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梦幻旅程》 第四十七章 弃子抢攻 重新整理已有情报，加上希格沃德通过近距离攻击的“体验反馈”，铃木友纪感觉自己头脑中正在构建一个模糊的外星怪物的模型。 外形像蜘蛛不重要，其本质更偏向一台核动力的重武装器械，除开发射出伽马射线作为主武器，还附带喷射蛛网、空间压缩及还不知道的副武器。 其体表的不明材质金属，具备固态与液态混合特性，硬度还特别高，希格沃德使用魔剑格拉墨很难切开，唯有用冈格尼尔变化的神剑能切开。 按希格沃德的描述，蜘蛛部分的ort不只是存在核心，它更像是围绕核心存在的，如果切开其腹部的金属壳，就能看到大部分机械化的框架。再往里面就是持续发生聚变反应的“太阳炉心”。 推测要是能把那东西破坏或停止，这只超级外星怪物也能停下。 情报整合后大致如此，铃木友纪被白垩骑士单臂托着远离希格沃德等人，他所穿戴的防护服礼装已经接近磨损限度，环境中的辐射越来越强，尤其刚才贴地的一发伽马射线不止破坏力拉满，对环境的侵蚀也不小。 此时铃木友纪敏锐注意到附近还立着的机械高塔对两者经过几乎没反应，似乎强辐射强干扰的环境，对这些ort自己制造出来的防卫机械影响也很大。 如此一来倒是理解了对方专门造一台阿波罗外形的中枢机械原因，两套系统不兼容，只能加装插件作为中继了…… 铃木友纪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个破绽，现在的ort与最早那个存在不同，不只是少了背后的大圆盘，其内部构造也因为吸收阿波罗的神核碎片明显机械化了。对方能把阿波罗照着原型模样制造出来，难保它现在也可以视作“希腊机神”。 而刚才海格力斯已经利用了机神原设中的后门开关强制停机了阿波罗外形的中枢开关。也许曾经那个ort没有弱点，但现在众人面对的这个，过于依赖阿波罗的数据资料了。 比如希格沃德提到，ort正在加装其他机神的武装，但一开始却造出了一比一的阿波罗复制品。 只要这个蜘蛛部分的ort没有修改地复制阿波罗数据用在它自己身上，铃木友纪觉得就有可能染上机神的通病。 “等等，带我回去。兴许……” 铃木友纪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白垩骑士莫德雷德忙摇手示意不要大声说话。后者注意到周围看似反应迟缓的机械高塔，实则都在监视奔跑中的两人。 “不要对我说。你身上这套衣服撑不了多久了。你要 是暴露在强辐射环境，便没救了。”莫德雷德试图转移话题，让铃木友纪自己冷静下来再想想，值不值得折返回去冒险。 “如果可行，花不了多少时间，毕竟对手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铃木友纪小声对托着自己的从者耳语道。 莫德雷德没有二话，御主愿意选择赌一把，她当然也愿意。 巨龙瑟坦特瞧见两人没跑出多远就折返回来，好奇地调转身躯，长尾随意地一扫，将沿途剩下的几根机械高塔击毁。前足重踏在倒塌的机械高塔上，压缩折纸般轻松。 铃木友纪试图远望机神海格力斯，被瑟坦特横过来的庞大身躯挡住了视线，一旁白垩骑士心领神会，光路铺展到龙首之上，随后带着铃木友纪瞬移般踩在了瑟坦特头顶。 海格力斯状况很差，它还半躺着趴在原地，ort的伽马射线对它造成的效果显着。万能的卢恩文字对机械又没什么效果。希格沃德能加速瑟坦特的自愈，却帮不了海格力斯，只能等待它自己慢慢修复受损器件。 瑟坦特对于头顶突然多两人并不生气，缓缓转身，拍了拍自己基本复原的龙翼。 “那台大机器损坏挺严重，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了。”瑟坦特本打算飞起来，一想到铃木友纪在自己脑袋上便作罢了打算。万一ort对准飞高的它发射奇怪的高能光束，它还能掉下来自我治愈，铃木友纪可就没救了。 说话间，海格力斯机体内派出去的各型号辅助机器人已经就近拆解损毁的机械高塔零部件返回。女武神希格沃德也拎着两个从某座机械高塔内整个挖出供能组件返回。 相比血肉之躯，机械身躯替换同款式零部件不失为优势，恰好现场随处能找到“同款式”。 希格沃德将供能组件放下后，从自己背后拉出两根数据线，连接上了海格力斯机体接口。铃木友纪十分意外，他原以为不同文明之间做不到兼容，至少不同的异闻差别应该非常大。 万能的卢恩文字不行，还有更万能的瓦尔哈拉系统。女武神希格沃德连线后，让瓦尔哈拉系统自行操作，她面对弹在面前的满是古卢恩文字的输入界面，处于看得懂每个字符，但不知怎么使用的状态。 好在前一任巴德尔经常使用这套系统，甚至直接连线过希腊主神阿波罗，修复对方的程序，系统本身学习记录了巴德尔的操作步骤。受到众神祝福的巴德尔，在编程方面自然也享有优待。 看着系统自动运行，输入一串串古卢恩文字组成的编程语言，希格沃德难免又想起 了巴德尔在的时候。她见过对方双手快速在光屏上按来按去，以前不懂究竟在做什么，不过整个北欧异闻估计也只有巴德尔会这项技能。 输入完毕后，瓦尔哈拉系统贴心地弹出一个确认按键，给予使用者参与感。奥丁的品性不论，产品设计上绝对是一等完善，不仅是在阴谋布局层面周到。 海格力斯更换辅助供能组件后，终于能站起来了，它不知是否需要表达感谢，而后远远看到那个可恶的外星怪物即将造出又一台仿造阿波罗的机械。并且这次的“阿波罗”双臂上各自安装仿制其他机神的武器——军神剑与月神炮。 抛开核心宙斯不提，阿瑞斯与阿尔忒弥斯的武器算是其他机神中强一档，原本阿瑞斯属于舰队的拦截机，后者属于攻击机，阿波罗只是侦察机。 军神剑改装后的军神炮现在就安装在它身上，直面这些武器有什么难度，海格力斯自己最清楚。 “不好，它强化了武器装备。”海格力斯发出声音提醒，它试图立刻打开腹部军神炮远距离射击，奈何供能系统刚整体修复完毕，一时间无法提供足额能量供其使用。 整个修复过程铃木友纪看在眼里，他看得出不能光指望海格力斯复刻先前的壮举，并且ort肯定会防备它。 新款阿波罗外形的中枢机械即将造成，蜘蛛部分的ort突然停下动作，头部像是眼睛的灯一齐看向地面，试图顺着地上的深坑看到更下位置状况。 它用两条后肢踩了下地面，而后趴地静止，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号。 于此同时，在密林另一方向扩展的机械高塔中，有一座回传了特殊信号。原本这些信号会让中枢机械破译筛选，当前未重新制造，它便自己解读了信号内容。 是一段较模糊的影像，机械高塔拍摄着一根像是大号玉米棒的奇特生物在密林中跑动，而在这个奇特生物背上，驮着一块固液混态的破碎团状物。 机械高塔出于材质分析，紧急上传了这段视频信号，而ort本身认得那是什么。 另一个“自己”受创损坏严重，上一次战斗中丢失的心脏也找到了，此时此刻其他事情都可以放一边。 短暂斟酌后，它选择把收回心脏放在第一位。 新款中枢机械最后步行足部分它也省略了，简单做个封闭收尾，一台持有特殊武器，且下半截悬空的“阿波罗”响应制造者。 计划永远存在取舍，但不是选了就能按计划顺利行事。 女武神希格沃德突 然出现在深坑边缘，她故意弄出大动静，引得ort不得不使用特殊能力，框定希格沃德所处范围，而后丢向远处。 可碍事的一个接一个，巨龙瑟坦特又仗着大体型往前狂奔，在地上跑好处是不用特别担心那个材质特殊的蛛网。瑟坦特被黏过一次，自己如误入苍蝇拍一般被拦截。 龙首上，白垩骑士随时准备铺设光路瞬移到ort身边，她觉得希格沃德的神剑可行，那么她的圣枪也能行。同样观念的还有瑟坦特，觉得自己尾巴组成轰击五星也能试一试。 铃木友纪则被丢在原地，这很危险，但他带着靠近ort百分百被烤熟，只能赌ort不会额外生长出机械高塔，瞅准铃木友纪攻击。 完全没有对抗这几只“虫子”的闲心，蜘蛛部分的ort驱赶了女武神后，遥控着刚制造出来的中枢机械使用左臂的月神炮。威力不及原版，但充能更为迅速，瑟坦特刚前进两公里，月神炮已经发射。 耀眼的强光汇聚于一点发射，这次攻击在光效上尤为夺目，瑟坦特面对直面而来的攻击毫不减速。在它头顶，保持架枪姿势的莫德雷德当即发射圣枪。 充能已在几秒前完成，按约定遇到正面攻击，瑟坦特不减速自己动手，就让莫德雷德应对。 圣枪伦戈尼米亚德的螺旋枪身迸发出接近亮度的耀眼白流，两股能量在机械高塔完全侵占的地面上交汇，这些取代树木的机械防卫武器，各自被对冲的两股能量破坏。月神炮更偏向于单点突破，可这次依旧被螺旋推进的光流打散向四面八方。 同样从圣枪光流上散射的光之枝杈也在无差别攻击一切位于弹道上的触及物。密如雨林的机械高塔在当前程度攻击下，都没有存续可能。直至两股对冲的光各自停息消散，瑟坦特闭目在交错的能量冲击中经受着破坏洗礼，硬是凭着龙鳞硬度继续向前。 外星怪物的伽马射线不谈，圣枪与月神炮的散射余波，它完全不带怕的，最多龙鳞上多一些焦糊味道，龙鳞掉了几秒之后又能长出新的。 看到远程攻击没起到效果，ort遥控着身边的中枢机械迎过去近战拦截，它不想跟任何个体多做纠缠，包括飞到高空，试图复刻之前战术的那台机体。