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我的技能全靠读书》 第50章 征服龙纹局专家 第五十章 征服龙纹局专家 三十分钟，分秒不差。 萧凡收拾好了东西，从酒店地下停车场上了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现在很重要，直接去局里吧。” “知道了！” “这段时间，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上了车，秦若雪没有一丝多余的客套，车子一路畅通无阻。 最终驶入了一片看似普通的机关大院，然后在深入后拐进了一条地下通道。 经过三道厚重的安保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并非萧凡想象中的警局，而是一个充满了科技感的秘密基地。 明亮的灯光，来来往往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以及有些格格不入的萧凡。 与此同时，那间巨大的会议室内。 三位老人正坐在长条形的会议桌前，看着关于萧凡的资料。 “王局，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草率了。” 龙纹局资深专家李文强拿着萧凡的资料，有些担忧道：“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虽然理论知识充足，但干我们这行的更多的靠的是经验啊！” “对啊！” 另一个身材微胖的老头子钱学明哼了一声：“这年头，歪门邪道多着呢。谁知道他是不是从别的渠道提前知道了那批仿品的特征？运气好，蒙对了一次，就被若雪那丫头当成宝了。” 居中的王人天局长端着茶杯，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道：“若雪那丫头，性子沉稳，从不夸大其词。” “这个案子非同小可，牵扯太广，他又是发现者，请他过来也正常！” 他知道这两位老伙计的顾虑，事实上，他自己也同样疑虑重重。 干他们这行的专家学者，哪一个不是年近花甲的老头？ 不是不请年轻人，而是这一行就是需要经验，经验需要时间的累积。 “机会可以给，但丑话说在前头。” 钱学明依靠在椅背上，语气不屑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我这正好有几件高仿，比较吃经验，待会让他上手一摸，什么成色，立马现形！” 李文强也赶紧点点头道：“我同意老钱的办法。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不精，我们必须用最严苛的标准来验证他。” 王局一锤定音道：“好。就这么办。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萧凡被直接带了进来。 秦若雪穿着制服，立正敬礼，声音洪亮道：“王局，陈教授，钱老，人带到了。” 当王人天、李文强和钱学明第一次看见萧凡真人，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他们是看过资料里那张一寸免冠照片的。照片上的年轻人眉清目秀，但终究是略显呆板的证件照。 他们心里已经做好了会很年轻的准备。 然而，当真人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时，那种视觉冲击力远超照片。 钱学明和李文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荒唐！ 不仅仅年轻，还很很帅。 要不是知道这人是萧凡，估计会把他当成什么流量小鲜肉了！ 王人天局长心中那份疑虑，瞬间从七分涨到了十二分。 照片至少还有几分严肃感，真人这股子吊儿郎当的气质…… 着实让王局长难以相信啊！ “呵呵，这位就是萧凡小同志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文强嘴上说着客套话，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轻蔑：“既然来了，就别站着了，快坐！” 王局立马跟萧凡握手，见缝插针道：“小萧同志你好！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好准备鉴定一批高仿，你也来评判一下。” 秦若雪秀眉微蹙，刚想开口，萧凡却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 “几位前辈客气了，小子才疏学浅，就当是来学习的。” 随后，他坦然地走到桌前，一边说着，一边戴上了旁边准备好的白手套，随后动作娴熟而标准。 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只天青色的笔洗。 此物釉色温润如玉，宛若雨后初晴的天空，釉面布满了细密的开片，底有三枚芝麻状的支钉痕。 本来这个 “北宋，汝窑三足笔洗。” 李文强推了推眼镜，笑里藏刀道：“小萧同志，你觉得，此物可开门？” 这道题，堪称顶级难题。 汝窑为五大名窑之首，存世稀少，真品价值连城，其仿制技术在现代也已登峰造极，许多高仿品连最顶级的专家都需要借助仪器才能分辨。 萧凡没有立刻回答，先是俯下身，隔着半尺的距离，仔细观察笔洗的整体气韵和釉色。 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捧起，入手掂了掂分量，指腹轻轻摩挲着笔洗的口沿和底足。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仪式感和专业性，让原本还想看笑话的钱学明和李文强，脸上的表情也收敛了几分。 足足三分钟后，萧凡将笔洗稳稳地放回锦盒中，摘下手套道：“是件仿品。而且是仿到了骨子里的顶级高手所为，恐怕就是为了骗过你们这个级别的专家。” “哦？” 钱学明眉毛一挑：“何以见得？年轻人，话可不能乱说。这件东西的釉色、器型、开片，都与故宫那件真品的数据分毫不差。” “形似，而神不似。” 萧凡像一个讲师，慢慢悠悠地说道：“首先，釉色。汝窑天青，贵在蕴。真品的釉光是内敛的，光线进去，像是被温润的玉石吸收了进去，再柔和地散出来。而这件，光浮于表，是现代化工料调配后，用计算机精准控温烧出来的贼光，匠气太重。” 李文强点点头，这算是常规观点，有点水平的都能看出来。 萧凡脱下白手套，慢条斯理道：“其次，开片。汝窑开片，俗称蟹爪纹。真品的开片是胎釉结合在千年岁月中自然收缩形成的，纹路深浅不一，走向自然。” “而这件的开片，太过均匀，尤其是转角处，纹路没有丝毫变化。” “这是典型的用冷炸法速成的，虽然能模仿形态，却模仿不出那种岁月沉淀的层次感。” 钱学明依旧不置可否，这些也还在经验范畴之内。 萧凡笑了笑，四十五度看向天空，伸出两根手指道：“当然，以上两点，高手或许也能通过特殊手段模仿。但有两点，是现代工艺无论如何都无法复刻的。” “第一，玛瑙入釉的痕。史书记载，汝窑内有玛瑙为釉。” “但各位前辈应该知道，北宋末期，汝州本地的玛瑙矿脉已经接近枯竭，宫廷所用的，是来自更北边辽国进贡的一批特殊矿脉的玛瑙。那批玛瑙，经后世成分分析，含有一种极其微量的天河石伴生矿。” “这种伴生矿在烧制后，会在釉层深处形成一种肉眼几乎不可见，但在40倍放大镜下，呈现出星点状的幽蓝色反光。我刚才借着灯光看了一眼，这件笔洗的釉层里，干净得像一面镜子。” “什么？” 李文强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关于天河石伴生矿的说法，是他们这些内部大佬，一代代传下来的，属于圈内秘密，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 所以萧凡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可是萧凡的履历很简单，很干净！ 父母都是老师，家在苏城，高考考上了魔都大学，大学期间普普通通。 萧凡看出了他们的顾虑，赶紧解释道：“是的，我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哪本古籍？”李文强追问道。 萧凡挠了挠头道：“我平时很喜欢看书，看过太多书了，所以真不太记得了。” “不管了，人家一点隐私很正常！小萧同志，你赶紧说说第二点呗！” 钱学明赶紧催促道。 他可不管李文强怎么想的，他只想听萧凡的思路！ 第51章 拿捏龙纹局局长 第五十一章 拿捏龙纹局局长 萧凡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反应，继续推敲道：“第二点，是支钉。汝窑‘芝麻挣钉’天下闻名。但这件的支钉痕，太标准了。” “北宋官窑的工匠，即便技艺再高超，也是人力所为。” “他们的支钉在排列上，会有一种极其细微的不规整。三枚支钉连成的三角形，绝对不会是完美的等边三角形。而这件，我目测了一下，三点一线，精准无比，像是用CAD制图后，由机械臂定位的。” “这是现代工业的痕迹，不是一个八百年前的工匠，能做出来的神采。” 钱学明和李文强脸上的不屑和轻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呆若木鸡的骇然。 非等边三角形支钉理论只有非常了解历史和考古文献的人才能知道，他们没想到萧凡的水平居然如此高！ 这水平，直接让萧凡去当研究生导师都绰绰有余啊！ 王局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眼里满是如获至宝的欣喜！ 这小子所说的每一个知识点，都精准地切入了汝窑鉴定最前沿知识！ “小萧同志……” 王人天站起身，尴尬笑道：“你真厉害，要不是看过你的资料，我还以为你家里该不会是干高仿的了。” 如果萧凡没有直播间的证据，那王人天真要好好盘问盘问了。 “王局，我就是一个喜欢看书的学生而已。”萧凡收起了那份锐气，微微一笑道。 “好！好！好！” 王局握着萧凡的手，很是激动道：“小萧同志！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欢迎你加入龙纹局，成为我们的特别顾问。” 要是得到萧凡的帮助，那么他们龙纹局的办事效率将会大大提高啊！ 萧凡连连点头道：“王局客气了，为人民服务嘛。” 正当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热络时，门被推开了。 “老王，我没来晚吧？” 人未到，声先至。 来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份文件袋。 不是别人，正是消防的老熟人张文博。 “咦？这不是我们大主播萧凡吗？” 张文博惊讶地指着萧凡，调侃道：“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萧凡尴尬一笑道：“张老，我直播的时候，发现了另一件和林老几乎一模一样的元青花，所以就被请了过来呀。” 总感觉自己每次跟这个老家伙接触，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张文博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哪个主播眼力这么好，原来是你呀！” 王局见状，立马给张文博和萧凡端茶倒水道：“张老，你……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 张文博走到消防的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骄傲：“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一眼就看出林振国那件是假货，还淘到了国宝的天才！” “哎呀，这个小子的能力可不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差啊，以后说不定是你们的重要力量了！” 他虽然龙纹局的特聘顾问，但也有自己的生活，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个身份。 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他当初就邀请消防了！ 