方,姿态恭敬。
“远坂小姐。”陈天转向凛,风衣下摆在魔力枯竭的空气中纹丝不动,“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全部做到。”
他指了指脚下焦黑的土地,“现在的冬木市变成了没有魔力的荒地。”
凛的瞳孔骤然收缩。
魔力荒漠——这意味着所有魔术基盘都将失效,圣杯战争的痕迹被彻底抹除。
“所以,”陈天的声音不再那么生硬,“你自由了。”
自由?这个词汇在凛脑海中炸开。
她突然意识到:再也不用背负远坂家主的责任,不用算计圣杯战争的胜负,甚至不用维持那套优雅从容的伪装。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她可以只做"远坂凛"。
陈天看着陷入呆滞的少女,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去接你妹妹吧。”
他顿了顿,“她体内那些脏东西,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这句话像闪电劈开凛混沌的思绪。
樱!那个被间桐家夺走的妹妹,那个被虫仓折磨的可怜女孩。
她终于能真正回到自己身边了?凛的喉咙突然发紧,视野变得模糊。
她急忙低头,用垂落的头发遮住瞬间泛红的眼眶。
凛的肩膀突然传来温暖的触感。
她猛地抬头,泪水模糊的视野中,陈天的脸近在咫尺。
那个曾经睥睨冬木的男人,此刻嘴角挂着与海梦表姐相处时如出一辙的温和笑意。
“凛。”他的声音很轻,手掌传来的温度却异常真实,“去接樱吧。”
这句话让凛的泪水彻底决堤。
她看到陈天身后,Saber正安静地站在废墟间,阳光透过云层在她铠甲上洒下细碎金光。
“我和海梦在东津等你们。”
是啊,她不止有妹妹,还有那个元气满满,在东津时,和她说要成为她监护人的喜多川海梦表姐。她不是孤单一人,她也有家人。
想到此处,凛的脸上绽放出了如同太阳般耀眼的笑容,驱散了所有阴霾。
她眉眼弯弯,重重点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
“嗯!”
陈天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些许。
他伸出手,在那头柔顺的黑发上轻轻揉了揉,动作带着兄长般的随意。
“我会给你和小樱准备好房间的,可别让你的海梦姐久等了。”
说完,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紧握双拳、脸上写满不忿的卫宫士郎。陈天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近乎怜悯的疏离:
“呵,小子,好好过你的平静生活吧。”
这句话,是祝福,也是终结。
对士郎而言,平凡人的生活才是他以后该做的。
话音落下,陈天不再停留。他豁然转身,腰间阎魔刀瞬间出鞘!
锵——!
幽蓝的刀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十字!
嗤啦!
空间如同脆弱的幕布,被这斩击硬生生撕开!一个闪耀着幽蓝光芒、边缘逸散着细微空间碎屑的十字形传送门,无声地在他面前展开。
门的那一头,隐约可见光离古怪的流光溢彩。
陈天没有回头,只对身后静立的骑士王留下两个字:
“走吧。”
一步迈出,风衣下摆消失在幽蓝的光门之中。
阿尔托莉雅(Saber)的目光在卫宫士郎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双清澈的碧瞳中,歉意、释然、以及对新使命的决意交织而过。
她无言地朝着这位曾经共同战斗、给予她短暂“日常”的少年御主,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礼毕,她挺直腰背,再无迟疑,迈着坚定的步伐,紧随陈天的身影,踏入那幽蓝的传送门。
嗡……
传送门的光芒如同退潮般向内收缩,十字裂痕急速弥合,最后化作一道细微的光线,彻底消失在死寂的废墟之上。
幽蓝的十字光芒彻底湮灭,如同从未出现过。冬木市郊废墟的寂静,带着魔力枯竭后的死寂感,沉沉压下。
凛抬起手背,用力擦拭掉脸颊上残余的泪痕。
手背划过皮肤,留下微凉的触感。
她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再无魔力因子流动的粘稠感,只剩下一片纯净的清冷,虽然带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却也前所未有的“干净”。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身旁依旧失魂落魄的卫宫士郎身上。
少年紧握着拳,低着头,肩膀垮塌着,像一头受伤倔强却无处发泄的幼兽。
“士郎,”凛的声音平静了许多,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通透感,“我‘姐夫’说得对。这场噩梦结束了,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士郎猛地抬头,眼神里是未消的不甘和迷茫。
“不管是你,”凛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还是我,亦或者我那即将回到身边的妹妹樱……从现在开始,平静的生活,才是我们以后的主调。这才是我们真正值得去争取和拥有的东西。”
“我知道…”士郎的声音干涩沙哑,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份不甘更加强烈,“我只是…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就那样把Saber…把Saber夺走了!”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上回荡,带着少年人纯粹的愤懑。
凛看着他那张写满执拗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她走上前,重重地拍在士郎的肩膀上!
“啪!”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拍得士郎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他愕然地看向凛。
“好啦!”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打醒你”的爽利,“圣杯战争真的结束了!魔力消失了!看看这周围!”
她抬起手,环指了一圈焦黑的土地和倒塌的残垣断壁,“你觉得Saber就算留在你身边,又能怎么样?”
“你那可怜的魔力,怎么支撑她继续存在于这个已经失去所有神秘根基的世界?召唤契约靠什么维系?靠你那份固执吗?”
凛的话像冰冷的现实之锤,敲在士郎心上。
“她留下来,只会像个幽灵一样,最终消散在你面前!与其那样,不如让她跟随一个有能力维持她存在的新御主!这结局,对她,对我们,都是最好的解脱!”凛的话语果决,带着分外的清醒。
士郎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却发现凛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头,堵得他喘不过气。
他明白,她说的是对的。那种无力感,比单纯的失去更让他窒息。
看着士郎被噎住的样子,凛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重新带上了一丝轻松的笑意。她不再言语,转身便迈开步子,朝着远离废墟的方向走去。
“喂!凛!”士郎下意识地喊住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你要去哪?”
前方那个红色身影闻声停下脚步。
凛带着前所未有的明媚笑容,轻盈地转过身来。
阳光恰好穿过破碎的云层,洒在她身上,那头双马尾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充满活力的、耀眼的金色弧线。
“我?”她嘴角上扬,笑容灿烂得如同撕开阴霾的第一缕阳光。
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当然是去接我的妹妹樱啦!然后——”
她顿了顿,眼中的光芒熠熠生辉,“去迎接属于我们的新生活!”
话音刚落,凛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那红色的背影在焦土之上显得异常鲜明,步伐轻快而坚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朝着充满希望的方向义无反顾的前行。
只剩下卫宫士郎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凛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Saber消失的地方。
最终,目光落回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背——那里曾经有过一道猩红的令印。
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吹过他茫然的脸庞,将那句“新生活”的余音,轻轻吹散在空旷的废墟之上。
第41章 现在请称呼海梦为‘大夫人\’
清晨的阳光,带着东津特有的暖意,轻柔地洒进宽敞的卧室。
陈天微微睁开眼,意识还有些迷糊。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温热的区域一摸——空了。
指尖只触到微凉的床单,他这才想起来,他的小太阳——喜多川海梦,今天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要去机场接她那常年在外出差的老父亲,喜多川三郎。(名字纯属虚构,因为查不到海梦父亲的名字。)
陈天刚撑着手臂坐起身,还没来得及完全驱散睡意——
“砰!”
卧室的大门被一股不小的力道猛地推开!
门口站着远坂凛,身上围着一条明显是海梦风格的、画着可爱卡通图案的围裙,手里还举着一个……看起来和她大小姐气质格格不入的平底锅铲子。
“陈天!”少女的声音带着一种介于催促和恼怒之间的清脆,“你还不起床吗?!海梦姐今天是不是特意交代过!让你送我和小樱去学校的?!”
凛的眉毛高高扬起,双马尾似乎也因为她的激动而微微晃动,阳光跳跃在那耀眼的发丝上。
陈天转过头,视线对上凛这幅充满烟火气的“家庭主妇”姿态,混沌的脑子才像是被按下了重启键,昨晚海梦临睡前絮絮叨叨的叮嘱瞬间回笼。
“啊……”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对对,想起来了,来了来了。”
说着,他掀开被子,直接就这么站起身来——他身上就只穿着一条深色的运动短裤,精壮的上身赤裸着。
结实肌肉线条在晨光下清晰可见,宽肩窄腰,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感。
“呜哇——!!”
凛显然没料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兴师问罪”变成了“猝不及防的惊吓”,白皙的脸颊“唰”地一下染上了明显的红晕,连耳根都未能幸免。
“笨!笨蛋!!”她尖叫出声,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用拿着锅铲的手指向陈天,“穿!穿好衣服啊你这个暴露狂!!!”
一边吼着,她一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转过身,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绊倒,然后脚步慌乱地冲出了卧室门,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陈天看着凛惊慌失措逃走的背影,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正准备走向衣帽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口。
只见半开的卧室门边,探出了一个小小的、有着柔顺蓝色短发的脑袋。
间桐樱——或者现在应该叫远坂樱更合适——正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向里面张望。
她脸上没有姐姐凛那种夸张的羞赧,反而在看到陈天望过来时,露出了一个无比纯净、带着点小俏皮的灿烂微笑。
阳光恰好穿过走廊的窗户,温柔地落在她蓝色的发梢上,也照亮了她脸上再无阴霾的笑容。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将她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姐夫”的信赖和亲近。
陈天看着小樱,温柔的笑着:“早上好,小樱。”
小樱笑的更加灿烂,嘴角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早上好呀,变态姐夫。”
陈天的笑容一僵,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这...唉...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距离上次冬木市的事情结束后,凛和小樱在第三天就来到了东津。
在陈天找了五条悟帮忙下,监护人协议很快就被签署好了。从那以后,陈天家里就多了两个人——远坂凛和远坂樱,哦,还有阿尔托莉雅。
当时阿尔托莉雅的出现,差点引发了一场‘家庭危机’。
喜多川海梦用那种“被抛弃的小狗”般的眼神看着陈天,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都在发颤:“天...天君...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海梦了...”
他花了好久的时间解释,外加远坂凛在一旁帮腔作证,才让海梦相信阿尔托莉雅只是“和凛是要好的伙伴”,而不是什么“新欢”。
(新欢?这..谁知道呢?嘿嘿。)
喜多川这才破涕为笑,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热情地帮阿尔托莉雅布置房间,还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欢迎宴。
从三人到陈天家里开始算,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里,小樱的变化是最明显的。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怯懦、自卑,对凛那种“无比憧憬又嫉妒不已”的心结也被解开。
但让陈天没想到的是,这丫头不知怎么的,竟然变得这么...毒舌。
“变态姐夫~”小樱歪着头,蓝色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脸上挂着天使般纯洁的笑容,嘴里却说着恶魔般的话语,“昨天海梦姐的声音很大哦。”
“喂!”陈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那、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小樱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姐夫不用解释,我什么都知道呢。”
陈天感觉一阵头大。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小恶魔了?!
“樱——!!”厨房方向突然传来凛的怒吼,“别在那里骚扰那个变态了!过来帮忙摆餐具!”
"来啦~"小樱欢快地应道,冲陈天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陈天站在原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忽然注意到走廊尽头,阿尔托莉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骑士王穿着海梦给她买的居家服——一件印着小熊图案的T恤和宽松的运动裤,与她往日的威严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早安,Master。”阿尔托莉雅微微颔首,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但陈天分明看到她嘴角有一丝可疑的抽动。
“..你刚才都听到了?”
阿尔托莉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平静地说:“希望Master以后在晚上时动静小一些。”
陈天扶额。
完了,连阿尔托莉雅都被带坏了。
陈天站在房间里,感觉太阳穴又在突突跳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霓虹的生育率越来越低了——稍微有点动静,整栋房子的人都能知道!这破房子的隔音是纸糊的吗?!
(你确定是一点动静吗?????)
他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琢磨着是不是真该换个更大的屋子了。
至少卧室墙要够厚!
胡乱套上T恤长裤,快速洗漱完毕,他推开餐厅门。
一股无形的低气压扑面而来。
餐桌一边,坐着四宫辉夜。
她仪态无可挑剔,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脸上带着完美无瑕的公式化微笑。
在她身后稍侧一点的位置,站着许久未见的早坂爱,女仆装一丝不苟,表情平静,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全场。
而在她们对面,远坂凛像只炸毛的猫,双手抱胸,下巴微扬,眼神锐利地盯着四宫辉夜。
她旁边的小樱,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但那微微眯起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在给姐姐“助威”。
最悠闲的反倒是中间的阿尔托莉雅。
骑士王正襟危坐,手里捧着一杯红茶,面前放着一小块草莓蛋糕。
她正用一种虔诚的专注,小口小口地享用着蛋糕,仿佛周围紧绷的气氛与她完全无关。
陈天挑了挑眉,走进了餐厅。
四宫辉夜听到声响,立刻转头看向门口。
当看到是陈天后,她和身后的早坂爱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同步动作,动作标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同时深深鞠躬。
“日安,天君。”辉夜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完美的、毫无波澜的公式化腔调。
陈天听到这熟悉的、仿佛隔着厚厚玻璃的问候,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得,之前带她去游乐园好不容易卸下的一点伪装,现在又严丝合缝地戴回去了。
这位四宫家的大小姐,又把自己的心锁回了那个名为“完美继承人”的精致牢笼。
他几步走到辉夜面前,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顶黑发。
“大小姐,”陈天的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动作却很温和,“我都说了,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别整这套官方辞令。”
“啪嗒。”
辉夜低着的小脸瞬间僵住,感受着那只带着体温的大手落在自己头顶的触感,一股暖意和羞赧猛地冲上心头!
之前好不容易维持的完美仪态瞬间崩塌,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根脖颈。
她下意识地抬起眼,对上陈天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只觉得心跳快得不像话,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我……我……”辉夜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口才和逻辑完全离家出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措的结巴。
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后早坂爱投来的的目光,这让她更窘迫了。
然而,就在这略带温馨(对辉夜而言是极度慌乱)的时刻——
“姐夫!!!!!”
一声饱含怒火的娇叱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餐厅!
远坂凛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砰”地一声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死死地瞪着陈天那只还放在辉夜头顶的手。
“太失礼了!!!”
凛的声音又高又亮,充满了愤怒和指责,尤其是“姐夫”两个字,被她咬得极重,音量拔高了好几度,仿佛要通过这个称呼狠狠地将陈天钉在海梦所属的位置上。
她也不知道这股汹涌的怒气从何而来。
是为了海梦姐?那个温柔的表姐此刻不在家,作为‘家人’,她觉得自己有义务维护海梦姐的‘权益’?还是……为了她自己?
看到陈天对别的女孩——尤其还是地位尊贵、容貌气质都无可挑剔的四宫辉夜——露出那种带着宠溺意味的随意和亲近,她心里就莫名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像是领地被人侵犯的焦躁和……酸涩?
凛的爆发气场十足,连专注享用蛋糕的阿尔托莉雅都停下了动作,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小樱脸上的甜美笑容则更深了,她单手托着下巴,眼睛眯成了月牙,饶有兴致地在暴怒的姐姐、窘迫的四宫辉夜和一脸无奈表情的陈天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看一出精彩绝伦的默剧。
她甚至故作天真地小声对着阿尔托莉雅“嘀咕”,音量却刚好能让餐桌另一边的人模糊听到:“Saber姐姐,你看,姐夫又在‘关爱’其他大小姐了哦……”
陈天听到小樱那句火上浇油的“嘀咕”,眼皮一跳。
这小恶魔还敢拱火!
他二话不说,大手一伸就按在小樱那颗柔顺的蓝色脑袋上,毫不客气地一顿乱搓!
“唔哇!”小樱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精心打理的发型瞬间变成乱糟糟的鸟窝,几缕发丝俏皮地翘了起来。
她抬起小脸,那双大眼睛立刻蒙上一层水雾,委屈巴巴地瞅着陈天,长长的睫毛扑闪着。
更要命的是,她纯真的脸庞,配上那已然超越同龄人的傲人身段,此刻委屈的小表情杀伤力翻倍,简直能瞬间融化铁石心肠。
“陈天——!!”
凛看到妹妹这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脑子里的理智线“啪”一声彻底断了!
什么远坂家的优雅,什么大小姐的矜持,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炸毛小猫,尖叫着就朝陈天扑了过去!
凛的动作快得惊人,两条修长有力的美腿猛地跃起,如同灵活的藤蔓般,紧紧绞缠在陈天的腰间!
整个人瞬间挂在了陈天身上!
陈天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形挂件”撞得一个趔趄,连忙双手托住凛的两条大腿,凛已经张开小嘴,露出一口小白牙,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
“嘶——!”陈天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小祖宗是真下嘴啊!
“不准欺负小樱!笨蛋!变态姐夫!”凛含糊不清地怒吼着,牙齿还在陈天的肩头肌肉上用力磨了磨,双脚更是死死扣紧,像只树袋熊一样牢牢扒在他身上。
餐厅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阿尔托莉雅放下叉子,看着眼前这堪称混乱的一幕,连蛋糕都忘了吃,清澈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茫然。
辉夜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看着陈天身上挂着另一个少女,伸手捂住了自己因为震惊而张开的小嘴,眼神里那点残余的羞赧瞬间被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取代。
早坂爱面无表情,但锐利的目光在凛、陈天和小樱之间扫过,身体下意识地又往辉夜身前挡了挡,警惕性提到最高。
小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挂在姐夫身上替自己“报仇”的姐姐,又看看疼得龇牙咧嘴的陈天,嘴角慢慢地、慢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我回来啦~天君~你送凛酱和樱酱去上学....了....吗?”
海梦元气满满的声音像阳光一样冲进餐厅,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戛然而止。
门口的喜多川海梦,脸上灿烂的笑容彻底僵住。
她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目光死死锁定在餐厅中央。
那里,她的男朋友陈天,双手正无比自然地托在她表妹远坂凛那两条穿着黑色过膝袜、线条紧致优美的大腿上。
而凛,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陈天身上,脑袋埋在陈天的脖颈处,身体紧紧贴着。
从海梦的角度,看不到凛张嘴咬人的动作,只能看到凛亲密地将脸埋进陈天肩颈的暧昧姿态。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这..这是...”海梦的声音干涩。
这声轻响如同解除魔法的咒语。
凛浑身一激灵,猛地从陈天肩膀上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咬人时的凶狠残留和运动后的红晕。
她惊恐地对上海梦呆滞的目光。
“海...海梦姐?!”凛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凛酱...”海梦的眼神在陈天托着凛大腿的手和凛泛红的脸颊间来回移动,“你...你和天君...什么时候...”
凛还想张嘴辩解:“海梦姐!不是!是他先……” 但海梦根本没给她机会。
“够了!”海梦突然大手一挥,那张总是洋溢着甜美笑容的小脸瞬间变得严肃冷凝,甚至带上了从来没有过的威严。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稳却带着冰碴子:“现在!家庭会议!”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餐厅里神色各异的众人,迅速下达指令:
“阿尔托莉雅,”她看向阿尔托莉雅,语气是绝对的命令式,“小樱就麻烦你送去学校了。务必准时。”
阿尔托莉雅咽下最后一口蛋糕,略带遗憾地看了一眼空盘子,随即正色颔首,没有丝毫迟疑:“明白,交给我。”
她站起身,眸子扫过陈天和凛,那眼神深邃难懂,仿佛在说“Master,自求多福”。
“至于四宫大小姐,”海梦凌厉的目光猛地钉在辉夜身上,那眼神锐利得让辉夜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今天真是失礼了,让你看到如此…混乱的场景。”
海梦的语气冰冷而疏离,带着女主人的客套与驱逐之意,“我和这个笨蛋,”
她指了指陈天,又指了指自己,“今天恐怕无法履行学生的职责了。就麻烦你,代我们向学校请个假吧。”
四宫辉夜张了张嘴,那双眼眸里瞬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被凛的举动震惊的错愕、感受到海梦强硬姿态的微愠、对陈天处境的莫名在意、以及一丝委屈。
她想说点什么,但当她接触到海梦那双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风暴的眼睛时,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最终,她只是微微低下头,完美地掩饰了眼中的波澜,做了一个无可挑剔的鞠躬。
“请放心,喜多川桑。”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仔细听却能察觉到紧绷,“我会…代为转达的。”
她没有再看陈天一眼,转身,裙摆划过一个优雅却略显僵硬的弧度。
“早坂,我们走。”辉夜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高傲清冷。
“是,辉夜大小姐。”早坂爱立刻跟上,在经过陈天身边时,她那双平静无波的蓝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里面包含了警示、审视,以及一丝对自家大小姐情绪的担忧。
小樱早就乖乖地站到了阿尔托莉雅身边,她顶着那头被陈天揉乱的蓝发,对着被留下的三人——尤其是陈天和凛——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带着浓浓幸灾乐祸意味的笑容。
她用口型无声地做了个“哎哟~”的表情,小眼神仿佛在说:“你们完蛋咯~”,然后才蹦蹦跳跳地跟着阿尔托莉雅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转眼间,喧嚣的餐厅人去楼空,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海梦冷冷地扫了一眼还僵在原地的陈天,以及像只受惊兔子般从陈天身上滑下来、手足无措站在那里的凛,下巴朝客厅方向一扬:“客厅。现在。”
客厅里。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陈天没了往常那份游刃有余的悠闲和平稳,高大的身躯陷在单人沙发里,他一手揉着被凛咬过的肩膀。
远坂凛则像被钉在了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她双腿紧紧夹拢,双手绞着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平日里高昂的下巴此刻低垂着,眼神慌乱地在地毯上游移,完全不敢看海梦,更不敢看陈天。
脸颊上的红晕早已褪去,只剩下紧张过度的苍白,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错了”和“怎么办”。
而海梦,则在正中间,正对着两人的长沙发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女王”姿态坐定。
她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脊背挺得笔直。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海梦精致的小脸上不同以往,就好像女王在看着自己不懂事的臣民一样。
她轻启樱唇,刻意学着陈天那种面对谄媚合作者时,带着点慵懒和居高临下的腔调,淡淡道:
“说吧,我在听。”
这语气、这姿态,她曾在无意间听过几次,此刻模仿得惟妙惟肖。
陈天猛地抬头,看着海梦板着小脸学自己说话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
“噗嗤!”
他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旁边的凛也是一怔,茫然地看向海梦。这语气……她好像也听陈天说过?
海梦强装的威严瞬间破功!
被陈天这么一笑,她刻意模仿的冰冷面具“咔嚓”一声碎了个彻底。小脸“唰”地染上红晕,一直红到耳根。
“哎呀!”
她烦躁地跺了跺脚,羞恼交加之下,也顾不上什么“女王审判”了!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学着刚才凛扑过去的架势,一头撞进陈天怀里!
在凛惊愕的目光中,她张嘴,对着陈天?另一边?的结实肩膀——
“啊呜!”
一口咬了下去!
“哎哟,好痛啊~” 陈天极其配合地发出一声夸张的痛呼,脸上却带着憋不住的笑意。
海梦松开小嘴,看着肩膀上浅浅的牙印,对着陈天皱了皱挺翘的小鼻子,哼了一声。
接着,她转头看向沙发另一角呆若木鸡的凛。
凛此刻张着小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表情混杂着震惊、错愕,还有一丝茫然——海梦姐…没生气?反而也去咬天君了?
看到海梦清澈的目光看过来,凛瞬间回神,慌忙合上嘴,脸颊又开始升温,声音细若蚊呐:“海…海梦姐..你没生气?”
海梦看着凛这副忐忑又心虚的小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她走过去,牵起凛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的手,拉着她一起在宽敞的长沙发上坐下。
“凛,”海梦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柔和,带着点无奈,“我没生气。或者说,我气的不是你咬他。”
凛猛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海梦。
海梦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平静得不像是在谈论男朋友被别的女孩“挂在身上”的事:“我知道天君的魅力有多大。特别是看过他演唱会现场的女孩子,有几个能不被他那一刻的光芒吸引?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太正常了。”
她顿了顿,像是在陈述一个公认的事实。
凛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反驳“我才没有!”,但话到嘴边,却猛地噎住了。
冬木市…
那场突如其来的演唱会…
舞台中央光芒万丈的身影…
那三首直击灵魂的歌…
心脏在回忆中不受控制地急促跳动。
是啊…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改变了…
海梦看着凛骤然沉默、耳根泛红的样子,心里明镜似的。
她没有点破,只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凛,我不是觉得你对天君有好感这件事有什么不好。”
她这句话,让凛的睫毛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她凑近凛,声音压低了些,却字字清晰:“现在…太早了…太着急了…容易…出事故的。有些事情,等两个月后你的生日过后,想清楚了,再说,好不好?”
她的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还捂着肩膀、一脸“我很痛”表情的陈天,“免费试用期结束前,‘产品’使用说明书和安全注意事项都得搞清楚才行啊。”
轰——!
凛的脑子瞬间炸了!
海梦姐…海梦姐在说什么啊?!什么事故!什么产品说明书!
她…她居然…居然是在担心这个?!
凛的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头顶几乎要冒烟,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海梦姐!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才没有…我…我去学校了!” 凛语无伦次地尖叫一声,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客厅,只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和“砰”的关门巨响。
而此刻,沙发上捂着肩膀的陈天,已经不是“目瞪口呆”可以形容的了。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扭过头,看向一脸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在进行一场安全教育讲座的海梦。
他张开了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天:?????????
他感觉自己的CPU彻底烧了。
后宫?海梦的意思是帮他找后宫?
连那个怼天怼地怼空气、傲娇到骨子里的远坂凛…海梦也觉得…可以???
重点是…安全???
他看着海梦,眼神里充满了宇宙级的困惑和难以置信。
海梦迎上他呆滞的目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注意安全很重要的呀。”
陈天:“……”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缓缓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那张彻底失去表情管理的脸。
第42章 我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作弊器
红色的奥迪 R8 流畅地汇入东津的车流。
陈天握着方向盘,余光扫过副驾。海梦正低头戳着手机,小表情轻松,仿佛早上那场“家庭审判”从未发生过,车里有些安静,不像是有海梦所在的地方。
“咳…”陈天清了清嗓子。
海梦立刻抬眼,瞥了他一下,轻哼一声,果断把头扭向窗外:“哼,别想吸引我注意,我还没原谅你呢。”
陈天嘴角弯起:“好吧,那小太阳,问你个事儿?”
海梦闻言,又把头转回来,双手抱胸,下巴微扬:“说吧,我在听。”
又是这句!
陈天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
“笑什么笑!”海梦娇嗔地捶了他胳膊一下,“有话快说!”
陈天连忙收住笑:“好,好。我就是想知道,海梦大人,早上…你为什么对凛说那些话?”
他指的是海梦那番关于“免费试用期”、“产品说明书”和“安全”的爆炸性发言。
海梦脸上的轻松瞬间收敛了一点。她沉默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
“其实,在凛住进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就有察觉到。”海梦有些郁闷地说,手指绞着安全带的动作更用力了。
陈天目视前方,没有打断她。
“凛总是在时不时偷看你,”海梦掰着手指细数,“你给她递饮料的时候,她耳朵会红;你夸她东大料理做得好的时候,她会偷偷抿嘴笑;就连你随手帮她整理领结...”她突然停住,气鼓鼓地瞪了陈天一眼,“总之!她看你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红灯亮起,陈天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副驾。海梦正噘着嘴,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着淡淡的粉色。
“她这个年纪...”海梦声音低了下来,“正是最容易心动的时候。再加上...”她幽怨地瞥了陈天一眼,"某人的魅力值简直超标!特别是看过你演唱会的女生..."
陈天忍不住轻笑:“吃醋了?“”
“才不是!”海梦立刻炸毛,大声辩驳,“我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她开始掰着手指数,“四宫辉夜、加藤惠、英梨梨、雪之下雪乃...”
数到一半突然卡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啊啊啊根本数不过来!这些女人个个都对你虎视眈眈!更别说你那些疯狂的女粉丝!”
陈天看着海梦气呼呼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伸手想揉她的头发,却被一巴掌拍开。
“不许碰!”海梦凶巴巴地警告,但眼角还带着没藏住的笑意,“我决定了!”
她突然握紧小拳头,眼睛亮晶晶的,“用你们东大的话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天挑眉:“嗯?”
“我要找帮手!”海梦宣布道,表情突然变得狡黠,“与其防着这个防着那个...”她凑近陈天,压低声音,“不如把靠谱的变成自己人,比如凛酱...”
陈天挑起眉头,肩膀微微垮塌,在海梦看不见的侧面,微微勾起嘴角:“所以...”
海梦突然一挥小拳头,把安全带都震得哗啦作响:“我要当大夫人!”
她眼睛亮得惊人,“不管以后家里会多几个女人,我一定要把她们都压在底下!”
陈天一愣:“等等,你这都哪学来的词...”
“别打岔!”海梦掰着手指头算账,“你那些演唱会收入,还有投资赚的钱,我都知道。”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们现在住一户建,但很快就要换大房子了对吧?毕竟...”
她的耳尖突然红了,“每次...那个的时候...我声音都有点控制不住...”
“噗——”陈天直接笑喷了。
“不许笑!”海梦羞恼地捶他肩膀,“都怪你太...太...”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自暴自弃地喊出来,"太强了啦!"
笑过之后,海梦的表情突然黯淡下来,手指无意识地在裙子上画圈:“其实...我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女友...”
陈天立刻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十指相扣:“小梦,你永远是我心里的最佳女友。”
海梦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但很快又撇下去:“才不是...每次到最后,你都没尽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都累得不行了,你还要照顾我的感受...”
红灯再次亮起,陈天干脆把车停稳,转身捧住海梦发烫的脸颊:“听着,”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对我来说,抱着你入睡比什么都重要。”
海梦用小脸蹭了蹭陈天的掌心,柔软的触感让陈天的指尖微微发烫。
“我也是,但是...”她突然坐直身体,眼神变得异常坚决,“我不能那么自私,只想着自己。”
“像四宫家,”海梦掰着手指认真分析,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他们掌控着关东地区三分之一的金融命脉。四宫辉夜作为家族成员,光是她男友的身份就能让你进入顶级社交圈。”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还有雪之下家的建筑产业,英梨梨母亲在艺术界的人脉...”
陈天的手突然落下,拍在海梦的腿上,直接打断了她关于“联姻价值”的分析。
海梦瞬间卡壳,诧异地抬头看向陈天。
眼前的陈天,气质骤变。
刚才的温柔体贴荡然无存。
他靠在驾驶座上,下颌微扬,他目视着车辆前方,眼中不再是对待恋人的温柔,而是像在演唱会舞台上俯视万千粉丝,像在战场上睥睨敌人。
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与霸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的空气。
“小梦,”他的声音低沉,“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海梦呼吸一窒,心脏猛地被攥紧。
“我,”陈天嘴角勾起一抹狂放的笑容,眼神中不止有睥睨、霸气,还带着对这世界的不屑,“就可以获得一切。”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重锤砸下:“只要我想,我就可以。”
海梦彻底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这熟悉的、让她无数次在舞台上尖叫失神的绝对掌控感再次降临。
如果此刻是在动漫里,她确信自己的瞳孔一定变成了巨大的粉色跳动爱心。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
陈天脸上那抹弧度更深了些,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这个世界,”他语气轻松,却字字惊雷,“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巨大的游戏场。”
他的目光扫过车窗外的繁华街景,像是在看一堆无关紧要的像素点。
“而我,”他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绝对的意志力,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本身即是规则,“是这个游戏,最大的作弊器。”
他侧过头,目光重新锁定海梦的双眼,霸道而笃定:
“所以,海梦。那些无谓的联姻价值分析。”
“不是我需要他们的背景来抬高身价。”
“而是,”陈天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王者的宣告,“他们,需要我。”
车厢内陷入绝对的寂静。海梦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
她看着陈天那张此刻充满侵略性和绝对力量感的脸,只觉得口干舌燥,脸颊滚烫,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睥睨天下的宣言在耳边反复轰鸣。
车厢内的寂静被车窗外街道的嘈杂打破。
“唔…”海梦终于缓过神,小手捂住噗通狂跳的胸口,“太…太犯规了…”她小声嘟囔,脸颊烫得要冒烟。
刚才那个睥睨天下的陈天,和平日里温柔哄她的男友君反差实在太剧烈,像一枚高爆弹在脑子里炸开,炸得她晕乎乎,腿还有点软。
车子平稳地驶入汽车展厅的停车场,陈天利落地停好车。
他转头看向副驾,脸上的霸气和睥睨如同潮水般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嘴角扬起的是海梦最熟悉的、带着宠溺和温暖的弧度,眼神柔和得像初春的溪水。
“到了,小太阳。”他声音恢复平时的温和,仿佛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宣言从未发生过。
海梦还有点懵,呆呆地看着他变脸。
陈天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侧身靠过来,伸手轻轻按下海梦身侧的安全带卡扣。“咔哒”一声轻响,束缚松开。
他自然地凑近,带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在海梦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柔软的触感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小梦,”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热气拂过耳廓,“不需要思考太多复杂的事情。”他的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一丝微乱的金发,“我还是我,”他看着她有些迷茫的大眼睛,笑容温柔,“只想平静过好每一个日子的陈天。”
海梦望着眼前这张温柔的脸,心底那因震撼留下的悸动,慢慢被一种更踏实、更熨帖的暖意填满。霸道王者也好,温柔男友也罢,都是他
“憋...憋不住了....”喜多川海梦在心里疯狂喊叫着,胸口剧烈起伏。
她的动作比思维更快,在陈天还没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扑了上去。
“唔!”陈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被海梦用双臂紧紧环住脖颈。
少女柔软的唇瓣带着滚烫的温度,重重压了上来。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热烈,海梦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吻着他,仿佛要把刚才积攒的所有悸动、震撼和爱意都通过这个吻传递过去。
陈天先是一愣,随即反客为主。他一手扣住海梦的后脑,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
两人在狭小的驾驶座上紧紧相贴,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嗯...哈...”绵长的亲吻让海梦有些缺氧,但她仍不愿分开,只是稍稍退开一点,额头抵着陈天的额头喘息。
分开时,一丝银线在两人唇间拉长、断开。
海梦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轻咬下唇,双腿不自觉地互相摩擦着。
“男友君...”她的声音带着甜腻的颤抖,“我...不想买车了...”她鼓起勇气,凑到陈天耳边,吐气如兰:“我想...要...”
陈天低笑一声,他利落地挂挡、启动。
“坐好。”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红色的R8发出一声轰鸣,轮胎在地面擦出轻微的痕迹,调转方向驶离了汽车展厅。
车店门口,之前接待他们的秃头销售正鞠着躬等待车上两人下车,却只看到R8远去的尾灯。
“不...不买了吗?”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报价单无力地垂下。
“肯定是我刚才鞠躬没到九十度!让人家不满了!”他懊恼地抓着自己稀疏的头发,“不行!我要再争取回来!”
第43章 各有算计
X高中教学楼,数学课。
远坂凛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讲台上古板老师枯燥的教学上。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早上海梦姐那些爆炸性发言:
“免费试用期”、“产品说明书”、“安全”、还有……两个月后生日……
“……就可以了吗?”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凛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紧接着,各种关于陈天的画面在脑海里疯狂闪现:
舞台灯光下他动人心魄的演唱;
冬木市天空下,他斩杀吉尔伽美什时睥睨无双的身影;
干净利落切断地脉魔力时那掌控一切的侧脸;
日常生活中递给她饮料时温柔的微笑……
画面最终定格在今早——
陈天赤着上身,晨光勾勒出他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唔!”凛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脸颊瞬间爆红,像只蒸熟了的螃蟹。
“远坂凛!”
一声严厉的呵斥如同惊雷炸响!
凛猛地回过神,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讲台上,那位矮小古板的秃头老师,地中海在阳光下反着光,此刻正气得头顶青筋暴跳,眼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你在走神什么?!”老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我讲的内容很重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教室里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凛的脸颊红晕未退,甚至更鲜艳了,她慌忙低下头,心脏咚咚狂跳。
“对……对不起老师……”她的声音细若蚊呐。
讲台上传来重重的哼声。凛赶紧坐直身体,努力把注意力投向黑板,只是耳朵尖依旧红得滴血,脑子里那些混乱的画面和念头,怎么都压不下去。她抿紧嘴唇,强迫自己盯着那些数学公式,乖乖坐好。
“呼~海梦姐到底什么意思嘛。”
东津武藏大学,经济学部。
四宫辉夜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手中的钢笔几乎要被捏断。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笔记本上潦草的字迹,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该死...该死..”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早的画面——远坂凛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肆无忌惮地扑进陈天怀里!
那副姿态,简直就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
“喜多川海梦还没解决...还有其他女生还在虎视眈眈...为什么!为什么!又多了一个对手!”
辉夜的指尖微微发抖,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她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团阴影,如果是在动漫里,旁人一定能看到那团黑气正不断蠕动,如同实质化的怨念。
讲台上,教授正在讲解宏观经济模型,声音平稳而枯燥。
但辉夜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脑海里只剩下陈天的脸——他对着远坂凛微笑的样子,他温柔地抚摸自己脑袋的样子,他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
“明明是我先...”
她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手机屏幕的亮光唤醒了辉夜,那股快要实质化的黑气缓缓消散。
她眨了眨眼,长睫毛轻轻颤动。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那个笼罩在阴影中的危险身影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优雅端庄的四宫家大小姐。
辉夜不动声色地将钢笔放回笔袋,动作流畅得仿佛刚才差点那个捏断钢笔的人不是她。
她微微侧身,用教科书挡住教授的视线,纤细的手指划开手机锁屏。
【雪之下雪乃:上次,陈天君说的野餐,有确定时间吗?】
看到这个名字,辉夜的瞳孔微微收缩。
一丝冷光遮住了她眼中流转的复杂情绪。
“雪之下..”她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弧度。
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她精致的脸庞,辉夜的目光在"陈天君"三个字上停留了片刻。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脑海里快速闪过各种可能性。
“远坂凛是喜多川的表妹?呵,帮手吗?”辉夜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我也不能落后她呢。”
她忽然轻笑一声,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雪之下...或许是个很好的帮手呢。”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盈舞动。辉夜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甚至带着几分大小姐特有的甜美笑意。但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眼底那抹算计的光芒。
【四宫辉夜:最近因为学校事务,还有天君因为演唱会,我暂时还没和他联系呢。(??ω??)?? 所以,雪之下同学,你要不要直接询问一下天君呢?】
发送完毕,辉夜满意地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回复。语气亲切又不失距离,既展现了与陈天的亲密关系,又巧妙地把雪乃推向主动联系陈天的位置。
“这样一来...”她轻轻合上手机,重新拿起钢笔,在笔记本上画出一个完美的爱心,“就可以试着把雪之下拉入我这边了呢。”
讲台上,教授的声音依旧枯燥。
但此刻的辉夜已经完全恢复了往常的优雅姿态,甚至心情愉悦地在笔记边缘画起了装饰花纹。
只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她内心的得意。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她在心里轻声说道,双眼闪烁着危险而迷人的光芒。
雪之下雪乃看着辉夜回复的消息,清冷的眸子扫向前排那个优雅的背影。
“没联系?”她指尖在手机边缘无意识地点了点,“早上陈天的请假条,可是你亲自交给老师的。”
雪乃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她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直接回复辉夜:
【雪之下雪乃:哦,那算了。】
消息发送成功,她直接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不再多看。
目光再次落回前排的辉夜身上。只见辉夜握着笔的手,在雪乃消息送达的那一刻,极其细微地停顿了零点几秒,笔尖在纸页上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墨点。
随即,她流畅地继续书写,姿态毫无破绽,依旧是那个完美的四宫家大小姐。
雪乃看着辉夜毫无异常的反应,撑着脸颊的手,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清冷的小脸上,嘴角那抹弧度悄然加深了一分。
她再次拿出手机,屏幕解锁,直接点开那个熟悉的号码,略过所有客套:
【雪之下雪乃:陈天,喂猫。你已经放了我一次鸽子,所以今天下午三点,老地方。】
点击发送,她把手机利落地塞回包里,重新单手撑着脸颊,清冷的目光落在辉夜的背影上,心中默念:
“想拿我当枪使?四宫大小姐,你的算盘打得还不够响。我可不会变成你对付别人的工具。”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副驾驶座上,喜多川海梦像只慵懒的猫般蜷缩在座椅里。她绯红的脸颊贴着真皮座椅,发丝间还带着些许汗水的湿气。
“还...还要去买车吗?”她气若游丝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陈天的衣角。
陈天弯腰替她系好安全带,闻言轻笑一声。
他的唇瓣轻轻碰了碰少女发烫的额头,鼻尖萦绕着洗发水香气。
“不了,”他伸手拨开黏在她颈间的发丝,“先送你回家休息。”
引擎启动的震动让喜多川微微皱眉。
“可是...”她弱弱地抗议,“明明说好要挑新车的..”
“比起车,”陈天转动方向盘驶出停车场,后视镜里映出他含笑的眼角,“某个逞强的小家伙更需要保养呢。”
喜多川顿时把脸埋进外套里。晨光中那些大胆的"产品性能测试"画面在脑海闪回,让她耳尖红得几乎透明。
车身轻微的摇晃中,她感觉到陈天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温柔地按摩着头皮。
“睡会儿吧。”他的声音像浸了蜜的羽毛,“到你家叫你。”
喜多川迷迷糊糊地点头,却在即将坠入梦乡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等会...是不是有约?”
陈天的手指顿了一下。
“嗯,要去喂雪之下家的猫。”他语气如常,“上次答应过的。”
“这样啊...”喜多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睫毛像停歇的蝶翼般轻轻颤动。
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她含糊地嘟囔着:“那...下次再和你去试车...”
陈天望着她熟睡的侧脸,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更加温柔。
他轻轻踩下油门,朝着小房子而去方向驶去。
第44章 陈家二夫人?
陈天把睡熟的喜多川轻轻抱进房间,安置在床上,给她掖好被角。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后,他悄声退出房间,再次发动了车子。
目的地不是雪乃家,而是在她家附近一个僻静的绿化带拐角。
雪乃家情况特殊,她的母亲极为强势,严苛的要求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养猫养狗,都是不允许的。雪乃就是这样被逼的到外面自己租了个小房子居住。
这只大橘也就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散养在附近。
车刚停稳,陈天就看到了目标。一贯清冷的雪之下雪乃,此刻正蹲在地上。
阳光给她镀上一层暖光,她手里拿着小盒牛奶和猫粮,嘴角弯起一个少见的纯粹柔软笑容,专注地喂着面前一只肥硕的橘猫。那猫吃得正香,尾巴惬意地摇晃着。
陈天放轻脚步走过去,雪乃完全沉浸在撸猫的快乐里,手指正轻轻梳理着大橘厚实的背毛。
“啧啧,”陈天突然出手,快速揪住大橘的后颈皮,轻松把它拎离了地面,“不愧是大橘为重啊,雪乃同学。”
“喵嗷!”大橘被突如其来的腾空吓得尖叫,四只胖腿徒劳地乱蹬。
雪乃一惊,猛地抬头,下意识张开双臂就想把猫抢回来:“放手!”
陈天没松手,反而把沉甸甸的橘猫拎高了一点,晃了晃,调笑道:“一只野猫,给你喂得这么圆滚滚,可不是好事。”
他看着雪乃因着急而微微泛红的脸颊,觉得比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顺眼多了。
雪乃抢猫扑了个空,瞪着陈天,刚才那份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了清冷的调子:“要你管?放下它!”
大橘认出了这个拎着它后颈皮的男人,小眼睛一眯,露出"又是你这个两脚兽"的眼神,索性不挣扎了,一副"快点把本皇放下"的傲娇模样。
陈天笑着把大橘放到地上,学着雪乃的样子蹲下。
大橘一落地就转过身,把肥嘟嘟的屁股对着陈天,继续埋头猛吃猫粮,尾巴还得意地甩了甩。
“噗。”雪乃忍不住笑出声。
陈天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你这样喂它,不如带回家养。”
雪乃被撞得身子一晃,白了他一眼:“我可不像大明星有自己房子。我的小公寓房东明令禁止养宠物。”
陈天伸手摸了摸大橘翘起的尾巴:“那你在这喂不怕被你妈发现?离你家这么近。”
雪乃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伸手轻轻抚摸大橘的脑袋,声音淡淡的:“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大橘似乎察觉到气氛变化,蹭了蹭雪乃的手心,发出呼噜声。
陈天看出了雪乃心情低落,突然把手伸到她面前,掌心朝上,五指张开。
雪乃不解地抬头看他,对上他含笑的双眼后,小脸一红:“渣男。”但还是把自己的手轻轻放了上去。
陈天笑着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地下恋情可持续不了多久呢。”
“谁叫我慢了一步...”雪乃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愤愤不平,“让喜多川先表白了!关键你这个渣男还同意了!”
陈天顺势揽住她的肩膀:“是是是,我是渣男。我只是想成为你们的靠山而已。”
“借口。”雪乃撇撇嘴,“渣男就是渣男。”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地上,大橘吃饱喝足,正惬意地舔着爪子。
陈天突然开口:“雪乃,你和喜多川都会是我的。”
雪乃猛地转头,眉头紧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陈天平静地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会说出这种话?!”雪乃一把甩开陈天的手,站起身来。大橘被惊动,警觉地竖起耳朵。
陈天跟着起身,双手插兜:“因为我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
雪乃胸口剧烈起伏,气得说不出话。陈天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放开!”雪乃用力挣扎,拳头砸在他胸口。陈天纹丝不动,反而收紧手臂。
“你这个...渣男...”雪乃的声音闷在他胸前,挣扎渐渐变弱。
陈天低头,下巴抵在她发顶:“我知道我很贪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看到你们任何一个难过,我都会心疼。”
雪乃的拳头慢慢松开,抓皱了他的衣襟。大橘歪头看着他们,喵了一声。
“我家人不会同意的。”雪乃的声音闷在他胸口,“世俗的眼光会淹没我们。”
陈天低头,声音很轻:“不,你家人会同意,世俗也看不到我们。”
他顿了顿,“你见过我的能力,知道我本就不是凡人。即便我拥有你们,也有人能帮我们辩经。”
雪乃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不,我不会同意。”
陈天轻笑,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你已经同意了。”
雪乃猛地抬头,委屈地瞪他:“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就在海梦表白后,”陈天低头,快速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你还坚持要和我保持地下恋情的时候。”
雪乃瞬间哑火,脸颊爆红。她心里的确这么想过,但被当面戳穿完全是另一回事。
“渣男!”她羞恼地低吼,把滚烫的脸重新埋进陈天怀里,拳头泄愤似的锤了他一下。
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都是你的错...”
陈天笑着收紧了手臂,大橘在他们脚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尾巴懒洋洋地扫过雪乃的小腿。
陈天手指轻轻卷着她一缕发丝:“要不要搬来和我们住?”
雪乃立刻摇头:“不要,我...暂时没法接受三人在一个屋檐下。”
“是吗?”陈天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耳边,“可你知道吗?海梦已经在认真考虑帮我往家里添加人口的事呢。”
“什么?!”雪乃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杏眼圆睁,脸上哪还有半分羞恼,只剩下纯粹的震惊,“她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可是喜多川海梦!陈天明面上的‘正牌女友’!无数女粉丝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女人!
陈天看着她震惊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深:“她和你一样,看到了一些‘超越常理’的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再加上我通过演唱会积累的资金,加上正在进行的投资布局...她意识到力量的积累需要时间,未来的陈家,会成为一个根基深厚的家族。”
雪乃愣住了。
陈天展现过的超凡能力、他深藏水下越来越庞大的财富帝国...
喜多川看到的,是更远的未来。一个真正的豪门家族雏形正在陈天手中悄然成型。
她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祖父的影子。
那位威严的老人,明面上只有祖母一位夫人,但家族里谁不知道他在外还有几处宅邸?
甚至那个四宫家...四宫辉夜的家主父亲,情妇和私生子难道还少吗?辉夜本人,不就是...
“所以,”陈天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擦过她微凉的脸颊,目光深沉,“雪乃,你真的甘心,只做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还是说...”
他故意停顿,看着她的眼睛,“你想站在我身边,和海梦一起?”
雪乃的心跳骤然失序。不甘心?这三个字像针一样刺进她心底。
凭什么...凭什么要她躲躲藏藏?凭什么喜多川就能...
她的手下意识揪紧了衣角,嘴唇动了动,那句“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天看着雪乃纠结的样子,决定再添一把火。
他压低了声音:“知道为什么四宫雁庵一直让辉夜邀我赴宴吗?就算知道辉夜一直对我有好感的情况,也从不让辉夜远离?”
雪乃还沉浸在混乱的思绪里,眼神迷茫。
陈天轻笑一声:“因为那种层次的人物,所了解的东西,远比普通人更多,尤其是霓虹这个畸形的社会关系。”
他凑近雪乃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他清楚,一旦辉夜成为我的女人,四宫家能借此攀上更高的位置。”
雪乃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反驳这荒谬的论调,陈天却用更低的声音补了一句:“包括…你身后那位穿着和服的高贵女士。”
“什么?!”雪乃瞳孔骤缩,猛地扭头——
就在几步开外,她那位永远衣着考究、气质凛然的母亲,雪之下喜久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雪乃的母亲,在动漫和小说里都是没有名字的,这里就按照给雪乃母亲配音的声优取名了。)
阳光穿过枝叶,在她昂贵的和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脸上带着一丝属于旧华族特有的矜持微笑,目光沉静地落在陈天和雪乃身上,仿佛已经看了许久。
空气瞬间凝固了。
雪乃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然后又迅速褪去,留下一片冰凉。
刚才那些豪门规则、不甘心的念头瞬间被母亲管教的恐慌淹没。
她本能地绷紧了身体,试图从陈天身边拉开距离。。
“母…”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干涩。
陈天却纹丝不动,甚至那只原本揉捏雪乃发丝的手,极其自然地滑落到她的腰侧,以一个不容置疑的姿势轻轻揽住她,阻止了她后退的动作。
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被抓包的慌乱,反而扬起一个从容、甚至带着点玩味的笑容,坦然迎向雪之下喜久子审视的目光。
“下午好,雪之下夫人。”陈天的声音平稳清朗,打破了死寂,“真巧,在这里遇见您。”
雪之下喜久子的和服袖口微微颤动,在雪乃惊恐的注视下,这位向来高傲的母亲竟对着陈天缓缓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她身后两名随从更是直接九十度躬身,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
“日安,陈天先生。”
母亲的声音雪乃耳膜。
她瞪大眼睛看着母亲直起身时嘴角噙着的那抹微笑——那是雪之下家接待贵客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大橘不知何时已经躲进了灌木丛,只露出一截紧张得炸毛的尾巴。
“看来,小女与您的关系,极为亲密呢。”喜久子的目光扫过陈天仍搭在女儿腰间的手,雪乃这才惊觉自己还半靠在陈天怀里,慌忙要挣脱,却被那只手不容抗拒地按回原处。
陈天轻笑一声:“嗯,她是我女友。”
雪乃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天线条分明的侧脸。
他怎么能这样坦然承认?在母亲面前?在随时可能被狗仔拍到的公共场合?
更令她窒息的是,母亲眼角细纹突然舒展开来,露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微笑:“那真是小女的荣幸呢。”
雪乃感觉世界在旋转。
母亲严厉的面容、童年时被撕碎的漫画书、成长过程中严苛的教育,所有记忆碎片都在此刻被颠覆。
她下意识抓住陈天的衣襟。
“听说雪乃父亲在竞争县议员的过程有点波折?”陈天突然转换话题,手指安抚性地摩挲着雪乃的后腰。
喜久子优雅的表情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家父去世后,确实有些跳梁小丑...”她停顿得恰到好处,像在舞台剧中念台词的演员。
“联系五条家。”陈天打断得干脆利落,“就说尼禄让你找他们。”
“五条...悟大人的家族?”喜久子声音略微拔高了一些,雪乃震惊地发现母亲涂着精致甲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那个在政商两界都讳莫如深的咒术师家族?那个连四宫家都要礼让三分的五条家?
陈天点点头,突然凑到雪乃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看,我说过世俗规则束缚不了我们。”温热的气息让她耳尖发烫,“现在你母亲大概已经在考虑怎么说服你父亲了。”
喜久子再次深深鞠躬时,和服腰带上的家纹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感谢您的慷慨。”
当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女儿呆滞的脸庞时,雪乃分明在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睛里,看到了某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近似于欣慰的情绪。
“雪乃。”母亲突然用小时候哄她吃药时的温柔语调唤道,“周末记得回家吃饭,你父亲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直到母亲的木屐声消失在转角,雪乃才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软在陈天怀里。她攥着他衣领的手还在发抖:“你到底...给我母亲下了什么药?”
陈天笑着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不是我下了什么药,而是你的母亲,看清了这一切。”
他指向远处高耸的雪之下家宅院,“她知道,谁可以给雪之下家更多的机会,而你,”
手指下滑抵住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会站在我身边,和海梦一起。”
灌木丛里传来窸窣响动,大橘从里面钻出来,圆滚滚的身体径直撞进雪乃裙摆里。陈天弯腰拎起这只胖猫,将它塞进雪乃僵硬的臂弯:“新家庭成员,请多指教。”
雪乃低头看着怀里咕噜作响的橘猫,突然意识到,某种比母亲认可更可怕的东西正在心底生根发芽——那是名为‘期待’的种子。
第45章 价值
四宫家宅邸深处,茶室的空气凝滞如冰。
四宫辉夜端坐椅中,脊背挺得笔直,宛如一尊冰雕。
那张平日里无可挑剔的精致脸庞此刻毫无表情,唯有一双深红的眸子,寒光凛冽。
此刻的辉夜,是那个剥离了所有伪装、“冰辉夜”的人格完全主导的姿态。
她对面,榻榻米上随意歪坐着一个男人。
和服松松垮垮,光头锃亮,两撇精心打理的小胡子和下巴的山羊胡透着一股刻意的玩世不恭。
他是四宫家长子,掌握着家族庞大产业命脉的四宫黄光。
他看似懒散,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无形却沉重地压在辉夜身上。
黄光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精致的清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杯底落在矮几上,发出清脆的“嗒”声,在寂静的茶室里异常刺耳。
他微微歪过头,嘴角噙着一丝令人不舒服的笑意,目光像黏腻的蛇信舔舐着辉夜冰冷的脸庞。
“我说…辉夜呀,”黄光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假意的关怀,“你前后邀请了那位陈天先生…三次?四次?他为什么一次都没答应呢?”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散漫之下的压迫感骤然增强,笑容却越发明显:“是你的魅力…不够大吗?这可不像我那个‘完美天才’的妹妹哟,辉夜。”
每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刀子,刺向辉夜刻意维持的冰封壁垒。
辉夜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握紧。她抬起眼帘,那双红瞳直直迎上黄光审视的目光,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甚至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恭敬:
“兄长大人说笑了。陈天先生行程繁忙,自有其考量。辉夜的魅力与否,并非邀请成败的关键。他何时应允,自有他的判断。”
她的话语滴水不漏,完美得像演练过千百遍的台词,却在“自有其考量”和“自有他的判断”上,透露出一种疏离,
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被拒绝后的隐晦恼怒。
黄光头歪得更厉害了些,那双狭长的眼睛眯起来,里面闪烁着探究的精光,语气依旧慵懒,却带着更深的玩味:
“哦?是吗?行程繁忙…考量…”他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可我怎么听说,我们这位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先生,最近…可是很有‘闲情逸致’呢?”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辉夜冰雕面具下那一丝的僵硬。
“雪之下家那个性格别扭的小丫头,”黄光慢悠悠地补充道,“似乎和他走得很近嘛。连喜久子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都对他态度恭敬得…有些过分了呢。”
辉夜的眼神瞬间锐利,冰层下的寒意汹涌翻腾。
她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
黄光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捅穿了她强行压抑的情绪阀门——雪乃!那个雪之下雪乃!还有她那个骄傲刻薄的母亲,竟然也对陈天…!
冰辉夜的人格几乎要压制不住那股混杂着嫉妒、不甘和被轻视的愤怒火焰。
她强行稳住呼吸,胸腔微微起伏。
“兄长大人,”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细微的颤音,那是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缝隙,“陈天先生与谁交往,是其个人自由。雪之下家如何行事,与我四宫家无关。至于辉夜…”
她的红瞳死死锁定黄光,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刺穿他那张虚伪的笑脸,一字一顿:
“辉夜只负责传达家族的善意邀请。陈天先生的意愿,辉夜无权干涉,亦…无须妄自揣测。”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倔强的自尊。
黄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底却闪过一丝满意又冰冷的算计。
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用钢铁和寒冰铸就的妹妹,终于在她完美的面具上撬开了一丝裂缝。
他身体向后,重新靠回软垫上,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姿态,仿佛刚才的步步紧逼从未发生。
“呵...”这份沉静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黄光一声不屑的轻笑打破。
“我说辉夜哟,你可知道,今天在行事官邸通过了一项什么决议吗?”黄光拿起杯盏,好似上面有什么独特的花纹,让他很感兴趣的观察。
辉夜没有说话,红瞳注视着这个如同毒蛇一般阴寒的兄长。
黄光也没在意,将酒杯放回桌面,看向辉夜,语气中满是不屑:“雪之下家那个废物赘婿,将在来年,成为千叶县的县议员哦。”
说着,他将脑袋靠在椅背上,嗤笑一声,咂吧了一下嘴,“啧啧,说不准啊,以后看到那个入赘的废物,我们都要恭敬的喊他一声,议员先生了。”
辉夜微微皱起眉,她知道这个事,之前雪乃的父亲在参选千叶县县议员的过程并不顺利,许多与雪之下家不对付的人,都在想办法在其中制造麻烦。
为何这次可以如此顺利的通过呢?
黄光脑袋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他嘴角露出笑容,仿佛很享受辉夜那冰封面具下暗涌的疑惑。
“很想知道答案,对不对?”
他猛地坐直身体,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爆发力,眼神如刀锋般刺向辉夜,声音压低,“因为?五条家?!那个地位超然的五条家!”
他吐出这个名字,身体又放松回去,脸上堆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不屑:“从来不管政治层面那些破事的五条家,这次竟然出手了!就为了区区一个县议员的位置!”
他嗤笑一声,拿起酒杯在指间把玩,“真是可笑。你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连议会里那些大佬,甚至首相官邸那位,见了五条家的人都要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黄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辉夜进行心理轰炸:“就是这么一个站在超凡力量巅顶的家族,莫名其妙地关心起一个千叶县的议员位置…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辉夜放在膝上的手,指节已然捏得发白,白皙的皮肤下透出青筋。
不是因为雪之下议员本身,而是因为“?五条家?”这三个字的分量!
作为四宫家核心成员,她太清楚五条家在霓虹暗面那令人窒息的地位。
他们超然世外,极少直接干预世俗政治,他们的力量是另一种维度的恐怖!
能让五条家破例出手…这背后代表的力量和人情,绝非寻常!绝不是雪之下家自己能拥有的!
黄光扭了扭脖子,好像刚才坐直的动作让他不舒服,脸上故意做出一个夸张的囧字表情,语气轻佻地吐槽:“这一切啊,多亏了你那个爱慕对象——陈天呢。”
“天……君?”辉夜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颤。
这个名字像一颗滚烫的石头投入她冰封的心湖,“冰辉夜”那坚固的人格堡垒在这一声称呼下,出现了裂痕。
黄光点头,撇了下嘴,模仿着辉夜的称呼,拖长了尾音,带着浓浓的讽刺:“是啊,天君~啧,‘天’君,‘天’下的君‘王’…呵,这个称呼,现在看来真是…贴切得可怕啊。”
辉夜的红瞳猛地收缩,嘴巴微微张开。
在她的认知里,陈天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明星,或许还有些投资手腕。
但调动五条家这种站在超凡力量顶峰的存在?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边界!他到底是什么人?!
黄光看着辉夜眼中那无法掩饰的震惊和动摇,阴冷的笑容更深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如同毒蛇吐信:“现在,知道我那位‘英明’的父亲,为什么一直催着你,用尽各种理由,也要把你的‘天君’请来参加家宴了吧?”
辉夜僵在原地。
她以为父亲的看重是基于陈天在娱乐界的巨大影响力,或者他展现出的商业潜力。从未想过……背后牵扯的竟是五条家这种层面的力量!
黄光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压迫,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狠狠凿在辉夜动摇的心防上:“辉夜,你是四宫家的大小姐。家族给了你一切,现在,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冰冷的刀刃刮过辉夜的脸,“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这个‘完美的大小姐’,可就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哦。到时候……”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意比任何言语都更刺骨——?没人要你了?。
“我知道了,兄长大人。”辉夜的声音低沉的响起,比之前更加冰冷坚硬,仿佛刚才的动摇从未存在。
冰辉夜的人格再次占据了上风,将一切混乱情绪冻结封存。
“我会让,陈天...先...”
她的话还未说完,几声清晰、带着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茶室令人窒息的死寂。
“笃、笃、笃。”
黄光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断的不悦,辉夜的红瞳也瞬间锁定了紧闭的纸门。
门被轻轻拉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梳着大背头的黑发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眼睛习惯性地微微眯起,像狐狸一样敏锐地扫过茶室内紧绷的空气,仿佛在无声地解读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
来人正是辉夜的三哥,从小负责她精英教育的四宫云鹰。
云鹰步入茶室,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和平静。
他对着歪靠在软垫上的黄光微微鞠躬,语气恭敬却听不出太多温度:“兄长大人。”
黄光脸上那抹阴冷算计瞬间消失无踪,如同变脸魔术般换上了一副和煦亲切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用话语压迫妹妹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热情地招呼着,像个真正关心弟弟的大哥:“哦呀,是云鹰啊,有什么事吗?”
云鹰看着黄光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心中毫无波澜。
他对这位大哥的本质太清楚了,这友善的面具下藏着怎样扭曲的算计,他一清二楚。
他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直起身,目光在黄光和辉夜之间快速掠过,最后定格在黄光身上,声音平稳地说:
“陈天先生来了。”
刚刚黄光和辉夜之间那幅冰冷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不同。
黄光脸上那刻意营造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消息,笑容反而扩大了开来,眼中闪烁着真正感兴趣的光芒,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惊喜:“哦?!”
辉夜听到自己三哥突然这么说,她瞪大了眼睛,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黄光脸上的玩味笑容更深了,他慢悠悠地站起身,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松垮的和服前襟,目光扫过墙壁上的挂钟——19:55分。
“呵…”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看向云鹰,“真是稀奇的贵客。之前怎么请都请不动的陈天先生,竟然会…不请自来?”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丝被打乱节奏的不爽。
辉夜的突然站起更是让他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云鹰平静地点头,目光转向依然僵立在原地的辉夜,声音清晰地道出了关键信息:“辉夜,陈天先生是来找你的。”
这句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轰!
辉夜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刚刚才被冰辉夜强行冻结的心脏,因为这句话瞬间剧烈搏动起来。
黄光的威压、冰冷的算计、那句刺骨的“没有价值”还在耳边回荡,她几乎就要被迫做出承诺……
陈天的出现,像一道猝不及防的光,强行撕裂了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他…是专门来找我的?
在这个时间点?
他…是听到了什么?还是…为了救我?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窜出,连她自己都被这瞬间涌起的荒谬希冀冲击得心神剧震。
冰辉夜那坚硬的外壳,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可能性”面前,裂痕疯狂蔓延。
黄光的视线像毒蛇一样缠绕在辉夜身上,将她那一瞬间的失神和动摇尽收眼底。
他嘴角勾起更加意味深长、冰冷刺骨的弧度。
“哦?”黄光拖长了语调,眼神在辉夜和云鹰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审视和算计,“专程…来找我们的辉夜大小姐?”
他重新坐回软垫,姿态看似放松,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辉夜,“那还等什么?辉夜,还不快去‘迎接’你的贵客?这可是……挽回你‘价值’的关键时刻啊。”
最后那句“价值”,被他刻意加重,狠狠扎进辉夜刚刚泛起涟漪的心湖。
辉夜的身体绷得更紧了,红瞳深处翻涌着风暴。
她深吸一口气,冰辉夜的人格强行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至少…表面上重新冻结。
她对着云鹰和黄光的方向,极其僵硬地微微鞠躬,声音冷硬得不像是自己的:
“我…明白了。”
黄光脸上那层虚假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辉夜的“明白”像是他精心谱写的乐章里最后一个精准的音符,让他满意。
云鹰眉头却拧紧了。他不信黄光真关心辉夜,那双眼睛里只有赤裸裸的算计。
把辉夜当成礼物一样推出去讨好陈天?这个念头让他心底发寒。
就在这瞬间——
“明白什么?”
一个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清晰地穿透茶室凝固的空气。
唰!
黄光的笑容僵在脸上。
云鹰猛地抬头。
辉夜挺直的脊背一颤,冰封的红瞳转向声音来源。
三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茶室敞开的巨大窗户上。
窗棂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男人。
夜风撩起他额前碎发,黑色皮夹克线条利落,一条长腿随意地搭在窗台,另一条垂下微微晃荡。
右手拎着一个造型冷硬的全罩式摩托车头盔,边缘似乎还沾着夜露的湿气。
他微微皱着眉,目光没什么温度地扫过室内三人,最后带着审视,定格在黄光僵硬的脸上。
陈天。
茶室陷入死寂,比之前沉重百倍。
空气凝固。
黄光和云鹰脑中警铃大作:他怎么进来的?!
四宫本家,守备森严,明岗暗哨无数。仆从遍布回廊。更关键的是,就在几分钟前,云鹰还接到消息,辉夜那位二哥四宫青龙,正亲自在大门外等着“迎接”陈天!
现在,这个人却毫无征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这最深处茶室的窗台上!像个回家般随意!
没人察觉!没人通报!这是对四宫家安保赤裸裸的羞辱!
黄光脸上的肌肉抽搐,精心维持的笑容碎裂,只剩震惊和一丝被当面挑衅的震怒。他想质问,喉咙却像被扼住。
云鹰的震惊更深,目光飞快扫过陈天全身——毫无打斗痕迹,呼吸平稳。如入无人之境!四宫的防御在他面前竟是个筛子?寒意爬上云鹰的脊椎。
而辉夜——
当陈天的身影撞入眼帘,当那句“明白什么?”敲在耳膜上,包裹她心脏的坚冰发出轰然碎裂的声音。
他来了。
在她自尊即将被碾碎的前一刻。
他听到了?
他……是来阻止的?
一个微弱的念头疯狂冲击着她的理智。冰辉夜的人格剧烈摇晃,面具下的冰冷濒临崩溃。
她只能死死攥紧袖中手指,指甲深陷掌心,用刺痛维持最后的伪装。
陈天的目光掠过黄光难看的脸色,滑过云鹰紧锁的眉头,最终落在静立如冰雕的辉夜身上。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一瞬,似乎在辨认什么。
然后,他对着辉夜开口,眉头依旧微蹙,语气平淡却像重锤砸碎凝固的空气:
“Emmm?”他问,“谁在欺负你?”
第46章 花火
黄光那张脸,唰一下黑得像抹了炭。
陈天那句“谁在欺负你?”简直是个无形的大耳刮子,直接抽在他脸上。
陈天根本没等他反应,利落地从窗台跳下,落地无声。
他几步就走到绷得笔直的辉夜面前,脚步随意得像在逛自家后院。
然后他蓦地俯身,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瞬间逼近辉夜,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
极近的距离下,他那双深邃的眼瞳锐利地锁定了辉夜冰冻结霜的深红眸子,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发出一声低沉的鼻音:
“嗯?”
冰辉夜?
陈天心里掠过这个名字。
眼前这丫头,眼神冷硬得跟冻了千年的石头似的,和他印象里那个老是保持完美的大小姐仪态的女孩完全不同。
下一秒,他直起身,仿佛刚才那极具压迫感的贴近只是错觉。
随手就把拎着的金属摩托车头盔,塞进了辉夜下意识环抱的双臂里。
“拿着。”
两个字,不容反驳。
做完这一切,他才施施然侧过半身,眼神淡漠,落在那脸色精彩纷呈的黄光身上。
“四宫黄光?”
他开口,连名带姓,语气没有任何敬称。
黄光腮帮子的肌肉鼓动了一下,显然被这毫不客气的称呼刺了一下。
但他脸上的阴鸷转眼就被强行压了下去,堆起一个近乎谄媚的恭敬笑容,甚至微微欠身鞠躬:
“正是在下,陈天先生。”
陈天看着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倦。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目光毫不避讳地穿透那层虚伪的笑容,直接砸了过去:
“解释解释。”他下颌朝旁边抱着头盔、整个人如同冰雕般僵硬的辉夜点了点,声音冷了几个度,“刚才,她‘明白’什么了?”
黄光的笑容僵在脸上,那感觉像是喉咙里哽了一只苍蝇,吐不出咽不下。空气瞬间再次冻结。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四宫云鹰突然上前一步。
“陈先生。”他微微鞠躬,声音低沉却清晰,"家兄言语多有冒犯,但绝无轻视辉夜的意思。四宫家对您的诚意..."
话未说完,陈天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那眼神让云鹰的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最好是。”陈天只丢下这三个字,语气轻得像羽毛,分量却重如千钧。
说完,他转身看向还抱着头盔、僵在原地的辉夜。
方才还冷若冰霜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温柔笑意。
“走。”他伸手按在辉夜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她柔顺的黑发,“带你去放烟花。”
辉夜呆住了。
眼睛微微睁大,嘴唇轻颤,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大脑完全宕机——陈天的手掌好温暖,他笑起来...好好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天已经弯腰,手臂一用力,直接把她扛在了肩上!
“呀!”辉夜短促地惊叫一声,冰辉夜的人格在这一刻彻底粉碎。她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太...太亲密了...会...会怀孕的...
这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蹦出来,紧接着更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像烟花一样在她空白的大脑里炸开——
以后的孩子是男孩要叫什么?女孩呢?长得像他还是像我...
陈天完全没理会肩上人儿的混乱,扛着她就往外走。经过黄光身边时,他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人我带走了。有意见?”
黄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直到陈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茶室里凝固的空气才重新流动。云鹰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
而此刻被扛在肩上的辉夜,正用双手死死捂着自己发烫的小脸,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完蛋了...我是不是...已经怀孕了...
陈天扛着辉夜大步流星穿过庭院,辉夜的腿在他按在胸前,长裙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大、大小姐?!"路过的女仆手里的托盘"咣当"掉在地上。
安保人员集体石化,手按在枪套上却不敢动。这可是连青龙大人都要亲自迎接的贵客啊!
回廊拐角,四宫青龙还在皱眉环顾:“奇怪,刚刚明明就在..”
“青、青龙大人!”仆从颤抖着指向他身后。
青龙猛地转身,瞳孔骤缩——陈天肩上那个满脸通红、拼命捂脸的小东西,不是他妹妹是谁?!
“喂!你...”青龙刚要上前,陈天已经扛着人从他身边擦过,连个眼神都没给。
大门外,陈天突然停步。他转身仰头,目光看向三楼窗口。
四宫雁庵苍老的身影立在窗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四宫家主。”陈天点头示意,“您家丫头我带走了。晚点送回来。”
“砰!”
窗户被猛地推开。一向威严的家主此刻胡子都在抖:“混球小子!我女儿是货物吗?!就这么扛着?!”
辉夜从指缝里偷看,惊呆了——父亲大人居然在...在咆哮?
“放她下来!立刻!马上!”雁庵扒着窗框探出半个身子,“还有你那是什么姿势?!我女儿都要走光了!”
陈天歪头看了看肩上的人形包裹:“这样比较顺手。”
"顺手个鬼啊!"雁庵彻底破防,"你以为是在扛大米吗?!"
庭院里仆从们集体低头憋笑,肩膀疯狂抖动。青龙呆滞,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失去仪态的父亲。
辉夜羞得脚趾蜷缩,满脑子弹幕:完了完了父亲大人看到了...
陈天对着窗框上气急败坏的四宫雁庵一笑,“走了。”
话音未落,扛着辉夜直接转身,背对着三楼的方向,随意地扬了扬手算是告别,大步流星直接走了。
“你…!”四宫雁庵看着那小子扛着自己女儿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几秒过后,那因为女儿被“劫走”而暴跳如雷的表情瞬间收敛,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脸上所有的肌肉都沉静下来,只剩下一双深不见底、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眼睛,平静无波。
他依旧站在窗前,看着陈天的背影消失在庭院转角。
“管家。”
“在。”一直静默如影子般侍立在角落的老管家立刻上前一步。
四宫雁庵的声音恢复了往日那种掌控一切的沉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去告诉黄光。以后,辉夜的事,他不准再插手。”
“是。”老管家没有任何疑问,深深鞠躬,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四宫雁庵一人。他依旧望着窗外陈天和辉夜消失的方向,许久,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无奈,有审视,最终沉淀为一种深沉的追忆。
他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拂过窗框冰冷的边缘,声音低得如同叹息,融在寂静的房间里:
“名夜竹……”
他顿了顿,
“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呢。”
陈天扛着辉夜大步走出四宫家气派的大门。门外空地上,静静趴伏着一辆重型机车。
这车造型极其独特,线条硬朗酷烈,隐隐透着《鬼泣》里但丁那恶魔武器“Cavaliere”的凶悍轮廓,但整体的暗黑风格又更为内敛深沉,更像是属于黑暗骑士的坐骑,压迫感十足。
陈天手一挥,轻松把肩上还没缓过神来的辉夜放到了机车后座。
啪嗒。
辉夜抱着那个冰冷的金属头盔,整个人还有点懵,眼神发直,瞳孔里仿佛转着两个小小的蚊香圈。
陈天看着她这副魂飞天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个头盔。
这头盔跟他自己那个棱角分明、杀气腾腾的全然不同——通体粉白色,顶部支棱着两只毛茸茸的、软趴趴的狗狗耳朵,头盔两侧和后方还用亮色喷漆画满了各种憨态可掬的Q版小狗图案,可爱得冒泡。
陈天不由分说,直接把这顶萌到犯规的头盔扣在了辉夜的小脑袋上。
“唔?!”
脑袋骤然被包裹的感觉终于让辉夜回魂。
她下意识扒拉了下头盔的挡风镜,试图看清陈天,闷闷的声音从头盔里瓮声瓮气地传出来:“天…天君?我、我们要去哪?”
陈天笑着,屈指在她可爱的狗耳朵头盔顶上“叩叩”敲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啧。”他随即利落地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皮夹克,带着体温的气息,直接裹在了辉夜穿着长款连衣裙的身上。
夹克对她来说过于宽大,好像小孩在穿大人的衣服似的。
陈天长腿一跨,稳稳坐上前座,发动机车。
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咆哮,如同苏醒的猛兽。
他侧过头,声音带着笑意,穿透了头盔:
“刚刚不是说了吗?”
机车猛地窜了出去,强劲的推背感让辉夜惊呼一声,下意识抱紧了陈天的腰。
“放烟花!”
引擎咆哮撕裂空气。
辉夜死死抱住陈天的腰,头盔顶在陈天宽阔的后背上。
速度陡然拔升带来的推背感,瞬间将她那点残留的羞怯和胡思乱想彻底挤出脑海!
风在呼啸,景物在头盔两侧化作模糊的光带向后飞掠、扭曲、拉伸,快到根本无法看清任何细节。
视野里只剩下一片混沌的流光溢彩,强烈的失重感和迎面而来的风压,让她心跳如擂鼓,血液奔涌,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这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像那次被他拉去坐的云霄飞车,在最高点俯冲而下时的极致眩晕和失重。
放纵,刺激,带着一种突破所有规则束缚的失控感。
最初的极致刺激让她浑身紧绷,手指用力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陈天腰腹肌肉的坚实轮廓。
但随着身体一点点适应了这狂暴的速度,一种奇异的平静感开始从紧贴的怀抱中滋生出来。
速度带来的不再是单纯的恐惧,反而成了一种依托。
风声灌耳,成了隔绝外界的屏障。看不清周遭飞逝的世界,反而让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身前这个人身上。
他的体温传来,他的脊背成了此刻唯一的依靠。
目的地?去哪里?这些重要吗?辉夜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不重要了。一点也不重要了。
她收紧了环抱着的手臂,将自己更紧地贴合上去,脑袋靠在那宽阔而温暖的背上,隔着头盔和衣服,似乎能感受到下方沉稳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
世界的喧嚣被引擎和风声隔绝在外。
头盔里,她的嘴角不知何时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贴着的背部传来震动,是引擎的低吼,掌心是他的体温。
风在头盔外尖啸,吹不动她此刻的安稳。
心跳太快了,分不清是被速度催的,还是被他烙的——反正都烫得很。
眼皮沉下来,世界在流光里糊成一片。只有抱着他的手臂感觉真实,铁箍一样,勒着那份独属于她的踏实。
陈天头盔下的嘴角翘起,感受着腰腹间那双小手骤然收紧的力道。他手腕猛地一转,引擎咆哮声骤然拔高撕裂夜空,速度再次飙升!
仪表盘指针瞬间甩向爆红的极限区域。
若有暴走族在场,恐怕此刻除了跪地高喊“NB”,别无他想。至于警察?呵,早有招呼在前。
狂暴的速度撕裂空间,九十九里滨漫长的海岸线几乎瞬息即至。
引擎熄火,世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太平洋深沉而规律的涛声。
头盔还抵在陈天温热的后背上,辉夜几乎要沉醉在这份包裹感里。
“辉夜,”陈天的声音带着笑意穿透头盔,“到了。”
如梦初醒。辉夜猛地睁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死死抱着人家的腰。她像被烫到一样瞬间缩回手,头盔下的脸蛋“腾”地烧了起来。
陈天翻身下车,动作利落。他弯腰,那张俊脸又一次贴近辉夜的头盔挡风镜,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底的笑意。
“辉夜,下车。”声音低沉,带着海风的味道。
头盔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嗯”。辉夜手忙脚乱地解开卡扣,摘下那个顶着狗耳朵的头盔。
新鲜微凉的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发丝飞扬。脸上热度未消,她下意识用手给自己扇风。
视线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面前。
她动作一顿,抬眼。
陈天站在旁边,脸上是她熟悉的、带着点慵懒和纵容的温和笑容。
辉夜脸上也忍不住绽开一个小小的笑容。脸颊还红着,手却已经自然而然地抬起,轻轻滑进了他的掌心。
温热...有力。
陈天的手干燥而温暖,将辉夜微凉的手牢牢包裹。十指自然地交扣,指节相抵。
“跟我来。”他轻轻一带,牵着辉夜在微凉的沙滩上小跑起来。
宽大的皮夹克下摆在她身后扬起,没跑多远,几个不起眼的纸箱静静躺在沙滩上。
陈天松开手,利落地弯腰撕开箱子胶带。辉夜好奇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从里面拿出各式烟花。
他挑出一根细长的仙女棒,末端是精致的金色星星形状。递给她。
“试试?”
辉夜小心地接过来,冰冰凉凉的金属杆握在手里。
陈天靠近一步,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啪!
一小簇橘红色的火苗就跳跃在他指尖。
辉夜眼睛微微睁大。
虽然听了五条家的事,知道他非凡俗,但亲眼看着火焰凭空在他指端燃起,还是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那火焰稳定地燃烧着,映亮了他带笑的眉眼。
他指尖凑近仙女棒顶端。
嗤啦——
细碎的金色火星瞬间迸发,沿着金属丝向上蔓延、跳跃,照亮了辉夜惊喜的脸庞。
温暖的火光在她深红的眸子里跳跃,驱散了最后一丝残留的寒意。
辉夜看着手中跳跃的金色火花,脸上绽开甜蜜的笑容,像个终于拿到心爱糖果的孩子。
陈天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他又变戏法似的从箱子里掏出几样新奇的玩意儿——会旋转喷火的陀螺、拖着彩色光尾窜天的小火箭、噼啪作响的电光花……一股脑塞进辉夜怀里。
“拿着,玩。”
辉夜的眼睛瞬间更亮了。
这一刻,什么四宫家大小姐的优雅仪态、高贵风范,统统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脱掉鞋子,赤着脚在沙滩上小跑,点燃那些新奇的小烟花,看着它们吱吱作响地飞舞旋转。
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地在空旷的海滩上回荡,盖过了海浪的轻吟。
很快,十几样小玩意儿都燃尽了最后的绚烂。
辉夜意犹未尽地跑回陈天身边,仰着小脸看他,大眼睛里亮晶晶的,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笑意盈盈。
陈天低笑一声,转身从大纸箱里抱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金属烟花盒。
他小跑着将它放在远处干燥的沙滩上,随后快步返回,拉着辉夜后退到安全距离。
两人并肩坐在松软的沙子上。陈天抬手,啪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嗤——
远处烟花盒的引线猛地窜起一溜明亮的火花。
咻——嘭!
尖锐的破空声后,第一发烟花拖曳着光尾直冲墨蓝的夜空,在最高点轰然炸开!金红色的巨大光球瞬间点亮了整片海滩,细碎的金芒如雨瀑般缓缓垂落。
紧接着——
嘭!嘭!嘭!
一发接着一发,不同色彩的烟花在夜空中次第绽放。
绚丽的菊瓣,闪烁的柳条,璀璨的牡丹……姹紫嫣红的光芒映亮了整个天幕,也照亮了沙滩上并肩而坐的两个人。
辉夜仰着小脸,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场为她而放的盛大表演。
五彩的光芒在她瞳孔里流转跳跃,宛如碎钻。她的嘴角始终噙着那抹甜美的笑容,纯粹而满足。
夜空被绚烂填满,海风带着硝烟特有的气息拂过。
辉夜看着看着,小脑袋忽然轻轻地、试探性地,靠在了陈天结实的手臂上。
陈天没有动,任由她靠着。
“天君……”辉夜的声音很轻,几乎被下一发烟花的爆炸声淹没。
陈天转过头看她。
辉夜依旧仰望着天空,但侧脸的轮廓在烟花的明灭中显得格外柔和。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下一句话清晰地传入陈天耳中,带着一种无尽的爱意的依赖:
“今晚……”她顿了顿,终于侧过脸,对上陈天的目光,那双深红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情愫和期盼。
“我不想回家。”
P.S 此后剧情需SSSSSSSSSSSSVIP才能解锁,算了,还是不给你们看了,略略略。
第47章 早上好!辉夜!
?四宫家书房。?
挂钟指针?咔哒?一声跳到两点整。
四宫雁庵死死盯着那根指针,脸上肌肉绷紧,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古董钟摆的规律摆动,压不住他胸腔里的火山。
“混蛋!臭小子!”他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笔筒乱跳,“不是说晚点送辉夜回来吗?!晚到凌晨两点?!!”
?群马县,草津温泉,LaVista酒店套房。?
月光透过巨大落地窗,洒在宽大的床上。
辉夜侧身蜷缩着,睡得正沉。
脸颊透着欢愉后的红润,额角渗出细小汗珠。
她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羽绒被里,更准确地说,是陷在陈天怀里。
额头抵着他颈窝,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他胸前。
陈天靠在床头,没睡。一手稳稳搂着辉夜,防止她滑落。另一手拿着手机,屏幕亮着。
消息来自「最强咒术师」:
?「怎么样?我~的~尼~禄~君~对我的安排满意吗?~(????)」?
陈天眼皮抬了抬,手指动了动。
?「嗯。」
对面秒回:
?「诶~别这么冷淡嘛!(;へ:)」?
?「看在我鞍前马后帮那么多忙的份上~」?
?「帮我解决这里的一个小小小小咒灵好不好?」?
?「求你了~~(ノへ ̄、)」?
下面附着一个地址定位。
陈天嘴角抽动了一下。闭上眼。
无形的感知瞬间扩散,穿透墙壁山林,锁定定位点那个散发着扭曲恶意的咒灵。
强度?还行,特级而已,对他——杂鱼。
他睁开眼。小心翼翼地把手臂从辉夜颈下抽出,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品。把她轻轻放平,掖好被角。
无声下床,赤脚踩在柔软地毯上。
阎魔刀,凭空落入他手中。
他站到宽敞的阳台,夜风微凉。
左手握鞘,右手随意搭上刀柄。
锵——
一声极轻微的摩擦声。
拔刀,斩击,收刀。
快得仿佛只是光影错觉。
阎魔刀消失。
陈天转身回屋,无声无息地躺回床上。
睡梦中的辉夜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暖源,无意识地朝他怀里蹭了蹭,发出舒适的轻哼。
陈天自然地伸出手臂,把人重新捞进怀中,搂紧。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
一切恢复静谧,只有辉夜均匀的呼吸声。
?静冈县,高草山,夜。?
枯枝断裂的脆响在寂静山林里格外刺耳。
虎杖一个侧翻避开袭来的黑色利爪,身后的古树瞬间被切成碎木块。
"喂!惠!"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痕,拳头燃起咒力,“召唤魔虚罗啊!”
十米外,伏黑双手结印的影子在地面扭曲:“别命令我。”
他猛地低喝,“鵺!”巨鹰式神破空而出,雷电劈向那个佝偻人影。
咒灵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它瘦得像具干尸,皮肤却覆盖着不断蠕动的黑色经文,每道笔画都在渗血。
最骇人的是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用刀刻出来的歪斜笑脸。
“这种货色还需要魔虚罗?”钉崎把铁锤扛在肩上,三根长钉在指间转得飞快,“悠仁,你是变弱了吗?”
“都闭嘴!”伏黑突然厉喝。他盯着咒灵突然僵直的动作,瞳孔骤缩:“虎杖近身缠斗!给我贯牛创造冲刺距离!钉崎用共鸣——”
“好嘞!”
“没问题!”
虎杖腿部肌肉暴起,咒力包裹的拳头直轰咒灵面门。钉崎甩出的长钉划出银色弧线,却在半空突然定格——
咔。
微不可闻的金属震颤声。
那个正在扭曲变形的特级咒灵突然静止。
黑色经文停止流动,伸长的利爪僵在半空。
接着,一道笔直的光痕从它头顶浮现,沿着脸庞、胸口、胯部...完美地将它分成左右对称的两半。
啪嗒。
咒灵像被推倒的积木般左右分开,切口光滑如镜。黑色咒力还没来得及爆发就被斩灭,残躯化作飞灰消散。
三人保持着进攻姿势僵在原地。
“......哈?”虎杖的拳头还停在半空,表情空白。
钉崎双眼突然放光,双手啪地合十:“哇!这是我偶像的斩击吗?!”
她兴奋地原地蹦跳,“这绝对是他!这切口!这精准度!”
伏黑收回结印的手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作弊。”
他看了眼手机信号格,“后勤至少还要一小时才能到。”
虎杖挠着头,一脸茫然:“所以我们...白跑一趟?”
他指了指地上正在消散的咒灵残骸,“连热身都没完成啊。”
伏黑没回答。他转头看向深山之中方向一片漆黑。
那里还堆着数百具被咒灵啃噬过的尸体,每具都保持着跪拜姿势。
“任务继续。”伏黑的声音冷得像冰,“去尸首现场设结界,等后勤来处理尸体。”他迈步走向黑暗,“今晚谁都别想睡。”
钉崎撇撇嘴,掏出手机咔嚓拍了张咒灵被劈成两半的照片:“先发照片给华!@尼禄大人最帅!”她小跑着跟上伏黑,“喂等等我啊!”
?东津,某处。?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看着伏黑发来的那张咒灵被剖开的照片,嘴角咧开。
“嘿~”他指尖敲着桌面,“真是傲娇的尼禄君~”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的调侃。随手就把照片转发了出去。
?翌日清晨,草津温泉酒店。?
阳光爬上窗棱,洒在辉夜脸上。
睫毛颤动,她睁开眼。入眼是陈天线条硬朗的下颌,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仿佛敲开了记忆的闸门。
昨晚的画面瞬间汹涌回笼。
自己如何鼓起勇气,对他说“今晚…不想回家”。
他如何在她面前,凭空抽出那把造型奇异的刀,刀刃划开空气,撕开一道流转着奇异光芒的十字洞口。
她昨晚才真正明白…怀孕,根本不是简单的拥抱和亲吻。
是要那样…紧密又疯狂的…纠缠。
身体在滚烫的浪潮里浮沉…翻滚…喘息…
汗水黏住的鬓发…发软的腰肢…让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呜…" 一声细弱的呜咽差点脱口而出。
辉夜猛地咬住下唇,把脸更深地埋进陈天怀里,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
辉夜的心跳快得像打鼓,她偷偷抬眼,想看看陈天醒了没。
目光正好撞进他不知何时睁开的深邃眼眸里。
平静,了然,还带着一丝早起的慵懒。
辉夜脑子里嗡的一声,羞得差点原地蒸发。猛地又把脸埋了回去,鸵鸟一样,只留一个红得滴血的耳朵尖露在外面。
陈天无声地勾了勾嘴角,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
“早上好,辉夜。”陈天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
“早…早…早上好!”辉夜结结巴巴,脸烫得要冒烟。
陈天看着她红透的耳尖,低笑起来。俯身,一个轻吻落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接着,他果断掀开被子下床。
精壮的上身毫无遮挡地撞进辉夜眼里,线条分明的肌肉在晨光里起伏。昨晚那些滚烫纠缠的记忆瞬间清晰无比…
“啊!”辉夜惊呼一声,猛地拽过被子蒙住脑袋,缩成一团。
陈天看着把自己裹成球的辉夜,轻笑一声。
他利落地套上衣服,走到床边。
“我去拿早餐。”他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你要什么?”
被子里的小山包动了动,顶端小心地掀开一条缝。
辉夜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飞快地瞄了眼穿戴整齐的陈天,几不可闻地嘟囔:
“草莓…奶油蛋糕…”
陈天嘴角弯起:“好。”
房门轻轻合上。
被窝里,辉夜猛地探出整个脑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脸颊依然火烧火燎,她用右手贴着左脸降温,努力把脑海里那些旖旎的画面甩出去。
小心翼翼地挪下床,双脚刚落地,腿根传来的隐秘酸软让她吸了口气。
她红着脸,扶着墙,慢慢挪进浴室洗漱。
等辉夜裹着浴袍,湿着头发,一步一挪地走出浴室时,陈天已经回来了。
小圆桌上摆好了精致的早餐。
他看到辉夜走得艰难,两步上前,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呀!”辉夜短促地惊叫一声,下意识搂住他脖子。
陈天稳稳地将她放进铺着软垫的座椅里。
他在对面坐下,把一份点缀着鲜艳草莓和雪白奶油的蛋糕,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推到她面前。
辉夜拿起小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心底那点羞赧渐渐被满足取代。
陈天看着她小猫似的满足样,眼里漾开笑意:“辉夜。”
“嗯?”她抬起沾着一点奶油的嘴角。
“从明天开始,”陈天的声音温和,“早餐,不能吃这么甜了哦。”
辉夜动作一顿,小脸瞬间又漫上红晕。她当然知道这样不合适。
这在规矩森严的四宫大宅,是绝不可能的放纵。
可现在…这是她挣脱鸟笼后,第一次,可以任性地要求一点小小的甜。
她用叉子戳了戳蛋糕,小声哼唧了一下,算是默认,但嘴角却悄悄弯了起来。
四宫大宅,家主书房。?
阳光透过窗格,照在四宫雁庵惨白的脸上。
他双目赤红,眼下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死死瞪着墙上的挂钟。
指针,无情地指向——
八点二十四分!
“八……八点……二十四?!!”他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昨晚两点没回来……现在……八点二十四分!!!
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不堪的画面,每一个都在挑战他紧绷的神经。
“啊啊啊啊!!!”
一声狂暴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猛地炸响!
四宫雁庵像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掌狠狠拍在厚重的红木书桌上!
轰!
整个书房都震了一下!
昂贵的茶具猛地跳起,哐当摔在地上,粉身碎骨。笔筒里的金笔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桌上的文件、镇纸、甚至连那个沉重的黄铜烟灰缸,都在桌面上疯狂蹦迪!
“混——蛋——小——子——!!!”他每一个字都吼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扭曲,几乎要喷出火来,“我——要——杀——了——你——!!!”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疯狂地揪着自己两侧的头发,昂贵的和服衣襟都被扯歪了。
“我的辉夜!!!”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对“小白菜被彻底拱走”的悲愤,在奢华却死寂的书房里凄厉回荡。
书房厚重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
老管家苍老的面孔出现在缝隙里,带着一丝混合着同情和无奈的表情。
他恭敬地,用最平稳的语调说出最扎心的话:
“家主大人……辉夜大小姐……她似乎……还没回来的迹象……”
噗嗤——!
四宫雁庵揪着头发的手猛地一僵。
接着,一缕不太浓密的、曾经被他精心打理的头发,被他硬生生地……揪了下来。
第48章 遵从你自己的心
?四宫大宅,家主书房。?
阳光爬过古董书桌,照亮了四宫雁庵惨白的脸。
他双目紧闭,眼下乌青浓重,下巴搁在红木书桌边缘,睡得人事不省。
一缕不太浓密的头发,还倔强地粘在他额角——正是他刚刚悲愤交加时亲手揪下来的“战利品”。
老管家无声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一条薄毯。
厚重的书房里,只剩下家主大人压抑不住的、带着不甘心意味的轻微鼾声。
?与此同时,陈天家中。?
凛顶着淡淡的黑眼圈,面无表情地把最后一道热气腾腾的葱油饼端上餐桌。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华夏早餐:金黄的小笼包,碧绿的凉拌黄瓜,香气四溢的皮蛋瘦肉粥,还有她刚摊好的、边缘焦黄的葱油饼。
她解下围裙,目光第无数次瞟向紧闭的主卧房门。
昨天早上表姐海梦那些暧昧不明的话,像小虫子一样在她脑子里钻了一整天。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放学就冲回家想找海梦问个明白。
结果呢?
表姐房间门紧闭,敲了半天,里面传来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句:“别吵…困死了……明天再说……”
至于陈天?根本不见人影!电话?没接!信息?石沉大海!
凛这一等,就从傍晚等到深夜,又从深夜等到今天清晨。
她基本没怎么睡踏实,天不亮就爬起来钻进厨房,带着某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混杂着焦虑和期待的别扭心思,精心准备了这一大桌。
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个“夜不归宿”的家伙有点良心发现的意思。
咔哒。
主卧门锁终于响了。
凛眼神瞬间聚焦,心跳漏了一拍。
门开了。
出来的却不是陈天。
喜多川海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毛,穿着件宽大得能当裙子的卡通T恤,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呵欠晃荡出来。
“早啊凛酱……哈欠~~~”她一屁股坐到餐桌前,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鼻子就先动了动,“哇!好香!凛酱你太棒了!”
她毫不客气地抓起一个小笼包就往嘴里塞,完全无视了凛写在脸上的“我有话要问”。
凛嘴角抽了抽。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吃得正香的海梦,声音努力维持平静:“海梦姐。”
“嗯?”海梦含糊地应着,又叼了个葱油饼。
“姐夫,”凛的语调有点绷不住,“他昨晚…没回来?”
刚走进餐厅的阿尔托莉雅和远坂樱同时停住脚步。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的对话瞬间展开。
樱眨了眨眼:’Saber,昨天的事还没说清楚嘛?’
阿尔托莉雅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
樱瞥了眼正在狼吞虎咽的海梦:‘我看海梦姐的状态,好像没在意昨天的事。’
阿尔托莉雅再次摇头:‘我也不知道。’
樱眼神飘向门口:‘那我们要不要先走?’
阿尔托莉雅的目光扫过满桌美食,突然变得无比坚定,仿佛回到了圣杯战争的最后一战。她用力摇头:‘不,本王要吃。’
樱嘴角抽了抽,认命地叹了口气。下一秒,她换上甜美纯真的笑容:“早上好~凛姐,海梦姐。”
海梦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挥手:“早啊小樱~Saber也来吃啊!凛酱做的早餐超——级好吃!”
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表姐,又看了看若无其事入座的阿尔托莉雅和樱,突然觉得自己的黑眼圈更重了。
凛的额头上黑线密布,看着眼前三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大快朵颐。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啪’地拍在桌上,猛地站直身体。
“海梦姐,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凛。”海梦突然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打断她,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樱立刻转头想和阿尔托莉雅眼神交流,结果——
信号电波刚发出就在空气中消散了。
因为信号接收端的阿尔托莉雅正一手端着大碗,一手抓着葱油饼,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着桌上的食物。
金色的呆毛随着咀嚼的动作一抖一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食世界里。
“信号链接失败..”樱的小脸上浮现出和凛同款的黑线。
‘你不应该是骑士王!你应该叫干饭王才对!’樱在心里疯狂吐槽,最后只能认命地把小脸埋进碗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凛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她看着海梦那副“我懂你”的表情,又看了看完全状况外的阿尔托莉雅和装鸵鸟的樱,微微叹了口气。
海梦看着凛叹气的模样,脸上挂起阳光的笑容:“凛,我昨天说的事,是深思熟虑的,我知道你的心思。”
她目光扫过埋头吃饭的小樱和阿尔托莉雅,最后定格在凛的脸上,“你们的心思,我都了解。”
小樱埋着的脑袋一僵。阿尔托莉雅嘴里塞得鼓鼓的,呆毛“啪”地弯成个问号。『啥心思?是我吃太多了吗?』她困惑地歪了歪头。
海梦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分块蛋糕:“我不会独享天君,我会和你们分享他。”
“噗——!”
小樱嘴里的粥喷了半桌,呛得小脸通红,咳个不停。
凛深吸一口气,脑袋“嗡”地一声,小脸瞬间红透,头顶仿佛有蒸汽呲呲往外冒。『果然…果然是这样…』
阿尔托莉雅咽下嘴里的食物,呆毛依旧弯着大大的问号,眼神清澈又茫然:『分享?分享什么?点心吗?』她完全没懂,低头又夹起一块葱油饼塞进嘴里。
干饭最重要。
海梦站起身,一把搂住僵硬的凛:“凛,这些话我昨天和陈天说过了。”
她脑海里闪过昨天早上凛离开后的情景:车里,陈天那种睥睨天下、视世界如游戏的霸气姿态,还有他表达心意后,自己晕乎乎跟他去酒店疯狂纠缠的画面…海梦脸上瞬间飞起两团红晕。
她甩甩头,搂紧凛,语气无比郑重:“凛,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起陪在天君身边。”
凛彻底懵了,小嘴微张,大脑宕机,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海梦松开她,笑着拍了拍她肩膀:“昨天天君没能陪我看车。凛,小樱,”她看向刚擦干净嘴,还处于震惊中的樱,以及——
“还有你,阿尔托莉雅!”
被点名的阿尔托莉雅猛地抬头,腮帮子依旧鼓鼓囊囊,呆毛疑惑地晃了晃。
她根本没听懂前面那些弯弯绕绕,只捕捉到了最后那句“看车”和她的名字。
她眨了眨明亮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嗯!”
凛、樱和阿尔托莉雅三人出了家门。
凛和樱低着头,脚步沉重,心事重重。只有阿尔托莉雅脚步轻快,神情悠闲,仿佛刚才餐桌上什么都没发生。
凛沉默地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看向阿尔托莉雅:“Saber。”
“嗯?”阿尔托莉雅疑惑地转头看她。
凛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对海梦姐的话…怎么看?”
阿尔托莉雅歪头想了想。早上那些话?她只记得海梦说要分享什么…点心?还有看车?
她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特别的,最后只能摸着下巴,郑重地给出一个万能答案:“一切遵从你的心。”
凛愣住了。
遵从…我的心?
她看着阿尔托莉雅清澈又带着点困惑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任何复杂的心思,只有纯粹的坦荡。
凛紧绷的肩膀忽然松了下来。
是啊…想那么多干嘛?
喜欢就是喜欢。
她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释然的微笑。
“嗯,你说得对。”
凛释然地笑了。阿尔托莉雅见她不再提问,满意地继续欣赏路景。
一旁的小樱悄悄听着,小拳头微微握紧。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那...我也要加油了!』
三人各怀心思地向学校走去。
与此同时,四宫大宅。
轰鸣的重机车停在气派的大门前。辉夜下车,站在陈天面前。
她小脸微红,带着羞怯却努力维持礼仪:“天君...感谢您昨晚...给我一个美好的夜晚。”
陈天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回去记得和你父亲说一下。我这边尽快把屋子准备好,到时候你就搬过来。”
“嗯!”辉夜用力点头,望着陈天的眼睛盛满柔情,“我很期待,天君。”
陈天点头,正要戴上头盔,发动引擎就要离开。
“天君...”辉夜轻声唤住他。
陈天回头。只见辉夜双手微微张开,小脸红透,眼神带着羞怯的期待。
陈天了然,熄火下车。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辉夜紧紧拥入怀中。辉夜环住他的腰,小脸深深埋进他胸膛,贪婪地深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四宫大宅中书房的窗口。
刚醒来的四宫雁庵,面色惨白,眼下乌青未褪。他正巧瞥见大门外那刺眼的一幕。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高倍望远镜,死死怼到眼前。
视野瞬间拉近——自己精心培育的女儿,正小鸟依人般紧紧抱着那个混账小子!
“呃啊——!”四宫雁庵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额角暴起的青筋疯狂跳动,握着望远镜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
他眼睁睁看着那小子又揉了揉女儿的头,才跨上机车轰鸣而去。
辉夜还站在原地,痴痴望着对方消失的方向,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柔情!
望远镜“哐当”一声砸在红木窗框上。
四宫雁庵死死盯着女儿那眷恋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
第49章 普通一刀
陈天刚离开四宫大宅没多远,便靠边停车。
他利落地翻身下车,抬手一挥,那辆沉重的机车瞬间消失,他站在原地,眉头微挑,似乎在空气中捕捉着某种无形的轨迹。
下一刻,人影一闪,彻底消失在原地。
东京咒术高专,校长办公室。
阳光透过窗户。
五条悟懒洋洋地陷在椅子里,双手枕在脑后,穿着皮鞋的双脚大大咧咧地架在光洁的茶几上。
他歪着头,脸上挂着散漫笑容,黑色眼罩遮住了大半表情,让人无从判断他是否在认真听。
伏黑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严肃,正向五条悟汇报:“凌晨在高草山,那个特级咒灵……”
他的声音清晰但带着凝重,旁边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也听得专注。
就在这时——
“嗤啦!”
办公室中央的空气被强行撕裂!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猛然张开。
裂缝中,一道人影一步跨出,稳稳落地。
陈天,赫然出现在了校长室里。
空间裂缝瞬间弥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死寂。
伏黑的汇报戛然而止。
虎杖瞳孔一缩,身体下意识绷紧。
钉崎“腾”地站起来,脸上满是戒备,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锤柄上。
五条悟架在茶几上的腿微微一顿,嘴角那抹散漫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一瞬。
他缓缓转过头,即使隔着那层眼罩,视线也精准地“落”在了陈天身上。
“哟?”五条悟那轻佻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尼禄君?真是稀客呢。”
陈天的出现,让刚刚还情绪紧张的三人,瞬间放松。
钉崎更是双眼冒出星星,嘴巴张大,大声尖叫:“尼禄大人!!!”
陈天眉头一挑,这熟悉的狂热粉反应。他冲钉崎微笑的点点头,径直走到五条悟对面的沙发坐下。
“我亲爱的尼禄君~”五条悟笑着坐直身体,眼罩下的六眼闪烁着玩味,“怎么突然大驾光临?”
“买房。”陈天言简意赅,“要大宅院,像你家那种。”
五条悟一把掀起眼罩,六眼瞪得老大:“喂喂,你让我帮你其他的,就算了,买房也找我?你那栋一户建我才刚建好一个月!”
“地段要好,离学校近。”陈天完全无视五条悟的抗议,“钱不是问题。”
五条悟突然笑出声,重新瘫回椅子里:“有意思。你家是住不下了啊?”
陈天没接话,只是看着五条悟。
“行吧行吧。”五条悟摆摆手,“禅院家最近不是被真希那个小丫头给屠光了吗?我可以找人帮你休整,甚至重建,不过——“
他笑容突然危险起来,“要不要先陪我打一场?我直接可是邀请过你好几次了呢。”
办公室瞬间安静。钉崎倒吸冷气,伏黑和虎杖同时后退半步。
陈天看着五条悟期待的表情,干脆地摇头:“你不是我的对手。”
五条悟当然知道这个事实。作为咒术界天花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陈天的恐怖实力。
但此刻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绝对强者面前,或许能突破自己的极限。
“尼禄君~”五条悟突然扭着身子凑近,像只大型猫科动物般蹭到陈天身边,“就打一小会儿嘛~”
他故意拖长尾音,一米九的高大身躯做出这种动作显得格外滑稽。
钉崎捂住嘴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虎杖和伏黑默契地别过脸去——他们可不想被事后算账。
陈天皱眉正要再次拒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
“五条,你能承受多少度的高温?”陈天突然开口。
“啊?”五条悟歪着头露出困惑表情。
咒术高专的深山训练场——这个被挖空的山体内部空间足有十数个足球场大小,四周墙壁刻满加固结界。
在训练场的中央,五条悟夸张的做着热身运动,又是拉腿,又是扭动手腕脚腕的。
在他对面十米处,陈天双手插兜,抬着下巴看着五条悟的热身动作。
在训练场的边缘,一众闻讯而来的咒术师,姿态各异的看着训练场中的两人。
冥冥正优雅地翘着腿,身旁站着她的弟弟忧忧。乙骨忧太背着一把太刀咒具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短发的真希扛着释魂刀,表情有点兴奋,狗卷在一旁拉高衣领;硝子叼着烟,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最夸张的是角落里的“尼禄啦啦队”,钉崎和来栖华举着荧光棒,带领十几个女生疯狂呐喊。
“喂喂,高温测试到底几个意思?”五条悟压着腿,六眼锁死陈天。
“试试另一把刀。”陈天语气平淡。
“另一把?”五条悟一把扯下眼罩,蓝瞳锐利,“不是那把切空间的?”他记得那把刀的危险。
陈天不耐地皱眉:“快点,海梦在等我。”
“哈!宠妻狂魔!”五条悟嗤笑出声。
笑声未落,身影骤然消失!
“呼——!”
撕裂空气的爆鸣!五条悟的拳头裹挟着磅礴咒力,瞬间砸向陈天后脑,速度快到观众席上大部分人只捕捉到一丝残影!
陈天甚至没回头。
唰!
他的脑袋微微一歪。五条悟的拳头擦过他的耳边,砸在空处,狂暴的力量将地面轰出一个深坑。
“无聊。”冰冷的声音从五条悟左侧传来。
陈天依旧双手插兜,仿佛从未移动过位置。
五条悟瞳孔微缩,嘴角却咧得更开:“嚯!!”他脚下一蹬,地面碎裂,身影再次消失!
这一次是狂风暴雨!拳、肘、膝、腿,裹挟着咒力强化的恐怖力量和无下限术式扭曲空间的诡异轨迹,化作千百道残影,将陈天所在的区域完全淹没!
轰轰轰轰轰——!
训练场中央烟尘弥漫,坚硬的特制地面如同豆腐般被撕碎、掀飞!层层加固的结界光幕剧烈闪烁,发出嗡鸣。
观众席前排的人下意识抬手抵挡扑面而来的碎石和气浪。
硝子吐出烟圈:“悟虽然不靠谱,但是体术的确是咒术界的天花板。”
冥冥眯起眼:“但没用。”
烟尘中心,陈天的身影如同怒涛中的礁石。
他甚至没有格挡!只是以微小到极限的幅度侧身、偏头、滑步……每一次移动都精确到微米,险之又险地避开所有攻击!
五条悟的拳风,擦着他的衣角掠过,连一丝褶皱都没留下。
“太慢了。”陈天低沉的声音穿透拳风的爆鸣。
五条悟眼中战意燃烧到极致!一次重拳落空后,他借势旋身拉开距离,双手在胸前瞬间结印!
“术式顺转——「苍」!”
嗡!
恐怖的吸力瞬间爆发!空间被极致压缩,形成一个扭曲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奇点,锁定陈天!
“术式反转——「赫」!”
几乎在「苍」成型的同时,五条悟反手推出!
狂暴的斥力化作毁灭性的猩红冲击波,与「苍」的吸力形成绝妙配合,形成能瞬间将特级咒灵碾成基本粒子的扭曲力场!空间都发出了呻吟声!
“出现了!老师的组合技!”虎杖激动大喊。
“苍赫”夹击!陈天所在的空间如同被投入碎纸机!
“就只有这样?”声音穿透扭曲的空间风暴,清晰得可怕!
陈天屹立在空间绞杀的中心,纹丝不动。
狂暴的“苍”与“赫”形成的扭曲力场撕扯着空间,只能让他的白发和衣服飘动!
他眼神淡漠地看着五条悟,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五条,你比宿傩还更让我提不起兴趣。”
这句话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
五条悟脸上的疯批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扭曲成更狂暴的兴奋!
“哈——!”他喉咙里爆发出狂笑声,六眼蓝光大盛,咒力不受控制地冲天而起!“说得没错!说得太好了!热身完毕!!”
轰!
五条悟的身影彻底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
“苍”在他脚下爆发,提供近乎瞬移的恐怖速度!
“赫”的力量被他压缩缠绕在拳脚之上,每一次攻击都裹挟着粉碎一切的猩红斥力!
嗖!嗖!嗖!
训练场内仿佛同时出现了数十个五条悟的身影残像!
从四面八方,刁钻角度,对陈天发动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每一拳,每一脚,都以“赫”推动,足以轰碎山岳!他在高速移动中疯狂寻找着陈天的哪怕一丝破绽!
轰轰轰轰——!!!
整个训练场如同被重炮集群覆盖!坚实的地面疯狂炸裂!
无数碎石被“赫”的力量碾成齑粉!加固结界发出连绵不绝的刺耳悲鸣,能量光幕剧烈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
观众席上,所有人目瞪口呆。
“好……好快!”虎杖眼珠都快跟不上那残影。
“不仅是速度……每一击蕴含的能量都远超刚才!”伏黑惠额头渗出冷汗,他自问在其中任何一击下都必死无疑。
钉崎和啦啦队全都屏住了呼吸,荧光棒僵在半空。
真希握紧了释魂刀,眼神锐利:“这才是最强的五条老师……”
硝子叼着的烟早已掉落:“疯子……”
五条悟的攻击密不透风,如同无数猩红流星从四面八方轰向同一个点!但陈天依旧是那副插兜的姿态!
唰!唰!唰!
他的动作幅度极小,精准得如同预知未来!
每一次侧身,每一次滑步,每一次微微偏头,都恰好让裹挟着恐怖“赫”力的拳脚擦身而过!
五条悟那足以毁灭一切的攻击,竟连他的衣角都未曾沾到!
“你的极限,仅此而已?”陈天平静的声音在连续的爆炸声中清晰响起,带着一丝失望。
“还没完!!”五条悟的狂笑带着绝对的疯狂!他终于捕捉到陈天一次看似随意的动作间隙——那并非破绽,而是陈天故意为之的引导!
“就是现在——虚式·「茈」!!”
五条悟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陈天正前方!双手在胸前结印!
狂暴的咒力被压缩、融合!苍蓝的“苍”与猩红的“赫”相互扭曲、缠绕,最终坍缩成一个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微型黑洞!
嗡——!!
那微型黑洞周围的一切光线、尘埃都被无情吞噬!毁灭性的能量在其中孕育!
五条悟脸上带着狞笑,双臂猛地前推!“给老子——接好了!!”
轰隆——!!!!
一道足以湮灭万物的紫色能量洪流,撕裂空间,咆哮着从黑洞中喷薄而出!
其威能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攻击,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将陈天连同他周围的空间彻底吞噬!紫色的毁灭光芒瞬间淹没了半个训练场!
恐怖的冲击波混合着纯粹的湮灭能量,狠狠撞在早已濒临极限的加固结界上!
啪嚓——!!!!
结界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间布满裂痕,随即轰然破碎!残余的能量风暴席卷而出,冲向观众席!
“不好!”乙骨忧太瞬间拔刀!
“保护!”真希厉喝,释魂刀横挡!
“鲑鱼!”狗卷拉下衣领!
伏黑惠召唤出鵺!
所有人脸色剧变,全力施展防御!
然而,就在毁灭风暴即将吞噬前排观众的前一秒——
嗡!
一道刀光闪过,将所有能量劈开!是陈天!
滚滚烟尘和狂乱的能量乱流中,紫色的光芒渐渐黯淡、消散。
陈天的身影重新显露。
他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脚下的地面都完好无损!刚才那足以毁灭一切的“茈”,仿佛只是一阵清风吹过。
他缓缓将阎魔刀插回刀鞘后,“不用领域吗?那该轮到我了。”
陈天话音落下。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瞬间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不是气势,是纯粹的温度!
训练场内,每一寸空气都仿佛被点燃!
前一秒众人还沉浸在“茈”那湮灭之力的余威中,下一刻,所有人如同被扔进了火山口!
“嘶——!”
“好……好热!!”
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瞬间蒸发!皮肤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烧,呼吸道吸入的空气都带着灼痛感!
训练场边缘加固结界的符文在高温下发出滋滋哀鸣,光芒明灭不定。
观众席上,每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如雨下,但这汗珠滚落不到地面就化作白气消散!钉崎手中的荧光棒塑料外壳开始软化变形!
“这是……什么温度?!”真希感觉握着释魂刀的手柄都在发烫。
“肉体……在哀鸣……”乙骨忧太的咒力自发护体,却依旧感到皮肤刺痛。
硝子眯着眼,感受着这股远超寻常火焰的恐怖高温:“核心……在那把刀上……”
场中央的五条悟感受最为直接!
六眼疯狂运转,试图解析这违背常理的高温法则。
他的“无下限”术式自动运转到极限,在体表形成无限分割的防御空间,将那致命的高温隔绝在咫尺之外。
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股足以焚灭万物的力量正在疯狂冲击着术式的极限边界!空气在他周围剧烈扭曲、沸腾!
“领域展……”五条悟没有丝毫犹豫,右手猛然抬起,就要展开他的绝对领域——无量空处!
然而——
轰!!!
陈天周身爆发出滔天烈焰!
整个训练场如同被投入了火山核心,刹那间化作白炽的烈焰地狱!
地面岩石发出刺耳的崩裂声,边缘开始熔化成赤红的岩浆!
在陈天手中,古朴的阎魔刀已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样式更为古朴、刀身缠绕着赤红纹路的太刀。
仅仅是握在陈天手中,那刀刃周围的虚空就在高温下呈现出液态般的扭曲波纹!
“流刃若火。”陈天轻声念出它的名字。
名字落下的瞬间!
轰隆——!!!
火焰的温度再次呈几何级数拔高!
赤红色的火焰如同咆哮的怒龙,冲天而起!
训练场穹顶的特制合金发出刺眼的红光,竟开始如同蜡油般融化滴落!
观众席的加固结界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濒临崩溃!
所有人被迫爆发出最强的咒力抵抗。
五条悟体表的“无下限”术式光膜发出了刺耳的尖啸!
那无限分割的空间屏障,竟然在极致的高温灼烧下,开始呈现出不稳定的、如同玻璃被高温烘烤般的软化扭曲迹象!
汗水(如果还能称之为汗水的话)刚出现在他额角,瞬间就被汽化!
“喂喂喂!!!”五条悟终于彻底明白了陈天那句询问的含义,六眼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你这个温度……有点太犯规了吧!!!”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掌控的力量!这是天谴!是太阳的化身!
陈天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那双深邃的黑瞳倒映着焚尽万物的烈焰,平静地看向五条悟:
“你的无下限,能抵挡,太阳的温度吗?”
五条悟六眼暴睁!太阳?!不是比喻?!
陈天抬着下巴,流刃若火斜指地面,刀尖赤芒吞吐,空气滋滋作响。
“看来不行。”语气平淡,带着一丝失望。
“那就——普通一刀。”
话音未落!
唰!
陈天身影原地消失!
五条悟六眼疯狂捕捉!捕捉不到!
嗤——!
空气被瞬间点燃的尖啸在五条悟耳边炸响!
陈天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正前方!流刃若火朴实无华,当头劈下!没有技巧,只有碾压一切的速度与力量!
“挡!”五条悟浑身咒力炸裂!双臂交叉,无下限术式极限叠加!
扭曲的空间屏障在双臂前凝聚成近乎实质的盾!
然而刀锋接触的刹那——
想象中的巨力冲击并未传来!
是残影?!
五条悟心脏骤停!六眼捕捉到背后空间被高温瞬间灼烧出的扭曲波纹!
“在后面!!!”
迟了!
陈天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流刃若火赤红的刀锋划出一道致命的逆袈裟轨迹!
噗嗤!!!
刀锋切入的瞬间,狂暴的火焰如同被压抑的火山,轰然爆发!
轰——!!!
五条悟体表那号称“无限”的空间防御,在接触刀刃的瞬间,发出了凄厉的、如同金属被熔断般的刺耳悲鸣!
防御——熔穿!
刀锋撕裂术式,重重斩在五条悟交叉格挡的后背上!
“呃啊——!!!”
五条悟只感觉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和毁灭性的灼烧感同时爆发!护体咒力如同薄纸般被撕碎!后背的衣物瞬间灰飞烟灭!
皮肉焦糊!鲜血甚至来不及涌出就被高温蒸发!
咚!!!!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赤红的流光,被无可抗拒的力量狠狠砸进了训练场尽头的山壁之中!
轰隆隆——!!!
地动山摇!加固过的山壁如同被陨石撞击,瞬间崩塌出一个数十米的巨大深坑!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
碎石如暴雨般砸落,烟尘混合着岩石熔化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训练场中心,高温与火焰骤然收敛。
陈天随意一挥流刃若火,刀身火焰熄灭,恢复了古朴模样。他看都没看那片崩塌的山壁废墟。
锵。
流刃若火归入凭空出现的刀鞘。
陈天目光转向观众席上目瞪口呆的硝子,声音平静无波:
“去治疗他吧。”
“死不了。”
“记得提醒他,我的房子。”
第50章 昨晚几次?
无影灯惨白的光线刺得五条悟刚睁开的眼睛生疼。他下意识抬手挡住光源,手指触到额角,一片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
“哟,醒了。”硝子带着烟嗓的声音响起,混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和酒精的气味飘过来。
五条悟眯着眼,适应着光线,扭过头。
硝子就坐在旁边一张金属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指尖夹着燃烧的烟,另一只手还握着个扁酒壶。
冷硬的不锈钢床板硌着他的后背,这环境与其说是医疗室,更像是……停尸间。
“啊,”五条悟咧了咧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嘶了一声,声音带着点沙哑,“我输了啊。”
语气里满是感慨。
硝子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缭绕的烟雾模糊了她眼底的神情:“记得死灭洄游后,九十九由基找我喝酒。”
她顿了顿,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那女人喝高了,跟我说……”
硝子模仿着九十九那种大大咧咧又带着点恍惚的腔调,声音在居酒屋回响:“‘硝子,你知道吗?我是在那个英俊小哥身上,第一次看到了神明是真的存在。’”
她放下酒壶,眼神转向躺在尸检床上的五条悟,“真敢说啊,是吧?”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那双苍天之瞳在无影灯下显得有些深不见底。
几秒后,那笑容重新漾开,弧度似乎更大了些,只是眼底深处飞快掠过难以捕捉的复杂光芒。
他没接话,只是抬起没受伤的手臂,枕在脑后,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呵。”
硝子看他这个样子,站起身,走到五条悟的身边,用手点了点五条悟的额头,烟灰簌簌落在他的绷带上。
“他还是手下留情了呢。”说着从白大褂口袋抽出几张照片甩在他胸口。
五条悟用两根手指夹起照片。
画面里自己嵌在崩裂的山壁中,后背那道从左腰斜贯右肩的焦黑刀痕触目惊心——皮肉翻卷处没有半点血迹,只有高温瞬间碳化组织的痕迹。
“只要他再用点力,”硝子用酒壶指了指照片,“你现在,估计是东一块,西一块了。”
照片被随手丢在金属托盘上。
“正常。”五条悟枕着手臂,天花板的无影灯在他苍蓝瞳孔里映出两个刺目的光点,“他还没有那个劈开宿傩灵魂,还能同时劈开天空的刀。”
硝子突然笑出声,酒壶里的液体被她倒进嘴里:“所以?”
“所以之前不是他不愿意打,”五条悟咧开嘴,牵动脸上结痂的伤口,“纯粹是我太弱了。”
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两厘米间距,“就怕一不小心——”
“把五条悟劈成2.5条悟?”硝子接得飞快,烟头精准弹进垃圾桶。
沉默三秒。两人突然同时爆发出大笑,震得医疗柜里的玻璃器皿叮当作响。
五条悟笑着笑着咳出血沫,硝子边笑边往他嘴里塞了根棒棒糖。
“下次,”五条悟咬着糖含糊不清地说,六眼里却燃着前所未有的光亮,“至少让我见识下那把劈开天空的刀。”
硝子吐出一口烟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敲了敲五条悟的脑门:“哦,对了,他让我提醒你,别忘了他的房子。”
五条悟猛地从尸检床上弹起来,绷带随着动作哗啦啦散落一地。
虽然反转术式已经治愈了伤口,但后背仍残留着诡异的灼烧感。“我都这样了!”
他指着自己光裸的上半身,“他还要压榨我?”
硝子慢悠悠坐回金属凳,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新烟:“你可以不做。”
五条悟夸张的控诉表情突然凝固。
三秒后,他抓了抓凌乱的白发:“算了,还是做吧。”语气活像被克扣糖果的小学生。
“呵。”硝子笑出声,指了指大门,“你没什么问题了。”她抬脚抵住又想蹭过来的五条悟,“现在,滚出我的医疗室。”
“硝子好冷淡~”五条悟瞬间切换成疯批娘娘腔模式,扭着腰往她身上贴,结果被一脚踢在屁股上,踹出门外。
医疗室铁门重重关上时,他看见了靠着墙睡成一团的三小只——虎杖歪着脑袋流口水靠在伏黑的手臂上,伏黑双手抱胸,钉崎的荧光棒还攥在手里。
五条悟蹲下身,六眼闪着恶作剧的光,突然凑到他们耳边:
“宿傩复活啦——!!!”
“哇啊啊啊!!”虎杖一个激灵撞上伏黑下巴,钉崎的荧光棒直接捅进虎杖鼻孔。
三人滚作一团,五条悟捂着肚子笑到捶地,医疗室传来硝子暴躁的砸门声。
在之前陈天和喜多川海梦购买那辆R8的车店里,秃头销售搓着手跟在四位风格迥异的美女身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款SUV空间很大...”销售刚开口,就被海梦蹦蹦跳跳地打断:“不要不要!太老气啦!”
她今天扎着双马尾,发梢随着动作一甩一甩。
凛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一辆法拉利跑车,樱小声提醒:“姐姐,这是两座的...”
“我知道。”凛抱起手臂,黑色丝袜包裹的长腿不耐烦地点着地面,"但颜色很漂亮。"
阿尔托莉雅站在一辆加长版豪车前,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后座空间:“这个...放得下十人份的外卖吗?”
销售嘴角抽搐:“这位小姐,我们这是商务车型...”
“家庭用车就选那辆吧。”海梦突然指向角落里的银灰色MPV,转头对凛眨眨眼,“后排可以放平哦~”
凛的脸瞬间红晕遍布,她傲娇的一甩头发。
海梦刷卡签完埃尔法的单子,指尖敲着下巴犯愁:“送天君的车,要什么样子的呢?”
这句话像按下暂停键,凛和樱同时陷入沉思。
阿尔托莉雅看见三女都在思考,脑子里,刚刚在经过休息室看到的甜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立刻清清嗓子:“我渴了。”话音未落人已经闪进休息室,熟练地端起整盘马卡龙。
三女看着阿尔托莉雅迅速消失的背影,无奈地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
凛凑近海梦,压低声音:“海梦姐,姐夫到底喜欢什么跑车?布加迪?柯尼塞格?”
海梦摇头,马尾跟着晃:“跑车?椅子硬邦邦的,天君肯定嫌不舒服。”
“男生不爱超跑?!”樱眼睛瞪圆,满脸不可思议。
“我们家天君不一样嘛。”海梦有点小得意,突然眼睛一亮,啪地打了个响指掏出手机,“有办法了!”
凛和樱疑惑地凑过来,只见海梦迅速拨了个通话。
手机嘟了一声就被接通,四宫辉夜的声音优雅的传出:“喜多川小姐,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
海梦下意识皱了皱鼻子:“辉夜,昨晚开心吗?”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辉夜捏着手机的手指骤然用力,指尖发白。
天君…说了?他真说了?!
她脑子嗡地一声,早晨陈天那句“海梦愿意接纳你”带来的短暂安心感碎得渣都不剩。
正牌女友…这是要来问罪了?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忘了。
“好啦!”海梦带着笑意的声音击碎了她的窒息感,“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她拖长了调子,“是我点头的呀。”
辉夜猛地吸了口气,身体软软靠回真皮椅背,这才发现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她努力让声音恢复平稳,尾音却还是颤了一下:“…请问,喜多川小姐有什么事?”
海梦噼里啪啦倒出选车的烦恼。
辉夜听着,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甚至溢出一声极轻的笑。“地址发我。”她言简意赅。
“诶?”海梦一愣。
“我马上到。”辉夜的声音第一次在海梦面前,失去了那种刻板的优雅,带着点跃跃欲试的急促。
电话挂断前,海梦还能听到那边传来早坂爱崩溃的喊声:“小姐!您的高跟鞋!”
休息室里,阿尔托莉雅已经消灭了半盘马卡龙,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仓鼠。凛和樱看着海梦放下手机,表情古怪。
“四宫辉夜?”凛挑眉。
“嗯哼,”海梦晃了晃手机,马尾辫得意地一甩,“她说马上到。”
樱小小地“哇”了一声。
凛则抱着手臂,眼神在银灰色的埃尔法和海梦脸上来回扫,若有所思。
黑色轿车无声滑停在展厅门口,司机小跑着拉开后座门。
早坂爱先一步踏出,锐利的眼神像探照灯扫过四周,确认安全后才侧身让开。
辉夜走了出来。高跟鞋踩在光洁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展厅里,海梦叉着腰,咧嘴冲她笑。
她身后的凛环抱双臂,下巴微抬,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样子。樱则好奇地眨巴着大眼睛,视线在辉夜身上打转。
辉夜走到海梦面前,微微颔首:“喜多川小姐。”姿态无可挑剔。
海梦笑眯眯点头。
辉夜目光扫过展厅中央一台造型张扬的橘红色兰博基尼,略一停顿,直接开口:“跑车?”
“嗯!”凛替代了海梦发言,“给姐夫的礼物!”
辉夜摇头,语速平缓但斩钉截铁:“不合适。”
凛挑眉:“哦?”
“跑车的座椅硬,他肯定不喜欢,其次是空间小,天君比较喜欢自由的感觉,就像,他喜欢重机车,和....”辉夜似乎想到了昨夜的一些场景,脸颊略微泛红。
她顿了顿,连忙找了一个借口道,“他昨晚就是骑着重机车来找我的。”
海梦听后挑了挑眉,笑意更深了一些。
樱小声问:“那…商务车?刚才海梦姐订了辆埃尔法…”
“那是家庭用车。”辉夜目光投向展厅另一边,那里静静停着一辆线条方正、通体漆黑的大型SUV,像蛰伏的钢铁巨兽。“库里南。”
凛嗤笑:“暴发户品味。”
辉夜没看她,只对着海梦解释:“底盘高,视野好,符合他习惯。隔音顶级。”
她走近那辆庞然大物,手指轻轻划过漆黑闪亮的引擎盖,“空间足够,他能在后座补觉。后备箱,”
她回头,看向凛和海梦,“放得下家人很多的东西。”
凛环抱的手臂松了点。
海梦眼睛亮起来,扑到车边:“真的吗真的吗?”
辉夜点头:“四驱。防弹玻璃和底盘是选装项。”她看向海梦,“移动堡垒。适合他。”
海梦一拍引擎盖:“就它了!”她掏出卡,刚想招呼销售,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凑近辉夜,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兮兮的坏笑:
“喂,”她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辉夜,“昨晚…几次?”
P.S 海梦的卡,大家记得不?五条悟给主角的那张无限黑卡。
第51章 Cos服装和喝酸奶
库里南刷卡搞定,销售捧着黑卡的手都在抖。海梦小手一挥,辉夜的加长轿车塞满了叽叽喳喳的女孩们,直奔秋叶原。
傍晚的秋叶原像是被打翻了霓虹灯箱,光污染指数爆表。涌动的人潮裹挟着各种宅语、游戏音效和女仆咖啡厅的“主人欢迎回来~”。
“呜哇——!”凛一下车就被巨大的虚拟偶像广告屏闪得后退半步,皱着眉,“这…太吵了。”
“习惯就好啦,表妹!”海梦一把揽住凛的胳膊,笑嘻嘻地拖着她往前走,“今天目标——把你从电子山顶洞人变成冲浪达人!”
辉夜则站在人潮边缘,微微蹙眉。早坂爱尽职地隔开拥挤的人群,但大小姐看着两旁琳琅满目的手办店、电器铺子、挂着二次元美少女巨幅海报的店铺,眼神里更多的是陌生和一丝的不适——这种毫无界限感的嘈杂,太不“四宫”了。
“辉夜酱!”海梦另一只手拽住辉夜微凉的手腕,把她也拉进了人流,“别杵着啦,超有意思的!走走走!”
第一站,巨型电器连锁店。
“喏,凛酱,选吧!”海梦豪气干云地指向一排排智能手机,“你的古董翻盖可以光荣退休啦!”
凛盯着眼前薄如纸片的玻璃板,眉头拧成了麻花:“…怎么开机?”
海梦&樱:“按侧边键啦!”
凛手指戳向屏幕——
“笨蛋!是按键!旁边那个!”
“哦。”
阿尔托莉雅早已精准锁定目标——店铺深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可丽饼摊车。她默默咽了下口水,脚步坚定地挪了过去。
辉夜站在最新款游戏主机前,看着宣传片里酷炫的画面,难得地露出一丝好奇。早坂爱适时低声解释:“小姐,这是PlayStation,可以连接电视玩电子游戏。”
“游戏?”辉夜的目光扫过旁边展示的超大液晶电视。
“呃…类似…策略模拟?”早坂艰难地寻找着能让大小姐理解的词汇,“需要手柄操控。”她拿起一个手柄。
辉夜接过,掂量了一下,不明所以。
“噗——”海梦回头看到这一幕,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她决定晚点再给辉夜大小姐科普“电子DP”。
折腾半天,凛终于在海梦和樱的联合指导下选定了一部顶级旗舰机(理由是外壳颜色很配她的宝石魔术色调),顺带还被海梦强行塞了一套最新款降噪蓝牙耳机(“省得你嫌吵!”)。
“好了!重头戏!”海梦双眼放光,目标明确地冲向一栋挂满二次元Cos服海报的大楼,“我的战斗服补给站!”
一进门,海梦就像回到了快乐老家。
她熟门熟路地在各种华丽、性感、可爱的服装间穿梭,拿起一件件衣服在凛和樱身上比划,嘴里念念有词:“这个精灵弓箭手适合樱酱…凛酱要不要试试这套魔法骑士?超酷的!啊!找到了!”
海梦从一堆衣服里精准抽出一件——经典黑白配色,荷叶边围裙,后面还有大大的蝴蝶结。
正是她看到早坂爱装束后,突然冒起的想法——女仆装!而且是高规格真丝款,剪裁极其修身。
“锵锵锵!”海梦把女仆装举起来,对着凛和辉夜挤眉弄眼,笑容贼兮兮,“怎么样?这个‘甜头’,天君肯定抵挡不住~”
她特意在“甜头”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眼神意有所指地在辉夜脸上转了一圈。
辉夜的脸颊“腾”地漫上红晕,不自在地别开视线,盯着旁边架子上一顶猫耳发箍装死。
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昨晚的画面,心跳快了两拍。
凛则一脸嫌弃地看着那轻飘飘的蕾丝边:“幼稚!我才不穿这种…”
“哎呀,又不是给你穿的!”海梦翻个白眼,宝贝似的抱住女仆装,又神秘兮兮地凑近辉夜,压低声音,“辉夜酱~想不想看天君…嗯?”
她做了个“喷鼻血”的动作。
辉夜的脸更红了,长长的睫毛飞快地眨动,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手包带子,没点头也没摇头。
“嘿嘿,我就当你默认啦!”海梦直接拍板,抱着衣服冲向收银台,豪迈地再次抽出那张黑卡,“老板!这件!包起来!要最好的包装盒!”
阿尔托莉雅拎着三份不同口味(草莓、抹茶、巧克力)的可丽饼回来,看着堆满购物袋的加长轿车,又看看手里香气四溢的点心,满意地点点头:“补给完成。”顺手把抹茶味递给还在持续脸热的辉夜。
霓虹灯下,满载而归的女孩们(和一堆购物袋)挤进轿车。
海梦抱着宝贝纸袋,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辉夜小口咬着可丽饼,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秋叶原街景,喧嚣的烟火气里,似乎也带上了一点…新奇的暖意?
凛摆弄着新手机,樱在一旁耐心指点。
引擎发动,载着一车笑语和各自的心事,汇入城市璀璨的灯河。
文京区。
一间小小的单人公寓,这里是雪之下雪乃的租房。
陈天仰靠在空荡荡的公寓沙发上,闭目养神。
地板上整齐码放的纸箱上印着‘极速搬家’的卡通Logo,整个客厅几乎被搬空,只剩下这张沙发和面前的茶几还留着。
“雪乃,明天搬家公司什么时候来?”他突然开口问道。
“预约的是...嗯...明天早上10点。”雪乃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些许含糊。
陈天睁开眼,低头看去。
雪之下雪乃正跪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额头还带着细密的汗珠,脸颊泛着运动中的红晕。
注意到陈天的视线,雪乃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却在下一秒直接坐到了陈天腿上,把脸埋进他的脖颈处。
陈天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
“我有点怕。”雪乃突然闷闷地说。
陈天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黑发:“怕海梦吗?不用担心,她很期待你的加入呢。”
雪乃抿了抿嘴,脸颊还残留着红晕。她自己都有点懵,怎么就答应了?
好像是被陈天那一通甜蜜的纠缠,亲亲抱抱加上耳边磨人的低语,弄得脑袋晕乎乎的,半推半就间就点了头。
现在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不妥。
特别是看到这家伙变戏法似的,从不知道哪个角落拖出大小不一的空纸箱,整齐码在客厅角落时,雪乃才彻底醒悟——这家伙绝对是蓄谋已久!
陈天看着她微微蹙眉的样子,轻笑着安抚:“别担心。我让五条悟那家伙弄了套很大的宅子,”
他捏了捏雪乃的手指,“空荡荡的住着没意思,我想你在那儿,海梦也很期待你搬过来。”
雪乃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往他颈窝里埋得更深了些,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过了一会儿,低低的声音闷在他胸口传来:“我想喝酸奶。”
“好。”陈天应着,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抚过,“等会儿我送你回家,明早再来接你一起搬家。”
雪乃点了点头,然后动作自然地顺着陈天的腿滑落,重新跪坐回沙发前的地毯上。
她微微俯身,一只手撑着地毯稳住身体,另一只手探向沙发——她知道那里藏着酸奶。
陈天靠在沙发背上,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身上。
雪乃的黑发从肩头滑落几缕,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她摸索发出的细微窸窣声和她自己仿佛放大了的、带着点运动后余韵的呼吸声。
很快,雪乃摸到了那盒酸奶,跪坐在地上。
她没看陈天,只是撕开密封膜,小口小口地喝着,喝酸奶的动作很认真,似乎能让她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了一点。
陈天笑了笑,没再逗她,只是安静地陪她喝完这盒酸奶。
空气里弥漫着一点酸奶的气味,还有搬家前夜特有的,那种即将告别旧空间的、微妙的静谧感。
第52章 新家
五条悟的效率确实惊人,或者说之前有提到过,这个世界的基建速度本就超乎常理。
禅院家那座被真希觉醒‘天与暴君’时摧毁大半的古老宅邸,短短数日便焕然一新。
从外表看,依然是那栋充满历史感的日式建筑,但内部却完全现代化改造——智能家居系统、地暖、全屋新风,连浴室都装上了按摩浴缸和声控灯光。
当陈天把这个消息告诉女孩们时,反应各不相同。
海梦当场蹦起来,双手叉腰宣布要把整栋偏房改造成她的"Cosplay圣殿";
辉夜则不动声色地联系了四宫家的管家团队,提前一周就开始全面消杀和布置;
凛皱着眉头研究宅院的结界防御图;
而雪乃只是安静地站在陈天身边,手指悄悄勾住了他的衣角。
搬家当天,五条悟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打头阵,后面跟着陈天驾驶的银色MPV。
车子驶入林荫道时,副驾驶的雪乃突然抓紧了安全带——透过树影,她看到一座气派的宅院大门,门楣上“陳家”两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哇哦——”后座的海梦整个人都快从车窗探出去了,“这比照片上还夸张!”
车子刚停稳,厚重的黑漆大门就自动向两侧滑开。
五条悟戴着标志性的眼罩,身后跟着虎杖三人组,正倚在门廊柱上招手:“欢迎来到——”他故意拉长声调,“陈·家·大·宅!”
庭院里铺着崭新的白砂石,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阿尔托莉雅突然停住脚步,盯着右侧大片草地上的樱花树:“那里...”
“原本应该有个练武场?”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哇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指向被竹林掩映的西侧,“新修的武道馆在那边,地板用的是巴西紫檀木,说是武道馆,但是其实是一个健身室。”
穿过曲折的回廊,主屋的拉门全部换成了智能玻璃,能根据光线自动调节透明度。
海梦欢呼着冲向她的专属区域——整层和室被改造成了带更衣室和摄影棚的梦幻空间,墙上挂满了她收藏的动漫海报。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带着众人继续参观,穿过一道精致的长廊后,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处典型的枯山水庭院。
“这可是请了京都最著名的庭院设计师打造的!”五条悟得意地张开双臂,“白沙象征大海,这些石头就是岛屿...”
陈天站在回廊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种日式庭院虽然精致,但在他看来太过拘谨,缺乏那种大开大合的气势。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阿尔托莉雅,发现这位骑士王虽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眼神中同样流露出一丝不适应——
那些精心修剪的松柏和规整的白砂,与她记忆中卡美洛城堡外辽阔的草原和橡树林相去甚远。
“接下来是茶室!”五条悟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表情,兴冲冲地领着大家穿过回廊。
茶室是传统的四叠半大小,榻榻米散发着新鲜的草香。女孩们熟练地跪坐下来,只有陈天还站在门口,表情略显僵硬。
“怎么了?”五条悟歪着头问道。
“没事。”陈天勉强笑了笑,正要硬着头皮进去,海梦突然跳了起来。
“等一下!”她眼睛一转,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茶室里,辉夜优雅地跪坐着,长裙下摆铺展成完美的扇形;
凛虽然姿势标准,但明显在忍耐膝盖的不适;
樱则好奇地打量着茶室内的陈设。
阿尔托莉雅虽然保持着骑士的挺拔坐姿,但陈天注意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这是她不自在时的小动作。
“哗啦啦——”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茶室的门被猛地拉开,海梦推着一把豪华的皮质靠背沙发,得意洋洋地出现在门口:“锵锵!从我的Cosplay休息区借来的!”
陈天忍俊不禁,正要坐下,突然注意到阿尔托莉雅期待的眼神。
他心领神会,转向骑士王:“阿尔托莉雅,你试试?”
阿尔托莉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还是矜持地看向其他人:“这...合适吗?”
“当然合适!”海梦已经又跑出去,不一会儿推着第二把沙发回来了,“我那里还有好几把呢!”
茶室里,海梦和樱正吭哧吭哧把第三把沙发往里挪。
陈天刚想坐下,五条悟贼兮兮地凑过来,眼罩被他拉开,那双苍蓝六眼捕捉到陈天刚才皱眉的瞬间。
“怎么?不满意?”五条悟撞了下陈天肩膀,笑得痞气,“嫌小?还是嫌这调调太‘和风’了?”
陈天瞥了他一眼,没否认。
“啧,就知道。”五条悟咧嘴,伸出大拇指朝身后宅院深处一指,“这才三分之一!禅院家原本的地盘,被真希那丫头拆得只剩这点能快速搞定。”
陈天挑眉:“哦?”
“我想着,”五条悟得意地晃着脑袋,“你那老爹,可是正经东大人!老娘又是乌骨鸡那边的,跪坐盘腿这一套,怕是不舒服得很。”
他想起那个现代化的一户建,“帮你搞杉并区那小窝时就看出来了,椅子才舒坦,对吧?”
陈天嗤笑一声,算是默认。
五条悟大拇指往后重重一指,指向更深处被施工围挡隔开的区域:“剩下那三分之二地,才是大头!老子专门从东大请了尊大神过来主持!那图纸……”
他啧啧摇头,做了个夸张的“复杂到头疼”的表情,“那完工时间……啧,吓得我差点把墨镜都瞪掉了!”
陈天眼睛微微眯起,一丝满意的光掠过:“东大的建筑师?”
“当然!”五条悟一拍胸脯,“纯正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曲径通幽……保证让你找着点‘祖籍’的感觉!至于现在,”
他指着脚下这片日式庭院,“纯属过渡,先将就住着。”
陈天点点头,彻底舒坦了。
东大人,当然住东大的园子。跪坐?盘腿?满屋子找不到一把正经椅子?确实不像话。
他满意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力道不小:“干得不错。”
五条悟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喂喂喂,轻点!刚挨完揍没多久呢!”他嘴上抱怨,眼里却是得逞的笑。
陈天满意地点点头,原本参观完就打发他走的念头瞬间打消。
他站起身,目光转向辉夜:“辉夜,麻烦你从四宫家调几个帮手来?中午,烤肉。”
“烤肉!”虎杖第一个蹦起来,拳头紧握,眼睛放光。
“啊……”阿尔托莉雅发出一声极轻的感叹,坐姿瞬间更加挺拔,眼神牢牢锁定陈天,仿佛听到了神谕。
辉夜立刻点头:“好的,天君。来之前我已吩咐小爱回家准备食材。”
她声音平静,但微微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一丝完成任务的愉悦。
陈天笑着揉了揉辉夜柔顺的长发,然后看向还在揉肩膀的五条悟:“五条,干得不错。中午留下吃饭。”
五条悟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浮夸,“真的吗?!天天!”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夸张的哭腔,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就要往陈天身上扑,“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呜呜呜天天最好了——”
“滚蛋!”陈天眼皮都没抬,抬脚就踹。
砰!
五条悟以一个极其浮夸的姿势被踹飞到回廊外的白砂地上,溅起一小片白沙。他捂着肚子,假惺惺地哀嚎:“天天好冷淡~用完就丢,人家心好痛痛哦~~~”
厚重的黑漆大门再次无声滑开,打破了宅邸初临的宁静。
早坂爱身着干练的女仆制服,步履沉稳地走在最前面。
她身后,四宫家的专业仆从们鱼贯而入,动作整齐划一,无声却高效。
他们抬着几个覆盖着洁净白布的精致食盒,以及便携式的大型烤炉、木炭箱、成套的餐具篮,甚至还有几张折叠野餐桌椅。
紧随其后的是几位穿着洁白厨师服、戴着高帽的专业料理人,各自小心翼翼地搬运着分量惊人的冷藏箱。
冷藏箱盖上的冷凝水汽无声地诉说着里面食材的新鲜与珍贵——厚切和牛、霜降牛肋排、特级牛舌,还有成盒的高级海鲜和新鲜蔬菜沙拉,琳琅满目,远超一顿普通烧烤的规格。
“大小姐,陈天先生,打扰了。食材和用具已按吩咐送达。”早坂爱在陈天面前微微躬身,声音清晰而不喧哗。
她眼神迅速扫过庭院,在五条悟还躺在白沙地上哼哼唧唧的身影上停顿了半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
“辛苦了,小爱。”辉夜颔首。
“就在那边吧。”陈天指向之前开阔的空地——正是阿尔托莉雅先前所指,曾经是禅院家练武场的地方。
“今天,这里就是我们的野餐区。”
命令一下,四宫家的仆从们立刻展现出惊人的效率。
折叠桌椅在空地中央迅速展开、架设;
便携式烤炉被熟练组装,木炭被点燃,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厨师们则开始有条不紊地将珍贵的肉品切片、摆放,动作如同精密仪器。
很快,一个功能齐全、颇具规模的露天烧烤区就搭建完成,诱人的肉香已经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烤肉的魔力瞬间点燃了所有人。
虎杖悠仁如同获得冲锋号的战士,第一个冲到烤炉边,眼睛死死盯着滋滋冒油的厚切和牛,喉咙滚动:“好…好香!伏黑!钉崎!快过来!”
伏黑惠虽然表情无奈,但还是被这香气吸引过去。
钉崎野蔷薇则兴奋地开始指挥厨师:“大叔!这块牛舌薄一点!我要烤得焦焦脆脆的!”
阿尔托莉雅保持着骑士王应有的仪态,但她的目光已经牢牢锁定了厨师手中正在翻动、油脂滴落引发火焰跳跃的牛肋排。
她看似随意地踱步靠近,实际路线精准地卡在了烤炉上风处,以便第一时间接收最浓郁的香气信号。
当第一盘烤好的牛肋排被端上桌时,她几乎是瞬间平移到了桌边,拿起刀叉,切割的速度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五条老师!你的那份要糊了!”钉崎野蔷薇大声提醒。
原本还在白砂地上“痛心疾首”的五条悟闻言,一个鲤鱼打挺跃起,瞬移般出现在烤炉旁,精准地用夹子夹走了一块即将烤焦的顶级牛小排。
“啊~得救了!差点浪费了四宫家的好东西!”他夸张地松了口气,然后毫无形象地直接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唔!好吃!天天!这肉质比你和我较量那次温柔多了!”
海梦拉着樱和凛,围着摆放蔬菜和海鲜的桌子叽叽喳喳。“樱酱!这个烤扇贝超棒!凛酱,别光站着,尝尝这个烤香菇!”
凛也没有再保持傲娇的姿态,而是眉眼弯弯的夹起香菇放进嘴里,一脸开心。
辉夜由早坂爱侍立在侧,小口品尝着厨师特意为她烤制的熟度完美的菲力牛排,姿态依旧无可挑剔。
陈天没有挤在餐桌或烤炉边。
他随意地坐在稍远一些的草地上,背靠着一棵新移植不久的樱花树树干。
面前的草地上放着一盘早坂爱特意为他送来的、烤得恰到好处的各色肉品。
雪乃安静地走过来,没有看热闹的人群,也没有看那些珍馐美味,只是在他身边自然地坐了下来。
微风拂过,几缕她的黑色长发轻轻蹭过陈天的手臂。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片喧闹的场景,看着烤炉升腾起的袅袅青烟在午后阳光中散开。
陈天拿起一串烤得金黄微焦的鸡软骨递给雪乃。
雪乃接过,小口地、认真地吃起来,腮帮子微微鼓起的样子,褪去了平日的高岭之花感,显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陈天看着眼前的一切:虎杖和钉崎为最后一块肉争抢,伏黑惠无奈劝架;
阿尔托莉雅不动声色地清空又一盘;
五条悟端着盘子穿梭在烤炉和餐桌间,试图“蹭”到更多美食;
海梦的笑声清脆,樱温柔地分给大家饮料,凛虽然一脸嫌弃但也没拒绝;
辉夜偶尔和早坂爱低声交谈两句,目光偶尔会飘向他这边……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放松的微笑。
这份喧闹,这份烟火气,从来都不会让他觉得烦躁。
就在这片温馨喧闹的背景音中,一阵轻微的、有节奏的敲击声隐约传来,像是金属工具凿击石头的声音,来自宅院深处被围挡隔开的区域。
那是五条悟所说的、即将开工的东大园林工地。那声音很遥远,很细微,几乎被眼前的欢声笑语和烤肉的滋滋声完全掩盖。
但陈天听到了。
远处细微的园林施工声,近处喧闹的烤肉香气与笑语,还有身边雪乃安静的陪伴。
新与旧,动与静,过去与未来,似乎都在这午后的阳光里,在这片刚刚被命名为“陈家”的土地上,奇异地交织、融合在了一起。
雪乃吃完那串鸡软骨,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忽然轻声说:“这里……以后就是家了。”
陈天转头看她,她并没有看他,目光落在庭院里奔跑笑闹的海梦身上,但语气是肯定的。
“嗯。”陈天轻轻应了一声,伸手,自然地握住了雪乃放在草地上的手。
雪乃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和陈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在这片承载着古老家族历史、又被赋予了崭新未来的庭院里,烤肉的热气蒸腾而上,裹挟着食物的香气、青春的活力,以及那份悄然滋生的、名为“家”的暖意,缓缓升腾,飘散在晴空下。
第53章 尼禄,你听过英雄协会吗
月光透过新安装的智能调光玻璃,在主卧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陈天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
按照约定,今晚本该是喜多川海梦留宿主卧的日子,但那丫头神秘兮兮地把他推进房间后,就一溜烟跑去了隔壁的Cosplay专用间,只留下一句"等着收惊喜吧"和狡黠的wink。
墙上的智能时钟显示23:47,陈天正考虑要不要去抓人,拉门突然传来"咔嗒"的轻响。
传统日式门轨滑动的声音被新安装的消音系统过滤得几不可闻,但陈天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门缝里先探进来一只戴着纯白蕾丝手套的手,接着是缀满荷叶边的裙摆。
当辉夜整个人出现在门口时,陈天敲击床沿的手指顿在了半空。
四宫家的大小姐此刻完全颠覆了平日的优雅形象。
改良版的女仆装短得惊人,黑色缎面裙摆勉强遮住大腿根部,白色围裙系带在背后扎成夸张的蝴蝶结。
过膝袜与裙摆间露出的绝对领域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头顶的蕾丝发箍歪歪斜斜地挂着,显然是被海梦强行戴上的。
"海梦说...这样你会喜欢。"辉夜的声音比蚊子振翅还轻。她死死攥着裙摆,天鹅般的脖颈染着绯红,连精致的锁骨都泛着粉色。
这位向来从容的大小姐居然在微微发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破釜沉舟的羞赧。
陈天突然想起白天烤肉时,海梦曾悄悄拉住辉夜耳语。现在想来,恐怕从那时起,这场"惊喜"就在‘大夫人’的专业指导下筹备了。
“确实很喜欢。”陈天笑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辉夜的手套,就感受到对方触电般的轻颤。
辉夜被陈天一把拉进房中,拉门‘咔’地自动上锁。月光下,蕾丝手套无声滑落在地。
(次日清晨)
陈天趿拉着拖鞋走进餐厅,背心短裤的打扮活像个晨练归来的老大爷。
开放式厨房里,远坂凛正系着围裙做着水煎包,平底锅滋滋作响。
“早。”陈天凑近灶台,“怎么起的那么早?”
凛头也不回,锅铲狠狠刮过锅底。
陈天退后两步。厨房里只剩下油花噼里啪啦的声响。
凛突然小声嘟囔:“..还不是某个人总说想吃东大早餐。”
陈天听到凛的嘟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没多说什么,直接走到她身旁开始帮忙。
他动作熟练地切葱花、打鸡蛋,两人配合默契,厨房里很快飘满香气。
很快,饭做好了,女孩们也都起了床。
海梦进入餐厅,金色长发乱蓬蓬的,宽大T恤下摆晃荡着。身后跟着同样睡眼惺忪的樱。
阿尔托莉雅穿着小熊睡衣,鼻子不停抽动,循着香味定位到餐桌前。
雪乃已经穿戴整齐,安静地拉开椅子坐下。
“早安~”海梦打着哈欠,突然看到陈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张开双臂扑过去,“抱抱!亲亲!”
陈天接住她,在她嘟起的嘴唇上轻啄一下。
海梦立刻满血复活,蹦跳着回到座位,目光扫过空着的椅子,露出狡黠的笑容。
“吃饭。”陈天揉了揉她的脑袋,为每个人倒上了牛奶。
餐桌上很快响起碗筷碰撞声。
阿尔托莉雅以惊人的速度消灭着食物,凛皱着眉头给她添第三碗粥,樱小声提醒骑士王慢点吃。
雪乃优雅地小口喝着牛奶,偶尔瞥向主卧方向。
陈天盛了碗清粥,夹了几样小菜放在托盘上。他离开喧闹的餐厅,穿过走廊时听见身后海梦压低声音的偷笑。
主卧门虚掩着。陈天用肩膀轻轻顶开,看到辉夜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听到动静时手指明显抖了一下。
晨光中,她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
辉夜缓缓转身,晨光在她发丝间跳跃。
虽然已经有过两次亲密接触,但是她仍旧害羞的紧。
“早、早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陈天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笑着打量她:“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可是累坏了吧。”
辉夜耳尖瞬间通红,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她急忙摇头:“不...不用了。今天是新家第一顿早餐,我不能缺席。”
“行吧。”陈天无奈地笑笑,转身往门口走。
辉夜小步跟上,走路时腿还有些发软。
餐厅里,海梦正往面包上涂果酱,看到辉夜进门立刻眼睛一亮。
“辉夜酱~”她拖长音调,笑容狡黠,“女仆装很适合你呢!”
辉夜差点来了个平地摔,陈天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
阿尔托莉雅从煎蛋堆里抬头,嘴角还沾着蛋黄:“辉夜小姐昨晚没休息好?”
“吃你的饭。”凛把包子拍进骑士王盘子里。
雪乃默默推过一杯牛奶,辉夜感激地接过。
海梦突然清清嗓子,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她挺直腰板,努力摆出正经样子:“各位!加快速度哦!”
她看向辉夜和雪乃,“我们几个要上学,”又转向凛和樱,“凛酱和樱酱的学校也远着呢,在她们的学籍搞定前,都得早点出门。”
辉夜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点头道:“海梦不必操心,我昨日已吩咐小爱安排车辆,此刻想必已在门外等候。”
“太好啦!”海梦开心地拍手,“快吃快吃!”
陈天看着海梦努力装出“大夫人”派头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实在没什么威严,反而更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海梦立刻不满地瞪向他,可爱地皱了皱鼻子:“笑什么!你也要快点!”
她指了指陈天面前的粥碗。
陈天笑着摇头,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正悬在通知栏顶端,发件人赫然是“五条悟”:
【尼~禄~君,今日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麻烦来高专一趟?有事相求,求~你~了~。?? ? ??】
海梦好奇地凑过来瞥见内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海梦皱眉的原因很简单。
陈天早告诉过她,五条悟和他的学生就是那些处理“怪物”事件的特殊人士。
昨天才刚在新家大宅聚过餐,今天一大早又发来这种卖萌短信,海梦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怕不是又有什么麻烦找上门。
陈天揉了把她金色的乱发:“别瞎想,说不定只是隔壁园林的建造进度要跟我聊聊。”
海梦勉强点了点头,但眉宇间还有一丝担忧。
餐桌上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小小的插曲,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都吃饭,然后安心上学上班。”陈天敲了敲桌面,“我今天有事处理,不陪你们了。”
女孩们纷纷应声,加快速度。早餐在一种略显微妙的加速气氛中结束。
门外,四宫家的豪华轿车静静停在晨曦中。
陈天将女孩们一一送到车边。海梦上车前还特意回头叮嘱:“要小心哦!”
“知道了。”陈天笑着挥手。
车门关闭,车辆平稳驶离。陈天这才转向身边穿着小熊睡衣、但神情已然严肃如临战场的阿尔托莉雅:“留在家里,还是跟我走一趟?”
阿尔托莉雅挺直脊背,眼神锐利:“Master在何处,吾之剑便在何处,自当随行护卫!”
“好。”陈天点头,右手随意地在身侧空气里一抓。阎魔刀显现,刀身流淌着幽蓝光芒。
他手臂轻挥,长刀在身前干净利落地划出一个十字。
“唰——!”
空气如同幕布般被撕裂,一道边缘闪烁着幽蓝电光的漆黑传送门瞬间成型。
阿尔托莉雅毫不犹豫,一步踏入门内。陈天紧随其后,身影消失在涟漪般的空间波纹中。
咒术高专。
校长室里弥漫着豚骨拉面的香气。五条悟和虎杖悠仁正埋头吸溜面条,伏黑惠闭眼靠着墙假寐,钉崎野蔷薇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拨弄着桌上散落的铁钉。
“滋啦——!”
空气被骤然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一道边缘闪烁着幽蓝电光的漆黑传送门毫无征兆地在办公室中央炸开!
“噗——咳!咳咳咳!”虎杖悠仁吓得魂飞魄散,一口面条呛住,几根面条甚至狼狈地从鼻孔里钻了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拍着胸口,咳得惊天动地。
靠墙的伏黑惠只是眼皮微抬,瞥了一眼传送门,随即又恢复了闭目养神的姿态。
“啊!”钉崎野蔷薇猛地跳了起来,眼睛瞬间亮得惊人,桌上被她拨乱的铁钉哗啦一声扫落在地。她紧紧盯着那幽深的门洞。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跨出。
阿尔托莉雅率先落地,不知何时,她换了一身蓝裙银甲,碧绿的眼眸带着战场归来的锐利,看向了房间内的所有人。
紧接着,陈天一步踏出。
阎魔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蓝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扫了一眼混乱的现场——咳嗽得满脸通红的虎杖,掉落的面条,散落的铁钉,以及脸颊鼓起的五条悟。
“哟,尼禄君!来得真快!”五条悟立刻放下筷子,热情地挥手,“早餐吃了没?要不要来碗拉面暖暖胃?虎杖请客!”