先前它看对方与让自己苏醒的机械关系匪浅，反复留一手放过，如今已经没有宽容必要。 能一发伽马射线打得对方近乎瘫痪，就代表它也能复刻刚才的效果。 海格力斯的机体隐身效果从它急速下落时很快失效，接近ort一公里时，速度明显被阻 缓。得益于近百米的巨大体型，ort无法框定比自己还大的个体，用“暗物质浮动”能力丢向远处，但减速还是能做到的。 它突然抬起头部及张开的口器，高能粒子汇集，被减速的海格力斯从上往下看到了位于蜘蛛部分ort内部的构造，以及类似太阳炉的供能器官。对方正将那里产生的能量集中向发射管状的变形口器。 没有任何意外，第三发武器级伽马射线正中从高空急坠下来，试图接近它的机神海格力斯。 第四十八章 若爱为编造的谎言 【如果最后是其他机神存续下来，如果是旗舰宙斯，大概不会演变为如今的状况……】 击退白色巨神时，十一位机神先后耗尽能量并被一一击毁，其余积极参与阻击战的其他神明同样损失惨重。好在有一位人类的圣剑使在最后一刻出手，神奇地击退了白色巨神赛法卢。 侥幸存活的阿波罗展开外交演说，和其他幸存的神明签订盟约，各自划分领地，祂还被希腊地区的土着神们推举为主神。 祂以为是自己那套自由、民主、博爱的演说有用，实则更多是战死的诸神太多了，有足够的空缺自行消化，彼此间犯不着立刻兵戎相见。土着神也是考虑到没剩下别的选择，才一起推举十二机神中唯一剩余的阿波罗为宙斯的继任者。相比外面各路神明，希腊地区被机神反复征讨后剩下的土着神都没什么花样。 休养生息千年后，阿波罗及祂统帅的希腊地区很快就遭到了灾祸。 白色巨神先前虽被击退，但圣剑使做不到将那个巨大怪物消灭到一个细胞都不剩下，残余下来的碎片组织顺着圣剑朝向散落在欧亚大陆各处。隔三岔五就会有白色巨神残留的碎片自我苏醒，成长为具备部分权能的破坏神，个头大小不一，实力也高低差别巨大，好在较为零散，可以逐一剿灭。 在公元前约5000年前，各地都迎来了由白色巨神多个残留碎片组成的巨人群体，可以视作是白色巨神赛法卢残余力量集结后的最后反扑。 面对这场不同先前单打独斗的战斗，希腊地区交出了惨痛的答卷。阿波罗率领着所谓人类英雄和土着神组成的联合军队迎战白色巨人的分灵，队伍开战后就散了。 敌人相当有配合地牺牲部分引诱，部分绕后偷袭。激战中唯有阿波罗能经受住敌人的攻击，也唯有祂的箭矢可以射穿敌人的躯体。 战斗持续了两周时间，阿波罗逐一击杀了从各个方向奔袭而来的敌人，可带出来的联合军队伤亡惨重，尤其是那些土着神不止不经打，还各有各的想法。后方还传来急报，敌人的首领已经绕后偷袭了希腊地区大本营，人类的大小部落遭到了灭顶之灾。 阿波罗折返回奥林匹斯山，拼尽全力将这群巨人的首领击败。漫山遍野皆是白色的残片和人类融化后的脓血，彼此混着雨水被冲刷下山谷，进一步扩展污染。 白色巨神即便残留下来的分灵化为巨人，其呼出的气体、流淌的黏液或是死后留下的尸骸都具有极强的毒性与污染能力。阿波罗没事，与祂携手出战的土着神也能抵抗，可 普通人完全没抵抗能力。 所有秉承着信仰逃难至奥林匹斯山的人类，挤在不同神庙中。战斗最激烈的时候，阿波罗逐一击杀登上奥林匹斯山的敌人，而那些人类慢慢窒息融化，分不清彼此。阿波罗意识到无可挽回时，爱琴海海岸边也已经是一片血红色。他们就在那里面，从生处来又回归生处。 原本也没什么大事，毕竟当前遭遇这场灾难的文明大差不差，只是死亡比例问题罢了。人类虽脆弱，但过个几十年又能蹦蹦跳跳出一大群，只要守护当地的神明不倒，一切都还能重来。 神代就是这样的，即便运气不好灭亡一批，也会有别处的人类迁徙过来生存。 但阿波罗不接受这种结果，祂以为靠自己编写的律法、教条和赞美诗能比其他野蛮的神明更好地治理管辖领地。祂不承认，排斥现实，祂来回奔走了一个昼夜，直至次日朝阳升起，祂才调整自己的机体输出频率，开始大范围净化污染。 没能逃离污染扩散范围的人类部落都被族灭了，等阿波罗出手时，剩余的人类都是幸运儿，但他们多是不信仰阿波罗，甚至完全不信仰机神的异端。毕竟信仰的人类都自发跑向奥林匹斯山。 阿波罗招来个别还能联系的土着神，让它们保护着幸存者离开这片土地。此刻祂还能维持理性，后续这些幸运儿恐怕运气也有用尽的时候。 安排完所有工作，阿波罗没搭理临近地区神明发来的慰问信。祂现在无比混乱又无比清醒，其他神明在信函里肯定写得情真意切，但很快就会有那里的人类成群结队来这里拓荒。人跟人抢地会爆发战争，现在连战争都避免了，符合阿波罗倡导的自由、民主、博爱……和平形式接管空地。一切都很好，哪方都挑不出毛病，神代的规则就是如此。 近乎摆烂般回到净化干净的奥林匹斯山，祂依次经过昔日众神的庙宇，部分因为信徒减少缺乏修缮，部分虽之前还繁盛，现在统一“干净”了。 在祂无意经过宙斯的神庙时，惊奇地发现里面至少有200多人在正常生活着，神庙的防卫系统层层设防，其中一层有效阻隔了致命的污染，甚至祂先前释放的净化光波都被防御了。 当祂逐一输入密钥打开防护，见到躲在里面的民众代表。祂终于弄明白了这里例外的原因，躲在这里的都是铁杆宙斯信徒。敌人爬上奥林匹斯山时，这里的防卫系统甄别危险等级后自动全部启动，将整座神庙保护起来，里面一直配置充足的食物和水，净化机能持续运作。 不存在什么奇迹和 幸运，幸存是纯粹的科技结果，也没有救赎与希望，他们不感谢阿波罗，只感谢什么都提前想到的宙斯。他们虽剩下200余人，信仰的主神离开了7000余年，却仍能自豪地面对外面那台反应迟缓的机神。 宙斯才是唯一的信仰，代表们如此回应阿波罗。 绝望与无助感彻底吞没机神阿波罗的光辉时，终于有人意识到问题了，他们现在没有了保护，而神庙外重新浮起来的机神不只是状态异常而已。 光芒还是那般闪耀。 221人、158人、109人、55人、32人。神庙中宙斯拟人化的神像一遍遍被鲜血染红，阳光箭矢从各个方向穿过，每一次必定带走几条人命。 当阿波罗掀开神庙内殿顶部，见到剩余几个老人相拥在一起，围在神像前大喊大叫的模样。祂迟疑了很久，仿佛那座染血的神像有着主神级神秘力量，守护着最后的一批人。 伸手将神像和那些人都轻松捏在一起。 人数并未归零，在神庙的地下层，还有24个孩童等待着亲属来开启暗门。不过他们没有等到自己的父母，反而彼此帮助着打开门闩，稍大些的孩子抱起更年幼的，一齐赞美着伟大的阿波罗神走向神庙外。 外面被净化得一尘不染，看不到鲜血，也看不到倒下的尸骸，空气中都带着油脂淡淡的芬芳味。有人迟疑自己的父母去哪了，但很快目光中满是虔诚，抬头仰望着外面灿烂如太阳的阿波罗。那是他们最爱的神明，神明来接他们前往幸福之地了。 24人、1024人、人、人……用了机神德墨忒尔残留的繁殖科技，人多人少不过是几个百年的事情。每天随着太阳在希腊特异点上空升起，照亮这个彻底摧毁后定制重生的文明起点，阿波罗都会沐浴着阳光，迎接民众狂热的赞美。 在日复一日的赞美中，阿波罗的混乱早就得到了治愈。祂又相信自由、民主、博爱……目光所及都是辩论中的人群，大事情都在辩论后投票表决，民众不分家族姓氏，都是公民。 公元前约4000年，阿波罗降下新的神谕，全体公民抛弃肉身，一起换装更为便利、安全、可替换的机械身体。全体公民的灵魂被阿波罗抽取出来，集中保存在奥林匹斯山，同时利用多个机神备用组件拼接组成的主服务器也启动了。 全新的机械生命态希腊公民每一个都连接着网络，与往常一样在每天朝阳升起时，赞美伟大的阿波罗创造的新世界。希腊特异点也由此正式变为异闻带，抑制力阿赖耶识也终于盯 上了这个病态至极的异闻文明，开始派遣泛人类史的希腊从者破拆。 到此为止，后续事件经过阿波罗没添加限制，海格力斯知晓从异闻建立，从者军团入侵等等发生的事情。唯独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有赞美诗形式存在的神话诗篇，讲述阿波罗编撰的故事。 阿波罗不想让真正的历史被外人了解，甚至自己都不回忆击退白色巨人赛法卢一战的“幸运”经过。不过这些都随着祂的核心碎片被ort解析，逐一破解出来，阿波罗的复杂经历赢得了ort的欣赏。 被伽马射线正面击中，海格力斯的机体内，从阿瑞斯视角记录的那一战经过和后续阿波罗的作为无保留地传递给“继任者”。包括阿波罗亲自挑选优质的婴儿，注入十一机神残骸上提取的因子强化，培养为英雄战士，为后续建立异闻备战。 压根没有什么信仰之光照亮，神佑之力相助，一个个英雄名字也更像是排名次的称号，比如海格力斯在同一批里最强，就得到了这个名字，顺带对外宣称是继承了神话中宙斯力量祝福，如此可以“兄弟”相称。或许海格力斯婴儿状态入选后被注入了来自宙斯的强化因子，这就无从得知了。 海格力斯视作道标的信仰是虚构的，兄弟关系也是虚构的，如今一切都已经覆灭，它才知晓或许永远不知晓更好的“真相”。毕竟它也跟阿波罗一样，不承认，不接受这些亵渎的错乱记忆片段，把它们视作机体被伽马射线重创时产生的错乱编码解读产物。 发出嗡的一声鸣响，蜘蛛部分的ort轻松解决天上降落的妨碍，虽有遗憾，但已经是反复宽容的结果了。 