钱学明和李文强猛地对视一眼，瞬间认为有了答案！ 所以闹了半天，这不是什么横空出世的天降奇才，而是张文博这老家伙藏得太深了！ 心想原来是你张大专家的关门弟子，你这手牌藏得可真够严实的啊！ 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妖孽徒弟，也不跟我们这些老伙计透个风？ 难怪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眼力，原来是得了你的真传啊！ “对了，说到卫东的元青花。结果出来了，是假的！” 张文博拉开文件袋，从中抽出一叠报告，直接甩在了桌子上。 “马卫东那件元青花鱼藻纹大罐的检测报告出来了？”王局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 张文博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慢条斯理道：“马瘸子那人，倔是倔，但心里也犯嘀咕。” “我劝他把东西送到中科院新成立的文物物理鉴定中心，用那台咱们局里都还没排上队的德国最新引进的拉曼光谱无损分析仪扫了一下！” 钱学明和李文强立马围了上来，抢着要看报道：“我看看！” 报告上的数据曲线和专业术语，对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 “胎土成分……硅铝比……青花发色……钴料配比虽然无限接近苏麻离青，但铁锰元素的比例……是人工调配的痕迹……” 报告的最终结论，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 “经拉曼光谱无损分析，送检样本元青花鱼藻纹大罐为高仿工艺品。” 可两个老头关注的并不是这份报告本身，而是萧凡！ 此刻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堪称恐怖的事实！ 那就是他萧凡隔着网络摄像头，仅仅凭借肉眼就能得出了和世界顶尖科学仪器完全一致的结果！ 这是完全就是不讲道理的天赋！ “小萧同志！” 王局给萧凡递上的一杯大红袍，态度诚恳道：“我为我们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事实证明，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加入我们龙纹局！” “我代表龙纹局邀请你作为专案组特级顾问，拥有最高级别的知情权和建议权！” “我们的技术部门，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你需要什么支持，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提供！” 王局这番话说得郑重其事，几乎是将整个龙纹局的资源都摆在了萧凡面前，任他调遣。 钱学明和李文强此刻再无半点不服，他们看着萧凡，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敬佩和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萧凡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萧凡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沉吟了片刻道：“王局，各位前辈，承蒙各位看得起，这个顾问，我当了。” 顾问就说明自己可以随时辞职不干，这样就不会被套牢。 自己可是要享受美好生活的人，怎么能被上班束缚呢？ “好！”王局大喜过望，激动地拍了拍萧凡的肩膀。 萧凡继续道：“王局，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绝无二话！”王局立刻表态。 萧凡拿出时间，平静地说道：“我没有工作的时候，需要继续我的直播，我很喜欢给我的观众讲书！” 加入了龙纹局，那低调肯定是必须的。 所以，萧凡担心这会阻碍自己的直播生涯。 他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积累观众缘，然后推出得到系统的奖励吗？ 如果不能继续直播了，那他直接就撂挑子不干了！ “什么？” “直播？” “小萧，你糊涂啊！”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哗然，直播这个词对于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就是等于不务正业。 “胡闹！” 王局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小萧同志，你现在是龙纹局的特级顾问，身份需要绝对保密！” “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关系到整个案件的走向，甚至你的人身安全！怎么还能抛头露面去搞什么直播？” “王局，我知道！您先别急着拒绝。” 萧凡不慌不忙，解释道：“主播是我的事业之一，我觉得这个身份作为掩护也挺好的！” “关键，我可以借助直播，让更多人不被骗！我认为这个意义，远比龙纹局的特聘顾问要更有意义！” 总之萧凡有自己的理由，不行就拉倒！ “你确定要坚持？” “算了，王局，可能我天生爱自由，不适合龙纹局的活！” “等等，小萧同志！” 王局见萧凡要跑，立马答应道：“我答应你，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透露龙纹局特聘顾问的身份，就没有然后问题！” 虽然这样不好，但萧凡的理由很充分啊！ 第52章 苏清月的误会 第五十二章 苏清月的误会 聊完案件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萧凡走出龙纹局时，秦若雪已经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门口等他。 “萧顾问，王局吩咐了，你在京期间的安全由我全权负责。” 秦若雪摇下车窗，爽快道：“局里给你安排的临时住处，安全性和私密性都有保障，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行。” 萧凡点了点头，打着哈欠道：“明白！” 在刚才的聊天中，他发现像他们这种特聘顾问，工作还是挺悠闲的。 这样的话，可以一边直播获取技能，一边探案。 嘿嘿，说不定还能成为下一个神探了。 但是他的追求一直都是先把钱赚够，然后再谈理想和贡献。 没钱谈个屁理想？ 五分钟后，在龙纹局不远处的地方。 车子驶入京城二环内一个戒备森严的机关家属大院，停在一栋独立的公寓前。 大院环境很清幽，安保十分严格。 “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秦若雪递给他一把钥匙和一部加密的卫星电话：“这个电话，24小时保持开机。” “知道了，秦警官。”萧凡接过钥匙，就打开了宿舍的门。 宿舍是单人间一室一卫，明显是有人打扫过了，床单什么的整理好了，跟酒店差不多。 经过白天的事情，萧凡已经很累了，洗完澡就躺床上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 萧凡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起身，甚至以为是酒店的客房服务，连上衣都没穿，光着膀子就去开了门。 “来了！” “咳咳……醒了？给你带了早餐，我们的饭堂还不错，尽量不要点外卖。赶紧吃了，九点钟我们要去见专案组的成员了。” 门外，站着的却是秦若雪。 她换下了一身干练的制服，穿着一套灰色的运动装，手里还提着两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晨光照在她英气的脸庞上，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柔和。 秦若雪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萧凡赤裸的上半身。 那结实的肌肉线条让她眼神瞬间有些不自然。 “哈哈，不好意思，多谢了，进来坐！” “嗯，正好我跟你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萧凡立马穿上衣服，一边吃早餐，一边谈关于工作的事情。 其实谈得更多的不是内容，而是谈规矩，毕竟纪律是第一位。 就在这时，萧凡的手机弹出了一个视频通话的邀请。 不是别人，正是萧凡的地下女朋友苏清月。 萧凡没有任何避讳，直接按下了接通键。 苏清月的脸蛋瞬间出现在屏幕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醒了吗？我算着时间，你那边应该……” 她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道女声。 “包子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秦若雪的声音。 视频那头的苏清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清晨的温柔，迅速结成了一层千年寒冰。 苏清月隐忍着怒火道：“萧凡，你身边……是谁？” “警察！” 萧凡在纪律面前，他不可能透露秦若雪的身份和任务性质。 所以只能说是警察，具体都不能透露。 “警察？” 苏清月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失望和嘲讽：“什么样的警察，能一大早给你送早餐？” “而且你现在不在酒店，不是住进了别人家，是什么？” 亏自己还担心他的安全，没想到这人昨晚居然！ 秦若雪似乎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她皱了皱眉，看向萧凡的手机，正好与苏清月冰冷的目光在屏幕上交汇。 “你不用解释了。” 苏清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道：“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视频。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萧凡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特么的，这年头说实话还有人不信！ “你女朋友？”秦若雪抱着手臂，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算是吧……” 萧凡苦笑着抓了抓头发：“这下误会大了。” “需要我跟她解释吗？”秦若雪尴尬地问道。 “你有普通的警官证吗？” 萧凡摇摇头，若无其事道：“你把你警官证发给我，我发她，解释就不解释了。反正现在解释，她也听不进去。” 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更不想解释！ 现代社会的成年人，又不是非她不可。 恋爱直觉告诉他，一点信任没有的感情，不如单身！ 所以接着这个机会，他需要好好看看苏清月的性格！ 要是苏清月蛮不讲理，那就直接下一个更好！ 秦若雪闻言，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萧凡的意图，赶紧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证件夹，抽出一张盖着国徽钢印的警官证递了过去：“我们龙纹局的同志都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这是我明面上的身份，是可以查得到的！” 证件照上的她英姿飒爽，职务一栏写着京城市警局刑侦总队，名字是秦雪。 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和单位，但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足够了。” 