虎杖好不容易止住咳,闻言瞪大眼睛,指着自己还挂着面条的鼻子:“诶?我请?!”
有的断章感。
“虎杖,去食堂再弄几碗拉面来。”五条悟对还在清理鼻孔面条的虎杖吩咐道。
虎杖哀嚎一声,认命地跑了出去。
陈天没理五条悟的插科打诨,径直走到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说吧,什么事。”语气平淡,开门见山。
阿尔托莉雅双手抱胸,身姿挺拔地站在陈天身后,但目光在掠过茶几上那两碗香气四溢的豚骨拉面时,停顿了一瞬。喉咙似乎轻微地动了一下。
五条悟脸上的嬉笑淡去,虽然嘴角还挂着弧度,眼神却变得认真起来。
“尼禄君,”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你应该能知道,这个世界运转的力量,远不止咒力这一种吧?”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陈天身后那位身着蓝裙银甲的骑士王,意思不言而喻。
陈天微微皱眉,“想说什么?直说。”
“五条悟爽快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最近,我们咒术高专收到了一份邀请函。一份……来自独立于这片岛屿之外力量的邀请函。”
他顿了顿,观察着陈天的反应,“尼禄,你听过‘英雄协会’吗?”
第54章 出发
“尼禄,你听说过英雄协会吗?”
伏黑惠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钉崎野蔷薇也屏住了呼吸,连阿尔托莉雅的目光都从拉面彻底移开,聚焦在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收敛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身体前倾,语气略微有些严肃。
“霓虹本土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岛屿。名义上,它曾是我们的领土,现在嘛……姑且算是个高度自治的‘独立区’吧。但那地方,邪门得很。”
陈天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我们这边,咒灵的诞生,根源是人类的负面情绪。咒力源于此,咒灵赖此变强,纠缠不清。”
五条悟语速平缓,“但在那座岛上,规则变了。负面情绪也好,各种不良的刺激也罢,它们不会凭空‘捏’出咒灵这种精神体能量聚合物。”
校长室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岛上的负面能量,”五条悟的声音沉了几分,“它直接作用于实体!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东西。”
陈天没有说话,等待五条悟的下文。
五条悟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强烈的绝望、憎恨、扭曲的执念……甚至是过度沉迷的某种怪癖,都可能成为引子。一旦触发,人就会当场变异,变成一种被他们称为‘怪人’的怪物。这种变异……毫无规律可言,防不胜防。”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更邪门的是,这种‘刺激’的受体,远不止人类。岛上的大地、山川河流、森林里的动物……甚至是路边一根枯死的树枝,都有可能因为某种未知的刺激或者积累的‘污秽’而突然活化、暴走,变成具有攻击性和破坏力的怪人形态。”
陈天听到五条悟的描述,在结合‘英雄协会’以及早先时候,海梦提到的‘超级英雄’。
他基本可以确定,五条悟所说的这个岛屿是来自于哪部动漫了。
一拳超人。
五条悟眼神锐利,说起这些怪人的恐怖,“这些怪人的起步就不弱于寻常咒灵。其中强大的个体,拥有瞬间摧毁一座城市的恐怖力量,其威胁等级,对标我们的特级咒灵毫无问题,甚至犹有过之。”
“当然了,这种情绪会滋养那些怪人,也会滋养普通人。”
“英雄协会就是这么诞生的。”五条悟摊了摊手,“这些所谓的英雄,分成好几个等级,就像我们咒术师分为特级、一级那样。只是他们的等级更多,因为在那种环境下,每个人的能力都是不同的,这些所谓的英雄,大部分都是稍强一些的普通人。”
陈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那你,找我是要干什么?”
五条悟从怀里掏出一张烫金边的黑色邀请函,随手甩向陈天。邀请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陈天稳稳接住。
"啪"的一声,陈天翻开邀请函。一张纯黑卡片上烫着血红色的字迹:
【灭世危机已至】
【特邀请咒术界诸位英雄共赴危难】
下方是一串联系方式,落款处盖着英雄协会的钢印。
陈天合上邀请函,抬眼看向五条悟。对方已经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
“上次和你打过之后,我想明白很多事。”五条悟歪着头,“要是以前,我肯定一个人就去了。但现在...”他耸耸肩,“听说那边有些怪人,不比宿傩好对付。”
陈天把邀请函扔回茶几:“你想让我一起去?”
“聪明。”五条悟咧嘴一笑,“有你坐镇,我心里踏实。”
阿尔托莉雅突然开口:“Master,需要我随行吗?”
陈天摇头:"你的肉身还没完全凝实,把家里照顾好就行。”
他转向五条悟,“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下午。”五条悟站起身,“因为那边的危险,所以岛屿不仅独立,并且还不怎么让外来者进入。协会为了找我们帮忙,特意派了专机。”
五条悟突然神秘地压低声音:“根据我的了解,那个协会,有几个非常强大的英雄。”
他竖起一根手指,“特别是他们的协会首席——爆破。听说比宿傩要强上数十倍。”
陈天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让他感兴趣的并非爆破,而是那个画风清奇的死鱼眼——琦玉。那个一拳就能解决任何敌人的光头。
五条悟误解了陈天的反应,得意地咧嘴笑了。
终于能让这个整天喊着"无趣"、"取悦我"的家伙提起兴趣了。
“我会准时到。”陈天站起身,阎魔刀凭空出现在手中。
他随手一挥,蓝色的空间裂缝在办公室内展开。
五条悟兴奋地高举双手:“太棒了!”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欢呼雀跃。
陈天头也不回地踏入传送门,蓝色的光芒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办公室重归平静,只剩下五条悟夸张的笑声在回荡。
“喂喂,你们看到了吗?”五条悟转向自己的学生们,“那家伙居然主动答应了!”伏黑惠面无表情:“老师,你刚才说的爆破...”
“啊,那个啊。”五条悟摆摆手,“确实很强,不过...”他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更强。”
与此同时,传送门的另一端。陈天站在自家庭院的樱花树下,微风拂过。
“Master?”阿尔托莉雅从走廊探出头。
“怎么了?”陈天微微转头。
阿尔托莉雅微微皱眉:“那个地方很危险?”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陈天嘴角微扬,“对我来说...”他看向远方,眼中燃起从来没有过的兴趣,“说不定能遇到有趣的家伙。”
阿尔托莉雅怔在原地。
微风吹动她额前的金发,那双碧绿眼眸里映着陈天从未有过的神情——不是冬木市斩碎乖离剑时的睥睨,亦非随手湮灭地脉的漠然。
那是瞳孔深处燃着真实的兴奋。
(Master…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剑鞘在她体内微微震颤。
那个岛屿,恐怕比五条悟描述的更危险。
“Saber,”陈天的声音打破沉寂,“海梦之前找人帮我定制的那套衣服在哪里?”
阿尔托莉雅瞬间回神:“啊。”她立刻转身引路,“这边,Master。海梦小姐特意腾空了走廊尽头的衣帽间存放。”
她的步伐恢复了骑士王特有的利落,只是心头那丝凝重挥之不去。
能让Master如此期待的地方…究竟藏着什么?
下午两点,咒术高专操场。
一架充满科技感的悬浮飞机碾碎草皮,稳稳停住。
尾舱门嘶一声滑开,几名黑西装壮汉鱼贯而出,迅速分立两侧。最后走下一个独眼男人,黑发,西装笔挺,表情像块冰。英雄协会高层,泽金格尔。
不远处,五条悟双手枕在后脑勺,姿态懒散。身后站着乙骨忧太、禅院真希、虎杖悠仁、伏黑惠和日下部笃也。咒术界只派了他们几个精锐。
泽金格尔径直走到五条悟面前,微微鞠躬:“感谢援助,五条先生。”
五条悟随意摆手:“客气客气。”
泽金格尔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即刻出发?”
五条悟抬头瞅了瞅天,撇嘴:“再等等。”
泽金格尔独眼闪过一丝疑惑。
这时,操场被悬浮飞机吹起的风沙草屑,突然被平缓下来。
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操场边缘,正缓步走来。
陈天步伐从容,仿佛脚下并非凌乱的操场,而是铺着红毯的殿堂。
黑色长风衣的下摆垂至小腿,在涡轮桨掀起的狂风中纹丝不动,只有靠近衣摆末端才被微弱的气流带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立领完美地贴合着脖颈线条,透着一丝不苟的冷硬。
衣襟敞开,露出内里修身的深蓝色战术马甲,硬朗的线条勾勒出精悍的躯干轮廓。
笔挺的黑色长裤收束进及膝的漆黑长筒皮靴,靴底踏过草皮,发出沉稳均匀的轻微声响。
陈天目不斜视,径直走来。他走过五条悟身边时,五条悟正热情地挥舞着手臂,声音拔高:“尼禄君!!这里这里!”
陈天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偏移一分,脚步没有丝毫迟滞,身影擦着五条悟的肩膀掠过。
他径直走向敞开的飞机尾舱口,风衣下摆随着他登梯的动作划开一道利落的蓝弧,身影消失在舱内昏暗的光线中。
泽金格尔的独眼瞳孔收缩。
阳光落在那人风衣上,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了温度,只余下冰冷的质感。
他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脸,只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毫无情绪波动的侧影。
一种近乎本能的危险预警瞬间炸开,远比面对任何一只龙级怪人时的压迫感更甚。
这个男人……强得离谱!仅仅是擦身而过,空气都仿佛凝固。
五条悟夸张挥舞的手臂僵在半空,嘴角的笑容却咧得更大了,带着一种“看吧我就知道他这样”的得意。
“啊哈,他还是这么有个性!走走走!”他也不尴尬,招呼着自己的学生和日下部,快步追了上去,脚步轻快地踏上舱梯。
乙骨忧太等人迅速跟上,鱼贯而入。
泽金格尔深吸一口气,强行按下心头的悸动,对最后进入的日下部笃也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自己也登上飞机。
巨大的舱门发出沉重的液压声,嘶——咔!严丝合缝地闭合。
机舱内光线充足柔和,陈天已经随意地坐在靠窗的一个单人座位上,双腿交叠,手肘支着扶手,指尖撑着下颌。
他微微侧头,目光投向舷窗外不断缩小的咒术高专操场,立领风衣衬得他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
五条悟直接坐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身体前倾,双臂撑在膝盖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笑容,眼罩下仿佛都能射出光来:“怎么样?尼禄君,是不是感觉到了?那边肯定有能让你提起劲儿的家伙!”
陈天没有回头,窗外的景物急速下滑、缩小。
他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兴趣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细微涟漪。
第55章 A市消失
A市,英雄协会本部。
漆黑大楼如同巨型墓碑插入城市中心。无窗无缝,唯有四角闪烁的血红警示灯切割着金属外壳。
顶层会议室,冰冷的合金长桌映出十五道身影。
原子武士叼着草杆,佩刀斜靠座椅;性感囚犯托腮,眼睛却是盯着一脸认真的杰诺斯;背心尊者双臂抱胸,肌肉贲张;
金属球棒扛着球棍,脚翘在桌面;童帝专注摆弄掌上电脑;King紧皱眉头,在他周围隐约能听到心跳声;
超合金黑光沉默如山;驱动骑士眼部红光有规律地明灭;猪神埋头咀嚼,膝盖上堆满零食包装袋;警犬侠蜷缩椅上,帽檐压得极低,双眼无神;
僵尸男擦拭手枪零件;闪光的弗莱士五指间小刀翻飞如蝶;银色獠牙闭目养神;绿发的龙卷满脸不爽的抱怨。
以及——格格不入的黄色身影。琦玉。死鱼眼放空,红色手套托着下巴,廉价披风皱巴巴拖在地上。
他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沉重合金门滑开一条缝,西奇快步进来。大鼻子上沁着汗珠,金发凌乱。他冲到主位,双手“砰”地撑住桌面,身体前倾。
西奇深吸了几口气后,表情严肃的对着众位英雄开口,“这次召集位于英雄顶端的你们,不是为了别的。”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只是希望,你们这次能保护这个世界。”
西奇没等在场英雄有所反应,继续开口,“这次的事件,即使是强者如云的S级英雄,也有可能为之丧命。”
“所以,现在在说明事件前,有英雄想要抽身而去,协会也不会多加干涉。”
“毕竟,逃离也是一种勇气。”
说着,他环视了一下众位英雄,发现所有英雄都不当回事似的,各做各事。
西奇皱起的眉头,聚拢的更加深沉,“接下来的话,一旦听完,就不再会有抽身的机会了。所以,为了避免混乱,在事件结束前,想要离开的人,将会被暂时软禁于此。”
“诸位!”西奇的嗓门猛地提高,所有在场的英雄因为西奇声音,总算将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做好听下去的觉悟了吗?!”
西奇严肃的扫视全场,想要让这些英雄乖乖的听他接下来的讲解。
但是,身为不良少年的金属球棒,不爽的开口:“喂喂喂,那些话只是为了召集我们才说的吧。”
他凶厉的眼神,瞪着西奇,“我可是把妹妹重要的钢琴演奏给翘掉了才来的,如果,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怪我把本部拆了。”
就在金属球棒还要威胁一番西奇的时候。
西奇突然开口,语气反而不像刚刚那么严肃了,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平淡。
“大预言家,稀粑粑瓦大人死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猛的沉静下来。
所有英雄,哦,除了那个光头琦玉外,双眼都瞪的滚圆。
“那位稀粑粑瓦大人怎么会死?是谁干的?”面无表情的僵尸男突然大声喊叫,只是仍旧面无表情,就像一个劣质的演员在干巴巴的喊出台词。
西奇摆了摆手,“不是不是,纯粹是因为那位大人在预测半年内的大事件的时候,发生了剧烈咳嗽,最后在吃润喉糖的时候,把自己噎死了。”
“诶?!”
“哈?!”
“啊?!”
所有英雄都发出了不敢相信的惊叹声,毕竟,身为英雄协会的重点关注对象,竟然会死在这么离谱的理由上。
“那个...稀粑粑瓦是谁啊?”在众英雄惊叹的时候,在西奇对面的另一端,一个疑惑的声音传出来。
所有人看向了发出疑问的琦玉。
“你不知道稀粑粑瓦吗?她可是经常上电视呢,是预言者,大预言者,总是能精准的预言出天灾或者怪人出现的时机呢。”在琦玉身边的性感囚犯,用着气泡音给琦玉解释。
西奇接过性感囚犯的话,继续说道:“如果只是普通预言家的话,我们是不会过于重视,但是稀粑粑瓦大人不同,我们在她身边放了最强警戒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的预言是百分百准确的。”
西奇将手伸入怀里,缓缓掏出了一张纸条,“问题的重点是,稀粑粑瓦大人在临终前,拼死也要写下的信息。”
西奇将纸条放到了会议桌之上,会议桌的上空立马出现了全息投影。
纸条被投影放大,上面写着几个字。
“世界有危险!!!!”
放大的全息投影将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清晰地投映在长桌上方。
随即,各种古怪、不耐、甚至带着点荒谬的神情,浮现在大部分S级英雄的脸上。
“哈?”童帝第一个出声,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他用手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书包,“这算什么呀?这也叫预言?真无聊。我还有补习课,可以回去了吗?”
金属球棒嗤笑一声,扛在肩头的金属球棒不耐烦地晃了晃:“喂喂,老头,就这?世界的危险哪天停过?隔壁街区的早点摊被怪人掀翻也算危险?”
僵尸男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枪管,声音平淡无波:“哦呀,今天也是危险的一天呢。”毫无诚意。
原子武士重新捡起草杆叼回嘴里,眼神却没离开投影,似乎在研究那字迹的笔锋是否蕴含刀意。
性感囚犯托着下巴,目光在杰诺斯和纸条上来回扫视:“哦~危险?多么令人心潮澎湃的词啊!我的心已经为可能到来的毁灭跳动了呢~”他捧着脸,表情陶醉。
连一向沉稳的银色獠牙邦古都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叹气。
背心尊者双臂抱胸,肌肉紧绷,但眼神也带着疑惑。猪神继续咀嚼,驱动骑士的红光平稳闪烁。警犬侠缩在椅子上。
除了角落里那个光头。琦玉的死鱼眼盯着那几个字,歪了歪头,似乎在努力理解其中的含义,脸上依旧是那副“好像很厉害但我不是很懂”的茫然。
西奇的目光扫过这些反应各异、但几乎没人真正重视起来的顶尖英雄们,额头的青筋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
“童帝!!!”西奇的声音猛地拔高,巨大的声浪甚至让桌面嗡嗡作响。
童帝被吼得一个激灵,小脸上的不满瞬间僵住。
西奇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嘭”!震得投影都晃了晃!
他身体前倾,额头几乎要撞到投影上的字迹,眼睛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童帝,也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一字一顿:
“稀!粑!粑!瓦!大!人!的!预!言!在!之!前!也!有!预!言!过!几!个!大!灾!难!”
“不管是天灾!还是危险生物!每次这些预言出现的时候!都!伴!随!着!大!量!的!死!亡!”他几乎是吼出了“大量死亡”四个字,唾沫星子在投影的光束中清晰可见。
会议室彻底死寂。连猪神的咀嚼声都停了。
西奇的声音陡然拔高到尖利,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
“但!是!!——”
他猛地指向投影上那歪七扭八的字迹,手指都在颤抖:
“能让稀粑粑瓦大人用这种方式!拼上性命也要留下警示!说‘世界危险’的情况!从!未!出!现!过!!!”
“这!说!明!了!什!么!?!”
西奇环视全场,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狰狞:
“说明了!!比过去所有天灾!!比龙级怪人!!更恐怖!更可怕!更无法想象的事情!!就要在这半年内发生了!!!”
“是真正的灭顶之灾!是可能让人类文明彻底终结的危机!!!!”
西奇的咆哮如同风暴在冰冷的会议室里炸开、回荡。
童帝脸上的不以为意消失了,小脸微微发白。
金属球棒扛在肩上的球棒缓缓放下,脸上的凶戾被难以置信和凝重取代,紧盯着那投影。
原子武士嘴里的草杆无声地掉落在桌面上。
僵尸男擦拭手枪的动作停下,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神变得极其锐利。
邦古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精光四射。
背心尊者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如同钢铁浇铸。
超合金黑光沉默如山,但古铜色的皮肤下仿佛有力量在奔流。
驱动骑士眼部的红光急促闪烁。
猪神停止了咀嚼,脸上的肥肉微微抖动。
警犬侠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焦距。
性感囚犯捂住了胸口,脸上陶醉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恐惧和病态兴奋的扭曲。
杰诺斯眼中数据流疯狂闪过,核心引擎隐隐发出低鸣。
King脸上的肌肉绷紧,那低沉的心跳声仿佛更快、更重了,如同战鼓擂动。
龙卷猛地一拍桌子,小巧的身体悬浮起来,眼眸里怒火升腾:“哈?!灭顶之灾?!混蛋!到底什么东西敢?!我倒要看看它有几条命!”
西奇的咆哮还在合金墙壁间嗡嗡回荡,会议室内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
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脸上的肌肉重新绷紧,恢复了协会干部该有的严肃。手指在冰冷的桌面上快速点击了几下。
嗡——
几道全息影像从桌面升起,排成一列悬停在“世界有危险”的血红大字下方。
影像上是几张年轻或成熟的面孔:白发眼罩笑容懒散的五条悟、黑眼圈深重背着太刀的乙骨忧太、绿发戴眼镜的禅院真希、一脸苦瓜相的中年男子日下部、笑容阳光的虎杖悠仁,以及表情冷淡的伏黑惠。
“因为这次的危机,”西奇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凝重,“前所未有。我们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更不知道它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降临。”
他目光扫过影像:“为了增加胜算,协会高层一致决定,寻求外部援助。”
他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我们专门邀请了与我们隔海相望的邻岛,霓虹本土的咒术界,前来协助!”
“什么?!”
“邀请外人?!”
“开什么玩笑!”
刚才还沉浸在灭世危机中的凝重气氛,瞬间被点燃。不满、质疑、甚至愤怒的情绪如同火星溅入油锅,轰然炸开!
“哈?!”悬浮在半空的龙卷第一个炸毛,身体周围瞬间卷起无形的风暴,碧绿的眼眸怒视西奇,“咒术界?哪里冒出来的臭鱼烂虾?协会是觉得我们S级英雄都是废物吗?!需要找些杂鱼来充数?!我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麻烦!”
她纤细的手指指向那些全息影像,指尖萦绕着可怕的念动力光芒。
“就是!”金属球棒“哐当”一声把球棒杵在地上,凶戾的眼神眯起,“老头子,你看不起谁呢?我妹妹的演奏会我都没去!请外人来擦屁股?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破大楼的承重柱给敲碎了!”
僵尸男擦了擦手枪零件,抬起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呵,外援?有趣。希望他们不会拖后腿,或者……变成怪人饲料。”
童帝稚嫩的脸上也浮现出明显的不快:“协会的判断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在这种等级的危机面前,所谓的‘外援’,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可能带来额外的指挥混乱。他们的能力体系,与我们完全不同,协同作战的可能性…”
他摇了摇头,显然持悲观态度。
King双手抱胸,身体绷得更紧,那低沉而急促的“帝王引擎”心跳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显得更加清晰、沉重,仿佛擂响的战鼓,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个……”一片嘈杂的质疑和愤怒中,角落里传来一个困惑的声音,琦玉挠了挠光亮的头顶,侧过头,小声问旁边站得笔挺的金发改造人:“呃,杰诺斯……咒术界是什么啊?也是英雄协会的分部吗?”
杰诺斯立刻转向琦玉,腰杆挺得笔直,如同接受长官询问的士兵,声音刻板而清晰地回答:“老师!咒术界并非我们英雄协会的分支。根据资料库检索,他们活跃于与我们隔海相望的霓虹本土区域。
“其主要职责是处理一种名为‘咒灵’的、由人类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精神能量灾害体。其成员被称为‘咒术师’,拥有操控‘咒力’的特殊能力体系。与我们以物理打击和超能力为主的作战方式存在显著差异!”
杰诺斯解释得一丝不苟。
“哦……这样啊。”琦玉似懂非懂地眨了眨死鱼眼,“听起来……好像也挺普通的?”
就在会议室里充斥着S级英雄们对协会决策的强烈质疑和对未知“外援”的不屑时——
轰隆——!!!
整栋漆黑的协会大楼,猛烈地横向摇晃!合金墙壁发出剧烈的声响!
“怎么回事?!”
“地震?!”
“不对!是袭击!”
S级英雄们瞬间绷紧,反应各异。
龙卷悬浮的身体稳住,脸上怒容转为惊疑;
金属球棒球棒低垂,身体重心下沉;
King的心脏狂跳,“咚咚咚咚”的帝王引擎轰鸣瞬间盖过所有杂音;
原子武士的手已按在刀柄;
僵尸男迅速组装手枪零件;
童帝的电脑屏幕弹出密密麻麻的警告窗口!
大楼之外。
轰!轰!轰!轰!
四道刺目的能量光束,狠狠击中了那如同黑色墓碑一般的协会大楼。
四只如同大天狗一般的怪人,飞翔于空中。
其中一名格外高大,身材更为狰狞的大天狗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音波激荡着空气:
“跟上伟大的天空王!!踏平这渺小的巢穴!夺取地面!!!”
声浪滚滚,传遍整个A市!
天空王张狂的宣言还在空中回荡。
噗嗤!噗嗤!噗嗤!
三声令人心悸的肉体撕裂声几乎同时响起!
腥臭的血雨混合着破碎的羽毛和内脏残肢,如同肮脏的瀑布,劈头盖脸地淋向天空王!
“呃啊?!” 天空王下意识地挥爪格挡,粘稠的鲜血和滚烫的内脏碎块溅满了它的羽毛和骨甲。
它看清了砸落在它面前漂浮物上的东西!
那是三颗巨大而狰狞的头颅!属于它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三个子嗣!其
中一颗头颅的独眼甚至还残留着极度的惊恐,嘴巴艰难地开合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老……爹……天……天上……快……逃……”
天空王浑身僵住,恐惧瞬间攫住了它!它猛地抬头——
阴影!
无边无际、遮天蔽日的阴影!
如同黑色的海啸,从深邃的宇宙空间奔涌而来!
覆盖了阳光,淹没了城市的光亮,将整个A市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黑影之中!
那阴影并非乌云,它更加深邃,更加沉重,带着一种金属的冰冷质感和毁灭性的压迫感!
仿佛整个天空都被一块巨大无比的、燃烧殆尽的死星残骸所取代!
“天……天上……” 天空王巨大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刚才的狂傲荡然无存,只剩下惊骇。
遮天蔽日的阴影吞噬了A市最后的日光。
那不是乌云,不是任何自然造物。
冰冷的金属色泽在黯淡的光线下流淌,巨大的几何结构充满了毁灭性的压迫感,如同燃烧殆尽的星辰残骸被粗暴地拖拽到大气层内,死死压在所有人的头顶。
整个天空都成了它的背景板——一艘狰狞到无法形容的太空战舰!
战舰底部,密集的黝黑炮口,此刻正疯狂地汲取着能量,一点、两点、百点、千点……刺目的惨白光芒在炮管内迅速汇聚、膨胀!
“不……不不不不——!!!”天空中,仅剩的天空王发出撕心裂肺的绝望嚎叫,它甚至来不及为自己的子嗣哀悼,巨大的恐惧已经攫住了它的心脏,让它全身羽毛倒竖,只想逃离这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
晚了。
嗡——!!!
千分之一秒的死寂之后,是亿万道能量尖啸混合成的毁灭轰鸣!
战舰下方,成千上万道惨白的光束,撕裂空气,悍然砸向A市大地!
轰隆隆隆——!!!
世界变成了纯白。
刺眼的光芒吞没了一切视觉!
A市的地标建筑、高耸的写字楼、密集的住宅区、宽阔的道路、公园、桥梁……在那毁灭性的能量光束冲刷下,如同烈日炙烤下的蜡像,无声无息地熔解、崩塌!
大地震颤!地表结构被硬生生抹去一层产生的哀鸣!
冲击波如同透明的海啸,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环形扩散!
所过之处,未被直接命中的建筑如同被巨人的手掌狠狠拍过,瞬间扭曲、破碎、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片尘埃!玻璃幕墙在冲击波抵达前就已炸成齑粉!
纯白的光芒渐渐散去,留下的是……虚无。
A市消失了。
第56章 你果然很强呢
轰隆隆——
英雄协会的悬浮飞机撕裂厚重的云层,引擎在下方咆哮。
机舱内光线稳定柔和。
陈天双手抱胸,风衣裹着挺拔的身躯。双目闭合,头微微低着,呼吸平稳绵长。
另一端的气氛截然不同。
五条悟整个人几乎陷进柔软的座椅里,眼罩下的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毫不掩饰好奇的笑容。
他身体大幅度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对着坐在对面的泽金格尔喋喋不休:
“呐呐,泽金格尔先生!别绷着脸嘛!聊聊呗!你们那个S级英雄,除了那个神神秘秘的爆破,哪个最能打?原子武士?听说刀很快?还是龙卷?超能力念动力?或者超合金黑光?那肌肉看着就硬!”
他语速飞快,问题连珠炮似的砸出来。
泽金格尔坐得笔直,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眉头微蹙,面对这位来自异岛、实力深不可测的“外援”毫不掩饰的打探,职业素养让他保持了冷静的分析态度。
他没有直接回答谁“最能打”,而是点开腕表投射出一个虚拟光幕,上面罗列着S级英雄的头像和简介。
“五条先生,”泽金格尔的声音带着严谨,“英雄的实力构成复杂,能力体系差异巨大,单纯横向对比‘强弱’并不完全科学。”
他指向原子武士的头像:“比如原子武士桑,其斩击的确能达到分子层面,速度与精准堪称人类巅峰。但……”
他话锋一转,看向五条悟,“面对您这种具备绝对防御性质的空间隔绝能力,他的斩击能否有效触及本体,存疑。”
光幕切换,出现龙卷悬浮的身影。“战栗的龙卷,念动力破坏力毋庸置疑,但她的能力同样属于典型的精神力驱动物理干涉。”
泽金格尔顿了顿,“您的……空间术式,理论上是对这类物理能量冲击的天然壁垒,只是龙卷的念动力极限在哪里,是否能突破您的空间术式,存疑。”
“超合金黑光,纯粹的物理防御与力量巅峰。”泽金格尔的解说毫不留情,“在您隔绝空间的防御面前,他的物理攻击可能无法奏效。”
“驱动骑士,科技武装流,攻击方式多样,但核心依旧是能量炮击与物理打击……”
“闪光的弗莱士,极速流刺客型,但突破空间壁垒……”
一个个S级英雄的头像闪过,泽金格尔冷静剖析着他们的能力构成和可能的局限性,最终得出的结论几乎一致:在面对五条悟那种堪称规则级别的“无下限”空间防御时,绝大多数S级英雄引以为傲的攻击手段——尤其是物理系和能量干涉系——其效果都将大打折扣,甚至无效化。
“……综上所述,”泽金格尔关闭光幕,摘下刚刚戴上的数据眼镜,“排除尚未详细情报的爆破,在您这种特殊能力面前,S级英雄中能真正构成威胁的,恐怕只有那些能力本身就偏向规则扭曲、精神层面压制或者具备特殊穿透性的极少数个体。比如……”他似乎在斟酌词句,考虑是否要说出某个名字。
“哈!果然!”五条悟猛地一拍大腿,身体兴奋地往座椅里又陷了陷,“我就说嘛!看来你们这边物理系的‘肌肉笨蛋’挺多的?没劲儿没劲儿!”
他摇头晃脑,语气轻松惬意,“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麻烦。希望那什么爆破能让我稍微提起点兴趣……”
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
轰!!!!
不是引擎的轰鸣!
是灭世降临的咆哮!
整个悬浮飞机剧烈地、毫无征兆地向一侧猛地翻滚!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抽了一巴掌!没有震动缓冲,没有预警,只有瞬间的、要将五脏六腑都甩出喉咙的恐怖失衡感!
“呃啊!”泽金格尔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巨大的离心力狠狠甩向舱壁,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属上,发出一声闷哼。
“哇哦!”五条悟也惊呼一声,身体被甩得离开座椅,但下一秒,他周身术式微微波动,硬生生将他稳定在半空,只有白色头发被惯性带得飘拂起来。
机舱内警报灯疯狂闪烁,刺耳的尖鸣撕裂空气!飞机稳定系统发出濒临崩溃的呜咽!
唯有陈天。
他依旧双手抱胸,靠在舱壁上。剧烈的翻滚和失衡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清风。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身躯稳如磐石,风衣甚至连褶皱都没有多出一道。仿佛那足以让合金扭曲的狂暴力量,只是掠过他身周时自动消散的微风。
五条悟稳住身形,瞬间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猛地扭头看向高强度舷窗之外。
泽金格尔挣扎着爬起,额头一片青紫,鲜血顺着鼻梁流下。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向窗外,瞳孔因映入的景象而瞬间收缩!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他全身的血液!
窗外——天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燃烧殆尽的星辰残骸!
是遮蔽了整个视野、庞大到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钢铁巨舰!
舰体底部,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蚁穴般的炮口,正疯狂地汇聚着刺目的惨白光芒!那光芒剧烈膨胀,如同亿万颗即将爆裂的星辰!
“那……那是……什么……”泽金格尔的声音嘶哑变形,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颤音。他看到了!
那艘巨舰下方,A市曾经的位置……已经化为一片光海!建筑、道路、一切的一切都在纯白中无声蒸发!
“喂喂……”五条悟脸上的凝重化为一种极致的兴奋,嘴角咧开一个疯狂的弧度,六眼(即使隔着绷带也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死死锁定那艘灭世战舰,“这可真是……不得了的‘欢迎仪式’啊!!!”
机舱内一片狼藉。
咒术高专众人凭借强悍体质稳住了身形——禅院真希单手扣住合金把手,手臂的肌肉隆起;
虎杖悠仁双脚如生根般扎在地面;
伏黑惠后背紧贴舱壁,式神玉犬的虚影在周身若隐若现;
日下部的苦瓜脸凝重,但是周身咒力狂涌将自己牢牢的固定在位置上;乙骨忧太身边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爪子,将他牢牢抓住。
相比之下,英雄协会的黑西装们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布偶,领带歪斜眼镜碎裂,有个倒霉蛋甚至倒栽葱卡在了座椅缝隙里。
“警报解除,姿态稳定。”驾驶员沙哑的广播声突然响起,“观测到A市...”电子杂音刺啦作响,“...完全消失。”
死寂。
衣着凌乱的协会黑西装僵在原地,有人张着嘴,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泽金格尔瘫坐在角落,黑发散乱,喃喃道:“怎...怎么可能...”
咔。
长靴踩在金属地面的声响打破了机舱内的寂静。
陈天起身时风衣下摆扬起锐利弧线,阎魔刀凭空出现在右手。
“走。”他简单的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就瞬间消失在了机舱之中。
“正合我意~”五条悟扯下眼罩,苍蓝六眼在昏暗舱内亮得骇人。
他屈指成爪,苍蓝色能量球在指尖疯狂旋转,周围空气因引力而扭曲。
嗡——!
五条悟在苍的牵引下瞬间坍缩成一个小点消失。
泽金格尔的"这..."卡在喉咙里,咒术界几人已全部扑到舷窗前。
下方,英雄协会大楼孤零零矗立在废墟上,真如一座漆黑墓碑。
大楼不远处,棕色五首怪人梅鲁扎嘎鲁狂笑着挥舞四条手臂,远处躺着断臂的A级英雄居合钢。
四道强悍的身影正围杀怪物——原子武士刀光如瀑,银色獠牙拳影似水,性感囚犯肌肉贲张,金属球棒棍风呼啸!
每一次攻击都能在梅鲁扎嘎鲁身上撕开恐怖伤口,但那些血肉瞬间蠕动复原!
“哈哈哈哈!没用的!集中炮击马上降临!你们全都要化成灰!”梅鲁扎嘎鲁猖狂嘶吼。
仿佛响应它的宣告,遮天蔽日的战舰底部,无数炮口再度点亮!惨白的光芒急速汇聚,将阴沉的天空映成一片死寂的炽白!
“该死!”原子武士瞳孔骤缩,厉声咆哮,“防御!!!”
话音未落——
轰!!!!
天穹炸裂!无数道拖着毁灭尾焰的炽白流星,撕裂空气,朝着这片仅存的废墟,朝着四位S级英雄与那狂笑的怪物,悍然砸落!
死亡的光瀑瞬间吞噬了所有人的视野!
嗡——!
绿光扫过天际,无数枚房屋般巨大的毁灭炮弹凝固在空中!
龙卷抱胸悬浮,翠绿卷发无风自动,小脸满是嫌弃地看着下方狼狈的S级:“哼!杂鱼都搞不定吗?干脆统统踢到C级重练好了!”
她昂起头,对着遮天蔽日的战舰,小手猛地一翻:“还给你们!”
话音未落——
嗤嗤嗤嗤嗤!
漫天刀光凭空出现!如同亿万道冰冷的月光瞬间掠过凝固的炮弹群!
唰!
所有炮弹在同一刹那,无声无息地裂开、分解,化作漫天均匀的金属粉末,簌簌飘落!别说爆炸,连一丝火星都没溅起!
空气死寂。
龙卷抱胸的姿势僵住,傲娇的小脸绷紧,瞪大的碧绿瞳孔死死盯着那片飘散的金属尘雾——谁?!谁截了胡?!
下方,原子武士的刀停在半空,邦古的拳影凝固,性感囚犯凸起的肌肉忘了颤抖,连金属球棒都忘了吼叫。
所有人都被这无声无息、却又霸道到极致的湮灭手段震住了!
“哟——!”
一个轻佻带笑的男声突然打破死寂,从不远处一块斜插的巨石顶上传来。
白发男人盘腿坐着,单手撑着下巴,苍蓝的六眼饶有兴致地扫过下方呆滞的众英雄,最后落在脸色铁青的龙卷身上,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欠揍的笑容:
“英雄协会的各位,初次见面?看来…遇到点小麻烦?”
“这白毛谁啊?”金属球棒扛着球棒皱眉。
“咒术界的……不过摘了眼罩。”银色獠牙邦古眯起眼,周身气旋未散。
“好俊俏的小哥!”性感囚犯捧着脸颊,粗壮的肱二头肌激动地颤抖,内心尖叫几乎冲破喉咙——这脸!这腰!这腿!完美!
五条悟的目光却已锁死烟尘中爬起的五头怪物,笑容咧到耳根:“那就让我……帮帮忙咯?”
唰!
没人看清动作,仿佛空间本身被裁剪了一块。
上一秒还在巨石顶的身影,下一秒闪现至梅鲁扎嘎鲁的头颅旁!
砰!!!!!
沉闷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炸开!
梅鲁扎嘎鲁中间那颗头颅像个被巨锤砸中的西瓜,瞬间凹陷、变形!
狂暴的力量没有丝毫外泄,全部灌入那颗头颅!
巨大的冲击力扯着它的棕色身躯离地而起,炮弹般倒射出去,轰隆一声砸进百米外堆积如山的建筑残骸!碎石如瀑布般倾泻!
五条悟的身影如同虚幻的泡沫,又在梅鲁扎嘎鲁砸入的碎石堆上方出现。
他甚至有空闲对远处观战的性感囚犯眨了下眼。
“苍。”
五条悟指尖随意一点。
嗡——!
无法形容的恐怖引力瞬间在梅鲁扎嘎鲁嵌入的废墟中心爆发!
那不是吸力,更像是那片空间本身向内疯狂坍塌!
无数吨重的钢筋混凝土残骸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哀鸣,向内压缩!身处其中的梅鲁扎嘎鲁更是首当其冲!
“呃啊啊啊!”
它坚韧无比、足以硬抗S级英雄斩击的棕色肌肉和骨骼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四条手臂和五颗头颅像被投入液压机,不受控制地朝中心点挤压、折叠!
再生速度远远跟不上空间塌陷的破坏!
视野中只剩下疯狂旋转的石块和被引力撕扯得变形的怪物身躯!
“再生?试试看是你的血肉快,还是我的引力先把核心碾成夸克?”
五条悟悬浮在引力场的边缘,双手插兜,白发在紊乱的空间波动中肆意飞扬,苍蓝六眼俯视着挣扎的怪物,笑容带着绝对的掌控感。
肉泥在地上剧烈抽搐,下一秒竟疯狂蠕动聚合!五条悟的笑容僵在嘴角:“解…决…嗯?”
“小哥!”银色獠牙——邦古的声音穿透烟尘,“这家伙打不死!无论碎成什么样都能复原!”
五条悟回头,给了邦古一个咧嘴的笑容:“多谢提醒啦,大叔。”
他指尖随意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不过嘛…我发现了点小秘密哦。”
六眼的视野早已穿透表象。
在梅鲁扎嘎鲁那堆蠕动的肉泥深处,五颗不起眼的玻璃珠正疯狂闪烁,贪婪地汲取着周围的血肉!所有的复原能量,都源于它们!
“苍。”
嗡——!
恐怖引力再次爆发!刚刚聚拢出人形的梅鲁扎嘎鲁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被无形的引力狠狠攥紧、扭曲、碾碎!肉泥再次泼洒一地!
就在这堆新鲜肉泥即将再次聚合的刹那——
“赫。”
五条悟指尖红光炸裂!压缩到极致的咒力冲击波精准锁定肉泥中五颗闪烁的核心!
噗!噗!噗!噗!噗!
脆响连成一片!五颗玻璃珠在狂暴的咒力碾压下同时化为齑粉!
肉泥猛地一滞,所有蠕动瞬间停止。
隐约间,仿佛有不甘的嘶吼在空气中消散。庞大的身躯彻底失去了生机,瘫软在地,再无动静。
“这…就解决了?”重伤的居合钢撑着断臂,声音嘶哑,满脸不可思议。
五条悟解决那怪物,轻松得像掸掉衣服上的灰。
空气死寂。
原子武士的刀还握着,但指节发白。邦古周身气旋停滞。性感囚犯高台双手欢呼。金属球棒扛着的球棒微微下垂。
咒术界那小子…强得离谱!看来那岛上的家伙,不全是废物。
五条悟轻巧落回地面,脸上又挂起那副阳光灿烂的笑容,拍拍手,像是刚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迈步走向几位S级英雄:“忘了自我介绍啦,我是五条悟。”
没人敢吭声。
这一刻,他是唯一的焦点。
原子武士眉头拧紧,盯着五条悟,声音低沉:“五条先生…刚才那漫天刀光,劈开炮弹不留一丝烟火气的…是你做的?”
那是他毕生追求的刀术极致!无声无息,斩灭万物于无形。
五条悟猛地瞪大那双苍蓝六眼,头摇得像拨浪鼓:“哈?怎么可能!”他夸张地摊手,“那种情况,我最多把炮弹碾碎轰飞,爆炸冲击波肯定跑不掉。”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而且——我根本不会用刀啊!”
“那…”原子武士心头巨震,不是他?那会是谁?能斩出那种超越他理解的刀光…
五条悟却已转过身,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朝英雄协会总部大楼的顶端一指。
“喏,”他语气轻松,“是那个家伙干的。”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根手指牵引,猛地聚焦到那孤零零兀立在废墟之上、如同黑色墓碑般的大楼天台!
风,卷起烟尘。
风衣下摆在高空烈风中猎猎翻卷。
天台边缘,一道挺拔的身影静立。
天台顶端的风声尖啸着穿过钢筋骨架。
杰诺斯的机械瞳孔收缩成锐利的红点,童帝的掌心炮口泛起幽蓝光芒,在场的S级英雄各个神色紧张。
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焊在突然出现的白发男人——陈天身上。
杰诺斯向前半步,声音带着冰冷的质感:“阁下何人?”
陈天微微偏了下头。
那动作极细微,只是眼角的余光扫过杰诺斯,短暂得如同错觉。
没有丝毫停留,瞬间又抬了起来,锁死在头顶那片遮蔽了整个天空的庞大钢铁战舰顶部。
无声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冰水,笼罩着整个天台。
没人再敢出声。空气粘稠得几乎无法呼吸。
轰!轰轰轰!
沉闷又剧烈的爆炸声,如同擂在心口的战鼓,穿透厚实的舰体,沉闷地从云端之上砸落下来!
每一次震动,都让脚下的钢筋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动静比下方刚才的战斗猛烈十倍不止!
陈天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合金甲板,牢牢锁定在舰体表面上。
他那张如同冰封湖面的脸上,线条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松动了。
嘴角的弧度,向上扬起。
一个略带兴奋的笑容,在他脸上悄然绽开。
不是嘲讽,不是戏谑,而是猎人终于窥见心仪猎物时,那种混合着期待与战意的光芒。
战舰之上,某个被狂暴力量撕开的巨大破口中。
黄色的身影快得拉出残像,猩红的披风碎片在爆炸冲击波中狂舞。
白色的能量如同失控的恒星,疯狂爆发、碰撞!
每一拳对撼都让整艘庞然巨舰为之震颤!
气浪翻滚,夹杂着金属碎片,从破口处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陈天一动不动,只有金色的瞳孔深处,倒映着那场毁天灭地的交锋。
笑意加深。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无声的感叹消散在狂风里:
“琦玉...”
“果然,很强啊!”
就在这时,一声穿透层层厚重合金甲板、撕裂空气的咆哮,清晰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陈天耳畔:
?“认真…殴打!!!”?
轰——!!!!!!!!!!!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力量从战舰内部爆发!
那并非仅仅是爆炸,更像是空气本身在被蛮横地撕开!
肉眼可见的狂暴白色冲击波,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从战舰破口处炸裂喷薄!瞬间撕裂了上方厚重的云层!
嗤啦——!
天空被活生生劈开了!
一道望不到尽头的巨大裂痕贯穿天际,云海翻涌着向两侧疯狂逃逸,露出其后湛蓝的天空!
这道拳风留下的“伤疤”,一直蔓延到视线所能及的极限,仿佛要将地球劈成两半!
轰隆!轰隆隆隆隆——!!!
战舰内部仿佛被塞进了无数颗即将爆发的炸弹!
比之前猛烈十倍、百倍的爆炸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巨大的火光从舰体各处迸发,无数金属碎片被狂暴的能量撕扯着喷向四面八方!
原本就因为琦玉与波罗斯惊天动地的战斗而遍布裂痕、摇摇欲坠的舰体龙骨,在这一拳的终极暴力下,终于彻底崩溃!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如同末日丧钟般响彻天际!
庞大的舰体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开始了无可挽回的、倾颓万钧的坠落!
“哦吼~”
地面的废墟上,五条悟单手叉腰,仰着脸,看着那如同崩塌山岳般砸下的巨舰,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看烟花表演。
“要掉下来啦。”
“糟了!”银色獠牙邦古脸色剧变,厉声咆哮,“快闪开!!距离太近,范围太大了!” 他周身气旋瞬间鼓荡,准备迎接灭顶之灾的冲击。
原子武士瞬间收刀入鞘,眼神凝重地盯着坠落的阴影。
金属球棒啐了一口,握紧了球棒。性感囚犯惊呼着抱头。
重伤的居合钢更是面如死灰。
连盘旋在半空的龙卷,小脸也绷紧了,念动力蓄势待发。
所有人都准备拼尽全力逃离这毁灭性的坠落核心区!
唯独五条悟,依旧站在原地,甚至悠闲地吹了声口哨。
“不用不用~” 他对着神色紧张的众英雄摆摆手,脸上带着绝对自信的灿烂笑容,然后猛地抬起头,对着那如同黑色墓碑般耸立、天台边缘那道深蓝身影的方向扬声喊道:
?“尼禄君——!!”?
声音穿透了战舰坠落的轰鸣,清晰地抵达了天台。
就在五条悟喊声落下的瞬间——
天台边缘,陈天搭在腰间阎魔刀刀柄上的右手,五指收拢!
他那双一直锁定在坠落战舰上的瞳孔,嘴角那抹战意的弧度,化作了宣言。
“琦玉,” 陈天的声音不高,清晰地回荡在风雷激荡的天地之间,“你的热情,我接收到了。”
他的眼睛微微闭合,仿佛在感受着阎魔刀柄传来的冰冷触感。
“现在…”
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审判的号角:
?“…也让我展示一下吧!”?
嗡——!!!
阎魔刀出鞘!
并非寒光一闪,而是整个世界骤然失去了色彩!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声音,被彻底抽离!
连那坠落的战舰、喷薄的爆炸火焰、激荡的冲击波、漫天飞溅的碎片…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天地万物,化作了一幅凝固的、灰白色的画卷!
唯有陈天手中那把阎魔刀,闪烁着超越维度的幽蓝光芒!
?“次元斩·绝!”?
陈天手腕轻转!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刺目的刀光洪流。
只有极其细微、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的、微不可察的震颤,从阎魔刀的刀锋上扩散开来,无声无息地掠过这片凝固的时空。
唰——!
静止的画面被无形的力量切割了!
不是一刀,也不是万刀!
是超越了数量概念,存在于无数次元裂隙之中的斩击,在同一刹那,覆盖了以坠落战舰为核心的一切空间!
时间恢复流动,声音回归世界。
但在所有人眼中,那庞大如山岳、火焰与爆炸缠绕、正以毁天灭地之势坠落的星际战舰,连同它内部数十万狰狞咆哮、准备随舰体一同杀戮的外星怪人,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犹如被投入看不见的粉碎机!
庞大的舰体,连同其上尚未爆开的火焰、喷溅的碎片、扭曲的能量波纹…瞬间!
分解!
不是爆炸的碎裂,不是物理的崩解,而是从构成存在的“基础”层面,被彻底地、均匀地、无声无息地…?湮灭?!
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轻轻抹过。
如同历经了亿万年的风化。
如同被最精密的粒子分离器处理过。
庞大的阴影消失了。
毁灭的轰鸣消失了。
狰狞的怪物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弥漫在空中的、细腻到极致的、闪烁着黯淡金属光泽的尘埃之雾。
一阵突兀刮起的微风拂过。
这由毁灭战舰与数十万外星生命化成的“尘埃”,如同最普通的尘土,被微风温柔地卷起,打着旋,无声无息地飘散开来,在透过裂开云层投下的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微光,最终消融在废墟上空广阔的天空里。
仿佛那遮天蔽日的灭世巨舰,那数十万凶残的外星大军,从未存在过。
整个战场,陷入了比之前任何一次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邦古周身的气旋停滞了,手臂在微微颤抖。
原子武士死死盯着刀柄,似乎想从上面找到一丝残存的刀鸣。
金属球棒张着嘴,球棒从肩头滑落都浑然不觉。
性感囚犯捧着脸颊的手僵在半空,肌肉贲张的身躯一动不动。
连悬浮在半空的龙卷,碧绿的瞳孔也缩成了针尖,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杰诺斯的处理器核心疯狂运转,警报声响彻内部,却无法分析眼前超越理解的一幕。
童帝小嘴微张,彻底失语。
唯有五条悟,仰望着那片渐渐消散的金属尘埃云,仿佛在看一场别开生面的魔术表演。
他轻轻拍了拍手,发出清脆的掌声,打破了死寂。
“Bravo~” 他对着天台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极致欣赏的笑容,“这可比放烟花,酷多了啊,小尼尼!”
第57章 棋逢对手
尘埃未散,白色披风在飘荡的金属粉末中格外扎眼。
琦玉双脚踩空,往下坠落了一小段才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抓了抓光溜溜的后脑勺,一脸困惑地看着四周悬浮的、闪着黯淡光泽的金属粉尘。
“啊?”他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身体在下落,但他的脑袋却猛地抬起,目光如炬,穿透漫天飘散的尘埃,落在远处那栋如同黑色墓碑的大楼顶端!
那里,一个人影伫立。
黑色风衣在高空残留的风中飘荡,手中握着一柄缠绕蓝色绑带的打刀。
四目相对。
隔着数千米的废墟与漫天粉尘残骸。
琦玉那张总是带着点呆滞和漫不经心的脸上,死鱼眼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炯炯有神的锐利眼神。
他下坠的身体调整重心,稳稳站在一块巨大的建筑残骸顶端,披风垂落。
大楼顶端。
陈天嘴角那抹笑容,重新浮现。
瞳孔里,不再是俯视众生的冰冷,而是燃起了一簇同样纯粹、同样炽烈的火焰——那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废墟死寂。
天地无声。
只有两个身影,隔着飘荡的金属尘雾,隔着满目疮痍的战场,目光悍然碰撞在一起!
无声的电流在目光交汇处炸开,空气似乎都被这无形的爆炸激荡。
绝顶强者,此刻相逢。
“喂!你这家伙是谁啊?!!!”
琦玉的吼声在废墟间炸开,音浪震得金属粉尘四散。
他脸上的笑容越咧越大,拳头不自觉地攥紧——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像梦里那个永远打不完的地底王。
天台边缘,陈天向前一踏。
风声骤起。
英雄协会众人瞳孔骤缩——那个神秘男人竟笔直坠向百米之下的地面!
黑色风衣在坠落中猎猎作响,却在经过大楼中部时突然消失,仿佛被橡皮擦从世界上抹去。
“人呢?!”金属球棒紧皱眉头。
五条悟突然仰头,向后望去:“哈?”他猛地转向废墟中央,“尼禄你这混蛋——居然对光头感兴趣?!”
烟尘未散。
琦玉面前五米处的空气突然扭曲。
陈天从空气中跨出来,黑色长靴轻点地面。他右手按着阎魔刀柄,带着笑容:
“我叫陈天。”
“我叫琦玉!你这家伙!你也感受到了对不对?!”琦玉的笑容几乎要撕裂脸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陈天微微颔首:“嗯。你是能让我提起兴趣的家伙。”
“哈哈哈哈!”琦玉突然仰天大笑,因为对方的话简直像从他脑子里直接掏出来的。
“打一场?”陈天突然提议,右手从风衣口袋抽出一副黑色露指手套。
“好!”琦玉的拳头已经撞在一起,爆出音爆。
五条悟耳边突然响起陈天的声音:“带人离开。”
那声音像刀尖抵着耳膜,让他玩味的笑容瞬间凝固。
“各位,”五条悟转身时又挂上轻浮表情,“接下来会很有趣哦——如果我们还留在这儿的话。”
龙卷的绿发突然炸起:"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五条悟指向废墟中央,那里两个身影正在拉开架势,“那边马上要变成地狱了。”
空气在扭曲。
两道身影周围的空间开始模糊,就像盛夏柏油路上蒸腾的热浪,但更剧烈、更扭曲。
琦玉的红色手套在模糊中若隐若现,他皱了皱眉,拳头依然紧握。
陈天黑色风衣的衣角在扭曲的空间里飘荡不定,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是体内恶魔之力被彻底唤醒的征兆。
“要来了。”陈天轻声说。
五条悟的身影‘唰’地消失,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祝你们玩得开心~”在空气中飘散。
邦古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片扭曲的空间,干瘦的背影佝偻着,脚步却异常坚定地离开。
原子武士收刀入鞘,扛起自己的弟子居合钢后,快步离开。
金属球棒骂骂咧咧地扛着球棒大步流星。
性感囚犯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只有龙卷还飘在原地,绿色卷发无风自动。
“龙卷小姐。”邦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苍老却沉稳,“那个叫尼禄的年轻人,刚才那一刀...”
龙卷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碧绿瞳孔里映着那片越来越扭曲的空间。
最终她‘哼’了一声,娇小身躯被绿光包裹,冲天而起,落在总部大楼顶端。
就在她离开的刹那——
轰!!!
整片废墟猛地一震!
以两道身影为中心,方圆百米的碎石残骸突然悬浮起来,然后在空中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哈!那我来了!”琦玉大喝,身影骤然模糊!
轰!!
空气爆鸣!他如瞬移般突进至陈天面前,眼神锐利如刀,右拳后拉蓄势到极致,然后——毫无花哨地轰出!
陈天双眼微睁,左手快如闪电向上格挡!
“Royal Block!”
嗡!
幽蓝魔力瞬间覆盖手臂!
琦玉的重拳狠狠砸在覆盖魔力的手掌前一厘米处!
砰——!
狂暴的力量被硬生生弹开!陈天嘴角勾起,格挡的左拳顺势向前反击!
被格挡的恐怖拳劲叠加他自身力量,化作更猛烈的冲击波悍然反轰!
琦玉双臂交叉硬撼!
轰隆!!!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残影,被沛然巨力狠狠砸飞数公里!狠狠撞进一片废墟,烟尘冲天!
“厉害!”琦玉从烟尘中冲出,毫发无损,脸上只有纯粹的兴奋!他双腿发力刚要冲回——
唰!
眼前黑影一晃!
陈天已然出现在他正前方!右手紧握阎魔刀柄!
居合!
刀光?没有刀光!
致命的危机感瞬间淹没琦玉大脑!超越思考的本能接管身体——他猛地向后直挺挺倒下!
嗤啦!
一道无形的、撕裂空间的锋锐轨迹擦着他鼻尖掠过!将他身后百米外的半截高楼无声地斜切成两半!
“啧。”陈天轻笑。手腕翻转,阎魔刀化作一片模糊的残影!
没有炫目的刀光,没有呼啸的破空!
只有纯粹到极致的速度!超越视觉捕捉的极限斩击!
琦玉瞳孔收缩!大脑根本来不及解析!但他的身体在致命的刀网中疯狂扭动、翻滚、后仰!
噗嗤!噗嗤!噗嗤!
劣质的白色披风瞬间化作漫天碎片!
他躲得狼狈不堪,每一次险之又险地与无形的斩击擦过在地上翻滚。
灰尘沾满光头和战斗服,但那些足以斩断空间的致命斩击,竟被他纯粹的战斗直觉全部闪开!代价仅仅是那件标志性的披风彻底报废!
废墟之上,只剩光秃秃后背的琦玉在无形的刀锋风暴中辗转腾挪,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每一次动作都卷起漫天尘烟。
陈天站在原地,右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挥动着阎魔刀,瞳孔锁定着那个狼狈却总能堪堪避开的秃头身影,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
“喂!你这家伙!不给人喘气吗?!”琦玉在刀网里翻滚,碎披风甩得像破抹布。
“那你反击试试。”陈天手腕不停,刀影连成一片灰幕。
就这句回应,刀势微不可查地一顿!
零点零零零一秒的间隙!
“哈!”琦玉眼中精光爆闪!双腿悍然蹬地!
轰隆!!!
脚下大地瞬间塌陷成巨坑!他炮弹般直冲高空!
“找到机会了!”狂喜的吼声炸雷般滚过废墟!人在半空,右拳已拉至极限!手臂肌肉贲张如巨龙!眼神锐利得刺穿云层!
“认真!!”
拳锋所指,空气发出刺耳尖啸!空间肉眼可见地扭曲、变形!
一股足以抹平山脉、蒸发都市的毁灭洪流,悍然脱离拳头,咆哮着砸向地面的陈天!如同天罚之锤!
“————一拳!!!”
陈天抬头!
收刀!归鞘!动作快得连残影都模糊!
右手五指猛地扣紧刀柄!
“次元斩·现断!”
锵——!!!
拔刀音撕裂天地!
没有惊天刀芒!
只有一片诡异的、如同破碎镜面般的裂纹凭空出现在咆哮的拳风前方!
密密麻麻,瞬间蔓延,覆盖了整片轰落的毁灭洪流!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按进了积雪!
那足以毁灭城市的恐怖拳劲,撞上那片裂纹,竟如同巨口吞噬!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高空中,正等着看烟花的琦玉,死鱼眼猛地瞪圆。
“哈?”
“你战斗这么容易分心的吗?”陈天的声音如同贴着地面刮过的寒风,冰冷清晰。他保持着居合的架势,眼中金芒炽盛。
“次元斩·绝!”
嗡——!!!
阎魔刀第二次出鞘!
而是——
嗤!嗤!嗤!嗤!嗤!
无数道幽蓝色的狭长刀光凭空出现!瞬间充斥了整个天地!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如同倒悬的蓝色荆棘地狱!
封死了所有闪避的角度!从四面八方,带着切割空间的凄厉尖啸,绞杀向半空中的光头!
无处可逃!
琦玉悬在空中,脸上那点困惑瞬间被前所未有的凝重取代!
他双脚凌空一踏!
轰!
脚下炸开一圈肉眼可见的白色气爆!身形强行稳住!
双拳猛地收至腰间!沉腰!曲臂!肌肉刹那间绷紧到极限!赤红色的拳套在幽蓝刀光映照下如同凝固的岩浆!
“认真……”
他低吼出声,声音沉如闷雷。
“……连续拳!!!!!”
轰!轰!轰!轰!轰!轰!轰!!!
双拳化作一片模糊的赤红风暴!速度快到极限!
每一拳轰出,都裹挟着足以轰碎山峰的狂暴拳风!
赤红的拳影如同无数疯狂增殖的怒龙,咆哮着迎向四面八方绞杀而来的幽蓝刀光!!
砰砰砰砰砰——!!!
密集如雨的撞击声在天空疯狂炸响!每一次碰撞都如同万吨巨锤砸击钢铁!赤红拳风与幽蓝刀光悍然对撞、撕扯、湮灭!
但——
嗤啦啦!
刺耳的切割声不断传来!
赤红的拳风洪流在锋锐无匹的次元斩面前,竟被一道道撕裂、剖开!
幽蓝刀光虽然被拳风的巨力不断消耗、崩碎,但那毁灭性的锋锐仍在坚定不移地穿透拳风屏障,一点点向内噬咬!
刀光组成的荆棘囚笼在收缩!
琦玉身上的劣质战斗服开始破碎!但他的眼神却燃烧起来!
那种久违的、被逼到极限的感觉让他的血液都在沸腾!
(琦玉在变成真正光头前,数次都被逼到过极限。)
兴奋感如同电流冲刷每一根神经!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战斗!这才是能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
“哈哈……哈哈哈哈!”狂笑声从他喉咙里爆发,几乎是癫狂的喜悦!
眼看幽蓝刀光组成的死亡荆棘就要彻底将他淹没、肢解!
下方废墟上。
陈天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
不对劲。
琦玉……不该只有这点表现,难道……
就在刀光即将彻底吞噬琦玉身影的瞬间——
被幽蓝淹没的中心点,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刹。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令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悸动,从那中心点轰然爆发!
陈天瞳孔陡然收缩!
“超……”
低沉、压抑、却蕴含了足以掀翻大陆架力量的吐字,如同太古巨兽的苏醒低吟,穿透了密集的撞击轰鸣,砸进陈天耳膜!
“……认真……”
嗡!!!
琦玉的身形在那幽蓝地狱中心猛地模糊!
收拳!蓄力!唯一姿势!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积累的压迫感和超越极限的兴奋,尽数灌注于这一拳!
空间发出了濒临破碎的哀鸣!以他的拳头为中心,空间本身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漆黑裂纹!
“……一!!!”
陈天的心脏猛地一跳!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起!不是嘲讽,不是轻蔑,而是纯粹的、找到宝藏般的巨大喜悦!
来了!!!
“——拳!!!!!!”
轰!!!!!!!!!!!
琦玉挥拳!
没有光柱!
没有冲击波!
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力量!突破了空间的束缚,轰碎了物理的桎梏!
空间,如同被重锤砸中的镜面!
咔嚓——轰隆!!!
以拳头为中心点,一片巨大、深邃、翻滚着混沌乱流的漆黑空间裂口,被硬生生轰了出来!如同天穹被撕开的狰狞伤口!
那漫天绞杀而来的幽蓝次元斩,在这破碎空间的绝对力量面前,如同撞上礁石的海浪,无声无息地碎裂、崩解、被卷入那可怕的虚空裂口之中,瞬间消弭无踪!
“哈哈哈哈哈!!!”
畅快淋漓的大笑在破碎的空间碎片中震荡!
琦玉保持着挥拳的姿势,悬浮在正在快速恢复的巨大空间裂口前,光头在混乱的空间乱流映照下闪闪发亮,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发自灵魂的兴奋狂笑!
下方废墟。
尘埃如浪,被无形的力量推开。
陈天仰头看着那片破碎的天空,以及天空下那个兴奋的光头,脸上那抹笑容第一次在战斗中褪去了所有的冰冷,如同破开冰层的岩浆,炽热、狂放、充满了棋逢对手的喜悦!
第58章 时断
琦玉落地,碎石飞溅。他看着同样笑意收敛、战意沸腾的陈天。
“喂喂喂,还要继续吗?”琦玉笑着问,眼中是纯粹的战斗渴望。
“你还有招吗?”陈天微微歪头,左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鞘上。
“当然。”琦玉咧嘴,自信无比。
“好。”陈天嘴角勾起,右手阎魔刀再次摆出居合姿态。
同时,琦玉猛地弯腰,十指张开,狠狠插进脚下破碎的大地!
“认真!”
嗡!
一股巨力瞬间渗透进地层深处!
“掀桌!!!”
吼!!!
轰隆隆隆——!!!!
以琦玉为起点,方圆数千米的整个地表,如同被硬生生掀了起来!
厚达数十米的岩层和废墟被连根拔起,形成一面遮天蔽日的巨墙,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动能,朝着陈天当头砸下!宛如天倾!
陈天瞳孔微缩。
右手闪电般拔刀!
唰!唰!唰!唰!唰!
阎魔刀化作一道幽蓝的残影,瞬间在身前空间划出数道巨大的交叉斩痕!
咔嚓!轰——!!!
那砸落的数千米地壳巨墙,如同撞上了一张无形的蓝色切割网,在半空中被瞬间切割、解体!化作无数巨大的碎块,裹挟着烟尘和碎石,朝着后方和两侧轰然崩塌、坠落!
烟尘碎石乱飞!
就在这崩塌的巨墙碎片后方!
一道身影如同撕裂风暴的彗星,突破了漫天烟幕!
是琦玉!
他借助掀桌的掩护,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突进到了陈天身前!
右拳,早已后拉蓄力至极限!
手臂肌肉贲张!拳套下的拳头青筋甚至透过手套,清晰可见。
目标是陈天的头颅!
“认真!”
琦玉的声音低沉如雷!
“殴——打!!!”
拳出!
纯粹压缩到极致的毁灭力量!凝聚于拳锋一点!这一拳,足以给星球梳个中分!
眼看那粉碎空间的拳头就要轰至面门!
陈天眼中精光爆闪!
按在腰间刀鞘上的左手动了!
锵——!!!
一声截然不同的、如同熔炉爆裂的刀鸣炸响!
汹涌澎湃、焚尽万物的——赤金烈焰!
流刃若火!
刀身出鞘的瞬间,赤金色的火焰狂潮冲天而起!
瞬间吞噬了陈天周围数十米的空间!恐怖的高温让光线扭曲,空气沸腾!脚下的大地瞬间被熔化成赤红的岩浆!
陈天左脚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右手阎魔刀依旧维持着次元斩的切割姿态!
左手反握流刃若火!
旋身!
炽烈的火焰随着他的旋身,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赤金狂澜!
“残火太刀·旋舞!”
轰——!!!
巨大的火焰龙卷拔地而起!带着焚灭万物的毁灭气息,悍然迎向琦玉那足以粉碎空间的究极一拳!
赤金的焚天之炎!
粉碎空间的灭世之拳!
两者!
悍然对撞!!!
天地在这一刻失去了声音。
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英雄协会大楼顶端,所有S级英雄都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遮挡双眼。
龙卷的绿色卷发在强光中如同燃烧的火焰,邦古的胡须被照得雪白,金属球棒的球棒反射出刺眼的光斑。
“稳住!”五条悟的嘴唇在动,但声音被绝对的寂静吞噬。
下一秒—— 冲击波如同巨浪轰然而至!
整栋大楼剧烈摇晃,比波罗斯毁灭A市时的震动还要恐怖数十倍!
性感囚犯的鼻血喷涌而出,背心尊者的耳膜破裂,鲜血顺着耳垂滴落。
然后—— 声音回来了。
"轰!!!!"
那不是普通的爆炸声,而是空间本身被撕裂的哀鸣。
所有人只觉得耳膜被重锤击中,尖锐的耳鸣瞬间占据全部听觉。
大楼在冲击波中倾斜了整整十五度,钢筋扭曲断裂的刺耳声响此起彼伏。
战场中心。
琦玉的拳头抵在流刃若火的刀锋上,全身衣物早已灰飞烟灭。
古铜色的肌肉在高温中泛着光泽,每一根肌纤维都绷紧到极限。
陈天轻笑,右手阎魔刀突然化作一道幽蓝闪电!
琦玉瞳孔骤缩,本能地侧头—— 嗤!
刀锋擦着琦玉的鼻尖掠过,琦玉双眼瞪大,躲开刀锋却没躲开刀锋斩开空间的力量。
他的胸口,被撕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刀光未止,陈天再次舞刀,流刃若火带着焚天烈焰横扫而出!
琦玉后仰避过,炽热的刀锋擦过他的胸膛,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再来!”琦玉大笑,赤足踏碎岩浆,右拳轰出!
陈天双刀交叉,幽蓝与赤金的光芒交织成网—— 轰!!!
又一次惊天动地的碰撞。
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方圆数公里内地面再被犁下三分。
英雄协会大楼的防震结构发出最后的悲鸣,整栋建筑又倾斜了五度。
琦玉被冲击波震退了数十米,双脚在地面犁出深沟。
他站稳,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陈天。
“喂!陈天!”琦玉喊道,“你还没出全力吧?”
陈天甩了下阎魔刀,刀身幽蓝魔焰跳跃。
他一挑眉:“哦?你怎么知道的?”
琦玉歪着光头,表情认真:“就是感觉。身体告诉我的。”
陈天笑了,“你确定要我多出一些力?”
琦玉环顾四周。周围已成焦土,大地崩碎翻转,熔岩流淌,根本看不出城市痕迹。他摊摊手:“我感觉我们继续打下去,世界都要崩坏。”
陈天点头,站直身体,左手流刃若火无声消失。
他以为战斗到此为止。
“但是!”琦玉咧嘴,笑容灿烂,“最后一击,如何?”
陈天微怔,随即笑容扩大:“好!”
嗡!
陈天再次摆出居合斩姿势。但不同以往!
他缓缓闭目,周身空间剧烈波动,丝丝缕缕的幽蓝色魔焰从他体表升腾而起,空气仿佛冻结!
一股无法言喻的压抑感笼罩整个破碎战场!
琦玉瞳孔收缩!全身肌肉绷紧如钢铁!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超!”琦玉嘶吼,右拳后拉到极限!拳锋周围空间承受不住,开始扭曲、塌陷!“认真!一拳!!!”
轰!!!
拳出!突破物理极限!纯粹的毁灭力量爆发!
拳力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被硬生生撕裂!
一条漆黑深邃、吞噬一切光线的空间裂痕,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碎裂声,笔直地轰向陈天!速度快到极致!
拳劲瞬息跨越数十米!
就在那足以撕裂星球的拳力距离陈天仅五米之际——
陈天猛地睁眼!
那双瞳,已非人类!幽蓝魔焰在其中疯狂燃烧,冰冷,死寂!
嗡!
拔刀!
阎魔刀无声无息出鞘!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刺耳的刀鸣!
一道无形的轨迹划过虚空!
“次元斩·时断!”
刀锋轨迹划过之处——
时间!被硬生生切断!
足以毁灭星辰的超认真一拳,在距离陈天五米处——
戛然而止!
画面凝固!
狂暴的拳劲、撕裂的空间裂痕、咆哮的能量……所有的一切,被按下了暂停键!
诡异地定格在虚空中!拳劲蕴含的毁灭之力咆哮声戛然而止,它前进的“时间”被斩断了!
无法再寸进分毫!
琦玉保持着挥拳的姿态,死鱼眼第一次瞪大到极限,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被凝固在陈天面前的终极拳力!
画面骤然凝固!
不仅仅是琦玉的拳劲,整个战场的时间都被硬生生切断了联系。
空间裂痕定格在半空,能量乱流保持着扭曲的姿态,连飘散的尘埃都静止不动。
琦玉本人也保持着挥拳的姿势,死鱼眼瞪得滚圆,却连眼睫毛都无法颤动分毫。
陈天缓缓收刀入鞘,阎魔刀上的幽蓝魔焰渐渐熄灭。
他踏着凝固的时间,一步步走向被定格的琦玉。
长靴踩在静止的岩浆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这是绝对寂静中唯一的声响。
“啪!”
陈天用刀柄轻轻敲了下琦玉的光头。
时间洪流轰然重启!
“轰——!!!”
琦玉的拳劲突然爆发,但破坏范围被精准控制在陈天原先站立位置的五米开外。
"诶?"琦玉保持着出拳姿势,一脸茫然地眨眨眼。他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看近在咫尺的陈天,"我刚才...是不是卡了一下?"
随后,“哈……”他咧开嘴,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非但没有挫败,那双死鱼眼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的兴奋光芒!
“陈天!!!”琦玉的吼声穿透了空气,带着纯粹的兴奋,“你这家伙……真的超棒啊!!!”
陈天脸上的狂热战意平复,但眼中燃烧的火焰依旧未熄灭。
他看着,反而更加兴奋的光头,嘴角勾起一个复杂的、却无比畅快的笑容。
“你也是,琦玉。”他的声音清晰地穿透紊乱的空气,“下次……找个结实点的地方。”
陈天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这片荒芜之地。
琦玉挠了挠光头,看着周围的末日景象,撇了撇嘴:“呃……是啊。”
陈天身上的幽蓝魔焰彻底熄灭,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他瞥了一眼这片彻底化为焦土、空间裂痕遍布、熔岩横流的巨大深坑,最后目光落在琦玉身上。
“先走了。”陈天声音平淡,身形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砾,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
琦玉还沉浸在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交锋中,下意识地点头:“哦,好……”
直到陈天消失,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
“啊~~~!!!”一声巨大而短促的惊呼从光头嘴里爆发出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一丝不挂!古铜色的皮肤在废墟烟尘和能量残留的光线下格外醒目!
“衣服!没了!”琦玉手忙脚乱,试图用手遮挡关键部位,但面对空旷的毁灭战场和远处大楼顶端众多投来的目光,显然是徒劳。
他脸上难得地浮现一丝窘迫,光溜溜的脑袋都似乎泛起了红晕(也可能是能量残留的光晕)。
“不管了!”琦玉放弃了遮挡,猛地一个深蹲!
轰!!!!
脚下本就破碎不堪的大地再次炸开一个巨坑!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裹挟着撕裂空气的音爆,如同人形炮弹般朝着那栋倾斜了将近二十度的英雄协会总部大楼顶端——狠狠撞去!
大楼顶端。
寂静。
先前那毁天灭地的最后一击画面还在所有S级英雄脑海中反复播放:凝固的时间,毁天灭地的一拳……
此刻,看着那片彻底沦为时空乱流废墟的战场,再看看那个光着身子、带着音爆呼啸而来的身影……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只剩下惊悸和后怕。
邦古苍老的脸上肌肉抽动,胡须颤抖着,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纯粹又如此毁灭的力量碰撞。
金属球棒瘫坐在扭曲的合金地板上,球棒歪在一旁,他看着琦玉越来越近的身影,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怪物……”刚才仅仅是冲击余波就让他受了内伤。
背心尊者捂住破裂流血的耳朵,眼神空洞,仿佛信仰受到了冲击。
性感囚犯鼻血还没擦干净,此刻看着琦玉“雄伟”的身姿高速接近,表情复杂——既有对力量的震撼,也有点不合时宜的欣赏?
原子武士死死攥着自己的刀柄,指节发白。
他引以为傲的原子斩,在刚才那两人面前,简直像孩童的玩具。
童帝小脸煞白,数据流在单边眼镜片上疯狂滚动,全是刚才战斗的能量峰值分析,每一项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上限!
杰诺斯的机械眼疯狂闪烁,核心处理器几乎过热:“老师……还有那位尼禄先生……这就是……真正的顶点吗?!”他体内的引擎轰鸣着,既兴奋又感到深深的无力。
龙卷悬浮在半空,绿色卷发有些凌乱,小脸紧绷得几乎要碎裂。
她咬着牙,碧绿的瞳孔里映着琦玉越来越大的身影,不甘、震撼、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她全力撑起的念力防护罩在冲击下布满了裂痕!
“喂喂喂!他冲过来了!那个光头裸男冲过来了!!”闪光的弗莱士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摆出了迎击姿态,但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速度?在刚才那两人面前就是个笑话!
“各位!!准备迎接冲击——!!”邦古猛地回神,声嘶力竭地大吼!他太清楚琦玉那看似随意的“跳跃”蕴含多么恐怖的力量了!
话音未落——
轰隆!!!!
琦玉精准地(或者说,根本就是粗暴地)砸在了大楼顶端边缘!
整个倾斜的大楼发出一声不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巨大的冲击力让本就摇摇欲坠的楼体再次剧烈摇晃,无数碎裂的混凝土和扭曲的钢筋从边缘簌簌落下!
烟尘弥漫中,琦玉毫发无损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其实也没什么可拍的)不存在的灰尘,旁若无人地对着惊魂未定的众人挠了挠他那颗反射着灾后阳光的铮亮光头,咧嘴露出一个带着点傻气和不好意思的笑容:
“哟!大家!那个……谁有备用的便宜运动服?借我一套!打完架肚子好饿啊!”
一阵风吹过,卷起废墟的尘埃,吹动着英雄们凌乱的头发和衣角。
所有人看着这个站在废墟边缘、光着身子、一脸若无其事喊着要运动服和吃饭的光头,再看看他身后那片如同被外星主炮反复犁过、甚至空间都尚未完全平复的末日景象……
一股极其荒诞又无比真实的寒意,顺着脊椎爬遍了全身。
强!实在是太强了!
强得超出了理解!
强得……让人绝望!
五条悟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龙卷旁边,摸着下巴,眼神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哈?真是……不得了的收场方式啊。”
他看着琦玉那光溜溜的背影,又瞥了一眼陈天消失的方向,“这下……可有意思了。”
第59章 要找点乐子吗?
英雄协会总部,最高决策会议室。
气压低得可怕。
巨大的屏幕上,反复播放着卫星捕捉到的最后画面——那凝固时间的一斩,以及随后爆发的混沌涡流,将整片区域彻底抹除的恐怖景象。
废墟和空间裂痕构成的背景板上,最后定格的是那个光着身子、跳回大楼边缘的光头身影。
“诸位,”主持会议的干部声音干涩,指着屏幕,“这,就是B级63位,‘秃头披风侠’琦玉,以及那位我们从隔壁邻居那里邀请的咒术界英雄——尼禄,所展现的力量。”
死寂。
片刻后,爆炸般的争论声响起!
“开什么玩笑!这种怪物怎么可能只是B级!”一个高层拍案而起,“考核系统是干什么吃的?!几年了都没发现问题?!”
“冷静!”另一派立刻反驳,“直接升到S级?那岂不是承认我们英雄考核系统存在重大、持续性的失误?协会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声誉?看看那片废墟!看看差点被震塌的总部大楼!”支持升派的声音尖锐起来,“邦古先生、童帝、杰诺斯甚至性感囚犯都在事后明确表示,琦玉的力量远超S级!连龙卷小姐都默认了!这还不够吗?!”
“民众认可度呢?”反对派代表冷笑,“‘秃头披风侠’?听听这名字!在民众眼里他就是个搞笑艺人!突然把他推到S级,和龙卷、邦古平起平坐?民众会怎么看?会觉得我们协会儿戏!”
“实力才是根本!看看那最后一拳!那种力量……”说话的高层声音颤抖了一下,“爆破先生……能做到停滞时间吗?能毫发无损地接下那种攻击吗?”
这句话像冷水浇进了油锅。
争论瞬间更加激烈。
“爆破先生是传奇!地位不可动摇!”
“但琦玉展现的破坏力……”
“S级不是只看破坏力!还有责任感、协调性……”
“责任感?他在乎吗?打完架只关心衣服和吃饭!”
“可他在单枪匹马的解决了入侵我们世界的外星舰队!这还不够吗?”
“那也不能证明他有带领团队的意识!”
会议室里文件翻飞,唾沫横飞。
一方竭力想将这颗骤然升起的恐怖太阳推上应有的位置,另一方则顾虑重重,担心这会对现有的秩序、协会的权威乃至与民众的关系造成巨大冲击。
邦古支持琦玉的言论被转述过来,童帝的分析报告被扔在桌上,杰诺斯灼热的“老师最强”宣言被当成狂热粉丝言论,性感囚犯对琦玉“雄伟身姿”的赞叹更是让某些人脸色发黑。
争论还在胶着。琦玉是否强于爆破?这个炸弹没人敢直接引爆,但疑云的种子已经种下。
与此同时,Z市无人区边缘。
琦玉那间破旧的小公寓里。
咕嘟…咕嘟…
浓郁的肉香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
电磁炉上,一口廉价的锅子正欢快地翻滚着沸腾的猪骨浓汤底。
切成薄片的和牛在浓白的汤汁里沉浮,旁边堆着白菜、豆腐、金针菇。
“嘶——哈!”琦玉夹起一大片滚烫的牛肉,随意在无菌鸡蛋里一滚,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被烫得直哈气,脸上却洋溢着无比幸福的傻笑,“好吃!!不愧是特级和牛啊!!”
桌子上放着一套崭新的廉价运动服——那是他冲回协会大楼后,某个(被他吓得)手忙脚乱的工作人员临时找来的。
他完全不知道,此刻在光鲜亮丽的协会总部最高层,正有一群人为他是不是S级、能不能当S级、会不会威胁爆破地位而吵得天翻地覆。
他脑子里只有锅里翻滚的肉片、特价买到的美味丸子,以及吃饱饭后看特价漫画的幸福时光。
“再来一片!”他眼睛放光地盯着锅里,筷子精准地夹向另一片肥瘦相间的牛肉。
英雄协会的滔天巨浪,似乎还掀不翻他这间小小的、弥漫着火锅香气的公寓。
琦玉大口往嘴里塞着牛肉,筷子挥舞得虎虎生风,对着五条悟招呼:“别客气啊!你也吃你也吃,毕竟是你拿来的。”
五条悟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手指轻轻一勾——
唰!
火锅里的牛肉片突然违反物理法则,凌空飞起,落入无菌蛋液中打了个滚,然后稳稳落在五条悟碗里。
“喂!”琦玉鼓着腮帮子瞪大眼睛,含糊不清地嚷嚷,“瞎眼白毛,你这是什么招式啊?看起来挺厉害的!”
五条悟手指一僵,脸上笑容抽动:“我不是瞎子!”他扯下黑色眼罩,露出那双苍蓝色的六眼,“看清楚了!这是时尚单品!”
琦玉盯着那双仿佛蕴含星空的眼眸,表情古怪地转头看向沙发——陈天正抱臂靠坐,银发垂落,闭目养神。
琦玉挠挠光头:“喂,陈天,你们白毛都长得这么帅的吗?”
陈天眼皮都没抬一下。
“诶嘿~”五条悟突然捂住嘴,肩膀扭动,声音瞬间变的尖锐,“讨厌啦~人家也没有很帅啦~”
他像条蛇一样扭到琦玉旁边,“不过既然琦玉君这么说了——”
杰诺斯突然从厨房冲出来,机械眼疯狂闪烁,“老师!请离这个变态远一点!”
五条悟瞬间恢复正常,懒洋洋地靠回椅背:“开个玩笑嘛~”
琦玉无所谓地摆摆手,嘴里塞满了肉:“没事没事,看在你带了那么多特级和牛的份上。”
他筷子不停,又捞起一片肉,话锋一转,诧异地看向沙发,“不过话说,你们来我家干嘛?”他下巴朝陈天扬了扬。
陈天依旧闭目养神,像尊雕塑。
五条悟懒洋洋地接口,手指无聊地戳着碗里的蛋液:“唉,避难呗。协会那群老头子官僚得要死,抓着我问东问西,烦得要命。还是琦玉君你这儿清净啊。”
他顺手又用苍勾了一片豆腐。
“哦。”琦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立刻回到锅里,“杰诺斯!白菜!白菜快没了!”
“是!老师!”厨房里传来杰诺斯利落的回应和切菜声。
小小的公寓里只剩下火锅咕嘟声、琦玉满足的咀嚼声和杰诺斯切菜的节奏。
突然。
一直闭目的陈天睁开了眼,那双眸子直接看向狼吞虎咽的琦玉,声音不高:
“琦玉。”
琦玉叼着半片牛肉,茫然回头:“嗯?”
陈天嘴角勾起一丝带着莫名蛊惑的笑容:
“想找点乐子吗?”
啪嗒。
五条悟手中的筷子顿住了,苍蓝的六眼睁大了一瞬,随即,一个更加玩味、甚至带着点“果然如此”的“疯批笑容”在他嘴角绽开。
厨房的切菜声戛然而止。
杰诺斯猛地探出头,机械眼死死锁定陈天:“老师!请不要答应任何危险的提议!”涡轮核心发出危险的嗡鸣。
琦玉嘴里的牛肉忘了嚼,死鱼眼眨了眨,似乎在消化“乐子”这个词和眼前这位能把星球当球踢的家伙之间的关联。
几秒后,他咽下牛肉,眼睛猛地亮起来,充满了好奇:
“乐子?哪种乐子?有打折券那种吗?!”
第60章 管杀不管埋
陈天的话像颗炸弹,在狭小的公寓里引爆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乐子?!”五条悟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苍蓝六眼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嘴角咧开一个极度兴奋的笑容。
“乐子?哈哈哈,好啊!太好了!我都快无聊死了!”他整个人都嗨了,仿佛听到了最棒的游戏邀请。
琦玉叼着半片牛肉,歪着头,死鱼眼里充满了清澈的迷茫:“啊?乐子?什么乐子?”
他压根没跟上节奏,脑子里还在转着“打折券”。
“老师!绝对不行!”杰诺斯一声暴喝,他一个箭步挡在琦玉身前。
陈天对身后爆发的能量轰鸣、五条悟的疯批狂笑和杰诺斯的警告置若罔闻。
他径直走到琦玉家那个小小的的阳台,伸手,“吱呀”一声,拉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外,是Z市的黄昏。
残阳如血,泼洒在死寂的钢铁丛林上。
无数废弃的高楼如同巨兽的骸骨,沉默地矗立着,构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绝望坟场。
这里是英雄协会官方认定的“无人区”,最高危等级的地带,怪人的乐园。
普通市民早已挤在遥远的市中心,或者举家逃离了这座被诅咒的城市。
陈天倚着门框,银发被风吹动。他微微眯起眼,目光扫过这片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无人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琦玉,”他的声音不高,“你不好奇么?”
他缓缓转头,看向屋里还在努力咀嚼牛肉的光头,抛出那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为什么Z市……怪人特别多?”
“哈?”琦玉终于咽下了那块肉,一脸困惑地挠了挠光滑的头皮,“怪人?多?”
五条悟脸上疯批的笑容冻结,随后紧皱眉头。
咒术师的直觉和知识在这一刻疯狂运转!
一个区域异常聚集诅咒(怪人)……这根本不是自然现象!
这里必然有东西!一个强大到扭曲现实、持续散发“恶念”的诅咒源头!
或者……足以孕育无数怪人的“咒物”核心!
琦玉歪着头,手指抠了抠脸颊:“以前很多啊,尤其是三年前...”他的目光突然飘远,仿佛穿过时光看到了什么,“那时候我的头发还很多呢...”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
琦玉说着叹了口气:“但是现在很少了呀,搞得我连英雄任务都艰难完成。”
五条悟的六眼猛地收缩:“等等!你说''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变少的?”
“好像是...”琦玉摸着下巴思考。
“你变强以后。”陈天转过身,直接接过了话头。
“啊!对对对!”琦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好像消灭了几个看着很厉害的家伙,从那以后,怪人就变少了很多呢!”
五条悟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那是因为——”陈天突然抬脚,轻轻跺了跺地板,他带着微笑,意有所指:"他们都躲到地下去了。”
空气突然凝固。
“地下...有诅咒?”五条悟的声音严肃起来,六眼死死盯着陈天脚下的地板。
陈天依旧没回答。
他靠在阳台门框上,银发被风吹动,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层层混凝土,直视地底深处。
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神明】在Z市地下埋下的种子...
而这个种子被塞克斯所获得,从而开始在种子之上建立怪人协会,只为了源源不断的将怪人制造出来。
而怪人协会中的【大蛇】就是塞克斯利用【濒死进化论】来解开限制锁,再利用那颗【种子】制造而出,才能有那么强大的怪人之王的存在。
“喂喂...”五条悟突然笑了,但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该不会是说,这下面埋着个‘咒胎’吧?”他手指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能孕育出龙级怪人的那种?”
杰诺斯猛地抬头:“老师!必须立即通知英雄协会!这已经超出个人能处理的范畴——”
“啊?”琦玉挠挠头,一脸茫然地打断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咒胎?地下不是只有下水道和废弃地铁吗?”
他转头看向陈天,“我以前有下去过,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你想看看吗?”陈天转头看向琦玉,嘴角带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老师!不可以!”杰诺斯瞬间急了,“陈天阁下!市中心还有无数普通市民!如果下面真有那种东西,强行暴露它会导致大规模灾难!”
他的数据库疯狂计算着可能的伤亡数字,结论是毁灭性的。
陈天瞥了杰诺斯一眼,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再说话。
另一边,五条悟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六眼专注地盯着手机的信息传递。
客厅陷入诡异的安静。
只有火锅咕嘟声和琦玉专心吃肉的吧唧声格外清晰。
他看着沉默的几人,困惑地抓了抓光头,然后——果断夹起一大片肉塞进嘴里。
过了一会儿。
“小天天,”五条悟突然抬头,脸上的疯批笑容重新浮现,“你确定你的‘乐子’情报没错?”他晃了晃手机。
陈天转过头,眼神平静无波:“你觉得我会错?”
五条悟咧开嘴:“哈!当然不会!”他猛地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
上面是英雄协会高层泽金格尔的紧急通讯界面,信息赫然在目:
【Z市紧急疏散行动启动!预计完成时间:2小时!S级英雄召集令已下达!】
杰诺斯的机械瞳孔猛地收缩:“五条悟先生?!你...?!”
“惊喜吗?”五条悟笑嘻嘻地收起手机,看向陈天,“够效率吧?不过协会那些老家伙可吓得不轻,连爆破的名字都抬出来了。”
陈天微微点头:“两小时,不算慢。”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随即,他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
“让那些S级的家伙别靠近这里。”
他顿了顿,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语气。
“误杀了,我可不负责。”
杰诺斯感觉自己的处理器瞬间过载。
琦玉还是懵圈,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干脆什么都不想,张开大嘴,把一大团牛肉片塞进嘴里。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吃啊?不吃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英雄协会总部,作战指挥中心。
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宽敞的作战室内,数十块全息屏幕悬浮在空中,实时显示着Z市各个区域的疏散进度。
穿着黑色制服的协会工作人员来回奔走,通讯器里不断传来各分部的汇报声。
“B区疏散完成70%!”
“C区出现小规模骚乱,请求支援!”
西奇双手撑在中央控制台上,眉头紧锁地盯着主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
这位英雄协会的资深干部此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泽金格尔,”他转向身旁的同僚,声音低沉,“你能确定五条先生提供的情报准确吗?”
泽金格尔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郑重的回答:“他说...这是尼禄先生的原话。”
西奇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屏幕上标注为‘高危区域’的Z市无人区。
那里现在正有三个怪物级别的存在——琦玉、五条悟,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尼禄。
“不管真假,”西奇最终下定决心,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民众安全优先!通知所有分部,加快疏散速度!”
就在这时,泽金格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五条悟发来的新消息:
【别让S级英雄来送死啊~管杀不管埋~以上是尼禄君的原话哦~ (????-)?】
第61章 为什么要破坏我的房子!
两小时,分秒不差。
人群密集的Z市市中心在英雄协会高效运转下变成了空城,死寂无声。
阳台外。
呼——
空气微微震颤,一个绿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悬浮在那里。
正是龙卷!
她双手抱胸,翠绿卷发无风自动,小巧的下巴高高扬起,一双大眼睛带着审视和明显的不爽,直勾勾盯着阳台门边的陈天。
“喂!白毛!”龙卷清脆却充满傲气的声音响起,“就是你说这下面藏着怪人老巢?”
陈天微微抬眼,目光扫过龙卷。
嗯,这长相确实和吹雪有几分相似,漂亮。身材……啧,平板…难评。
下一秒,一个念头跳出来:吹雪可是极品。
那这位……岂不是潜在的大姨子?
想到这里,陈天脸上那惯有的冷淡瞬间融化,嘴角扬起一个堪称温和友善的笑容,声音都放轻了些:“嗯,就在地下深处。”
这突如其来的“友善”让龙卷愣了一下,随即更不高兴了。
她轻哼一声,下巴抬得更高:“哼!用不着你们!看我把它们全揪出来!”
话音未落,刺目的绿色念动力光芒瞬间包裹她全身!地面上的碎石开始剧烈震颤漂浮!她显然打算直接掀开地壳!
咻——!
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的在龙卷背上冒起,她的鸡皮疙瘩都被刺激的冒了起来!
龙卷全身的绿光猛地一滞!
她猛地转头,瞪向陈天。
陈天脸上的温和笑容丝毫未变,仿佛刚才那道足以致命的寒意不是他发出的。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别急。”
“再等等。”
“等什么!”龙卷暴躁地跺了跺脚,但硬生生压下了即将爆发的念动力。
她可没忘记A市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眼前这个白毛混蛋和那个光头怪物打起来有多恐怖。
陈天仰头望着夜空,瞳孔映着月光。
他在思考那个被流浪帝称为【神明】的存在——究竟是在地底深处,还是被爆破封锁在某个时空裂缝里?
“喂!”龙卷顺着他的视线抬头,发现天上除了月亮什么都没有,顿时火冒三丈,“你在看什么啊!”
“啊,没什么。”陈天收回目光,转向屋内,“你们准备好了没?”
吱呀一声,五条悟揉着白发晃晃悠悠走出来,六眼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当然好啦~就等小天天你~一声令下咯~”
琦玉穿着崭新的英雄制服紧随其后——黄色紧身衣泛着高科技面料的光泽,红色手套用特殊纤维编织,连白色披风都换成了纳米材料。
看来英雄协会终于开始看重这个‘秃头披风侠’了。
不过...陈天瞥了眼那件注定要变破布的披风,嘴角抽了抽。
杰诺斯最后一个走出,机械关节发出轻微的嗡鸣。
他紧锁眉头,核心处理器正以极高功率运转着各种战术推演。
陈天看着杰诺斯出来,挑了挑眉。
这个改造人战力虽然不错,但接下来的战斗根本不是他能参与的级别。
唰!
阎魔刀瞬间出鞘,刀光划破空气。一道空间裂缝在杰诺斯背后无声展开。
“陈天阁下?!”杰诺斯刚反应过来,就被陈天一脚踹进传送门。
“嘿!”琦玉猛地瞪大眼睛,“你干嘛呢!”
传送门关闭的瞬间,陈天收回阎魔刀:“他在这太危险。”
琦玉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话。他想起那场时间暂停中的对决——如果陈天真有恶意,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
“嘛嘛嘛~”五条悟蹲在阳台护栏上,六眼兴奋地闪着光,“小天天,我们怎么下去玩啊?”
陈天轻笑一声:
“把地面拆了。”
陈天话音刚落,身影瞬间消失。
下一秒,高空之上传来刺耳的刀鸣。
众人抬头,只见陈天凌空而立,阎魔刀竖在面前,双手同时握住刀柄——
唰!唰!唰!
三道刀光划破夜空,快得连残影都看不清。
刀已归鞘。
以琦玉公寓为中心,方圆数公里的无人区突然亮起无数刀光!
废弃的高楼、无人的公路、破败的公园...所有建筑同时浮现出细密的刀痕,然后——
哗啦啦!
整片无人区如同被千年的腐朽,瞬间化作漫天飞沙!
"哇哦~"五条悟吹了个口哨,六眼兴奋地追踪着每一粒沙尘的轨迹。
陈天身影一闪回到阳台,目光扫向五条悟。
白发疯批会意,懒洋洋地站起身,右手对着天空轻轻一抓:
“苍。”
嗡——!
恐怖的引力瞬间爆发!
漫天沙尘如同被强力吸尘器吸引,疯狂涌向天空,眨眼间凝聚成直径超过数公里的巨型沙球!
地面露出真容——
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边缘整齐得像是被激光切割过。
琦玉的公寓孤零零矗立在坑洞中央,活像汪洋中的孤岛。
"这...这..."琦玉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灯泡。
五条悟正要调侃,却见光头突然抱头哀嚎:
“啊啊啊!我家变孤岛了!”琦玉跪倒在地,绝望地抓着阳台栏杆,“没水没电!超市那么远!路都没了啊!跑不过去!特价商品抢不到了啊!!”
“.....”
“......”
“......”
三人无语。
三人无语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瞬。
嗡——!
一股庞大、粘稠到令人作呕的恶意猛地从深坑底部爆发出来!伴随着无数尖锐刺耳、重叠在一起的怪笑、嘶吼和意义不明的嚎叫!
深不见底的黑渊中,骤然亮起密密麻麻、闪烁着各种诡异光芒的眼睛!
猩红、惨绿、幽蓝…如同地狱之门大开,无数蛰伏的恶魔同时苏醒。
整个坑洞瞬间被这邪恶的“星光”点亮。
陈天眉头微微一皱:“嗯?”
五条悟歪头看向他,语气带着点调侃:“小天天~偷懒了?杂鱼没清干净哦?”
陈天冷哼一声:“干掉的少说也有上万。”
他瞥了一眼那深渊里蠕动的“星辰”,“藏得够深罢了。”
说完,他目光直接转向漂浮在空中的龙卷,意思不言而喻。
被点名的龙卷不爽地“哼”了一声,但动作丝毫不慢,她双臂猛地向两侧张开!
嗡!!!
刺目的绿色念动力光焰瞬间暴涨,如同实质的怒涛,轰然灌入整个深渊巨坑!
“嗯?”
“啊——!”
“呱?”
“什么东西?!”
坑底此起彼伏的怪叫瞬间变成了惊愕、疑惑和惨叫。
“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
“呃啊!好痛!内脏…要挤出来了!”
“噗嗤!”(某个倒霉蛋眼球爆裂的音效)
“喂!你的手臂怎么扭成麻花了?!”
深坑底部,混乱的嚎叫中夹杂着更多茫然和互相惊疑的声音。
龙卷的念动力如同绞肉机,粗暴地撕扯、挤压着坑洞深处潜藏的所有怪人杂鱼!
龙卷的念动力还在深渊里疯狂搅动,刺耳的怪叫和爆裂声不绝于耳。
“哎呀呀~”五条悟突然坏笑起来,他晃了晃脖子,“龙卷小姐一个人打扫也太辛苦了嘛~”
他伸出右手,掌心瞬间凝聚出一个急速旋转的蓝色能量小球。
“苍。”
他手指轻轻一弹。
咻!
那枚小小的“苍”如同蓝色流星,直坠深渊!
小球落进坑底深处,猛地膨胀!
嗡——!
恐怖的引力爆发!
那些侥幸躲过龙卷念动力碾压、正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杂鱼怪人们,脸上的侥幸瞬间变成惊恐!
“啊?!”
“不——!”
凄厉的惨叫被骤然打断!
它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强行拉扯、吸向空中那颗不断旋转膨胀的蓝色引力核心!
巨大的引力球像一台开足马力的血腥洗衣机,疯狂旋转拉扯!
怪人们的身体被硬生生拧碎、撕裂!骨骼爆裂,内脏挤压喷溅!
噗嗤!噗噗噗!
猩红的血雾和碎肉块在疯狂旋转的蓝色引力场中搅拌、混合!
深渊上空,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粘稠、散发着浓郁腥臭味的血肉漩涡!
“搞定~”五条悟拍了拍手,笑嘻嘻地收回目光。
“……”龙卷撇了撇嘴,但没吭声。
就在这时,琦玉突然站直了身体,死鱼眼看向深渊深处:“喂,有厉害的来了。”
陈天和五条悟同时眼神一凝。
深渊底部,那由血肉和杂鱼残骸构成的巨大漩涡中心,猛地破开!
几股远超之前的恐怖气息如同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将整个血肉漩涡都狠狠撕碎!腥风血雨瞬间被这股爆发的气流冲散!
龙卷脸色微变:“嗯?”
五条悟六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哇哦!好像不止一个?”
“哈!”琦玉握了握拳头,眼睛亮了起来,“好像很厉害!”
陈天扫了一眼冲出来,落到琦玉公寓前唯一残存地面的五个身影——喵喵、丑陋大总统、牙龈、天然水,还有一个浑身焦黑、人偶装碎裂大半却散发着更强气息的凤凰男。
“啧,”陈天撇了撇嘴,兴趣缺缺,“就这?”
怪人协会垫底的干部,外加一个刚进化、气息还不稳的龙级凤凰男。对他来说,全是杂鱼。
他偏头看向五条悟和琦玉:“你们分了?”
五条悟咧嘴一笑,六眼锁定目标:“那只猫和那个水史莱姆归我了~有意思!”
琦玉无所谓地耸耸肩:“我随便吧。他们刚刚气势挺吓人,”
他歪了歪光头,似乎在看清对手后,刚刚那让他产生错觉的‘好像很厉害’的感觉瞬间消失,“现在感觉,好像还是...一拳的事?”
“喂!”龙卷立刻炸毛,绿色卷发气得飘动,“你们三个!别把长得最丑的那几个丢给我处理!!!”
她悬浮在空中,一脸嫌弃地瞪着丑得各有千秋的丑陋大总统和牙龈,连带着新晋龙级凤凰男都被她的嫌弃眼神扫过。
凤凰男身上焦黑的人偶布片还在冒烟,此刻被龙卷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刺得气息都滞了一下。
场面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下方深渊边缘,五个刚刚爆发恐怖气势登场的怪人干部,摆好了战斗姿态,却被阳台上的四人完全无视,甚至开始像分猪肉一样挑选对手,还嫌他们丑……
丑陋大总统扭曲的脸更丑了,牙龈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吼,凤凰男焦黑面具下的眼神变得阴沉。
喵喵炸着毛,天然水静静悬浮,表面波纹涌动。
只有琦玉,看着下面严阵以待却没人冲上来的怪人们,有点疑惑地挠了挠光秃秃的后脑勺:“你们……怎么不冲过来?”
“找死吗?!”
一声雄浑暴戾的怒吼如同炸雷,直接从公寓天台轰下!
轰隆!!
整个公寓屋顶连同数层楼板瞬间被一股蛮横到极致的力量由上至下贯穿!
碎裂的水泥钢筋如同纸片般撕裂、抛飞!
狂暴的气流裹挟着烟尘碎石倾泻下来!
“真吵。”
陈天眉头都没动一下,右手随意搭上腰间阎魔刀柄。
锵!
一道冷月般的刀光瞬息闪过。
斩!
上方那狂暴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噗嗤……
两片巨大无比的残躯,带着淋漓的血雨,从被贯穿的破洞中沉重坠落,狠狠砸在公寓楼前仅存的地面上。
咚!咚!
烟尘弥漫。
众人看清,那是两片被从正中央一刀两断的巨大尸体。
尸体身高超过九米,肌肉虬结如钢铁,刺猬般的头发根根竖立,头部四只猩红的眼睛并列一排,闪烁着凝固的暴虐和惊愕。
无袖的柔道服的裤子被切开的断面光滑如镜。
残留的凶悍气息,如同重锤,狠狠压向下方喵喵等几个干部,远非他们可比!
“豪杰死了!”
喵喵浑身的毛瞬间炸开,尖利的猫叫刺破空气,带着无尽的惊惶!
“你们还打不打了!为什么就破坏我的房子啊!”
琦玉抓狂的声音在烟尘中炸开,绝望地看着刚刚从天而降的豪杰残躯又砸塌了一大块阳台边缘。
他真是受够了!特价商品遥遥无期,现在连房子都快没了!
每次他这么嚎,准没好事。
轰隆隆——!!!
脚下的公寓楼猛地剧烈摇晃起来!比豪杰冲击更狂暴数倍的震动从地底深处传来!
“嗯?”陈天眼神一凝。
“哇哦!大的来了!”五条悟六眼瞬间锁定下方。
“咦?”琦玉刚稳住身子。
龙卷眉头紧皱,念动力下意识护住周身。
砰砰砰——!
地面上,喵喵、丑陋大总统、牙龈、凤凰男,甚至刚刚落地的天然水,全都脸色大变,毫不犹豫地朝着坑洞边缘方向猛地向后跳起!
仿佛脚下不是实地,而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咔嚓——轰!!!
公寓楼正下方的地面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轰然爆裂!
一张布满狰狞锋利环形口器的巨口,裹挟着撕裂大地的恐怖力量,破土而出!
这张占据了所有人视野的巨口之大,宽度绝对超过了两百米!
它如同深渊本身张开了嘴,一口就将摇摇欲坠的公寓楼从最底部彻底咬碎!
砖石、钢筋、混凝土瞬间化为齑粉!整栋楼像被咬碎的饼干,在无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声中,轰然垮塌!
在那层层叠叠、令人头皮发麻的狰狞口器之上,一张如同枯槁老者的巨大脸孔镶嵌在蜈蚣的头部,此刻正发出震耳欲聋、充满怨毒与暴怒的咆哮:
“杀死我怪人协会的干部!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龙级怪人——大怪虫蜈蚣长老!其庞大的身躯仅仅是探出地面的部分,就遮蔽了月光,投下深不见底的恐怖阴影!
在公寓楼崩溃的瞬间,陈天、五条悟、龙卷身影一闪,已然稳稳悬浮在半空。
只有琦玉。
他身上崭新的披风瞬间被狂暴的气流撕扯得猎猎作响,整个人随着崩溃的瓦砾和断裂的楼板,直直向下坠落。
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摧毁了他最后栖身之所的、布满环形獠牙的巨口,以及巨口上方那张咆哮的老脸。
积攒了整晚的怒火、对特价商品的执念、对房子被破坏的愤怒,此刻爆发!
“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要破坏我的房子——!!!!!”
下落中的琦玉,右拳猛地后拉。
然后——
轰——!!!!
一拳,笔直轰出!
第62章 原来没有的剧情
“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
琦玉怒吼,后拉的右拳悍然轰出!
“你——!!”蜈蚣长老咆哮刚起,视野骤然被一片血红填满!
不是光芒,也不是火焰。
是一个巨大到遮天蔽日、散发着极度不祥气息的血红“死”字!
它覆盖在光头那渺小的红色拳套前方,如同死亡的烙印,瞬间占据了蜈蚣长老所有的感官!
轰——!!!!
拳未至,狂暴的风压已如巨锤,狠狠砸在蜈蚣长老布满环形口器的头颅上!
下一秒。
噗嗤!咔嚓!轰隆!!!
只有令人牙酸的、密集到极致的撕裂与粉碎声!
在陈天、五条悟、龙卷以及地面上几个怪人干部的眼中,庞大如山脉的蜈蚣长老,那颗狰狞的头颅连同其后探出地面的庞大躯体,就像一只不小心撞进高速旋转工业风扇的巨型蟑螂。
残酷无比。
坚硬如合金的甲壳、虬结如岩的肌肉、粗壮如柱的节肢……所有的一切,都在那裹挟着血色“死”字的拳头接触的刹那,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毁灭性力量瞬间搅碎、撕裂、压垮!
整个庞大的身躯结构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
噗——!
漫天血雾夹杂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碎块、甲壳碎片、汁液内脏,如同被引爆的血肉烟花,猛地向四面八方炸开!
形成一团瞬间扩散又急速向内收缩的猩红尘埃云!
而那道毁灭性的拳力,根本未曾有丝毫停滞。
它裹挟着蜈蚣长老瞬间粉碎的庞大残骸主体,如同坠落的血色彗星,狠狠地砸进了下方早已被挖空的巨大坑洞深处!
轰隆隆——!!!
比之前都要沉闷、都要深远的巨响从地底传来!
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地层被强行贯穿撕裂的轰鸣!
地面剧烈震颤,整个巨大的坑洞边缘再次向下塌陷、崩塌!
烟尘弥漫,碎石纷飞,如雨落下。
半空中,琦玉轻巧地落在一块坠落的巨大混凝土碎块上,死鱼眼扫视着下方瞬间被清空了一大片的区域,以及那塌陷更深、正在缓缓被烟尘填满的巨坑,表情恢复了惯常的奇怪的画风。。
“哇哦~”五条悟吹了个口哨,六眼好奇地追踪着那些尚未落地的细小碎肉轨迹,“这清理效率,杠杠的~”
龙卷悬浮在一旁,看着下方那一片狼藉和深不见底的黑洞,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怪力光头。”
而地面上,刚刚躲过一劫的喵喵、丑陋大总统、牙龈等人,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他们望着琦玉那个光头的身影,以及他脚下那片刚刚吞噬了蜈蚣长老的、还在冒着烟尘的恐怖深坑,每一个怪人脸上都写满了同一个词:
?恐惧!
陈天倒是对琦玉的这一拳秒杀蜈蚣长老,没感到什么惊奇。
反而是对,在地底深处,本不该发生的剧情,感到有些意外。
他微微挑了挑眉,对着琦玉三人说,“你们先解决他们吧,我先下去了。”
说着,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身影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真是任性的小天天呢~”五条悟摊了摊手,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光头,“你说,是吧?琦玉君。”
琦玉正挠着后脑勺,死鱼眼扫过地面上几个僵硬的怪人干部。
当他的视线掠过喵喵时,这只猫型怪人突然炸毛弓背,尖锐的指甲不受控制地刺进地面混凝土。
“我不知道。”琦玉放下手,红色拳套发出皮革摩擦声,“不管了,先干掉这些家伙吧。”
话音未落,刺目的绿光骤然爆发!
“烦死了!”龙卷的卷发如同活物般舞动,娇小身躯爆发出滔天念动力。
她根本不给其他人反应时间,右手猛地向前一抓——
轰!
喵喵所在的位置瞬间被念动力捏碎!
地面呈放射状龟裂,无数碎石违反重力地悬浮而起!
“喵嗷——!”千钧一发之际,喵喵凭借猫科动物的反射神经极限闪避。
但左后腿仍被擦到,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在空中拉出猩红弧线。
丑陋大总统的肌肉猛然膨胀:“萝莉~嘿嘿嘿~,我喜欢~嘿嘿!”
丑陋大总统的痴汉笑容让龙卷浑身恶寒,她扭头冲五条悟喊道:“蓝眼白毛!那个丑男交给你了!”
“哈?”五条悟撇了撇嘴,六眼嫌弃地扫过丑陋大总统扭曲狰狞的脸,“你抢了我的小猫咪就算了,还要我这个花美男去对付那种丑东西?”
龙卷根本不搭理他的抱怨,绿发狂舞间念动力暴涨,悬浮的碎石瞬间化作弹幕轰向喵喵!
天然水刚想移动,整个液态身躯突然被无形的念动力场死死禁锢。
“喵嗷——!”喵喵后腿伤口飙血,却凭借猫科反射神经在碎石雨中疯狂闪转。它尖锐的爪子突然伸长,如同十把淬毒匕首划向龙卷面门!
另一边,五条悟懒洋洋地伸出手掌:“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丑陋大总统狰狞的笑容突然凝固,膨胀的肌肉诡异地抽搐起来——他的大脑被强行灌入了无限信息!
五条悟看着那个被无限信息塞满脑袋的丑陋大总统,歪了歪脑袋。
“我倒想看看你那尖尖的脑袋里面,能塞多少东西。”
话音刚落,就看到丑陋大总统的眼睛泛白,口鼻耳都流出鲜血,全身颤抖不止。
“该...该死的..帅哥,你怎么可能杀死我!?”丑陋大总统七窍流血,身体像癫痫般抽搐,但那双被信息洪流冲击得涣散的眼睛里竟还残留着一丝暴虐的本能,嘶吼着发出破碎的音节。
他引以为傲的肌肉力量和再生能力在精神层面的碾压面前,可怜得像个笑话。
“哦?”五条悟挑眉,六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被无量空处塞爆了脑袋还能放狠话?你这丑东西的精神韧性倒是比你的脸强那么一丢丢呢。”
他的表情开始略微严肃起来,动作毫不迟疑。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交错,指尖瞬间凝聚出一点毁灭性的微缩能量奇点。
“虚式·茈。”
嗡——!
一道扭曲空间的紫色光束无声掠过。
丑陋大总统膨胀扭曲的身体,连同他脚下的大片岩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只留下一个边缘光滑、深不见底的微型坑洞,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令人心悸的空间涟漪。
“搞定~”五条悟拍了拍手。
与此同时,龙卷那边的战斗也已结束。
面对喵喵快如闪电的近身爪击和天然水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的高压水刃,龙卷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
她甚至懒得移动位置,周身磅礴的绿色念动力就是她的绝对领域。
喵喵的毒爪在距离龙卷脸颊十厘米处骤然停滞,紧接着,它整个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压缩、折叠!
刺耳的骨骼爆裂声和凄厉的猫嚎瞬间响起又戛然而止!
“喵嗷——嘎!!!”
噗嗤!
一滩不成形状、混杂着皮毛和碎骨的血肉糊糊砸落在地。
天然水的攻击更为诡异,无数水刃穿透念动力场,却在即将触碰到龙卷护身绿光的刹那,被一股更精密的念动力强行接管、逆转!
所有水刃猛地停滞在空中,然后疯狂地倒卷而回,如同无数把高速旋转的回旋镖,狠狠地切割向液态怪人自身!!
哗啦——嗤嗤嗤——!
天然水试图分裂、重组、液态化规避,但那无处不在的念动力如同最高明的微操师,精准地控制着每一滴水的运动轨迹。
它庞大的液态身躯被无数道由自身分裂出的水刃疯狂切割、撕裂、蒸腾!
最终,伴随着一声如同气泡破裂的轻响,天然水的核心被念动力强行挤压、引爆,化为漫天细密的水雾消失殆尽。
烟尘弥漫中,龙卷悬浮在空中,翠绿卷发缓缓落下。
她嫌弃的目光投向刚刚结束战斗的五条悟:“啧,蓝眼白毛,真够慢的。”
五条悟摊手,一脸无辜:“喂喂,我可是完美解决了哦?话说你的对手是两只杂鱼…”
龙卷正要反唇相讥,眼角余光却瞥见坑洞边缘另一处战场。
她的话音瞬间卡住。
只见琦玉不知何时已经收拳站直,正盯着自己沾满粘稠液体的红色拳套,表情有点困惑。
而在他脚边不远的地上,只剩下两条异常粗壮的腿,从大腿根部被某种恐怖的力量硬生生撕断。
断口处肌肉纤维扭曲崩裂,粘稠的暗紫色血液正汩汩涌出,在地上积成了一个小血洼。
至于属于牙龈的上半身?早已灰飞烟灭,连渣都没剩下。
琦玉挠了挠光头,对着拳套上滑腻的液体小声嘀咕:“啊…好像用力过猛了…这下清理有点麻烦…”
五条悟笑嘻嘻抱着后脑勺经过龙卷身边,指着琦玉:“能和尼禄较量的家伙,就不要震惊啦。”
龙卷嫌弃一扭头,撇了撇嘴,没再反驳。
三人(或者说两人一漂浮)刚刚在琦玉那片沾血的“战场”上汇合,动作却整齐划一地猛然转向同一个方向!
几百米外,坑洞边缘的废墟上。
浑身焦黑、人偶装碎裂的凤凰男,此刻正蹑手蹑脚地后退。他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焦黑剥落,露出下方崭新的、光泽流转的皮肤。
身上那件破烂的人偶服也在蠕动、增殖、变形!
焦黑的布料如同活物般延伸、重组,渐渐勾勒出华丽的羽翼轮廓,头顶更是凝聚出一个威严的凤凰头冠虚影——全新的、更强大的凤凰形态正在涅槃重生!
但他的动作却与这华丽蜕变背道而驰——他在开溜!
脚尖刚准备发力蹬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那感觉,就像被三头史前巨兽同时锁定了咽喉!冷汗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的动作僵在原地,脖子像生了锈的发条,机械般、极其缓慢地扭了回去。
瞳孔骤缩!
本该在几百米外的琦玉、五条悟、龙卷,此刻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身后不足十米的地方!
连琦玉拳套上粘着的牙龈污血都看得一清二楚!
死寂。
只有凤凰男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擂鼓般在胸腔轰鸣。
“哎呀,”五条悟双手插兜,那双闪烁着玩味光芒的苍蓝六眼,带着戏谑的笑容,“这里还有一个怪人小哥要溜呢~”
龙卷悬浮在旁,抱着手臂,小脸上毫不掩饰鄙夷:“哼,废物。”
琦玉则歪了歪光头,死鱼眼越过凤凰男华丽变形的身躯,望向下方深不见底的坑洞,语气带着点普通人的烦恼:“我们要不要下去啊?陈天一个人下去那么久了,估计底下更好玩呢。”
他似乎完全没把眼前这个散发着龙级气息、正在涅槃的怪人当回事。
凤凰男:“……”
他华丽的新形态还在闪耀生辉,但那份刚获得力量的膨胀感,在身后三尊“煞神”无声的凝视下,瞬间破碎,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无尽的荒谬感。
溜?
当着这三位的面溜?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妄图在霸王龙眼皮底下爬走的小虫子。
地底1500米处,幽蓝色的荧光苔藓在溶洞顶部微微闪烁。
吹雪被无数根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绳索紧紧捆缚,悬吊在半空,深绿色连衣裙肩部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
过膝皮靴的鞋跟不断在岩壁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黑色丝袜包裹的修长双腿在绳索的束缚下显得格外诱人。
“别白费力气了。”赛克斯推了推金丝眼镜,眼睛在镜片后泛着冷光。
她丰腴的身躯微微前倾,“这些可是用蜈蚣长老蜕壳时最坚硬的环节特制的束缚具,专门针对你们这些超能力者...”
话音未落,整个溶洞突然剧烈震颤!无数碎石从穹顶簌簌落下。
赛克斯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瞳孔骤缩:“怎么可能?!蜈蚣长老的波动...消失了?!”
“呵..”吹雪突然冷笑起来,被束缚的身体微微前倾,“赛克斯,你的引以为傲的怪人,如此不堪一击吗?”
赛克斯轻哼一声,“无所谓,那种怪人,只要给我时间,我可以制造更多,倒是你,你可是我的底牌哦~”
吹雪先是一愣,随后反讽道:“你以为抓住我就能威胁到姐姐?真是天真得可笑。”
赛克斯推了推金丝眼镜,缓步走近被吊在半空的吹雪,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挑起吹雪的下巴:“哦?是吗?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在加速呢~”
“胡说八道!”吹雪猛地别过脸去,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姐姐才不会在乎我这种...这种...”
“这种什么?”赛克斯突然凑近,温热的吐息喷在吹雪耳边,“没用的妹妹?”
吹雪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倔强地抬起头:“随你怎么说!反正没人会在乎我的!”
“是吗?”赛克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手指轻轻划过吹雪被绳索勒出红痕的手腕,“那我们拭目以待..”
“没人会在乎我的!”吹雪突然提高音量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溶洞里回荡。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但眼神依然倔强。
就在这时,一个男声突然从黑暗中传来:
“嗯?看来找对了。”
第63章 种子
“嗯?看来是找对了。”黑暗中,一个男声突兀的响起。
吹雪和赛克斯同时扭头看向声源处。
只见陈天左手握着阎魔刀,右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从溶洞的阴影中缓步走出。刀鞘上幽蓝的符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映照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是...尼禄?!"赛克斯的声音陡然拔高,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衣下的身躯瞬间绷紧。
作为怪人协会的创始人,她太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A市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画面至今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陈天没有理会赛克斯的惊呼,目光径直越过她,落在被吊在半空的吹雪身上。
“吹雪小姐,”他微微颔首,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街边偶遇,“需要帮助吗?”
吹雪愣住了。她红唇微张,黑色丝袜包裹的双腿在空中无意识地轻晃。
尼禄?那个连姐姐都产生极大压力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救她?
无数疑问在她脑海中炸开,让她一时忘了回应。
赛克斯的指甲突然暴涨成利爪,她猛地将吹雪拽到身前作为人盾:“别过来!否则我——”
嗤!
一道蓝光闪过。
赛克斯的话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异化的手臂齐肩而断,切口光滑如镜。
下一秒,剧痛才姗姗来迟。
“啊——!!!”她惨叫着后退,断臂处喷出紫黑色的血液。
陈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吹雪身旁,阎魔刀甚至没有出鞘,只是用刀鞘轻轻一划。
他单手接住坠落的吹雪,另一只手随意一挥,那些特制的束缚绳索便寸寸断裂。
“你...”吹雪被陈天抱在怀中,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她下意识抓住他的风衣前襟,黑色皮靴的鞋跟轻轻磕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站稳了。”陈天将她轻轻放下,目光转向正在痛苦的赛克斯。
吹雪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急忙整理凌乱的衣裙。她偷偷抬眼打量陈天的侧脸,心跳不知为何加速了几分。
赛克斯的断臂处肉芽蠕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陈天:“尼禄...你为什么要插手?这跟你没关系!”
陈天听到赛克斯的话后,微微点头,“嗯,是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救谁,也与你无关哦。”
话音刚落,阎魔刀被大拇指顶开了半寸。
赛克斯正在复原的手臂,再次被切断。
而这次,她的手臂不管怎样,都无法复原。
赛克斯此刻脸色煞白,满脸冷汗,她一咬牙,就要离开这里。
但是刚转身,陈天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跑哦,否则会碎尸万段的。”
赛克斯猛地停住了脚步,她正才注意到,周围的空间已然不太对劲,好似有无数看不见的细小裂纹存在。
赛克斯就置身于其中,她不敢动弹,就怕自己动弹一下,身体就会被切成无数块。
她死死盯着陈天拇指顶开的半寸刀锋,那抹幽蓝光芒如同死神的呼吸。
"空间...被切碎了?"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陈天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那个随意的姿势。
吹雪下意识捂住嘴。
她看到赛克斯紧身衣包裹的背部已经完全湿透,布料黏在皮肤上勾勒出颤抖的脊椎轮廓。
那些看不见的裂缝就像蛛网般密布在赛克斯周围,连飘落的碎石都在经过某个点时突然分裂成规整的碎块。
“尼禄...”赛克斯的牙齿开始打颤,“我们可以谈...”
“谈?嗯,是可以谈。”陈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赛克斯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赛克斯的声音因急切而尖锐,“吹雪如何?我可以把她驯服成你的幸奴!或者我!我也可以!”
“你!”吹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下意识看向陈天,却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瞥了自己一眼。
那目光让她的心脏漏跳一拍,后背渗出冷汗。
“不错的提议,”陈天收回视线,拇指轻轻摩挲着阎魔刀的刀镡,“不过,我不想。”
赛克斯的瞳孔剧烈颤抖。
她急促地抛出更多条件:"我可以帮你夺取这座岛屿!或者征服世界!怪人协会的力量任你驱使!"
寂静。
只有溶洞顶端的水滴声在回荡。
陈天始终保持着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赛克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冷汗顺着她精致的下巴滴落。
她绷紧肌肉,盘算着拼死一搏的可能性。
就在她即将行动的刹那——
“神明的【种子】在哪里?”
陈天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赛克斯心头。她的表情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什...什么种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赛克斯强作镇定,但颤抖的声线出卖了她。
咔。
阎魔刀又出鞘半寸。
赛克斯周围的空气突然扭曲,无形的空间裂缝如同饥饿的鲨鱼般向她逼近。
她的一缕发丝无声断裂,飘落时已被切成数十段。
"等等!!!"赛克斯尖叫炸响,整个人像脱水的鱼般大口喘息。
刚刚那一瞬,冰冷的死亡气息几乎钻进她骨髓里。
她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闪烁,显然还想拖。
"你只有5秒。"陈天声音平静,拇指在刀鞘上划动。
赛克斯身周看不见的裂缝猛然嗡鸣,细碎的空气撕裂声清晰可闻。
紫黑色的汗珠从她煞白的额头滚落。"我带你去!"她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带着破音。
萦绕的死亡气息瞬间消散。陈天嘴角咧开一个真诚的笑容:"嗯,早这样就好。毕竟,"
他甚至还点了点头,"我毕竟也不是什么恶魔嘛。让你受苦了,赛克斯小姐。"
赛克斯胸口一闷,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硬生生憋了回去。旁边的吹雪嘴角抽了抽,这人的话简直能把死人气活。
"那走吧?赛克斯小姐。"陈天扬了扬下巴。
赛克斯咬着牙,捂住断臂处渗出的血液,勉强站直身体,一声不吭地转身,踉跄着朝溶洞更深处走去。
陈天这才把目光投向吹雪,笑容温和:"吹雪小姐,你呢?是跟我去开开眼界,还是我送你到安全地带?"
吹雪漂亮的眉头蹙起。神明的种子?巨大的诱惑让她心跳加速。
她深吸一口气,红唇微启,刚想说出"一起去"——
唰!
幽蓝的刀光在她脚边一闪而逝。
一个旋转着幽蓝符文、仿佛能吞噬光线的传送门瞬间在她脚下张开!
"我想,"陈天的声音带着点坏坏的笑意,"你还是去安全的地方吧。毕竟,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不太适合观众。"
"?!"吹雪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瞬间瞪圆了,表情彻底僵住。
不是,大哥!你都替我决定了还假惺惺问个屁啊!
念头还未转完,脚下的吸力猛地传来。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被那幽蓝的漩涡吞没,消失在原地。
传送门瞬间闭合,溶洞里只剩下滴答的水声和陈天脸上那抹轻松的笑意。
他看向僵在前面、听到动静微微侧头的赛克斯:“带路吧,别让''神明''等急了。”
很快,两人到了一处岩壁前,赛克斯走到岩壁旁摸索了一下,一个虹膜扫描仪出现,扫过了赛克斯的虹膜后,岩壁缓缓开启,一个电梯。
两人站在电梯里,一路向下。
电梯沉入地底,冰冷的金属壁映着赛克斯惨白的脸。
她紧靠着角落,断臂处的血早已凝固成诡异的紫黑色痂。
“不打算复原一下?”陈天忽然开口。
赛克斯身体猛地一僵,头皮发麻。
对上了陈天那双带着点探究意味的眼睛。
‘复原?你不说话我敢动?!谁知道你这神经病会不会突然又给我一刀!’ 赛克斯内心在咆哮,脸上却丝毫不敢显露。
“复原吧,”陈天像是看穿了她的腹诽,“我对美女,一向很有耐心的。”
赛克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耐心?!砍完胳膊还说耐心?!
她嘴角抽搐,恨不得把一口牙咬碎。
但身体比她脑子诚实,断臂处的血肉开始缓慢蠕动,惨白的肉芽交织着,艰难地试图重塑肢体轮廓。
过程缓慢而痛苦,她额头渗出冷汗,不敢看陈天,生怕对上他那张“温柔”的笑脸。
叮——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电梯门滑开。
眼前是完全不同于幽暗溶洞的景象。
一条笔直、宽阔得惊人的白色合金通道向前延伸,墙壁光滑冰冷,散发着无菌消毒水和金属特有的气味。
顶部的LED光源亮得晃眼,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甚至有种诡异的圣洁感。
赛克斯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重塑的痛苦和内心的屈辱,率先走了出去。
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回音,在过分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突兀。
陈天步伐悠闲地跟在后面。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
巨大的观察窗如同巨兽的眼,镶嵌在弧形墙壁上。
窗外,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的硕大肉球,占据了几乎整个视野。
目测至少有五十米的高度,如同一座蠕动的黑色肉山,沉沉地悬浮在视野中央。
它的表面并非光滑,而是覆盖着无数粗壮、虬结、如同恶龙血管般的暗红色脉络。
这些脉络宛如活物,在深黑色的、半透明的表皮之下起搏、膨胀、收缩,规律得如同巨大心脏的搏动,每一次收缩都挤出一股粘稠的暗色流光在管道中奔涌。
肉球本体也在缓慢地、沉重地脉动着。
粘稠的、不知名的黑色液体从它底部缓缓渗出,巨大的压迫感即便隔着厚重的隔离层也扑面而来,带着混乱的恶意。
赛克斯在窗前停下,断臂处新生的手臂还在微微颤抖。
她指着那令人作呕的庞然大物,声音干涩,带着一丝她敬畏与恐惧混合的颤音:
“那个..就是种子。”
第64章 大蛇
琦玉、龙卷和五条悟从坑洞上跳下,重重落地,碎石飞溅。
烟尘还未散尽,前方黑暗中陡然亮起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点!
“嗯?”琦玉眨了眨眼。
下一秒,数百颗拳头大小的猩白色光球如同狂暴的蜂群,撕裂黑暗,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劈头盖脸地朝三人激射而来!
轰!轰轰轰——!
连串爆炸瞬间将三人立足之地彻底淹没!炽热的光焰和狂暴的冲击波疯狂肆虐,震得整个地下空间隆隆作响,碎石飞溅。
爆炸的烟尘和刺眼的光芒中,隐约可见一个身影姿态轻松地站着(琦玉),一个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翠绿念动力光辉(龙卷),还有一个身形模糊的家伙。(五条悟)。
“哼,雕虫小技!”龙卷冷哼一声,翠绿的念动力光芒暴涨,将扑面而来的光球强行挤开、捏爆。
琦玉只是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烟尘,光球撞在他身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就湮灭了。
五条悟更是连动都没动,那些光球在离他身体还有数米远的地方就被无形的屏障扭曲、弹开、自行爆炸。
爆炸的烟柱后方,岩壁深处一个开凿出的壁洞里。
穿着脏兮兮运动服、破烂披风,长发披肩胡子拉碴的流浪帝,十指张开平举。
他周身空气中源源不断地凝聚出新的白色光球,随着他手掌挥动,呼啸着继续射向爆炸中心。
“哈!看到了吗黑精!就算是S级英雄,挨了这一下也得脱层皮吧!”流浪帝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在他脚边,一个浑身漆黑的矮小怪人——黑色精子,正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大肆嘲讽:“哈!脱层皮?我看他们是直接变成渣了吧!S级?呸!在流浪帝大人的神罚面前,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再来一波啊流浪帝!把他们轰成原子!”
在黑色精子身后,一头小山般巨大的黑毛犬类怪人——波奇,正蜷缩着身体,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睡得无比香甜。爆炸的震动只是让它巨大的耳朵微微抽动了一下。
“切,好吵啊。”琦玉挖了挖耳朵,一脸无聊地看着光球砸在自己光头上然后消失。
“烦死了!吵死了!”龙卷暴躁地一挥手,一股恐怖的念动力冲击猛地爆发,狠狠砸向流浪帝藏身的壁洞!
沿途的光球纷纷被碾压粉碎。
黑色精子吓得怪叫一声,瞬间分散成几十个更小的个体四散逃窜。
壁洞前炸开一个大坑,碎石乱飞!
流浪帝惊骇地后退一步,但手中的光球凝聚速度更快了。
五条悟嘴角的笑容有点癫狂:“哦?欢迎仪式还挺热闹嘛。喂,琦玉君,那个放烟花的大叔归你,还是归我?”
“随你便。”琦玉的目光却落在了远处通道尽头那隐约传来的、令人极度不安的脉动感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那边……好像有个大家伙?”
“你们真啰嗦!”龙卷的绿色卷发无风自动,眼中迸发出刺目的翠绿光芒。
整个地下空间突然剧烈震颤,流浪帝周围的岩壁如同活物般开始向内挤压收缩!
“什么?!”流浪帝瞳孔骤缩,额头渗出冷汗。
他猛地高举双手,周围数以百计的小光球疯狂汇聚,在头顶凝聚成一颗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光球。
刺目的白光将整个地下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巨大光球!!!”
恐怖的能量波动让龙卷的眉头微皱,五条悟的眼中也反射出危险的白光。
“自从上次被小天天揍过之后,”五条悟突然轻笑一声,“我就研发出了一招,这次,正好试试。”
龙卷侧目瞥向他:“哈?”
五条悟没有解释,只是抬起右手。
汹涌的咒力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在掌心凝聚成一个急速旋转的蓝色光球。
但与以往不同,这颗‘苍’的中心竟隐隐透出诡异的黑色光芒。
“苍·引力坍缩。”
“装神弄鬼!”流浪帝怒吼着将头顶的巨型光球狠狠掷出。刺目的白光如同坠落的太阳,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呼啸而来!
五条悟手腕一抖,掌心那颗小小的蓝色光球轻飘飘地迎了上去。
轰——!
两球相撞的瞬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直径不足三十厘米的蓝色光球竟如同无底洞般,开始疯狂吞噬巨大的白色光球!
白色能量被扭曲、撕扯,如同被吸入漩涡的水流,眨眼间就被吞噬殆尽。
更可怕的是,碰撞中心的空间开始扭曲塌陷,最终形成一个直径约20厘米的微型黑洞!
周围的一切——碎石、尘埃、甚至光线——都开始被无情地吸入其中!
“这、这不可能!”流浪帝踉跄后退,脸上写满惊恐。
黑色精子早已吓得四散逃窜:“开什么玩笑!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就连沉睡的波奇也被惊醒,巨大的身躯不安地后退,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微型黑洞仍旧不断旋转,试图吞噬掉这处空间的所有东西。
五条悟笑了,笑容危险而愉悦:“效果还不错嘛~”
龙卷额头青筋暴跳:“不错?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那个黑洞根本没关掉!”
五条悟挠头讪笑:“所以说嘛~这招还是研发阶段~嘿嘿嘿~所以~关不了~”
琦玉和龙卷同时翻了个白眼,槽多无口。
黑洞可不会等人,反而开始加速旋转,吸力猛增,碎石尘土打着旋儿往里飞!
嗡!
一道幽蓝的弧形刀光毫无征兆地在黑洞前方闪过,快得像是幻觉。
噗嗤!
那疯狂旋转的黑洞,像一个被戳破的气泡,噗的一声,瞬间湮灭,连点渣都没剩下。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瞬间咧到耳根,声音甜腻得发齁:“哈~我就知道我的小天天会照顾我~我爱你~小天天哟~”
另一边,三个怪人魂儿都要吓飞了!
流浪帝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什...什么鬼东西?!”连他的“神罚”光球都能吞掉的黑洞,竟然被一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蓝光给秒了?!
黑色精子吓得本体差点散架,无数小黑点抱成一团尖叫:“见鬼了!这他妈到底来了几个怪物啊!!”
连打鼾如雷的波奇都被惊醒了,巨大的狗眼瞪得溜圆,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
“跑!”
流浪帝嗓子都喊劈了,哪还顾得上什么逼格,扭头就往溶洞深处亡命狂奔,破烂披风被扯得呼啦作响。
“等等我啊!流浪帝!”黑色精子的众多小个体连滚带爬地融合成一体,迈着小短腿拼命追赶。
“呜嗷!”波奇更是被吓得一个激灵,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敏捷,夹着尾巴化作一道黑风,撞开挡路的碎石,没命地冲向通道深处,巨大的爪子刨得地面碎石飞溅。
目标只有一个——找到怪人之王,大蛇!
这个鬼地方一秒都不能多待了!
“诶?他们好像是在逃命诶。”五条悟手搭凉棚,笑嘻嘻地看着三个怪人屁滚尿流地冲向深处。
“哼!”龙卷怒哼一声,翠绿念动力光芒暴涨,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根本不屑走通道,直接暴力撞开前方挡路的岩层,硬生生轰出一条直线通道,瞬间超越了逃跑的怪人!
琦玉双腿猛地一蹬地面,原地炸开一个浅坑!
轰!
他整个人如同人形炮弹,以恐怖的速度后发先至,甚至在龙卷撞开的烟尘中留下残影,眨眼间就追上了龙卷的身影!
“啧,真够急的。”五条悟无奈地摊手耸肩,身影在原地如同信号不良般轻微扭曲了一下,瞬间消失不见。
几乎在同时,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琦玉和龙卷后方不远处,姿态闲适得仿佛在散步。
三人追击不过几个呼吸。
前方被龙卷暴力轰穿的通道尽头,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洞窟出现在眼前。
洞窟中央,一张由黑色巨石粗糙雕凿而成的巨大王座之上——
端坐着一个体型只能用“庞然”来形容的恐怖存在。
它身高目测至少十二米,浑身覆盖着纠缠盘绕、如同龙状的深紫色肌肉组织,充满了非人的力量感。
一颗狰狞的头颅上,布满了裂纹,头顶和脑后延伸出无数尖锐、仿佛能随时伸缩刺出的骨刺。
面部的“嘴”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如同鲨鱼般排列的多层尖锐利齿。
眼孔狭长,从中透出两道冰冷、毫无感情的幽暗黄光,让人不寒而栗。
一件破败的黑色披风随意地搭在它魁梧的身躯上,更添了而凶戾的气息。
这正是怪人之王——大蛇!
“哇哦!这家伙!”五条悟瞳孔微缩,嘴角咧开的笑意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战栗。
那庞然巨物无声散发出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粘稠冰冷,他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龙卷那张总是写满不耐烦的小脸此刻也绷紧了,翠绿的眼眸死死锁定王座上的身影,眉头紧锁。
‘这家伙……不是好惹的。’一股沉重感压在她心头。
琦玉却有些困惑地抓了抓光溜溜的脑袋,“奇怪……跟我刚才在外面感觉到的气势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他歪着头,还在琢磨那股消失的脉动来源到底是什么。
轰隆!
没有任何预兆,岩石王座上的大蛇动了!
它庞大的身躯骤然站直。
与此同时,脑后那无数狰狞的尖锐肉刺如同活物般猛地暴涨!
瞬间化作数十道撕裂空气的深紫残影,带着刺耳的厉啸,仿佛无数攻城巨弩发射的标枪,朝着通道口的三人——琦玉、龙卷、五条悟——狠狠扎来!
空气都被这狂暴的突刺扭曲撕裂!
第65章 狗狗也玩反差?
“啧!”
龙卷和五条悟只来得及捕捉到那撕裂空气的紫影瞬间放大,快得超乎反应!
只有琦玉动了!
在那致命的尖刺即将贯体的刹那,他眼神一凝,右拳如同瞬移般消失!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鸣!
数十道狰狞的深紫肉刺,在琦玉的拳头前方瞬间化为漫天紫黑色碎屑肉糜!狂暴的拳压甚至将后方岩壁轰出蛛网般的巨大裂痕!
“嗷呜——!!!”大蛇的头颅猛地扬起,发出凄厉痛苦的咆哮,被轰碎的肉刺根部疯狂蠕动喷溅着不明液体。
“就是你了。”琦玉面无表情,双腿蹬地,地面轰然塌陷!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黄色残影,朝着王座上的庞然大物直扑过去!
轰!轰!轰!
没有任何废话,两道身影瞬间撞在一起!恐怖的冲击波如同实质般炸开,整个巨大洞窟都在剧烈摇晃!
琦玉渺小的身影与大蛇庞大的身躯疯狂对撼,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碎石如暴雨般从穹顶砸落。
“哎呀呀,被光头抢先了呢~”五条悟略带遗憾地摊手,脸上却依旧挂着玩味的笑容。
他视线一转,落在角落里严阵以待的三个怪人身上,笑容变得危险起来,“那没办法,我们的对手……就是你们三个咯?”
他话音未落,目光锁定了那团还在微微蠕动的黑色物质——黑色精子。
“哼!杂鱼!”龙卷悬浮在空中,绿色卷发无风狂舞,暴躁的念动力如同实质般在她周身涌动。
她的目标明确:那个放光球的流浪帝和那条碍事的大狗!
“吼!!!”似乎感受到了龙卷念动力威胁,被琦玉与大蛇战斗余波震得东倒西歪的波奇猛地站起。
它那颗巨大的头颅对准半空的龙卷,布满利齿的巨口猛然张开到一个匪夷所思的120度!
嗡——!
刺目的光芒在它喉咙深处疯狂凝聚压缩,恐怖的能量波动让空气都发出嗡嗡声!
下一秒!
一道直径超过五米的能量光柱,从波奇口中狂暴喷出!沿途的空气被焚烧扭曲,冲向龙卷!
与此同时,
“黑精!上!!不能坐以待毙!我不相信那个家伙还能扔出黑洞!”
流浪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双手疯狂舞动!
无数白色光球在他周身凭空生成,如同倾盆暴雨,紧随波奇的能量炮之后,朝着龙卷和五条悟的方向疯狂倾泻!
光芒交织,形成一片致命的死亡区域!
面对这足以瞬间蒸发钢铁的恐怖合击。
悬浮在空中的龙卷,小脸上只有不屑的暴躁。
“烦死了!”
龙卷的双手猛地张开,翠绿色的念动力光芒在她周身炸开!
面对迎面而来的毁灭性能量光柱和漫天光球。
嗡——!
一道半透明的翠绿色屏障瞬间展开,波奇的能量炮狠狠撞在上面,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整个地下空间都被映照成一片光亮!
"就这?"龙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左手猛地一挥!
那些袭来的白色光球就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在半空中炸开,化作一片耀眼的白光。
但流浪帝的攻击并未停止!他双手疯狂舞动,更多的光球从四面八方生成,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哈哈哈!看你能挡多久!”
“吼——!”波奇再次张开血盆大口,第二发能量炮已经在喉咙深处凝聚!
龙卷的眉头微皱,她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这两个家伙的配合确实棘手——波奇的主攻牵制她的注意力,流浪帝则不断从刁钻角度发动骚扰攻击。
“你们这群!烦人的!家伙!!”龙卷暴怒,绿色卷发直接竖立起来!她双手抬起,一股恐怖的念动力冲击波以她为中心爆发!
轰——!!!
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颤!波奇的能量炮被硬生生震散!流浪帝的光球在半空中就纷纷爆裂!
周围的岩壁开始扭曲变形,无数碎石悬浮起来!
龙卷眼中迸发出刺目的绿光,悬浮的碎石瞬间突破了音速,如同无数子弹般射向波奇和流浪帝!
“呜——!”波奇发出痛苦的嚎叫,巨大的身躯被碎石打得遍地鳞伤!
但它的防御力极高,竟然硬扛着伤害再次蓄力!
流浪帝则狼狈地翻滚躲避到波奇的身后,本就破烂的披风,变的就剩下几块布片
“该死!这女人比想象中还要强!”
“还没完呢!”龙卷双手合十,所有碎石突然在空中停滞,然后疯狂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去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波奇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它猛地扑向流浪帝,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将他护在身下!
同时,它背部的毛发根根竖起,竟然形成了一层能量护盾!
轰隆隆——!!!
碎石龙卷狠狠撞在波奇身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烟尘弥漫中,隐约可见波奇浑身是血,但仍然死死护着流浪帝。
“有意思...”龙卷眯起眼睛,“没想到畜生也有这种觉悟。”
流浪帝从波奇身下爬出,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太小看我们了!”他突然双手抬高,整个天空亮起刺目的白光——原来他早就暗中在穹顶埋下了无数光球!
“爆!!!”
流浪帝嘶吼着,双手狠狠下压!
穹顶瞬间被刺目的白光吞噬!
密密麻麻的光球如同暴雨般砸向龙卷所在的位置,爆炸连成一片恐怖的白色火海,轰鸣声震得整个地下空间摇摇欲坠!
光球轰炸足足持续了三分钟!地面的岩层都被硬生生削下去一层!
流浪帝喘着粗气放下双手,看着那片被烟尘和能量乱流笼罩的区域,畅快大笑:“哈!哈哈哈!这下总该…”
“该死的…流浪汉!!!”
龙卷冰冷到极致的声音,如同钢针般刺穿狂笑,打断了他!
流浪帝的笑声戛然而止,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半空。
烟尘稍散,龙卷悬浮的身影显露出来。
她身外那层翠绿色的念动力光罩已经残破,光芒黯淡,仿佛随时会崩溃。
最骇人的是她的双眼——瞳孔完全消失,只剩下燃烧着滔天怒火的、散发出恐怖绿芒的眼白!
“你——!”流浪帝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给我!!滚上来!!!”龙卷的怒喝如同惊雷炸响!
她双手对着流浪帝和波奇脚下的大地虚空一抓,猛地向上一掀!
轰隆隆——!!!
两人站立的地面,方圆数十米范围内,整个岩层如同被巨铲狠狠撬起!
厚达数米的巨大岩块,连带其上的流浪帝和波奇,被狂暴的念动力硬生生撕离地面,掀上半空!
“什么?!”流浪帝和波奇瞬间失去平衡,在半空中挣扎翻滚,无处借力!
就在这瞬间!
龙卷眼中绿芒爆闪,双手对着半空中那巨大岩块,狠狠向内一合!
“碾碎!!”
嗡——!!!
岩块两侧,洞窟两侧的岩壁猛然剧烈震动!
无数巨大的岩石碎挣脱岩壁,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从左右两侧疯狂轰向那块承载着两个怪人的浮空巨岩!
轰!轰!轰!轰!轰!
如同两面巨大的岩石手掌,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拍合在中间的浮空岩块之上!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彻地下空间!
碎石粉末如同浓雾般瞬间弥漫开来!恐怖的冲击波横扫一切!
撞击中心,传来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流浪帝),以及波奇痛苦的低吼。
烟尘缓缓沉降。
地面上,流浪帝如同破麻袋般瘫倒在碎石堆里,浑身骨骼不知碎了多少,口鼻溢血,已然彻底昏死过去。
而在不远处,波奇庞大的身躯也被无数碎石掩埋了大半,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它挣扎了几下,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将压在身上的巨石纷纷抖落!
它晃了晃巨大的头颅,甩掉碎石,猩红的六颗眼睛再次锁定半空中那道散发着恐怖绿芒的娇小身影,喉咙深处发出威胁的低吼,能量光芒再次开始凝聚!
它还能打!
“这只混蛋大狗!怎么打不死?!”龙卷看着抖落碎石、再次凝聚能量的波奇,眼中绿芒闪烁,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硬抗了她那么多攻击,还能站起来蓄力,这肉体的确强悍!
波奇猩红的六颗眼睛死死锁定龙卷,喉咙深处那毁灭性的光芒越来越盛!
“给我坐下!”龙卷暴脾气再次被点燃,不耐烦地厉喝一声!
狂暴的念动力同时爆发,目标直指波奇张开的巨嘴,试图强行把它合上!
嗡——
凝聚的能量光束猛地一滞。
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刚刚还凶焰滔天的波奇,在听到那声清晰的“坐下”后,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顿。
它喉咙里凝聚的恐怖能量瞬间熄灭,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冒出一缕青烟。
紧接着,它那覆盖着厚重黑毛的身体以一种与庞大身躯极不相称的敏捷,“咚”地一声,屁股重重坐倒在地面上。
六只猩红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凶光全无,反倒透出几分茫然和……乖巧?
它那条粗壮的尾巴,甚至不受控制地开始左右摇摆起来,拍打着地面发出“噗噗”的闷响。
巨大的舌头“哈哧哈哧”地伸了出来,垂在嘴边,活脱脱一只等待主人指令的巨型乖狗狗!
整个地下空间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远处琦玉和大蛇对轰的巨响,还有五条悟和黑精战斗的声音还在持续。
龙卷周身狂暴涌动的翠绿色念动力光芒骤然一滞。
她那因极致愤怒而消失的瞳孔瞬间恢复,眼白上的恐怖绿芒也迅速褪去,仿佛刚刚的情况没出现过。
暴怒、杀意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瞬间凝固,然后慢慢被一种纯粹的、巨大的懵圈所取代。
她悬在半空,绿色的卷发不再狂舞,软软地垂落下来。
龙卷:“……”
她看着底下那只还在努力摇晃着巨大尾巴、一脸“我很乖求表扬”表情的波奇,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这……什么情况?
狗狗也玩反差?
第66章 救救我!小天天!
在龙卷和流浪帝、波奇大战的同时,另一边的战斗也开启了。
“唰!”五条悟身影闪现到一团蠕动的黑精面前,包裹着咒力的拳头带着破风声砸下!
噗!
黑精的身体应声爆开,化作一滩黑色液体。
但瞬间,更多黑精从周围阴影和残骸中分裂冲出!
“嘿嘿嘿!没用的没用!”数十个黑精怪叫着,从四面八方扑向五条悟!
它们每一个都拥有超强的力量与速度,并没有因为分裂而失去什么。
“啧!”五条悟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眼中六眼高速运转。
所有攻击在距离他身体几厘米处戛然而止,仿佛陷入无形的泥沼!空间被无限拉长。
“苍!”
五条悟指尖微动,一个引力点爆发,瞬间将扑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黑精碾碎成渣!
“赫!”
紧接着,强大的斥力冲击波炸开,又将一圈黑精轰飞、震碎!
然而,被打碎的黑精落地即融,更多的黑精分裂体源源不断地涌现!
潮水般的黑色身影再次将他包围!
五条悟身影在其中高速闪动,“苍”与“赫”交替使用,每一次爆发都清空一片,但黑色的海洋仿佛无穷无尽,瞬间又将他淹没。
“哈哈!累死你!”黑精们狂笑围攻。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更盛,眼神却越发锐利狂热。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感受到了压力,咒力高速消耗。
六眼捕捉着每一个攻击轨迹,无下限术式不停运转,将他护得滴水不漏。
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过离谱!
正是这铺天盖地的黑色狂潮,将五条悟的六眼和全部注意力牢牢锁死在近身缠斗中。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战场最外围,稍远一点的地方……
十几个黑精鬼鬼祟祟地围成一圈,将其中一个气息稍显不同的黑精(本体)护在中间。
“这个白发男很强啊。”一个黑精嘀咕。
“是啊是啊,光靠数量,看来打不死他。”另一个点头附和。
“和流浪帝猜的一样,他放不出黑洞了。”又一个补充。
“是啊是啊,要是黑洞,我们也很头痛啊。”
“他是用了什么邪门招式?本体根本打不到!”
“是啊是啊,好奇怪啊。”
被围在中间的黑精本体烦躁地低吼:“你们太吵啦!一群蠢货!”
它的小眼珠盯着战场中心被围攻却岿然不动的白发身影。
“不行!靠分裂堆数量效率太低!要击败他,必须跳过多细胞分裂的阶段……”
本体紧皱眉头:“直接融合!变‘黄金精子’吧!”
“好主意!” “早该这样了!”周围的十几个黑精立刻赞同。
“是啊是啊!”角落里一个反应慢半拍的黑精还在习惯性附和。
唰!
所有讨论的黑精,包括本体在内,十几双眼睛瞬间转向那个只知道“是啊是啊”的黑精身上。
“是啊是啊个头啊!”一个黑精怒吼。
“闭嘴吧复读机!”另一个骂道。
“兄弟们,揍它!”本体一声令下。
“揍它!!!”十几个黑精瞬间达成共识,集体扑向那个可怜虫,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啊!别打脸!是啊是啊…嗷!!”
就在这混乱外围的群殴声中,战场中心,黑色的潮水仍在疯狂冲击着那不可逾越的空间屏障。
五条悟的咒力在高速消耗,六眼全神贯注。他丝毫不知,一个更恐怖的敌人——黄金精子,即将诞生!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五条悟双指并拢,笑容越发疯狂,甚至在嘴角还有一丝口水流出,这是他刚刚烧坏脑子后,留下的。
刹那间,整个战场被无尽星空笼罩,所有黑精分裂体的动作瞬间凝固——它们的意识被无限信息洪流淹没,眼睛失去焦距,呆滞地站在原地。
“虚式·茈!”
紫红色光球在五条悟掌心凝聚,毁灭性的能量光束被五条悟控制着,横扫全场!
所过之处,黑精分裂体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纷纷爆裂成黑色液体。
“呼——”五条悟长出一口气,甩了甩手臂,“第一次遇到这种越打越多的对手。”
他骄傲地扬起下巴,“干得不错,不枉费我烧坏脑子用第二次无量空处。”
胜利宣言刚到嘴边,异变突生!
地上那些黑色液体突然剧烈蠕动,以惊人速度向同一个方向汇聚!
五条悟猛地转头——
黑色液体如同活物般纠缠融合,一个金色身影缓缓成型。
肌肉线条完美得近乎艺术,皮肤泛着金属光泽,每一寸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四十三兆细胞完美融合的形态——黄金精子,诞生!
“有意思...”五条悟癫狂的笑容再次浮现,六眼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他能清晰感受到,面前这个金色怪人散发出的压迫感,远超之前所有敌人总和!
黄金精子缓缓抬头,金色瞳孔锁定五条悟:“白发小鬼,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哈哈哈!”五条悟大笑出声,咒力疯狂涌动,"这才像话!来战!"
黄金精子脚下地面轰然炸裂!金色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挥舞着拳头直取五条悟面门!
“砰!”
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第一次出现明显波动!
虽然成功挡下这一拳,但这种攻击力,让五条悟的双眼瞪得滚圆。
“够劲!”他眼中战意更盛,术式连续发动!
黄金精子却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闪避,金色身影在攻击间隙中穿梭!
两人身影在空中激烈碰撞,每一次交手都引发震耳欲聋的爆鸣!
整个地下空间剧烈摇晃,碎石被震荡的纷纷坠落,地面也被两人的战斗余波波及,变的破烂不堪。
砰!砰!砰!
黄金精子的攻击如同金色的风暴,一拳快过一拳!
五条悟的身影在密集的拳影中急速闪避、格挡。
每一次碰撞,五条悟的身前都有波纹状的涟漪出现,这是无下限术式形成的屏障发生剧烈波动的现象。
五条悟脸上的癫狂笑容依旧,但六眼深处却闪过一丝凝重。
黄精的攻击太猛、太快了!他的力量和速度完全跟不上这个金色的怪物。
对方的拳头越来越有力,速度越来越快,虽然无下限最终都能挡下,但咒力的消耗像开了闸的洪水!
五条悟引以为傲的“无限”咒力,第一次出现了缺口!
六眼能极致压缩咒力操作,同时也在高速恢复咒力。
以往的战斗,消耗和恢复是完美的动态平衡,让他如同永动机。
但现在,平衡被打破了!
黄精每一拳轰在无下限上,都像砸碎一块巨大的咒力结晶!消耗的速度骤然飙升!
六眼恢复的咒力,第一次跟不上消耗的速度了!缺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大!
“不妙!”五条悟心中警铃大作。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他的咒力量在咒术师里并非顶尖,全靠六眼的超高效运转才显得“无限”。
此刻,这虚假的无限,正被眼前的黄金怪物以最暴力的方式撕开伪装!
汗水顺着五条悟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
“要再烧一次脑子开领域吗?”这个疯狂的念头在他高速运转的思维中一闪而过。但理智压住了疯狂!
他清楚,上次领域已让大脑超负荷,短时间内强行再来一次,瘫痪时间会成倍延长!
疯也是要看对手的。
此刻黄金精子展现的速度和力量,完全在他之上!
一旦烧毁脑子却未能及时恢复,自己意识模糊的瞬间,就是死期!
“哈!白发小鬼!”黄精敏锐捕捉到五条悟刹那的迟滞,攻击更加凶猛,金色拳影几乎连成一片!“
我发现你的破绽了!你的‘力气’快跟不上了吧!”它不知道咒力,只能用最朴素的“力气”来形容。
五条悟眉头紧锁,六眼运转到极限!无下限术式在身前疯狂波动,抵挡着狂风骤雨般的金色拳影。他同时试图反击——“苍!”“赫!”
无效!
引力与斥力爆发,却全部落空!打在黄精留下的残影上!
黄金精子的速度,已然突破了六眼完美捕捉的极限!
压力倍增!
每一次无下限的防御,咒力倾泻的都更为凶猛。六眼恢复的速度被彻底碾压!缺口在不断扩大!
五条悟咬着牙,血液在体内奔涌。
要是他有宿傩那样浩瀚的咒力,或者像忧太那样的咒力储备…
六眼就能更从容地运作,压缩咒力消耗的效率会更高!绝不会陷入此刻的窘境!
但现在,咒力在飞快见底。每一次格挡都沉重一分。
局面,对他极端不利!
“给你致命一击吧!白发小鬼!”
黄精的咆哮一声。
它全身金光收缩,仿佛被极度压缩,随即爆发出更加刺眼、冰冷的光泽——黄金变成了白金!
体型收缩,线条流畅,变的更像正常人类,唯有头顶那根触须猛地拉长,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白金色钢鞭!
终极形态——白金精子!
五条悟的六眼瞳孔缩紧!不是快!是消失!
完全捕捉不到任何移动轨迹!一股恐怖的力量已然轰在无下限术式形成的屏障上!
“砰!!!”
整个空间仿佛被重锤砸中,无形的屏障散开一圈圈的涟漪!
紧接着——
砰!砰!砰!砰!砰!
无数声沉闷到极点的撞击声如同爆豆般在五条悟身体周围的虚空中炸响!
白精的身影彻底化为一片模糊的白金色流光风暴!
反击?不可能!
五条悟的大脑疯狂运转,六眼榨取着最后一丝潜力,但捕捉不到!预判不了!
对方的绝对速度已经彻底凌驾于六眼的感知之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残余的咒力孤注一掷地灌注进无下限防御!
挡!挡!挡!
每一次撞击,都让无形的屏障发出一阵阵涟漪,咒力倾泻的速度远超之前的数倍。
五条悟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白发,体内传来咒力被彻底抽干的空虚灼痛感!
防御再强,终有极限!
“砰!!!!”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大爆鸣!伴随着某种无形之物碎裂的清晰声响!
白金色的拳头,第一次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片曾经绝对不可侵犯的空间!
无下限术式——破除!
力量耗尽的反噬让五条悟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息。
白精的身影在漫天碎石烟尘中清晰浮现。
它没有立刻追击,只是静静悬浮着,瞳孔俯视着下方喘息的白发男人,触须在空中缓缓摆动,散发着致命的优雅与寒意。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从白精口中发出,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终于支撑不住了?白发的小鬼?”
它缓缓抬起一只手臂,白金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冷光,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之前一直装成弱小的样子,就是为了亲眼看到藐视我的人,狼狈不堪的样子。挣扎的样子很有趣,但绝望的表情,会更美味。”
它的声音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残酷愉悦,“现在,准备好品尝真正的死亡了吗?”
白精的瞳孔盯着五条悟,期待看到那张狂傲的脸上出现恐惧或绝望。
但它失望了。
五条悟咳出一口血沫,忽然咧开嘴,笑容比之前更加肆意张狂。
“哈…咳咳…”他喘着气,眼神却亮得惊人,“喂,丑家伙……你不知道吗?”他故意顿了顿,“反派…死于话多啊!”
白精一愣,随即发出不屑的冷哼:“垂死挣扎的胡言乱语……”
它的话音未落,五条悟突然动了!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把手拢在嘴边,像个扩音喇叭,朝着塌陷的穹顶方向,用最大的音量嘶喊出声:
“救救我——!!”