如此这般，也就没人能妨碍它，后退几步就能避开自由坠落的机体，再之后就是离开这里直奔心脏所在、 急促地又发出一声鸣响，头部多彩的灯光眼珠一一看向胸腹之间连接位。那个麻烦的女剑士又回来了，但这次插入它外壳的不只是剑刃，还有趁着外壳被切开插进来两根数据线接口。 近乎瘫痪的海格力斯机体重重砸下，将这只来自外星的超级怪物压住上半截身体。 第四十九章 贪吃鬼 所期待的究竟是必然的毁灭，还是之外的东西，亦或是背离预言的一两次小意外？ 借宿于地表生物信息，幻化为类狼生物的众神之王奥丁注视着一位冠位从者的退场及其他人或神的挣扎。这种节目，祂百看不厌，即便自己也受过苦痛。 “这就是冠位从者的灵基选择枪阶的原因吗？不单单是为了贯穿不可能之壁，抵达这个时代……” 睿智的目光中，奥丁对于阿赖耶识的谋划已了然。果然像祂这般的幕后谋划者，才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上。早在推演中，考虑到种种可能性，包括作为自己力量延伸的棋子最好在什么时候退场，他们退场时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大致能兑换哪些对手的棋子。 grand ncer美尼斯退场留下的人理之枪仍屹立在地下，作为最初的人类文明开拓者，他本身就具备极高的象征意义。冠位灵基有七，冠位枪之骑士可以有复数人选，阿赖耶识在仅限于放下一个棋子的限制下，做出了绝妙的布局。 “巴德尔要是能像这位冠位英灵听话就好了，没有其他胡思乱想的小心思，我让祂做什么祂就做什么，如此一切都至少会依照我的计划推进。不至于弄得关键时候什么都没拿到手，还丢了大义，把机会拱手让人。” 奥丁也是知道自己儿子完美中没法剔除的缺陷，才把讨伐队伍中的西格鲁德收拢为后备棋子，填补巴德尔的不足之处。可惜最后的结果仍不遂计划，奥丁不介意自己儿子借着反叛自己的名义做什么，唯独跟第六兽结盟，还是在意识清醒情况下，祂如何跟其他主神解释。 解释不清，那么就只能大义灭亲了。反叛属于阿萨神族内部的事情，外人没法插手，况且儿子反叛父亲，也可以看作是一种继承方式。但跟人类恶合作，属实把奥丁气死了，不得不违规分出力量来到星球表面善后。 “不过，当前的情况也不差。融合了西格鲁德灵魂与最精尖的女武神科技制造出来的最强女武神希格沃德，作为我的代行者，还是让我满意。虽然矛盾的身份及精神问题有些对不起，但这点牺牲，想来西格鲁德不会怪我。” 最后的最后还是只有祂奥丁是完美的，对于这种结果，奥丁不意外，但深感遗憾。 奥丁以猎狼的长啸声，奏响对退场战士的敬意，无论隶属于哪一方，无论为了什么目的，在疯狂的末日到来前时间，每一位战士的亡故都值得以诗篇歌颂。 在这具临时凭依的狼形生物消散前，奥丁注视着落单的铃木友纪，无疑现在存在一 个捡漏的机会。或许不光彩且有些卑劣，可祂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存在。 足足30余秒时间，铃木友纪并不知道随时都能出现看不见的猎狼撕碎他的血肉之躯，或者更直接些降下一道落雷或吹起狂风都行。 奥丁最终什么都没做，对于一位战士，已经堂堂正正在殿堂里战斗过了，不能事后偷袭。 在奥丁的视线彻底消失后，周围处于警戒的几座机械高塔很快盯上了这个靠隐身卢恩原地躲藏的活物。 这点时间间隔已经足够了，战斗已经分出了结果。没有明确的胜负划分，但至少结束了。 连接上ort胸腹部的数据线，连接上的刹那，瓦尔哈拉系统模仿巴德尔接入阿波罗时的操作步骤，解除同款式防火墙。 相比刚才海格力斯用庞大数量的病毒侵入，以量取胜启动随机密钥，赌概率破解行为。这次没有无用的尝试或暴力破解行为，瓦尔哈拉系统结合成功案例，精确无比地攻破ort蜘蛛部分的核心防御。 对应机神阿波罗，已经验证过一次的“强制关机”密钥，本次一遍通过。 ort的拟似太阳核心关停，机械化的内部供能系统同步停止，针对突袭接近的女武神希格沃德将要做出的反击动作也停在了转动口器下喷射口的阶段。 情报支持、极限速度、成功案例、破格强度与相适配的勇气，再加上源自奥丁设计的超级作战辅助系统瓦尔哈拉，每一项都不可缺少。 希格沃德同样像是停机一般，直至蜘蛛部分的ort趴着不再挪动，她才迟缓侧身闪过，避开倒下来的巨大步足。 【如果是巴德尔大人应对这场危机，祂一定能做得更好。不需要别人自我牺牲充当诱饵，也不需要把希望都寄托在系统的自学能力上。】 带着这种想法，希格沃德没有胜利的喜悦或其他情感，单纯惆怅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ort蜘蛛部分。 瓦尔哈拉系统自动断连了接线，此时希格沃德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该跟着“停止”，她看向一旁压着蜘蛛部分ort几条步足的机神海格力斯。 充当诱饵，正面被武器级伽马射线击中，基本没有再挽救的可行性了。瓦尔哈拉系统提前给出了这个判断。 海格力斯的机体还未完全瘫痪，至少内部保存着灵魂的核心模块没有被当场击毁，内部其他元件没有侥幸余地，很多已经融化得不可修复。 这个结果海格力斯自己也不会遗憾，亵渎阿波罗的外星怪物停息了，如此 遗憾少了一个。 于此同时真正的中枢被停机了，其他机械高塔和那台新造的“阿波罗”机械也陆续反应迟缓。巨龙瑟坦特配合白垩骑士莫德雷德成功将不会反抗的“阿波罗”样式机械扑倒，龙嘴扯开保护核心的外壳后，白垩骑士的圣枪深深扎入其中，再次中止了这台中枢机械运作。 抛下白垩骑士确认结果，巨龙瑟坦特迫不及待地飞行至瘫痪的蜘蛛部分ort上空，它感受到了高温与重压，龙鳞抵御着强辐射，光是低下头近距离看一眼都不舒服。 但越是严酷环境，越让它兴奋。 如果可以它不介意自己代替那台红色机器倒在外星怪物旁边，在它的观念中，这不是什么牺牲或寻死，而是无比光荣的战士“勋章”。按凯尔特异闻的传统，如此便可以在自己的名号中追加一条新的称号，比如“狩猎超级外星怪物的星球卫士”之类。 涉及语法用词之类麻烦事情，瑟坦特一直不花费脑子琢磨，以前都是等父神鲁格战后封赏。 发出几声短促的啸声，瑟坦特看到静止不动的女武神抬头看向自己。本次激战的荣耀得主并未同归于尽，这让瑟坦特心生嫉妒和崇敬。无关乎物种及其他，在它眼里自己及在场其余几位都是第一等的战士，而希格沃德离最强更接近些。 “它还能修理吗？我把它抓起搬运到凉快点的地方？”瑟坦特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悬吊动作，全长接近机神海格力斯·阿瑞斯一半高度的它也是个庞然大物。如果战友能抢救，它愿意帮忙。 希格沃德重新审视一旁表面都有40涂层烧毁的红色机体，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当第一时间救援同伴，而不是傻站着胡思乱想。 “试一试吧。可行性不大。”希格沃德略显悲观。 瑟坦特听到这话，立刻降落下来，顶着高温与重压抓住还在发烫的机体关节处，前后四爪同时使劲，硬拽起了这台近乎报废的机体。 在场的就属希腊异闻的机体被ort攻击方式完全克制，它提前加入战斗充当诱饵，明确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但它不想错失机会，也不想看到阿波罗的复制机体上挂在其他机神的武器，充当满地机械高塔的信号中枢。 希格沃德想完全切开蜘蛛部分的ort腹部，完全摧毁其机械化的核心部件，但在她要动手时，敏锐地瞧了眼铃木友纪方位。 临时给铃木友纪附加的隐身卢恩效果不能奢望，周围有几座机械高塔像是发现了他，各自朝向了他，但此时已经瘫痪没有了攻击性。时间上赶上了。 不过顺着铃木友纪对应的方向，继续往远处望去，她感觉那里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物体，激发她的警惕，但没看到特殊物体。 而后她想到了watcher职阶的冰灾神海帕芙塞斯，不出意外那个贪吃的胆小鬼，现在该跑出来收尾了。如此一来倒是不需要她费劲切割停机瘫痪的ort蜘蛛部分。 遐想间，无数细小的冰霜结晶在一座机械高塔上凝结，希格沃德捕捉到对方的小动作，没表露什么直接的情绪。后退一些距离，装作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看着那簇冰晶凝聚成少女姿态。 海帕芙塞斯成型后，周围快速汇聚十余个冰霜结晶，完全没有袖手旁观的愧疚感，贪婪的本相快抑制不住了，嘴巴不自然地张开，视线与女武神希格沃德对上后，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想吃就来吃吧。还有地下的另一部分需要对付。只靠冠位枪阶从者和羽蛇神不知能对抗多久。” 希格沃德调用设置在地下的几个卢恩符文，但什么回馈都没有，地下那几处位置都像是被破坏了，战斗激烈程度超乎她设想。 