萧凡接过警官证，拿起手机拍了一张清晰的照片，直接发给了苏清月。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拿起包子继续吃。 另一边，魔都。 苏清月挂断视频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愤怒和失望的情绪旋涡中。 她生气将手机扔在床上，眼眶瞬间就红了。 理智告诉她事情可能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但情感上的背叛感却像野草一样疯狂滋生。 就在她越想越气，几乎要控制不住把萧凡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时，“叮”的一声，手机屏幕亮了。 是一张图片，来自萧凡。 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又或是准备寻找更多“罪证”的复杂心情，点开了那张图片。 一张警官证的照片，赫然出现在眼前。 证件照上的女人英姿飒爽，正是刚才视频里惊鸿一瞥的那个身影。 姓名：秦雪。单位：京城市警局刑侦总队。 鲜红的国徽钢印，清晰的编号，一切都昭示着这张证件的真实性。 “真是警察？” 苏清月喃喃自语，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前一秒还汹涌澎湃的怒火，在看到这张警官证的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只剩下无尽的悔意。 她都做了些什么？ 萧凡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词：“警察”。 他没有欺骗，没有隐瞒，没有编造任何谎言。 而自己呢？ 自己用最刻薄的语气质疑他，用最伤人的态度给他定了罪，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就决绝地挂断了电话。 “我……我真是个笨蛋！” 苏清月懊恼地捂住了脸，她可以想象，自己在萧凡的心中成了蛮不讲理的女人！ 她慌忙抓起手机，点开了萧凡的微信，直接视频通话。 她想立刻跟他道歉，然而却是怎么也打不通！ 她不信邪，直接打萧凡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 苏清月的心猛地一沉。 完了！ 这肯定不是萧凡在生她的气，故意不接电话。 不行，自己需要马上到京城去，不然萧凡指不定独自一个人喝闷酒了！ 第53章 专案组对萧凡的不屑 第五十三章 专案组对萧凡的不屑 吃完早餐后，萧凡就把手机关了机。 坐上秦若雪的车，很快就开进了龙纹局的大院。 萧凡被她领着，直接进了负责元青花的专案组办公室。 虽然刚刚上午九点，但已经有几名精干的警员在忙碌着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 秦若雪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位是萧凡，局里特聘的文物顾问，接下来会全程协助我们办案。”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几道审视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萧凡身上。 当他们看清萧凡那张过分年轻的脸时，眼神里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丝错愕。 这年轻人年轻的有点过分了，怕不是哪个领导家的孩子？ 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中年警察站了起来。 他是这次调查元青花的专案组组长，李峰。 “秦队。” 李峰的目光在萧凡身上扫了一圈，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不屑：“这就是王局说的特别顾问？看着……可真年轻啊。哪个警校毕业的高材生？” 这话问得相当不客气，几乎是明着说萧凡是靠关系进来的。 “萧凡不是警务系统的，” 秦若雪解释道：“他是文物鉴定方面的顶尖专家，专门负责给你们这起案子提供技术支持的！” “专家？” 李峰旁边一个年轻警员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比楼上那几位国宝级的老爷子还专家？” 李峰瞪了手下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萧凡伸出手：“萧凡是吧？你好，我叫李峰。” “我们这帮兄弟都是粗人，办案子只认证据和线索，熬了好几个通宵了。您这……空降过来当顾问，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指示？” 他嘴上说着指示，握手的力道却极大，显然是在给萧凡一个下马威。 “关系户？” “还是下来体验生活的衙内？” 萧凡几乎能听到他们心里嘀咕的声音，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场景，他熟。 萧凡抽回手，轻松道：“指示谈不上，我就是来看看东西，动动嘴。具体的抓人、审讯，还得靠你们这些专业的来。” 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在李峰等人看来，更是坐实了关系户的身份。 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指手画脚的公子哥。 李峰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仗着背景就来一线单位镀金的人。 在他看来，文物鉴定固然重要，但最终破案抓贼，靠的是他们这些警察一脚一脚跑出来的线索和没日没夜的蹲守。 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对他们的工作指手画脚？ “行啊。” 李峰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既然是顾问，那就回去顾问的办公室待着吧。” 看着这帮明显不信任自己的警察，萧凡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随后他就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后萧凡直接拿出书来，看了一上午。 中午吃完午饭，鉴定完物品，没事干就下班了。 毕竟只是顾问，上班时间还是比较自由的！ 回到机关大院的公寓。 萧凡先是冲了个热水澡，才慢悠悠地摸出手机，开机。 瞬间，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轰炸了进来，清一色来自苏清月。 萧凡扫了一眼，有焦急的道歉，有担心的询问，还有十几条“你在哪儿”的连环追问。 所以，他立马打了电话回去。 看来这苏老师还是挺善解人意的，起码不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那种女人！ 电话几乎是秒接。 “萧凡！你终于开机了！对不起，我上午……我……” 苏清月的声音虽然平淡，但萧凡还是听出了她的忐忑的。 今天她反思了一天，觉得自己对萧凡太不尊重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萧凡对她如此重要。 “哦，我上午都在开会了，不让带手机。”萧凡的语气平淡。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生气？犯不上。” 萧凡打了个哈欠：“就是觉得苏老师对我不信任，让我很担心啊！”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随意猜测自己的人！ 苏清月立马道歉道：“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更信任你才对，那你现在在哪？” 萧凡随口报出了一个地址：“京城市西城区平安大街甲11号，来了给我打电话。” 直接报这个地址，是因为他认为在国庆前，从这里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所以，就算报地址，苏清月也不会来。 “那我先挂了！”苏清月在京城的某家酒店，长舒了一口气。 既然萧凡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那自己这个女朋友很有必要给他一个惊喜！ “嗯，晚点我们再聊，我现在要直播了！” 搞定私事，萧凡架起手机支架，熟练地打开了直播间。 直播间的标题，起得相当有水平——《从零开始学破案：犯罪心理学与刑侦画像技术入门》。 嗯！为了早点破案，萧凡决定提升一下自己的专业水平才行！ 而且他感觉李峰他们从港岛拍卖行调查的思路不正确。 但是萧凡还是有点智商的，要先武装自己脑子，才好对线！ “家人们，晚上好，你们的主播又上线了。” “今天，不聊古董，咱们聊点刺激的！如何从一个人的行为习惯，看出他心里藏着的秘密。我刚读完一本神作《犯罪心理学与刑侦画像技术》，给大家分享三个最核心的读心术……” 萧凡一开口，直播间的人气瞬间开始飙升。 ‘卧槽！主播改行了？’ ‘昨天鉴宝，今天讲刑侦？’ ‘主播牛逼！这都懂？’ ‘主播，昨天那个马爷的事情解决了吗？’ 萧凡没有理会弹幕，直切正题道：“举个例子，一个习惯用左手，但左手食指和中指有明显烟熏痕迹，且指甲缝里有长期无法洗净的油墨渍的人，你们猜他是干什么的？” 他侃侃而谈，从微表情分析到地理画像，讲得深入浅出，引人入胜。 【叮！】 【《犯罪心理学与刑侦画像技术》接受人数已达100！】 【恭喜宿主获得犯罪心理直觉技能！】 【犯罪心理直觉（初级）：562/1000】 【犯罪心理直觉：你总是可以凭借直觉，做出对犯罪行为最正确的分析！】 由于没办法整活，所以接受的人数还是有限的。 但初级已经够用了！ 与此同时，龙纹局专案组办公室。 李峰正因为一条新线索的矛盾点而焦头烂额，一个年轻警员小王突然凑了过来，脸色古怪地把手机递给他。 “李队……你看这个……” 手机屏幕上，正是萧凡的直播间。 “胡闹！简直是胡闹！” 李峰只听了两分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这是严重的泄密行为！他是我们龙纹局的特聘顾问，怎么能做这种张扬的事情呢？” “可……可是李队，” 小王缩了缩脖子道：“他只是顾问…”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峰更是火冒三丈。 “反了天了！” 李峰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我倒要看看，这个萧顾问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其实这种事情打电话说两句就行了，他之所以亲自去找萧凡，就是单纯不爽萧凡而已！ 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你看他所有的行为，都加了放大镜！ 几分钟后。 “咚！咚！咚！” 萧凡公寓的门被擂得山响。 由于没办法整活，而且也不适合长时间直播。 所以他播了一会就下播了，正准备泡杯茶，听到这动静就知道是客人来了。 打开门，果不其然，李峰一张黑脸跟包公似的站在门口，眼里全是火。 “萧凡！” 李峰压着火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直播啊。”萧凡一脸无辜道。 “你还跟我嬉皮笑脸！” 李峰气得差点脑溢血：“我问你，什么叫组织纪律性？什么叫保密条例？你作为龙纹局的特聘顾问，在网上公开露面，你把我们龙纹局当什么了？” 第54章 苏清月得知萧凡的身份是机密 第五十四章 苏清月得知萧凡的身份是机密 “无组织无纪律的是你！” 萧凡直接堵在门口，身形挺拔，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王局都让我直播，你不服吗？你没去核实，直接跑来砸我的门，你的流程在哪里？