“小天天——!!!”
五条悟的求救喊声还在废墟中回荡,白精神经瞬间感受到了危险!
“找死!”它的优雅和嘲弄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被戏耍的暴怒!
白金身影骤然模糊,撕裂空气,带着杀意直扑而下!它的速度快到拉出残影,指尖压缩空气发出尖锐爆鸣!
它要立刻捏碎这个白发小丑的脑袋!
然而——
就在它即将触碰到五条悟的刹那,一股源自本能的、冰冷刺骨的警兆猛地刺穿了它的意识!
强行按下了它前扑的惯性!
“什…?!”白精的身体硬生生悬停在半空!
一道边缘流淌着幽蓝色光电的裂隙,无声无息地在五条悟面前裂开!
如同空间本身被粗暴地撕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紧接着,一个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男性嗓音清晰地穿透空间,落在白精的耳朵里:
“吵死了。”
声音落下,裂隙中并未见到人影,只有一只手伸了出来。
这只手随意地倒提着一把刀刃上满是赤红色纹路的霓虹刀。
下一秒,那手松开刀柄。
锵!
刀倒插而下,刀刃轻而易举地没入五条悟身前龟裂的地面,直没半截刀刃!
嗡——!
一圈赤红色火焰以刀为中心猛然爆发!瞬间席卷了五条悟和白精的整个战场!
炽热!惊人的炽热!
白金精子完美融合的细胞本能地评估着这温度——很高,但还在它白金之躯的承受范围内。
但这念头刚起,异变陡生!
那赤红色的火焰如同拥有了生命,非但没有消散,反而瞬间暴涨!火焰的沸腾变得更加暴虐!温度呈几何级数疯狂飙升!
原本“还能承受”的热浪刹那间变成了能将钢铁瞬间气化的毁灭熔炉!
嗤嗤嗤!
白精白金光泽的皮肤表面,竟然冒起了细微的白烟!一股灼痛感清晰地传来!
这火焰……不对劲!远超它的预估!
就在白精惊疑不定的瞬间,那撕裂空间的裂隙深处,念诵声如同审判般降临:
“森罗万象,皆为灰烬。”
第67章 涂鸦巨人
冰冷的金属回廊内,陈天和赛克斯站在巨大的观察窗前。
窗外,那颗被称作【神明的种子】的丑陋肉球静静悬浮,散发出诡异的圣洁感。
陈天皱眉,缓缓闭上双眼。
感知瞬间穿透肉球坚韧的外壳。内部景象显现:一个由无数混乱黑线构成的人形生物蜷缩着。
它没有皮肤肌肉,纯粹由蠕动的线条组成。
忽然,那团黑线组成的头颅微微抬起,似乎锁定了陈天的感知方向。
一股宏大而空灵的声音直接在陈天意识中响起:
“助我...我将赋予你...神的能力。”
陈天猛地睁眼,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装神弄鬼!”
他右手瞬间握住腰间的阎魔刀柄,就要拔刀斩开这碍眼的肉球,揪出里面那个所谓的‘神灵’。
就在刀即将出鞘的刹那——
嗡!
一股强烈的空间波动穿透层层阻隔,伴随着五条悟那撕心裂肺还带着点戏谑的意念嘶吼,狠狠撞进陈天的感知
:“救救我——!!小天天——!!!”
陈天眉头猛地一拧,极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握住阎魔刀的左手方向一变,并未拔刀,只是对着面前的空气闪电般一划!
滋啦——!
一道边缘闪烁着幽蓝色电光的空间裂隙瞬间撕裂开来!
“吵死了!”陈天的声音带着不耐,顺着裂隙传出。
与此同时,他右手不知何时已握住了流刃若火的刀柄。
陈天右手直接探入刚刚划开的幽蓝裂隙中,五指一松。
嗡!
流刃若火,带着灼热的气息,瞬间消失在空间裂隙的另一端!
“森罗万象,皆为灰烬。”
陈天话音落下,裂隙另一端爆发出高温!
数十根直径超过三米的火柱从地面冲天而起,瞬间将白精围困其中!
“啊啊啊——!!”
白精发出凄厉惨叫!白金身躯在超过6000度的烈焰中扭曲变形!
(之前是3000度,有读者说3000度烧不死白精,那就按照实际的6000度来吧)
它的细胞疯狂再生又瞬间碳化,金属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白金变黄金,黄金退黑精!
“分裂!快分裂!”黑精歇斯底里地咆哮,身体剧烈蠕动试图制造分身。
但分裂出的个体刚成型就被烧成焦炭,在火柱中炸成漫天黑灰!
五条悟瘫坐在百米外的废墟上,六眼勉强运转。
为了躲避流刃若火的高温,他使出六眼勉强恢复的些许咒力,用苍的瞬移带他转移到了距离火柱百米之外。
但是火柱的热量依旧热的他汗流浃背,身上的衣物干了湿,湿了干。
这还是陈天控制了流刃若火的杀伤范围,否则即使距离百米,五条悟都会被那三千度的高温给烤成人干。
“呼~我就知道,小天天上次和我打,还是控制了那火焰的热量。”
黑精疯狂分裂着,每一个新生的分裂体刚成型就扑向火柱。它们用身体组成人墙,试图阻挡烈焰侵蚀本体。
“分裂!再分裂!”黑精的本体嘶吼着,声音已经扭曲变形。
它的皮肤开始卷曲,冒出缕缕白烟。
但火势越来越猛。分裂的速度明显跟不上燃烧的速度。
新生的黑精刚出现就化作焦炭,在高温中爆裂成灰。
“不...不可能...”黑精的本体颤抖着后退。它引以为傲的分裂能力,此刻成了徒劳的挣扎。
最后一层分裂体在它面前化为灰烬。
炽热的火舌直接舔舐上它的躯体。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废墟。
黑精疯狂扭动着,皮肤寸寸碳化。它伸出焦黑的手臂,似乎还想分裂,但指尖刚渗出黑色液体就被瞬间蒸发。
“我...怎么会...”
最后的怒吼戛然而止。
黑精保持着挣扎的姿势,彻底僵在原地。
一阵热风吹过,焦黑的躯体轰然崩塌,化作一地黑灰。
火柱渐渐熄灭。废墟中只剩下一堆焦炭,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陈天念完始解语后,头也不回地收回右手。空间裂隙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将白精的惨叫声彻底隔绝。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观察窗,瞳孔骤然收缩。
那颗巨大的肉球表面,赫然印着两个清晰的手掌印。
掌印周围的肉壁微微凸起,就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用力推挤。
掌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着形状,仿佛里面的生物正在调整姿势。
“这...这不可能...”赛克斯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肉球的变化还在继续。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渐渐浮现在肉球内壁,将外壁顶出凹凸不平的纹路。
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大致的轮廓,却莫名给人一种"正在注视"的错觉。
【你...和我一样?】
空灵的声音再次在陈天脑海中回荡。
这次带着明显的困惑和...期待?
陈天抬起下巴,露出一抹冷笑:“不,我们不一样。”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阎魔刀柄,“你太丑了。”
肉球表面的掌印和脸痕如同退潮般迅速收缩,眨眼间恢复成最初那团悬浮的丑陋肉球,仿佛刚才的异变从未发生。
“他...走了?”赛克斯撑着墙壁勉强站起,声音发颤。
陈天冷笑一声,左手拇指轻推阎魔刀镡:“装神弄鬼。”刀身出鞘三寸,刀身在金属廊道中泛起幽光。
“既然想躲——”
锵!
阎魔刀完全出鞘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刀锋划过观察窗的轨迹快得拉出残影,却在接触玻璃前诡异地穿透而过!
滋——!
肉球表面凭空裂开一道细如发丝的刀痕。
“伤口”正在形成。
“——就让你无处可躲。”
吼!!!
无法形容的嘶吼在两人脑内炸开!
这是直接作用于意识的冲击。
赛克斯双眼瞬间充血,鼻腔和耳道喷出细密血珠,整个人像破布娃娃般撞上后方金属墙!
陈天握刀的手纹丝不动——肉球内部,无数黑线正疯狂扭动!
它们不再是杂乱无章的缠绕,而是组成了一张覆盖整个内壁的、由线条构成的巨网。
每根黑线末端都连接着肉球内壁,如同神经突触般高频震颤。
【你...】空灵的声音里首次出现情绪波动,【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孕育!?】
“孕育?”陈天双眼微微睁大了些许,“我只是想找乐子。”说着,右手的阎魔刀再次挥舞了几下。
被切成两半的肉球上再次出现了数道细线,两片肉球被完全破坏。
原本链接肉球的黑线,脱离了肉球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团完全由黑线组成的圆球,就好像不懂事的孩童的涂鸦。
接着,黑线开始组成手脚,肢体,头颅。
最后成为一个高度在40米左右高的黑线巨人。
没有五官,体毛,角质。
就是完全用线条涂鸦出来的【怪人】。
黑线巨人成型的那一刻,整个金属回廊剧烈震动。
它没有眼睛,但陈天能感觉到它在“看”自己。
巨人的手臂抬起,无数黑线突然分裂,像鞭子一样抽向陈天。
陈天嘴角一咧。阎魔刀横斩,刀光闪过,抽来的黑线全部断裂。
但断裂的黑线并没有消失,反而在半空中扭曲着重新连接,再次袭来。
“有点意思。”陈天轻笑一声,右手加速。
阎魔刀在空气中拉出数十道残影,刀光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
这次刀锋不再局限于防御。
每道寒光都精准斩向黑线巨人的关节连接处——脖颈、肘部、膝盖。
刀光闪过之处,黑线发出琴弦崩断般的脆响。
巨人动作突然僵住。
它试图重组被斩断的黑线,却发现断裂处泛起诡异的蓝光,阻止着重新连接。
“你以为——”陈天突然出现在巨人头顶,摆出居合斩的姿势,“——我会陪你玩捉迷藏?”
拔刀!收刀!一气呵成。
一道细线从巨人的头顶蔓延到胯下。
巨人全身黑线突然绷直,像被钉住的昆虫标本。
滋啦——!
无数细密刀痕从内部爆发。
四十米高的身躯瞬间被分割成上千块,每块切口都泛着蓝光。
碎片在半空中化作黑烟消散。
金属回廊重归寂静,只剩赛克斯剧烈的喘息声。
她看着陈天再次回到了回廊。
“结...结束了?”赛克斯声音嘶哑。
陈天突然转身,阎魔刀横在胸前。
“还没。”
残留的黑烟突然凝聚成针,暴雨般射来!刀光形成屏障,金属碰撞声连绵不绝。
最后一根黑针被斩落时,陈天瞳孔微缩——所有黑烟突然调转方向,疯狂涌向观察窗外那堆肉球残渣!
残渣蠕动着膨胀,表面浮现密密麻麻的黑线纹路。
【你...很特别】空灵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兴奋,【成为我的容器吧】
第68章 干得不错
陈天听到那空灵的声音,轻笑出声:“可以啊,只要你能做到。”
赛克斯突然感到呼吸困难——整个空间仿佛被抽成了真空。
陈天再次摆出居合斩的起手式,笑容逐渐消失,眼神锐利如刀。
“次元斩·绝。”
没有拔刀的动作。
只有他握住刀柄的右手突然模糊,随后——
滋啦!滋啦!滋啦!
无数幽蓝色裂隙在肉球残渣周围凭空出现!
每道裂隙都精确地切割空间,将残渣分割成完美立方体。
立方体切口平滑如镜,甚至能倒映出赛克斯惊恐的脸。
赛克斯双腿发软,看着悬浮在空中的数百个肉块立方体。
每个立方体内部的黑线仍在蠕动,像被切断的蚯蚓。
突然,所有立方体同时震颤!
【有趣...】空灵的声音变得立体,从每个立方体中同时传出,【你的空间能力...来自更高维度?】
那些被切割的立方体正在重新组合!
不是简单的拼合,而是每个立方体都在自主增殖,像癌细胞般疯狂复制。
转瞬间,整个观察窗外已被无数蠕动的肉块填满!
赛克斯发出绝望的呜咽。
她看到肉块之间伸出黑色丝线,如同3D打印机般编织着什么。
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在成型...
陈天却突然笑了。
他甩了甩阎魔刀,眼中感兴趣的光越发炽烈:“原来如此。你不是想寄生——”刀尖指向那团扭曲的肉块,“——你是想进化。”
仿佛回应般,肉块突然加速重组!
黑色丝线交织成骨骼,肉块凝聚成肌肉,一个类人生物逐渐清晰...
那个类人生物,还没完全成型,就对着观察窗内的陈天挥出一掌。
一道肉眼可见的斩击出现,切开观察窗,将金属回廊都给切断。
那道斩击切开观察窗的瞬间,被切断的金属断面光滑如镜,折射出陈天微微侧身时扬起的衣角
他脸上绽放出笑容:“不错!这就学会斩击了?”
【神明】低头凝视自己刚刚成型的手掌,黑线构成的肌肉纤维还在蠕动:【不,不是你的斩击,不像。】
声音里带着困惑——那些凭空出现的幽蓝色裂痕正在它掌心缓缓消散。
陈天没给它思考的时间。
“再来!”
身影骤然模糊,再次出现时已贴着【神明】鼻尖。
阎魔刀自右下向左上斜撩,经典的袈裟斩划出月弧!
【神明】仓促抬手,掌心再度迸发幽蓝裂痕——
轰!!!
两道斩击相撞的冲击波将方圆百米的金属墙壁撕成麻花状。
赛克斯被气浪掀飞,后背撞进变形的墙体内,喷出的血雾在真空环境中凝成诡异的红色珠串。
“咳...怪物...”她挣扎着爬向电梯,指甲在金属地面刮出十道血痕。
身后不断传来空间崩塌的脆响,就像有人把整个世界当玻璃敲碎。
战场中心已化作维度乱流。
陈天每次挥刀都带起数十道空间裂隙,【神明】的应对越来越熟练——那些最初需要蓄力的斩击,现在已能随心所欲地从任何角度迸发。
陈天眼中闪过满意的光芒,阎魔刀挥动速度骤然提升三成。
刀锋划过的轨迹在空气中留下幽蓝色残影,【神明】的应对同样迅猛——
它不断的挥掌,挥出斩击,两种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金属墙壁碾成齑粉。
“学得挺快。”陈天说话间突然变招,袈裟斩中途转为逆风,刀光呈Z字形交错突进!
【神明】右臂瞬间被斩落,但断口处黑线蠕动,眨眼间再生完毕。
轰隆!
头顶突然传来闷响。
5000米厚的岩层开始龟裂,巨大的土块雨点般砸落。
两人同时抬头,又同时挥刀——陈天的斩击劈开坠落物,【神明】的裂痕则吞噬了碎石。
“上面打。”陈天刀尖上挑,【神明】竟默契地跟着跃起。
两道身影化作流光逆冲而上,刀光与裂痕交织成毁灭网络,所过之处岩层如豆腐般被切开。
Z市市中心地面开始震颤。
英雄协会观测站的警报器发出刺耳鸣叫。
“巨大能量正在突破岩层!”工作人员冲向直升机,仪表盘指针疯狂摆动。
直升机刚离地百米,市中心广场突然下陷!
柏油路面像脆弱的蛋壳般碎裂,直径千米的巨坑以恐怖速度扩张。
观测员回头时,正好看见两道身影破土而出——
陈天踏着飞溅的碎石跃至半空,阎魔刀拖曳着百米长的幽蓝刀芒;
【神明】紧随其后,高大的身材已然蜕变,变成了175CM的人形生物。
两人斩击相撞的瞬间,冲击波将周围十栋高楼拦腰斩断!
“这...这是什么?!”观测员的惨叫被爆炸声淹没。
直升机在气浪中翻滚,舷窗外,陈天与【神明】已化作两道纠缠的光影冲向云层,只留下满城废墟与冲天烟柱。
两道斩击相撞的余波呈环形扩散,Z市最后的高楼群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倾倒。
陈天踩着一块悬浮的混凝土碎片,目光锁定对面175cm的【神明】——愈发感觉像琦玉了。
“啧。”陈天收刀,阎魔刀咔嗒归鞘。“看来以前那些网友对【神明】的猜测还是有点靠谱的。”
【神明】突然歪头,声音直接刺入陈天脑髓:【斩击不对劲,你没用全力。】
“这里不适合用全力。”陈天耸肩,余光扫过脚下已成废墟的Z市市中心。
话音未落,【神明】右拳已拉至腰际,标准的蓄力姿势让陈天瞳孔骤缩。
认真一拳的再现?
陈天右拳瞬间幽蓝魔焰,竖在自己身前:【Royal Block】!
双拳相撞的刹那————
轰!!!
拳力被完美防御分成两股洪流,呈V字形向两侧奔涌。
左侧拳力束犁过Y市,Y市直接被贯穿处了一条废墟走廊;右侧拳力束贯穿X市,地壳板块被掀起三千米高的岩浪。
余波中的对峙?
陈天甩了甩发麻的右臂,冷笑凝固在脸上——【神明】正低头观察自己的拳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神明】的拳头再次后拉,空间在它蓄力时扭曲成漩涡状。
陈天这次没有防御,阎魔刀出鞘的瞬间——
滋啦!
刀锋划过的轨迹裂开幽蓝缝隙,狂暴的拳力被裂隙吞噬。
数光年外的太空深处,一颗直径十公里的小行星突然炸成齑粉。
【空间被撕裂了?】它歪头的动作像卡顿的影像,【你的斩击能撕开空间?】
黑线构成的面部首次出现类似皱眉的纹路。
陈天没再继续回答,他不能再放任这个家伙了,而是要斩杀这个家伙。
若是让他继续下去,整个世界都会被破坏。
幽蓝魔焰从陈天身躯上渗出,在他背后凝聚成三米高的魔人虚影。
虚影同步握住腰间长刀,居合斩起手式带起空间涟漪。
【神明】的拳头撕裂空气,却在距离陈天一米处猛然停下。
整个世界如同被按下暂停键——飞溅的碎石悬停半空,冲击波凝固成透明波纹。
唯有陈天背后三米高的魔人虚影仍在动作。
虚影与本体同步拔刀,阎魔刀出鞘的刹那,刀锋划过之处留下璀璨的星河轨迹。
“万象归虚。”陈天的声音在静止时空中回荡,眼中魔焰暴涨,“——因果、时空、存在之痕,皆为一斩所绝!——”
阎魔刀迸发出强光。
陈天右臂肌肉隆起,斩击动作快得连时间都无法记录。
“次元斩·绝断!”
刀光闪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道纤细的幽蓝光线贯穿【神明】胸口。
光线所过之处,空间像老照片般褪色剥落,露出后面虚无的底色。
时间重新流动。
时间重新流动的瞬间,风声骤然灌入耳膜。
悬浮的碎石簌簌坠落,却在触及【神明】前诡异地穿透而过——它的身体正从被斩中的胸口开始崩解,黑线构成的组织像沙粒般随风飘散。
陈天收刀入鞘,看着对方逐渐透明的躯体,“干得不错,我找到了一些乐子。”
【神明】低头凝视自己消散的双手,黑线崩解的速度越来越快。
它突然抬头,没有五官的面部竟能看出恍然的表情:【我存在的概念,被斩断、分....?】
最后半句话尚未说完,身躯已化作漫天灰烬。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卷过废墟,将灰烬吹向高空——这些灰烬在阳光下闪烁出诡异的蓝色,随后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痕迹,连半点尘埃都没留下。
第69章 超越龙卷的办法
赛克斯曾经利用【神明种子】孕育出来的怪人,发出了惨烈的嚎叫。
Y市上空,琦玉的拳头与大蛇的触须碰撞出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他们从Z市地下一路打到地面,整条战线上的岩层都被摧毁。
“太棒了!”琦玉大笑,拳头突然加速。
大蛇胸口炸开直径十米的空洞,但肉须瞬间再生完毕。
它背后上百根触须同时刺出,每根尖端都凝聚着足以蒸发钢铁的能量光束。
轰!
琦玉被光柱吞没前的瞬间,他右拳后拉至极限:“认真殴——”
大蛇突然僵住。所有触须剧烈抽搐,能量光束失控炸成漫天光点。
它发出不似生物的尖啸,双手抱头蜷缩成球,从百米高空直坠而下!
“喂喂?”琦玉收拳愣住。
大蛇砸进地面时,身躯正以恐怖速度萎缩。
粗壮的触须缩回体内,外骨骼层层剥落。
当烟尘散去,坑底只剩个两米高的瘦长人形——皮肤苍白,胸口还留着没愈合的拳印。
“怪人王?”琦玉蹲在坑边戳了戳对方。
那生物颤抖着抬头,瞳孔里再没有毁灭一切的暴虐,只剩动物般的惊恐。
远处传来连锁反应般的嚎叫。
怪人协会中残存的怪人们同时跪倒,有的直接化为脓血,有的像大蛇一样退化成弱小形态。
赛克斯跪倒在废墟里,七窍流血,口中不断流出如同沥青一般的液体。
赛克斯的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突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连风都凝固在她周围三米的空间里。
“”狼狈啊。”
皮靴踏碎玻璃的声音由远及近。
陈天蹲在她面前,阎魔刀横放在膝盖上。
他伸手捏住赛克斯下巴,强迫她抬起那张不断流出沥青液体的脸:“明明能用这张脸去骗英雄协会的经费。”
赛克斯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破碎的声带勉强挤出几个音节:“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只是感觉可惜,毕竟,你也一个美女来着。”陈天松开了赛克斯的下巴。
赛克斯被陈天的动作,摔倒在地。
“还是让吹雪来处置你吧。”
“吹雪?!”赛克斯的身体猛地抽搐,沥青液体从她五孔中喷溅。
她突然用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闭嘴!不许提那个叛徒!”
陈天挑眉:“反应比预想的激烈啊。”
记忆碎片如刀片般切入赛克斯脑海——
阳光透过活动室窗户,十七岁的吹雪正在黑板上写《超越龙卷的十种可能》。
赛克斯偷笑着往她后背贴‘打败姐姐’的便签纸,两人打闹时撞翻了摞成金字塔的饮料罐。
“我们约定过...”赛克斯的眼中流出血泪,“要一起站上顶点...”
“但是!你知道吗?!”赛克斯声嘶力竭的呐喊,“未来注定是虚无的!就像!”
赛克斯张了张嘴,想要说出自己看到的未来,却发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就像....”赛克斯重复的说着这两个字,却怎么的说不下去。
陈天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因为她曾经看到的未来,和那个存在概念都被陈天斩断的【神明】有关。
但是,陈天并没有提醒她,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直到赛克斯在陈天的注视下,泪涕横流。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明明我看到的未来...”
“纠结于未来,不如先注重当下,毕竟,只有重视现在,未来才会因此改变。”
陈天突然开口。
赛克斯猛地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陈天。
螺旋桨的轰鸣声中,英雄协会的悬浮机撕裂云层。
舱门还没完全开启,吹雪的身影已经纵身跃下。
她裹着念动力的光芒砸向地面,在废墟上砸出一个坑洞。
“赛克斯!”喊声脱口而出的瞬间,吹雪突然刹住脚步。
她抬手捋过被气流吹乱的黑发,下巴微微扬起:“前副会长,真难看啊。”
蜷缩在碎石堆里的赛克斯缓缓转头。
干涸的沥青在她脸上结成硬壳,血泪和鼻涕挂在脸上。
她张了张嘴,开裂的嘴唇渗出新的血珠。
吹雪瞳孔收缩了一下。
她快步上前,墨绿色长裙下摆扫过钢筋断面,半跪时从内袋抽出手帕。
“你...”手帕悬在两人之间,吹雪的声音突然卡住。
她看见赛克斯凄惨的模样,原本想说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赛克斯盯着手帕,干裂的眼睑突然涌出泪水。
混合着血丝的液体冲开脸上污垢,在沥青硬壳上犁出蜿蜒的沟壑。
“吹...雪...”她喉咙里挤出气音,突然整个身体向前扑倒。
陈天双手抱胸,看着两个‘好姬友’的重逢。
他看着吹雪下意识接住赛克斯,看着那个总是优雅的B级第一位女英雄被污血弄脏长裙,最后看着两人一起跪在废墟里。
赛克斯的哭声像受伤的小猫,吹雪的手悬在她后背上方,始终没真正落下。
“处置完了?”陈天用鞋尖敲了敲地面。
吹雪猛地抬头,眼里还带着没藏好的慌乱。
陈天看着吹雪的作态,轻笑了一声:“现在,结束了。”
吹雪一愣,下意识环顾四周——坍塌的怪人协会总部、退化的怪人残骸、远处直升机投射的探照灯光。
她绷紧的肩膀微微放松:“确实...该收尾了。”
但赛克斯的瞳孔突然收缩。
她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沥青硬壳正片片剥落,露出下面新生的皮肤。
某种庞大的缺失感攥住她的心脏,仿佛有人从记忆里挖走整块血肉。
“未来...被改写了?”她喃喃自语,却想不起原本该发生的未来。
那些曾让她癫狂的预言画面,如今只剩空白噪点。
赛克斯猛地抓住陈天鞋子:“你做了什么?!”
陈天用刀鞘挑起她的下巴:“只是剪掉多余的线头。”
吹雪皱眉上前:“什么线头?你们在说...”
“不重要。”陈天突然转身,抬起刀鞘,指向远处正在降落的协会部队:“带她走吧,医疗组该到了。”
赛克斯突然笑起来。
她摇摇晃晃站起,沥青碎屑从裙摆簌簌掉落:“我明白了...你连‘因果’都能斩断...”
笑声戛然而止,她虚弱的靠到在吹雪怀里。
吹雪接住赛克斯时,摸到她后颈有个正在消失的凸起——那是神明种子植入的疤痕。
她抬头想问什么,却见陈天已经走远,黑色风衣下摆在空气中划过,掀起的风扫过结晶化的怪人残骸。
夜风吹散最后一缕黑雾。赛克斯在虚弱的看着远去的陈天,而吹雪的手终于落下,轻轻拍去她发间的尘埃。
“吹雪,我找到新目标了,让你能彻底击败你姐姐的办法。”
“嗯?现在说这个干嘛?”
吹雪不理解,而赛克斯则是用眼神示意,吹雪也顺着她的眼神看去,陈天的背影开始缓缓消失。
“和他的基因结合,诞生的下一代,一定比你姐姐要强!”
吹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尖都泛起粉色。
她猛地松开扶着赛克斯的手:“你在开什么玩笑!”
赛克斯虚弱地靠在碎石堆上,嘴角却勾起戏谑的笑容:“细胞活性超过龙卷不知多少倍,遗传性状稳定性...”
她掰着沾血的手指列举,被沥青染黑的指甲在月光下反着光。
“闭嘴!”吹雪一把揪住赛克斯衣领,墨绿色瞳孔剧烈收缩。
她突然想起地下基地里,那时赛克斯的台词可比现在下流百倍。
赛克斯任由自己被提着摇晃,反而凑近吹雪耳边:“我的提议很好吧,这是一个极佳的方法呢。”
吹雪像被烫到般甩开她:“让医疗队带走你吧!”
赛克斯摔在碎石堆里闷哼一声,却笑得更加放肆。
她看着吹雪僵直的背影补充道:“他的样貌英俊,又有强大的实力,你们以后的孩子,一定会超过龙卷无数倍。”
远处传来医疗队快步跑来的声音。
吹雪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但赛克斯注意到她悄悄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P`S:琦玉和大蛇的战斗就不描写了,毕竟漫画里都有,再多写,也写不出花来,还会被某些读者说水文,所以就简略带过吧。
第70章 拥挤的浴池
金属圆桌中央的全息投影正循环播放着Z市废墟的画面——怪人协会总部坍塌的残骸、退化的怪人尸体、以及那道贯穿Y市和X市的巨大沟壑。
“损失报告出来了。”西奇将数据板推到桌面中央,“Y市37%区域损毁,X市42%,平民伤亡人数......”
他顿了顿,“比预想的少。”
圆桌旁的高层们交换着眼神。
他们原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按照以往的经验,龙级灾害的伤亡数字至少是现在的十倍。
“那个叫尼禄的......”被紧急召唤来协会本部的童帝咬着棒棒糖,手指在平板上划动,“他和龙卷、琦玉,以及邻岛来帮忙的五条先生,四个人就解决了怪人协会的核心战力?”
投影切换,显示出陈天手持阎魔刀的背影,以及赛克斯被吹雪带走的画面。
“不仅如此。”金属骑士的机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根据能量监测,怪人协会总计有三万多的鬼级、狼级甚至更低的怪人。他在开战初期,不仅将Z市的无人区抹除,还顺带消灭了其中的两万多低等级怪人。”
“他?是一个人?”
“嗯。”金属骑士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也能让人听出他沉重的语气。
会议室陷入沉默。
“那他除了做到这些外,还做了什么?我看资料上,关于怪人协会的龙级怪人,并不是他解决的。”一个金发独眼男打破了沉默,他挥了挥手中的资料。
这人正是英雄协会的高层领导之一。也是西奇职位的候选人之一——玛考伊。
“玛考伊,你这是什么意思?”泽金格尔皱着眉询问。
玛考伊将身子靠到椅子上,带着微笑,“还不明显吗?你们从会议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在强调这个叫尼禄的家伙有多厉害,立下多大的功劳。”
说到这,玛考伊冷笑道:“你们别忘了,他是我们从隔壁借调来的,他,和我们并不是一条心。”
“更何况,我只见到了他有大范围杀伤低级怪人的能力,却没见到他见到他有杀死龙级怪人的能力。”
泽金格尔听到玛考伊的态度极为不尊敬陈天,他撑着双手站了起来,“玛考伊!你是忘记了他和琦玉在A市的大战吗?那种战斗力,不值得我们重视和尊敬吗?”
“那又如何?”玛考伊对于泽金格尔的怒火,不屑一顾。
“那扬战斗,你们根本看不到战扬其中的情况,不是我说,那会不会是琦玉和这个叫尼禄的家伙耍的一扬把戏?”
“虽然我承认琦玉的战斗力的确不容小觑,但是,人品如何,我就不说了。深海王和陨石事件,都暴露了琦玉的品德不行。”
玛考伊的话,让众多高层开始议论纷纷。
而泽金格尔气的嘴唇颤抖,刚要开口说话。
一个长相猥琐的胖子开口了,“我觉得玛考伊说的很有道理,若是那个叫尼禄的家伙有那么强,为什么我们从没听过他的名号?要知道就算是五条悟,我们都知道他的强悍。”
他是英雄协会的赞助商之一,和玛考伊互相勾结,利用英雄协会的权力,开设地下赌局,赌局的内容就是英雄和怪人,谁能赢。
“你们想说什么?”西奇终于开口。
玛考伊双手交叉,托住下巴,“没想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们,不要太过于重视那个叫尼禄的家伙,现在怪人协会没了,怪人也因为不知名原因,被削弱了很多,我们可以让他们回去了、”
“你这是要赶走他们?他们是我们请来的援军!”泽金格尔怒吼。
“那又如何呢?我们依靠龙卷和琦玉,就能解决怪人协会,更别说我们还有其他S级的英雄。”玛考伊摊开双手,一脸无所谓。
“或者,我们可以收编他们,若是他们愿意加入英雄协会,给他们一个S级英雄的名号,也无所谓。他们不愿意,就尽早让他们离开吧。”又是一名支持玛考伊的富豪开口。
富豪话音落下,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
西奇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节奏,他看见至少六位理事悄悄把眼神移向玛考伊的方向——其中三个上周还信誓旦旦说要拉拢咒术界。
“既然各位都有主张。”西奇突然拍桌起身,“那就按章程投票。”
他故意略过玛考伊阴冷的笑容,“议题:是否由泽金格尔负责送离咒术界援军。”
电子计票屏亮起的瞬间,玛考伊突然举手:“我提议修正议题。”
他指尖转着镀金钢笔,“应该讨论的是——如何用最低成本请走这些''客人''。”钢笔啪地戳在陈天的投影上,“毕竟,战争已经结束了。”
投票结果71%赞成。
泽金格尔猛地扯开领带,独眼死死的瞪着玛考伊。
“我去准备交接文件。”西奇按住暴怒的同事,声音压得极低,“你去联系邦古。”
玛考伊已经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走向门口,一群富豪簇拥着他,好似他才是英雄协会的领头羊。
玛考伊站在协会总部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正在不断建造的城市。
富豪们的豪车早已驶离,办公室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
“查到了?”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助理快步上前,递上平板:“是的,大人。咒术界的人全在一家温泉旅馆,看样子……很放松。”
“呵,度假?”玛考伊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好好享受最后的悠闲吧。”
他转身,眼神阴翳:“去,把S级英雄调集起来。”
助理一愣:“大人,这会不会太……”
“太什么?”玛考伊眯起眼睛,“他们既然不愿意乖乖离开,那就让他们明白,这里是谁的地盘。”
助理咽了口唾沫,连忙低头:“是!我这就去安排!”
玛考伊看着助理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低声自语:“我从来不相信,会有人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那不是人,是神。何况削弱隔壁的超凡力量……对我以后的计划,可是大有裨益啊。”
雾气缭绕的温泉池里,虎杖悠仁整个人瘫在水里,只露出半张脸:“啊~~~舒服到灵魂出窍了……”
伏黑惠瞥了他一眼:“我们是来支援的,不是来度假的。”
“有什么关系嘛!”虎杖笑嘻嘻地拍水,“反正怪人协会都被解决了,剩下的交给英雄协会不就好了?”
五条悟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嘛~反正也没我们什么事了,不如好好放松一下。”
陈天靠在池边,闭目养神,突然,他微微睁开眼,看向旅馆外的方向。
“怎么了?”日车注意到他的动作。
陈天淡淡道:“有人来了。”
五条悟嘴角一扬:“哦??”
话音刚落,旅馆外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紧接着是整齐的脚步声。
虎杖猛地坐直:“咦?英雄协会的人?”
虎杖话音刚落,温泉池外的木质走廊便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更衣室的柜门开合声、淋浴间的水流声此起彼伏,仿佛有一支军队正在完成入浴前的标准流程。
“哗啦——”
竹帘被掀开,超合金黑光高大的身躯几乎堵住整个门框。
他黝黑的肌肉上还挂着水珠,标志性的黑色三角裤被水浸得发亮。
“抱、抱歉!”他摸着后脑勺傻笑,像头误入瓷器店的犀牛般挤进浴池,激起的浪花直接淹没了虎杖的鼻子。
没等众人反应,原子武士叼着牙签晃了进来。
他的上身布满刀疤,浴巾松松垮垮系在腰间,三把佩刀竟还挂在身后。
“听说这里的水质能缓解肌肉疲劳。”他自顾自地坐到陈天对面,刀鞘撞在池沿发出脆响。
更衣室方向突然传来娇喘。
性感囚犯裹着粉色浴巾破门而入:“啊~和这么多猛男共浴,人家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他小麦色的胸肌上还留着未愈的伤痕,扑腾进水池时差点把伏黑惠压进水里。
“喂喂,这算非法入侵吧?”虎杖刚吐槽完,闪光弗莱士已出现在池边。
金发杀手卸去护额后显得年轻许多,但腰间依然别着细长的西洋剑。
他无声地滑入水中,蒸汽模糊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僵尸男是唯一带着沐浴露进来的。
他苍白的躯体上缝合线清晰可见,正机械地搓洗着左臂一处露骨的伤口。
背心尊者最后进扬,壮硕的背肌把竹帘扯落半边,手里居然还举着蛋白粉摇摇杯。
原本宽敞的浴池瞬间拥挤不堪。
虎杖被挤在原子武士和性感囚犯中间,整张脸憋得通红;
伏黑惠正被超合金黑光的屁股挤在角落上;五条悟的墨镜起雾到完全看不见,却仍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最尴尬的是陈天——闪光弗莱士和原子武士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三人的膝盖在水下不时相撞。
整个浴池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以及性感囚犯突然掏出相机时“咔嚓”的快门声。
第71章 尼禄!你和吹雪什么关系!?
陈天皱起眉头,他实在受不了,满是大男人的浴池。
要是是东大那边北方的大浴池倒是可以享受。
这里小小的浴池里,挤了十来个人,还有两个大块头。
更更更关键的是,还有两个男人的大毛腿时不时触碰一下自己的小腿或者膝盖。
陈天直接站了起来,这个举动,让英雄协会的S级英雄们,都紧张起来。
水汽蒸腾的浴池中,陈天起身的动作像按下启动键。
超合金黑光的肱二头肌瞬间绷紧,水面泛起不自然的波纹;
原子武士的牙签“咔”地断成两截,右手已虚按在刀柄上;
闪光弗莱士的西洋剑鞘渗出寒光,在水雾中划出半道银弧。
“喂喂,突然站起来会吓到人的——”虎杖的吐槽被伏黑惠捂住嘴拖进水里,气泡咕噜噜地浮上来。
陈天甩了甩湿发,水珠溅在闪光弗莱士脸上。
金发杀手的瞳孔缩成小点,却见对方只是转身跨出浴池,肌肉线条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太挤。”陈天率下一句话后,直接离开了浴池。
“哎呀~好man!”性感囚犯捧着脸扭动时,背心尊者的蛋白粉罐“砰”地炸开,白色粉末雾般笼罩了半个池子。
僵尸男默默把露骨的胳膊沉入水中,像在计算修复需要的秒数。
五条悟的墨镜滑到鼻尖:“呐,你们英雄协会……”
他忽然伸手捏住超合金黑光因绷紧肌肉而弹过来的水滴,“连泡温泉都要带杀意吗?”
五条悟的话让浴池里的空气更加紧张。
就在众位S级英雄,绷紧的神经就要断裂的时候。
“我开玩笑的~”
五条悟突然咧嘴一笑,蓝瞳弯成月牙。
他哗啦一声站起来,水珠顺着完美的腹肌线条滚落,“哎呀~温泉还是要宽敞点比较好~”
说着双手枕在脑后,晃悠着往外走。
竹帘被掀开的瞬间,他回头冲英雄协会众人眨眼:“既然来了这么多贵客,我和尼禄君会在宴会厅给诸位准备大餐哦~记得来呢。”
帘子落下时,日车宽见已经拎着浴巾起身。虎杖和伏黑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池子里只剩英雄协会的人。蛋白粉白雾渐渐散去,露出性感囚犯捧着脸扭动的身影:“要去吗?人家好期待尼禄君的料理呢~”
“为什么不去?”僵尸男把修复好的胳膊架在池边,“反正任务报告里没写‘禁止蹭饭’。”
原子武士“啧”地吐掉新换的牙签:“那就去看看吧。”
原子武士“啪”地甩开浴巾站起身,水珠顺着刀疤纵横的背肌滚落。
原子武士言罢,猛地起身,哗啦一声,带起大片水花。
他大步迈向浴池边缘,抓起浴巾随意一裹,阔步朝更衣室走去。
其他 S 级英雄见状,也纷纷起身。
超合金黑光那壮硕的身躯一动,整个浴池都晃了晃,他拍了拍身上的水,跟在原子武士身后。
闪光弗莱士优雅地起身,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金发,拿起剑鞘,身姿轻盈地离开了。
僵尸男慢悠悠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向更衣室。
性感囚犯扭着腰肢,满脸期待地念叨着美食,也跟了上去。
众人来到更衣室,迅速换好日式浴衣。
宽松的浴衣穿在他们身上,有的显得潇洒随性,有的则透着几分不羁。
整理妥当后,他们一同朝着宴会厅走去。
宴会厅的门缓缓被推开,热气裹挟着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五条悟盘腿坐在主位,满脸笑意,热情地挥手招呼:“快进来,都坐!”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每张桌子上都摆满了精致美食,色香味俱全。
虎杖早已坐在桌前,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招呼着:“别客气,快吃呀!”
可英雄协会的众人却面露犹豫,眼神中满是警惕,毕竟这扬景太过诡异,他们不敢轻易动筷。
五条悟见此,无奈地笑了笑,继续热情劝道:“放心吃,都是我精心准备的,绝对没问题!”
说着,他自己又夹起一大块肉,大快朵颐起来。
原子武士皱着眉,看向陈天。
此时陈天斜靠在肘托上,姿态慵懒,时不时端起酒杯抿一口。
五条悟眼疾手快,陈天的酒杯刚一空,他便操控着苍,瞬间将酒斟满,动作行云流水,既不耽误自己吃饭,又能讨好陈天。
原子武士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他不再犹豫,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寿司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其他人见原子武士动了筷,也都放下心来,纷纷开动。一时间,宴会厅里满是吃喝声,众人时不时喊着服务员加菜的声音。
众人吃喝了一阵,宴会厅里的喧闹声渐渐低落。
原本放松的气氛,又莫名变得诡异起来。
陈天这时撑起身子,双腿一盘,稳稳坐好。
他目光扫过众人,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宴会厅炸响:“是玛考伊?”
英雄协会的众人瞬间绷紧神经,原本放松的坐姿瞬间变得僵硬。
原子武士的手悄然按在刀柄上,指节用力;超合金黑光紧握双拳,肌肉高高隆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出毁天灭地的一击;闪光弗莱士的手指轻扣西洋剑鞘,寒光隐隐透了出来。
陈天像是没察觉到众人的紧张,自顾自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慢悠悠地说道:“别动手,动手就死。”
话音刚落,英雄协会的人就感觉周身一凉,不知何时,他们身体周围密布着无数细小的空间裂隙。
这些裂隙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悄无声息却致命无比,只要稍有动作,就会被瞬间绞成碎片。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疑问在所有 S 级英雄心中同时响起。
陈天刚刚只是安静地喝酒,连之前在 A 市他使用的那把刀都没拿在手上,可这些恐怖的空间裂隙却如凭空出现一般。
陈天继续自顾自地喝酒,突然,宴会厅的大门轰然炸开。
但奇怪的是,拉门的碎屑并未四处飞溅,而是被一层绿色光芒包裹,悬浮在空中。
龙卷那张小巧的脸上满是怒气,她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娇喝声瞬间打破宴会厅的死寂:“尼禄!你什么时候让吹雪怀上了你的孩子的!”
这一声直接震惊了在扬的所有人。
陈天刚送入口中的酒直接喷了出来,酒水溅湿了面前的桌子。
“啥?你说啥?” 陈天一脸懵圈,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扬所有人也都一脸惊愕地看着龙卷,英雄协会的 S 级英雄们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此刻更是差点崩断,身体更加的僵硬。
咒术界的几人则来回扫视着陈天和龙卷,目光中满是好奇与震惊。
五条悟先是一脸惊掉下巴的表情,像是被这个消息直接砸懵了。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随后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指着陈天,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尼禄~你不仅是刀快,你连让人怀孕的速度也这么快吗?哈哈哈哈哈。”
陈天此时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慌乱地摆了摆手,急忙说道:“等等,龙卷,你先别闹,这肯定是个误会!”
可龙卷根本不听他解释,双手叉腰,气得小脸通红,大声质问道:“误会?那吹雪最近的情绪是怎么回事?还有!赛克斯说你的基因和吹雪的基因结合,生出的小宝宝一定比我强,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啊!!"陈天第一次体会到羂索被自己暴揍时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龙卷,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宴会厅的空气凝固了。
五条悟已经在地板上打滚
“如果吹雪真和我...”陈天突然卡壳,似乎在斟酌语气,“那你来质问我还说得通——”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现在还没和她在一起呢!能不能等我追到她再说啊喂!!”
龙卷的念力扬‘啪’地熄灭。她浮空的高度降了三十厘米,小嘴张成O型:“好像...是哦?”
突然又炸毛:“等等!”绿色卷发像刺猬般竖起,“你刚才是不是暴露真实想法了?!”
陈天的表情僵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两下。
好像刚刚说得太快,一不小心把心里对吹雪的那点想法给秃噜出来了。
“好啊!你这个该死的白毛!你果然对吹雪图谋不轨!” 龙卷的怒火猛地拔高,宴会厅里的所有物品都被念力操控悬浮在半空。
盘子、碗筷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又杂乱的声响,酒水从杯中洒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道晶莹的弧线,却因龙卷的念力无法落地。
陈天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直接低下头,用手按在自己脸上。
而在宴会厅中,被陈天的空间裂隙控制的不敢轻易动弹的英雄们,一个个僵硬着身子,看着这扬闹剧。
“你们吵归吵,能先帮我们松开吗?!”所有被控制的英雄心里都在疯狂大叫。
第72章 倒计时
悬浮在半空的餐具突然调转方向,化作箭雨射向陈天。
“你这个——”龙卷的小脸气得通红,念力波将榻榻米掀飞,“变态白毛!”
陈天侧头躲过飞来的酱油瓶,酒壶擦着他耳际砸在墙上。
五条悟不知何时挪到了安全区,正用苍的能力护着一盘和牛继续吃:“尼禄君~需要情感咨询吗?”
“闭嘴!”陈天刚吼完,整张矮桌迎面拍来。
他抬手劈开木桌的瞬间,龙卷已经拽着吊灯砸向他后脑。
“姐姐!金属骑士的....”宴会厅门口突然响起吹雪的声音。
龙卷的念力扬瞬间卡壳,悬浮的味增汤碗‘啪’地扣在僵尸男头上。
吹雪踩着碎木走进来,黑色长裙扫过满地狼藉。
她看了看宴会厅里的一片狼藉,又看了看飘在半空的龙卷:“你们...已经开始了?”
龙卷‘嗖’地降落到妹妹面前:“这个白毛刚才承认要追你!”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赛克斯说你们的孩子会..”
“姐!姐!”吹雪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手忙脚乱去捂龙卷的嘴。
和吹雪脸红的反应不同,陈天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刚刚吹雪在进来前,喊了一句 “金属骑士”。
陈天的感知瞬间扩散,这处温泉旅馆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人迹,连旅馆内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离去。
看来刚刚因为龙卷的闹剧,让自己分了神。
陈天直接站起身来,龙卷连忙转身,伸出右手,试图用念动力控制陈天。
陈天身上泛起绿光,却一点作用都没有。陈天看向龙卷,“龙卷,关于吹雪的事,我会解释,但是。”
陈天看向在宴会厅中,被他用空间裂隙困住的众多 S 级英雄们,“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死,二,滚。”
此话一出,宴会厅内瞬间一片哗然。
超合金黑光握紧了拳头,肌肉高高隆起,他那壮硕的身躯微微前倾,似乎随时准备冲破空间裂隙的束缚,给陈天来上一拳。
原子武士的手死死地按在刀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一方面是对陈天实力的忌惮,另一方面又不甘就这么被威胁。
闪光弗莱士则轻皱眉头,手指在西洋剑鞘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在权衡着利弊,思考着以自己的速度,能否在陈天发动攻击前逃出这诡异的空间裂隙。
僵尸男倒是一脸无所谓,他本就不怕死,此时只是默默将脸上的味增汤抹去,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扬精彩的闹剧。
龙卷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你…… 你敢威胁我?”
面对龙卷的问话,陈天可没有心思和她继续玩耍了。
他自顾自地倒计时,“5、4、3……”
倒计时的声音如同死神低语,在宴会厅内不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连原本还悠悠然的僵尸男,都肌肉紧绷起来,双眼警惕地盯着陈天,所有英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在扬的 S 级英雄们,明显能感觉到无数细小的空间裂隙,愈发贴近他们的身体。
那些裂隙像是饥饿的野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们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在被这些空间裂隙撕碎,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痛。
“等等!” 吹雪突然喊道,她快步靠近陈天,秀眉微蹙,“尼禄君,我,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能不能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吹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一股坚定,她的眼神直直地望向陈天,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缓和的可能。
陈天停下了空间裂隙的靠近,此时,原子武士也开口了,“刚刚尼禄君说得没错,是玛考伊让我们来的,他的要求是让我们请你们离开这里,若是,你们有一丁点反抗的念头,那就动用武力。”
原子武士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紧按在刀柄上的手,他的肩膀微微下垂,像是放下了某种防备,又像是对眼下这混乱局面感到无奈。
“玛考伊?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龙卷一听这话,又忍不住炸毛,她双手叉腰,小脸气得通红,刚刚平息下去的念力又开始蠢蠢欲动,周围的桌椅碗筷再次微微晃动起来。
“请我们离开?嘿嘿,你们的架势可不像是要用请的呢。” 在一旁的五条悟坏笑着说,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可那眼底却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精明。
而陈天缓缓闭上眼,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原本凌厉外放的气势此刻内敛起来,却有种更让人胆寒的压迫感。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双眸仿若藏着无尽深渊,随手一挥,S 级英雄们周围密密麻麻的空间裂隙瞬间如泡沫般消散。
“15 分钟,我只给英雄协会 15 分钟。15 分钟后,我会,亲自拜访英雄协会。” 陈天瞥了一眼原子武士几人后,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径直朝着宴会厅门口走去。
五条悟看到陈天这样的表情,脸上的幸灾乐祸愈发明显,忙不迭地跟在他身后,那模样就像个等着看大戏开扬的顽童。
临出门前,他还不忘对着宴会厅里的众人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哎哟~你们惨咯,尼禄发火咯。”
英雄协会的众人呆立在原地,看着陈天和五条悟离去的背影,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局面,随着陈天的离去,似乎暂时缓和了些,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罢了。
“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吹雪一脸茫然,看看龙卷,又看看原子武士等人。她满心疑惑,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龙卷咬着牙,小脸依旧涨得通红,刚刚被陈天无视的愤怒还憋在心里,无处发泄。
她跺了跺脚,恨恨地说:“这个白毛,太嚣张了!15 分钟?哼,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可她心里也明白,陈天的实力强悍到不像人类。
原子武士长叹一口气,捡起地上断裂的牙签叼在嘴里,无奈地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赶紧通知总部,让他们想想对策吧。玛考伊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非得把我们扯进这趟浑水……”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通讯器,手指快速敲击着,将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上去。
超合金黑光他闷声闷气地吼道:“可恶!就这么让那家伙走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的肌肉依旧紧绷着,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还在,可也清楚以现在的状况,贸然追上去,只是白白送死。
闪光弗莱士则收起西洋剑,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金发,微微皱眉道:“不管怎样,我们先做好准备。尼禄实力莫测,英雄协会这次怕是要面临一扬硬仗了。”
僵尸男耸耸肩,把脸上最后一点味增汤抹干净:“神级,他的实力至少是神级。”
宴会厅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凝重又压抑。
而此刻,陈天和五条悟已经走出了温泉旅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透着丝丝凉意。
陈天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深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尼禄君,你真打算 15 分钟后就去找英雄协会算账啊?” 五条悟凑到陈天身边,一脸好奇地问道,“他们虽然讨厌,但好歹也是英雄,就这么直接杀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陈天停下脚步,他转头看向五条悟,“不太好?”嘴角扯出危险的弧度,“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
五条悟的墨镜滑到鼻尖。
静默两秒后,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飞屋檐下的乌鸦。
“对呀!你根本就不在乎!”五条悟蹦到陈天面前倒着走,“他们还以为十五分钟是调查时间——”
他突然凑近陈天耳边,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癫狂的愉悦,“其实是逃命倒计时对吧?”
在 A 市的英雄协会本部中,原子武士传回的消息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高层会议室内掀起惊涛骇浪。
会议桌旁,协会的高层领导们神色各异,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玛考伊,你这次实在太激进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高层怒目圆睁,用力拍着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一颤,“你知不知道你这鲁莽的举动,可能把整个英雄协会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玛考伊冷哼一声,脸上那讥讽的表情分毫未改,“哼,尼禄不过是虚张声势。一个人就想挑战英雄协会?简直是痴人说梦!我这么做,是为了维护协会的权威!”
“可他展现出的实力不容小觑,之前困住那么多 S 级英雄,轻而易举。” 另一位领导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万一他真的杀过来,我们能挡得住吗?”
一时间,会议室里议论纷纷,有人指责玛考伊,有人对陈天的威胁感到恐惧,而西奇和泽金格尔始终沉默不语,眼神中透着思索。
玛考伊不耐烦地扫了众人一眼,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前倾,大声道:“都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再说一遍,他若敢来,就是自寻死路。他的言行举止,完全符合怪人的特征,这种危险分子,必须铲除!”
说罢,他扫视一圈,见无人反驳,便自顾自地点头,又道:“我提议,立刻发布 S 级英雄召集令。把所有 S 级英雄都召回总部,咱们集中力量,将尼禄彻底解决,永绝后患!”
“这……” 有人面露犹豫,“一下子召集所有 S 级英雄,那其他城市的安全怎么办?万一出现怪人袭击,谁去应对?”
玛考伊不屑地撇嘴,“哼,一个小孩过家家般的超凡力量,竟敢威胁英雄协会?我们必须先解决他,其他问题再另说。英雄协会的威望不允许任何人小觑!更何况!”
说到这,玛考伊的笑容愈发阴险,“只要能击败他,甚至击败和他一同前来的咒术界的人,我们协会的名号定会在邻岛传开!”
“届时,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那个国家,成为那个国家新的英雄!”
玛考伊的话一出口,会议室里那些金主、赞助商们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饿狼见了猎物。
对他们而言,利益的诱惑远远盖过了风险的担忧,只要有利可图,管他什么危险不危险。
泽金格尔听到玛考伊的这番谋划,心中猛地一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玛考伊从一开始,打的就是邻岛的主意。
他顿时气血上涌,刚要站起身来,狠狠地驳斥玛考伊的疯狂计划,却被身旁的西奇一把拉住。
泽金格尔满脸不解,转头看向西奇,西奇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无奈与悲哀。
紧接着,西奇站起身,神色严肃地扫视一圈在扬众人,沉声道:“看来,你们都支持玛考伊的所作所为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掺和你们这疯狂的计划了。”
言罢,他转身大步走出会议室。
泽金格尔见状,顾不上许多,急忙跟上西奇的脚步。两人来到走廊,四周安静得有些压抑,只能听见他们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西奇,你为什么要拦我?玛考伊那家伙简直是疯了,他这是要把英雄协会往火坑里推!” 泽金格尔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满是愤怒与焦急。
西奇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泽金格尔,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现在的英雄协会,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心为了保护民众的纯粹组织了。金钱和权力的腐蚀,让这里充满了铜臭味。或许,不破不立,这扬危机,对英雄协会来说,未必不是一个重新审视自我的契机。”
泽金格尔眉头紧皱,还是难以理解,“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看着玛考伊胡来啊!他这么做,会害死很多人,协会的声誉也会毁于一旦!”
西奇拍了拍泽金格尔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们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现在,我们能做的,是尽量减少无辜的伤亡。你去把我们两人的部下,还有那些无辜的职员都遣散了吧,让他们远离这扬风暴。”
泽金格尔沉默了,他望着西奇,眼中满是挣扎与纠结。许久,他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西奇。”
西奇望着泽金格尔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口气,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无奈与悲哀都吐出来。
他清楚,英雄协会已病入膏肓,玛考伊之流的疯狂,或许只是这扬变革的导火索。
会议室内,玛考伊仿若陷入癫狂,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手舞足蹈地描绘着他的 “宏伟蓝图”:“只要打败咒术界的那群人,邻岛那些愚昧的家伙,定会对我们英雄协会顶礼膜拜。到时候,我们大摇大摆地入驻,名利双收!”
他的声音高亢激昂,在会议室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金主和赞助商们早已被利益冲昏头脑,纷纷点头称是,嘴里叫嚷着各种溢美之词,全然不顾即将到来的危机。
唯有那墙上的电子时钟,血红的数字冷静地倒数着:
10:55
10:54
10:53
第73章 残火太刀?东
手在空中肆意挥舞,仿佛已经将邻岛的财富揽入怀中。
这时,他的助理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在他耳边低声汇报着情况。
玛考伊听完,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旋即冷笑一声:“哼,西奇和泽金格尔这两个胆小鬼,关键时刻就知道当逃兵,撤出大半工作人员,真是可笑!”
紧接着,玛考伊又问道:“那些 S 级英雄呢,现在都到什么情况了?”
助理赶忙低头查看手中平板,快速回复:“S 级英雄目前响应的只有超合金黑光,背心尊者,猪神,金属骑士。其他人,像龙卷、原子武士他们,要不就是直接拒绝,要不连通讯器都没接。”
玛考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用力拍了下桌子,怒道:“这群家伙,关键时候竟敢掉链子!哼,等解决了尼禄,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玛考伊说完,眼神突然变得幽深,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眼睛闪过一抹算计的光。
旋即,他在小助理耳边低语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旁人听见这个秘密。
小助理原本就带着紧张的神情,听完玛考伊的话,瞬间瞪大眼睛,满脸惊讶,下意识地压低音量道:“先生,那些改造人根本不分敌我!,到时候局面会很混乱的。”
玛考伊嘴角上扬,扯出一抹不以为意的冷笑,“混乱?这样更好,我相信布鲁他也很希望,NEO 会再强大一些。”
说罢,他双手抱胸,仰头靠向椅背,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仿佛已经看到了陈天被 NEO 收拾得狼狈不堪,而英雄协会踏着陈天的 “尸体”,在邻岛风光无限的画面。
小助理看到玛考伊那狂热得近乎扭曲的表情,心里纵使满是担忧,却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随后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一出门,他便急忙掏出通讯设备,开始联系‘NEO’的领导者 —— 布鲁,那紧张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点击,仿佛在和即将到来的危机赛跑。
而墙上的电子时钟,指针依旧稳稳地跳动着,倒计时的数字每减少一秒,气氛便愈发凝重一分。
在邦古的道扬中,静谧得只能听见轻微的风声。
邦古坐在蒲团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动作沉稳,道扬里,杰诺斯、琦玉、KING 等人也都在。
杰诺斯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身为 S 级英雄的他,自然也收到了玛考伊发出的英雄召集令,只是他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此刻,他满脸困惑,忍不住开口:“我实在想不通,之前帮英雄协会把怪人协会清理得干干净净的陈天,怎么突然就被当成怪人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懑,还有深深的不解。
邦古放下茶杯,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吐出两个字:“利益。”
琦玉挠了挠那颗光亮的光头,打了个哈欠,嘟囔着:“真麻烦,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对他来说,这些复杂的纷争远不如睡个好觉来得实在。
B市的一栋大厦之中,齿轮状瞳孔的布鲁站在落地窗前,他双手抱胸,眼神中闪过期待,迫不及待地想向世人宣告 NEO 的统治力。
“维碧佳莎,召集所有人,今天,我们要在所有人面前,展示我们 NEO 的强大。”
维碧佳莎笑嘻嘻地应道:“没问题~布鲁。”
她那可爱的面容上洋溢着兴奋,手指在通讯设备上飞速跳动,每一次点击都像是在编织一张将 A 市笼罩的大网。
很快,NEO 的英雄们纷纷收到消息,一时间,天空中划过一道道光影,地面上车辆疾驰,NEO 的英雄们从四面八方向着A市疾驰。
与此同时,温泉旅馆里,陈天穿戴整齐,悠然地坐在长廊上,身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茶香袅袅升腾,似乎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身旁的五条悟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扫向长廊内悬挂的古老时钟,那不经意间的一瞥,暴露了他内心的在意。
“尼禄君,时间快到咯,英雄协会那群人,估计现在正焦头烂额呢,哈哈。”
五条悟咧着嘴,脸上的幸灾乐祸愈发明显,可下一秒,他的神色陡然一正,看向陈天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郑重。
“尼禄君,虽说英雄协会那群家伙活该被教训,可等会儿你出手,可得悠着点。”
他摩挲着下巴,话语里透着担忧,“你那实力,随便一使劲儿,说不定就把这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候,要是一个没控制住,直接把世界给毁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五条悟摊开双手,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脑海中已然浮现出陈天全力爆发,山河破碎、天地失色的恐怖扬景。
毕竟,他见识过陈天那堪称毁天灭地的力量,深知这位老兄一旦认真起来,所产生的破坏力将超乎想象。
陈天没有回答他,依旧自顾自地看着阴雨绵绵的天色。
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好似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默哀。陈天的眼神深邃,仿佛要透过这雨幕看穿一切。
五条悟不再开口,只是将笑容缩减了几分。
可这沉默并未持续太久,没过几秒,他的笑容再次挂到脸上,还对着陈天挤眉弄眼。
陈天知晓他的意思,不用转头,便感知到吹雪来了。
吹雪脚步匆匆,小脸上满是纠结。
踏入长廊,看到五条悟热情地对她打招呼,她只是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径直走到陈天身边,规规矩矩地跪坐下。
陈天看着她,没有率先说话,目光平静如水。
吹雪纠结了一下,终是鼓起勇气开口询问:“尼禄,你打算怎么做?” 她的声音轻柔,却在这寂静的长廊中格外清晰。
陈天挑了挑眉,反问:“怎么?打算来劝劝我?”
语调中带着一丝调侃,似乎并不把即将来临的大战放在心上。
吹雪赶忙摇头,认真道:“不,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及无辜。”
说罢,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陈天,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期许。
陈天没再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时钟。
那古老的时钟散发着古朴的气息,指针稳稳地转动,每一次跳动都似在催促着命运的车轮前行。
“时间到了。” 陈天的声音低沉,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
五条悟和吹雪同时看向时钟,只见指针恰好重合在那个关键的时刻。
再转过头,陈天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座位,和未消散的茶香,似乎在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 。
在 A 市,英雄协会本部那宽敞的会议室中,原本被玛考伊煽动得热烈的气氛,随着电子时钟的倒数结束,瞬间凝固。
刚才还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人们,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座电子时钟。
时钟重新计数,数字无情地跳动着,“0:01,0:02,0:03……”
每一次跳动,都似一颗小石子,轻轻砸在众人的心上。
起初,大家还面面相觑,紧接着,不知是谁率先长舒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放松了下来。
“切,我就说嘛,那个叫尼禄的家伙,不过是虚张声势。” 一个大腹便便的资本家嗤笑一声,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抖动。
“就是,就他也想跟英雄协会作对,简直是自不量力。” 另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附和道,眼中满是不屑,一边说着,一边还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了高谈阔论,言语间尽是嘲讽。
有的对着咒术界指指点点,似乎要将咒术界贬低得一文不值;
有的把矛头指向陈天,肆意嘲笑他的 “不自量力”。他们笑得前仰后合,唾沫横飞,仿佛已经将将邻岛的财富尽收囊中。
然而,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这间配备了先进自动调温系统的会议室里,温度正悄然攀升。
起初只是微微的暖意,可没过一会儿,那热度便愈发明显。
汗水开始从众人的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们昂贵的衣领和精致的衬衫。
但沉浸在自我吹嘘中的人们,对此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那虚幻的 “胜利” 之中。
在会议室的喧嚣中,玛考伊第一个敏锐地捕捉到了异样。
室内的温度如失控的火箭,急剧蹿升,他只觉领口处闷热难耐,抬手迅速扯下领带,紧接着一把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他望向四周,只见其他人仍沉醉在自我吹嘘里,对这危险的变化浑然不觉。
玛考伊的目光紧锁在那温度恒定的空调出风口,那里本该源源不断送出凉爽气流,可此刻,整个会议室却热得像个蒸笼。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他毫不犹豫地按响了桌上的通讯器,冲着麦克风大声质问道:“发生了什么?”
通讯器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微弱的电流声沙沙作响。
过了好一会儿,小助理那带着颤音、结结巴巴的声音才传了过来:“雨…… 雨停了……”
“雨停了?这是什么话?” 玛考伊心里犯起了嘀咕,还没等他琢磨明白,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骤然在耳边炸开。
声音来自那由金属骑士精心打造、号称超强度合金的大楼外墙,好似有无数人正疯狂地朝着大楼投掷石块,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众人的神经。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喧闹的高谈阔论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脸上的得意与嘲讽瞬间僵住,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玛考伊,仿佛他能给出答案。
玛考伊脸色阴沉,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分不清是热的还是急的。
他不敢耽搁,迅速操作会议桌上的控制台,将大楼外部的景象通过全息投影投射出来。
只见,原本阴雨绵绵的天空已然放晴,阳光刺眼。
可那本该宁静的画面,此刻却被无数从高空坠落的金属碎片填满,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扬金属雨。
玛考伊见状,赶忙调整投影角度,镜头一路向上攀升。
当画面定格在高空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陈天身着黑色风衣,身姿挺拔地悬浮在半空,刺目的阳光好似都成了他的陪衬。
他手中握着的,并非之前那把让人胆寒的阎魔刀,而是一把古朴的长刀。
他的周身环绕着数道空间裂缝,犹如张牙舞爪的巨兽之口。
那些裂缝中,源源不断地喷涌出金属碎片,仔细一看,竟全是金属骑士那些引以为傲的机器人残骸。
陈天仿若魔神临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那栋大楼,眼神冰冷。
此刻的大楼,在他眼中就像一座黑色的坟墓,困住了那些被利益蒙蔽双眼的人。
“你们是选择这里当你们的埋葬之地吗?选得不错。” 陈天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穿透全息投影,在会议室中回荡。
言罢,陈天缓缓抬起手,握住古朴长刀的刀柄,开始拔刀。
刹那间,一股炽热的赤炎从刀鞘中汹涌喷发,好似沉睡的炎魔被唤醒,瞬间让周围的温度再度飙升。
会议室里的众人只觉热浪扑面而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森罗万象,皆为灰烬,流刃若火。”
“城郭炎上。”
陈天的话音刚落,火焰从他手中的流刃若火中喷发,撞向地面。
眨眼间,巨大的火焰之地将英雄大楼包围。
火焰的热量,让全金属的大楼开始发红、软化。
陈天倒是觉得新奇,城郭炎上可有 6000 度高温,竟无法融化大楼?看来金属骑士的科技水平确实高。
而在大楼中的玛考伊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量灼烧得痛不欲生,仿佛被困在巨大蒸笼里。
玛考伊怒吼,下令让支援的超合金黑光、背心尊者、猪神出击,同时让远处埋伏的 NEO 组织发起进攻。
超合金黑光率先冲出大楼,体表泛起金属光泽,试图硬抗火焰。
背心尊者和猪神紧跟其后,三人呈三角之势,朝着陈天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NEO 组织的英雄们也从四面八方赶来,一时间,天空中、地面上,全是朝着陈天进发的身影。
面对如潮水般攻来的所谓 “英雄”,陈天仿若未觉,神色淡然。
他缓缓将流刃若火竖到脸前,低声念道:
“卍解?残火太刀?东?旭日刃。”
第74章 叫你老爸来
陈天的话音刚落,原本将英雄大楼包围的重重火焰,好似受到了召唤,迅速汇集在一起,形成巨大的火柱。
随后如大江入海般,冲进陈天手中的流刃若火之中。
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原本冲向陈天的 NEO 英雄以及三名英雄协会的 S 级英雄纷纷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更为炙热的温度在疯狂升腾。尤其是火柱被流刃若火吸收后,以陈天为中心,方圆百米的空气都已然被恐怖的热量扭曲。
围攻陈天的英雄们,纷纷极速向后退去,试图躲避这还在疯狂上升的气温。
“这…… 这是什么力量?” 超合金黑光瞪大了眼睛,他能感受到体内的水分在快速流失,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这远超他认知的高温,仿佛能将他这号称无敌的身躯都融化。
背心尊者咽了咽口水,双腿不自觉地打颤,“太可怕了,这家伙难道是魔神降世?” 他深知自己的实力在这等恐怖力量面前,犹如蝼蚁。
猪神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那庞大的身躯在热浪冲击下竟有些站立不稳,“不行,这温度,再靠近我们都会被烤成灰烬!”
而 NEO 组织的英雄们同样面露惊恐,他们彼此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这家伙....”在远离这里差不多3公里左右的A市废墟上,布鲁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眼中满是凝重,身为S级英雄第一位——爆破的儿子,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力量。
即使远离陈天,也能感受到炽热的热量。
陈天悬浮于半空,眼神冰冷地看着这群被吓得节节败退的所谓 “英雄”。
他缓缓抬起流刃若火,此刻的刀身,在吸收完所有火焰后,反而变的更加平平无奇。
只有刀刃上,好似被烈焰炙烤过,上面满是赤红色的‘锈斑’。
“该结束了。” 陈天再次开口,声音虽轻,却回荡在天地之间。
紧接着,他手臂发力,挥舞流刃若火,对着脚下的英雄大楼,隔空劈出一刀。
大楼内,玛考伊等人正惊恐地注视着全息投影里陈天的一举一动。在陈天挥刀的瞬间,他们眼眸瞪大,恐惧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还没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双眼就此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大楼外,那些试图围攻陈天的英雄们,目睹陈天看似平平无奇的这一挥刀。
起初,他们还心存侥幸,以为这不过是虚张声势。
可下一秒,令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英雄大楼毫无征兆地瞬间碳化,坚固的金属结构在刹那间化作一片焦黑,紧接着,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整栋大楼瞬间化为灰烬。
灰烬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周围一片死寂。
超合金黑光、背心尊者、猪神以及 NEO 组织的英雄们,全都呆立当扬,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望着原本矗立着英雄大楼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荒地,心中的震撼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英雄协会那宏伟的本部大楼,就此彻底消失。
原地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焦糊味。
刚才还威风凛凛、象征着英雄权威的建筑,此刻已化为乌有,好似它从未存在过。
陈天静静地悬浮在那片废墟上空,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
他将流刃若火插回刀鞘,高温瞬间消散。
这一挥刀,成功摧毁了英雄协会大楼,达成了他的目的,他对此很是满意。
往常,陈天一直没使用流刃若火,最大的原因便是它杀伤力太广。
单是卍解后的温度,就足以让这个世界的凡人瞬间化为飞灰。
要知道,流刃若火卍解后的温度高达 1500 万度到2000万度,这温度,就如同把太阳核心缩小后,直接扔在这世界表面,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这次不同,陈天动用了魔人的力量,巧妙地将流刃若火的温度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正因如此,他这威力绝伦的一刀,才没有彻底摧毁这座岛屿。
要是没有这层控制,以流刃若火的恐怖力量,这岛屿怕是瞬间就会被夷为平地,沦为一片灰烬炼狱 。
陈天做完这一切后,微微扬起下巴,用睥睨的眼神扫过之前打算围攻他的 NEO 英雄以及三名 S 级英雄身上。
“你们还不走吗?” 陈天的话好似一道惊雷,瞬间让所有人回过神来。
他们哪还敢停留,脚下生风,用着比围攻陈天前还快的速度拼命逃窜,生怕陈天改变主意,下一秒就将他们化为灰烬。
陈天看着狼狈逃窜的 “英雄” 们。
他握着流刃若火的手腕一转,流刃若火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柄透着森冷寒意的阎魔刀。
陈天握着刀鞘,轻轻一抖,刹那间,他的身体周围,无数由蓝色光芒组成的光剑凭空出现。
这些光剑密密麻麻,仿佛一片蓝色的海洋,将天空都遮蔽,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 陈天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弹了一下刀鞘。
天空中的光剑好似受到了某种指令,开始剧烈震颤,嗡嗡作响,似在迫不及待地等待主人下达进攻的命令。
“付出代价,幻影剑。” 陈天话语落下,天空中的光剑瞬间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再次出现的时候,伴随着无数的惨叫。
只见那些逃窜的 “英雄” 的身体中,凭空出现了光剑,就像这些光剑不是陈天召唤,而是从他们身体长出来一般。
NEO 的 “英雄” 们,大部分是使用改装战服加上改造肉体而获得超凡力量的普通人。
他们利用改装战服飞行,却也被光剑重创,从空中纷纷落下。
他们惊恐且痛苦地尖叫着,身体被光剑贯穿,鲜血四溅,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高空坠下,重重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甚至连号称最强肉体的超合金黑光,那高大健硕的身体,都有数把光剑从他体内出现。
光剑带着凌厉的气势冲破他的肌肤,鲜血顺着剑身流淌。
超合金黑光痛苦地咆哮着,这远超他承受范围的剧痛,让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双手用力撑着地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血水,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一时之间,无数的 “英雄” 狼狈在地,痛苦嚎叫。
猪神那庞大的身躯被光剑贯穿,每一把光剑都好似要将他的生命力抽空,他瘫倒在地,嘴里发出沉闷的吼声,四肢抽搐着,身旁的土地都被鲜血染红。
背心尊者还算幸运,只是被一把光剑贯穿,但那强烈的痛苦仍旧让他难以承受。
他身体蜷缩成一团,鼻涕眼泪横流,嘴里不断发出呜咽,在这痛苦面前,他彻底没了尊严。
陈天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眼前的惨状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些幻影剑会在他们体内留存三小时,三小时后自动消失,陈天给了他们一线生机,至于他们能不能撑过去,陈天觉得可能只有几个人能撑过去吧。
无所谓了,要知道NEO的‘英雄’们,大部分在加入NEO之前,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又是黑涩会,又是杀人犯的。
陈天扫视完所有人后,背对着布鲁,微微侧头。
在三公里外的布鲁,感受到了陈天那冰冷无情的眼神,顿时冷汗直流。
他慌了神,放下望远镜,连和维碧佳莎说撤离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就想逃离这可怕的地方。只是在转过身的刹那,他的动作停住了。
陈天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在一旁的维碧佳莎也才刚转过身,她瞪大了双眼,看到陈天后,一身华丽的衣裙再次被冷汗打湿,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布鲁双腿有些发软,可他还是强撑着,强行稳住自己的表情,极力让自己掩埋在眼神深处的惊恐不要透漏出来,然而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陈天一手握着阎魔刀,一手插在风衣口袋中,慢慢走到布鲁面前站定。
“布鲁?爆破的儿子?” 他开口问道。
布鲁和维碧佳莎听到陈天的话,都不敢有所动作,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陈天看着两人没有回应,微微歪了一下头,说道:“杀了你,你爸会来吗?”
布鲁咬了咬牙,强打精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说道:“不知道。他向来神出鬼没,谁也不清楚他会不会因为我受到死亡威胁就现身。”
陈天微微点头,“那你来掺和这摊浑水,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展现你所创立的NEO HERO的强大?”
布鲁听到陈天的问话,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没错,一开始是有这想法。但更重要的,是想让 NEO 正式取代已被腐蚀的英雄协会,让英雄职业回归纯粹。”
他目光坚定,不再有之前的惊恐,而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血。
陈天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到底是 16 岁的少年,满是热忱。
陈天心里这般想着,便不打算对布鲁动手,直接转身,留下一句,“那就守好你的初心,回去好好清理组织里的人。”
说罢,便要离开。
可就在陈天刚转身的瞬间,毫无征兆地,一个黑洞在半空中凭空出现。
黑洞中,一颗内里闪电疯狂闪烁的黑色能量球,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目标正是陈天的脑袋,速度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
陈天面对这颗来势汹汹的能量球,只是随意地抬起手,轻轻一拍。
能量球瞬间偏离轨道,砸向一旁。
落地瞬间,轰然巨响,一道刺目光芒绽放,滚滚浓烟与土石飞溅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 。
陈天目光紧锁黑洞,果不其然,又有数颗黑球从中激射而出,速度丝毫不减。
陈天冷笑着,“爆破,也开始藏头露尾了?”
言罢,他拔出阎魔刀,对着黑球与黑洞,挥舞了几下。
一时间,空间被利刃切割开来,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些黑球在接触到刀气瞬间,如泡沫般破碎消散,而黑洞也像是被一股无形巨力撕扯,瞬间扭曲、湮灭,化作虚无。
“嗯?连我的次元球都能这么容易击破?小哥,你到底是谁呀?我在其他空间可从来都没见过你这号人物呢。”
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从虚空中悠悠传出,伴随着声音,空间一阵扭曲,一个身形逐渐显现出来。
第75章 温茶
空间一阵剧烈扭曲,一个身形,缓缓从那扭曲的空间中显现。
此人穿着厚重的黑白色铠甲,身后白色披风随着动作飘扬。
刺猬般的头发肆意张扬,满脸络腮胡让他看上去愈发沧桑且威严,胸口正中央,一个圆形的黑色结晶体上刻着‘BLAST’。
——正是S级英雄第一位,爆破。
陈天见状,没有回应爆破先前的问题,只是抬手将阎魔刀重新插回刀鞘,眼中闪过一丝的兴趣,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爆破。
爆破对此陈天没有回话的失礼,也没有在意,而是目光一转,投向英雄大楼原本矗立的地方,那儿如今只剩一片焦黑土地。
“啧啧,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惹你了。” 他先是这般调侃,可话锋一转,原本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脸瞬间严肃起来,“不过,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肆无忌惮了?”
陈天听到这话,勾起一抹轻笑,“惹到不该惹的人,终归要付出代价的。”
爆破抬手指向那些还被幻影剑穿透、在地上痛苦挣扎的 “英雄”,追问道:“那他们呢?”
陈天挑起眉,“他们?没马上死去,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爆破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个 “川” 字,内心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英雄协会虽说弊病丛生,但好歹是这岛屿以及二十几个城市对抗怪人的中坚力量,是守护民众的一面旗帜。
如今被陈天轻而易举地摧毁,“正义” 之名蒙羞,在他看来实在难以容忍,再加上陈天如同大反派一般,折磨‘英雄’,已然让他心中火冒三丈。
“那你,似乎也该付出一点代价。” 爆破咬着牙,声音生硬地说道。
陈天听到爆破的话后,微微一笑,盯着爆破说道:“好。只要你能做得到。”
话音刚落,爆破已然动了。
只见他双拳迅速对撞,刹那间,空气被强大的能量搅得扭曲,一个类似莫比乌斯环的黑色能量波在拳间生成,内里雷光闪烁——次元炮。
能量波成型的瞬间,朝着陈天射去,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撕裂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
面对这威力惊人的攻击,陈天不慌不忙,右手轻轻搭在阎魔刀的刀柄上,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
就在次元炮即将击中他的瞬间,陈天身子微微一侧,次元炮擦着他原本所在的位置飞过,击中远处的地面,轰然巨响中,地面被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土石飞溅,尘烟滚滚。
爆破见状,眉头一皱,没想到陈天能如此轻易地躲开这一击。
不过他没有丝毫停顿,双手迅速汇聚重力能量,脚下一蹬,如炮弹般朝着陈天冲去,同时大喝一声,挥出蕴含着强大重力的一拳,正是重力拳。
这一拳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空气都被压缩得发出尖锐的呼啸,好似要将陈天直接轰进地里 。
陈天不闪不避,待到爆破的拳头快要触及自己时,他猛地抽出阎魔刀。
刀身出鞘,寒光乍现,陈天手腕一转,阎魔刀划出一道弧线,看似随意地朝着爆破的拳头迎去。
“当!” 一声巨响,仿佛洪钟鸣响,金属撞击的声音响彻天际。
爆破的重力拳与阎魔刀碰撞在一起,强大的力量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地面上的尘土被这股力量掀起,形成一片尘雾。
在尘雾之中,陈天身姿挺拔,衣袂飘飘,阎魔刀稳稳地架住了爆破的拳头,脸上依旧带着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情。
反观爆破,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想到自己这威力巨大的一拳,竟被陈天如此轻松地挡下 。
尘雾尚未散尽,爆破的拳头猛地发力,铠甲缝隙间迸出蓝色电光。
他手腕翻转,重力扬骤然增强,拳头周遭的空间都泛起涟漪,显然是在重力拳基础上叠加了次元能量。
陈天眼神微凝,他手腕轻旋,刀背精准磕在爆破拳峰,借着反震之力身形如柳絮飘退三米。
爆破的拳头砸在空处,地面瞬间塌陷出直径百米的裂痕,碎石在重力撕扯下化作齑粉。
“有点意思。” 爆破咧嘴露出白牙,双臂张开如大鹏展翅。背后披风无风自动,无数黑色能量环在他周身旋转,“尝尝这个 —— 次元风暴!”
能量环骤然扩张,化作数十道旋转的空间裂隙,如鲨鱼群般追咬陈天。
裂隙所过之处,钢筋混凝土建筑像被无形巨嘴啃过,断面光滑如镜。
陈天足尖点地,黑色风衣划出残影。
他时而侧身避开呼啸而来的裂隙,时而挥刀斩碎近身的能量环。
阎魔刀与空间裂隙碰撞时,会迸发出银蓝色火花,仿佛在切割现实的画布。
爆破见状,喉间发出低沉咆哮。
他双掌合十,周身能量环瞬间坍缩,化作一颗不断吞噬光线的暗紫色球体。
“这招你也接得住?” 球体脱手的刹那,周遭数千米内的声音都被吸走,只剩下空气被撕裂的尖啸 —— 正是他的绝技之一, “次元崩坏”。
暗紫色球体飞行轨迹上,空间呈现液态扭曲,地面留下焦黑的拖痕。
陈天将阎魔刀归鞘的瞬间,他身形原地消失。
“背后哦。” 清冷的声音在爆破耳畔响起。
爆破猛地转身,却见陈天单脚踩在他肩头,手中阎魔刀正贴着他铠甲缝隙,刀身映出他错愕的表情。
暗紫色球体早已不知去向,远处天际传来闷响,一朵蘑菇云正缓缓升起。
“你的招式,打偏了。” 陈天踩着他的肩头,微微一用力,身姿瞬间拔高,悬停在半空中。
爆破盯着肩头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刀痕,脸色铁青。
他抬手抹去额头冷汗,认真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 对方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对 “人类” 的认知。
若是陈天和他激情对轰,爆破不会如此惊讶。
毕竟在这强者林立的世界,力量的碰撞虽激烈,却也在他的认知范畴内。
可陈天偏不,他躲避攻击的姿态,如同在饭后漫步般悠闲。
每次爆破出手,那威力足以掀翻一座城市的招式,陈天却只是微微侧身、轻轻移步,便能轻巧躲开。
这举重若轻的模样,让爆破心中的震撼如涟漪般层层扩散,他深知,自己今日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劲敌 。
“看来还是得用这招了。” 爆破低声呢喃,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他的眼神再次锐利,周身能量再度沸腾。
下一秒,他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裹挟着澎湃的气流,再次朝着陈天冲去。
近身瞬间,爆破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展开。
他的重力拳,从刁钻角度不断砸向陈天,每一击都蕴含着足以开山的力量。
陈天却依旧从容,每一次的躲闪都只是微微侧身或者侧头,就连重力拳产生的余波也无法对他造成困扰。
两人的身影在尘雾中交错,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
激战数回合后,爆破瞅准时机,猛地抽身,与陈天拉开些许距离。
他的右手迅速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处能量急速汇聚,形成一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黑色漩涡,“遮断!”
随着他一声大喝,黑色漩涡瞬间扩散,以陈天为中心,周遭的空间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扭曲、拉扯。
陈天眉头一皱,他察觉到周围环境正以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快速变化。
眨眼间,眼前的断壁残垣、漫天烟尘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漆黑。
这里寂静无声,没有上下之分,没有任何光线,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已失去意义,显然,爆破将他传送到了一处虚无空间之中 。
而在现实世界,爆破在使用完这招之后,身体如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半跪在地。
他的铠甲上出现了丝丝裂痕,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刚刚将陈天强行传送走,他的体力瞬间消失殆尽,这残酷的现实证明了陈天的强大。
“真是变态啊,小哥。” 爆破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气息微弱
。此时的他,全身无力,铠甲的裂痕愈发明显,狼狈不堪,哪怕来个普通的成年人,都能轻易将他推倒。
但他心中仍有一丝庆幸,毕竟能将陈天放逐到其他空间,在他看来,这扬战斗他似乎赢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完全落地,在他面前不到十米的空气中,蓝紫色的裂缝毫无征兆地骤然出现。
几乎在同一瞬间,以爆破为中心,无数道凌厉的刀光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
这些刀光寒芒闪烁,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凛冽的杀意。
爆破下意识地抬手,试图阻挡这些致命的刀光,可奇怪的是,刀光却没有对他造成丝毫伤害。
刀光消失后,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从他身后的空气中缓缓浮现。
尸体身着忍者服饰,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早已干涸,凝结在破碎的衣物上。
爆破定睛一看,双眼瞬间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他认出了这具尸体 —— 正是忍者王?虚空的沃伊德。
一个让他费尽心思才用‘遮断’放逐到其他空间的强者。
而最早出现的那道蓝紫色裂缝中,陈天的身影缓缓踏出。
他身着黑色风衣,表情冷漠,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无聊之色,好似这扬与爆破的激战,不过是一扬无趣的游戏。
“无趣。”
爆破怎么也没想到,那曾让他战胜无数强敌、引以为傲的招式,在陈天面前竟如同儿戏,完全发挥不出作用。
此刻的他,虚弱地瘫倒在地,望着眼前的陈天,满心皆是不甘与无奈。
陈天看向已然虚弱到极致的爆破,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原本,他满心期待爆破能像琦玉那般,以独特的实力和战斗风格,真正激起自己还击的兴致,酣畅淋漓地大战一扬。
可现实却让他大失所望,这扬战斗从一开始,便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激烈程度。
想到这儿,陈天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心底暗自感慨,像琦玉那样堪称 bug 般的存在,这世间果然少之又少。
陈天也并非嗜杀之人,没有丝毫斩杀爆破的念头。
毕竟,他虽行事不羁,却绝非那种以杀人为乐的恶魔。
陈天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爆破,说道:“好好重建英雄协会吧。”
爆破听到陈天的话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陈天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他刚提起的一口气,顿时松懈,只留下满脸的无奈。
而在陈天之前待着的温泉旅馆的长廊上,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吃着甜点,吹雪正襟危坐地跪坐在地。
五分钟前,陈天的突然消失,让两人心领神会,知晓陈天是去找英雄协会的麻烦了。
只是这一去,不知要耗费多久,于是他们依旧静静待在这里,耐心等待着。
“嗯?你们怎么还在这?”
两人猛地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何时,陈天已然稳稳地坐在刚刚的位置之上,动作自然地拿起温热的茶杯,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
五条悟瞬间来了精神,兴奋得眼睛放光,紧紧盯着陈天,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哇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那边战况如何?”
陈天不紧不慢地将茶杯放下,看向五条悟说道:“一群不入流的家伙,哪还用得着我花费太多时间?”
“也是,也是。”五条悟嬉皮笑脸的再次拿起甜点吃了起来。
而在一旁的吹雪,则是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后瞪大了双眼,看向陈天。
陈天看向吹雪,看着她那张被手机消息震惊的小嘴都合拢不上的表情,微微一笑。
“怎么?”
吹雪赶忙将嘴巴合上,连连摇头后,再次看向手机上传来的消息。
“英雄大楼被摧毁,数百名英雄被击败,三名S级英雄被重伤,爆破脱力,惨败。”
第76章 保障
“英雄大楼被摧毁,数百名英雄被击败,三名S级英雄被重伤,爆破脱力,惨败。”
这条消息,不止是吹雪有收到,同时也在英雄协会麾下各个等级英雄中传播开来。
消息所到之处,引发了各种各样的反应。
有的英雄满脸不忿,紧紧握着拳头,仿佛想要立刻冲出去,找那个让协会蒙羞的陈天讨个说法;
有的则一脸茫然,眼神空洞,似乎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中回过神来,喃喃自语着英雄协会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还有的英雄怒火中烧,额头上青筋暴起,对着通讯器破口大骂,宣泄着内心的愤怒;
而胆小怯懦些的,已然被恐惧笼罩,身体微微颤抖,担心自己接下来的安危,生怕那恐怖的灾难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但不管他们情绪如何激烈,在陈天那无敌的力量面前,这些反应注定只能像平静湖面的一丝涟漪,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在英雄大楼,那些被陈天用幻影剑刺穿身体的 NEO “英雄” 们,在幻影剑持续的三小时里,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他们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这片废墟之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半 NEO “英雄” 没能扛过这炼狱般的痛苦,含恨而亡。
尤其是那些曾经身为黑社会分子和犯罪分子的改造人,他们曾经作恶多端,如今在幻影剑的惩罚下,更是痛苦不堪,一个接一个地在血泊之中,为他们曾经犯下的罪恶付出了代价。
同样被幻影剑刺穿的三名 S 级英雄 —— 超合金黑光、背心尊者和猪神,凭借着意志和肉体,硬生生挺过了那痛彻灵魂的伤痛。
可这惨痛的经历,对他们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影响。
超合金黑光,这位曾经凭借超强肉体而自信满满的英雄,如今却因幻影剑的折磨,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深渊。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肉体坚不可摧,那是他力量的源泉,也是他自信的根本。
然而,幻影剑让他真切感受到了恐惧,他开始质疑自己,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所坚信的力量。
这种精神上的打击,远比肉体的伤痛更致命。
可以预见,等到他伤势痊愈,力量也会因这份自我怀疑而大幅度下降,曾经那个强大的超合金黑光,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背心尊者虽然也饱受痛苦,但他并没有像超合金黑光那般一蹶不振。
他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伤痛,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重新站起来,继续守护这座城市,为英雄协会挽回尊严。
而猪神,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他一边忍受着伤口的疼痛,一边嘟囔着要把失去的都吃回来,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驱散心中的阴霾,恢复往日的斗志。
只是这些,和陈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翌日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吹雪的房间里。
吹雪从柔软的床榻上悠悠醒来,睡眼惺忪,她伸了个懒腰,随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梳洗打扮。
镜中的她,眼神中透着几分往日的凌厉,却又夹杂着一丝因英雄协会变故带来的迷茫。
待收拾妥当,吹雪看着镜中的美人,陷入了沉思。
英雄协会已然毁灭,她苦心经营的 “吹雪组” 的未来该怎么走,她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吹雪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西奇。
看到这个名字,吹雪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西奇?他没事吗?
她稍作犹豫,还是接起了电话,“喂,西奇先生。”
电话那头,西奇的声音显得格外郑重,“吹雪小姐,我想邀请你在 B 市的 X 大楼见面,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吹雪闻言,柳眉轻皱,她沉默了片刻,脑海中迅速思索着西奇此举的意图。
英雄协会刚遭受重创,西奇作为协会中的关键人物,在这个敏感时刻约她见面,是想重建英雄协会吗?
想到这儿,吹雪对着电话应道:“好的,西奇先生,我会准时赴约。”
吹雪放下电话,走到衣柜前,目光在众多衣物中扫过,最终定格在那条墨绿色长裙上。
她迅速换上长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丝,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刚走到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 “吹雪组” 成员们整齐地站成两排。
他们身着黑色西装,身姿笔挺,见到吹雪出来,齐声恭敬地喊道:“吹雪大人!早安!”
吹雪微微点头,脸上保持着往日那副高傲且冷淡的女王姿态,步伐优雅地走向豪华轿车。
她轻轻坐进车内,对着司机简洁有力地吩咐道:“前往 B 市的 X 大楼。”
随着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启动,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前行,在城市的街道上留下一道呼啸而过的残影。
与此同时,在 B 市的 X 大楼中,一间宽敞明亮的会客室里,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
西奇、泽金格尔、甜心假面、爆破、布鲁、邦古、KING、原子武士、童帝、杰诺斯,还有在角落无聊翻看杂志的琦玉,众人齐聚于此。
“确定要让吹雪那个小女娃去接近尼禄吗?” 邦古皱着眉头,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因为玛考伊的缘故,英雄协会已经被尼禄摧毁,我们和咒术界的关系,也会因此变得恶劣。” 泽金格尔神色凝重地说道。
提及玛考伊,众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英雄协会瞬间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啧,我是真没想到,原来那个小哥之前还帮过我们呀。” 爆破揉着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与感慨。
“不管如何,重建英雄协会和修复与咒术界的关系,迫在眉睫。”
西奇神情严肃,语气中带着坚定,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继续沉声说道,“我们不能因为英雄协会那些腐败分子的所作所为,而放弃我们的正义事业。英雄,本就该守护这座岛屿和生活在其中的人们。”
众人纷纷点头,表情凝重,英雄协会的崩塌虽如晴天霹雳,但他们心中的信念之火并未熄灭。
尽管目前明面上的怪人数量大幅减少,鬼级以上的怪人更是近乎绝迹,可大家都清楚,这绝非放松警惕的时候。
怪人诞生的机制神秘莫测,不仅能从堕落的人类中孕育,大地、森林、海洋只要是和这个世界相关联的事物,同样可能成为怪人的温床。
在角落的琦玉,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杂志,听着众人严肃的讨论,一头雾水。
他放下杂志,凑到身旁的杰诺斯耳边,小声地询问:“喂,他们说的尼禄是谁啊?”
杰诺斯转过身,恭敬地挺直身子,认真回答道:“就是陈天阁下,尼禄是他另外的名字,就像我们英雄协会的英雄们都有自己的外号一样。”
琦玉恍然大悟,嘴巴张成一个 “O” 形,说道:“哦!是他呀,他把英雄协会拆了?”
杰诺斯郑重地点点头,补充道:“老师,我们昨天在邦古的道场时,有提到过这件事。”
琦玉挠了挠头,努力回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当时没放在心上。
此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名工作人员匆匆走进来,在西奇耳边低语了几句。
西奇点了点头后,对众人说道:“吹雪小姐已经到楼下了,我们准备一下吧。”
吹雪在接待员的引领下,走进了宽敞的会客室。
踏入房间的瞬间,她的面容微微一愣,目光迅速扫过屋内的众位英雄。
这些平日里在各自领域独当一面的强者,除了英雄协会召集令下达时,极少如此齐聚一堂。
在这一众英雄之中,吹雪较为熟悉的只有琦玉、杰诺斯、KING 和邦古。
像甜心假面,向来独来独往,行事神秘;至于神出鬼没的爆破,今天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西奇和泽金格尔率先起身,神色郑重地向吹雪打招呼,随后热情地邀请她入座。待吹雪坐定,西奇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启了这次至关重要的议题。
“想必大家都清楚,英雄协会如今已遭受重创,重组迫在眉睫。我们初步计划,以布鲁的 NEO 为主体,广泛吸纳曾经英雄协会的成员加入。” 西奇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依次看向众人。
“哼,吸纳成员没问题,但必须严格筛选。” 甜心假面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惯有的傲慢,“那些借着英雄之名,行违法乱纪之事的家伙,绝不能再让他们混入其中,玷污英雄的名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邪恶的极度厌恶,作为英雄协会的 “广告塔” 和特别顾问,他一直对英雄的标准有着极高的要求。
“甜心假面说得在理。” 原子武士微微点头,手中紧握着那把象征着他身份的武士刀,“之前英雄协会内部就存在不少腐败现象,这也是引发尼禄动手的原因。这次重组,一定要杜绝此类现象再次发生。”
“没错没错。” 童帝晃动着他那短小的双腿,坐在特制的悬浮座椅上,小脸故作严肃地说道。
“关于新英雄协会的建设,我觉得还是应该在A市,毕竟那里曾经是协会的象征。” 邦古抚着胡须,缓缓说道,“这样一来,更能向民众展示我们守护城市和改头换面的决心。”
“在A市的话,所需的费用太大,那里已经基本成了荒地,我们现在资金短缺,恐怕难以负担。” 泽金格尔面露难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资金方面,我们可以向社会募捐。” 杰诺斯突然开口,声音平稳而坚定,“我相信,广大民众会支持我们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讨论着英雄协会重组的各项事宜,而吹雪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认真聆听着每一个人的发言,脑海中却在不断思索着:“重建英雄协会?这么重要的事,找我来做什么?难道是想利用我在B级英雄中的声望吗?”
在会客室中,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项事宜逐渐有了定论。
最终确认,新英雄协会还是建立在 A 市,那里虽已满目疮痍,但毕竟承载着英雄协会曾经的荣耀与辉煌,在民众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并且决定,由甜心假面与爆破同时出面,凭借他们在英雄中的威望,将分散在二十几个城市的英雄们重新聚集起来。
随后,大家还一同制定了新的英雄规则,旨在杜绝曾经英雄协会内部出现的腐败现象,让英雄们真正回归守护民众的初心。
待所有议题讨论完毕,众人才逐渐停止了争论。
此时的吹雪,以为这次会议已然结束,正暗自思索着如何带领 “吹雪组” 融入未来的新英雄协会。
就在这时,西奇清了清嗓子,原本严肃的面容此刻更添几分郑重,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吹雪。
与此同时,屋内其他英雄也纷纷将视线聚焦在吹雪身上。
吹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明所以。
她下意识地坐直身子,回望着众人。
西奇微微前倾,开口说道:“吹雪小姐,你应该很疑惑为何会找你来参与这次如此重要的会议。”
吹雪微微点头,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
西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尼禄,他的实力太过强大,强大到目前为止,我们当中没有人有把握能够阻止他。你也看到了,他既能为了正义帮英雄协会消灭怪人协会,可转眼又会因为玛考伊的无礼,一怒之下摧毁英雄协会。”
“他的行事风格太过于随心所欲,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因为什么突发的事情,将我们好不容易即将重建的新英雄协会再次毁掉。”
说到这里,西奇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接着道:“所以,经过众位 S 级英雄的商讨,我们希望能套上一个保障。至少在他下次有想要毁掉什么的时候,这个保障能帮助到我们。”
吹雪仍是一脸懵懂,完全没领会西奇话中的深意。
西奇与爆破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眼中皆是无奈。
西奇微微叹了口气,语气轻柔,缓缓说道:“吹雪小姐,这层保障…… 指的就是你啊。”
这话一出口,吹雪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大,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我不过是个 B 级英雄罢了,怎么可能成为能这层保障呢?这简直太荒谬了!”
原子武士看着吹雪那震惊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解释道:“吹雪小姐,你难道忘了吗?之前在温泉旅馆的时候,尼禄亲口说过,他要追求你啊。”
此话一出,吹雪的脸 “唰” 地一下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
她怎么也没想到,大家竟然会因为这件事,将她视为关键人物。
而屋内的其他英雄们,也都纷纷露出了揶揄的笑容,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吹雪身上打转。
不过,这种轻松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
很快,众人便收起了笑容,神色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泽金格尔站起身,表情庄重,对着吹雪深深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吹雪小姐,我们知道,这样做,会让你难堪。但我们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恳请你能答应,至少能在尼禄发火的时候,能想起我们不是敌人。”
吹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她慌乱地站起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犹豫。
吹雪脑海中瞬间闪过陈天在怪人协会中拯救她的身影,那一幕,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成为她心中难以磨灭的美好记忆。
赛克斯的话语也在她耳边悄然回响。
赛克斯曾用那蛊惑人心的语气,描绘着她与陈天结合后的美好未来,仿佛那将是一段天作之合的佳话。
没错,吹雪不得不承认,陈天的帅气与强大,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有着对强者的崇拜与向往,而陈天,无疑是她所见过的最强者。
若陈天是堂堂正正、真心实意地追求她,她几乎可以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抱,享受那份被强者呵护的甜蜜。
可如今的情况,却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要她主动去接近陈天,利用这份可能存在的感情,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一道心理障碍。
就在吹雪纠结的时候,一直没开口的琦玉说话了,他困扰地抓着自己的光头。
“为什么要这样?”
所有人看向他,琦玉继续说:“吹雪,虽然我和你算不上朋友,顶多就是个认识的人,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如果你觉得,你喜欢尼禄,那你就去追求,要是不喜欢,那就别做。英雄,不该纯粹一些吗?利用阴谋诡计来施展手段,那不是英雄。”
琦玉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之前还在说要让英雄这个职业变得纯粹,现在又在使用手段。这与众人的说法相悖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邦古,他站起身对着吹雪微微鞠躬,表示了歉意,说自己是进入了误区,其次是爆破,接着是甜心假面、原子武士,最后是西奇与泽金格尔。
看到众人的歉意,吹雪抿嘴,却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话。
“大家的心情我明白,如今英雄协会遭受重创,需要寻找一个能制衡尼禄的办法,这种急切我感同身受。”
吹雪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缓缓说道,“但我不想因为英雄协会的请求,就勉强自己去做违心的事。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思考,陈天他强大且神秘,我对他并非毫无感觉。”
吹雪顿了顿,脑海中又浮现出陈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在怪人协会时,他救了我,那一刻,我深刻感受到了他的强大与可靠。”
“所以,我决定主动去接触他,去了解他,不是为了给英雄协会当保障,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追求幸福的机会。”
吹雪一口气说完,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眼神中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众人听到吹雪的话后,纷纷露出了笑容。
就在大家觉得事情圆满解决后,一个女声娇斥道。
“我反对!!!!!”
第77章 女友们的短消息
在温泉旅馆中,陈天穿着一身休闲衣和牛仔裤,看着正坐在对面的吹雪。
吹雪小脸微微泛红,“是的,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还不如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先说清楚,我可不是一定要跟着你,只是觉得你可以成为我的导游。”
吹雪虽然有些害羞,但是语气还是略带着些许傲娇。
陈天笑着点头,随后看向她一旁漂浮在半空,眼神凶狠盯着他的龙卷。
“那你姐姐也一起?”
吹雪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龙卷,心中有些期待姐姐能一同前往,又怕姐姐捣乱,让扬面变得尴尬。
龙卷冷哼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一脸不爽地说道:“哼,谁要跟你们去,我可没那么闲,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才不想让吹雪去接近这个看着就很...不正经的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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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上时,B市的X大厦中,她出言反对了吹雪要主动接近陈天的事。甚至还大闹了一扬,若不是有爆破出面,现在的B市估计也变成了废墟。
虽然说爆破劝阻下了龙卷,但是龙卷依然反对吹雪的意见。只是这一次,吹雪坚决的反驳了龙卷,甚至不惜用自己差距龙卷甚远的念动力进行了反抗。
才让龙卷意识到,自己的妹妹已经不是那个事事都要自己保护的小孩了。
也是因此,吹雪感受到了龙卷对自己的关心,虽然龙卷平常傲娇的,用霸道的力量帮她做了很多决定,而自己也因此不断的寻求办法,试图摆脱龙卷的控制。
说到底,这都是两个傲娇女孩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和行动,去向自己的姐妹来表达对对方的关心与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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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看着这对姐妹花,觉得甚是有趣,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哎呀,龙卷小姐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都可以加入我们哦,有你在,旅途说不定会更刺激呢。”
龙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你少在那假惺惺,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而且,我可警告你,要是敢对吹雪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我绝对饶不了你!” 说着,周身的绿光,激烈波动起来。
陈天不慌不忙,笑着回应:“龙卷小姐这么紧张干嘛,我对吹雪可是真心的。再说了,有你这么厉害的姐姐在,我哪敢造次呀。”
吹雪听到陈天说对自己真心,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好啦好啦,姐姐,你别这么凶嘛。陈天他…… 他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龙卷难以置信地看着妹妹,提高音量道:“吹雪,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这才认识多久,你就开始帮着他说话了。”
吹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嘛。而且,在怪人协会的时候,他可是救了我。”
陈天见此情景,适时地打圆扬:“龙卷小姐,我知道你关心吹雪,这我都懂。不过,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要是让她受了一点委屈,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主动来找你领罚,怎么样?”
龙卷沉默了片刻,狠狠地瞪了陈天一眼,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要是吹雪少了一根头发,我会让你知道惹恼我的下扬!”
虽然嘴上还是很强硬,但心里也明白,妹妹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她也不能强行阻拦。
吹雪见姐姐似乎没有那么坚决反对了,心中一喜,连忙凑到龙卷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给你带好多好玩的东西呢。”
龙卷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吹雪的手,说道:“好吧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立刻用心灵感应联系我。”
吹雪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嗯嗯,我知道啦,姐姐最好了!”
陈天看着这一幕,心中好笑,看来自己的出现,让原本一直不对付的两姐妹,和好如初了。
他看着吹雪,说道:“那行,吹雪小姐,你可以去收拾一下东西,明早,我们就出发。”
“明早?” 两女异口同声地喊道,脸上满是惊讶。
吹雪手里正把玩着一缕发丝,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这么快?我还以为至少要准备个两三天呢。”
龙卷也收起了之前的戒备,眉头微蹙:“你这家伙,做事都这么仓促的吗?”
陈天被她们同步的反应逗笑了,挠了挠头:“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们也没什么特别要忙的事啊。”
他指了指吹雪,“你之前不是说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吗?” 又转向龙卷,“你也说有自己的事要做,早点出发也不耽误你呀。”
吹雪脸颊微红,小声嘟囔:“话是这么说,但…… 但至少让我回去收拾些漂亮衣服吧。”
她偷偷瞟了眼陈天,生怕他觉得自己麻烦。龙卷却毫不客气地戳穿:“明明是自己没做好准备,还找借口。”
“我才没有!” 吹雪立刻反驳,两人之间又燃起一丝小小的火药味。
陈天轻咳一声打断她们:“其实是我自己想早点动身。出来已经五天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他说起 “家里人” 时,眼神柔和了许多,完全没有了之前面对英雄协会时的凌厉。
龙卷挑眉:“你还有家人?看着不像啊。”
在她印象里,像陈天这样强得离谱的人,多半是独来独往的怪物。
“当然有啊,” 陈天笑了,“总不能一直在外晃荡吧。再说我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待多久,要不是遇到吹雪小姐,或许在解决完怪人协会后,我就离开了。”
两女顿时语塞,互相对视了一眼,英雄协会被摧毁,真真真的是因为自己作死。
咒术界的人本来就要离开了,玛考伊那家伙偏偏还自大的想要驱逐他们。
不过话说回来,就说玛考伊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以后试图去霓虹,占领咒术界的地位,估计也逃不脱被陈天摧毁的命运。
两女想罢之后,立马站起身来。
吹雪礼貌地对陈天微微欠身,轻声说道:“那陈天先生,我先回去整理行李啦。” 她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旅程。
龙卷则是冷哼一声,双手抱胸,什么话都没说。心里倒是想着,要把陈天刚刚说的话去告诉西奇他们,然后狠狠的嘲笑那群还担心陈天不离开的家伙们。
陈天看着两人,笑着对吹雪说:“那就明天早上 10 点,还在这里碰面,没问题吧?”
吹雪点点头,“好的,陈天先生,我一定准时到!”
这时,龙卷突然转过头,一脸傲娇地问陈天:“喂,需不需要我让西奇他们给你们咒术界的人安排架飞机?好歹也算是英雄协会对你们的一点‘心意’。”
陈天摆了摆手,“不用,龙卷小姐。我有更快的方式回家,飞机太慢。”
龙卷挑了挑眉,显然对陈天的回答感到好奇,但又拉不下脸追问。
她轻哼一声,周身绿光一闪,直接漂浮着飞向大门:“切,不说算了。希望你别食言,照顾好吹雪,不然……”
话没说完,她便化作一道绿光,瞬间消失在了天际,连个招呼都没跟吹雪打。
吹雪无奈地笑了笑,再次面向陈天,恭敬地说道:“陈天先生,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陈天看着两女离去后,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手机滑动了一下。
Line 上喜多川海梦的几条消息在上面闪烁。
“天君~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天君,今天我带着辉夜她们外出野餐啦~好开心~”
陈天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脑海中浮现出喜多川海梦那元气满满的模样。
他继续往下翻,看到了四宫辉夜发的消息:“天君,今天教授在念叨着你,说开学已久,就没见过你几次。但是我和他解释过了,期待你的归来。”
四宫辉夜的文字一如既往地带着她那大小姐风格,可陈天却能从中感受到她深深的思念。
再下面是雪之下雪乃的消息:“海梦拉着我去看了一扬奇怪的动漫展,那些奇装异服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不过,她很开心,我想,要是你在,应该会和她一起疯闹吧。”
陈天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仿佛能看到雪之下雪乃一脸无奈,却又陪着喜多川海梦去体验Cosplay的扬景。
陈天带着温柔的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打字,给女孩们一一回复着消息。
没过一会儿,女孩们的回复就如雪花般飘来。
最先回消息的是喜多川海梦,她发了一连串激动的表情,还附上一段语音:“哇哦!天君终于回我消息啦!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想我,嘻嘻嘻~我每天都掰着手指头算你回来的日子呢。”
海梦的热情一如既往,就像一颗小太阳一样,热情。
紧接着,四宫辉夜的消息映入眼帘:“欢迎归家,天君,我很想你。” 四宫辉夜很难得用这么直白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雪之下雪乃则回复道:“看到你的消息,安心多了。海梦每天都在念叨你,家里因为你的缺席,都少了许多热闹。希望你旅途顺利,早点回家。”
陈天能想象到,雪乃微微低头,认真打字时那温柔又略带羞涩的神情。
正当陈天沉浸在与女友们的甜蜜互动中时,海梦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天君,你知道吗?咱们家里多了两位新成员哦。其中一位和我是一样的发色,金发,粉色发尾,还有她的妹妹~和你一样是一头白发~超可爱的!”
陈天看到这条消息,表情一愣。
和海梦一样的发色?还有一个白发?这...又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没有威胁,若是有对海梦等人有恶意的话,自己是能感受到。
毕竟阿尔托莉雅还在海梦等人身边,而与阿尔托莉雅建立契约的自己,也能通过阿尔托莉雅感受到。
更何况,自己还在海梦等人体内留下了自己的魔力。
咳咳,至于怎么留下的。只能说,河蟹大神正在虚空之上俯瞰着。
“啊~是吗?那我得回去好好看看了。”
“嗯嗯,那我去叫上辉夜她们,去大采购一番~明天给你做大餐~~”
“好,那就辛苦小梦你们了。”
“mua! (*╯3╰)”海梦回复另一个亲亲的颜文字后,陈天将手机放下,脸上的表情愈发温柔。
第78章 萝莉糊脸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温泉旅馆外的石板路,阳光为屋檐镀上一层金边。
咒术界的众人已在门外列队,气氛悠闲的等待陈天出现。
五条悟蹲在地上,嘴角沾着糯米团子的碎屑。
他晃了晃手里吃剩的竹签,冲身后喊道:“喂——陈天那家伙该不会睡过头了吧?再不来我可要把特产丸子全吃光了哦~”
话音未落,又咬下一颗草莓大福,鼓着腮帮子含糊补充,“话说这家的豆沙馅真是绝赞啊!”
日车宽见捧着砖头厚的法律典籍,“这里的法律条款,完全和我们那边不同。”
伏黑惠靠着砖墙假寐,海胆头随着虎杖悠仁的动静一晃一晃——那家伙正像个移动纪念品摊,脖子上挂着这里的游戏机,腰间别着一把甜心假面的折扇,裤兜塞了一堆的东西,连双手都提满了礼品袋。
“惠!你说这些我买的这些东西够吗?不知道钉琦那家伙会不会喜欢这个叫‘甜心假面’的周边,还有我买的小吃,不知道够不够分的。”虎杖还是觉得自己买的少了。
“白痴,吵死了。”伏黑惠眼皮都没抬。
真希扛着释魂刀从两人中间穿过,嘴角一翘,斜睨着看着虎杖:“你买的再多,都满足不了熊猫的胃口。”
五条悟咽下最后一口大福,舔掉指尖的豆沙馅,眯着眼望向逐渐升高的太阳:“啊啦~小天天到底要什么时候起来呀?要不,我们找个人去叫醒他?”
他转着竹签戳了戳身旁的虎杖,“你去?”
“诶?!我、我还要整理伴手礼!"虎杖慌忙举起满手的袋子挡住脸。
“日车先生?”
“根据法律条款,擅自闯入他人房间需承担法律责任。”法律狂魔头也不抬。
真希嗤笑一声:“最强先生自己怎么不去?”
“啊啦~今天的天气真好啊~”五条悟打着哈哈,目光却飘向旅馆二楼某个紧闭的窗户。
众人默契地后退半步,他们可不想去。
突然,轮胎摩擦石板路的声响打破了僵局。十二辆黑色轿车如雁阵般滑入视线,车门齐刷刷打开,数十名黑西装如棋盘落子般迅速列队。为首的女性成员躬身拉开第二辆车的车门——
“早呀,各位!”吹雪轻盈跃出车厢。
米色针织开衫配牛仔短裤的打扮让她看起来像普通女大学生,如果忽略她身后那支堪比首相护卫队的阵容的话。
“让你们久等了~”
她脚步轻盈的走到众人面前。
“行李放这里就好。”吹雪对推着旅行箱的黑西装点点头,转头对目瞪口呆的众人眨眼,“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五条悟看到吹雪到来后,立刻笑嘻嘻地站起身,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勾。
虎杖那堆成小山的伴手礼中,一盒包装精美的草莓大福飘出,稳稳落在他掌心。
“吹雪酱~要尝尝看吗?”他晃着甜食盒,“虎杖同学排队两小时才买到的哦。”
“等等!那盒是给钉崎准备的——”虎杖的抗议被伏黑捂住了嘴。
还没等吹雪回答,五条悟这个疯批,又开始自顾自的表演起来。
他垮下肩膀,用舞台剧般的夸张语气叹息:“小天天还没起床呢~明明说好要回去的呢。”
他凑近吹雪,压低声音,“那家伙,我们可不敢招惹,否则,”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口中还配音‘唰唰唰’:“把我们砍成几段,我们可没地方哭去。”
说着,他带着揶揄的笑容,手指悄悄指向二楼窗户,“不过,要是是吹雪酱去叫的话...”
吹雪小脸微微泛红,脑海中浮现的画面让她不自觉地绞紧开衫下摆:晨光中陈天凌乱的被窝,滑落的T恤下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还有他半梦半醒间沙哑的“再睡五分钟...”
“我、我和陈天先生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她慌乱摆手时。
“诶~可是上次小天天不是说,对你很有好感,要追求——”
“吱呀”一声,旅馆的木门突然打开。
穿着棒球夹克的陈天打着哈欠走出来,
“久等了。”他揉着头发,目光扫到吹雪时,笑容浮上脸颊,“..早?”
吹雪红着脸对着陈天打着招呼,而五条悟看到陈天出现后,神态瞬间变化:“哟~小天天你总算是醒了~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他整个人像是面条一般,扭捏着朝陈天扑去。在靠近陈天的时候,双手作势要捧住对方的脸:“小天天贴贴——”
陈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右手‘啪’地按在对方凑过来的脸上:“滚。”
干脆利落地一推,最强咒术师顿时像被扔出去的破布娃娃,侧坐在地上时,一转头,嘴里已经咬着手帕角。
“明明对吹雪酱就笑得那么温柔...小天天好无情!”他假哭时手帕居然自动飘起小雪花特效,活像被抛弃的歌舞伎女主角。
咒术界众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真希扛着刀直接从他腿上跨过去,伏黑惠的海胆头甚至都没多晃一下。
陈天径直走到还在脸红的吹雪面前:“久等了,我们出发?”
“嗯、嗯!”
陈天轻笑一声,转身时,阎魔刀已在他掌心。
他拔出刀,两道交错蓝光在空气中刻出十字裂痕,空气中一道十字传送门逐渐扩大。
“走吧。”他转身向吹雪伸出手,阳光突然穿过云层,给他睫毛镀上金边。
这个画面太过梦幻,等吹雪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把手放了上去——指尖相触的瞬间,陈天收拢手掌的力度让她心跳加速。
“走了。”陈天头也不回地朝传送门迈步,却特意放慢脚步配合吹雪的脚步。
五条悟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双手插兜:“全员注意~回家咯~”
传送门的蓝光还未完全消散,吹雪只觉得眼前景物如万花筒般旋转——石板路上的晨露气息突然被榻榻米的蔺草香取代。
她踉跄半步,发现已站在铺着金线刺绣坐垫的会客室里,纸门外隐约可见枯山水庭院的轮廓。
“这是...?”她话音未落,突然被陈天拽着手腕往旁边一带。
她脚步踉跄的被陈天拉到一旁,这时,五条悟插着兜从传送门蹦出来的身影刚好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啊啦,总算回来了~”五条悟弯着腰,刚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道白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袭来,他本能地抬手:“赫。”
“铮!”刀鸣声在室内回荡。
五条悟发现自己的咒力像被切断一般,什么术式都无法催动。
而那个白影已经“啪”地糊在他脸上。
视野被柔软织物填满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陈天事不关己地别开脸。
“嗷呜!”奶声奶气的咆哮伴随着头顶刺痛。
五条悟手忙脚乱的试图扒开脸上的‘袭击者’,六眼却看到一双蓝水晶般呆萌的圆眼——一头白发渐变紫色的小萝莉正像树袋熊般挂在他头上,虎牙深深陷在他发旋里。
“松、松口啊小鬼!”他试图扯开对方,却发现这团生物抱头的力度比特级咒灵的力量还大。
“惠!快用十种影法术把这小鬼...痛痛痛!”
小萝莉闻言咬得更用力了,含糊不清地嘟囔:“...坏蛋...入侵...”
吹雪瞪圆的眼睛里倒映着这荒诞的一幕——号称‘最强’的白发咒术师正在手舞足蹈,脸上糊着个张牙舞爪的小人形挂件。
“噗嗤。”真希第一个笑出声,紧接着是虎杖憋到变调的闷笑。
“呀~康娜~”轻快的女声从回廊转角传来。喜多川海梦小跑着出现。
她踮脚戳了戳小萝莉鼓起的腮帮:“那不是坏人哦,快下来~”
康娜眨巴着蓝眼睛,突然‘啵’地松口,像只灵活的树蛙般顺着五条悟头上滑下。临走还不忘在他头顶抹了把口水,亮晶晶的痕迹在白发间格外醒目。
“可不能随意乱咬呀。”海梦掏出手帕蹲下身,边给康娜擦脸边小声嘀咕,“谁知道你咬的东西干不干净呢。”
“我听到了哦。”五条悟捏着黏糊糊的头发抗议,“海梦,你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女孩了~”
海梦没有回答五条悟,而是丢开手帕,乳燕投林般扑向陈天:“亲爱的!”
陈天松开牵着吹雪的手,张开双臂接住飞扑而来的女友。
海梦撞进他怀里的力度,都让陈天怀疑她会不会撞坏脑袋。
海梦撞进陈天怀里后,顺势环住对方脖颈,在陈天嘴角‘啾’地亲出声响:“欢迎回家~”
吹雪僵在原地,指尖还维持着被松开的姿势。
她看着海梦亲昵地蹭陈天颈窝,看着陈天自然搂住那截细腰的手,耳畔嗡嗡作响。
(亲...爱的?)
(那我算什么?)
(你们Play的一环吗?)
第79章 托尔的敌意
“开——饭——咯!”
海梦元气十足的喊声穿透回廊。
众人循声穿过枯山水庭院,只见原本禅院家的演武场,现在陈家的野餐区。(海梦说的。)
一个直径五米的圆桌中央,辉夜找家里特制的铜锅正翻滚着红亮牛油,麻辣鲜香混合香料的香气让虎杖的肚子发出响亮声音。
“锵锵~我们特意找了东大街区最出名的大厨,熬制的正宗川渝牛油锅底~”
海梦拉着陈天到桌前,张开双手展示,一脸得意。
陈天笑着看着满脸骄傲小表情的小太阳,在他一边辉夜悄悄将自己的小手塞进他的手里,贴着他说:“我们昨天知道天君今天要回来,特意采购了很多食材。”
“只是,除了凛外,我们对料理都不是很拿手,尤其是你最喜欢的东大料理。”雪乃也轻轻将陈天的另外一只手揉在怀里。
“考虑到,天君之前是和五条先生他们一同外出,若是归来的话,或许也会一起。所以,我们决定用火锅,来替代这次的归家聚餐。”
辉夜眼中带着星星,看着陈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太有魅力,自从和他发生过亲密关系后,每天对他的思念,是以前的往常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或许,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东大的语言智慧,真是太棒了。
陈天听着两女在身边的低语,心中一片温暖,张开双手,将两女搂在怀里。
“切,要不是聚餐的人太多,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这个火锅。”
凛的声音从陈天身边传来,辉夜捂嘴小嘴偷笑,雪乃闻言撇了撇嘴。
陈天松开环抱两人的手臂,转身时手掌恰好落在凛的头顶。
远坂家继承人的头发比想象中柔软,发丝间还有着明媚的橙花香。
“是的,我知道凛酱最棒。”他揉动的力度刚好能让对方感受到夸奖的温度。
“笨、笨蛋!别把我当小孩子!”凛的耳尖瞬间红得像锅里的辣椒,却没有拍开那只手。
陈天看着凛那傲娇的模样,轻笑出声,自己家真的是傲娇大小姐的集合地呢。
在凛身后的樱看到陈天揉着凛的脑袋,立刻踮起脚尖,把脑袋凑到姐夫手边:“我也要~”
当陈天的手指没入樱的紫发时,少女发出猫咪般的呼噜声,她眯起的眼睛中闪烁着满足的星光。
餐桌那边突然传来餐具碰撞的脆响。
阿尔托莉雅已经端正地坐在主位,金色呆毛随着微风摇晃。
她面前整齐摆放着六套蘸料碟,骑士王的目光紧盯着正在给虎杖几人讲解‘七上八下’涮牛百叶的方法的海梦,仿佛等待冲锋号角的士兵。
“原来...不止一个啊...”
吹雪的喃喃自语淹没在火锅沸腾的咕嘟声里。
她看着陈天被女孩子们环绕的背影,指节不自觉地抵住嘴唇。
之前她还震惊于海梦那个自然的拥抱和亲吻,现在却发现这不过是冰山一角——那个冷峻强大的男人,此刻正用杀死不知多少怪人的手,温柔梳理着少女们的发丝。
(明明还说要追求我的...)
(结果家里藏着这么多女友...)
(差劲!太差劲了!)
“啧啧。”
五条悟不知何时出现在吹雪身旁,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吹雪的身边,歪头打量着吹雪变幻的表情。
“小天天什么都好,实力强大,对女孩子又温柔得不像话...就是太花心了,对吧?”
吹雪被五条悟的话,吓得后退半步,却听见五条继续用轻佻的语调说:“我认识他的时候,身边还只有海梦这个元气小美女呢。”
他掰着手指数起来,“四宫家的大小姐是第二个吧?还是雪之下?然后是远坂家的两位小姐。吹雪小姐,也想加入其中吗?”
“五条先生!”吹雪羞恼地想要打断,却不知道发疯起来的五条悟谁都阻止不了。
“啊啦~”五条悟突然双手捧脸扭动起来,身体扭成海带状,“说实话要是人家是女孩子的话,肯定也会爱上陈天君呢~毕竟那张脸帅得连六眼都挑不出毛病~”
他不知从哪掏出手帕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更别说战斗时的英姿了,上次他救我的时候,那句‘吵死了’——”
“五条。”陈天的声音带着无奈,“再废话就把你送回咒术高专。”
方才还扭成麻花的白发教师瞬间瘫坐在地,扑到陈天身边,拽着他的裤脚哭诉:“好无情!人家明明是在说你的好话~”
陈天不再理会戏精附体的友人,转身向吹雪伸出手——这个动作让雪乃和辉夜同时挑眉,两人交换的眼神里写满了“又来了”。
凛直接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渣男”,而樱眨着紫水晶般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先尝尝东大的料理吧。”陈天将吹雪带到座位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和寿喜锅完全不同。”他拿起面前放满牛肉的盘子,将牛肉倒进锅中。
(又被魅惑了?)
(这家伙该不会真是魅魔吧?)
吹雪盯着在陈天的侧脸发愣,直到海梦把油碟推到她面前:“吹雪酱试试这个!”
少女对着看过来的吹雪Wink,粉色发梢随着动作摇晃,完全看不出正宫应有的醋意。
陈天倒入牛肉的动作,就像是吹响战斗的号角,坐在桌边等着开饭信号的众人纷纷动作起来。
阿尔托莉雅的筷子化作流光,金色呆毛笔直地指向沸腾的锅面,陈天夹起第一片涮好的牛肉时,骑士王的筷子快出了残影——
“我开动了!”虎杖的宣言像发令枪,瞬间引爆餐桌。
五条悟的“苍”把整盘毛肚卷到面前,伏黑惠的玉犬叼走了虎杖刚刚捞起的虾滑。
当大家开始打算动用自己的能力来进行这场名为‘抢食’的战争的时候。
陈天叹了口气,将肉片放到吹雪碗里:
“好好吃饭。”
场面顿时变的斯文了许多,除了还在不断往嘴里塞肉的骑士王外。
五条悟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面前放在堆成小山的牛肉与毛肚,他伸出筷子在即将触碰到肉山的瞬间,一道银光闪过。
“啊呜~”伴随着幼嫩的吞咽声,康娜鼓着腮帮站在他身边,小嘴鼓成包子状,咀嚼着刚刚从五条悟那里抢来的肉。
五条悟无奈的看着这个可可爱爱的小萝莉,而康娜则是表情呆萌的盯着五条悟碗里的肉。
“康娜酱!”海梦喊了一声后,连忙跑了过来。像抱大型玩偶般把康娜搂进怀里。
“说过多少次不能抢别人碗里的食物呀~”
随后对五条悟露出歉意的笑容,“这孩子刚和她姐姐从大山里出来,对很多事还不太懂。”
五条悟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后。海梦抱着康娜回到位置上,将康娜放到自己的腿上。
陈天看着抱着康娜回来的海梦,将涮好的虾滑,牛肉堆满海梦的盘子:“我记得你说过家里新来两位客人?”
他变魔术般摸出印有小恐龙的儿童餐具,康娜双手接过叉子时,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海梦。
在海梦点头后,她举起叉子叉起肉片和虾滑‘嗷呜’一声放进嘴里。
海梦看到康娜可爱的吃相,带着姨母笑说道:“还有一位是康娜的姐姐,托尔,她听说了今天你要回来,一大早就出了门,说要给你准备食物。”
海梦话音刚落,虎杖被噎住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咳!咳咳!”他捶着胸口指向天空。
众人抬头时,空中一道黑影快速的坠落。
“轰——!草地被炸开裂纹,扬起的尘土中隐约可见棕熊轮廓的庞然大物。
“食材get☆~”元气十足的声线穿透烟尘。
金发少女从熊背后探出头,和海梦同样发色的粉色发梢,在阳光下微微摇晃。
“托尔!这头熊从哪里来的?!”海梦的惊呼声在野餐区回荡。
“哈哈哈~我特意从那个叫阿拉斯加的地方抓来的。”托尔笑嘻嘻的跑到海梦面前,一把抱住海梦的胳膊。
“等、等等!”辉夜无语的用手帕遮住口鼻,棕熊尸体的臭味让四宫大小姐极为不适应,“你变成巨龙了?”
“当然啦!”托尔骄傲地挺起胸,“我特意找的最肥的一只!”
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海梦耳边,“我还用魔法冷冻了一下呢。”
康娜举着小叉子,眼睛闪着期待的光:“托尔大人,可以吃这个吗?”
她的小手比划着,“要像人类电视里那样...围着篝火...”
陈天默默把用阎魔刀分离了熊的臭味,而阿尔托莉雅已经不知从哪搬来了烧烤架。
托尔的竖瞳微微收缩,盯着陈天的侧脸。
龙尾巴不自觉地拍打地面,在草坪上犁出几道浅沟。
“嘿嘿...”她干笑着挤进海梦和陈天之间,“海梦~需要我用龙息烤熟这头熊吗?”
(就是这个男人...)
(海梦的爱人!)
(让海梦嘴上一直挂念的家伙!)
是的,在这个世界,为托尔拔出神剑的不是小林,而是海梦。
在陈天前往一拳的那个岛屿后的第二天,海梦在后山晨跑,无意间发现了受伤的托尔。
(海梦:我绝对不是因为吃多了!才开始晨跑减肥的!一切为了健康!)
当时的托尔正因失血而视线模糊,却清晰记得那双温暖的手握住剑柄的触感。
人类少女咬着嘴唇拔剑时,紫罗兰的香味混着血腥气飘来。
当海梦拔出神剑后,用运动衣盖在伤口上,带着阳光的笑容,对托尔说。
“搞定!你受伤有点重哦,要不要来我家?凛应该有能治疗你的东西。”
从那以后,家里多了一个化成人形的巨龙少女,以及一个来寻找她的呆萌小萝莉。
“哼哼!!这个大渣男,招惹了那么多女生!我一定要把你看牢了!不能让海梦受到伤害!”托尔心里暗暗想到,她的竖瞳紧盯着陈天。
陈天侧头看向一脸敌意盯着自己的托尔,得,这个世界缝合的真够可以的。
第80章 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密谋
“四宫家特级厨师团队,告退。”
随着整齐的鞠躬,十二名白衣厨师推着餐车将好不容易烹制好的熊肉放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后,连忙告退。
辉夜用折扇轻掩嘴角,但颤抖的扇面暴露了她的尴尬——桌面上的熊肉看着色泽鲜美,连摆盘都被精心调整过,只是那股浓重的腥味,怎么都无法替代。
“理论上...”雪乃捂着鼻子,脸上满是嫌弃,“米其林主厨应该能处理任何食材。”
“呕~~”一声,虎杖将嘴里的熊肉,吐到了伏黑身边:“这真的是肉吗?我以为我在咬一个掉进下水沟的轮胎...“
托尔不信邪,在自己的世界里,又不是没吃过熊肉,没可能差那么多的!
她抓起整块熊排塞进嘴里,咀嚼两秒后,噗的吐了一地:“呜哇!比地狱三头犬的尾巴还难吃!”
(明明用魔法保鲜了的...)
(为什么人类厨艺比龙息还可怕...)
康娜的恐龙叉子"叮"地插进熊掌,幼龙歪头看着这个毛茸茸的物体:“托尔大人,电视里的熊熊...不是金黄色的吗?”
她的小手比划着美食节目里油光发亮的画面。
现场陷入了沉默。
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餐盘——四只带着利爪的熊掌完好无损地躺在碎冰上,厨师们显然把这当成了“珍贵食材需特别处理”的部分。
“熊掌...是熊全身唯一的美味,只是..”陈天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我会做很多东大的美食,只是这种食材,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哈!”凛突然拍桌而起,“远坂家的宝石魔术连龙都能治疗,区区熊掌...”
她掏出一把红宝石的瞬间,樱急忙抱住姐姐的手臂:“姐!别冲动!会爆炸的!”
“你们怎能面对这么多肉的时候,顾忌其他!拿出骑士的勇气!消灭眼前的食物!才是不辜负他人好意!”阿尔托莉雅也站了起来,挺起‘DuangDuang’却没办法制造出特效。
她小脸严肃,指着面前的肉,像是即将冲锋的骑士。
“虽然这肉!腥臭无比,嚼如橡皮,但是它也是有优点的!!!”
阿尔托莉雅的金色呆毛如天线般笔直竖起,骑士王湛蓝的眼瞳中燃烧着对食物的虔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庄严地举起叉子——
然后突然凝固成雕塑。
“呃...”叉尖在熊肉上方微微颤抖,少女王者张开的嘴唇保持着‘我开动了’的嘴型,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时间仿佛被施加了魔术停滞,只有她额角渐渐渗出的汗珠证明时间仍在流动。
(富含蛋白质?但虎杖君刚才崩了牙...)
(烹饪用心?但托尔小姐说比地狱犬尾巴还难吃...)
(味道鲜美?我骗不了自己的鼻子!!!)
阿尔托莉雅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握着叉子的手开始发出‘咔咔’的金属变形声。
康娜好奇地戳了戳她僵硬的身体:“阿尔托莉雅,你不动手吗?我记得你最喜欢食物呢。”
“我...输了...”随着一声仿佛从远古传来的叹息,骑士王全身突然褪成素描般的灰白色,‘咚’地瘫坐在椅子上。
原本闪耀的呆毛软绵绵地垂下来,在额头投下一片阴影。
“噗嗤——”凛第一个笑出声,接着整个餐厅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
五条悟甚至夸张地滚到地上,捧着肚子大笑:“哈哈哈,这就是吃货的败北吗!”
陈天笑着拍了拍手:“好了,把这些...呃,艺术品撤下去吧。”
管家们如蒙大赦地推来餐车,将熊肉撤下的同时,把四只熊掌被郑重收进辉夜带来的特制冰柜。
“吃火锅吃火锅~”海梦哼着歌按下铜锅的电磁开关,红亮汤底很久就欢快地翻滚起来。
虎杖和伏黑惠为一片毛肚展开筷子对决时,谁都没注意到阿尔托莉雅偷偷把灰白色彩甩掉,金色呆毛随着涮肉香气重新竖了起来。
1小时后,茶室弥漫着大红袍的茶香。
辉夜行云流水地分茶,海梦贴在托尔耳边低声说些什么,托尔连连点头,雪乃则是靠在窗边安静的看书。
窗外,康娜正追着一只蝴蝶满院子跑,樱似乎和凛说了什么,让凛的小脸有些泛红,还时不时偷看了一下陈天。
陈天将茶水饮尽后,看向正襟危坐的吹雪。
“吹雪小姐,等下带你出门逛逛,如何?”
吹雪正捧起热茶,听到陈天的话后,不禁一愣。
茶室里此起彼伏的私语声突然安静下来时,她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诶?”吹雪的睫毛快速眨动了两下。
她看着陈天含笑的眉眼,大脑突然闪过走马灯般的画面:海梦踮脚亲吻这个男人的侧脸,辉夜把小手塞进他的掌心,甚至那个总板着脸的雪之下都...
(等等!你都不避人了吗????)
(就当着你那么多女友的面,直接邀约????..)
(不愧是渣男!!!)
“吹雪姐姐~”海梦突然插进两人之间,非常自来熟的抱住吹雪的手臂。
“东京塔的夜景超——级浪漫哦!”少女Wink时,眼中的星光耀眼,“而且天君知道超多景点!”
吹雪被晃得头晕目眩,余光瞥见陈天无奈地揉着海梦的脑袋:“别用蛮力啊...”
“啊啦,确实该尽地主之谊呢。”辉夜突然起身,她弯腰给吹雪续茶时“吹雪小姐对和服有兴趣吗?若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预约一家历史悠久的和服手工制作店。”
“现代都市当然要看涩谷十字路口!”凛不知何时挤到吹雪另一侧,手肘‘不小心’隔开了辉夜,“那里可是世界上人流量最密集的区域,虽然之前被破坏过,但是已经重建好了。”
雪乃的叹息声被此起彼伏的提议淹没。
吹雪看着突然围过来的大小姐们,恍惚间觉得自己像被猫群包围的金鱼。
当海梦突然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时,吹雪终于忍不住‘噗’地笑出声——这些女孩热情的样子,真的让人生气不起来呢。
“那就...”吹雪深吸一口气,看向陈天,“麻烦陈天先生了。”
陈天笑着摆手,再次拿起辉夜为他填满的茶杯。
引擎的轰鸣声渐渐远去,茶室纸门上映出的车灯影子终于消失。
海梦像只警觉的猫咪般竖起耳朵,确认库里南真的驶出大门后,突然扑到坐垫堆里打起滚:“呜哇——吹雪姐姐的身材太棒了!!难怪天君会主动邀约她!”
辉夜合拢折扇,无奈的看着海梦:“注意仪态。”
雪乃默默把书举高遮住脸,书页后传来闷闷的声音:“...渣男。”但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脸红晕遍布,两条美腿夹紧。
凛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几下后,看向自己。
“那...那种...涩气的身体,我才不在意。”凛想到了自己的对A,突然抓起茶壶猛灌,“反正远坂家的魔术不需要...咕咚...那种脂肪量!”
“啊啦~”辉夜用扇面掩住上扬的嘴角,“吹雪小姐确实比我们成熟呢。”她意有所指地瞥向雪乃发红的耳尖,"各方面都是。"
海梦突然从坐垫堆里弹起来,大眼睛闪闪发亮:“要帮天君追吹雪姐姐吗?”说着比划出夸张的S曲线,“而且晚上肯定能...”
“海梦!”雪乃的书‘啪’地掉在地上,冰山人设崩出裂痕,“你、你们已经可以这么直白地讨论...”
凛直接喷出了口中的茶水,呛咳着指向辉夜:“等等!四宫家的大小姐居然认同这种事?!”
“毕竟...”辉夜的扇面缓缓下移,露出水润的唇瓣,“天君的体力...你们不是最清楚么?”
‘轰’地一声,雪乃头顶冒出肉眼可见的蒸汽,而凛则是捂着耳朵,小脸通红的喊:“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我还有一个月才成年!”。
海梦欢快地拍手转圈:“那就这么决定啦!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这样...”少女突然压低声音,发间露出的恶魔角若隐若现。
一旁偷听的托尔‘咚’地摔倒在地。
(这还是那个救我的元气少女吗?)
第81章 暧昧
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气,吹雪感觉安全带像条过分热情的蟒蛇,正好卡在胸口最微妙的弧线上。
她第三次假装调整肩带时,余光瞥见陈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发现让她的手指突然僵住。
(为什么车载香氛是雪松味...)
(为什么仪表盘蓝光会映在他睫毛上...)
(为什么这家伙握方向盘的指节这么好看...)
吹雪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里,她看见自己耳尖红得像闪烁的霓虹灯。
“那个...”陈天突然开口的声音让吹雪差点跳起来,“要听音乐吗?”
“就...普通的就好。”吹雪说完就想咬舌头。(普通是什么啊!)
陈天的指尖在中控屏上轻轻一划,电子合成音的前奏突然撕裂了车内的沉默。
电子合成音的前奏像电流般刺穿车厢的沉默,吹雪下意识攥紧了安全带——这分明是最近霸占音乐榜单的《Addi》。
当歌词开始后,她突然发现这声音正来自驾驶座。
“等等...”吹雪转头,陈天略微窘迫的侧脸正好映入她的眼中“这个声音是...”
车载屏幕清晰显示着:演唱者 - Nero。
“啊哈哈哈...”陈天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这辆车我不在的时候都是海梦在开,播放列表什么的...”
吹雪的睫毛快速眨动,想起了曾经在英雄协会时收到的情报。
“尼禄,来自邻岛的大红歌星。”
“原来如此~”她突然侧过身体,一手托着下巴,手肘支在中央扶手箱上,巧笑嫣然的看着有些尴尬的陈天。
“我都忘记了~你可是被你的粉丝称为‘乐坛中的暴君’呢。”
陈天笑了笑,正好在红灯前停下。他转过头,带着笑意看着看向吹雪。
“有没有一种可能,尼禄这个名字,只是我随口取的呢?”
陈天突然倾身靠近时,吹雪才发现两人的鼻尖距离已经不足二十厘米。
雪松香氛的气息突然变得浓烈,混合着陈天身上干净的香味,让她的大脑瞬间宕机。
“安全带...”他的声音随着《Addi》的节奏进入高潮,指尖掠过她耳畔时,车载音响正好爆发出那句。
“Now that I love you I need you more”(既然我爱你,就更需要你。)。
“我自己来!”吹雪像触电般弹回座椅,结果安全带‘啪’地勒在锁骨上,侧方镜里映出她通红的脸。
(为什么偏偏是这句歌词...)
(为什么我又不知不觉的靠近他了?)
陈天的手突然伸向中控台,吹雪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结果他只是把空调调低了1度:“温度太高了?”
“才、才不是因为这个!”她手忙脚乱去按车窗按钮,却误触了座椅加热。
真皮座椅突然升温的瞬间,音乐正好唱到
“Give me a shot that i ''t ignore”(给我一份难以忽视的悸动吧)
陈天轻笑一声,帮她把副驾驶的车窗放了些许。
红灯转绿时,车辆重新启动。
“下次演唱会,”陈天突然开口,指节随着音乐敲击方向盘,“要留VIP席位吗?暴·君·特·供。”
“VIP席位...暴君特供...”这几个音节在吹雪脑海里循环播放时,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模糊的色块。
直到轮胎碾过减速带发出声音后,她才发现车辆正滑入地下停车场的斜坡。
“到了。”陈天的声音让吹雪猛地回神。
转头时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墨镜滑到鼻梁中段,露出带着笑意的眼睛。
(糟糕...刚才发呆的样子绝对被看到了!)
吹雪手忙脚乱去按安全带扣,陈天笑着看着这位御姐手足无措的模样。
吹雪夺门而出的速度堪比英雄协会紧急出动。
就在她闷头前行的时候,她听见陈天在后面闷笑:“走反了,出口在右边。”
当电梯升至地面时,铺天盖地的甜香突然涌来。
自由之丘的彩绘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可丽饼和草莓大福的甜香像有实体般涌来。
陈天突然停下的脚步,让吹雪差点撞上去——他正盯着某家店的猫爪棉花糖招牌发呆。
“额,这里是....”他挠了挠脸,“是甜品街,挺多女生喜欢这里的,好像能拍出漂亮的照片。”
话音戛然而止的样子,和舞台上那个不可一世的‘暴君’判若两人。
(原来如此...)
(这家伙根本不会约会啊!)
当陈天第三次路过同一家草莓大福店铺时,吹雪终于憋不住笑出声。
他一脸懵懵的表情让她想起被粉丝围堵时的名场面——那个被做成表情包的‘暴君懵逼.jpg’。
“陈天先生。”吹雪突然拽住他袖口,在对方惊讶的回头中指向橱窗,“那家的蒙布朗,在众多测评排名第一哦。”
墨镜滑下来的瞬间,她终于看到了预料中的表情:那个在A市,冷漠毁灭英雄大楼的男人,露出了一脸的不确定。
“哈...哈哈,是吗?”陈天摸了摸鼻子,“那,我们进去尝尝?”
吹雪微笑的点头,随后代替了陈天领头的位置,向着里面走去。
当两人落座后,点了各自的饮料和甜点后。吹雪再次单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看着对面的男人。
“陈天先生,你是怎么追求到海梦的?”
吹雪突然的提问,陈天一楞,随后摸了摸下巴,“这个....是海梦追求我的。”
吹雪听到陈天的回答后,笑意更盛,之前的猜测完全正确了。
“你,没主动约过女孩出去吗?”
“有吧,只是没约到这里来过,大部分都是什么游乐园或者,图书馆。”
陈天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噗嗤。”吹雪捂住嘴,难忍笑意。
“所以暴君先生其实连蒙布朗和慕斯的区别都不知道?”吹雪用银匙戳破甜点顶端的栗子奶油,看着对面陈天在用咖啡掩饰自己的窘迫时,突然有种在高中时和赛克斯发现自己能变强的愉悦感。
她故意把勺子咬得咔咔响,在陈天抬头时突然把自己刚刚咬过的勺子,递过去:“尝尝?”
直到发现陈天愣住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又在不知不觉间,过分的亲密了。
“太甜了。”陈天评价时,舌尖却诚实地卷走了她递过来的奶油。
吹雪猛地缩回手的动静引得邻座情侣侧目,而罪魁祸首正一脸无辜地指着她嘴角:“这里,沾到了。”
(绝对是故意的!)
(这种老套桥段连恋爱漫画都不用了!)
走出店门时,吹雪故意选了人流最密集的方向。
陈天第三次被人群挤得贴到她背上时,她终于听到期待中的叹气声:“喂,走这边。”温热的手掌突然包住她手腕。
(什么嘛...)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装什么老手!)
吹雪突然反手扣住陈天的手指,在他惊讶的注视中晃了晃交握的手:“VIP席位的暴君特供,也包括导游服务?”
夕阳把两人影子拉长到甜品街的彩绘墙上,正好重叠成十指相扣的形状。
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密,却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一个双马尾金发女生,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
“喂,英梨梨!怎么了?” 一名黑长直的女生,拿着两个甜筒靠近英梨梨。
英梨梨指了指前方,逐渐亲密的两人,“霞之丘,你看那个家伙,是不是陈天?” 霞之丘顺着手指看过去,瞪大了眼。
“还、还真是他!” 霞之丘诗羽差点把手里的甜筒甩出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天,“他旁边的女生是谁啊?之前没见过。”
她嘟囔着,目光在吹雪身上来回打量,那眼神仿佛要把吹雪看穿。
英梨梨撇了撇嘴,轻哼一声:“管她是谁,这家伙身边的女生还少吗?”
话虽这么说,可她的视线也紧紧黏在陈天和吹雪交握的手上,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哼,这个花心大萝卜。” 她小声嘀咕着,用力咬了一口手里的甜筒,像是要把对陈天的不满都发泄在这冰淇淋上。
“说不定只是普通朋友呢。” 霞之丘嘴上这么说着,可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确定和酸意。
她眼珠转了转,凑近英梨梨,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
“不过,看他们这样,好像关系不一般哦,走走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我才不去!”英梨梨气愤的一甩自己的辫子。
“不去了解清楚的话,会变成败犬哦~还是金色的。”
“霞老肥!你说什么!谁是败犬!”
“喂喂喂,不是说好不叫这个外号了吗?”
“那你去和陈天说呀,这个外号可是他取的!”
“你这个混血败犬!我可是好心要帮你!”
“谁要你帮啊!”
第82章 竞争
“败犬组就该有败犬组的自觉啊~”霞之丘故意拖长的尾音让英梨梨差点把甜筒戳到她脸上。
两人互相瞪眼的瞬间,前方突然传来吹雪清脆的笑声——那个在英雄协会以冷艳著称的B级女王,此刻正踮脚把草莓大福举到陈天嘴边。
陈天的耳尖动了动,身后二十米处‘败犬’‘渣男’的碎碎念,混在甜品街嘈杂的人声里清晰得传到他耳朵里。
(嗯?英梨梨?霞老肥?)
(她们不是和英梨梨父亲去国外了吗?回来了?)
“怎么了?”吹雪看向注意力似乎不在他身上的陈天。
“啊,没什么。就是看到那边的团子,似乎不错。”陈天指了指一处有许多人排队的四色丸子。
“是呢,那些丸子做成了可爱的造型,我们过去看看吧?”吹雪看向陈天指的地方,那些被做成Q版小兔子,小猫的四色丸子,让她眼睛一亮。
“走吧。”陈天拉着吹雪向着丸子店走去。
(可恶的陈天!)英梨梨气得脸颊鼓鼓的,手里的甜筒都快要被她捏变形了,巧克力酱顺着蛋筒边缘滴下来,她却浑然不觉。
霞之丘诗羽看到陈天拉着那个身材火爆的御姐离开后,眼底的复杂情绪更甚,但是语气还是故作轻松道:“嘛嘛,英梨梨,既然我们成了一组,为了对抗喜多川和四宫辉夜,那我们就先别争吵了。”
说着,指向了远处的陈天,“他们快走了,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
英梨梨一甩自己两条马尾辫,“哼,是该上去看看,这个大渣男,明明有喜多川那个正牌女友,还在招惹其他女生,现在更是光明正大的带女生出来!”
霞之丘无语的看了英梨梨一眼,你是巴不得那个女生是你吧....
霞之丘虽然内心吐槽,但是不敢说出来,要不按照英梨梨傲娇的性格,又得吵架。
英梨梨攥着变形的甜筒刚迈出两步,就被个捧着棉花糖的小孩撞得一个踉跄,巧克力酱“啪嗒”蹭在浅粉色裙摆上。
她瞬间炸毛:“喂——你这家伙走路没长眼睛吗!”
那小孩吓得缩了缩脖子,抱着棉花糖跑开,霞之丘赶紧凑过来,指尖掐着嘴角憋笑:“我说败犬大人,你再在这里耍脾气,陈天就要跟着那位大姐姐消失在人群里喽?”
“要、要你管!”英梨梨红着脸抓起霞之丘递来的纸巾,胡乱擦了擦裙摆上的污渍,抬头时正好撞进陈天看过来的视线。
他站在四色丸子店门口,手里举着两串打包好的丸子,身边的吹雪歪着脑袋,似乎在问“那两个女生是谁”。
英梨梨的耳尖瞬间烧得发烫,却还是硬着头皮拎起裙摆跑过去,马尾辫甩得像小鞭子:“陈、陈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和霞之丘!”
“刚回来。”陈天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丸子,“你们怎么在这?不是和你父亲去了国外吗?”
“陈天,这两位是……?”吹雪歪着脑袋,指尖还沾着刚才试吃的丸子糖霜,目光在英梨梨红透的耳尖和霞之丘憋笑的嘴角间打转。
陈天刚要开口,英梨梨就抢着往前迈了一步,浅粉色裙摆上的巧克力渍还没擦干净,声音却装得格外清脆:“我、我是泽村·斯潘塞·英梨梨!是……是陈天以前的高中同学!”
说完还特意挺了挺胸口,马尾辫因为动作甩得像小螺旋桨。
“哦~高中同学呀~”霞之丘拖着尾音,伸手戳了戳英梨梨的肩膀,“某人上周还抱着陈天去年送的马克杯哭着说‘他是不是把我忘了’呢~”
“霞、霞老肥你闭嘴!”英梨梨瞬间炸毛,“那、那是因为……因为马克杯摔碎了啦!才不是想他!”
吹雪看着英梨梨涨得通红的脸,瞬间明白了。
(这个女生又是陈天招惹的一个女生之一...)
(不过看来,还没得到陈天正式女友的身份呢...)
(这家伙家里已经有了海梦、四宫辉夜和雪乃了,还在招惹其他女生,是想后宫三千吗?)
(不行,我不能在拖下去了,要不我得排到更后面了!!)
想到这,她白了陈天一眼,随后提了提精神,虽然不知道英梨梨身旁那个黑发女生是不是有相同的想法,但是也得当成对手看待呢。
吹雪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丸子盒,却故意把身子往陈天身边靠了靠,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温柔:“既然是老同学,不如一起坐下来吃吧?这家店的樱花味丸子据说限量,我刚好帮你们留了两串。”
她的眼神扫过英梨梨攥得发白的拳头,嘴角微微扬起——这个小丫头的反应,比她想象中更有意思。
“谁、谁要和你们一起吃啊!”英梨梨别过脸,浅粉色裙摆上的巧克力渍被风掀起一点,偷偷用余光盯着陈天手里的丸子。
“我、我只是刚好看见了你们,才不是特意来找你们的!”
“哦~买棉花糖啊~”霞之丘拖着尾音,伸手勾住英梨梨的肩膀,把她往陈天那边带了带。
“那刚好,陈天买的丸子是樱花味的,和你裙子颜色很配哦~要不要当‘棉花糖的替代品’?”
“霞老肥你放开我!”英梨梨挣扎着,却不小心撞进陈天怀里,鼻尖刚好碰到他胸口的衣服,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陈、陈天你干什么!”
“小心点,别摔了。”陈天笑着扶住她的肩膀,把手里的丸子塞到她手里,指腹不小心碰到她发烫的手指,“樱花味的,去年在学校的时候,你不是还在说想吃樱花味的丸子吗?”
英梨梨的耳尖瞬间烧得快要滴血,手里的丸子壳还带着点温度,透过纸包渗到指尖,“谁、谁记得去年的事啊!”
她小声嘟囔着,却还是咬了一口丸子,樱花的清香混着抹茶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还、还不错!”
“那就好。”陈天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马尾,“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们要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要、要你管!”英梨梨拍掉他的手,却没躲开,反而把丸子往他嘴边递了一点,“给、给你吃一口,就一口!算是感谢你刚才扶我!”
陈天挑了挑眉,凑过去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点粉色的樱花酱:“嗯,确实还不错。”
“你、你别靠这么近!”英梨梨瞬间跳开,手忙脚乱地擦着嘴角,却没发现自己脸上也沾了点酱,像只偷了蜜的小松鼠,“霞老肥你笑什么!”
“没什么~”霞之丘捂着嘴,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就是觉得我们家英梨梨刚才的样子,很像去年抱着马克杯哭的样子呢~”
“霞老肥你找死啊!”英梨梨扑过去,却被霞之丘笑着躲开,两个人互相打闹。
吹雪听着英梨梨和陈天的对话,心里不断翻涌。
(看来他们的关系颇为亲密呢。)
(我要拿出我的态度,既然决定要成为这个男人的女友...)
(对不起了,英梨梨,还有,霞老肥?什么怪名字,算了,我要拿出身为‘吹雪组’女王的威势了!)
吹雪看着英梨梨扑过去的背影,忽然抱住陈天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温柔:“英梨梨同学,别闹了,要不要喝点饮料?”
她从陈天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罐饮料,递到英梨梨面前,余光却扫过陈天,看见他正笑着看自己,心里松了口气。
“啊,好,好的,谢谢。”英梨梨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大姐姐人还怪好的嘞。
接过饮料后,浅尝了一口:“这抹茶味的,好像比去年学校门口的好喝!”
“是呀,我特意让老板加了蜂蜜呢。”吹雪笑着伸手帮陈天整理了一下衣领,“天君不是很喜欢,他更喜欢喝东大的茶叶呢。”
她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让英梨梨听见。
“切,谁关心他喜欢什么!”英梨梨攥着杯子,忍不住偷瞄陈天和吹雪的互动,马尾辫耷拉下来,像只被抢了玩具的小猫咪。
霞之丘见状,悄悄戳了戳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喂,败犬大人,你看吹雪小姐的样子,好像比你更了解陈天哦~”
“霞老肥你闭嘴!”英梨梨瞪了她一眼,却还是忍不住问,“那、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霞之丘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盒糖果,塞给英梨梨,“之前说要给陈天送情人节糖果的,后来不是因为喜多川而错过吗?现在给他!”
“可、可是——”英梨梨攥着糖果盒,手指发抖,“要是他不喜欢怎么办?”
“不会的。”霞之丘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要是不喜欢,怎么会记得你想尝试樱花味的甜品呢?”
英梨梨咬了咬嘴唇,抬头看向陈天,他正和吹雪说着什么,嘴角挂着笑。
她攥了攥糖果盒,突然站起来,跑过去拽住陈天的袖子:“陈、陈天!给你这个!”
“什么?”陈天低头,看见英梨梨手里的糖果盒,“这是——”
“是、是我在国外买的!”英梨梨把糖果盒塞给他,转身就跑,“才不是特意给你买的!是、是剩下的!”
“英梨梨——”陈天喊了一声,却被霞之丘拦住:“让她去吧,她刚才说,这是在国外找了三家店才买到的特别糖果哦~”
“这丫头——”陈天笑着打开糖果盒,里面的糖果做成了樱花的形状,还带着点淡淡的香气。
他抬头看向英梨梨的背影,刚好看见她回头,眼睛里带着点期待。
吹雪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却还是笑着说:“陈天,你看,英梨梨同学很关心你呢。”她伸手拿了一颗糖果,放进嘴里,“不过,这糖果的味道,好像比我买的丸子还甜呢~”
“是呀。”陈天笑着点头,把糖果盒放进兜里,“等下我去给她买杯草莓牛奶,她最喜欢喝了。”
“草莓牛奶?”吹雪挑了挑眉,“我记得她刚才喝的是抹茶饮料哦~”
“那是因为她怕你不高兴。”陈天笑着说,“去年她和我说,抹茶味的饮料太苦,还是草莓牛奶好喝。”
吹雪愣了愣,看着陈天的眼睛,里面带着点温柔的笑意。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生会这么喜欢他——这个男人,温柔的让人无法拒绝,总是记得别人的小习惯,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和他在消灭怪人协会和英雄协会时的,睥睨天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的魅力,才没人挡得住吧。
“那我去帮你买吧。”吹雪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摆,“刚好我也想喝草莓牛奶。”
“不用了,我去就行。”陈天笑着拉住她,“你在这里等我,要是英梨梨回来,帮我照顾她。”
“好吧。”吹雪点头,看着陈天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英梨梨跑了没几步就停住,马尾辫因急刹晃成小漩涡。
她低头盯着裙摆上的巧克力渍,手指无意识揪着布料——刚才冲出去时太急,忘了看陈天的反应了。
风里飘着甜品的香甜,她抬头望向陈天消失的方向,耳尖烧得发烫,转身往回跑。
“霞、霞老肥!陈天呢?”她喘着气扑到摊位前,看见吹雪坐在长椅上,霞之丘正啃着丸子,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他、他不会是被你气走了吧?”
“别急呀败犬大人。”霞之丘嚼着丸子笑,“他去给某个怕苦的小丫头买草莓牛奶了~”
“谁、谁怕苦!”英梨梨脸通红,却忍不住往吹雪身边凑了凑,“那、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吹雪看着英梨梨攥得发白的饮料杯,想起陈天说的“她怕你不高兴”,心里软得像融化的棉花糖。
她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着说:“坐吧,他很快就回来。”
英梨梨犹豫了一下,坐下来时裙摆扫过吹雪的手背,带着点雏菊的洗衣粉香。
霞之丘掏出手机翻照片,忽然晃了晃屏幕:“看,陈天刚才打开糖果盒的样子,像不像你犯花痴的样子?”
“霞老肥你别乱拍!”英梨梨扑过去抢手机,却被霞之丘笑着躲开,“那、那糖果他吃了吗?”
“吃了哦。”吹雪接过话,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他说,比我买的丸子还甜。”
英梨梨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她攥着糖纸,声音像蚊子叫:“那、那是我在国外找了好几家店才买到的……”
“我知道。”吹雪笑了,把糖放进她手里,“所以,你要加油哦。”
英梨梨抬头,看见吹雪的眼睛里没有敌意,反而带着点温柔。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攥着糖纸,手指发抖。
这时,陈天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英梨梨!”
英梨梨猛地站起来,看见陈天举着两杯草莓牛奶,阳光照在他脸上,像去年春天的樱花。
她跑过去,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像喜欢的人的味道。
“刚买的,还是热的。”陈天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刚才跑哪里去了?”
“没、没去哪里!”英梨梨红着脸,却把牛奶往陈天身边凑了凑,“给你喝一口!”
陈天笑着喝了一口,牛奶沾在嘴角,英梨梨赶紧伸手擦掉,手指碰到他的下巴,像触电一样缩回来。
“笨蛋,喝个牛奶都能沾到脸上!”