对于希格沃德的表态，海帕芙塞斯非常满意，没人妨碍祂拯救这颗星球（吃掉ort）最好。等吃掉地上蜘蛛部分的ort，祂愿意作为主力去剿灭地下的圆盘部分ort。而后祂就能自由回归宇宙中，探索未知空间，与地球这颗临时庇护自己的居所也算是恩怨两消。 想法都很美好，不论是在场的哪一位，尤其漂浮向ort打算掀开不明金属外壳大快朵颐的海帕芙塞斯。可很快从地下破土而出的几只“小虫子”引起了祂的警觉，不只是海帕芙塞斯身下，周围各处都有四条腿约西瓜大小的金色“小虫子”挖开焦化的地面爬出来。 几秒间隔，海帕芙塞斯以万物俯瞰能力巡视周围，十公里半径圈内，已经爬出来3000多个“小虫子”，预计还有更多同款生物从地下爬出来。 数量是一方面，单个小虫子长得完全就是一副缩小减配版的ort造型，它们目标一致，全都朝着蜘蛛部分ort瘫痪的位置爬去。保留实力，想着等激战过后享用大餐的不只是海帕芙塞斯。 第五十章 场外求助 总结经验，归纳教训，复盘过程，推算解法……所谓通往下一次胜利的诀窍不过如此。人类摸索到这招后，觉得自己掌握了神技，可以自诩万物之灵长，但如果换作其他生命体使用这招，并且做得全方面更优秀，又将如何呢？ 恐怕只能从其他方向寻找其缺陷了，毕竟找弱点之类的小诀窍，属于前置能力。 正因为知晓人类，作为喜怒无常的神明，可以坦然接受背叛，也可以无休止地互换欲望。人就是这般放纵，神也如此，万物都可以突破无意义的限制，追寻更极致的乐趣。 与看似热情疼爱人类的羽蛇神截然不同，人类眼中的无常之风，古老山峦，变化之烟不是那么简单可以用几个词形容的存在。但大家依旧赞美这位神明，带着畏惧，带着期许，把一个个最高规格的鲜活祭品奉献给祂。 英灵座上，美尼斯出发前，他单独寻找到了烟雾镜特斯卡特利波卡。相比那位在哪里都引人注目的特殊神明。作为王牌冠位的美尼斯则很不引人注意，如果他普通穿着站在人群里，兴许比暗杀者职介的气息遮断都好用。 他脱下华丽的衣装，就是一个看着很普通的人。 “有件事我很在意。” “随便问。” “你为何会对这场灭世危机特别主动？否决惯例的派遣从者军团，改为你带着几位兄弟一同本体显现。” “我预见了未来结果，所以带上了几位兄弟。靠祂们的力量，加上我的指挥。如此一来，击退被这颗星球捕获的外星怪物，也不在话下。” “按你性格，本应该是别人求你，你都懒得搭理，兴许还要数落一番战败归来的从者。” “我在你们心中都是这种刻板印象吗？被你美尼斯如此评价，就算是我也会在意啊……或许是这样也对。输得最惨的侵攻埃及军团，我好像专门去嘲笑了一遍。” “不愿意说？” “不公平啊。我不只预见了那场战斗的未来，知晓外星怪物会被我们闹出来的动静吵醒。我顺着更遥远的时之河，到了河流尽头。那只外星怪物肯定会再次苏醒，届时用过一次的逃课战术就没用了，我想看看那时候其他参赛者究竟能做什么。你不期待吗？你来见我，说明阿赖耶识选中了你，而你也没拒绝出动。我们都能拒绝，你自然……” “不，只要是阿赖耶识请求我出动，我一定会站出来，为了人理而战。相反它不要求我，我反而不能动手。这是我与阿赖耶识的约定。” “跟那种虚 无的东西，有什么守约的必要。” “约定如此，英灵契约也如此。” 特斯卡特利波卡明白了这里面的缘由，类似程序的底层代码，美尼斯可以轻易毁约，但引发的麻烦会十分麻烦。好在美尼斯珍重英灵座（境界记录带）的存在，他不会主动破坏秩序。 “对你和阿赖耶识的事情，我就不说三道四了。总之，对付那个外星怪物既不能单打独斗，也不能盲目围攻，它的学习能力超乎想象。我单独挖取了它的心脏，而它则吞食了我的下半身。” 特斯卡特利波卡说的轻松，实则这项壮举即便要祂复刻成功率也存疑，这也是祂强调不能单打独斗的原因。要是没有几位兄弟协助，祂确信复制自己为四大烟雾镜做不到击退ort。 好在美尼斯达到了实力门槛，听得懂特斯卡特利波卡究竟在描述什么，理解对方说话逻辑。到了主神层级，数量究竟指幻化万千分身，还是召唤来隶属于自己的从神协助。 显然都不是，特斯卡特利波卡与几位兄弟，都是主神级本体显现，且关系特殊。 “在你的作战报告上，可没写这行。” “让阿赖耶识知晓太多不好。它肯定期盼着我作为冠位狂阶下座给它办事，我可不会随了它心意。” “把下半身留在ort体内，你不担心自己被解读复制？” “那不是很酷吗？成百上千个长了蜘蛛腿的外星自己毁灭星球。顺带我不觉得那个怪物能解读我的奥秘。它如果真的解读了我，它也会变成烟雾镜，这样反倒是直接结束了。” “你告诉我这件事什么目的？”美尼斯不信同伴的狂妄之言，虽然听上去有一点点可能性。 “当观众太无聊了，参与的入场券我留在了那个外星怪物体内。你帮我在那个时代选个御主，我用普通灵基显现。” “帮你选个什么样的御主？有些男性英灵只愿意跟美少女缔结契约，女性英灵部分也只挑帅哥回应，你有这方面诉求吗？”美尼斯没这些毛病，但他尊重别人的习惯。 “纠结性别不过是凡俗之辈。我作为主神，本身就可以幻化为不同的形态。当然要能跟我合拍，最好强一些，否则战斗中他被偷袭了，我可没闲暇救援他。外貌和品性也很重要。你懂的，我连祭品都只要最英俊的青年或者被俘虏的精英战士。” 美尼斯思考片刻，记下了烟雾镜的繁琐要求，他相信命运自会满足缘定双方的诉求。 但毕竟是完全不同的非正常神与非正常 人，看似默契地约定真正履行时还是会出现认知层面的小偏差。一方觉得如同常识般不用提起，类似人被杀就会死一样的共同认知，而另一方会诧异地事后问一句：“人被杀就会死？可我不会。” 特斯卡特利波卡借着冠位从者美尼斯退场的空隙，成功以自己残留的下半身为媒介，主动响应召唤。机会就在交汇的刹那，没有与美尼斯交换情报的时间，只有祂也只能是祂突破封锁抵达众英灵无法到达的时代。 “你选人我放心。” 冠位英灵彼此信任，尤其还是冠位中的冠位，超越常理的起始之…… 一身帅气夹克装嘴里叼根仿香烟糖果的烟雾镜，走出召唤阵后，一眼看到了最让祂恶心的东西。就在祂把视线转向附近唯一“活人”千子村正时，地上那个恶心东西高高举起的手，实在无法忽略。 祂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三道令咒痕迹。 沉默着继续打量周围，装作没看到羽蛇神与祂高举的手臂，向一旁身受重伤仍保持斗志的特殊从者千子村正报以笑容。 “使刀剑的武者吗？日本英灵混合其他神话弑神典故碎片的‘神杀者’？要是我们组成搭档，不管哪里来的神都能顺利解决吧。我很中意你，与我这个无主从者缔结契约吧。” 特斯卡特利波卡尽可能保持严肃，不论像种土豆一样栽在地里高高举手的羽蛇神什么表情，祂自认不会先一步承认。祂说自己是无主从者就是无主从者，契约这种东西稍微鼓捣点bug就能绕过。鸟公成了祂御主这种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还是毁灭吧。 “你们两人认识？”千子村正虽听懂了对方卷舌很多的不标准日语讲什么，可他看得出从烟尘中走出来的特殊从者来自与羽蛇神的共鸣，两者的牵绊非同寻常——虽然两人都装作不认识对方。 特斯卡特利波卡一口咬碎嘴边的糖果，不满千子村正的“不读空气”发言，祂记得日本人在这方面很识相，自己这身打扮就是模仿那里的人设计。 羽蛇神完好的单臂发力，让自己身体重新站起，一时间微弱的太阳神光辉重燃，更加让到来的烟雾镜不满。 “你怎么来了？” “哼，我就知道你当不了称职的封印者。我跟你不一样，有很多熟络的人脉，埃及的美尼斯也算是我半个酒友。我让他给我留了个预先体验机会，利用他退场的契机，用他剩余的魔力临时捏了个普通灵基降格显现。” 说着烟雾镜特斯卡特利波卡看到了不远处插入塌陷地面的 人理之枪以及大量环绕枪身飘逸的光带。 “了不起，居然让这柄枪成长到了这个程度。剩下的我来完成吧，首先我们……” 顺着大枪位置继续往前，烟雾镜看到了几乎完全毁坏的ort圆盘部分，祂一眼看穿那东西只是看着死了，实际随时能修复爬起来。没有立刻复原，证明对方的精力不在这里。 周围密密麻麻的微型ort也不是特别需要在意的东西，虽然数量多，但这些小东西，祂有办法对付。 “对了。圆盘部分在这里，蜘蛛部分去哪了？”普通灵基限制了烟雾镜的头脑反应，而且身边站着个并非从者的羽蛇神，祂的感觉自己的脑子受到影响，跟对方一样开始往脑子里长肌肉了。 “蜘蛛部分在地上，由这个时代的英雄对抗。”羽蛇神在情报互通上没废话，普通灵基的烟雾镜虽说严重削弱的神力，可头脑还是靠得住，肯定能想出些狡猾计策。 “差点忘了，我挖出来的怪物心脏在哪里？你藏哪里去了？” 烟雾镜做了伸手讨要的动作，当前情况祂已经大致了解，没有什么计策发挥空间，用心脏引诱ort犯错相对是上策。 “心脏，那时候不是被你捏爆了？”羽蛇神表示诧异。 “你在想什么？那个怪物的心脏如同太阳，哪可能被我一捏就摧毁。我只是捏碎了丢到阴影处。你事后没回收？”烟雾镜觉得换做是一根筋的左蜂鸟留下来，也不至于犯这种失误。 看到羽蛇神摇头，烟雾镜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祂一开始显现时看到羽蛇神男女参半的俊美相貌就有些奇怪了。