你的纪律在哪里？” 难办的不是这个瞧不起自己，而是说自己无组织无纪律。 虽然没有在职场待过，但是这顶帽子有多大，他还是知道的！ 李峰被这当头一棒问得一愣，但习惯了别人服从他，立马嘴硬道：“我是专案组组长！在这个案子里，一线的所有纪律和流程，都由我说了算！” 面对李峰这套官腔十足的威压，萧凡非但没有被镇住，反而笑了。 他双手抱在胸前，反唇相讥道：“李组长，我问你，王局的命令，是不是命令？”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李峰准备好的一肚子火瞬间卡壳，下意识地回答：“当然是！” 萧凡点了点头，冷笑道：“那王局任命我为特级顾问，并同意我的直播这件事，这是不是命令？” 李峰知道不占理，于是强硬地顶了回去：“你少拿王局来压我，他坐镇后方，而我李峰才是对前线行动和所有组员安全负第一责任的人！任何可能导致信息泄露的行为，我都有权制止！这是我的职责！” “你搞直播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万一泄露了任何信息，导致行动失败，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负不起责？那万一我还在直播，你冲进来被直播出去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萧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道：“所以李组长，你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保密条例和组员安全来的。我既然敢直播，那王局肯定是同意了的，你一个电话就能核实。但你没有，你选择亲自气势汹汹地跑过来，为什么？” “因为你打心底里就看不起我这个顾问。今天在办公室，你的下马威没起作用，所以你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名正言顺打压我的机会。我的直播，恰好就成了你最好的借口！” 在犯罪心理直觉的加持下，萧凡可谓是精准地摸清了来人的目的。 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故意找茬。 李峰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本能地指责萧凡：“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 萧凡嗤笑一声，仿佛在看一个被拆穿了所有伪装的小丑：“你的团队今天对我的态度，不是办案人员的审慎，而是一种集体性的排斥。这种氛围，只有你这个组长能营造出来。李峰，你这不是在带队办案，你这是在搞小团体！” “你排斥异己，只相信自己那一套老方法，任何不符合你预期的因素，你都会本能地将其视为威胁。你这是典型的本位主义，是把小团体的利益和你的个人权威，凌驾于集体之上！” 这番话不仅剥开了他所有的伪装，让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反手扣了一个大帽子！ “胡说八道！”李峰故意提高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可是有犯罪心理直觉的萧凡，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心虚呢？ “我胡说？” 萧凡继续道：“王局任命我，是为了让案子尽快有突破！而你，作为专案组组长，不想着如何配合，却带着个人情绪，对我进行阻挠和打压！” “你把个人情绪置于组织纪律之上，把你的面子问题置于案件侦破之上！” “现在，你再告诉我，到底是谁，无组织、无纪律、不服从命令？”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狂风暴雨，将李峰刚刚竖起的所有气焰彻底浇灭。 因为萧凡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李峰被这番歪理说得哑口无言，憋得脸都有些涨红，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你的便！但要是出了任何岔子，我第一个办你！” 说完，李峰就立马离开了。 因为这里可是单位宿舍，要是被人听去了，那真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了！ 萧凡也不恼，正好明天自己可以给点建议，不能给建议就换一个组长！ …… 傍晚，六点。 秋天的京城，晚风还是有些凉意的。 大院门口，大院门口，昏黄路灯的光晕勾勒出一道高挑清冷的身影。 苏清月拖着行李箱，静立如松，即便身处陌生环境，那与生俱来的疏离与矜贵也仿佛在她周身划下了一道无形的界线。 “你好，我叫萧凡。” “这位同志，这里是重要单位，禁止靠近。”一名警卫上前，语气标准而冰冷。 “重要单位？”苏清月好看的眉梢微微一挑，眼神里掠过一丝审视，而非惊讶。 “是的。” 警卫的姿态不卑不亢道：“进入需要出示您的证件和访问许可。” “同志你好，我没有访问许可，这是一个叫萧凡的人给我的地址，他说他住里面！” 苏清月皱了皱眉道：“麻烦您帮我核实一下。” 她感到很奇怪。 萧凡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怎么会住在这里？ 难不成是他骗自己？ 警卫虽觉她气质非常，却仍照规矩联络，最后只能抱歉回应：“请您联系他本人，没有通知，我们不能放行。” “好的。”苏清月没有废话，转身退到一侧寒风中，冷冷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隐忍怒火道：“萧凡，我到你给的地址了。门口有警卫，说无法让我进去，你给我一个解释！” 她真的生气了，自己大老远来给萧凡一个惊喜，结果他居然骗自己！ 但是有了早上的经验，她还是想听听萧凡的解释！ 公寓里，萧凡接到电话，也是一愣。 “你怎么搞突然袭击啊？” “我只说一遍，给我一个解释！”苏清月说完，便干脆地挂了电话。 “行，站那儿别动。”萧凡抓起外套，匆匆出门。 与此同时，门口警卫室的电话响了。 一名警卫接起电话，态度立刻变得恭敬：“是，明白……秦队长的指示……好的，收到。” 挂断电话后，那名警卫看向苏清月的眼神瞬间变了，从警惕变成了客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他走出岗亭，对苏清月说道：“苏小姐是吧？非常抱歉，我们刚接到通知。秦队长已经打过招呼了，您是萧凡同志的女朋友，请您稍等，萧同志马上就到。” “同志？”苏清月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心中疑云更甚。 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同志，萧凡在这里……是做什么的？他为什么住在这里？” 好家伙，没想到这个这个小男友身份不简单啊！ 同时，这也让苏清月更内疚了，怪不得这家伙手机一直关机还跟警察住一起！ 原来他真的很忙，而且是不能跟家人说的那种工作性质！ 警卫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但说出的话却滴水不漏：“抱歉，关于萧同志的身份和工作内容，都属于机密，我无权奉告。” “机密？” 苏清月尽管有猜想，但还是止不住的震惊！ 一向运筹帷幄的她，感觉自己似乎第一次认识萧凡这个男人！ 第55章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五十五章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的。” 警卫朝苏清月敬个礼：“我们能告诉您的是，你男朋友是我们非常重要的保护对象，确保他的绝对安全，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保护对象？！” 苏清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什么样的人，需要动用这种级别的力量进行保护？ 她不想去想，只想安安静静当萧凡背后的女人！ 不久，铁门缓缓打开，熟悉的人影走来。 萧凡穿着便装，神态依旧吊儿郎当，像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 这在苏清月眼里，产生了极度荒诞的割裂感。 她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总是清冷锐利的眼眸，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死死地盯着那个向她走来的男人。 直到萧凡走到她面前，带着他招牌式的笑容准备开口。 苏清月却先一步出声，声音很轻，问道：“萧凡……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先进去吧，外面冷。”萧凡没有直接回答。 苏清月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那双冰冷的眸子里似乎有冰川在融化。 忽然，她上前一步，在萧凡错愕的目光中，伸出双臂，紧紧地地抱住了他。 “我不管你是什么顾问，也不管你有什么机密……” “萧凡，你答应我，不许有事。” 这一刻，所有的震惊和疑惑，都化作了最简单直白的担忧。 萧凡反手将她抱得更紧，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随后他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牵起她微凉的手：“走吧，进去再说。” 公寓内。 苏清月自顾自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单身公寓，语气恢复了淡然：“环境不错，就是小了点。” 萧凡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浴室在那边，有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你先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这暗示不言而喻。 “不用了，我住外面习惯带自己日常用品!” 苏清月没有理会他的调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过，你先解释一下，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萧凡将行李箱放在墙边，摊了摊手：“解释不了，纪律。” “而且你进来了，就不能这么快出去了，避免被人跟踪。” 重点是不能这么快出去！ 有没有这个规矩不知道，但萧凡觉得苏清月会信。 “行吧！”苏清月一双美眸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早已看穿了他那点不纯的心思，却并未点破。 片刻后，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等待的时间对萧凡来说，每一秒都像是在被慢火煎熬。 当浴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时，他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然后整个人都定住了。 一股夹杂着高级沐浴露清香的温热蒸汽率先涌出，紧接着，苏清月走了出来。 她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真丝吊带睡裙，滑腻的布料随每一步微微摇曳，勾勒出纤长双腿与凹凸有致的曲线。 刚刚沐浴过的肌肤莹白如玉，在灯光下泛着一层迷人的水光，仿佛吹弹可破。 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在浴袍下摆若隐若现，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带着致命的诱惑。 “看够了？” 苏清月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带着一丝慵懒，却依旧女王范十足。 萧凡走上前，深深吸了一口那醉人的芬芳，然后拿过毛巾替他擦头发：“我的女朋友，我一辈子都看不够。” 苏清月没好气道：“你很得意，是吗？” 萧凡咧嘴一笑，不置可否。 苏清月一双美眸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了萧凡的目的不纯：“那我睡哪儿？” 萧凡笑意愈浓，压低嗓音：“你说呢？我的女朋友！” “算了，就让你抱着我睡吧！” 苏清月心里门清，这个家伙就是想占便宜！ 但又不是没有在同一张床上睡过觉，因此她也没有抗拒。 唯一的床上，两人并肩而卧。 苏清月将头发随意一拨，淡淡香气混合着沐浴后的清新弥漫开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悄然点燃某种情绪。 谁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睡意。黑暗如幕布笼罩房间，只剩彼此急促却克制的呼吸。 就在萧凡以为夜晚会这样在暧昧缠绕中结束时。 苏清月突然翻身，带着水汽香气的长发擦过他的脸颊，与萧凡面对道：“萧凡，今天早上的事，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从今天起，你是我苏清月承认的男朋友。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是通知你。” 萧凡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官宣弄得一愣，随即失笑：“这么霸道？连个反悔的机会都不给？” 黑暗中，苏清月主动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畔，带着一丝蛊惑，也带着一丝警告：“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第二天清晨，萧凡是被一阵轻柔的说话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看到苏清月正靠在床头，姿态优雅地打着电话。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侧脸轮廓。 “喂，小雅？嗯，是我。通知你一声，我脱单了。对，就是他。改天带他见你，挂了。”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废话。 挂断电话后，她似乎察觉到萧凡醒了，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 然后，她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妈，是我。” “嗯，是萧凡，我觉得他很合适！” 萧凡躺在床上，听着她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身份从地下扶正，甚至直接通报了闺蜜和家长，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这女人……这行动力也太恐怖了！ 苏清月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手一放，然后俯下身，女王般地看着他：“怎么，有意见？” 萧凡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没意见，就是觉得……我好像被你套牢了。” “现在才发现？晚了！”苏清月在他怀里轻笑出声，声音里是满满的得意与满足。 虽然昨晚啥都没有发生，但苏清月可算是向萧凡卸下了那冰冷的面具了。 早上，九点。 萧凡春风得意地踏入了龙纹局。 李峰看到他，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萧顾问，早。” 其他警员也不再是那种审视和不屑的目光，而是换上了一种复杂的好奇。 昨晚萧凡那番话，虽然让他们组长丢了面子，但也确实点醒了他们——这个年轻人，不好惹。 “早！” 萧凡径直走到那块画满了关系网的白板前，上面关于港岛拍卖行的调查线索已经画上了大大的红叉，显然是走进了死胡同：“李队，关于高仿品的调查，你们目前的思路是什么？” 李峰清了清嗓子，公事公办地回答道：“渠道的人我们不敢轻易打草惊蛇，对他们的跟踪还是一无所获！” “我们正在从高仿材料的源头追查，比如特殊的钴料、特定的高岭土，以及能够实现无损检测都难以分辨的做旧技术。但范围太广，进展缓慢。” 昨晚他直接给萧凡递把柄，所以今天也算给足了他面子。 “方向错了。”萧凡转过身，一句话就否定了他们熬了好几个通宵的努力。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萧凡，你这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李峰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心里那股昨晚被萧凡压着的憋屈，此刻像被火点着，瞬间爆发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整个专案组几天几夜的努力？兄弟们连续熬了三个通宵，不吃不喝，就为了找出那点蛛丝马迹。你一句轻飘飘的‘方向错了’，什么意思？说风凉话谁不会？” 办公室里，几名年轻警员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他们没有出声，但眼神里隐隐带着抵触。 第56章 犯罪心理直觉的妙用 第五十六章 犯罪心理直觉的妙用 萧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马克笔，用笔帽轻轻敲了敲白板：“好。我就告诉你们方向在哪。” “你们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卖东西的和做东西的是一伙人。但在这种高端犯罪里，这叫产销分离。” “生产和销售是两条独立的线，单线联系，甚至卖家都不知道货是谁做的。所以，销售这条线，从一开始就是一条死路。” 李峰紧锁眉头，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放弃港岛拍卖行，直接找那个做东西的人？” “对也不对！” 萧凡转身，用马克笔在白板上重重画了一个圈：“我们目的是挖出造假团伙，如果直接抓销售的人，那么生产的人就再也难以抓到了！” “呵呵，这不就是我们的思路吗？” “对啊！我们分析高仿品的材料，不就是为了挖出制作高仿的人吗？” 有人低声质疑。 “思路没有错，单靠分析材料，这个办法就是大海捞针！” 萧凡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元青花高仿品的照片上点了点：“能做出这种级别高仿的人，你们觉得他首先是一个罪犯，还是一个艺术家？” 一个年轻警员忍不住嘀咕：“当然是罪犯了，这还用问？” 就连秦若雪都觉得萧凡在瞎装逼：“别啰嗦了，不要卖关子了！” “不！” 萧凡凭借着犯罪心理直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看，不同类型的罪犯有完全不同的行为动机和心理画像。” “我不认为他当成了一个纯粹的逐利型罪犯，而是成就导向型罪犯，或者说，是带有表演型人格特征的犯罪者。” “这种人，金钱对他们来说只是副产品，甚至是一种衡量其作品价值的标尺。他们内心最深层的驱动力，是对自身技艺的极端自信和被认可的渴望。” “在他眼里，他不是在复制，而是在再创作，是在用当代的技术去挑战、甚至超越古人。这种行为，能带给他巨大的心理满足感和掌控感。” 李峰皱眉：“你想说什么？” “关系重大！” 萧凡拿出《犯罪心理学与刑侦画像技术》，依靠着犯罪心理直觉，滔滔不绝道：“一个纯粹的逐利者，会尽可能抹去所有个人痕迹，追求匿名和安全。但一个表演型人格的艺术家，他内心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炫耀欲和签名冲动！” “就像连环杀手会在现场留下独特的仪式性标记一样，他也会忍不住，在自己的神作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为犯罪签名。这不是为了完成犯罪所必需的步骤，而是满足罪犯心理需求的个人化表达。他不会允许自己的作品就这么默默无闻地混迹在真品之中，那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他需要一个密码，一个只有懂的人才能看懂的符号，来向那个特定的圈子宣告：看，这是我的杰作！” 虽然这番头头是道的分析，但萧凡并没有立刻赢得满堂喝彩。 相反，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李峰等专案组组员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他们承认萧凡说的听起来很高深，但总觉得有点……虚。 “萧顾问！” 李峰青筋暴起，隐忍道：“你说的这些……犯罪心理学，理论上我们都懂。但这毕竟是书本上的东西，咱们办案，还是要讲证据。你总不能因为看了一本书，就断定罪犯一定会在瓷器上签名吧？这未免也太想当然了。” 这轮到几个组员蒙圈了，怎么组长今天这么好说话？ 但是李峰心里也气，要不是自己昨天冲动了，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 “看本书就来指导我们办案了？纸上谈兵谁不会啊……” “就是啊，你要是犯罪心理学专业毕业的，我们没话说，但你一个半路出家的，我们凭什么信你？” 就连一直力挺萧凡的秦若雪，此刻也有些犹豫：“萧凡，李队他们说的也有道理。理论是理论，实际情况千变万化，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确定的签名上。” 面对满屋子的不信任，萧凡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各位同志说的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他将那本书轻轻合上，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我们就用实践，来检验一下这个理论。” 然后戴上手套，示意工作人员将马卫东那件鱼藻纹大罐放到工作台上。 “按照我的理解，这种表演型人格的造假者，他的心理签名不会随意乱放。他要的不是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他要的是懂行的人才看得见。” 萧凡取过一支细笔，在图纸上画出了这件器物的整体结构，随后又在鱼纹的眼睛部位重重点了几下：“换句话说，他会把符号放在最得意、最显眼、最关键笔触的位置。比如这条大鱼，这是全器纹饰的点睛之笔。” 李峰依旧狐疑，但还是挥手让人把显微镜对准指定位置。 萧凡继续道：“检查要有方法。第一步，看釉层表面有无非自然笔道杂质。第二步，把焦点推到胎骨与青花晕散的交界处，那是最能藏暗记的地方。第三步——逐点偏移扫描，避免只看一个角度。” 五分钟后！ 随着他娓娓道来，操作员逐渐调整焦距，屏幕上，青花颜料的颗粒纹路一点点清晰放大。 先是青料晕开的铁锈斑。 再是看似自然的色块交界。 突然，画面的一角出现了些许不对劲的阴影。 萧凡压低声音：“锁定这里，放大，稳定对焦。” 随着画面抖动后稳定下来，所有人眼前蓦地一亮。 在那由无数青花色点组成的瞳孔正中央，赫然浮现出一个极其微小，却笔画分明的小篆“朱”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萧凡！ 李峰的冷汗瞬间涌了出来，本能地往前一步，紧盯着屏幕，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不可能！？” “天啊！真的是刻进去的！在釉料下！这是伪造时故意为之，不是自然形成！” “萧顾问的猜想可能是对的！” 