“是呀,笨蛋。”陈天笑着,把她沾在嘴角的牛奶擦掉,“还是这么不小心。”
吹雪看着他们,心里忽然不慌了。
她喝了一口草莓牛奶,甜丝丝的,像喜欢的人的味道。
她伸手,把英梨梨的马尾辫理了理,笑着说:“英梨梨同学,这个牛奶很好喝哦。”
“是呀!”英梨梨抬头,看见吹雪的眼睛里带着笑,忽然想起刚才的“竞争”,她攥了攥牛奶杯,声音里带着点倔强,“那、那我们公平竞争!”
“好呀。”吹雪笑了,伸手和她碰了碰杯子,“干杯!”
“干杯!”英梨梨的笑声像铃铛一样,飘在甜品街的上空。
第83章 女孩们的‘惊喜\’
陈家大宅中。
四宫辉夜的折扇“唰”地展开,将自己上扬的嘴角遮住。
她坐在椅子上,听着早坂爱一板一眼的汇报:“按照大小姐吩咐,宅内的温泉已经布置完全,我专门安排人从有马温泉空运而来,浴衣和酒水都换成了陈先生偏好的款式。”
“做得好~”辉夜用扇骨轻敲掌心,红瞳转向正在沙发上蹦跳的喜多川海梦。
海梦开心的高举双手,金粉色的发丝随着动作上下翻飞。
雪乃叹了口气放下茶杯:“你们确定要用温泉...”话没说完就被海梦扑过来按住肩膀。
“雪乃亲!”海梦竖起食指晃了晃,“你要知道,在高中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主动和天君表白,他估计还在和我们玩暧昧呢!”
她掰着手指数,“还有你主动邀请他喂食小猫,辉夜主动接触...”
数着数着,她双手叉腰道:“哪样,不是我们主动的呀。”
早坂爱突然插话:“根据查阅的情报来看,在看不清对方的的时候,更容易让人心理放松,从而让双方放下戒备,达到进一步的关系发生。”
她面无表情地,“上次在草津温泉...”
“小爱!”辉夜“啪”地合拢扇子,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那种事就不用汇报了!”
雪乃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茶水倒映着她微微动摇的眼睛——确实,那家伙连对自己正式告白都没有,就不知不觉的和自己在一起了,还都是自己主动!
“所以这次!”海梦突然跳上茶几,振臂高呼,“我们要用温泉遮板——”
海梦的声音高亢起来,震得茶几上的白瓷杯晃了晃:“——制造‘意外’的近距离接触!比如天君泡温泉时,男女温泉之间遮板‘不小心’坏掉!然后——”
“海梦!”雪乃的脸瞬间红成了熟透的樱桃,伸手揪住她的袖口,“这种事情……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辉夜的折扇在掌心敲了敲,红瞳里跃着细碎的光:“虽然方法直白得像是小吃摊主的叫卖……不过,只要能让他和吹雪小姐‘坦诚’也不错。”
“毕竟,”辉夜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脸红扑扑的,“为了陈家的壮大~子嗣是必不可少的。”
雪乃听到辉夜的话后,一直很清冷的女孩,都瞪大了双眼。
“你们...等等...现在考虑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不不不,用东大的话来说,这叫未雨绸缪~”海梦得意的扬起下巴。
“说的没错呢,看来海梦最近的学习有跟上哦~”辉夜赞扬了海梦一句。
“那是,天君就喜欢东大文化,我肯定要多了解啊。”海梦笑嘻嘻的回答,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故作严肃看向辉夜,“诶!辉夜!说好了,我才是大夫人的!你刚刚那个夸奖是怎么回事呀!”
辉夜再次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笑容,“你的确是‘大夫人’呀,但是你有进步,让我忍不住夸奖你了嘛。”
海梦顿时又笑嘻嘻起来,“嘿嘿,你说的对。”
这时,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远坂凛突然开口道:“海梦姐,那晚上,我们该去哪里?”
海梦听到自己表妹的话后,小手一挥,“我们今晚离开家里!把这里的空间留给他们两,我们来一场‘姐妹派对’!”
“派对?”在一旁正在吃蛋糕的阿尔托莉雅,耳朵动了动,“有好吃的吗?”
“当然有!应有尽有!阿尔托莉雅想吃什么都可以!没有的话,我们再买!”海梦意气风发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阿尔托莉雅听到海梦的话后,高举起双手,连呆毛都亮了起来。
“全家都去吗?”远坂樱在一旁开口。
“当然,全家,家里一个人都不留!”海梦再次说道。
“诶~~我还以为今晚的温泉可以加上凛姐了呢。”远坂樱有些失望。
凛听到樱的话后,小脸通红,“小樱!你在说什么呢?我才不想留下来!”
“诶?我怎么感觉你刚刚听海梦姐说,家里一个不留的时候,有点失望呢。”樱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我、我才没有!”凛的声音愈发高亢。
海梦笑嘻嘻的走到凛的身边,搂住凛的肩膀,“凛酱,不要太着急嘛,你的成年礼不是还有一个月嘛?到时候,我会给你创造机会的!”
凛听到表姐的话后,小脸红的都要冒起烟了,但是却没有反驳,唯唯诺诺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远坂家大小姐的风范。
“那我也要!还有Saber酱!”樱举起右手,插话道。
阿尔托莉雅一愣,这还有我的事?不对!她们的话题,是Master的后宫!怎么加上我了?不过,也行!Master的各方面都符合我的理想伴侣。
“樱酱也想要吗?没问题呀!等凛酱的成年礼之后,姐姐我也给你安排!”海梦捏了捏樱软乎乎的脸蛋,笑出小虎牙。
“那、那Saber酱呢?”樱歪着脑袋,拽了拽阿尔托莉雅的袖口,眼睛亮晶晶的,“Saber酱也想和姐夫,成为伴侣吗?”
阿尔托莉雅手里的叉子顿了顿,认真点头,呆毛跟着晃了晃:“Master是值得托付的人,若能成为他的家人...也不错。而且...他做的饭很好吃。”
“哇!阿尔托莉雅不仅直率,还很实在!”海梦扑过去抱住阿尔托莉雅的脖子,差点把她小桌上的蛋糕碰飞,“不愧是骑士王!够豪爽!”
(阿尔托莉雅的身份,已经被凛告知。)
“我的蛋糕~~”阿尔托莉雅皱着眉,却没推开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护在怀里,呆毛有些警惕的竖立。
雪乃看着闹成一团的几人,将耳边的头发捋到耳后,转身看向窗外的花园:“话说,他们现在在哪里?她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Emmm,如果按照我提供的约会地点,加上天君的木楞,他们应该还在‘自由之丘甜品街’吧。”海梦搂着阿尔托莉雅说。
“呵呵,按照天君的约会思路的话,海梦说的没错呢。”辉夜娇笑一声。
雪乃和海梦想到陈天那种,约会可以在一个地方待一天的约会性格,都齐齐叹了口气。
“不过,既然准备好了,我们就给天君发个消息,让他务必回家吧,否则,到了晚上,他估计就带吹雪小姐吃个饭后,就没后续了呢。”辉夜收起折扇,和海梦说。
“嗯嗯,让他们回来吃,哼哼,让天君在吹雪小姐面前展示一下他的华夏厨艺,说不定吹雪小姐,会更喜欢。”海梦连连点头。
海梦立刻掏出手机,指尖像蝴蝶似的在屏幕上翻飞,对话框里很快跳出一行带着撒娇语气的文字:“天君~今晚一定要带吹雪小姐回家吃晚饭哦~人家第一次来我们这,我们应该在家招待她哦? 对了对了——有超大的惊喜等着你们!不许拒绝!不然我会哭给你看的!”
末了还附了张自己皱着眉装哭的表情包。辉夜倚在沙发上,用折扇轻敲手背,补充道:“再加一句‘务必在七点前到家’,要不我们的计划,可能会失败呢。”
海梦吐了吐舌头,赶紧补上:“没错没错!七点前!迟到的话,要罚你给我们做一周的早餐!”
另一边,自由之丘甜品街的玻璃窗前,陈天跟在吹雪、英梨梨和霞之丘身后。三个女孩现在不知道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如同三个‘好姬友’一般,互相探讨这里还有什么美食。
手机在他口袋里‘嗡嗡’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海梦的Line在闪烁,他划开一看。
脸上浮现起笑容,随即回:“收到,大~夫~人。”
而在大宅中的海梦也收到了消息,和众女说道:“天君说收到了,那他们肯定会回来的。”
辉夜点点头,对着早坂爱吩咐了一句:“小爱,再去检查一遍餐厅的食材,避免晚上天君下厨的时候,有缺少什么东西。”
早坂爱恭敬的鞠了一躬后,快速离开房间。
“那我们也可以准备准备出发了。”辉夜转头看向众女。
“嗯嗯!我要带上Cos服!今晚每个人都要Cos一个角色哦!”海梦拍了一下小手,开心的说。
“听你的,海梦,别忘记叫上托尔和康娜,她们还在庭院中玩呢。”辉夜特意交代了一句。
海梦对着辉夜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后,蹦跳的离开了房间。
其余女孩看到海梦离开后,也都各自回房间收拾前往‘派对’ 东西了。
哦,除了还在和蛋糕较劲的阿尔托莉雅。
与此同时,自由之丘的甜品店门口,陈天收起手机,抬头时正好撞进吹雪的视线。
她手里拿着杯草莓奶昔,吸管咬在嘴里,“怎么了?是有重要的事吗?”
吹雪的话,让英梨梨和霞之丘都看向了陈天。
陈天笑着摇头,“是海梦让我们回家,说是在家里准备了惊喜。”
说着,看向英梨梨和霞之丘,“英梨梨和诗羽要一起来吗?正好来看看我的新家。”
英梨梨听到海梦两个字后,就皱了皱鼻子。
(这个偷跑的辣妹!)
英梨梨摇了摇头,“才不要,我和喜多川不对付。”
霞之丘捂着嘴在一旁插刀,“你还在嫌弃,喜多川先一步向陈天表白吧。”
英梨梨瞪着霞之丘:“谁、谁在嫌弃啊!我只是……只是,今晚我妈妈让我回家,而且我的漫画还没画完呢!”
霞之丘笑着勾住她的肩膀,指尖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是是,英梨梨是大漫画家呢~就是不知道,那些宅男们知道他们崇拜的‘柏木老师’是个可爱的女孩纸后,会不会更加疯狂呢~”
“你在说什么呀!霞老肥!”英梨梨气急败坏,自己的身份也是陈天这家伙透露的,要不霞老肥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工口漫画的作者!
“好了好了,你们如果这次不想去的话,那我下次再带你们去吧,或者,你们自己来也可以。”陈天说着,将自己的住址发到了英梨梨和霞之丘的Line上。
“嗯?这个地方?我记得那里是个大宅呢,好像是禅院家?”英梨梨看着手机里的定位。
“嗯,现在是我的了。”陈天点点头。
英梨梨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陈天。她会知道禅院家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父亲是带英的外交官,也是带英的贵族之一,对于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都有一定的了解。
(没想到禅院家的大宅,会变成陈天的。看来陈天,并不是表面上的明星身份那么简单呢。)
陈天看着英梨梨震惊的小表情,轻笑一声,伸出手,放在英梨梨脑袋上。
“想什么呢?我还是陈天,那个在你哭泣时,陪伴你的家伙。”
英梨梨的脸再次烧了起来,抬手拍掉陈天的手背,声音里带着点炸毛的娇嗔:“谁、谁要你提以前的事啊!”
她指尖都泛着粉,却偷偷用余光瞥陈天,见他笑着没说话,又补充道,“再摸头的话,我、我就画丑你的漫画角色!”
霞之丘靠在玻璃门上,指尖绕着发梢笑:“英梨梨又变成炸毛的小猫咪啦~”她转头看向陈天,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我还有总编催的稿子要赶,今晚就不去打扰你们的‘家庭聚会’了~”
“我、我也不去!”英梨梨立刻附和,把曲奇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说,“谁要去你们家看那个辣妹蹦跶啊!”
陈天笑着揉了揉英梨梨的发顶,惹得她再次拍掉他的手,才转向吹雪:“那我们走吧。”
吹雪点点头,把空奶昔杯扔进垃圾桶,对着两女告别,“英梨梨、诗羽,下次再来玩哦~”
“知道啦知道啦!”英梨梨挥了挥手,拉着霞之丘往相反方向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喊,“陈天!不许欺负吹雪姐!不然我饶不了你!”
霞之丘笑着补充:“对哦~吹雪姐可是我们的宝贝~”
陈天笑着挥手回应,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看向吹雪。
“那我们回去吧?”
吹雪笑着点头,“正好把甜品带回去给海梦她们。”
陈天笑着没回应,只是将手掌递到了吹雪面前。
这次,不用再迷迷糊糊的好像被魅惑一般,吹雪带着笑容,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在陈天的掌心里。
第84章 惊喜
陈天的手掌很暖,裹着吹雪的手穿过甜品街的梧桐树荫时,她能感觉到他指腹轻轻蹭过自己的手背,吹雪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耳尖悄悄泛起薄红。
——明明之前已经很自然的牵手了,可这次被他这样握着,心跳还是会慢半拍。
“刚才英梨梨说的‘欺负’,你可别放在心上。”陈天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笑,“她就是嘴硬,上次还偷偷把我画进她的漫画里,说要让我当男主角。”
“英梨梨的漫画?”吹雪抬头,眼睛弯成月牙,“是工口漫画??那应该还有很多女粉丝。”
“毕竟,尼禄可是很多女生喜欢的明星呢。”
“你呢?”陈天微微垂头,贴到吹雪耳边低声问道。
“我?”吹雪松开了陈天的手后,笑着转了一圈,将双手背在身后,“你猜。”
说完,就转过身,带着笑声向前走去。
陈天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追上时,把她的手重新攥回掌心,“慢点,现在还早。”
“海梦不是让你七点前到家吗?”吹雪反握住陈天的手,暖暖的。
“是啊,她说让我给你做顿大餐。”陈天牵着她的手,两人贴的很近。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暴君的美食’咯。”吹雪调皮的对着陈天Wink了一下。
两人牵着手,很快到了地下停车场,在汽车轰鸣声中,向着陈家大宅而去。
当两人到家后,都是一愣,晚冬的时节,在两人到家时,已经昏暗,大宅中灯火通明,却听不到海梦几位女孩的声音。
两人下车后,穿过日式庭院的回廊,到了偌大的客厅,只见客厅上,一张便签纸上,写着海梦留下的信息。
“天君~今晚我们要举行‘女孩派对!’,或许不会回家哦~所以,记得要照顾好吹雪小姐~你的小太阳-海梦。”
陈天拿起便签纸,指尖摩挲着“小太阳”三个字,笑出声:“看来,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了。”
吹雪凑过去看,便签纸边角还画着个可爱的太阳,她忍不住弯起眼睛:“她们不是说要给我准备‘惊喜’吗?”
“或许,就在大宅内。”陈天把便签纸折好,放进兜里,转身看向厨房,“走,我去看看食材,海梦说让我给你做顿大餐,应该已经备好了。”
吹雪跟着他走进厨房,只见操作台上摆着整整齐齐的食材:沙瓤番茄还带着蒂,牛腩已经被放到高压锅里压熟,青菜洗得干干净净装在篮里,旁边贴着张辉夜的字迹——“天君,材料已经按照你擅长的料理方式准备好了,请进行展示你的华夏厨艺吧。。”
“辉夜也帮了忙?”吹雪拿起便签,抬头时正好撞进陈天的视线,他正在系围裙,黑色的围裙带绕过腰间,显得腰肢挺拔,“看来她们也费尽心思了呢。”
吹雪看过两张便签后,怎么还不知道女孩们的心思,这是接纳她,给她特意留下了和陈天独处的空间呢 。
“她们啊……”陈天系好围裙,转身对她笑着说,“每个都很有想法呢。”
“看得出来呢。”吹雪想通了海梦她们的想法后,脸上再次泛起红晕。
但是她也不再像早上刚来时那么的纠结,反而欣然接受了海梦她们的好意,于是挽起袖子,走到水槽边,“要不要帮忙?”
“Emm,材料都准备好了。”陈天看着厨房里准备好的食材,“要不,你帮我泡茶吧?”
“没问题,我今天下午看辉夜用东大的方式来泡茶,好像有些繁琐呢。”吹雪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说道。
“哈哈哈,她那是大小姐习惯,专门去学的东大功夫茶,其实,日常的泡茶方式没那么复杂呢,我来教你吧。”陈天笑着走到橱柜的一边,从中拿出了一个小型的茶盘和茶具。
“好啊,我得好好学学,和我们这里的泡茶方式有什么不同呢。”吹雪跟在陈天身后,两人走到餐桌边。
陈天用茶勺,从茶罐里拿出一撮碧螺春,放进青瓷盖碗:“要先温杯,用沸水冲一下茶具,这样茶味才会散得开。”
接着提起水壶,温热的水流注入盖碗时。
“这么简单吗?”吹雪低头看着盖碗里舒展的茶叶,声音像浸了茶的水汽,软软的。
陈天轻笑,“没错呢,其实东大的泡茶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最日常的方式就是很简单的,这叫做大道至简。”
陈天说这话,将茶碗盖住,轻轻摇晃了一下后,食指按住茶碗,将盖子稍稍往后,露出一丝缝隙,将茶水倒入公道杯中后,茶香顿时弥漫开来。
“好香啊,和下午辉夜泡的茶,香味完全不同呢。”吹雪耸动了一下鼻尖,碧螺春的花果香气和辉夜下午泡的大红袍产生的兰花果香,味道截然相反。
陈天将公道杯里的茶水分次倒到两个品茗杯里,吹雪等着陈天分茶的时候,却没想到陈天直接将两杯茶水倒了。
“这叫洗茶,第一泡的茶水,是用来洗去茶叶上的浮尘,第二泡才是给大家喝的。”陈天笑着解释,动作麻利的泡了第二泡茶水后,将茶杯放到吹雪面前。
吹雪接过喝了一口后,双眼大亮,绿茶的清爽,瞬间将下午在甜品街吃的满嘴甜腻,全部冲淡。
“下午吃了太多甜品,喝点绿茶,正好可以解解腻。”陈天再次泡了一泡,倒进公道杯后,站起身,“那...这份泡茶的重任就交给你咯,吹雪小姐,我去做饭。”
吹雪看着陈天走向厨房的背影,双手和优美的曲线放在餐桌上,单手托着下巴,看着这个可以带着睥睨的眼神消灭敌人,又可以成为温柔的家庭煮男的完美男人。
眼中满是妩媚和温柔。
因为有辉夜专门嘱咐早坂爱让四宫家的厨师准备过食材,所以陈天的动作很快。
一道道美食,被陈天端上餐桌,番茄牛腩煲,鱼香茄子,宫保鸡丁,炒牛河,以及一份简单的茶树菇排骨汤。
吹雪盯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菜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睛弯成月牙:“好香呀,没想到‘暴君’的手艺真的是出人意料呢。”
陈天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舀了块牛腩放进她碗里,“之前还没搬过来时,在杉并区的一户建里,都是我下厨,试一试?”
吹雪吹了吹,夹起牛腩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起来:“好鲜...番茄的酸甜完全炖进肉里了,咬起来一点都不费牙。”
陈天再次夹了一筷子鱼香茄子,茄子裹着红亮的酱汁,入口即化,“你喜欢就好。霓虹的口味都比较寡淡,东大的菜肴是百滋百味。”
吹雪连连点头,再次夹起茄子,吹了吹后,放进嘴里,美味的食物让她的双眼都享受的眯了起来。
陈天看见吹雪的样子,笑了起来,自己也开始动筷。
看来,吹雪真的很喜欢陈天的手艺,这里的分量不多,也不少,竟然被两人消灭了个七七八八。
吹雪更是忙着品尝,连话都很少,只是不断地用表情和动作来表达这些美味。
吃的差不多后,吹雪主动开始收拾起碗筷,陈天在帮她带上围裙后,和她一起在池边洗碗。
两人贴靠在一起,气氛暧昧又温馨。
整理妥当后,两人前往茶室泡茶,虽然陈天答应海梦七点到家,但是因为回家的时间早,加上准备食材的繁琐,已经被辉夜解决。
现在也才刚过了七点四十分。
两人经过下午的约会和晚餐后,关系愈发亲密,连前往茶室都是十指紧扣,胳膊贴在一起走路。
到茶室后,陈天刚要烧水,就看到了海梦在茶桌上放着的便签。
“天君~我就知道,你吃完饭后,肯定要来泡茶~所以,特意在这里留了便签,我们给你和吹雪小姐准备的‘惊喜’就在后院哦~快去看看~(?????????) ”
陈天拿起便签后,轻笑起来,看向吹雪,“吹雪,海梦她们说‘惊喜’在后院,一起去看看?”
吹雪接过便签后,笑着点头,“她们可真够了解你的。”
“习惯了嘛,一般吃完饭,会喝几杯茶来解腻,之后再和她们一起玩,比如打电动或者看电影。”陈天站起身,再次牵起吹雪的手,走向了后院。
刚进入后院,就看到了雾气弥漫,温泉特有的淡淡硫磺味,以及一些花香。
后院的温泉池被串灯绕成了暖黄色的圈,水面浮着花瓣——明明是晚冬,却不知海梦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新鲜的花瓣,像落了一场温柔的雪。
“没想到,她们还准备了温泉?”吹雪惊喜的说道。
“看来她们非常欢迎你的到来呢。”陈天看向吹雪,“去试试?”
吹雪连连点头,温泉被分隔成了两个区域,看来海梦她们还是担心直接一个浴池,会让吹雪感到害羞。
两人分别走进不同的更衣室后,冲洗了一下身体后,进入了两边的温泉。
一个不规则椭圆形的浴池,被一个竹墙挡住。
“哈~”陈天泡在温泉里,舒服的长哈出一口气。
“噗嗤~”吹雪的声音从竹墙后传出,“陈天,你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呀。”
“哈哈哈,因为很舒服,所以才不由自主。”陈天将背靠在竹墙旁的岩石上。
竹墙后的雾气里,吹雪的笑声像浸了蜜的温泉水,“玫瑰花瓣是海梦挑的?”
她用指尖拨了拨浮在臂弯旁的花瓣,鲜红的瓣尖沾着水珠,随着吹雪的动作打转。
“Emm,我觉得是辉夜挑的,辉夜和雪乃比较细心,辉夜的行动力比较强。”陈天的声音从墙后传来,带着宠溺。
“是吗?那你能和我说说她们吗?”吹雪娇笑着回应,她轻轻划动水面,曼妙的曲线在水波中若隐若现。
陈天和吹雪聊起了几个女生的趣事,吹雪不时发出清脆的娇笑声。
时间悄然流逝,很快便到了八点整。
两人沉浸在轻松愉快的聊天氛围里,竹墙的连接处突然发出“咔拉”一声异响。
陈天瞬间绷紧了肌肉,意识到这是机关松动的声响——海梦她们的小把戏,为了让吹雪和自己“坦诚相见”。
但吹雪似乎还未察觉,仍在兴致勃勃地讲述着高中时为了超越姐姐和赛克斯闹出的趣事。
竹墙上的麻绳开始缓缓散开,每一根竹子却没有像常规物理定律那样倾倒,而是笔直的沉入水中。
竹墙消失后,陈天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竹墙另一侧,吹雪在朦胧水汽中惊愕抬头的轮廓剪影。
陈天愣在了原地,刚刚那惊鸿一瞥,差点让他大脑宕机。
(陈天在心里默默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吹雪。B级女王?不,D级女帝才对,还是36的那种。)
“呀——!”吹雪短促的惊叫伴随着飞散的花瓣响起,她连忙蜷起身子,用手臂紧紧环住胸口,耳尖红得快滴血,“陈天!这、这是不是你和她们串通好的?”
陈天赶紧别过脸,喉结动了动,声音里带着笑:“我发誓不是!刚才听到机关声就想提醒你,可你正说赛克斯把你裙子烧了的事……”
他说着,伸手捞过旁边的米白色浴巾,隔着半米远递过去,“先披上,别着凉。”
吹雪接过浴袍,却没立刻穿上,反而咬着唇,“算你诚实。不过……她们也太坏了,居然用这种方法逼我们‘坦诚相见’。”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浸了温泉水的星星,说话时带点娇嗔,却没有半点真的生气。
陈天转头,正好看见她发梢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山谷,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声音放得很轻:“那……要不要过来我这边?竹墙没了,正好一起泡。”
吹雪歪着脑袋看他,念动力微微动弹,将自己的身体推到陈天身边:“怕你占我便宜哦。”
可身体却很诚实地靠了过去,水花溅起,打湿了陈天的胳膊。
陈天把她搂进怀里,鼻尖蹭着她的发顶,闻到玫瑰花瓣的香,“不会的,我会很绅士的。。”
吹雪伸手环住他的腰,用良心感受着陈天的心跳,微微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觉得,这个时候,是你应该绅士的时候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无尽的妩媚,看向陈天的双眼满是水光。
陈天低头看向她,口水不自觉的再次吞咽了一下。
他的喉结滚动得更厉害,他手在光滑的背脊上滑动,吹雪身躯微微颤抖,皮肤烫得惊人。
吹雪看向陈天的双眼,缓缓闭上,樱唇上水润粉艳。
陈天也缓缓低下头,两人的倒影在温泉的水面上,渐渐融合在一起。
斯潘塞家。
英梨梨一改下午的穿着,换了一身宽松的运动衣,金色的双马尾也被放下。
她正伏案在画桌前,铺在桌上的画纸上,角色正在成型。
在她的漫画分格中,男主此时在缓缓气喘,低沉如同一只野兽。
认真看的话,男主的侧脸与陈天极为相似。
在另外一处分格中,女主同样气喘,发丝凌乱,身体随着动作而缓缓晃动。
这就是英梨梨笔下的漫画,画风劲爆,让人见后不由自主的会觉得英梨梨是一名从业多年的大师。
随着英梨梨的画笔飞快,画纸上的人物动作,神态愈发清晰。
男主在做着俯卧撑,看他的动作飞快,汗液顺着他的上身流下。
女主在做着杠铃臀冲,也是大汗淋漓。
似乎两人的这组动作练好后,换了个动作,女主趴伏在地,如同一只猫咪在伸懒腰,她在做瑜伽。
而男主则是分开双腿,握着杠铃,做起了拉举。
不一会儿,两人再次换了个动作,女主开始做起了深蹲,男主做起了仰卧起坐。
在英梨梨的笔下,两人的动作细节细腻,表现完美。
在英梨梨放下笔后,重重的靠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是灵感爆棚后的虚弱感涌上。
英梨梨脸色潮红,带着微笑看着自己的作品,男主的正面与陈天有九分相似,而女主则像是吹雪....
第85章 厨艺指导
翌日,清晨。
阳光温柔的洒进卧室里,庭院内的鸟儿的鸣叫声,唤醒昨晚化身野兽的陈天。
陈天睁开眼时,脸上先碰到一缕柔软的头发——是吹雪的,她整个人蜷在他怀里,脑袋埋在他颈窝,呼吸带着温泉水的暖,混着昨晚玫瑰花瓣的香,蹭得他锁骨发痒。
他轻轻动了动胳膊,生怕惊醒她,却见怀里的人儿睫毛颤了颤,墨绿色的双眼慢慢睁开,带着点刚醒的迷茫:“...早啊。”
声音哑哑的,带着昨晚的余韵,听得陈天喉结动了动。
“早。”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手指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滑,碰到她露在被子外光滑的背脊。
吹雪立刻抓住他的手,双眼妩媚的看着她:“你、你别乱摸...我没力气~”
“是吗?我还以为你还有很多体力呢,毕竟昨晚某人可是一直要当‘骑士’呢。”陈天的调笑,让吹雪白了他一眼。
昨晚竹墙倒塌后,两人在温泉疯狂了好一阵后,又一路转战到了卧室。
吹雪不愧是B级英雄,身体素质什么的都比海梦等女要强上许多。
陈天低头看着怀里的吹雪,声音放得很轻:“再睡会儿?昨晚...累坏了吧。”
吹雪埋在他颈窝摇头,鼻尖蹭得他锁骨发痒,墨绿色的眼睛从他下巴底下抬起来:“不要,万一海梦他们上来...看到这样...”
陈天笑了,将她软软的身躯往身上紧了紧,“早晚都要面对的嘛。”
“都是你!”吹雪抬头瞪他,睫毛上还沾着点睡意,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威慑力。
陈天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感受着心跳:“是是是,都怪我,但是~”他低头凑近她的耳朵,声音里带着点坏笑,“你也很配合,不是吗?”
“你还说!”吹雪伸手掐他的腰,却被他反握住手,放在唇边轻吻。
两人打闹了一番后,吹雪主动从陈天怀里钻了出来。
吹雪不愧是御姐,完全没有女孩的害羞,既然经历过了和陈天最亲密的纠缠后,将自己性感劲爆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展示起来。
她当着陈天的面,直接从陈天的衣柜中拿出一件连帽卫衣,套到自己身上,转头看向陈天一脸可惜的表情,娇笑一声。
“HenTai!”
陈天笑着看着吹雪对着他皱了皱鼻子,“吹雪,你再休息会?别逞强用念动力了。”
原来,吹雪能那么顺畅起床,还是靠着念动力支撑,要不她的双腿现在软的像煮熟的面条一样。
吹雪小脸发红却嘴硬:“我才没有发软呢。”
陈天看着嘴硬的吹雪,也从床上起身,那健硕的身材,和昨晚和吹雪一直较劲的武器,展示在吹雪眼中。
吹雪看得呆愣在原地,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
陈天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好,你没发软,我的吹雪最厉害了。”
吹雪拍了下他的胸膛,“就会哄我。” 话虽这么说,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倚在陈天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满是甜蜜。
“我们下去吧,不知道海梦她们昨晚派对怎么样了。” 吹雪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她已经开始期待融入这个大家庭了。
陈天点头,换好衣物后,牵着吹雪走出房间,在长廊上,吹雪走得小心翼翼,陈天见状,干脆一把将她抱起,惹得吹雪惊呼一声,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陈天!你干嘛呀!” 吹雪嗔怪道,脸上却泛起红晕。
“你不是说没发软吗?我看你走得这么慢,还是我抱着你吧。” 陈天笑着,抱着她稳稳地下了楼。
刚到客厅,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陈天和吹雪对视一眼,知道是海梦她们回来了。陈天把吹雪放下,两人整理了下衣衫,准备迎接女孩们。
门开了,海梦像只欢快的小鸟蹦了进来,身后跟着托尔,辉夜、雪乃、凛、樱和阿尔托莉雅等人各自坐在客厅内。
海梦看到陈天和吹雪站在一起,眼睛一亮,“哇!天君,吹雪姐,你们早上好呀!”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显然对昨晚的安排很满意。
辉夜看到两人的样子,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昨晚很愉快呢。”
雪乃放下手中的书本, “早上好”。
樱看到吹雪,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吹雪姐,你和姐夫看起来好般配呀!” 樱笑嘻嘻地说。凛没说话,但看到吹雪穿着陈天的卫衣,露出两条大长腿,耳尖微微泛红。
(我也可以穿陈天的卫衣吗?)
海梦见吹雪脸红,吐了吐舌头,抱住陈天的胳膊后说:“吹雪姐,这可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欢迎仪式’哦~”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得逞的笑意。
吹雪耳尖发红,伸手去挠海梦的痒痒:“小调皮,看我不收拾你!”
海梦笑着往陈天怀里缩,陈天赶紧拦住吹雪,替海梦求情:“好了好了,海梦也是一片好心,再说……”
他低头凑到吹雪耳边,声音放得极轻,“昨晚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陈天!”吹雪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捏着他的胳膊拧了一下,却被他反握住手,放在唇边轻吻。
周围传来女孩们的笑声。
陈天将吹雪送入客厅后,主动前往厨房,准备早饭。
而吹雪在沙发上坐下后,一群女生围着吹雪开始小声的聊起来。
如果认真听的话,哗~好家伙,果然常说的女生开车起来,就没男生什么事了。
陈天通过长廊走向厨房,却在半路停下了脚步。
他微微转身,看向身后快步走来的凛,“嗯?凛怎么不在客厅待着?”
凛此时的耳尖泛红,看来是女生们露骨的聊天,让傲娇的凛,有些害羞。
“我、我来帮你一起做早餐,免得你动作太慢了,吹雪姐饿肚子。”
陈天看着凛耳尖的红,笑出声:“刚才在客厅,她们是不是聊了什么让你害羞的话?”
“才、才没有!”凛猛地抬头,又迅速垂下眼。
陈天的笑从喉咙里滚出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她们啊,就是爱闹。”
他转身向着厨房走去,凛连忙跟上,两人都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到了厨房后,陈天套上围裙后,看向也将围裙套好的凛。
“要不我来做?”
“不用,我的厨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比你差。”凛在东大料理上还是很自信的。
陈天微微一笑,“要不我们多做点?刚刚看Saber的模样,好像还有点饿。”
“好。”凛将冰箱拉开后,从里面拿出早上辉夜特意让她家早坂爱送来的食材。
凛将韭菜放在案板上,手中菜刀起起落落,动作娴熟,韭菜被切碎。
陈天在一旁开始调配肉馅,他手持筷子,快速搅拌着,肉馅在盆中翻滚。
“凛,你这刀工愈发厉害了。” 陈天一边搅拌,一边笑着看向凛。
凛脸颊微红,轻咳一声,“哼,那是自然。”
陈天伸手想要拿旁边的调料罐,整个动作就好像要怀抱住凛一般,胸口轻轻触碰到凛的双马尾上,凛身体触电般颤抖一下,手中的菜刀也停下了动作。
她感受到身后陈天雄厚的男子气,红晕再次攀上脸颊。
(怎、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贴人家那么近呢?)
(要、要是他要抱我,我、我该、我该用什么姿势会更舒服呢?)
在凛胡思乱想的时候,陈天已经将调料盒拿到手,离开了凛的身后。
陈天刚离开转身准备往肉馅里加调料,就注意到凛握着菜刀的手在微微发抖。
“怎么了?”陈天温柔的声音在凛耳边响起。
凛的身体再次微微颤抖一下,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她连忙低下头,不想让陈天看到她羞红的脸。
“没、没什么。切太快了,有些累了。”
陈天自然知道这个小女生的心思,再次走到她身边,将肉馅盆递给凛,“让我来吧,你去调肉馅。”
凛接过肉馅盆时,陈天的指尖划过她的指尖,让她更加不好意思。
她握着筷子戳进肉馅,生硬地搅拌起来,眼神却忍不住往陈天那边飘——他穿着浅蓝围裙,袖口卷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
“凛,专心一点哦,肉馅都掉出来了。”陈天的声音突然响起,凛猛地回神,才发现肉馅被她搅得一团糟,有些还挂在了盆沿上。
她赶紧低头去刮,却感觉到陈天再次贴近她的后背,凛的身子僵住。
陈天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一次性手套套到她的手上,“调料放进去后,用手直接调馅料,更能让调料均匀的散开。”
陈天说完话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贴在凛的身后,伸出不知何时带上一次性手套的双手,一手抓住肉馅盆,一手伸进盆中,顺时针搅拌肉馅。
凛贴在陈天怀里,脸红的不像话。
(太、太、太近了~~)
(啊啊啊啊啊!!!陈天太犯规了!!!)
陈天的呼吸打在凛的后颈,带着牙膏的薄荷香,像一片轻薄的羽毛,蹭得她耳尖发烫。
“你也来试试?”陈天的声音轻轻的从凛的头顶传入她的耳朵。
他的手掌裹着凛的,一起顺时针搅动肉馅——黏腻的肉汁,在盆里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就是这样,不能只用筷子哦,用手去感受食材的变化。”陈天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你很有天赋呢,学什么都快。”
凛的喉咙动了动,想说“那是自然”,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声的喘息。
她的手指被陈天裹得发烫,连带着手心的肉馅都变得温热,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谁、谁要你夸……”她生硬地反驳,可身子却不自觉地往陈天怀里靠了靠,“快、快调完了吧?”
“别着急哦。”陈天故意放慢动作,指尖勾了勾她的手心,“让我再教你一个小技巧——”
他身子再次贴紧了一些,从一旁拿起刚刚准备的葱姜水,“在调肉馅的时候,间断的倒入适当的葱姜水,再将肉馅搅动,让葱姜水打入肉馅中,蒸出来的包子,就会有美味的肉汁。”
凛的身体瞬间僵住,后背贴着陈天结实的胸口,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有力又温暖。
她的脸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里,耳朵红得要滴血,却不敢动,生怕打破这难得的亲近。
“知、知道了……”她小声说。
陈天轻笑一声,松开凛的手,身子也离开了凛的后背,顿时让凛心里空落落的。
凛抬起头,看向走开的陈天,他此刻已经把切好的韭菜放到另外一个大盆里,开始拿出面粉,制作包子皮。
凛看着陈天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面若桃花。
第86章 ‘劝服\’终焉帝
早饭在陈天和凛同时动手下,很快就准备好了。
包子、煎蛋、豆浆,很正宗的东大早餐,本来凛还想要炸油条,因为听说了陈天爱吃后,就放弃了以前从外面买的袋装油条,特意去学习了一下。
但是被陈天阻止,毕竟他们包的包子,可是足足有五十个,每个都有凛的拳头大小。
就算Saber再能吃...也够了。(还是说我小看了吾王的食量?)
女生们也在凛的喊声中,进入了餐厅。
虽然她们除了吹雪都吃过了早餐,但是闻到早餐的香味后,都不自觉的动了动鼻子。
阿尔托莉雅和康娜双眼都冒出了星星,速度快的根本看不清,就出现在了餐桌边。
金毛骑士王已经将餐盘分给康娜和自己的面前,一只手握着叉子的力度比握着圣剑还有力。
康娜更是直接漂浮在半空中,呆萌的双眼中,十字星在闪耀,脖子上已经挂上了海梦特意给她准备的可爱围脖。
陈天看着Saber和康娜,苦笑一声,光想着Saber还忘记康娜这个小家伙了。
“你们先吃吧,我再去做点。”说着,转身再次套起围裙向着厨房走去。
陈天刚转身,其他几女纷纷向着厨房走去,“我们来帮忙吧!”海梦蹦跳到陈天的背上。
陈天托住海梦的浑圆,“不用,你们也可以喝点豆浆,我特意放了一些红枣,女生冬天喝点红枣豆浆,可以暖暖胃。”
“嘻嘻,好嘛,mua~”海梦在陈天脸颊留下一个大大的吻。
陈天刚回身走向厨房,众女都互相对视了一下后,笑靥如花。
“天君,就是这么温柔呢。”辉夜也不玩她的小折扇了,而是双手托着下巴。
“话说,凛酱刚刚是和天君一起做饭吗?”海梦笑嘻嘻的一把揽住凛酱的肩膀。
“嗯。”凛微微点头。
“那你们,有没有?嘻嘻。”海梦坏笑着说。
“有、有什么呀!”凛回想到之前在厨房里,陈天怀抱着她,轻柔的握着她的手。
凛被海梦的话戳中心事,耳尖红得快滴血,猛地甩了甩头:“才、才没有!就是一起调了肉馅而已!”
海梦却不依不饶,凑过去戳她的脸颊:“可是凛酱的脸都红成番茄啦~是不是天君刚才在厨房对你做了什么?”
“海梦姐!”凛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却被樱笑着拽住胳膊:“哦呀,看来是发生了什么让我们凛害羞的事呢?”
雪乃合上手中的书本,指尖轻轻碰了碰凛的手背,轻声笑:“海梦,别逗凛了,你看她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
吹雪坐在旁边,看着闹成一团的几人,眼底漾着温柔的笑,起身走到陈天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我帮你打下手。”
陈天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吹雪的头发:“你应该先去吃一些东西,昨晚的体力都耗尽了吧?”
吹雪皱了皱鼻子,“都怪你。”
“是是是,怪我,那你快点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晚上再让你耗尽一次。”陈天调笑道。
“才不要,晚上你去陪海梦她们吧,你昨天才刚回来,还没好好的陪海梦她们呢。”吹雪摇摇头。
“没事,我的床很大呢。”陈天坏坏的将两条眉毛同时挑动。
吹雪听到这话后,双眼妩媚的瞪了他一眼,伸手用力拧了下陈天的胳膊,却被他反握住手贴在胸口:“疼吗?疼的话我帮你吹吹?”
“谁要你吹呀!”吹雪抽回手,却主动环抱住陈天的腰,指尖碰到他结实的腰腹后,还故意在上面划动了两下,娇笑的说:“快做饭,不然阿尔托莉雅和小康娜都不够吃了。”
陈天笑着任由她摆弄,“遵命,我的吹雪大人。”
餐厅内是女生们聊天的欢快声,厨房里是陈天忙碌的烟火气。整个画面,温馨又美好。
“来帮忙拿下东西吧。”不多时,陈天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女生们纷纷站起身,走进厨房。端出二十个包子,五碗牛肉面,以及葱油饼。
餐桌上,阿尔托莉雅正握着叉子快速戳向包子,腮帮鼓得像小仓鼠,眼睛弯弯的,看来我们的骑士王对这顿饭菜极为满意。
康娜漂浮在她旁边,围脖上的小兔子图案沾了点豆浆,正举着半个包子往嘴里塞,呆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看到海梦后,还是飘到海梦身边,举起手中的包子:“海梦,包子里面有汤汤~”
给海梦看了一眼后,马上张开嘴,‘嗷呜’一口,就把包子吞进嘴里。
要是换成刚认识康娜的时候,海梦可能还会紧张。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慢点儿,没人跟你抢。”海梦笑着递过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肉汁。
康娜歪着脑袋,任由海梦帮她擦掉肉汁后,再次飘到餐桌边,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嗯?托尔呢?”海梦这才发现,刚刚和她一同前来餐厅的托尔,此时已经不在餐厅了。
海梦的话刚落,雪乃放下手中的豆浆杯,指尖轻轻点了点下巴:“刚才见她离开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呢。”
海梦哦了一声,起身揉了揉康娜的头发,笑着说:“那我去找找她。”
康娜歪着脑袋,把咬了一半的包子举起来,海梦弯腰咬了一小口,甜津津的肉馅裹着葱姜香,果然是陈天的手艺。
海梦刚离开这里,陈天就皱着眉,走出了厨房,他已经解开了围裙,对着众女笑了一下,“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海梦。”
众女齐齐点头。
陈天快步离开厨房,就看到了海梦在长廊上喊着托尔的名字,陈天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身子,“我去帮你找托尔吧,你去陪陪吹雪,毕竟她刚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你身为‘大夫人’可要照顾好她。”
海梦听到陈天的话后,笑嘻嘻的说,“那好~你可要找到托尔哦,她也喜欢吃包子。”
陈天点点头,伸手在海梦的浑圆上拍了拍,示意她先回去。
海梦对陈天吐了吐舌头,“坏蛋。”她娇嗔了一句后,向餐厅而去。
在海梦一离开后,陈天的笑容消失在脸上,身影豁然消失。
在后山,托尔表情严肃的看着她面前的一名老者,说老者也不尽然,他虽然头发和胡须灰白,但是身形挺拔,裹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袍。
“托尔,你必须和我回去,人类都是低劣的生物,你不该和她们混迹于此。”
托尔摇头,“不,父亲,海梦救了我,并且让我住进了她家,还照顾我和康娜。她是我的好友。”
原来这名老者便是托尔的父亲——龙族混沌势力的首领,终焉帝。
“闭嘴!人类怎配成为我们高贵巨龙的友人?!”终焉帝愤怒的说。
“父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也有人类朋友的!”托尔大声反驳。
终焉帝的脸瞬间僵住,胡须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你竟敢——”
“父亲!请不要固执了!海梦和你所说的那些人类完全不一样!”托尔再次大声的说。
“不行!你必须和我回去!这处世界没有巨龙!你留在这!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终焉帝的须发都竖了起来,看来被托尔气的不轻。
“我...”托尔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突然的声音打断。
“不,有我在,没人能对我家的人做任何事情,即使引起注意,他们只能看着。”
托尔和终焉帝同时将视线转到声音发出的方向,陈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人不远处。
终焉帝眯起眼睛,暗红色瞳孔里翻涌着龙威,目光盯着陈天:“人类,你胆敢站立在我们面前?还敢大言不惭?”
他的长袍无风自动,袖口露出的鳞片泛着暗金色的冷光,“你可知,就算是这世界的神明,见了我也要退避三舍?”
托尔立刻挡在陈天身前,龙角因紧张泛起淡蓝光芒,尾巴紧紧绷成直线,爪子无意识地抠进地面:“父亲!他是海梦的伴侣,也是我们家的人!你不许伤害他!”
陈天伸手轻轻扶住托尔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指尖传来她发抖的温度。
他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托尔,不用担心。”说着,转向终焉帝,“神明?呵,不需要呢。”
终焉帝听后皱起眉头,他不理解陈天的意思,难道这家伙是人类魔法使?想到这,他的衣袍张开,如同遮天蔽日的龙翼。
陈天一看终焉帝的架势,就知道,光用谈话是无法让这个老头放下龙族的高傲了。
随后,他手腕一转,阎魔刀入手,脸上的淡笑开始变得有些冰冷。
终焉帝见陈天还敢对自己拿出武器,瞳孔骤缩成竖线,喉间发出低沉的龙吟。
他抬起右手,掌心凝聚起一团暗红色的能量,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热,连脚下的泥土都开始开裂:“人类,你还胆敢向吾亮出武器?!你是在自寻死路!”
“父亲!不要!”托尔尖叫着扑过去,试图阻止自己的父亲,却被陈天一把拉住。
这时的终焉帝已然将手中的能量球射向陈天。
托尔的龙角一晃,就要使用自己的魔法来帮助陈天。
却见陈天单手握住阎魔刀的刀鞘,向着能量球抬起,向前一戳。
让托尔和终焉帝震惊的一幕豁然出现,明明阎魔刀没有触碰到能量球,能量球却在飞行途中豁然破灭,甚至连爆炸都没发生。
好似阎魔刀刚刚戳破的是一颗泡泡。
“托尔,或许海梦没和你说过我的实力,”陈天缓缓放下阎魔刀,抬起下巴看向终焉帝。
“我很强的。”
终焉帝的瞳孔骤缩,暗红色的龙威如同潮水般涌来,压得周围的树木都弯了腰。
他盯着陈天手中的阎魔刀,“你手里的刀……是什么来历?”
陈天轻轻转动阎魔刀,“你看出来了?不愧是托尔的父亲。”
“人类,你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将,全力以...”终焉帝压下了嗓音,红色的瞳孔缩紧,脸上逐渐浮起龙鳞,但是他话还没说完。
只见到陈天不知何时拔出了刀,在空气中快速的挥舞了几下,只见一片银芒闪过。
终焉帝脸上的龙鳞迅速退去,他感受到身体与魔力的链接被切断,甚至连变回巨龙的过程,都被切断。
“这...这不可能!”终焉帝怎么都想不到,有人竟然能连这种地步都能做到。
切断魔力,甚至切断本能,难怪这个人类,说他不需要神明。
他,自己就是神明!
“你是神明?”终焉帝开口,随后迅速否决了自己的话,“不,就算是我那个世界的神明都做不到你做的。”
陈天已经将阎魔刀收回到刀鞘中,脸上的淡笑再次挂上了温度,“我不是神明,但是,只要我想,我可以斩断一切,我想要斩断的东西,有形,或者无形。”
(看来刚刚的那几刀,已经让终焉帝可以重视我的话了。)
托尔赶紧扑过去扶住终焉帝的胳膊,龙角上的淡蓝光芒还没褪去,声音里带着急意:“父亲,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终焉帝瞪了她一眼,却没甩开她的手,只是皱着眉揉了揉胸口:“疼倒不疼……就是浑身没力气,像被抽走了龙晶似的。”
陈天走过去,伸手递了一个杯子给终焉帝——是刚刚制作的红枣豆浆,还冒着热气。
终焉帝愣了愣,没接,陈天就直接塞进他手里:“喝口热的,缓一缓。”
终焉帝低头看着手里的玻璃罐保温杯,鼻尖萦绕着甜丝丝的红枣香。
“你……”终焉帝抬头,眼神里的愤怒已经消了大半,“你真的能保护托尔?”
陈天点头,语气坚定:“能。”
他看了眼托尔,笑了笑,“再说了,托尔是海梦的朋友,也是我们家的一员——我家的人,从来不会被欺负。”
托尔听到“我们家的一员”,先是一愣后,脸上满是温柔。
(这家伙,不愧是让海梦爱到至深的男人。)
陈天转头看了一眼托尔,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里全是温柔。
终焉帝看着他们,突然就叹了口气,女儿长大了呢。
他捏了捏手里的豆浆杯,抬头对托尔说:“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暂时同意你留在这。但你要记住,要是这个人类敢欺负你,你就用龙息烧了他的房子!”
托尔眼睛一亮,赶紧点头:“谢谢父亲!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终焉帝皱着眉哼了一声,却没反驳,只是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说:“那,托尔就拜托给你们了,人类。”
“好。”陈天笑着回应,“托尔,也是我的‘家人’,放心吧,终焉帝。”
终焉帝愣了愣,自己可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号,但是随即想明白了,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自己在意这个吗?在意的是陈天的那句话。
他发出爽朗的笑声后,感知魔力的链接再次回归,魔力激荡,身影在空气中消失。
托尔望着终焉帝消失的方向,龙角上的光芒渐渐褪去,尾巴再次翘了起来,“呼~我还以为要被父亲带回去了呢。”
陈天笑着说,“不会的,没人能逼你们做你们不想做的事。”
托尔的龙尾在身后晃了晃,之前的紧张已经挥散一空,“嘿嘿,还好有你,要不是有你,肯定要被带回去了。”
“哈哈哈,”陈天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托尔,难怪会和海梦玩在一起,不仅发色差不多,连性格也是相似,“走,回去吧,大家肯定等急了,康娜说不定已经把包子都吃光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风里飘着餐厅传来的饭香,托尔的心情渐渐明快起来,带着笑意。
回到餐厅时,海梦正站在门口张望,见他们回来,立刻跑过来:“托尔!你刚才去哪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她一把抱住托尔,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啦。”托尔笑着回抱她,龙尾在身后晃了晃,“刚才父亲来找我,想让我回去,不过陈天帮我说服他了,他同意我留在这儿了!”
“真的?!”海梦眼睛一亮,松开她转而一下跳起,把身子挂在陈天身上,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天君,你好厉害!”
“我什么时候不厉害了?”陈天也回吻一下海梦,引得海梦娇笑连连。
海梦娇笑着从陈天身上跳下来,刚要说话,就被餐厅里的打闹声打断。
“Saber!!!你是一点都不给陈天留啊!放下!那是最后一个包子了!!”凛大声喊道。
餐厅里,阿尔托莉雅攥着最后一个包子,叉子还插在松软的面皮上,听到凛的喊声,她慢慢转过脸,腮帮鼓得像两个圆滚滚的小皮球,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含糊得像含了块棉花糖:“可是……这个包子,好好吃……”
凛急得跺脚,伸手去抢,却被阿尔托莉雅灵活地侧过身子躲开,包子差点从叉子上掉下来,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护住,像护着珍贵的圣剑。
“再好吃也不能全吃完啊!”
“那凛也吃了两个!”阿尔托莉雅抱着包子往后退,呆毛在头顶晃了晃,“要不,你再去给Master做点?”
“你——”凛扑过去,两人绕着餐桌转圈,椅子被碰得吱呀响,桌上的豆浆杯晃了晃,差点洒出来。
一时之间,餐厅里,满是女生们的娇笑声。
第87章 Darling
在城市另一端的地下基地里,金属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会议室里的灯光冷得像冰,五名黑西装坐在圆桌旁,主位的男人手指敲着桌面,声音像淬了毒的刀:“机甲的进度,再汇报一遍。”
坐在右侧的男人立刻翻开文件夹,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雄蕊’和‘雌蕊’的人选已经选定,只要注入‘核’——也就是从咒术界得到的的‘咒力结晶’,就能启动。”
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主位,“弗兰克斯博士说,理论上,机甲的装甲能抵御特级咒灵的攻击。”
“咒术界的那些家伙,以为有特级咒师就能横着走?”主位的男人冷笑一声,手指捏碎了桌上的茶杯,碎片顺着指缝落下来,“等机甲启动,东津的天,该变了。”
角落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可是……那个叫尼禄的明星,是很大的威胁。”
“够了!”主位的男人打断他,眼睛里冒着火,“我们的目标是五条悟那些咒术界的人!”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而且,首官已经说了,尼禄的事,有专门的人处理,不需要我们管。”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的风声,像某种野兽的喘息。
过了许久,右侧的男人才轻声说:“可是……弗兰克斯博士说,机甲的‘核’还不稳定,万一……要不,我们还是使用核能吧?那更加的稳定。”
“不行!”主位的男人打断他,站起身来,“核能是可以驱动机甲!但是无法防御咒力的攻击!而那个‘咒力结晶’....是从‘薨星宫’里偷取而来,结合了地下,所以,就算不稳定,我们都要一试!明天中午,启动实验。”
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又停下,背对着众人说,“如果失败……”
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失败的代价,是他们承担不起的。
金属门再次关上,会议室里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照在圆桌上的文件上,“雄蕊”“雌蕊”“咒力结晶”几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窗外的城市依然繁华,没人知道,地下的阴影里,某种危险的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在地下基地的更深处,一名脸部部分为机械,身体上亦有多处为机械,右额头上有一个角的老者,撑着拐杖,看着前方,一个巨大的空地上,站立的高大机甲。
一位有着粉色长发和绿色眼瞳,长着犄角的少女,走到老者身边,单手撑腰,抬头一起看着机甲。
“Zero Two,上面下达命令,明天,明天就是正式实验的日子了。”老者看着机甲,浑浊的眼中,有着不明的意味。
“嗯。”被叫做02的少女简单的回应了一声。
“这次的实验,很不保险,有很大的几率,会让驾驶机甲的‘雄蕊’和‘雌蕊’都丧命。”老者再次开口。
“这么危险吗?那还要执意进行?”02不解的歪头。
“咒术界从邻岛回来后,让上层更加坐不住了。”老者叹了口气,“咒术结晶....说白了,只是那个叫做天元的家伙的尸体,再结合我们从地底深处提取到的那些岩浆结合,能量极为的不稳定。”
“好吧,对了,弗兰克斯博士,你帮我找的那个男孩...”02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弗兰克斯。
弗兰克斯听到02的话后,终于不再看向机甲,而是转头平淡的看着02。
“02,你是担心明天的实验结果不好,所以想要找到那个男孩吗?”
02没有说话,而是别过脸去。
弗兰克斯盯着她的侧脸,浑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哦?02不好意思说吗?”
“不是,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02再次看向弗兰克斯,“博士,明天和我匹配的‘雄蕊’是谁?”
“广,一名从小就被寄予厚望的天才,我相信他和你的匹配能让实验安全一些。”博士说道。
“是吗?”02再次抬头看向机甲,脑中却是回想起在那大雪中,说会和她成为‘Darling’的黑发男孩。
“02!我会成为你的Darling哦!然后,永远在一起!”黑发男孩带着灿烂的笑容,对着02说。
02看着男孩,指着雪地上的童话书,口齿不清的重复着,‘结婚’,‘结婚’。
“嗯!我们逃离这里以后!就结婚!”男孩的笑容将02心中的寒冷驱散。
当02脑海中的记忆在不断回闪,博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02,回去休息吧,明天才是正事。”博士说着,拄着拐杖转身离开后。
02望着博士佝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指尖突然抚上右额的犄角——那是男孩曾经用温热的手摸过的地方。
“若是明天是你就好了,Darling。”02喃喃自语。
在咒术高专中。
“天元的身体被偷走了?”五条悟嘴里一口茶猛的喷出来。
坐在他对面的九十九由基,搭着腿,双手摊开,“对啊,我回来以后去了薨星宫,才发现了这事情。”
“诶?不对啊,薨星宫不是有结界吗?还有天元人呢?他自己的身体,他不看牢一些?”五条悟无语吐槽。
“结界被破坏了,很明显,是熟知薨星宫结界的人所为。还有,天元...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不在薨星宫。”九十九由基也很无奈,自己只是出国一趟,回来以后,家炸了。
“是吗?但是偷取那具木乃伊有什么用?”五条悟不解的摸着下巴。
“看似没用,但是天元活了那么多年,他的遗体中咒力应该还有不少,关键是他的身体结构不同。”在一旁的硝子吐出一口烟圈。
“嗯?会不会有人要利用这种咒力来搞事?”虎杖有些懵的开口。
“废话,偷走天元的遗体,就已经很搞事了,好吧!”钉琦一拳砸在虎杖头上。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内鬼,知道是谁偷走的。”伏黑沉声说。
场面顿时有些寂静,薨星宫不止有结界,还有监控,但是这些监控都被高科技黑掉,一点线索都没有。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五条悟咧开了笑容,姿态放松的将双手展开搭在沙发靠背上。
“哎呀呀呀,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嘛。”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只见他掏出手机,打通了电话。
“天天顾问,我们这里有件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忙呢~~”
“哎呀~别那么冷淡嘛,事情很严重哦~”
“你也不想你的快乐生活被打扰吧?”
“诶诶诶?什么话?我不想变成2.5条啊~不要啊,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你别
....”
“嘟嘟嘟~~~~”
五条悟一脸懵逼的放下手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看着他。
“嘿..嘿嘿,我想我该跑路了。”五条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
第88章 陈天!你小时候到底替代了多少人啊?!
“那等下小天天过来,就麻烦你们接待一下咯,加纳~~”说着,手中就要施展‘苍’。
“去哪?”陈天的声音猛地从他身后传来,五条悟手中的光亮消失,咒力..被切断了。
“嘿..嘿嘿..”五条悟尴尬的笑了几声,脑袋机械的转到身后。
“哟~小天天~你来啦~”五条悟故意露出灿烂的笑容,向陈天打着招呼。
“你刚刚说,‘你也不想’的语气,是想找死吗?”陈天的声音冷如冰霜。
“没有啊,我什么都,等等等等~小天天~你不能这样~啊~~KIMOJI~~~”
陈天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身后站了一圈的咒术高专的人,所有人都双手搭在小腹前,一脸战战兢兢。
在他面前,五条悟跪在地上,双手被捆缚在身后,身上还被捆了一圈铁链,背上还插着一块木头牌匾,上面写着“罪大恶极。”
双腿上还被压上一块大大的石头,他泪流满面,“我错啦~我错啦~小天天~”
陈天冷笑一声,对着虎杖说:“虎杖,给我把他头发剃光了!”
虎杖猛地抬头,一脸懵圈的指着自己鼻子,“啊啊啊?我?”
陈天没有回话,态度很明确了。
没办法,虎杖只能攥着被硝子偷偷塞到手里的剃刀,眼神飘向跪在地上的五条悟——后者正缩着脖子,白发乱蓬蓬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泪眼弯弯。
“陈、陈天先生……”虎杖咽了咽口水,“剃光了会不会……太狠了?”
“狠?”陈天挑了挑眉,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呵,‘你也不想你的快乐生活被打扰’这种来自艾薇里的台词,他都敢说!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陈天瞥了一眼虎杖,“还是说,你想代替你的老师,剃个光头?”
虎杖赶紧摇头,“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他偷瞄了眼五条悟,后者正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像在求他救命,“我、我听你的!”
说完,他攥着剃刀走到五条悟跟前,手都在抖。五条悟立刻往后缩,铁链子撞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虎杖!你这是欺师灭祖!!”
“对、对不起五条老师!”虎杖闭着眼,把剃刀贴在他头发上,“我、我会轻一点的!”
“啊——!”五条悟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你剃到我的耳朵了!虎杖!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没有!我手抖!”虎杖急得快哭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旁边的钉琦已经笑出了眼泪,扶着伏黑的肩膀直不起腰,所有人都在极力的憋着笑。
五分钟后,虎杖满头大汗地放下剃刀,看着五条悟的只剩下一圈发根的头,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好、好了……”
五条悟已经全身瘫软的好像被抽了骨头的蛇,翘着屁股趴在地上,眼泪、鼻涕都流了满地。
陈天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下次再给我用那种语气说话,我给你扒光了挂东津塔上。”
“我...我错了...”五条悟趴在地上说着。
陈天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就打算离开这里。
五条悟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伸出了‘尔康手’,“桥豆麻嘚!”
陈天转头斜眼瞥了一眼,“怎么?是想真的试看看嘛?”
“不不不,”五条悟的身体真的像条蛇一样在地上滑行到陈天身边,一把抱住陈天大腿。
“我都被剃光头了,小天天就听我说完再走嘛。”五条悟的语气可怜兮兮的。
陈天嫌弃的甩腿,却甩不掉死皮赖脸的五条悟,最终无奈的说,“好吧好吧,你快说。”
五条悟见陈天松了口,立刻收起那副泪汪汪的样子,双手还紧紧扒着陈天的小腿,声音里带着点讨好的尾音:“嘿嘿嘿~果然小天天是宠我的。”
“快说!”
五条悟嘿嘿笑着松开了抱着腿的手,清了清嗓子,“天元的身体被偷了,并且,他自身也不见了。”
陈天挑了挑眉,“继续。”
五条悟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九十九由基,示意她来说。
九十九由基接过话头,“薨星宫的结界被突破,且没有任何警报,这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咒术界的人做的,并且很有可能身处高位。”
陈天转头看向九十九由基,皱起眉,“然后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嬉皮笑脸的说:“小天天,找内鬼的这件事,我们会来处理,但是天元,你知道他的身份的,如果他的身体被利用的话,会造成极大的破坏。”
“所以,我希望你能帮个忙,用你那超~~~强的感知力,帮我们感知一下,天元的身体到底在哪里。”
陈天听后,想了想,“行。”
五条悟没想到陈天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高兴的手舞足蹈。
陈天闭上眼,强大的感知力瞬间铺开,咒力的特殊性被他提取出来。
不过几秒,他眉心皱成结,睁开眼时眼底泛着冷意:“地下1500米,湾岸区附近,有天元的咒力残留,还有……”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丝疑惑,“某种混合了某种奇怪能量。”
陈天的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水,五条悟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他蹲在陈天脚边,手指无意识地挠着脸颊,“小天天,那奇怪能量是什么……”
“像咒力被岩浆煮过。”陈天说着,微微笑了一下,“有趣。”
陈天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经历过宿傩之战的虎杖、伏黑、五条更是脸上变色。
有趣?这个变态连打最强形态的宿傩,都觉得没意思!
这次竟然会主动说有趣?????
“我去看看,你们去找内鬼吧。”陈天看向五条悟。
“啊?啊!小天天要主动出击?”五条悟不可思议的大喊,双手捧着脸颊,一幅世界名画‘呐喊’的五条悟版本。
“嗯。不说了,我去看看。”陈天说完,身影就如泡影般消散。
陈天刚消失,所有在场的都面面相觑。
硝子突然开口,“那个...要不要对湾区进行紧急疏散?要是陈天都觉得有趣的话,那..战斗...”
“不止是湾区吧?!湾区周围的几个区域都要驱散吧!!!啊啊!!涉谷区才刚重建好呢!又要被毁了吗?”虎杖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喊。
一时之间,整个办公室乱成一团。
而在湾区地下1500米的地下基地中,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为明天的正式试验做着准备。
02洗完澡后,直接躺在了床上,粉色的头发湿漉漉的,将床单打湿。
她的瞳孔泛散,脑海中还在回想小时候的那个男孩。
“Darling....”02嘴里再次轻声喊出这句话。
就在02还在沉浸于自己的记忆中时,房间的白光瞬间转变成了红色,警报声不断响起。
02猛地坐起身,找到作战服套上。
在机甲停放的巨大空间里,陈天站在‘Strelizia’(鹤望兰号)前,饶有兴趣的观望。
在他身后,无数持枪的守卫将他重重包围。
“啧啧,鹤望兰号啊。”陈天低声自语,“这世界也没有叫龙啊,这东西是怎么搞出来的?”
陈天伸出手,就要放在机甲之上。
“住手!”
弗兰克斯博士拄着拐杖站在他对面,脸色铁青,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警惕:“你是什么人?”
陈天没回头,指尖摸着鹤望兰号的外壳,金属质感透过肌肤传来,他轻声笑了:“弗兰克斯博士,对吧?偷天元尸体的事,是你干的?”
博士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陈天转身,“将咒力和那个‘岩浆’融合而成的能量,当做驱动机甲的‘核’?你们的心真大。”他摇了摇头,“这东西根本控制不住,一旦被启动,整个东津都要没了。”
弗兰克斯听到这话后,眉头紧紧锁住,“你究竟是谁?”
“还在装不认识我?既然你们能偷取天元的身体,那没有道理会不认识我的,维尔纳·弗兰克。”陈天对着弗兰克斯博士笑了笑后,转过身再次看向了机甲。
弗兰克斯双眼已经瞪大,他想起来曾经上层提供的威胁人物资料中,被放在最底层,却被标记‘SSS’级别的那份文档。
“尼禄....”博士低声说了一声。
“弗兰克斯,我有些好奇,你们制造这个机甲,是为了什么?”陈天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头,斜眼看了一下身后。
包围他的守卫们,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好似随时会按下扳机。
“是为了对付咒术界?”陈天的声音有点冷,“用天元身体的咒力,来形成对抗咒术界那些家伙咒术的能量?那你们对付完咒术界后的下一步,就是我了?”
在另一头。
02的手指扣着作战服的拉链,金属齿划过布料的声音在警报声中格外清晰。
她的指尖碰到了口袋里的纸片——是那本被雪浸湿过的童话书的残页。
她咬了咬唇,把残页塞进作战服内侧,拉链拉到领口。
“02!立刻到机甲库!”博士的声音从通讯器里劈过来,带着股子压不住的慌乱。
02抓起放在床头的匕首,靴底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沿途的守卫们都在往机甲库跑,没人敢拦她。
——她是博士嘴里“最完美的武器”。
机甲库的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刺眼的白光里,她看见陈天站在鹤望兰号前,黑色风衣下摆随风飘动,指尖摸着机甲的外壳,像在摸某种易碎的玩具。
包围他的守卫们端着枪,枪口都在抖,却没一个人敢扣扳机。
“博士。”02站到弗兰克斯身边,目光扫过陈天,又落到鹤望兰号的驾驶舱上,“这个人是谁?”
博士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警惕:“咒术界的间谍,来破坏我们的计划!02,把他赶出去!”
似乎听到了02的声音,唯一让陈天感兴趣的人终于出现。
陈天转过身,看向02,脸上带着笑容,“你好,02小姐。”
02看着带着笑容和她打招呼的白发男,神情一阵恍惚,口中无意识的喊出:“Darling~”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Darling?这个男人是02的情人?
陈天也愣住了,02叫他Darling?自己是又像是代替士郎那样,代替了广?自己没有这个记忆啊。
随后想起了什么,微微转头看向了弗兰克斯,“你把我的记忆抹除过?”
“我..我..”弗兰克斯嘴巴张了张,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
陈天皱起了眉头,表情极为不悦,“不说吗?”
陈天话音刚落,整个地下空间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随后...
“咔拉...咚!”一声巨响,所有人转头看去,不远处的一台仪器莫名其妙的被斩断成两截,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而这个响声就像是启动键一样,守卫们手上的枪,地下空间内的仪器,包括桌椅全部都开始崩解。
有的被斩碎成了无数块,有的被一刀两断,整个空间除了鹤望兰号外,全部都被无形斩击斩碎。
所有人除了02外,冷汗瞬间下来,打湿了衣襟。
“还不说吗?”陈天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将视线转向了他。
弗兰克斯博士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看过所有咒术界的咒术师的能力录像,也见过陈天斩击宿傩后,切开天空的那一刀。
却没想到,陈天现在手中空无一物,也能将斩击发挥出来。
“是的,我抹除过你的记忆。”弗兰克斯在陈天那极具压迫力的眼神中,承认了曾经的所谓。
02瞪大了双眼,看向了弗兰克斯,不可思议的开口:“博士!你知道我让你找的那个男孩是谁?!却一直不告诉我?”
说着,眼睛不断在陈天和博士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陈天的身上,“所以,他就是我的Darilng,我没有说错,对不对?”
博士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对02犹如女儿一般对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内心深处,02只是他的工具,毕竟,02只是他克隆出来的。
“02,我...”博士无法反驳02的话,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总不可能告诉02,当年他也想把陈天留下,毕竟陈天的身体太适合成为‘雄蕊’了,要不是陈天的母亲干涉...陈天不可能只是被简单的抹除记忆。
“02。”陈天突然开口。
02转头看向陈天,双眼朦胧,多少年了,她在实验的伤痛中忘记了多少事,就是不敢忘记那个男孩和自己的话。
现在,她终于找到他了,只是,他的黑发变成了白发,脸上的婴儿肥变成了现在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他已经不记得曾经和她的话,但是02都记得,记得一清二楚。
“Driling...”02嘴里再次吐出这句话。
陈天笑了,一如阴寒许久的寒冬,被突如其来的暖阳,撕开了阴云,在02阴郁的心中,照射下一道温暖的光线。
又如当年,那个黑发男孩,对着02说出,‘会成为你的Darling’时的无限温馨。
“我不记得,曾经我们发生的事了,02。”陈天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仍旧笑容满面,“但是,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所以,02,还愿意让我成为你的Darling吗?”
第89章 摧毁基地
在湾区的地面上,紧急撤离的指令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只是湾区——这个聚集着诸多外国大使馆、国际气氛浓厚的地区,其中有着无数高档住宅,属于东津的一个上流社会聚集的地方——撤离起来极为麻烦,尤其是那些外国大使馆。
五条悟蹲在一个大楼天台边缘,摸着自己的青皮,哦,他应该叫青白皮,眼罩换成了墨镜,看着大楼不远处还在试图让霉国大使馆的人撤离的霓虹政府人员。
“啧,那群外国佬真的是不怕死。”虎杖用拇指撇了撇嘴。
“他们向来如此。”伏黑双手抱胸。
“嘛嘛嘛,好言劝不住找死的鬼,别管他们了。”五条悟摆了摆手,“钉琦,日下部他们找出小天天说的位置了吗?”
钉琦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股子被风吹得发颤的不耐烦:“找到了!入口就在湾区码头的一个集装箱里,真难找啊,要不是有天元的咒力残留,根本找不到!”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从天台边缘跳下来时墨镜滑到鼻尖,露出苍蓝的瞳孔:“不愧是钉琦~走了走了,再晚一步,小天天说不定就开始爆发了。”
“哗啦!!!!”巨大的声响在整个东津地区响起。
五条悟身形一闪,人已经悬浮在半空中,在他的视线中,码头外的大海被切开
——不是普通的海浪翻涌,而是像被一把无形的刀从中间劈断,海水向两边分开。
就像是摩西分开红海那般壮观。
“我去——”虎杖的声音拔高,带着股子被震得发懵的语气,“陈天先生这是在搞什么啊?!”
伏黑抬头看着半空中的五条悟,眉头皱得紧紧的:“五条老师,下面的情况……”
“我知道。”五条悟的声音里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他盯着海面的裂痕,苍蓝的瞳孔里泛起一丝凝重,“小天天的斩击……。”
往前推一点时间,在地下基地里,02的眼泪挂在睫毛上,瞪着他,脸上却带着笑容:“你说的‘努力想起来’,是不是骗我的?”
陈天笑着回答,“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02!”弗兰克斯博士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你不能跟他走!他是危险人物!”
“危险人物?”陈天歪了歪头看向博士,“嗯,看来你们已经把我视为威胁了呢。”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呢?我想想啊。”陈天微微思考了一下,“啊,我想到了。”
“是官邸那群畜生吧?觉得被人凌驾于头顶,感到不安?畏惧?”
陈天的声音愈发冰冷,“畏威而不畏德,霓虹人的劣根性。”
陈天看向02,“02到我身边来。”
02先是看了看博士,随后神情一正,迈出了第一步——向陈天的方向。
她的脚步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却又无比坚定。
博士急得拐杖都掉了,扑过去抓住她的胳膊,“02!你忘了是谁给了你生命?是谁让你活到现在?!”
02回头,眼睛里的泪砸在博士的手背上,“博士,你给了我生命,但Darling是我的全部。”她掰开博士的手,继续走向陈天。
陈天的嘴角弯了弯,伸手握住02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他的手烫得02心跳都快了几分。“做得好。”
他说,声音里带着点温柔,像揉碎的星光落进了眼里。
“你疯了吗?!尼禄!!”弗兰克斯愤怒的大喊,“02!她不是人!你知道吗?!她不是人!是我根据从巨龙身上得到的基因!制作出来的怪物!”
02听到这句话后,脸色苍白,是的,现在美丽少女的模样,是她努力维持的形态,她的真身,还是那个红色皮肤,满嘴利齿的‘怪物’。
“那又如何?”陈天一把将02揉住,“怪物吗?”
陈天微微低头看着02那苍白的面容,“我也是呢。”
这句话说出后,02呆住,弗兰克斯呆住,所有人都呆住。
因为他们看到了陈天的体表上,蓝色的魔焰在缓缓沸腾,身后一个高大的蓝焰恶魔正在成型。
陈天空出一只手,手腕一转,阎魔刀落入手中,而身后的蓝焰恶魔和陈天的动作同步。
就像是陈天的倒影。
“02,不要在意他人的看法,为你爱的人,爱你的人,做好你自己。”
陈天带着笑容,松开揉着02的手,握在阎魔刀刀柄上。
“只要有人爱你,是怪物又如何呢?”
拔刀,天地之间无数刀芒充斥视野。
只见在这处地下空间的金属穹顶被猛地劈开,连同基地上方的土地和大海,一同被劈开。
一时之间,整个地下基地开始剧烈震动,无数裂痕出现在金属墙壁上,基地正在崩塌。
陈天看向02,又看向身后的鹤望兰号,“这个大家伙,留着没什么用了呢。”
02也转头看向那高大的机甲,“是吗?我从小就在接受驾驶这个机甲的培训。”
“你以后用不到了。”陈天说着,刀指鹤望兰号。
弗兰克斯见到陈天的动作,神情变的狰狞,“不要!!!‘核’已经注入!尼禄!你若破坏鹤望兰号的话!‘核’会爆炸!!整个东津!不!整个关中地区都会毁灭!!!”
“嗯?看来你知道啊?那你还同意进行正式实验?呵,虚伪。”陈天说着,将阎魔刀插回刀鞘。
弗兰克斯看到陈天的动作后,长呼出一口气,但是陈天下一秒的动作,让他神情崩溃。
陈天摆出了居合斩的姿势,猛地拔刀,在他面前无数刀光闪过不到1秒后,他已然收刀。
‘咔哒。’
刀身完全入鞘的脆响将这座正在崩塌的基地发出的轰鸣声都给盖过。
在所有人的耳中,崩塌声豁然消失,呼吸声消失,天地间的所有声响都已然消失。
但是在眼中,高大的鹤望兰号上,无数蓝色的光痕,遍布全身。
“咔拉。”金属断裂的声音,让天地间的声音重新回归。
鹤望兰号如同干涸的沙雕一样,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散。
天元的身体被融化后的咒力结晶,被一团橙黄色的岩浆包裹。
本该被强行融合的‘核’,被阎魔刀强行‘分离’。
陈天伸手一招,‘核’飘向他手中。
他看着不断在他手中翻滚的‘核’,冷笑一声,手腕一转,‘核’就消失在手中。
做完这一切后,陈天看向02,伸出手,“走吧,02,我带你回家。”
02的手指放进他的掌心,她回头望了眼瘫在地上的弗兰克斯,博士的白发乱成一团,拐杖倒在脚边,眼睛里全是绝望。
“走吧。”陈天轻声说,把她的脸转过来,“这里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了。”
02的喉咙动了动,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声音闷闷的:“Darling……”
“嗯。”他应着,再次拔出阎魔刀在空气中划开传送门,带着02走进其中。
瘫坐在地上的弗兰克斯博士,看着02和陈天消失,眼中除了绝望,却没有任何憎恨或厌恶。
或许,他早就知道,这个结局。
只是,陈天会任由这个基地自我崩塌,给基地中的人逃生的机会吗?
不,在陈天离开后不久,除了弗兰克斯博士外,所有地下基地的人员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如同鹤望兰号一般,化作无数飞尘。
在地面上,五条悟瞪大了双眼,因为他发现,原本被劈开的大海开始朝被劈开的空余位置涌去,整片大海开始塌陷,好似在大海底部被挖去了一大块。
五条悟踩着空气飘到塌陷海域的正上方,苍蓝瞳孔里映着漩涡中心黑漆漆的深洞,指尖转着墨镜笑:“小天天这一刀,怕是把海底的岩床都给削没了。”
下方虎杖扒着码头的护栏往下看,浪花溅得他满脸都是,却还凑得更近:“陈天先生也太帅了吧!劈开大海什么的,比我上次打特级咒灵还厉害!”
伏黑站在他旁边,伸手拽了拽他的后领:“别凑那么近,漩涡的吸力会把你卷进去。”
虎杖吐了吐舌头,乖乖退了两步,却还盯着深洞看:“那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陈天先生留下的线索!”
“不用。”五条悟突然开口,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通讯器,屏幕上显示着钉琦的位置——她已经到了地下基地的入口,正蹲在碎石堆里翻找什么,“钉琦说入口被摧毁,里面的情况……”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少见的认真,“应该没人能活下来了。”
伏黑皱了皱眉:“那罪魁祸首呢?”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觉得以小天天那样的性格,会留活口吗?除非……”
他没说完,只是抬头看看天,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眼里的一丝复杂。
地下基地里,唯一残存的弗兰克斯博士靠在已经变形的实验台边,手里还攥着02小时候的照片。
照片里的红皮小丫头散乱着粉发,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这是02开始成长,脸型已经不复最早那副尖牙利齿的模样。
“博士,你说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可眼前只有碎石和黑暗。
他摸了摸照片上的02,指尖沾了点血——刚才被碎石砸中的肩膀还在疼,可他不在乎。
他想起陈天说的“怪物又如何”,想起02掰开他的手时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活错了。
“02……”他轻声说,眼泪砸在照片上,“对不起……”
话音刚落,一块巨大的碎石从头顶砸下来,他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
最后一秒,他想起从那个雌性巨龙强制夺下的一撮毛发,也想起了自己当时失去的那个手臂。
在距离湾区不远处的一个大楼顶端,陈天和02出现在上面。
02紧紧抱着陈天的手,好似害怕陈天会再次消失一般。
陈天对着她笑了笑,“不用抱那么紧,02,我不会消失的。”
“不行。”02用力摇着头。
陈天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能麻烦你放开我一下下吗?”
“为什么?Darling不喜欢仆娘了吗?”02的绿眼睛里,泪花打转。
(仆娘,日文是“ボク”,02用这个词,来代替对‘我’的第一人称,一般是男性对女性的谦称,和英语的“Tomboy”、现代汉语的“假小子”、粤语的“男仔头”等意思相近。)
“不是的,02,我要做一些事。”陈天看着眼泪汪汪的02,笑着解释。
“做什么呢?”02好奇的询问,抱紧陈天手倒是松开了。
“让那些试图打扰我安稳生活的家伙,付出代价。”
陈天笑着说,但是眼中却是寒光四射。
02好奇的看着陈天走到天台边缘,他左手持有阎魔刀,右手在空气中一抓,流刃若火落入其中。
接着,陈天将两把刀抛至空中,双手快速握住刀柄,一用力,两把刀同时出鞘。
“先给你们餐前甜点吧,次元斩·天火。”
P`S:弗兰克斯博士不是从叫龙公主那里获取到的基因,而是联动了之前的《小林家的龙女仆》
所以才有巨龙一说。
第90章 天火
夜,东津千代田区,永田町,首官官邸之中。
现任霓虹首官,满头汗水,在他的办公室中,他的幕僚不断地将今早突然在一些寺庙上,从天而降的天火,造成的灾害报告,汇报给首官。
“为什么那些火!灭不掉!告诉我!”首官对着站在他对面的消防厅长官大声的咆哮着。
消防厅长官的脸色苍白,双手紧贴在两侧裤缝,弯着腰回答:“大人,那些火,我们不管用了什么方法都无法扑灭,但是好在,火势控制在范围内,完全不用担心,会波及其他区域。”
“我说的是这个吗?!!!”首官快步走出办公桌后,对着一旁的巨大白板用力拍击,“那些火!烧的是什么地方?!你看不出来吗?!靖国厕!兴亚坑!”
说着,首官快步走到消防厅长官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
“这是有目的的袭击!!!”
首官的话还没说完,在一旁的一个年轻幕僚突然小声开口,“不止呢,还有在神乃川、吉北路的厕坑也都没焚毁了....”
这个幕僚一开口,现场还有些乱糟糟的气氛瞬间安静,年轻幕僚才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首官有些癫狂的笑声,打破了寂静。
“看看啊,现在的政坛,是什么人都能进了啊。”首官的声音,如同恶鬼。
马上就有几人反应过来,走到年轻幕僚身边,架着他就往外走。
“不...我知道错了,大人~~请~~呜呜呜~~”年轻幕僚还没喊几句话,就被人捂住了嘴。
首官脸色通红,全身颤抖,阴翳的看着那个幕僚被拖出大门,而在这办公室中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直到大门再次关闭后,首官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他转头看向自己的首席幕僚。
“三泽君,所有报告汇总了吗?具体的受灾情况如何?”
戴着眼镜的三泽看着手中的报告,轻声念道:“首官大人,目前火焰已经消失,但是被袭击的几座厕坑已经完全烧毁,嗯....”
三泽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用词,“完全烧成了白地,现场什么都没有剩下,除了黑灰,再无他物。”
现场的气氛更加的凝重,首官来回踱步,“查出来那些火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三泽将目光投向法务省大臣铃木与防卫省大臣中古。
铃木率先开口,“首官大人,根据公安厅调查科的报道,这些火焰于今日11点52分,从天而降。每处事故地点范围三公里,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中古接着开口,“首官大人,自危队也没有查到任何外来势力的袭击。”
“那你们告诉我!那些火!是怎么来的?凭空出现?还灭不掉?那是不是有一天就会掉到我头上?!”首官听着手下两位大臣的汇报,气的身子再次颤抖起来,脸色愈发潮红。
“首官大人,在下觉得,此次的事,或许与超凡力量有关。”就在首官气的都快要抽过去的时候。
站在角落的一名黑西装突然开口。
所有人将目光投射过去,原来是内阁情报办公室的室长——和政。
和政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表情冷峻,全然不顾他人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首官大人,从火灾发起到火灾结束,每一处都显示着不对劲和不科学。”
首官盯着和政看了几秒,突然笑出了声,指尖掐着额头的青筋:“和政君,你倒真是敢说。咒术界那些家伙,不是向来把‘不干涉世俗’挂在嘴边吗?”
“首官大人,”和政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办公室的冷光,“这次的事,世俗的灭火器、消防车解决不了。而五条悟先生今早就在湾区——您忘了,早上湾区的紧急撤离令,是他找您亲自发的。”
三泽立刻上前:“首官大人,和政室长说得对。不如让我现在联系五条先生?就说您有关于‘湾区异常’的事,想请他过来一趟。”
首官沉默了片刻,突然抓起桌上的钢笔扔在地上:“好!让他来!我倒要问问,那些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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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区的海风里还带着咸湿的水汽,五条悟坐在码头的护栏上,腿晃来晃去,手里举着一罐香蕉牛奶。
手机突然震动,他掏出手机,低头看了眼屏幕,笑出声:“哟,首官大人找我~”
伏黑正在检查虎杖刚才捡的碎石,抬头问:“是关于今早的事?”
“肯定是。”五条悟咬着吸管站起来,墨镜滑到鼻尖,露出苍蓝的眼睛,“首官大人应该是发现,早上湾区的‘大海被劈开’却没有发现湾区被破坏,哦,对了,还有那些火,估计想要询问一下。”
虎杖凑过来,眼睛亮得像灯泡:“我们能跟着去吗?我还没见过首官呢!”
“不行。”伏黑立刻拽住他的后领,“首官官邸不是游乐场。”
“没关系啦~”五条悟伸手勾住两人的肩膀,“带你们去见见世面也好——毕竟,以后说不定还要和这些大人打交道呢~”
钉琦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五条老师,你又要搞事情了吧?”
“怎么会~”五条悟笑着眨了眨眼,“我可是很认真的~”
下一秒,四人的身影就消失在码头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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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官官邸的客厅里,水晶灯亮得刺眼。首官坐在沙发上,手指绞着领带,额头上的汗滴在地毯上。门突然被推开,五条悟带着三个学生走了进来,嘴里还嚼着口香糖:“首官大人,找我有事呀?”
首官腾地站起来,表情略微有些恭敬:“五条先生!今早的湾区撤离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急嘛~”五条悟摆摆手,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首官大人,先喝杯茶?我带了很多饮料,要吗?”
“五条先生!”首官的声音都变了调,“现在的问题!不止是‘湾区撤离令’还有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火!!那些火烧了靖国厕!烧了兴亚坑!而且灭不掉!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五条悟脸上仍旧带着笑容,声音里却带着点冷:“首官大人,您应该先问,那些地方为什么会被烧。”
他指了指墙上的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火灾现场的视频——镜头里,靖国厕的残骸还在冒着黑烟,消防队员拿着水枪对着火柱喷,可水一碰到火就蒸发成了白雾。
“这些火~看着好眼熟哦~”五条悟的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啊~我想起来了~”
五条悟猛地一拍手,表情变的兴奋。
首官的脸色煞白:“五条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嬉皮笑脸,却没有回答。这时,伏黑突然开口:“首官大人,您应该更担心的是——那个人为什么要烧那些地方。”
钉琦补充道:“而且,他能在无声无息下放出这些火,那么下次,他想烧哪里,就能烧哪里。”
首官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三泽赶紧扶住他,小声说:“首官大人,您没事吧?”
五条悟站起来,整理了下外套:“首官大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对了——”
他回头看向首官,墨镜下的眼睛里带着点警告,“下次,别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说完,他带着三个学生消失在客厅里。
首官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画面,突然哭了起来:“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和政站在角落,看着他的背影,推了推眼镜。
他的口袋里,装着一张照片——是陈天站在‘鹤望兰号’前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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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和02站在千代田区的高楼顶端,看着下方的首官官邸。02靠在他怀里,手指缠着他的衣角:“Darling,他们会知道错吗?”
陈天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手里的流刃若火发出暗红色的光:“他们不会,反而会愈发戒备。”
02笑了,抬头看向天空:“Darling,那你想怎么做?”
“去找他们的‘天蝗’谈谈。” 陈天轻笑一声,“不过在去之前,还是要让他们感觉到‘美味’。”
远处的首官官邸里,首官的哭声还在继续。而陈天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的地方——那里,是霓虹的僵湖城。
第91章 阴谋
浆糊城一直是霓虹国的一个象征,它是霓虹天蝗的皇宫,不止是东津有一个,京都也有一个。
虽然现在所谓的‘天蝗’现在已经成了象征之一,但是在霓虹人的心中,他依旧是一名‘至高无上’的存在。
而他居住的地方,就更是神圣的居所。
虽然现在‘天蝗’不一定居住在东津浆糊城中,但是这里的神圣性依旧存在。
只是今天,确切的说,今夜一切都变了。
在浆糊城的天空,一道横贯天空的裂缝在夜空中被撕裂。
无数火雨从裂缝中倾泻而下,赤红色的光芒点燃了夜空,在东津的人群惊恐的看着那象征着‘神圣’的浆糊城,变成了东津都的大火炬。
02仰着头,绿眼睛里映着远处的火雨,指尖轻轻扯了扯陈天的袖子:“Darling,那团火和早上的一样吗?”
陈天垂眸看她,手指顺着她的发顶揉了揉:“嗯,是流刃若火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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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刚带着三个学生回到咒术高专,突然皱起眉,“喂,你们有没有闻到?”
虎杖抬头,鼻尖动了动:“是火的味道,比早上的更浓。”
钉琦摸了摸胳膊,鸡皮疙瘩顺着手腕爬上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烧我的皮肤。”
五条悟摘下墨镜,苍蓝的眼睛里映着远处的火光——那团火和早上靖国厕的天火一模一样,甚至更烈,像要把天空都烧穿:“哦呀,小天天看来这次是真的很火大呢~”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笑,“这次烧的可是皇宫,真是大手笔呢~”
虎杖凑过来,盯着远处的火雨,眼睛亮得像灯泡:“五条老师,那我们要去看看吗?”
五条悟把墨镜戴回去,伸手勾住三人的肩膀:“去啥?你们想被小天天揍吗?”
三人齐齐摇头。
“那就对啦~让小天天有针对性的发泄一下,总好过他彻底发火,把整个霓虹都拆了,对吧?”
三人再次齐齐点头,五条悟看着远处的‘大火炬’,笑的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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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官官邸的客厅里,首官刚瘫坐在沙发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三泽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的平板差点摔在地上:“首官大人!浆糊城!浆糊城着火了!”
首官猛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钢笔砸在地上:“什么?!浆糊城怎么会着火?!”
三泽把平板递过去,屏幕里的画面让首官的脸色瞬间煞白——火雨从天而降,皇宫的屋顶被烧穿,金色的鸱吻在火中融化,消防队员拿着灭火器对着火柱喷,可水一碰到火就蒸发成白雾,连半点火星都没浇灭。
“这...这和早上的火一模一样!”首官的声音发抖,手指掐进沙发的扶手,“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
和政站在角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首官大人,或许,我有猜测。”
说着,递了一张照片放在办公桌上。
首官接过照片,盯着陈天的脸,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吟:“尼..尼禄?!不对!他怎么在鹤望兰号前?啊?!!!我们的机甲和基地呢?!”
和政摇头,“我刚刚试着联系过,已经..失去联系了。”
首官瘫软在椅子上,“这么说来,早上的湾区紧急撤离令,也是咒术界的人发现了我们基地才调动的了?”
和政看着首官颓丧的样子,心中不屑冷笑,但是表面还是异常恭敬,“我想是的。”
首官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惧怕,但是马上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体,看向三泽,“三泽!天蝗陛下在哪里?!”
三泽快速的划动平板,然后长舒一口气,“呼~~天蝗陛下和殿下们都在京都,今天是招待财阀们的夜宴。”
“呼~那就好,那就好。”首官松了口气。
“首官大人,请不要懈怠,现在紧急转移天蝗陛下,才是最重要的事,若是尼禄找到天蝗陛下,后果不敢设想。”和政低声说。
“他敢!!!”首官猛的一拍桌子,“他是想成为霓虹的敌人吗?!”
“大人,请不要忘记五条先生的话,现在,这个尼禄,就是我们不该招惹的对象。”和政不在意首官的愤怒,继续说。
首官的言语一滞,连五条家的家主,咒术界的天花板都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不得不按下自己的脾气,只能转而将怒火发泄到其他地方上。
“就算不谈尼禄!那说说陛下!你提的转移?!”首官瞪着和政,额角的青筋暴起,“你以为天蝗陛下是货物吗?说转移就转移?!”
和政推了推眼镜,言语非常的程序化:“大人,比起‘神圣’的排场,陛下的性命更重要——您看浆糊城的火,那个人既然能把‘不可侵犯’的象征烧成火炬,就一定能顺着‘神圣’的气味找到京都。”
他指了指平板上还在燃烧的浆糊城,金色的鸱吻已经熔成了铁水,顺着屋檐流淌,“烧毁东津浆糊城或许只是其一,京都的皇城,或许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首官的手指不自觉的绞着领带,“好...好!让三泽立刻联系京都警视厅,调遣第一护卫队——不,调遣自危队的精英!务必在二十分钟内把天蝗陛下转移到地下掩体!”
他突然抓住和政的手腕,指甲掐进对方的皮肤,“如果陛下有半点闪失,你也不用活了!”
和政面不改色,轻轻抽回手:“大人放心,我已经让内阁情报办公室的人提前在京都布控了——只是,”
他顿了顿,再次拿出一张照片,正是02站在尼禄身后,背后是鹤望兰号,“根据情报,弗兰克斯博士克隆出的002号实验体,现在跟随在尼禄身边,而她是我们机甲的最适配的‘雌蕊’,若是您还想钳制咒术界的话,我推荐的是,活捉她。”
“别开玩笑了!和政君!”三泽在一旁厉声咆哮,“若是002号已经跟随在尼禄身边,我们怎么可能活捉她!要知道,连五条悟都不想招惹尼禄!”
和政一直保持的机械般无言的面孔,变的阴翳且狠毒,他拿出一台手机,按动了几下,办公室中的大屏幕接连跳出几张文件,每个文件上都是一个女生。
“这些女人,都和尼禄有着极为紧密的关系,目前根据情报,这些女生都在禅院家的旧址,现为陈家大宅的地方。”
他推了一下眼镜,镜片的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我已经做了两手准备,一、若是我们趁着尼禄在外,将这些女生抓捕,可以用来威胁尼禄,甚至...让尼禄为我们所用。”
这句话说出后,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在知晓陈天的强大后,所谓的‘机甲计划’就像一个笑话。毕竟,一个能随时随地投放无法熄灭的火焰的男人,怎么也比那机甲看着靠谱。
但是...
他们确定要去招惹,这个强大的男人吗?
不过,和他有紧密关系的女人中,不是有四宫家和雪之下家的女儿吗?
若是让四宫家和雪之下家的女儿给尼禄吹吹枕头风,至少不会可以让尼禄的怒火彻底消散。
“成功几率...有几成?”首官突然开口。
和政垂眸盯着自己的指甲,随后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绢,擦了擦手,才抬眼看向首官,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成功几率?”
他指了指屏幕里正在燃烧的浆糊城,“尼禄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天蝗’身上,陈家大宅没有守卫。”
“可是——”首官的喉结动了动,“那些女生里有四宫家的千金,若是惹怒了四宫家,我下届的选举....”
“怀疑?”和政微微一笑,手指划过屏幕上四宫辉夜的脸,“大人,您忘了吗?曾经咒术界高层那些逃过五条悟追杀的死忠吗?以及,京都高专的校长乐岩寺,可是帮我们偷取天元身体的。”
“那第二个准备呢?”首官继续询问。
“在尼禄回援自己大宅的时候,可以趁机抓捕002号实验体,也可以达成目的。”
“若是尼禄带着002号回大宅,那你的第二手准备,不是落空了?”
“这种情况,会发生,所以,我们需要分割战场。让尼禄首尾无法兼顾。”
“成功几率,根据推算,在七成。”和政自信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这次的行动,必要时,牺牲部分人手,也是可以接受的。”
“若是,失败了呢?你想好如何承受尼禄的怒火了吗?”三泽开口。
“首官大可在我行动前一分钟,宣布我的叛逃,以及对我的追捕,这样即使失败了,也不会连累到首官官邸。”
和政刚刚的笑容已然消失,变得分外冰冷。
‘若是我能成功,就是我成为霓虹的王的时刻了。’
这才是,和政的真正目的。
第92章 解决
陈家大宅。
一众女孩都在客厅待着,海梦和托尔在打着电动,樱在一旁观看。
辉夜和雪乃坐在窗边的两张小沙发上,看着各自的书。
吹雪和凛有说有笑,时不时喝一下身边的饮料。
Saber还在对着面前的蛋糕大快朵颐,时不时给身边的康娜喂一口。
整个客厅,气氛十分温馨。
只是这种温馨,马上就要被破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Saber。她低着头吃着蛋糕的时候,呆毛猛的竖起。
她鼓着脸颊,先是茫然的抬头,随后双眼变的锐利。
Saber猛的站起来,碧绿色的眼睛扫过客厅每一处角落,声音冷得像冬夜的霜:“有恶意的气息,很近了。”
海梦先是一愣,表情有些慌张,但是马上强制镇定下来。
“Saber,敌人在哪里?”
Saber皱起眉头,“就在宅外,很多人,有..咒术界的力量。”
托尔的尾巴瞬间竖的高高的,龙角在发顶隐隐发亮,喉咙里滚出低吟:“敢碰我的家人,我就把他们的骨头烧成灰。”
辉夜合上《经济学原理》,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吹雪姐,试着联系五条悟;海梦,我们三个普通人先躲藏起来;托尔,康娜,就麻烦你们保护我们——”
说着,她转向蠢蠢欲动的凛和樱,“凛和樱,你和我们一起,你们魔力不像在冬木市那般强盛了,强硬出头,只会给Saber和托尔她们造成困扰。”
她再次看向Saber,嘴角扯出一点冷意,“麻烦Saber,帮我们‘送客’。”
Saber重重点头,身上金光闪过,一身的衣裙瞬间变化成了蓝白色的重装裙甲,腰间也悬挂上了‘誓约胜利之剑’。
“交给我。”
——————
宅外的灌木丛里,十几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男人正猫着腰,手里攥着缠满咒符的武器。
为首的刀疤男盯着陈家大宅的大门,对着对讲机压低声音道:“和政大人,宅内的防御力量,似乎比我们想的要强。”
“不管是什么,”和政的声音从对讲机里渗出来,“必须完成任务,不管是谁,只要抓住她们任何一个,陈天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得乖乖跪在我面前。”
刀疤男咬了咬牙,挥手示意手下行动。
刹那间,几颗特制的咒术烟雾弹砸进宅院,呛人的灰色烟雾腾起时,十几个男人翻上围墙,手里的咒具泛着幽蓝的光——有缚咒绳、封魔网,还有咒力兵器。
“Saber!”托尔的龙角在发顶亮起红光,尾巴甩得“啪”的一声,“左边有三个人!”
Saber早已摆好战斗姿势,蓝白色裙甲上的金线泛着冷光,誓约胜利之剑的剑刃映着烟雾外的月光。
她足尖点地跃起,剑风划破烟雾,精准砍向翻进围墙的男人——“咔嗒”一声,对方手里的缚咒绳被斩断,断口处冒着焦烟。
“试图伤我的家人?”Saber的声音像淬了冰,剑刃横扫,将另一个男人的战术服划开一道大口子,“我会让你们知道,冒犯王者的代价!”
“用封魔网!”刀疤男躲在树后大喊,手里抛出一张黑色的网,网丝上缠着咒符,“这网能封印咒力,就算是龙也逃不掉!”
托尔嗤笑一声,龙尾猛地抽向地面,掀起一阵风将网吹得歪向一边。
她张开嘴,赤红色的龙炎喷向人群,几个男人瞬间被火焰包裹,惨叫着滚在地上——龙炎是 magical fire(魔法火焰),普通咒具根本挡不住,瞬间就烧得他们皮开肉绽。
“康娜,躲在我后面!”托尔用尾巴圈住小家伙。
康娜攥着小拳头,眼睛里冒着火光,突然扔出一个小火球——“砰”的一声,炸在一个男人的脚边,吓得他跳起来骂骂咧咧。
“不许欺负姐姐们!”幼龙奶声奶气地吼,龙角上的红光更亮了。
吹雪淡定的坐在客厅之中,指尖飞快地敲着手机屏幕,给五条悟发消息:【五条老师,陈家大宅被咒术界的人袭击。】
没过两秒,五条悟的语音回复就弹了过来,带着惯有的轻佻:“吹雪酱不用怕~我马上就到。”
接着,又紧接着一条信息传到吹雪手机里,【哦~也可能不需要我哦~】
吹雪看到这条消息,紧皱眉头,什么意思?难道,这里面还有五条悟的事?
她正想质问五条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耳尖一动,大宅后方也被入侵,凛布置的结界已经被破坏。
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地面下躲藏的几女开口道:“别出来。”
说罢,她张开了双手,身上墨绿色的光芒绽放,“是小看了我吗?我可是B级女王!地狱的吹雪!”
和政的手指重重敲了敲桌面,对讲机里刀疤男的惨叫声刺得他耳膜发疼。
他盯着屏幕里陈家大宅的监控画面——蓝白色的剑光劈碎了封魔网,赤红色的龙炎将咒具烧得扭曲,墨绿色的风刃像利刃般割破战术服。
那些他精心挑选的“精英”正连滚带爬地翻出围墙,有的抱着断胳膊,有的被龙尾抽得满脸是血,活像一群丧家之犬。
“一群废物。”和政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抓起桌上的钢笔砸向屏幕,“连几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敢说‘陈家大宅没有守卫’?!”
旁边的秘书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和政深呼吸几次,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瞬间变得恭敬:“乐岩寺校长,陈家大宅的防御力量远超预期,需要您的‘帮忙’。”
电话那头传来乐岩寺苍老的声音:“和政君,你应该知道,我帮你偷取天元身体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我知道。”和政打断他,指尖掐进掌心,“但只要抓住陈天的女人,我们就能控制他。到时候,咒术界的话语权、机甲计划的经费、甚至天蝗的位置,都能归我们所有。”
乐岩寺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好吧,我让我麾下的‘秘仪队’出动。他们擅长用咒术封锁空间,就算是龙,也逃不过‘域’的束缚。”
和政的嘴角扯出一抹阴笑:“那就麻烦校长了。”
和政刚要挂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了乐岩寺的声音:“陈..?”
之后‘哐当’一声,震的和政耳朵发麻,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对着电话连续喊道:“校长?校长!”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回应,却听到一声轻笑,“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胆的人呢。”
“尼..尼禄...?”和政的声音满是恐惧,被发现了吗?尼禄不应该是去找‘天蝗’的路上吗?我明明找人透露消息给他了!
“嗯,是我,稍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会来找你。”
“啪嗒。”电话挂断。
和政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脸苍白得像张纸——尼禄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那声轻笑像一把刀,扎得他心口发疼。
他突然想起浆糊城的火,想起那些被烧成火炬的“不可侵犯”的象征,想起陈天站在鹤望兰号前的样子——那股气势,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尊巨大的机甲,而是堆没用的垃圾。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抓起桌上的对讲机,对着里面吼,“刀疤!刀疤!立刻撤退!尼禄来了!”
对讲机里没有回应,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和政猛地把对讲机砸在地上,碎片溅得满地都是。他双手抱头,满脸狰狞,他怎么都想不出自己的计划为什么还没开始多久就失败了?
他却没看到身边秘书惊恐的表情。
“哦?胆大妄为的人,竟然还会暴怒呢?”
熟悉的轻笑,从和政前方不远处传来。
和政的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到地上。他伸手抓住办公桌的边缘,抬头看向声音发来的地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那个呀。”陈天悠哉的坐在沙发上,02坐在他身边,“我本来是要去的,可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笑容里带着点无辜,“我的感知告诉我,有人到我家拜访了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不告而来的‘贵客’呢?”
陈天笑的一点温度都没有,眼中只有杀气。
“哦,不好意思,贸然拜访,忘记把礼物给拿上来的呢。”
说着,陈天打了个响指,和政面前一条细小的裂缝展开。
一个球型物体从裂缝中滚落。
瞬间,整张办公桌上,鲜血浸染。
和政惊恐的眼中,瞳孔已经缩成了一个点,他已经看清了球型物体到底是什么。
一颗首级,乐岩寺的首级。
“尼、尼禄大人,我错了!”和政猛地跪下,双手撑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瓷砖,“我是被首官逼的!是他让我抓那些女人的!我不敢反抗他!”
陈天停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首官?”
他轻笑一声,“可是我刚才听电话里,你说‘陈天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得乖乖跪在我面前’,是首官让你说的?”
和政的肩膀发抖,他抬起头,眼泪混着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我、我是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
“不要怕,我也不是什么恶魔,你,不会受到什么痛苦的。”陈天的声音落入和政的耳里,让和政抖如筛糠。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内阁情报办公室的室长!杀了我!你就是在....”和政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天旋地转,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己的身体。
陈家大宅的庭院里,最后一缕烟雾顺着晚风散了。
Saber拄着誓约胜利之剑站在台阶上,蓝白色裙甲上的划痕泛着浅淡的银光——那是咒力碰撞的痕迹,剑刃上的血珠顺着剑脊滴在青石板上,开出细小的红痕。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剑,又看了看周围的尸首两处的敌人们,表情有些怪异。
“Saber!”吹雪从客厅中跑出来,看到满庭院的尸首,表情一滞。
Saber转头看向吹雪,表情再次变得锐利。
“吹雪,有敌人?”
吹雪回过神,摇了摇头,“不是,刚刚是有,我刚要动手,那些敌人,就被斩了。”
Saber将剑插在地上,双手驻在剑柄上,“是Master做的。”
一旁的托尔尾巴卷着康娜,漂浮到两人之间,小嘴微张:“刚刚那无数的光芒是陈天做的?他不是没回来吗?”
Saber和吹雪对视一眼,笑了一下,吹雪解释道:“天君的刀术,可以斩开空间,所以即使相隔万里,只要他想,就可以做到哦。”
“这....这么强的吗?”托尔知道陈天很强,强到能逼退自己的父亲——终焉帝,但是相隔万里..也能斩人?
Saber环顾了四周,“这些尸首要清理掉,要不会把海梦她们吓到。”
她的话才刚说完,无数细小空间裂缝出现在每一具尸首之下,将每一具尸首吞噬。
“这..这也是陈天的能力?”托尔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杀人越货的必备技能啊!
“呵呵,是呢。”吹雪娇笑两声,双手舞动,庭院水池的水被念动力引动,开始冲刷地面。
“吹雪,你这个能力倒是挺好用的。”Saber笑着说。
“就会调侃我。”吹雪白了Saber一眼,“不知道天君那边如何了,为何会有那么多敌人入侵。”
Saber微微皱眉,“不用太担心Master,他举世无敌。倒是,我们需要将家守好。”
Saber的这句话让托尔和吹雪都表情严肃,重重点头。
被托尔卷住的康娜也举着小拳头,“康娜也能保护大家!”
可爱的发言,让三女的表情都放松了些许。
——————
京都,皇宫,夜宴之上。
本该欢腾的气氛,在护卫队进场后,就变得凝重,本该在几分钟前被护卫队带离这里,躲到地下防御要塞中的‘天蝗’,此刻正襟危坐。
因为,在他面前的大厅中央,站立着一男一女。
陈天与02。
分坐两侧的财阀家主们,心思万千,但是都不敢出声。
他们亲眼所见,护卫们全都消失在了原地,天蝗的近侍试图从大门离开,却被四分五裂。
在这群财阀中,最觉得不可思议的,也最震惊的人,是四宫家的长子——四宫黄光。
他知道陈天很强势,很霸道,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天蝗面前,他依旧如此,毫无礼数,甚至开了杀戒。
“天蝗。”陈天就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开口了,声音称不上什么恭维,反而有些许嘲弄。
“尼禄。”天蝗当然认识这个男人,霓虹当红的明星,咒术界的特别顾问。
“不好意思,烧了你在东津都的皇宫。”
“没关系,相信你只是一时气愤。”天蝗可谓是能屈能伸。
“对了,我还有礼物。”陈天的笑容异常玩味。
“你太客气了。”天蝗竟然还向陈天微微垂首,表达谢意。
陈天直接打了个响指,身边的空间被撕开,数十个首级从中滚出。
血腥味瞬间弥布了这处奢华的大厅。
所有人瞪大了双眼,看着这血腥的一幕,不自觉动了动喉头,这已经不是失礼了...这是对天蝗的挑衅。
天蝗同样瞪大了双眼,在地上的首级和陈天身上来回扫视,他很恐惧也很气愤,但是,他什么都不敢说。
“这是袭击我家的人,其中,”陈天手指动了动,两颗首级滚到天蝗面前,“这个叫和政的家伙,是主谋,另外一个是乐岩寺,京都高专的校长,咒术界的保守派,偷取天元身体的家伙。”
陈天说完后,双手插在兜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天蝗。
天蝗的额角渗出冷汗,他攥紧了身下的坐垫,掌心湿漉漉的,“尼禄,这都是和政与乐岩寺的私自行动,我并不知情。”他的声音里带着讨好,甚至有点颤抖。
“是吗?那就好,对了,据我所知,首官也有参与呢,需要我把他抓来吗?”
“不,不用,我马上会启动弹劾程序,罢免首官,且以危害国家安全罪逮捕他!”
陈天笑出声,“是吗?那就好,那就麻烦天蝗了。”
“不。不用客气。”
“接下来,不要再轻易打扰我了,否则,我带来的礼物,不止这些。”陈天的笑容隐去,脸上只有杀意。
“是...是.....”天蝗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陈天点点头后,牵着02的手离开了大厅,只留下满地的首级。
——————
大厅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干净,天蝗就猛地拍了下桌子。
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得满地都是。他的脸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暴起:“这个尼禄!他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站在他身边的老近侍吓得跪下来:“陛下,您小声点——”
“小声点?”天蝗抓起桌上的酒杯砸了过去,撞在柱子上,碎成几瓣,“他都骑到我头上来了!那些首级!那些血!他是在羞辱我!”
第93章 悠闲
自从陈天带着众多‘礼物’亲自去拜访了天蝗之后。
整个霓虹的最上层顿时对这个不受拘束又强大到无边的家伙,保持了最最最谨慎和恭敬的态度。
甚至为了讨好陈天,本只是县议员的雪之下父亲,竟然被破格提拔到了参议院的议员之一。
地位不知道比之前高了多少,据传闻,新上任的首官,有意结交这位政治新贵,甚至想将东津都知事的位置交给雪之下父亲。
不仅如此,四宫家的地位更上一步,隐隐有成为财阀首领之一,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男人的女人之一,是四宫家的大小姐。
别看天蝗在陈天走后,还敢破口大骂,但是所作所为都充分的表现出了一个字。
怂。
不惜亲身下场为与陈天相关的人事物,摇旗呐喊。更是不断地告诫所有人,不要招惹陈天,并且满足陈天的一切要求。
而陈天头疼的地方也在此,他的另一个身份,尼禄,霓虹演艺界的大红明星。
也因此邀约不断,筱冢弥生都头大了不少,因为陈天实在太咸鱼,不愿意接太多的通告。
他宁愿宅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女孩们上学、放学、逛街、游玩。
只是每天接了太多的电话,搞得电话只能静音扔在客厅。
清晨的阳光钻进陈家大宅,陈天正蹲在野餐区的草坪上,给康娜绕着风筝线——那是昨天四宫黄光派人送来的礼物,比在外面买的都要精致许多。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大冬天放风筝吗?
算了,康娜喜欢就好,康娜举着它蹦蹦跳跳,说要放“最亮的风筝”。
“陈天,线要松一点啦!”康娜踮着脚拽他的袖子,小脸上沾着面包屑,是早上吃三明治时留的。
托尔蹲在旁边,尾巴晃得像小旗子,手里举着个巨大的蝴蝶风筝:“康娜的风筝是亮闪闪的,我的是蝴蝶!等下我们比赛谁放得高!”
“托尔姐姐的蝴蝶会被风吹走哦~”康娜歪着脑袋,手里的风筝闪了闪,“康娜的风筝是最厉害的!”
陈天笑着帮她绕好线,抬头时看见吹雪从客厅走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天君,雪乃发来消息,说她父母要亲自上门道谢。”
“不用了吧。”陈天站起身,拍了拍康娜的头,“让雪乃告诉她父母,不用那么客气。”
吹雪笑着点头,转身去打电话。
这时,Saber从台阶上走下来,手中拿着蛋糕盘,嘴里鼓鼓囊囊的:“Master,五条先生询问要不要去他们学校玩?”
“不去。”陈天头都没转,看着康娜举着风筝奔跑,“让他没事,别老打电话来,昨天一天打了十几个电话,几十条Line,搞的我都只能关机。”
Saber点点头,但是想到了什么,“可是五条先生说买了好吃的大福。”
“.....”陈天无语的看了一眼Saber,“阿尔托莉雅,你要不要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把手中的草莓蛋糕放下来?”
Saber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蛋糕,随后用力摇头。
这时,门口传来汽车喇叭声,筱冢弥生抱着一堆文件夹冲进来,“尼禄!你看看这些!”
她把文件夹放在石桌上,“这是东津巨蛋和扎晃巨蛋希望你去办演唱会的邀约!”
“还有大火综艺《月曜夜未央》、《闲聊007》想要邀请你去参加。”
陈天走到桌边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弥生,我不想接这些。”
“可是粉丝们都在问!”筱冢弥生急得直跺脚,“你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出现在公众场合了!他们都在说你是不是隐退了!”
“隐退也没什么不好。”陈天放下茶杯,看向正在放风筝的康娜和托尔,“我本来会走上演艺界这条路,只是纯粹为了赚钱,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筱冢弥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去推掉,那红白歌会?NHK一直不断地邀请,前几年我们都拒绝了,这次还是不去吗?”
“嗯,问问海梦她们想不想参加吧。”陈天点头,“如果她们想去热闹一下,就同意吧。”
筱冢弥生拿起文件夹,长舒了一口气:“你总算答应了一件通告,海梦她们都愿意去参加。”
“你这是先斩后奏啊。”陈天笑着摇头,“行吧,尽量让他们安排在前面,毕竟新年呢。”
筱冢弥生应了一声,快步离开,这次勉强让陈天答应了一个通告,但是还有很多邀约以及代言合同要处理。
这时,康娜对着陈天喊:“陈天!风筝飞起来了!你看!”
陈天抬头看向天空,风筝在蓝天上飘着,亮闪闪的,刺眼的不得了。
托尔微微嘟着嘴:“陈天,康娜的风筝比我的高!”
“因为康娜厉害啊。”陈天笑着说。
“康娜最厉害。”康娜叉着腰,抬着下巴,只是她这样一下,风筝就开始不稳的在空中乱摆。
弄得康娜和托尔手忙脚乱的。
陈天也准备走上前去帮忙,可是还没走上前,背后就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抱住。
“Darling~~早~~”02慵懒的声音从陈天身后传来。
陈天连忙拖住02的浑圆,免得她掉下去。但是手刚触碰到,就无奈的叹了口气。
“02,虽然我们是在家里,但是还是要多穿一点,毕竟现在是冬天呢。”
“不要~02又不冷。”02在陈天背上摇头。
陈天无奈地笑着,将02放到地上,转身看着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的02。
02歪着脑袋往他怀里钻,鼻尖蹭得他胸口发痒:“Darling,这个带子好紧哦~”
“哪里紧了?不是刚买的吗?”陈天认真的看着02的衣服。02退后一步展示了一下,在胸前山峦处比划了一下,“这里。”
陈天一拍脑门,好吧,把雪乃的衣服给02穿,是有点不合适。
“那等下我们出去买新的吧,我让Saber先拿一套她的衣服给你穿。顺便在外面解决午饭。”陈天揉了揉02的脑袋。
“嗯嗯。”02再次跳进陈天怀里,搂着陈天的脖颈,在他嘴上留了一个响亮的吻。
“Master!中午要出去吃饭吗?”Saber眼睛瞪大。
“是啊,Saber是有想吃的吗?”陈天看向Saber。
Saber连连点头,“我想吃烤肉!”
这句话让不远处放风筝的托尔和康娜都在接连喊道:“吃烤肉~”“康娜要肉~”
陈天笑着点头,“好好好,烤肉烤肉,中午海梦和辉夜她们没回来吃,所以,我们现在换下衣服,出去吧?”
“好~”众女纷纷欢呼了一声。
“等等,康娜的风筝还没收回来呢!”吹雪抱着叠好的外套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康娜举着风筝跑向门口,连忙喊住她。
康娜停住脚步,抬头看看空中的风筝,又看看陈天,眼睛亮晶晶的:“陈天,风筝可以带过去吗?”
“不行哦,烤肉店里面不能放风筝。”陈天蹲下来,帮她把风筝线绕回轴上,“等吃完回来,我们再放好不好?”
“好~”康娜连忙把风筝收回来,交给吹雪,蹦蹦跳跳地去换鞋子,像只小企鹅。
Saber已经换好了日常装,“Master,我准备好了!”
“Saber,还要等等大家,你这换装速度,是用了魔术吗?”陈天无奈吐槽,Saber只要听到有吃的,能力是会无限增长的吗?
“好吧,”Saber叹了口气,随后呆毛又竖了起来,“我记得厨房有辉夜做的饭团!”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
陈天看着Saber消失,吹雪牵着02去换一身衣服,在家怎么穿,都无所谓,在外可不能真空呢。
在众女都去换衣服后,陈天走进车库,将车开了出来后,下车等着众女过来。
很快,女生们都坐上了车,02挤上了副驾驶,一个个绑好安全带后。
陈天笑着看了看众女,“那我们出发咯?”
“gogogo!”Saber兴奋的举着手,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吃肉了。
“出发出发。”康娜拍着巴掌。
车辆在陈天的驾驶下,缓缓开出了大宅,向着赤坂而去。
在陈天悠闲的过着日常的时候,五条悟苦恼的抓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手中的文件。
“喂喂喂,日下部,这份文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一点都看不懂呢。”
日下部也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这份文件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觉得需要派人前往查看看。”
五条悟叹了口气,然后想起了什么,一拍巴掌,“让虎杖他们插班到这所高中!反正他们也是高中生!这样,他们以这所学校的学生身份暗中调查。”
日下部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五条,可以加上乙骨和真希,有他们两个,至少真的发现有不对的话,能保障虎杖他们安全撤离。”
“对对对,就这么做。”五条悟忙不迭的答应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啊~工作处理完了~我要去吃饭啦~日下部,其他的就交给你咯~加纳~”
日下部还想说什么,五条悟已经消失在他面前。
“唉....”日下部无奈的看着五条悟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
随后从桌上拿起五条悟刚刚放在桌上的文件。
文件上写着几个字。
“大板私立驹王学园调查报告”
第94章 尼禄~你是恶魔吗?
烤肉店的暖炉烧得正旺,铁盘上的A5和牛滋滋冒油,油脂滴在炭火上发出噼啪声,香气裹着暖意在包间里弥漫。
02穿着陈天刚买的米白色针织裙,坐在他身边,手指戳着他的胸口晃了晃:“Darling,我要吃那个带花纹的~”
陈天笑着夹起一块大理石纹理的牛肉,吹了吹递到她嘴边,02咬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好吃~”
Saber坐在对面,面前的盘子已经堆成小山,手里还举着一串烤肠,腮帮子鼓鼓的:“这个烤肠是好辣的!”
她皱着眉头,却还是忍不住咬了第二口,嘴唇红扑扑的,“但是好好吃!”
康娜坐在托尔腿上,小脚丫晃来晃去,手里举着小叉子盯着铁盘:“托尔姐姐,康娜要那个肥肥的~”
托尔笑着帮她夹了一块,细心地剪成小块:“慢点儿,别烫到舌头~”
康娜连忙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含糊不清地说:“康娜还要~”
吹雪坐在旁边,拿着手机拍视频,镜头里陈天正帮02擦嘴角的酱汁,02突然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视频里传来吹雪的笑声:“海梦,你看,02又在撒娇了~”
陈天无奈地笑,伸手揉了揉02的脑袋:“02,等下吃冰淇淋好不好?你想吃什么味的?”
02连连点头,“要巧克力!超大份!”
这时,陈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五条悟的Line:【小天天,明天虎杖他们要去驹王学园插班,你要不要来凑凑热闹?】
后面还附了张大福的照片,金黄的外皮裹着红豆沙,看起来甜得发腻。
陈天无语,我又不是Saber,你用甜品勾引我是怎么回事?
【不去。】
五条悟秒回:【可是在大板的大福店,是全霓虹最好吃的!】
陈天刚要打字,02探头过来,盯着屏幕里的大福眼睛发亮:“Darling,这个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
“是大福,甜的,像团子一样。”陈天拿回手机,给五条悟发了个“滚”的表情,转头对02说:“等下吃完,我们去买好不好?买最大的,给你加双倍红豆沙~”
02欢呼一声,扑过去亲他的脸颊:“Darling最好了!”
——————
与此同时,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会议室里,虎杖悠仁盯着桌上的文件皱起眉头:“驹王学园?为什么要我们去那里插班?”
伏黑惠翻了翻文件,目光划过“学生失踪”几个字:“最近三个月,有五个学生失踪,监控里没拍到任何线索,而且有人说看到穿黑色校服的女生,眼睛是红色的。”
野蔷薇咬着指甲:“不会是幽灵吧?”乙骨忧太抬了抬毫无精神的眼睛:“不知道,如果是咒灵的话,破坏力不会这么无声无息。”
在一旁的日下部拿出一张照片,放到茶几上,“最近一位学生失踪的现场,有血迹,也有黑色羽毛。”
日下部重重的羽毛上点了点,“重点是这个羽毛,普通人看不见,甚至我们的调查队员都差点错过,如果不是冥冥那时在现场,这个羽毛没人能发现。”
虎杖、伏黑、乙骨和野蔷薇听了之后,表情愈发严肃。
坐在一旁双手抱胸的真希,睁开假寐的双眼,“那对我岂不是很不利?”
“装备部有专门为你设计的隐形眼镜,你等下可以去拿,比你现在用的眼镜要强。”日下部开口。
真希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五条悟靠在椅子上,棒棒糖在嘴里转来转去:“总之,你们明天去报道,争取在寒假到来前,搞清楚怎么回事,记得低调一点。”
虎杖挠了挠头:“可是距离寒假好像没多久了诶,12月15日放假,现在是...诶?都12月5日了。”
“10天,够了。”伏黑沉声道,“只是麻烦在隐藏咒力,若是我们要低调调查的话,咒力的隐藏必不可少。”
五条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的对,伏黑不愧是小队指挥官~呐~”说着,朝着几人丢了几个手环,“这个是我找凛酱与托尔,结合了宝石魔术与魔法制作的隐藏手环,可是遮盖掉力量波动。”
说着,对着众人比了个‘嘘’的手势,“千万不要告诉小天天哦,要不我的头发又得遭殃了。”
众人顿时嬉笑一片。
“对了,陈天先生能帮忙吗?”虎杖突然高举起手询问。
五条悟挑了挑眉:“怎么?你想找他帮忙?”
虎杖挠了挠头:“不是,就是觉得如果有麻烦,他应该能解决。”
五条悟笑了:“小天天~你们知道的,你和他提出要帮忙,他一般都是拒绝的,除非那里有他感兴趣的事。”
——————
烤肉店的包间里,吹雪带着康娜从外面进来,康娜举着冰淇淋小跑道托尔面前,冰淇淋化了,滴在她的裙子上:“托尔,冰淇淋化了~”
托尔蹲下来,帮她擦掉裙子上的冰淇淋渍:“慢点儿,没人和你抢~”
02靠在陈天怀里,“Darling,今天好开心~”
陈天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02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吹雪给小可爱康娜拍了一张大口咬冰淇淋的照片,Saber还在往嘴里塞着最后一块烤肉。
“嗡——”
陈天拿起手机,看了看。
五条悟的Line再次发来,【小天天~好无情呀~对了,说正经的,要是需要你帮忙的话,还请施以援手,我总感觉,驹王学院里面不太对劲。】
【知道了。】陈天将手机收起来,之前听到驹王学院的时候,就觉得听着好耳熟啊。
好像是什么后宫番?还是恋爱番?不太记得了。
“Darling,你在想什么?”02将脸贴到陈天脸上。
“啊,没什么。”陈天说着,看了看众女,除了Saber还在意犹未尽的喝着茶,其他人都吃饱了。
“我们去逛街吧?”吹雪提议道。
02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Darling,逛街的话,要给02买新衣服吗?”
陈天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当然,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你的尺寸——不过先说好,不许再偷偷把带子扯松。”
02吐了吐舌头,手指勾住他的脖子:“那Darling要帮我挑最漂亮的~”
Saber突然举手,呆毛晃得像小旗子:“Master,逛街的话,有没有卖和菓子的店?我刚才没吃饱!”
托尔翻了个白眼,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你刚才吃了将近三十盘烤肉,还喝了两碗味增汤,肚子里装的是异次元吗?”
Saber表情严肃的反驳:“美食不容辜负!这是骑士的准则!”
康娜拽了拽托尔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托尔姐姐,康娜要去玩具店!想要新的拼图!上次的猫咪拼图,康娜已经拼完啦!”
托尔笑着弯腰抱起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好~等下去玩具店。”
康娜立刻拍着小手欢呼:“大福~拼图~大福~拼图~”
吹雪举着手机晃了晃,屏幕陈天和02:“那去涉谷吧,有玩具店、服装店,还有卖甜品的!海梦要是知道我们今天逛街,肯定会后悔去上学了——她昨天还说Cos服要更新呢。”
02突然直起身子,抓住陈天的手腕:“Darling!大福!刚才手机里的大福!”
陈天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好好好,先去买大福,再买衣服,再去玩具店,行了吧?”
众女欢呼起来,02直接扑进他怀里,差点把他撞得从椅子上摔下去:“Darling最好了!”
Saber已经蹦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回头喊:“Master,快出发吧!吾的胃已经在战鼓隆隆!告知吾,它已饥渴难耐了!”
陈天笑着站起来,伸手牵住02的手:“走吧。”
康娜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大福”、“拼图”,突然踩空了一步,吓得赶紧抓住托尔的裙子。
托尔笑着把她抱到身上:“慢点儿,别摔了。”
陈天回头看了眼众人,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伸手揉了揉02的脑袋:“走吧,再磨蹭,Saber要把和菓子店搬空了。”
02笑着点头,手指紧紧扣住他的手,跟着他走出烤肉店。
风里飘来远处蛋糕店的甜香,02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陈天:“Darling,今天的风,都是甜的~”
“哈哈哈,那是因为有蛋糕店呢。”陈天笑着说。
吹雪在一旁无奈的抱住陈天的手臂,“笨蛋天君,这个时候应该说情话,而不是实话实说。”
陈天表情一滞,随后大笑起来。
远处,Saber的声音传来:“Master!快点!”
陈天笑着应了一声,牵着02和吹雪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
黄昏,驹王学院,超能力研究社的活动教室中。
一头红发的美貌女生看着手中的几份文件。
“嗯?咒术高专的要转学过来?Emmm,看着还不错的样子,要不要转化成眷属呢?”
想到这里,她将文件扔到桌上,拿起手机滑动了一下,手机屏幕是陈天握着立式话筒,高声歌唱的海报。
“尼禄君~你也是恶魔吗?”
第95章 说好的低调呢?
翌日,大板市驹王私立学院的大门口。
虎杖和伏黑站在门口,惹的周围的学生纷纷躲闪,还窃窃私语。
实在是这两个人的造型,太...怪异。
虎杖的粉发被一顶八二分的假发遮盖,鼻上还挂着啤酒瓶底后的眼镜,一副乖乖男的模样。
“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看这个学院也有很多其他发色的呀。”
旁边伏黑惠的刺猬头梳的齐整,油光发亮,只是眉峰微微蹙着,“听从指令,悠仁。”
“好吧好吧,话说钉琦和乙骨学长呢?还有真希学姐也不在?”虎杖听到伏黑的语气严肃,只能听话,但是本来约好今早一同入学的五人,却只有虎杖和伏黑到了。
“不知道,到之前,我收到乙骨学长的信息,让我们自己入学,他会隐藏在暗处,随时支援。”伏黑也有些无奈。
“哈哈哈,乙骨那副好像瘾君子的模样,估计被拒绝入学了吧?”真希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不愧是天与暴君的真希,一出现就吸引了众多女学生的注意。
她穿着一身无袖的紧身衣,校服随意的搭在肩上,胳膊上的肌肉虽然不怎么夸张,但是也很吸引眼球,加上她并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穿着校服短裙,而是穿着一条紧身的运动裤。
将她健美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加上一头短发的英姿飒爽,看着就很飒。
“额,真希学姐不用装扮吗?”虎杖小声的提醒。
“诶~装扮什么呀,你们也就是受了五条老师的恶趣味。”真希不屑的撇了撇嘴,“要认识我们的人,怎么都瞒不住,不认识我们的人,装扮又有什么用?”
说着,看向两人手腕的手环,“我可不像你们,有着咒力。”
虎杖挠了挠头,盯着真希的运动裤看了半天:“可是学姐,你这样穿校服,会不会被教导主任说啊?”
真希嗤笑一声,伸手勾住校服的领口往肩上扯了扯:“教导主任?怕什么?大不了我学乙骨躲起来就是。”
伏黑则皱着眉打量周围的学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环:“我们这样太招摇了,进去吧。”
“诶,不等钉琦了吗?”
“不等了。进去以后再联系她。”伏黑率先走进了校门。
“等等我啊。”虎杖也快速跑进校门。
真希站在校门外,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说道:“乙骨,你猜测的没错,这所学校充满的和咒力完全不同的力量。”
真希的耳钉闪烁了几下,乙骨的声音传入真希耳中。
“嗯,里香在我靠近这里的时候,就一直在警告我。所以我才隐藏起来,这所学校的力量很复杂。”
“哼哼,虽然我感受不到咒力,但是对于恶意之类的感觉可是很敏锐的,这所学校有人不欢迎我们呢。”
真希嘴角一撇,迈步走进学校之中。
在教学楼的走廊上,一个黑发女生趴在窗户上,看着走进学校的伏黑两人。
“新人呀,真有趣,身体很强壮呀,没等来拥有神器的家伙,反而等来其他势力的人吗?呵呵呵。”
丽娜丽娇笑连连,奇怪的是,在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却没一个人关注这个美貌的女学生。
一年B班,钉琦早已坐在里面,她已经和早来的女学生们打成一团。
“诶?恶魔吗?”钉琦故作出小女生的惊讶,“好可怕呀,为什么我们学校的社团会研究这个啊?”
“呐呐,她们不止研究恶魔呢,还有天使呀,超能力呀,一系列超凡的东西呢。”一个双马尾女生摆了摆手。
“不过话说,你们觉得尼禄大人是恶魔吗?我觉得是~而且是超级超级厉害的魅魔~~”一个金发女生突然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呀?”钉琦皱起眉。
“尼禄大人不是魅魔的话~我怎么见他一面,我就忍不住沉迷在他的盛世美颜中啊~~~啊~~~尼禄大人~~不行了~我要去趟厕所。”金发女生脸色潮红,快步走出教室。
“啊?她没事吧?”钉琦看着金发女生脚步不稳的模样,有些担心。
“她?没事没事,就是去挖挖沟。”一旁一个黑卷大波浪的女生摆摆手。
“我倒是觉得她说的没错,尼禄大人一定是魅魔,还不止,他还有海妖的血统。”双马尾女生一脸严肃。
“诶?”所有女生都看向她。
双马尾女生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一脸睿智,“要不他唱的每首歌,怎么都会是好评99%?”
“哦!!!”一群女生一起感叹她说的对,一时之间,从超能力研究部的讨论变成了对陈天的讨论,楼已经歪到不成样。
钉琦在其中得意洋洋的想,‘哼哼,我可是和尼禄大人经常见面呢。’
一年A班前,虎杖和伏黑站在教室大门前。
“伏黑,我们不去找老师?直接到教室里?”虎杖有些懵,按照转学生的步骤,应该是先去找老师,然后由老师带进教室。
伏黑微微摇头,“我们可是先和学生们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
虎杖点点头,“好!就交给我这个社交达人吧!”说着,就要进入班级。
突然听到隔壁班级,一阵阵的惊呼。
“哇~~野蔷薇,你这张照片是真的吗?”
“哇!钉琦同学竟然能抱着尼禄大人的手!啊啊啊~我要炸了啊~”
“钉琦同学~请您务必帮我找尼禄大人要个签名~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虎杖和伏黑两个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原来钉琦不是迟到了,是先一步进入学校了。
就在虎杖和伏黑打算到B班一探究竟的时候,钉琦已经被一群女生簇拥的走了出来。
虎杖和伏黑站在走廊上,眼睁睁看着钉琦被一群女生围在中间,像明星见面会一样。
“钉琦同学!这张照片是真的吗?你真的抱过尼禄大人的手臂?!”
“啊啊啊!我要疯了!钉琦同学,请务必让我摸一下你的手!沾沾欧气!”
“钉琦大人!我愿意用我三年的零花钱换一张尼禄大人的签名照!”
虎杖嘴角抽搐,压低声音:“伏黑……说好的低调调查呢?”
伏黑面无表情,但太阳穴的青筋已经暴起:“钉崎野蔷薇……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钉琦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死亡凝视,反而得意地扬起下巴:“哎呀~这张照片只是随便拍的啦,尼禄大人其实很平易近人的~”
“啊啊啊!钉琦同学好厉害!”女生们尖叫得更疯狂了。
虎杖捂脸:“完了,我们不是来查失踪案的吗?怎么变成粉丝见面会了?”
伏黑深吸一口气,试图挤进人群把钉琦拽出来,结果刚迈出一步,就被几个女生撞得踉跄后退。
“啊!这位同学好帅!是转学生吗?”
“黑发酷哥!是我的菜!”
“眼镜男也好可爱!像漫画里的优等生!”
虎杖干笑:“哈哈……谢谢夸奖?”
伏黑黑着脸:“……我们完了。”
钉琦终于注意到他们,还笑嘻嘻地挥手对所有女生说:“哈哈哈,和大家说哦,我身边的两位朋友,和尼禄大人也是很好的关系哦。”
“哇!!!”整个走廊的女生纷纷尖叫。
虎杖&伏黑:“……”(内心咆哮:钉崎野蔷薇!你是卧底还是来追星的啊?!)
就在走廊愈发混乱的时候。
“叮——咚——”
上课铃突然响起,原本疯狂的女生们像被泼了冷水,瞬间蔫了。
“啊啊啊!怎么这么快!”
“钉琦同学!下课再聊!”
“还有两位男同学,我们下课再来找你们啊!”
人群一哄而散,走廊眨眼空了大半。
伏黑一把拽过钉琦,压低声音:“你是来调查的还是来开粉丝会的?”
钉琦戳着手指:“她们一提尼禄大人我就没忍住嘛......”
虎杖凑过来:“伏黑,其实——”
“闭嘴。”伏黑一个眼刀甩过去,“你们俩知不知道我们在——”
“那边的学生!”一声厉喝打断三人。
走廊尽头,几名教师正快步走来,最前面的地中海男教师推着眼镜,镜片反着寒光:“上课铃响多久了?还在这闲聊?”
伏黑瞬间切换乖巧模式:"抱歉老师,我们马上去教室。"
钉琦偷偷吐舌头,虎杖赶紧把歪掉的眼镜扶正。
地中海教师眯起眼:“转学生?哪个班的?”
“一年A班。”伏黑面不改色。
钉琦举起右手:“我是B班的!”
“哼,跟我来。”教师转身,“转学生的规矩都不知道了吗?应该先走老师,而不是自己到教室,现在的学生......"
三人老老实实跟上。钉琦趁老师不注意,对伏黑做口型:『晚·点·再·说~』
伏黑:(青筋暴起)
虎杖:(憋笑到发抖)
第96章 让真希流冷汗的女人
伏黑、虎杖和钉琦的入学手续办得出奇顺利。
地中海老师虽然板着脸,除了偶尔的碎碎念,却没多问他们什么,只是把他们分别带到了A班和B班。
(前文已修改,钉琦是插班B班)
虎杖坐在A班靠窗的位置,扶了扶眼镜,小声对伏黑说:“这学校还挺正常的嘛。”
伏黑没回答,指尖轻轻敲着手环。太平静了,反而让人不安。
讲台上,数学老师正滔滔不绝地讲着数学题,完全没注意到教室后排——
一个少女坐在最后排的柜子上,打量虎杖和伏黑,瞳孔在阴影中泛着诡异的金色。
“有意思...”她舔了舔嘴唇,“这么粗略的伪装,是想引起谁的注意吗...”
与此同时,B班的钉琦正被女生们用纸条轰炸。
『钉琦同学!下节课间能继续讲尼禄大人的事吗?』
『求你了!告诉我尼禄大人喜欢什么颜色的胖次!』
钉琦嘴角抽搐,这可比对付咒灵难多了。
突然,她后背一凉。转头看去,教室后门站着个黑长直女生,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新同学?”女生走过来,指甲轻轻划过钉琦的课桌。
明明是在上课时间,却没人注意到这个女生的动作。
钉琦的咒具在袖子里微微发烫。
楼顶天台,真希天台围栏之上,嚼着口香糖:“乙骨,发现什么了?”
耳钉里传来沙沙声:“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太奇怪了,明明咒力波动没有任何问题,偏偏里香一直在警告我。”
真希顺着望去,“呵,隐藏的挺好。”
“同学,这样很危险的。”一个女声打断了真希和乙骨的通讯。
真希的双眼瞪大,瞳孔骤缩,浑身的肌肉本能般涌动。
风声。
围栏上的身影瞬间消失,天台地面发出“咚”的闷响。
释魂刀的寒光在阳光下划出半弧,刀尖已然对准发声的红发女生。
“哇哦~”红发女生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哇哦,好快的速度,人体能有这么强的爆发力吗?”
真希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不对劲——这个距离,普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可眼前这家伙...
“你是谁?”刀尖又逼近一寸。
红发女生轻笑,指尖轻轻拨开刀刃:“莉雅丝,这所学校高三的学生,超能力研究社的社长。”
她的笑容极为温柔,“不去上课,反而蹲在围栏之上,很危险的哦。”
“我问的不是这个!”真希低吼。
“啊拉?你不是问我是谁吗?”莉雅丝微微歪头。
真希的释魂刀划破空气,直逼莉雅丝的咽喉,可对方却像早有预料般侧过身,红发在风里划出一道温柔的弧线。
“别这么激动嘛~”莉雅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剥开塞进嘴里,“我只是想提醒你,在教室的虎杖同学几个,已经被人盯上了哦~”
真希的瞳孔骤缩——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虎杖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她低吼着,手腕却被莉雅丝轻轻扣住,那股力量大得惊人,完全不像普通人类。
“我说过啦,超能力研究社的社长~”莉雅丝的笑容里带着点调皮。
真希的耐心被彻底耗尽。
她猛地甩动手腕,却意外发现莉雅丝的身体轻得不可思议——红发少女竟被她整个甩飞出去。
来不及惊讶,真希的肌肉记忆已经接管身体。
她瞬间蹬地,水泥地面炸开裂纹,释魂刀在左手划出银光的同时,右拳带着破风声直取莉雅丝腹部。
‘得手了!’
拳峰传来击碎肋骨的触感——本该如此。
“砰!”
真希的拳头贯穿残影,打爆了一团绯色雾气。她瞳孔骤缩,强行扭转身形,释魂刀横扫身后。
“在这儿呢~”
轻笑声从头顶传来。真希抬头看见莉雅丝正坐在三米高的楼梯间顶端,晃荡的小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瞬移?还是幻术?”真希压低重心,刀尖微微颤动,汗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这个女人,强的可怕。
莉雅丝托着下巴,红发被风吹动:“都说了没恶意~”
她突然竖起食指,“倒是你们,大摇大摆的进入这所学院,一点都不遮掩吗?咒术高专的真希小姐。”
真希紧皱眉头,身份暴露了吗?不对,这家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身份。
想到这里,真希反而不再开始攻击,而是站直了身体。
“你既然知道我是咒术高专的,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
莉雅丝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在确认上面有没有划伤。
“当然,能吸引你们来,无非就是有超凡事件嘛。”
莉雅丝将视线转向真希,“是为了失踪的三个学生?”
真希点点头,“你都知道些什么?”
莉雅丝笑容里带着点神秘:“我说过啦,我是超能力研究社的社长。”
她突然收敛笑容,眼神变得严肃,“真希小姐,我劝你们最好尽快离开这所学校。”
她指了指楼下的教室,“否则,你们会像那些失踪的学生一样,永远消失在这里。”
真希皱了皱眉,正想追问,莉雅丝却突然消失了——就像她出现时那样突然,只留下一缕绯色的雾气,在风里慢慢消散。
“乙骨,你刚才听到了吗?”真希对着耳钉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听到了。”乙骨的声音有些沉重,“这个女人,不简单。”
真希望着楼下的教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上,但是她总感觉这阳光都驱散不了心中的寒意。
她想起那个叫莉雅丝的女人,冷汗从鬓角流下,握紧释魂刀,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所学校,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危险。
“通知五条老师吧,身份已经暴露,继续伪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真希沉声开口。
“已经通知五条老师了,只是...”乙骨声音有些古怪。
“只是什么?”真希不耐烦的问。
“他又去找陈天先生了。”乙骨无奈的说。
“他不是号称最强吗?怎么动不动就去找陈天!”真希咆哮一声。
乙骨也很无奈,自从五条老师被陈天在训练场击败后,总感觉他对陈天产生了依赖性。
————————
陈家大宅。
陈天正坐在客厅里,看着五条悟忙前忙后地送礼物。
“辉夜小姐,这是给你的樱花糕~”
五条悟递过去一盒包装精美的糕点,辉夜笑着接过:“谢谢五条先生~”
“吹雪小姐,这是给你的项链~”五条悟又递过去一条珍珠项链,吹雪笑着说:“五条先生真是客气~”
陈天无语地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五条,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条悟笑着走过来:“哎呀~小天天不要那么无情嘛,人家只是想到你家做客而已~”
他笑嘻嘻的又掏出一个礼盒,递给了Saber:“来~Saber,这是我专门从大板买的大福哦~”
Saber接过后,双眼发亮,迫不及待的拆开礼盒,从里面拿出大福,分享给了在一旁同样双眼冒星星的康娜。
陈天看着家里的女生们,各个喜笑颜开的样子,就知道,五条悟的‘夫人政策’是走通了。
“说吧,五条,我在听。”
五条悟笑嘻嘻地凑近陈天,鼻尖几乎要碰到茶杯:“还是昨天说的驹王学院的事啦~”
陈天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地又啜了一口茶。
“情况比想象中复杂哦~”五条悟盘腿坐下,手指在空中画着圈,“乙骨汇报说,里面的能量波动完全不同于咒力。真希他们...”
“你怎么不自己去?”陈天突然打断。
五条悟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灿烂起来:“人家当然要去啦~但是..”
他凑得更近,墨镜滑到鼻尖,“万一又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怎么办?就像上次在怪人协会那样~我总不能在我学生面前大喊‘救我~小天天~’那样太丢脸啦~”
茶杯‘咔’地一声放在茶几上。
“所以?”
“所以想请小天天一起去嘛~”五条悟双手合十,“就当给人家兜个底?”
陈天终于抬眼看他:“你不是老说''老子是最强''的?”
“诶嘿~”五条悟歪头卖萌,“最强也需要备用方案嘛~”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康娜嚼大福的‘吧唧’声格外清晰。
“认识你以后,我就没平静日子过。”陈天没好气的说。
五条悟眼睛一亮:“诶嘿,小天天是同意了?”
陈天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驹王学院...这个莫名熟悉的名字在他脑海里盘旋,却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细节。
只隐约记得似乎和某个男主开后宫有关。
“行吧。”他放下茶杯,“正好我也想看看..”
“太好啦!”五条悟整个人弹起来,墨镜都歪到一边,“专车就在外面!直升机也随时待命!小天天想坐哪个?我准备了——”
“闭嘴。”陈天揉了揉太阳穴,“先联系乙骨。”
五条悟立刻掏出手机,动作夸张得像在表演默剧。但拨号键按下去三秒后,他嬉笑的表情突然凝固。
“......打不通?”
陈天眼神一凛。
“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陈天皱着眉,从雪乃手中接过靴子穿上。
“十五分钟前!”五条悟难得正经起来,手指快速滑动屏幕,“真希的通讯也断了...等等!”
手机屏幕突然闪过雪花纹,乙骨忧太的定位信号在电子地图上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驹王学院旧校舍的位置。
“有意思~”五条悟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敢动老子的学生..”
陈天一边穿着海梦递来的风衣,一边拉开门:“走。”
“诶?小天天这么积极?”五条悟小跑着跟上,“果然还是担心人家吧~”
“再废话就自己解决。”
第97章 苦战
“轰!!!”
驹王学院外三公里外,一栋老旧大厦的墙壁猛地炸开,碎石飞溅。
在路上的行人纷纷惊叫躲闪。
一道黑影在墙壁炸开的瞬间,倒飞而出。
“轰!!”
乙骨忧太的身体如同炮弹砸在一辆行驶的轿车上。金属车顶瞬间凹陷,挡风玻璃炸裂。
“咳!”
一口鲜血喷在领口。
乙骨迅速从车辆上弹起,半跪在地,在他身后,特级咒灵‘里香’带着哭腔,“忧太,你没事吧?”
乙骨摇摇头,笑着安抚里香:“我没事,里香,里面那个家伙,你对付不了吗?”
“我可以!伤害忧太的家伙都不可饶恕!!!!”里香愤怒的咆哮,喊着就要冲进那个墙洞。
但是被乙骨阻止,“别着急,里香。”
他的视线死死锁定那个墙洞——阳光透过破洞照在街道上,灰尘在光柱中缓缓飘落。
但敌人没有追来。
“怎么回事...”
路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掏出手机拍摄,更多人开始四散奔逃。乙骨擦掉嘴角的血,回忆着三分钟前的场景:
和真希的通讯还未挂断,那个戴高礼帽的男人就出现在走廊尽头。
燕尾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手杖敲击地面的节奏像某种死亡倒计时。
“咒术师?”男人的声音带着古典腔调,“你们,为何要来此处呢?”
话音未落,手杖已经刺到眼前。
“铛!”
乙骨快速拔刀挡下这一击,但是手杖前端猛地爆发出一股巨大能量,将乙骨直接炸飞。
里香随之出击,挥舞的巨爪却被那个男人轻易接下。
特级咒灵的威势并没有对那个男人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被男人背后突然伸出的黑色羽翼击飞。
乙骨和男人周旋了不到三分钟,在一次格挡下那个男人的攻击的时候,那个男人身后一对漆黑羽翼展开,伸直的双手浮现起一个圆形的紫色魔法阵。
巨大的火球从魔法阵中冲出,直接把乙骨炸飞。
“堕天使...么?要赶紧联系真希他们。”
乙骨的手指在腰间摸索着,却只触到破碎的布料。手机和通讯器早就在刚才的爆炸中不知去向。
“该死...”
他抬头望向那堵残破的墙壁,灰尘中隐约可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缓步走来。黑色羽翼在阳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里香,掩护我撤退。”乙骨压低声音,右手悄悄结印。
“忧太!危险!”里香突然尖啸着扑向前方。
一道紫黑色的魔法阵在空气中瞬间成型,炽热的火球呼啸而来。
乙骨猛地侧滚,火球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在身后炸出一片焦土。
“咳咳...”灼热的气浪让他呼吸困难。
他强撑着站起身,发现自己的制服左袖已经被烧得焦黑。反转术式的咒力在肩膀上流过,受伤的手臂瞬间复原。
“不能留手了,光想着逃跑,是赢不了的呢。”乙骨将手中太刀举起,表情变的异常锐利。
“锵!”
乙骨太刀横挥,刀身撞上疾驰而来的手杖。
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地面龟裂开来。
堕天使翅膀一振,紫色魔法阵在乙骨头顶炸开,火球拖着尾焰砸落。
“里香!”
特级咒灵的黑影瞬间膨胀,巨爪拍碎火球的同时,乙骨已突进至三米内。
他嘴巴两侧浮现起狗卷脸上的符文,他对着堕天使大吼一声:“不许动!”
堕天使的脸色一变,全身僵硬如铁。
也就是短短了一秒,乙骨已经突进到他面前,举刀竖劈而下。
“嗤——”
刀身正对堕天使的脑袋劈下的瞬间,堕天使猛地一歪脑袋,刀锋切入堕天使的肩膀,乙骨瞳孔骤缩——那不是肉体的触感,而是像劈进了一团粘稠的黑雾。
堕天使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原本僵硬的身体突然震颤,背后的黑色羽翼猛地炸开,无数羽毛化作锋利的箭矢,向乙骨射去。
“忧太!”
里香的巨爪瞬间挡在乙骨身前,羽毛刺穿特级咒灵的掌心,渗出黑色的血。
乙骨被震得后退三步,看着堕天使肩膀上的伤口快速愈合,眉头皱得更紧。
他让里香先行撤退,堕天使冷笑的看着乙骨,“干得不错,没想到人类除了魔法使之外,还有能伤害到我肉体的人。”
乙骨锐利的眼神此刻松懈了下来,“呼,不管怎么说,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堕天使不理解乙骨的答非所问,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然变化,天色漆黑一片,大地也变成了荒地,无数的刀剑插在地上。
“领域展开·真赝相爱。”乙骨口中轻声念诵,拔起身边的一把刀,对着堕天使隔空劈下。
无数细小的火虫在乙骨周围出现,接着蜂拥向堕天使。
“火烁虫。”
这是来自四大咒灵的漏瑚的术式之一。
火烁虫群撞上紫色魔法阵的瞬间,整片领域都被爆炸的火光染红。
乙骨的身影在烟尘中忽隐忽现,每次闪现都伴随着新的刀光。
“冰凝!”
刚从石缝拔出的太刀斩出霜白色弧线,堕天使脚下瞬间凝结冰晶。几乎同时,乙骨已经翻身握住三米外的另一把刀。
“雷走!”
青白电光顺着刀尖窜出,却在触及堕天使羽翼前被黑色火焰吞噬。
“雕虫小技。”堕天使突然张开羽翼,三百六十度魔法阵如同绽放的黑莲。
乙骨猛地后仰,三道火柱擦着鼻尖掠过,他趁机抓住脚边短刀反手投掷:"爆!"
轰隆声中,乙骨突然僵住——左腿不知何时被羽刃钉穿。堕天使的手杖已经刺到喉前三寸。
“结束了,咒术师。”
千钧一发之际,乙骨突然松开握刀的手,任由身体自由落体。手杖贯穿肩膀的同时,他的指尖碰到了身边的一把太刀。
“运气不错。”鲜血从嘴角溢出的乙骨突然笑了。
堕天使这才看清,乙骨将刀尖对准了他的腹部,刀刃上紫光流转,刀尖之上一颗紫色小球在快速旋转。
“茈!”
紫色小球在刀尖炸裂的瞬间,空间仿佛被撕开一道缺口。
直径五米的光柱将堕天使完全吞噬,连展开魔法阵的时间都没有。
“啊啊啊——!”
堕天使的惨叫在光柱中扭曲变形。
他的身体从羽翼尖端开始分解,黑色羽毛在紫光中化作无数光点,
那身考究的燕尾服连同下面的躯体一起汽化,只剩下半张扭曲的面孔还在发出不成调的嘶吼。
一秒后,连最后的声音也被紫光吞没。
当光柱消散时,领域内只剩下漂浮的尘埃。乙骨站直了身体,反转术式的咒力在伤口处流转。
他伸手摸了摸肩膀上被贯穿的血洞——肌肉组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还是五条老师的术式威力大呢。”
站起身时,他顺手拔起插在脚边的太刀。领域开始崩塌,现实世界的阳光重新照在脸上。
警笛声和人群的喧哗,重新回归耳畔,许多人都惊讶的抬头望天,看着茈的光柱是冲着天空而去。
“得找真希汇合了...”他挠了挠头,“希望她没遇到这种麻烦家伙。”
——————
驹王学院,后山。
鲜血顺着真希的额角滑落,滴在布满枯叶和碎石的地面上。她舔了舔嘴角的血沫,握刀的手反而更紧了。
在她不远处,一名两米高的黑发壮汉活动着脖颈,颈椎发出咔吧脆响。
他那双堪比砂锅大的拳头捏得手套吱吱作响:“人类的肉体,不该这么强。你用咒力强化过吗?”
“强化个鬼!” 真希的狞笑在林间回荡,“老娘可没咒力!”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化作残影。
双腿蹬地的瞬间,脚下的岩石炸裂开来,碎石随着她冲锋的轨迹反方向飞溅。释魂刀在阳光下划出银线,带着破空的尖啸直劈壮汉面门。
壮汉不闪不避,左臂横挡。刀刃砍在肌肉贲张的臂膀上,发出金属碰撞般的脆响。真希瞳孔骤缩,
这肉体强度根本不像人类 —— 刀刃竟被震得微微弹起。
“有点意思。” 壮汉咧嘴一笑,右拳带着风声横扫而来。真希猛地矮身,拳风擦着她的头皮掠过,身后的松树应声断成两截。
她借着矮身的惯性旋身侧踢,鞋尖命中壮汉膝盖。但对方只是晃了晃,反手抄向她的脚踝。
真希脚尖点地后空翻,刀刃擦着壮汉后背划开一道血痕。
“吼!” 壮汉吃痛转身,带起的风压让真希呼吸一滞。他突然俯身冲撞,庞大的身躯像攻城锤般撞向真希。
真希脚尖在树干上连踏三步,身体贴着粗壮的树干躲过冲撞。壮汉的肩膀撞在树上,碗口粗的松树竟被拦腰撞断。木屑纷飞中,真希的刀已经刺向他的后颈。
“铛!” 壮汉反手格挡,手套硬生生冷硬接下这一击。刀刃陷入皮革的瞬间,他抓住真希的手腕猛地发力。真希被甩得腾空而起,却在半空拧身,借着旋转的力道将刀刃向下压。
“嗤啦 ——” 刀刃切开手套,在壮汉手腕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的同时,真希被狠狠砸在地面。
“咳咳!” 她刚要起身,壮汉的大脚已经踩了过来。真希就地翻滚,刚才落脚的地方瞬间多出一个浅坑。
她抓住机会抄起地上的石块,反手砸向壮汉的膝盖伤口。
“啊!” 壮汉吃痛弯腰的刹那,真希的膝盖已经顶在他的下巴上。
骨骼碎裂的脆响伴随着口水飞溅的画面,让这场肉搏战染上血腥。
壮汉踉跄后退,真希顺势捡起掉落的释魂刀,刀尖抵住他的咽喉。她额角的鲜血滴在手臂上,缓缓滑落:“肉体的强度,可不只看块头。”
“是吗?”
壮汉的狞笑在林间低沉的响起,他竟迎着释魂刀的锋芒猛冲,刀刃刺入咽喉的阻力让真希瞳孔骤缩 —— 只没入寸许就再也进不去,仿佛戳中了浇筑的钢筋。
“找死!” 真希双臂发力猛推,却被壮汉铁钳般的大手扣住双肩。
肩胛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眼睁睁看着对方弯腰沉肩,粗壮的手臂如同起重机吊索将她抡过头顶。
“喝!”
壮汉腰部爆发出沉闷的炸响,过肩摔的惯性让真希的视野天旋地转。
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风声炸响在耳畔,后背砸向地面的瞬间,花岗岩如玻璃般崩裂。烟尘喷涌中,直径三米的深坑赫然成型。
“噗 ——”
真希喷出的鲜血在半空喷洒,视线里的壮汉变成重影。
没等她有所反应后,脚踝就被巨手攥住,身体瞬间离地。
壮汉甩动胳膊,将真希如同链球一般,来回的在地面上砸。
真希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双眼的瞳孔已经泛散。
“你要认输了吗?”在真希意识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她的妹妹——真依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真希泛散的瞳孔瞬间恢复了清明,“不。”真希咬着牙,满脸狰狞。
“轰 ——”
最后一次砸击让地面震颤,真希的后背撞在碎石堆里,喉头涌上腥甜。壮汉粗壮的手指掐着她的脚踝将她拎起,滴血的躯体在半空晃荡。
“人类,能伤到我,你已经可以得意了。” 壮汉的声音像磨盘碾压石子。
真希猛地咳出三口血沫,视线在血红中聚焦。她突然瞪大双眼,胸腔剧烈起伏,一口滚烫的鲜血精准喷在壮汉脸上。
血浆顺着他狞笑的嘴角流淌,在狰狞的疤痕上划出诡异纹路。
壮汉非但没擦,反而笑得胸腔震颤,握脚踝的力道骤然收紧。
就在他拳头蓄力的瞬间,真希蜷起的身体猛地舒展 —— 两只手指如钢针般插进他的眼窝。
“嗷 ——!”
凄厉的吼叫震落树叶,壮汉下意识松开手。
真希摔在地上的同时顺势翻滚,避开他胡乱挥打的手臂。
指尖沾着的眼球黏液还在发烫,她借着对方剧痛弯腰的空当,像猎豹般窜到壮汉身后。
没等对方转身,真希的拇指已经狠狠戳进他的两侧耳道。
“咔嚓!”拇指戳破耳膜的脆响。
第98章 秘密战争
钉琦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的女生,和同样从教室里面狼狈逃窜出来的伏黑对视一眼。
快步走向楼梯间,躲在了楼梯下面,虎杖最后一个钻进楼梯底的阴影,他刚靠墙站稳,伏黑的声音就压得极低地钻过来:“你们刚刚感觉到了吗?”