当前的羽蛇神更像是与当地风神库库尔坎融合的状态，羽蛇神能彻底篡夺异闻带主神的地位，也是因为这点。 那么作为异闻带主神的羽蛇神在全知领域就存在了盲区，也就是灯下黑的原库库尔坎神。心脏一定被异闻带本身的库库尔坎藏起来了，这才导致漫长岁月流逝中羽蛇神不知道ort心脏的存在。 “这里原本的树和风都死干净了？” “他们刚复苏后就在地上被一一消灭了，包括风。我也不知祂从哪里冒出来，但后续一同被地上的英雄们消灭了。” 烟雾镜在交谈的片刻时间，向着地上扩展了视觉范围。祂看到了到处是机械高塔的异常雨林，以及莫名停机的ort蜘蛛部分。当然还有破土而出冲向蜘蛛部分的小ort群。 情报需要重新整合，祂在这一刻大致猜到了ort的整体策略。也就在这时，前一秒还没动静 的ort圆盘部分光速修复损伤，重新浮空飞起。 第五十一章 胶着状态 除开烟雾镜特斯卡特利波卡，在场的千子村正和羽蛇神也同步看到突然恢复并升空的ort圆盘部分，尤其千子村正使用双眼看到对方恢复的原因：到处都是的微型ort很多聚集在上面，填充了ort圆盘部分的缺损。 看似恢复，只是光学假象，那个怪物不管还有多少后手，先前美尼斯与羽蛇神对它造成的损伤仍有效。 羽蛇神试图原地跳起拦截意图升空往上的ort，但祂现在同样是空架子，仅有被美尼斯退场时赋予令咒的右臂恢复伤势，全身上下仅仅靠神力强行拼凑着，要是立刻投入高强度的战斗，会立刻散架。 呼气间，了解当前局面的烟雾镜有了动作，灵基虽是祂临时捏造的普通ruler职介，某些能力还是能使用的。 捏了下自己的腰腹位置，祂的身形瞬间化为晦暗的气团，似烟雾般无形亦具备力量与速度。 “山之心，灰之烟，我的真名为无常之风，事项交差……” 在烟雾镜显现之时，祂已经用了自己的能力，将周围方向混淆，这才让满地都是的微型ort没有真正爬到几人脚边。现在要拦截ort的部分，就不能只靠变戏法级别的小能力，果断献祭了自己的胰脏，换取能力瞬间增强。 空中烟雾追上急速升空的ort圆盘部分，接近之后，烟雾镜也看清对方只是就地接收爬到上面的微型ort组合后用光学技术伪装成恢复的样子。实际上大大小小的破口还保留着，尤其是美尼斯的枪贯穿中央部位与羽蛇神蛮力猛撞的痕迹。 灰色与金色接触交汇，而后迅速坠向地面。缠绕着ort圆盘部分的烟雾也被快速吸收了三分之一，两者一同砸回地面。 “这东西不如上次花样多，看样子武器都放在另外一半上了。”烟雾镜特斯卡特利波卡重新汇聚在羽蛇神身旁，而羽蛇神手背上也一道令咒也快速暗淡。 普通灵基的烟雾镜实际发挥大大受限，刚才的举动放在当初以主神状态侵入时，连自我献祭都不需要，短时间限制住ort能做到。 羽蛇神看到烟雾镜被吸收，果断用了令咒召回，因此后者只被吸走了一些力量衍生的烟雾。 这便是量级的差距，ort随便用什么方式都能清理掉普通灵基的从者，在它视角，普通从者都是能量块，接触瞬间就能吃掉，连捕食触须都不用放出来。 “嘿，日本的武者，你上吧。我来强化你。” 烟雾镜快步走到千子村正身边，人来熟地拍了下后者肩膀，以 胆囊为代价，转移走了千子村正身上的伤势。 迟疑了一瞬，千子村正有些跟不上烟雾镜的思维和反应，但两人眼神交汇，困惑消散。烟雾镜赋予了战士重燃战意，勇气与胆魄一同回归这位异星神的使徒。作为主神，烟雾镜能唤起任何人的恐慌，但祂也是真正的战争之神，能夺走什么，也能赋予什么，只是平日祂懒得单独关照单个战士。 新的一柄刀剑在他动身时自动锻造完毕，出现在千子村正手中。这次是针对外星怪物（对人类威胁）特制的长刀，威力肯定能增加一些，但这种战术实则不够用。 “眼神、步伐、呼吸、决意……每一项都可谓顶尖的战士，可惜他被用在这里。换作对抗神明的战场，他的潜力非同凡响。” 烟雾镜看着千子村正越来越快的奔走速度，十数公里的距离几秒内走完一半，而后加速拔刀，剑光如长虹贯日，直刺落地烟尘中的ort，并且精确瞄准了羽蛇神打碎的位置。 身体如飞弹般掠过ort，手中刀剑坚持到这时才折断，ort的捕食触须也突然伸出，试图捕捉三番四次阻扰它的小虫子。 “但他隶属于异星，从立场上说……”羽蛇神更担心他后续给铃木友纪等人造成麻烦。 烟雾镜立刻驳斥了兄弟的意见，“不，浴血厮杀的战士不需要考虑立场。败了就是错了，胜了便是证明。我很中意他，不过有别的神明先下手给了他祝福。” 烟雾镜从自己拍肩的手上感觉到了破坏神的力量，如果直觉没错，那应该是印度的大神湿婆神的祝福。 “现在把我丢过去吧，这场战斗算是我们先前未完的善后。”羽蛇神不想就立场问题跟烟雾镜辩论，至少不是现在。祂心中对千子村正期盼着善用拥有的力量并改邪归正，当然这是羽蛇神自己的一厢情愿，没有向别人唠叨。 秩序善与混沌善的两大神明都不至于阴暗地找机会落井下石，背刺盟友，可行事风格还是不同的。 “你行吗？就剩下一只手还能派上用场。”烟雾镜故意夸大了羽蛇神当前缺陷，当然祂治不了纯正主神的严重损伤，严重降格的烟雾镜主要能力都受限，附加能力更是大多没了。 轻蔑中带着别的情绪，ruler职介的烟雾镜算是最温和的状态，换成别的灵基，尤其是发挥最强势的berserker职介，祂绝不可能与羽蛇神沟通。 “哼，你现在不是连一只手都拿不出来？少说废话，servant辅助aster战斗，圣杯战争大致如此吧 。”羽蛇神挥了挥还带着两道令咒的右臂，五指捏成拳头，全身上下光辉重现，作为此地的主神，至善的太阳，祂远没有到了无力再战的程度。 神核不碎，神明可以硬撑住任何形式的损伤。 双手交叉，其中右手转向了身边的羽蛇神，烟雾镜左手迅速挪至朝着空中来回闪躲的千子村正。这两位神明不需要研讨战术，当前限制祂们的是身体上限，能发挥出多少实力的问题。 ort上空的断刀武者瞬间替换为“太阳”，仅有一臂完好并未削弱祂的光辉与炽热。勇气、斗志、好胜心……祂从自己兄弟（从者）身上得到了补充，无论如何祂都不允许自己在烟雾镜特斯卡特利波卡面前显示颓势。 两者互换也一样，在羽蛇神魁扎尔·科亚特尔面前，即便只有普通从者灵基，烟雾镜也会拼上200的智慧尝试扭转不利。 闪躲变为急速相撞，同样的招数，即便削弱到单臂发力，依旧达成了陨星坠落般恐怖摧毁效果。无可比拟的炽热火光炸在未升起的ort圆盘部分上，两者接触瞬间，光学伪造的完好造型被剥离，吸附在上面的微型ort被余波轻松扫灭。 量级的巨大差距此刻同样适用，数量茫茫多的微型ort质量不够企及神明的光辉，面对羽蛇神豁出性命的“再来一拳”，都被燃为灰烬。 从外向内，极致的力量压垮了坚韧的特殊金属壳，一层层向内侧挤压，最终伤及金属壳里侧保护着的构造。连带着先前被枪贯穿中央损伤，羽蛇神持续施压，扩大缺口。 但在祂伸手欲撕扯ort圆盘部分，处决对方时。左臂使不上祂需要的力气，无奈下被ort释放的防御性冲击波弹开。只要这一刻祂是完美状态，祂有信心撕碎已经千疮百孔的金色圆盘，奈何这种假设不成立。 烟雾镜看到了羽蛇神最后被弹开，这个结果并没让祂意外。 “鸟公在力气上还是这般野蛮啊，或者说变本加厉了，融合了本地库库尔坎神的因素吗？不管在哪里，是泛人类史还是异闻带，都藏不住凶暴的本质。” 烟雾镜嘴上念叨完，瞧了眼身旁被自己替换回来的千子村正，后者丢下断刀，深吸一口气，从接近ort的压迫感中缓过来。 “抱歉，还没问你名字。日本的锻刀武者，我很欣赏你的胆识。不能缔结契约太遗憾了，鸟公运气是我们中最好的，估计祂这次也死不了。” “alterego，千子村正，因特殊原因以违规职介在此时代行事。别的我不想多提， 如果我们能活下来……” 烟雾镜从衣袋里掏出一枚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糖丢给了对方。“生死不过是战斗中相伴相随的元素，不想死就别胡思乱想了。你不像是贪生怕死的人，背负了同伴的寄托或更重要的使命吧？那么当然要活下去。” 接下好意，千子村正觉得对方与自己也很对味，对方是干脆利落的类型，看着很凶悍，出乎意料却是头脑派。至少千子村正凭第一印象如此认为。 “普通的大棒（马夸威特）鸟公挥一下就爆了，得给祂造一件称手的兵器。我的脑子里存储着一种武器的资料，我把它给你，你能立刻造出来吗？不用百分百仿造，以你的理解凑合一下就行。” 烟雾镜脑子里浮现的武器是神斧马尔杜克，当年战斗凶险，各自携带的兵器都损毁了。 千子村正还没反应过来，烟雾镜已经伸手摸了下前者后脑勺，立刻数据庞大的资料传入了千子村正意识。普通人肯定受不了这种信息传递方式，但千子村正是从者，不止经受住了数据量，还立刻凭着职业技能大概懂了武器框架。 做不到100复制，哪怕是神器级刀剑，千子村正都很难锻造出一样的，但对方说了是凑合一下。那么给他些时间，他能提供凑合的降配产品。 “看你表情有一定可行性。好，放松吸气。” 依旧是不给解释说明的命令，千子村正已经适应了烟雾镜的性格，当即照做了。 “来了！”烟雾镜喊一声，将千子村正推到自己身前，抓住双肩快速向后漂浮。 看不见的冲击波从前方来袭，ort卸下完全破损的圆盘，从内部裂解出一个小型飞船径直撞来。两者虽提前后撤，依旧收到了连续冲击，索性千子村正瞬间切换到了迎战状态，身体勉强扛住了连续冲击波洗礼。 