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缓过来，萧凡再次开口：“别高兴太早。为了排除巧合，我们还要对比另一件。” 他平静如常，指挥操作员把显微镜转到林振国那件大罐的鱼眼。 经过同样三步仔细检验流程：调整灯光，提升倍率，锁定焦距。 果然，同样在瞳孔的正中央，逐渐浮现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篆“朱”字！ 这一次，无须萧凡再解释。 什么纸上谈兵，什么想当然，所有的质疑在两个清晰无比的“朱”字面前，被击得粉碎！ “哈哈，小萧同志真是知识渊博啊！”王局收到秦若雪的消息也赶了过来，眼里满是对人才的欣喜！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秦若雪，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随即快步走到王局身边，低声道：“王局，我刚才把萧凡的侧写发给了公安大学的刘宏伟教授……回信了！” 刘宏伟！ 听到这个名字，王局和李峰都是心头一震。 这可是国内犯罪心理画像领域的泰斗级人物！ “他怎么说？”王局急切地问。 第57章 这萧凡是哪位教授的得意门生？ 第五十七章 这萧凡是哪位教授的得意门生？ 秦若雪将手机递到王局面前，屏幕上的文字清晰无比： “侧写逻辑严谨，心理动机分析精准。嫌疑人极大概率是带有自恋型和表演型人格特征的成就导向型罪犯。” “嫌疑人的确极大概率带有成就导向型、自恋与表演型结合的人格特质。这种罪犯，最大的满足来自于炫技与被认可。” “这个‘朱’字，就是典型的犯罪签名。就像连环杀手会摆弄尸体姿势，黑客会在代码里藏暗号，艺术型造假者，就会留下这种符号。你们发现到两件不同来源的高仿器物上都有同样的‘朱’，这一点绝不是巧合，而是罪犯心理画像最鲜明的证据。”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已经集中在了萧凡身上。 刘宏伟的肯定，意味着萧凡靠着一本教科书，不仅得出了和泰斗级专家完全一致的心理侧写。 甚至还先一步用实践，找到了那个被专家认定的犯罪签名！ 这是什么妖孽？ 李峰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想起了自己昨天的鲁莽和今天的质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那几个年轻组员，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平日里暴躁的组长今天会那么“好说话”了，原来他早就领教过这个年轻人的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 王局突然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萧顾问！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我为我们所有人的无知和偏见，向你道歉！” 李峰一个立正，向萧凡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洪亮道：“直播的事，只要不泄密，你想怎么播就怎么播！” 其他组员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敬佩。 “没想到萧顾问读书这么厉害啊！” “萧顾问，吃早餐没有。我这里有两个玉米，你要不要？” 面对众人180度大转弯的热情，萧凡只是淡然一笑，摆了摆手：“王局，李队，各位同志，别这么说。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能的思路，运气好，蒙对了而已。现在不是互相吹捧的时候，案子还没破，正事要紧。” 他说着，走回白板前，拿起那支马克笔，嗒嗒敲了几下。 “各位注意，这些可不是小摆件，而是二三十斤甚至上百斤的瓷器大罐！体积大、重量沉，运输距离越远，成本越高，风险也就越大。运输风险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牵涉到时间、环节的安全，以及掉包的可控性。” 他写下一个大大的箭头，从“重量”指向“半径”。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逐利，他可能铤而走险。可一旦是那种‘炫技成就型’人格，就不一样了。他要的是掌控感，要保证自己的‘杰作’能顺利亮相，而不是半路被砸碎、被查扣，甚至因为运输链过长出意外。所以，他绝不会把命脉交给一个太长、太不可控的环节。” 王局猛地一拍桌子：“对！之前我们分析过，现场很可能发生过掉包，这恰恰说明他们对时间要求极高。如果运输链拉太长，就根本没法精准控制那个掉包节点！” “没错。”萧凡点头，将“控制时间”与“区域半径”并列圈出。 “所以结论是：港岛虽然是销售端，但绝不是唯一关键。他们既然能精准控制掉包时间，就证明至少部分环节是近距离操作的。” “也就是说，造假的主要团伙，要么本身就活动在港岛，要么距离港岛极近，具备稳定的出入通道和物流便利。” 这一刻，空气凝固，全场人心里都亮起了一盏灯。 终于，巨大的迷雾中，一个清晰的轮廓显现出来。 “好小子！思路清晰，逻辑缜密！” 王局大力拍了拍萧凡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赏与果断：“李峰！” “到！”李峰立即站直，声如洪钟。 “计划调整！明天一早，你亲自带队，飞港岛！”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峰振声应诺。 …… 当天下午，公安大学。 一间古朴典雅的办公室里，茶香袅袅。 秦若雪端坐着，神情专注。 她对面坐着的是刘宏伟，老人赞不绝口道：“若雪啊，你发来的这份侧写，堪称范本！” 秦若雪谦虚道：“老师，您过奖了。其实……这份侧写不是我做的。” “哦？” 刘宏伟有些意外，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我就说嘛，你虽然优秀，但还稍显稚嫩，火候上差了一点点。能写出这份东西的人，必定是在犯罪心理学领域浸淫多年的大家。” “说吧，是哪位老朋友出手了？是京大的老张，还是科大的老赵？” “都不是。” 秦若雪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是一个我们龙纹局新来的特聘顾问，叫萧凡。” “萧凡？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刘宏伟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国内犯罪心理学界的知名专家学者他都认识，却从未听过这一号人物。 “这是哪位教授的得意门生？还说哪个我不知道的新生代教授？” 在他心里，萧凡肯定是兼职文物鉴定顾问而已！ 秦若雪看着自己恩师疑惑的表情，尴尬地笑道：“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在读的大学生，但对古董有着自己的理解！” “噗，咳咳咳！” 饶是刘宏伟一生见多识广，此刻也险些被一口茶水呛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你说什么？一个……大学生？！” “是的，老师。” 秦若雪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是一个读书博主，昨天还在他直播间推荐你的书了。”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这一下，刘宏伟彻底愣住了。 从理论推导到实践验证，一气呵成，这已经不是“优秀”可以形容的了，这是天才！ 刘宏伟喃喃自语，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学术热情和好奇心，“若雪！这个年轻人，你一定要替我引荐一下！” 这种人才不招入高校当老师，简直就是浪费啊！ 秦若雪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老师，恐怕暂时不行。” “为什么？”刘宏伟急切地问。 “因为专案组明天就要去港岛了，萧凡作为核心顾问，现在正在和李队长他们制定详细的调查方案，根本抽不出时间。” 秦若雪解释道：“不过您放心，等案子结束，我一定第一时间安排您和他见面！” “好，好！一言为定！”刘宏伟连连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大学生……一个大学生……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一个仅凭书本知识就能与泰斗级专家得出相同结论，甚至在实践上走得更远的年轻人，这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秦若雪看着激动的老师，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要不是亲眼所以见，她是真不相信半路出家的天才！ 第58章 我需要流量！ 第五十八章 我需要流量！ 第二天，港岛国际机场。 港岛的天空海风劲烈，云层压得很低。 上午十点，一架来自内地的航班平稳降落。 李峰带领的专案组精锐，身着便装，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走出闸口。 半小时后，另一架航班抵达。 林振国穿着考究的便装，推着行李，身旁跟着一个戴着鸭舌帽举着自拍杆的年轻人。 而秦若雪则是带着几个便衣，在附近保护萧凡的安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萧凡在直播间直接说元青花是假的。 所以保护萧凡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萧凡得罪了人！ “家人们，港岛，我们来了！” 年轻人正是萧凡，开着直播，镜头对着自己笑得阳光灿烂。 弹幕瞬间暴走： ‘卧槽！美食踢馆第二季，升级到港岛了！’ ‘哈哈哈哈不怕死！人家京城刚闹腾完，你这是要把港岛厨界得罪光？’ ‘这波节目效果爆炸，林大师亲自带队，别的不说，牌面拉满！’ 在所有人眼里，这不过是一个网红蹭流量的美食直播。 这正是萧凡要的效果。 他是主播，走到哪里都容易引人注意。 若是硬挤进李峰那条线，不但显眼，还会立刻拖累调查队，敌人也会第一时间警觉。 可他若继续直播，继续点评美食，哪怕走得多张扬，没人会把到港岛和文物造在一起。 况且萧凡好歹是个公众人物，对方也不敢在明面上下手。 他身边有林振国这个“美食界通行证”，他可以理直气壮混入港岛顶级厨师局、藏家宴，而敌人只会掉以轻心。 一个靠嘴蹭热度的网红而已，有什么威胁？ 这就是最完美的伪装，看似最张扬，其实最隐蔽。 …… 夜晚。 夜幕下的维多利亚港流光溢彩，摩天大楼如同一片钢铁与玻璃构成的璀璨森林。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温热的海风，混杂着粤语、英语和普通话的交谈声，构成这座城市独有的喧嚣与脉动。 半岛酒店顶层的套房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港岛最顶级的夜景。 【犯罪心理直觉（中级）：25562/100000】 萧凡刚刚和林振国探店回来，探店的时候还顺便安利了一波《犯罪心理学与刑侦画像技术》。 本来进展缓慢的，结果这书的作者刘宏伟，主动接受采访，称萧凡十分专业！ 然后无数心理学爱好者相信了，经验值直接爆炸。 “咚咚咚……” 总统套房的门被敲响，声音急促，带着几分不耐。 “进来，进展如何？”萧凡一听就知道谁来了。 秦若雪推门进来，还没落座，气就忍不住冒了出来：“进展？我们连门都没摸着！” “三家，全吃了闭门羹。” “我让港岛警方的联络处，用内地文物交流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名义递了帖子。你猜结果怎么着？” 