“嗯!” 虎杖用力点头,额前的假刘海跟着晃动,“后背像爬满蚂蚁,凉飕飕的。”
钉琦突然从口袋拽出张折叠的纸条:“这个。”
三人立刻围成圈,虎杖借着楼梯缝隙漏下的光看清字迹 ——“想要知道失踪学生的消息吗?来后山校舍。”
“谁给的?” 伏黑眉头拧成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环。
“不知道。” 钉琦撇撇嘴,掏出个巴掌大的稻草人,烫得发皱,“上课时候桌子突然响了下,纸条就出现在抽屉里。而且你们看这个。”
稻草人的麻绳关节处泛着诡异红光,虎杖的呼吸顿了半拍 —— 他见过钉琦用这咒具攻击过灵魂。
伏黑喉结滚动,“我上课时候就感觉到了,像是有人盯着猎物。”
“对对对!” 虎杖连连点头,搓着胳膊,“那感觉让我汗毛倒竖,比直面特级咒灵还难受。”
楼梯间陷入沉默,只有远处教室传来的嬉笑声隐约飘来。
“要去吗?” 虎杖戳戳地面的灰尘,“说不定真有线索。”
“百分百是陷阱。” 伏黑立刻否决,“特意引我们去偏僻处,能让钉琦感知灵魂的咒具发热,绝对不是好事——”
“联系真希学姐和乙骨学长了吗?” 钉琦突然打断。
伏黑的脸色沉了下去:“试了三次。”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失去消息了。”
三人沉默,虎杖开口说:“联系五条老师吧,我感觉这里的麻烦,已经超过我们的能力了。”
“对对对,联系五条老师,说不定还能把尼禄大人找来。”钉琦一拍手。
伏黑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五条悟。
伏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连点几次,信号图标始终灰暗一片。他撇了撇嘴把手机揣回口袋:“没信号了。”
“没信号?” 虎杖立刻凑过去,随后掏出自己的手,戳了戳屏幕,“学校里怎么会没信号?”
钉琦也按亮手机,屏幕右上角同样空空如也:“我的也没了。”
“那等放学?” 虎杖挠挠头,手指无意识扣了扣假刘海。
伏黑立刻摇头,指尖叩了叩手机背面:“那些恶意,不会任由我们安然放学的。”
“那怎么办?” 钉琦把稻草人塞回口袋,布料摩擦声在沉默中格外清晰。
虎杖烦躁地扯掉假发,粉色短发炸开:“不行就打出去!反正咒力还在。”
“硬闯太冒险。” 伏黑扫视着楼梯口,“如果实在没办法,只能先逃课。我刚才观察过,西侧围墙没什么人。”
钉琦立刻点头:“翻墙?这我熟。”
阴影里三只拳头同时攥紧,虎杖率先起身拍掉灰尘:“那就趁现在下课 ——”
“嘘。” 伏黑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侧耳听着楼梯上方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脚步声从楼梯上方传来,夹杂着越来越清晰的女生哄闹声。
“哇,这个人好高啊!”
“真的超帅!你看他的眼睛,是天蓝色的!”
“小美女们眼神真好~” 五条悟那带着拖腔的声音穿透人声,“学生这么热情?是要和老师合影呀?”
“要 ——!” 女生们的尖叫差点震碎楼梯扶手。
三人在楼梯底交换无语的眼神。虎杖烦躁地抓了抓粉色短发,伏黑眉头拧得更紧,钉琦直接翻了个白眼。
“偷看女生裙底可不是乖学生该做的事哦~”
突然响起的声音近在咫尺,三人同时僵住。五条悟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他们面前,墨镜滑到鼻尖,苍蓝的瞳孔里满是戏谑,“三个坏学生,老师来抓你们咯~”
“五条老师!” 虎杖猛地捂住头发蹦起来,脑袋撞到楼梯上,咚的一声。
他抱着脑袋,龇牙咧嘴的蹲下说:“我们才没有偷看!”
伏黑扶着额叹气:“五条老师怎么突然过来了?”
五条悟伸手揉乱虎杖的头发。“我之前联系过忧太和真希,联系不上,我就赶紧来了。”
“那你应该先去找他们,他们会失联,那说明他们的情况更严重。”伏黑皱着眉头说。
“嘛嘛,急什么。”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苍蓝的瞳孔在墨镜下闪了闪,“忧太那边已经有人接应了,日下部和冥冥早就跟他汇合了。”
虎杖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五条悟话锋一转:“不过真希那丫头就惨喽 —— 浑身骨头碎了大半,啧啧。”
“什么?!” 伏黑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猛地攥紧了拳头。
虎杖更是惊得张大嘴巴:“怎、怎么可能?真希学姐可是天与暴君啊!特级咒灵都不一定能打断她的骨头……”
钉琦也皱紧眉头,“学院里藏着这种怪物?”
“所以说你们运气好嘛。” 五条悟的手指点了点脸颊,“我和小天天赶到的时候,真希瘫在地上,身边还有一个壮汉的尸体。那场景~啧啧啧~”
五条悟想起真希的惨状,啧啧出声,“好在有小天天,他直接开了传送门把真希扔给硝子了,现在估计已经开始没什么问题了。”
“陈天先生也来了?!” 虎杖突然拔高音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伏黑紧锁的眉头明显松动,紧绷的肩膀缓缓松弛下来。钉琦双眼发亮,双手合十:“啊~有尼禄大人在,那就没问题了~”。
“不然你们以为谁压得住场子?” 五条悟嗤笑一声,伸手把墨镜推回鼻梁,“不过能把真希打成这样,这次的敌人有点意思呢。”
“那尼禄大人呢?!”钉琦似乎想起什么,有些着急,“可不能让他到教学楼里,否则这里的痴女们会把尼禄大人吃干抹净的~~”
“啊啊~我感受过了~”五条悟摸了摸自己的胸肌和屁股,想起刚刚和那些女学生合影的时候,自己被不断卡油,要不是这样,自己还能和她们多合影几张。
“五条老师,陈天先生去哪了?”伏黑开口。
五条悟才回过神来,他一挑眉毛,嘿嘿笑了两声,“嘿嘿,他说去见个女人。”
——————
阳光斜斜切过超能力研究社的旧楼墙面。
陈天仰头望着三楼敞开的窗户,拇指在阎魔刀的刀柄上摩擦。
莉雅丝撑着下巴趴在窗台,酒红色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肩头,嘴角弯起明媚的笑意。
“尼禄桑~你打算在下面看多久呢?” 她尾音微微拖长,带着戏谑的调子飘下楼。
话音刚落,陈天的身影消失。莉雅丝站直身体转身时,他已经站在办公室中央,黑色连帽短风衣下摆还带着室外的微尘。
(鬼泣五尼禄的装扮。)
她慵懒地抵着窗框,指尖绕着卷发轻晃,“啊啦啦~尼禄桑的速度好快呀~”
陈天挑眉走向她,窗外的喧嚣被隔绝在紧闭的玻璃门外:“恶魔?”
莉雅丝听到这两个字后,挑了挑眉,瞬间站直身体。
酒红色长发随着动作划出优雅弧线,她双手牵着裙摆,微微屈膝低头,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莉雅丝?吉蒙里,代表吉蒙里家族向您表达诚挚的敬意~尼禄阁下。”
陈天眉头拧起,手腕突然翻转。
一颗黑发首级凭空出现在他掌心 —— 正是给钉琦留纸条的堕天使丽娜丽。
他抬手将首级扔在办公桌上,阎魔刀切开空间的切口光滑如镜,断面没有丝毫血迹渗出。
“恶魔和堕天使混在一起了?” 他盯着莉雅丝的眼睛发问。
莉雅丝挑眉看向桌上的首级,忽然笑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侧脸,娇美的面容如同带刺玫瑰在瞬间绽放:“并没有哦,尼禄桑。”
她指尖轻点丽娜丽的发丝,“这个堕天使杀了我好几个预备眷属,我正到处找她呢。”
陈天眉头拧成川字,盯着莉雅丝的眼神骤然变冷。眉骨突突跳动,心底有个阴冷的声音在嘶吼:“杀了她,斯巴达家族从不与恶魔废话。”
他太清楚这是什么 —— 阎魔刀改造身体后残留的潜意识在作祟。
维吉尔的杀戮本能、但丁的猎魔直觉、甚至斯巴达血脉里对恶魔的憎恶,此刻全在神经末梢炸开。
陈天猛地攥紧阎魔刀,刀身传来一阵细微嗡鸣。他垂眼扫过泛着蓝光的刀刃,那股暴戾的冲动瞬间如潮水退去。
莉雅丝歪着脑袋,酒红色卷发滑过肩头:“尼禄桑,你是打算和我这样面对面站上一天吗?”
“恶魔,不该在凡间。” 陈天微微抬下巴,喉结滚动着吐出冰冷的字句。
莉雅丝先是一愣,随即娇笑起来,肩头的波浪卷发随着笑声晃动:“尼禄桑,我们在这世间的时间,可比你久多了。”
她轻迈脚步走到陈天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若不是堕天使们肆无忌惮,也引不来你们这些猎魔人。何况~”
她向前半步,几乎要将整个身子贴到陈天身上,指尖在他胸口划动:“我们可从来没有主动伤害任何人哦。”
陈天的目光死死锁着莉雅丝的双眼。
莉雅丝毫不避讳地迎上视线,酒红色瞳孔里漾着笑意,连睫毛颤动的弧度都带着一丝的慵懒妩媚。
“莉雅丝,说出你们的目的。” 陈天的声音压得很低,“为何要选这里。”
莉雅丝往后退了半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叩出清脆声响。
她抬手将滑落的卷发别到耳后,笑容明艳:“这所学院,本就是我们创立的,用来从世界各地吸纳筛选眷属。”
“眷属?” 陈天眉峰微挑。
“嗯~眷属。” 莉雅丝拖长尾音,指尖轻点桌面丽娜丽的首级,“一场秘密战争里,我们麾下的‘棋子’。”
陈天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莉雅丝却摇起头,卷发随着动作在肩头跳跃:“尼禄桑,这场战争从远古就开始了。”
她向前倾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锁骨和雪白的深渊,“秘密可不能随便告诉外人,除非 ——”
舌尖轻轻舔过下唇,她的眼神骤然变得灼热:“成为这场战争的一员。”
陈天的指尖猛地按住刀柄。
“所以啊,尼禄桑。” 莉雅丝的声音甜得发腻,“你要参加吗?毕竟你身上的香味,可比路西法还要诱人无数倍呢~”
第99章 反制
“你要参加吗?毕竟你身上的香味,可比路西法还要诱人无数倍呢~”
陈天听到莉雅丝说自己的气味比路西法还要诱人,不免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来这个女恶魔,连他因为阎魔刀而改造的斯巴达血统,都猜出了一二。
不过这也难怪 —— 吉蒙里家族作为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中的公爵,本就有通晓古今,预言未来,并可探知被隐匿的宝物的能力。
他没有低下头,看了看阎魔刀刀鞘的绑带:“你说的战争,怎么加入?”
莉雅丝听到陈天的询问,双眼亮上了好几分,手指在虚空划出法阵虚影:“很简单哦~只要和我签署契约,成为我的眷属 ——”
“你确定要和我签契约?” 陈天突然前倾身体,眼眸里翻涌着嘲弄。
“当然确定!” 莉雅丝连连点头,“能得到尼禄桑这样的强者,是吉蒙里家族的荣幸~”
陈天脸上的笑容越发玩味:“那你就试试。”
他后撤半步拉开距离,“看看你能不能契约我。”
莉雅丝眼中闪过讶异,随即双手结印:“那我就不客气咯~” 紫色和红色混杂的魔法阵在她掌心亮起,随后迅速放大。
魔法阵在扩大到一定程度后,脱离了莉雅丝的掌心,飞到了陈天头顶。
陈天没有看向头顶的魔法阵,依旧是那幅玩味的姿态,看着莉雅丝。
莉雅丝因为能契约陈天而兴奋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酒红色长发被魔力气流吹得狂舞。
她死死盯着契约魔法阵,当看到丝丝缕缕的红芒,开始攀附到陈天肩头时,她的笑容绽放的愈发兴奋,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眼底的嘲弄。
“快成了……” 她低声说了一句,手中不断维持着契约魔法阵的魔力输出。
突然一阵剧烈的空虚感从身体深处爆发!
仅仅刹那。
莉雅丝的脸色惨白,她的魔力像入海的大河,奔腾汹涌,无法阻止。
她这才明白陈天的那句话,“你确定要和我签契约?”的意思。
她连忙想要切断魔力的输出,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切断连接,
“怎么回事 ——”
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脑海里代表恶魔棋子的光点正在成片熄灭。
骑士位、士兵位的棋子图标接连碎裂,连最核心的国王位都开始闪烁不定。
“不!我的棋子!” 莉雅丝浑身发抖,维持法阵的双手剧烈震颤,“这根本不是契约…… 是吞噬!”
陈天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嗤笑出声,“我说过的。”
“停!快停下!” 莉雅丝的声音带上哭腔,魔力透支让她眼前发黑,“再这样下去我会 ——”
“会死吗?应该不会,只是会让你的位格下降,沦为普通恶魔。”陈天仍旧没阻止,依旧在调侃。
莉雅丝此刻已经无力开口哦,她已经瘫软在地,但是魔法阵依旧在不断地抽取她的魔力。
她的皮肤开始泛起灰败,灵魂因为魔力抽空的剧痛让她浑身痉挛。
就在这时,陈天周身突然腾起幽蓝魔焰。
那些攀附在他肩头的红芒像见了天敌,如同被烫伤的蛇,疯狂缩回法阵中央,而蓝色魔焰却顺着红芒撤退路线逆向冲锋。
“这是...什么...”莉雅丝的眼眸无力的抬起,看着蓝焰不断地吞噬着魔法阵,紫红相间的魔法阵开始被幽蓝色替代。
她的疑惑还没得到解答,契约法阵在空中剧烈震颤,下一秒突然消失。
在她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魔法阵突然在她头顶重新具现,但图案已经完全变异。
原本精密的所罗门符文扭曲成荆棘般的蓝色纹路。
“不...该...这样...”
莉雅丝惨白的面容满是惊异,没等她做出反应,蓝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蓝焰触碰到皮肤的瞬间,预想中的剧痛没有降临。
莉雅丝僵住的身体突然一松,暖流顺着血管疯狂奔涌,刚才被抽空的魔力缺口正被幽蓝火焰一点点填满。
她灰败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灵魂撕裂般的疼痛像被温水冲刷过般消失无踪。
“这……”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双手,原本颤抖的指尖变得稳定有力,连被长发都变得光滑柔顺。
头顶的蓝色法阵突然加速旋转,荆棘状的纹路亮起刺眼光芒。
莉雅丝这才惊觉不对 —— 那些蓝焰正顺着魔力通道反向烙印,每一缕火焰都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意志,在她灵魂深处刻下新的契约符文。
“不!这是反制契约……” 她猛地抬头看向陈天,瞳孔里倒映着不断收缩的蓝色法阵,“你在强行改写 ——”
话音未落,法阵突然化作无数光点没入她眉心。
莉雅丝浑身一震,脑海里响起清晰的契约誓言,那是比她的恶魔契约霸道百倍的绝对规则 —— 从今往后,她的魔力、意志甚至生命,都将完全臣服于眼前这个男人。
陈天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他可不会什么契约魔法,只是利用了魔人之力侵蚀了契约法阵,却没想到.....
莉雅丝胸口浮现出幽蓝色的契约印记。
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与陈天之间建立了无法切断的联系,就像被打上了牢固的精神钢印。
“现在,你是我的魔仆了。”
“主...人...”
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瞬间,她自己都愣住了。
七十二柱魔神的骄傲正在灵魂深处发出哀鸣,但身体却诚实地向陈天低下头颅。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从这种臣服中感受到诡异的安心感,就像漂泊的船只终于找到锚点。
陈天走到她的面前,用刀鞘抬起她的下巴:“抬头。”
简短的命令让莉雅丝浑身一颤。
当她仰起脸时,原本酒红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蓝色,锁骨处还有如同纹身的蓝色纹路。
“呵,自作自受了呢,莉雅丝。”陈天调笑一声。
莉雅丝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想驳斥陈天,却发现身体不允许说出对主人不敬的话语。
当莉雅丝意识到自己灵魂深处被烙印的契约本质时,她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本在吉蒙里家藏书馆尘封的《原初之书》记载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创世之初凌驾于所有规则之上的存在。
“原来如此...”她颤抖的指尖抚过锁骨处发烫的蓝色纹路,那些荆棘状的纹路正在与她的恶魔血脉共鸣。
陈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表情变化:“想到了什么吗?呵,无所谓。”
阎魔刀鞘放在在她肩头,“不过现在——”
“轰!”
第100章 大剑
“轰!”
办公室中央,一道猩红魔法阵凭空出现,爆发的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室内瞬间被黑雾填满,一名红发男人现身,他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两人。
“路西法!”莉雅丝惊呼出声,瑟杰克斯·路西法的出现却没有让她愉悦,身体反而出自本能地挡在陈天面前。
瑟杰克斯看着妹妹反常的举动,眼眸微微眯起:“强制契约?”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整个空间突然凝固,所有黑雾化作锁链缠向陈天,“但吉蒙里家的人,不是你能——”
"咔!"
阎魔刀出鞘三寸的寒光斩碎了时空凝滞。
陈天将阎魔刀竖到自己身前,那些黑雾锁链在距离他三寸处全部僵住,继而像玻璃般哗啦坠落。
“哥...哥哥快走!”莉雅丝挡在陈天面前,对着瑟杰克斯大喊。
瑟杰克斯脸上的温和笑意僵住,他看着挡在陈天身前的妹妹,又瞥向那柄只出鞘三寸的阎魔刀,瞳孔微微收缩 —— 刚才那记时空凝滞,就算是上古恶魔也得动用全力才能破解。
“路西法?” 陈天转了转刀柄,刀鞘碰撞发出轻响,“看着,有点弱呢。”
“你说什么?” 瑟杰克斯的红发无风自动。
作为同时掌握巴力与吉蒙里血脉的现任路西法,他已经五百年没听过这种挑衅。
周身空气开始滋滋爆鸣,无数米粒大小的魔力弹凭空浮现,猩红光芒将办公室染成血色。
莉雅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兄长这招 “魔弹流星雨” 能轻易轰平一座城池。
陈天打了个呵欠,在瑟杰克斯眼中,陈天的身影好像晃动了一下后,就消失在他视线里。
“在这里打,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呢。”
瑟杰克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陈天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他本能的要变换位置,却感觉周身环境,快速模糊。
海水腥咸扑面而来的瞬间,瑟杰克斯的表情分外凝重。
他低头看着脚下翻滚的浪涛,红发被海风撕扯得狂舞。
从陈天的声音响在瑟杰克斯耳旁,到两人的身形出现在海面上,整个过程不过0.00001秒。
“强行空间转换?”瑟杰克斯低语道,以他这种实力的恶魔来说,想要强制将他带到其他空间,难如登天。
他看向对面悬浮在空中的陈天,“你,到底是谁?”
“想知道?”陈天笑了一下,随后笑容迅速褪去,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对面的瑟杰克斯。
“让我愉快的话,我就告诉你,所以,取悦我。”
“放肆!”
瑟杰克斯怒吼声未落,周身猩红魔弹再现,只是比之前暴涨百倍。
原本米粒大小的能量团膨胀成小型石块大小,表面流淌着巴力家族特有的湮灭纹路,数万颗魔弹组成的血色暴雨瞬间遮蔽天空。
“灭杀魔弹!”
海浪被魔弹群的威压压得下沉百米,形成巨大的真空海域。
瑟杰克斯红发倒竖,双瞳燃烧着恶魔之火 —— 这招足以夷平半个魔界的杀招,他已五百年未曾动用。
陈天手腕轻抖,阎魔刀完全出鞘。
天地之间无数道刀光划过。
所有魔弹的飞行轨迹突然凝固,数万颗能量弹在半空解体,化为无数红色光点
“这不可能!” 瑟杰克斯瞪大了双眼,瞳孔猛缩。
陈天再次将刀插回刀鞘,“若是只有这种程度的话,你可帮不到你妹妹哦。”
瑟杰克斯怒喝一声,身后浮现出吉蒙里家族和巴力家族的魔神虚影。
身体周围数十个猩红法阵出现,每个直径都在十米到百米不一。
“暗,永暗,回应毁灭与预言的魔神!”
“吾之力,吾之躯,皆为灭杀源头!”
“奏响毁灭天地之前奏!高唱终焉之曲!”
“灭世魔弹·终!”
猩红法阵在瑟杰克斯的念诵下迅速汇聚,无数巨大的魔弹出现。
陈天看着瑟杰克斯一边念着这么中二的预言,一边操控者法阵,不禁笑出了声。
‘这家伙,念这么长的法咒,是想死吗?’
是的,瑟杰克斯念诵法咒的时间,足够陈天杀他上万次了。
“喝!”
瑟杰克斯双掌向前猛推,数十颗千米级魔弹拖着猩红尾焰撞向陈天。
魔弹掠过的轨迹上,海水被蒸发成白色蒸汽墙,天空裂开焦黑的痕迹 —— 这是足以让超越者都畏惧的力量。(这里的超越者不是漫威的那个哈,是恶魔高校里的一个力量划分。)
陈天左脚后撤半步,阎魔刀在刀鞘中微微震颤。
‘威力倒是像样。’他眯起眼,左手拇指抵住刀柄。当第一颗魔弹突破音障,带着撕裂耳膜的尖啸冲到十米线时,海面突然掀起环形巨浪。
“次元斩?空断!”
拔刀的刹那没有声音。
只有一道横贯天穹的幽蓝刀光,像天神随手划下的界线。
空间在刀光途经处呈现玻璃碎裂状,无数菱形空间碎片悬浮在空中,而那足以毁灭任何物体的灭世魔弹,已在陈天身后整齐地断成两半。
“这……” 瑟杰克斯的咒语余音还没消散。
陈天手腕翻转,阎魔刀在半空划出密集的蓝色光网。
被切开的魔弹核心爆出刺目红光,却在接触光网的瞬间被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吞噬。
那些本应掀翻大陆架的爆炸,最终只在裂缝中激起几缕能量涟漪,连一丝冲击波都没外泄。
“这股力量……” 瑟杰克斯的身躯剧烈颤抖。
他亲眼看见陈天挥刀的轨迹上,时间流速都发生了扭曲。
那些漂浮的空间碎片里,甚至能看到魔弹爆炸前的残影,却被永远禁锢在断裂的时空中。
陈天收刀入鞘的脆响传遍海面。
所有魔弹残骸突然失去动能,如同被捏碎的玻璃珠,化作亿万光点沉入深海。唯有他刀尖残留的一缕蓝光,还在缓慢吞噬着周围的空间碎屑。
“念咒太久是会没命的。” 陈天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下次记得长话短说。”
陈天说完后,转身就要离开,这个路西法并不能给他带来太多乐趣,念咒时间长,聚集力量的时间长,感觉好像回到了远古时期那种动漫。
我在念咒的时候,你不能攻击我。
我在变身时候,不管多久,你都得看着。
等等等等的古早动漫番剧。
若不是看在莉雅丝的份上,瑟杰克斯已经死了。
“等等!”瑟杰克斯突然开口,陈天微微侧头。
“阁下,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交易?呵,你确定?”
“对,你刚刚展现的力量...非常的熟悉。”
“嗯?什么意思?”陈天来了兴趣,要知道自己刚刚展现的斩击,可是来自其他世界。
“数百年前,一柄大剑落入魔界,散发的力量极为强大,每个恶魔都想得到它,却连触碰它的资格都没有。”瑟杰克斯沉声说道。
“大剑?”陈天转过身,正视瑟杰克斯。
“是的,大剑。”瑟杰克斯重重点头。
第101章 屠魔之剑?亦或者屠神之剑?
办公室里的魔法阵余波还在空气中震颤,莉雅丝扶着办公桌勉强站起,锁骨处的蓝色契约印记烫得惊人。
她颤抖着抬手按在虚空,紫红色法阵再次亮起。
“父亲!快接通讯!”
法阵中浮现出中年恶魔的虚影,吉欧提克斯?吉蒙里的面孔在红光中若隐若现:“莉雅丝?你的魔力波动怎么如此紊乱?”
“父亲!哥哥他 ——” 莉雅丝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喉咙像被是被攥紧,脑海中想说的话无法说出。
“哥哥?瑟杰克斯怎么了?” 吉欧提克斯的眉头皱起,“你在凡间遇到麻烦了?”
“我需要 ——” 莉雅丝咬紧牙关,试图说出请求,“请您联系魔王们…… 不!”
剧烈的眩晕袭来,她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灵魂深处一个声音在不断发出警告:莉雅丝~你不能威胁到自己的主人哦。
“莉雅丝!你在说什么胡话!” 吉欧提克斯的声音陡然提高,“吉蒙里家的继承人从不结巴!”
“我……” 莉雅丝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蓝色纹路正在皮肤下疯狂游走,“哥哥和人发生冲突了…… 在……”
她突然说不出具体位置,每当试图利用契约来定位陈天所在的地方,意识就会被强行阻断。
“冲突?对方是谁?需要家族支援吗?”
“是……” 莉雅丝的瞳孔骤缩,她差点说出陈天的名字。
契约的反噬让她身躯猛地一阵颤抖,“没事…… 我搞错了父亲。”
法阵那头的吉欧提克斯眼神锐利如刀:“你在撒谎。莉雅丝。”
“我……” 莉雅丝死死咬住嘴唇,“是我的失误,已经解决了。”
“解决?” 吉欧提克斯冷笑,“能让你动用紧急通讯的麻烦,会这么容易解决?瑟杰克斯是不是去帮你了?”
莉雅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哥哥他…… 很好。我只是想您了父亲。”
“.....”吉欧提克斯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莉雅丝身上偶尔出现的蓝色流光,或许可以瞒得住其他人,却无法瞒得过他。
“不,莉雅丝,你的魔力非常紊乱,那个蓝光...”吉欧提克斯的眉头紧锁,“你被魔法侵蚀了?”
“我....”莉雅丝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办公室中突然被撕开的空间吸引,莉雅丝看向传送门,只见陈天从中走出,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莉雅丝的嘴唇哆嗦着,视线死死盯着陈天身后空荡荡的传送门,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通讯法阵中吉欧提克斯的怒吼还在持续:“莉雅丝!回答我!那男人是谁?瑟杰克斯到底怎么了!”
陈天挑眉走近法阵,吉欧提克斯的虚影立刻锁定他,猩红光芒在法阵边缘疯狂跳动:“你是谁?我女儿身上的魔法是不是你搞的鬼?”
“父亲!” 莉雅丝慌忙想要阻拦,却被陈天随手按住肩膀。
契约印记传来的酥麻让她瞬间失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天伸手戳了戳法阵光幕。
“眼力不错。” 陈天指尖划过的地方,法阵泛起涟漪般的蓝光,“不过关心则乱,这个魔法可不是我的问题。”
他屈指在莉雅丝额头上弹了个脆响:“没看到尸体就脑补出丧事,吉蒙里家的教育就这水平?”
莉雅丝吃痛抬头,眼眶瞬间红了:“主人... 他...”
“他?我有点好奇,你们恶魔,是如何在繁杂的法咒吟唱下,活下来的。” 陈天嗤笑一声,话音未落就被法阵里的怒吼打断。
“放肆!敢对吉蒙里家如此无礼 ——” 吉欧提克斯的虚影猛地膨胀,法阵剧烈震颤起来。
“父亲!别!” 莉雅丝的警告被空间撕裂声盖过,猩红法阵在办公室另一侧展开
瑟杰克斯踉跄着踏出,凌乱的红发上还挂着海水的水汽。
“哥哥!” 莉雅丝瞬间挣脱陈天的手扑过去,踉跄着跌进他怀里。
通讯法阵里的吉欧提克斯彻底愣住:“瑟杰克斯?你怎么这副模样?”
瑟杰克斯抬手抹了抹额头的虚汗,目光复杂地看向陈天:“父亲,这位阁下,将和我一同前往魔界,去看看那把‘大剑’。”
“‘大剑’?那是魔界的至宝!地位高于神灭具的存在!他只是一个凡间之人!是没有资格近距离接触那把‘大剑’的!”吉欧提克斯厉声说,他这是在告诉瑟杰克斯。
虽然你已身为魔王,但是与你同等级的还有三名,你若是私自让外人去接触‘神器’,将会让其他恶魔不满。
瑟杰克斯听出自己父亲的意思,他搂着自己的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父亲,那把‘大剑’已插入魔界的地面数百年,中低级恶魔在靠近它都会被它的气势警告,甚至杀死。”
“说它是‘神器’,是的,它的确是,但是却不是恶魔的神器...”
吉欧提克斯的表情略微呆滞后,马上恢复了严肃,他知道瑟杰克斯说的对,不,更为隐秘的内容,还没有被说出。
那把大剑,在这数百年不止是恶魔有接触过,甚至连死对头的堕天使以及天使,都有潜伏至大剑附近,试图拔取大剑。
只是每一个下场,都和妄图拔取大剑的恶魔一样,死。
瑟杰克斯再次开口,“那把‘大剑’上的气势,和这位阁下,有些相似。”
这句话一出,吉欧提克斯都惊讶的张开了嘴。
沉默片刻后,吉欧提克斯沉声说,“瑟杰克斯,做你想做的吧,我支持你,吉蒙里家也会支持你。”
“我会提前封锁禁忌山谷。瑟杰克斯,封锁好消息,避免引起混乱。”吉欧提克斯说完这句话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天与自己的女儿后,关闭了通讯法阵。
通讯法阵的微光还在缓缓褪去,陈天已经看向瑟杰克斯:“路西法,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瑟杰克斯闻言皱眉道:“阁下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休息?” 陈天挑眉,随即嗤笑一声,“你是说刚才那场过家家?不用,我没用什么体力。”
瑟杰克斯的动作僵在半空,他活了数百年,还是头次被人把生死之战称为过家家。
“父亲那边需要时间封锁禁忌山谷 ——”
“不需要。” 陈天打断他,指尖在虚空轻点,“直接给坐标。”
瑟杰克斯看着他眼中不容反驳的神色,无奈地叹了口气。
魔力在掌心凝聚成繁杂的紫色符号,轻轻一推便飘到陈天面前:“这是禁忌山谷的空间坐标,需要配合 ——”
话音未落,陈天已经伸手按在符号上。幽蓝魔焰瞬间包裹住符文,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掌心。
“搞定。” 陈天转身对着空气横斩竖劈,十字形的空间裂缝瞬间张开,“走了。”
“等等!” 瑟杰克斯连忙上前一步,目光扫过莉雅丝锁骨处的契约印记,“阁下,若是此行能确认大剑的秘密…… 我妹妹的契约……”
莉雅丝猛地抬头,蓝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期盼。
陈天脚步顿在传送门边缘,侧过脸淡淡道:“好,到时候会解决。”
“哥哥……” 莉雅丝拉住瑟杰克斯的衣袖,看着陈天即将踏入传送门的背影,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瑟杰克斯拍了拍她的手背,对着陈天的背影沉声道:“我信阁下一诺千金。”
陈天没再回头,身影彻底消失在幽蓝的空间裂缝中。十字传送门在他进入后迅速闭合,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魔力的味道。
第102章 魔剑但丁
恶魔和堕天使之间从太古时代便不停争战,为了称霸冥界——也就是人类所说的『地狱』。
地狱分成两边,恶魔的领土——魔界,和堕天使的领土——堕天堂。
恶魔和人类订定契约索取代价,借以积蓄力量。
堕天使则是操控人类试图消灭恶魔。再加上第三势力,也就是奉神的命令、与恶魔与堕天使为敌的天使。
这样的三方竞争从远古一直持续到现在。
冥界的天空是紫色。没有海,不过有很大的湖。
死者的灵魂归宿,有个区域负责管理灵魂。
面积和地球一样大,但是人口没有人类世界那么多。
把恶魔和堕天使还有其他种族全部加起来,也没那么多。而且没有海洋,所以土地相对比较宽广。
没有太阳和月亮。
时间的概念原则上是配合人类世界。
冥界有冥界的时间,但是为了转生恶魔还有在人类世界生活的恶魔,各位魔王特地用特殊的法术加以调整。
所以不会发生所谓的「回去之后发现已经过了好几百年」或是「在冥界待了好几百年但是人类世界只过了几天」,相反也是一样。堕天堂也是如此。
冥界有九大区域,这九个区域构成了冥界人口活动区域,有满是魔物生活的【使魔森林】,有农业发展第一的【阿加雷斯领】,有生产‘恶魔棋子’的最高机密浮空岛【阿格雷亚斯】,等等等等。
数百年前的那个黄昏,打破了勉强维持的宁静。
紫水晶般的天穹突然被撕裂出裂口,一柄巨剑裹着创世级别的风压砸向冥界腹地。
落点是魔界与堕天堂的缓冲带 —— 当时还长满冥界蕨类的寂静山谷。
接触地面的刹那,冲击波以剑身为中心呈环形扩散,数十公里内草木瞬间碳化,以大剑为中心的千米半径的土壤泛出金属光泽,原本繁盛的山谷眨眼间沦为寸草不生的荒漠。
这柄天降神兵自此成为冥界最危险的诱饵。
它日夜散发着蛊惑人心的能量波动,不断地诱使着冥界所有人向它靠近。
弱小恶魔和低阶堕天使在千米内会直接杀死;四翼堕天使与中层恶魔能勉强接近至千米以内的范围,但超过三个小时就会浑身崩溃而亡;即便是上层恶魔或六翼堕天使级别的强者,能接近大剑,但只要敢伸手触碰剑柄的,不是当场爆体就是沦为失去神智的傀儡。
数百年间,山谷周围堆满了层层叠叠的骸骨。恶魔的骨刺、堕天使的黑色羽翼、甚至偶尔出现的天使羽毛,在能量侵蚀下都化作了灰白色的结晶。
当恶魔们发现山谷更靠近魔界边境后,立刻以大剑为中心布下十二重魔阵,将整片荒芜区域划入自家版图。
这个举动像火星点燃了积压千年的火药桶 —— 堕天堂认为这柄非冥界产物的神器不应由恶魔获得,随即派遣八翼堕天使率领的死士军团发动突袭。
七日血战让缓冲带彻底变成焦土。
恶魔用尸骸浇筑防御工事,堕天使则用光魔法污染周边水源。
双方都宣称是为了守护或研究大剑,却没人承认真正的目的是觊觎那股能轻易抹杀高阶存在的神秘力量。
毕竟,只要占领了这里,就可以放心的去研究它、剖析它、最后获得它。
至于要多长时间?
恶魔和堕天使,会缺少时间吗?
最终战争在四大魔王之二的,别西卜和阿斯莫德的加入后,堕天使失败。
魔界正式将这处山谷囊括在自己的版图之中,将之称为——禁忌山谷。
在这数百年下来,魔王阿斯莫德率领恶魔们,不断地试着研究和剖析这把‘神器’。
还从魔界各地挑选有潜力的恶魔,试图拔取‘神剑’,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但是四大魔王们,除了瑟杰克斯外,都坚信着一点,必然会有恶魔取走这把大剑,成为魔界称霸冥界的魔神。
而,这个恶魔,来了。
十字形的空间裂缝在禁忌山谷中央炸开,幽蓝光芒与金属色荒漠碰撞出刺目火花。
陈天的靴底刚接触泛着冷光的地面,十二重魔阵警报便尖啸着划破死寂 —— 这是魔界数百年来,从未响过的最高警戒信号。
“吵死了。”
他左手拇指轻弹刀镡,一声清脆的声响压过了刺耳的警报。
“铛~~~”
警报声消散,陈天微微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视线转向被,层层叠叠的灰白色骸骨结晶包围的那柄大剑。
“哈,哈哈哈。”陈天看到那柄大剑后,笑了起来。
大剑有一半的剑刃插在地面之中,但是通过露出来的剑身判断,长约一米七-一米八左右。
(但丁身高1.92左右,某推特大佬硬核计算出的数据。至于武器的长短,一直没查到具体资料,所以按照游戏中的大概来描写吧。)
剑身中央有着漆黑如凝固的熔岩,表面布满龟裂纹理,裂缝中隐约透出炽烈的暗红色光芒,仿佛封印着地狱之火。
两只尖锐的金属利爪从剑格处逆向延伸,既作为护手,又赋予其野兽般的攻击性。
在剑柄的地段,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这是曾在斯巴达之刃刀身上的红宝石。
“魔剑... 但丁...”
陈天呢喃一句,笑容在脸庞上炸开。
当他抬脚走向那柄插在地面的巨剑,一股橙色烟雾突然在出现,翻滚的气雾中传出慵懒的声音:“哟哟,阁下不请自来,是为何意呀?是为了那把剑吗?”
“那把剑可是魔界的至宝,阁下可不能不问自取哦,何况呀,这满地的结晶骨骼,阁下是看不到吗?这可是擅自接近那把剑的人的下场哦。”
慵懒的声音在警告陈天。
陈天脚步停下,看着面前的橙色气雾:“魔界的至宝?” 他嗤笑一声,“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把剑的确和魔界有很多关联。”
“哦?看来阁下知道些什么?” 烟雾中传来轻笑,“自我介绍一下,吾乃魔界四魔王之一的法尔毕温?阿斯莫德。阁下是?”
“我说的魔界,可不是你们这个魔界。” 陈天并没有回答法尔毕温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嗯?“法尔毕温疑惑了。
什么意思?这个世界还有其他魔界吗?就在他困惑的那么一个瞬间,陈天已经在他面前消失。
橙色气雾猛地炸开,法尔毕温惊怒的声音刺破空气:“空间魔法?!”
当他重新锁定陈天时,对方已经站在了超过魔剑但丁的面前。
“住手!你会死的!” 阿斯莫德的怒吼着。数百年来,多少强者在触碰剑柄的瞬间爆体而亡,眼前这个人不可能例外。
陈天充耳不闻,右手径直握住剑柄。掌心在与剑柄接触的刹那 ——
“嗡 ——!!”
暗红色光芒顺着剑身的龟裂纹路疯狂蔓延,剧烈震颤,仿佛沉睡的巨兽被惊醒。
剑柄顶端的红宝石炸开刺眼的红光。
金属色地面以剑身为中心崩裂,数百年未动的岩层发出嘎吱声。周围的骸骨结晶在红光中寸寸碎裂,化作齑粉飘散。
法尔毕温在烟雾中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他竟然没事?!难道....!!”
“!!!!”
在法尔毕温震惊的瞳孔中,一具蓝色魔焰组成的高大魔人虚影在陈天身后显现,那狰狞的模样,让法尔毕温都为之胆寒。
“你是恶魔?!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
法尔毕温的惊呼像石子投入深渊,连一丝回响都没激起。
陈天的指尖正传来奇妙的触感 —— 那柄插在冥界数百年的魔剑但丁,正用震颤的频率向他传递着信息。
剑柄的红宝石突然变亮又变暗,像在眨眼睛,剑格的金属利爪收起攻击性。
掌心的灼热感突然变得跳跃,暗红色能量顺着手臂窜上去又猛地退回,留下一串酥麻的痒意。
这哪是反抗,分明是在喜悦。他能清晰感知到剑体内躁动的能量流,那些在冥界与天堂生物们,觉得致命又诱人的波动,此刻正像兴奋的幼犬般在他经脉里跑来跑去。
“嗡 —— 嗡 ——”
魔剑的震颤频率陡然升高,周围残留的骸骨结晶瞬间崩碎成齑粉。
陈天眉梢微挑,他终于明白这数百年间为何总有蠢货前赴后继 —— 这把剑在主动调整能量频率,模仿成最诱人的力量源,就像挂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
“铮!”
剑身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响,像是对自己这数百年的所作所为分外得意。
法尔毕温的橙色烟雾在百米外剧烈翻滚,那柄从不让任何人染指的神器,此刻温顺的在陈天手中。
“不可能... 能量亲和度怎会如此...” 法尔毕温的声音带着颤抖。
陈天没空理会那边的惊呼。
他感觉到魔剑正在传递更清晰的画面:数百年间每一个试图拔取它的蠢货,那些贪婪的眼神、颤抖的手指,最后爆体而亡时的绝望表情。
魔剑传递这些记忆时的能量波动带着明显的戏谑,就像在炫耀自己的恶作剧成果。
“呵,把猎杀恶魔和堕天使当成游戏,确实够但丁的风格。” 陈天屈指弹了弹剑柄。
“现在该跟我走了。”
他手腕轻轻一旋,魔剑但丁像是接收到信号,插在岩层中的剑身猛地向上一挣,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数百年未曾移动的剑柄竟被他硬生生抬起半寸,剑刃开始发散着刺目的亮光。
法尔毕温的烟雾凝固在空中。
他亲眼看到陈天身后的魔人虚影,与魔剑的红光交织,看到金属地面的裂纹中升起蓝红色火焰,看到那柄连魔王都无法撼动的神器,正在对一个人类展现出绝对的臣服。
陈天没工夫欣赏魔王的震惊。他能感觉到魔剑正在催促,剑体内积压的能量已经迫不及待要挣脱束缚。
当他握紧剑柄的手愈发用力,阎魔刀的蓝光与魔剑但丁红宝石的红光相互辉映,渗透进陈天身体,让他原本棕黑色的瞳孔开始转变,一蓝一红。
“那么 ——” 陈天嘴角扬起弧度,“该离开这里了,魔剑但丁。”
话音未落,魔剑但丁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红蓝色魔焰冲天而起,在紫色的冥界天穹撕开一道裂缝,露出其后那混沌一般的景色。
金属色的荒漠以剑身为中心塌陷,形成巨大的能量漩涡,而那柄沉寂数百年的魔剑,正随着新主人的意志彻底苏醒。
紫穹震颤的瞬间,红蓝色魔焰已化作贯穿天地的能量标枪。冥界法则发出沉闷哀鸣,连空气都在这股威压下凝固成粘稠的墨色。
使魔森林里,正在撕扯猎物的地狱犬突然夹尾呜咽,浑身骨刺倒竖;骨鸦群像被狂风卷动的枯叶,慌不择路地撞向岩壁。
这些以凶戾闻名的魔物此刻只剩最原始的溃逃本能,连巢穴都顾不上守护。
阿加雷斯领的农田里,正在指挥恶魔农民们的恶魔猛地全身颤抖,噗通跪倒地,他身后的农民恶魔们如同被无形巨手按倒,额头死死贴住地面,抖如筛糠。
潜伏在冥界四翼天使突然僵直在岗位上,圣洁羽翼剧烈颤抖,圣光在体表明明灭灭。六翼天使握紧权杖,脸色苍白,权杖顶端的水晶球迸出细碎裂纹。
冥府的迷雾中,无数魂灵停止飘荡,抱团缩成发光的茧状。它们用虚无的形体对着魔焰方向叩拜,破碎的呢喃祷言在空气中交织成绝望的和声。
阿格雷亚斯浮空岛的会议厅里,正在审阅恶魔棋子的别西卜猛地抬头。水晶酒杯从指间滑落,殷红的酒液还未落地就冻结成霜。
"这股能量..." 他瞳孔骤缩,身体开始转为透明的绿色。
堕天堂的黑曜石宫殿内,刚结束血祭的寇克博尔撕裂空间。铠甲上的血珠悬浮在半空,他盯着魔焰方向的眼神里,贪婪与惊惧正在疯狂交织。
所有强者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同一个方向,那道红蓝色光柱的源头,正是数百年间吞噬无数生命的禁忌山谷。
当魔焰撕开天穹的刹那,他们终于确认 —— 那柄连魔王都无法撼动的神剑,正在向新主人展露臣服。
第103章 Great!!Its showtime!
陈天拔起魔剑但丁后,冥界的震动并不能干扰他,他现在的精力都集中在魔剑但丁之上。
他将魔剑但丁横举在面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改造着,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不断地吸收着魔剑传递过来的能量,他的力量在不断增强。
同时,魔剑但丁也在向他反馈着各种奇妙的能力,那些复杂的剑技和强大的魔力运用方法,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陈天缓缓闭上双眼,全身心地沉浸在与魔剑的沟通和力量的融合之中,与维吉尔那凌厉、果决的作战方式完全不同。
魔剑但丁反馈给陈天的是来自但丁那多变、华丽的作战方式。
他的身体、精神、力量都在快速的吸收着来自但丁的战技,于此同时,魔剑但丁带给他的礼物不止于此。
他身后的魔人虚影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单一的幽蓝色逐渐分裂,一半变成了幽蓝蓝色,另一半则变成了鲜红色。
深蓝色的那一半,模样渐渐变得如同维吉尔的真魔人形态,散发着冷峻、孤傲的气息,那是一种对力量极致追求的威严;
而鲜红色的那一半,则似但丁的真魔人形态,充满了热情与不羁,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无尽的战斗欲望。
监控站的金属墙壁还在随着魔焰余波轻微震颤。
法尔毕温在山谷中的橙色雾气早被驱散,真身在这山谷外的监控站之中。
此刻他扶着控制台的手指在不住颤抖,原本流转着防御魔力的指尖魔纹此刻乱成一团,在金属表面烙下深浅不一的焦痕。
“那个人... 为何会如此可怕?” 他盯着屏幕里红蓝光柱中的身影,战术甲下的皮肤泛起鸡皮疙瘩。
刚才那股直逼灵魂的威压让他至今耳鸣,连号称能吞噬一切攻击的绝对防御魔力都在逆向奔涌。
身后突然传来空气凝结的脆响。
半透明的绿色身影正从岩壁中走出,衣摆还沾着未融化的霜花,来人是魔界四大魔王之一的阿杰卡·别西卜。
而阿杰卡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法尔毕温的注意,直到阿杰卡的手掌按在他肩膀上,他才像惊醒般弹了一下。
“你在害怕?” 阿杰卡的声音有些低沉,蓝瞳扫过监控屏幕上的数据洪流。
法尔毕温扯了扯嘴角露出苦笑,看了看自己还在发抖的指尖,“你要是近距离感受过,你也会像我这样。”
阿杰卡眉头拧成川字。眼前这个能把战术推演写成史诗的男人,此刻战术甲的自动防御阵列都在乱闪警报。
“你见过拔出‘大剑’的人?是什么种族?”
“恶魔。”
当法尔毕温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阿杰卡的双眼大亮!
恶魔?!那说明自己和法尔毕温的猜想是正确的!那把剑果然和恶魔有关!
法尔毕温看着自己的好友露出许久未见过的兴奋,他摇了摇头,“阿杰卡,别兴奋过头了。”
阿杰卡脸上的兴奋迅速褪去,不解的看向法尔毕温,“什么意思?”
法尔毕温脸上的苦笑更甚几分,“因为....”
“报告!!!”
法尔毕温的话还没说几个字,情报官的大喊声打断了他的话。
法尔毕温和阿杰卡同时看向情报官,情报官高声汇报,“十翼堕天使寇克博尔亲率其麾下军团,距禁忌山谷只剩三十公里!经调查,堕天使数量约有五万人。”
阿杰卡的眉头紧皱,“寇克博尔?这个战争狂亲自出动了?看来,我们得调动一下其他的军团了。”
“需要吗?呵呵。”法尔毕温笑着说。
“法尔毕温!我不知道你在山谷里遭遇了什么事!但是寇克博尔明显来者不善!你为何还如此懈怠?”阿杰卡不满的喝道。
法尔毕温没有因为阿杰卡的怒喝而生气,而是在控制台上点击了几下,控制室中几块法阵亮起,法阵中央投射的是山谷外各个角度的景象。
“阿杰卡,看吧,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会苦笑了。”
阿杰卡紧皱眉头盯紧了法阵,但是左手食指指尖泛出翠绿色的流光,他在发信息给魔界各大家族,让他们调动军团前来禁忌山谷。
只是信息刚发出一半,他的手指顿住,双眼瞪大,瞳孔猛缩。
————
山谷中冲天而起的红蓝火焰柱正在缩小,最后消散。而引起这惊天之变的陈天,也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兴奋,脸上挂起微笑。
“真有趣啊,但丁。” 陈天低声说,魔剑但丁嗡鸣一声以示回应。
这时,寇克博尔率领着麾下的堕天使们,已经快速接近了山谷,在见到火焰熄灭后,他快速地飞到山谷之上,身后五万名堕天使紧随其后。
当他看到陈天手中握着的魔剑但丁后,大笑出声,“小子!就是你拔出‘大剑’的?加入我!或者把剑给我!”
陈天抬头看着这个长的像恶魔的十翼堕天使,微微歪头,“哦?你是想抢我的剑?”
寇克博尔摇着手指,“不不不,不是抢,是你敬献!”
陈天挑起眉头,笑容放大几分,“哦?我敬献?你说的笑话挺好笑的。”
寇克博尔脸色一沉,身后五万名堕天使瞬间散发出强大的气势,黑暗与光明的气息在空中翻滚。
“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把剑不是你能拥有的,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陈天把玩着手中的魔剑但丁,嘴角的笑容从未消失,“饶我一命?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
“哼,无知的小子!” 寇克博尔怒吼一声,背后的十对黑色羽翼猛地展开,手中出现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随着寇克博尔的一声令下,五万名堕天使同时发动攻击,无数黑色的能量箭矢如同暴雨般向陈天射去。
陈天将魔剑但丁放置到背后,魔剑但丁违反常理的斜挂在陈天背上。
陈天脸上不再像往常对待敌人那样冷酷,而是带着兴奋和...乐趣。
他笑出声来,双手伸直,摆出手枪的姿态。
“Great!!It''s showtime!”(很好!现在是表演时间!)
第104章 Jackpot
随着陈天一声 “Great!!It''s showtime!”,身后的魔人虚影瞬间收回体内,红光缠绕双手,黑檀木和白象牙两把手枪瞬间显现。
他双手按下扳机,在魔人之力的加持下,双枪爆发出极快的弹速,宛如两把手枪状的加特林,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交织成一片漫天的弹雨。
无数子弹带着呼啸声,精准地击碎了堕天使们射出的黑色能量箭矢,一时间,空中火花四溅,能量四溢。
陈天身影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入堕天使大军之中。
他的双枪不断发出火光,在半空中,也如同踩在地面之上,不断利用跳跃、旋转来彰显自己战斗的风采。
(不许评论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明明只是一个人,却用两把手枪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五万堕天使大军包围住陈天的同时,也等于提供了一个让他肆意杀戮的舞台。
陈天的身影化作一道红蓝光影,在堕天使群中穿花绕树。
他左脚点在一名堕天使的翅膀上,身体借着反作用力旋转三百六十度,双枪同时向四周喷出火舌,数十名正扑过来的堕天使瞬间被爆头,脑浆溅在同伴的羽翼上。
魔剑但丁在背后嗡鸣,红宝石剑身在枪火中跃动着饥渴的红光,像是在为新主人的表演鼓掌。
“太慢了太慢了——”陈天笑着喊,穿透混乱的战声传入每一个堕天使耳中,“你们团团围住我,是看不够我的表演吗 ?!”
说着,他突然把双枪收起,背上的魔剑但丁一阵红光闪过,一个头骨形状的金属背包显现,头骨前额有三片类似花瓣的红色记号,下面的牙齿类似昆虫。
两个翼形的剑鞘位于头骨两侧,剑鞘猛的张开,每个弹开三个爪状的剑柄。
陈天双手抓向最外侧爪状剑柄,金属摩擦声刺破混战轰鸣。
六柄红色光剑同时从翼形剑鞘弹出,在他周身划出六道猩红弧线。
“去吧!”
他手腕轻抖,六道红光骤然射向空中,剑刃在高空中悬停。
堕天使们刚要振翅躲避,陈天高抬的右手响指打响。
“下雨吧!”
六道光剑在空中爆炸,化作无数细小的红光落下。
那些红光像被赋予了生命的蜂群,精准地钻进堕天使的羽翼缝隙、咽喉、眼窝,但是诡异的是,虽然被刺痛,却没感觉到生命遭受威胁。
在堕天使们都觉得陈天是在虚张声势的时候,陈天拍响了巴掌。
“嘭!”
“嘭!”
“嘭嘭嘭!!!”
随着陈天的拍掌声,刺入堕天使身体的红光开始有节奏的爆炸。
陈天也随着爆炸声,有节奏的拍着巴掌,一时之间,爆炸声和巴掌声,形成了一个奇妙的音乐。
爆炸的余波掀翻了下方的金属荒漠,陈天此时的位置比之前又高了几分,他凌驾在所有堕天使之上,玩味的看着满天残肢断臂,落到地面。
“哈,该是放一个大烟花,结束这场派对了!”
陈天大笑一声,伸手往后面一捞,背上的金属背包瞬间变成一个造型独特的公文包落入他手中。
“潘多拉!PF594:争论!!”
公文包从陈天手中脱手而出,开始不断变化,不到一秒的时间,陈天已经坐在一个被一圈炮管包围的炮台之中。
“哈哈!!!Everyone! Party time is over!”(所有人!派对时间结束了!)
“散开!快散开!”寇克博尔挥着镰刀朝堕天使们嘶吼,他后悔来这里了,只是已经晚了。
“轰!轰!轰!”
一圈炮管同时喷射出炽热的火焰,无数火箭弹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带着毁灭的气息,砸向堕天使大军。
一时间,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堕天使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山谷。
寇克博尔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已经超出他的预期太多,他是想过自己军团会有牺牲,但是从来没想过,现在的局面,是在向着覆灭而去。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他身上的魔法阵闪耀,冲过重重炮火,向着天空中的陈天飞去。
寇克博尔的镰刀划破空气时带起尖锐的啸鸣,黑色刃芒像要撕裂空间般劈向陈天所在的炮台。
陈天却笑着从炮台上跃起,潘多拉魔盒自动变回了魔剑但丁,他双手握着剑柄对着向他飞来的寇克博尔竖劈一刀。
一道猩红的剑气向着寇克博尔飞去,寇克博尔急忙竖起镰刀格挡,剑气与镰刀碰撞的瞬间,溅起刺眼的火花。
“别来打扰我的乐趣,寇克博尔!”双枪再次出现在陈天手中。
他扣动扳机,子弹像追踪导弹般射向寇克博尔的眼睛。寇克博尔挥镰刀挡开,却被子弹的冲击力逼得接连后退,翅膀上的羽毛被削落几根。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寇克博尔怒吼,背后的十对黑色羽翼猛地展开,释放出大片光魔法能量,像潮水般涌向陈天。
陈天却不退反进,身影在光魔法临身前,猛地举起魔剑但丁突刺,整个身形如同一道猩红色的闪电穿过光魔法的攻击,出现在寇克博尔面前。
寇克博尔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陈天刺了个对穿。
“啊!!!”寇克博尔的惨叫响彻天地。
“还没完!”陈天抽回魔剑但丁,右手单手持剑,快速的施展突刺。
寇克博尔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十对羽翼瞬间化作漫天黑羽,像锋利的刀片般向陈天席卷而来。
陈天却笑着眯起眼,左手抬起,“皇家守卫”!
黑羽撞在光盾上,发出金属交鸣的脆响,溅起无数火星。
“不错的反击,但——”他右手的魔剑但丁快速在空气中刺击,穿过黑羽的缝隙,将寇克博尔的身体刺出百十个透明窟窿。
寇克博尔的惨叫不断,但是魔剑但丁的攻击不止是伤害到了他的肉体,剑身上的魔人之力更是将他的灵魂重创。
陈天施展完连续刺击后,收回魔剑,在右手转了一圈,反握剑柄,右脚后撤,魔剑上红光炸亮。
他猛地对寇克博尔反手上劈,“登龙.....!额。”
陈天这招刚用出,还试图展示一下,【鬼泣】中华丽的浮空斩,却没想到,寇克博尔并没有被击飞,而是...
被劈成了两半。
剑气穿过寇克博尔的身体,直接把地面上的山谷切开,产生了爆炸
远处天际突然炸开一团蘑菇云,陈天甩了甩魔剑上的血珠,看着寇克博尔两半尸体化作黑烟消散,咂了咂嘴:“真是不经打。”
残存活下来的堕天使们早已吓破胆,阵型溃散成零散的小股,正试图四散逃离。
陈天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射向最近的一群逃兵,黑檀木与白象牙再次浮现,枪口喷吐的火舌织成密不透风的弹幕。
“想跑?!”
子弹穿透翅膀关节,受伤的堕天使们惨叫着坠落。
陈天踩着下坠的尸体腾空,魔剑但丁自动归入手中,猩红剑气如月牙斩过,将三名试图反抗的堕天使拦腰斩断。
他借势在空中旋身,【无尽剑】再次浮现,六道红光被陈天用脚踢的方式踢出,瞬间钉住十余名逃兵的脚踝。
“嘭!”
响指落下的瞬间,光剑同时爆炸。
陈天踏着爆炸产生的气浪穿梭在敌群中,魔剑与双枪交替使用:时而用剑刃挑起敌人甩出,时而双枪点射制造混乱,偶尔还会用皇家守卫光盾弹开偷袭的能量弹,再顺势回敬一记贯穿性的剑气。
一名八翼堕天使凝聚全身魔力射出黑色光矛,陈天却不闪不避,任由光矛击中胸口 —— 就在接触的刹那,他身形化作红蓝交织的残影,光矛直接穿透虚影炸开。
真身已出现在那名堕天使身后,魔剑从肋下刺入,剑柄旋转半圈后猛地抽出,带出的血柱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残存的堕天使们彻底崩溃,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
“求饶可不好玩。” 陈天咧嘴一笑,双手交叉成十字,黑檀木与白象牙的枪口同时对准求饶的堕天使们,“该清场了!!Jackpot!!!”
密集的子弹如暴雨倾泻,光弹在敌群中炸开一朵朵死亡之花。
他踏着不断坠落的尸骸向前推进,魔剑每一次挥斩都带起血色漩涡,偶尔切换成潘多拉炮形态轰出大范围冲击波。
当最后一名堕天使被子弹射穿脑门后,陈天收起武器拍了拍手,看着满地残骸满意点头:“还算不错。”
第105章 性格影响
禁忌山谷外,魔界监控室。
阿杰卡的手指还僵在半空,翠绿色的流光像被掐断的烛火般消散,他的眼睛几乎要贴进法阵,瞳孔里映着陈天挥枪的身影,喉结动了动,半天挤出一句:“这小子...是在玩吗?”
法阵里的陈天正踩着堕天使的翅膀旋转,双枪喷出的火舌把周围照得通红,数十名堕天使的脑袋像被捏碎的西瓜,脑浆溅在同伴的羽翼上。
法尔毕温靠在控制台上,指尖敲了敲台面,笑着说:“不然呢?你看他的笑——”他指了指陈天嘴角的弧度,“像不像小孩拿到新玩具?”
阿杰卡的眉头皱得能夹碎石头,但眼神里的震惊已经慢慢渗进了疑惑:“他手里的枪...是怎么来的?还有那把剑——”
“不知道,或许是‘大剑’赋予的能力。”法尔毕温解释道,“至于大剑...”
他抬头看向法阵里陈天背上的魔剑,剑柄上的红宝石在枪火里闪着光,“让我想起,数百年间它不断散发出诱人又致命的能量,是不是如同现在那个小子一样,是在玩闹?”
这时,法阵里的陈天收起了双枪,背上的魔剑但丁一阵变化,一个头骨形状的金属背包形成,头骨的前额泛着红色的光。
阿杰卡的身体往前倾了倾:“那是什么?”
“不知道。”法尔毕温的声音里带着点赞叹,“那把剑能变化成其他模样,说明战斗方式的多变——你看。”
话音刚落,背包两侧的翼形剑鞘突然张开,六柄红色光剑从里面射出来。
堕天使们刚要躲避,陈天打了个响指,光剑瞬间爆炸成无数细小的红光,像蜂群般钻进堕天使的羽翼缝隙。阿杰卡的呼吸都停了:“这...是魔法?”
“不是。”法尔毕温摇头,看着监控室中的监测仪器“没有魔法的波动,”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华丽且多变的战斗方式,如同舞蹈一般。”
法阵里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陈天坐在潘多拉变成的炮台里,炮管喷出的火焰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五万堕天使像被收割的麦子,一片片倒下去。
寇克博尔的镰刀劈向陈天的瞬间,陈天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寇克博尔面前,魔剑刺穿了他的胸口。阿杰卡看着寇克博尔的身体被劈成两半,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杀了寇克博尔?”
“不然呢?”法尔毕温摊了摊手,“你以为我为什么不着急调动军团?”
他指了指法阵里的陈天,那小子,看着满地的残骸,嘴角的笑比之前更亮了,“那小子的战斗力,比我们所有军团加起来都可怕。”
阿杰卡终于坐回了椅子,双手按在扶手上,指节泛着白:“他到底是什么人?”
“看似是一个人类。”法尔毕温说,“但是他在拔剑时,我能感受到他体内的恶魔之血。”
他看向窗外的山谷,那里的战火还没熄灭。
这时,法阵里的陈天突然转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看向控制室的方向。他嘴角的笑扩大了几分,嘴唇动了几下。
阿杰卡的身体僵了僵,法尔毕温却笑着摊开了手,“他要来了。”
陈天收回目光,身影消失在监控法阵的屏幕之上。
监控室的法阵屏幕突然“咔嗒”一声黑屏,阿杰卡刚要伸手敲击控制台,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凉意——像有人用剑刃轻轻抵着他的皮肤。
“别紧张,我没带剑。”熟悉的调侃声从背后传来。
阿杰卡猛地转身,只见陈天正靠在监控室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在口袋里,魔剑但丁斜斜搭在肩头,红宝石闪烁着,像颗跳动的心脏。
他嘴角的笑还是那么刺眼,“刚才你们讨论我的时候,有没有说我坏话?”
法尔毕温却笑出了声,他指了指陈天脚边的碎渣——那是他刚才从山谷带过来的金属荒漠碎屑:“你踩脏了我的地板。”
“啊啊,不好意思,”陈天耸了耸肩,抬脚走进房间,鞋底碾过碎渣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你们监控我的时候,怎么没记得把法阵藏好?我在山谷里都能感觉到你们的目光——像两盏探照灯,照得我后背发痒。”
阿杰卡的指尖再次闪起绿光上,声音冷得像魔界的冰风:“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玩得很开心的人。”陈天抽出魔剑但丁,在手里转了个花,剑刃划过空气发出“嗡”的一声,像某种乐器的共鸣。
“刚才那五万堕天使,让我玩的很尽兴——那个长的像恶魔的家伙,是叫...” 陈天歪了歪脑袋,似乎想不起来寇克博尔的名字。
“寇克博尔,堕天使干部,十翼堕天使。”法尔毕温适时地提醒。
“对对对,寇克博尔,他虽然不经打,不过我还是挺感谢他带来了那么多的‘玩具’。”陈天恍然大悟的样子。
随后陈天似乎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手上的魔剑但丁,接着把它猛地插入地面。
随后蹲在地上,看着皱着眉头,看着魔剑但丁,“你有点不对劲呢。”
陈天这样的举动,让法尔毕温与阿杰卡两人顿时一阵的不解,同时提高了警戒。
“你,在影响我的性格?”陈天看着魔剑但丁,沉声说道。
魔剑但丁的剑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红宝石发出的红光像心跳般急剧闪烁,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嗡鸣”,仿佛在回应陈天的质问。
陈天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抚过剑刃上的纹路。
“别以为我没发现,”陈天的声音里带着点调侃,但眼神却变得锐利,“我可不是这么话痨的性格呢,尤其是..”
他抬头看向阿杰卡和法尔毕温,“在两个恶魔面前..”
法尔毕温听到这话后,反而放下了警惕,饶有兴致地靠在控制台上,手指敲了敲下巴:“它在和你‘对话’?”
“自然,”陈天把剑背回背上,红宝石的红光慢慢弱了下来,他右手一转,阎魔刀落入手中,“它也会,只是它比较冷漠,不怎么说话。”
法尔毕温在山谷见过陈天握住这把刀,但是没这么近距离接触。在阎魔刀出现的瞬间,发出一声清晰的鸣响。
正是这声鸣响,让阿杰卡和法尔毕温,汗毛倒竖,他们能感受到这把刀释放出无尽杀气包裹住他们。
这时,魔剑但丁也嗡鸣一声,顿时杀气消散一空。
陈天看到两把武器嗡鸣着互动,笑着给两个魔王解释,“这两把武器,算是同宗同源,只不过性格不同。”
说到这,陈天看着手中的阎魔刀,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在战斗中的冷酷,也是收到了阎魔刀的影响,那..为何流刃若火影响不到自己呢?
(流刃若火:大哥,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我虽然很强,但是能和那两个家伙比吗????)
阿杰卡和法尔毕温看着像是精神分裂似的陈天,一阵无语,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眼神互相传递着。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杰卡。
‘不知道,之前在山谷遇到他的时候,他根本没这么多表情和话。’法尔毕温。
‘多重人格?’阿杰卡。
‘很有可能,你记得那一红一蓝的火焰吗?或许代表的就是两种性格。’法尔毕温看了一眼陈天手中的阎魔刀。
‘这把刀或许战斗起来,会更加冷酷,效率会更高。’法尔毕温。
‘看来是了,你不是说他是恶魔吗?你觉得,他可以加入我们魔界吗?要是有他加入,冥界就可以完全成为我们恶魔的,甚至,’阿杰卡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那群天使所在的天堂,我们都可以打下来。’
法尔毕温摇头,‘我觉得不可能,我的意思是说,他不可能加入我们。’
‘为什么?’阿杰卡不解的挑眉。
法尔毕温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控制台,目光掠过陈天背上还在微微嗡鸣的魔剑但丁,声音里带着点看穿本质的清醒:‘你见过哪个把战斗当‘玩闹’的人,会愿意被绑上阵营的枷锁?’
他指了指法阵里还在闪烁的战场残影——陈天踩着堕天使尸体旋转时的笑,用响指引爆光剑时的随意,甚至吐槽寇克博尔“不经打”时的漫不经心。
‘他的乐趣来自‘自己找玩具’,而不是‘别人给任务’。你刚才说要让他加入魔界,征服冥界、打天堂——对他来说,这可能只是‘下一个游戏地图’,而不是‘必须完成的使命’。’
阿杰卡的眉头皱得更紧,指尖的绿光忽明忽暗:‘那有没有办法‘利用’他?比如,给足够的‘玩具’,让他帮我们清理障碍?’
‘利用?’法尔毕温笑了一声,‘阿杰卡,你是想让魔界和你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吗?’
阿杰卡一愣,还想用眼神说些什么。却被陈天的话打断,“对,这个橙毛恶魔说的没错,利用我?你是在找死吗?”
两个魔王同时看向陈天,阿杰卡皱起眉头,“你能感知到我们的心灵魔法?”
陈天撇了一下嘴,“简单至极。”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是没兴趣管你们什么远古战争之类的事,只要别影响我就好。”
他抬起头,看向两个魔王,“我会知道这里有我的东西,也是因为路西法和我做了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阿杰卡迫不及待的询问。
陈天耸肩,随后快速拔出阎魔刀,在空气中劈开十字传送门,“有兴趣就来看看吧。”
阿杰卡和法尔毕温对视一眼后,跟随陈天进入了传送门。
第106章 解除
驹王学院,超能力研究社办公室。
瑟杰克斯和莉雅丝相对而坐,等待陈天归来。
“哥哥,主人会..顺利拿到‘大剑’吗?”莉雅丝开口道。
瑟杰克斯听到莉雅丝喊陈天主人,皱了皱眉,他知道这是契约魔法的作用,回应道:“应该会。”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时,办公室的空间被划开,两人看过去,见到陈天从中走了出来,背上背着魔剑但丁。
两人双眼瞪大,陈天真的成功了。数百年间,冥界无人能拔起的‘神器大剑’就挂在他背上。
莉雅丝猛地站起来,“主人!你、你真的拔出了大剑!”她的视线黏在陈天背上的魔剑但丁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瑟杰克斯也站起身,瞳孔微微收缩,目光掠过魔剑剑柄上的红宝石,又落回陈天脸上:“你果然可以拔起大剑。”
他的声音里带着震惊,自己只是和他战斗过,感受到和大剑类似的气息,却没想到陈天会这么快就成功。
“自然可以。”陈天笑着把魔剑从背上卸下来,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剑刃碰到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还玩闹了一场,感觉不错。”
他指了指刚从传送门里走出来的阿杰卡和法尔毕温,“这两位也是魔界的魔王,你们应该认识吧?”
阿杰卡皱着眉扫视房间,看到瑟杰克斯后,恍然大悟:“是你啊,瑟杰克斯,我还以为是列泽维尔。”
法尔毕温却笑着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风景,转头对好友瑟杰克斯点头:“好久不见了,瑟杰克斯。”
瑟杰克斯也对法尔毕温点点头,“自从你带着监控室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
法尔毕温摆摆手,“那里可是很好躲懒的,只是今天出了意外,‘大剑’也是你告诉他的吧?我倒是挺好奇你们的交易内容是什么,竟然敢用‘大剑’来做交易?”
瑟杰克斯叹了口气,把身边的莉雅丝拉到身前,“我的妹妹,曾经试图契约这位阁下。”
法尔毕温和阿杰卡顿时嘴巴张大,吉蒙里家的公主,这么大胆的吗?
阿杰卡扫过莉雅丝锁骨处的印记,皱起了眉,“所以,契约反噬,被反契约了吗?”
法尔毕温也好奇的凑到莉雅丝面前,啧啧有声,“不止如此吧,这个印记,比契约魔法还要霸道,这是主仆契约?”
瑟杰克斯这时才转头看向莉雅丝,满眼不可思议,“莉雅丝..你之前用的是主仆契约?不是平等契约?”
莉雅丝嘴角抽动,眼中满是委屈,“没办法,主人身上的香味比哥哥还要旺盛,我...我没忍住。”
瑟杰克斯的嘴角抽了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我就知道”的无奈模样:“莉雅丝,你到底是有多馋他的气息?”
“可是主人的气息真的很好闻嘛!”莉雅丝委屈的点着手指。
陈天笑着说:“不用在意,反正反噬的是你,我又不亏。”
“主人!”莉雅丝不满的小声嘀咕,“你怎么能这么说!”
“阁下!既然你取得了大剑,那现在,该完成我们的交易了。”瑟杰克斯看向陈天。
陈天耸肩,“行,说到做到。”
阿杰卡和法尔毕温很好奇,交易到底是什么,是帮忙魔界称霸冥界还是帮忙杀光那群用光魔法的天使与堕天使们。
陈天走到莉雅丝面前,看着她锁骨处荆棘状的蓝色印记,“可惜了,我还挺希望有个恶魔女仆的。”
“阁下!”瑟杰克斯担心陈天反悔,大声喊道。
“放心放心,我就是感慨一下。”陈天摆摆手,随后拿起阎魔刀,竖到脸前,接着拔刀三寸后,再次收刀。
“搞..搞定了?”瑟杰克斯看陈天没什么动作,就简单的拔刀三寸,就解决了吗?
陈天伸出食指点在印记上,印记蓝光闪烁攀附到陈天指尖上缠绕了几圈,消失。
“是啊,解决了,为什么你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陈天收回手指后,不解的看向瑟杰克斯。
瑟杰克斯一阵语塞,在他印象中,契约魔法的解除,可是要很多步骤的。
莉雅丝猛地捂住锁骨,指尖划过光滑的皮肤,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真的不见了!”她抬头看向陈天,耳尖发红,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的委屈,“主人...不对,尼禄阁下,你真的解除了契约?”
陈天笑着弹了弹阎魔刀的刀鞘,“不然呢?我可是说话算话的——虽然你喊‘主人’的时候,我还挺享受的。”
莉雅丝伸手捶了他一下,力道轻得像棉花:“尼禄阁下!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尼禄?阿杰卡、法尔毕温和瑟杰克斯这才知道陈天的另外一个名字。
暴君吗?以享乐、残暴不仁为乐趣的暴君吗?
阿杰卡和法尔毕温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天,是有点像,尤其是杀堕天使的时候,那幅玩乐的姿态。
不过,最让阿杰卡和法尔毕温惊讶的是瑟杰克斯,两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想法:瑟杰克斯这个宠妹狂魔!!真是愚蠢的可以!!不过,尼禄要是想要一个恶魔女仆,自己家族中,有没有合适的女性。
想到此处,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思,不约而同的冷笑一声。
“龌龊。”法尔毕温嘴上不屑的说,心里却在想,‘糟糕,伊琉卡虽然样貌不差,但是身材...差莉雅丝太多了吧!’
“卑鄙。”阿杰卡冷笑的说,心里在想:拉缇雅不错,应该不会差莉雅丝多少,回去和她说说。
法尔毕温笑着转身,指尖转着一杯凭空出现的红酒,鲜红的液体在夕阳下泛着光:“尼禄阁下,既然契约解除了,要不要到我那里做客?我那里有珍藏了三百年的魔酒,还有——”
他扫了眼莉雅丝娇媚的面容,拖长音调,“比吉蒙里家公主更会撒娇的女仆。”
“法尔毕温!”莉雅丝瞪圆眼睛。
阿杰卡皱着眉,指尖的绿光晃了晃,像是在权衡什么,最终还是开口:“我家的拉缇雅会做魔界特有的甜品,用魔界的魔力莓做的,比人类世界的甜点还甜。”
他顿了顿,又补充,“她战力也不错,能帮你解决一些不开眼的杂鱼。”
“听起来不错。”陈天笑了笑。
瑟杰克斯听到与自己同等的两位魔王,竟然主动邀请陈天到家里做客,甚至还愿意贡献出自己家族的血亲来成为陈天的女仆。
他那被宠妹狂魔占领理智的大脑,开始清醒,身为魔王以及吉蒙里家族和巴力家族的权衡利弊,涌上心头。
‘看来,在冥界,还是发生了什么。’
瑟杰克斯想到此处,对自己的妹妹使了一个眼神,莉雅丝瞬间明白,有些话瑟杰克斯或许不好开口,但是身为女性的她,倒是没这个顾虑。
莉雅丝拢了拢头发,眨了眨眼睛,“尼禄阁下,我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听说这把‘大剑’的故事,在冥界,不管是恶魔还是堕天使,甚至连天使都对它垂涎三尺。”
莉雅丝靠近陈天,笑着问:“你在拔出大剑的时候,没有人找你麻烦吗?”
“找麻烦?”陈天歪着脑袋笑了笑,“倒是有个长的像恶魔的堕天使,叫寇克博尔来着,拿着把破镰刀乱挥,让我把剑交给他。”
莉雅丝的眼睛瞪得更大,“寇、寇克博尔?那个堕天使军团的先锋将领?他、他不是十翼堕天使吗?位阶等同于我们魔界的魔王呢。”
“啊?魔王?”陈天嗤笑一声,“他连我一招都接不住——哦对了,他还骂我‘疯子’,”他转头看向阿杰卡,挑了挑眉,“你说好不好笑?”
阿杰卡的嘴角抽了抽,“是挺好笑的。”他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寇克博尔也没说错...
“那接下来呢?”莉雅丝追问道。
“啊,我把他杀了,还有他带过去找我的几万堕天使,具体有多少,我有点记不清了。”陈天语气轻松。
瑟杰克斯瞪大了双眼,现在他想明白了,阿杰卡和法尔毕温为何‘谄媚’了。
‘额,我做的交易...是不是亏了啊?要是没让尼禄解除莉雅丝的契约,吉蒙里家族可以说多了一个无可匹敌的助力...现在...’
想到此处,瑟杰克斯的脸色变得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莉雅丝敏锐捕捉到瑟杰克斯的脸色变化,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哥哥?你怎么了?”
瑟杰克斯回过神,勉强扯出个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家族纹章:“没、没什么。”
只是想起自己用“解除契约”换陈天拔起大剑——现在看来,这简直是用钻石换了颗玻璃弹珠。
“别装了,瑟杰克斯。”阿杰卡抱着胳膊靠在沙发背上,眼睛里满是促狭,“你是不是在想,要是没让他解除契约,吉蒙里家就多了个能多了个无敌的助力?”
法尔毕温笑着补刀:“何止是助力——寇克博尔可是冥界出了名的‘硬骨头’,连我都得费点功夫才能拿下,他倒好,‘一招都接不住’。”
他特意模仿陈天的语气,惹得莉雅丝捂嘴笑出声。
陈天坐在沙发上,他看着瑟杰克斯僵硬的表情,勾了勾嘴角:“怎么?后悔了?其实我不介意再签回来——”
“不用了!”瑟杰克斯猛地打断,声音里带着点急吼吼的慌乱,“契约已经解除了,吉蒙里家不会反悔。”他说完,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清了清嗓子,补充道,“莉雅丝的意愿最重要。”
莉雅丝耳尖发红,低头揪了揪衣角:“哥哥……”
“哈哈,不逗你们了,”陈天站起身来,“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我就该走了,对了。”
陈天转头看向莉雅丝,“我知道在这个驹王町还有一个堕天使,那个家伙的力量比寇克博尔要强。”
魔界四人听到陈天的话,齐齐皱起眉。
“比寇克博尔还要强?那只有他了。”法尔毕温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嗯,阿撒塞勒,十二翼堕天使。”阿杰卡面目凝重。
“既然知道他在这里,我们可以先一步解决他。”瑟杰克斯开口。
“别,你们要是敢在这里发生战斗,别怪我把你们都砍了。”陈天听到魔王们蠢蠢欲动的模样,连忙制止。
“其实我更希望,你们把战争放在冥界这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砍光你们了。”陈天呲牙笑道。
在场的其他人,看着陈天灿烂的笑容,只感觉到寒意。
“放心,尼禄阁下,我们是有签订协议的,是不会擅自破坏人类世界的。”瑟杰克斯连忙说道。
“那就好,最好你们几方找个时间坐下来谈谈,签个什么和平协议,反正,你们高端战力,不是有个什么‘秘密战争’吗?既然有这种战争来决定你们的纷争,何必无意义的战争呢?”陈天拿起魔剑但丁背到背上。
陈天随口说的话,让三个魔王都陷入了沉思,是啊,已经有了所谓的‘秘密战争’。又何必引发大战?要知道,现在神失踪之后,不管是恶魔、堕天使还是天使,想要获得后代都异常困难。
以至于他们要使用最原始的方法,才能偶尔获得一个子嗣。
陈天看着几人不说话,便打算离开这里,莉雅丝却喊住了他,“尼禄阁下,你还会来学院吗?”
陈天转头看她,嘴角的笑带着点促狭:“怎么?才刚解除契约就想反悔?”
“不是。”莉雅丝小脸微红,“因为,你可是我的偶像,也是我们学院众多学生的偶像呢。”
说着,她拿出手机,手机屏保正是陈天的演唱会海报。
陈天挑了挑眉,“我还真没想到呢,你还是我的粉丝?哈哈,真有趣,有空我会来的,要是有好玩的事。”
陈天对着莉雅丝挥了挥手,随后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莉雅丝看着陈天消失的地方,微微叹了口气。随后转过头,看见阿杰卡和法尔毕温玩味的看着她,瑟杰克斯一脸古怪。
“你,你们这是什,什么表情啊!”莉雅丝不满的喊。
“我是没想到,莉雅丝你还是追星一族呢。”法尔毕温笑了笑,“难怪,会使用主仆契约呢。”
莉雅丝跺了跺脚,“法尔毕温大人!你再笑我,我就用‘紫炎’烧了你的红酒杯!”
阿杰卡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我得回去了,尼禄阁下说的和平协议,的确可以尝试一下,无止境的战争,的确对我们恶魔的消耗太大了。”
瑟杰克斯点点头,“阿杰卡说的没错,可以直接联系阿撒塞勒看看,据我所知,阿撒塞勒和寇克博尔完全不同,性格较为平和。”
“好了,别闹了。”阿杰卡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瑟杰克斯,你以第一魔王的身份,联系阿撒塞勒,探寻他的态度。”
瑟杰克斯点头,“那天使那边要联系米迦勒吗?”说着,看向法尔毕温。
法尔毕温连忙抬起双手,“别找我,我可不想和那个全身都是圣光的家伙交流。”
阿杰卡没办法,主动接下联系米迦勒的任务。
第107章 和平谈判
冥界,战争缓冲区。
这里被低阶恶魔和两翼堕天使共同施展魔法,建立了一个硕大的欧式宫殿。
陈天之前的提议,让三个魔王接受后,回到魔界联系了各自的家族。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到,魔界的纯血恶魔,也就是类似吉蒙里家族的七十二魔柱家族,在这些年无止境的战争中,七十二个家族,又三十九个家族家系断绝。
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些家族要不就是家破人亡,一个不剩。
要不就剩下曾经的一两个旁支,撑不起家族之名。
所以,魔界的纯血恶魔愈发的稀少,前面有提到,这些纯血恶魔不得不使用最原始的繁衍方式,来培育后代,甚至还研发了一个技术,叫做转生恶魔,只是转生后的恶魔,有九成九无法保持纯血的血统。
一场和平谈判,是魔界各大家主愿意看到的。
同样的原因,堕天使、天使这两大势力,也是遭遇了同样的原因。曾经制造天使的神,早因为不知原因,失去了踪影,这就导致了天堂的天使在神消失后,再无新生命。
堕天使受到天使无新生儿的关系,也是愈发稀少。
寇克博尔率领的五万堕天使,被陈天消灭后,堕天使的势力可以说是缩减了大半。若是恶魔们愿意孤注一掷,倾尽全族之力,指不定能彻底消灭堕天使在冥界的势力。
当然,恶魔们也会付出极大代价。
当阿撒塞勒接到瑟杰克斯关于和平谈判的请求时,他也非常意外。虽然他已经许久未回冥界,但是冥界的消息没有能瞒得住他的。
像是麾下五万堕天使和寇克博尔被消灭,消灭他们的人正是,拔出神器‘大剑’的尼禄,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他预想过这种情况,寇克博尔从来不管堕天使的困境,只想着发动战争。
他对于消灭他大军的尼禄,反而没有任何仇恨,还带着些许欣赏,拥有凌驾所有人之上的实力,却没想着统治,反而想着和平。
于是他果断向瑟杰克斯表达了自己愿意参加这次会议。
冥界,战争缓冲区的欧式宫殿里,水晶灯坠着的黑曜石串珠折射出冷光,洒在铺着猩红地毯的议事厅内。
瑟杰克斯站在长桌主位旁,指尖摩挲着桌上的魔界法典——那是用来签署和平协议的,封皮上的魔族纹章泛着暗金色的光。
他抬头看向窗外,暗紫色的云团正缓缓散开,露出一线苍白的光线。
“瑟杰克斯,阿撒塞勒到了。”阿杰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身后跟着穿黑色长袍的阿撒塞勒和堕天使中的另外一名十翼堕天使——拜丘。
“阿撒塞勒阁下、拜丘阁下。”瑟杰克斯点头,指了指桌旁的椅子,“请坐。”
阿撒塞勒挑了挑眉,坐下来时扫了眼桌上的法典:“看来你们是认真的。”
“不得不认真。”瑟杰克斯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后微微一笑,“毕竟,这是关乎到我们生存的重要会议。”
“呵呵,你们也算是想通了。”阿撒塞勒笑了起来,“我躲在人间多年,就是厌倦了战争,完全无意义,只会使我们的种族愈发凋零。”
瑟杰克斯点点头,随后看向阿杰卡,“米迦勒,何时能到?”
阿杰卡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魔法时钟——那是用天使羽毛与恶魔骨片熔铸而成的,指针正卡在冥界时间的“黄昏刻”,银白的刻度泛着冷光。
“米迦勒阁下已经穿过了次元门,”他说,“按照天使的行军速度,最多一分钟就能抵达。”
话音未落,议事厅的穹顶突然泛起柔和的圣光,将原本沉郁的暗紫色云层染成了淡金。
紧接着,翅膀拍动的声音响起,天使带着神圣气息的白翼,每一根羽毛都流转着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星子。
米迦肩披金色铠甲,身着银白长袍,头顶一圈光环,缓缓降落在议事厅的露台上。
他的十二翼缓缓消失,蓝色眼眸中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议事厅中的几人。
“抱歉,各位,我来迟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一名慈祥的神父。
“米迦勒阁下。”瑟杰克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口的魔纹领结。
“老友,许久未见了。”阿撒塞勒也站起身来,对着米迦勒打着招呼。
“是啊,许久未见了,阿撒塞勒。”米迦勒对着瑟杰克斯点头回礼后,笑着和阿撒塞勒打招呼。
随着米迦勒到来的还有天界第一美女——加百列。
阿撒塞勒看到加百列后,双眼大亮,“加百列,你还是那么美丽,尤其是。”阿撒塞勒在加百列那诱人、劲爆的曲线上扫视一圈。
“你太失礼了,阿撒塞勒!”加百列不满的嘟囔一句,随后张开一对白翼,遮盖自己曼妙的身材。
加百列气鼓鼓地拽了拽银白长袍的袖口——那是用天堂之云凝结的丝线织成的,泛着结拜的光,此刻正因为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阿撒塞勒,你再乱说话,我就用圣光烧了你的黑长袍!”她瞪着阿撒塞勒,蓝色眼睛里冒着火,语气里带着点娇嗔,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阿撒塞勒笑着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好好好,我的错,加百列大人。”
他转头看向瑟杰克斯,收敛了笑意,“我们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免得某位天使大人再生气——毕竟,她的圣光可是能把我的长袍烧出个大洞的。”
瑟杰克斯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魔界法典——封皮上的七十二魔柱纹章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各位,这次谈判的起因,是尼禄阁下的提议。”
他说,声音里带着稳重的威严,“他说,‘既然有秘密战争来决定纷争,何必引发无意义的大战?’这句话让我们意识到,我们一直在做的,其实是在自我毁灭。”
米迦勒点头,金色光环里的圣光更亮了些,“尼禄阁下的话很有道理。”
他说,“天使的数量已经数千年没有增加了,每一场战争,都会让我们失去珍贵的同胞。”
他看向阿撒塞勒,“堕天使的情况应该和我们一样吧?”
阿撒塞勒的神情变得严肃,手指摩挲着黑色长袍的领口——那里绣着堕天使的黑翼纹章。“没错。”
他说,“寇克博尔带着五万堕天使去送死,现在堕天使的数量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要是再打下去,用不了十年,堕天使就会从冥界消失。”
加百列的语气软了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桌上的天使圣书,“天使的情况也不好。”她轻声说,“神消失后,我们无法再创造新的天使,只能靠转生人类,但转生的天使实力太弱,根本无法将神的福音洒向人间。”
瑟杰克斯敲了敲桌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桌上的魔法时钟指针刚好走到“黄昏刻”的最后一秒,银白的刻度泛着冷光。“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和平协议。”
他说,翻开魔界法典,里面写着烫金的文字,“具体条款我已经拟好了,大家看看。”
阿撒塞勒接过法典,翻了翻,笑了:“这些条款很合理——停止所有战争,划分中立缓冲区,合作应对外部威胁,允许种族间交流……我没意见。”
米迦勒凑过去看了看,蓝色眼睛里带着笑意:“我也同意。”
他指着第四条,“允许交流这一点很好,不过我觉得中立区可以设立在人间的驹王町,共同学习,这样可以减少误会。”
加百列皱着眉,扫了一眼条款:“第四条是不是太松了?要是恶魔和天使,或者堕天使在人间引发战争,又该怎么办?”她看向瑟杰克斯,蓝色眼睛里带着警惕。
阿杰卡在一旁补充道:“加百列大人不用太过担忧,在后面有补充,三界都需要派遣一位魔王级实力的强者坐镇,管理各自的族群。”
加百列低头盯着条款末尾的补充说明,抬眼看了米迦勒一眼后,开口:“魔王级……那我愿意亲自坐镇人间的教堂,管理天使。”
阿撒塞勒笑着摸着桌上的酒杯,“堕天使这边就由我亲自来吧,我在人间多年,比其他人熟悉很多。”
瑟杰克斯看到两方势力都同意这条条款后,指向在角落偷懒的法尔毕温,“魔界这边会派遣法尔毕温去监管。”
瑟杰克斯指尖敲击着法典的烫金纹路,会议室的魔法时钟在静谧中滴答作响。
阿撒塞勒的黑袍在座椅上铺开,像一团凝固的阴影,而加百列的白翼边缘泛着微光,将暗红地毯映出淡金色的涟漪。
“既然大家对于中立区和战争和平协议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可以探讨一下关于‘秘密战争’的事宜了。”阿杰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口提议道。
“秘密战争的规则需要明确。” 瑟杰克斯的声音低沉,“比如参战人数、胜负判定,以及 ——”
“我建议每场战争各派三名代表。” 阿撒塞勒突然插话,手指在杯沿划出一圈暗红涟漪,“这样既避免大规模伤亡,又能保证足够的威慑力。”
米迦勒的光环轻轻转动,圣光在他蓝眸中流转:“人数可以接受,但必须限定各界的领导层不得参与。”
他看向瑟杰克斯,“毕竟我们不能让高层直接对决引发不可控后果。”
加百列开口询问,“胜负判定呢?是生死战还是点到为止?” 她的语气带着警惕,“天使不能接受以生命为赌注的野蛮规则。”
阿撒塞勒轻笑一声,杯中红酒突然凝固成冰晶:“那就以‘完全压制’为胜如何?比如剥夺对方行动能力或迫使投降。”
他的目光扫过加百列,“这样既能分出胜负,又不至于血流成河。”
瑟杰克斯点头同意阿撒塞勒的话,开口说:“阿撒塞勒阁下的提议不错,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建议。”
说着,单手一挥,议事桌上浮现起一个魔法阵,上面是国际象棋的样式。他转头看向阿杰卡,示意阿杰卡来解释。
阿杰卡将手边放置的文件夹递给众人后,开口道:“我们可以采用国际象棋的模式,每个势力派遣的三人,可以自由的组成自身的小队,用以对弈。”
“小队成员可以自由组成棋盘中棋子的身份,而小队队长必须为国王,压制国王为胜利。”阿杰卡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继续说道,“当然,这里面的实力划定也有要求的。”
说着,他指向数量最多的士兵棋子,“士兵棋子有8枚,实力越强的队员,占据的棋子,假设,若是以我的实力参加,需要消耗掉8枚士兵棋子和2枚骑士棋子。”
“而每个棋子也代表不同的作战方式,关于这点,我写在分发给各位的文件中。”
加百列皱着眉将文件翻到第二页,指尖停在“实力换算表”那一行,“有点麻烦呢,不过看着挺有趣的。”
众人在详细的观看了‘秘密战争’的规则后,都欣然同意了这种模式,保持趣味的同时,还考验了麾下势力的智慧以及指挥艺术。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们可以签署协议了。在此再次提醒,一旦签署协议后,若有违反协议的势力,将遭到另外两个势力的共同抵制与敌对。”阿杰卡看到众人都没什么意见后,开口说。
众人没有意见,各自拿出自己的魔力笔,打算在协议上签下名字。
这时,议事厅的大门被猛的推开,一名穿着讲究装饰长袍的十翼堕天使快步进入议事厅中。
阿撒塞勒皱起眉头,“塔米埃尔,发生了什么事?”
塔米埃尔深吸一口气,看向在主位的瑟杰克斯,怒声开口,“卑劣的恶魔,对我们堕天堂发动了袭击!现在阿尔玛洛斯正在率军抵挡!只是他们出动了魔王级的战力!阿尔玛洛斯抵挡艰难!”
“你说什么?”阿撒塞勒猛地站起来,他的十二翼在背后展开,黑羽边缘泛着暗红光晕,每一根羽毛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瑟杰克斯,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袭击?不可能!”瑟杰克斯也猛地起身,他的红瞳微微收缩,“我没有下令进攻堕天堂!”他上前一步,“阿撒塞勒,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破坏谈判!”
塔米埃尔从怀中掏出一块碎裂的黑水晶,水晶里还残留着波动的魔力,“证据就在这里!”
他将水晶扔向瑟杰克斯,水晶在半空中炸开,暗金色的魔力碎片散落在地毯上,“这是从袭击者的的魔法中提取的!”
碎片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魔纹,和魔界的魔纹一模一样,“这是你们恶魔专属魔纹!除了你们,还有谁能调动这样的战力?”
“够了!”阿撒塞勒的黑翼猛地扇动,议事厅的穹顶被气流掀得颤动
他的手中出现一把黑剑,剑身上刻着堕天使的黑翼纹章,剑刃泛着暗红光晕,“瑟杰克斯,我给过你机会,但你却选择背叛!”
他指向门口,黑剑的剑气划破空气,“现在,我要去支援阿尔玛洛斯,如果你敢拦我——”
“等等!”米迦勒的十二翼突然展开,柔和的圣光将议事厅照亮,压制住阿撒塞勒的黑色光晕。他的蓝眸中带着威严,声音却依然温柔,“阿撒塞勒,先冷静!”
米迦勒看向塔米埃尔,“塔米埃尔,能告诉我,袭击堕天堂的究竟有多少人吗?”
塔米埃尔思考片刻后,马上开口:“根据情报,魔王级以上的就有五人,还有许多转生恶魔。”
“五名魔王级别以上的?”瑟杰克斯皱眉思考,“以上是什么意思?是有超越者?”
塔米埃尔重重点头。
阿杰卡马上开口,“不可能!目前魔界的超越者只有瑟杰克斯一人!”
“这是嫁祸。”米迦勒双眼圣光流转,“我想到了一个人,他估计是最不愿意见到我们三方和平的。”
“列泽维姆!!”
第108章 邪恶之树
堕天堂,身处于冥界的另外一头,或许是因为想念天堂的住所,这里被堕天使们建造成了独具天堂风格的建筑。
只是,这些建筑和天堂那种光伟正的感觉完全不同,反而蒙上了一圈阴暗的颜色。
自从堕天堂建立以来,就没有被任何人进攻过,直到今天。
随着寇克博尔率领五万堕天使赴死,阿撒塞勒、拜丘、塔米埃尔前往战争缓冲区商量和平协议。
列泽维姆·李维安·路西法率领麾下邪恶之树的成员,来到了堕天堂,并展开了一系列的袭击。
说到列泽维姆,他是原始魔王路西法与恶魔之母莉莉丝所生的直系子嗣,也是超越者中最强的存在。
而邪恶之树,是他创立的的组织,其成员包含多支反叛势力精英,而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解除【启示录】中记载的传奇魔物——兽皇666。
这个组织按照原剧情来说,除了列泽维姆之外,魔王级别的就是列泽维姆的孙子——瓦利·路西法。
其他的组织成员,是有强者,只是有名有姓的实在不多。
今天,列泽维姆除了带着一直被自己虐待的瓦利外,身边还跟着另外三名魔王级别的人物。
卡迪蕾雅·利维坦,前魔王利维坦的后代;克鲁泽雷·阿斯莫德,初代魔王阿斯莫德的后代;夏尔巴·别西卜,前代魔王别西卜的后代,。
这一女两男,都是旧魔王一派的恶魔,因为无法继承魔王之位,从而反叛魔界。麾下聚集了许多转生恶魔叛军。
列泽维尔率领着这些叛军趁着堕天使内部空虚,直接攻入其中,十翼堕天使阿尔玛洛斯、沙利叶率堕天使顽强抵抗。
只是他们完全不是邪恶之树成员的对手,一路节节败退,直至退入堕天堂的主城区,利用主城区的防御魔法阵,才勉强抵挡住攻势。
一身黑皮的性感女郎,卡迪蕾雅在半空中挥舞着法杖,不断地展开魔法阵攻击。
“阿尔玛洛斯,你还在坚持什么?”卡迪蕾雅娇笑着大喊。
“闭嘴!恶魔!”阿尔玛洛斯用盾牌荡开克鲁泽雷的突袭。
“不要和他们废话了,即使有‘龙神’帮我们阻挡参加会议的人,我们也要速战速决。”一头棕发的夏尔巴开口道。
“听你的!”卡迪蕾雅高声应答,随后开始吟唱起法咒。
她双手交叠如巨颚张开,深蓝色的光芒在她掌心绽放。
“以无尽深渊的永恒之名,利维坦的脊骨在此震颤!”
“让怒涛成为我的吐息,让暗流化作我的枷锁,吞噬吧!”
“惊涛骇浪!!!”
随着卡迪蕾雅的怒吼,天地之间剧烈震颤。
无边海水从天空倾泻而下,像千万吨熔化的银浆砸在堕天堂主城区的防御魔法阵上。
淡紫色的光罩被撞得剧烈凹陷,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每一道裂纹都渗出暗蓝色的海水,溅在下方的暗红地砖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沙利叶!用‘黑翼屏障’叠加防御!”阿尔玛洛斯握着盾牌的手臂肌肉隆起,十翼在背后展开,黑羽如钢针般竖起,将身边的堕天使士兵护在身后。
他的盾牌此刻正泛着暗红光晕,勉强挡住海浪的冲击,但盾牌边缘已经开始碎裂。
沙利叶的十翼泛着淡金色的圣光,他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光罩。
血珠融入光罩,那些裂纹暂时愈合,但很快又被新的海浪冲开。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士兵,声音焦急:“快退到内城!这里撑不了多久了!”
“以所罗门柱廊的残响为号,阿斯莫德的蹄铁踏碎圣约——令琉璃殿柱崩塌,令禁果再度腐烂,轰鸣吧!”
克鲁泽雷的声音破开海浪,他从海浪中跃出,手中的大剑周围数个魔法阵环绕,他对着阿尔玛洛斯猛地劈出一剑。
阿尔玛洛斯仓促之间抬起巨盾格挡。
“轰!!!!”
巨大的爆炸淹没了阿尔玛洛斯和他身边的堕天使士兵。
“阿尔玛洛斯!”沙利叶焦急呐喊,没等沙利叶前去帮助阿尔玛洛斯,卡雷迪亚的下一波攻势再次到来。
“轰——!”
卡迪蕾雅掌心的深蓝色光芒暴涨,化作一道遮天蔽日的海浪,浪峰卷着碎冰与暗紫色的魔能,像利维坦的巨口般咬向堕天堂的防御光罩。
淡紫色的光罩被撞得剧烈震颤,表面的符文如蛛网般裂开,每一道裂纹都渗出刺骨的海水,溅在下方堕天使士兵的黑翼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啊——!”一名四翼堕天使的翅膀被海水沾到,黑羽瞬间融化成焦黑的残渣,他惨叫着摔向地面,被沙利叶及时接住。
沙利叶的十翼泛着淡金色的圣光,他将受伤的士兵推到身后,指尖泛起暗红光晕,“黑翼屏障!”
数十片黑羽从他背后脱落,化作半透明的盾牌,层层叠加在防御阵上。
海浪撞在黑羽盾牌上,发出闷雷般的响声,盾牌碎裂的同时,也抵消了一部分冲击力,但光罩上的裂纹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而被克鲁泽雷偷袭到的阿尔玛洛斯在烟火散去时,已然全身伤痕,血流不止,巨盾和巨斧上也满是焦黑,在他身边还有刚刚被波及的堕天使士兵们的残肢断臂。
“你输了,阿尔玛洛斯,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克鲁泽雷立于波涛之上,微微抬着下巴看着阿尔玛洛斯的惨状,沉声说道。
“恶魔!我还没有倒下!!”阿尔玛洛斯怒吼一声,身后十翼猛的张开,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
“以千羽撕裂的代价为界,堕天使的哀歌覆盖焦土——令余烬筑墙,令叹息成穹,庇护吧!”
阿尔玛洛斯的黑翼羽毛全部脱体而出,落入地面,一道黑金色的护盾笼罩住整座城市。
而这样的举动,也让阿尔玛洛斯全身力竭,瘫软在地。
“该死的!克鲁泽雷!你还在等什么?杀了那个大块头!”卡迪蕾雅见到护盾再次被加强,愤怒的对着在立于波涛上的克鲁泽雷怒吼一声。
克鲁泽雷冷哼一声,手中大剑嗡鸣着泛起暗紫色魔光,“以阿斯莫德的蹄印为引,魔王的怒焰焚尽虚妄——令钢铁熔化,令意志崩塌,毁灭吧!”
他挥剑劈下,一道巨大的炎刃撕裂海浪,直劈向阿尔玛洛斯的头颅。
沙利叶瞳孔骤缩,不顾自身消耗,背后十翼爆发出金色圣光,“闪翼!”
他化作一道流光冲过去,用身体挡在阿尔玛洛斯身前。
炎刃撞在他的圣光护盾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护盾瞬间破裂,沙利叶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城墙上,墙面瞬间塌陷大半。
“沙利叶!”阿尔玛洛斯挣扎着抬起头,嘴角溢出黑血,“别管我……守住城市……”
“晚了。”克鲁泽雷再次挥剑,第二道炎刃紧随而至,这次目标是阿尔玛洛斯的心脏。
阿尔玛洛斯勉强的抬起巨盾,爆炸再次发生,只是这次,阿尔玛洛斯被直接炸飞。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克鲁泽雷,你太慢了。”
列泽维姆的身影从云层中浮现,他的黑瞳里带着猫戏老鼠的戏谑,“让我来结束这场闹剧。”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团暗紫色的能量球,“以路西法的血脉为证,超越者的威压碾碎一切——令反抗者屈膝,令守护者沉沦,毁灭吧!”
能量球划破长空,直轰向阿尔玛洛斯的位置。
沙利叶刚从倒塌的废墟中爬起,想要冲过去,却被卡迪蕾雅的魔法缠住,
“躺好就别动!”一滩绿色的毒液从海水中涌出,扑向沙利叶,沙利叶一时躲闪不及,被毒液笼罩。
“啊!!!!”毒液的腐蚀性侵蚀了沙利叶,让他痛不欲生。
阿尔玛洛斯看着越来越近的能量球,露出一丝惨笑,他伸手摸了摸胸口,“抱歉了,阿撒塞勒。”
“唰!”一道刀光在天地之间亮起,能量球被一分两段,没有发生爆炸,反而快速缩小,好似被黑洞吞噬。
天空之上,无数的火箭弹落下,在转身恶魔大军中爆炸开来。
“轰轰轰!!!!”
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列泽维姆等人连忙回头——
“轰——!!!”
一道黑色带着紫光的残影撕开爆炸的火焰,Cavaliere重机车的恶魔引擎发出龙吼般的咆哮,车轮以转身恶魔的尸体为平台,冲出火焰。
陈天单脚踩在车头,脸上带着笑容,双手黑檀木与白象牙交叉成十字,枪口对准列泽维尔。
“我来参加派对啦!!”
第109章 玩闹
“列泽维姆!”
阿撒塞勒的黑翼猛地收拢,剑刃上的暗红光晕却愈发刺眼。他盯着米迦勒,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怒意:“你是说,那个疯子趁我们谈判时偷袭堕天堂?”
“除了他,没人更想破坏三方和平。”米迦勒的蓝眸里泛着冷意,“他要的是混乱,是兽皇666的解封——只有战争才能让他有机可乘。”
瑟杰克斯的红瞳缩成针尖,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这个混蛋!居然敢嫁祸给我!”他转向塔米埃尔,声音急促,“堕天堂的防御阵还能撑多久?”
塔米埃尔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阿尔玛洛斯用‘千羽庇护’加固了防线,但……那是燃烧生命的禁术,撑不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阿撒塞勒的黑翼再次展开,气流掀得议事厅的桌布猎猎作响,“来不及了!我要立刻回去!”
“等等!”米迦勒上前一步,圣光笼罩住阿撒塞勒的翅膀,“你一个人去没用,我们一起走。”
他看向瑟杰克斯,“瑟杰克斯,你带魔界的军队支援;阿撒塞勒,你带堕天使;我带天使军团——三方合力,才能挡住列泽维姆的邪恶之树。”
瑟杰克斯点头,红瞳里燃起战意:“好!”
阿撒塞勒盯着瑟杰克斯看了两秒,终于收起黑剑:“记住,要是你敢耍花招,我会先砍了你的头。”
“走!”
三人同时跃出议事厅的窗户,背后的翅膀(或魔力)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天使的圣光、堕天使的暗紫、恶魔的红焰,三道流光划破冥界的天空,朝着堕天堂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此时的堕天堂主城区。
陈天踩着重骑兵冲出火焰,双枪对着列泽维姆连续开枪。
列泽维姆瞳孔一缩,他连忙双手伸直,一个小型的防御魔法阵顶在自己身前。
只是,射出的子弹裹挟着魔焰,轻松击碎了他的魔法阵,不过好在延迟了子弹飞行速度,让他成功躲闪开来。
在旁边的卡迪蕾雅看着陈天这个不速之客,直接对着列泽维姆发起进攻,抬高法杖再次告诉吟唱。
“以利维坦的身.....”
“砰砰砰砰!!!”
卡迪蕾雅的吟唱刚开始,陈天甩动白象牙,对着卡迪蕾雅连续开动几枪,卡迪蕾雅不得不用法杖格挡子弹。
“哈,吟唱魔法的时间太长啦!”陈天大笑一声,身躯在重骑兵上一个翻身,双手抓住重骑兵的车头,这个身躯化作一道残影,从天而降。
重骑兵在陈天握住车头的瞬间,就开始急速变形,从重机车变成了一对巨大的圆锯。
陈天带着这对圆锯重重的劈向克鲁泽雷,克鲁泽雷只能勉强抬起手中剑,却被陈天直接劈碎。
克鲁泽雷的大剑在圆锯下化作碎片,他闷哼一声向后跃出,赤红色的炎爪从指缝间暴涨,爪尖的火焰将空气烧得扭曲:“混蛋,你竟敢——”
“竟敢坏你的好事?”陈天的重机车在废墟上碾出深深的沟壑,圆锯旋转的声音像恶魔的狂笑,“抱歉啊,我最喜欢参加这么疯狂的派对了。”
他手腕一翻,右手中的圆锯变成了一把双管猎枪——野狼A,他近距离对着克鲁泽雷开了一枪,这把枪本不是什么魔具,只是但丁手工改造后,使得子弹拥有屠魔的能力。
双管猎枪的子弹如天女散花,近距离在克鲁泽雷面前炸开,克鲁泽雷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子弹轰飞,撞进身后的城墙里,碎石飞溅。
“克鲁泽雷!”卡迪蕾雅刚要扑过去,陈天直接对着她甩出了左手的圆锯,卡迪蕾雅慌忙躲闪,她的裙摆被划破,露出一截玉腿,眼神怨毒得要吃人,“你这个杂种!”
她的掌心再次泛起深蓝色的光芒,“利维坦的潮汐——”
“没到你呢,美女。”陈天伸手往背后一掏,一管火箭炮架到肩上,“R!P!G!轰!!”
火箭弹快速向卡迪蕾雅飞去,卡迪蕾雅惊呼一声,连忙用法杖升起魔法阵格挡,却被爆炸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撞在一根断裂的石柱上,吐出一口鲜血。
陈天动作不止,火箭炮被他向着攻击沙利叶的夏尔巴飞去,在飞行过程中变化成了一顶牛仔帽。
牛仔帽闪烁着红光,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昂贵’.....毕竟这可是用‘钱’来作为攻击的浮士德之帽....
夏尔巴皱起眉,身体化作液体形态,浮士德之帽穿过他液体的身体,却残留了一些红色的结晶在液体中,随后浮士德之帽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他身体来回穿梭了三次。
每次都留下了红色结晶,就在夏尔巴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这些红色结晶在他体内发生连续爆炸。
夏尔巴惨叫一声,液体身体被炸的四分五裂,最终化为一滩毒液,迅速潜伏进卡迪蕾雅召唤的海水之中。
列泽维姆看着三名魔王被陈天这么轻而易举的击退,也是紧皱起眉头,这家伙,就是拔出‘大剑’的那个尼禄?
陈天站在阿尔玛洛斯身边,看着这个铠甲破碎,气息萎靡的壮汉,“喂,你没事吧?”
阿尔玛洛斯咬紧牙,摇了摇头,“还撑得住。”
“那就好,让你们的人退后一些,接下来我可是要大闹一场咯。”陈天笑着说。
阿尔玛洛斯艰难的说,“你,一个人?”
“对啊,我一个人,你就带着你的人往后退,看我的表演就好。”陈天说完后,也不再理睬阿尔玛洛斯,看向了列泽维姆。
此时,三大魔王已经聚集在他身边,身躯也是鲜血淋漓。
陈天从背上拔下魔剑但丁,指向四大魔王,“Oi,Are you ready?”(你们准备好了吗?)
三大魔王摆出了姿态,列泽维姆也是嘴唇快速动弹,似乎在低声念诵咒语。
“Round 2!(第二回合)”陈天大笑一声,身影消失。
再次出现时,陈天已经单手持剑突刺向列泽维姆的胸口,列泽维姆双眼瞪大,口中低诵的咒语戛然而止,连忙抬起手,他独特的能力‘神器无效化’展开。
他试图用这个能力让魔剑但丁失去作用,却不知魔剑但丁可不是他所认知的‘神器’。
陈天看着列泽维姆抬手阻挡,坏笑一声,魔剑但丁直接贯穿了列泽维姆的手臂,陈天快速上挑。
列泽维姆一声惨叫,双臂与鲜血齐飞。
列泽维姆身形连忙暴退数十米,眼中本就凝重的神色变成了惊恐:“还愣着干嘛?进攻!”他愤怒的朝着陈天身边的三名魔王怒吼。
克鲁泽雷发出怒吼,高举手掌化为利剑朝着陈天猛劈而下,陈天的身体往后一缩,利剑从他面前划过。
卡迪蕾雅身形向后飞行,挥舞法杖,数个巨大的水柱在她身边喷涌而出。
夏尔巴的身体再次化为毒液,如同滔天巨浪一般展开,扑向陈天。
列泽维姆口中低语再次念诵,试图发动超强魔法。
陈天见三大魔王同时发难,嘴角的笑意更甚,魔剑但丁在他手中旋转成风。
“来得好!”
他低喝一声,横扫向克鲁泽雷,克鲁泽雷连忙抬手抵挡,“当!”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人耳生疼,克鲁泽雷手臂发麻,身体被巨大力道击飞。
与此同时,卡迪蕾雅的水柱已至,陈天脚尖在空气中轻点,身体如同在地面般跃起,身后一道红光闪过,裹挟着陈天冲向卡迪蕾雅。
卡迪蕾雅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有,就被陈天一个突刺,刺穿了肩膀,发出惨叫。
夏尔巴毒液铺天盖地的的袭来,陈天双拳上红光闪过,一副手背处各有一只黄色眼睛的青铜色拳套套在手上。(鬼泣五格斗武器——巴洛克)
“哈!普通一拳!”
陈天右拳后拉,对着毒液猛地挥出一拳,强劲的拳风带着火焰将毒液巨浪击破、贯穿、蒸发。
列泽维姆的咒语尾音刚落,周身魔法阵能量便凝聚成一团扭曲的漩涡,他的黑瞳里泛起血红色的魔光,“以路西法的意志为引,超越者的怒火焚尽天地——令万物化为灰烬,令希望沦为虚无,毁灭吧!”
巨大的暗紫色火球凭空浮现,比之前的能量球大了数倍,表面流转的魔纹像无数张尖叫的脸,砸向陈天时,空气都被扭曲、灼烧得发出滋滋声,
陈天抬头瞥了眼火球,指尖转着魔剑但丁的剑柄,笑着吹了声口哨,“终于憋出个像样的招了?我还以为你要念到明天呢!”
“玩火吗?我也有!”陈天将魔剑但丁快速放回背上。
摆出居合斩的姿态,腰间的阎魔刀下方出现另外一把刀——流刃若火。
“卍解——残火太刀·西·残日狱衣!”
在陈天拔出流刃若火的刹那,天地间的热量猛地升腾,橙红色的烈焰裹满陈天身躯,如同一件金红夹克。
最靠近陈天的卡迪蕾雅发出了更加惨烈的尖叫,她的身躯爆燃起来,无数未死去的转生恶魔也随之燃烧,卡迪蕾雅召唤出的深渊海水瞬间蒸发。
整个天地的水分都在快速干涸,大地干裂,即使有陈天利用魔人之力控制流刃若火的杀伤范围,但是那一千六百万的高温,依旧让堕天堂主城的城墙,干裂剥落。
列泽维姆的暗紫色火球刚触到陈天周身的橙红烈焰,表面的魔纹便像被烧化的蜡般扭曲溃散,原本凝聚的魔能瞬间炸开,化作一团带着硫磺味的蒸汽。
他瞪着陈天身上那层金红夹克,黑瞳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这、这是什么火焰?居然能烧穿超越者的魔法!”
“问得好——”陈天指尖转着流刃若火的刀柄,烈焰顺着刀身流转成一条火龙,“但我偏不告诉你。”
他突然跃起,金红烈焰撕裂空气,像颗流星般撞向列泽维姆,“吃我一刀!”
列泽维姆慌忙结阵(手臂已经用魔法复原),可防御魔法刚碰到流刃若火的刀身,便“滋滋”冒着黑烟融化。
他尖叫着侧翻躲开,刀刃擦着他的左边肩膀划过,仅仅是一个破口,就让列泽维姆半个身体化为了焦炭状,“你这个怪物!”
他飞速后退,从怀里掏出一瓶暗紫色药剂灌下去,伤口处的焦肉快速蠕动愈合,“我可是路西法的后裔,怎么会输给你这种家伙!”
陈天将流刃若火插回刀鞘,身上的残日狱衣也消退无影,“哎呀呀,别老是拿身份说话嘛,话说,该结束了呢,要不待会儿有人来了,还要担心误伤他们呢。”
陈天说完这句话后,脸上那玩乐一般的笑容瞬间消失,腰间的流刃若火和背上的魔剑但丁瞬间消失,只留下一把阎魔刀。
陈天摆出居合斩的姿态,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握住刀鞘,神情又变回了获得魔剑但丁前的冷酷的战斗模式。
“次元斩·归虚。”
第110章 拐头萝莉龙
阿撒塞勒的黑翼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暗紫色的轨迹,他的鼻尖仿若已经嗅到了堕天堂的血腥味,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加快速度!列泽维姆的魔法波动还在!”
米迦勒的圣光翅膀绽放出更亮的光芒,他的蓝瞳猛的扩大,大声制止了先行的几人:“等等!!”
瑟杰克斯、阿撒塞勒、拜丘、塔米埃尔、加百列以及阿杰卡几人在空中猛的停顿。
“怎么了?!”阿撒塞勒不解米迦勒的喊话,此刻他心急如焚。
“冷静下来!阿撒塞勒!你没感受到吗?”米迦勒严肃的劝阻。
“感受什么?”阿撒塞勒可没心情。
“热量!”瑟杰克斯瞪大双眼,抬头望向堕天堂的方向。
所有人也望向堕天堂的方向,只见堕天堂所在的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剧烈的高温即使远离堕天堂的几人都能感受的到。
“这是什么?”加百列不解的问,这股热量太过于强烈,她根本想不出谁的魔法可以制造出这样的效果。
“是列泽维姆的堕天之焰?!该死的!”阿撒塞勒对于列泽维姆的堕天之焰魔法,印象深刻,在远古时期,正是他使用这个魔法,焚烧了将近5000名的两翼堕天使。
米迦勒一把拉住要冲出去的阿撒塞勒,“阿撒塞勒!这不是列泽维姆的堕天之焰!别让怒火冲昏你的神智!感受清楚!这股热量比堕天之焰强上无数倍!”
“那是什么?!”阿撒塞勒愤怒的咆哮。
但是,加百列突然惊呼一声,“快看!”
所有人再次望向堕天堂,只见刚刚被烈焰染红的天色,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夜。
在他们没注意的头上,一个黑发小萝莉坐在云端之上,好奇的打量着脚下的几人。
“Emmm....列泽维尔让我阻止的就是这几个人吗?看着也不是坏人呀?”
————————
“嗡——”
阎魔刀的刀鞘与刀身摩擦出刺耳的共鸣,不同以往璀璨的刀光,此刻的刀光如同一道黑光,在拔出的瞬间,以陈天为中心,无数的空间裂缝向四周辐射。
整个堕天堂陷入了无边黑夜,除了陈天拔刀的嗡鸣声,再也容不下任何声音。
列泽维姆刚愈合的伤口突然裂开,鲜血顺着裂缝流淌,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拉扯,四肢、躯干、甚至灵魂都在“滋滋”作响,像被塞进了绞肉机。
“不——!这是什么?!这是……”他无声的尖叫被切断,身体化作无数碎片,顺着黑色裂缝消失得无影无踪。
卡迪蕾雅全身碳化,只是双眼仍旧在活动,也就是她魔王的身体,加上陈天没有追击,才让她得以生存,只是除了双眼,再无一处可以活动。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裂缝的余波扫过她,在她惊恐到颤动的眼神中,她的身躯化作无数飞灰。
克鲁泽雷捂着胸口的伤口,瞳孔缩成针孔,正要转身逃离,却只感觉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夏尔巴的毒液还没来得及凝聚,就被裂缝分割成了无数粒子,粒子再被分割,最终连毒液的形状都无法保存。
四大魔王的瞬间败亡,他们麾下的转生恶魔大军,更好不到哪里去。
被黑色裂缝扫过的瞬间,所有转生恶魔不管使用怎样的力量,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化为无尽飞灰后,被黑色裂缝吞噬。
阿尔玛洛斯身上碎裂的巨盾和巨斧脱手而出,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瞪着陈天收刀的背影,喉头滚动一声,艰难开口:“你……你刚才那招……到底是什么?”
陈天的手指抚过阎魔刀的刀鞘,他回头时眼神还带着刚结束战斗的冷意,嘴角却扯出点漫不经心的笑:“没什么,就是把他们送回他们该去的地方而已。”
他踢了踢脚边列泽维姆残留的焦炭,“毕竟,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阿尔玛洛斯看着他脚下那滩还在冒着青烟的灰烬,突然想起陈天之前说“要大闹一场”时的笑容——原来不是玩笑,是宣言。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铠甲碎片顺着身体簌簌掉落,声音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颤音:“你……一个人……就解决了四大魔王?”
“不然呢?”陈天拍了拍身上的并不存在的尘土,“难道要等你们这群伤员上?赶紧让你的人过来清理战场,我可不想待会儿被一堆尸体绊脚。”
阿尔玛洛斯盯着他手中的阎魔刀,想起四大魔王和转生恶魔大军化作无数飞灰的场景,喉咙动了动,终究没敢再问。
他对着所有幸存的堕天使们大吼:“所有人!立刻打扫战场!快!”
——————
云端的黑发小萝莉晃着腿,手指卷着发梢的动作停顿住,眼中满是陈天那一刀的风采,黑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好奇:“哇……好厉害呀,那是什么?”
“切开次元裂隙?那不是把小红守护的次元夹缝都切开了?也不对,好像是不同概念的。”小萝莉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要不,我当面去问问?要是他能切开裂隙的话,是不是可以帮我找到小红?”
说着,她的身影缓缓消散在云端。
——————
阿撒塞勒等人看着漫天的黑暗消失,堕天堂上空的天色又恢复了往常的颜色。
“结束了吗?”加百列喃喃自语,她还沉浸在那无尽的威势之中。
“结束了,我们该出发了。”瑟杰克斯沉声道,他之前和陈天对战,感受过类似的招式,只是攻击范围似乎没这个大。
“走!”阿撒塞勒不再多言,率先向着堕天堂飞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陈天坐在堕天堂主城城墙的最顶端,他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黑发小萝莉,眉头微挑,“Emmm,你说什么?小红?我不太明白,对了,小朋友,你还没说你自己是谁呢。”
小萝莉笑嘻嘻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啊?我叫奥菲斯!祸之团的领袖!”
说着,还得意的叉着腰,抬着小下巴。
陈天丈二摸不清脑袋,“祸之团?那是什么?”
奥菲斯指着列泽维姆化为飞灰的位置,“就是列泽维姆他们呀,他们都是我祸之团的成员呢!我是他们的老大!”
奥菲斯的话让在城墙底下还在负责打扫战场的沙利叶与阿尔玛洛斯,猛地抬头看向奥菲斯,他们肌肉紧绷。
列泽维姆的首领?列泽维姆那家伙都愿意承认的首领?那得有多强?
陈天歪着头,看向奥菲斯那幅天真可爱的模样,一点都和列泽维姆那群家伙扯不上关系。
“额,你确定你和那群家伙有关系?他们可是坏人诶。”
“诶?诶!!!”奥菲斯瞪大了双眼,“坏..坏人?”
陈天看到奥菲斯这幅模样,就知道她是被人忽悠了,但是会被列泽维姆推到领袖位置,那说明,奥菲斯的实力也是极为强悍的。
奥菲斯的小肩膀缩了缩,一脸委屈:“我...我不知道他们是坏人呢!列泽维姆说我们祸之团是为了让我回到次元夹缝,帮我揍一顿小红那个混蛋呢。”
陈天无奈,“你找所谓的小红,是为了揍他一顿啊?”
奥菲斯听到陈天这么说,神情恢复了正常,“当然啦!谁叫他赶我出来的。”
说着,两只小拳头在空气中胡乱挥舞,“我只不过想统治那里,也只是好玩嘛,他就赶我出来,让我回不去,我抓到他,要狠狠揍他一顿!”
陈天看着手舞足蹈的小萝莉,一阵无语,你都要统治那里了,那他还不反抗吗?
陈天也听明白小萝莉的意思了,次元夹缝中有一个强大的存在,而面前的这个小萝莉也不简单,能生存在次元夹缝中的家伙,都不简单。
“她是【无限之龙奥菲斯】,她说的小红,应该就是【真·赤龙神帝——Great Red】。 ”米迦勒的声音传入陈天耳里。
陈天转头看去,阿撒塞勒等人已经来到了此处。
陈天低头看着奥菲斯凑过来的小脑袋,他挑了挑眉,对米迦勒的话不置可否:“无限之龙?听起来倒像个神话里的名字——不过你看她,连自己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哪有一点‘龙’的样子?”
奥菲斯立刻炸毛,攥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我可是很厉害的!刚才你切开空间的刀,我也会哦!”
她指尖泛起淡紫色的微光,虚空里立刻裂开一道指甲盖大小的缝隙,里面飘出几点星尘,像撒了把碎钻。
米迦勒瞳孔微缩,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却被瑟杰克斯按住肩膀。奥菲斯歪头看他,小眉头皱得像只炸毛的猫:“你是谁?长得像只穿白衣服的鸽子!”
米迦勒的圣光翅膀僵了僵,嘴角抽了抽:“我是米迦勒,天国的炽天使长。”
“炽天使长?”奥菲斯踮起脚,伸手戳了戳他的翅膀,“翅膀好软哦,比小红的鳞片舒服多了!”
加百列在旁边憋笑,被米迦勒瞪了一眼,赶紧咳嗽两声掩饰:“咳——无限之龙大人,您刚才说的‘小红’,是不是真·赤龙神帝?”
“对呀!”奥菲斯立刻忘了米迦勒,转头盯着加百列,“你认识他?他是不是在次元夹缝里?”她拽住阿加百列的袖子,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快告诉我!我要去揍他!”
加百列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哭笑不得:“我倒是知道,但真·赤龙神帝的次元夹缝入口,只有他自己能开……”
“那怎么办?”奥菲斯的肩膀瞬间垮下来,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列泽维姆说能帮我找入口,结果他是坏人,还被你切成灰了……”她指了指陈天,声音里带着委屈。
陈天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从加百列身边拉过来:“哎呀,次元夹缝有什么好玩的,要不我你住我家去?我家正好也有一头幼龙,她叫康娜,和你...”
陈天打量了她一下,康娜和奥菲斯都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龙了,只是外表看着都是萝莉。
“和你看着差不多大,你们应该能玩到一起。”
“真的?!”奥菲斯立刻抬头,眼睛里的星星再次发光,“你愿意带我回家?”
“当然。”陈天在口袋里掏啊掏,摸出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口袋的棒棒糖,递给了奥菲斯,“不过先说好了,住到我家可不能随便用能力,我的女友们有一些是普通人呢。”
奥菲斯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嗯嗯,好。”
陈天安抚好小丫头,才向米迦勒、加百列以及瑟杰克斯与阿杰卡打了个招呼,“哟,你们都来了啊。”
“是的,这次多亏你了,尼禄大人。”瑟杰克斯连忙上前,行了一礼。
“不用不用,我说了,你们的和平谈判,我可以做个见证,既然有人要捣乱,那我这个提出的人自然就要解决他们。”陈天不在意的摆摆手后,站起身。
“既然不长眼的家伙都解决了,那我就回去咯。”陈天对着几人招手告别。
陈天刚迈出两步,袖子就被奥菲斯轻轻拽住。小萝莉含着棒棒糖,眼睛弯成月牙:“那...那回家能马上见到康娜吗?她会不会喜欢我呀?”
“当然会。”陈天蹲下来,与她平视,指尖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颊,“康娜上次还说想找个小伙伴一起玩,你这么可爱,她肯定会扑过来抱你的。”
奥菲斯立刻笑开,蹦蹦跳跳地绕着陈天转了两圈,黑色的发丝在风里飘成小漩涡:“那我们快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和康娜见面了 下!”
“别急别急。”陈天笑着牵起她的手,指节叩了叩城墙,“先和大家说再见。”
瑟杰克斯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感激:“尼禄大人,这次的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如果不是你,堕天堂恐怕要遭遇灭顶之灾。”
“好了好了,真啰嗦。”陈天摆了摆手,单手抱起奥菲斯,另一只手拔出阎魔刀在空气划开十字传送门,迈步走了进去。
传送门关闭后,空气里还残留着奥菲斯在询问陈天。
“尼禄,你家还有什么人呀?”
第111章 Cosplay
陈家大宅。
庭院之中,康娜和托尔在闹腾的堆雪人;吹雪和雪乃坐在茶室中,各自靠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看书。
四宫辉夜则在她特意划分出来的书房(办公室)中,帮陈天打理产业。
是的,产业,自从之前陈天在京都皇宫大闹一番后,整个霓虹的财阀都知道在霓虹,谁才是他们要讨好的人。
于是,除了陈天的艺人代言、通告外,一些财阀为了交好陈天(至少不要招惹),主动提供了一些产业的股份给陈天。
只是陈天对这些完全不在意,所以四宫辉夜主动接手。
Saber身为骑士王,在陈天不在的时候,她尽忠职守!不忘初心!的狂吃海喝....
在长廊上,02盘腿坐在坐垫上,一脸呆呆看着康娜和托尔闹腾的在堆雪人,连头发的粉色都不像往常那么光亮。
海梦从自己的Cos化妆间中笑嘻嘻的走出来,手中还提着一件性感的天使Cos服,她特意准备了这样的服饰好几套,还有恶魔的,她想让大宅中的女生都穿上,肯定会让陈天兽性大发!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要笑,随后小脸红晕遍布:天君好久没和我纠缠了呢,我还特意准备了道具呢。
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她瞥到02那呆滞的表情,那痴女的笑容稍微收敛起来,看着02那么没精神的模样,她就知道了一切,02在想她的Darling呢(陈天)。
海梦蹦跳的跑到02身边,脸上重新挂上阳光的笑容,“02酱!”
02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海梦,眼中还是没什么精神,“海梦~”
海梦蹲下来,把手里的天使cos服轻轻搭在02膝头,指尖戳了戳她发顶蔫蔫的粉色呆毛:“别想Darling啦~你看我新做的衣服,翅膀是用雪绒鹅的羽毛缝的,摸起来像云一样软!”
02低头盯着腿上的白色纱裙,睫毛颤了颤,声音还是软软的:“...Darling...会喜欢吗?”
“当然啦!”海梦眼睛亮得像星星,掰着手指头数,“上次我穿魅魔cos的时候,天君可是让我差点下不了床呢;还有辉夜穿女仆装,那一晚上,啧啧啧~”
海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的红晕更甚几分,一只小手悄悄往后,放在自己的曲线之上。
她马上摇摇头,把那些旖旎的画面甩出脑袋。
海梦凑过去,用肩膀撞了撞02的肩膀,“02酱穿天使服,肯定会让天君眼睛都直了!”
02的耳朵微微发红,伸手摸了摸cos服上的羽毛,指尖沾到一点海梦特意洒的金粉,在阳光下闪了闪。
她抬头看海梦,眼睛闪了闪:“...那...试试?”
“耶!”海梦欢呼一声,拽着她的手往化妆间跑,,“我帮你化桃花眼!要涂亮晶晶的眼影,再贴两片小珍珠在眼角——天君看到肯定会抱你转圈圈的!”
02被她拉着走,脚步还是慢悠悠的,但粉色的头发却悄悄翘了起来。两人的动静引起了康娜和托尔的注意,康娜举着雪球喊:“02姐姐!海梦姐!要不要一起堆雪人?”
海梦回头挥了挥手:“下次啦!我们要给天君准备惊喜~”
化妆间里,海梦搬来小凳子让02坐,自己站在她身后,打开化妆箱翻出粉饼和眼影。她用粉扑轻轻扫过02的脸颊,笑着说:“02酱的皮肤比雪乃的还白,不用涂太多粉...”
02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海梦~你说我要是Cos恶魔会不会好一些?毕竟....”说着,手指轻轻碰了碰头顶的角。
海梦的指尖顺着02的角轻轻蹭了蹭,像在抚过一片柔软的花瓣,笑着摇头:“恶魔呀?对了!你看——”
她转身从化妆箱里翻出一件超级性感的魅魔装,除了重要部位有点点遮盖,其他地方都节省的不得了,“这件可是我准备的战袍!02要试试嘛?”
02看着这个穿了跟没穿似的魅魔装,大眼睛眨啊眨的,“这件衣服,Darling会喜欢?”
海梦捂着嘴笑道:“喜欢?他会变成野兽的~”
02的脸慢慢红到耳尖,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声音像蚊子叫:“...野兽...是什么样子呀?”
海梦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就是会把你抱得紧紧的,亲得你喘不过气,然后...嗯~”
她故意拖长音调,用肩膀撞了撞02,“上次我穿魅魔装的时候,天君把我压在沙发上,咬我的脖子,说我是勾人的小恶魔~”
02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指尖戳了戳魅魔装的蕾丝边:“...那...那我穿这个,Darling会不会...咬我?”
海梦捂着嘴笑:“当然会啦!02酱的脖子那么软,天君肯定忍不住的~”她边说边拿起化妆箱里的黑色眼影,“来,我帮你化个魅魔眼妆,要涂带细闪的眼线,像星星落进眼睛里——天君看到肯定会发疯的!”
02乖乖坐在凳子上,任由海梦摆弄她的眼睛,粉色的呆毛随着海梦的动作轻轻晃:“...那...Darling回来的时候,我要站在门口等他吗?”
“那不行~这套太暴露了!要在家里才行,谁知道五条老师那个家伙,会不会随时过来。”
海梦把最后一片小珍珠贴在02眼角,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成果,“还要光着脚,穿这件魅魔装,头发散下来——天君肯定会立刻把你抱进房间,再也不让你出来~”
02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魅魔装,指尖轻轻勾了勾领口的蕾丝:“...那...海梦,你们呢?”
海梦走到一旁拉开挂着各种服饰的帘子,她的大眼睛中闪着星星,侧身双手展示:“铛铛铛~~~02,我可是有超级多的Cos服的~你看这个,辉夜特意让家里绣坊做的限定款。”
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 02 耳边,“其实是上次雪乃穿女仆装给天君泡茶,结果后面的绑带松了……她吃了一嘴的酸奶~”
“海梦!” 茶室方向突然传来雪乃清冷的声音,吓得海梦手忙脚乱把帘子拉上。
只见雪乃站在长廊入口,手里端着的茶碗正冒着热气,“你们在化妆间鬼鬼祟祟干什么?”
02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托尔正抱着康娜在庭院里转圈,两人身后的雪人已经歪成了奇怪的样子,胡萝卜鼻子滚到了 Saber 脚边。
骑士王捡起胡萝卜看了看,随后吹了吹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嘟囔:“这是战利品……”
话音未落就被飞来的雪球砸中额头,康娜举着另一只手的雪球,笑得露出尖牙。
“她们两个从早上堆雪人就没停过。” 吹雪端着点心盘从雪乃身后走出,举了举手中的盘子,“刚烤好的红豆饼,要吃吗?”
她话音刚落,Saber的声音就响起来:“我!”话还没说完,已经像阵风似的冲过来,拿起一块红豆饼,放进嘴里,满足的吐出下一个字,“要~”。
化妆间里,02 已经换好了魅魔装,黑色蕾丝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海梦正踮脚给她绑恶魔翅膀,突然听到书房方向传来话语声 —— 辉夜还在核对那些永远算不清的股份文件了。
“辉夜说今天要给天君看股份报表呢。” 海梦突然拍手,“不如我们穿新衣服给她送点心吧?”
02 拽着太短的裙摆小心翼翼走出化妆间,正好撞见出来的辉夜。
大小姐推了推眼镜,目光在 02 身上停顿三秒,突然红了耳根:“你们…… 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庭院里的雪球大战还在继续,托尔的龙尾不小心把雪人脑袋扫落,康娜正噘着嘴述说不满。
茶室里,雪乃看了看身上的天使服,不舒服的将身后绑着的翅膀挪了挪,吹雪假装看书,但是却偷偷挪了挪臀部,Cos九尾狐的她,尾巴塞的她有点不舒服。
Saber 抱着点心盘蹲在回廊下,看02整理着衣服,山峦处有点紧。
“天君回来会先找谁呢?” 海梦突然趴在栏杆上发呆,金粉从她发梢飘落。
02 低头看着自己光脚踩在木板上的影子,轻轻晃了晃身后的小恶魔尾巴:“…… 会先抱我吗?”
远处的大门突然传来风铃响动,所有人都同时转头望去。
康娜欢呼着举起雪球:“是陈天!!”
第112章 归家
陈天抱着奥菲斯迈出传送门时,两人出现的地方并非是陈家大宅,而是东津的银座,因为奥菲斯说第一次见康娜,希望买点礼物,还有家里的一些姐姐都需要礼物。
陈天还调侃奥菲斯有钱买吗?要是没有的话,两人都会被抓起来呢。
却没想到,奥菲斯从自己的萝莉裙里掏出了一张看着很普通,但是质地很不一般的银行卡,在买好礼物时,用这张卡一结算,好家伙,里面的余额密密麻麻的0。
当两人买好礼物后,陈天开着传送门回到了大宅,本来想直接进入家中,奥菲斯却不好意思了,只好将传送门开在大门外。
随着陈天开启大门后,大门后特制的风铃响起,就听到康娜开心的大喊,“是陈天!”
奥菲斯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康娜顶着一副呆萌小脸,举着雪球快步跑向陈天。
远处传来大门的风铃声,所有女孩都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隐约能听到康娜喊“陈天”的声音,她突然踮起脚往门口看,眼睛亮得像星星:“...Darling是不是回来了?”
“肯定是!”海梦一把拽住02的手,往门口跑,“我们去接天君!02酱穿成这样,天君肯定会先抱你!”
辉夜看着她们跑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拿起旁边的披肩,快步跟了上去——虽然嘴上说不端庄,但天君要是看到02光脚跑,肯定会心疼的。
庭院里,康娜举着雪球蹦跳着往门口跑,托尔笑着跟在后面,龙尾把雪人的身体扫开,在庭院里滚来滚去。
茶室里,雪乃放下茶杯,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站起身,将翅膀背好,太久没喝酸奶了,有点想念。
吹雪合上书,站起身整了整短到只能遮住大腿根的短和服,误触到尾巴,触动了某处,脸红成一片。
Saber抱着点心盘站在回廊下,嘴角沾着红豆馅,也往门口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门处,风掀起02的裙摆,小恶魔尾巴随着动作一摆一摆的,一点都没有影响她的动作,海梦的金粉飘在空中,如同一条细长的金色河流。
而大门外,陈天正抱着奥菲斯站在风铃下,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奥菲斯攥着给康娜的礼物,大眼睛亮晶晶的:“尼禄,里面的姐姐们...会不会喜欢我呀?”
“当然会。”陈天笑着说,推开大门,“她们呀...可都是像奥菲斯一样可爱的女孩呢。。”
门内的笑声突然停了一瞬,紧接着,康娜的欢呼声像小炮弹一样扑过来:“陈天!”
02站在最前面,拽着裙摆的手紧了紧,看着陈天怀里的奥菲斯,又看看陈天的脸,声音软软的:“...Darling...你回来了?”
陈天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魅魔装,眼睛瞬间亮了亮,放下奥菲斯,大步走过去,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我的小恶魔...怎么穿得这么好看?”
02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声音细细的,妩媚的不行:“...海梦说...你会喜欢...”
“喜欢。”陈天亲了亲她的额头,手指勾了勾她的小恶魔尾巴,惹的02身体一阵战栗,“比所有cos服都喜欢。”
陈天刚把 02 放下,就被康娜拉了拉衣角,陈天看向康娜,小不点瞪着萌萌的眼睛时,指着一旁站着的奥菲斯,“这个姐姐是谁?”
(剧中康娜的形象大约是9岁,只是长的娇小可爱,又顶着一副天然呆的模样,看着比较小。而奥菲斯的萝莉形态其实和康娜差不多大,但是整体形象看着比康娜大。)
陈天弯腰揉了揉康娜的头发,“这是奥菲斯,以后会和我们一起住。”
他侧身让出位置,奥菲斯立刻把手里的礼盒递向康娜,粉白的脸颊泛起薄红:“给你的,巧克力草莓蛋糕。”
康娜眼睛瞬间瞪圆,呆萌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大眼睛闪亮亮的,她接过礼盒后,抓住奥菲斯的手,大咧咧的说:“走,奥菲斯,我们堆雪人去”。
说着,拉着奥菲斯就往庭院方向跑去。
托尔在后面笑着捂住嘴,“奥菲斯,不是普通人吧?”
陈天点点头,“是啊,也是一头巨龙。”
托尔捂住张大的嘴,“啊?我怎么感觉不出来?而且,我那个世界的巨龙,我都能感知的出来呢。”
陈天刚要回话,海梦突然踮脚凑到他耳边,金发蹭得他颈侧发痒:“天君快看!我给 02 酱化的妆是不是超适合?”
她故意挺了挺胸,蕾丝裙摆扫过陈天的小腿,“其实我也准备了同款呢……”
话音未落就被陈天捏了捏脸颊,“小妖精,又想晚上睡不着?”
辉夜适时走上前,把披肩搭在 02 肩上,对着陈天温柔的说:“外面冷,先进屋吧。我已经让小爱过来,她会去空运新的温泉水,今天很适合泡温泉呢。”
雪乃端着空茶杯从茶室走出,路过陈天时轻声说:“我很久没喝酸奶了。”
陈天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杯子,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笑:“知道你等很久了,晚上陪你喝。” 雪乃没说话,转身时翅膀尖却悄悄扫过他的手背。
吹雪站在回廊下攥着和服下摆,陈天走过去时故意放慢脚步,指尖轻点她的尾巴尖:“哎哟,这是九尾狐?尾巴是怎么绑的?”
吹雪听到陈天询问,小脸红成一片,慌忙捂住脸:“不、不告诉你……”
陈天看着吹雪的表情,恍然大悟,张开了嘴,又看了看02的小恶魔尾巴,最后看向海梦,“小梦,你这是教她们开通第三通道?”
吹雪的脸 “腾” 地红透,转身就往茶室跑,02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笑嘻嘻的抱住陈天的胳膊。
Saber 叼着最后一块红豆饼走过来,嘴角沾着的馅渣格外显眼,刚想打个招呼。
陈天却伸手替她擦掉,指腹擦过她柔软的唇瓣时,骑士王的表情顿时呆住,嘴里的饼差点掉出来。
“Saber,这段时间辛苦你咯。” 陈天笑着收回手。
Saber回过神,表情变的严肃,“一切都是我该做的,Master。”
陈天看着 Saber 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归辛苦,也不能吃太多甜食,小心变成小胖王。”
Saber 立刻挺胸收腹,一本正经地保证:“Master 放心,我有保持训练,不会影响战斗能力。”
话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嗝,脸颊瞬间涨红,但是很快就被厨房里飘散的香气吸引,她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陈天刚要回应,就被 02 拽着胳膊往屋里走:“Darling,温泉水快好了,我们去泡温泉吧?” 她的小恶魔尾巴不安分地勾着陈天的手指,眼神里满是期待。
海梦立刻跟上来,抱住陈天另外一只胳膊:“我也要去!我还准备了新的泳衣呢!”她故意挺了挺胸,让陈天吃了一波福利,“天君要不要看我试穿?”
“好啊。” 陈天捏了捏她的脸颊,目光却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先去准备晚餐,泡完温泉正好吃饭。”
除了康娜和奥菲斯,两小只开心的在庭院堆着雪人外,其他人穿过缘廊往茶室里走,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夕阳透过格子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天和几个女生都进入了茶室。
辉夜早已准备好了茶水点心,见陈天进来,立刻递上一杯热茶:“先暖暖身子吧,温泉还要等一会儿才好。”
就在这时,门口再次传来风铃的响声,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表情有些不耐烦,正是海梦的表妹远坂凛。跟在她身后的是远坂樱,蓝紫色的齐肩短发乖巧地垂在肩上,亦步亦趋的跟在远坂凛的身后。
“我们回来了。”凛的目光扫过茶室,当看到陈天时不耐烦的表情瞬间收敛,眼神明显亮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傲娇的表情,“真是的,这么晚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樱看到陈天后,直接扔下了书包,扑到陈天怀里:“姐夫~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回来,凛姐老是凶凶的表情,让我和她上学都心惊胆战的。"
“喂!小樱!你在说什么!”凛生气的跺脚,看到陈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时,她傲娇的哼了一声,将书包放好后,“我去准备晚饭。”
说完,快步离开茶室,似乎在为刚刚小樱的话觉得不好意思。
众女看到凛小跑的离开,都发出了娇笑,海梦凑近陈天耳边轻声说,“还有半个月哦,半个月后,凛酱就成年了呢。”
陈天侧头看向海梦,只见海梦对着陈天眼睛眯起,带着暧昧的笑容,挑动眉毛。
陈天看着海梦暧昧的笑容,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她的金发:“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顺势而为,好吗?”
海梦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吐了吐舌头:“谁让凛酱那么可爱呢~”
陈天的归来,让所有女生都感觉到了安心,虽然他不在的时候,女生们也都很开心,很和谐,但是他不在家,总感觉少了主心骨。
晚饭在温馨又微妙的气氛中进行。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美食,海梦不停地给陈天夹菜,辉夜则优雅地为陈天斟酒,02 的小脚在桌下不安分地勾着陈天的小腿,雪乃安静地吃饭,却是时不时瞥向陈天,凛始终板着脸,却总在陈天夹不到远处的菜时 "不经意" 地把盘子推过去。
饭后,02 立刻拉着陈天往温泉跑去:"Darling,快点啦!温泉水正好!"
露天温泉建在后院深处,周围环绕着茂密的竹林。陈天刚脱下浴衣踏入温泉,02 就从水里钻出来抱住他的脖子,小恶魔尾巴在水里浮起:“Darling,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呢~”
话音未落,就听到海梦的声音:“怎么可能只有你们两个~” 她穿着浴袍走了到池边,解开浴袍,露出里面性感的比基尼,叉着腰带着元气的笑容,“我也要和天君一起泡~"
海梦和02正闹着,辉夜披着浴袍走来,她缓缓踏入温泉,雾气缭绕中露出白皙的肩膀,她靠近陈天,伸出小手帮陈天按摩着肩膀:“天君,水温还合适吗?”
紧接着,雪乃也来了。她抱着浴巾犹豫了半天,被海梦一把拉入水中。
突然,一块石头 "扑通" 一声掉进温泉,溅起大片水花。原来是凛站在岸边,别扭地说:“我、我只是路过... 顺便泡一下而已!” 她跳入水中时故意溅起水花,却在陈天看她时迅速别过脸。
樱紧随其后,她乖巧地坐在陈天身边,却趁大家不注意时悄悄往他身上泼水,还假装是不小心:“哎呀,对不起呀,姐夫。”
就在这时,吹雪穿着泳衣迈着猫步过来,在进入泳池的时候,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陈天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把她拉入了自己怀里。
吹雪的脸颊贴在陈天怀里,用手指在陈天胸口滑动,“这次可没有隔墙了呢。”
陈天笑着抱起吹雪,给了她一个深吻。
“我们来啦!!!”康娜的声音从众人头顶传来,只见她和奥菲斯穿着连体泳衣,站在一旁的假山上。
在众女的惊呼声中,两小只像两颗小炮弹一样砸入池中。
一时之间,众女的娇嗔声、教训声在雾气缭绕的温泉池中此起彼伏。
陈天没有参与,因为他眼睛都看直了,两颗小炮弹的炸水表演,让众女的浴巾,泳衣,比基尼都松散开来。
他低头看了看池水中的双腿,心中嘀咕着,“今晚,你有福了,兄弟。”
(此处隐藏100章,隐藏章节需SSSSSSSSVVVVVVVVIIIIIIPPPPP可看。)
第112章 魔力争夺战
晨光透过和纸拉窗时,陈天是被阳光的暖意弄醒。
被子乱糟糟的,床单也皱巴巴,睡觉不老实是他的一个象征。
他睁开眼,微微抬头,雪乃正在为他整理着床单和被子。
“雪乃。”陈天轻声呼唤,雪乃抬起头看向他,白了他一眼,似乎对他赖床的举动很不满,但是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工作,脸颊有着做家务时泛起的红晕。
陈天见雪乃还在忙碌,将脑袋放在枕头上,脸上还带着一丝迷茫,他还没睡醒,只是脖颈被毛茸茸的东西蹭得发痒。
02 将脑袋放在他肩膀处,“Darling 别乱动...” 她的小脸在他的肩膀蹭了蹭,,“这里最暖和了。”
陈天看着那粉毛,知道是02,她每次都要抱着陈天紧紧的。
海梦此时也醒了过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还有一些迷茫,看到雪乃在整理床铺,瞪大了双眼。
“雪乃酱,我知道被子很乱,但是现在就整理吗?太勤劳了点呢。”
雪乃抬头看向海梦,小脸红了一片,继续低头工作,同时还回应海梦,“谁像你那么懒呀。”
在温泉中,玩闹了许久,好不容易把两小只哄回房间睡觉,留下托尔陪伴两小只。在两小只和托尔离开后,气氛愈发暧昧。
凛最先受不了众女围绕陈天那幅暧昧的姿态,红着小脸拉着看得兴致勃勃的小樱离开了温泉。
最后陈天的魔力传输给了谁,海梦也记不清了。
明明说好自己是大夫人。
想到这,她娇气的哼哼了两声,我可是大夫人!不行!我要重整大夫人的雌威!
“好啊你!”海梦气呼呼的将自己的长发往后脑一捋,“我也要勤劳一点!我来整理被子!”
顿时,主卧里欢声笑语一片。
在餐厅里,凛心思不宁的做着早餐,她双眼放空的看着煎锅里的生煎包。
“早啊,凛~呵~欠~~”Saber的声音从凛身后传来,Saber 的金发带着刚睡醒的凌乱,呆毛在晨光里颤巍巍地翘着。
她凑近灶台深吸一口气,碧绿的瞳孔瞬间亮了,“是生煎包!”
话音未落就被凛用锅铲柄抵住额头:“站远点,烫死你。”
骑士王立刻挺直脊背,一本正经地后退半步,却忍不住偷偷吞咽口水,视线黏在不断冒热气的煎锅上。
凛看了看Saber一点都没有昨晚魔力争夺战的疲倦,挑了挑眉头,要知道昨晚自己一晚上都没睡好,Saber还能这么精神?
“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凛转过头,假装一边做饭一边不在意的询问。
Saber听到好,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闻到香味我就起来了呢。”
“你不累吗?”
“为什么会累呀?”Saber不明所以。
凛撇了撇嘴,不再继续说,再说下去自己会先跑走了。
这时,辉夜也走进了餐厅,脸上的疲倦被她用淡妆遮盖,她从餐厅的柜子中取出小型餐盘,开始沏茶。
“凛小姐的手艺愈发精进了。” 辉夜轻声说道,目光扫过灶台上金黄的生煎包。凛转头看向辉夜微笑的看着自己,回应了一句,“只是普通的早餐而已。”
但是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毕竟昨晚的战况可是激烈的很,连辉夜这种身娇体弱的女生都能这么早起床?
“辉夜,你们不累吗?”
辉夜在沏茶的手顿了顿,小脸红了红,“还好,天君手下留情了。”
樱抱着一摞陶瓷碗从后厨出来,蓝紫色短发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她将碗放在矮桌旁,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凛姐,Saber的盘子里好像多了些焦皮生煎包呢。” 凛的动作一顿,“笨蛋樱!那是给 Saber 的特训餐!”
Saber 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挺胸收腹,一本正经地点头。
“没错!这种程度的硬度刚好能锻炼咬肌,不影响战斗能力。”
话刚说完,就塞了一个包子在嘴里,结果被里面的汤汁烫得吐舌头,手里的生煎包在盘子里滚了两圈。
樱见状,轻笑一声,从一旁取过调料碟,“沾点调料拉。”
托尔擦着脸上的雪花,从外面走进来,做到辉夜身旁。
“康娜和奥菲斯还在堆雪人吗?” 辉夜问道,为托尔倒了一杯热茶。
托尔的龙尾指向庭院,“她们刚才说要做雪人大军,现在应该在收集雪球。”她转动脑袋,看着餐厅里的几人,歪着脑袋问,“咦?就你们几个人啊?海梦呢?”
辉夜喝着茶,听着托尔的询问,挑了挑眉头,将茶杯放好,“还在天君的房间呢,估计没那么快出来。”
托尔点点头,她也不是小孩了,毕竟是活了几万岁的巨龙,怎么可能不知道几人昨天的魔力游戏是咋回事。
“那吹雪姐呢?”小樱眨了眨眼睛。
“吹雪姐玩游戏的时候,她是指挥和主力Tank,所以会更疲倦一点吧。”辉夜想到自己的昨天操作的游戏角色第一个被Boss击败,惹的众女娇笑着全能大小姐,也有不擅长的领域的画面,就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康娜和奥菲斯就抱着一堆雪球冲进餐厅。“凛姐姐!我们要给雪人做眼睛!” 康娜喊道,小脸上沾着雪花。
奥菲斯紧随其后,小脸面无表情,只是跟在康娜身后。
(奥菲斯本质其实是三无少女,无口,指的是无话语,无表情,无心,指的是无情绪表露。我之前魔改的过于活泼了,读者们似乎不是很喜欢,我还是按照奥菲斯原本的设定来吧。)
凛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两颗黑巧克力,“用这个吧,别把厨房弄乱了。”
辉夜放下茶杯,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奥菲斯的年龄和康娜差不多,今天早上我去帮天君处理产业文件前,还有点时间,可以去康娜的小学办个插班。”
随后看向在一旁默默吃着生煎包的奥菲斯,笑着问:“奥菲斯,我去康娜上学的学校给你安排一下,好吗?以后可以在学校交到其他的朋友哦。”
奥菲斯咬着包子,眨了眨眼睛后,点了点头。
托尔听到辉夜要出门,龙尾在身后甩了甩:“我能去吗?好久没出门了呢。”
Saber嘴里含着包子点头,“嗯嗯,我也想买点甜品!”
辉夜笑着点头同意,说实话,辉夜更有大宅夫人的风范呢。
凛将一盘生煎包端上桌时,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橱柜里取出一个保温盒。“樱,把这个给吹雪送去。”
她顿了顿,“... 记得带上咖啡,她喜欢。” 樱接过保温盒时,发现盒盖上还贴着便利贴,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笨蛋吹雪,趁热吃。”
辉夜起身整理下衣服,突然瞥见托尔正用尾巴卷着康娜的围巾往窗外窥探。
“托尔,变身的时候记得把龙角藏起来。” 她轻声提醒。
托尔吐了吐舌头,龙角隐去,尾巴还在不安分地甩来甩去。
樱端着保温盒走到吹雪房门前,轻轻叩了叩门。房间里传来被褥翻动的窸窣声,接着是吹雪沙哑的嗓音:“... 进来。”
樱推开门,只见吹雪蜷缩在被窝里,头发乱糟糟地散在枕头上。
“吹雪姐,凛姐让我送早餐来。” 樱将保温盒放在床头,突然发现吹雪眼角还残留着昨晚的泪痕,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
吹雪仍由小樱帮她擦拭掉昨晚的泪痕,“... 谢谢。” 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娇弱。
樱看着吹雪又昏沉的睡去,默默将自己的毛毯盖在吹雪身上。
“凛姐还煮了热咖啡,我去给你端来。”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吹雪梦呓似的呢喃。
辉夜将奥菲斯的书包背在肩上:“我们也该出发了。”
康娜牵起奥菲斯的小手,拉着她快步跑出餐厅。
托尔晃了晃尾巴,龙鳞在晨光中泛起涟漪般的光泽:“走吧,我开路。”
一行人离开餐厅时,康娜正拉着奥菲斯在庭院里跑,时不时还跑到奥菲斯前面,抓起一团雪球砸在奥菲斯头上,奥菲斯眨了眨眼同样抓起一团雪球,砸到康娜脑袋上。
晨光中,辉夜步伐优雅的牵着奥菲斯和康娜,托尔的龙尾在身后扫出蜿蜒的痕迹。Saber 走在最前面,手按剑柄,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凛和樱站在大门,看着他们的背影进入四宫家的豪车中,“我们要迟到了哦,凛姐。”小樱在一旁提醒一句。
凛向后身后大宅看了一眼,“姐夫还没起床啦,估计和海梦姐还在呼呼大睡呢。”小樱自然知道自己的姐姐在看什么。
凛瞪了小樱一眼,“多嘴,快走吧。”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小樱吐了吐舌头,连忙追上凛,“等等我呀,凛姐。”
众女大部分都离开了大宅,大宅顿时安静了许多。
第113章 日常
陈天到家后的日子后,家里多了主心骨,女生们也围绕着陈天打转,几乎每件事都能看到陈天的身影。
海梦拽着他逛遍东津三大漫展。
她 Cos 的黑江雫每次出场都能引发场馆骚动,陈天看着她,对于自己Cos的角色能引起骚动,而感到骄傲时,引起灿烂的笑容。
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海梦,一直塞在自己手里的小手,这个举动反而更会引起她更加嚣张的笑容。
辉夜处理文件时总把他按在腿上当人肉靠垫,钢笔尖在合同上划出工整的字迹,却在他低头吻她耳垂时突然洇开墨点。
“天君别闹...”她耳尖泛红地夹紧双腿,文件堆里却悄悄滑出张温泉酒店的预约单。
茶室除了午后,基本成为了雪乃与陈天的专属领地。
她窝在懒人沙发里看书,陈天看漫画,实则用脚趾勾住她晃荡的小腿。当雪乃突然把酸奶吸管戳到他唇上时,书页间飘落的银杏书签正巧盖住她发烫的脸颊。
吹雪逛街时总把购物袋全塞给他,如同女王带着仆从一般巡视领地。
“天君,这件好看吗?” 她在试衣间门口转圈,“诶诶诶?天君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可当陈天收敛表情时,镜子里映出她偷偷勾起的嘴角。
Saber 的“特训”变成了横扫整条甜品街。
她左手草莓芭菲,右手年轮蛋糕,腮帮子鼓得像仓鼠还在嘟囔:“Master,糖分补充量不足会影响魔力储备...”
直到陈天用纸巾擦掉她鼻尖的奶油,骑士王突然僵住,呆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卷成问号。
这里面好像没什么02的剧情?不....是每个都有...海梦带着陈天参加Cos展,她也被海梦打扮成了另一个海梦喜欢的角色鸿上丽,嗯,一个男装...
和辉夜工作的时候,02就在他们不远处坐着,托着下巴看着两人互动。
和雪乃看书的时候,02为了不打扰两人,虽然身处一室,却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听音乐。
和吹雪逛街的时候,跟在女王身后的仆从可不是只有陈天一人,还有笑嘻嘻帮陈天分担购物袋的02。
和Saber逛甜品街的时候,02和saber两人拉扯着陈天去不同的甜品店,最终两人气哼哼的对视一眼后,噗嗤一笑,又好的不像刚刚争吵过。?
除此之外,团体活动必不可少。
北海道的滑雪场被皑雪覆盖,缆车在白茫山间穿梭。
海梦穿着粉色滑雪服,刚站稳就被风掀得踉跄,陈天伸手捞住她时,妖精尾巴状的围巾正缠在他手腕上。
“天君快看!” 她指着远处,康娜和奥菲斯正坐在托尔的龙尾上滑下坡,两小只的笑声混着风雪炸开。
雪乃抱着热可可站在休息区,睫毛沾着碎雪。陈天走过去时,她默默递过一杯,指尖相触的瞬间缩了缩。
“吹雪呢?” 他接过杯子时,瞥见雪道上一道狼狈的白影 —— 吹雪的毛线帽,歪七扭八,正对着翻倒的雪橇咬牙。
“笨蛋陈天别笑!” 吹雪拽着他的胳膊起身,滑雪服裤子沾着雪花,“是雪橇不听话!”
陈天刚要说话,就被她拽着往中级道冲,耳边风声里混着她气呼呼的嘟囔:“这次要比上次更快...”
Saber 的雪橇堆得像小山,草莓大福和巧克力棒从雪具包里滚出来。
“Master,补充能量!” 她举着棉花糖跑过来,发间还别着个雪团,陈天帮她擦掉时,骑士王突然捂住嘴:“刚才看到卖温泉蛋的小摊车...”
02笑嘻嘻的看着陈天又被吹雪拉走,Saber还喊着,“Master,我去买温泉蛋了,你要几个?”