第五十二章 阶段转换 “这家伙该不会破解了我的‘事项交叉’能力吧。” 动手反制蜕皮为小一号飞船形态ort时，与千子村正一同被撞飞的烟雾镜产生了这个念头。曾经祂不在乎ort的逆天学习能力，毕竟那时候祂有着充足的能力预备，一种能力被破解，立刻能改用其他能力，顺带还有其他几位完全不同的兄弟协助。 祂要连续使用“事项交叉”时，猛然意识到了问题——对ort连续使用相同的能力一定会出事！ 伸出的双手临时变招，自身重归烟尘状态，周围景色变为错乱的拼接，天地仿佛重归混沌，狂风骤起，地底同样被冥界概念侵蚀。 类似固有结界，却在很多方面是减配版，这并非烟雾镜不上心，而是普通灵基的祂只能做到当前的程度。 飞船形态的ort果然减速悬停，开始分析究竟哪个方向是天空。 “能继续吗？锻刀的武者？” 无须烟雾镜提要求，千子村正本身无惧冒险，尤其跟在这团烟尘旁，自己同样感受到了鼓舞，甚至比太阳般闪耀的羽蛇神更为让自己战意昂扬。 新的一层固有结界覆盖在烟雾镜伪造的混沌冥界上，荒野在空中铺开，无数刀剑随着千子村正的真名解放无序落在虚假的荒野上，寒冷的死风吹起了热情之火，环绕在踏空前冲的千子村正身旁。 明知这样是无用的，可身体就是无比兴奋，哪怕此刻战死，也会满足吧。 带着这种心境，千子村正1秒瞬突300余米，手中已经重新换上了两柄合手的刀剑。这次不需要考虑什么克制关系，什么适合自己就用什么。 “摒弃冗余，摒弃重量，摒弃速度，知晓己身。唯剑在手中，正是如此容易——无元剑制（都牟刈村正）！” 剑光无限穿行，手中仅握双刃，却有无数刀剑先一步隔着百余米距离撞向飞船形态的ort。它们都在接触瞬间破碎为铁粉，无限的数量却非无用，敌人被拖延就够了。 双剑交错间，伪造的神兵都牟刈村正再现，纵向劈在ort的飞船顶。当即伪造的冥界变得更为混乱无序，以这柄假神兵为中心，空间不再维持线性连接，ort本身能抗住这种程度的攻势，但它周围的空间嵌套两种不同的固有结界再承受如此攻击，已然彻底失序。 不能对敌人造成有效损伤，不代表做什么都无用。 看似两者还在原位，下一刻天地概念都破碎了，飞船形态的ort坠落下一段距离，却宛如跌落万丈深渊，周围破碎 的景物自动不断切换。如果是真正的神明特斯卡特利波卡在此，便可开通足够深广的新冥界埋葬外物。 羽蛇神从脱力后的虚弱中缓过来些，只有一条右臂在状态还是太难为祂了。身下是ort舍弃掉的金色圆盘外壳，当然要是先前不知道，也难从一地破损的金属壳里拼接原貌。 祂抬头看到外星飞船下坠的奇异景象，产生了一时欣喜，可很快意识到问题了。ort褪下外壳，特意选择小一号梭状飞船肯定有用意。 咫尺天涯的距离照旧被ort轻易扭转，下坠多少时间，飞上来还是多少时间，且无视了使用宝具后脱力虚弱的千子村正，继续向上。 烟雾镜此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献祭了自己的胃，再使用一次增强后的“事项交叉”能力。结果也如他预感那般，能力当即无效，这艘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外星飞船不会被混淆方向，就是专门针对烟雾镜特殊能力选择的形态。 突破烟尘所在区域，重叠的固有结界外便是正常的空间，飞船形态的ort继续向上，撞上地底空洞顶部时，突然化为金光不见了。 这个小把戏倒是逃不出羽蛇神与烟雾镜的眼睛，两者都在地上立刻捕捉到了同样属性的魔力波动，那艘飞船两秒后准确出现在了两者锁定的位置。 但到此已经没有阻止的方法了。 “算了，之后就靠他们自己救自己吧。我们已经救了一次，果然无法回到昨日拯救第二次。” 烟雾镜重聚为人形，摘下面罩，从暗袋里掏出一枚新的香烟型糖果衔在嘴边。 祂快步走向静立在深坑旁的巨型人理之枪。每一次使用都解放一次人理之枪，美尼斯直至退场前使用了7次，七重解放之后，人理之枪无论大小还是质量都达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 正常人类身高的烟雾镜走到枪体下，仅有地上部分八分之一高度，初始就有3米长的人理之枪不算飘散的光带，地上地下加起来已有30米长度。 “美尼斯那家伙倒是随性，如此重要的连接触媒放心丢在这里了。要是盖亚侧针对这东西下手，他的任务不就失败了？” 烟雾镜伸手触及地上部分的枪身，当即环绕枪身的几根飘带指向了祂，像是甄别了一番，很快恢复成随风飘动的状态。 “他中意谁来开启人理之枪？应该是他的御主吧。” 羽蛇神发觉自己兄弟对着美尼斯留下的超大武器走近打量，也好奇地走来询问缘由。 “刚才打得太紧张了，也没注意 他留下的武器。我原先以为它随着使用者退场，自动消散。” “某种意义上，美尼斯只是过渡，阿赖耶识的真正目的是把这杆枪送来，以重新连接英灵座和当前时代。只要开启这件武器的封印，英灵座上的众英灵就能一批批抵达这个时代，贡献一份力量……” 烟雾镜对自己兄弟也不隐瞒，只是没考虑对方是个行动派。 听完烟雾镜介绍用意，羽蛇神挥了挥右臂，欲单手拔起人理之枪。 “等等，现在不是时候。况且你不一定会被认可。” “可以吧？我看这些光带都欢迎我，一根根都朝着我排列。”羽蛇神实则没认真听烟雾镜后续讲解，听说解放封印，下意识认定就是拔起来。至于甄别自己的光带，祂也完全没当回事。 力量足够大，的确可以无视些繁文缛节。比如羽蛇神一口咬定美尼斯退场时，最后接触的是祂，所以认可了自己来开启封印。 “你觉得这是欢迎？算了，你这个脑子里都长肌肉的家伙好好休息吧，趁着外星怪物去地面祸害的间隙。让他们撑一会儿，算是换人休息，但后续我们还是要出一份力。” 烟雾镜更多担心英灵座着急连接后，到来支援的从者们面对那个外星怪物纯属于送餐，而且对方通过这个反向连接英灵座就麻烦大了。 按阿赖耶识的性格，ort要是反向侵略英灵座，它能做出什么事情可不好说。这颗星球两大抑制力中的盖亚抑制力已经明面要消灭人类，时至今日不能再增添麻烦。 “原来ruler职介的你挺会说话，不像大多数时候哇哇乱叫。”羽蛇神看得出烟雾镜考虑着很复杂的事情，对方不提，祂就不问了。祂也挺中意美尼斯那样的人类英雄，拔枪念头主动放弃了。 “啊！！想打架也得挑时候，伤员就乖乖躺着去。”烟雾镜怒目瞪了一眼，没再搭理羽蛇神。 地上，茫茫多的微型ort打乱了watcher海帕芙塞丝拆解吞噬蜘蛛部分ort的进程，祂比在场任何人都害怕，对于地下不断冒出缩小版的四足“虫子”，完全没了主见。 贪心不是问题，胆小还贪心，尤其在此时此刻，问题就大了。 铃木友纪看到身前身后到处爬出微型ort，庆幸于它们和自己没有直接接触，自己身上的隐身卢恩效果大概只能起个心理安慰。可等他从震撼性的场面中缓过神来，看到冰晶环绕的冰灾——海帕芙塞丝还漂浮在原处，忍不住想大声呼喊。 大家实则默许了 海帕芙塞丝坐收渔翁之利，毕竟大家都没办法处理当前停机的ort。可海帕芙塞丝悬停着不动，等同于拿所有人的性命和星球的未来开玩笑。赌注和收益都押给对方了，对方却在关键时候没有勇气争抢。 没有受伤的白垩骑士莫德雷德率先从地上接近浮空的海帕芙塞丝，她照面差点动手往对方脸上挥拳，好在她忍住了愤怒与冲动，连忙指着停机的ort蜘蛛部分比划。 “快去啊，想吃想拿都归你。我们来顶住，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先挑核心部分动手。这种事情需要我来教你？” “不行了，地下部分已经摆脱了纠缠，趁着地上部分被你们宕机，全力冲上来了。两个部分合体的话……”海帕芙塞丝惊慌地解释，祂现在意识中反复回滚着在宇宙空间遭遇ort的记忆，祂还是漫游太阳系外层的彗星初体时候的事情。 “现在是你捕食它，你磨蹭什么？快点给我做出点贡献！” 实在受不了海帕芙塞丝的状态，莫德雷德凌空跳起，无视对方周围环绕的冰晶和极寒温度，抓住其左腿，当做包裹转两圈猛地丢向停机的ort蜘蛛部分。 抖了抖手上结的一层薄冰，光路从她身下铺设向铃木友纪位置。随光抵达后，白垩骑士莫德雷德扛起进退不得的御主，快步远离更多从地下爬出来的微型ort。 “真是受不了，我还以为祂的胆怯是伪装出来的。aster，现在很刺激吧？果然一同狩猎强大的敌人才爽快啊。” 莫德雷德试图安抚御主，用她习惯的方式，可她刚说完，差点撞上突然显现的金色飞船。对方比从地下挖洞爬出来的微型ort更无征兆，一秒前应当空无一物，可巨大的实物却瞬间出现了。 “这是又是什么东西？” 惊讶与意外已经足够多了，莫德雷德本能觉得梭型的飞船十分危险。好在对方压根没在意差点撞上的两人，飞船显现后，船头位置立刻转向停机的ort蜘蛛部分。 第五十三章 虽有意外不改结果 经历冠位从者美尼斯、异闻主神羽蛇神两者的重创，蜕皮为飞船形态的ort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烦人的小虫子无暇理会，目标有且仅有一个，被他人关停的自己另一部分。 圆盘部分认为自己是本体，蜘蛛部分只是长出来的拟态触须，只不过很多特化武器都安装在上面。