她将一个文件夹“啪”地一声甩在茶几上:“李兆基的助理说，船王在私人小岛上静养，思考人生呢，闲人免进。” “郑裕安的秘书更绝，说郑先生未来三个月的日程表，连喝下午茶都排好了，会把我们的请求记录在案，估计是记到下个世纪去了。” “何思怡倒是痛快，直接回话，她的宝贝是私人爱好，恕不接待任何官方人士参观指导。” 说完，她重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哼道：“这帮人，一个个都成精了！圈子壁垒森严得跟堡垒似的。咱们这身皮在这里非但不是VIP通行证，反倒像脑门上贴了张‘麻烦上门’的符！” 萧凡正站在窗边，没回头，只是轻笑了一声：“这不正常吗？换我也一样。” “正常？”秦若雪挑眉。 “在他们那个世界里，官方两个字，约等于查水表的。” 萧凡转过身，靠在窗边，神情轻松地分析道：“他们哪知道咱们是来查案，还是来查税，又或者是来清算他某件藏品的来路？跟咱们合作，一毛钱好处没有，潜在的风险能绕维港一圈。所以啊，最安全的选择，就是装死，一概不见。” 古董和珠宝等高档物品，能被炒作，除了本身的艺术价值外，还有很多小秘密。 比如洗钱！ 商人嘛，特别是他们上流圈子的人，哪有几个是干净的？ 秦若雪靠在沙发上，叹气道：“唉！那我们怎么办？你那边进展如何？有机会进入他们圈子吗？” “我说姑奶奶，哪有那么简单？” 萧凡无奈一笑道：“不过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秦若雪一听，就来了精神：“说来听听，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们不能上门去找大师！” 萧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们得让大师，或者他身边那些眼尖的徒子徒孙，主动跑来找我们。” 秦若雪的眼睛瞬间亮了：“请君入瓮？” “差不多一个意思。” 萧凡抿了一口威士忌道：“港岛的收藏圈，水面上是苏富比、佳士得，衣香鬓影，一锤定音。” “但真正的江湖，在水面下。咱们要去的地方，是荷里活道和摩罗街。” 只要他展现自己的能力，打出打假的口号来，那么那个造假天才，肯定想挑衅他的。 就好比你是天才，宗门突然来了另一个你认为比你菜的人，但是别人却说他是天才。 那你能忍住骨子里的骄傲，不来挑衅你吗？ “古玩街？” 秦若雪立刻反应过来，“你想去那儿打假？” “不不不！” 萧凡摇了摇手指，笑容变得高深莫测：“咱们不是去鉴宝，然后才能有人邀请我们去打假。” 秦若雪彻底愣住了，这词儿她还是头一回听。 萧凡笑着解释道：“你想象一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内地愣头青，突然在港岛的地摊上，花几百块钱，捡到一件谁也看不懂、但又好像牛得不行的绝世孤品。” “你觉得，这故事传出去，需要几分钟？” 在这种圈子里，一夜暴富和高手打架的八卦，比挂八号风球跑得还快！ 只要东西分量足够炸，那帮自诩顶尖玩家的老狐狸，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得好奇死，肯定想来看看是哪路神仙过江！ “就是这个理。” 秦若雪点头道：“但是你有把握吗？要不要我们提前安排？” 其实就是她不太相信萧凡还能捡漏！ 萧凡白了秦若雪一眼：“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是，这不是以防万一嘛！”秦若雪只能扯谎。 萧凡放下酒杯，一脸坏笑道：“我确实需要帮助，但我不需要道具，我需要流量！我要我捡漏的新闻，我需要你们帮我炒作一下！” 至于这泼天流量的反噬，自己还是勉为其难可以接受的，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可不是为了私心！ 第59章 挑战港岛古玩圈，我一个人就够了！ 第五十九章 挑战港岛古玩圈，我一个人就够了！ 第二天，荷里活道。 阳光穿过密密麻麻的招牌，街上人声鼎沸。 萧凡举着自拍杆，镜头里，他的笑容张扬到了极点。 “家人们，家人们！你们的主播已经抵达战场！今天，咱们不吃美食，咱们来踢馆！” 几乎在他开播的瞬间，直播间的观众人数，便在专案组技术人员的无形推动下，开始以一种不正常的速率疯狂攀升。 无数港岛本地用户的某音上，都有萧凡这个极具挑衅性的直播推送。 标题更是耸人听闻——《挑战港岛古玩圈，我一个人就够了！》 弹幕瞬间被引爆： ‘搞咩啊？内地仔这么嚣张？当我们港岛没人识货？’ ‘扑街啦！边度嚟嘅傻仔，坐等你被人当水鱼劏！’ ‘大数据终于知道我喜欢看人作死了吗？’ 萧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将镜头扫过街道，语气轻佻道：“都说港岛是藏龙卧虎之地，我看也不过如此嘛。今天就让大家开开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慧眼识。” 这番话，如同在滚油里浇了一勺凉水，不仅直播间炸了锅，连街边竖着耳朵听的商户们也瞬间黑了脸。 “后生仔，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 一个唐装店主冷声道：“口气不要那么大，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我这里的随便一件东西，都比你年纪大。” “我讲的不是话，是事实。” 萧凡笑着回怼，随即开始了他在众人眼中作死的表演：“年纪大不代表值钱，也可能是老垃圾。” “你！”店主气得吹胡子瞪眼。 ‘主播牛逼啊！’ ‘主播小心点，别被港岛黑涩会找上门了！’ ‘切！港岛的都是我们这边过去的，神奇什么？主播盘他！’ 萧凡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他的“踢馆”之旅。 他走走停停，时而拿起一件瓷器看看底款，时而拿起一块玉佩对着阳光端详，但每一样东西，他都只是撇撇嘴，轻蔑地放下，嘴里还振振有词： “清仿明，工艺太糙，一眼假。” “玉质松散，化学做旧，垃圾。” “这字画……啧，小学生水平，也好意思拿出来卖？” 半个小时过去，萧凡几乎把半条街的摊位都羞辱了一遍，直播间的气氛也从一开始的愤怒，渐渐变成了一丝好奇。 ‘这小子好像真有点东西？’ ‘虽然嘴臭，但说的好像没毛病……’ 萧凡走得很慢，目光如雷达般扫过成百上千件物品。 半个小时过去，他连手都没从口袋里拿出来过。 就在直播间观众开始不耐烦时，萧凡的脚步停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杂物摊前。 这个摊位连招牌都没有的破烂角落，木板搭成的货架歪斜欲倒，堆满了塑料仿古花瓶、义乌产“乾隆御笔”折扇、镀铜假香炉、掉漆的“兵马俑钥匙扣”，甚至还有几本《风水改命大全》和盗版《鬼吹灯》。 摊主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叼着烟，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连头都懒得抬。 “家人们，你们猜一下，我很负责任地说，这个摊里有大宝贝！” 萧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镜头对准了摊位上的东西。 这话一出，直播间瞬间炸了锅。 ‘卧槽！主播你认真的？" ‘大宝贝？我看到了，那个印着made in Yiwu的钥匙扣吗？" ‘哈哈哈哈，别闹了主播，这个摊位的塑料感都快溢出屏幕了！" ‘前面的，你们不懂，那个《风水改命大全》才是绝世孤本，练了能飞升！"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直播间的弹幕充满了戏谑和不信，根本没人把萧凡的话当真。 大家只当是他为了节目效果，故意说的骚话。 而现实中，周围那些一直跟着看热闹的商户们，更是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最开始那个唐装店主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就是个演戏的！逛了一圈真东西他不看，偏偏跑到阿彪这个义乌专卖店来找宝贝？” “可不是嘛！” 旁边一个卖玉器的老板也乐不可支：“阿彪这摊位是咱们荷里活道的耻辱柱，专门卖给那些想花一百块买国宝的游客的，他居然当真了？” “内地来的后生仔，脑子果然不好使！” “等着看吧，看他能找出个什么大宝贝来，怕不是个镶钻的塑料碗吧！” 讥讽和嘲笑声此起彼伏，连那个油腻的摊主阿彪，都听到了动静。 他抬起头，露出一口黄牙，笑呵呵道：“哎呀，这位靓仔好眼光啊！，随便睇随便拣，样样一百，买定离手，不退不换啊！” “我这里的东西，件件都是稀世珍品！你看这个夜光杯，唐朝传下来的，晚上还能亮！还有这个玉玺，秦始皇用过的！怎么样，够不够大宝贝？看你诚心，给你打个八折！” 阿彪这番前后矛盾的推销，引得周围又是一阵爆笑。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百块钱的稀世珍品，肯定是假的了。 ‘哈哈哈哈，摊主是懂直播的！’ ‘主播被当成猪宰了！’ ‘社会性死亡现场，主播快跑吧，别在这丢人了！’ 面对铺天盖地的嘲讽，无论是线上的还是线下的，萧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看来大家都不信啊。” 他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没关系，事实胜于雄辩。” 说完，他在所有人看小丑一般的目光注视下，蹲下身，在那一堆现代工业垃圾里，不紧不慢地翻找起来。 “老板，这个怎么卖？”萧凡问道。 “都说了一百块啦！”老板不耐烦地摆摆手。 萧凡二话不说，直接扫码付钱，将那铜疙瘩往怀里一揣。 他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港岛的商户们都笑死了！ “哈哈哈哈！一百块买块烂铜！内地来的大水鱼啊！” “脑子瓦特了！这钱给我，我还能请你喝杯凉茶啊！” 嘲讽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萧凡。 萧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着镜头笑道：“家人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个地方，让这些坐井观天的朋友们开开眼！” 他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片哄笑。 有几个不信邪的，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远远地跟了上去。 半小时后。 萧凡七拐八拐，直接走进了一家挂着“港岛文物鉴定中心”牌子的权威机构。 大厅明亮气派，与荷里活道的嘈杂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将那黑不溜秋的铜疙瘩往大理石柜台上一放，对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言简意赅道：“鉴定，出证书。” 工作人员瞥了一眼那东西，又看了看萧凡的直播设备，眼中闪过一丝职业性的礼貌和不易察觉的轻视。 显然，工作人员也看了直播，把这当成了一场博眼球的闹剧。 第60章 三百万冥币吗？主播你睡醒了没有？ 第六十章 三百万冥币吗？主播你睡醒了没有？ 萧凡不管他，转头对着直播间，笑容神秘又张扬：“家人们，格局打开！给这东西估个价，往你们想象力最离谱的数字上猜！猜对了……主播我夸你一句！” 这番话立刻引得弹幕一阵骚动。 ‘101块，主播血赚一块！不能再多了！’ ‘我猜一万！这是我能想到的极限了！’ ‘前面的格局都小了，我猜三十万！主播敢不敢接？’ 就在这时，一条极尽嘲讽的弹幕飘过： ‘三十万？侮辱谁呢？我猜三百万！主播敢不敢认？（狗头保命）’ 萧凡的目光在飞速滚动的弹幕中精准地捕捉到了那条信息。 他嘴角一咧，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伸出三根手指，对着镜头嚣张地一点：“这位家人，虽然你在狗头保命，但你真相了！就它了，三百万！” 