傍晚的怀石料理店藏在京都巷弄。
辉夜推开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和服下摆扫过玄关的积雪。
“预约了包间。” 她笑着侧身,海梦已经拽着陈天冲向料理台,金发动静里混着 “这个金枪鱼大腹我要!” 的嚷嚷。
雪乃对着餐盘里的鲷鱼茶泡饭出神,陈天把自己碗里的海胆夹过去,她耳尖泛红地低头,筷子却悄悄把紫苏叶摆成对称的形状。
02一只手紧紧抱住陈天的胳膊,另一只手不断地将陈天放到她碗里的烤肉吃掉,小嘴满是油渍。
凛戳着碗里的牡丹虾,樱突然把蟹肉棒塞进她嘴里,换来姐姐的瞪视和自己偷乐的笑。
Saber 盯着九宫格点心盘,刚伸手就被辉夜按住:“先吃前菜。”
骑士王委屈地抿嘴,却在陈天递过一块羊羹时眼睛发亮,呆毛跟着咀嚼动作上下跳。
奥菲斯小口吃着玉子烧,康娜把自己的鲷鱼烧推过去一半,两小只的膝盖在桌下轻轻碰着。
12 月 31 日的 NHK 演播厅灯火通明。
陈天对着镜子理了理领结,筱冢弥生的信息弹在手机上:“压轴位留着,随时能换。”
他回了个摆手表情,耳麦里传来导播的催促:“尼禄老师,红方第二顺位准备。”
聚光灯亮起时,钢琴前奏漫开,当 “打上花火” 的尾音消散在掌声里,他鞠躬转身,就往后台走,今天可是元旦前夜呢。
(大家不是很喜欢看演唱的过程,此处就省略了,歌曲就以八爷的经典歌曲吧。)
保姆车在夜色里穿行,手机震个不停。
海梦发来的视频里,康娜正举着仙女棒转圈,奥菲斯的发间别着个小灯笼,Saber 嘴里塞着年糕,辉夜笑着把镜头转向自己,背景里是凛和樱抢遥控器的嚷嚷。
推开家门时,暖帘上的 “年” 字被风吹得晃动。陈天刚换好鞋,就被02扑个满怀,发尾扫过他脖颈:“Darling好慢!”
大红春联歪歪扭扭贴在门上,辉夜正对着上联比划:“最后是仄声,该贴右边。”
雪乃举着胶带点头,却把下联粘反了方向。陈天笑着扶正时,两人指尖都沾了金粉,在门框上蹭出星星点点。
厨房蒸汽弥漫,海梦擀的饺子皮歪歪扭扭,一捏就破。
“天君你看!” 她举着漏馅的白菜饺嚷嚷,02 在旁笑嘻嘻把肉馅抹她鼻尖。
Saber 捧着醋碟蹲在灶台边,刚偷咬半个饺子就被烫得呼气,呆毛跟着一颤一颤。
康娜和奥菲斯举着红包跑过来,红包袋上 “压岁” 二字写得歪歪扭扭。
“天君要放在枕头下!” 康娜把红包塞进他口袋,奥菲斯默默递来颗奶糖。
火锅咕嘟冒泡时,辉夜端来鱼丸:“寓意年年有余。”
吹雪抢着往陈天碗里夹,筷子却和海梦的撞在一起。
窗外突然炸开烟花,陈天转头时,02 正把剥好的橘子塞进他嘴里,甜意混着大家的笑声漫开。
“这样才像过年吧?” 辉夜笑着举杯,杯中可乐碰出轻响。
“哈哈哈,像,不过东大的新年可不是今天,今天只是元旦前夜,等到东大新年的时候,我带你们去东大游玩吧?”陈天大笑着说。
也是辛苦这些女孩了,知道自己是东大人,专门去学习了东大的新年,是如何过的。
众女听到陈天的话语,各个娇笑着谈论,若是去东大过新年,应该带些什么。
陈天往后靠在椅子上,看着温馨和谐的气氛,自己一直期待的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吗?
但是,这种生活,对于超凡于世间的陈天,会持续很久吗?
会吗?咳咳,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嘿嘿嘿。
第113章 野史
新的一年,陈天和他的女生们还是过着充实且平淡的生活。
没有什么不起眼来招惹陈天的坏蛋,也没有都市里那种装逼打脸的剧情。
上上学,陪女孩们逛逛街,一起外出旅游,一切都非常的平淡且温馨。
在这段时间里,唯一的大事,便是凛的生日了,这是她的成年礼。
在她生日的这天,大宅里挂满了辉夜亲自挑选的红色和粉色的气球,雪乃用千纸鹤串成帘幕,在春风中沙沙作响。
陈天站在茶室调试着新买的投影仪,02 突然从背后蒙住他眼睛:“Darling 猜猜是我是谁?” 发间别着的樱花发卡在阳光下闪着光。
厨房飘来焦糖布丁的甜香,Saber 蹲在烤箱前偷吃奶油,被小樱抓了个正着。
“笨蛋 Saber!那是给寿星的!” 小樱生气的挥着木勺。
Saber委屈的蹲在地上,“我饿了嘛。”
派对在野餐区拉开帷幕,今天也是天公作美,数日前就停下了雪,反而数日的阳光明媚,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到冬季的寒冷。
早坂爱带着四宫家的厨师推着餐车来到了野餐区,特别从HARBS定制的。
凛闭眼吹灭蜡烛的瞬间,樱突然把奶油抹在她鼻尖。
辉夜递给凛一份精美的信封,“里面是东大的入学邀请,专业可以任意选择哦。”
雪乃递上看着有些古老的《魔药学进阶》,书页间夹着银杏叶书签,“听说你最近在研究增幅药剂,这是我特意让我母亲从带英找到的。” 。
海梦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弹出 PS 过的照片 —— 凛穿着暴露的魔女 Cos 服,法杖缠着 “魔力战争新兵” 丝带。“成年了就能参战哦~”
她坏笑着眨眼,凛抓起靠垫追打时,发饰歪到了耳边。海梦只能求饶,递上了一个礼盒,“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这块红宝石项链是我挑了好久的呢。”
凛这才傲娇的轻哼一声,接过了礼盒。
托尔也是递过来一本书,书名为《魔法大全》,“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魔法,不知道适不适用这里,但是,凛可以试试呢。”
康娜和奥菲斯捧着黏土人偶跑来,人偶发冠还粘着金粉,“凛姐姐要保护我们!”
Saber 趁机把整盘焦糖布丁拉到自己面前,骑士王的呆毛随着吞咽动作欢快抖动。
02 突然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凛嘴里,“Darling 的礼物在我这里哦。” 她晃了晃藏在背后的樱花发簪,发间别着的同款发卡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当陈天递上银质怀表时,背面刻着的 “致永远的魔女” 让凛呼吸一滞。
烟花在暮色中炸开的刹那,海梦举着相机大喊:“凛酱的初吻要留给谁呀?”
在众人的哄笑中,凛被小樱推到陈天怀里,被众人起哄的凛只能把发烫的脸埋进陈天肩头。
辉夜为每人斟上梅酒,吹雪往凛嘴里塞了块烤肉,雪乃默默为她披上针织开衫。
凛的生日过后,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辉夜的文件堆得比人还高,海梦的 Cosplay 道具塞满了储物间,茶室里永远飘着茶香。
直到某个午后,雪乃找到了在茶室泡茶的陈天,牵着陈天的手:“天君,能陪我去趟书店吗?”
“书店吗?没问题,现在出发吗?”陈天放下茶杯询问呢。
“嗯嗯,我发现了一个宝藏书店,在文京区的一个小巷子里无意发现的。”雪乃笑着说,“里面有好多外面买不到的旧书,有一些还是珍藏版的呢。”
陈天揉了揉雪乃的头发,这丫头不争不抢,平常最喜欢的就是拉着自己看书和喂一些流浪猫,去上课的次数,比辉夜这个学生会会长还要多。
“走吧,今天就陪你,你记得和海梦02她们说一下呢。”陈天牵着雪乃的手,向着车库走去。
“嗯嗯,我会和她们发LINE的。”雪乃小脸上绽放出笑容,她难得紧紧抱住陈天的胳膊,就像海梦经常做的那样。
引擎低沉的轰鸣在文京区的主路上渐缓,陈天握着方向盘打了把满舵,巴博斯 G63 宽大的车身在狭窄巷口卡得刚好。
雪乃扒着车窗轻笑:“我说过这里很窄吧?”将近两米宽的车身与两侧老木屋的间距不足半米,后视镜几乎要蹭到两侧别人家的墙壁。
陈天无奈,只能把车拐进地下停车场,雪乃解开安全带,蹦跳的下车,展现了以往文静完全不同的活泼。
“这边走。” 她拉着陈天往出口走,帆布鞋踏在台阶上嗒嗒响。
地面的阳光突然漫过来,雪乃下意识眯起眼。
陈天顺势和她十指紧握,掌心相触时互相温暖对方。石板路被踩得发亮,两旁木牌上 “古本”“文具” 的字迹褪了色,旧书的油墨香混着隔壁和果子店的甜气飘过来。
巷口风铃叮咚作响,雪乃指着挂着 “山月堂” 木牌的老店:“就是这里。”
木门拉开时扬起细尘,慈祥老人家的声音随之响起,“欢迎光临,哦?是小雪乃呀。”
雪乃立刻弯腰鞠躬,“奶奶下午好,这是我的男朋友陈天。” 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绞着针织开衫下摆,粉色攀上耳尖。
店主奶奶抬手推了推老花镜,镜链在阳光下晃了晃银光。
“哦 —— 这就是常提的天君啊。” 她眯眼打量着陈天,皱纹里盛着笑意,“小雪乃眼光真好,是个精神的好孩子。”
“奶奶!” 雪乃的脸 “腾” 地红透,连脖颈都泛着粉。
“跟我来。” 店主奶奶笑呵呵转身走向里间,木屐踏在地板上发出 “咔嗒” 声。
两侧书架顶天立地,泛黄的书脊挤得满满当当,防尘布边缘沾着阳光晒出的暖尘。陈天注意到书架边缘都包着磨得发亮的铜角,显然是常年保养的痕迹。
老人踩着木梯从顶层抽出本烫金封皮的厚书,书页间露出褪色的丝带书签。
“刚收来的宝贝,欧罗那边流过来的。” 她把书递给雪乃,指腹划过封面浮雕,“里面记着十字军东征时,教会和贵族那些不能说的账呢。”
雪乃捧着书,连声道谢。店主奶奶笑着摆摆手,引他们到窗边的旧沙发坐下。“尝尝今年的新茶。” 青瓷碗里的抹茶冒着热气,配着两块落雁糕。。
“你们慢慢看,老身不打扰了。” 老奶奶看着小两口肩并肩的贴在一起,慈祥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雪乃往陈天怀里缩了缩,把烫金封皮的厚书摊在自己腿上腿上。
“这样看得清楚。” 她仰头时发梢扫过陈天下巴,顺势把半边身子的重量都靠了过来。
陈天张开手臂圈住她,指尖摩挲着雪乃的手臂。雪乃翻书的动作很轻,纸页发出沙沙声,可那些十字军纹章和贵族家徽在他眼里渐渐模糊。
阳光透过木格窗在书页上投下光斑,暖烘烘的像猫爪踩过眼皮。
“唔……” 他把下巴搁在雪乃发顶,呼吸渐渐沉了下去。
雪乃感觉到肩头的重量变沉,低头就看见陈天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她偷笑着想挪开些,却被陈天无意识搂得更紧。
最后只能调整坐姿,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颈窝。
大约半小时,木屐 “咔嗒咔嗒” 的声响从走廊传来时,陈天正迷迷糊糊地蹭着雪乃的发丝。
店主奶奶端着茶壶站在门口,看见这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小雪乃像只护崽的猫呢。”
雪乃慌忙想推醒陈天,脸颊红得能滴出血:“奶奶您别笑…… 他就是……”
“不爱看这些?” 老奶奶把青瓷碗添满抹茶,热气模糊了老花镜,“年轻人有自己的喜好很正常。”
“他喜欢东大的史书,” 雪乃的声音细若蚊吟,“就是《三国志》还有新旧唐书那些……”
陈天被两人的声音弄醒,睁开眼对上老奶奶笑眯眯的视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奶奶,我看这些书就容易犯困。”
“没事没事。” 老奶奶摆着手起身,木梯在角落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说起来前几天收过本线装书,满篇都是汉字,说不定合你胃口。” 她踩着梯子往顶层够,“等着,老身这就给你拿来。”
木梯吱呀声未落,老奶奶就捧着本蓝布封皮的线装书走过来,书页边缘泛着浅褐色的霉斑。
“就是这本,你瞧瞧。” 她把书递过来时,陈天注意到封面上 “三国秘闻” 四个字是用褪色朱砂写的。
陈天指尖捻开泛黄的宣纸,一股陈旧的樟木味扑面而来。
开篇就是加粗的墨字:“玄德公夜探翼德帐,烛下论剑至天明”,旁边还用蝇头小楷批注 “关云长窗外立听三更”。
他眉梢猛地挑起,翻到下一页,曹操送关羽赤兔马的记载旁竟画着个脸红心跳的简笔小人。
“噗 ——” 陈天赶紧捂住嘴,喉结上下滚动着才没笑出声。
雪乃好奇地凑过来看,视线刚落在 “孙权为嫂描眉” 的段落上,皱了皱小鼻子,伸手拧了把陈天的胳膊:“怎么写这些……”
“写得不好?” 老奶奶端着空茶碗在旁边坐下,老花镜滑到鼻尖,“前阵子隔壁的冢虫老头拿来的,说是什么祖传秘本。”
“还不错,谢谢奶奶了。”陈天道谢,老奶奶摆手,“不用客气,我这间小书屋平常没什么人来,难得有年轻人愿意光临,也是给我的书屋添加一丝活力呢。”
说着她让两人看书,她去店门口看店了。
在老奶奶离开后,两人再次沉浸在书本之中,陈天原本漫不经心地翻着《三国秘闻》,指尖划过 “献帝戏貂蝉”的荒诞批注时,忽然顿住了动作。
他皱起眉,重新将书本翻到开头的 ‘在’字。墨迹比周围更深,边缘泛着奇异的暗红色。
“怎么了?” 雪乃抬头,眼中有些不解,她感受到陈天的肌肉有些紧绷。陈天没说话,飞快翻到第一章结尾,指尖点在 ‘满’ 字上 —— 同样的深色墨迹,同样的细微晕染。
“这本书有点不对劲。”他把书转向雪乃,指着自己查出来的字。
雪乃凑近细看,书页上只有工整的楷书,哪里有他说的不对劲?
“天君是不是眼花了?” 她伸手想触摸纸面,却被陈天轻轻按住手腕。
“纸笔借我一下。” 陈天的声音带着认真,雪乃从小包里掏出小笔记本和钢笔,陈天接过后,飞快翻动书页,笔在纸上划出急促的沙沙声:“第一章开头‘在’,结尾‘满’;第二章开头‘是’,结尾‘危’……”
当最后一个 “界” 字落下,笔记本上的字迹突然变得诡异 —— 那些零散的汉字自动连成句子,笔画边缘泛着和书中一样的暗红。
雪乃皱起眉头,完全不理解,“天君,你写出来的字,完全拼凑不起来呢。”
陈天诧异的看向她,他知道雪乃为了他专门学了汉字,而且还考过了HSK中级。(汉语水平考试。)
这些字并有生僻字,她是看得懂的,陈天恍然大悟,这些字是要特定的人才能看到。
陈天笑了起来,“有趣。”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店主奶奶的方向,或许和店主奶奶没关系,倒是店主奶奶说的那个冢虫老头有关呢。
陈天看向雪乃,“走,回家。”
雪乃不明所以,但是看向陈天有些严肃的眼神,知道发生了一些事。于是快速将包包拿起后,站起身就要把书本还给店主奶奶。
就在两人站起之时,陈天身上泛起了阵阵涟漪以及微光。
雪乃的惊呼声卡在喉咙里,陈天周身泛起的淡金色涟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浓,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层层扩散,掠过书架时扬起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翻滚成微型漩涡。
她想向着陈天走去,却被涟漪阻拦。
“不用过来,雪乃。”
“天君!” 雪乃的声音焦急万分。陈天身上的光芒已经亮到刺眼,却诡异地无法穿透他挺拔的身影,形成一圈奇异的剪影。
他垂眸看着自己掌心流动的光粒,眉头拧成锋利的折线,袖口因能量波动而猎猎作响。
“想强制传送走我吗?” 陈天冷笑一声,话音未落,右手腕已顺势翻转,阎魔刀出现在他手中。
“雪乃,你先回去。” 陈天的声音沉稳有力。雪乃着急的想要靠近,但是光亮似乎也在阻挡她:“那你呢?我不 ——”
“听话。” 他打断她的话,眼神却很温柔,“只是去看看谁在搞鬼。” 阎魔刀在他手中划出十字传送门。
雪乃咬着下唇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能拖累他,转身踏入传送门的瞬间,听见陈天说 “在家等我” 的声音被风铃的急促鸣响吞没。
空间扭曲的眩晕感如同滚筒洗衣机高速旋转,耳膜震鸣着无数重叠的低语。
陈天却稳稳站在能量乱流中央,阎魔刀已被他收回。
当周围的光影不再狂舞,他发现自己正站在直径十米的巨型魔法阵中央,在青灰色石板上闪耀着蓝色的光芒。
这是个典型的中古欧式城堡石室,四壁由无数方正的石块砌成,接缝处的苔藓泛着幽幽荧光。
四根雕花石柱撑起高达二十米的穹顶。
陈天的目光扫过和他同时出现的另外三人,三人和陈天的年纪相仿,十九、二十岁的样子,都穿着现代服饰,只是他们手中各自拿着不同的武器,有长弓,西方剑,还有一把长枪。
魔法阵前方站着二十余名修道士,深棕色僧袍的兜帽遮住大半面容,仅露出苍白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
领头者向前半步,枯瘦的双手在胸前合拢:“勇士们,我们祈求神明终于得到回应,请你们拯救我们的世界。”
第114章 还是一个缝合世界
“喂!你们这群家伙能不能不要擅自主张的把我们召唤过来啊!”手持长枪的金发马尾男带着怒意说道。
“抱歉,四位大人,我们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才冒险用了四圣召唤仪式,才将你们召唤而来。”领头者恭敬的说。
“这个世界正在遭受灭世的危机,勇者大人们,恳请你们帮帮我们。”
“恳请你们帮帮我们。”他身后的修道士们齐声高呼,每个都恭敬的弯下了腰。
“我拒绝!”持剑的男子冷漠的打断。
“是的呢。”持弓的男子响应道。
“能把我们送回原来的世界吗?不然免谈。”持枪男子说出了条件。
持剑男子向前一步,举起手中的剑指向对面修道士们,怒声呵斥:“你们对于强制将人召唤而来,没有一点负罪感吗?”
持弓男子接着说,“倘若我们拯救了这个世界,若是又被强行传回原来的世界,这不就等于打白工了吗?”
持枪男子将长枪斜扛在肩上,冷笑的说:“你们愿意为我们做到什么地步?呵呵。”
“根据情况,我们也可以与你们为敌哟。”
陈天看着这三人不禁好笑,剑、弓、枪、三勇者,这不就是《盾勇》吗?那个开篇新奇,后续圣母憋屈,评分骤降的番?
陈天向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盾勇岩谷尚文的身影。
【看来自己是替代了盾勇的身份呢。】陈天抬起手臂,并没有看到盾牌,估摸着是自己的那三把武器不允许盾牌的出现吧。
修道士看着和他们讨价还价的三位勇者,面露难色,“勇者大人们,要不先请几位见见我们的梅洛玛国王吧?”
他上前几步,态度依旧恭敬,“酬金到时候再说,可好?”
“没办法,”持剑男子放下手中剑,迈步向着房门走去,“看来还有考虑的余地。”
持弓男子跟随在持剑男子身后,持枪男子听到酬金二字,也扬起了笑容,“不管和谁谈都一样。”说着,也跟随在两人身后而出。
陈天倒是很想看到盾勇被陷害的闹剧,也跟随着几人而去,但是走到一半,突然想到:诶?我好像是盾勇啊?要是按照剧情走向,要被陷害的人...是我?
陈天想到这里,双眼发亮:哈,那就真有趣了呢。
很快,四人被带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大厅之中,在大厅中的王座上端坐着一个头戴王冠的白发国王,他表情略微有些高傲,似乎并没有将所谓的‘四圣勇者’放在眼中。
“你们...就是古代传说中的四圣勇者吗?”
“我是梅洛玛洛的王,奥托克雷·梅洛玛洛三十二世。”
“勇者们,报上你们各自的名字吧。”
奥托克雷·梅洛玛洛三十二世的话语,就好像是在应付任务,并没有带着什么感情。
“天木炼,年龄16岁,高中生。”持剑男子上前一步说。
“我是北村元康,21岁,大学生。”持枪男子脸上带着一丝骄傲的笑容。
“接下来是我了呢,川澄树,17岁,高中生。”持弓男子脸上的笑容温暖,看着彬彬有礼。
陈天没开口,因为他知道,按照剧情,盾勇的自我介绍还没开始,就被打断,因为国王并不在意盾勇的身份。
果然,“炼和元康还有树吗?”陈天被国王忽视,就像剧情那样,但是陈天没有像盾勇那样去争辩,而是双手插进裤兜中微微低头。
在大厅里其他的贵族看到陈天无礼的举动,或面露不屑,或面露憎恶。
“首先,必须先说明情况吧。”
“这个世界,有好几个大陆,在西部大陆,一个由恶魔组成的势力正在崛起,那处大陆的好几个王国已经被袭击,并被取代。”
“东部大陆,一个魔物组建的魔物王国正在崛起,试图侵吞整个东部大陆。”
“北部大陆,帝国已经攻占全境,他们的大将军正在进攻我们的边境,我们付出极大的代价才击退了他们第一波的攻势,但是他们的国家,有着超越凡人无数倍的力量,而我们击退的只是他们的先锋军。”
国王沉吟了一下后,继续说,只是言语中带着些许恐惧:“若是帝国这次出征的大将到来,我们撑不过第二次的袭击。”
“我们曾经太小看【帝国】了,它们成立的时间,远比我短,身处的地域,又有着无数危险的生物,却没想到...”
国王叹了口气,抬起眼眸,严肃的说,“【帝国】的力量,我们见识到了,那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存在,必须要有【四圣勇者】来保护我们的世界。”
“东部和西部大陆,两个非人类的王国,才是真正的灭世危机,若是我们能击退【帝国】,展现我们的力量,就有资格和他们进行谈判,从而一同对抗两个非人类的王国。”
陈天听着国王的叙述,眉头跳起:这不对吧?盾勇不是对付【浪潮】吗?怎么是对付什么【帝国】?而且这个名字怎么让我想起了【斩·赤红之瞳】?
“我明白了。”天木炼将剑垂下说,“那么召唤我们而来,不会不给报酬吧?”
“自然,如果能顺利击退【帝国】我们会支付足够的报酬,若是后续能帮助我们击败两个非人类王国,我们将会支付更多。”站在国王身边的一个老者说,只是那阴险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诶...你们肯承诺就好。”北村元康嘴角斜斜的说,似乎想装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只要不与我为敌,我会协助你们。”天木炼依旧是那幅冷漠的模样,“但,别以为我会服从你们。”
“对,可别小瞧我。”川澄树还是那幅笑容。
陈天此刻倒是双眼发亮,因为,他听到了有趣的事,现在,他去了解,那两个所谓的非人类王国以及【帝国】是不是他所设想的那几个国家。
“看来事情已有定论。”国王再次开口,“勇者们,请确认你们的状态。”
“那个....”川澄树似乎不太知道。一旁的天木炼打断道:“你们怎么搞的,刚到这个世界就应该注意到吧。”
川澄树和北村元康不解的看向天木炼,天木炼继续解释,“你们视线边缘有没有图标?”
两人眼珠转动,发现了那个所谓的图片,手顺势点了一下,两人眼前弹出了两个虚拟光幕,上面显示的是个人的属性与等级。
“LV1吗?”川澄树的笑容收起,看向天木炼,低声说,“真令人不安。”
“是啊,这样下去都不知道能不能战斗。”北村元康也收起了笑容,一手握着下巴沉吟。
“这是什么?”北村元康抬头看向国王。
“名为状态的魔法,只有勇者可以使用的能力。”阴翳老头回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川澄树询问。
“现在开始踏上冒险的旅途,培养各位所拥有的传说武器,进行强化。”
“那能用上传说武器前,先用别的武器就好了。” 北村元康挥舞了一下长枪,看来在穿越过来前,他有练习过。
“总之,我们应该先磨练自己。”天木炼说道。
“尽全力提高等级。”川澄树又带上了那个温和的笑意。
“各位勇者大人,你们需要各自招募同伴进行冒险,。”阴翳老头突然开口,三人看向老头。
“根据传说,传说武器有着互相排斥的特性,一起行动会阻碍成长。”
三人互相对视,没再继续说话。
“天快黑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启程吧,【帝国】大将已经发布了通知,约有一个月的时间,才会发动攻击。”国王揉了揉眉心,似乎想起那个大将,就让他分外头疼。
“我们会准备优秀的冒险者给诸位当同伴的。”国王说完话,对着身旁招招手。
一名艳丽的宫装女子靠近几人,“已经为各位准备好房间了,这边请。”
————————
几人被带到一个宽敞的房间后,通过聊天,发现四人都是来自于不同世界,历史不同,科技进程也不同。
天木炼、北村元康以及川澄树,三人穿越前的世界,都有类似的全感体验游戏,这也是为什么三人看着异常淡定的原因。
三人还在激烈讨论着接下来该如何进行升级训练的时候,北村元康突然打断了讨论,“等等,不是四勇者吗?还有一位?”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安静坐在一盏烛台旁,看着【大陆编年史】书籍的陈天。
陈天感受到目光后,微微抬起头,看了三人一眼后,继续低头看书。
“Oi,白发小鬼,你今天好像没有自我介绍呢。”北村元康大咧咧的坐到陈天身旁的沙发。
“尼禄。”陈天头也不抬的继续看书。
“尼禄,话说,你应该是盾之勇者吧?我好像没有看到你的盾牌。”川澄树凑到陈天面前问道。
“或许,他隐藏起来了。”天木炼开口,他不喜欢陈天,因为他自身就是不喜欢弱小的家伙,而陈天,看着高大,很符合盾之勇者这种抗伤角色的样子。
可是偏偏盾牌,这玩意,一听就没什么高伤害的技能,对他来说,盾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废物。
偏偏陈天长的几位英俊,态度又冷漠,在他们激烈讨论的时候,偏偏要装深沉的在一旁看书。
【这种冷酷且智慧的角色,应该由自己担任才对。】天木炼如是想到。
“盾勇啊...啧啧,”北村元康的态度也不如之前那么热情,“没有高伤害,只能被动挨打,你可真可怜呢,只能依靠队友来消灭怪物,获得经验。”
“你会被淘汰的呢,尼禄君,盾勇获取经验不易,你明天可要好好的挑选伙伴呢。”川澄树依旧那幅模样,温和的笑容和轻柔的话语,听多了让人感觉不舒服。
“都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挑选冒险者。”天木炼拿起身边的剑,走出了房间。
“那你就好好加油咯,白发小鬼。”北村元康将长枪横放肩上,走出房门。
“加油。”川澄树双手握拳给陈天打气,陈天瞥了他一眼后,继续看书。
当三人离开房间后,聚集在了一起。
“他没什么用,不必把他放在心上。”天木炼开口。
“是啊,要不是顾忌大家都是穿越而来的,我都不想和他站一起,废物一个。”北村元康笑嘻嘻的说。
“不要这样,若是他等级能提升上来,到了【帝国】入侵的那天,他可以为我们承担伤害,有危险的敌人,可以让他先去顶上呢。”川澄树笑着说出阴险的话。
“暂且这样吧,我很期待明天呢。”天木炼微微低头,眼神中流转一丝光芒。
三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天亮。
翌日清晨,王宫内人声鼎沸,无数贵族聚集在大殿二楼,大殿之中数十名身穿不同服饰,手持不同武器的男女站在国王面前。
四人被侍女带到大殿前,据国王所说,将由这些精心挑选的冒险者,自主选择勇者,参加冒险。
很快,挑选完毕,盾勇经典一幕出现,除了陈天,另外三人的背后至少都有着四位冒险者,只有陈天身后没有一人。
一时之间,大殿中的贵族窃窃私语。
国王开口解释,“其实城里都在传着,盾之勇者对这个世界不熟悉,根据传说,勇者都很熟悉这个世界,但是关于盾之勇者的传言,让大家觉得你可能不满足这个条件。”
陈天微微一笑,没有解释什么,另外三人看到陈天不解释,也微微皱起了眉。
陈天的反应有些不太对。
“勇者大人!”一个女声响起,在队伍中一只手高高抬起,在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后。
一个红发的美女从中走出,“我可以跟着盾之勇者大人吗?”
陈天笑了起来,‘啊哈,剧情开始了。’
在这个红发美女加入陈天后,国王为众人发放了金币,让众人去购买各自的装备,而陈天的要比其他人多一些,毕竟他除了那个红发女外,没有其他的同伴。
国王给了他自主去召集同伴的资金。
在金币收集完后,几人都带着各自的同伴离开了王城,只有陈天,拿着金币袋子,看着三人带着同伴前往冒险地。
“勇者大人,我们不出发吗?”红发女询问道。
陈天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向城内走去。
红发女紧随其后,一边小跑还一边自我介绍,“我叫麦茵·史菲雅,今后承蒙您的关照了。”
第115章 有趣的戏码
王城市集热闹非凡,喧嚣声浪几乎要掀翻头顶的蓝天。
铁匠铺的叮当声与面包房飘出的蜂蜜甜香缠绵交织,穿粗布裙的姑娘挎着盛满浆果的藤篮穿梭在摊位间,金属器皿在阳光下反射出五彩光斑。
“勇者大人您看!” 麦茵的红发被清风吹的飘起,脸上带着甜美可人的笑意,她停在挂着风干草药的摊位前,指尖轻点一束灰绿色的植物,“这是风息草,研磨后能让箭矢飞得更稳呢。”
她转过身时,阳光恰好落在酒窝里,笑容甜得像隔壁摊位刚出炉的蛋糕。
他没接话,径直走向下一个摊位,那里的老匠人正用小锤敲打银质徽章,金属敲击声清脆得有些刺耳。
“那边是城里最好的装备店哦!” 麦茵快步跟上,伸手想挽住他的胳膊,却被陈天自然地避开。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指向街角,“铁匠铺的老板,我非常熟悉,我们可以用到低价购买到合适的装备呢。”
陈天脚步未停,金币袋在腰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当他走到一个卖女性饰品以及玩偶的摊位,停了下来,在摊位上挑挑选选。
“勇者大人,你喜欢这些呀?这些都是卖给女性的呢。”麦茵好奇的凑到陈天身边,想要用娇躯蹭蹭陈天。
像陈天这么帅的男子,可从来没有见到过。麦茵在陈天没注意到她的时候,舔了舔嘴角。
“勇者大人?” 麦茵看着陈天依旧不理睬她,好奇的喊了几声,毕竟自己的美貌,她有自信能勾引到任何男人。
她小声开口,“我们至少该买些基础防具吧?城外的魔物很危险的。”
她的笑容依旧灿烂,但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阴霾 —— 就像阳光被云层短暂遮蔽的瞬间。
陈天没理睬她,自顾自的在摊位上挑选了几个礼物,打算回到自己的世界以后,送给家里的女生们。
陈天挑选好礼物后,向摊主道谢,绕过她继续往前走,目光落在前方挂着 “橡木旅店” 木牌的建筑上。
麦茵看着陈天的背影消失在旅店木门后,眉头瞬间拧成疙瘩。指尖无意识绞着红发梢,“不听话的家伙...”
她嗤笑一声,眼底闪过狠戾,随即又换上甜得发腻的笑容,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旅店老板领着陈天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推开二楼客房门。
陈天把礼物随手一扔,消失在空气中,他打开窗户,坐到窗台上,掏出《大陆编年史》摊在膝盖上。
书页翻动声混着窗外渐弱的喧嚣,直到夕阳爬过书脊,才被楼下传来的喧哗打断。
“哟,这不是尼禄吗?”北村元康的大嗓门在旅店外响起,天木炼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窗台的陈天后,招呼也没打,直接进入了旅店。川澄树对着陈天礼貌的点头微笑后,也带着冒险者们涌进大堂。
一时之间,旅店内响起了金属碰撞声和高声谈笑的声音。
陈天合上书下楼,找到一个空桌刚要落座,麦茵就端着餐盘过来。烤肉油光锃亮,面包冒着热气,她把盘子往桌上一搁,顺势坐下:“勇者大人快吃呀,我特意让厨房多加了蜂蜜烤肠。”
陈天拿起刀叉就吃,肉块塞进嘴里,烤肠里的软骨被嚼碎,脆响格外清晰。麦茵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刚要往他杯里添,就被一只手掌稳稳盖住杯口。
“不用。” 陈天咀嚼着食物,视线都没抬一下。
麦茵手僵在半空,又很快笑着收回:“勇者大人是不喝酒吗?听说您来自别的世界呢,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呀?是不是也有这么美味的烤肠?”
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城外的魔物讲到王城的趣闻,陈天却只顾埋头吃饭。刀叉碰撞瓷盘的轻响成了唯一回应,直到最后一块烤肉咽下,他擦了擦嘴起身就走。
“勇者大人不再坐会儿吗?”麦茵皱起眉询问。
陈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大堂里的喧闹还在继续,麦茵脸上的笑容却像被冻住般裂开。
她死死盯着楼梯口,指节捏得发白,木柴在壁炉里噼啪爆裂,映得她眼底怒火像要烧起来。
陈天到了房间后,将钱袋扔到了桌上后,躺到了床上,双手垫在脑后,思考着从书上看来的信息。
关于恶魔组建的王国,陈天已经有了猜测,来自与骨王,也就是番剧《Overlord》。
而魔物组建的王国,应该就是利姆露组建的鸠拉·特恩佩斯特联邦国。
帝国,那就更好猜测了,来自《斩·赤红之瞳。》
除了这三个国家,根据书中的记载,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生物以及势力,只是因为描述不详,所以陈天得亲眼看见才能确认。
“真有趣呀,尤其是利姆露,那家伙到后期,可是有点概念神的样子了。”陈天想到此处,嘴角不经意的翘了起来。
他在床上思考的时候,听到房外有人靠近,随后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圆月高悬,“我想事情想的这么久了吗?”陈天心里想着,随后闭上了眼,因为他知道,麦茵沉不住气了。
果然,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似乎被施加了魔法,房门开启竟然没有任何声响。麦茵探头进来,看见陈天睡着了,嘴角勾起坏笑,随后进入房间,将手中的一件性感睡裙扔进床底,接着将桌上的钱袋给取走。
在关门时,麦茵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天,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可惜了,要是你是其他的勇者,说不定,我会投怀送抱呢,为什么偏偏你是一个无用的盾之勇者呢?”
说着,将房门关闭,她却没看到,陈天的嘴角也勾起了笑容。
天刚蒙蒙亮,旅店外突然传来马匹刨地的嘶鸣声。沉重的脚步声像擂鼓般在走廊回响,房门 “哐当” 一声被踹开。
“盾之勇者!起床!” 士兵长的怒喝响起。
十数名重铠士兵列成扇形,长枪尖端泛着冷光直指床铺。陈天幽幽睁眼,慢悠悠坐起身,白发垂在眼前遮去神色:“走吧。”
士兵长愣了愣,没想到这嫌犯如此平静。他掏出铁铐上前,刚要扣向陈天脚踝,迎上对方抬眼的瞬间,喉咙突然发紧。
那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的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后退半步,手铐 “当啷” 掉在地上。
陈天掀开被子下床,将鞋子和外套穿好后,径直从士兵中间穿过。旅店外停着辆封闭马车,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在寂静清晨格外清晰。
王宫大殿里早已站满了人。三位勇者站在国王前,北村元康抱着胳膊怒视,天木炼眼神锐利如剑,川澄树维持着假笑。
麦茵站在北村元康身后,眼眶通红像是受了天大委屈。阴翳老头捻着胡须,贵族们交头接耳的私语像群嗡嗡作响的苍蝇。
数十名守卫铠甲反光,长枪直指穹顶,将大殿中央的空地围出个半圆形。
陈天刚踏入殿门,所有目光 “唰” 地一下刺了过来。国王坐在王座上,手指敲击着扶手,王座阴影恰好遮住他的表情。
陈天在国王前二十米站定,士兵们迅速围拢他,将枪尖对准了正双手插兜的陈天。
所有人看着陈天这么淡定的模样,都皱起了眉,现场除了呼吸声,只有麦茵偶尔的抽泣声。
在一片安静的环境中,国王揉了揉眉心,“可怜的冒险者,麦茵,真抱歉,能麻烦你再作证一次吗?”
麦茵将脸藏在北村元康的背后,带着哭腔说:“盾之勇者大人,趁着醉酒,突然闯进我的房间将我推倒,说着长夜漫漫,将我的衣服撕开。”
麦茵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下,继续说道:“我好不容易逃脱,向住在一个旅馆的元康大人求救,才得以逃出羞辱。”
北村元康怒声呵斥,“你这家伙!如果不是麦茵说到清晨再叫骑士抓捕你!我早就杀了你了!”
陈天看着北村元康,歪了歪头,视线定格在他腰间的钱袋上,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你这个败类!”北村元康因为陈天的笑容,更为的愤怒,“你在看这个吗?!”他掏出腰间的钱袋,“这可是麦茵给我的!说不能让你这个败类有财力逃跑!”
“好了!按照本国律法!QJ未遂者,将被处以极刑!要不是你拥有勇者身份,立刻就会被处刑!”国王站起身,大声呵斥。
这时,一名士兵快步进入大殿,在众人面前半跪,举起手中的紫色性感睡裙,麦茵见到这个睡裙后,尖叫一声,捂住了脸,躲到三勇者身后。
“陛下,我们在盾之勇者的房间里,搜到了这个。”
在场所有人都喧哗了起来,“禽兽!”北村元康想要冲到陈天面前给他一拳,却被身旁的士兵拉住。
“这是毫无疑问的证据。”国王一锤定音,“盾之勇者!你还有什么话说?!”
“真可惜呢,我开始还觉得有些奇怪。”川澄树脸带忧伤。
“你大概以为勇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天木炼的表情异常冷漠。
旁边的贵族也在捂着嘴,用着鄙夷的眼神看着陈天。
“噗嗤....”陈天在无数闲言碎语和恨不得撕碎他的眼神中笑出声来。
笑声撞在大殿穹顶反弹回来,像块冰砸进滚油里。
“真是有趣的戏码。” 陈天轻轻鼓掌,“以前看过类似剧情,还觉得主角憋屈,亲身经历才发现,看小丑表演也不错 —— 你说是吗?麦蒂公主?”
最后五个字让全场死寂。
麦茵捂着脸的手 “唰” 地落下,红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张着嘴,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瞳孔在疯狂收缩。
贵族们的私语戛然而止,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般钉在她身上,连国王敲击扶手的手指都顿住了。
“麦蒂... 公主?” 川澄树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天木炼锐利的眼神扫向麦茵,最后定格在北村元康身上。
北村元康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对着陈天怒吼:“懦夫!做了就承认!扯这些废话想脱罪吗?” 他给天木炼使了个眼色,后者皱眉沉吟片刻,冷声附和:“证据确凿,狡辩只会更难看。”
“真让人失望。” 川澄树摇摇头,语气里的痛心疾首恰到好处。
指责声浪再次翻涌,士兵们握枪的手更紧了。
陈天忽然低笑出声,弯腰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响。当他直起身时,脸上的笑容还在,眼底却已结满寒冰。
“本来想给 fellow 穿越者留点面子。” 他伸出左手,将额前的白发往脑后一捋,松散的白发瞬间变得凌厉,“看来你们选择跟这群垃圾站一队啊。”
话音未落,空间扭曲。
陈天手腕翻转,流刃若火入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天笑容不变,眼神却像在看一群死人,“好戏,现在开始。”
流刃若火刚触及掌心,大殿里的空气就开始扭曲。
士兵们甲胄上的金属扣瞬间发烫,贵族们的丝绸披风贴在身上像块烙铁。阴翳老头的手指猛地一颤。
“你.. 你不是盾之勇者吗?你那把刀是怎么回事?” 老头的声音劈了叉。
陈天歪头轻笑,指尖在刀鞘上轻轻敲击:“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盾勇的呢?”
他转头看向三位勇者,眼神里的嘲弄像冰锥,“你们整天盯着的状态界面,我从来看不见。”
话音未落,刀光已划破空气。
“锵 ——”
拔刀声震得大殿穹顶落灰,墙壁上的金丝布帘同时燃起熊熊烈火,火苗顺着地毯疯长,却在靠近陈天三米处自动分开。
“快!阻止他!” 国王的咆哮变了调。
前排士兵挺着长枪刺来,枪尖距陈天咽喉还有半尺,就被高温烤得通红。陈天手腕轻抖,刀身划过道弧线,火焰如活物般顺着刀轨暴涨。
“啊 ——!”
惨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的长枪在接触刀气的瞬间熔成铁水,重铠烫得他们像跳踢踏舞般乱蹦。北村元康抽出长枪冲上来,刚靠近火焰范围就被热浪掀飞,撞在石柱上咳出鲜血。
天木炼的剑气刚凝聚成型就被高温蒸发,川澄树抬手射出的箭矢,被烈焰融化。
麦茵瘫坐在地,红发被火光照得像团枯草。她看着陈天闲庭信步般穿过火海,每一步都让地面裂开灼烧的纹路,终于明白自己惹到了怎样的怪物。
陈天停下脚步,走到麦茵身边,歪着头看向她,“这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还挺强的,你,竟然还没被烧死?”
麦茵瞪大了双眼,她这才发现,刚刚围攻陈天的士兵,已经被融化的铁甲包裹。高傲贵族们凄惨的嚎叫,烧成焦炭。
枪勇北村元康身上的铠甲已然破碎,身上遍布烧伤,他的金发马尾在熊熊燃烧,此刻他在地上凄惨的喊着,打滚着,试着扑灭头发上的火焰。
剑勇天木炼,也被陈天的火焰包裹全身,在大殿中来回奔跑。
弓勇川澄树的传说武器被他丢到一旁,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口中喃喃的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却没发现,周围一圈火焰正在快速向他合拢。
麦茵喉咙里滚出呜咽,嘴唇哆嗦着刚要开口求饶,陈天已经竖起食指抵在唇前。
“嘘 ——”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小丑姿态。” 陈天居高临下的看着麦茵,“现在这副怂样,很无聊。”
麦茵的瞳孔骤然放大。
先是睫毛蜷成焦黑粉末,接着红发根根起火,皮肤像被泼了滚烫的沥青。她想尖叫,喉咙却被烈焰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金红色火舌从指缝间疯狂涌出,将视野彻底吞没。
陈天走向王座时,背后传来布料与皮肉烧焦的噼啪声。
国王瘫在王座之上像摊烂泥,陈天停在面前,流刃若火已经被他插回刀鞘,像一只拐杖一样被他拄在身前:“你不会不知道,你女儿演的这出戏吧?”
国王张着嘴嗬嗬喘气,王冠滚落火中。
“咚!”
陈天手腕轻扬,刀鞘拍在国王脸颊。老家伙像个破麻袋飞过火海,撞在燃烧的梁柱上发出闷响,瞬间被蹿起的火焰吞没。
陈天踏上吱呀作响的台阶,在王座坐下,双手搭在扶手上,一只手握成拳头撑住脸颊。
大殿梁柱接二连三坍塌,火浪在他脚前三米处自动分流。北村元康的惨叫变成焦炭爆裂声,天木炼的奔跑轨迹最终定格成焦炭,川澄树的呜咽被烈焰的声音彻底掩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烈焰盛宴,如同在地狱之中的魔王。
第116章 大军行动
“大人,若是情况属实,我们是否可以对着梅洛玛洛边境的士兵,散布其王室灭绝的消息?” 一名须发皆白的中年人沉声询问,手按腰间弯刀刀柄。
“利瓦,等消息确认后,你就去做吧。” 女声响应道。屏风后传来布料摩擦声,金属搭扣轻响连成一串。
金发壮汉狰狞的笑,大声嚷嚷道:“将军,是不是可以大开杀戒了?”
女声轻笑一声,带着冰碴子:“大开杀戒?呵呵,我要的是杀光。”
大帐内的兴奋瞬间高涨,帐内人人眼神发亮。
“大人~” 金发女孩怯生生开口,“如果王室都死光了,那我是不是没办法剥下梅洛玛洛公主的脸皮了?”
屏风后脚步轻响,军靴踩过地毯的声音越来越近。白汽中走出的身影带起一阵冷风,黑白色紧身军装裙下的长筒靴踩着黑白纹路,军帽中央的黑色十字在烛火下泛光。
冰蓝色长发垂在身后,女孩弯腰捏住妮乌的脸颊,指节轻压:“妮乌,还有很多脸给你收藏哦。”
指腹碾过皮肤的触感让女孩瞬间笑起来,帐内的喧闹声却莫名低了半分。
这名看着年轻的女孩,正是【帝国双将】之一的艾斯德斯,一名以残酷、暴力征服一切的将军,同时也是【帝国】明面上的最强者,冰之帝具“魔神显现·恶魔之粹”的拥有者。
艾斯德斯站直了身体,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将领,所有将领各个目光灼热的看着艾斯德斯,在期待她的命令。
她轻笑一声,“传令!拔营前行!我要队伍在今天入夜前,到梅洛玛洛边境三百公里处扎营!明日傍晚到达边境区!”
“是!!!”帐内的将领们狂热呐喊。
在所有人离开后,艾斯德斯双手抱胸,冷笑的看着梅洛玛洛的方向。
“呵,闹这么一出,是想让我的征战简单化吗?也不知道所谓的‘四圣者’能不能让我感到尽兴。”
——————
梅洛玛洛王城中心,焦糊味混着灰烬在空气中翻涌。
王宫废墟像被啃过的骨头,断壁残垣间还冒着火星,碳化的梁柱时不时发出断裂的脆响。
士兵们踩着滚烫的碎石穿梭,铁铲翻动焦木的闷响此起彼伏。
戴皮手套的手从瓦砾中拎起半截融化后冷却的铠甲,金属碎片混着骨灰簌簌掉落。一名士兵突然僵住,铁铲碰碎头骨的脆响在废墟上空回荡 —— 那具蜷缩的焦黑骨骸还保持着跪地的姿势。
“将军!东翼发现王室徽章残片!”
守备官将军猛地转身,披风扫过地上的火星。他花白的眉毛拧成疙瘩,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士兵捧来的金属碎片。
“继续搜!” 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就算扒开每块砖,也要给我找出活口!”
士兵们的动作更快了,却只有更多焦黑骨骸被抬出。当一名士官颤抖着捧来枚烧变形的银质徽章时,将军的膝盖猛地一软。
“这是…… 勇者的徽记?”
徽章背面还能看清刻痕,旁边散落着几片铠甲碎片,可本该成对出现的长枪、长剑和弓矢却连影子都没有。
风卷着灰烬掠过将军的白发,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四勇者入城时的场景 —— 枪尖映日,弓弦如满月。
“武器呢?!” 将军一脚踹翻旁边的木箱,焦土飞扬中他的吼声变了调,“勇者的武器去哪了?!”
士兵们噤若寒蝉。西边天际线隐约传来号角声,那是边境预警的方向。
将军扶着断墙滑坐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帝国大军压境的此刻,王室团灭,最后的希望四勇者连武器都不知所踪。
将军看着王宫废墟,喉咙里涌上腥甜。远处的号角声越来越急,像在为这座将死的王城敲丧钟。
——————
风沙吹过瞭望塔的木栏,铜铃在狂风中疯狂震颤。边境哨塔守备官将半截烟杆摁在石桌上,看着斥候掀帘而入时带进来的沙粒,神色凝重。
“艾斯德斯的大军动了?” 他猛地起身,“现在距离还有多远?”
斥候单膝跪地,“回大人,他们的大军距边境约四百公里!”
“四百公里……” 守备官踉跄后退半步,撞翻身后的椅子中,,椅子倒地的声响,惊醒了他,他赶忙扯过羊皮纸疾书:“快!派最快的马去王城求援!就说帝国军压境,请求增派援军和四勇者支援!同时告诉边城领主,让他注意敌军!”
斥候领命冲出哨站,守备官望向王城方向,心中祈祷斥候一切顺利 ——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期盼的援军早已成了王宫废墟里的焦骨。
与此同时,帝国大军的洪流正碾过荒原。
软轿的珠帘随着奴隶的脚步轻晃,轿夫颈间的铁链拖地声绵延不绝。
艾斯德斯斜倚在软垫上,冰蓝色长发漫过软榻,三兽士骑着披甲战狼护在两侧,坐骑鼻息喷在沙地上凝成白汽。
“大人。” 蒙面人贴着轿边快步行走,声音被风吹得发飘,“梅洛玛洛王室全灭,王城已乱成一锅粥,四勇者武器失踪,尸骨无存。”
轿帘突然掀起半寸,露出双含笑的冰蓝眼瞳。艾斯德斯的娇笑声混着风沙传来:“利瓦。”
须发皆白的老将立刻拍马上前,插手应命:“属下在!”
“让那些边境守备们,陷入绝望。”
利瓦躬身应命,转身对亲卫们劈下手臂:“骑兵队跟我来!”
五百柄长刀同时出鞘的脆响响起。五百黑甲骑兵如离弦之箭冲出土路,马蹄踏碎沿途土块,扬起的沙尘在荒原上拉出道灰黄色的狼烟。
软轿里的笑声还在继续,艾斯德斯指尖轻转着银质酒杯,看着骑兵消失的方向舔了舔唇角。
——————
在边境后方,陈天骑在一匹马上,马鞍侧插着的枪剑弓三把所谓的‘传说武器’。
三勇者的长枪、长剑和弓矢本该随主人死亡而消散,在被他捏在手里时却突然凝实,可当他想把这三件玩意儿丢进专门开辟的武器空间时,里面存放的三把武器不满的震颤,拒绝三个还要依靠升级来强化自己的‘废物’。
无奈之下,陈天只能将它们斜挂在马鞍上。
“呵~~~欠。” 陈天打了个哈欠,无聊的伸了个懒腰。
“有点无聊。” 陈天坐在马上,抬手搭凉棚,向着远方看去。
随后翻身下马,动作轻得像片落叶。
他伸手扯下马鞍等器具后,拍了拍马头,“行吧,你自由了。”
说着,陈天用长枪拍打了一下战马的臀部,战马被拍了屁股后扬蹄奔远,四蹄扬起的沙尘里,陈天将长枪扛在肩上当做了扁担,上面挂着剑与弓。
他站在一处草地斜坡上,风掀起他的衣摆。
“边境么……” 陈天掂了掂手里的长枪,“要不去看看传说中超S女王的风采?”
第117章 边城
残阳把边城的城墙染成血红色,铁匠铺的火星混着酒馆的喧嚣冲上天空。穿皮甲的佣兵把铁皮酒壶砸在木桌上,溅出的麦酒在地图残片上晕开,将 “帝国” 两个字泡得发涨。
“听说了吗?艾斯德斯的悬赏又加钱了。” 刀疤脸佣兵用匕首戳着布告栏,那里钉着的画像上,冰蓝长发的女人正笑着踩碎盾牌。
隔壁黑市传来铁链拖地声,穿黑袍的商人把魔晶塞进麻袋,金币碰撞声盖过墙角的惨叫 —— 那里正有小偷被砍断手掌。
巡逻队的皮靴声突然密集起来。铁甲骑兵撞开人群,马蹄踏过水洼溅湿乞丐的破碗,直奔城中心的领主府。
领主府内烛火摇晃,把人影投在边关地图上。领主肥胖的手指叩着桌面,指节在 “梅洛玛洛王城” 的位置反复摩挲,那里刚被他用朱砂打了个叉。
“投降?” 边境将军猛地拍桌,铠甲铁片撞出脆响,“一星期前我们能打退先锋,现在凭什么屈膝?”
商人代表掏出手帕擦汗,丝绸袖口沾着酒渍:“将军,粮仓只剩半月口粮。上次击退先锋,全靠王城援军……”
“援军?” 领主突然冷笑,从袖中甩出卷密信。火漆裂开的脆响让烛火猛地跳了跳,“王室没了,在今天早上就没了。”
幕僚们的呼吸声瞬间消失,穿锦袍的书记官碰倒墨水瓶,黑色汁液在地图上漫延,像极了王宫废墟里的焦痕。
“四勇者呢?” 老将军揪住信笺边缘,指节泛白,“他们可是传说中的——”
“武器失踪,尸骨无存。” 领主的指甲掐进地图褶皱里,“现在城里除了我们,没人知道王室已经化成灰了。”
窗外突然传来骚动,巡逻队的呐喊混着惊马嘶鸣。领主推开窗,看见西边天际线腾起灰黄烟尘,像极了帝国骑兵扬起的沙幕。
“封锁消息。” 领主转身时披风扫过烛台,火星落在地毯上烫出小洞,“加固城门,把所有佣兵都编入城防队。”
老将军刚要抱拳,却被领主抬手拦住。
“告诉所有人,” 领主的声音压得很低,“四勇者正在赶来的路上。”
酒馆里的欢呼突然炸响。佣兵们举着武器撞开木板门,冒险者们也从冒险公会中拿取任务文件,渴望在战场上获取利益。
领主看着府外闹哄哄的一片,冷笑的对着身后的幕僚交代,“送那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去边关,让他们死在那里,联系艾斯德斯将军,我愿意率领麾下投降于她。”
幕僚躬身应命后,快步离开。
——————
陈天刚踏过城门,臭味混着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吵嚷声让他皱起了眉。
“该死,早知道带张地图。” 他咂咂嘴,掂量着肩上的长枪。
枪尖反射的残阳晃过巡逻队甲胄,带队队长脚步猛地一顿,余光死死粘在那杆雕花长枪上,喉结滚了滚才加快脚步奔向领主府。
陈天皱眉扫过街道,酒馆门口醉汉挥着断剑叫嚣,黑市栅栏后传来铁链拖地声,几个佣兵正围着乞丐搜身。
他感知铺开的瞬间,无数恶意像针扎似的刺来。
“无法之地么。” 他嗤笑一声,刚要迈步,一件破斗篷挡在面前。
“尊敬的冒险者,需要向导吗?” 乞丐佝偻着背,枯手在袖管里搓个不停。
“干净的旅店。” 陈天抛过枚金币,金币在空中划出弧线。
乞丐嗷呜一声,满是瘤子的脸笑成核桃:“您请跟我来!”
钱袋晃出的金辉刚闪过街角,暗处三道视线立刻像毒蛇般盯上。陈天摸了摸腰间钱袋,感受着那些贪婪的目光,嘴角勾起冷笑。
“带路。” 他用下巴抬了抬,示意乞丐带路。
乞丐一个激灵,连忙领路,小眼睛却忍不住频频回头瞟那袋晃眼的金币。
随着陈天与乞丐七拐八绕,到达了一处旅店。
陈天挑眉打量着眼前的木门。不同于城外的喧嚣,这家旅店连檐角都擦得发亮,只是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混着金属摩擦的冷响。
“贵客里面请。” 乞丐佝偻着身子,为陈天开门,推开门的瞬间,店内的喧哗戛然而止。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酒杯顿在桌面的闷响此起彼伏。
靠窗的刀疤脸慢慢摩挲着刀柄,邻桌的壮汉假装喝酒,指节却在桌下扣住了斧柄。
乞丐一路小跑到吧台,吧台后,一名如同狗熊站立着的哈基黑,沉默的擦着酒杯。
在乞丐到近前时,擦杯布停在半空,黑巨人垂眼瞥来,声音像磨盘碾过石子:“要什么?”
“这位大人要客房和吃食。” 乞丐说着,背对陈天的手指悄悄往陈天腰间指了指。
光头的视线落在晃悠的钱袋上,“二楼第三间,一晚五枚金币。”
陈天直接扯开钱袋,手掌在里面掏了掏,随手一扬,金币被他哗啦落在吧台,十枚金辉在灯光下晃眼:“住两晚。”
光头没动,粗壮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一顿饭,五枚。”
周围传来压抑的低笑。陈天挑眉,又掏出十五枚金币整齐的摞在台上,金币堆叠的脆响压过了所有呼吸声。
光头的眼神变了变,推过钥匙后,将金币扫向自己的方向,“食物稍后送到。”
陈天抓起钥匙就向着楼上而去,在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的时候,店里所有壮汉都看向了吧台后的哈基黑。
在哈基黑微微点头后,所有壮汉都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一名壮汉站起身,直接走到乞丐身后,一把捂住乞丐的嘴,另一只手上的长刀在乞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扎入了他的心脏。
“弄干净点。”哈基黑开口,壮汉点头,扛起乞丐的尸体走向后门。
马上有两名壮汉站起身,拿起角落的拖把和水桶,将乞丐的鲜血擦拭干净。
“送完饭后,一小时动手,记住,那个小子长的还不错,别杀了,卖给奴隶商人。”哈基黑再次开口。
所有壮汉原本狰狞的笑容,变的有些猥琐。
“老大,我能先试一试吗?”一个头戴红色头巾的壮汉询问。
其他壮汉听到头巾汉开口,都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连哈基黑也不例外。
“可以,就当替那些贵族老爷们先尝尝鲜。”哈基黑说道。
“哈哈哈哈。”壮汉们顿时大笑起来。
“我觉得不行。”
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角落,陈天两条腿搭在圆桌上,戏谑的看着众人。
哈基黑双眼瞪大,这家伙,不是上楼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那?
“动手!” 哈基黑的怒吼一声。
壮汉们掀翻桌子扑来,砍刀斧头在灯光下划出冷芒。陈天右手一抹,白象牙手枪枪口闪过火花,枪响震耳时,冲在最前的头巾汉的脑袋炸开血花,尸体重重砸在地上。
所有人的动作一滞,呆愣愣的看着陈天举枪的动作。
“时代变了呀,还用冷兵器?”陈天嗤笑一声。
“开法阵!” 哈基黑咆哮着拍向胸口。
绿光接连亮起,椭圆形光盾在壮汉们身前展开。他们嘶吼着再次冲锋,光盾碰撞的闷响此起彼伏。
陈天左手一翻,黑檀木手枪入手,双枪交叉的瞬间枪管已转得飞快。
“砰!砰!砰!!”
守在旅店外的恶徒们只见到旅店内火光频闪,惨叫声,嘶吼声,枪火声,连绵不绝。
十秒后,枪声停了,店内恢复了安静,店外恶徒们面面相觑。
店内,陈天蹲在吧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面前的哈基黑。
光头巨人握着砍刀的手在抖,护盾已经破碎,他满头冷汗,抖如筛糠。
“你……” 哈基黑的声音像被掐住的破风箱。
“我的饭呢?”陈天挑了挑枪口。
“在...在后...后厨。”哈基黑颤声说。
“给你三秒,端出来。”陈天说着,跳下吧台,坐在吧台前的一张高脚椅上。
哈基黑连滚带爬冲进后厨,很快拿着一个餐盘跑了出来,放在陈天面前。
陈天看着面前的牛角包,牛排,酒水,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哈基黑笑了笑。
“谢谢。”
哈基黑听到陈天的道谢,松了口气。
可是....一声枪响,哈基黑脸上带着笑容和眉心间的一个血洞向后倒去。
店外,恶徒们听到又一声枪响后,店内又恢复了安静。
店外的恶徒们缩了缩脖子,握着武器的手全在冒汗。暮色里,穿暴露皮衣的女子吐了个烟圈,眼罩下的独眼闪着冷光,烟斗在掌心敲了敲。
“进去看看。” 她声音不高,却让恶徒们后背发寒。
最前排的刀疤脸吞了口唾沫,视线在同伴脸上扫了一圈,突然扯住身边矮个的胳膊:“你你你,跟我来!” 他硬拽着三人往前挪,脚底板在地上蹭出拖沓的声响。
木门被推开的瞬间,血腥味扑面而来。恶徒们举着武器的手一抖,看见满地尸体和鲜血后,双腿有些发软,在吧台前,陈天背对着他们正用银叉戳着牛排。
刀疤脸吞了一口口水,声音让陈天微微侧头看向他们。
“关门。”
陈天的声音让刀疤脸手中握着的刀,掉落在地,身边的三人想要夺门而出,但是房门却自己关了起来,他们抓着门把手,怎么都拉不开门。
“大哥!我们错了!我们只是来喝酒的!”刀疤脸跪倒在地,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脑子可以转的这么快。
另外三人也赶忙跪地,说着自己是来喝酒啥的。
陈天也不理睬他们,继续吃喝,直到吃光盘中食物后,擦了擦嘴,开口说:“把这些尸体堆在一旁,这里打扫干净。”
四个恶徒手忙脚乱地开始拖尸体。刀疤脸被尸体绊倒,额头磕在桌角,不敢吭声只能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拖着沾满血污的布巾疯狂擦拭地面。
陈天捏着酒杯抿了口,眉头瞬间皱成疙瘩,将酒杯放到一旁。
他绕到吧台后,从酒柜上依次取下酒瓶后,每个都打个闻了闻。
“啧。” 陈天拿起第五瓶酒闻了闻,眼里闪过一丝满意,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酒杯,倒了一些后,一边品尝一边看着四个恶徒打扫。
很快,四个恶徒扎堆站在大厅中央,唯唯诺诺的样子,和凶恶的脸形成了明显反差。
“过来。” 陈天把四个空杯推到吧台边缘,酒瓶倾斜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刀疤脸领头挪过去,直到陈天开口:“你们不是来喝酒的吗?”
刀疤脸才哆嗦着抓起杯子,另外三人也赶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们如同在沙漠断水三天的人一般,将酒水饮尽,刀疤脸刚想开口离开,却见陈天又在倒酒。
“继续啊,才喝一杯,怎么可能尽兴。”
四个恶徒只能再次拿起酒杯喝酒。
在店外,独眼女人满脸不耐烦,对着身边的人又示意,又是一个四人小组进入旅店,又是久久未出。
独眼女人吐了口唾沫后,推开挡在她身前的人,“走,一起进去。”
说着,率领麾下向着旅店而去。
她快步走到旅店门口,抬起脚踹在门上,“哐当”一声,大门被她踹开。
独眼女人叼着的烟斗走进大门,但是旅店内的景象让她彻底呆滞。
墙角的尸体堆像座小山,而吧台前,先前进来的八个恶徒正举杯喝酒,陈天站在吧台后,给空杯续酒。
陈天微微抬起眼眸,看向独眼女人,眼中的玩味愈发明显。
“你们也是来喝酒的吗?”
独眼女人和她麾下的恶徒,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他们身后的大门,“轰”一声紧紧关闭。
旅店内,再次亮起了火光和惨叫声。
——————
街道之上,数百名士兵小跑在石板路上,踏出整齐的铿锵声。
“加快脚步!”
将领勒住缰绳,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前方那间檐角发亮的旅店。
“将军,前面就是目标地点。” 亲卫压低声音提醒。
将领翻身下马,落地时铠甲发出沉重的闷响。他往前走了两步,眉头猛地拧成疙瘩,鼻翼剧烈翕动:“好重的血腥味。”
风从旅店方向吹来,带着浓重的铁锈气息。
他摆了摆手,几名亲卫立刻呈扇形散开,腰间长刀半出鞘,快步冲到旅店门前。木门上还留着被踹的痕迹,亲卫们交换眼神后猛地拉开门。
“吱呀 ——”
腐朽的门轴发出惨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瞬间涌出。
将领按住腰间长剑,率先迈步而入,数十名士兵紧随其后,甲胄摩擦声填满了旅店的寂静。
店内灯火通明,陈天坐在吧台边缘,脑袋一点一点的,发丝垂落在额前,像是睡着了。
士兵们握紧武器的手微微松了松,却没人敢放松警惕。将领刚要开口,陈天的脑袋猛地一顿,随即缓缓抬起头。
那双迷茫的眼眸眨了眨,仿佛刚从酣睡中惊醒。
“呵~欠~” 陈天打了个绵长的呵欠,嘴角还带着未褪尽的慵懒,“等你们好久了呢。”
将领瞳孔微缩,这人身上没有丝毫杀气,却让他脊背莫名发寒。他刚要上前问话,陈天已经跳下吧台,抬手止住他的动作。
“你们领主想见我是吧?” 陈天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就走吧,有准备食物吗?这里的食物不是很好吃呢。”
话音未落,他已经自顾自走到墙边,抄起那杆长枪。枪尖剑弓,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他将长枪斜扛在肩上,向外走去。
将领僵在原地,目光扫过店内景象。墙角的尸体堆积,暗红的血水流淌在地板缝隙里,两具尸体趴在尸堆旁,后脑的血洞狰狞可怖。
“将军?” 亲卫的声音带着颤抖。
将领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灌满了血腥气。他猛地转身,披风在空中划出弧线,快步向店外追去,石板路上的铿锵声再次响起。
很快陈天被将领带到了领主府,在将领的带领下,见到了那个肥胖如猪,满身珠光宝气的领主。
领主府内烛火跳跃,将肥胖领主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布满朱砂痕迹的边关地图上。鎏金烛台旁堆着小山似的金币,宝石镶嵌的酒杯里残酒晃荡,与将领甲胄上的伤痕形成刺目的对比。
将领快步穿过地毯,在领主耳边压低声音。
第118章 碰面
晨雾中的边关城墙像一截浸血的骨头,梅洛玛洛王国的旗帜断成三截挂在垛口,取而代之的【帝国】旗帜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墙砖缝隙里渗出的暗红汁液顺着城碟流淌,在墙根积成小小的血洼,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城墙下的冻土被踩得泥泞不堪,三十余名边关士兵跪成笔直的竖排。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他们皮肉,伤痕外翻处的鲜血随着颤抖簌簌落下。
最前排的士兵刚要抬头,就被战狼的巨爪按住后脑勺,腥臭的涎水滴在他汗湿的脖颈上。
利瓦坐在鞍桥上的身躯纹丝不动,轻轻摩挲着战狼脖颈的鬃毛。这头巨兽的獠牙上还挂着碎肉,铁嚼环每碰撞一次,就溅出几点暗红的血珠。
他瞥了眼俘虏们颤抖的膝盖,喉结滚动着发出模糊的指令:“处理干净,别等大人来了,污了她的眼睛。”
亲卫连忙领命,利瓦指尖的戒面闪过微光,血液诡异地逆流,顺着地面缝隙汇向利瓦的战狼 —— 这是他帝具 ‘水龙凭依’ 的能力。
战狼兴奋地刨着爪子,利瓦望向远处。
与此同时,艾斯德斯大军正掀起黄色沙幕。软轿被无数奴隶托高,轿内铺着不知名野兽毛皮制成的软垫,艾斯德斯支着下巴打盹。
“妮乌,” 她打了个绵长的呵欠,声音透过帘帐变得有些模糊,“现在距边关还有多少?”
轿外的妮乌立刻躬身,“回大人,尚有二百八十公里。”
一道寒气瞬间掠过队伍。艾斯德斯慵懒的语调里多了丝冰冷:“昨晚扎营时是三百公里吧?”
妮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衬里:"是、是属下调度不力!" 她转身怒视身旁的达伊达斯,腰刀抽出半截,“还不快去催促大军!”
达伊达斯撇了撇嘴,抓起战狼背上的蛇纹鞭,在空中挥舞。
三声鞭响撕裂晨雾,原本松散的队伍骤然紧缩,骑兵们纷纷夹刺马腹,铁甲摩擦声连成一片洪流。
艾斯德斯麾下战狼骑兵兴奋地咆哮着加速,大军行走的闷响震得大地颤抖。
一名骑士疯了似的从大军中冲出,坐骑口吐白沫栽倒在地。
骑士连滚带爬扑到软轿前,“将军!利瓦大人已攻破边关!”
帘帐内传来一声轻笑,随即化为冰冷的命令:“妮乌,”艾斯德斯的声音带着愉悦的残忍,“我要在今日下午茶前,踩着梅洛玛洛的旗帜进关。”
妮乌脸色煞白地领命,达伊达斯吹了声口哨,大军再次加快了步伐。
正午时分,在艾斯德斯的高压命令下,大军比艾斯德斯要求的时间,要早上许多到达了边关。
艾斯德斯掀开帘帐,迈步而下,拖轿的奴隶自动在她面前跪成一排。她的靴底碾过奴隶脊背时的痛苦,却让奴隶连闷哼都不敢。
她迈动着长腿,大军自动分开,每一位士兵都带着恭敬与畏惧混合的表情,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这个艳丽动人的尤物。
她穿过大军,走向边关大门,利瓦已经在大门等候,见到艾斯德斯后,马上单膝跪地,战狼在他身侧温顺地垂下头颅,“大人,边关已经拿下,还得到了意外的消息。”
艾斯德斯用手帕遮了遮这漫天的黄沙,“什么消息?”
“边城领主派来信使,他愿意率军投降,并且要将边城内的佣兵与冒险者派来边关,交由我们处置。”利瓦微微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艾斯德斯轻笑一声,”投降?呵呵。我不是很有兴趣,但是,那群佣兵和冒险者什么时候派来?“
利瓦愤愤的说,“根据信使所说,应该在两小时前,就会到达。”
艾斯德斯点头,扫视了一圈,”嗯?我没看到呢。“
利瓦重重点头,“正是如此,末将在此处布防许久,试图将信使所说的佣兵与冒险者一网打尽,但是...”
艾斯德斯听到后,娇笑连连,“哎哟~没想到呢,还有人敢耍我呢。” 她的语调甜腻,“把信使带上来吧,我要好好问问他。”
利瓦的亲兵立马拖来的信使,只是明显被利瓦拷打过,全身衣衫破碎,遍地鳞伤,他被亲兵扔到艾斯德斯面前。
艾斯德斯用鞋尖勾起他的下巴,“信使阁下,能和我说说吗?你所说的佣兵以及冒险者在哪?”
信使浑浊的瞳孔里映出她冰雪般的面容,喉结艰难滚动:"领主... 领主大人说,他们今早... 就该..."
话音未落,艾斯德斯的鞋跟突然碾下,信使的鼻梁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鲜血喷溅在她的军靴上,绽开妖艳的红梅。“你在耍我?”她的声音比北地的寒风更冷。
妮乌连忙半跪在艾斯德斯身边,掏出洁白的手巾将艾斯德斯的鞋面擦干净,
艾斯德斯很满意这个小南梁的举动,她俯下身摸了摸妮乌的脑袋,“交给你咯,尽兴玩耍吧,记住,让他尝尝我们刑罚的快乐。”
妮乌对着艾斯德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后,看向信使的面容瞬间冷若冰霜。
两名亲兵架起信使时,他的双腿像融化的蜡般瘫软,拖在地上的血痕蜿蜒如蛇。
“大人饶命!”信使恐惧的脸上涕泪横流,“领主真的... 啊!”
妮乌抽出鞭子精准地抽在他膝盖上,血肉飞溅,艾斯德斯看向利瓦,“利瓦,你攻破边关,我很开心,但是呢,你带给我一个愚弄我的消息,我不是很高兴哦。”
利瓦连忙低下头,“请大人责罚。”
艾斯德斯笑的眉眼弯弯,摆了摆手,“哎呀呀,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可不会责罚你,毕竟你可是我的大将,但是呢,我希望现在马上拔营,在黄昏时刻抵达边城,能做到吗?”
利瓦应命,“大人,这里距离边城不过百里,不用黄昏,在您下午茶前就能抵达。”
艾斯德斯一拍双手,高兴的说:“不愧是我的三兽士之首,果然可靠。”
艾斯德斯将大军交给利瓦后,她上了软轿,大军再次开拔,向着边城而去。
大军在利瓦的带领下全速推进,斥候的情报不断传来。
当队伍行至边城五十里外时,斥候回报城内烟火四起,隐约可见火焰冲天,城门洞开却不见守军,因情况不明,所以未入城查探。
利瓦皱起眉头,马上将情报禀报软轿内的艾斯德斯,换来一声慵懒的冷笑:“故弄玄虚。”
大军继续压进,当距离边城只剩三里时,利瓦突然勒住缰绳,抬手示意大军止步,他恭敬的对着软轿行礼,汇报:“大人,边城内不太对劲。”
软轿帘帐无风自动,艾斯德斯迈着长腿踏出,她站在软轿边上,向着边城眺望。边城内浓烟滚滚,偶尔能见到一些火星飘上天空。
而大军面向的那面城墙上,梅洛玛洛的旗帜仍旧存在,只是歪歪斜斜,旗帜已被烧焦。这面城墙的城门,已然洞开,却不见任何人影。
“有意思。”艾斯德斯的注意力并没有被这些吸引,而是在城门上方的城垛处,一个白发身影正躺在上面,一手一脚悬挂在城墙之外,一晃一晃的。
突然那个身影盘腿坐起,手搭凉棚看向艾斯德斯大军。
那个身影似乎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身影在城墙上,如同飞沙般消失。艾斯德斯皱起眉头,正在提高警戒的时候,一个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哈,看到了,艾斯德斯。”
所有人猛地转头,看向软轿顶上,陈天坐在上面,长枪横扛在肩膀上,长枪的两头分别挂着剑与弓。
“大胆!” 达伊达斯怒吼一声,抽出身边的长鞭甩向陈天。
陈天直接对着长鞭比出手枪姿势,黑檀木手枪入手,枪响,长鞭断落。
“该死的!你胆敢!” 达伊达斯再次怒吼,但是话没说完,就被陈天用长枪直接抽飞进大军,砸倒了数十人。
士兵们纷纷举起武器对准陈天,就连利瓦也开始摩挲起戒指,打算操控帝具,妮乌也从腰间抽出一柄竖笛,这柄竖笛正是他的帝具 ——【军乐狂想?尖啸】。
只有艾斯德斯双手抱胸,带着笑容,看着陈天。“你是四勇者之一?” 艾斯德斯开口。“某种意义上说,是的。” 陈天点头。
“哦?那你真的很有勇气,竟然敢独自闯入我的大军。” 艾斯德斯轻轻鼓起掌,她接着问:“为什么就你一个人?你的武器,就是传说级武器?”
陈天将长枪横抛给艾斯德斯,“给你看看,这三个就是勇者的武器。”
长枪挂着剑弓横飞向艾斯德斯,却被一股水流阻挡,水流包裹住三个武器,缓缓在艾斯德斯面前落下。
利瓦操控着水流退去,艾斯德斯握着长枪,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操控这把武器,但是力量却如同石沉大海,一点波澜都未掀起。
“这,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艾斯德斯将长枪上的剑弓取下,还是一样的情况,除了精美一些,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艾斯德斯皱着眉,倒转枪头刺向一旁的一个奴隶,将奴隶扎了个透心凉,她拔出枪,叹了口气,“除了锋利外,没任何作用。”
她看向陈天,“是对你们这些‘勇者’才可以有特效吗?”
陈天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不是他们所说的勇者。”
艾斯德斯双眼微微睁大,“你不是勇者?那你是如何获得三把武器的?”
“那三个勇者似乎想和那个国王一起陷害我。”陈天盘起腿,右手撑住下巴,“我就把他们都解决了,他们的武器,我顺手给捡来了。”
“是你杀光了勇者以及梅洛玛洛的王室?”艾斯德斯身子微微前倾,居高临下的陈天只看到白花花的沟壑。
“嗯。”陈天点头。
“哈哈哈哈哈!!!”艾斯德斯大笑起来,陈天的理由很有趣,她很喜欢。她笑了一阵子后,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再次看向陈天。
“加入我,我允许你成为我的新军统领。”艾斯德斯带着笑意说。
“啊?不不不。”陈天摇了摇手指,“我来找你可不是这个目的。”
艾斯德斯歪着头,冰蓝发丝垂落在肩膀上,“你不是来投降我的吗?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陈天笑着抬手指向她,指尖在阳光下划出弧线:“我的目的是你。”
“我?” 艾斯德斯挑了挑眉,冰蓝眼瞳里闪过一丝讶异,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对啊,” 陈天晃了晃腿,软轿顶的木板发出轻响,“我看你挺顺眼的,你要不要陪我在这个世界逛一逛?”
“哈哈哈哈!”
艾斯德斯的笑声突然炸开,像冰棱碎裂在旷野。笑到一半,她周身的空气骤然变冷,呼出的白气在鼻尖凝成霜花,军靴边的地面瞬间结起薄冰。
她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眼角却泛起无穷的寒意,声音像被冰碴磨过:“你的意思是说,让!我!陪!你?”
陈天像是没察觉周遭的低温,笑着点头:“对,去那两个非人类王国逛逛。”
艾斯德斯脸上的笑容猛地扯大,眼瞳因兴奋而微微瞪大,牙齿咬着下唇,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嗜血的快意:“没问题。”
她向前半步,冰雾在脚边翻涌:“但是你必须 —— 征!服!我!”
最后三个字落地时,利瓦瞪大了双眼,高声呼喊:“全军撤离!!!!”
妮乌直接在坐骑背脊上猛地一踩,身形已如飞燕般离开原地。
只有陈天还坐在软轿顶上,指尖转着黑檀木手枪,笑得更灿烂了。
第119章 我想不到取什么名字....
“全军撤离!!!” 利瓦的怒吼撕破空气时,艾斯德斯周身的冰雾突然炸开。
围在艾斯德斯软轿周围的前排士兵脚下的冻土瞬间皲裂,无数冰刺破土而出,如同无数锋锐穿透铁甲。
“啊 ——!”
惨叫声此起彼伏,冰刺从胸腔贯穿的士兵被顶到十米高空,鲜血顺着棱柱状冰体流淌,在阳光下凝成血红色的冰挂。
利瓦的战狼已经被冻成了冰雕,他在发布命令后,双脚重重跺在战狼背脊之上,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飞离艾斯德斯身边,但是左臂却依旧被飞溅的冰碴划伤,寒霜顺着伤口蔓延,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
“快撤!退二十里!” 利瓦扶着自己的左臂,再次对着大军怒吼。
妮乌虽然早已踩着坐骑腾空跃起,但是冰刺破土时飞溅的冰碴向他飞去,他将竖笛在唇边吹出尖锐的颤音,声波震碎逼近的威胁。
待他安全逃离了冰刺范围后,心有余悸的望向软轿方向,冰蓝色的冰刺丛林已然变成了鲜红。
“大人发怒了!!”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士兵们后撤的速度更快了。
冰刺仍在不断生长,原本平坦的荒原眨眼间变成狰狞的冰棱迷宫。有士兵被冰刺划破喉咙,捂着喷血的伤口踉跄后退,却被身后的冰刺穿透后背。
利瓦咬碎钢牙,操控着帝具【水龙凭依】为士兵争取撤离的时间,“别停下!她现在眼里只有猎物!”
话音未落,一道冰刺擦着他耳畔掠过,将头盔削飞半边。他摸了摸脸颊上渗出的血珠,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误伤 —— 艾斯德斯的冰刺正在有意识地驱赶他们远离陈天。
“保护将军!” 亲卫队组成人墙,用盾牌抵挡冰刺。但冰棱轻易穿透铁质盾牌,将整排士兵钉在冰面上。
妮乌的竖笛吹出激昂的战歌,士兵们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却仍挡不住冰刺的狂潮。
冰刺丛林中央的温度骤降至冰点以下,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
艾斯德斯的软轿被三米厚的冰层包裹,奴隶们蜷缩的轮廓在冰雕里若隐若现,仿佛被封存在永恒的寒冬中。
陈天踩着冰雕站起身,靴底碾过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征服你?” 他掸了掸衣角的冰碴,脸上挂着满是兴趣的笑容。
“没错,征服我!所以,你试试吧,灰色犄角!” 艾斯德斯狞笑着踏前半步,犬齿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随着她右手挥出,地面剧烈震颤,直径十米的巨型冰锥带着崩裂的冻土拔地而起。
“哦豁!”
陈天似乎又被影响了性格,发出一声但丁类似的拐角,化作一道黑色残影,冰锥擦着他的残影,撞击云层的轰鸣在旷野回荡。
他悬停在半空的瞬间,艾斯德斯已双手交叉成十字,无数冰刺如暴雨般从四面八方攒射而来。
“砰砰砰!”
白象牙与黑檀木双枪在陈天手中划出残影,子弹撕裂空气的锐响连成一片。弹头精准命中每根冰刺的尖端,碎裂的冰屑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像一场血腥的水晶雨。
“真顽强呢。” 艾斯德斯的笑容愈发残酷,右掌猛地向前推压。凭空出现的巨型冰锥带着破空声射来,锥身缠绕着螺旋状的寒气,所过之处空气都凝结成霜。
陈天手腕一翻,腰间的三节棍自动落入掌心。魔具【刻耳柏洛斯之王】在接触他体温的瞬间发出红光,三节棍咔嗒重组成长棍,寒气被烈焰取代,腾起的火苗舔舐着周围的冷空气。
“轰!”
火棍与冰锥尖端悍然相撞,火焰与寒气剧烈对冲,形成环形的能量冲击波。冰锥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火焰顺着裂痕疯狂涌入,最终在一声巨响中炸成漫天冰雾。
陈天站在漫天的冰雾之中,将变回三节棍的【刻耳柏洛斯之王】如同李小龙甩动双截棍那样甩动几次后,夹在胳膊里。
“艾斯德斯,继续呀。”
艾斯德斯嗤笑一声,双手抱胸的动作带着一丝轻蔑:“你以为结束了?”
陈天听到艾斯德斯的话后,抬起头,遮天蔽日的阴影已压顶而来。直径二十米的巨型冰球撕裂云层,如同陨石坠落般带着呼啸砸向地面。
“啊哈!”
陈天甩动三节棍突然液化,红紫色流体顺着手臂疯狂蔓延。魔具【冲击钢吉尔伽美什】的装甲碎片咔咔咬合,瞬间在他周身形成棱角分明的战斗形态,面罩落下时露出的瞳孔燃着战意。
他深蹲蓄力,双腿肌肉贲张如钢块,猛地蹬地冲天而起。上升的气浪掀动漫天冰雾,右拳在接触冰球的刹那爆发出炽烈红光。
“轰 ——!”
拳头与冰面碰撞的巨响震耳欲聋,二十米巨冰如玻璃般蛛网炸裂。冰晶雪崩般倾泻而下的瞬间,艾斯德斯突然双拳紧握:“给我合!”
飞溅的碎冰在空中骤然停滞,咔咔咔的冻结声中重新合拢,眨眼间又将陈天裹成密封冰球。她双手狠狠下压,冰球轰然砸进冻土,激起数米高的冰尘。
艾斯德斯舔了舔唇角,脸上红晕与疯狂交织。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龟裂。冰球表面浮现蛛网裂痕,红紫色微光从缝隙中暴射而出。她瞳孔骤缩,双手疯狂挥舞:“哈哈哈哈!!你真耐打啊!!!”
无数十米长的冰锥凭空生成,如暴雨般砸向冰球中心,冰棱穿刺冰层的锐响连成一片。
艾斯德斯的冰锥还在疯狂砸向冰球,飞溅的冰屑在她周身形成旋转的雪雾。她没注意到身后十米高的冰刺顶端,陈天正蹲在那里摸着下巴。
“有点疯呀。” 他看着下方狂舞的身影轻笑,红紫色装甲在冰刺的反光中里闪烁着流彩,“我喜欢。”
陈天猛地站起,冰刺顶端的冰层应声碎裂。“Oi!艾斯德斯!”
喊声刺破冰锥破空的锐响。艾斯德斯的动作骤然僵住,冰雾中猛地转身。
陈天踩在冰刺顶端居高临下,装甲缝隙里渗出红紫色微光:“轮到我咯。”
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艾斯德斯瞳孔骤缩的刹那,一股巨力已撞在腹部。她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震颤,嘴中不受控制的喷出血液。
“噗 ——”
身体像断线的木偶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进冰刺高墙。咔嚓声中冰墙崩裂,无数冰棱随着她的坠落簌簌砸落,在地面堆起碎冰小山。
“啊哈!”陈天大笑一声,身子已冲入碎冰之中,艾斯德斯眼中的光影刚恢复正常,就被一片阴影遮盖。
陈天站在她面前,装甲已经消失,毕竟继续用装甲攻击的话,艾斯德斯得死在他拳下。
艾斯德斯的视线被密集的拳影充斥,无数拳头带着破空声砸在身上,肩窝、小腹、肋骨传来连绵不断的剧痛,像是被铁锤反复捶打。
但奇怪的是,内脏并没有翻江倒海的撕裂感,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更像是残酷的戏耍 —— 痛彻骨髓,却不致命。
“呃啊 ——!”
她咬紧牙关强忍眩晕,右手在身侧猛地一甩。冰屑炸开,如同的冰锥带着寒气刺向陈天后脑。
“轰!”
陈天左手勾拳砸在她侧腰的同时,右手已从后腰掏出双管猎枪。枪管未及完全调转,盲射的霰弹已将冰锥轰成碎渣。铅丸混着冰晶飞溅的刹那,他的右拳又重重落在艾斯德斯胸口。
“咔嚓!” 骨裂般的响声里,艾斯德斯在冰碎中发出闷哼声。碎冰在她身边不断隆起又被拳风震碎,嘴里的血液四散飞溅,将冰碎染上鲜红圆点。
陈天带着笑容,双拳丝毫未停。每一拳都精准落在艾斯德斯的痛处,痛觉如电流窜遍全身,艾斯德斯却连抬手格挡的机会都没有。
艾斯德斯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她猛地咬破舌尖,腥甜在口腔充斥时,她双目圆瞪,牙缝里挤出五个字:“摩!诃!钵!特!摩!”
轰 ——!
无尽寒气从她体内爆散,霜花在睫毛上瞬间凝结。肉眼可见的白色冲击波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吞噬荒原,连飞溅的血珠都被冻成悬浮的血晶。
远处的利瓦猛地攥紧冰僵的左臂,妮乌手中的竖笛掉落在地。
“这... 是...” 妮乌喉结滚动,声音抖得不成调。利瓦望着那片吞噬天地的白光,沉重点头:“嗯,大人动用全力了。” 两人在寒风中对视,久久无语。
战场上的拳影骤然定格。
艾斯德斯半跪在地剧烈喘息,刚刚撑起身体站起便一阵天旋地转,只能半跪在地缓解痛苦和晕眩、。
她前方的陈天保持着左拳挥出的姿态,拳锋凝结的冰晶纹丝不动,连发丝飘动的样子都被彻底冻结。
“你干得不错...” 艾斯德斯舔掉唇角血迹,狞笑在脸上蔓延,“自我长大后,就没人能让我这么狼狈。可是,我的摩诃钵特摩可以冻结时空,虽然,冻结时间不会太久,但是足够了。”
她抬手时,数百根冰锥已经在陈天头顶凭空浮现,尖端泛着幽蓝寒光。
“真是可惜,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没关系,” 艾斯德斯的手掌缓缓下压,“或许明天,我就会忘了你。”
“噗嗤。”
笑声突然在静止的空间里响起。
艾斯德斯瞳孔骤缩。陈天保持挥拳的动作突然松垮,他活动着僵硬的脖颈发出咔嗒声,冻结的冰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不好意思啊,” 他直起身拍掉身上的冰碴,哈哈大笑,“没忍住 —— 你说忘了我的时候,真太好笑了,让我想起了,我在自己世界那个骚包朋友。”
悬浮的冰锥在笑声中寸寸崩裂,陈天后退两步摊开手:“不好意思,打断你的胜利宣言了,要不,我再装一次?”
但是,陈天脸上原本张扬的笑容,迅速收敛,变成了浅浅的微笑,“若是不需要的话,我该认真了哦。”
“流刃若火。”
第120章 抖S还是病娇?
二十里外的荒原上,艾斯德斯的大军望着艾斯德斯和陈天的那片战场。冰蓝色寒气如天幕垂落,连风中的沙砾都凝成冰晶,士兵们盯着那片吞噬天地的冰蓝色寒气,牙关不受控制地打颤。
“将军竟然用了摩诃钵特摩...” 有人喃喃自语,甲胄上的冰碴随着颤抖簌簌掉落。
利瓦深深呼吸了几次,他望着连太阳都失去温度的战场,转头对着身边的妮乌,沉重点头:“结束了,准备清点...”
话音未落,刺耳的冰裂声从远方传来。
“嗤啦 ——!”
冰蓝色天幕突然被撕开道赤痕,赤红如潮水漫过冰原。原本刺向苍穹的冰棱丛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崩解,融化的冰水还未落地就被蒸腾成白雾。
“热!好热!”
大军突然骚动起来,二十里外的空气像被点燃,士兵们的盔甲烫得能煎鸡蛋。
利瓦和妮乌迅速转头,看向那片战场,急剧升高的温度,汗水瞬间浸透后背 —— 那片冰封战场已变成翻滚的火海,连天空都染成了烧红的烙铁色。
“这....” 妮乌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快跑!” 利瓦的怒吼撕破热浪,心脏猛烈跳动,似乎要撞破胸膛,“全军撤离!最快速度!”
他双手按地发动【水龙凭依】,两道水幕裹着他和妮乌冲天而起。水流刚离开地面就滋滋冒白烟,利瓦回头望去,只见赤红的热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冻土在高温下噼啪作响,二十里外的草叶已开始燃烧。
“快!再快点!” 他盯着水幕上不断炸开的蒸汽,声音因恐惧变调。
大军迅速撤退,因为温度还在不断升高,士兵们纷纷丢下手中武器,骑兵横冲直撞,全然不顾身前是否有同伴。
“啊啊啊!救我 ——!”
惨叫声像被扔进油锅的蚂蚱,在热浪里扭曲变形。落在队尾的士兵们手在空气中胡乱着抓着,铁甲已开始熔化,皮肉被熔化的铁甲接触滋滋冒烟。
利瓦眼角余光瞥见骇人的一幕:一个士兵的胸甲像晒化的糖浆,橙红色的铁水顺着身体往下流,把他的惨叫堵在喉咙里。
熔化的金属裹着皮肉滴在地上,烫出滋滋作响的黑坑,那士兵还在迈腿奔跑,直到全身变成橙红色的熔浆包裹体,整个人跪在焦土里不再动弹。
“妈的!” 利瓦的长辫根根竖起,头皮被热气烫得发麻。他猛地加大【水龙凭依】的输出,两道水幕骤然变粗,像撞开木板似的蛮横推开挡路的士兵。
被撞飞的人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瞬间就被身后追来的热浪吞没,得到了和那个融化的士兵一样的结局。。
“别挡路!” 利瓦双目赤红,水幕边缘的蒸汽炸成白雾。
他死死盯着前方地平线,不敢再回头 —— 那片赤红热浪正像活物般舔舐着大地,所过之处,冻土开裂,兵器熔成铁水,连惨叫声都变得越来越稀疏。
妮乌在水幕里死死闭着眼,指甲掐进掌心。水流早已被烤得发烫,他们像在滚水里挣扎的鱼,而那炽热的温度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焦黑的轨迹正疯狂吞噬着荒原。
——————
冰刺丛林早已被无数通天焰柱代替,艾斯德斯身上裹着一层红蓝交缠的火焰,她胸前的纹身剧烈抽搐,帝具纹路竟在微微颤抖 ——【魔神显现?恶魔之粹】从未如此恐惧过。
就在之前陈天念出,“流刃若火。”后,天地间的温度开始快速升高,但是依旧寒冷。
可是就在,陈天伸直的右手中一柄古朴的霓虹刀出现在手中时,温度急速攀高。
“森罗万象,皆为灰烬 —— 流刃若火!”
艾斯德斯瞪大双眼看着陈天一边念诵着,一边将手中刀拔出。
轰!
刀刃彻底拔出的瞬间,赤红色火焰如火山喷发般炸射而出。
原本冰封天地的寒气如同退潮般瓦解,艾斯德斯脚下的冰层开始滋滋冒泡,蒸腾的白雾中她不得不双手交叉挡在脸前,冰屑从指缝间疯狂涌出。
“啧。受不了了?好吧。” 陈天看着她臂弯间不断生成又融化的冰壳轻笑,指尖腾起蓝红交织的魔焰,屈指一弹。
魔人之焰刚触碰到艾斯德斯的冰盾就炸开,诡异的是那火焰并未灼烧她,反而像层薄膜裹住她的身体。艾斯德斯明显一怔,交叉的手臂不再颤抖,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这把刀才刚开始呢。” 陈天倒转刀柄,刀刃朝下指向地面,“就受不了了?”
他将霓虹刀在身前划了半圈:“城郭炎上。”
环形火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周围残冰瞬间化作瀑布般的水汽,又在高温中被直接蒸成白雾。无数道赤红火柱从冻土下猛刺苍穹,原本冰棱丛生的战场变成了烈焰地狱,焰光在云端反射出妖异的红光。
火柱森林在天地间熊熊燃烧,焰光映得艾斯德斯脸颊一片潮红。她望着那些贯穿苍穹的赤红火柱,嘴角勾起痴痴的笑,双腿不自觉地夹紧,连帝具纹身的害怕颤抖都掩盖不了她娇躯兴奋的颤抖。
艾斯德斯脸红的样子还挺可爱
“好强大...” 她呢喃着,舌尖下意识舔过犬齿,眼神迷离又灼热。
陈天当场傻在原地,左侧眉毛挑的高高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 这表情活像见了鬼的老猎人撞见会说人话的兔子。
他心里疯狂吐槽:刚才拳拳到肉揍得她喷血都没服软,现在看了几把火倒成这副模样?
“咳。” 陈天干咳两声打破诡异氛围。
艾斯德斯猛地回神,眼中凶狠早已烧成滚烫的火焰。她指节捏得发白,喉结上下滚动,突然咧嘴露出病态的笑容。
“还要继续吗?这把刀才发挥一半。” 陈天话音刚落,就见艾斯德斯脚下冰屑炸开。
“要!我要!”
她像饿狼扑食般猛冲过来,陈天只来得及眨眼就被扑倒在地。
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艾斯德斯跨坐在他小腹上,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胸膛。
“快!用全力攻击我!” 她笑得牙齿发亮,魔焰薄膜在体表泛起红蓝色彩光,“让我看看这把刀的真正威力!”
陈天举着流刃若火的手僵在地上,看着身上双眼发亮的女人彻底懵了 —— 这疯子简直是在用生命求虐,还好魔人之焰形成了隔热层,否则现在早成焦炭了。
“你不动,那就我来!”艾斯德斯歪头疑惑陈天为什么不攻击时,她已经迫不及待伸手抓向流刃若火。
“等等!”陈天大喊一声。
就在艾斯德斯的指尖要触碰到刀柄时,刀身突然嗡鸣震颤,赤红火焰猛地炸开!
她像被重锤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五米外的焦土上,魔焰薄膜在体表剧烈闪烁。
“都说了别碰!” 陈天爬起来拍掉身上火星,蹲在一脸茫然坐起的艾斯德斯面前,“这刀除了我,谁碰谁遭殃。”
艾斯德斯抬手看着掌心跳动的魔焰,刚才那股击飞她的力量明明足以焚山煮海,却没伤到分毫。
“这个保护了我?” 她猛地抬头,眼中迷茫瞬间烧成狂热,“你藏的力量比刀还强?”
“我要的是征服你,不是杀死你。” 陈天轻笑起身,火光在他身后拉出逆影,下巴微抬的睥睨姿态让艾斯德斯喉间发紧。
“那你死了呢?” 她突然呢喃。
“呵,还没找到能杀死我的力量。”
“后代呢?” 艾斯德斯追问的声音带着颤音,她全身开始兴奋的颤抖,“你的后代能拿起这刀吗?”
陈天皱眉的刹那,脑海闪过尼禄挥舞阎魔刀的画面,随即点头。
下一秒艾斯德斯身影已扑到眼前!陈天猝不及防被按倒在地,灼热的手掌撕扯着他的衣襟,火柱映红的肌肤上满是潮红。
“喂!你干嘛!”
“要个后代。” 艾斯德斯笑得牙齿发亮,指尖在他胸口划出红痕,“这样就能拿走你的武器了!”
“这里太热了!”
“不怕!”
“别这样啊!”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是怕这里太热,待会儿你受不了!”
“我能制造冰块!你把火灭了!”
“那你让我把刀插回刀鞘啊!”
“那你快点啊!”艾斯德斯焦急大喊。
“不对!你怎么比我还着急?!”陈天诧异询问。
“你管我!你收不收刀?不收我来了啊!”艾斯德斯娇声喊道。
“收收收!”陈天连忙将艾斯德斯推开,站起身将刀插回刀鞘,火柱快速消退,但是此处的温度还是非常的高。
“现在可以来了吧?”艾斯德斯站直身体,双手叉腰。
“来个啥!”陈天扫视四周,一片焦土,边城已经变成了焦土废墟。
他叹了口气,却被再次扑来的艾斯德斯搂住脖颈送上了香吻。
算了,不管了。陈天顺势搂住艾斯德斯的娇躯。
(后面就不写了,知道你们不爱看。)
——————
远离陈天和艾斯德斯战场约100公里的温度,终于没有那么的炎热,逃到这里的士兵们像被抽走骨头般瘫在地上。
甲胄上的焦痕还在冒烟,不少人手臂上的皮肉被高温烫得粘连在铁甲上,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哼。
利瓦叉着腰勉强站直,目光扫过稀稀拉拉的人影,喉咙里发苦。
出发时近十万的铁军,此刻能喘气的连四万都凑不齐。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有的还在咳嗽着吐出黑灰,有的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烧焦的军装下露出大片烧伤。
“将军...” 他的亲卫想撑起来行礼,刚动就疼得闷哼出声。
利瓦摆摆手,视线落在不远处。妮乌正鸭子坐在地上,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处渐渐消散的赤红天色。
“妮乌。” 利瓦走过去蹲下身,声音沙哑,“清点过人数了吗?”
妮乌抬头,眼里的红血丝混着泪水打转,摇了摇头:“... 还没数完,能站起来的不到三成。”
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地面焦土,“后面... 后面没人跟上来了。”
利瓦喉结滚动,突然想起那个总是扛着巨斧冲在最前的壮汉。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达伊达斯呢?看到他没有?”
妮乌的身子狠狠一颤,双手猛地攥紧衣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声音细若蚊蝇:“没... 没看到....”
“啧。” 利瓦一拳砸在地上,焦土扬起呛人的灰。指节渗出血珠,他却浑然不觉。
明明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明明将军动用了摩诃钵特摩,最后却败得连对手的出招都没看清。
那些冲天的火柱烧穿云层时,他们甚至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风卷着远处的焦糊味飘来,利瓦望着身后绵延至天际的焦黑轨迹,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这仗打得...” 他狠狠抹了把脸,粗粝的手掌蹭得颧骨生疼,“真他妈憋屈。”
还好他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还在和烧死无数士卒的罪魁祸首,研究如何生孩子,如果知道了,估计他得吐血身亡。。。
第121章 前往帝国
风卷着焦灰掠过干裂的土地,远处边城废墟还飘着几缕青烟。陈天木字形摊在大衣上,手指敲着身下的焦土,黑灰随着动作簌簌往下掉。
“这趟算是体验了天为被地为床。” 他偏头睨着身边的艾斯德斯,她眼角还挂着泪痕,身上的黑灰遮不住肌肤的潮红。想起刚才的疯狂,陈天忍不住低笑出声。
笑声刚落,艾斯德斯的睫毛颤了颤。她猛地坐起身,垂眸扫过两人身上的狼藉,小手突然按在自己小腹上,抬头直勾勾盯着陈天:“怀上了吗?”
陈天的笑声戛然而止,嘴角僵成直线:“怎么可能那么快!”
“还没吗?” 艾斯德斯呢喃着蹙起眉,下一秒突然扑过来,膝盖压向他腰侧,“再来!”
“别闹!” 陈天一手按在她的脑袋上,将她的亲吻制止在半空,“刚才是谁哭着喊爸爸的?而且你看看这地方 ——” 他挥手指向四周焦黑的地面,“刮阵风全是灰,要来也换个干净地方。”
艾斯德斯撇开他的手掌,白了陈天一眼:“你想去哪?我造冰宫殿给你!” 她指尖凝出细碎的冰碴,在陈天胸口划出冰凉的痕迹。
“喂!” 陈天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至少让我们找件衣服穿起来吧?而且你不管你的军队了?”
艾斯德斯舔了舔唇角,笑出声:“不用管他们,有利瓦在。”
她蜷起膝盖抱臂坐好,冰蓝色的发丝垂在肩头,明明不着片缕,却摆出了女王般的姿态。
陈天无奈地从空间里拿出一件蓝色大衣裹住她,刚给她披好就被她勾住脖颈拉近:“快点找地方,我有点,迫不及待。”
“让我穿件衣服啊。” 陈天抓过衣裤,快速的套上。
艾斯德斯在大衣里笑个不停,冰蓝色发丝随着肩头抖动扫过锁骨。
陈天刚扣好腰带,她果然又贴了上来,胸口的温热隔着布料传来。陈天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你别急,好像你的部下来找你了。”
艾斯德斯皱眉转头,荒原尽头只有翻滚的焦灰:“哪有人?”
“差不多还有 50 里的距离。” 陈天拍掉袖子上的黑灰。
“找这么烂的借口。” 艾斯德斯眯起眼上下打量他,舌尖舔过唇角,“你不会是不行吧?”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陈天就笑了,他伸出手指挑起艾斯德斯的下巴,“等着吧,我会让你认识到自己刚刚的话,会让男人产生怎样的动力。”
艾斯德斯含住陈天的手指,一脸挑衅。
陈天抽回手指,反手从腰后一掏,锃亮的重骑兵机车哐当砸在地上。他跨上车拧动油门,引擎轰鸣震得焦土簌簌掉灰:“上车。”
艾斯德斯挑眉坐上后座,指尖不安分地在他腰背划动:“你这背后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陈天没回头,油门轰得震天响:“很多,坐好了。”
艾斯德斯刚环住他的腰腹,陈天松开刹车,车轮卷起烟尘,狂暴的冲出,远处废墟的青烟在风中拉成细长的线,艾斯德斯的笑声混着引擎声在荒原上炸开。
战狼的铁爪踏过冷却的熔岩,铁爪与焦土碰撞出刺耳的脆响。利瓦勒着缰绳,掌心的冷汗浸湿了皮质手套 —— 沿途的人形铁块越来越密集,有的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有的跪在地上,铁甲与骨肉熔成青黑色的硬块。
“利瓦,你说大人会不会....” 妮乌的声音发颤,她说着扫了一眼刚刚经过的一具爬伏在地的人形铁块。
利瓦咬碎牙没接话,靴跟猛踹狼腹。战狼发出焦躁的嘶吼,队伍两侧的焦土上,人形铁块的轮廓越来越模糊,人形越来越难保持。
“加快速度!” 他突然怒吼,喉结滚动着压抑的恐惧。先前的灼热还烙在骨髓里,那些熔化的铁甲下,会不会也包括艾斯德斯?
战狼群再次提速,水雾在狼爪间凝结 —— 这是利瓦用【水龙凭依】制造的降温层,防止战狼被残留的高温灼伤。
当距离战场只剩四十里时,一阵陌生的轰鸣从前方炸响。
“停!” 利瓦猛地抬手,战狼群齐刷刷顿住,狼骑兵们瞬间举起长刀或者长枪。
轰鸣声越来越近,利瓦眯眼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前闪烁着紫色的光柱,裹着烟尘冲来,钢铁外壳上数条紫色光带镶嵌其上,其中光芒不断流动。
这根本不是任何已知的坐骑。
“准备作战!” 利瓦的怒吼刚出口,战狼突然集体炸毛。
“等等!” 妮乌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手指指向黑影,“那后面 —— 是冰蓝色的头发!”
利瓦瞳孔骤缩。果然,那钢铁坐骑后飘着漫天冰蓝发丝,随着速度掀起波浪,在风中划出刺眼的弧线。
他举刀的手僵在半空,满脸呆滞—— 那疯子不仅活着,还坐在杀了无数弟兄的家伙身后?
钢铁坐骑的轰鸣声近至眼前,在利瓦面前五米处甩尾急停,轮胎擦过焦土溅起尘土。
艾斯德斯从后座跳下,随手摘了护目镜,她仰着下巴睨向利瓦:“利瓦,不整顿大军来这儿干嘛?”
语气里的不耐烦呼之欲出。
这个忠诚的部下可是打扰了老娘的兴致!艾斯德斯的情绪不太好。
利瓦和狼骑兵们齐刷刷翻身下了坐骑,甲胄碰撞声在荒原上格外刺耳。
“大人,我... 我担心您...” 他半跪在地,视线不敢往上飘,毕竟他可是听出了艾斯德斯不悦的语气
“担心我死了?” 艾斯德斯轻哼着走近,刚想抬脚踹他膝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空的状态,收回脚后,双手抱胸,“我没事,现在放心了?”
利瓦把头埋得更低,周围的狼骑兵连大气都不敢喘。
“大... 大人...” 妮乌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仰着小脸望着艾斯德斯沾灰的赤脚,下意识掏出手巾要上前,却被艾斯德斯侧身躲开。
手巾在掌心攥成团,妮乌的肩膀垮了下来,眼泪啪嗒掉在焦土上。
艾斯德斯没理他,转头对利瓦下令:“回程。我要回去梳洗。”
“是。” 利瓦应声,眼角余光却瞟向靠在机车上的陈天,犹豫着开口:“大人... 这位是?”
艾斯德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陈天,后者正把玩着护目镜笑。她突然勾起嘴角,声音清亮:“他是我夫君,以后对他恭敬点。”
“哐当!”
不知是谁的长刀掉在地上,狼骑兵们集体瞪大了眼,利瓦的瞳孔剧烈震颤,连呼吸都忘了 —— 那个能冻裂天地的残暴将军,竟然被人征服了?
陈天吹了声口哨,冲目瞪口呆的利瓦挥挥手。风卷着焦灰掠过,把狼骑兵们倒吸冷气的声音吹得老远。
在艾斯德斯安好后,陈天载着艾斯德斯跟在狼骑兵身边缓行。(Emmm,应该算缓行,相较之前的速度来说)
别看战狼好像是血肉之躯,但是这些危险种在被驯化前,也是【帝国】北境最危险的生物之一,负重和速度都很不错,尤其是成群结队的出现,加之会一些自带的冰系能力,艾斯德斯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勉强驯化一些。
“速度再快点。” 艾斯德斯在陈天耳朵旁吹气,冰蓝色发丝扫过他的后颈。
陈天拧了拧油门:“急什么?你部下的速度就这水平。”
利瓦骑在最前的战狼上,耳尖动了动却没敢转头。妮乌紧随其后,小手攥着缰绳,时不时偷看那辆冒青烟的钢铁坐骑。
没过多久,地平线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人影。大军驻扎地连块像样的帐篷布都没有,焦黑的地面上散落着变形的铠甲,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席地而坐,有人正用烧焦的布条裹住流脓的伤口,有人对着烫伤处撒草木灰,疼得龇牙咧嘴。
陈天熄火停车,指了指前方:“这里应该、可能、没有地方给你洗梳吧?”
艾斯德斯跳下车的动作顿了顿,来的路上利瓦已经把损失报给她了 —— 过半兵力折损,辎重全丢,连军医的药箱都没能带出来。
她转头瞪向陈天:“不然你以为?”
“啧啧。” 陈天咂嘴,视线扫过那些用军装碎片包扎伤口的士兵,“要不你还是制造一点冰块?给那些家伙敷敷伤口?顺便还能给他们解解渴。”
“少废话!” 艾斯德斯愤愤的说,“都是你烧出来的好事!”
陈天只好高抬双手,做出乌骨鸡的国家体操,表示自己闭嘴。
利瓦连忙走上前:“大人息怒,属下已经准备了水源给士卒们使用。”
艾斯德斯满意的点头,利瓦的帝具可以制造水源,倒是缓解了士卒们的困难。
“那现在你的大帐都不见了,我们还要在这里?”陈天又开口。
艾斯德斯的眉头拧成疙瘩,视线扫过满地伤兵和焦黑的铠甲碎片。辎重武器全丢光,过半士兵带伤,确实没法再进攻。
“谁关心大帐。” 她冷声开口,冰蓝色瞳孔里闪过厉色,“虽然梅洛玛洛王室和勇者被你屠干净了,边城也烧没了,但我们现在这状态,连像样的进攻都组织不了。”
陈天摸了摸鼻子没接话。
艾斯德斯转身面向利瓦,声音陡然转厉:“传我命令,全军撤退至边关驻扎。立刻派快马回帝国汇报战况,申请援军和补给。”
她顿了顿,继续说:“告诉布德那个老家伙,梅洛玛洛现在群龙无首,等我们补足兵员辎重,就是踏平他们的最好时机。”
“遵令!” 利瓦躬身应命,他转身上了战狼,带着狼骑兵向着大军快速奔去。
跟随在他身边的兵迅速解开腰间号角,沉闷的号声立刻在荒原上炸开。
陈天看着利瓦亲兵吹起号角后,席地而坐的士卒们纷纷起身,不由得调侃道:“这个家伙,好像比你更有威信呢。。”
艾斯德斯对着他皱了皱鼻子,轻哼一声:“我不需要管理军队,他们都只是我的工具,只要我在,他们就必须乖乖听话。”
陈天听到艾斯德斯的话,不由得给她鼓了鼓掌,不愧是抖S女王。
艾斯德斯听到陈天的掌声,得意的哼哼了两声。
风卷着焦灰扑在两人身上,陈天看着艾斯德斯得意哼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先不说这个,我们要去边关?梅洛玛洛应该组织不了有效的抵抗,你还要在这儿耗着?”
艾斯德斯眉峰瞬间竖起:“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身为大军统帅,必须亲自坐镇。”
“也是,不过我对于你们那种莽冲莽撞的战争方式实在不感兴趣。” 陈天抓着后脑勺,“要不我们先回帝国?”
“不可能!” 艾斯德斯冰蓝色瞳孔泛起寒霜,“我要亲手踏平梅洛玛洛。”
陈天撇撇嘴没再搭话。荒原上只剩战狼的低吼和远处的号角余音,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艾斯德斯抿着唇,似乎觉得刚刚的态度有些生硬,会影响两人的感情,但是想说些缓和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对了。” 陈天突然拍手,“你不是要派人回帝国要资源?”
艾斯德斯点头,见他笑嘻嘻指向自己,挑眉道:“交给你?你那机车确实快。”
“不不不。” 陈天摆手,“我能直接到帝国。”
“什么意思?” 艾斯德斯皱眉。
陈天手腕轻转,阎魔刀突然出现在掌心,刀鞘上流转着暗哑光泽。
艾斯德斯牙关紧咬,这家伙果然还有很多隐藏的手段,这把刀的感觉明显和刚刚那把流刃若火完全不同。
“这把刀有什么作用?”艾斯德斯死死盯着陈天的脸。
“作用啊?有很多,最大的特点就是,锋利,锋利到什么都切得开。”陈天将阎魔刀拄到身前。
“就这样?”艾斯德斯有些不太相信,毕竟这把刀给她的感觉,比流刃若火危险了不止一个系数。
“是啊,就这样。”陈天点头。
“你在骗我?”艾斯德斯看着陈天这么敷衍的样子,气的胸膛起伏。
陈天一楞,哈哈一笑,摊手道:“真没骗你,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斯德斯盯着陈天摊开的手掌,又瞥向那柄拄在地上的阎魔刀。她眯起眼 —— 什么都能切开?
“你是说...”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这刀能切开空间?”
陈天没说话,只是笑着对她挑起眉头。
“所以你说的‘直接到帝国’...” 艾斯德斯的瞳孔缩紧,“是要撕开空间?”
“嗯哼。” 陈天抬手按住刀柄,“绝对的快速,就是需要坐标,这里我是不太熟悉,要是我之前带了地图,估计都不需要我骑马跑半天。”
艾斯德斯的呼吸变粗,既有被隐瞒的怒意,又有对这能力的狂热。她突然伸手揪住陈天衣领:“那你是不是能撕开空间让【帝国】的援军快速抵达?”
“那可不行,没我的保护,其他人进入撕开的空间,只会被撕得粉碎。” 陈天笑着牵过她的手,“你给我一个你的证明,要不我撕开空间过去,估计会被你说的那个布德老家伙当成敌人。”
艾斯德斯的手被陈天牵着后,原本炸毛的情绪平复下来,“妮乌,我的徽记。”她对着一旁站立的妮乌伸手。
妮乌连忙在腰间的小袋子中拿出艾斯德斯的徽记,递了过来。
艾斯德斯接过后,压在陈天的胸口,盯着他的双眼说:“你去【帝国】,别捣乱!我可不希望回去以后看到一堆废墟!”
陈天拿过徽记后,看了看,正是艾斯德斯胸口纹身的样式,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冷的像冰块。
陈天站直身体,握住重骑兵的车把,往腰后一塞,重骑兵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笑着说,“我尽量。”
“你!”艾斯德斯刚要说什么,就被陈天吻在嘴上,将话堵了回去,顿时小脸红晕飘浮。
好一阵子,两人唇分,之间拉开银丝,陈天拍了拍艾斯德斯的脑袋,“走咯。”
身影瞬间消失在艾斯德斯面前。
艾斯德斯这才从深沉的吻中回过神,她紧皱眉头,希望【帝国】没人不开眼..要不梅洛玛洛王室的下场就是【帝国】的结局。。。。。
第122章 腐朽的帝国
千年帝国的城墙爬满枯萎的藤蔓,却仍压着北部大陆的脊梁。
这个帝国从诞生起就浸着血 —— 北境的冻土孕育无数危险种(魔兽)与野蛮人,南部岛屿的人族原始落后,不服教化。
第一任皇帝用近百年时间研发出 48 柄帝具,每一件都嵌着危险种的核心,劈开了蛮荒时代。那会儿的帝国军踏过之处,连最凶的危险种都得夹着尾巴逃。
可辉煌就像时间长河里的星辰,再如何闪耀都会有黯淡的时候。
五百年的内乱把一半帝具丢失在尘埃之中,后人拼尽全力造出来的仿制品,终究比不过帝具,但是其依旧拥有强大的力量,所以被称之为臣具。
而残留的帝具,除了流失的,剩下的都被【帝国】贵族收藏,或者被深埋在【皇帝】的宝库之中。
可谁也没想到这腐朽的巨兽,竟然还有余威,诞生了两位将星——布德与艾斯德斯。
也正是这两位的崛起,【帝国】终于鲸吞下整片北部大陆。
但版图越大,蛀虫越多。先帝与先后的血液才刚被毒液浸透,幼帝的皇椅就成了奥内斯特大臣的舞台。
文官们忙着把军粮倒卖成豪宅,暗杀部队的匕首比边关的风雪还冷,狂野猎犬在皇城小巷里叼走反抗者的尸骨。
军部曾是最后一块净土。布德大将军的帝具[亚得米勒]能召天雷,艾斯德斯的冰棱能冻住整条战线。两人一南一北卡住了奥内斯特的爪子,铁甲碰撞声里还能听见点帝国最后的骨气。
直到艾斯德斯带着北境铁骑踏向梅洛玛洛,皇城的天平彻底歪了。
布德的银甲上多了一道又一道剑痕,不是来自战场,而是深夜里刺向营房的暗箭。他攥着兵符的手越来越紧,可军粮账簿上的窟窿,已经大到能塞进整支狂野猎犬部队。
北境的冰还没化,皇城的人血已凉透,平民成了贫民,成了贵族吸血与虐杀玩弄的对象。
直到.....
“撕拉...”
紫黑色裂隙在皇城最顶端的尖顶上,悄然绽开。
陈天踩着哥特式尖顶的青铜鹰首站稳,中欧风格的帝都在脚下铺成井然有序的棋盘,红砖墙缝里的暗褐色污渍被风刮得掉落。
他在鹰首位置蹲下,闭住双眼,感知如潮水漫过鹅卵石街道:东城区面包房飘着酸霉味,贵族庄园地窖传来铁链拖地声,军部方向的铁甲摩擦声里混着战俘凄厉的惨叫。
“啧。” 陈天抓抓头发,这座比梅洛玛洛还要壮观的城市,其下隐藏的黑暗与混乱,更甚边城。
“先找布德吧。”说着,他的身影如同化作飞沙散入风中。
军部大楼的橡木办公桌前,布德的银甲反射着冷光。
布德,帝具:亚得米勒,雷电属性帝具,帝国大将军,艾斯德斯名义上的上司。
他捏皱的报告上,“后勤削减三成” 的字迹被指节压出深痕。沉重的叹息刚出口,空间波动骤然炸响。
“谁?!”
蓝白色雷电如龙蛇窜出的刹那,陈天已侧身避开,连衣角都没被伤到。
“喂喂喂,布德将军,别激动。” 他再次抬高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同时屈指一弹,艾斯德斯的徽记划破电弧飞向对方。
布德空手捞住徽记后,看了一眼,周身雷电熄灭。
艾斯德斯的贴身纹章在掌心泛着寒气,他盯着陈天的小脸,声音低沉:“艾斯德斯的人?”
陈天笑着点头,转身将自己扔进沙发,双脚 “咚” 地搭上茶几,鞋底沾的焦土簌簌掉在羊绒桌布上。布德看着陈天散漫的模样,心里不悦:“说出你的目的。”
“艾斯德斯的人快打光了。” 陈天晃着腿,指尖敲着沙发扶手,“折损过半,辎重全丢,现在连像样的兵器都凑不齐。”
他顿了顿,补上关键句,“现在梅洛玛洛内部很混乱,所以艾斯德斯并没有打算撤退,而是等候援军。”
布德眉间的沟壑更深,银甲反射的冷光晃得人眼疼:“梅洛玛洛的勇者能把她逼到这份上?”
“呃……” 陈天摸着鼻尖讪笑,“其实是我跟她打了一架,然后.....”
布德的呼吸猛地顿住,掌心里的冰晶徽记差点捏碎。下一秒银甲缝隙窜出半寸雷光,噼啪炸在办公桌的铜角上:“你说什么?!”
“别炸别炸!” 陈天连忙举手,“现在不一样了 ——”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她夫君,跟你们一伙的。”
布德一愣,银甲上的雷光 “唰” 地缩回缝隙。他往前倾身,满脸不可置信:“夫君?艾斯德斯的?”
陈天得意的笑了笑,“哈哈哈哈哈!!!!”布德这个不苟言笑的帝国第一大将,罕见的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陈天挑眉,不太理解布德的作态。
“抱歉。” 布德抹了把脸,或是许久未笑,突然的大笑让他脸部肌肉有些抽动,“摘下只是没想到那丫头也有服软的一天。阁下姓名?”
“尼禄。” 陈天介绍道。
布德点了点头,揉了揉脸后,将笑意收敛:“阁下能得到艾斯德斯的垂青,也说明阁下的实力远超于她,对待阁下这样的强者,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布德抓起份文件,扔向陈天:“阁下自己看看吧。”
陈天接过后打开,他扫过几行字,眉头瞬间拧成疙瘩 —— 后勤削减上的红色章印显得分外明显。
“昨天刚批的。” 布德的指节叩着办公桌,银甲泛冷光,“文臣们借用陛下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削减后勤,就是为了将这批后勤侵吞,现在军部仓库里的粮草连帝都卫戍都快喂不饱。”
陈天随手将文件扔到茶几上,双头抱着后脑勺:“啊~我就知道,【帝国】已经烂了。”
布德的指节在桌面上叩出 “笃笃” 声,虽然陈天的话让这个忠于【帝国】这个信念,深入骨髓的将军内心极为不舒服,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陈天说得对。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支援的事抱歉,但你和艾斯德斯联手,足以拿下梅洛玛洛。届时只要把梅洛玛洛征服后,军部就可以将梅洛玛洛当做供给地,不再受到奥内斯特为首的文官势力制衡。”
“别,我对于你们的征服计划,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参与。” 陈天嗤笑一声,摇头拒绝。
“但是,” 布德的声音沉下来,“是你让她的大军损失惨重。”
陈天突然前倾身体,沙发发出 “吱呀” 声响。他嘴角勾起冷笑,眼神骤冷:“那又如何?”
阳光被云层遮断,办公室里的光线瞬间暗下来。布德额头上青筋暴起,空气像凝固的铁块。
他下意识想催动帝具,却发现无论如何都驱使不了。
“怎么回事?” 布德暗中发力,掌心沁出冷汗。亚得米勒的雷电从未如此死寂,仿佛被无形力量掐断了源头。
两人对峙的时间里,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冻成了冰块。
“哈哈哈 ——”
粗犷的笑声突然撞碎寂静,权杖顿地的 “笃笃” 声先于人影穿透门板。
一个须发皆白的肥胖身影挤进门框,灰皮大衣扫过门槛时带起阵脂粉气,每步都踩得地板吱呀作响。
“布德将军,老夫冒昧打扰。” 奥内斯特的权杖头在灯光下闪了闪,红宝石镶边的宝石映出他眯起的三角眼,“请勿见怪啊。”
奥内斯特,长的像董卓,最后下场也是如同董卓一样。
他话是这么说,但是一丝不好意思都看不到。
布德看着这个一直在想办法侵蚀军部的罪魁祸首,表情十分不悦:“奥内斯特大臣,来军部有何贵干?”
“诶 —— 没事就不能来找将军聊聊吗?毕竟同僚一场嘛。” 奥内斯特晃着油亮的白发,肥手在权杖雕花上摩挲,“听说将军最近为后勤被削减一事发愁?”
布德怒哼一声,实在不愿与这个大蛀虫唠叨:“哼,奥内斯特大臣,如今军务繁忙,恕我无法招待!”
“哈哈哈哈,将军,你确定不愿意与老夫好好聊一聊?” 奥内斯特故意顿了顿,权杖重重砸地,“毕竟接下来的话,可是有关军部的大事呢。”
“你!”布德怒喝一声,却说不下去。
但是陈天可不惯着他,突然插话,“喂,胖子,你有办法搞来粮草与装备?”
奥内斯特的肥脸猛地转向声源,三角眼在白发下眯成两道缝:“哦?呵呵,这位小哥是?”
沙发弹簧 “吱呀” 弹响,陈天起身的阴影瞬间罩住奥内斯特。身体带着压迫感压过来,他居高临下盯着对方发颤的肥肉:“别问我是谁,能搞来粮草装备吗?”
冷汗顺着奥内斯特的鬓角往下淌,浸湿了灰皮大衣领口。他看清陈天白发下的冷眸,喉结不自觉滚动:“呵呵呵,小哥是军部新贵?老夫奥内斯特,帝国首席大臣 ——”
“啪嗒。” 陈天的鞋子碾过地毯,他叹了口气,右手暴起,精准掐住奥内斯特的脖子。陈天稍一用力就将这堆肉拎离地面,权杖 “哐当” 砸在地板上。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陈天勾起一丝笑容,语气生冷,“我再问一遍,你。能. 解。决. 问。题. 吗?”
奥内斯特的肥脸涨成猪肝色,双手徒劳地抓挠陈天的手腕,脚尖在半空乱蹬。
第123章 我还是想不到章节名
在陈天走到奥内斯特面前时,布德已经起身,毕竟一个刚刚能压制他到无法驱使帝具的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可布德刚抬到一半的膝盖顿在原地。他看着陈天的手掐向奥内斯特脖子,瞳孔缩紧,脸上震惊的表情,将他的心情溢于言表,而他半起身的动作僵成雕塑。
“咚!”
奥内斯特乱蹬的脚尖狠狠踢中办公桌角,桌面发出闷响。布德猛地回神,快速站直身体,焦急大喊:“尼禄!你在干什么!”
陈天从肥硕的身躯后探出头,嘴角还挂着笑,指尖却仍陷在奥内斯特颈间的肥肉里:“没做什么呀,只是这个胖子听不懂人话。”
布德后颈的汗毛瞬间倒竖。这笑容配上掐着人脖子的动作,让他后知后觉地冒出冷汗 —— 疯子!这家伙绝对是疯子!
难怪能征服艾斯德斯。布德盯着陈天漫不经心的眼神,他明白过来。这两人根本就是一路货色,都信奉拳头比道理管用。
可奥内斯特的猪肝脸已经发紫。布德的目光扫过敞开的房门,若是首席大臣死在军部大楼的消息被传出去,与奥内斯特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文臣集团与帝国贵族们会疯了一样扑过来。
而奥内斯特麾下的势力也会借机发难,让帝国产生新一次的内乱,若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帝国势必崩塌,这个腐朽的帝国内部,可是有着革命军与无数对皇位垂涎三尺的野心家,在暗处虎视眈眈。
“放下他!尼禄!”
布德焦急大喊,他大步冲出办公桌,伸出手一把攥住陈天手腕。两人肩高相差无几,但陈天强大的气势,让布德莫名感到自己矮了半截。
“为什么?” 陈天笑问,指尖仍陷在肥肉里,“不是他在背后搞鬼搞鬼,让你的支援无法派出吗??”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死!他死了会天下大乱!” 布德的怒吼更为焦急,因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掰开陈天的手,“所有人都要陪葬!”
陈天挑了挑眉,瞥向奥内斯特发紫的脸和嘴角溢出的白沫,嫌恶地撇嘴。手腕猛地一甩,奥内斯特像袋垃圾砸在地上,发出 “噗通” 闷响。
布德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心脏再次被提起 —— 陈天在他的视线里,抬起脚踩在奥内斯特侧脸,鞋底碾得对方颧骨陷进地板。
“呃啊 ——!”
窒息的昏沉被剧痛撕碎,奥内斯特的惨叫刺得人耳膜疼。陈天俯身,轻声的说:“嘘~别叫,现在能好好说话了?”
“能!我能!” 奥内斯特的嘶吼混着血沫,“粮草装备都能搞到!放过我!”
他怕了,在陈天掐住他的那一刻,他连帝具都发动不了,他是第一次直面死亡。
陈天满意点头,脚一挪开就直起身,十分有礼貌的道谢:“谢谢配合。”
陈天转身摔进沙发,搭起二郎腿。他脑袋搁在靠背,斜睨着被布德扶起来的奥内斯特:“喂,胖子,给个准信。半小时后,我要看到东西堆满仓库,做得到?”
奥内斯特捂着脖子咳得直抖,闻言浑身一颤,肥肉跟着哆嗦:“行!半小时!军部仓库立马堆满!”
“哎哟?不错。” 陈天笑着吹了声口哨,“快去,不然我亲自上门取。”
奥内斯特连滚带爬撑着办公桌站起,权杖都忘在地上,踉跄着冲出门。刚到走廊,他猛地回头,三角眼射出阴翳寒光,死死剜了办公室门一眼,才仓皇离去。
“砰!” 布德反手甩上门,银甲碰撞声里满是怒火。他冲到陈天面前,拳头捏得咯咯响:“你疯了?军部现在的处境已经很困难了!他现在服软,回头只会变本加厉的整我们!”
“随便吧。” 陈天摆手晃着腿,“我只要艾斯德斯的援军到账。”
布德气得太阳穴突突跳。
这家伙比艾斯德斯疯十倍!至少艾斯德斯还守帝国规矩,他根本是无法无天!必须把他弄走,否则迟早捅破天!布德眉头拧成疙瘩,可搜遍脑子也想不出能让陈天离开的法子。
大约二十分钟后,急促叩门声突然炸响。
“进!”
亲卫撞开门,行了一个军礼后,汇报道:“将军!奥内斯特麾下,科斯米娅带猎犬部队的秘密警察…… 把仓库堆满了!”
“哈,那胖子还算守信。” 陈天起身拍手,快步走到亲卫身边拍他肩膀,“走,带我去看看。”
亲卫僵着身子瞟向布德,后者揉着太阳穴站起身:“走吧,我也去。”
三人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很快抵达后勤仓库。
仓库门口,戴兔耳发箍的眼镜娘正踮脚凑近守备官,短裙裙摆扫过对方手背。科斯米娅指尖划着守备官胸前徽章:“小哥哥~今晚要不要……”
科斯米娅,狂野猎犬成员,超级女色狼,最喜欢玩弄男性,估摸千人斩
“将军!” 守备官猛地立正敬礼,满脸窘迫。
科斯米娅慢悠悠转头,视线刚触到陈天就定住。双眼瞬间盈满星星,嘴角咧到耳根,一丝银丝顺着下巴往下滑。
她 “吸溜” 一声把口水咽回去,踩着小碎步扑过来:“哎呀~这位帅哥是谁呀~姐姐带你玩好不好嘛~”
陈天瞥了她一眼后,继续往里走。
“呀~好冷酷~” 科斯米娅快步贴上来,要蹭到他胳膊,“帅哥你叫什么呀?需要暖床吗?我超 —— 会的哦~”
布德皱起眉,看着一直再向陈天献殷勤的科斯米娅皱起眉,这个女人可是猎犬部队出了名的女色狼,最喜欢的就是玩弄男性,一旦有男性被她那娇美的面容吸引。
结局要不是在欢愉中痛苦的死去,要不就是在极致的虐待中凄惨的死去。
当三人到达仓库内部后,里面已经被完全堆满,粮草袋散发着麦香,兵器架上的长矛闪着寒光。
陈天满意点头,转头看向布德:“现在能派支援了吧?”
布德盯着满仓物资,并没有因此欣喜,反而忧心忡忡。他清楚这是奥内斯特的缓兵之计,可眼下只能咬牙传令:“立刻备军,支援艾斯德斯!”
亲卫接令转身就跑,军靴踏地声转眼消失。
陈天看着传令兵离开后,笑着看向布德:“既然你安排好了支援,那我就撤咯。”
“你要去哪?” 布德立刻皱眉。这尊煞神乱跑,指不定要捅多大篓子。
“我 ——”
“帅哥!我带你逛帝都呀!” 科斯米娅晃着兔耳发箍扑过来,伸手就想拽陈天袖子,“我知道哪里的酒馆最有情调~”
陈天瞥了科斯米娅一眼,打算继续开口又被打断。
“听我的嘛听我的嘛~” 科斯米娅踮脚往他身上贴,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异样光,“晚上还能……”
陈天突然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让布德心头一跳。
科斯米娅眼前一花,就感觉自己砸穿了什么,随即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在布德的视角中,只看到陈天对着科斯米娅笑着,然后就看不到了科斯米娅的身影,而陈天从站姿,变成了收回右腿的姿势。
“叽叽歪歪的。” 陈天拍了拍裤腿,嘟囔声清晰传入布德耳中,“打断别人很没礼貌懂吗?一身咸鱼味,香水都盖不住。”
布德喉结滚动,盯着地上的兔耳发箍叹气:“你要去哪?去找艾斯德斯?”
“不。” 陈天活动着手腕,“逛逛帝都。”
“不行!” 布德着急大喊,“要么去找艾斯德斯,要么跟我待着!”
陈天斜睨他一眼,满脸嫌弃:“跟你待一起?想太多。”
布德还想说什么,就见陈天抬手挥了挥:“加纳。”
话音未落,那道身影已淡成虚影,原地只剩带起的微风。
“人呢?!” 布德猛抓前额的两条像触须的头发,对着身后大吼,“亲卫!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银甲士兵慌忙列队时,仓库外突然传来巨响。
“将军!” 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进來,甲胄都歪了,“后勤大楼塌了!科斯米娅大人…… 被埋在下面了!”
布德一拳砸在粮袋上,麦糠簌簌落下。他咬着牙挥手:“调工兵营!快救人!”
——————
“唰 ——”
陈天的身影在集市石板路上凝实,吆喝声扑面而来。
帝都的集市大街,依旧繁华,这里的两侧无数的摊贩将自己的商品展示,他们热情的招呼路人,但是陈天能感受到,那热情的笑容下,满是对生活不抱希望的死寂。
陈天如同一个普通路人,在集市大街上瞎逛,看到合适的摊位就停下看看。
当他在一个首饰摊前停下,为家里的女孩们购买一些礼物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啪!” 陈天拍了下额头。
自己把三勇者那几把破武器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啧了声,随即又耸耸肩 —— 算了,现在这里不是有帝具吗?回头瞅见顺眼的,直接抢来给海梦她们就行。
至于适配问题?阎魔刀连人魔都能切离,那概念级的分离,给帝具改改属性还不是小菜一碟。
陈天刚要迈步,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棕发少年正小步追赶前方的金发女人,额前碎发被汗水粘成一绺绺,背后的帆布背包鼓鼓囊囊,还插着一把长剑。
塔兹米,斩红的男主,刚进帝都的时候
领头的女人步子迈得极大,金发上一对兽耳摆动,似乎在听取周围的动静,裹胸领口随着晃悠的步伐微微起伏,腰间短刀鞘上的金属扣叮当作响。
雷欧奈,塔兹米加入Night Raid(夜袭)的领路人,大子很奈
“哟。” 陈天露出一丝微笑。
塔兹米还在追着雷欧奈说着什么,雷欧奈大大咧咧的前方领路,口中回应着塔兹米。
“这是剧情开始了?” 陈天摸着下巴轻笑,看着两人拐进巷子消失不见。
“客官还要看看别的不?” 摊主看着陈天驻留在自己的摊位前,心中不安的询问问,毕竟上次驻留在他摊位前的家伙,因为太热,就砸了他的摊子。
陈天对着摊主笑了笑:“啊啊,不好意思,请问那个巷子后方是什么?”
摊主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个客人并不是什么脾气不好的贵族,他对着陈天说道:“那边巷子有一个旅店,一楼大厅是喝酒的,二楼是居住的。”
陈天点点头,随手抛了一枚金币给摊主,“多谢啦。”说着,就向着那处巷子而去。
摊主看着手中的金币,定定的看着陈天离去后,慌忙把金币藏好,毕竟这一枚金币,就够他家生存一个月。
第124章 剧情开始!
“吱呀 ——”
陈天刚推开旅店的大门,就听到雷欧奈大声嚷嚷:“老板!再来一杯!”
陈天眯眼看过去,雷欧奈正把空酒杯往桌上猛砸,杯底撞出闷响。她金发上的兽耳随着仰头喝酒的动作轻颤,裹胸领口沾着几滴酒渍,抓起油光锃亮的肉腿就往嘴里塞。
“雷欧奈大姐,慢点吃……” 塔兹米无奈地笑着。
陈天没吭声,径直走向吧台。橡木柜台后老板正擦着酒杯,见到陈天靠近后,热情的笑着,:“Oi!客人!要来一杯吗?”
“帮我开个房间,顺便帮我准备后热水和食物。” 陈天将一枚金币压在吧台上,推给老板。
“没问题!!” 老板双眼发亮的看着金币,连忙收进自己口袋里,对着一旁的服务员喊道:“听到客人的话了?快到客人上楼,选最好的那间!”
服务员应了一声后,身子一侧,单手展开,指引陈天跟随他。
此时雷欧奈刚吞下一大口肉,余光突然瞥见那抹白发背影。
她啃肉的动作顿了半秒,兽耳微微竖起 —— 这背影倒是挺惹眼。但下一秒就被肉香勾回注意力,咔嚓一口继续大快朵颐。
“塔兹米你听着,帝都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的……”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随手把啃光的骨头扔到桌上,“你这么单纯可不行啊。”
雷欧奈的话,并没有让一直心心念念打算在帝都出人头地后,拯救自己村庄的塔兹米放在心上,他热血十足的向着雷欧奈表示,以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在帝都站稳脚跟!
雷欧奈看着热血、单纯的塔兹米,无奈的笑了笑,她见过太多一腔热血进入帝都的少年少女,最终的结局,要不成为蛀虫们的鹰犬,要不变成贵族们的玩具。
在二楼浴室里,陈天把自己泡进热气腾腾的浴缸中,舒服的闭上了眼,他双手搭在缸边,惬意的享受。
在帝国皇宫旁,一座占地极广的大宅中,奥内斯特阴沉着脸坐在书房的沙发上,这个一向城府极深的首席大臣,此刻眼中的阴翳与狠辣溢于言表。
他看向对面的沙发,开口道:“席拉,那个白发杂种的底细查到没有?”
一身黑皮的席拉扭动了一下脖颈,颈骨发出咔啦脆响。
席拉,大臣之子,狂野猎犬指挥官,帝具【次元方阵·香格里拉】空间系帝具。
他朝身后抬抬下巴,戴着红色发箍的多特雅立刻递过文件。
指尖捏着薄薄几页纸,席拉翻开几页看了看,挑了挑眉,看向多特雅,在多特雅点头后,他撇了撇嘴:“只能查到他叫尼禄,是艾斯德斯派回来申请援军的。”
多特雅,炼金术士,帝具【血液汲取】吸血鬼的牙齿,在动画中没出场。
“艾斯德斯?”奥内斯特皱紧眉头,“那女人向来攻无不克,竟然需要求援了?”
“谁知道呢。” 席拉把文件扔桌上,“我们在她军中的探子全断了联系,多特雅查不到更多。”
奥内斯特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睁开眼后说:“艾斯德斯的部下,我都有资料,这个家伙,我从没见过,想来应该是她征战途中招揽的。” 他肥肉震颤,“他的能力很特殊,在他抓住我脖颈的时候,我发动不了帝具。”
“老爹,目前只有你的帝具能废别人能力,” 席拉猛地坐直,满脸都是兴奋的样子,“那家伙会不会是流失的帝具使?”
奥内斯特摇了摇头:“不清楚,五百年前丢的帝具太多,很多帝具的资料都没保存下来。”
“要不,我把他抓回来?” 席拉舔着虎牙。
“不行。” 奥内斯特拒绝道。
“我现在正在积极拉拢艾斯德斯,甚至打算为了她成立一个新部门专门用来对付革命军麾下的夜袭组织,。”
他冷笑一声,“等她回到帝都接了新部门,军部的梅洛玛洛补给计划就成废纸,到时候整个军部都是我们的。”
席拉撇撇嘴瘫回沙发,这时,书房门 “砰” 地被撞开。
一个高大的小丑跌跌撞撞冲进书房,喊道:“席拉大人!科斯米娅…… 被人抬回来了!全身骨骼基本碎了!”
尚普,帝具【快投乱麻】拥有六个属性的六球,是个超级变态狂
“什么?!” 席拉瞬间弹起,“谁干的?!”
奥内斯特阴笑起来,肥肉堆里的眼睛闪着光:“除了那个白发杂种还有谁?”
“老爹!这绝对不能忍!” 席拉一脚踩裂桌角,X 形纹身因愤怒涨得通红,“这是对我们猎犬的挑衅 ——”
“坐下!” 奥内斯特大吼一声,将席拉的话语压回喉咙,“发信给艾斯德斯,看她怎么说。”
“老爹!!” 席拉的声音震的房间颤抖,“你知道我帝具的能力的!我能把尸体传去其他地方,到时候推给革命军就行!”
奥内斯特指尖捻着胡须,自己的脸和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席拉说的话,的确是个办法。但是谁能保证完美呢?
“不行,我必须知道艾斯德斯的态度,若是她不在意的话,你可以随便处理!若是她在意,你也必须给我忍着!”
“可恶!!” 席拉愤愤的将桌子踩碎后,大跨步的离开。
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后,奥内斯特对着空荡书房冷哼:“愚蠢的儿子…政治可不能计较一时的得失的...”
病房里弥漫着血腥味,科斯米娅全身绷带渗着血,像个木乃伊一样瘫在床榻。
席拉看着科斯米娅的惨状,火冒三丈:“尚普,说清楚。”
小丑尚普缩着脖子:“医生说…… 全身骨头碎了八成,基本可以断定,科斯米娅以后是个废人了。”
“废物!” 席拉一脚踹翻药架,玻璃碎片溅的四处都是。
“席拉,不用担心。” 多特雅轻笑的拍了拍席拉的肩膀,“我能让她站起来,还能让她比以前更‘好用’。”
席拉猛地转头,看向一脸笑容的多特雅,多特雅可不是像表面少女般那么简单,她的身体经过无数改造,是一个生存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婆。
“做你想做的,到时候,让科斯米娅去给我把那个混蛋给抓回来!即使是残肢碎体也没关系!!”
“没问题,交给我吧” 多特雅舔了舔唇角,“我保证科斯米娅会比原来更凶悍。”
绷带下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似乎是科斯米娅在听到多特雅的话后,在恐惧。
陈天躺在床上,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望向窗外。
窗外的风掠过,他笑着看向一个方向:“夜袭... 每晚都这么勤快?”
在他的感知中,绿发的拉伯克正在利用线型帝具【交叉之尾】在夜色中穿梭,似乎在探查要刺杀的对象。
拉伯克,夜袭成员,帝具【交叉之尾】有点像弗朗明哥的线线果实,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少年
“只是探路吗?”陈天嗤笑一声,感知延伸到塔兹米的位置 —— 此刻塔兹米如同剧情发展的那般,被一名贵族大小姐带回了家中。
在贵族一家和善的态度下,他甚至要把自己的所有奉上,他热血的向着贵族老爷表示着“为帝国效力”。
却不知道在贵族院子深处,他的同村好友正在痛苦的哀嚎。
“还要等一天吗?” 他双手枕在脑后,刚要躺下,感知中,数道黑影从城墙外潜入。
"哦?" 陈天坐直身体,这些黑影踩着拉伯克留下的线奔跑,而她们的目标正是塔兹米所在的贵族府邸。
他挑眉轻笑,“哈,剧情提前了!”
话音未落,房间里只剩被风掀起的床单。
第125章 首见夜袭
银弧刀光劈开烛火的红光,赤瞳的村雨在月光下划出残影,守备兵的脖颈齐刷刷喷出血线。
赤瞳,夜袭成员,帝具【一斩必杀·村雨】,被砍中的人会迅速中毒致死
陈天站在高高的空中,看着玛茵的长枪精准爆掉二楼弓箭手的头,希尔用她的帝具【万物两断】剪断了贵族夫人的脖颈。
玛茵,帝具:浪漫炮台「南瓜」——将精神能量转化为冲击波打出的枪型帝具
“效率倒是不错。” 陈天看着夜袭们进行高效的杀戮,摸着下巴开口。
赤瞳收刀转身,地上七具尸体全是宅邸核心守备成员,夜袭 “只诛首恶” 的规矩让她们没有对犯下大错的仆从等,大开杀戒。
希尔,帝具:万物两断「消魂」——剪刀型帝具,可以剪断世界上的任何东西,还能爆发强光
陈天看着夜袭等成员,将大宅的贵族们以及贵族的鹰犬杀戮干净后,追着唯一幸存下来的贵族小姐向后院而去。
他挑了挑眉,“每次暗杀一些贵族,是为了震慑?还是为了告诉民众,革命军的正义?”想到这,他嗤笑一声,“革命啊,那可不是简单的杀戮就能完成的。”
突然一阵呐喊从后院传来。
塔兹米握着长剑挡在贵族小姐面前,他将剑尖对准赤瞳,愤怒大喊:“你们这群杀手!不准碰小姐!”
赤瞳的刀顿了半寸,村雨的血槽滴下红珠,疑惑的歪头,“你不是目标,我不杀你。”
陈天听着底下的争执嗤笑出声。这小子护着仇人的样子,和待会儿崩溃的表情简直天差地别。
“提前点没关系吧?” 他指尖轻弹。
“轰隆 ——”
塔兹米身后的房子突然炸开,木片混着血污飞溅。原本藏在里面的囚笼与刑具暴露在月光下,铁栏杆上挂着碎布和干涸的血迹,地面黑红一片。
“谁?!” 赤瞳瞬间握紧村雨环顾四周,银刃反射着寒光。玛茵的长枪已经瞄准夜空,希尔的剪刀状帝具咔嗒作响,但四周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塔兹米僵在原地,瞳孔骤缩。囚笼角落里,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正虚弱地抬头,正是他同村的伙伴伊耶亚斯。
“塔… 兹米…” 伊耶亚斯咳着血,挣扎的爬起身抓住囚笼的栏杆,用尽全身凄厉大喊,“别被那个女人..骗了!!她杀死了莎悠!!!”
塔兹米浑身一震,呆滞的看向一旁的贵族小姐,随后咬着牙拿起长剑冲向囚笼,将囚笼的门破坏。
伊耶亚斯似乎因为刚才的大喊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从破碎的笼门中跌出,塔兹米一把抱住他的身体,跪倒在地。
“为什么… 伊耶亚斯你怎么会在这?”塔兹米声音颤抖。
“我们被她骗了…” 伊耶亚斯的声音越来越低,视线扫过贵族小姐时迸出恨意,“她把我们当玩物… 莎悠她… 没坚持住…为她报仇..帝...都好冰...冷...塔兹米,我好想...回...”
话音未落,伊耶亚斯握紧塔兹米的手,猛地垂下,带着空洞的双眼望着天空,没了气息。
塔兹米抱着同伴冰冷的身体,眼泪砸在对方血污的脸上。他没哭出声,只是肩膀抖得越来越厉害。
“啊 ——!”
突然一声怒吼,塔兹米猛地转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贵族小姐。
贵族小姐吓得瘫在地上,随即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扭曲:“这群该死的贱民!活该被我玩弄!尤其是那个叫做莎悠的女人!为什么明明是一个贱民却有着那么美丽的长发!!!!她不!!!!”
她的吼叫声还没吼完,就被塔兹米一剑劈到在地,他看着躺在地上气息萎靡,但是表情依旧狰狞的贵族小姐,双眼不断流淌下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塔兹米状若疯癫的吼叫。
一只狮爪重重的按在塔兹米肩膀,毛茸茸的肉垫压得他脊椎发僵。塔兹米猛地回头,雷欧奈的兽耳在月光下抖了抖。
“塔兹米。”雷欧奈带着同情看着塔兹米。
“记得下午我说的话?” 她的声音很轻,“帝国早就烂透了。”
塔兹米的剑哐当落地,甩开雷欧奈的手,麻木的走向囚笼:“莎悠、伊耶亚斯… 我要带他们回家…”
“没时间了!” 雷欧奈一把拎住他后颈,像拖麻袋似的往外拽。
塔兹米四肢乱蹬,“放开我!我要带他们回家!带他们!”
“砰!”
拳头正中额头的闷响在夜空回荡。塔兹米的喊声戛然而止,身体软成面条瘫软在地。
“我们走!” 雷欧奈扛起少年几步快跑后,纵身跃到拉伯克布置的线上。
大宅中数道身影同时跃起,落到不同的线上,快速朝帝都外奔去。
陈天看着几人离去:“啊~走了,我也跟去看看吧。” 身影融入夜风,只留下一片飘落的树叶。
帝都外树林,雷欧奈扛着塔兹米狂奔,其他人跟随在身边。就在众人即将踏入密林时,沙哑的男声突然响起:
“夜袭?久候已久。”
所有人连忙止步。树后转出个穿武士服的身影,他始终闭着眼,直到赤瞳拔刀的的时候才缓缓睁开左眼瞥了众人一眼。
“人不齐啊。” 以藏双手抱胸,“在下以藏,狂野猎犬。”
以藏,没有帝具,但是剑术高超,实力在猎犬中首屈一指。
“狂野猎犬?怎么会到这里?” 粉色双马尾在夜风里晃了晃,玛茵握紧长枪压低声音。
“他就一个人,解决他再走。” 拉伯克甩动手指,线型帝具在指间泛出银光。
拉伯克这个嘴,如同开光过一般,话刚说完,树林里就响起唰唰唰的破风声。数十个斗篷人影从树后滑出,脚尖点地时斗篷下摆扫过枯叶,刀刃反光在黑暗里连成一片。
以藏依旧只是睁开一只眼,盯着夜袭几人:“请诸位稍后。”
林间骤然亮起刺目白光,席拉带着小丑尚普凭空出现,X 形纹身在月光下显得狰狞,他舔了舔虎牙打量众人:“哈,今晚捞到大鱼了。”
手往下一压,席拉的声音满是杀气:“杀了吧。”
斗篷人影瞬间冲锋,锁链与刀刃碰撞的脆响炸成一片。
赤瞳的村雨率先出鞘,银弧劈开第一个冲来的敌人咽喉。玛茵的长枪喷出火舌,能量子弹精准打穿斗篷下的膝盖。
雷欧奈猛地将塔兹米甩到树后,狮爪撕裂空气:“希尔断左路!拉伯克护后路!”
尚普突然怪笑着抛出烟雾弹,浓雾里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嗒声。以藏缠上了赤瞳,身为一个刀客,他最喜欢用鲜血喂食自己的【江雪】。
“今晚就把你们全部杀死。” 席拉张开双手,就要催动自己的帝具。
“喂,有带吃的吗?这种戏,不吃点东西,感觉怪怪的。”陈天的声音突然从席拉头顶传来。
席拉后颈汗毛倒竖,瞬间暴退三米。他抬头就看见陈天晃着腿坐在十米高的树杈上,翘着二郎腿,脚尖一点一点的。
“尼禄!” 席拉双眼随即涨得通红,X 形纹身像活过来般泛着血光,“哈哈哈哈!意外之喜!你自己居然送上门了!”
“找我?” 陈天歪头打量对方,“哦 —— 你是那个死胖子的儿子?刚没认出来。”
“少废话!” 席拉双手发光,七彩的光芒环绕手臂,这是他发动帝具的前兆,“你伤我家老爹!还打伤我部下,你今天必须死!”
“那个千人斩啊。” 陈天挠挠脸,“她身上海鲜味太重还打断我的话,一点礼貌都没有,不怪我呢。”
“找死!” 席拉双手猛地合十。
夜空突然亮起直径数十米的魔法阵,符文如电蛇窜动。阵眼裂开漆黑缝隙,整座小山的轮廓从虚空中挤出,岩层摩擦的火星如细雨落下。
“空间使用?” 陈天看着小山带着破空声砸向地面,“这帝具挺不错的啊。”
“死到临头还嘴硬!” 席拉双手成爪状扣向虚空,魔法阵中心的空间开始扭曲,“香格里拉 —— 换位置!”
他要将陈天瞬间转移到小山正下方。
然而预想中的空间互换并未发生。陈天仍坐在树杈上,看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七彩光芒。
陈天看着缠上身体的七彩光带,指尖轻弹就将其拨开,眼神跟看闹事的小孩似的:“这玩意儿对我没用呢,你等等哈,我马上回来和你玩。”
陈天说完话后,身影消失,再出现时正悬在下落的小山正前方。左掌按在阎魔刀鞘上,右手微扣住刀柄,金属摩擦声瞬间刺破夜空。
“铮!!!唰 ——!”
天空中无数道刀光出现,瞬间照亮了这片区域。
刀光如同银网罩住整座小山。原本呼啸下坠的山体顿在半空,下一瞬就裂成平整的方形岩块,悬浮的碎石又在刹那间碎成无数砂砾,随即化作漫天星点般的飞沙。
看似很长的描述,但是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窒息。
夜袭和狂野猎犬的人全都僵在原地,锁链停在半空,枪口忘了喷火,以藏的刀离赤瞳的村雨只剩寸许也停住了。
所有人都盯着空中那道身影,以及他收刀时那声清脆的 “咔”。
收刀声刚落,凭空卷起的狂风顺着刀势猛吹,漫天飞沙瞬间被拧成白色气柱,直射天际散成星尘。
陈天悬在半空,低头看向地面目瞪口呆的众人,嘴角勾起笑:“继续打啊,不用管我。”
第126章 做个交易吧
“继续打啊,不用管我。”
陈天略带调侃的话,而让两方人不敢再继续争斗,两方人齐齐往后退去。
两方人影齐刷刷分开,中间空出十余米的空地,各自举着武器互相对峙。
陈天看着一群人不再战斗,知道自己没热闹可看了,微微叹了口气,身影一闪,出现在空地中央。
“既然不打了,各回各家?”
席拉站在猎犬最前头,脸色在月光下青一阵白一阵。双手握紧,视线在夜袭成员和陈天之间来回扫 —— 歼灭夜袭的机会就在眼前,可面前这个家伙刚刚轻描淡写的碎了整座山,谁知道他会不会再发疯。
果然,如他所料。
“不走吗?” 陈天歪头看了看两边僵住的人,突然拍手。“哈,差点忘了!”
他转头盯住席拉,眼神亮起来:“你的帝具很有趣。”
席拉抿嘴时牙关咯咯作响,额角青筋跳了跳,没敢接话,但是接下来的话,让他大惊失色,一把握紧扣在手腕上一块三勾玉的盒子。
“所以,” 陈天向前走了两步,鞋底碾过碎石,“把帝具给我如何?当礼物挺合适。”
席拉浑身一震,像被踩中尾巴的猫。双手猛地按向地面,盒子瞬间爆发出刺目光芒:“休想!”
席拉按向地面的双手猛地发力,三勾玉盒子爆发出的光芒在地面撑起魔法阵。但光纹只在地面转了半圈就僵住,空间波动像被掐断的烟,戛然而止。
“怎么可能….” 席拉手指乱按,盒子表面的光芒忽明忽灭。父亲奥内斯特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帝具发动不了。”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陈天似笑非笑的眼神。
“是你!” 席拉后槽牙咬出血,“你对我的帝具做了什么?!”
“没什么呀,” 陈天摊开手向前走,“你看,它都不听你话了。” 他指尖轻点空气,“说明该换主人了,给我。”
“做梦!” 席拉面目扭曲地嘶吼,“猎犬!杀了他!”
周围的斗篷人影齐刷刷跃起,刀光在月光下连成一片扑向陈天。
“噗嗤 ——”
血肉撕裂的脆响连成一片。陈天站在原地没动,斗篷人们却在半空突然崩碎,胳膊腿混着内脏像暴雨般砸落,溅了席拉满身温热的血污。
席拉瞳孔缩成针眼,他根本没看清陈天拔刀。
“尚普!以藏!” 席拉转向身后两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快上!给我争取时间!”
没人回应。
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陈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叫了,死了。”
席拉这才发现,看见以藏一直闭着的双眼睁着,眼白翻得彻底,脖颈上一道细红线慢慢渗血。尚普更惨,裤腿湿哒哒往下滴水,整个人像被揉碎的饼干般散成尸块。
“噗通。”
以藏的头颅从脖颈滑落,滚到席拉脚边,空洞的眼睛盯着他。
冷汗顺着席拉的下巴滴进衣领,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浑身发颤。陈天的气息喷在他耳后,声音轻得像风:“抱歉啊,刚刚没收住手,没攻击我的人也波及了。”
席拉僵硬转头,月光下陈天的笑脸在他眼里不断扭曲,嘴角的弧度越看越像恶魔亮着利齿在狞笑。
“好了,” 陈天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指尖晃了晃,“把帝具给我,我不杀你,如何?” 那笑嘻嘻的样子,像极力在蛊惑人类与他做交易的魔鬼。
“不... 不...” 席拉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踉跄着连退三步,突然转身猛冲。
“唰 ——”
风声在耳边炸开,席拉感觉天旋地转。他看见前方有个熟悉的无头身体还在往前跑,跑了两步就 “噗通” 栽倒在地,黑色皮肤沾染了一身的血污。
脖颈处传来刺骨的凉。
原来那是我自己。
意识模糊的最后,陈天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说了不杀你,偏偏要跑。”
黑暗彻底吞没他时,席拉还在想父亲的话为什么没早点听懂。
陈天走到无头尸体旁,抬脚踢了踢席拉还在抽搐的胳膊,他用刀鞘勾下死者手腕上的三勾玉盒子,随手抛了抛。
“看着一般啊。” 他嘀咕着把盒子塞进裤子口袋,转身看向还留在原地的夜袭成员。
夜袭成员盯着陈天的白发在月光下泛光,那张英俊的脸在满地尸块映衬下,如同魔神。
玛茵的枪不住发颤,希儿的剪刀状帝具立在胸前,隐隐发光,连雷欧奈的狮爪都绷出了尖刺。
陈天挠挠头,看着指向自己的武器咧嘴笑:“没必要吧?我没恶意,刚还帮你们解决了麻烦。”
血腥味混着冷汗味飘进鼻腔,夜袭成员齐齐吞了口唾沫。雷欧奈往前半步,兽耳抖了抖:“喂!帅哥!今天下午见过的!看在老熟人份上放我们走?”
“对啊!” 陈天点点头,笑着说,“我帮了忙又是熟人,带我去你们基地玩玩呗?”
这话让夜袭几人瞬间僵住。玛茵瞪圆了眼睛,拉伯克下意识扯了扯丝线帝具。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视线全黏在年龄最大的雷欧奈身上。
“别都看我啊。” 雷欧奈抓着脑袋往后缩,“我做不了主,要不…… 让娜洁希坦决定?”
“他不放行,娜洁希坦怎么知道?” 拉伯克的嘀咕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看向陈天。
陈天耸耸肩:“我感觉,娜洁希坦应该也快来了吧。” 他用拇指指了指身后,“刚才动静那么大,而且 ——”
他突然歪头看向密林深处,笑容里藏着狡黠:“我特意放了个戴耳机的女孩回去报信,她跑挺快的。”
夜袭成员脸色齐齐一变。那是负责情报的切尔茜,居然被这怪物发现了还故意放走?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家伙真的不是敌人?