两者长时间分开后，它很担心那部分产生自我意识。好在武器库终究只是武器库，有了自我意识，也只会胡乱拼凑得到的资料，把自己主动改造成了留有后门的机械生命体。 现在就是绝佳的回收时刻。 直线路径上存在一个质量很大的冰陨星障碍物，但此时ort也不在乎了，特意选择非战斗模式的梭形飞船外形，就是为了飞越各种障碍物和应对方向混淆，要是等到蜘蛛部分重新启动，谁捕食谁就两说了。 显现后突然加速，无意识产生冲击波震开了近在咫尺的白垩骑士莫德雷德。好在后者持盾挡在前面，冲击力没有直接伤到铃木友纪，只在半空中稍微后移一段距离。 watcher海帕芙塞丝则对突然出现的金色梭形飞船不知所措，祂一眼看穿对方的真身，也看得出对方当前状态没攻击性。可祂没有勇气面对来势汹汹的可知飞行物。 面对飞船加速飞来，海帕芙塞丝收拢冰晶，摆出防御姿态，甚至要上浮避让。贪婪已经完全输给了恐惧。 飞船速度过快，以至于海帕芙塞丝纠结避让时，因为避让不及时而与对方正面相撞。看似只有欧美小女孩体型的祂真实质量发挥了作用，以实际质量差距，反将对方撞停。 至于飞船的穿梭能力，也在靠近海帕芙塞丝时因功率不足失效。从地下穿梭到地上消耗了ort很大的能量储备，这个飞船外形的临时躯壳本就是凑合一用，实际圆盘形态也是一种星际航行飞船，本次蜕壳变化，实则是对剩余力量舍弃再拼凑。 具备星体特性的海帕芙塞丝本身属于主神级从者，正好是现在的ort不能随意穿梭的障碍物。它必须等待有限的飞船躯壳能量积蓄足够后，使用大距离的穿梭，才能跳过挡路的watcher海帕芙塞丝。 “很好，冻结它！” 白垩骑士见飞船被撞停，立刻抬起圣枪，在空中瞄准开炮。缺少积蓄魔力过程，临时一炮击中飞船后端没造成明显的损伤，但打得急停的飞船不住震颤。 海帕芙塞丝分出几颗冰霜结晶，当即冻住了船头。 一秒之后，强烈的冲击力震碎了新造的薄冰层，但这股冲击力 对海帕芙塞丝影响较小，甚至仍在原地，反倒是飞船不住晃动着颠簸侧移。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近距离与吞噬星体的宇宙怪物接触，想象中它应当庞大、完整、有力、极度危险，碰一下都会让自己四分五裂。 可实际并非祂想象中那般，祂现在占据了些许优势，即便自己都没意识到差距究竟各有几分。 “我冻结它？” 能做到吗？海帕芙塞丝不确定，祂想逃离撞到自己跟前的不明飞行物，可贪婪的进食欲望也不是虚假的，祂在地球上呆到现在究竟图什么？祂作为watcher职介从者降临，也是有愿望。 “我能吃了它？” 恐惧本身也是向往，如果可能，祂想成为ort那样横行于星际空间，随意吞噬它物的霸主。如果要说祂理解的自由，那就是自由，毕竟虚构的概念都靠对比现实化。 环绕海帕芙塞丝的冰霜结晶逐一停止运转，排成一列待其下令，随着祂彻底显露出贪婪的嘴脸，冰霜顺着祂的视线凭空扩散。 祂可以侵蚀，ort也可以被侵蚀。捕食与被捕食在这颗星球，在此时此刻，诸多因素影响之下，出现了一次逆转。昔日普普通通的一颗彗星向着太阳系的第一生命体张开了嘴与獠牙。 冰霜结晶各自包围试图脱离冻结范围的金色飞船，每一颗都在爆裂时扩展海帕芙塞丝的冻结范围，顺着飞船的外形紧密包裹。 “以令咒之名，watcher，吞噬捕获之物！” 遥隔数十公里，被海帕芙塞丝催眠后保护在战场之外的御主阿法芙动用了自己剩余令咒。她清楚海帕芙塞丝的目的，与她这个人类缔结契约，从一开始就有图谋，至于守约、合作、中意等真实成分都存疑。 但她也能感觉到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watcher海帕芙塞丝的确拥有了些许人类的情感，保护自己也是真实的。在她提前苏醒后，立刻连接上铃木友纪身上留下的印记，了解了最新状况。 数十公里的距离没法一瞬间跨越，因此能做的很简单——相信自己的从者。 自己能狂妄到和主神级从者签订契约，为何自己的从者面对超级外星怪物就退缩了。这样的谬误必须用令咒来纠正，贪婪又胆怯的自然神灵也可以成为救世者。 看不见的嘴一瞬间“抹除”被厚重冰层包裹的金色飞船，看似体型上一方只是普通的人类少女，另一方是正规的星际飞船，实则前者占据了绝对程度的质量与体积优势。 仅在这 一刻，在场的人都看到一座冰之山的虚像凭空显现在天穹之下，十分简单的大质量吞噬小物体，宇宙间普通的惯例。 或许漫长的星际航行仅限一次飞临太阳，但那时候的冰陨星就是唤起人类无限遐想的奇迹彗星。下一次再见还有没有机会，会在多少年之后，人类短暂的一生无法度量。 “这就结束了？一口吞下了？”白垩骑士莫德雷德相距最近，她迟疑几秒后靠近海帕芙塞丝，试图近距离看清发展。比如那艘飞船是否真的进入对方肚中，会不会上下乱窜逃出来。 海帕芙塞丝悬停在空中，少女身体保持着僵直，但新生成的一颗颗冰晶照常环绕其运行。 如此静止两分钟，祂才突然恢复了动作，捂着嘴巴说了一长串不明的语言。 “你没事吧？” 从莫德雷德视角，她看不明白究竟如何，但圣枪判定大概率成功。 “难消化。” 两枚冰霜结晶相碰一下，冰雪组成文字告知白垩骑士状况。 如何消化，众人并不关心，不能好处都让海帕芙塞丝占了。剩下的停机状态蜘蛛部分只要能保持现状，找个别的方法封印也行，全都给海帕芙塞丝吞噬掉，即便大家都默许，祂也没这么大胃口。 “所以你真的把那艘飞船吃了？” 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海帕芙塞丝一张嘴，背后冒金色的升腾气焰，仿佛自身在升华。 祂的身体内温度反复翻转，即便不断降温，也会某一点突然暴增温度。反反复复多轮之后，这种怪异升温症状才得到缓解。 适应了三分钟海帕芙塞丝恢复了言语能力，不至于一张嘴就“异常反胃”。 “质量很轻，但消化起来很困难。给我时间慢慢来，可以把已经吃进去的部分一小块一小块地消化掉。但彻底消化完之前，那些就没办法了。” 海帕芙塞丝指停机状态趴在地上的ort蜘蛛部分，并非祂不够贪心，而是真的做不到。 白垩骑士莫德雷德一开始就指望对方撕扯不会动的蜘蛛部分零部件，起到弱化作用，不曾想有人能把地下飞出来的金色大飞船撞停吃掉。 这是绝妙的好消息，再打来历不明的飞船形ort属实麻烦。 剩下就是满地爬来爬去的微型ort，这些数量很多，但不至于到感觉棘手的程度。纯粹的数量对于在场几位没什么作用，茂密的机械高塔雨林怎么处理，这些就怎么处理。 可就在两者交涉时，白垩骑 士莫德雷德突然收到了圣枪的警告——停机状态的ort蜘蛛部分上长出了多个孢子束。 距离最近的女武神希格沃德同样察觉到了不明寄生物长在了蜘蛛部分上，她的注意力大部分也在watcher海帕芙塞丝与不明飞船相撞过程中，并为前者神奇吞噬后者惊叹。 但这不影响她使出两成实力清扫所有试图靠近ort蜘蛛部分的微型ort“爬虫”。她确保除开一开始就近冒出来的几十只接触到了蜘蛛腿，其余试图爬过来的微型ort都被她轻松切碎了。 瓦尔哈拉系统分析孢子束组成后确定与微型ort无直接关联，进一步分析时，几个孢子束快速膨胀，一朵朵金色大蘑菇在ort蜘蛛部分上快速开伞。 见状希格沃德强打精神，没再管满地乱爬的微型ort，就近一记连续斩切，劈碎不知怎么回事长出来的金色蘑菇。 “这些……生命形态，难道都是ort？”对比现在满地爬的微型ort，与最初达·芬奇展示模型上背着金色大盘子的外星蜘蛛存在差别。现在的微型ort更像是一个蘑菇下长了四条腿和一个简易昆虫头部。 慌乱之下，希格沃德不可避免沾染了被她斩碎的孢子束蘑菇体菌丝和细小孢子。 瓦尔哈拉系统顿时发出最高级威胁警告，她身上自带的净化符文也被动触发。 不是有没有毒性的问题，而是组成当前生命态的细小孢子都带有强烈的寄生性。 飞船只是方案a，地下的ort从一开始就带着双重方案杀上来。至于满地爬的微型ort更多起戏法的吸引注意作用，确保地上的敌人注意力处于过饱和状态。当然要是没人处理，保不齐是方案c。 ort的方案b就是用空气中看不见的细小孢子寄生停机状态的蜘蛛部分。重要的飞船部分虽然出意外被一口吞噬了，可看着上方越来越多指数级增值的寄生大蘑菇，希格沃德感觉来不及了。 “所有人远离watcher！”希格沃德没往上飞行处理那些已成规模的寄生蘑菇丛，而是使出全力刺向了ort蜘蛛部分的组合口器。 瓦尔哈拉系统预判了马上会发生的事情，其实很简单，ort不管它以什么形式“重生”，当前仇恨高度集中向吞噬了飞船部分的海帕芙塞丝。那么会发生什么就很好模拟了。 第五十四章 最优生存选择 【连接、解析、编码、主威胁确认，武器重连接，特性确认，星体、冰、大灾害——pp连锁，七之以太，极限释放】 被膨胀的蘑菇束寄生的ort蜘蛛部分在希格沃德发出警告后，快速站起。它无视了面前破坏口器的女武神，即便核心处于刚开启的预热状态，仍抬起前端头部，将损坏的口器对准了watcher海帕芙塞丝。 不同于之前单独运作，会把口器与后面部分临时变形为炮管，适配攻击方式。这次ort只是敞开整个口器部分，像是没考虑对自己的损伤问题。 