一旁的秦若雪人都麻了，但见萧凡还是这么自信，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百万冥币吗？主播你睡醒了没有？’ ‘哈哈哈哈，我尴尬得用脚趾抠出了一套三室一厅！’ ‘楼上的，算我一个，咱们做邻居！’ ‘最后的挣扎，鉴定中心是他家开的吧？’ 等东西送进去了，直播间人气涨起来了。 萧凡才慢悠悠地对着镜头揭晓谜底：“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疯了？告诉你们，这东西叫大明宣德炉试火铜。” “宣德炉为什么名贵？因为它的铜质是风磨铜加了金银等贵金属，经过十二炼才成。” “而在每次提炼后，工匠都会取一小块样本，用来测试成色和质地。这，就是那块被舍弃的样本！它本身就是风磨铜的精粹，记录了宣德炉的诞生过程，全世界都找不出几块！”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啥玩意儿？试火铜？编！你接着编！’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但我一个字都不信！’ ‘主播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已经彻底糊涂了！’ ‘一块边角料，还能吹上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二十分钟，对于一场直播来说，足以让热度消退大半。 但萧凡的直播间却反其道而行之，在线人数不降反升，已经突破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这么久了，不会是鉴定不出来，直接报警了吧？’ ‘我赌五毛，主播在里面跟人家商量怎么演戏呢。’ ‘楼上的，我用大数据查了一下大明宣德炉试火铜，你猜怎么着？真有这个说法！虽然资料很少，但确实存在！’ ‘卧槽？真的假的？那岂不是说……’ 这条弹幕激起千层浪。 一部分观众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开始疯狂搜索相关资料，而另一部分铁杆黑粉则更加坚信这是萧凡团队准备好的剧本。 就在直播间里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内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还是之前那位接待的工作人员。 然而，她此刻的表情与二十分钟前判若两人。 之前的敷衍与轻视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快步走到萧凡面前，毕恭毕敬地赔笑道：“萧……萧先生！我们首席鉴定师陈老有请，请您……请您务必进去一趟！” 这一幕，让整个直播间瞬间安静了零点五秒。 ‘？？？’ ‘我靠，这工作人员的演技可以啊，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港岛的信誉都被你们剑阁演员给败坏了！’ 萧凡站起身，对着镜头淡定地笑道：“家人们，不要眨眼哦！” 随后，他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鉴定室。 室内，一个白发苍苍、戴着老花镜的老专家，正戴着白手套，几乎是趴在那块铜疙瘩上，用高倍放大镜仔细端详。 看到萧凡进来，老专家猛地抬起头，很是激动道：“年轻人，这件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萧凡轻描淡写道：“荷里活道，一个地摊上，一百块买的。” “一百块……” 老专家听到这个数字，看着萧凡的眼神满是惊涛骇浪般的敬畏：“后生可畏，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经过老朽的鉴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明宣德炉试火铜！是炼制宣德炉时，为测试铜水成色而留下的样本” 萧凡所言非虚！ 而且，专家的评价，比他自己说的还要高得多！ 直播间的观众们彻底疯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真的！居然是真的！主播没有吹牛逼！’ ‘我滴个龟龟，这是什么神仙剧情！’ ‘我跪了！我真的跪了！主播我错了！’ “那价值呢？”萧凡故意大声问道，镜头死死地对准了老专家。 老专家扶了扶眼镜道：“此物之珍罕，已不能单纯用金钱衡量。但若非要给出一个市场参考价，你说的三百万……太保守了！我的保守估计如果消息放出去，送上国际顶级拍卖会，三百万也只是起拍价！” “轰——！” 直播间彻底死机了。 弹幕停滞了零点几秒，然后以一种井喷式的疯狂姿态刷了出来： ‘三百万起步？主播还说少了？我人傻了！’ ‘一百块变三百万？这不是直播，这是神话！！！’ ‘刚刚说冥币的那个，快出来给主播磕一个！’ ‘我收回之前的话，主播不是牛逼，是牛逼PLUS！’ 萧凡缓缓地将镜头转向门口。 只见那些跟着他来看热闹的港岛商户，包括那个唐装店主，一个个趴在玻璃窗上，张大了嘴巴。 萧凡的嘴角咧到了耳根，他对着镜头，用一种极度猖狂的语气道：“看到了吗家人们？这才叫专业！什么藏龙卧虎？我看是藏虫卧鼠！港岛古玩圈，我一个人，就够了！” 萧凡的话音刚落，直播间的弹幕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堪比原子弹的信息量，港岛的古玩市场就已经起了波澜。 最先有反应的，不是那些大佬，而是常年混迹于此的“街鼠”。 就是那些靠眼力、信息差和跑腿吃饭的古玩掮客。 他们已经不动声色地拿起电话，用极快的粤语低声汇报起来。 消息以荷里活道为中心，迅速荡开一圈圈涟漪，向着港岛那些隐藏在半山别墅和私人会所里的真正玩家扩散而去。 不到十分钟，萧凡的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港岛本地号码。 萧凡看着手机笑了笑，当着直播间几百万人的面，按下了免提。 “喂，是萧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沉稳的中年男人，普通话带着浓重的粤语口音。 第61章 八百八十八万，轰动全港！ 第六十一章 八百八十八万，轰动全港！ “我是。”萧凡语气平淡，但直播间的观众们已经炸了锅。 ‘卧槽！这么快就有电话了？’ ‘这谁啊？听声音像个大老板！’ “萧先生，你好。我是永宝斋的老板，姓梁。在直播里看到萧先生慧眼识珠，捡到重宝，实在是佩服。” 梁老板的话客气中透着一股急切：“不知这块宣德炉试火铜，萧先生是否有意出让？我们永宝斋愿出五百万港币，可以即时转账，也可以开具银行本票，保证您即刻到账。” ‘永宝斋！！’ ‘我的天！永宝斋啊！荷里活道百年老字号！信誉第一的金字招牌！他们居然亲自打电话了！’ ‘我靠，这下子肯定不是剧本了！’ 这条科普一出，直播间彻底轰动。 然而，萧凡只是轻笑一声：“梁老板，你的消息很快，但卖东西也要货比三家，我们就直播听听报价吧。” “哈哈，当然没有问题！” 这一操作，看得直播间观众和秦若雪都傻了眼。 ‘五百万啊！说挂就挂？主播你飘了！’ ‘这逼装的，我给满分！’ 但萧凡的手机，几乎在挂断的瞬间，又响了起来。 “喂，萧生！我是集雅轩的，我们出六百万！” “萧先生！别听他们的！宝源阁！七百万！我们现在就派人过去！” “八百万！萧先生！我是私人收藏家，我出八百万！” 电话一个接一个，价格如同坐了火箭一般疯狂飙升！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画风突变： ‘卧槽！主播快看荷里活道！你那个摊子被人包围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一群人疯了一样在垃圾堆里刨金子！’ ‘现场直播：摊主阿彪已经懵了，现在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萧凡饶有兴致地看着弹幕，嘴角笑意更浓。他甚至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出荷里活道上那滑稽的一幕—— 就在那个破烂的杂物摊前，之前还对萧凡嗤之以鼻的商户和闻风而来的游客，此刻正像一群饿狼，双眼通红地扑向那堆“义乌工艺品”。 “老板！这个夜光杯我要了！” “这个秦始皇玉玺给我！我出五百！” “别挤啊！那本《鬼吹灯》下面是不是还压着什么宝贝！” 摊主阿彪起初是懵的，但很快，他就被巨大的狂喜冲昏了头脑。 他一把抢过一本《风水改命大全》，举得老高，声嘶力竭地喊道：“排队！都给我排队！别动！这些都是大宝贝！样样一百？做梦啦！现在样样一千！不，样样一万！价高者得！” 一百块的塑料，瞬间被炒到了一万块，还真有人抢着扫码！ 这荒诞的景象，让直播间的观众笑得捶胸顿足，也让整个事件的戏剧性达到了顶峰。 就在鉴定中心接待室的竞价电话已经喊到八百五十万时，一阵轻微的骚动从街口传来。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正是永宝斋的梁老板。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唐装，带着律师和合同，快步穿过混乱的人群，径直来到萧凡面前。 “萧先生，我亲自来，够诚意吧？” 直播间的镜头立刻对准了这位真正的大佬。 ‘正主来了！’ ‘这气场，果然不一样！’ 萧凡笑了笑：“梁老板亲自过来，诚意十足。” 梁老板深吸一口气，伸出八根手指，语气无比郑重：“八百八十八万港币！萧先生，一个吉利数，也代表我们永宝斋的全部诚意。这块试火铜，对我们意义非凡，还请萧先生割爱。交个朋友，日后在港岛，有任何事，永宝斋都愿效劳。” “好，成交。”萧凡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有这个人情，那么调查就容易多了。 弹幕前的龙纹局专案组成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特别是李峰。 他感觉萧凡今天的操作，不备点药，怕是容易得心脏病啊！ 五分钟后，在鉴定中心旁边的银行贵宾室里完成了交易。 整个直播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即被铺天盖地的“神”字淹没。 交易完成，萧凡却没急着走，他拿着那张鉴定证书，对着镜头，轻蔑地摇了摇头：“看到了吗家人们？港岛这些所谓的专家，也就那样！笑话！” “同时欢迎港岛的老板请问鉴定啊，就没有我萧凡看不出来的假货！” 这番话，比捡漏本身更具杀伤力！ 捡漏，是打了荷里活道商户的脸。 而这番话，是直接把巴掌扇在了整个港岛收藏圈的权威脸上！ 而且在专案组技术人员的刻意推动下，萧凡的直播切片以一种病毒式的速度，开始疯狂占据港岛民众的手机屏幕。 【某音】的推送算法仿佛为萧凡一人量身定做。 无论是刷美食、看新闻，还是听音乐的用户，都会冷不防地刷到他那张嚣张的脸，以及那句“港岛专家，也就那样”的魔性言论。 港岛的本地新闻媒体，嗅觉比猎犬还灵敏。仅仅一个下午，这则新闻便从网络发酵到了现实。 晚间新闻的财经板块，主持人用一种玩味的口吻播报：“今日，一位来自内地的网红主播在荷里活道上演了一出点石成金的奇迹，以一百元购入的废铜，最终以八百八十八万港币售出，引发全港热议。然而，比起一夜暴富的神话，他挑战港岛古玩圈的言论，或许更值得我们关注……” 各大报纸的娱乐版和都市版更是如获至宝，用极尽夸张的标题进行报道： 《内地神眼踢馆荷里活道，百元烂铜变千万巨款！》 《狂人还是天才？主播萧凡炮轰港岛鉴定界，声称无人能敌！》 《荷里活道奇景：垃圾摊遭市民疯抢，人人争做下一个萧凡！》 一时间，萧凡成了港岛街头巷尾最具争议的话题人物。 有人骂他狂妄自大，是哗众取宠的小丑；也有人赞他眼光毒辣，港岛的收藏家应该接受挑战。 但无论褒贬，他的目的达到了。 萧凡这个名字，已经成功地，闯入了港岛的古董圈子和所有顶级收藏家的视野之中。 …… 当晚，萧凡回到酒店。一张制作精美的烫金请柬，已经由永宝斋的梁老板亲自送到了酒店前台。 请柬上只有寥寥数语，邀请萧凡明日，于港岛深水湾的一处私人府邸，参加一场私密雅集。 落款只有一个字——“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