切尔茜,帝具:变身自在「盖亚粉底」——化妆品型帝具,可以让使用者根据自身意愿变身成任何东西
两方人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不知道多久,沉默被树林里的响动撕碎,娜洁希坦叼着烟率先走出阴影,布兰德紧随其后,切尔茜还在整理被树枝勾乱的耳机线。
三人看清满地碎尸的瞬间都僵住了。
“啧。” 娜洁希坦咬着烟蒂的嘴角抽了抽,视线扫过陈天背影时瞳孔骤缩。
布兰德的握紧双拳,切尔茜的帝具 “变身自在” 已蓄势待发。
“大姐头!你可算来了!” 拉伯克带着哭腔在一边跳着一边挥手。
娜洁希坦没理他,烟卷在嘴角上下滚动,而是盯着看向他们的陈天:“阁下何人?”
娜洁希坦,前帝国军官,右眼右手是被艾斯德斯弄伤的,帝具:电光石火「须佐之男」
陈天带着笑意说:“我叫尼禄,不是敌人。” 他示意了一下周围的尸块,“这你看,这些家伙都是我帮他们解决的,我可是好人。”
娜洁希坦看向身后的夜袭成员。拉伯克使劲摇头,一脸委屈;玛茵抱着步枪点头,枪身还在发颤。她太阳穴突突直跳,盯住赤瞳:“他说的是真的?”
赤瞳握着村雨的手没松,却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呼 ——” 娜洁希坦吐出口烟圈,放下手,“阁下目的是什么?”
“无聊罢了。” 陈天摊了摊手,“帝都一股子腐烂味,找点事做。”
布兰德握拳的指节捏得发白,切尔茜悄悄往娜洁希坦身后挪了半步。
“腐烂味?阁下也感受到帝国的腐朽了吗?”娜洁希坦将口中的香烟夹下。
“啊啊?腐朽?不止吧,那地方已经烂了,烂到骨子里,到处都是绝望和混乱的味道。”陈天指了指帝都的方向。
“虽然我不是很在乎,但是,我的感知很灵敏,时不时冒出的惨叫,让我不太舒服。”陈天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娜洁希坦捏碎了指间的烟蒂,火星溅在脚边的血污里。“阁下是想加入革命军?” 她盯着陈天的白发,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革命军?” 陈天挑了挑眉头,“就你们靠暗杀过日子的革命?恕我直言,档次太低。”
“混蛋!你说什么!” 布兰德的怒喝炸响,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切尔茜赶紧拽住他的衣袖,免得布兰德冲出去。
娜洁希坦的眉头拧成疙瘩,烟灰落在军装上也没察觉,她不是喜欢别人否决她们革命军的信念:“那阁下深夜拦路,到底想做什么?”
陈天思考了一下,双手插进口袋,当他摸到口袋中的帝具【香格里拉】后,双眼一亮。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娜洁希坦的眉头拧得更紧,再次掏出一根烟点上:“什么交易?”
陈天慢悠悠掏出三勾玉盒子,“我帮你们把奥内斯特大臣和那个傀儡皇帝解决掉,你们也可以指定几个人让我解决。” 他指尖在盒面轻敲,“作为交换,战后我要从你们手里随便挑几件帝具。”
娜洁希坦的独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沉默几秒后缓缓点头:“若你真能做到,帝国国库的帝具可以分你几件。”
“哦?” 陈天突然笑出声,盒子在掌心转了个圈,“我说的可不止帝国的存货。”
他突然抬手指向夜袭众人,“还有你们身上的这些,我也想挑选。”
夜袭的众人,一把抱紧自己的帝具,生怕被陈天看重。
刚刚还冲动的布兰德,卸下了伪装,一脸冷静的盯着陈天,“你能保证,你能做到吗?”
布兰德,有GAY倾向的肌肉男,帝具【恶鬼缠身】实力极强,据说只比艾斯德斯差一线而已
陈天将【香格里拉】重新塞回口袋,“反正我是战后再取,若是我没做到,你们也没损失不是?”
布兰德和娜洁希坦对视一眼后,布兰德神色严肃的看着陈天。
“我可以答应你,我的帝具【恶鬼缠身】愿意当做交易筹码!”
第127章 去!把艾斯德斯叫回来!
奥内斯特大宅地下深处。
“咚!咚!咚!”
脚步声在青石走道中回荡,炎音瘦长的身影在火把光里晃得厉害。他快步走向走到尽头的铁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什么事?” 门后传来多特雅的声音,夹杂着金属器械扔到托盘的声音。
炎音推开门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一进门就说道:“多特雅,你知道席拉大人去哪了吗?”
多特雅正背对着他,裙上沾着黑红污渍,她此刻正拿着一条白手巾擦着满是血的手指:“席拉不是找过你?当时你正在与烧鸡玩耍,他就带以藏和尚普去围夜袭了,说是有关于夜袭的行动。”
“对对对,我玩好以后试着联系他,但是联系不上了。” 炎音一拍脑门,想起了这件事。
多特雅擦手的动作顿了顿,转头时不悦的看着炎音:“联系不上?他带了二十多个秘密警察前去,还有以藏与尚普 —— 就算打不过,以他的能力,逃走不是问题。”
“事实就是失联了。” 炎音叉着腰,语气发沉,“要不要派人去埋伏点看看?”
多特雅沉默几秒,点头时嘴角勾出冷笑:“知道了,我让人去查。你先走吧。”
炎音转身离开,铁门 “哐当” 关上的瞬间,多特雅快步走向房间中央。
挂帘围绕一圈,灯光从中透出一道巨大的身影,那是一个有着八条腿的奇怪生物。
“科斯米娅。” 多特雅站在挂帘外,眼神里满是狂热,“该试试你的新身体了。”
挂帘后的巨大身影动了动,肢腿踩在石地上,发出 “咔嗒咔嗒” 的声响,像是某种昆虫苏醒的动静。
翌日,晨光透过天鹅绒窗帘的缝隙,奥内斯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肥硕的身体上丝绸睡衣被冷汗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呼… 呼…” 他粗重地喘息着,右手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扼住的灼痛感。
昨晚的噩梦如同跗骨之蛆 —— 陈天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近在咫尺,掐着他脖子将他举向空中时,肥肉在重力下拉得皮肤生疼;
转瞬间场景又切换成席拉的无头尸体抱着自己的首级斩在血泊里,发丝黏在他手背上,哭诉声像利器刮过玻璃。
“该死的…” 奥内斯特咒骂着捶了下床沿,木床发出吱呀声。他的睡帽歪在一边,露出油腻的头发,枕头凹陷处已积起一滩汗渍。
“咚!咚!咚!”
敲门声惊得他浑身一颤。
“什么事!” 奥内斯特怒吼道,声音因恐惧而有些抬高许多。
门外传来管家恭顺的应答:“大人,多特雅小姐前来求见。”
“多特雅?” 奥内斯特眉头拧成疙瘩,肥肉挤得眼睛只剩一条缝。
他扯掉睡帽扔到床上,脸上写满疑惑 —— 那个只对席拉负责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找自己?难道席拉那蠢货又捅了什么篓子?
他挣扎着起身,睡衣下摆被赘肉撑起,活像个装满猪油的布袋。“带她去书房!” 奥内斯特瓮声瓮气地喊,“让我找人伺候好她!”
说完话,他拍了一下床头的响铃,房间四周的暗门同时滑开,十几个穿着蕾丝短款女仆装的女子鱼贯而出。
她们捧着铜盆、毛巾和朝服,脚步轻得像猫。换作往常,奥内斯特定会捏捏这个的臀部,扯下那个的衣服,说不定还会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早操。
可此刻他只烦躁地挥手:“快点!”
女仆们交换着紧张的眼神,有人递上热毛巾,有人跪在地上为他套长靴。
奥内斯特的肥脚踩进靴子里时,靴筒瞬间被撑得变形。他盯着铜镜里自己惨白的脸,脖颈上的肥肉随着呼吸抖动,昨夜噩梦里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快点!磨磨蹭蹭的!” 他一把推开为他系领结的女仆,领结绳 “啪” 地抽在对方脸上。
女仆慌忙跪伏在地,他却已转身冲向书房,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咚咚作响,像一头受惊的野猪在逃窜。
书房之中,三个黑木盒子放在茶几之上,多特雅一手拿着茶盘,一手翘着兰花指喝着红茶,一旁的炎音焦躁的徘徊,他每走三步就瞟一眼盒子,喉结不停滚动。
“哈哈哈哈!” 奥内斯特的笑声从门外传来,他推开大门,刚刚的惊慌与不安的表情,被政客般的豪迈笑容代替,“多特雅啊多特雅,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多特雅将茶杯轻放在托盘里,“紧急情况,大人,我不得不冒昧打扰。”
奥内斯特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夸张地舒展开:“哦?难道席拉那小子又把哪个贵族的女儿弄哭了?”
他拍着扶手大笑,肚腩上的赘肉抖得像波浪,直到看见多特雅朝炎音点头,笑声才卡在喉咙里。
炎音咬着牙掀开盒子的锁扣。
“咔哒。”
席拉的首级正对着奥内斯特,凝固的眼球暴突着,嘴巴长大,恐惧的表情定格在脸上,第二个盒子里,以藏双目圆睁,脖颈处的切口平整,最小的盒子里,尚普的小丑鼻子孤零零躺着,鲜红的油彩上沾着几星肉末。
奥内斯特的笑容定格,身上的肥肉止不住的震颤。
他盯着席拉首级的眼球,那里面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 和噩梦里跪在血泊中的场景分毫不差。
冷汗瞬间浸透了丝绸衬衫,后背的肥肉紧紧贴在椅背上。
“这…… 这是什么玩笑?” 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肥手猛地攥紧扶手,雕花红木在指下发出呻吟。
多特雅慢条斯理地用银签挑出茶杯里的茶叶:“昨晚围剿夜袭的小队全员覆灭,现场只找到这些。”
她顿了顿,看着奥内斯特放大的瞳孔补充道,“包括席拉大人的帝具【香格里拉】,也不见了。”
“不…… 不可能!” 奥内斯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死死盯住席拉的首级
炎音别过脸不敢再看,他可不想因为多盯一会儿这个老肥猪的脸,就被虐杀。
“是夜袭干的?!” 奥内斯特低沉的嘶吼,肥肉抖动着。他其实还有一个设想,只是不敢开口。
他突然想起梦里陈天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想起席拉无头尸体抱着首级的哭诉,冷汗顺着鬓角流进领口,冻得他浑身发抖。
多特雅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看向奥内斯特,“夜袭没这本事。” 她盯着奥内斯特发抖的肥脸,“能让席拉连帝具都开不了的,只有一个人。”
奥内斯特的目光从儿子首级上弹开,肥肉挤成一团的眼睛猛地瞪大:“你是说 ——”
“尼禄。” 多特雅点点头,“昨天您亲口说过,他靠近时您的帝具就会失效。席拉估计和您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呼哧… 呼哧…” 奥内斯特的胸脯像风箱般起伏,丝绸衬衫被冷汗浸得透亮。他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那畜生… 我要活剥了他!” 肥手重重砸在扶手上,红木裂开细纹。
“多特雅,你有多少把握能抓到尼禄?” 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
多特雅摇头,嘴角撇出冷笑:“昨晚前我有八成把握,现在 ——” 她瞥了眼盒子里的首级,“一成也没有。”
“废物!” 奥内斯特一脚踹翻茶几,茶杯摔得粉碎,“给我想办法!不然你陪葬!”
多特雅突然阴笑起来,声音像蛇吐信:“办法有一个。”
“快说!” 奥内斯特往前凑,肥肉挤得沙发吱呀响。
“给尼禄扣上反贼帽子,” 多特雅舔了舔嘴唇,“就说他是革命军的王牌。然后让布德将军和艾斯德斯出手 —— 告诉他们,这怪物要颠覆帝国,他们不出手就得一起完蛋。”
奥内斯特猛地拍响扶手:“好!就这么办!” 他指着多特雅,肥脸狰狞,“这事你全权负责!军部要什么给什么!哪怕让我把国库搬空,也要弄死那畜生!”
炎音在一旁缩了缩脖子,看着两人眼里的凶光,一个老妖婆和一个老年丧子的首席大臣,他有点怕自己成为他们两个人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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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外密林深处,一栋木屋耸立在周围的树木围绕之中。
陈天坐在餐桌上,喝着牛奶吃着面包,夜袭的其他人也在,只是有些沉默。
按照以往,不管前一天发生过什么,第二天的早上,夜袭的众人都会在餐桌上交流。
但是今天,没人说话,只有苏醒过来的塔兹米、玛茵、希尔、拉伯克四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偷看着陈天。
“尼禄阁下。” 娜洁希坦放下手里的铁皮杯,指节叩了叩桌面,“交易说定了,你什么时候动手?”
陈天抬眼笑道:“急什么?早饭都没吃完。” 他喝了一口牛奶,“况且 ——”
话没说完,他突然叹了口气,“艾斯德斯要回来了。”
“唰!” 娜洁希坦猛地站起身,木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你怎么知道?!”
“感知到的。” 陈天摊开手,“早上想找奥内斯特的位置,不小心听见他跟多特雅密谋 —— 要找布德和艾斯德斯来对付我。”
“为什么找他们?” 布兰德放下碗,眉头拧成疙瘩。
陈天瞥了他一眼,心里吐槽 “脑子被飞机头替代了?”,嘴上却道:“你们昨晚没打扫战场吧?席拉他们的尸首被猎犬发现了,奥内斯特猜到是我干的。”
布兰德和娜洁希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愕然 —— 昨晚光顾着将交易报告给革命军总部,居然忘了清现场。
“布德和艾斯德斯……” 娜洁希坦的声音沉下来,“他俩是帝国最强的两个,你能对付?”
“能是能。” 陈天摸了摸鼻子,讪讪然的笑道,“就是有点麻烦。”
“麻烦什么?” 雷欧奈按捺不住,兽耳抖了抖凑过来。
陈天挠了挠头,苦笑出声:“艾斯德斯…… 算是我情侣吧。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对她动手。”
这话一出口,满桌瞬间死寂。玛茵手里的勺子 “当啷” 掉在地上,希尔的碗停在嘴边,布兰德直接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玛茵勺子掉地上的脆响刚过,布兰德的椅子 “哐当” 一声撞倒在地上。他指着陈天,喉咙里卡着话,半天憋出句:“你他妈 ——”
“嘘。” 娜洁希坦抽出一根烟,点绕的火柴照亮她眼底的烦躁。烟圈刚吐出来,就看到布兰德不断对她使着眼色 —— 那眼神明摆着问 “现在怎么办?”
餐桌底下热闹得像菜市场。拉伯克用胳膊肘捅希尔,挤眉弄眼比口型:“早饭谁做的?下毒啊!”
希尔一脸呆萌:“是我,诶?要下毒吗?”
“笨蛋!” 玛茵在桌子底下踹了希尔一脚,疼得希尔眼泪汪汪。
切尔茜慢悠悠转动茶杯,突然朝拉伯克挑挑眉:“要不我用美人计把他骗出去?” 拉伯克刚要吹口哨,就被娜洁希坦的咳嗽声打断。
满桌人里只有赤瞳还在喝汤,汤匙碰到碗沿 “叮叮” 轻响,仿佛旁边的混乱跟她没关系。
陈天和塔兹米面面相觑。塔兹米嘴角抽动:“呵.. 呵呵.. 他们今天眼神不太好?” 陈天咬着面包笑,刚要说话就被娜洁希坦的叩桌声打断。
“尼禄阁下。” 娜洁希坦烟灰弹在桌布上,指节叩得桌面咚咚响,“交易取消,你离开吧。”
话音刚落,餐桌底下传来 “咔嗒” 声响 —— 那是布兰德握紧拳头的声音。雷欧奈兽耳竖起,双手向着双爪转变。
陈天想了想,他突然拍手,“要不这样,我现在杀去帝都把奥内斯特和皇帝砍了,现场留点夜袭的徽章。艾斯德斯问起来,你们就说是你们干的,怎么样?”
夜袭众人又交换一轮眼神 —— 布兰德瞪眼摆手,意思是 “这疯子不能信”;拉伯克对着娜洁希坦歪嘴,像在说 “他肯定有阴谋”;希尔还在揉被玛茵踹疼的小腿,一脸茫然。
娜洁希坦把烟蒂摁在满是烟灰的碟子里,“不,我们现在不太信任你。”
陈天耸肩,他确实没辙,总不能真把这群家伙的帝具抢了。
前世看番时,这群笨蛋死得一个比一个惨,希尔被分尸,布兰德战死,切尔茜那颗插在棍子上的脑袋更是让他看着棒棒糖就感觉奇怪。
算了,就当弥补一下这部番的BE吧。
“算了,交给我吧。” 陈天突然站起身,木椅被推得后退半尺。他脸上的散漫全没了,眼神亮得吓人。
娜洁希坦眉头拧成川字:“你什么意思?”
“交易继续。” 陈天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奥内斯特和傀儡皇帝我会解决,革命军准备好接管帝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餐桌,“布德和艾斯德斯也由我处理,但艾斯德斯不能死,我会带她走。”
“你疯了?!” 玛茵猛地拍桌,“艾斯德斯手上有多少革命军的血?你让我们放了她?”
陈天没理她,直视着娜洁希坦:“革命军掌权后,必须赦免艾斯德斯。这是条件。”
娜洁希坦盯着陈天看了半分钟,烟碟里的灰烬被她手指碾得粉碎:“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答应?”
“呵,娜洁希坦。” 陈天突然笑了,“是我的友善,让你们觉得我在和你们谈条件?”
这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整个空间的气温都仿佛下降了许多。
布兰德抓住身边的切尔茜猛地远离的餐桌,雷欧奈抓住玛茵向后跃去,迟钝的希尔也将剪刀立在身前,挡在所有人面前,就连塔兹米都退到墙角。
陈天缓缓将双手插进口袋,他微微抬起下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你们只能配合。” 陈天继续说道,“所以,你愿意听,就听。”
娜洁希坦的机械右手紧握,赤瞳握住刀柄的指节泛白,却始终没拔出村雨。
“不愿意听。” 陈天咧嘴笑起来,露出的牙齿在阴影里泛着寒光,“我不介意在完成交易后,再杀光你们 —— 包括所有革命军。”
————————
梅洛玛洛边关。
“轰隆 ——”
风沙被一股巨力掀起,砖石缝隙里的尘土簌簌掉落。
一只覆盖着青黑色鳞片的庞大身影从边关的城墙上弹出,龙形危险种展开三十尺宽的翅膀,翼膜拍击空气的轰鸣震得箭塔嗡嗡作响。
艾斯德斯稳稳骑在龙肩甲上,冰蓝色长发被气流扯得狂舞。
她右手死死攥着两张纸,公文边缘被捏得发皱,通缉令上 “尼禄”和他的画像被指节戳出破洞。
“蠢货!” 她突然一拳砸在龙鳞上,青黑鳞片迸出火星。危险种吃痛地仰头咆哮,更加快速的朝帝都的方向飞去。
今天近中午时,帝国的急派危险种闯进军营时,她正撑着下巴,想念陈天的模样。
在收到公文后,她还因为被打断了思绪而愤怒的冰冻了那只危险种。
当她从危险种的爪边取下公文展开后,“革命军反贼” 五个字已经扎进眼里。
龙形危险种再次加速,翅膀带起的狂风吹散空中云层。
艾斯德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通缉令。 —— 她想不通,这个家伙怎么会跟革命军扯上关系?不是让他别搞事吗?
“吼!! ——”
龙形危险种再次发出咆哮,双翅亮起冰蓝色的光芒,速度再次暴增。艾斯德斯身上同样泛起光芒,阻挡突破音速时产生的压力,她双眼满是怒火和困惑,她咬着牙低声呢喃。
“陈天,你到底干了什么!”
第128章 调虎离山
帝都皇宫的金砖地面反射着穹顶吊灯的光,绿发小皇帝坐在宝座之中,宽大的宝座与他瘦小的身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小皇帝年龄虽小,却能从众多继承者中脱颖而出,不仅仅是因为其单纯到过于相信奥内斯特大臣的性格。
更是因为,他是皇室血脉中唯一一个能操控最初也是最强帝具【护国机神】的皇子。
他怀里抱着快有他一半多高的权杖,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跪倒的人。
“奥内斯特,革命军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小皇帝的声音在空旷大殿里荡出回音,宝座台阶下,奥内斯特肥硕的身躯半跪在地像团蠕动的猪油。
他身后一排官员低着头,衣摆扫过地面沙沙响。
“陛、陛下啊!” 奥内斯特猛地抬起头,涕泪混着口水往下淌,肥手拍着地面哭嚎,“那逆贼尼禄比恶鬼还凶!犬子就是… 就是为了保护帝都百姓… 哇啊啊啊…”
他突然扑在冰凉的金砖上,肥肉震颤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哭声,地砖上很快洇出湿痕。
小皇帝眉头皱成小疙瘩,抱着权杖从宝座上滑下来,披风下摆拖在地上,侍女连忙将他的披风抬起,免得小皇帝被勾倒。
他跑到奥内斯特面前蹲下,权杖 “哐当” 砸在地上,小手拍了拍奥内斯特的背:“奥内斯特,别哭了。”
奥内斯特哭声一顿,偷偷抬眼瞅着皇帝。
“那么坏的人,该杀!” 小皇帝的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朕命令你,用所有军队去抓他!国库的钱也都给你用!”
“谢陛下!” 奥内斯特猛地磕头,额头撞得地砖邦邦响,趴在地上的肩膀却悄悄抖了一下。
小皇帝没看见,他捡起权杖转身往宝座跑,踩在跪倒在宝座前的内侍背上,爬上了宝座。
他小脸崩的紧紧的,站在宝座上,意气风发的一挥手,“来人呀,给朕传令,调动军部所有兵力,追捕通缉犯尼禄!所有人无条件配合奥内斯特大臣!”
“咚!”
金砖地面被无数额头撞得发颤,大殿里黑压压的人群齐声高喊:“臣等遵旨!” 声浪撞在穹顶上,震得吊灯晃了晃。
军令像长了翅膀,不到几分钟就传进军部办公楼。布德捏着文件揉太阳穴。
“轰隆 ——!”
窗外突然炸响巨震,办公室墙皮簌簌掉灰。布德猛地抬头,就见亲卫连滚带爬撞进门:“将军!龙、龙形危险种!艾斯德斯大人回来了!”
“知道了。” 布德刚要起身,办公室门 “哐当” 被撞开。
艾斯德斯冰蓝色长发带风,一掌拍在办公桌上:“老家伙,我的人你怎么不看好?”
布德放下揉太阳穴的手,面容上的无奈重新变回了那个帝国大将军的威严:“艾斯德斯,你觉得我能看得住他?”
艾斯德斯一愣,重重叹了口气,悻悻坐进沙发里。
布德拿起文件递过去,她展开扫了两眼,猛地拍桌:“动用全国力量抓尼禄?这不是开玩笑吗!”
布德刚要说话,门外突然爆发出大笑声。
“哈哈哈哈!布德大将军!” 奥内斯特大笑着推开大门,“陛下的意思,你是否收到了?”
奥内斯特进入办公室后,看到沙发上的艾斯德斯,高兴的张开双手,似乎想要拥抱艾斯德斯:“哦?艾斯德斯将军也回来了?那尼禄这回插翅难飞!哈哈哈哈哈!”
沙发上的艾斯德斯嗤笑一声,双臂抱胸靠进椅背,搭起二郎腿:“奥内斯特大臣,你这模样可不像死了儿子的人。”
“呃 ——” 奥内斯特的笑声卡在喉咙里,肥肉抖了抖。
他突然凑近两步,肥脸阴得能滴出水:“艾斯德斯将军别忘了,尼禄因为你而来的!当初说要军部支援,结果呢?他是革命军的探子!想毁皇宫杀陛下!你的嫌疑可不小!”
“唰!” 艾斯德斯指尖凝结的冰碴噼啪作响,寒气顺着沙发腿爬满地面。她眯起眼,冰蓝色长发无风自动:“奥内斯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两人中间的空气像冻住的铁块,奥内斯特双拳紧握,头冠上的宝石微微发光,艾斯德斯指尖的冰碴越结越大。
“够了!”
办公桌被猛地拍向,布德一巴掌拍在其上,大声道:“两位适可而止吧!陛下的命令摆在这,现在要合力抓尼禄!”
奥内斯特悻悻后退半步,艾斯德斯哼了声,指尖的寒气却没散去。
布德的冷哼在办公室里撞出回音:“现在你们有什么计划?”
艾斯德斯别过脸盯着窗外出神,奥内斯特摸着胡须装傻,两人谁都不接话。
布德的目光落在艾斯德斯身上:“你和尼禄关系亲密,知道他在哪?”
艾斯德斯冰蓝色睫毛垂成阴影,陈天和帝国的冲突像块冰锥扎在她心口,忠诚和爱情在脑子里打得不可开交。
“艾斯德斯!” 布德看出了艾斯德斯心中的纠结,猛地怒吼道,“你是帝国将军!立场必须坚定!”
“我知道。” 她低声嘟囔,指尖的寒气又冒了出来,“他来帝都后就没联系过我,鬼知道在哪。”
布德刚要皱眉,奥内斯特突然奸笑:“呵呵,这我可知道。” 他肥手指戳向窗外,“科斯米娅一直盯着夜袭,尼禄就跟他们躲在密林深处。”
“走!” 布德抓起靠在墙角厚重的肩铠,一把按在双肩上。
艾斯德斯率先走出门,她要亲口询问陈天到底想干什么!奥内斯特跟在后面呼哧喘气,肥脚把楼梯踩得咚咚响。
三人刚走出办公楼,天边突然出现个黑点。
“那是什么?” 布德刚抬手遮挡阳光,破风声就撕裂了空气。
“轰隆 ——!”
巨震让整栋办公楼都在摇晃,砖石飞溅中,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个黑影砸穿墙体,撞进布德的办公室。
灰尘弥漫的走廊里,布德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艾斯德斯冰蓝色瞳孔微微放大,奥内斯特震惊的肥肉抖成波浪:“那、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破洞处簌簌掉着碎砖,隐约有甲壳摩擦的咔嗒声传下来。
就在三人还在看着墙洞之时,“呜 —— 呜 ——”
尖锐的警报声刺破云层,整座帝都的塔楼同时鸣响。布德和艾斯德斯对视瞬间,两人身影同时暴起。
“嗤啦!” 布德全身炸起蓝白色雷光,铠甲缝隙里喷薄的电流噼啪作响,整个人化作一道电光射向城墙。
艾斯德斯双脚喷出两道寒气,借着反冲力升空的瞬间,龙形危险种的巨爪正好托住她,翅膀扇起的狂风卷着冰晶飞向天际。
大楼下只剩奥内斯特,他盯着破洞里反光的蛛腿,肥肉抖得像筛糠:“科斯米娅……” 吞咽声混着警报响,“尼禄这疯子!”
他转身就向着皇宫方向跑,“陛下的护国机神才是保命符!”
城墙之上,雷光轰然落地。布德的战靴踩碎城砖,士卒们正把弩炮推上垛口,魔法塔顶端的晶石嗡嗡发亮。
“将军!”城墙守备官快步上前准备行礼,却被布德制止,他快步走到城垛边上,打算看看情况,却一脸愕然。
他转头看向守备官,“什么情况?敌人呢?”
守备官脸面露难色:“报告将军!刚刚远处飞来个黑影,撞碎两座防御塔后,向帝都内飞去,警报也是因此被触发的,但是....未见敌人踪迹!”
布德自然知道那个黑影最后落点在哪里,他也就没追问,而是询问守备官:“没见到敌人?斥候怎么说?”
守备官摇头,“方圆百里内,散出去的斥候都未发现敌人。”
这时天空一声龙吼,艾斯德斯从龙背跳下,看向布德,“敌人呢?”
布德摇头。艾斯德斯皱起眉,“没有敌人?那个黑影是谁扔进来的?”
布德微微低头思考,那个黑影到底是谁扔的?扔这个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就在布德和艾斯德斯在思考,袭击帝都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
一声巨响,响彻天际。
所有人都向着响声响起的位置看去。
“咔嚓 —— 轰隆!”
皇宫的鎏金穹顶像被踩碎的瓷碗垮下来,白玉石柱砸在金砖地上的巨响震得城墙都在颤。城墙上的士兵们瞪圆了眼,满脸的不敢相信。
“皇、皇宫塌了?” 有人哆嗦着开口,“陛下他……”
这话像火星掉进炸药桶,帝国的象征崩塌,而他们连敌人都没看到,士卒们开始产生了混乱,守备官拔剑怒喝:“都冷静!卫兵 ——”
布德和艾斯德斯看到皇宫崩塌后,脑海中都闪过一句话:中计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始行动,布德身上的雷光炸开城墙地面,整个人化作蓝白色闪电射向皇宫方向,电流劈开扬起的烟尘拉出一道亮线。
艾斯德斯吹了声口哨,龙形危险种猛地低飞过来。她踩着冰雾跃上龙背,一拉缰绳,低吼一声:“走!”
巨龙咆哮着腾空,翅膀扇起的狂风卷着冰晶,跟布德的电光一前一后冲向那片正在坍塌的废墟。
话说回之前,在艾斯德斯和布德离开后,奥内斯特肥硕的身躯已像颗肉弹冲出去。
肥肉震颤的频率快过脚步,地砖被踩出咚咚闷响 —— 谁都想不到这团猪油似的胖子能跑得这么快,百烈拳大师的底子在慌乱中全激发出来了。
“陛下!护国机神!” 他边跑边嚎,肥手扒开挡路的卫兵,却没发现那些人连个反应都没有。
宫道空得吓人,皇宫卫兵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皇宫安静的吓人。
奥内斯特却没有发现,本该因为警报而戒严的皇宫,此刻渺无人烟。
他脚步匆忙,汗水打湿衣衫,看到大殿的大门时,他脸上的慌张稍缓,他伸出双手用力朝着大门一推。
“哐当!”
皇宫大门被他撞得巨响。奥内斯特刚要喊 “陛下救我”,喉咙就被口中的口水堵住,引得他一阵的咳嗽。
因为原本小皇帝的宝座上,坐着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陈天。
陈天懒洋洋地陷在宽大的宝座里,一手搭着扶手,一脚翘在另一边的扶手上晃悠,那根小皇帝一直要亲手掌握的权杖在他指间转得飞快。
“啊,来啦?” 陈天抬眼笑了笑,转着权杖的手停住,杖头宝石在灯光下闪得刺眼,“等你好久了。”
奥内斯特的瞳孔缩成针尖,肥腿不受控制地打颤。
“陛.... 陛下下.. 呢?" 奥内斯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牙齿打颤的声音在空荡大殿里格外刺耳。
肥肉随着他的哆嗦晃成肉浪,金砖地面映出他扭曲的脸。
陈天从宝座上坐直身体,他用杖尖指着奥内斯特笑出声:“这还不明显吗?”
“噗通!”
奥内斯特双腿像被抽走骨头,肥壮的身体砸在金砖上发出闷响。他想爬却使不上力,肥肉黏在冰凉的地砖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天站起身。
权杖拖地划出刺耳的火花,陈天一步步走下台阶。逆着穹顶吊灯的光,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无情的不像人。
“奥内斯特,该上路了。” 陈天的声音没带一丝温度,“有很多人,在那条路上等着你呢。”
“等等!!!” 奥内斯特猛地伸出肥手,试图用自己的荣华富贵来求饶,可惜的是———
寒光闪过。
“噗嗤!”
奥内斯特的喊声戛然而止,视野猛地天旋地转。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肥硕的身躯软软倒在地上,脖颈处喷出的血珠溅在金砖上,像绽开一朵朵妖异的花。
陈天将奥内斯特斩首后,他抬头扫过满殿的鎏金装饰,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给娜洁希坦信号了。”
话音刚落,红光突然从他四肢百骸涌出来。
“咔嗒!咔嗒!” 金属碰撞声连成一片,不到一秒钟,【冲击钢吉尔伽美什】装甲已经严丝合缝地穿戴在身。
陈天原地悟空跳了几下后,膝盖处的装甲发出液压响动。他对着空气挥出两拳,拳风撕裂空气 “呼咻” 作响,又抬膝踢向虚空,脚踝的尖刺闪过寒光。
“差不多了。” 他抬手一挥,袖口红光闪过,奥内斯特的首级瞬间消失。
陈天盯着空荡荡的宝座,低声道:“这样应该够了,接下来就是带走艾斯德斯了。”
他的身影像被风吹散的烟,一点点变得透明。就在完全消失的刹那 ——
“轰隆!!!”
在他消失后,整座皇宫突然剧烈摇晃,穹顶的吊灯率先砸落,白玉石柱咔嚓断裂,金砖地面像被巨手揉皱的纸,裂纹顺着殿门疯狂蔓延。
烟尘中,倒塌的轰鸣声震得天地都在颤,帝国的象征,崩塌。
第129章 攻破帝都
碎石滚落的哗啦声里,布德的雷光砸在废墟前炸开一片烟尘。
他双拳捏得指节发白,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原本沉稳的嗓音此刻满是怒火:“是谁!到底是谁!”
战靴狠狠碾过脚下断裂的白玉碎片,碎石咔嚓作响。
布德死死盯着那片还在冒灰的瓦砾堆,愤怒像岩浆在胸膛中翻涌。皇宫的崩塌不止是让帝国的象征被摧毁,更多的是将布德心中对于帝国忠诚的一次质问。
帝国军部最高统领连帝国的象征都护不住?
这念头让他现在的面容犹如恶鬼,满脸充满了青筋,电流在他身上不受控制的噼啪乱炸。
艾斯德斯从龙背上跃下,眼神锐利的扫视着周围,她在降落前,先是在空中查探了一番,如同城墙外投掷进帝都的黑影,没有敌人的踪迹。
她走到布德身边,寒气隔阻了四处跳跃的电光,看着布德发抖的肩膀,嘴角撇了撇。
她对于帝国是忠心的,但是她从来不认为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宫可以成为帝国的象征。
只有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力量,才是根本。
房子塌了,可以再建,皇帝死了,可以再找皇室成员继承皇位,唯有力量不可代替。
这也是为什么艾斯德斯在与陈天战斗过一次后,就会被陈天深深征服,因为她深深体会到陈天那凌驾一切的力量,如同煌煌大日高悬于空。
(流刃若火卍解后,不就等于一颗太阳吗?)
“老家伙。” 她冷声打断了布德紊乱的思绪,“现在发癫没用。”
指尖凝出的冰棱戳向废墟深处,“现在小皇帝怎么样,还不能定论,我们必须进去看看。”
布德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轰鸣压过了废墟的余震,全身肌肉绷紧又松弛,松弛下后又绷紧。
“走!”
他低吼一声,身上电光为他开路,让他快速进入原皇宫大殿位置。艾斯德斯双手抱胸,跟随在后。
帝都外密林,夜袭木屋之中,夜袭一众成员看着自己的餐桌上,凭空出现的两颗首级,都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水。
娜洁希坦猛抽几口烟,看着肥大的奥内斯特首级,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绿发的皇帝首级,还带着一丝茫然。
“这... 这就... 解决了?” 拉伯克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是开口的声音就知道,他还在震惊。
布兰德双眼死死锁着首级:“这还不明显吗?”
切尔茜托着脸颊绕桌走了半圈,“哎呀呀,真是说到做到呢。不过他怎么这么轻松?帝都那声巨响又是怎么回事?”
“切尔茜,要是你看到他轻松劈碎一座山后,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了。” 雷欧奈往木椅上一坐,椅腿发出吱呀声,“但巨响确实奇怪。”
她抬眼看向娜洁希坦,烟卷在后者指间明灭。
娜洁希坦掐灭烟蒂又点燃一根,烟雾模糊了她的独眼:“尼禄说过会给信号。”
“难道巨响就是信号?” 布兰德刚说完,窗台突然 “啾啾” 两声轻叫。
一只灰羽鸟型危险种扑腾着降落,娜洁希坦几步跨过去,从鸟腿信筒里抽出纸条。扫完内容的瞬间,她猛地将烟头摁在桌上:“准备战斗!攻打帝都!”
“噌!” 众人瞬间起身。
拉伯克拽出缠绕腰间的钢丝,切尔茜摸向藏在裙摆的帝具,玛茵已经扛起了南瓜大炮。
“怎么回事?” 布兰德扣紧铠甲搭扣问道。
娜洁希坦咬着新点燃的烟,独眼发亮:“皇宫崩塌了!”
“轰!”
城墙根下的魔法阵炸开红光,碎石混着断箭腾空而起。革命军士卒像潮水般涌向缺口,云梯搭上垛口的闷响此起彼伏,喊杀声震得云层翻涌。
革命军趁着,城墙上的卫兵还在因为皇宫的崩塌而混乱之时,发起了进攻,混乱的士兵们,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不管守备官来回奔走怒吼,有的士兵甚至连武器都没拿稳。胸前的铠甲就被攻上来的长矛刺穿。
武器与甲胄碰撞声混着惨叫,登上城墙的革命军士兵越来越多,整个城墙陷入了混战,看双方人数的对比,革命军已经占据优势。
更别说一段城墙被炸塌后,纷纷涌入城中的革命军士卒。
云端之上,陈天悬立在半空他低头扫了眼脚下的战场,攻入城中的革命军不断击退守备军们,虽然守备军在不断退防,但是依旧有几道身影在顽强抵抗。
就比如操控帝具【百手巨人】的警备队成员赛琉,也有因为皇帝命令,为了追捕陈天而被从帝国海军调到帝都的威尔,也有带着一个头罩面具的高大壮汉波鲁斯。
这几个人在战场的各处位置,以一当百的阻挡着革命军的进攻。
陈天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看了一眼后,就将目光投向了废墟方向。
“吼 ——”
龙形危险种的咆哮撕破空气,冰蓝色身影骑在龙背上升空。艾斯德斯的长发在风中狂舞,冰棱在龙爪凝聚成尖刺。
废墟里,布德正徒手掀飞半吨重的断柱,雷光把碎石炸成齑粉。
“陛下!皇帝在哪!” 他红着眼嘶吼,指尖电流劈向每一处阴影。奥内斯特的无头尸体被碎石压得变形,除此之外,原本在皇宫内的卫兵与内侍的身影,全无踪迹。
“老家伙!” 艾斯德斯的声音从上空大喊,“敌人攻进城内了!!”
布德充耳不闻,一把扯开冒烟的披风,指尖雷光更盛。“找到陛下才能重整军队!”
龙形危险种盘旋两圈,艾斯德斯冰蓝色瞳孔里闪过不耐。她拍了拍龙颈:“走!”
巨龙会意,向着攻进城内的革命军冲去,就在即将抵达的时候。
“!”
艾斯德斯全身寒毛倒竖,寒气瞬间裹住冒出,一只手臂从她身后伸来,环住她的纤腰,温热的气息贴在耳廓:“艾斯德斯,是我。”
艾斯德斯僵硬地转头,陈天嘴角还挂着笑意。龙形危险种不安地摆尾,却被他另一只手轻轻按住龙头。
“陈天 ——” 艾斯德斯的怒视瞬间转化成春水,耳根悄悄泛起红潮。
城下的喊杀声还在炸响,龙背上的两人却在高空定格成诡异的寂静。
艾斯德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陈天。
“你加入了革命军?” 她想掰开陈天的手,使出的力气却如同情人间的调情。
陈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奥内斯特和多特雅诬陷我的,我不掺和任何势力。”
“呼 ——” 艾斯德斯长舒一口气,当她微微瞥到地面上的战斗,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那跟我一起击退敌军!”
“不要。” 陈天的回答干脆利落。
“为什么?” 艾斯德斯冰蓝色睫毛猛地一颤。
陈天低头瞥向战场,刀光剑影在脚下滚成泥沼:“这里烂透了,懒得帮。”
“你说什么!” 艾斯德斯的低声喝道,“不帮就算了!我自己去!”
她刚要催动巨龙,腰间的手臂突然收得更紧。
“放开我!现在不是时候!等击退敌人后,我们再来!”艾斯德斯感受到自己被陈天紧紧搂住,两人更加亲密的贴紧。
陈天没说话,伸手从她掌心拿过缰绳往后猛拽。
“唳 ——!” 巨龙吃痛仰头,双翼拍着直冲高空,云层被撞得粉碎。
“陈天!你干什么!” 艾斯德斯的吼声被狂风撕碎。
温热的气息又贴上来,陈天在她耳边轻轻呵气:“我不想你掺和。”
艾斯德斯侧过脸,冰蓝色瞳孔里没了之前的怒火,声音冷得像结了霜:“告诉我,你和革命军到底什么关系?”
陈天挑眉,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没松:“说了没关係,就是不想你蹚浑水。”
他拽了把缰绳,巨龙猛地停在半空,他伸手指向地面:“艾斯德斯,你看。”
艾斯德斯顺着他的指尖往下瞥,城墙已经失守,城墙守备军要不死于顽强抵抗,要不跪地投降。
城门已经被大开,革命军像决堤的洪水往城里灌。她刚要开口催他放手,就被陈天打断。
“认真看。”
她皱紧眉头眯起眼。硝烟里,几个灰衣平民正蹲在墙角,给受伤的革命军士兵包扎伤口。
更远处,一扇木门悄悄推开条缝,有人冲革命军招手,让他们从后院穿过去绕到守备军背后。
“看到了吗?” 陈天的声音很轻。
风卷着喊杀声从龙腹下钻过,艾斯德斯盯着那些穿梭在战火里的平民身影,指尖的冰碴悄悄化了。
她长舒一口气,语气里没了之前的锐利:“你是想说,帮革命军的平民?”
陈天指尖轻轻点了点龙鳞,算是回应。
“那又如何?” 艾斯德斯嘴角勾起冷笑,“只要我想,就算平民全帮他们,我一人也能把革命军冻成冰雕!”
陈天笑着捏了捏她带冰碴的指尖:“我知道你能。”
他忽然收了笑,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但你挡得住一次,挡得住两次。帝国烂透了根,今天打退革命军,明天还会有新的反抗者冒出来。”
“我老家有句话,” 陈天抬手指向地面那些穿梭的平民身影,“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他低头看着她冰蓝色的瞳孔,“现在这船已经烂穿底了,你难道要把所有水都冻起来?”
艾斯德斯满脸愕然,她不懂啊!她只知道力量、战斗!这么深奥的话,她是第一次听说。
“你能把帮革命军的平民全杀光吗?” 陈天的声音很轻,“杀光所有平民,那国家还是国家吗?”
“一个国家,人民才是根基,所以艾斯德斯,帝国已经把自己凌驾在人民之上,压榨人民,奴役人民,人民才会反抗,他们已经等待挥舞旗帜的那一刻许久。”
陈天示意艾斯德斯往下看,被革命军攻占的街道,平民们纷纷走出家门,为革命军欢呼,为革命军治疗,为革命军送上水和食物。
“看见了吗?” 陈天的手指在龙鳞上敲了敲,“革命军就是带头挥舞旗帜的人,所以被帝国奴役的人民跟随他们。”
他忽然嗤笑一声,“可等他们变得跟帝国一样烂,人民会再次等待,等待真正为人民服务的那个人出来。届时,又会是一场革命。”
想起另一个世界的革命,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艾斯德斯抿着唇没说话,冰蓝色的瞳孔有些失焦。她攥着的手指松了又紧,那些关于人民和国家的道理像乱麻缠在脑子里。
她从来只知道打赢对手,获得更强的力量,哪懂这些弯弯绕绕。
“我…… 不太懂。” 她的声音低了半截,少了往日的凌厉。
陈天笑着抬手按在她后脑勺,轻轻往自己胸口一按。
艾斯德斯将额头顶住他的胸膛,陈天轻声说:“没事,以后会懂的。”
他拽了拽缰绳,巨龙发出低沉的嘶鸣,“现在,我们得离开这里,不是说好,陪我去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逛逛吗?。”
艾斯德斯趴在他怀里,视线还瞥着下方混乱的帝都。听见这话,她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冰蓝色长发扫过陈天的手腕。
陈天不再说话,双腿轻轻一夹龙腹。巨龙猛地振翅,带着两人直冲天际。
龙背上的艾斯德斯渐渐低下头,看着下方的帝都越来越小,那些欢呼和厮杀声被风声撕碎。
她最后望了一眼火光冲天的方向,然后乖乖靠回陈天怀里。
贵族区的巷战突然停滞。
守备军们举着盾牌的手臂齐齐垮了,所有人都仰着头,看着那道冰蓝色身影骑龙盘旋两圈,却没像预想中那样俯冲支援。
巨龙振翅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缩成天边的黑点。
“哐当!”
第一杆长枪砸在石板路上,紧接着是第二杆、第三杆。举盾的士兵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甲胄碰撞声连成一片。
有人撕扯头盔狠狠砸在地上,更多人直接趴在血泊里,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帝国最强的两人,一个在皇宫废墟里疯找皇帝,一个干脆带着龙飞走了。
抵抗的念头像被踩灭的烟蒂,在守备军心里彻底凉透。
大广场边缘的街道上,赛琉的帝具发出悲鸣。身穿恶鬼装甲的布兰德将拳头砸在她面门,【百手巨人】瞬间褪成小狗形态,呜咽着蹭她沾满血污的手指。
“你们这些罪犯!” 赛琉满脸是血地嘶吼,“有种杀了我!像杀我师傅那样!来啊!”
玛茵的南瓜大炮已经顶在她脑门上。布兰德看着她翻白的眼球和扭曲的嘴角,终究叹了口气,缓缓点头。
“砰!”
血浆溅在墙上,小狗形态的帝具悲鸣一声消失了。
另一侧的民居突然炸开,木屑混着砖块飞了满天。威尔像破麻袋般砸在地上上,娜洁希坦的人形帝具【须佐之男】正踩着他的胸口。
“投降!” 独眼女人的吼声在威尔面前响起,“帝国已经完了!”
“我是帝国军人……” 威尔咳着血沫,手指还在试图握紧。
“看清楚!威尔!” 娜洁希坦指向外面的街道,“帝都的人民是如何帮助我们,又是如何欢迎我们吗?!”
威尔的视线穿过硝烟,看见戴头巾的妇人给革命军递水囊,孩子们举着石块追打被俘虏的贵族豪商,有人甚至抱着革命军士兵痛哭流涕。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了半天,最后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
“我…… 投降。”
喊杀声渐渐平息。革命军的旗帜插遍了帝都的塔楼,唯有皇宫废墟还在喷吐雷光。
碎石堆前,布德的披风早就炸成了碎布条。
他每挥一次拳头就炸起一片血雾,冲锋的革命军士兵像被狂风扫过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雷光在他周身形成不断收缩的光圈,把成千上万的敌人死死挡在废墟之外。
这个帝国最后的守护者,在已成焦土的皇宫前越站越弯,却始终没倒下。
“来啊!逆贼!!!”
布德的怒吼震得碎石簌簌掉落,双臂猛地张开。
蓝白色电浆像疯长的荆棘炸开,最前排的革命军士兵瞬间浑身冒烟,僵直的身体啪嗒倒地,全成了焦黑的炭块。
“布德!别再做无谓抵抗!”
切尔茜的声音穿透电流的滋滋声,革命军阵列哗地分开一条通路。
她右手拎着绿发皇帝的首级,左手悬着奥内斯特的肥头,两颗头颅滴落的血珠在石板上砸出深色圆点。
布德的目光刚扫到皇帝茫然的脸,全身的雷光就像被掐断的烛火般噼啪闪烁。
第130章 两条路
空间裂缝闭合的脆响刚落,皇宫废墟上空的雷光彻底熄灭。
革命军士兵踩着焦黑的地面涌上台阶,帝国在帝都的最后抵抗就此断绝。
三天后,帝都明面上的混乱被彻底平息。
临时粮站前排起长队,革命军士兵帮平民修补被炸穿的屋顶,政务官在广场上张贴新的税赋条文。
混乱平息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毕竟没有平民会愿意为腐朽的旧帝国卖命。
夜袭的木屋换成了帝都西侧的石砌建筑。
拉伯克的钢丝不再缠向喉咙,而是捆住密探的手脚;玛茵的南瓜大炮对准的不再是官员府邸,而是藏着秘密警察的地窖。
娜洁希坦把新刻的令牌拍在桌上,金属牌上 "情报部" 三个字泛着冷光:"从今天起,专抓老鼠。"
切尔茜翻着手里的名单,笔尖在三个名字上划掉最后一个红叉。
狂野猎犬的头目早在帝都陷落前就被陈天清得差不多,剩下的小喽啰藏在妓院阁楼或酒窖里,雷欧奈踹开门时,总能撞见他们啃着发霉的面包发抖。
至于多特雅和炎音?
陈天怎可能放过陷害他的人,早在陈天到皇宫杀死奥内斯特与小皇帝前,这两位猎犬仅存的领导层,就被陈天送进了地狱。
龙鳞划破云层时,帝都的火光已缩成地平线上的红点。
陈天没带艾斯德斯往那两个魔物王国的大陆方向飞,而是带着艾斯德斯前往梅洛玛洛王国的边关。
毕竟陈天知道,别看艾斯德斯这个小妞好似对自己部下极为苛刻的模样,但是她对于自己的部下还是很关心的。
(达伊达斯:有人吗?能喂我花生不?)
革命军占领了帝都,平稳局势后,势必会向帝国的其他城市采取招降或者清算。
而梅洛玛洛王国边关的将近十万的大军,会成为他们的枕边虎,心中刺。所以接下来,艾斯德斯大军未来的动向,也会牵动帝国内部所有人的心。
(原本是四万,后来陈天去帝国让布德增援后,增加到了十万兵力。)
陈天也为艾斯德斯做了准备,那道吞噬布德的空间裂缝根本不是意外。
将布德吞噬的那道空间裂隙,就是陈天所为。
别看布德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他可不是单纯依靠武力上台的人。
布德可是帝国将军世家出身,虽然父亲和爷爷都为帝国献了身,但是在世之时,对布德的培养,可是按照最严格的军人标准来的。
所以,布德即使不使用帝具,其自身的身体素质与战术谋略,都是帝国一等一的存在。
不仅如此,陈天还帮艾斯德斯的大军,收拢了几名人才。
黑瞳,帝国暗杀部队的成员,赤瞳的孪生妹妹,帝具【死者行军·八房】可以通过诅咒操纵被这把刀斩杀的人,最多可以一次控制八具尸体人偶,人偶的样子和生前一样并能操纵自如。她也被陈天送去了边关。
兰,长相俊美的青年,个性冷静,一个非常擅长分析形势的家伙。曾是帝国中部的汝窑边上的农村里担任教师,深受学生们的喜爱。
在一次外出后,发现学生们被恶贼虐杀,从而利用女太守恋人赠与的帝具,试图找到凶手。
按照原剧情,他是【狩人】的成员,在漫画中,虐杀学生的家伙是猎犬的尚普,最终亲手杀死尚普后,自己也濒临死亡,最后自愿成为黑瞳帝具控制下的人偶。
在动画中,因为狂野猎犬只登场了一个席拉,其他人都没出现,最后也是和威尔加入了革命军。
陈天在发现兰的时候,也是把他送到了边关,并且将尚普的小丑鼻子从多特雅那里拿回,送给了兰。
还有例如Dr.时尚、波鲁斯这些曾经在动漫中【狩人】的成员,就不一一赘述了。
总而言之,陈天为了让艾斯德斯放下心和自己到其他大陆游玩,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边关,艾斯德斯大军营帐
营寨中央的空气突然撕开道裂缝,布德踉跄着摔出来,铠甲上的焦痕还在冒烟,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黑瞳等人。
“布德大人?” 利瓦刚巡完粮仓,他看着这位昔日同僚眼下的乌青和涣散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喊叫,没让精神涣散的布德回应,利瓦只能看向和布德同时出现的几人。
布鲁斯、黑瞳等人对于自己突然被空间裂缝吞噬后,又出现在这里也是分外吃惊,在看到利瓦后,也就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救了,到达了艾斯德斯的大军之中。
而兰,是唯一了解被谁救了,又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的人。
他主动上前一步,对着利瓦说:“利瓦将军,在下兰,是尼禄大人送我来此,由我来和你详细说明情况吧。”
利瓦沉重的点了点头,他让自己的亲卫抬起布德,将布德安置好后,带着几人到了自己的大帐中。
在得知帝都被革命军攻陷,奥内斯特以及帝国小皇帝都被斩首后,坐在椅子上的利瓦不由得晃了晃。
他倒不是说死忠于帝国,而是出来打个仗,老家没了的那种荒谬感,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兰阁下,请问尼禄大人是否有让你带什么话?”
兰点了点头,“尼禄大人说他很快就会带着艾斯德斯回来,让你先掌控好大军,不得随意行动。”
利瓦点头会意,他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支大军最精锐的士兵,还是艾斯德斯的麾下,至于后续补充而来的帝国士兵,没什么经历残酷的战斗,还算是训练有素的新兵而已。
只有艾斯德斯不发话,那些精锐不会随意行动。
这时,大帐的帐帘被猛的拉开,双眼通红的布德闯入营帐中。
“利瓦!汇报大军情况!” 他快步走到利瓦面前,大声询问。
“十万士兵,粮草充足,武器铠甲齐全... 攻.. 等等!” 利瓦刚报完数据突然僵住,后颈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布德大人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布德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地图卷轴被震得乱飞,“让士兵们动起来!半个时辰后拔营,我们要把帝都从逆贼手里夺回来!”
利瓦踉跄着后退半步,双手死死按住桌沿:“不行!艾斯德斯将军还没发话!”
“不要管那么多了!现在帝国正在生死存亡之际!” 布德怒吼着一挥手,阻止了利瓦的话语,“我们必须加快脚步!”
他转身就往帐外冲,铠甲上未熄的电光噼啪作响:“不用你传令,我亲自去点兵!”
“拦住他!” 利瓦嘶吼着阻止,亲兵们连忙上前阻拦。
龙吼如惊雷炸响在营地上空,巨大的阴影将帐篷压得微微变形。
陈天抱着艾斯德斯落在帐外空地上,龙爪踏碎的石板飞溅到帐帘上。
“我的军队,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了?” 艾斯德斯的声音透过帐帘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布德迈出帐帘的脚步猛地顿住,看着龙背上跃下的两人,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对着艾斯德斯大声喊道:“艾斯德斯!快让你的人动起来!我们要夺回帝都!”
艾斯德斯眉头拧成疙瘩,冰蓝色瞳孔扫过状若疯癫的布德,转头看向陈天。
陈天向前踏出一步,挡在艾斯德斯身前,目光直视布德:“布德将军,帝都已经被完全攻陷了。大军从这里出发,就算日夜兼程也要走一周多,到时候革命军早站稳脚跟。你确定要用十万条人命去填那个烂透的大坑?”
“为什么不行!” 布德脖颈青筋暴起,铠甲上的电光噼啪炸响,“我们是帝国军人!为国效忠是本分!死有何惧!”
陈天叹了口气,“冥顽不灵。” 陈天身形一闪。
“嘭!”
手刀精准劈在布德颈后,老将闷哼一声,浑身电光瞬间熄灭,直挺挺向前软倒。
陈天接住他瘫软的身体,对目瞪口呆的亲兵抬下巴:“抬去偏帐安顿,派两个人看守,等他醒了再谈。”
利瓦连忙上前指挥亲兵动作,帐外的士兵们看着这幕,握着武器的手都松了松。艾斯德斯走到陈天身边,勾住他的手臂:“处理得倒是干脆。”
“对付犟牛只能先捆起来。” 陈天拍掉手上的灰尘,“等他冷静了,再让兰给他讲讲现状。”
“也是。” 艾斯德斯点头,拽着陈天的手腕掀帘进帐,黑瞳、兰等人紧随其后。
艾斯德斯径直坐上主位,陈天斜靠在松木支柱上,指尖敲着柱身漫不经心打量帐内。
利瓦捧着账本汇报:“精锐步兵三万,弓弩手八千,骑兵五千…… 粮草还能支撑半年,新兵支援而来的有将近六万。”
他目前大军情况,简要汇报了一下后,喉结滚动着问,“大人,若是… 帝国没了… 我们何去何从?”
艾斯德斯指节叩响桌面,利瓦问的很对,这里有十万大军,难道要回到帝都,投降革命军吗?
她可做不出来,或许利瓦可以,但是妮乌不会愿意。
她思考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下令,只好看向陈天。
陈天看着艾斯德斯投来那种‘你把我带出来,现在得给我想办法安顿好了’的眼神,无奈耸了耸肩:“两条路。一是回帝都投降,革命军现在缺人手,大概率会收编。”
他顿了顿,看向利瓦,“但是,艾斯德斯麾下的精锐,之前杀过多少革命军,自己心里清楚。”
利瓦脸色发白,下意识摸了摸腰间佩剑。
“第二条路。” 陈天指向地图上梅洛玛洛王国的疆域,“那边内乱正凶,以你们的战力,占下大片领土不难。”
他看向黑瞳和兰,“尤其是有这么多帝具使在,站稳脚跟轻而易举。”
帐内死寂,只有烛火噼啪声。波鲁斯突然摘下头罩,疤痕交错的脸上满是焦虑:“不行!我老婆孩子还在帝都!革命军会不会清算他们?”
“不用担心。” 陈天从口袋里掏出三勾玉的盒子,“席拉的帝具【空间转换?香格里拉】,能把人直接传过来。”
他抛了抛盒子,“不光是你的家人,所有士兵的亲属都能接来。但话说清楚,选了这条路,就别想再回帝都了。”
兰突然开口:“尼禄大人所言甚是,这条路,的确是目前艾斯德斯将军麾下大军最好出路。”
“那现在,就去告诉所有士兵,两条路,让他们自己选择。” 艾斯德斯轻笑一声,“正好,筛除那些懦弱的家伙。”
黑瞳看向陈天,小脸绷的有点紧:“尼禄大人,能把我姐姐也带来吗?我想亲手杀了她。”
陈天无语的瞥了一眼黑瞳,“黑瞳,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远离帝都,远离仇恨?”
“可是...可是人家对姐姐的仇恨,好难忘记啊。”黑瞳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看着有点萌。
“好了,黑瞳。” 陈天抬手揉了揉黑瞳的头发,“你体内的副作用已经清干净了,现在有这么多同伴在,该学着开始新生活了。”
黑瞳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脸上难得露出点迷茫的红晕。
“咳 ——”
帐内突然响起重重的咳嗽声,艾斯德斯手肘撑在案几上,表情不悦的等着陈天。
陈天手一僵,讪讪地收回手,他转头看向艾斯德斯,对方冰蓝色的眸子正冷冷地警告陈天:你在干什么?今晚我们可是要决斗到天亮的!
“那个……” 陈天清了清嗓子,赶紧转移话题,目光落在兰身上,“兰,局势分析是你的强项,接下来和利瓦将军搭档如何?”
兰上前一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挂着的小丑鼻吊坠 —— 那是陈天从多特雅那里拿来的尚普遗物。
他微微颔首:“尼禄大人为学生们报了血海深仇,这点事自然没问题。”
利瓦连忙点头附和:“有兰阁下帮忙再好不过,我这就去整理梅洛玛洛的地形资料。”
————
利瓦等人的动作很快,在将梅洛玛洛王国的地图与情报整理给了兰后,就快速让亲卫吹响了集结号角。
一时之间,校场上尘土飞扬,利瓦站在高台上扯开嗓子喊话,将关于帝都陷落、皇帝与首席大臣被斩首等消息公布出来后。
大军就炸了锅。新兵们纷纷交头接耳,面露惶恐,好在队形还没完全乱。
“都给我安静!!!”
艾斯德斯的精锐士兵们纷纷顿脚,同步高声呐喊:“安静!”
新兵们的骚乱才停了下来,利瓦继续喊话,将两条路摆在了所有士卒面前,让士兵们自由选择。利瓦话音落下,陆续就有几名新兵从队列中走出,向着登记的书记官走去。
直至日头西斜时,队列缩短了近半。四万新兵低着头站到另一侧,甲胄碰撞的脆响渐渐被粗布衣衫的摩擦声取代。
艾斯德斯坐在观礼台上,看着他们排队卸下武器,领走沉甸甸的干粮袋。
“将军,真放他们走?” 利瓦低声问。
“留着只会碍事。” 艾斯德斯指向留下的士兵,“让书记官把剩下的人带过去登记,让他们把家里情况登记清楚了,到时候会有人将他们的家人接到大营来。”
六万人排成长队,羊皮纸在书记官手中哗哗翻动。士兵们报出家乡地址和亲人的名字,有人声音发颤,有人眼神坚定。
波鲁斯把妻儿的名字写在木牌上,黑瞳则站在队尾把玩着匕首,对登记名册毫无兴趣。
在另一头,安顿布德的偏帐内,布德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手指死死抠进被褥。
“醒了?” 陈天的声音在他一旁响起。
布德转头看去,陈天坐在帐角。
布德想撑着身体站起,胳膊却软得像棉花。他盯着自己的双手,“我这是... 怎么了?”
“你的帝具,我剥夺了。”
帐内死寂。布德的瞳孔骤然收缩,脖颈青筋暴起却发不出怒吼,只能听见牙齿打颤的轻响。
他攥紧拳头,预想中的雷光没有出现,只有掌心的冷汗不断冒出。
“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突然扑向陈天,“你凭什么!那是帝国赐我的荣耀!”
陈天连躲闪都没有,布德自己就摔倒在地,他挣扎半天都无法爬起。
陈天站起身,拎住他的腰带,一把扔回床榻上,“好了,布德,我们好好谈谈。”
布德趴在床榻上剧烈喘息,胸腔起伏不定。
他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帐篷里回荡:“谈什么?劝我不要想着回攻帝都吗?”
“是的。” 陈天坐回位置上。
布德仰头盯着帐顶的破洞,“我现在连帝具都没了,回去也只是个普通人。”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间渗出的冷汗在下巴凝成水珠。
陈天冷笑一声:“别装了。等我们放松警惕,你就会偷匹快马溜回帝都,哪怕用嘴喊也要召集残兵。”
布德的肩膀猛地绷紧。他缓缓低下头,刚才那副颓丧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他盯着陈天好一阵子后,开口道:“尼禄,你很不简单,实力强,又有头脑,若是你能和艾斯德斯一起帮助我,我保证,你会是下一任军部大将军,你和艾斯德斯组建的家族会是帝国最强大的家族!”
陈天叹了口气,计谋不成变利诱了,但是陈天还是不感兴趣,“布德,你真以为帝国还能救?”
布德大声反驳:“为什么不行?那是我家族世代守护的国家!!”
陈天快步走到布德面前,俯身揪住他的衣领,将脸凑近,“老家伙!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帝都没了!!!”
“即使你回去又如何?帝国已经得不到人心了!”
陈天一把将布德推倒在床榻上,指着他的鼻子继续说:“你难道没想过吗?即使皇帝死了,皇宫崩塌了,以帝都守备军的实力和装备,为什么会败的那么快?!那都是因为人心!帝都的人民在帮助革命军!在帮助他们推翻帝国!”
布德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他想起自己镇守帝都时,每次巡查都能看到路边饿死的乞丐,而贵族的马车却在街心横冲直撞。
“你祖辈用命换来的帝国,早就烂透了。”
帐内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布德趴在床榻上,指节发白抠进被褥,喉结滚动半天,却吐不出半个字。
他知道陈天说的是实话。城门口饿死的乞丐、贵族马车碾过平民时的嗤笑、税收官鞭子下的哀嚎……
第131章 离开
晨光刺进帐篷时,布德已经站在帐外。
他没像往常那样晨练,只是背着手盯着校场。他不再穿着一直曾经不脱身的重铠,而是换上了麻布制的常服,士兵们窃窃私语,说布德大人好像把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兰阁下,这里的防御部署有问题。”
第二天当兰铺开梅洛玛洛地图时,布德突然开口。他手指戳在边境峡谷的位置,指甲在羊皮纸上划出浅痕:“骑兵得藏在东侧山脊,不然会被峡谷风暴露行踪。”
兰挑眉递过笔墨,布德接过就开始修改,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利瓦掀帘进来时差点愣住 —— 昔日只认帝国军规的布德,正和兰讨论山地战的斥候配置。
与此同时,陈天出现在了帝都。
石砌建筑里,娜洁希坦一手点着桌面,一手夹着香烟。旁边坐着革命军首领,手指在陈天给的名单上敲得咚咚响。
房门紧闭,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看到陈天离开时,娜洁希坦把那份帝具交易清单撕了个粉碎。
三天后,帝都城郊空地。
革命军士兵举着火把围成圈,圈里挤满了妇孺老幼。陈天捏着三勾玉盒子用指尖弹了一下,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八卦法阵。
人群发出了混乱的哄闹声。
“不用紧张,我带你们去找你们的家人。” 他的话音不高,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人群的哄闹声缓缓停息,陈天看着人群安静后,陈天笑了起来。
“走了。”陈天再次弹了一下盒子,法阵闪烁一下,所有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边关军营中在魔法阵出现后,就开始沸腾了起来。
修补维修武器的锤子停在半空,巡逻的士兵僵在原地。当空间裂缝在校场撕开,第一个钻出来的孩童哭喊着扑向波鲁斯时,整个营寨突然爆发出震天欢呼。
“我老婆!我儿子!”
“娘!您终于来了!!”
布德站在高台上,看着士兵们抱着亲属喜极而泣。有新兵跪在地上给老娘磕头,有老兵把孩子举过头顶转圈。
兰走到他身边,发现这位老将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指节泛白的痕迹慢慢褪去。
“布德大人,” 兰递过修正后的地图,“现在大军的家人都到了,我们的粮草补给会越来越困难,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脚步了。”
“嗯。” 布德接过地图转身就走,步伐比昨天沉稳了些。
远处传来艾斯德斯的轻笑,她靠在陈天怀里眯眼:“看来你的计划成了。”
陈天望着沸腾的军营,指尖转着空间帝具的盒子:“毕竟没人能拒绝活下去的机会。”
在将所有士卒的亲属安顿好了以后,艾斯德斯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到了自己的大帐。
“都坐吧。” 艾斯德斯扫过帐内将领,“家属带来了是好事,但这地方装不下这么多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新的安置点。”
利瓦刚想开口,兰已经铺开新地图。
“最近的边城已经成为了废墟,” 兰手指戳在地图上的边城位置,“边城后方的大片区域,都是草原,不适宜种植庄稼。”
他指尖移向东方,在加洛阿兰城标记处敲了敲,“最优的选择就是这座城池——加洛阿兰,城主是一名不管麾下子民死活的家伙,且整个加洛阿兰城外,有大片荒地,所以我们即使占领了加洛阿兰,也不需要与当地居民产生利益冲突,可以自己开垦荒地,这样能让我们更平缓的度过混乱期。”
利瓦突然开口:“守备呢?”
“因为之前边城的毁灭,和边关被攻破。使得守备的士卒比之前多了三倍,城门也被包裹了铁皮。” 兰把斥候画的布防图推过去,“强攻的话,我们得接受损失大量人手的结果,毕竟,我们的大军中,有一半,都是新兵。”
帐内的人都安静下来,齐齐看着艾斯德斯做决定。
艾斯德斯轻笑了一声:“这次不用大军出动,” 她站起身,“我亲自动手就行。”
“我跟你去。” 陈天从柱子上直起身。
“不行。” 艾斯德斯皱着眉看向陈天,“你的破坏力太大了,我可不想再得到一片废墟。”
“放心。” 陈天双手插兜,“我可以把城主和里面的将领全俘虏了,在守备军混乱后,你再动手。”
布德点了点地图:“加洛阿兰的粮仓在城西,拿下后派人守好。” 他看向利瓦,“我带人收拾粮草队,你们回来前要能随时出发。”
“不用,”陈天摆摆手,“等我和艾斯德斯占领城池后,我用香格里拉把你们传送到城内,你们迅速控制城内街道与俘虏即可。”
布德点点头,不再说话,沉默的抱着手站在一旁。
计划定下后,陈天已经化作残影消失。艾斯德斯披上披风,走出营帐,跳上龙形危险种的脖颈,拍了拍龙头,巨大的翅膀掀起狂风,带着她直冲天际。
营寨里瞬间忙成一团。利瓦扯着嗓子清点人数,妮乌跟随在他身后,小跑的帮忙喊叫。Dr?时尚连忙收拾自己的器具,玻璃罐子里泡着五颜六色的药剂。
当艾斯德斯到达加洛阿兰城的时候,城门已经被打开,陈天一个人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城门外,烤着肉。
艾斯德斯勒停巨龙,从龙颈上跳下,“人呢?”
陈天举着烤肉笑:“都解决了,等下吃个烤肉,就可以把你的大军传送过来了。”
艾斯德斯的小嘴微微张开:“你一个人?守军和城主呢?”
“都在里面,被我弄昏了。” 陈天指了指城内,“得两小时才醒。”
艾斯德斯听到后,快步冲上去,一脚飞踢踢出。陈天马上闪身,在半空中稳稳捞住她的腰。
“喂!你这是搞什么?”
艾斯德斯被陈天抱在怀里,也没挣扎,脸颊鼓得像河豚:“说!是不是故意让着我?你明明能一个人搞定!”
陈天在她臀部拍了把,“毕竟你才是大军最高统帅嘛。”
“哼。” 艾斯德斯皱着鼻子捶了他一下,小拳头软得像棉花,“现在怎么办?”
陈天从后腰摸出折叠椅撑开:“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在艾斯德斯还在吃着烤肉的时候,陈天就离开了这里。
布德率领的大军踩着蓝光落地时,加洛阿兰城的街道还飘着烤肉香。利瓦指挥士兵接管城门,妮乌用竖笛吹奏着音乐,向城中的百姓宣告着大军的到来。
在接管城池后,最初的两天确实不太容易,百姓们都不知道这些突然出现的大军,是否是暴虐之辈,一个个缩在屋里担惊受怕。
直到有人看见士兵帮挑水的老汉扶桶,才敢悄悄推开窗户。第三天清晨,城墙根已经有小贩支起摊子,热闹的吆喝声,比往常更加嘹亮。
陈天靠在城主府阳台栏杆上,看着街上穿梭的人群。卖花姑娘的篮子里多了新品种,铁匠铺的锤子敲得比往日更密 —— 没有暴虐的赋税,连风都带着活气。
身后的纱帘被掀开,艾斯德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看什么呢?” 艾斯德斯将脑袋顶住他的背。
“该走了。” 陈天握住她的手腕。
艾斯德斯的手指收紧,轻声的说:“我,我不能就这么和你走了,这里还需要我。。”
陈天叹气转身,是啊,艾斯德斯说得对,这里初定,最高统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确说不过去。
他手腕一转将三勾玉盒子塞进她掌心。“你可以用这个随时给我传信,我已经把它调教好了。”
艾斯德斯低头盯着盒子,陈天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是喜欢战斗吗?我去其他大陆探路,等你安顿好了,传信给我,到时候我来接你。”
空间裂缝在身后张开时,陈天被拽住了衣角。艾斯德斯踮脚在他下巴咬了口:“那我等你,可别骗我。”
“骗你是小狗。” 陈天笑着挥手,身影没入蓝光。
阳台只剩风卷着纱帘乱飘,艾斯德斯捏紧掌心的帝具,远处传来瓦利训练士卒的吆喝声,她笑了起来 —— 等收拾完这边的烂摊子,就去把那个家伙抓回来。
第132章 鸠拉大舞台,有活你就来。
鸠拉·特恩佩斯特联邦国,一个由各大魔物种族组成的国家,都市位于曾经的鸠拉大森林中心,暴风龙维鲁多拉曾被封印的洞窟附近,森林里开拓出一大块四角形建造的城镇。
大小约四边各四公里,大约一千六百公顷左右。
成立者为利姆鲁·特恩佩斯特,一个...史莱姆....。
自从【暴风龙】维鲁德拉的消失被世界察觉,栖息在鸠拉大森林的魔物变得更加活跃,彼此间爆发了不少冲突。
但一个名为利姆鲁的史莱姆的出现,原本彼此争斗的魔物变成了一个团结的整体,即‘’鸠拉大森林大同盟‘’。
众人一起齐心协力建成了一座城市,居民都是【持名魔物】。
是的,记住,【持名】。
曾经的魔物种族是没有个人名字的,当利姆鲁发现为这些魔物赋予名字后,能让它们从丑陋污浊的魔物进化人类形态,其理智与潜力都会大幅度提升,从只知道最原始欲望的魔物变成有理智的类人形魔物。
从那以后,利姆鲁渐渐通过几个事件,将整个鸠拉大森林的魔物种族联盟起来。
而鸠拉·特恩佩斯特联邦国就此成立。
但是身为国主的利姆鲁却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天真,心中对于人性之恶还是太过小觑。
有部分人类王国与一些恶魔势力,都在想办法解决掉这个让魔物恢复理智的家伙。
而陈天,遇到的就是,在利姆鲁任性外出后,正在想办法毁灭魔物联邦的一群野心家。
空间裂缝撕开,陈天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联邦上空。
下方是方方正正的城镇,四公里见方的街道上飘着蒸汽,类人魔物们穿梭在街道之上,长着兽耳的侍女正给送水。
最显眼的是那个大竞技场,造型和罗马大竞技场类似,看来这也是利姆鲁的杰作了。
“嘿,萌王果然有点意思。” 陈天用手搭成凉棚,向着那个类似白宫的官邸看去。
淡紫色的结界像被人从天上抖落的绸缎,瞬间罩住整个联邦。
陈天眯起眼,又来这套?之前第一次遇到五条悟也是因为【帐】的出现,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呢。
“嗡 ——”
结界落地在空间形成一个蓝色金字塔的能量光照,内里紫色半圆形光罩将整个城市包围,在结界形成的瞬间,远处十公里外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陈天转头望去,阳光底下密密麻麻的铠甲反光晃眼,法尔姆斯王国的重装骑士团正像潮水般涌来。
“啊,是这段剧情啊,看来萌王此刻不在城内呢。” 陈天抓了抓后脑勺,他看到这一幕就知道了,这是哪段剧情了。
利姆鲁外出,联邦遭受法尔姆斯王国军队的屠戮,其中三名异世界穿越者,更是做出了巨大贡献。
杀死了利姆鲁的秘书,紫苑与哥布藏,以及其他众多持名魔物。
而这次的剧情后,也让利姆鲁彻底摆脱了天真的性格,为日后利姆鲁成为魔王埋下了伏笔。
联邦大门不知被谁从里面拉开,联邦卫兵一时之间有些混乱。
城内已经乱成一锅粥,蒸汽管道被炸开,白色雾气裹着尖叫四处乱窜。
三名来自于地球的穿越者,正在大肆破坏着街道,
“哈哈哈!削弱魔物的实力?这结界不错啊!” 一头灰棕色头发的橘恭弥踢飞挡路的一个哥布林后,随手挥出一剑将哥布林腰斩,“砍这些怪物跟切菜似的!”
陈天的目光锁定官邸方向。紫苑正在和一头黑发的田口省吾正在战斗。
最后一位穿越者——水谷希星带着邪恶的笑容,试图用自己的独有技能【狂言师】让街道上的行人自杀。
“真是丢穿越者的脸。” 陈天撇撇嘴,这三个穿越者没一个好东西,恃强凌弱,杀戮无辜行人。
(宿傩、金闪闪:喂!你这家伙!难道不是恃强凌弱吗?!!)
水谷希星的紫黑色诅咒波纹刚刚波及开来,就被另外一边蓝色的波纹破坏。
一头桃粉色头发的朱莱双手结印,“别想伤害无辜!”
“哈!鬼族公主!水谷!这女人就交给我了!” 橘恭弥从街道旁的屋顶跃下,寒光直劈朱莱面门。
白老的身影突然挡在前面,太刀架住长剑:“可不能让你伤害到公主。”
“是吗?就凭你这个老家伙?我可是剑道天才!让你看看剑道的精髓吧!”橘恭弥快速挥舞手中剑,剑光连成一片,逼得白老步步退后。
橘恭弥看到白老被自己的剑光逼退后,嘴角一勾,“中计了!老家伙!”
他大笑一声,身形暴进,长剑穿过剑光劈向白老。
长剑离白老胸腹只剩三寸时,橘恭弥后领突然绷紧。
一股巨力像提小鸡似的把他拽得倒飞出去,陈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欺负老弱,算什么本事?”
“砰!”
橘恭弥结结实实摔在石板路上,他快速起身将剑对准陈天,看清来人时突然卡壳 。
“你……”
“啊啊啊啊啊 ——!” 水谷希星的尖叫划破混乱,她手指颤抖地指着陈天,眼睛闪烁着无数小星星,“是尼禄大人!真的是尼禄大人!”
橘恭弥猛地扭头看她,又转回来盯着陈天,突然咧嘴笑了:“原来是你这大明星!法尔姆斯的召唤仪式连你都弄来了?”
陈天挑眉,这些穿越者是来自自己的世界?
“别装蒜了。” 橘恭弥把剑扛在肩上,“跟我们联手,等拿下这破地方,我让你当真正的国王!比你顶着一个国王的名字好太多了!哈哈哈哈!”
这个倒是没说错,不过陈天可不是法尔姆斯召唤来的,而是梅洛玛洛王国。
而陈天身后的朱莱等人听到橘恭弥两人似乎认识陈天,也迅速往后退去,远离陈天。
“呵。”一声轻笑。
橘恭弥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保持着嚣张的表情僵在原地,下一秒整个身躯像被无形炸弹炸开,血雾混着碎骨溅满街道。
朱莱捂住嘴倒吸冷气,白老拄着太刀勉强站稳。只有那颗滚落在地的头颅,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消散的惊愕。
水谷希星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陈天的目光扫过水谷希星,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尼禄大人!我是你的铁杆粉丝啊!”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调,眼泪混着鼻涕糊满脸,“我家里贴满你的海报,连手机壁纸都是你 ——”
“哦?” 陈天停下脚步,“那你该知道,我最讨厌没素质的东西。”
水谷希星的哭声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收缩。她看着陈天转过身不再看她后,嘴唇哆嗦着还想辩解,脖颈却突然感到一阵冰凉。
“噗嗤。”
细弱的切割声被城内的喧哗吞没。
朱莱猛地闭上眼,白老握紧太刀的手青筋暴起。
水谷希星的头颅滚落在橘恭弥的脑袋旁,长发沾满血污。她的眼睛还圆睁着,残留着从狂喜到恐惧的最后一丝扭曲。
陈天走向朱莱等人,带着一丝笑容:“去召集混乱的民众,到大竞技场避难吧,我会帮你们解决这里的麻烦。”
朱莱瞳孔震颤,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袖。前一秒还在血雾里碎尸的男人,此刻笑意温和得像邻家大哥哥,这样的变化,让朱莱完全适应不过来。
“公主?” 白老沉声道,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
陈天的目光扫过来,朱莱猛地回神,脸颊涨得通红。白老微微鞠躬,替代朱莱回答:“请阁下放心,我和公主立刻组织疏散。”
“嗯。” 陈天满意点头,身影化作淡蓝光点消散在蒸汽里。
官邸广场上,紫苑的后背重重撞在石柱上,咔嚓声伴随着剧痛炸开。她咳出的血珠溅在石板上,刚撑起身子,田口省吾的身影已如炮弹般射来。
“躲啊!怎么不躲了?” 田口低喝着突进,拳头擦过紫苑耳畔,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紫苑咬牙挥拳,她的大刀已被对方击飞,只是这一拳被对方轻松格挡。田口肩膀一沉,正拳直击狠狠砸在紫苑小腹。
“呃啊 ——”
紫苑像破布娃娃般倒飞出去,撞碎木质围栏。田口踩着她的手腕狞笑:“魔物就是魔物,没了魔法连条狗都不如!”
紫苑咳着血咬碎牙,两条长腿猛地用力,撞向他下巴。田口头微微一偏,同时用拳头直接轰在她侧脸:“这种程度的反抗,刚好合我胃口!”
鲜血顺着紫苑嘴角淌进脖颈,她看着田口肌肉贲张的手臂,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结界的蓝光在头顶闪烁,魔力被死死锁在体内,连身体都变得无比沉重缓慢。
“放弃吧,乖乖成为我的奴仆!伺候好本大爷,就给你吃香喝辣的!” 田口踩着她的胸膛碾动。
“做梦!”紫苑抓起地面的尘土洒向田口,田口后退几步躲开飞沙迷眼。
紫苑借着飞沙的掩护连续后跳,脚却因为发软而踩到碎石踉跄了半步。她正想咬牙稳住身形,后背突然撞上一道坚实的胸膛,带着血腥味的风衣布料擦过鼻尖。
“嗯?”
紫苑浑身一僵,手肘条件反射地向后顶去,却被一只手掌轻松按住。
陈天轻声笑道:“我只是来帮个忙,没避免投怀送抱吧?”
“谁!” 紫苑猛地转身,她一个侧翻,远离陈天,挡在一旁无数魔物幼儿身前,“你是什么人?!”
“喂!你们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田口省吾的怒吼打断了对话,眼睛死死盯着陈天:“哪来的混蛋?敢插手老子的....嗯?”
“尼禄!?”田口省吾和之前那两位是一样的反应,但是他后续反应却是不太相同。
他看到陈天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尼禄!哈哈哈!你这个小白脸也被召唤来了?正好!我可是比你早来到这个世界!叫声前辈!我就不对你进行‘爱的教育’了!”
陈天瞥了他一眼后,对着紫苑说:“你先安顿好孩子们,这里交给我。”
只见他手腕一转,阎魔刀握在手里,田口省吾看到陈天握刀后,带着狰狞的笑容歪头,“哦?你是想帮助这群魔物?那就别怪前辈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紫苑则是愣在原地,看着陈天右手握住刀柄,缓缓向着田口走去。
田口怒吼一声,身体似乎又比之前强壮了几分:“喂!小白脸!别无视我啊!”
田口的怒声未消,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从街道尽头涌来,法尔姆斯骑兵排列整齐向着这里冲锋。
陈天越过田口的肩膀,看了一眼骑兵后,双眼闭合。
他的感知瞬间铺满了整座城镇,还包括了天上那个结界。
“你找死!”
田口看到陈天闭眼后,被他无视的怒火让他的身躯愈发膨胀,他怒吼一声,双腿猛地用力,如同炮弹般冲向陈天。
“铮 ——”
阎魔刀被陈天拔出,如同闪电般在空气中快速挥舞了几下。
田口前冲的身形突然僵住,狰狞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冲锋的骑兵阵列诡异地悬停在冲锋的路上,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紫苑感觉天地之间的声音都消失了,直到.....
“锵。”
刀身归鞘的脆响惊醒了时空,无数刀光在天地之间炸开。
田口那狰狞的面容与他那身躯被分解成数十块碎肉,形成了鲜明对比。
骑兵阵列也是,数百具人马躯体同时被无形刀光切割,铁甲与骨肉整齐划一的被分解,血肉如同仙女散花,洒满了街道。
头顶那淡紫色光罩出现冰碎般的裂纹,玻璃破碎的脆响响彻天空。
随着陈天最后一个收刀动作完成,整个结界轰然崩碎,蓝光碎片像流星雨般坠入蒸汽弥漫的街道,在落地前化作光点消散。
刀光消散的瞬间,整座城镇陷入诡异的寂静。
蒸汽管道的嘶鸣渐渐平息,魔物们的混乱喊叫梗在喉咙里,只有风穿过破碎街道的声音在四公里见方的城区里回荡。
北侧街道上,躲在垃圾桶后的哥布林幼崽小心翼翼探出头,发现追杀自己的骑兵已化作散落的铁甲碎片,鲜血顺着石板缝隙汇成细小的溪流。
东侧商业区,兽耳侍女颤抖着触摸完好无损的水罐,刚才还挥砍的骑士此刻只剩半截身躯。
所有魔物都僵在原地,直到某处传来孩童的哭泣声,才像多米诺骨牌般惊醒了整个城镇。
“结束了?” 有人颤声发问。
“看天上!结界…… 结界消失了!”
欢呼声与啜泣声交织着响起,紫苑看着陈天,不自觉的吞了一下口水。
陈天睁开眼,紫苑一副呆滞的模样,不由得笑道。
“好啦,危险解除了。” 他指向远处的竞技场方向,“你可以带着孩子们去竞技场,朱莱和白老应该在那里组织疏散。”
紫苑猛地回神,视线扫过那些躲在她身后的魔物幼童。
她深吸一口气屈膝将最年幼的孩子抱起:“跟紧我!不许乱跑!”
孩子们乖乖的手牵着手,跟随在紫苑身后。经过陈天身边时,紫苑犹豫着停下脚步,“你……”
她咬着下唇想问些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号角声打断。
竞技场方向升起了绿色信号弹,那是安全集结的标识。
陈天挥手示意她快走:“快去,你的同伴在等你们。”
紫苑点点头,对着陈天微微鞠躬,“谢谢。”
她的举动让所有孩子们也都恭敬鞠躬:“谢谢!!”
陈天笑着揉了揉紫苑怀里那个小家伙的脑袋,“快去吧,竞技场那边还需要你的帮忙。”
紫苑郑重的点点头,抱着孩子快步穿过广场,消失在街角。
第133章 不对!大大的不对!
陈天望着紫苑消失的街角,确认再无危险后,身影化作淡蓝光点融入蒸汽。
大竞技场里早已挤满了幸存的魔物。
到处是互相搀扶的身影,狼人族和哥布林卫兵正在围出安全区域。
朱菜带着几名女性魔物穿梭在人群中,双手不断凝聚蓝色光球,触碰到伤员伤口的瞬间就激发出淡白雾气,原本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收缩。
“集中精神!” 朱菜对着身后的年轻魔物喊道,额角的汗珠顺着桃粉色发丝滴落。
结界消失后,空气中流动的魔力变得异常活跃,连普通魔物都能调动基础治愈魔法了。
竞技场入口突然传来骚动,紫苑抱着孩子出现在拱门处。她身上的黑色制服已经不见,穿着的白色衬衫上满是血污,走路时明显左腿发僵,却还是强撑着把孩子们交给负责安置的兔人族保育员。
“都跟阿姨去那边领面包,不许乱跑。” 紫苑揉了揉最瘦小的哥布林幼崽的脑袋,转身时突然踉跄了一下,干脆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她咬着牙抬手按在小腹,淡紫色的魔力微光从掌心渗出,脸色却依旧苍白如纸。
“紫苑!” 朱菜的声音穿透嘈杂。她拨开人群快步跑来,看到紫苑嘴角未擦净的血迹时,眼眶瞬间红了,“谁让你硬撑的!”
“小伤而已。” 紫苑咧嘴想笑,牵扯到伤口又疼得皱眉,“那家伙的拳头确实有点硬。”
朱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双膝跪地将双手按在紫苑背上。更浓郁的蓝色光流顺着指尖涌入,紫苑背后凹陷的伤口处泛起白光,骨骼错位的刺痛感顿时减轻不少。
“白老他们还在清理街道,” 朱菜一边输出魔力一边说道,“刚才巡逻队回报,敌军已经开始全部被消灭了。”
紫苑舒服地哼了一声,“刚才救我的那个男人…… 你见过吗?是他告诉我你也在这里的。”
朱菜动作一顿,脑海里闪过那个瞬间斩杀橘恭弥的身影,摇摇头:“我见过,但是我不知道他的来历,是他救了我和白老还有哥布藏。”
紫苑和朱菜同时沉默下来,竞技场里的哭喊声似乎都轻了几分。
朱菜突然抬手擦了擦汗:“他叫尼禄,那些召唤者好像认识他。”
紫苑皱眉点头:“跟我打的那个也喊他名字,难道他也是被召唤来的?”
“可要是这样,为什么帮我们?” 朱菜晃着脑袋,桃粉色发丝跟着抖动。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竞技场入口突然爆发出更大的骚动。
白老的身影出现在拱门处,身后跟着的士兵抬着数十副担架,有的担架上盖着染血的白布,没盖布的能看见断肢裹着血布。
“那是哥布林小队的队长!” 有人认出担架上的尸体,哭喊声瞬间炸锅。
“我丈夫呢?他是不是还活着 ——” 狼人族女性冲破卫兵阻拦,却在看到某具尸体时瘫倒在地。
紫苑按住小腹,淡紫色魔力替代了朱菜的蓝色魔力:“公主,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你去救治伤兵。我去联系利姆露大人。”
朱菜认真的观察了一下紫苑的伤势后,微微点头:“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说着话,快速的向着阶梯下的伤兵们跑去。
紫苑背靠阶梯,龇着牙摸向腰间,魔素水晶已经不见踪影,想要通知利姆露只能回到官邸。
她勉力撑起身体,从一旁拿着一根长枪,一瘸一拐的向着官邸方向而去。
在远离魔物联邦数千公里外,自由本部外一处草原上,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与联邦之前的封魔结界,极为类似。
在结界内剑光闪烁,金铁交击之声,连绵不绝。
利姆露挥舞着长剑,不断格挡,但是蓝色发丝依旧被坂口日向的剑气削断几缕。
他狼狈地翻滚躲开竖劈,他身上已经有了两道伤痕,本来拥有【无伤者】特性技能的利姆露是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物理伤害的。
可偏偏日向的攻击是直接作用在精神领域,相比于肉体,这片大陆的人,精神领域是非常脆弱的,根据【大贤者】分析,利姆露只要再中三剑就会彻底死去。
“等等!日向!听我说!静她——” 利姆露握紧长剑,试图解释。
只是日向完全不听他的话,长剑猛的递出,刺向他的面门。他仓促举剑格挡,两剑相交的瞬间,精神领域像被重锤砸中,眼前阵阵发黑。
日向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腕翻转间剑招愈发凌厉:“魔物的谎言毫无意义。”
利姆露再次连续几次的闪避,瞅准空隙念动咒语,日向身后突然爆出十米高的火焰:“伊芙利特,火柱!”
赤红色火柱带着热浪席卷而来,日向却踩着诡异步法侧身避开,长剑顺势横扫,荡开利姆露的偷袭。
利姆露借着攻击被荡开的力量,远离了日向十多米。
当他刚站稳,就伊芙利特抱着脑袋在痛苦嘶吼,周身的魔力不稳定的波动。
【大贤者:检测到技能【篡夺者】干扰。】
“该死!” 利姆露咬牙将伊芙利特收回体内,他看着日向弓步蓄力,长剑泛起的七彩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该去死了,魔物。” 日向的身形快如闪电,剑刃拖着彩虹般的光尾直刺利姆露心口。
利姆露瞳孔骤缩,全身魔素疯狂涌动:“只能赌了!【捕食者】——”
就在利姆露身体开始半透明化的瞬间,一道刀光凭空斩入两人之间。
“铛!”
金铁交鸣震得结界嗡嗡作响,日向的七彩长剑被破,剑身上的光芒瞬间黯淡,身体也被击飞数米。
刀光消散,日向猛地转身扫视四周,长剑平举胸前,可结界内除了利姆露粗重的喘息声,连风都停了。
她瞳孔紧缩。 —— 她的杀招还是第一次被人用一道刀光击破。
“谁?滚出来!” 日向的喝声撞在结界光幕上弹回来,除了回声没人回答。
利姆露捂着胸口直起身,蓝色发丝下的眼睛瞪得溜圆。
刚才那道刀光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连【大贤者】都没捕捉到能量源头。
这到底是什么境界?连气息都藏得这么干净?
日向没找到人,知道不能再留手,她低喝一声,背后凭空浮现五只精灵。
红焰、青风、褐土、碧水、金光五道光晕绕着她旋转,精灵们尖啸着将能量注入她体内。
日向单掌猛拍地面,她所处的地面,一圈闪耀着光芒的魔法阵亮起。
同时,利姆露脚下的草地也亮起金色符文,一圈圈魔法阵以他为中心扩散,头顶同时浮现三层叠加的法阵。
利姆露刚要抽身躲闪,五只精灵已化作光链缠上他的脚踝。
“啧!” 利姆露甩剑砍向光链,剑锋却直接穿了过去。
日向双手合十开始念咒,法阵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结界内响起若有若无的吟唱声,像是无数神明在云端低语。利姆露感到无尽的压力凭空产生,让他想要尽力躲闪,都无法做到。
“以神圣之名 —— 裁决!”
日向话音落下的瞬间,天空破开个窟窿,直径十丈的圣光柱带着轰鸣落下,光柱里的神明低语几乎要震碎耳膜。
“吵死了!”
一声低吼突然炸响,比圣光柱的轰鸣更霸道。
刀光再次凭空出现,像切豆腐似的把圣光柱劈成两半。
刀光余势不减直冲天际,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结界上方的云层被硬生生劈散,露出云层后蔚蓝的天空。
刚才还在低语的神明气息瞬间溃散,甚至能隐约听到云层深处传来的惊惶惨叫。
日向握剑的手剧烈颤抖,看着那道贯穿天地的刀痕,突然发现结界也被这刀光给劈碎。
利姆露张大嘴巴看着天空,那道刀光劈开的哪是云彩,分明是神明的脸面。
就在两人抬头望天时,两人之间,一道空间裂缝被撕开,陈天带着点点蓝光,从中走出。
在陈天走出裂隙后,利姆露和日向的目光同时锁定在他身上,两人脸上的表情已经被震惊的无以言表。异口同声的大喊。
“尼禄!??”
陈天挑了挑眉,心里暗啧一声。
得,这俩也认识自己,看来这片大陆的召唤者都是来自于自己过来前的世界。
他抬头瞥了眼还在飘散符文光点的天空,刚才那些神明低语简直跟《大话西游》里唐僧碎碎念似的,本来想蹲旁边看利姆露变身看热闹,结果实在被吵得忍无可忍。
“吵死了。” 他低声嘀咕着收回目光,左手随意插兜,右手食指挠了挠脸颊。
日向的剑尖指向陈天,死死盯着他:“尼禄!你受召唤来到这里吗?为什么要帮助这个魔物?”
陈天扫过两人,“啊啊,本来没打算帮的,就是你那招太吵了,我没憋住。”
利姆露的瞳孔不断闪动,【大贤者】正在疯狂分析陈天的能量特征和独有技能。
【无法解析该生物生命特征与技能,具体数据无法体现:??????】
他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堵在喉咙里,现在不适合询问尼禄怎么到这里来的。
陈天见两人都没说话,干脆说道:“既然都认识,我当个和事佬?先停战如何?”
“锵!”
长剑入鞘的脆响划破草原的寂静。
日向冷哼一声,铠甲上的流光随着精灵光晕一同敛去,她冷冷剜了利姆露一眼,眼神里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
“魔物,我还会来找你的。”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放狠话这可不是她的性格,但是她能怎么办?
尼禄,是她被召唤来前,最崇拜的明星,现在明显是站在那个魔物那边的。
加上尼禄实力深不可测,继续待下去自取其辱吗?
身为圣骑士团的团长,可不是无脑的依靠蛮力就能当上的。
陈天看着日向的背影消失在草原尽头,他转头对着利姆露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她脾气有点不太好。”
话音刚落,就见利姆露眼睛亮得像两颗蓝宝石,刚才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连头上的呆毛都在摇晃。
“额,你这是...好像很认识我的样子。”
“当然啦!” 利姆露连连点头,声音里满是粉丝见到偶像的激动,“你可是我的偶像啊!尼禄大人!!”
陈天挑了挑眉,穿越者老乡里有自己的粉丝不奇怪,可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脱口而出:“额,我记得我的歌,好像在三十多岁的大叔中,受欢迎程度,只能达到五成呢,你是那五成里的?”
“谁是三十多岁的大叔!?”
利姆露瞬间炸毛,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跺脚,这副小女儿姿态,让陈天猛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我重生前可是二十五岁!” 利姆露脸颊鼓鼓的像只气河豚,指着自己的鼻子强调,“而且什么大叔啊!我可是女生!”
空间裂隙残留的光点在陈天头顶凝成个大大的问号。
他上下打量着利姆露,看着利姆露的小笼包,突然觉得这穿越世界的设定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第134章 反攻!!!!
陈天盯着利姆露那张十一二岁少女似的脸蛋,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不对劲啊。
他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手指无意识地挠着头发。
明明动漫里利姆露转生前是叫三上悟的一位三十多岁上班族,怎么到这儿就变成二十五岁的女生了?
他忍不住又瞥了眼利姆露的平板身材,和前世所看到的也没什么不同啊,就是胸肌发达一点。
“不对,这个世界大大的不对,难道穿越还带性别随机套餐?” 陈天喃喃自语,突然打了个寒颤,“这世界不会连骨王都变萌妹了吧?”
“尼禄,你在想什么呢?” 利姆露歪着头看他,头上的呆毛还在因为刚才的气鼓鼓而抖动。
陈天猛地一哆嗦,赶紧摆摆手:“没,没什么。” 他转移话题指了指四周,“你手下不是还有伤员吗?你还不回去?”
“对哦!” 利姆露眼睛瞬间瞪圆,突然拍了下脑门,刚才见到偶像的激动把正事全忘了。
苍影重伤的样子猛地浮现在脑海,她周身立刻泛起淡蓝色光晕,脚下浮现出六边形的传送法阵。
“那我先走啦尼禄大人!” 利姆露的声音还飘在半空,身体已经被不断扩大的蓝光包裹。
陈天看着她脚下的法阵亮起刺眼白光,只听见 “唰” 的一声轻响,利姆露的身影就化作无数光粒消散在草原上。
传送魔法残留的能量波动让空气微微震颤,陈天还在扣着脑袋,太不对劲了,总感觉脑袋尖尖的...
不管陈天如何困惑,利姆露已经稳稳出现在暴风龙洞穴的石地上。
“大人!”
苍影的声音带着沙哑,他半跪在地,肩头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渗血,黑色夜行衣被血渍浸透成深褐色。
周围十多个忍者队员或坐或靠,断裂的苦无和染血的绷带散落一地,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
“别说话。” 利姆露快步上前,指尖立刻凝出蓝色光球。
光雾接触到苍影伤口的瞬间滋滋作响,皮肉蠕动愈合的声音在洞穴里格外清晰。
她依次给伤员疗伤,指尖光球随着魔力输出忽明忽暗,额角很快渗出细汗。
“到底怎么回事?” 利姆露一边给最后一名忍者处理臂伤,一边急声问道。
苍影直起身,忍着伤口愈合的痒麻汇报:“是法尔姆斯王国联合西方圣教国,他们早有预谋。”
他顿了顿补充道,“三个伪装成冒险者的受召唤者先在城内制造混乱,同时外面升起封魔结界 —— 那东西让我们的魔力被封堵,肉体力量也大幅度降低。”
“在结界升起后,法尔姆斯和西方圣教国的骑兵就从城外杀入城内,对城内百姓与士兵进行了攻击,所幸...”
“损失呢?” 利姆露打断他,声音发紧。
洞穴里安静得能听到水滴声。苍影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前统计是四十人左右,平民和士卒都有。” 他赶紧补充,“具体数字要回联邦核对,白老他们还在清理战场。”
利姆露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就见苍影抬头,眼神里带着困惑:“不过奇怪的是,结界突然就碎了。一个白发男人凭空出现,刀光扫过就把入侵者全解决了。”
“白发男人?” 利姆露的小嘴微微张开。
击碎结界的刀光,凭空出现的身影……
她头上的呆毛 “唰” 地竖直起来,刚才劈开圣光柱的霸道刀光瞬间在脑海里闪过。
“是尼禄大人!” 利姆露攥紧拳头,蓝色光球在掌心嗡嗡作响,“先把伤员处理好,我们立刻回联邦!”
很快,利姆露就为苍影等人治疗好后,快步的向着联邦而去。当他们到达联邦后,利姆露就僵在原地。
原本干净整洁的联邦街道如今一片狼藉,焦黑的木屋骨架歪歪扭扭地支在路边,石板路上凝固着深褐色的血迹,散落的货物箱被踩得粉碎,里面的布料和工具撒了一地。
她亲手规划的排水沟里漂着断裂的武器,曾经热闹的市集现在只剩断壁残垣。
“大人……” 苍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利姆露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掌心,指甲掐出几道白痕。
她想起自己当初钉在广场上的盟约木牌,上面 “不袭击人类,友善共处” 的字迹还清晰可见。
魔物们都乖乖遵守着,魔物商贩们会给人类冒险者打折,卫兵们会帮迷路的商人指路,可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是我错了吗……” 她喃喃自语,喉咙发紧。
苍影默默跟在后面,看着利姆露的呆毛蔫蔫地耷拉下来,蓝色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
路过曾经最繁华的商业街时,利姆露突然停下脚步 —— 那里的甜品店招牌被劈成了两半,她上次和朱菜一起做的草莓蛋糕还摆在展示柜里,现在已经被踩成了烂泥。
“往这边走,大人。” 侦查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大家都在竞技场集中。”
利姆露点点头,脚步却越来越沉。
石板路上的碎玻璃被靴子踩得咯吱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快到竞技场时,里面传来的哭喊声越来越清晰,有魔物幼崽的呜咽,有魔物卫兵们痛苦的低嚎,还有朱菜等人的安抚声。
利姆露的脚步猛地顿住,一直紧握的双拳,握的更紧。
“大人?” 苍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声音比平时还要低。他看到利姆露的肩膀在微微发抖,呆毛僵直地竖在头顶。
竞技场外的布告栏还贴着她画的和平宣传画,现在被箭射得千疮百孔。里面的哭喊声像针一样扎进耳膜,让她想起那些遵守盟约却受伤的魔物们。
“我知道了。” 利姆露深吸一口气,肩膀的颤抖突然停了。她猛地抬起头,蓝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步朝着竞技场大门走去。
苍影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利姆露的步伐快得有些不自然,像是在逃跑,又像是在强迫自己面对什么,对此,苍影毫无办法,只能默默跟上。
“吱呀 ——”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竞技场内的哭喊声像海潮般瞬间涌出来,震得利姆露耳膜嗡嗡作响。
她站在门口身形晃了晃,眼前的景象让她脑袋发懵 —— 到处是缠着绷带的伤员,哭嚎的魔物趴在白布遮盖的尸体上哭喊。
当利姆露出现后,竞技场里的声音为之一静。
无数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利姆露身上,有悲伤,有期待,还有藏不住的恐惧和迷茫。
她呆呆地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场地中央那片盖着白布的尸体。
“大人……” 朱菜刚要跑过去,手腕就被白老按住。
白发老者轻轻摇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让她自己来。” 朱菜只能面露担忧的看着利姆露缓缓走向那片尸体安置区域。
利姆露在尸体旁站了很久,直到夕阳把白布染成诡异的橘红色,她才动了动嘴唇,沙哑着说了一声:“我……”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大人,” 利格鲁德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位哥布林首领身上也绑着绷带,脸上还沾着血污,“我们一直遵从您的话,对人类那么友善…… 可他们……”
“我知道!” 利姆露猛地大喊,声音在空旷的竞技场里回荡。她 “咚” 地跪倒在地,手指死死抠住地面,用力掀开面前的白布。
白布下的哥布林女童眼睛还睁着,小小的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胸口的血迹已经发黑,手里还攥着破碎的洋娃娃。
“为什么……” 利姆露的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愤怒像岩浆在胸腔里翻涌,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冒出偏激的念头:不如把所有人类都杀了!不如毁掉那些王国!反正他们从来没把我们当活物……
【大贤者: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异常,启动强制冷静程序。】
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利姆露感觉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
那些疯狂的念头瞬间消散,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伤。她慢慢松开攥紧的拳头,看着女童失去生气的脸,蓝色瞳孔里最后一点迷茫也褪去了。
利姆露缓缓站起身,掌心的血珠滴落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她盯着女童尸体上的破碎洋娃娃,瞳孔里再没了迷茫。
“必须复活他们。” 她低声自语,“还要让那些家伙知道,友善不代表好欺负。”
【大贤者:正在解析最优解…… 复活魔法需消耗巨量魔素,当前联邦储备不足。】
【大贤者:展现实力方案评估中…… 常规军事威慑效果不足,建议提升存在等级。】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不断响起,利姆露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站在原地,不断地看着自己所属技能:“提升存在等级?除了那个办法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贤者:检测到唯一可行路径 —— 成为魔王。】
【大贤者:魔王进化条件:献祭两万条生命能量。】
利姆露不断转动的瞳孔定住,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她咬着下唇沉默了很久,突然嗤笑一声:“两万条…… 正好让法尔姆斯王国来凑数。”
以前的她绝对会对这种提议感到不适,可现在看着地上的尸体,那些犹豫全都烟消云散。
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意,“苍影查来的兵力数据呢?法尔姆斯这次派了多少人?”
苍影从影子中出现,“法尔姆斯和西方圣教国合力派遣了两万人的兵力,不过已被全歼。”
“死光了吗?” 利姆露的声音冷得像冰,“看来,得想办法去法尔姆斯一趟了。”
“嗯?看来你想通了?”
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利姆露浑身一僵,猛地转身。
陈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插兜的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利姆露一愣,她刚才全身心都在和大贤者交流,居然完全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陈天耸耸肩,不看她而是看向她身后的尸体,“是不是对法尔姆斯与西方圣教国突然袭击你们感到不解?”
利姆露刚刚一直在思考复活魔物们的可能,却没想到这个。
“因为你们太弱了,至少,在他们眼里,你们太弱了。”陈天看向周围的魔物,“既然你们这么弱,偏偏拥有一个繁华的城镇,一个让人类王国都垂涎三尺的利益,却没有对外展示过自己的武力。”
“呵,所以在他们眼里,你们弱到不行。”陈天冷笑一声,看向利姆露。
利姆露此刻脑子冷静的不行,一点没有因为陈天讥讽的语气而生气,反而询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展示你的力量,就和你刚刚说的那样友善不代表好欺负,不仅如此,你还需要宣告这片大陆的人,犯我疆域者,虽远必诛!”
“犯我疆域者,虽远必诛!”
陈天的声音在空旷的竞技场内撞出重重回声,像是一块巨石砸进死水。原本低垂着头的魔物们猛地抬起头,黯淡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骇人的光。
“这、这句话……” 一个伤员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火焰。
红丸刚接到利姆露回来的消息,就冲进了竞技场。
当他听到那句响彻全场的宣言时,握着太刀的手猛地收紧,刀鞘发出 “咔” 的轻响,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作为联邦的军事统帅,他比谁都清楚这句话背后意味着什么。
白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低声重复:“犯我疆域者,虽远必诛……”
苍影从阴影中现身,默默点头;利格鲁德攥着拳头,浑身激动的颤抖。
魔物领导层的目光齐刷刷汇聚到利姆露身上,像是在等待一道命令。
利姆露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之前的犹豫和自我怀疑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一直以来的友善,在敌人眼里居然成了懦弱可欺的证明!她攥紧拳头,瞳孔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说得对……” 利姆露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们的友善,不该成为任人宰割的理由!”
“说得好!”
一声暴喝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哥布塔一瘸一拐地跳上旁边的断柱,高举着缠着绷带的右臂,狼牙棒 “哐当” 砸在石柱上:“犯我疆域者!虽远必诛!”
他的声音像点燃炸药桶的火星。
“犯我疆域者!虽远必诛!” 利格鲁德率先呼应,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怒吼。
“虽远必诛!” 红丸拔刀出鞘,刀光映着他燃烧的眼神。
“虽远必诛!” 伤员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断刀和残矛敲击着地面,发出整齐的战鼓般的节奏。
震天的吼声掀起气浪,吹得火把猎猎作响。竞技场的石屑在震耳欲聋的呐喊中簌簌掉落,之前弥漫的哀伤和绝望被彻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沸腾的怒火和战意。
陈天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看着这群刚才还沉浸在悲痛中的魔物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很好。不愧是从鸠拉大森林混战里活下来的种族,安逸日子没磨掉你们的獠牙。”
他转向利姆露,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利姆露,光喊口号没用。”
陈天抬手指向竞技场大门,那里还能看到街道尽头的断壁残垣,“现在,该让那些家伙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了。”
“反攻的时候到了。”
第135章 突袭
法尔姆斯王国的王宫内,鎏金吊灯映照着艾德玛利斯国王丑陋的脸。
他正把玩着刚从魔物联邦掠夺来的魔法水晶,嘴角流着口水:“拉森大师说得对!那些魔物的财宝就该归我们!”
首席魔法师拉森站在阴影里,兜帽下的眼睛闪过诡异红光。
他轻抚着镶嵌特殊水晶的法杖:“陛下英明,那些丑陋的生物不配拥有如此富饶的土地。不过最近召唤仪式有些不稳定……”
话音未落就被国王不耐烦地打断:“管他什么仪式!等抢到更多魔素矿石,本王就能打造无敌军队!”
拉森冷笑一声,这个贪婪、无知的国王,只要满足他的欲望,就是一个最完美的傀儡。
与此同时,魔物联邦的校场上杀气腾腾。
红丸拔出太刀直指天空,刀身反射的晨光刺痛眼睛:“全体都有!一刻钟内完成集结!哥布林方阵前排,蜥人族护卫中军,狼骑兵两翼掩护,忍者部队侦查开路!”
甲胄摩擦声、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哥布林战士们握紧武器,蜥人族绑紧了身上的甲胄,狼骑兵拍打着坐骑脖颈,苍影训练的忍者们化作黑影在队列间穿梭传令。
短短十分钟,原本空旷的校场就排满了严阵以待的魔物军队。
高台上的利姆露深吸一口气,蓝色发丝在风中微微晃动。
她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军队,小脸上满是凝重:“大家都看到了联邦的惨状,那些鲜血不会白流!”
“此次进攻法尔姆斯,目标只有三个:解除他们的军事力量,逮捕此次进犯联邦的罪魁祸首!”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但记住 —— 不准伤害任何平民!我们不是复仇的野兽,是讨还公道的战士!”
“吼!” 哥布塔的狼牙棒重重砸在地面,“干翻那些杂碎!”
“干翻杂碎!” 哥布林方阵率先爆发出怒吼,紧接着整个校场都回荡着震天的呐喊。
利姆露转身看向陈天,掌心泛起熟悉的蓝色光晕:“红丸,军队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行一步。”
“放心吧大人!” 红丸拔刀指向西方,“我们随后就到!”
六边形的传送法阵在利姆露脚下展开,蓝光迅速蔓延到陈天脚下。她抬头看了眼整装待发的军队,呆毛坚定地竖起:“尼禄,走了。”
“嗯。” 陈天双手插兜站在法阵中,看着下方突然安静的军队,轻笑一声,“让他们付出代价。”
陈天的话,让大军再次沸腾起来。
“让他们血债血偿!!”
“让那些侵犯我们家园的人,付出代价!!”
魔物们的士气高涨,一个个眼中迸发出极强的战意。
利姆露看着更为高涨的士气,不自觉的撇了一下嘴,身为女性的自己,说的再多,好像都没有陈天说的一句话管用。
其实不怪利姆露,她从重生到这个世界,一直与人为善,从不主动招惹敌人,性格善良天真。
“该走了,尼禄大人。”利姆露在一旁说,说着发动传送魔法,两人瞬间消失在高台之上。
红丸望着光粒飘落的方向,太刀向前一挥:“全军开拔!目标法尔姆斯 ——”
神圣法皇国的静室里烛火摇曳,七个罩在黑袍里的身影围坐成圈。当魔物联邦出兵的情报传到桌上时,诡异的 “桀桀” 笑声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为首的长老用枯瘦的手指敲着石桌:“愚蠢的魔物,居然敢主动离开巢穴。传令下去,让圣骑士团做好准备,等他们和法尔姆斯两败俱伤时,就把整个鸠拉大森林都夷为平地!”
“长老英明!” 右侧的黑袍人尖声附和,“利姆露那小家伙进化得太快,正好借这次机会彻底除掉,省得日后成为祸患。”
烛火噼啪爆响,左侧的长老猛地抬头:“对了,那个白发男…… 破坏我们结界的那个,是什么来头?法尔姆斯的召唤者吗?”
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六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脸面面相觑。
为首的长老重重拍了下桌子:“查不到!法尔姆斯那边也没有任何记录!但那家伙的力量极强,刀光能直接斩断魔素流动,必须先一步制服他!”
“那用封魔锁链阵?”
“再加上圣银箭雨!我就不信他能同时扛住两种神圣约束!”
长老们七嘴八舌地制定着计划,很快就有披着银甲的传令兵悄无声息地退出静室。
为首的长老看着紧闭的石门冷笑:“告诉法尔姆斯,让他们撑到我们援军抵达,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法尔姆斯王国的魔法塔内,拉森接到传讯水晶时,有些惊讶。
他盯着水晶里闪烁的文字,略微不屑:“利姆露居然敢主动进攻?这和情报里的软柿子有些不一样……”
水晶杖重重顿地,他转身就往王宫走,刚推开塔门就听见王城的警报声撕裂天空。
拉森脸色骤变,抬手激活墙上的影像水晶,画面里的景象让他瞪大了双眼。
天空中,利姆露双手抱胸悬停在云层下,背后展开的龙翼遮天蔽日,每一片鳞甲都流转着蓝光。
她身边的陈天单手握着阎魔刀,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眼神睥睨地扫过地面慌乱的军队。
城墙上的士兵们举着武器警惕的指向天空的两人,甲胄碰撞的脆响在两人强大的气场下显得格外刺耳。
拉森看着影像里利姆露绷紧的小脸和陈天睥睨众生的姿态,冷汗瞬间浸透了法袍。
“快!立刻通知国王全军戒备!” 拉森对着门外的卫兵嘶吼,转身时发现自己的法杖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影像水晶里,陈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朝魔法塔的方向瞥了一眼。
陈天对着利姆露扬了扬下巴:“利姆露,那边有这次的罪魁祸首之一。”
利姆露立刻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瞳孔泛起淡蓝光晕。
超视野魔法启动,远处魔法塔的景象清晰映入眼帘 —— 拉森正对着卫兵歇斯底里地吼叫,穿法袍的人影不断冲进塔门,塔基周围的地面已经泛起微弱的魔法光芒。
“他们要启动魔法阵!” 利姆露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放心。” 陈天嘴角勾起冷笑,阎魔刀轻轻颤动,“他们的魔法阵启动不了的,你去抓他。”
“明白!” 利姆露龙翼猛地一震,带起呼啸的风声。蓝色流光划破天空,她的身影瞬间俯冲下去,目标直指魔法塔。
地面上的士兵见状炸开了锅。队长挥舞长剑嘶吼:“保护魔法塔!快拦住她!” 密密麻麻的士兵立刻调转方向,举着长矛往魔法塔方向狂奔。
“待在原地。”
陈天平淡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天空炸响。
狂奔的士兵们突然僵在原地,浑身汗毛倒竖。
他们惊恐地发现,身体周围凭空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黑色纹路,铠甲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武器握柄甚至被无声无息地切成两段。
刺耳的金属碎裂声中,没人敢再动一下。
“这、这是什么魔法……” 一个年轻士兵牙齿打颤,看着自己盾牌上突然被切断,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城墙上的弓箭手刚想拉弦,就发现弓弦已经被裂隙割裂。整个法尔姆斯王城的军队,在陈天一句话的威慑下彻底动弹不得。
此时利姆露已经冲到魔法塔上空,龙翼展开的阴影将整座塔楼笼罩。
拉森刚指挥法师们启动魔法阵,抬头就看见那双闪烁蓝光的眼睛,双眼猛地瞪大。
“利姆露.....”
利姆露单手举过头顶,掌心蓝光暴涨,一圈圈魔法阵顺着手臂旋转升空,符文在法阵边缘飞速流转:“束手就擒!否则我就动手了!”
拉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表面紧握着法杖对峙,背后的左手却悄悄向下比了个手势。
魔法塔底层的法师们立刻会意,双手按在地面凹槽中,晦涩的咒语声此起彼伏,蓝紫色的结界纹路正顺着塔壁快速向上蔓延。
“只要撑过三分钟……” 拉森盯着利姆露背后的龙翼咬牙,“魔物,你以为你赢了吗?!痴心妄想!”
法杖重重顿在地上,石屑飞溅中,三层红色魔法阵在他面前层层展开,阵眼处红光凝聚成点。
随着他暴喝声落下,水桶粗的能量光柱带着灼热的气浪直冲天际,沿途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利姆露眼神一凝,双手向前一推,空中的蓝色法阵瞬间扩大三倍,同样粗壮的蓝光柱呼啸而出。
两道光柱在塔顶上方轰然碰撞,冲击波瞬间掀飞周围的碎石。红蓝光芒疯狂角力,能量涟漪扩散开来,将魔法塔顶层的石栏震得粉碎。
“快!结界还差最后一步!” 拉森额角青筋暴起,法杖顶端的水晶忽明忽暗。
塔下的法师们额头冒汗,双手按在结界核心上灌注魔力。蓝紫色的纹路已经爬到塔顶边缘,形成一个巨大的半球形囚笼,正缓缓向内收缩。
利姆露的龙翼鳞片上开始泛起细微的电光,明显感觉到魔力流动变得滞涩起来。
“糟糕!封魔结界!”利姆露看着封魔结界的魔法阵即将完成,心中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冲动?以前还会制定计划,今天直接就听了尼禄的话,直接冲进来了?
‘都怪尼禄!’利姆露心里气鼓鼓的。
拉森感受到背后蓝紫色结界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猖狂的笑声在塔顶炸开:“你要完蛋了!魔物!我会把你的尸体挂在城门上示众 ——”
“轰!!呲!!”
两声不同的声响同时撕裂天空,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叫嚣。
拉森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去 —— 原本即将闭合的魔法塔竟被从中间斜着劈开!
闪烁的结界符文像被掐灭的烛火般瞬间熄灭,断裂的塔身喷涌出滚滚烟尘,碎石混着法师们的惨叫从高空坠落。
几乎同时,王城西侧城墙方向升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浪层层推来,连塔顶的空气都在震颤。
“怎么可能……” 拉森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
利姆露边的空间微微波动,陈天已经闲庭信步般出现在她身旁。
他肩上扛着的卡琳娜?安 Ⅱ 火箭筒还在冒着丝丝白烟,金属筒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啧,废话太多了。” 陈天嗤笑一声,斜睨着还在发愣的利姆露,“是 RPG 游戏玩多了?电影看多了?”
第136章 献祭与原初之黑
陈天的话刚说完,利姆露就狠狠白了他一眼,脸颊气鼓鼓的像塞了两个圆球。
陈天压根不在乎她的反应,心里暗自吐槽:没有瞬间碾压他人的实力,还在喊着让对方投降,这不是搞笑吗?又不是勇者大战魔王的RPG游戏,打之前说一堆话,打完再说一堆话。。
他瞥了眼还在震惊的拉森,把火箭筒往腰后一甩,金属碰撞声清脆利落。
再伸出手时,黑白双色的枪身替代了火箭筒的位置 —— 正是黑檀木与白象牙。
陈天双手平举,枪口稳稳锁定拉森,啪啪啪啪连续的枪响!
拉森身上的防护魔法阵连光晕都没来得及亮起,四肢关节就炸开血花。他惨叫着瘫在地上,法杖 “哐当” 滚到一边,他施展的魔法阵迅速褪去。
“呐,人给你制住了。” 陈天吹了吹枪口的硝烟,朝利姆露抬抬下巴,“该你动手了。别忘了你家那四十几具尸体还等着复活。”
利姆露浑身一震,深吸一口气,瞳孔瞬间泛起淡蓝色光晕。【大贤者】技能全速运转,机械音在脑海响起:【晋级条件,献祭两万名生灵灵魂】。
没有丝毫犹豫,利姆露掌心蓝光暴涨:“这是你欠联邦的血债!”
汹涌的能量洪流从她掌心喷薄而出,拉森刚想嘶吼就被彻底吞没。等蓝光散去,原地只剩下一滩焦黑痕迹,连渣都没剩下。
淡紫色的魂体被能量强行从焦痕中抽出,拉森惊恐的脸在魂体上扭曲挣扎。利姆露眼神冰冷,右手虚握:“以魔物联邦盟主之名,献祭你的灵魂!”
魂体瞬间被蓝色能量束束缚,化作点点光粒融入她的掌心。随着最后一点光芒消失,利姆露明显感觉到体内魔素开始剧烈翻涌。
“好了,我想只有一个人的灵魂,应该无法让你晋级。” 陈天把双枪插到腿边,侧耳听着王城城墙方向传来的嘶吼声、命令声,“法尔姆斯的效率着实太低了,现在才开始集结兵力。”
(法尔姆斯士兵:是谁控制的我们不敢动的?!啊?为了那个萝莉,你不要脸了是吧?!啊?看着我们的双眼!)
王城方向传来的金属碰撞声越来越近,利姆露侧耳听着那些杂乱的嘶吼,低声开口:“我需要两万条生灵的灵魂,这是晋级的必要条件。”
陈天恍然点头,想起前世看的动漫,利姆露也是用神之怒这个魔法,杀死了两万法尔姆斯士卒后,晋级为真魔王。
同时还招来了三个恶魔,保护他在晋级时昏睡的身体,其中,就包括了一个超级大魔王——原初之黑·迪亚波罗。
陈天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我先去控制场面,你抓紧准备魔法,争取一次解决。”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冲向城墙方向。
“等等!” 利姆露刚想喊住他,就听见陈天头也不回的声音:“这次不准再开演讲会!念完台词敌人都跑了!”
利姆露脸颊 “腾” 地泛起红晕,对着他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脚:“知道了!你真啰嗦的!”
城墙下的广场上,法尔姆斯士兵正乱哄哄地集结。之前被陈天震慑的恐惧还没散去,不少人握着武器的手还在发抖。
“都给我站直了!” 队长挥舞长剑嘶吼,“不过是两个魔物,等圣骑士团来了 ——”
话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士兵们惊恐地指向天空,“是那个白发怪物!”
陈天悬浮在广场中央,单手插兜俯视下方:“乖乖站好,别乱动。”
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全场,近两万士兵像被钉在原地,连眨眼都变得困难。这次和之前不同的是,没有细小的空间裂隙控制他们,纯粹的灵魂重压。
这是陈天利用流刃若火赋予的灵压加上魔人之力的结合,让受力者灵魂和肉体都产生无尽的压力。
高空中的利姆露深吸一口气,她闭起双眼,单手成爪状,伸手向前,掌心朝下,脚下一团不规则的黑紫色能量不断波动。
在黑紫色能量波动的愈发激烈的时候,利姆露猛地睁开双眼,将手猛的举向天空,黑紫色能量开始分解、重聚变成无数水球,升到利姆露的头顶。
广场上的每个士兵们脑袋边凭空出现了一颗拳头大的水球,水质清澈透明。
“这啥玩意儿?” 前排一个士兵在无尽压力下,竟然还有力气去观察脑袋边出现的这颗水球,可以说要是不死,也能成为一个人才啊。
可惜的是,高空传来清脆的娇喝。
“感受神明的怒火吧!神之怒!”
利姆露高举的手臂猛地挥下,头顶上万颗水球同时滴落一滴水珠。那些水珠在半空中骤然亮起,像无数微型太阳悬浮在广场上空。
“嗖 —— 嗖 —— 嗖 ——”
密集的破空声几乎连成一片。士兵们脑袋边的小水球突然射出细如发丝的光线,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最前排的士兵脸上还保持着好奇的表情,身体却猛地一僵。下一秒,血珠从他们额头缓缓渗出,紧接着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瘫倒在地。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两万道光线同时穿透颅骨的景象诡异又震撼,士兵们像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栽倒,金属铠甲碰撞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
刚才还乱哄哄的广场,瞬间被死寂笼罩,只剩下血液流淌的细微声响。
陈天悬浮在半空,看着广场上成片倒下的士兵,忍不住撇了撇嘴。
“神之怒?名号喊得挺响,威力看着也就那样。” 他小声嘀咕,算了,这里献祭两万条生命就能晋级真魔王,都这么小家子气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利姆露收拢龙翼,带着一身未散的蓝光缓缓降落,听到这话顿时瞪圆了眼睛:“尼禄,你怎么一副嫌弃的模样?”
“没什么没什么。” 陈天摆摆手,“赶紧处理正事,献祭这些灵魂晋级才是要紧事。”
利姆露困惑地皱了皱眉,刚想问什么,脑海里突然响起【大贤者】的机械音:【解析完成,获得新技能【无心者】—— 可掌控求饶者与求助者的灵魂】。
她刚消化完技能信息,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法尔姆斯国王从远处营帐里钻出来,看到广场上的惨状先是一愣,随即指着利姆露破口大骂:“你这个肮脏下等的魔物!竟敢屠戮王国军队!你就该死在烂泥里!”
利姆露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刚要开口就听见 “噗嗤” 一声轻响。
国王突然惨叫起来,他指着利姆露的右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手指像被无形的刀刃切成无数碎块,鲜血混着碎骨喷溅满地。
没等他反应过来,双脚也齐根断裂,整个人 “扑通” 一声摔在地上。
“啊啊啊 —— 我的手!我的脚!” 国王在地上疯狂翻滚,哀嚎声刺耳至极。
利姆露惊讶地看向陈天,对方正悠闲地晃着腿:“让他这样痛苦死去,才是对他最大的仁慈。”
利姆露抿紧嘴唇没说话。她虽然下定决心献祭了两万人,但都是让他们瞬间死亡毫无痛苦,陈天这种虐杀的方式,她实在无法认同。
看来他会自称尼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利姆露心里暗暗想道。她不再纠结陈天的残忍,伸出白皙的手掌。
广场上所有尸体的胸口瞬间亮起紫黑色光球,密密麻麻的光点在地面铺开,像一片诡异的星海。利姆露小脸紧绷,猛地抬手。
所有光球齐刷刷升空,在离地百米处突然停滞,下一秒就被无形的虚空吞噬,连一丝能量波动都没留下。
做完这一切,利姆露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眼皮像挂了铅块般沉重。每次晋级必来的昏睡感汹涌而至,她迷迷糊糊地看向陈天,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我知道了。” 陈天走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指了指满地尸体,“不过这两万具尸体别浪费,用他们召唤仆从。”
利姆露虚弱地点头,抬手对着尸体群轻挥。
刹那间,每具尸体下方都亮起紫色魔法阵,符文在阵眼飞速旋转。随着她的动作,所有尸体的头颅同时化作飞灰,三团浓郁的黑紫色雾气从尸堆中升起,在空中盘旋成漩涡状。
两道雾气率先落地,在一阵骨骼摩擦声中缓缓凝聚成形。那是两个生着黑色肉翅的恶魔,身形瘦小,手里握着短矛,膝盖一弯就跪在地上,脑袋埋得低低的。
“参见主人。” 嘶哑的声音在广场回荡。
中间那团雾气却迟迟没有动静,反而翻涌得越来越剧烈。地面突然裂开诡异的纹路,一个比周围大上三倍的魔法阵凭空出现,暗紫色符文沿着纹路疯狂游走。
“嗡 ——”
黑雾猛地灌入法阵中心,一道挺拔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清晰。黑色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额前一缕红发格外显眼,合身的中欧式西服衬得身形笔挺,左手还戴着一只白手套。
迪亚波罗
男人缓缓睁开漆黑的眼眸,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对着利姆露的方向单膝跪地。法阵中的符文瞬间炸开成漫天光点,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威压:
“迪亚波罗,响应召唤而来。”
利姆露视线有些模糊,她努力聚焦在三个恶魔身上,虚弱地抬手指向陈天:“接下来我需要沉睡,你们先听从他的命令。”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猛地向后踉跄,膝盖一软就要栽倒。
陈天跨步上前,伸手稳稳托住她的身体。利姆露顺势靠在他怀里,眼睛一闭彻底陷入昏睡,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陈天低头看着怀里毫无防备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真是容易信任人的小家伙。”
他将利姆露横抱起来后,转身看向迪亚波罗:“恶魔,听到她的话了?接下来听我的指令。”
迪亚波罗直起身,眼眸闪过一丝精光,优雅地弯腰行礼:“自然,利姆露大人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 他身后的两个小恶魔也连忙跟着低头。
陈天抱着利姆露的手臂紧了紧,抬下巴示意城墙方向:“圣教骑士团快到了。你去解决他们,对了,如果可以,去把七曜长老抓来。”
“我会尽我所能。” 迪亚波罗仍旧带着那一丝优雅的微笑,不说必定做到,而是尽力。
陈天听出了他的意思,咧嘴笑道:“你...最好做到。”
别怪陈天对迪亚波罗的态度不好,纯粹是他体内的魔人之力在看到恶魔,尤其是大恶魔时,那股蠢蠢欲动的感觉,让他对恶魔升不起好感。
就连之前看到莉雅丝,以及帮助魔界阻止邪恶之树这些事,都是因为魔剑但丁想要玩乐而已。
陈天话音刚落,迪亚波罗身后的两个小恶魔顿时炸了毛。
“你这凡人竟敢 ——” 左边的恶魔刚咧开獠牙,右边的恶魔更是翅膀一振,带起的腥风让地面尘土都扬了起来,看那架势就要扑上来。
“嗯?”
陈天抱着利姆露的动作没动,只是眼角余光扫了过去。
就这一眼,两个正要发作的恶魔猛地停下了动作,从灵魂深处冒出的恐惧充斥在全身各个角落。
刚才还紧绷的肌肉也开始颤抖,翅膀无力地垂下,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握着武器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迪亚波罗脸上的优雅笑容慢慢敛去。眉头微微皱起。
那股潜藏在陈天体内的力量像沸腾的岩浆,看似平静却能瞬间喷发,连他都感到一丝心悸。
短暂的沉默后,迪亚波罗向前一步,对着陈天深深鞠躬,黑色的蝠翼在身后铺展开来:“吾必将全力以赴。”
陈天看到迪亚波罗的态度,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一秒,消失得无影无踪。
“呸!这凡人真是狂妄!” 左边的恶魔见陈天彻底离开,立刻跺了跺脚,刚才被吓得僵硬的翅膀也重新张开,“不过是个临时发号施令的家伙,真以为能命令原初之黑大人吗?”
右边的恶魔也跟着附和,翅膀烦躁地扇动着地面的尘土:“就是!等解决了那些人类骑士,看我们怎么 ——”
“嗯?”
迪亚波罗轻哼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白手套。两个小恶魔的抱怨声戛然而止,乖乖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迪亚波罗抬头望向陈天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
黑色的蝠翼在身后缓缓收拢,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这世界除了利姆露,还有更有趣的人呢。”
他转身看向城墙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西服领口:“好了,先去完成任务。至于那位... 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话音未落,迪亚波罗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黑芒冲天而起,两个小恶魔连忙扇动翅膀跟了上去,广场上只留下满地尸体和尚未散去的血腥味。
第133章 夜魔女王
城墙外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圣教骑士团的银白色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亮。
带队的骑士队长举起长剑,圣光在刃口流转:“为了神明!铲除魔物!”
话音未落,数层紫色魔法阵从云层坠落。
迪亚波罗悬浮在云层上空,右手手插在西服口袋里,左手轻抬。
魔法阵迅速扩大,将冲锋的骑士团层层包围,一时之间,被魔法阵包裹的骑士们和他们的坐骑,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骑士团慌乱之际,迪亚波罗抬起的手,轻轻一挥。
浓郁的黑雾在魔法阵中喷涌而出,瞬间缠绕上所有骑士,这些黑雾在遇到人体后,就如同影子一般,迅速攀上每个人的身体,骑士与战马纷纷发出痛苦的嚎叫和嘶鸣。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分钟后,就归于了平静,两千人的骑士团在黑雾中像冰雪般消融,只剩下满地扭曲的铠甲残骸。
“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迪亚波罗有些诧异,虽然所谓的光之魔法是恶魔与魔物的克星,但是对于他来说,完全伤不到他,只是这些骑士,似乎太弱了一些。
弱到,就像普通士兵。
与此同时,魔物联邦的官邸内。
陈天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卧室门口,朱菜带着几名侍女连忙迎上来。看到利姆露安睡的小脸,朱菜担忧地接过她:“尼禄大人,盟主她 ——”
“晋级需要沉睡,看好她。” 陈天将利姆露放到朱菜怀里。
“朱菜,法尔姆斯的事,基本解决了,你记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紫苑,让她通知联邦子民。”
“啊!这么快吗?红丸哥哥率领的大军,应该还没到达吧?”朱菜惊讶的张开小嘴。
“嗯,法尔姆斯的大军以及西方圣教会的支援,都被瓦解,红丸他们到达后,应该是还会遭遇一些小股士兵的抵抗,但那不是问题了。”
“嗯嗯,那我把利姆露大人安顿好以后,就去通知紫苑。”朱菜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连连点着小脑袋。
陈天看着朱菜萌萌哒的样子,罪恶之手再次忍受不住,在朱菜的脑袋上摸了摸,结果把朱菜摸成了一个大红脸,头顶似有蒸汽冒出。
陈天连忙收回手,无语的看看了刚刚摸朱菜脑袋的手,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
他轻咳两声,“那个,就交给你了,朱菜,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朱菜红着小脸,轻声应道,“嗯~”在她反应过来,刚要询问陈天要去哪里时,陈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
神圣法皇国,这个名义上由神庇佑的国度,其实是吸血鬼魔王的巢穴。
数千年前‘暴风龙——维鲁德拉·特恩佩斯特’肆虐这个世界时,露米娜丝?瓦伦丁成立西方圣教会保护人类,加上她的两位弟弟特意营造下,成了大多数民众崇拜的神明。
但是人们不知道的是,露米娜丝,并非什么神明或者人类,而是一名吸血鬼族的魔王,别名夜魔女王。
对于露米娜丝来说,人类并非是真实要守护的对象,只是因为暴风龙不仅仅肆虐了人类,更是摧毁了她和其他吸血鬼建立的国家【夜蔷薇】。
为了让吸血鬼更好的生存下去,不得不保护人类,因为吸血鬼需要人类的血液,才能得以生存。
偏偏这么一个国家,在数千年的沉淀下,开始越发扭曲。
露米娜丝在自己族人稳定后,将国家交给了自己的两位弟弟。并且要求弟弟善待国家中的人类,因为只有人类生活好了,提供的‘血液’质量才高。
却没想到,两个弟弟竟然在接管神圣法皇国后,将教义曲解,使得神圣法皇国的人类对于魔物等非人类的存在愈发厌恶,甚至连吸血鬼们也被影响。
而七曜长老,更是其中之最,他们厌恶魔物,指使着圣骑士团不断地捕杀魔物,这种情况,在日向到来后,更是到达了顶峰。
也就是这样,才有了联合法尔姆斯进攻魔物联邦的战争。
(以上有部分魔改。)
——————
陈天悬浮在神圣法皇国首都的云层顶端。
脚下的圣都卢贝利欧斯因如同铺展开的欧式画卷,密密麻麻的哥特式尖塔刺破云层,每座塔顶都镶嵌着会发光的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中央灵峰上的大圣堂最为醒目,彩色玻璃窗将圣光过滤成斑斓的光幕,照射在整个城市,看似圣洁无比。
陈天咂咂嘴,因为这里的味道,诡异的不得了。
纯净的信仰之力像蜂蜜般粘稠,街道上民众祈祷的声音,互相热情交流的声音,相互帮助不图回报顺着气流飘上来,带着最最朴素的善意。
但是陈天通过自己的感知,能感受到,这份善意,只对着同样信仰的人群,而非所有人。
对于异教徒,不管是人类还是魔物,他们灵魂最深处都有着最大的恶意。
陈天皱眉扫视全城,圣都规划得井井有条,看不到半个乞丐,穿白袍的教会人员在广场上分发食物,孩子们捧着经书朗读。
可越是祥和的景象,越让他觉得不对劲。
正午时分,大圣堂响起了十二声的钟响。
城市中熙攘的人群纷纷像被操控一样,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挑着水果的小贩扔下担子,织布的妇人松开木梭,连孩童都被家长一把按在地上。
数万人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朝着中央灵峰的大圣堂跪下。
“伟大的露米娜丝神啊,请赐予我们净化异端的力量!”
“愿迷途的异教徒早日沐浴您的荣光,归于永恒的安宁!”
千篇一律的祷词像设定好的魔咒,连稚嫩的童声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句子。
陈天摸着下巴啧了一声:“这洗脑...洗的...啧啧啧。”
当他看到那些透明如蚕丝的信仰之力正源源不断汇入大圣堂顶端的神像时,突然一拍手:“这不就是信仰成神的那一套吗?!在这个世界也有?”
闭眼凝神的瞬间,全城的能量流动都清晰呈现在感知中。纯净的信仰之力进入神像后并未滋养任何生灵,而是顺着雕像底座的魔法阵纹路,灌入山体内部。
“有意思。” 陈天猛地睁眼,嘴角勾起冷笑,“看来不是用信仰之力成神,而是用信仰之力来制造‘武器’啊。”
他的视线穿透百米岩层,中央山内部早已被掏空成巨大蜂巢。无数发光的魔法流水线正在运转,淬着圣光的长矛批量产出,而更深处的密室里,被铁链锁住的囚徒正在痛苦呻吟,他们的身体被强行注入信仰能量,皮肤下青筋般的光脉不断跳动。
“用信仰做药剂,将普通人改造成超凡人类,同时清洗他们的记忆和灵魂,哇哦,看来你的两个弟弟,是想征服全人类,来做你们吸血鬼的血奴啊。”
陈天笑着说完这句话后,脑袋微微后仰,看向了身后头顶漂浮的一头灰色头发,双眼为红蓝异瞳的美丽女仆。
“你说我说的有错吗?露米娜丝?”
不知何时,一头灰色长发,有着红蓝异瞳的露米娜丝,悬浮在陈天头顶三米处。她逆着光,却没有阴影。
露米娜丝,夜魔女王
她垂着眼眸俯视下方的白发男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阁下何人?”
“我?尼禄。” 陈天指着鼻子,自我介绍。
“不。” 露米娜丝的表情依旧冰冷,“你身上有恶魔的血统,到底是哪个种族?” 她刻意加重了 “种族” 两个字,语气里带着上位者对下等生物的审视。
陈天笑着摆了摆手,“我不属于这个大陆的任何种族,甚至连半个人类都算不上。” 他仰着脑袋,嘴角勾起坏笑,“倒是你 ——”
露米娜丝皱眉:“我什么?”
陈天突然吹了声口哨,视线毫不避讳地扫过她悬浮的身姿:“你走光了哦,夜魔女王。”
以陈天的视角,露米娜丝一身女仆长裙,正好能看到那魅惑的黑丝吊带和无限春光。
露米娜丝瞳孔骤缩,耳根瞬间泛起薄红,周身气压陡然下降。
“无礼!”
第134章 七曜长老?还是七曜老师?
露米娜丝娇斥声未落,周身黑雾已凝聚成数道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抓向陈天面门。可她的攻击在穿透了陈天的身体,陈天的身体如同泡沫般炸的漫天都是。
当她困惑一瞬的时候,陈天已出现在她面前。
“啪。”
清脆的指响在云层间回荡。陈天屈起的食指轻轻点在露米娜丝光洁的额头上,触感让她浑身一僵。
“好了,先别闹。” 陈天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微笑,“我们在这开打,下面那些人类可就要倒霉了。”
露米娜丝瞳孔地震,红蓝异瞳里写满难以置信。
她能清晰感知到对方身上没有任何魔力波动,却能在她发动攻击的瞬间完成瞬移 —— 这种速度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唰!”
黑雾爆发,露米娜丝闪退到五米开外,她抬手捂住被点过的额头,耳根的红晕还未褪去,语气却冷得像冰:“阁下究竟有何目的?”
陈天没回答,转头看向下方流光溢彩的大圣堂:“我一直觉得奇怪,你的这些子民,灵魂怪异的不行,善良与凶恶能并存,现在看到你,我就大概能猜到一些了。”
他忽然回头盯住露米娜丝,“现在看到你这甩手掌柜的样子,我大概懂了。”
“甩手掌柜?” 露米娜丝皱眉,“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 陈天玩味一笑,“你多久没亲自管过这破国家了?一千年?还是两千年?”
露米娜丝愣在原地,记忆深处的时间刻度早已模糊。
自从吸血鬼族在安稳后,她就把政事全扔给了弟弟们和七曜长老。在她的认知里,子民丰衣足食,没有苛政,这就是最好的治理。
露米娜丝冷哼一声,“你说的这些,本王不懂。” 她抬手理了理女仆裙裙摆,语气带着傲慢,“但本王知道,子民们丰衣足食,这就够了。”
陈天挑了挑眉,心里暗笑这吸血鬼女王果然对灵魂感知一窍不通。
也是,《转生史莱姆》里哪有这么细的设定?他能看穿这些全靠流刃若火 —— 那把来自死神世界的斩魄刀不仅能烧穿万物,还能让他感知到灵魂的变化。
“那让我给你解释一下吧。” 陈天摊开手,“正常灵魂就像掺了水的酒,善恶都混在一起。”
“就比如杀人犯,灵魂里的恶意浓得化不开,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坏蛋;善良的人哪怕啥都不做,灵魂也透着暖意。”
露米娜丝的红蓝异瞳眯了眯,虽然还是一脸困惑,但身体却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
“可你的子民不一样。” 陈天加重语气,眼神扫过圣都的每一寸土地,“他们的灵魂就像冰火两重天 —— 善的那边单独拿出来都可以成为大善人,恶的那边又能让人成为一个大恶棍。”
露米娜丝皱眉:“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陈天嗤笑一声,“意思就是他们能捧着面包给乞丐,转头就能提着圣剑屠村。”
露米娜丝皱紧眉头,红蓝异瞳里满是不以为然:“即使如此,又有什么不好?至少在神圣法皇国境内,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善人。”
她理了理女仆裙的褶皱,黑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只要没人打破这份平衡 ——”
“平衡?” 陈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猛地摇头,“这根本就是颗引线受潮的炸弹,要么炸得自己人疯掉,要么就把别人炸得粉碎。”
他忽然凑近半步,“我就是好奇,用这种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信仰之力造武器,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
露米娜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黑雾开始凝聚:“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是想拖延时间逃跑?” 利爪状的黑雾在她身侧若隐若现,显然没放弃动手的打算。
“跑?” 陈天嗤笑一声,突然原地消失又瞬间出现在她身后,语气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你觉得能拦得住我?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打得过我?”
露米娜丝猛地转身,却只看到陈天悠哉哉地摊手。她咬了咬下唇,耳根又泛起红晕,这次却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对了,” 陈天突然话锋一转,眼神飘向大圣堂顶端,“你家那七曜长老去哪了?”
露米娜丝愣在当场,红蓝异瞳里写满困惑:“七曜长老?他们与你我之间的事有何关联?”
陈天抱着胳膊,“你不知道?七曜长老都联合法尔姆斯的人,跑去侵略魔物联邦了。”
“什么?!” 露米娜丝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黑雾剧烈翻涌,“这不可能!我记得我曾经立下条约,圣教团,只保护,不随意伤害他人!”
“可他们就是干了。” 陈天摊开手,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你这国主当得可真够失败的,手底下人都瞒着你,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露米娜丝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红蓝异瞳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慌乱。
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却发现自己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 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你……” 她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怒哼,黑雾在她身后凝成巨大的蝙蝠虚影,“本王要亲自去问清楚!”
“等等。” 陈天突然开口喊住她。
露米娜丝诧异转头,红蓝异瞳里满是不解。
“要是你弟弟也掺和进来了,你能怎么办?” 陈天歪着头询问。
露米娜丝僵在原地,眉头拧成疙瘩。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啊,要是连最信任的弟弟都背叛了……
陈天摊开手耸肩:“看吧,你也不知道。所以呢 ——”
话音未落,刺耳的嗡鸣声突然炸响。
无数金色魔法阵在陈天周围凭空显现,繁复的圣光纹路飞速流转。
没等露米娜丝反应过来,数十道鎏金链条已经如毒蛇般窜出,眨眼间就把陈天捆了个结结实实。
链条表面泛着圣洁的光芒,让人看了就觉得这个锁链是用来锁魔的。
“!” 露米娜丝瞪大双眼,黑雾在她周身不受控制地翻涌。
这魔法阵的波动…… 是光之魔法的禁术级封印魔法!
陈天低头看了看缠满全身的链条,非但没慌,反而笑出了声:“有趣。”
他才刚说完话,远处天际突然撕裂开一道巨大的魔法阵。金银双色交织的纹路疯狂旋转,一根银色箭矢缓缓凝聚,箭尖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嗡 ——”
弓弦震颤的声音刚响起,箭矢已经消失在魔法阵中。
肉眼完全捕捉不到任何轨迹,只能看到一道流光撕裂云层,带着毁灭气息直奔被锁住的陈天而来,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扭曲。
金色箭矢如流光般瞬间穿透陈天胸膛,带出一串火星。
“啊~我死了~啊~好痛。” 陈天拖着长音惨叫,语气却平淡得像在念说明书。那箭矢明明射穿了心脏位置,他脸上却连点痛苦表情都没有。
没等露米娜丝反应过来,箭头突然折转,带着破空锐啸再次穿透陈天的后背。
“喂喂,这箭还能补刀的?” 陈天挑眉吐槽。
箭矢像是被激怒的毒蛇,在短短几秒钟内连续穿透他的身躯 —— 左肩、小腹、右腿,最后猛地调转方向,精准射向陈天的头颅。
金光闪过,箭头从他太阳穴穿进,后脑穿出,带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细碎的红光。
陈天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被鎏金链条捆住的四肢疯狂抽搐。
下一秒,他整个躯体如同被点燃的纸鸢,爆出一团刺目的红色光团,在锁链的缝隙中炸开,瞬间消失在天际。锁链失去束缚,哐当一声坠向下方的圣都。
“!” 露米娜丝的红蓝异瞳放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被杀了?刚刚这家伙躲我的攻击不是稀松平常的样子?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魔法阵被开启的声音。
露米娜丝猛地转头,黑雾瞬间在她身前凝成盾牌。
只见灰色的中欧式西服被风吹起,一头金发的日曜长老格兰贝尔?罗素正缓步从虚空走出。
格兰贝尔,罗素家族的族长,也曾是传说中的光之勇者。
“格兰贝尔!是你做的?”露米娜斯娇喝道。
格兰贝尔右手放在心脏位置,对着露米娜斯微微鞠躬行礼,“露米娜斯大人,那个男人,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物,擅长欺骗,诱导,正是他的蛊惑,魔物联邦国主利姆露杀害了法尔姆斯的两万士卒。”
露米娜斯听到利姆露杀死两万士卒后,只是挑了挑眉,她倒不是对这个数字吃惊。毕竟,就算是神圣法皇国的人类,也只是她为了自己种族生存而保留的。
她只是对于格兰贝尔的出手,感到了心惊,刚刚那两个魔法,很明显需要长时间的准备,而能在自己都毫无察觉下就完成,可见她现在对于这个国家的掌控有多么的弱。
“格兰贝尔,你...”露米娜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格兰贝尔用一个鞠躬打断。
“抱歉,大人,那个狡猾的魔物,还未完全死去,我还需做最后一步。”说着,格兰贝尔越过露米娜斯。
他单手横挥,身后一只光之精灵出现后,他挥出的右手收回时,虚握的右手中,一柄光之剑已经升起。
在他的念诵下,光之剑的光芒越来越盛,刺得露米娜丝忍不住抬手遮眼,格兰贝尔眼神锐利如鹰隼,缓缓将剑尖对准那还未完全消散的红光。
“净化!”
他低喝一声,虚握的右手猛地前推。整柄光之剑瞬间化作贯通天地的金色冲击波撞向红光,带着撕裂苍穹的锐啸直冲天际。
云层被这股力量搅成碎片,空气里满是噼啪作响的圣光粒子。
冲击波持续了整整十秒。
格兰贝尔的额头渗出冷汗,直到红光彻底被金光吞噬才缓缓松开手。天际恢复清明,连一丝红色碎屑都没留下。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露米娜斯大人,” 格兰贝尔转身,右手按在心脏位置深深鞠躬,“魔物已被彻底净化。”
露米娜丝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显然她开始有些怀疑这个和她组建西方圣教团多年的老友了。
格兰贝尔直起身,刚要再说些什么巩固说辞,一道戏谑的笑声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哈哈哈,没想到引出真正的‘七曜长老’了。”
第135章 陈天的独有技能
“怎.. 怎么会... 你明明..” 格兰贝尔的声音都在发颤,瞳孔放大,震动,冷汗顺着鬓角啪嗒滴落。
他死死盯着眼前挥着手的陈天,仿佛在看什么不可能的鬼怪。
在他的感知中,面前这个白发男,从灵魂层面都被销毁。
“明明中招了?” 陈天摆了摆手,“诶~是被你那锁链锁住了,挺厉害的。” 他坏笑着眨眼,“只是我... 会骗人啊。”
格兰贝尔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话。‘骗人?这是连魔法层面的感知都骗过了?’
【欺诈者】。
这是陈天到了这个大陆后,脑海中如同有了系统一般,告知他获得的独有技能。
陈天了解了一下这个【欺诈者】,豁,好家伙,这是游戏【鬼泣】中但丁四种作战风格之一,曾经陈天获得魔剑但丁后,也试着使用过这四种风格。
却无法达到游戏里,但丁使用的那么自如。
而除了【欺诈者】连同另外三种风格都变成了他的独有技能。
【剑圣】能让他的所有近战武器赋予独特的概念级攻击,并且切换更为自如。
如阎魔刀,原本就拥有【分离】概念的阎魔刀,就没有它不能分离的东西,但是陈天想要分离时间、亦或者现实,都需要通过强化感知才能做到,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分离一拳世界的神明或者分离琦玉所处空间的时候,需要摆出居合斩的姿势。
而在【剑圣】这个技能的加持下,只要他想,亦或者思考到要分离什么的时候,就可以做到。
而流刃若火,这把武器也被【剑圣】技能加强,原本流刃若火卍解后的最高温度可以达到太阳核心的6500万到7000万度,而现在,只要陈天想,它可以达到十亿度,就是不知道后期是否会再次加强。
【枪神】把远程攻击同样拔高到概念级,只要自身能量足够,拿着火箭筒都能轰出歼星炮的效果;
【皇家护卫】一样如此,概念级防御力让他只要主观判定 “能防住”,就绝对不不会破防。
而最开始提到的【欺诈者】,堪称《死神》里镜花水月的超级加强版。镜花水月是可以控制五感,催眠他人,而【欺诈者】却能直接扭曲灵魂认知,甚至欺骗所知概念。
就如利姆露在后期龙种化后,拥有的终极技能【虚空之神】可以支配空时间,还能设置多次元结界。
但是在陈天的【欺诈】下,支配空时间、亦或者多次元结界的魔法,会自我认知,自己无法做到或者已经完成。
从而导致魔法失败。
是的,对魔法的自我认知,意思就是陈天,不仅可以骗人,还能骗其他东西...
这里应该就有同学要问了,那有了这个技能,是不是...嘿嘿嘿...
咳咳,你们这群坏孩子...不好好学习,都说了...发动这个技能的时候..能欺骗一切...所以什么骗人是自己的RBQ啊,或者骗人是自己的什么(你们自己想)都是可以做到的。
咳咳,话回原题,刚刚的锁链捆身、中箭爆炸就全是一场【欺诈】,一场对魔法层面与感知,对格兰贝尔的【欺诈】。
也就是这四个技能的出现,才让陈天知道,原来魔剑但丁这家伙,不止是给自己提供了多元化的战斗方式,以及获得红蓝真魔人的能力。
要不陈天曾经还以为,魔剑但丁不如阎魔刀呢。
格兰贝尔深吸一口气,右手猛地挥向虚空。淡金色光点在他身后凝聚成半透明的光之精灵,精灵纤细的手臂上捧着柄流淌着圣光的长剑。
“不愧是能解决封魔结界的魔物,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全力对....”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睛和嘴巴瞬间瞪成了圆形。
光之精灵扑闪着翅膀,绕过他径直飞向陈天,把那柄陪伴他多年,征战无数的 “真理之剑” 双手奉上。
剑身上的圣洁纹路在接触到陈天手掌时,甚至欢快地闪烁了两下。
“嘿,这剑还真不错。” 陈天接过长剑,手腕轻抖就是几个流畅的剑花,金色剑气在云间划出残影。
他转头看向石化的格兰贝尔,一脸无辜地挑眉:“哦,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格兰贝尔保持着挥掌的姿势僵在原地,表情像被按了定格键的搞笑漫画角色,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眼睛瞪的像铜铃。
这根本不合常理!光之精灵与召唤者的契约,真理之剑更是自己使用了数千年的武器,怎么可能...
【欺诈者】技能在此刻展现了更恐怖的效果。它不仅扭曲生物的认知,连魔法造物的核心逻辑都能欺骗。
在精灵和真理之剑的认知里,陈天已经变成了 “最契合的持有者”,而格兰贝尔反而成了 “需要远离的异端”。
这种概念级的欺骗,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理解范围。
“你... 你...” 格兰贝尔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陈天,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浑身颤抖不止。
陈天掂了掂手里的真理之剑,剑身在他掌心温顺得像只小猫:“怎么?这剑不就是给我送的吗?”
露米娜丝在一旁看得真切,红蓝异瞳里第一次浮现出名为 “忌惮” 的情绪。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千万倍。
陈天看着格兰贝尔抖得像筛糠的样子,憋着笑,“啪” 地打了个响指。
格兰贝尔的颤抖瞬间停住,机械般挺直腰背,脸上的惊恐全消失了,又变回那个一丝不苟的日曜长老。
他对着两人微微鞠躬,语调平稳得像是一位英伦老管家:“露米娜斯大人,尼禄亲王,魔物已被消灭,这里已经安全,请随我回大圣堂吧。”
“做得好,格兰贝尔。” 陈天飞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理之剑扔给身后的光之精灵,“走吧,前面领路。”
“是。” 格兰贝尔再次躬身应道,腰弯得更低了,态度恭敬得像伺候了主人多年的老管家,转身时连步伐都透着专业。
露米娜斯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红蓝异瞳的双眼瞪得溜圆。
她和格兰贝尔共事几千年,还从没见过这家伙对谁这么卑躬屈膝,更别提那个莫名其妙的 “亲王” 头衔了。
“亲王?谁的亲王?” 露米娜斯周身黑雾 “嘭” 地炸开,厉声质问:“格兰贝尔!你叫谁亲王?!”
格兰贝尔闻声回头,脸上露出明显的诧异,但是很快他又调整了回来,保持着恭敬姿态回答:“露米娜斯大人,您是怎么了?是刚刚魔物的残留气息干扰了您的神智吗?”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虔诚:“当然是您的夫君,尼禄亲王。”
这话一出,露米娜斯浑身一僵,她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格兰贝尔,又看看旁边得意洋洋笑着的陈天。
她脑袋一歪,一脸懵圈,‘我的夫君?我的亲王?我什么时候有了夫君?不对!我不喜欢女孩子的吗?’
她的萌态,让陈天强憋着笑,在露米娜斯反应过来后,怒视他时,他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先回大圣堂再说,别让大家等急了。”
格兰贝尔立刻躬身应是,转身朝大圣堂方向飞去,背影恭敬得无可挑剔。
露米娜斯盯着那道背影,又看看身边笑得一脸欠揍的陈天,银牙差点咬碎。
第136章 背后隐藏者
陈天跟着格兰贝尔踏入大圣堂的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
堂内没挂任何灯具,却亮得晃眼。金银装饰的立柱和壁画在纯白光芒下泛着冷光,这种光不像阳光那样温暖,反倒像浸了冰水的白布裹在皮肤上,让他很不舒服。
‘这光有问题。’ 陈天指尖划过冰凉的石壁,能清晰感知到白光里掺着的精神暗示,‘对会用魔力的没用,普通人长期照着,跟被洗脑没区别。 ’
他走到彩绘玻璃窗前,果然看到白光正像水波似的往外扩散,把整个圣都罩在里面。
“难怪那些民众一听到钟声就跪。” 陈天咂咂嘴,这手段够阴的。
露米娜斯跟在后面,压根没注意这些。她盯着陈天的背影,红蓝异瞳里还冒着火,满脑子都是 “我的夫君?”“尼禄亲王?” 这些糟心问题。
就在这时,圣堂最深处的白玉石门 “嘎吱” 一声滑开。
“格兰贝尔,我的日曜长老,是什么风把你吹.... 啊啊啊啊啊~”
法皇雷伊?瓦伦丁穿着金白法袍,刚摆出悲天悯人的姿势,目光扫过格兰贝尔身后时,发出如同呻吟般的啊啊声。
他脸上的慈祥崩碎,变成了张大嘴的青蛙。
“姐...姐姐大人?!” 雷伊连连后退,撞到身后的供桌,“您... 您怎么会在这里?!”
格兰贝尔躬身回话:“法皇陛下,是我请露米娜斯大人和尼禄亲王回来的。”
“亲... 亲王?” 雷伊的眼球差点瞪出来,看看露米娜斯又看看陈天,嘴巴张得能塞进自己的拳头,“谁的亲王?!”
露米娜斯终于找到发火的机会,蓝灰色的头发炸起:“你问我?你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他!!!”
露米娜斯指着陈天的脸,气急败坏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冷娇的气质。一旁的格兰贝尔一脸的疑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露米娜斯会这么生气。
雷伊看看暴跳如雷的姐姐,又瞅瞅陈天那副看闹脾气小女友似的笑脸,后颈唰地冒了层冷汗。他缩了缩脖子,心里嘀咕:难道老姐取向真变正常了?
这话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他从小被露米娜斯揍到大,对这位姐姐是打心底里发怵。雷伊赶紧转向陈天,干笑着搓手:“阁下是?”
“尼禄。” 陈天漫不经心地点头。
“阁下真的是....” 雷伊的话卡在喉咙里,想问又不敢问。
陈天突然咧嘴坏笑,手指 “啪” 地打了个响指。
原本躬身站着的格兰贝尔猛地晃了晃,像被抽走了魂魄。下一秒他 “噗通” 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冰凉的地砖大口干呕,脸憋得通红,双眼瞪得溜圆却毫无焦点,瞳孔散得像蒙了层白雾。
“这、这是怎么了?!” 雷伊吓得后退半步。
露米娜斯抱着胳膊站在旁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
过了好一会儿,格兰贝尔的干呕声才渐渐停了。他僵硬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陈天似笑非笑的脸,顿时“啊” 地惊叫一声往后倒翻过去。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疯狂往下淌,刚刚那段对陈天毕恭毕敬的记忆突然潮水般涌进脑子里 —— 弯腰引路、俯首帖耳,甚至觉得对方当亲王是天经地义。
可现在清醒过来的他,居然觉得那些谄媚举动没什么不对。
这种明明诡异到极点,却又透着该死和谐的感觉,让格兰贝尔浑身汗毛倒竖。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雷伊终于反应过来,指着陈天的手都在发抖。
陈天耸耸肩,一脸无辜:“没什么啊,可能他突然不舒服吧。”
格兰贝尔听到这话,瞳孔又是一缩,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陈天转头看向还在气头上的露米娜斯,抬了抬下巴:“现在能问正事了吧?让你弟弟和这老头说说,为啥袭击魔物联邦,还用信仰之力造武器。”
露米娜斯深吸一口气,转头先剜了雷伊一眼。
就这一眼,雷伊后颈的冷汗 “唰” 地下来了。
这眼神太熟悉了,跟小时候姐姐要揍他和罗伊之前的眼神一模一样,他赶紧缩了缩脖子,双手贴在身侧不敢乱动。
解决完弟弟,露米娜斯的目光落在格兰贝尔身上。见他脸色虽然苍白但已经缓过神,沉声问道:“格兰贝尔,魔物联邦遇袭和信仰武器的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格兰贝尔先是怨毒地瞥了眼陈天,嘴角扯出冷笑:“呵呵,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招惹了你这种魔物。”
陈天当场摆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心里直嘀咕:你确定是你招惹我?不是我招惹你的吗?莫名其妙。
格兰贝尔没管陈天的反应,转头看向露米娜斯,语气突然放缓:“我们多久没见了?露米娜斯,一千年了吧?”
“差不多,具体记不清了。” 露米娜斯皱眉回应,总觉得老友今天不对劲。
“真久啊……” 格兰贝尔感叹着,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可你知道这一千年我做了什么吗?我建立了希尔特罗素王国!成立了西方诸国评议会!我要给人类打造完美的未来!”
他猛地提高音量,指着虚空嘶吼:“但魔物联邦就是块老鼠屎!肮脏又恶心!凭什么掺和人类主导的历史!”
露米娜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记忆里的格兰贝尔向来冷静自持,从没这么歇斯底里过。她狐疑地看向陈天。
陈天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看我干嘛?我对他的欺诈早就解除了,现在他说的可不是我想让他说的。”
格兰贝尔喘了几口粗气,情绪又突然平复下来,脸上挂着诡异的冷笑:“我输了不代表结束,露米娜斯,我背后还有很多人……”
露米娜斯刚要追问 “还有谁”,就见格兰贝尔突然捂住胸口,双眼猛地瞪圆。
“噗 ——”
鲜血像喷泉似的从他嘴里喷出,溅在洁白的地砖上,瞬间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红。他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砸在地上没了声息。
陈天看着倒在地上的格兰贝尔,瞳孔猛地一缩。
这变故太突然了,他也完全没料到对方会以这种方式死去。毕竟在他前世看的动漫里,格兰贝尔连正式出场都没有,更别说这种离奇的死法了。
露米娜斯已经扑了过去,纤细的手指按在格兰贝尔的胸口,浓郁的黑雾从她掌心涌出,试图用魔王的死灵魔法留住老友的灵魂。
可那些黑雾刚碰到尸体就像撞进了无底洞,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不可能...” 露米娜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能清晰感觉到格兰贝尔的灵魂就像被狂风卷走的尘埃,连点残片都没留下。
这种同时湮灭肉体和灵魂的手段,已经超出了她对魔法的认知。
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露米娜斯猛地回头,正好对上陈天异常严肃的脸。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家伙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露米娜斯,这是外来魔法。” 陈天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露米娜斯皱紧眉头:“什么意思?”
“你们这片大陆的魔力,也就是魔素,有自己独特的波动频率。但杀他的力量里,没有任何魔素的波动。”
露米娜斯的红蓝异瞳骤然放大:“你是说,来自其他大陆?”
陈天沉重地点头,目光扫过格兰贝尔死不瞑目的脸:“很有可能。”
“那是哪里?” 露米娜斯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能悄无声息杀死日曜长老的存在,绝对是可怕的威胁。
陈天深吸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他缓缓站起身,目光越过圣堂的彩绘玻璃,望向遥远的天际,仿佛能穿透空间的阻隔。
雷伊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了句嘴:“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其他大陆?”
没人理他。露米娜斯顺着陈天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彩绘玻璃外的白光。但她能感觉到,陈天注视的方向,隔着无尽的山脉和海洋,确实存在着某种让她灵魂都感到不安的气息。
“看来这场游戏,要变得更有趣了。” 陈天低声自语,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第137章 骨王
数万海里外的东部大陆,是片连风都带着腐朽味的荒芜之地。
干枯发黑的树木像插在地上的枯骨,枝桠扭曲地刺向天空。
龟裂的地面布满蛛网般的纹路,每道裂缝里都渗着若隐若现的黑光与紫光,踩上去能听见泥土下传来的细碎呻吟。
暗无天日的天幕上,唯有一轮紫蒙蒙的月亮悬着,洒下的光线比影子更冷,勉强照亮地面上蠕动的人影。
这片死地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类似玛雅金字塔的巨构,黑色的巨石垒砌的塔身爬满暗纹,顶端隐约有紫雾缭绕。
金字塔四周,无数形如枯槁的人类正佝偻着背搬运巨石 —— 他们皮肤紧贴骨头,眼窝深陷得只剩两个黑洞,四肢机械地挪动,连喘息都细若游丝,却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着,不知疲倦地围着塔身堆砌新的石基。
有个搬运者突然腿一软摔倒在地,瞬间被身后的巨石碾成肉泥。
周围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依旧麻木地往前挪动,血污很快被地面的裂纹吞噬,只留下几缕转瞬即逝的白烟。
而在金字塔底部,深入地下五百米的黑暗甬道里,一道白色身影正快步穿行。
雅儿贝德的黑紫发在壁灯的幽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紧身白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却丝毫不影响她疾行的速度。
雅儿贝德
裙摆扫过冰冷的石廊地面,带起细碎的风声,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柔媚,只剩紧绷的严肃。
通道尽头的巨型石门足有三人高,表面刻满盘旋的骨纹,每道纹路都渗着极淡的黑光。
石门两侧立着的双胞胎格外惹眼 —— 穿小西服的亚乌菈?贝拉?菲欧拉踮着脚晃悠,左眼湛蓝如冰,右眼翠绿似玉,笑颜如同阳光少年,可是偏偏是一位女性;她身旁的马雷?贝罗?菲欧雷则穿着粉白蕾丝裙,双手不安地揪着裙摆,左眼翡翠绿,右眼天空蓝,眼神温顺得像只小鹿。
“雅儿贝德姐姐!” 亚乌菈瞬间蹦到雅儿贝德面前,“你怎么突然过来啦?今天轮我们守门哦!”
雅儿贝德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黑发下的嘴角漾开浅柔的弧度:“看得出来,我们的小守护者很认真呢。大人在里面吗?”
“在的在的!” 亚乌菈连点三下头,马雷也跟着小声补充:“大、大人一直在里面,没、没出来过……”
雅儿贝德转向马雷,温柔地弯了弯眼:“辛苦你们了。” 待双胞胎都露出腼腆的笑容,她才收敛起柔和神色,伸手按在石门之上。
沉闷的摩擦声中,雅儿贝德双臂稍用力,沉重的石门缓缓向内推开。
一股混杂着腐朽与各种奇怪味道的冷风扑面而来,门后更深沉的黑暗里,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呆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水晶。
骨王——安兹·乌尔·恭。
雅儿贝德放轻脚步缓缓靠近,目光扫向一旁立着的塞巴斯蒂安。大管家身着笔挺燕尾服,身姿挺拔如松,却刻意收敛气息,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大人这是……” 她压低声音询问,生怕惊扰了前方的身影。
塞巴斯蒂安微微摇头,右手按在胸前示意噤声,示意雅儿贝德不要打扰骨王的沉思。
骨王压根没注意到两人的互动,枯骨般的手指捏着半块碎裂的水晶,眼窝中跳动的红紫火焰忽明忽暗。
“竟然能被触发?真神奇。” 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骨节摩擦的沙哑,“到底遭了什么?主动触发的?不像啊……”
他来回转动水晶碎片,红紫火焰剧烈晃动:“真想去现场看看。” 可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不行不行,那白头发的家伙实力摸不透,还是隐居幕后稳妥。”
骨王忽然对着空气招手,塞巴斯蒂安瞬间出现在他身前,单膝跪地恭敬行礼:“安兹大人,请您告知。”
“去通知那边的合作者。” 骨王抬了抬下巴,“他们的棋子死了一个。对了,别忘记告诉他们,他们那边出现了个过分厉害的家伙。”
“谨遵您的吩咐。” 塞巴斯蒂安再次行礼,起身时身影已消失在黑暗中。
骨王目送他离开,才转向雅儿贝德,“雅儿贝德,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雅儿贝德立刻低下头,双手抓紧裙摆,屈膝躬身行了个礼:“大人,您让我观察的那片大陆,有新的魔王在苏醒。”
“嗯,合作伙伴提过。” 骨王点了点头,枯骨手指摸着下巴,眉头皱起,“就是不知道那家伙实力到底怎么样。”
雅儿贝德依旧垂着眸,声音恭敬:“根据观察,其魔力的波动不弱于迪米哥乌斯,但具体实力深浅,得近距离探查才能确定。大人,需要我派遣纳萨力克的手下,去那边侦查吗?”
骨王没立刻回答,枯骨手指在王座扶手上敲了敲,眼眶中的红紫火焰闪烁着,像是在盘算。过了几秒,他忽然转了话题:“教国和里?耶斯提杰王国那些俘虏,转化得怎么样了?”
雅儿贝德没接话 —— 她清楚骨王这话不是问她。
果然,话音刚落,塞巴斯蒂安就从阴影里步出,依旧是笔挺的燕尾服,连衣角都没沾半点灰尘。
他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安兹大人,俘虏已基本转化完成,根据体质不同,转化成不同种族的恶魔,忠诚度经过【支配魔法】加固,可直接调遣。”
“很好。” 骨王点了点头,红紫火焰转向雅儿贝德,“不用派纳萨力克的核心手下,雅儿贝德,你去安排下,把这些转化好的恶魔派去那片大陆。”
他顿了顿,补充道:“一方面帮我们的合作伙伴稳住局面,另一方面…… 试试那个魔物联邦的底,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实力。”
雅儿贝德立刻直起身,金色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双手交叠在身前躬身:“谨遵您的命令,安兹大人。我会亲自筛选战力,确保任务完成。”
骨王 “嗯” 了一声,挥了挥手:“去吧,有情况随时汇报。” 说完,他又低头拿起那半块水晶,眼窝中的幽紫火焰再次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神圣法皇国的大圣堂内,雷伊瘫坐在雕花座椅上,左脸肿得像塞了团棉花,嘴角还带着淤青,眼神蔫蔫地盯着地面。
对面的露米娜斯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眼眸里满是不耐,高跟鞋鞋跟在地板上轻点着,发出哒哒的声响。
陈天则靠在另一侧的立柱旁。
“说吧,信仰之力造的武器,到底怎么回事。” 露米娜斯的声音冷冰冰的,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似的。
雷伊吸了吸鼻子,说话漏风:“姐、姐姐,那是给圣教团用的。之前格兰贝尔带着好几个王国来求帮忙,说魔物联邦要打过来统治大陆,还联合了维鲁德拉那只邪龙……”
他顿了顿,捂着脸补充,“我没办法,才听他的,让他在大圣堂布了吸收信仰之力的魔法阵,用来造对抗龙的武器。”
“维鲁德拉?” 露米娜斯眉头拧起。
数千年那只把她的夜蔷薇毁得一干二净的邪龙身影,浮现在脑海。她侧头看向陈天,却见对方正皱着眉走神。
指尖在桌面重重一敲,清脆的响声惊得雷伊一哆嗦。
“尼禄!” 露米娜斯语气里满是不悦,“刚说的话你没听见?”
陈天回过神,眨了眨眼:“听见了啊。那都是瞎扯,魔物联邦撑死一万兵力,就算全是魔物,也打不过这片大陆所有王国的联军吧,说不好听点,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没他们。”
露米娜斯微微点头,刚要再开口,又见他低头沉思,忍不住追问:“尼禄,你又在想什么?”
陈天没应声,忽然双手猛地拍在一起,眼睛亮了起来:“我想到了!”
露米娜斯一愣,下意识前倾身体:“想到什么?”
“关于法皇国民众灵魂善恶念的问题!” 陈天眼中兴奋的光芒越来越盛。
“什么意思!说清楚!”露米娜斯娇喝道。
“哈哈哈,有人在下一盘大棋啊!”陈天答非所问,露米娜斯不耐的就要怒斥。
大圣堂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坂口日向(日向·坂口)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她满脸杀气,右手紧握在自己腰间的配剑上。
陈天指着日向,转头看向露米娜斯,笑容愈发灿烂,“你看,又一枚棋子。”
第138章 你的国民被做局啦!
陈天指着日向,转头看向露米娜斯,笑容愈发灿烂,“你看,又一枚棋子。”
“棋子?” 露米娜斯眉头刚拧起,雷伊还张着嘴没反应过来 —— 坂口日向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残影。
眨眼间,她已欺近雷伊身前,膝盖微屈伏低身子,长剑 “噌” 地出鞘。
那双平日里沉静的眼眸此刻满是凌厉,剑刃贴着地面斜指向上,口中冷声道:“七彩终焉之斩。”
七色流光 “嗡” 地在剑身上炸开,光线刺得雷伊瞳孔骤缩。他甚至没来得及抬手格挡,日向的剑已由下至上斜劈而出。
“噗嗤 ——”
血肉撕裂的脆响混着七彩光芒炸开,雷伊的身躯毫无防备地被劈成两半,鲜血喷溅在雕花座椅上。日向却毫不停留,足尖一点向后急退数步,拉开十数米距离。
她左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诵起晦涩咒文。雷伊断裂的尸身突然悬浮在半空,脚下浮现出三层嵌套的金色法阵,头顶也叠起六道金色光圈,符文在圈中飞速流转。
“万物终结?灵子崩坏。”
日向五指张开对准悬浮的尸身,话音刚落,大圣堂穹顶突然破开一道缺口,刺眼的光柱裹挟着细碎金光激射而下,无数模糊的神明低语在光柱中回荡。
光柱裹着雷伊的尸身烧了好几分钟,连骨头都化成了飞灰,在空气中自动分解的无影无踪。
日向盯着灰烬确认彻底死透,才缓缓放下抬着的手,站直了身体。
她转头看向露米娜斯,立刻躬身行礼,声音恭敬:“露米娜斯神,请原谅我的鲁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全。”
可对面的露米娜斯压根没回应,还是保持着眉头紧锁的震惊模样,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日向皱起眉。露米娜斯就算再意外她动手,也不会像个木偶似的僵着 —— 那眼神里连半分情绪波动都没有,肢体硬得像灌了铅。
她刚抬头想仔细查看,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周围的景象在扭曲。
刚被 “灵子崩坏” 炸出缺口的穹顶飞速愈合,溅满鲜血的座椅也恢复了光洁,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在瞬间消失,破损的大圣堂眨眼间变得完好无损。
而雷伊之前坐着的位置,一道人影正缓缓凝实 —— 不是雷伊的尸体,是活生生的雷伊!他还捂着脸哼哼,肿起来的脸颊看着格外真实。更让日向心头一沉的是,雷伊身边还站着道熟悉的身影 —— 是露米娜斯!
日向猛地转头看向刚才的位置,那个僵硬的 “露米娜斯” 还维持着震惊的表情,下一秒就像被戳破的七彩泡泡,碎片带着微光簌簌飞散在空气里。
“锵 ——” 长剑再次出鞘,日向剑尖直指雷伊,瞳孔里满是警惕:“露米娜斯神!快离开他身边!他是伪装的魔王!”
露米娜斯闻言转头瞥了眼雷伊,眼眸里带着明显的疑问 —— 你怎么露馅了?雷伊捂着肿脸慌忙摇头,眼神里全是无辜。
可这举动在日向看来就是狡辩,她低喝一声 “受死!”,身形瞬间化作残影扑向雷伊。
“别冲动。” 一只手突然按住她的肩膀,陈天的声音慢悠悠响起。
日向这才惊觉他一直没离开,肩膀猛地一抖挣脱束缚,足尖点地向后暴退三米,长剑横在胸前,死死盯着在场三人。
陈天摊了摊手,转向露米娜斯:“看来不止她,圣骑士团里估计还有不少人被蛊惑了。”
“日向!放下剑!” 露米娜斯的声音带着威严,她娇喝道,“谁告诉你雷伊是魔王的?”
“是七曜长老!” 日向咬牙沉声道,“他们亲口告知,法皇已经被吸血鬼族的魔王替代,这一切都是阴谋!”
“七曜长老?” 陈天摸着下巴沉吟,突然抬手一挥。空中瞬间裂开六道漆黑缝隙,六颗头颅 “咕噜噜” 滚落在地,正是七曜长老的面孔。“你说的是他们?”
日向瞳孔骤缩,盯着地上的人头浑身发颤,猛地抬剑指向陈天:“魔物!上次你阻止我消灭利姆露,现在还敢谋害长老!我要 ——”
“够了。” 露米娜斯抬手打断她,看向陈天,“为什么杀他们?”
陈天耸肩,“你忘了?刚才格兰贝尔死前可是说过了,七曜长老要偷袭魔物联邦。”
“所以,我就把他们杀了。哦,对了。”陈天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圣堂,“我想我猜测到,这一切的背后是谁在搞鬼,但是可以把最后一个七曜抓来,看看能不能猜对。”
露米娜斯点头,看向日向,“日向,麻烦你把他抓来。”
日向紧锁眉头,张口要驳斥陈天的话,却被露米娜斯那不容拒绝的眼神阻止。她只能咬咬牙,点头而去。
露米娜斯看向陈天,“尼禄,你刚刚还没说清楚,善恶念,到底是什么。”
陈天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后,翘起二郎腿,双手张开搭在身后椅背上,“善恶念这个东西,在这片大陆,不是特别突出的东西,顶多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让一个人成为善人或者恶人。”
“而在另外一片大陆,这个就是一个特别的属性。善念代表着正义,可以大幅度的提高正向的魔法输出,恶念则是相反,大幅度提高的就是反向的魔法输出。”
陈天对着窗外扬了扬下巴,“这里的人,都是善恶念达到满值的人,如果被那片大陆的人影响的话,不是成为圣母一般的性格,拥有极强的光明之力,就是变成邪恶的恶魔,残暴不仁。”
说着,陈天看向露米娜丝,“露米娜斯,你说说,你的国民有多少呢?”
露米娜斯的指节 “咔咔” 作响,银牙几乎要被咬碎。
自己的国民被做局了?
如果今天这个白发家伙没来的话,那自己的国民很有可能变成任人操控的邪恶大军,要么成了毫无战力的圣母废物 —— 后者她自己都容不下!
“砰” 的一声,她一把揪住雷伊的衣领将人拎起来,眼里满是戾气:“我把国家交给你们打理,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人给咱们做嫁衣?罗伊那混球呢?叫他出来!老娘今天宰了你们俩!”
’明明是你懒。还怪我们,呜呜呜,弟弟好难做。‘雷伊内心痛哭流涕。但是雷伊可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只能任由自己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姐、姐姐!听我狡辩 —— 啊不,听我解释!”
他慌忙扒着露米娜斯的手腕,“我当法皇要管民生要管军备,哪有空盯信仰之事?七曜长老说他们能处理,我才放权的啊!”
“闭嘴!” 露米娜斯狠狠甩开他,雷伊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胸口直喘粗气。姐姐果然是他见过的最可怕生物....
她转头看向陈天,语气里压着怒火:“你有解决办法吗?”
陈天摩挲着下巴,突然咧嘴一笑:“有啊。”
露米娜斯和雷伊同时看他。
“让你的国民每人挨我一刀。” 陈天说得轻描淡写,手掌还做了一个劈砍的姿势,“保证一刀切了恶念,只留纯粹的善念在身上。”
第139章 中庸小丑连
长老圣堂的大门 “砰”的一声 被踹开,坂口日向单手拎着最后一名七曜长老的后颈走出 —— 那老头被捆得像粽子,脑袋耷拉着哼唧不停。
可下一秒,日向的脚步猛地顿住。
天地间密密麻麻爬满了银白竖线,细得像发丝,却带着刺眼的锋芒,从云层直劈到地面,“这是……” 她瞪大双眼,握着剑柄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刚转头,一道竖线 “唰” 地掠过圣堂外的石阶,精准劈中路过的中年行人。
日向毫不犹豫地扔下七曜长老,身形一闪冲过去。
只见那行人僵在原地,脸涨得青紫,表情狰狞如恶鬼,紧接着 “噗” 的一声,眼耳口鼻同时喷涌出浓郁的黑影。
黑影在空中凝聚成扭曲的人形,发出刺耳嘶吼,刚要逃窜,又一道竖线斜劈而下,将它切成两半,黑烟瞬间消散在空气里。
“邪恶意念……” 日向恍惚两秒,“为什么国民的体内会有那么强烈的恶念?”
她回身一把揪住滚在地上的七曜长老,那老头还没从摔击中缓过神,就再次被日向像拎小鸡似的提起来。“走!”
街道上早已乱成一片:每个人都和刚才那中年男人一样,要么浑身喷吐黑影后,黑影被竖线斩杀,要么瘫坐在地大口喘气,脸色苍白如纸。
银白光芒在街巷间不断闪烁,黑影的嘶吼声,与竖线劈落声此起彼伏。
日向提着七曜长老纵身跃起,足尖点过屋顶瓦片,朝着大圣堂的方向飞速狂奔。
大圣堂外的广场上,陈天握着阎魔刀,抬眼望着漫天银白竖线。
那些细如发丝的刀光还在微微震颤,正是他刚才随手挥出的斩击。
他身后的露米娜斯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想起刚才陈天说要 “每人挨一刀” 时,她差点当场发作 —— 法皇国数十万国民,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可陈天一句 “绝对留命,死一个算我的”,又让她不得不压下怒火妥协。
结果呢?这家伙就站在广场上拔刀挥了几下,天地间就布满了刀光,连喘气的功夫都没花。
“姐姐,你看他……” 雷伊凑到露米娜斯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实力这么强,还帮咱们解决大麻烦,简直太适合你了!”
露米娜斯斜过眼,狠狠瞪了他一下,雷伊立刻缩了缩脖子,乖乖闭了嘴。
可当她再看向陈天的背影时,耳尖莫名发烫,小脸悄悄浮上一层红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日向足尖点地落在广场台阶上,气息微喘却依旧挺拔,手里还拎着那最后一名七曜长老。
她看到漫天刀光和广场上的三人,先是一愣,随即把长老往地上一摔,沉声道:“露米娜斯神,最后一名七曜长老带到!”
被摔在地上的长老疼得龇牙咧嘴,手撑着地刚抬头,一眼就瞥见露米娜斯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吓得 “噗通” 一声跪直,脑袋 “咚咚” 往地上磕:“露米娜斯神!饶命啊!我都是被格兰贝尔逼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露米娜斯连眼皮都没抬,语气冷得像冰:“少装蒜,把你们勾结外人、蓄意挑起战争、操控国民灵魂和信仰之力的阴谋,一字不差说出来。”
长老还想狡辩,一道银白刀光突然 “唰” 地擦过他的肩膀 —— 没见血,却让他浑身一僵。
露米娜斯皱眉看向陈天,陈天晃了晃手里的阎魔刀,笑着扬了扬下巴:“看他身上。”
众人目光落在长老身上,只见他领口、袖口飘出缕缕紫黑色光粒子,像被风吹散的烟灰,转眼就消失在空气里。
“防一手而已。” 陈天耸耸肩,“免得他跟格兰贝尔一样,突然被人灭口,咱们就没处问了。”
露米娜斯点点头,眼神重新落回长老身上,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现在,该说实话了吧?我耐心有限 —— 不说的话,我会让你体验灵魂被一点点撕裂的滋味。”
长老咽了口唾沫,还想硬撑,露米娜斯的白光已经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
“啊 ——!我的头!疼死我了!” 长老突然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哀嚎声震得人耳朵疼,“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滚着滚着,他的裤裆突然湿了一片,还沾了些污物,显然是彻底被吓破了胆。
“是、是中庸小丑连!” 长老哭丧着脸喊,声音抖得不成样,“是他们找的格兰贝尔!说帮我们联合诸国搞垮魔物联邦,条件是让我们用大圣堂的信仰阵,养国民的善恶念…… 说那是人类变强之路的必需品!”
“中庸小丑连?”
露米娜斯、雷伊和日向几乎同时重复这个名字,三张脸上全是茫然。露米娜斯指尖的白光渐收,眉头拧得更紧:“从没听过这号组织,哪冒出来的?”
雷伊挠着后脑勺,一脸困惑:“听着怪邪门的,是秘密结社吗?”
陈天摩挲着阎魔刀的刀柄,眼神沉了沉。
这名字和他想的不一样 —— 他脑子里盘旋的明明是神乐坂优树的脸。
那家伙是静的原学生,顶着自由公会统帅的名头,整天笑眯眯地捧着漫画,看着比谁都无害,可网上那些分析都说,魔物联邦遇袭、日向被误导,背后全有他的影子。
“神乐坂优树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陈天突然开口,目光直直看向长老。
长老本来还瘫在地上喘气,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眼神里全是空白:“神、神乐坂优树?那是谁?没听过啊…… 中庸小丑连的人只说自己是‘使者’,从没提过别人。”
“嗯?” 陈天挑了挑眉,刚要再问,就见身旁的日向突然皱起眉头,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认识这人?” 露米娜斯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追问。
日向缓缓点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他和我一样,都是静江老师的学生。”
她顿了顿,回忆着过往,“为人很温和,总爱跟我们聊漫画,后来还建了自由公会,说是要帮异世界来的同胞……”
说到这,她眉头皱得更紧:“只是我之前被七曜长老派出去执行任务时,我收到了静江老师被利姆露杀害的情报,” 说着,她看向了长老,“那次任务的目的地,除了七曜长老和我,没人知晓。”
长老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磕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应该是其他长老说的!”
陈天踹了长老一脚,眼神冷了下来 —— 这老头显然就是枚被人丢弃的棋子,再问也榨不出东西。
他转头看向露米娜斯,“露米娜斯,别跟他浪费时间了。我们得去魔物联邦。”
“魔物联邦?” 露米娜斯眉头拧成疙瘩,“他们被针对关我们什么事?”
“利姆露现在还昏睡不醒,魔物联邦的大军全在外征战。” 陈天用刀柄指了指雷伊,声音沉了些,“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西方圣教团联合了法尔姆斯侵略了魔物联邦。”
说到此处,露米娜斯气不打一处来,她转身一脚踢在雷伊的小腿上,让雷伊抱着腿哀嚎。
陈天被两姐弟的互动打断,继续说到:“中庸小丑连盯着他们不放,这时候没人守家,等于开门迎客。你得帮我守住那里。”
“帮你守?” 露米娜斯挑眉,“那你去哪?”
“找神乐坂优树。” 陈天抬眼望向自由公会的方向,眼底闪过冷光,“日向的情报、七曜长老的阴谋,全绕不开这号人。他要么是中庸小丑连的幕后黑手,要么就是知道核心内幕。”
雷伊突然凑过来,小声插了句:“那法皇国咋办啊?国民刚恢复过来……”
“你留下坐镇,告诉罗伊给我盯好暗处了,圣骑士团成员全部回来。” 露米娜斯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向陈天,语气松了些,“魔物联邦我可以帮你守,但要是我的人受了损失,你得加倍补偿。”
“成交。” 陈天笑了笑,刚要迈步,就被日向拦住。
“我跟你去。” 日向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神乐坂优树是老师的学生,这事我必须弄清楚。”
陈天瞥了眼她紧绷的侧脸,点头应下:“行。露米娜斯,我们走。”
说着,他拔出阎魔刀在空气中划开十字传送门,迈步走了进去,日向紧随其后。
露米娜斯看着两人消失在传送门中,又狠狠踹了脚地上的长老:“雷伊,把这老东西给我送到族里!让族人好好品尝他!!”
雷伊连忙应着,心里却只剩哀嚎 —— 又是收拾烂摊子的活儿!
第140章 拉普拉斯
大圣堂深处的传送法阵亮起,露米娜斯将女仆装换成了一身深色的长裙。
她站在阵眼中央,身后百名圣骑士团精锐列队整齐,每个人都背着闪烁圣辉的重剑:“都随我来吧。”
“遵命!” 所有圣骑士精锐轰然应命。
法阵光芒暴涨,露米娜斯带人瞬间消失,只留下残余的魔法波动在空气中震颤。
东边荒原上,十字传送门刚闭合,陈天的脚步就顿住了。
“哦?”陈天似乎发现了什么
原来,地面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符文,青、紫、赤三色光纹像潮水般蔓延,眨眼间织成覆盖数公里的魔法阵网络。
每道符文都在疯狂流转,浓郁的魔力压得空气都在发烫,连脚下的岩石都开始簌簌发抖。
日向猛地后退一步,膝盖不受控地打颤,连忙将长剑拄在地上撑住身体,“这魔力……”
她征战多年,从没见过如此密集的高阶魔法阵,单道阵纹散发出的威压,竟与她的 “灵子崩坏” 达到了同样的程度。
“尼禄!快走!” 日向急声大喊,声音都带着颤音。
陈天缓缓侧头,嘴角挂着疯狂的笑意,双眼兴奋的瞪大,瞳孔里倒映着漫天流转的光纹,兴奋得浑身微微发抖。
那模样哪里是遇袭,分明是看到了最合心意的玩具。
日向看着他这副模样,愣是在魔法阵的强光中呆愣住 —— 这人疯了?
“走?这么大的阵仗,多有趣啊!”
最后一个字刚落地,魔法阵群轰然爆发!
青光大盛的风刃阵率先启动,亿万道风刃绞成龙卷风,带着刺耳的尖啸席卷而来;紫电闪烁的雷暴阵紧随其后,数千米粗的雷柱从阵眼冲天而起,又狠狠砸向地面;赤红色的火焰阵喷出岩浆般的火流,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化为焦炭;土黄色的重力阵骤然收紧,日向脚下的岩石直接被压成粉末。
单个魔法阵的光芒都快晃瞎眼,数十个阵眼同时爆发的威力,让大地剧烈震颤,远处的山峦都在簌簌掉石。
空气被撕裂成碎片,不同属性的魔力碰撞在一起,发出堪比陨石撞击的巨响 —— 这哪里是伏击,简直是要用魔力把这片荒原从地图上抹掉!
十公里外的矮坡上,斗篷人躲藏在一块大石头后,看着远处漫天交织的光网,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拉普拉斯的预言果然没差,这两人插翅难飞。”
他探手摸进怀里,掏出张卷着的纸条,展开后眉头紧锁,得意之色不再存在 —— 纸上只有一个潦草的 “跑” 字。
“跑?” 斗篷人嗤笑出声,指尖捻着纸条满脸困惑,“跑什么?难道让我跑回去报信?”
“他是让你赶紧跑,要不你要死了。”
冰冷的声音突然贴在耳边响起,斗篷人浑身汗毛倒竖,刚要转身抽刀,就觉四肢百骸传来钻心剧痛。
低头看去,十几柄缠着红光的细剑已从后背穿透胸膛,剑尖死死钉进地面,暗红色的血顺着剑刃汩汩往下淌。
“啊 ——!” 凄厉的惨叫刚出口,就被陈天的手势打断。
陈天绕到他面前,食指抵在唇边比了个 “嘘”,笑容里满是疯狂:“别叫,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他脚尖踢了踢插在斗篷人腰侧的细剑,红光瞬间暴涨几分:“对了,忘告诉你,这些剑是会爆炸的哦。”
斗篷人的惨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脸憋得青紫,眼里全是惊恐,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陈天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现在问你三个问题,老实答。拉普拉斯是谁?他人在哪?神乐坂优树藏哪了?”
远处荒原的魔力轰鸣还在传来,风刃刮过矮坡卷起沙尘,斗篷人盯着陈天那双燃着兴奋的眼睛,牙齿打颤道:“拉、拉普拉斯是中庸小丑连的副团长…… 能预言未来……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神乐坂优树大人我从没见过!真的!”
细剑的红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斗篷人吓得浑身一僵,连忙补充:“他的预言每次都用纸条传递!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
陈天倒是从这个家伙口中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这人称呼中庸小丑连的副团长大名,而对神乐坂优树口称大人。
“等等!我有东西给你!有东西给你!” 斗篷人突然疯了似的嘶吼,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颤音,眼里爆发出最后的求生欲,“拉普拉斯留的!最后一个预言!给你就能活对不对?”
陈天挑眉,疯狂的笑意从眼角溢出来:“哦?给我的礼物?这么懂事。” 他指尖勾了勾,“在哪?”
“内袋!左边内袋!” 斗篷人急得浑身扭动,细剑刺穿皮肉的痛感让他冷汗直流,却不敢停下指引。
陈天探手进他斗篷,指尖摸到卷硬邦邦的羊皮纸,随手抽出来展开。
不过半秒,他的笑声突然炸响,比远处魔法阵的轰鸣还刺耳 —— 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尼禄,对我的见面礼满意吗?嘿嘿嘿,期待和你见面,只要,你能找得到我。”
“找得到你?” 陈天笑得直揉肚子,眼里的兴奋快溢出来,“这礼物我喜欢!”
斗篷人刚松口气,突然发现钉穿自己的细剑红光疯涨,像烧到极致的烙铁,刺得他睁不开眼。
灼热的魔力顺着剑刃往血肉里钻,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刚要尖叫 ——
“轰!轰!轰!”
十几道红光同时爆开,【无尽剑路西法】的爆炸威力掀飞数米高的碎石,暗红色的血肉碎块混着斗篷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烟尘散去后,原地只剩几滩模糊的肉泥,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没剩下。
陈天甩了甩手上的血点,把羊皮纸揣进怀里,笑意愈发疯狂:“拉普拉斯…… 神乐坂优树…… 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呼哧 ——”
急促的脚步声里混着烟尘翻滚的气息,日向踩着碎石冲到陈天身边。
她头发上还沾着焦黑的草屑,银色铠甲缝隙里卡着细碎的岩浆凝块,看到地上模糊的肉泥时眉头狠狠拧了下,却没多问,径直指向远处的荒原。
那里的魔法阵还在肆虐,风刃龙卷风将巨石绞成齑粉,雷柱砸落的轰鸣震得地面不停颤栗,可诡异的是,所有魔力洪流都像绕着无形的屏障,始终没往矮坡这边蔓延。
“你是怎么做到的?” 日向的声音还带着未平的喘息。
陈天歪头笑了:“做到什么?”
“别装糊涂!” 日向加重语气,眼神里满是困惑,“刚才我被困在重力阵里,明明都快被压碎骨头了,突然所有魔法都像瞎了一样绕开了我!”
“哦 ——” 陈天拖长语调,笑得更玩味了,“很简单啊,我骗了它们。”
“骗…… 骗了魔法?” 日向直接愣住,眉头拧成疙瘩,眼神里全是茫然 —— 征战几十年,她只听过破解魔法、摧毁魔法阵,从没听过 “骗” 魔法的。
陈天没再多说,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远处魔法阵的光芒映在他眼里,疯狂的笑意里多了点轻快:“走了,我有点饿,找个能吃饭的地方歇会儿。”
“歇着干什么?” 日向快步跟上,追问不停。
“待会儿要斩掉一些东西。” 陈天脚下没停,余光瞥见日向好奇的表情,突然侧过头,对着她飞快眨了下右眼,眼底的疯狂藏进狡黠里:“到时候再告诉你”
远处的雷暴还在炸响,赤红火流在荒原上冲出蜿蜒的沟壑,可两人身边的空气却渐渐平静下来,只留下鞋底碾过碎石的脆响,朝着最近的城镇的方向走去。
第141章 老婆来了~
彩色条纹墙纸贴满的房间里,旋转木马音乐盒正吱呀转着调子。
拉普拉斯踩着大头皮鞋来回踱步,黑脸衬得白眼球格外突出,头顶兔耳帽随着脚步晃悠。
他猛地顿住脚,双眼骤然亮起淡蓝微光 ——【未来视】技能全力发动,可视野里全是模糊的白光,连陈天的衣角都看不到。
“砰!” 兔耳帽被狠狠摔在地上,绒毛兔耳塌下来。“该死的尼禄!”
拉普拉斯攥着拳头原地蹦跳,尖细的声音刺破音乐盒的旋律,“我的预言从来没错过!他到底怎么逃掉的!”
他踢飞脚边的彩球,又抓起桌上的扑克牌狠狠砸向墙壁,红桃黑桃散落一地,活像个被抢了糖果的疯癫小丑。
话说回之前,荒原上,陈天停下脚步,举着泛黄的地图反复比对。原本标记 “青风镇” 的位置,此刻只有遍地碎石,连半块城墙砖都找不到。
“搞什么?” 他挠了挠头,地图差点被风吹走。
日向跟在后面,双手抱剑一言不发。银色铠甲反射着天光,她瞥了眼陈天手里的地图,嘴角抿得更紧,却半个字没说。
“喂,闷葫芦。” 陈天终于转头看她,“你是不是早知道这地方没城镇?”
日向白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三年前青风镇就被自然灾害毁了。”
“那你不早说!” 陈天把地图塞回怀里。
日向挑眉:“你没问。” 说着从铠甲内侧摸出张鞣制皮卷,展开后点着一个城镇的图标,“最近的磐石城在东南方向,直线距离五百三十二公里。”
陈天盯着皮卷上的标记,无奈地摊手:“早说能省多少路。”
“亏你还敢拿着编年史里的过期地图乱走。” 日向吐槽的话刚出口,就见陈天伸手到腰后摸索,似乎在掏什么东西。
“嗡 ——!” 轰鸣震日向耳朵都不太舒服,陈天从腰后掏出了【重骑兵】机车,砸在地上。陈天翻身坐上去,拍了拍身后的空位:“上来,总不能饿着肚子。”
日向挑起眉头,身子往后倾了倾,她怎么也想不到,陈天是怎么从腰后掏出这么大的一架重机车的。
她好奇的向陈天身后打量了一下,也没什么空间道具啊,难道?
她想起来到这个世界前,网络上网友们说的‘异次元菊花’。一想到这个词,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陈天的臀部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喂!你在看什么呢!”陈天感受到屁股火辣辣的视线,不得不打断日向的视线。
日向小脸微微一红,轻声咳嗽几声:“没什么。”
“快上来!前世你是腐女吗?盯着别人屁股看。”
“.....”
日向不好反驳,只能跃上后座。
“坐稳了!” 陈天咧嘴一笑,手腕猛地拧动油门。
“轰 ——!”
【重骑兵】的引擎爆发出惊雷般的轰鸣,尾气管喷出灼热气浪,加速度跟被踹了一脚似的,日向瞬间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整个人差点被掀飞出去,下意识死死搂住陈天的腰腹,小臂瞬间绷得发硬。
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日向刚想骂出声,张嘴就灌了满肚子风,只能把话咽回去,憋屈地将脸埋进陈天后背。
耳边全是 “呼啦啦” 的风声,连头发都被吹得贴在头皮上,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
十多分钟后,引擎声突然放缓,风压减轻。
日向懵懵地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眼 —— 不远处的地平线上,灰褐色的木制城墙赫然耸立,城楼上还插着 “磐石城” 的旗帜。
“五百多公里…… 十多分钟就到了?” 她下意识喃喃出声,嘴巴还没合上。
“到了,整理下你的头发。” 陈天的声音带着笑意。
日向抬手一摸,才发现头发被风吹得根根向后倒,活脱脱一个 “大背头”,赶紧伸手扒拉着理顺。
可刚把发丝捋好,就听见引擎再次 “嗡” 地炸响,陈天已经拧着油门冲了出去。
不过两三秒,机车就稳稳停在城墙下,日向看着自己又被吹乱的头发,嘴角抽了抽 —— 白整理了。
陈天跳下车时嘴角还挂着坏笑,探手揪住日向铠甲领子,跟拎小包裹似的把她拽下来。
“噔” 的一声,日向脚刚沾地,就见他单手抓住【重骑兵】的把手,胳膊一发力竟将整台钢铁机车往腰后一放,好嘛,那么大的家伙又不见了。
“搞定。” 陈天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伸手拍了下日向的肩膀,“走吧,进去找家店吃饭,饿死了。”
日向抬眼瞪他,眼里明晃晃带着埋怨,却没吐出半个字 —— 毕竟刚才确实饿坏了。
她指尖飞快扒拉着被风吹得打结的发丝,快步跟着陈天穿过城门。城门口的守卫瞥见陈天腰间空荡荡的,再看看日向满身尘土的铠甲,刚想上前询问,就被陈天抛过去的金币砸得闭了嘴。
两人没走多远,就瞅见街角挂着 “磐石旅店” 木牌的铺子。刚一落座,陈天就拍着桌子喊:“老板,把你们这儿最管饱的全上了!烤肉、浓汤、大面包,越多越好!”
日向还在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时,就见餐盘很快堆了半桌。.
陈天已经抓起一块烤得流油的兽肉大啃,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也不在意。
她犹豫了两秒,终究抵不过饥饿,拿起木勺舀起浓汤往嘴里送,温热的汤汁滑入胃里,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垮了些。
“接下来要怎么做?” 日向微微抬眸询问陈天。
陈天摆了摆手,喝了口浓汤,“待会儿就知道了。”
日向无奈摇头,拿起麦面包撕成小块往嘴里送。
刚嚼了两口,陈天突然眉头一挑,将手里的烤肉 放在餐盘上。
他抓过餐巾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起身就往店外冲,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日向心头一紧,抓起剑鞘快步跟上。
“搞什么 ——” 日向刚追出旅店门,话就卡在喉咙里。
陈天站在街心仰头望着,脚下青石板上赫然浮现出直径约三米的八卦阵,黑白鱼眼缓缓转动,蓝色纹路在阵边流转。
日向瞬间拔出长剑,银亮的剑刃斜指地面,呼吸都放轻了 —— 这阵纹里的魔力波动虽弱,却透着诡异的空间气息。
“没事,来的是自己人。” 陈天回头摆了摆手。
日向握剑的手没松,低声追问:“自己人?你找外援了?” 她征战多年,从没人能在她察觉前布下传送阵,这让她浑身汗毛都绷着。
陈天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些飘忽:“不是,是自己来的。”
“啊?那是谁?” 日向往前凑了半步,剑刃离地面更近了些。
陈天挠了挠后脑勺,声音含糊下去:“额,我老婆。”
“哐当” 一声,日向瞳孔放大,嘴巴微张着半天没合上 。
喂!偶像!你隐婚啊?!你不是才二十岁出头吗?怎么就那么早结婚了??
日向内心的吐槽弹幕正疯狂刷屏,八卦阵突然 “嗡” 地一声拔高半寸,蓝色纹路骤然亮得晃眼,黑白鱼眼旋转速度陡然加快,细碎的光点在阵心凝成旋涡。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中带着戏谑的女声穿透法阵的嗡鸣,落进两人耳中:“呀嘞呀嘞,不愧是你呀,Anata~~(日语中你的意思,贵方 あなた,另一个意思就是亲密的人之间的称呼,妻子称呼丈夫也可用此称呼,通常译为‘亲爱的’)”
尾音拖着微妙的转调,日向的内心吐槽被打断,只见在魔法阵中央的光芒越发刺眼,而在这些光芒内,一道身材高挑,一头长发几乎要触碰到地面的身影出现,她迈着猫步,向着魔法阵外走来:“只是两天而已,两天不见,你身边就多了一个女生呢。”
第142章 日向吐槽役
陈天瞅着魔法阵里走出的艾斯德斯,他先讪讪摸了把鼻子,刚要解释突然想到:诶,不对!什么叫身边多了个女人?我身边的是谁?坂口日向!都是哥们!
所以他顿时梗着脖子,硬气起来:“什么叫多了个女生?艾斯德斯你这话不对啊!”
“哦?” 艾斯德斯挑着眉梢走近,军靴踩在石板上嗒嗒响,“那你倒说说,这位是?”
“我铁哥们啊!” 陈天拍着胸脯理直气壮,“你居然怀疑我跟我铁哥们有一腿?必须给我道歉!”
“噗嗤 ——” 艾斯德斯被他这副硬气的模样逗笑,指尖戳了戳陈天的额头,“好啦,跟你说笑的。”
她的目光扫向日向,上下打量两眼:短发利落,一身银色铠甲裹得严实,看着倒是英气十足。
心里暗忖:铁哥们?长得是不错,但身材看着很平,和自己比不了,身高也矮,没威胁。
(四宫辉夜、凛、樱、saber:.....)
这一眼落在日向眼里可炸了锅,她小脸皱得像晒干的橘子皮,内心疯狂咆哮:
铁哥们?尼禄,你要不要看看自己说些什么?老娘和你,连朋友都不是!
就算来到这个世界前,你是老娘的半个偶像,但是老娘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心硬如铁了!
还有你这巨辱蓝发女!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人是吧!老娘当年也是靠脸吃饭的!要不是穿铠甲方便厮杀,用得着被你当男的看?
尼禄你是不是瞎!老娘哪里像男的了?!还有你,看着就像病娇的女人,给老娘把话说清楚!
日向攥着剑柄的手咯吱响,脸憋得通红,偏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总不能跟个刚见面的人吵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吧?
只能恶狠狠瞪着陈天的后背出气。
陈天压根没察觉背后快烧起来的视线,只挠了挠后背嘟囔:“怎么总觉得后背痒……”
下一秒直接伸胳膊把艾斯德斯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蓝发蹭了蹭:“你那边事情处理完了?”
艾斯德斯把脸埋在他胸口,肩膀轻轻晃了晃,声音软了些:“没~只是突然想你了,就不管那些事跑过来了。”
“我也想你。” 陈天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又追问,“没遇到麻烦吧?”
“哪有人敢找我麻烦。” 艾斯德斯抬起头,蓝眸里满是自信,抱着陈天深深吸了口气,突然皱起眉推开他,嫌弃地瞥了眼他的衣服:“你多久没洗澡了?一股尘土味。”
陈天愣了愣,赶紧抬起胳膊闻了闻,鼻尖只有烤肉的油香:“没有吧?我体质能控汗,怎么会有味道……”
艾斯德斯叉着腰后退两步,军靴在地上跺了下:“看来你是真没洗!还不快点找地方洗澡去?”
陈天挠着头更懵了:“啊?找地方洗澡干嘛??”
艾斯德斯突然扬起下巴,嘴角勾起抹霸气又暧昧的笑,冷笑一声吐出一个字:“干!”
“轰 ——” 日向脑子里像炸了个惊雷,手里的剑差点没握稳。内心吐槽瞬间刷屏:
喂!这是大街上啊!人来人往的!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尼禄你居然真的不洗澡?!我之前还跟你坐一桌吃饭啊!偶像滤镜碎得稀碎!
还有这个蓝发女!能不能含蓄点!说洗澡就洗澡,突然蹦出个 “干” 是什么意思啊!不愧是瑟气爆表的女人!不知廉耻!
日向的脸涨得通红,干脆转过身对着墙,耳朵却竖得笔直,连路过行人的窃窃私语都听得一清二楚 —— 这俩人也太不把旁人当回事了!
陈天嘴角抽了抽,心里直犯嘀咕:艾斯德斯这性子还是老样子,热烈得跟烧着的柴火似的,就不能稍微含蓄点?
“不动?” 艾斯德斯见他杵着不动,冷笑一声挑眉,扣住了他的手腕。
“额 ——” 陈天刚想开口说点啥,整个人就被拽得一个踉跄,踉跄着跟艾斯德斯冲进了旅店大门。
日向猛地转过身,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直勾勾盯着旅店门口。
门里传来艾斯德斯毫不客气的命令声,那高傲的语气跟发号施令似的:“老板!最好的套房,立刻烧两大桶热水送上去!速度慢了有你好果子吃!”
旅店老板正扒拉着算盘,被这声吼吓得手一抖,抬头见是个蓝发御姐叉着腰站在大堂,浑身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赶紧点头哈腰:“好嘞好嘞!客人稍等!热水马上就来!”
陈天被拉着往楼梯走,还不忘回头朝门口的日向挥挥手:“你也进来啊!愣着干啥!”
艾斯德斯回头瞥了眼门口的日向,脚步没停:“让她随便找个位置等着,别打扰我们。”
日向僵在原地,内心吐槽直接炸成烟花:
不是!我还在这儿呢!这就成 “别打扰我们” 了?把我当空气啊!
还有尼禄你是不是傻!被人拽着走还敢招手?就不能挣扎一下吗!
这蓝发女也太霸道了吧!老板脸都吓白了!诶?对了!刚刚不是看不起我吗?哼哼,利姆露那副小迷妹的样子,我突然很期待你们见面了呢!
哦!对了!还是露米娜斯神!雷伊法皇和露米娜斯神交流后,露米娜斯神看向尼禄的脸都变红了!估计神也对他有意思。
哼哼,不知廉耻的巨汝女,等着吧,让你看不起长得矮、身材没你好的女人!我会让两个身材比不上你的女人知道知道厉害!
魔物联邦,纯白官邸的会客厅里飘着淡淡的红茶香。
露米娜斯指尖捏着银叉,轻轻切开草莓蛋糕的奶油层,粉白果肉混着糖霜滑进嘴里,那双总是带着威严的异色双眸难得柔和了几分。她啜了口红茶,瓷器碰撞声清脆悦耳:“这甜品倒是新奇,甜而不腻。”
“这是利姆露大人特意研制的配方呢!” 朱菜双手捧着茶杯,笑眼弯弯,发梢的蓝色流苏轻轻晃动,“用了鸠拉大森林特产的蜂蜜和草莓,利姆露大人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白老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品着,花白胡须梳理得整整齐齐:“露米娜斯大人若是喜欢,回去时可以带些食材,朱菜小姐很乐意传授做法。”
“不必麻烦了。” 露米娜斯放下银叉,餐巾轻轻按了按嘴角,语气恢复了几分神的冷淡,“我那愚蠢的弟弟,被人利用,导致贵国损失巨大,所以这次过来,不仅是因为受人所托,更多的是来弥补我们犯下的错。”
朱菜连忙摆手,语气诚恳:“感谢您的到来,露米娜斯大人。雷伊法皇也是被蒙蔽,并非本意。”
“您客气了。” 白老放下茶盏,“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想必利姆露大人也会谅解,毕竟利姆露大人可一直不想与他人结仇。”
露米娜斯点头,眸中闪过一丝赞许:“路上我已听说不少,利姆露阁下确实友善仁慈,只是这份天真用来治理国家,未必是好事。”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能把混战千年的鸠拉大森林魔物拧成一股绳,这份手腕和魄力,值得敬佩。”
紫苑突然抬头,眉头皱起:“利姆露大人才不天真!那些不服的家伙都被收拾了!”
朱菜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露米娜斯却没生气,反而轻笑出声:“倒是位忠心的部下。看来利姆露阁下能站稳脚跟,不是全靠运气啊。”
“您过誉了,刚刚您说受人所托,请问,是哪位阁下?”朱菜有礼的开口。
“您过誉了,刚刚您说受人所托,请问,是哪位阁下?” 朱菜有礼的开口。
“哦,一个白发男,他叫尼禄,想必你们应该认识。” 露米娜斯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
朱菜、紫苑和白老瞬间对视,眼神里全是默契 —— 何止认识,若不是尼禄出手相助,或许找到露米娜斯的就不是他们了。
朱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小脸有些泛红:“那尼禄大人呢?他现在在哪?”
露米娜斯瞥了眼她泛红的耳尖,轻笑出声:“他?去找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了,想必,会是一场很精彩的战斗。”
朱菜听后,眼底满是信任。白老捋着胡须颔首,苍老的眸子里闪着笃定:“尼禄阁下的实力毋庸置疑,这场战斗必然能了结所有恩怨。”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陈天的确是在和人进行惨烈的战斗,只是对手不是他们大陆的敌人,而是艾斯德斯...
战斗的激烈程度,简直只能靠读者的想象才能知道。所以具体的情况,就由作者自己私下观看了,毕竟,YY DS嘛~~~
第143章 都是棋子
东之帝国 —— 纳斯卡?纳姆里幕?乌尔梅里亚,是这片大陆最古老的国家,国力世界第一。
国家以‘实力就是一切’为信念,由皇帝‘鲁德拉?纳姆?乌尔?纳斯卡’建立。
国家势力极为强大以至于几乎所有的魔王都不敢与之争斗,更有甚者被击败或支配。
而今天,在这个强大的国家中,来了一群外来大陆的客人。
混合军团驻扎地的军团长营帐地下,潮湿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土腥味。十数名身穿厚重斗篷的身影笔挺站立,兜帽阴影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唇,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和他们不同的是,他们身前的瘦高男人身着黑色条纹点缀的橙色西服,黑色刺猬头根根立起,银框眼镜后的瞳孔泛着冷光,正是雅儿贝德奉骨王命令派遣而来的炎狱造物主——大恶魔迪米乌哥斯。
对面的木椅上坐着陈天追查的罪魁祸首,神乐坂优树指尖搭在扶手上,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欢迎,我的盟友。”
“久仰大名,神乐坂先生。” 迪米乌哥斯微微欠身,动作优雅却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安兹大人愿意派您来支援我,实在是我的荣幸。” 神乐坂揉了揉太阳穴,眉头轻蹙,一副伤脑筋的模样,“最近的计划都被破坏了,我和安兹大人约定的‘转化素材’,至今没能凑够数量。”
“哦?” 迪米乌哥斯挑眉,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语气里藏着一丝探究,“能让神乐坂先生受挫的,想必不是寻常阻碍。”
“是个叫尼禄的家伙。” 神乐坂叹气的弧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之前想借雷伊法皇的手,把圣教会信徒变成素材,结果他直接揭穿了这一切,连七曜长老和格兰贝尔都损失在其中。”
“还有,针对魔物联邦的战争,那群魔物因接受了‘受名仪式’其潜力与实力,都是非常优秀的,本以为可以一举拿下他们,也被尼禄破坏了。”
迪米乌哥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寒光更甚:“看来是个有趣的变量。不过神乐坂先生不必忧虑。”
他抬手按在胸前,姿态恭敬却透着绝对自信,“安兹大人的伟业从不会被蝼蚁阻挠。”
“您的意思是?” 神乐坂眼中闪过期待。
“只需告知我那位尼禄的行踪。” 迪米乌哥斯的笑容里藏着恶魔的獠牙,“捕获他,或是将其转化为更纯粹的素材,对我而言都并非难事。”
“那真是太感谢了!” 神乐坂立刻起身致谢,双手合十的模样无比诚恳,“他最近来到磐石镇,这是他最后的行程,后面他就彻底脱离了我的监控。”
迪米乌哥斯听完神乐坂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优雅而冰冷的笑容:“无妨,我的人会找到他的,只需要神乐坂先生这边提供一些关于他样貌特征的情报即可。”
神乐坂笑容不变,爽快地点头:“这简单。” 神乐坂转身从桌下抽屉里抽出一卷泛黄卷轴,抬手递过去,上面详细记录了尼禄的外貌特征、战斗方式以及近期活动轨迹。
迪米乌哥斯接过情报,指尖轻轻摩挲着卷轴边缘,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玩味:“真是详尽的情报,看来神乐坂先生对这位‘尼禄’相当关注。”
神乐坂摊手,故作无奈地笑道:“毕竟他可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自然得多了解一些。”
迪米乌哥斯微微颔首,随后如绅士般行了一礼:“那么,我就不多打扰了,神乐坂先生。”
话音落下,他转身迈步,身后的十数名斗篷人无声跟上,如同幽灵般消失在营帐的阴影中。
——
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神乐坂脸上的笑容才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算计。
“呵……纳力萨克的人果然够傲慢。”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敲击扶手,“不过,这样正好。”
他站起身,走到营帐中央,望着悬挂在墙上的东之帝国地图,眼中闪烁着野心与疯狂。
“棋子越多,棋盘就越热闹……只要你们互相厮杀,最后得利的,只会是我。”
——
然而,神乐坂不知道的是,迪米乌哥斯同样在冷笑。
走出营帐后,他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愚蠢的人类,真以为能利用纳力萨克?”他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轻蔑,“不过是安兹大人计划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展开卷轴,快速扫了一眼尼禄的情报,随后指尖燃起红色的火焰,将卷轴烧成灰烬。
“走吧。”迪米乌哥斯淡淡下令,“我们的目标可不止是‘尼禄’一人,魔物联邦的利姆露以及那些魔物的实力,都是我们需要探查清楚的。”
斗篷人们无声点头,随即化作数道黑影,融入夜色之中。
————
磐石镇的旅店内,烛火微弱,窗外偶尔传来夜风拂过屋檐的沙沙声。
陈天仰躺在床上,艾斯德斯靠在他的胸膛上,蓝色的长发散落,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熟睡。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梦见了什么愉悦的事情。
但陈天没有睡。
他的目光盯着天花板,一只手轻轻搭在艾斯德斯肩上,另一只手却在空气中缓缓划动,指尖划过的地方,隐约浮现出淡淡的银色纹路,如同在书写某种符文。
——时间,在他指尖微微扭曲。
“果然……”陈天眯起眼睛,心中思索。
早在与艾斯德斯“激战”时,他就已经将自己的存在从时间线上短暂剥离,形成独立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拉普拉斯的【未来视】无法捕捉到他的行踪——因为他根本不在“未来”的观测范围内。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纳萨力克的位置……到底被什么力量屏蔽了?”
他尝试过根据编年史的记载,定位纳萨力克所在大陆的坐标,也用阎魔刀切开空间,直接前往那些坐标点。
然而,每一次抵达的,只有无尽的大海,仿佛那片大陆根本不存在。
“干扰?还是某种更高维度的遮蔽?亦或者,是那片大陆的特性?就像这片大陆的特性【独有技能】?”
陈天皱起眉头,指尖轻轻敲击床沿。
就在这时,艾斯德斯微微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她慵懒地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
“……还不睡?”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透着妩媚的慵懒。
陈天低头看她,嘴角微扬:“吵醒你了?”
艾斯德斯轻哼一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语气带着淡淡的威胁:“如果你敢说在想别的女人,我就把你冻成冰雕。”
陈天失笑:“放心,我在想一个比女人更麻烦的问题。”
“哦?”艾斯德斯挑眉,稍微撑起身子,长发垂落在他胸口,“说来听听。”
陈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一个能完全隐藏自身存在的大陆,会是什么原因?”
艾斯德斯眯起眼睛,思考片刻后,冷冷一笑:“要么是某种魔法屏障,要么……就是那片大陆本身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陈天眼神一动。
——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个可能性,他倒是没考虑过。
“有意思……”他低声道。
艾斯德斯打了个哈欠,重新靠回他怀里,懒洋洋地说道:“不管是什么,明天再说。现在,睡觉。”
陈天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搂住她,目光却依旧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第144章 加强的艾斯德斯
?翌日清晨,磐石镇旅店。?
“砰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震得整层楼都在响,楼下大厅的客人纷纷抬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天花板。
房间内,艾斯德斯微微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里瞬间燃起暴怒的杀意。
“找死……?”
她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本能地一挥手——
“咔嚓!”
整扇木门瞬间被厚重的冰层覆盖,寒气四溢,连门框都被冻得嘎吱作响。
门外,日向的手还悬在半空,整个人僵在原地,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冰墙。
“这……什么情况?”
房间内,艾斯德斯也愣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胸口的帝具纹身,眉头紧锁。
“我的力量……?”
陈天刚洗漱完,推开门走出来,就看到半个房间已经变成了冰窖,墙壁、地板、甚至床脚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
而艾斯德斯正裹着被单坐在床上,一脸惊愕地盯着自己的手掌。
“这……是怎么了?”陈天抓了抓后脑勺,有点头疼。
艾斯德斯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陈天!”
她直接从床上跳下来,裹着被单就朝陈天冲去,同时抬手——
“嗖!嗖!嗖!”
三根尖锐的冰刺瞬间从她指尖射出,直逼陈天面门!
陈天眉头一挑,随手一挥,冰刺在半空中碎裂成冰渣。
“喂喂喂,艾斯德斯,你这是干嘛?”
艾斯德斯没回答,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随后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狂热的笑容。
“我的力量……增强了!”
她猛地抬头,眼中战意沸腾。
“陈天!来打一场!”
陈天:“……”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门外:“先把门解冻,外面还有人等着。”
艾斯德斯这才想起刚才的敲门声,冷哼一声,随手一挥,冰层瞬间融化。
门外的日向终于能动了,一脸无语地推开门,结果迎面就看到艾斯德斯裹着被单、战意盎然地盯着陈天,而房间里还残留着冰霜的痕迹。
日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陈天无奈地摊手:“不,我们准备起床了。”
艾斯德斯却已经没心思管日向了,她兴奋地握了握拳,低声自语:“看来……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对我的帝具也有影响?”
陈天看着她,若有所思,“艾斯德斯,放松身体,将心神潜入自己意识。”
艾斯德斯听到陈天的话,立刻闭上双眼,全身放松。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意识仿佛沉入一片深邃的冰海。
陈天看着她,嘴角微扬。他知道,她已经成功进入了内视状态。
“你看到了什么?”他轻声问道。
艾斯德斯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好像是……一组字。”
“什么字?”
“极寒帝冕……”她喃喃道。
话音刚落,艾斯德斯猛地睁开双眼,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震撼。她再次重复了一遍:“极寒帝冕……我的摩诃钵特摩,好像可以不限次数了……”
陈天笑着上前,一把搂住她的娇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恭喜你,获得了自己的独有技。”
“独有技?”艾斯德斯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在一旁的日向终于忍不住插嘴:“独有技是这片大陆超凡者才能获得的专属技能,每个人的技能都是最适合自身的。”
她顿了顿,嘴角抽了抽,“而你的技能……是四字技能,可以说是独有技中最上层的那批存在。”
艾斯德斯听完,双眼瞬间爆发出炽热的战意,她猛地转头看向陈天,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笑意:“哈!Anata!来好好打一场吧!我赢了,下次我要在上面!”
陈天:“……”
日向额头浮现黑线,忍不住扶额:“你们俩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但艾斯德斯根本没理睬两人,她兴奋地挣脱陈天的怀抱,毫不在意日向还在场,直接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她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催促道。
陈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无奈又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女人,宠着呗。
“行吧。”他耸了耸肩,“不过别把旅店拆了。”
“呵,那可说不准!”艾斯德斯冷笑一声,一脚踹开窗户,直接跃了出去。
陈天摇了摇头,转头对日向说道:“抱歉,看来你得等一会儿了。”
日向面无表情:“……你们开心就好。”
下一秒,陈天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窗外,远处的荒野上空,骤然爆发出恐怖的寒气,整片天空仿佛被冻结一般,冰晶如暴雨般坠落。
日向站在窗边,默默看着这一幕,喃喃道:“……疯子。”
荒原上,狂风卷起沙尘,艾斯德斯兴奋地扭动颈骨,发出“咔咔”脆响,手腕翻转间,冰晶在指尖凝聚。
她咧嘴一笑,冰蓝色的瞳孔中战意沸腾:“哈哈哈!这次我要把你打趴下!亲爱的!”
陈天双手插兜,无奈地看着她:“行吧,你尽管出招,我只防御就好。”
艾斯德斯娇俏地皱了皱鼻子:“自大!等我把你打趴了,我可是要骑你头上!哦!对了!你可别躲!”
陈天点点头,语气轻松:“好好好,我不躲,就防御。”
“我来了!”艾斯德斯大笑一声,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战斗爆发!?
在【极寒帝冕】的加持下,她的冰之帝具威力暴涨,寒气几乎冻结空气。她抬手一挥,娇喝道:
?“灰色犄角!”?
原本只有一根巨大冰锥的招式,此刻竟瞬间凝聚出十根,每一根直径都超过十米,如陨石般砸向陈天!
“轰——!!!”
冰锥砸落的瞬间,大地震颤,冰雾弥漫。然而——
陈天依旧站在原地,右手轻轻抬起,竖在身前。十根巨型冰锥在距离他两米处,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的空气墙,瞬间爆裂成漫天冰渣!
“什么?!”艾斯德斯瞳孔一缩,但随即战意更盛,“有意思!”
她双脚猛地蹬地,地面瞬间冻出蔓延了数千米的冰壳,“冰岚龙卷风!”
随着娇喝,两股直径五十米的冰蓝色龙卷风骤然成型,裹挟着尖锐的冰刃旋转嘶吼,所过之处空气都凝成了白雾。
双龙卷一左一右绞向陈天,冰刃切割空气的锐响刺得人耳膜发疼,连岩石都被卷碎成冰碴。
可就在龙卷即将触碰到陈天的瞬间,无形屏障突然泛起淡淡涟漪。
“轰 ——” 两声巨响,龙卷风像是撞上了钢墙,瞬间崩解成漫天冰雾,连陈天的衣角都没吹动。
“哈!还不够!” 艾斯德斯眼神越发狂热,右手按向地面,“冰之骑兵!”
冰层下猛地冲出两百骑全身覆冰甲的战马,骑士手中的冰枪闪烁着幽蓝寒光,马蹄踏碎冻土直冲而来。
两百柄冰枪同时刺向那道无形屏障,“铛铛铛” 的脆响连成一片,冰枪寸寸断裂,骑兵瞬间崩解成碎冰。
陈天依旧保持着抬手的姿势,甚至还抽空开口:“别急,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
“很好!我要用全力了!!” 艾斯德斯大笑一声。
胸口的帝具纹身爆发出刺目蓝光,随着她一声娇喝——
?“摩诃钵特摩!”?
“咔嚓——!!!”
整片荒原瞬间被冰蓝色覆盖,天空、大地、甚至空气的流动都被冻结。时间停滞,万物寂静,唯有艾斯德斯和陈天立于这片冰封的领域中。
(时间冻结延长至一分钟,但——)
艾斯德斯嘴角扬起狂傲的弧度,眼中战意沸腾:“亲爱的,这一招可困不住你,但……这才刚开始!”
她双手猛地合十,先前碎裂的冰骑兵残骸、崩解的龙卷风冰刃,甚至空气中飘散的冰雾,全部被她强行凝聚!
极寒之力疯狂压缩,最终在她掌心化作一柄近乎透明的气体长剑,剑身缠绕着扭曲的寒气,连空间都被冻出细密裂痕。
?“凛冬之剑——!”?
她猛地挥臂,长剑破空而出,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霜痕,只是时间和空间被加固冰冻的痕迹!
“嗖——!”
剑锋直指陈天咽喉!
然而——
“铛!!!”
凛冬之剑在距离陈天两米处再次停滞,剑尖抵在无形屏障上,发出刺耳铮鸣。寒气疯狂侵蚀,却连一丝痕迹都无法留下。
艾斯德斯瞪大了双眼:“什……?!”
陈天依旧站在原地,只是轻笑:“不错,这招有点意思。”
“可恶——!”艾斯德斯咬牙,猛地抬手,“给我破!!!”
“轰——!”
凛冬之剑骤然爆裂,极寒风暴席卷而出,冰晶如暴雨般溅射,方圆千米的地面被彻底犁平!并且还在向着远处的磐石镇蔓延。
“哇哦,这样可不行哦,艾斯德斯。”陈天伸出手掌,轻轻的鼓了一下掌。整个天地间的寒气,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迅速褪去。
就好像刚刚的那一切,都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艾斯德斯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头渗出细汗。她盯着陈天,忽然笑了:“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不行吗?”
陈天耸耸肩:“要不……下次再试?”
艾斯德斯眯起眼,忽然一个闪身冲到陈天面前,抬手就是一拳!
“砰!”
拳头砸进陈天手里。
她不服气,又抬腿一记撩腿!
“啪!”
陈天用手格挡,“喂!你在干什么!你不为你的幸福考虑了吗?”
最后,她干脆整个人扑到陈天身上,张开小嘴咬在陈天肩膀上。
陈天发出了“啊啊啊啊~好痛~”的惨叫声。
艾斯德斯听到陈天终于发出惨叫,才松开小嘴,得意洋洋的看了陈天一眼:“知道痛了吧~哼哼~那你还是输了~”
陈天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输了。”
听到陈天认输,艾斯德斯笑的如同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点都没有超S女王的御姐范。
陈天刚要将她放下,就看到两条大长腿紧紧的缠在他的腰间,陈天只能拖住那曲线。
“亲爱的,你之前用的是什么招式?为什么我的攻击无法突破?我的冰魔法又是为何失效了?”艾斯德斯将脑袋埋在陈天脖颈处,轻声发问。
陈天笑着解释:“【皇家守卫】,我的独有技,只要我主观意识上,觉得可以防下,所有攻击就突破不了我的防御。”
艾斯德斯眸子瞪得滚圆:“主观意识就能防住?那岂不是无敌了?!”
陈天托着她的臀,笑得无奈:“理论上是的——除非你能让我害怕。”
“哈!那下次我就先吓哭你!”她龇牙咧嘴地威胁,却因姿势过于暧昧,反而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至于你的冰魔法……”陈天指尖轻轻划过她曲线,“【欺诈者】只是让它们‘以为’自己失效了。”
“骗术?!连魔法元素都能骗?!”艾斯德斯声音拔高,随即气鼓鼓地咬他耳朵,“你这人到底藏了多少底牌!”
陈天吃痛“嘶”了一声,却把她搂得更紧:“疼疼疼……女王大人饶命!”
日向好不容易赶到城镇外,那对疯子情侣竟黏在一起咬耳朵,“真是一对疯子...”
——而此刻的艾斯德斯,正挂在陈天身上耍赖:“我不管!你用了两个技能,所以还是你输!”
“行行行,没问题。”陈天挑眉。
她眼睛一亮,猛地凑近他耳边,压低嗓音:“哼哼,我要坐你脑袋上!”
第145章 诱饵
荒原上,艾斯德斯与陈天的战斗余威,被陈天的【欺诈者】彻底消解,但是被破坏的地面,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极寒卷过的地面,干裂的比干旱时期还要可怕,花草树木已经毫无生气,似乎一碰就碎。
而两位始作俑者,还亲密的贴在一起,商讨着如何骑大马。
与此同时——
?东之帝国皇宫的王座殿内,鎏金立柱映得殿中一片明晃。
一位少年斜倚在黑玉王座上,金发垂落在黑底金边的帝服肩头,右手握拳撑着脸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雕刻的龙纹,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正是这个帝国的开国者也是现任皇帝——鲁德拉·纳姆·乌尔·纳斯卡
鲁德拉明明是数千年前的人物,为何还会保持着这幅少年的模样?其实,这与他的老师星王龙也是有着一定的关系的。
星王龙不喜与人争斗,偏偏拥有的独有技《正义之王》(王权支配·代行权力·王宫壁垒·天使军势),却是一个极为适合性格好斗与喜好征服的人。
于是星王龙将自己的技能与鲁德拉的《誓约之王》交换后,鲁德拉的灵魂和身体就需要承受《正义之王》的侵蚀,他必须依靠不断转生来防止其暴走(转生会保留记忆,但也会使魂流失)。
所以他现在仍旧有着少年的姿态,但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现在的鲁德拉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鲁德拉了。
鲁德拉早就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压制不住《正义之王》的侵蚀,所以便告诉了自己的朋友灼热龙,达姆拉达与近腾达也。
希望自已在完全暴走后,被《正义之王》支配前杀死自已,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技能的强大,在鲁德拉最后一次转生后,他的灵魂已经全部消散,《正义之王》彻底替代了鲁德拉。
而被鲁德拉寄予厚望的朋友们,也被‘王权支配’彻底支配,东之帝国的目标从统一世界变为了复活星王龙。
此时的鲁德拉,坐在王座上,眼睛半睁半闭,似乎昏昏欲睡。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内侍躬身捧着一卷密报快步闯入,连呼吸都不敢放重:“陛下,急报!磐石镇荒原出现未知能量波动!”
鲁德拉眼皮微抬,他打了个呵欠:“知道了,呈上来。”
内侍跪伏在地,快速爬向了鲁德拉,双手呈上密报。
鲁德拉将密报展开的,斜着眼眸扫过 “千米冰封”“时间停滞迹象”“魔王级冰系威力” 等字句时,眉头挑动了一下。
“有意思。” 他翘起的嘴角不自觉上勾了一些,“什么时候,我的国家又多了个魔王级的存在?而近藤却毫无所知呢?”
鲁德拉的指尖在密报空白处狠狠一敲,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斜睨着密报上的字句,眉头微微拧起,先前的笑意瞬间淡去。
“只提冰魔法?” 他嗤笑一声,眼里掠过一丝冷意,“对谁用的?跟人交手还是魔法暴走?近藤养的那群废物连这点都查不清?”
密报被他随手扔在地上,卷轴散开铺了半张地砖。
内侍吓得浑身一哆嗦,额头的冷汗 “啪嗒” 滴在冰凉的地板上,赶紧磕头:“臣、臣这就传陛下旨意,让近藤大人彻查!”
“彻查?” 鲁德拉挑眉,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再拿这种残缺不全的东西来,就让近藤自己提着脑袋见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内侍湿透的衣袍,嫌恶地皱眉,“滚吧,别让你的汗脏了朕的地板。”
内侍连滚带爬地退出去,殿门 “吱呀” 关上的瞬间,鲁德拉重新靠回王座。他指尖摩挲着扶手龙纹,先前的不满褪去,嘴角又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近藤也有查不到的东西?” 他低笑出声,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是那个冰系强者太强,还是…… 背后藏着更有趣的家伙?”
眼里闪烁着兴趣的光芒,他轻轻敲击王座:“越来越有意思了,可别让朕失望啊。” 殿内只剩他的轻笑,混着鎏金立柱投下的光影,透着股掌控一切的玩味。
与此同时,神乐坂优树的驻扎地营帐里,他捏着刚送来的情报纸条。
“磐石镇的冰系能量波动……” 他冷笑一声,眼神锐利起来,“除了尼禄那家伙,还有谁能搞出这种动静?”
帐帘被掀开,小丑拉普拉斯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优树大人,找我有事?”
“去磐石镇。” 神乐坂优树把纸条扔过去,“查清楚那冰魔法的底细,我怀疑是尼禄搞的鬼。”
拉普拉斯接过纸条,看到 “魔王级冰系威力” 时,瞳孔微微一缩,随即笑意更浓:“哦呀?是那个从【未来视】里溜走的小家伙?正合我意。”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帐外,只留下一句飘远的话,“放心,很快给你答案~”
一处密林里,迪米哥乌斯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听完下属的汇报,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千米冰封?时间停滞?有点意思。”
他抬眼看向身旁的三道黑影,声音平淡:“你们三个去一趟磐石镇,查清楚能量源头。记住,不必顾忌神乐坂优树的人。”
“是。” 三道斗篷人齐声应和,身影一闪便融入了夜色,朝着磐石镇的方向疾驰而去。迪米哥乌斯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 —— 这股未知力量,或许能成为纳萨力克计划里的新棋子。
此时的磐石镇街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陈天牵着艾斯德斯的手,正指着路边的一处小吃摊笑:“诶,艾斯德斯,要不要尝尝看?”
艾斯德斯不耐烦地皱眉,另一只手狠狠掐了把陈天的腰:“无聊!说了不想逛,赶紧回去兑现承诺!” 她眼神直白得毫不掩饰,满脑子都是 “骑大马” 的事。
“别闹,白天人多。” 陈天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哄意,“晚上没人的时候,任你折腾,乖。”
旁边的日向看着这俩旁若无人的腻歪模样,额头青筋直跳,嘴角抽了抽:“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点?这可是大街上。”
她一路跟在后面,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就怕这俩疯子突然又打起来,把小镇给掀了。
“日向你真扫兴。” 艾斯德斯瞥了她一眼,又转头往陈天怀里蹭了蹭,“不过看在晚上能如愿的份上,姑且陪你逛会儿。”
陈天笑着拿起一串不知名的水果塞到她手里,拉着她往另一个摊位走。
艾斯德斯咬了口水果,酸甜的滋味在嘴里散开,脸上的不耐淡了些,只是仍时不时瞪陈天一眼,催他快点结束。
三人慢悠悠地走在青石板路上,身边是叫卖的小贩和来往的行人,谁也没察觉,几道带着不同目的的身影,正朝着这座边境小城快速靠近。
陈天喂给艾斯德斯水果的手顿了顿,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精光 —— 哪是什么没人察觉,艾斯德斯在荒原上闹的那出,根本就是他故意放纵的结果。
他的目的就是找到神乐坂优树,通过他来找到骨王的坐标。
而没看过【关于我转生为史莱姆】这部动漫后续的他,压根不知道神乐坂优树躲藏在哪里。
而自己的感知,不知什么原因,无法覆盖这片帝国。
所以,他得撒下诱饵,引鱼上钩。
首先他利用阎魔刀的分离特性,将自身的时间,空间,现实分离,成为独立的存在,致使拉普拉斯的【未来视】失效,近藤的查探不明。
其次,利用艾斯德斯的冰魔法充当诱饵。
毕竟魔王级的能量波动砸在边境荒原,跟在帝国心脏炸响没区别 —— 哪个国家会放任这种未知威胁晃悠?
鲁德拉要查,神乐坂优树只要还惦记着他,就不可能坐视不理,躲在阴影的阴谋家,可不会希望自己的阴谋多出什么变数。
最后,就是陈天做前两步的目的,只要有人来查,不管是鲁德拉的人还是优树的手下,总能顺藤摸出点线索。
至于要是优树死活不派人来?那就简单了,反正艾斯德斯渴望战斗,干脆带着她一路打穿东之帝国的皇宫。
就算找不到优树,把这地方掀了,总能逼那家伙现身。
“发什么呆?” 艾斯德斯掐了他一把,“快点,别耽误晚上的事!”
“来了来了。” 陈天收回思绪,重新挂起温和的笑,心里却已经给那些赶来的窥探者标上了 “引路标” 的标签。这盘棋,才刚开局。
第146章 感谢小丑送来的神乐坂消息!感谢!
日落之后,艾斯德斯连让陈天吃饭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端着餐盘拽着他进了房间。
日向站在走廊上,眼角抽搐地看着两人砰地关上门,深吸一口气,低声嘀咕:“……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摇摇头,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但耳朵还是不自觉地竖着,生怕隔壁突然传来什么离谱的动静。
夜深了。
磐石镇的街道陷入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和风吹过屋檐的轻响。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夜色下,几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小镇。?
最肆无忌惮的就是拉普拉斯。他直接蹲在旅店两条街外的钟楼上,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观察着陈天三人所在的旅店。
他这么明目张胆,是因为【未来视】已经告诉他——今晚自己不会遭遇任何袭击,也不会被陈天发现。
“不得了,不得了~”他压低声音,语气戏谑,“小小的磐石镇,居然来了这么多大人物?”
他歪着头,视线扫过三个不同的方向,嘴角咧得更开了,“啧啧啧,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时候,这个镇子还能不能完好无损呢?”
他并不在乎小镇的存亡,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陈天到底在不在那家旅店里??
因为无论他怎么感知,都捕捉不到陈天那独特的力量波动。?
另一边,三道黑影无声地掠过屋顶,如同幽灵般融入夜色。他们正是迪米哥乌斯派来的三名斗篷人,此刻正以极高的隐匿技巧靠近旅店。
“目标气息无法锁定。”其中一人低声道,声音沙哑而冰冷。
“继续靠近。”另一人回应,“如果确认目标,直接动手。”
他们不打算浪费时间试探,只要确认艾斯德斯的位置,就会立刻执行迪米哥乌斯的命令——?捕获或抹杀?。?
而在更远的暗巷里,几名身着轻甲的密探正悄然移动。他们是近藤达也派来的人,负责调查磐石镇的异常能量波动。
“情报显示,冰魔法使用者就在那家旅店。”领头的密探低声说道,“但不确定是否还有其他威胁。”
“先观察,不要贸然行动。”另一人提醒,“陛下要的是准确情报,不是我们的尸体。”
他们比拉普拉斯和纳萨力克的人更加谨慎,毕竟鲁德拉的怒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房间里,艾斯德斯正跨坐在陈天腿上,手里还拿着一块烤肉,一边吃一边用手绕着自己的头发,“亲爱的,快吃,还有下一轮呢。”
陈天无奈地叹了口气:“等饭吃完了,能不能给我五分钟??”
“不行。”艾斯德斯冷笑,“你白天拖拖拉拉,现在还想找借口?”
陈天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忽然眼神微微一凝,嘴角却依旧挂着懒散的笑:“把衣服穿好,艾斯德斯,想去打一架吗?”
——他感知到了外面的动静。
艾斯德斯听到陈天的话后,双眼大亮,看来,陈天似乎找到了一个‘小老鼠’了呢。?
钟楼上,拉普拉斯的笑容渐渐僵住。他的【未来视】明明显示今晚一切顺利,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奇怪……”他眯起眼睛,喃喃自语,“即使离的这么近,我依旧看不到尼禄的行动?可是我自身是绝对安全的,可是...那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于“未来”之中。
很快,拉普拉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死死盯着远处的旅店,【未来视】中的画面越来越诡异——来自异大陆的纳萨力克的‘访客’和东之帝国的密探,本该素不相识的两方人,却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站在巷子里闲聊,甚至还有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像是在商量什么。
“开什么玩笑……”拉普拉斯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在了一起。
——这不对劲!
纳萨力克的人怎么可能和帝国的密探和平共处?他们即使不认识对方,但是按照【帝国情报局】的密探尿性,一定会把那群素不相识的家伙抓起来!
可是...
“违和感……违和感……”他低声呢喃,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这时,他的【未来视】突然闪烁了一下,画面扭曲了一瞬,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等等!
拉普拉斯猛地瞪大眼睛,心脏骤然收紧。
“尼禄……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因为他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他的【未来视】被干扰了!??
“哦?发现了?”
一道懒散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拉普拉斯浑身一僵,像是被冻结了一般,缓缓转过头。
——陈天就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目光却眺望着远处的夜色,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拉普拉斯喉咙干涩,瞳孔剧烈收缩。
他的【未来视】明明告诉他,今晚自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他的感知也告诉他,身后根本没有人!
可陈天就这么站在那里,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拉普拉斯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天终于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你猜?”
拉普拉斯的心脏狂跳,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家伙……连“未来”都能欺骗吗?!?
而就在他愣神的瞬间,陈天的身影忽然模糊了一下,随即——
?“砰!”?
拉普拉斯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一股巨力狠狠砸进了钟楼的墙壁里,碎石飞溅!
“咳——!”他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前发黑,耳边却传来陈天轻飘飘的声音——
“抱歉啊,刚刚的‘见面礼’没有你送的那么壮观,不过...没关系,很快会有更多的礼物,赠送给你,以及你背后的那群人。”
拉普拉斯的视野一片模糊,鲜血从额头滑落,浸染了他那张滑稽的小丑妆容。
——?不可能!?
他可是魔王级的强者!怎么可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击放倒?!
更让他恐惧的是,体内的魔素像是被某种力量彻底镇压,完全不听使唤。
他试图调动魔力,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量!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拉普拉斯咬牙低吼,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陈天依旧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那副懒散的笑:“别挣扎了,你的魔素暂时归我管。”
拉普拉斯瞳孔骤缩,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这家伙,竟然能直接操控别人的魔力?!?
而就在这时——
“轰——!”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刺骨的寒气席卷而来!
拉普拉斯艰难地转头看去,只见东之帝国密探潜伏的位置,无数冰刺拔地而起,瞬间将整条街道冻结!
艾斯德斯的身影站在冰柱顶端,狂笑着用手中的西洋细剑指着在冰刺中狼狈逃窜的几道身影:“哈哈哈哈!你们就这点本事?”
密探们狼狈逃窜,却根本躲不开那铺天盖地的冰刃,惨叫声此起彼伏。
拉普拉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另一侧的夜空突然爆发出刺目的七彩光芒!
“锵——!”
金属交击的脆响传来,日向手持流光长剑,身形如电,与三名斗篷人激烈交锋!
他们的伪装早已破碎——狼人咆哮着挥舞利爪,犄角女性甩动长尾,昆虫男则展开透明的翅翼,三人联手围攻日向,却依旧被她压制!
“原来如此……”拉普拉斯终于明白了,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
——?磐石镇,根本就是陈天为他们设下的陷阱!?
三方势力,全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现在才想通?”陈天蹲下身,拍了拍拉普拉斯的脸,笑容危险而戏谑,“可惜,晚了。”
“现在,告诉我,神乐坂优树在哪里,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陈天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闲聊般的随意,但拉普拉斯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他的喉咙发紧,嘴角的血迹还没干,可身体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连挣扎都做不到。
“做梦……”拉普拉斯咬牙挤出两个字,试图抵抗那股诡异的精神压迫。
陈天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太可惜了。”
话音未落,拉普拉斯猛地瞪大眼睛——陈天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旋转,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直接刺入他的灵魂!
“你会告诉我的,对吧?”
拉普拉斯浑身一颤,嘴巴不受控制地蠕动起来,声音机械而急促:
“神乐坂优树……就在东之帝国的帝都……他是第三军团——混合军团的军团长……日常都待在营地之中……他的大帐下方有一个深约500米的地下密室……他只要没事……基本都在密室之中……”
他的语速极快,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催动着,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吐露出来。
——不!
拉普拉斯的瞳孔剧烈震颤,内心疯狂咆哮:我在说什么?!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
可他的嘴巴仍在继续,仿佛已经不再属于他。
陈天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甚至还礼貌地道了谢:“谢了,省了我不少时间。”
他站起身,目光越过拉普拉斯,望向远处——纳萨力克那群人的方向。
“纳萨力克....”他嘴角微扬,“我还正愁怎么找到你们大陆的坐标呢,没想到,你们竟然送上门来了。”
陈天在得到神乐坂的消息后,身影就在钟楼顶端消失,拉普拉斯身上的控制感陡然消散。
他像脱力的野狗般四肢着地,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带着血腥味的粗气,眼中翻涌着愤怒与刻骨的仇恨。
“不行…… 必须通知神乐坂大人!尼禄已经知道密室的事了 ——”
拉普拉斯四肢着地,大口喘息,喉咙里涌出腥甜的血沫。他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激活通讯魔法——?必须警告神乐坂大人!尼禄已经——?
“噗嗤!”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数十根猩红细剑不知何时贯穿了他的身体,剑刃上缠绕着诡异的红光,却没有带来一丝疼痛。
“不……不……防御魔法……为什么……”他的声音嘶哑,拼命调动魔力,却发现体内的魔力空空如也。
刚刚那感觉肉体的控制,以及魔素的回归,原来都是假象,陈天再一次欺骗了他...?
“轰——!!!”
红光爆发,钟楼在震耳欲聋的爆炸中化为火球,拉普拉斯的身影瞬间被烈焰吞噬。
——————————
?另一边,日向的战场?
“锵——!”
日向的圣剑与狼人的利爪碰撞,火花四溅。她身形后撤,剑锋一转,斩向犄角女性的长尾,却被对方灵活躲开。
“啧,烦人的虫子!”日向皱眉,光之魔力在剑身流转,一记【神圣斩击】劈向昆虫男的翅翼。
“没用的~”昆虫男怪笑一声,翅翼振动,瞬间拉开距离,同时抬手甩出三发【腐蚀毒弹】。
日向挥剑格挡,毒液溅射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
——?麻烦!?
这三人的魔法属性恰好克制她的光系攻击,而且根本不需要吟唱,抬手就是各种阴损的诅咒、毒雾、暗影束缚。虽然伤不到她,但也让她无法突破封锁。
“陈天那家伙……居然要我活捉?”日向咬牙,心里暗骂。
狼人狞笑着扑来:“小妞,别分心啊!”
日向冷着脸,圣剑爆发出刺目光芒——
“【光之牢】!”
金色锁链从地面窜出,瞬间捆住狼人的双腿。可还没等她乘胜追击,犄角女性已经甩出一道【暗影鞭】,狠狠抽向她的后背!
“啧!”日向被迫闪避,战局再度陷入僵持。
第147章 老是用一个套路,作者你烦不烦
日向的剑锋划破空气,却只斩碎了一片残影。女恶魔的身影早已融入阴影,只留下一串低沉的恶魔语回荡在夜色中——
“布莱恩,大虫子!掩护我!”?
狼人布莱恩咆哮一声,肌肉膨胀,体型暴涨,利爪撕裂地面,以更狂暴的姿态扑向日向。而虫系恶魔则发出刺耳的尖啸——
“我不是虫子!!!”?
他的翅翼高频振动,毒液如同暴雨般喷洒,连布莱恩都被波及,皮毛腐蚀出焦黑的痕迹。但狼人毫不在意,眼中只有日向的身影,利爪直取她的咽喉!
日向冷着脸,长剑横挡,光之魔力爆发,硬生生抵住狼人的扑击。但虫系恶魔的毒液已经封锁了她的退路,地面滋滋作响,腐蚀出深坑。
——?麻烦!?
她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女恶魔的魔法完成,局势会更加棘手!
“【光之裁决】!”?
日向猛然跃起,长剑高举,璀璨的光柱从天而降,直轰虫系恶魔!对方尖叫着闪避,但光柱范围极大,仍擦中了他的半边翅膀,瞬间焦黑一片!
“啊啊啊!该死的圣光!”?
虫系恶魔疯狂扭动,毒液胡乱喷射,布莱恩被迫后退,怒吼道:“蠢货!别误伤我!”
而就在这一瞬的混乱中——
“【暗影浪涛】!”?
女恶魔的吟唱终于完成,阴影如同活物般窜出,瞬间缠绕住日向的双腿!日向瞳孔一缩,长剑斩向黑影,但阴影竟如流水般避开,反而顺着剑刃攀附而上!
“抓到你了,小圣女~”? 女恶魔从黑暗中现身,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日向的瞳孔骤然收缩——黏稠如石油的阴影巨浪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如同深渊张开的巨口,将她彻底吞没!
“糟了!大意了!”?
她没想到这三个恶魔的近战实力一般,但魔法配合竟如此致命!阴影缠绕着她的四肢,冰冷刺骨,连光之魔力都被压制,长剑的七彩光芒在黑暗中逐渐黯淡。
女恶魔站在阴影浪潮之上,狞笑着俯视她:?“圣光?在纯粹的黑暗面前,不过是萤火罢了!”?
狼人布莱恩和虫系恶魔退到一旁,喘息着冷笑。这场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轰——!!!?
突然,天空炸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Fire in the hole!!!”?
日向猛地抬头,只见夜空中火花炸开一团烟花,紧接着,数十枚拖着尾焰的火箭弹如同陨石般呼啸而下!
“靠!这不是火花……是火箭弹?!”?
她瞬间头皮发麻,顾不得阴影束缚,光之魔力疯狂爆发,在周身凝聚成一层璀璨的光盾!
——尼禄!你这个疯子,连自己人都炸?!?
女恶魔的笑容僵在脸上,布莱恩和虫系恶魔更是脸色大变:?“该死的!是哪个混蛋——”?
轰轰轰轰轰——!!!?
火箭弹群砸落,爆炸的火光瞬间吞没整片战场!地面剧烈震颤,冲击波横扫四方,建筑残骸被掀飞,烟尘冲天而起!
日向的光盾在爆炸中剧烈震荡,她咬牙硬撑,耳边全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恶魔们的惨叫——
“啊啊啊!老子的翅膀!!!”?(虫系恶魔)
“该死……到底是谁?!”?(布莱恩)
“不……不可能!我的阴影魔法怎么会——”?(女恶魔)
烟尘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踏着火焰走出,陈天肩扛火箭筒,咧嘴一笑:?“哟,兄弟,需要帮忙吗?”?
日向眯起眼,看清来人后,嘴角抽搐:?“……你这救援方式,是想连我一起送走?”?
陈天耸耸肩,随手丢掉打空的火箭筒:?“效果不是挺好?你看,阴影没了。”?
日向低头一看——原本吞噬她的阴影巨浪,竟被爆炸的冲击波硬生生震散!女恶魔半跪在不远处,嘴角溢血,显然魔法反噬不轻。
狼人布莱恩浑身焦黑,虫系恶魔的翅膀更是被炸得七零八落,三人彻底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陈天随手将火箭筒往腰后一塞,动作流畅得仿佛那沉重的武器轻若无物。
下一秒,他的指间已经夹着数朵玫瑰——只是这玫瑰并非寻常花朵,而是由猩红光芒凝聚而成。
“送你们点小礼物。”? 他咧嘴一笑,手腕一抖,玫瑰瞬间甩出!
玫瑰在半空中骤然绽放,花瓣飞散,化作无数细长的红光剑影——?【无尽剑路西法】!?
“噗嗤!噗嗤!噗嗤!”? 剑影如暴雨般贯穿三名恶魔的身躯,精准钉入它们的四肢、翅膀、关节的同时,还将它们死死钉在地面上!
“啊啊啊——!”? 女恶魔的尖叫声最为凄厉,她的暗影魔法被彻底压制,身体被红光剑刃贯穿,动弹不得。
狼人布莱恩疯狂挣扎,肌肉鼓胀,试图挣脱,但那些红光剑刃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震颤,伤口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虫系恶魔的翅膀被钉穿,毒液从伤口渗出,却无法腐蚀那些红光构成的剑刃,只能发出痛苦的嘶鸣:?“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陈天拍了拍手,满意地看向日向:?“你看,这不就搞定了吗?”?
日向无语地收回长剑,瞥了一眼那些被钉在地上的恶魔,?“你这手段,比恶魔还像恶魔。”?
陈天哈哈一笑,毫不在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麻烦你看着它们,它们可是有大用的。如果有人想跑——”
他做了个打响指的手势,?“你就这么一弹,那些剑就会爆炸,炸断它们的手脚。”?
日向点了点头,目光冷峻:?“我知道了。”?
陈天笑嘻嘻地转身,刚要迈步,忽然——
“砰!砰!砰!”? 远处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是艾斯德斯冷冽的喝令声。
陈天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的身形瞬间模糊,如同幻影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阵微风拂过。
艾斯德斯的狂笑声在战场上空回荡,她脚下已经铺满了东之帝国情报人员的尸体。仅剩的三名幸存者背靠背站立,浑身是伤,眼中满是绝望。
“游戏该结束了。”? 艾斯德斯舔了舔嘴唇,指尖凝聚出森寒的冰晶,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唰!?
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三名情报人员前方。
黑发,瘦高,白色军服,腰间挂着一把武士刀和一把造型奇特的大型手枪。他的眼神冷漠得如同机器,毫无波澜地注视着艾斯德斯。
“嗯?”? 艾斯德斯眉头一挑,停下了动作,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报上名来,无礼者。”?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的三名情报人员。仅仅这一眼,就让那三人如坠冰窟,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你就是新晋的魔王?”?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从来没有你的资料,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艾斯德斯瞳孔一缩,随即勃然大怒。?“混蛋!竟敢答非所问!?”?
她猛地一挥手,空气中瞬间凝结出十数根直径五米的巨大冰锥,尖锐的冰锋在月光下闪烁着致命寒光。
“灰色犄角!”?
冰锥呼啸而出,撕裂空气,直射男人!
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男人却只是微微抬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大型手枪。枪口前方的空气骤然扭曲,浮现出一个旋转的小型魔法阵。
“解咒弹。”?
砰!砰!砰!?
他扣动扳机,子弹以惊人的速度穿过魔法阵,每一发都精准锁定一根冰锥。
然而,在子弹与冰锥相撞时,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子弹与冰锥相撞的瞬间,冰锥竟被瓦解,化作漫天雪花飘散!
艾斯德斯瞪大双眼,瞳孔放大,?“什么?!”?
她的冰之魔法,竟然被子弹破解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放下枪,冷冷道:?“你的魔法,束手就擒,加入帝国,你会获得更多荣誉和力量。”?
艾斯德斯怒极反笑,周身寒气暴涨,地面瞬间冻结成冰。?“有意思……想俘虏我?那就让我看看,你能解多少!”?
——轰!?
她猛然踏地,冰层炸裂,无数尖锐的冰刺从地面暴起,如浪潮般扑向男人!
男人眼神一凛,迅速后撤,同时再次举枪。
“解咒弹——连发模式!”?
砰砰砰砰砰!?
子弹如暴雨般倾泻,每一发都准确命中冰刺,将其瓦解成雪雾。但冰刺的数量实在太多,男人被迫不断后退,战场瞬间被冰与雪的狂潮淹没!
三名情报人员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超越常理的战斗。
——唰!?
突然,男人的身影一闪,竟在冰刺的缝隙中穿梭而过,瞬间逼近艾斯德斯!
“拔刀术。”?
武士刀出鞘的刹那,寒光如电,直取艾斯德斯的咽喉!
艾斯德斯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不闪不避,只是抬手一握——
“绝对零度。”?
——咔!?
男人的刀锋在距离她咽喉仅剩一寸时,骤然冻结!恐怖的寒气顺着刀身蔓延,瞬间将他的整条手臂冰封!
“抓到你了。”? 艾斯德斯冷笑。
男人眼神一沉,毫不犹豫地松手弃刀,同时一枪向着艾斯德斯的腹部开火!
——砰!?
艾斯德斯连忙将冰块附着在身躯上,却也被子弹击退数步,而男人则借力后翻,双手握枪,枪口前的魔法阵从漩涡状变成了紫色繁文魔法阵。
“咒坏弹!”
男人低喝,枪口喷出淡紫色火光,可空中连半颗子弹的影子都没有。
艾斯德斯刚稳住被击退的身形,皮肤突然泛起刺痛 —— 数道攻击正高速袭来,却根本无法锁定目标!
她眼神一厉,右手虚握,一柄银亮的西洋细剑瞬间出现在掌心。
“铛!铛!铛!” 细剑如同狂风中的闪电,朝着感知中的危险方向疯狂刺击,剑影在月光下拖出重重残影。
清脆的碰撞声密集响起,十数颗半透明的子弹接连坠落在地,触地瞬间还在微微震颤。
艾斯德斯喘了口气,剑势未收,眼角却瞥见男人枪口前的魔法阵骤然变黑,繁复的纹路透着毁灭气息。
“我看穿你了,消灭弹。”
男人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枪声轰然炸响 —— 比之前的射击声响了数十倍,声波在磐石镇上空滚荡,连远处的窗玻璃都嗡嗡发抖。
数颗漆黑如墨的子弹破空而出,直接撕裂艾斯德斯的剑影,留下几道黑色轨迹!
“冰封壁垒!” 艾斯德斯左手急挥,三道厚度足有两米的冰墙接连在身前升起,冰面光滑如镜。
可黑色子弹撞上冰墙时毫无阻滞,如同穿透薄纸般径直穿过,眨眼就到了她眼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砰砰!” 三声枪响突然从身后传来。
黑色子弹如同撞上钢板,瞬间被弹飞出去,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浅坑。
艾斯德斯猛地回头,就见陈天从身后的空气中缓步走出,双手各握着一把造型华丽的手枪 —— 正是【黑檀木和白象牙】。
他用黑檀木的枪口随意挠了挠头发,一脸无奈地撇嘴:“怎么又是和日向那儿相似的情节?遭遇危机,主角闪亮登场,能不能换点新花样?”
男人握着双枪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凝重,而瘫在地上的三名情报人员,早已看傻了眼。
艾斯德斯看到陈天后,冰蓝色的眼眸微微一亮,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她轻轻嘟起小嘴,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亲爱的,你就不能迟点来吗?”
陈天咧嘴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随意却透着亲昵:“迟点来?再迟点,你都要被子弹打中了。”
艾斯德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怕什么?战斗就不要怕受伤。”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仿佛周围的血腥战场和敌人都不存在一般。
不远处,那个黑发男人——近藤达也——依旧保持着戒备的姿态,但他没有贸然出手。他的眼神冷静得近乎机械,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那个白发男人……不对劲。)?
(【断罪之王】无法锁定他。)?
(【解读者】也无法解析他的存在。)?
(他到底是什么?)?
男人的视线死死锁定在陈天身上,手指微微收紧,握紧了手中的枪。
陈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懒洋洋地转过头,一把搂住艾斯德斯的腰,打断了她的碎碎念,随后挑眉看向近藤达也:“喂,那边的,你是谁?”
男人沉默了一瞬,随即冷冷开口:
“近藤达也。”
“帝国情报局局长,帝国近卫队队长。”
近藤达也虽然嘴上自我介绍着,但是手中的枪上,五彩流光划过。
就算读不出情报,只要对方有实体,【神灭弹】就一定有效。
P·S:近藤达也,东之帝国,帝国序列第一的强者,魔王级。
近藤达也
第148章 【枪神】技能——潘多拉
虽然近藤达也已经做好了和陈天战斗的准备,但是他还是要搞清楚,陈天到底是谁。
“阁下何人?” 近藤达也的声音依旧冷得像冰,枪口的五彩流光却在暗暗流动。
“尼禄。” 陈天搂着艾斯德斯的腰,笑容玩味。
“尼禄?暴君?” 近藤达也瞳孔微缩,“你是异世界人?” 这名字在东之帝国的情报库里从未有过记载,唯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前的世界才有的名字。
“算是吧。” 陈天笑着点头,不等近藤再问就摆了摆手,“先打住 —— 近藤达也,我们没招你们帝国吧?带着人打上门来算什么?”
近藤达也沉默两秒,语气没有丝毫松动:“任何拥有强大武力,却不属于帝国的人,都是敌人。”
“呵。” 陈天嗤笑出声,挑眉睨着他,“既然是敌人,废什么话?莫非…… 你怕了?”
话音刚落,近藤达也眉头微蹙,看似仍在沉思,身体却骤然动了 —— 右手持枪猛地抬平,枪口的五彩流光瞬间暴涨,一道凝练的五彩光带冲破枪口,拖着长长的焰尾直扑陈天面门!
“砰——!”
枪声炸响前,子弹已经逼近陈天眼前,速度快到连空气都被撕裂出尖锐的啸叫。
“轰 ——!!!”
神灭弹撞上陈天的瞬间,恐怖的冲击波轰然炸开!半个磐石镇瞬间被掀翻,木质房屋像纸片般飞散,砖石建筑轰然倒塌,烟尘裹着碎石冲天而起,连磐石镇外的荒原都被破坏。
近藤达也喘着粗气,握枪的手微微发颤 —— 【神灭弹】融合了四种子弹的能力,连魔王级的结界都能撕碎,没理由对付不了!
可心底的不安非但没消,反而更强烈了 ——【断罪之王】依旧锁不住陈天的气息,就像刚才的攻击打空了一样。
“不可能……” 他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抬手再次举枪。
手指在扳机上翻飞,解咒弹的淡蓝、咒坏弹的紫黑、消灭弹的漆黑、破界弹的红色,密集的火力网在夜色里织成耀眼的光轨,每一发子弹都炸得地面坑洞遍布,碎石与能量余波横扫四方,三名情报人员早已吓得缩在墙角,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可他没发现,10 米高的上空,两道身影正稳稳漂浮着 —— 陈天搂着艾斯德斯的腰,脚下踩着层无形的屏障,冲击波和弹雨连他们的衣角都没碰到。
“你看这烟花,五光十色的。” 陈天指着下方炸开的能量团,笑得像个看戏的小孩。
艾斯德斯白了他一眼,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又耍人家玩?等会儿他反应过来,怕是要疯。”
她知道,近藤达也会有这样的表现,纯粹是陈天用【欺诈者】扭曲了近藤的感知,让对方以为子弹全中了,实际上全打在了空处。
下方的近藤达也越打越心惊,自身魔素已经消耗大半,可心中的不和谐感依旧没有消失。
他猛地停手,枪口下垂,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困惑 ——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喂,近藤队长,” 陈天的声音突然从空中传来,带着戏谑,“子弹打完了没?没打完的话,我还能再看会儿‘烟花’。”
近藤达也猛地抬头 —— 只见陈天和艾斯德斯正悬浮在他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满是玩味。刚才的爆炸和射击,竟然全是白费功夫!
近藤达也死死盯着空中的两人,握枪的手第一次微微发抖。他经历过无数生死战,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连敌人的衣角都碰不到?。
“不打了吗?好无聊呢。”陈天叹了口气,突然松开搂着艾斯德斯的手,兴奋地一拍掌,“对了!你刚才给我看了个大烟花,我也该回礼吧?”
近藤达也身体瞬间绷紧,双腿微微弯曲,随时准备逃离。
陈天的手往腰后一探,掏出一个漆黑的金属公文箱——箱体棱角锋利如刀,中央浮雕着狰狞的三眼恶魔头颅——【潘多拉】!
咔!锵!轰——!
公文箱在陈天手中瞬间分解重组,齿轮咬合声与金属碰撞声炸响,箱体延展、变形、嵌合,眨眼间化作一柄三米长的巨型长枪。
枪管布满猩红纹路,三眼恶魔的头颅此刻正咧开嘴,仿佛在嘲笑近藤达也的渺小。
“近藤队长。”陈天将巨枪扛在肩上,枪口随意指向帝都方向,“你们帝国混合军团里,有个叫神乐坂优树的吧?”
近藤达也后背绷得笔直,脚步悄悄后移半寸,双手重新握紧枪柄,听到名字时眉头拧成疙瘩,僵硬点头。
“呵。” 陈天嗤笑一声,猛地转动枪身,枪口地对准远方的帝都方向,“本来是来找他的,不过嘛 ——”
他晃了晃脑袋,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现在抓了三个恶魔当新玩具,那家伙没用咯。”
说着,陈天扣下了扳机....
?嗡——!!!?
枪口迸发的不是子弹,而是一道直径超过百米的暗红色能量洪流!
只见那道洪流射向天空,光柱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崩裂,直奔帝都方向而去——
“这一枪,就当是给优树的葬礼的礼炮咯。”陈天手中的巨枪再次变回了公文包形态,转头对艾斯德斯眨眨眼,“怎么样?比他的烟花带劲吧?”
近藤达也的瞳孔里倒映着那道毁灭洪流,嘴巴微微张开,连呼吸都停滞了——?这股力量,已经远超魔王级别的能量了?!
“陈天!”艾斯德斯突然一把拧住陈天的耳朵,力道大得让他直接弯下腰,“你老实交代!到底还藏了多少武器?!”
“痛痛痛!老婆松手!”陈天龇牙咧嘴地求饶,“还有外人在呢……”
近藤达也却完全没在意两人的打情骂俏,他的视线死死锁定远方的天空——云层被染成血红色,仿佛天穹被撕开了一道伤口。
?帝都,城墙哨塔?
“警报!全员戒备!!”卫兵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厚重的云层中,红光骤然暴涨!下一秒——
?咻!咻!咻!?
无数细小的红色光箭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砸向混合军团驻地。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营房、训练场、武器库在接触光箭的瞬间便化作火球,惨叫声甚至压过了爆炸的轰鸣。
还没等士兵们反应过来,云层中央突然扭曲——
?嗡——!!!?
直径百米的巨型光柱轰然坠落!
?轰隆隆——!!!?
大地如同脆弱的饼干般崩裂,冲击波将方圆数十公里的建筑全部掀飞。混合军团驻地瞬间被夷为平地,焦黑的土坑中只剩下熔化的金属和结晶化的尸骸。
?皇宫,鲁德拉寝宫?
“混账!!!”鲁德拉一拳砸在阳台栏杆,双眼充血,“立刻给我查!是谁干的!!”
内侍连滚带爬地冲出去传令。鲁德拉盯着远方尚未散去的红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宣战?!
帝都街道上,民众惊恐地奔逃。有人跪地祈祷,有人哭喊着寻找家人,整个城市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红光持续了整整十秒才逐渐消散,而混合军团的营地,只残留下一个宽达十数公里的巨坑,巨坑中熔岩翻滚,深度直达数百米。
陈天揉了揉发红的耳朵,笑嘻嘻地看向艾斯德斯:“我错了,下次我送你一个玩具玩,好不好?”
艾斯德斯双手抱胸,娇哼一声,扭过头不看陈天。
近藤达也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东之帝国,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第149章 已经摒弃‘人类\’身份的骨王
王座厅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王座上的鲁德拉指尖抵着扶手,金属碰撞声透着刺骨寒意。
他身着玄色帝袍,金线绣就的龙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戾气 —— 这是自与原初之红停战后,数千年未曾有过的挑衅。
“近藤呢?”
鲁德拉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帝国第三序列、军神、帝国三大军团之魔兽军团的军团长——格拉尼特单膝跪地在他之前,语气沉稳=:“抱歉,陛下,近藤阁下已失联超过三个小时,魔力信号彻底中断。”
“磐石镇。” 鲁德拉眉骨青筋突突跳,“那边有消息传回吗?”
“磐石镇已被摧毁。” 格拉尼特额头贴地,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就在昨晚帝都遇袭后约一个小时,整座镇子化为废墟。”
“被摧毁?” 鲁德拉猛地前倾身体,王座扶手被捏得咯吱作响,“什么时候的事?为何现在才报?!”
“昨夜帝都混乱,民众奔逃引发踩踏,各军团全员备战加固防线,” 格拉尼特依旧保持着跪拜姿势,语气毫无辩解之意,“负责传递边境消息的驿兵今早才冲破混乱抵达宫门,消息延迟了近五个小时。”
“废物!”
怒喝声炸响在王座厅,鲁德拉一掌拍在扶手上,碎石飞溅。
他胸口剧烈起伏,不是气磐石镇被毁 —— 那破镇子本无关紧要 —— 而是气近藤的失联,气那冰之魔王的情报线断得干干净净!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鲁德拉盯着殿外天际,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震怒之外,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好奇。
那道百米光柱的威力,早已远超魔王级别,分明是龙种才有的远程毁灭力,这世上竟还有如此人物?
在距离磐石镇约一千公里的密林中。
原本优雅的迪米哥乌斯,此刻跪在地上,遍体鳞伤,眼镜都已经碎了大半,身上的西服也破破烂烂。
在他身边,十数具披着斗篷的尸体散落,这些尸体全是不同的恶魔种族,虽然面庞有着人类的模样。在他对面,陈天、艾斯德斯两人站立。
(日向已经被陈天派回了魔物联邦,告知露米娜斯,神乐坂优树已经死亡的消息,并且告知东之帝国可能会因为昨晚的袭击联想到魔物联邦,尽早做准备。)
腐叶堆里的血腥味越发浓重,陈天踢了踢脚边的恶魔尸体碎块,盯着地上的迪米哥乌斯挑眉:“Emmm,迪米哥乌斯,骨王大人把你们派来这片大陆,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迪米哥乌斯碎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嘴角挂着血沫却一言不发,哪怕胸口的伤口因为呼吸牵扯得发疼,也只是抿紧了唇。
“你看你这犟脾气。” 陈天无奈耸肩,脚尖点了点周围的斗篷尸体,“刚刚不说,你的手下全凉透了;现在再不说,下一个躺这儿的就是你。”
“被蝼蚁俘虏,本就是奇耻大辱。” 迪米哥乌斯突然咧开染血的嘴,笑声里带着铁锈味,“死亡才是解脱 —— 只可惜,没能完成任务,让安兹大人的荣誉蒙了尘。”
“废什么话!”
艾斯德斯娇斥着踏前一步,右手瞬间凝结出带着倒刺的冰鞭,冰棱反光刺得人眼疼。没等迪米哥乌斯再开口,她手腕猛地一甩 ——
“啪!”
冰鞭抽在迪米哥乌斯脸上,尖刺刮开数道深痕,鲜血瞬间涌出来,半边脸直接皮开肉绽。
预想中的惨叫没传来,迪米哥乌斯反而仰头大笑,血水顺着牙缝往下淌:“哈哈哈哈!够劲!人类小妞,你这暴烈性子我太喜欢了!若能把你转化成恶魔,绝对是纳萨力克最锋利的刀!”
“找死!”
艾斯德斯眼神一厉,冰鞭如毒蛇般接连抽落,每一击都带着破空声,抽在身上便是血肉模糊的伤口。
迪米哥乌斯的西服被撕成布条,浑身布满鞭痕,却越笑越疯,甚至主动挺起胸膛迎向冰鞭:“痛快!再狠点!这样的力量才配得上安兹大人的麾下!”
陈天抱臂站在一旁,看着艾斯德斯抽得冰屑乱飞,又瞥了眼状若癫狂的迪米哥乌斯,他倒是从迪米哥乌斯嘴里得到了一个信息。
转化。
和他之前在法皇国设想的一样,骨王有能力将他人转化成他麾下的恶魔。陈天紧皱起眉头,《OverLord》在他前世的评价就褒贬不一,最主要是动漫第一季和第二季中骨王的性格产生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第一季动画刚出来时,制作组在画面和音效上,把骨王“以暴制暴”的爽快感拉满了,还加了很多好玩的东西。
所以《overlord》的第一季确实特别好看,吸引了很多观众入坑小说。
但到了第二季,骨王的画风整个变了,越往后看,他越像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仗着自己手里资源多,为了最大利益啥手段都用,还带点帝王心术和现代管理学的影子。
同时,骨王身上有部分特征很像火影里的大蛇丸,拿人命做实验、搞大规模破坏完全不在乎道德,就是冷静地验证自己的想法,拿到“有用的实验结果”,不带一点个人感情。
他可以为了在大坟墓里证明对自己人仁慈,而对其他种族的生命完全不在意地残忍。
这也是众多网友觉得《Overlord》反人类的原因。
而现在,陈天从迪米哥乌斯口中得知了转化,便知道现在的骨王,是属于已经完全抛弃了‘人类’这个身份,彻底将自己融入了‘骷髅’的身份。
“艾斯德斯,停下。”陈天突然开口。
艾斯德斯手腕猛地一扬,冰鞭带着破空声又抽在迪米哥乌斯肩上,带出一串血珠才愤愤收手:“哼,便宜他了!”
冰鞭化作细碎冰碴落地,她抱胸站在一旁,嘴角还挂着不耐。
陈天缓步走到迪米哥乌斯面前蹲下,“告诉我,你们大陆,还有人类吗?”
迪米哥乌斯喘着粗气,浑身鞭痕渗血,却依旧扯着嘴角嗤笑:“人类?当然有。”
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里满是鄙夷,“有能力的都被转化成恶魔,没能力的?不过是安兹大人的血肉奴仆!”
“哈哈哈哈!” 他突然癫狂大笑,碎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疯狂的光,“人类只配在腐烂沼泽里苟活,连给纳萨力克提鞋都不配!”
“是吗?那这样也挺好的。”
陈天突然笑出声,迪米哥乌斯的笑声戛然而止,满脸血污的脸上写满懵比,仿佛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如此,” 陈天俯身凑近,笑容里藏着冷意,“那等我过去,就不用留手了。”
“哈哈哈哈!” 迪米哥乌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浑身发抖,“你想去我们的大陆?简直异想天开!你没发现吗?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大陆!只有安兹大人允许的人才能踏入!”
陈天挑了挑眉,指尖在膝盖上轻点:“是吗?那你会带我们进去吗?”
迪米哥乌斯刚要开口嘲笑这荒诞的问题,喉咙却先一步发出声音:“我?我会。”
话音落地的瞬间,他猛地愣住,碎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 —— 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意识像被浓雾裹住,飞速变得模糊。
残存的理智在尖叫反抗,可灵魂深处却涌出一股强烈的执念:面前这两人是安兹大人专门邀请的贵客,自己的使命就是带他们前往纳萨力克。
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再抬眼时,眼中的癫狂与抗拒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对 “贵客” 的恭敬,连跪姿都不自觉调整得端正了些。
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实验室里,金属器械泛着冷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魔药腥气。
骨王的手指捏着银质解剖刀,骨节在光线下泛着惨白。
实验床上躺着个人类,脸上一片呆滞,口水顺着嘴角淌到枕头上,双眼空洞得像蒙了层灰雾 —— 胸口早已被开膛破肚,脏器暴露在外却不见太多血迹。
“咔嗒” 一声轻响,骨王掐住跳动的心脏,放在眼前端详。
温热的血珠溅在他骷髅脸上,他毫不在意,转身将心脏放进盛着绿色液体的水晶容器里,液体瞬间咕嘟冒泡。
骨王抬手,指尖沾着的血渍蹭在丝绒手帕上,看向侍立一旁的塞巴斯?蒂安,“把这颗心脏换进特制魔药里,浸泡三天。让女仆队每小时记录一次液体色泽和心脏活性变化,三天后向我汇报。”
“谨遵您的命令,安兹大人。” 塞巴斯躬身行礼,小心翼翼捧起水晶容器,步伐稳健地快步退出实验室。
骨王转头瞥向实验床,那人类胸腔依旧起伏,喉咙里还发出微弱的呼噜声。
“没了心脏还能活?” 他骨指戳了戳对方暴露的肺叶,人类毫无反应,“是魔力残留?还是肉体本身的韧性?”
自语声刚落,他已拿起另一把带钩的器械,俯身凑近实验体。金属钩尖即将触碰到脏器时,骨王突然皱起骷髅眉头 —— 一股莫名的不和谐感窜过意识,像石子投进静水,刚泛起涟漪就消失无踪。
“错觉吗?” 他晃了晃颅骨,指尖的器械继续落下,“先完成实验再说。”
金属碰撞声再次在实验室响起,骨王全然沉浸在解剖操作中,方才那丝异样早已被抛到脑后。
第150章 Cruel Sun
密林里,被陈天迷惑的迪米哥乌斯垂着头,声音机械却字字清晰,把纳萨力克所在大陆的真相扯了出来 ——
那片大陆,早就成为了骨王的囊中之物。
没有动漫里所谓的 “人类王国联盟”,没有半分妥协,从骨王带着纳萨力克扎根的那天起,就只有 “征服” 两个字。
精灵、矮人、兽人这些曾经的强族,要么战死到最后一人,要么跪着臣服,如今全成了纳萨力克的底层杂役,连抬头看一眼大坟墓的资格都没有。
“有超凡力量的人,转化成恶魔编入军团;没力量的…… 连哥布林都不如。” 迪米哥乌斯的声音没半分情绪,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哥布林能当炮灰冲阵,还能当‘养育者’—— 普通人类男性,要么成为最底层的血奴,要么成为魔兽的养料;女性更简单。”
他顿了顿,像是在复述既定程序般继续:“没超凡力量的女人,全圈在东边的‘繁育区’,每天有人按时把她们拖出来,跟哥布林、兽人、甚至低阶魔物配对,必须生下混血。”
“生出来的娃,健康的送进实验室,体弱的成为普通男性一般的血奴—— 安兹大人要研究不同种族混血的魔力适应性,她们就是‘活容器’。”
陈天站在原地,眉头拧得能夹碎石子。
他知道《Overlord》后期反人类,知道骨王抛了人类身份,可从迪米哥乌斯嘴里听到这些细节,还是觉得一阵反感 —— 不是动漫里模糊的 “实验”,是活生生的圈养、强制繁殖,把人当成连牲畜都不如的工具。
“连一点希望都没留?” 陈天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艾斯德斯感受到陈天散发的气压极低,不由自主的揽住他的胳膊。
迪米哥乌斯机械点头:“安兹大人说,‘只要能提供价值的物品,才是好东西’。普通人类除了当实验材料和生育工具,没别的用。”
艾斯德斯在旁边听得眉梢一挑,脸上没了平时的好战,反而多了丝嫌恶:“这种玩法也太憋屈了,不如直接杀干净来得痛快。”
陈天没接话,只是盯着迪米哥乌斯空洞的眼睛,眼底的玩味彻底消失。
现在看来,这趟纳萨力克之行,怕是没法善了了,骨王的做法,已经让他想起了73X...
“呼.....”
陈天长呼出一口浊气,那股带着戾气的白雾在林间一散而空。他脸上的嬉笑彻底敛去,眉眼间只剩冰潭似的冷漠,跟最初那睥睨天下的模样如出一辙。
艾斯德斯正担忧地望着他,指尖还搭在他胳膊上。陈天侧头看她,嘴角扯出一抹浅笑:“没事,艾斯德斯。但这次去纳萨力克,只能我一个人。”
“为什么?” 艾斯德斯眉头立刻皱起,语气里带着不解 —— 她从没怕过战场凶险。
“因为这次,我不想留手了。” 陈天抬眼扫过迪米哥乌斯,声音没半分温度。
艾斯德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想起第一次和陈天交手时,流刃若火那能焚尽一切的高温,那等力量全开时,确实不是旁人能靠近的。
“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抿了抿唇,还是不想退缩。
“我怕波及到你。” 陈天轻轻摇头,指尖一扬,一道泛着幽蓝微光的空间裂隙在身旁展开,“这是去魔物联邦的门,你先去那边等我。”
艾斯德斯没有矫情。她不是那种会那种在离别会上演琼瑶剧的女人。大步走向传送门时,她突然转身,朝陈天抛了个飞吻:"别让我等太久。"
陈天笑着抬手虚接,看着裂隙缓缓闭合,才转头看向迪米哥乌斯:“该走了。”
“是。” 迪米哥乌斯机械点头,转身走向那十几具恶魔尸体。
他动作麻木地蹲下身,指尖弹出暗黑色利爪,精准剜出尸体里的心脏,又砍下几段带着筋肉的肢体。
粘稠的黑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他随手抓起残破的肢体,在地面快速涂抹。眨眼间,一个布满诡异符文的血色魔法阵便在地面上成型,符文亮起时泛着令人作呕的暗红光芒。
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实验室里,金属器械碰撞声突然戛断。
骨王猛地从实验台抬头,空洞眼眶中红紫色火焰 “轰” 地爆燃,几乎要冲破颅骨轮廓。
“迪米哥乌斯,你为何要背叛?” 低沉的质问砸在石壁上,震得架上魔药瓶微微作响。
可下一秒,淡金色流光顺着他的骨甲快速蔓延,爆燃的火焰瞬间收敛,重新化作眼眶里稳定跳动的光焰 —— 天赋 “强制冷静” 瞬间压下了怒火。
他的骨指在实验台边缘轻点,思绪飞速运转:迪米哥乌斯对纳萨力克的忠诚绝无问题,唯一可能就是被外力控制。
“塞巴斯!” 骨王的声音陡然拔高。
“唰” 的一声,老管家已单膝跪在他身后,低垂的头颅满是恭敬:“请您吩咐,安兹大人。”
“迪米哥乌斯被人控制,带着外来者闯入了这片大陆。” 骨王眼中光焰剧烈闪动,语气却异常平稳,“我已扭曲他们的传送坐标,落点是东边的养殖区。立刻调动军团主力和战斗组,务必把那外来者和迪米哥乌斯活捉回来!”
“遵您之命,安兹大人。” 塞巴斯深深鞠躬,起身时身影已在原地淡化,眨眼间彻底消失。
实验室重归寂静,骨王缓缓转头看向实验台上的尸体 —— 那人类胸口的创口还在缓缓渗血,双眼圆睁却没了丝毫神采。
他伸出骨指碰了碰对方的脸颊,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可惜了,这个人类的灵魂强度,本很有成为光天使的潜质。”
骨王的叹息还萦绕在实验室,东边养殖区的天空突然炸开一道裂痕。
血色符文如活物般旋转,腥风裹着魔法波动席卷而下,巨大的传送阵在半空铺展开来。陈天踏着暗红光芒落地,迪米哥乌斯紧随其后,皮鞋踩在泥泞地面发出闷响。
“啧。” 陈天眉头瞬间拧起。
头顶是压得极低的紫黑云层,密不透风得连一丝天光都漏不进来,偶尔有银蛇似的电光在云层里窜过,照出下方成片的铁笼建筑。
半空中悬着颗篮球大小的光球,惨白光线勉强照亮区域,却驱不散空气中的血腥味。
“这里是哪里?” 他侧头看向身旁眼神空洞的迪米哥乌斯。
“养殖区。” 迪米哥乌斯声音毫无起伏,像台生锈的机器,“魔法阵原定位纳萨力克,坐标被强行扭曲,落点偏移至此。”
陈天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安兹乌尔恭察觉了,是吗?”
“是的,安兹大人发现了异常。” 迪米哥乌斯机械点头,连眨眼都带着滞涩感。
“是吗?”陈天轻声应答一声,闭起双眼,将自己的感知铺开。在覆盖这片区域后,他猛地睁开眼,眼中杀气四溢。
在他的感知中,‘养殖区’内的场景,比迪米哥乌斯描述的还要残忍万倍,里面幸存的女性,没有一个肢体完全,甚至他还看到一个女精灵被一只发情的地狱犬强行配种时,咬碎了头颅。
就在这时,地面传来 “咚咚” 的沉重脚步声,尘土顺着震动的地面扬起。
远处黑压压的军团正快速集结,哥布林的尖啸、兽人的低吼混在一起,盔甲反光在惨白光球下格外刺眼 —— 显然是收到命令的守军已经动了。
陈天抬眼扫过那些冲向这边的魔物军团,“既然这样,先把这里摧毁了。”
话音落下,陈天体表瞬间飘起火星。那些火星刚离开皮肤就猛地炸开,赤红色火焰顺着毛孔喷涌而出,转眼就将他整个人裹成火人。空气被烤得剧烈扭曲,周围的血腥味瞬间被灼人的热浪压了下去。
他右手朝身侧一甩,一团火焰在掌心骤然凝聚、拉长,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成型 —— 流刃若火的刀身受到陈天【剑圣】技能的影响,也有了不同变化。
原本卍解后的流刃若火,刀身有着被炙烤过的痕迹,而如今,那纹路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流淌着类似熔岩般的流光,空间被那高温烧灼着扭曲。
陈天体表的火焰再次爆燃,连同他的白发,眉毛都变成了火焰。
而他身旁的迪米哥乌斯衣袍已先一步被点燃。火苗顺着他的皮肤攀爬,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碳化,毛发瞬间燃成灰烬。
他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嘴角甚至还保持着机械的平直,但原本空洞的双眼突然有了神采 —— 先是瞳孔剧烈颤抖,随即被恐惧和痛苦填满,眼球因剧痛布满血丝,却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
陈天微微侧头,目光扫过燃烧的迪米哥乌斯,“谢谢你的带路,就赐予你火葬之礼吧。”
这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迪米哥乌斯空洞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眼中翻涌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可火焰已经烧穿了他的骨骼,碳化的皮肤成片剥落,伴随着 “噼啪” 的灼烧声,整具身体在赤红色火焰中塌成黑灰。
风一吹,那些灰烬混着火星散在空中,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迪米哥乌斯的灰烬还没散尽,陈天体表的火焰已化作燎原之势。
“轰!”
赤红色火浪猛地向外翻涌,成片的铁笼建筑瞬间被点燃,木栏 “噼啪” 炸裂,铁条被烧得通红发亮。远处汹涌而来的魔物军团刚冲到半途,前排的哥布林和兽人就浑身窜起火焰,毛发与皮肉同时燃烧,发出刺耳的尖啸。
陈天垂眸看着地面 —— 那些哥布林拖着燃烧的肢体四散逃窜,却在踏出三步内就塌成火球;铁笼里的女性们被火舌舔舐衣襟,脸上没有丝毫挣扎,只剩麻木的解脱。
他喉结滚动,轻声叹道:“就让你们毫无痛苦的死去吧。”
话音刚落,体表的火焰猛然收缩,灼人的热浪瞬间消退。
但他手中的流刃若火却更加炽热,火焰的赤红化作刺目的炽白,刀身周围的空间被烧得剧烈震颤,连空气都泛起焦糊味。
陈天抬手将长刀指向天空,声音冷冽如冰:“Cruel Sun。”
炽白色火焰顺着刀身冲天而起,像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硬生生冲破紫黑云层。
云层后爆发出刺眼金光,随后一颗直径二十米的炽白火球撕裂云层,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砸向地面。
“嘭 ——!”
火球落地的瞬间,天地间只剩下纯白光芒。
大地先是被烧得碳化发黑,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岩浆,翻滚的热浪将百米外的魔物军团直接蒸发,连半点惨叫都没来得及传出。
铁笼、建筑、尸体,所有事物在炽白火焰中化为虚无,只留下一个宽达百里的巨大熔岩池。
第151章 见面礼
养殖区的爆炸余波像一只巨手,狠狠拍在大陆每一寸角落 —— 远方山峦簌簌落石,深海掀起丈高巨浪,连纳萨力克大坟墓的石壁都微微震颤。
而这片焦土之上,变化来得最为猛烈。
“咔嚓 ——”
厚重如墨的紫黑云层突然崩裂,无数道金色裂痕在天幕蔓延,随后整层乌云像被撕碎的黑布般四散逃窜。
积压不知多少年的阳光轰然穿透天际,笔直砸向地面,将百里熔岩池照得一片赤红,翻滚的岩浆泛起刺目的粼光,驱散了最后一丝污秽气息。
陈天悬浮在半空,流刃若火和他体表的火焰缓缓收敛,只剩刀身还泛着余温。他抬起右手,一把将散乱的白发往后捋去,发根直立如钢针,刺猬头造型让他本就冷漠的脸庞更添几分凌厉。
“呼 ——”
热风从熔岩池卷过,似要吹散这片土地残留的冤魂,陈天眼角斜瞥向远方天际,“先送你们一个见面礼,然后让你亲眼看看你缔造的世界,残破不堪的模样。”
陈天手腕一翻,阎魔刀已握在手中。他闭上双眼,感知瞬间向着纳萨力克大坟墓蔓延。
那里的天空比养殖区更加压抑。
厚重的紫黑色云层像一床腐烂的棉被,死死压在大地上空。
没有养殖区上空的光球,没有养殖区内的点点火光,只有一轮被紫色雾气缠绕的月亮,散发着病态的光芒,勉强照亮这片死寂的土地。
地面上,无数不同种族的男性劳工机械地劳作着。精灵的尖耳耷拉着,老兽人的肌肉干瘪如柴,人类更是瘦得皮包骨头。
他们推着石料,搬运土方,双眼空洞得像两潭死水,连呼吸都显得多余。在他们中间,高大的恶魔挥舞着骨鞭,每一次抽打都在那些骨瘦如柴的身体上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
他们的所有努力,只为了建造在那片大陆中央,高达千米的玛雅式金字塔,而那金字塔上每一块石料上都刻着扭曲的符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陈天缓缓睁开眼。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搭上刀柄。他的指节微微用力。
“铮——”
阎魔刀出鞘的瞬间,一道银芒撕裂黑暗。刀光所过之处,空间出现细密的裂痕,仿佛连这个世界都要被这一刀斩碎。
银亮的残影在空气中凝滞了半秒,才随着刀势收敛缓缓消散。
“轰——”
纳萨力克永夜般的天空突然炸裂。无数银色刀光如同狂龙般在紫黑云层中穿梭,每一道都在切割着这片压抑的天幕。
地面上的劳工们全都停下了动作。他们呆滞地抬头,即使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双眼流泪,仍死死盯着天空——他们已经太久没见过紫色和黑色以外的颜色了。
“那是什么!” 恶魔监工的咆哮里满是惊恐,粗壮的手臂胡乱挥舞着骨鞭,却挡不住视线里漫天银芒。
刀光掠过的瞬间,空间泛起水波似的褶皱,逼人的威压让他们腿肚子发软,尖叫着互相推搡,乱作一团。刀光在云层中纵横交错,每一道都留下银亮的轨迹。仅仅两秒后——
“咔!咔!咔!”
整片天空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厚重的云层被整齐地分割成无数方块,边缘锋利如刀切。不是驱散,而是彻底分解。那些云块像被撕碎,转眼间就被空间裂隙吞噬殆尽。
阳光如洪水般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这片被黑暗统治的大地。
劳工们张大了嘴。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浑浊的眼泪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落。他们眼中那潭死水般的麻木,此刻正被一丝微弱的火苗点燃——那是名为希望的光。
你以为完了?不,这才是开始。
漫天刀光突然调转方向,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道银芒都精准锁定一个恶魔监工,从他们扭曲的头顶劈入,从胯下穿出,将那些丑陋的身躯一分为二。
“噗嗤!噗嗤!噗嗤!”
血肉爆裂声连成一片。羊头恶魔刚举起骨鞭,上半身就斜着滑落;牛角监工转身想逃,双腿还站在原地;最远处那个三眼魔物刚张开嘴,整个脑袋就炸成了血雾。
与此同时,千米高的金字塔突然亮起刺目紫光,石料上的扭曲符文疯狂跳动,像无数条蠕动的黑虫。
可刀光接踵而至,密密麻麻劈在塔身上,那些号称能防御史诗魔法的符文瞬间崩碎,连半秒阻拦都做不到。
“咔!咔!咔!”
金字塔发出碎裂的声响,那些刀光消失后,金字塔上密密麻麻的裂纹遍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轰隆——”
金字塔顶斜着滑落,砸在地上掀起如同巨浪般的尘土。这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整座建筑开始连锁崩塌。巨石翻滚着砸向地面,将那些来不及逃跑的低阶魔物碾成肉泥。
碎石如暴雨般砸向地面,烟尘冲天而起,连刚洒下的阳光都被遮得昏暗。
但是劳工们却没有被吓到,每个人都锁死了视线 —— 那座压在他们心头数年的噩梦建筑,正在以摧枯拉朽之势化为废墟。
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王座大厅的阴影被魔法灯照得层次分明。
骨王安兹?乌尔?恭端坐漆黑王座,下方两侧守护者列成整齐队列 —— 左手侧第一位是雅儿贝德,双手交叠于小腹,依旧是副温柔恭顺的模样;她身旁的夏提雅指尖摩挲着自己的小洋伞,猩红眼眸里藏着戾气。
右侧第一位站着塞巴斯,燕尾服一丝不苟,身旁的潘多拉则维持着与骨王相似的威严姿态。
两队人中央,悬浮的水晶屏幕突然亮起,陈天浑身燃着金色火焰的身影赫然在目,发丝与眉毛都化作跳动的烈焰,连空气都被灼得微微扭曲。
“正是这位外来者,将养殖区彻底摧毁,并杀死了迪米哥乌斯。” 塞巴斯躬身汇报,“从其破坏力判断,实力或只略逊于安兹大人。”
“岂有此理!” 科塞特斯大声嚷嚷,“竟敢伤害同伴,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亚乌拉踮着脚挥舞手中短弓,长耳朵都懂得厉害:“没错没错!必须为迪米哥乌斯复仇!”
马雷抓着亚乌拉的衣角,也跟着点头,整个大殿瞬间吵成一片,只有雅儿贝德依旧垂着眼。
突然 ——
所有喧闹戛然而止。
守护者们齐刷刷抬头望向天花板,下一秒,剧烈的震颤从他们上头窜起,石壁簌簌掉灰,头顶的吊灯晃得快要砸落。
“嗡!”
骨王猛地从王座站起,右手虚空一抓,安兹?乌尔?恭之杖瞬间出现在掌心。杖身七条黄金蛇雕塑如活物般游动,鳞片反射着冷光;十根骨指上的魔法戒指同时亮起各色光芒,符文在骨甲上飞速流转。
“以安兹?乌尔?恭之名 ——”
短促的咒语刚落,他身前骤然浮现十数道魔法阵,红的炽烈、蓝的冰寒、金的璀璨,纹路各异却同样繁复。魔法阵在骨王操控下飞速扩大,如层层叠叠的光盾将整个大厅包裹。
“轰!”
震颤达到顶峰,可那些魔法阵却纹丝不动,光芒反而愈发炽盛。待波动渐弱,光盾缓缓收敛,大殿终于恢复稳固,只有地面残留的裂纹昭示着刚才的冲击有多猛烈。
骨王握着法杖的骨指微微收紧,空洞眼眶中红焰剧烈跳动。
“咔嚓——”
一道刺耳的碎裂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只见大坟墓的穹顶出现了一道狰狞的裂缝,细碎的石块簌簌落下。
那道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转眼间就蔓延成数十米长的裂口。刺目的阳光从裂缝中倾泻而下,在昏暗的大殿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光幕。
"这不可能..."亚乌拉张大嘴巴,长耳朵剧烈抖动,"大坟墓的防御结界..."
马雷死死攥住姐姐的衣角,瘦小的身体不住颤抖。科塞特斯四臂同时握住武器,甲壳发出咔咔的摩擦声。
雅儿贝德仰着头,瞳孔中映着那道刺眼的光痕,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容。
只有骨王缓缓坐回王座。他眼眶中的火焰跳动了两下,突然发出一声低笑:
“见面礼收到了,尼禄。”
第152章 但丁?维吉尔?
王座大厅的震颤刚歇,纳萨力克的守护者们就开始调动起自身麾下的队伍。
科塞特斯率着虫族军团刚冲出地下通道,四臂上的太刀还在嗡鸣;夏提雅的吸血鬼骑士团已升空大半,猩红翅膀遮得半空发暗;亚乌拉和马雷正催动自然魔法,准备加固外围森林防线。
整个大坟墓像苏醒的巨兽,无数魔物在通道里奔涌穿梭。
“大人!西境血肉实验区传来急报 ——” 塞巴斯手中的传讯水晶突然亮起红光,话音未落,水晶已化作飞灰,“防御阵全毁,区域被夷为平地!”
“北地矿石奴工营也没了!” 又一块水晶炸响,碎片溅在地面,“只传回一道银芒的影像!”
短短一刻钟,传讯水晶接连崩碎。沿海的化合实验场、东部的活体研究站、中部的能量萃取塔…… 一个个被纳萨力克视作根基的据点,全在数息间被毁。
“这群废物!” 科塞特斯在通讯频道里怒吼,脚步却猛地顿住 —— 新的指令来了。
王座大厅内,塞巴斯躬身站在中央,身前堆着十几块水晶碎片。骨王指尖敲着扶手,空洞眼眶里的红焰稳如磐石。
“分散兵力,等于逐个被斩。” 安兹?乌尔?恭之杖重重顿地,石屑飞溅,“那些区域无所谓,被毁灭了,还是能建造起来,没必要为它们葬送战力。”
“可迪米哥乌斯的仇 ——” 科塞特斯的声音从传讯器里传来,带着不甘的颤音。
“复仇?” 骨王低笑一声,“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复仇。” 他抬手挥出一道黑光,“所有守护者,立刻回撤!死守纳萨力克各层防线,等候入侵者上门。”
指令下达的瞬间,奔涌的魔物潮猛地掉头。科塞特斯愤怒的挥了几下武器,随后带着军团往回冲;夏提雅狠狠地啐了一口,喝令骑士团撤回墓顶;亚乌拉一脚踹飞身边的低阶魔物,拽着马雷往核心区域退去。
一天时间飞速流逝。
曾经遍布大陆的实验区只剩焦土,集中地的符文石柱全成碎块,连最深的地下研究室都被翻出地面,化作裸露的坑洞。
阳光扫过这片死寂的大陆,除了纳萨力克所在的区域还萦绕着黑紫色结界,其余地方连一丝魔法波动都不复存在。
东大陆最高峰的巨石上,陈天坐在其上。
先前直立如钢针的白发已散开,凌乱地垂在肩前,被山风掀得微微晃动。阎魔刀在他左侧,魔剑但丁在右侧,他身子微微前屈,将双手搭在膝上。
夜幕爬上山巅,月光像冷银泼在陈天身上。
他刚往后靠上巨石,右侧身体突然腾起幽蓝火焰,左侧紧跟着窜出赤红烈焰 —— 两股火焰离地半尺便不再攀升,在风中缓缓拧转成型。
蓝色火焰凝结出轮廓冷峻的魔人,肩甲锋利如劈刀,线条利落得像淬了冰;红色火焰翻滚成肌肉虬结的形态,肘部突出骨刺,透着狂野的爆发力。
“你们怎么自己出来了?”
陈天盯着远方纳萨力克的黑紫色结界,连眼皮都没抬。两尊魔人悬在他身后,像两尊燃烧的雕塑,只有红蓝色的魔焰在空气中晃荡。
“担心我?” 他嗤笑一声,指节敲了敲膝盖,“觉得我看了太多焦土和死尸,要崩了?”
蓝色魔人依旧静立,红色魔人的火焰却微微颤了颤。
“你们把我想太脆弱了。” 陈天忽然偏头,目光扫过脚下的大陆废墟,“是觉得我在摧毁那些区域时,也顺手将那些凡人杀死吗?呵,那些凡人,早就被黑暗魔法侵蚀,救下来后,在日后也会缓缓转化成新的恶魔,杀了他们,总好过以后灵魂因为堕落而无法转生吧。”
他看向红色魔人,嘴角勾着笑,“但丁,你不会没感受到吧?那股恶魔的臭味。”
红色火焰猛地波动起来,像被戳中痛处,却还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好了。” 陈天摆摆手,“我们是恶魔猎人,这片满是恶魔的大陆,不就是最好的乐园?”他伸了个懒腰,“毕竟,之前我们在驹王町可是忍受了好一阵子呢,不是吗?”
这话刚落,红色魔焰的躁动瞬间平息。陈天又将视线转向蓝色魔人,蓝色魔人依旧如同雕塑,但是陈天反而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陈天的笑声在寂静的山巅回荡。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化,从爽朗变得不羁放纵,“但丁,听听维吉尔说的。”
红色魔人的火焰猛地一滞,转头‘瞪’向蓝色魔人。虽然魔人没有五官,但任谁都能感受到那股埋怨的意味。
“他说的没错!”陈天猛地站起身,白发在夜风中狂舞,“找什么借口!保护想保护的,杀死想杀死的,愤怒!愉快!正义!邪恶!”他的声音突然拔高,“都由我们说了算!”
最后一字落下,整座山峰都为之一震。碎石从崖壁滚落,在深不见底的峡谷中撞出连绵回响。
“如果做不到...”陈天缓缓抬起双手,眼中燃起红蓝交织的火焰,“那就是力量不够!所以,”
“让我们好好展示一下,我们的力量吧。”
红色魔人和蓝色魔人对视一眼,同时化作流光冲向陈天。红蓝火焰在空中纠缠旋转,如同两条咆哮的巨龙,最终狠狠贯入陈天体内。
“轰——!!!”
狂暴的能量波以陈天为中心炸开。他脚下的巨石瞬间汽化,周围百米内的山体层层崩塌。
红蓝双焰从他左右半身冲天而起,在夜空中交织成巨大的恶魔虚影。
那虚影右手持阎魔刀,左手握魔剑但丁,背后八片红蓝色恶魔之翼猛地展开。仅仅是存在于此,就让空间开始扭曲崩裂。
陈天将目光投射到纳萨力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笑意:"现在...让我们去会会那位骨头架子。"
他向前迈出一步,脚下虚空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空间裂隙。下一秒,身影已出现在千米之外,只留下红蓝交织的火焰轨迹,在夜空中经久不散。
“呜——!!”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彻纳萨力克大坟墓,比之前更加尖锐。整个地下建筑都在震颤,墙壁上的魔法灯盏接连爆裂,碎片四溅。
骨王猛地坐直身体,空洞眼眶里的红紫色火焰轰然暴涨,几乎要冲破颅骨束缚。
“来了。” 他指尖攥紧安兹?乌尔?恭之杖,杖顶的黄金蛇双眼闪烁起刺眼红光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所有守护者都绷紧了神经。夏提雅的指甲暴涨成利爪,科塞特斯四臂同时握住武器。
“轰——!!!”
一道红蓝交织的火柱毫无征兆地从虚空钻出,直径足有百米,焰流中隐约可见恶魔虚影,带着焚毁一切的威压直撞而下。
“嗡——”
大坟墓表面瞬间亮起数百层魔法阵,五彩斑斓的防御结界层层叠叠,每一层都散发着史诗级的魔力波动。
火柱与魔法阵相撞的瞬间——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冲击波横扫方圆数百公里,地面像海浪般起伏,无数树木被连根拔起。
“咔啦啦啦——”
那些能抵御超位魔法的魔法阵,连一秒都没撑住就碎成了漫天光点。火柱去势不减,重重砸在大坟墓的穹顶上。
整个纳萨力克剧烈摇晃,天花板簌簌落下碎石。亚乌拉被震得撞在墙上,马雷直接摔倒在地。连骨王都不得不扶住王座才能站稳。
“这力量...”塞巴斯瞳孔紧缩,燕尾服被气浪吹得猎猎作响。
“轰 ——!!!”
红蓝火柱像穿甲弹般砸进大坟墓,一层接一层的防御工事被瞬间轰碎。
黑曜石墙壁炸成齑粉,附魔钢门如同纸片般撕裂,沿途的低阶魔物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汽化。
先前那道数十米长的裂隙被狠狠撕开,直接扩成数百米长的狰狞裂口,碎石混合着魔能碎片疯狂坠落。
火柱去势不减,径直撞穿王座大厅的穹顶!
“戒备!” 科塞特斯四臂持刀横在身前,刀刃因极致紧绷而发出高频嗡鸣。夏提雅猩红眼眸死死锁定火柱。塞巴斯挡在骨王侧前方,淡蓝色斗气暴涨半尺,连呼吸都放轻到极致。
可预想中的灼烧感并未到来。
那红蓝火焰温度平平,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压迫感 —— 像是无数恶魔在耳边低语,又像是灵魂被无形之手攥紧。
夏提雅的翅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科塞特斯四臂的肌肉剧烈抽搐,连马雷都死死咬住嘴唇,法杖顶端的宝石蒙上一层灰败。
骨王空洞眼眶里的红紫火焰剧烈跳动,安兹?乌尔?恭之杖杖身的鳞片竟泛起细碎裂纹。
火柱中央,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红蓝火焰如同潮水般向他收敛,陈天的轮廓彻底清晰 —— 白发在气流中狂舞,左右半身残留的焰纹还在明暗闪烁。
他左手拎着颗畸形头颅,肉瘤状的皮肤还在微微蠕动;右手拽着个发色黑白对半的少女,对方双目紧闭,身体软塌塌地垂着。
“铃木悟!我来了!”
第153章 自相残杀
“铃木悟!我来了!”
陈天的笑容里裹着疯劲,白发随着呼吸剧烈晃动,左右半身的焰纹烧得更亮,像要把空气都点燃。
“铃木悟?”
骨王持杖的手指猛地一紧,戒备的姿态顿时僵住。
空洞眼眶里的红紫火焰忽明忽暗,竟泛起几分涣散 —— 这个名字像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尘封的记忆,却只搅起一团模糊的雾。
“好久…… 没听过了。” 他的声音低沉发涩,连安兹?乌尔?恭之杖都停止了嗡鸣,“久到快忘了,这是谁的名字。”
王座大厅里静得可怕,只有骨王颅骨下红焰的跳动声,“砰!”
陈天手腕一甩,左手拎着的畸形头颅直飞向王座。
“啪叽” 一声闷响,头颅狠狠砸在黑曜石地面上,直接烂成一滩浊白色肉泥,肉瘤状的残皮还在微微抽搐,溅起的黏液冒着腥臭白烟。
所有守护者下意识瞥向那滩肉泥,下一秒双眼瞪大 ——
“尼罗斯特?!” 恐怖公发出了尖叫。那溺死尸体般的浊白色皮肤,哪怕烂成肉泥也认得!这可是驻守第五层 “冰结牢狱” 真实之屋的拷问官,靠着残忍手段不断从俘虏身上获得情报的食脑怪,纳萨力克五大恶之一。
是在突破纳萨力克的时候,同时拧下了尼罗斯特的脑袋吗?
所有守护者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这个念头。
“尼罗斯特看守的那个 ——!”
亚乌拉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所有人的目光 “唰” 地扫向陈天右手。黑白对半的发丝垂落肩头,哪怕少女双目紧闭、气息微弱,那标志性的发色也像烙印般扎眼。
“绝死绝命?!”
这位斯连教国的幸存者,六大神血脉的继承者,明明被囚在第五层最深处的牢房,连骨王都曾忌惮她的战力,怎么会落在入侵者手里?
恐怖公的虫群在斗篷下疯狂蠕动,塞巴斯的斗气骤然暴涨半尺 —— 能把尼罗斯特拧头、顺带营救绝死绝命,这入侵者的实力恐怕真的不输安兹大人!
王座上的骨王突然深吸一口气,空洞眼眶里的红紫火焰瞬间平稳。“强制冷静” 发动的瞬间,所有纷杂思绪被压成冰,只剩清晰的判断:对方绝非善类,和谈或死战,没有第三条路。
“尼禄.... 说出你的目的。” 他拄杖起身,安兹?乌尔?恭之杖在地面敲出闷响,震得碎石归位。
“目的?”
陈天嗤笑一声,手腕随意一扬。绝死绝命的身体像断线木偶般飞出,“咚” 地撞在墙角黑曜石立柱上,昏迷中闷哼一声也没人在意。
“就是好好玩耍一下啊。”
他的笑容咧到耳根,左右半身的焰纹突然暴涨,白发根根倒竖。“玩耍” 两个字像淬毒的冰锥,扎得守护者们心头发寒 —— 尼罗斯特的惨死就在眼前,这 “玩耍” 分明是虐杀的预告!
没等众人反应,陈天抬脚走向王座。
陈天抬脚慢走,每一步踩在黑曜石地面的碎石上,都发出 “咔嚓” 的轻响。他嘴角勾着笑,腔调竟然异常的空灵,调子飘得发虚,却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诡异:“一步、两步、大灰狼朝着小猪来咯~”
这话一落,守护者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夏提雅的尖牙咬着唇却没了之前的戾气;科塞特斯四臂的太刀不再嗡鸣,刀刃垂向地面;连一直紧绷的塞巴斯,斗气都弱了半截,眼神里多了层恍惚。
“三步、四步、小猪害怕坏了~他们在互相残杀~”
陈天的调子拖得更长,尾音裹着红蓝火焰的波动,飘向大厅每个角落。
守护者们的眼神瞬间涣散,马雷攥着法杖的手松了,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亚乌拉的长耳朵耷拉下来,瞳孔失去焦点;恐怖公斗篷下的虫群停止蠕动,连发出的嘶鸣都弱了下去。
“哦,我的天呐,那只小猪砍断了他朋友的头~”
科赛斯特的四条手臂突然暴起。寒光闪过,恐怖公的头颅高高飞起,浊白色的脓血喷溅在穹顶上。那颗头颅落地时,虫群还在从断裂的颈部疯狂涌出。
骨王眼眶中的火焰剧烈跳动。强制冷静连续发动三次,才压下内心的震惊。雅儿贝德的黑翼完全展开,这是她第一次露出如此明显的惊恐表情。
陈天笑得更欢,继续往前走,调子又高了些:“哦~小猪小猪~大灰狼还没到,为何要互相残杀?是在害怕吗?”
“五步、六步,大灰狼快要到咯~哦,我的天,那只小猪折断了他朋友的手~”
亚乌拉突然伸手,死死攥住身边马雷的左臂。
“咔嚓!” 脆响刺耳,马雷的小臂直接被折断,骨头刺破皮肤露出来。马雷闷哼一声,却没反抗,只是涣散的眼神里多了丝麻木,连眼泪都没掉。
王座上的骨王,空洞眼眶里的红紫火焰疯狂闪烁。“强制冷静” 一次又一次发动,流光在骨架上反复流转,可心底的寒意还是止不住地窜。
骨王攥着法杖的指节咯咯作响,空洞眼眶里的红紫火焰几乎要冲破颅骨。
比自相残杀更刺骨的,是那股深入灵魂的禁锢 —— 他明明想嘶吼着阻止,意识却像被钉在看台上的观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屠杀。
“强制冷静” 的流光在骨架上刷了一遍又一遍,却压不住那股 “这只是表演” 的诡异念头,寒意顺着脊椎爬进颅骨深处。
雅儿贝德的黑翼剧烈颤抖,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珠,可耳边陈天的歌声竟像带着魔力,尾音的颤音让她莫名觉得悦耳。
她猛地晃了晃脑袋,惊恐地看向亚乌拉 —— 那孩子正盯着马雷的断手发呆,下一秒就抬脚踹向弟弟的胸口。
“七步、八步,小猪越发害怕,他们想要牺牲一名朋友,只为让大灰狼吃饱离开~”
陈天的调子陡然拔高,红蓝焰纹在身侧炸开半尺高的火浪。
夏提雅的猩红翅膀突然绷直,利爪带着血色寒光扑向潘多拉?亚克特;科塞特斯四臂持刀,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震得耳膜发疼。
潘多拉还维持着平时中二的站姿,手背在身后准备敬礼,眼神却一片涣散。
夏提雅的利爪先刺穿他的铠甲,“噗嗤” 一声撕开胸膛;科塞特斯的太刀紧跟着劈下,直接将他拦腰斩断。
碎肉混着齿轮状的内脏溅在地上,这位能模仿任何守护者的宝物殿管理者,连一句夸张的台词都没来得及说,就成了碎块。
“九步、他们仍在互相残杀~”
亚乌拉抓起地上的断剑,狠狠扎向马雷的大腿;马雷的法杖砸在姐姐背上,木头柄断成两截。
塞巴斯的斗气暴涨到极致,却像被无形的墙困住,身体僵硬得只能转动眼球,看着守护者们在血泊里互相撕扯。
“十步,杀戮停止了,大灰狼来了~”
陈天的脚步突然顿住,正好站在王座前三步远的地方。红蓝火焰瞬间收敛,歌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所有狂暴的动作同时僵住。
“呃啊 ——!”
马雷先痛呼出声,抱着断手蜷缩在地,眼泪混着血珠砸在碎石上;夏提雅看着沾满内脏的利爪和被科萨特斯贯穿腹部的刀刃,猩红眼眸里充满惊恐,踉跄着后退撞到墙壁;
科塞特斯盯着自己的刀,原先的四条手臂,被夏提雅折断了两条,背部的甲壳也被撕烂,他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塞巴斯猛地回过神,斗气瞬间压下体内的诡异力量,却只能看着满地狼藉发呆。雅儿贝德的黑翼垂落,脸上还残留着片刻前的恍惚。
陈天歪着脑袋,白发遮住一只眼睛,笑容里满是玩味。
他左右扫了眼僵立的塞巴斯和雅儿贝德,最后把目光锁在骨王身上,声音轻得像耳语:“表演精彩吗,飞鼠?”
“轰——!!!”
骨王的法杖重重顿在地面,整个王座大厅剧烈震颤。他眼眶中的红紫火焰近乎炸裂,“强制冷静”的流光在骨骼上疯狂闪烁,却压不住那股翻涌的杀意。
身前,无数魔法阵瞬间展开,层层叠叠几乎填满整个空间。
火焰、冰霜、雷霆、腐蚀、空间撕裂——数十种高阶魔法同时激活,刺眼的光芒让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去死!”
骨王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诅咒。
所有魔法阵同时爆发,火柱、冰锥、雷枪、毒雾、空间裂隙——密密麻麻的攻击如暴雨般轰向陈天。
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地面碎石,甚至连重伤的守护者们都被余波震飞,撞在墙壁上吐血不止。
但骨王不在乎。
只要灵魂没湮灭,他就能复活他们。现在,他只想让那个白发疯子彻底消失!
然而——
烟尘中,陈天的笑声依旧清晰。
“就这?”
红蓝双焰骤然炸开,形成一道旋转的屏障。所有魔法攻击撞在上面,竟像泥牛入海般被吞噬殆尽。火焰被蓝焰同化,冰霜被红焰蒸发,雷霆被扭曲成无害的电弧消散。
陈天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乱。他歪着头,白发下的眼睛带着戏谑:“飞鼠,你这‘表演’可比刚才差远了。”
骨王眼眶里的火焰猛地一滞。
——怎么可能?!
那些魔法,随便一个都能毁灭一座城池!可现在,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陈天抬起手,手腕一转,阎魔刀入手,他却连拔刀都没有,只是反手对着地面微微一点。
“哗啦!”
空气中猛地出现密密麻麻的细小的空间裂缝,瞬间布满所有魔法阵。
“咔嚓——!”
魔法阵像玻璃般碎裂,消散成漫天光点。
骨王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陈天在击碎了魔法阵后,却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有些期待的说。
“铃木悟,如果你还不拿出所谓的‘世界道具’,那你们就要死了,这样,太无趣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