一发威力有限的伽马射线炮径直向海帕芙塞丝发射，在核心还处于预热状态，这次几乎把蜘蛛部分剩余的那点能量都用掉了，口器部分更是在发射同时碎裂成多块，完全是将武器物尽其用的态度。 由于间隔过短，海帕芙塞丝刚反应过来，看到ort背上膨胀的蘑菇束已经组成伪圆盘形状。意识到不妙，祂慌乱之下只用厚重的冰层包裹自身，闪躲已经无用。 类似炸鸡裹粉，冰层几乎没起到隔绝伤害的作用，反而被击中时迸发出五光十色的炫彩光效，让ort的绝招美观程度提升。 watcher海帕芙塞丝实打实挨了一发武器级伽马射线，祂“看见”无限遥远的银河经过自己往前流动，自己像是来到了最为向往的浩瀚空域，不同于地球上受限于重力，也不同于太阳系内需要防备潜在的庞然大物。 那里足够广阔，自己穷尽有限时间都到不了尽头…… 人死前有走马灯一说，最初为冰陨星的祂也曾有梦，自起源起产生的幻想。错乱的意识之外，祂包裹在冰层下的少女躯体快速汽化，剩余一半质量的空心冰块在攻击过后碎裂坠地。 炫彩光效停歇，看着从空中零散掉下来的未化之冰，目睹这幕的所有人都为之胆寒。或许两者之间存在克制关系，但被蘑菇束寄生后重新站起来的ort带来的感觉截然不同。 之前存在沟通可能，存在对抗可能，而现在“重生”的ort仿佛已经看穿了所有人，出手精确且果断。 女武神希格沃德试图抓住再充能间隔做些什么，机动绕后却被ort精准预判了动作，看不见的浮动魔力块准确与她重合，将她在挥剑前拍飞千余米。ort蜘蛛部分的记忆也被完整继承了。 地上上千只微型ort一齐加快速度涌向巨大的重生本体，弱点肯定是存在的，比如现在它选择孢子寄生方式强行与分离长久岁月的蜘蛛部分组合起来。无论是唤醒蜘 蛛部分或者集中火力猛攻都可算是策略，只是在场的几位都没法执行如此高要求的攻略方式。 没有准备时间，也没有重整战术的休息期，真正的ort可不会学实质是武器库的蜘蛛部分那样沟通交涉。即便读取了蜘蛛部分全部记录，它不理解也不会去理解“另一个自己”为何对充当启动电源的阿波罗神产生向往。如果要它选择只会复制十二机神中最强的宙斯神，军神剑，月神炮还有阳光弓弩在它分析下，都不如雷霆之怒高伤高效。 没了女武神阻拦，微型ort们大批量爬上本体肢体，已经成型的金色巨大蘑菇束垂下无数条细小的触须，当即捕食这些分出去的微型分身。 ort急需能量补充，自己之前放出去迷惑的分身们就是绝佳选择，等能量补充完毕，主动权就一直在它这边。唯一让它在意的仅有自己的心脏，蜘蛛部分在被关机前搜寻到了心脏的踪迹，虽不知为何被一只爬虫背着到处跑，但距离不远且不像蜘蛛部分因为长久分离产生“自我意识”，可以放心回收。 不管付出了多少代价，总之武器库已经回收，分身战术也还能回收，投入、成本、风险，结算成果……所谓胜利当然建立在这套演算模型上。 愤怒的龙啸声在空中响彻，巨龙瑟坦特从高空俯冲而下，见识到了被寄生后重生ort强度，但它深信只要拔掉寄生在ort蜘蛛部分上的巨大蘑菇束就好了。虽然每过几秒，ort背上的蘑菇束就膨大一圈，且材质向着金属化靠拢，内部正在快速生成配套器官。 瑟坦特预感了问题，可它觉得要是怕这怕那拖延下去只会更糟糕，女武神希格沃德可能是体型不占优被轻松打飞。那就必须自己强行冲锋了，不管怎样，当前的ort比纯蜘蛛部分实际弱一些，辐射（热核反应）远不及刚才。 要是无声无响地下坠，当前ort还真有可能因为感官延迟重构错失正上方的情报，毕竟怎么计算都是周围方向更容易遭受攻击。如果攻击来自正上方应对方案便是—— 一对前肢插入破碎融化的口器，强行拉开缺口，连带口器下方的连接部也已经破损打开。ort后肢撑起全身，仰起蜘蛛样式的前段，连续喷出两张流态金属网。 一股脑向下俯冲的瑟坦特无法避让，卷缩长尾正要使用轰击五星的它被打断挥尾巴动作，巨大的龙躯在空中失速偏离原俯冲线路，坠向了ort前方。 落地时一声巨响，龙躯压坍焦化的地面，瑟坦特没能立刻拍翅起飞，但ort反应有效且迅速。近似大小 的身体往前按压，损坏的口器进一步裂解，形成一排排锋利的错落尖牙，啃咬在瑟坦特的后背上。 龙鳞被撕开，瑟坦特感到剧痛，连连发出咆哮声，可不管它怎么威吓，ort不受声音影响。甩动被液态金属网缠住的长尾，六根尾端长枪贯穿ort背上巨大蘑菇状的圆盘，虽有金属色泽，强度还未成熟。 尾枪贯穿后，瑟坦特感觉到里面充满了油乎乎的组织液，而且具有强腐蚀性，自己的尾枪即便强度靠谱，也在刺入后产生强烈腐蚀现象。 忍着剧痛，调整姿势瑟坦特尝试掀翻压住自己的ort，对方的体温正在快速上升。它确信要击败它必须趁现在。 没有使用魔术是瑟坦特最幸运的选择，也可能是剧痛干扰下，它本能以肉搏方式对抗。 力气上瑟坦特不占优势，无论它怎么使劲，都无法推动压住自己的外星怪物，情急之下它张开大嘴，猛地咬住ort最靠前的一株蘑菇束。摇晃两下脑袋，瑟坦特将咬住的部分硬生生从寄生位置撕了下来。 “坚持住，别让它移动。” 女武神希格沃德的声音借助一枚卢恩符文贴上瑟坦特尾巴，清晰传递到瑟坦特意识中，后者紧紧收拢长尾，使劲最大力气将压住自己的ort短暂抬起。 其他方向也有卢恩文字漂浮着贴近，部分是燃烧，部分是即死诅咒，无一例外贴在ort肢体上自动消融了。唯独瑟坦特刚才俯冲的位置，其残留的魔力在空中组成一串卢恩文字，并自动收尾相连变成圆环。 女武神希格沃德从那个位置显现，高空一跃而下，瞬时突破音障，速度快过一切反应，双剑交错间，已然切开ort背上蘑菇束，内部相对柔软的新生器官一时间都从纵向切口绽开倾泻下来。 纵切之后是同样迅猛地连续横切，希格沃德先前斩切ort蜘蛛部分的金属外壳很困难，但还是做到了，现在斩切寄生在背上的蘑菇束反倒简单了。唯一的问题是时机，瑟坦特虽莽撞，却给她制造了机会。 有了机会，剩下的就是双剑与不明蘑菇的直接对抗。 【荣耀之晨曦，毁灭之永恒——『破灭轮转·超越宿命（bolverk gra）』】 一瞬十二斩，每一剑都切开了部分蘑菇寄生衔接面，等ort真正反应过来，它背上寄生着的巨大蘑菇束轰然倒塌。本身快速膨胀后的巨大造型，更是在倒塌时自我撕裂，顺着那道纵向切口，分成两大块从蜘蛛部分上坍陷下来。 全身被强腐蚀毒液侵染 的女武神站在ort蜘蛛部分末端，保持紧握双剑姿势，她在动手前没有把握一次性斩切整个寄生蘑菇，但实际动手后，成功做到了。以前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武力，向往着巴德尔大人的光辉，从未想过超越那道无敌的正义之光。 或许获得瓦尔哈拉系统和冈格尼尔的她，不能保证超越，追上巴德尔的光芒，是能够做到的。奥丁最初的设想也是如此，利用自己儿子的特性，一方追上了，另一方就能激发潜力，进一步突破上限。 自动使用净化魔术，把身上的腐蚀毒液清扫干净，希格沃德注意到远处瞄准这里的圣枪汇聚光效，连忙后撤浮空远离ort。 海帕芙塞丝在自己面前被蒸发震慑性很强，但白垩骑士莫德雷德不至于丧失战意，震惊几秒后看到瑟坦特英勇冲锋，也是很快调整好状态，让圣枪蓄力。 瑟坦特抽回尾巴时，圣光的光之洪流奔袭而来，将落地的两大块蘑菇束吞没其中，包括聚集在一起的微型ort也正好一网打尽。不能保证全部消灭，至少宝具覆盖范围囊括了一半数量。 等强光消退，剩下ort蜘蛛部分卷缩着趴在原地，金色的巨大蘑菇束只剩下零星十几块碎片，焦化的融化的微型ort铺满了圣枪发射路径，越靠近中心越看不到完整的。 “成功了吗？” 三者都带着疑惑，很快这个疑惑不在了，因为ort蜘蛛部分背上长出来一个金蛋，里面快速孵化出一个双臂装备刀刃，身形接近人类高度，全身被金色不明金属包裹的新形态外星生物。 只是对视一眼，希格沃德的瓦尔哈拉系统就再报警告。威胁不单来自背上金蛋里孵出来的外星怪物，还有更为详细的内部分析。蜘蛛部分内部已经被高度寄生，斩切外面的巨大蘑菇束只是延缓了对方重生过程，内部核心仍在预热，重要的器官围绕核心重新生长，这次不再是模仿阿波罗的机械构造，而是从未见过菌丝状生命态。 希格沃德还没看完瓦尔哈拉系统的最新警告，金色双刃已经从数百米外逼近自身，对方使用与自己接近的步伐，速度也同样迅猛，就连出刀动作都跟自己近似。得益于此，希格沃德慢了片刻，依旧凭经验以剑格挡住刀刃。 可就在长出金蛋的位置，很快又长出了相同款式的金蛋，每一颗都快速生长，孵化出一名相同模样的人形外星生物。或许用拟态女武神形更为准确，因为希格沃德近距离观察可见对方身上模糊的女性性征和内部拟态神核。 ort复制希格沃德的部分数据，开始批 量制造拟态女武神了。 第五十五章 模仿的主从 “好了，我们走吧。” 冰花绽开在阿法芙面前，之前watcher海帕芙塞丝将她催眠后转移到了30公里外，一直等待着其他人解决ort。支援不可能，一直等到地上的ort蜘蛛部分被停机，祂才有胆量飞过去收尾。 如今被“重生”的ort用伽马射线击毁躯体，祂就近在御主身边“重生”。一样的套路，ort会用，祂也会。反正展示在外人眼里的都不是本体，同样回去帮助是不可能的，已有收获的祂只想立刻逃离地球。 已经努力了一次，这样就可以了。 阿法芙祂很中意，因此特意来带上她。见阿法芙听到呼唤，来回寻找自己的踪迹，海帕芙塞丝依托冰花慢慢重构出看似普通的美国少女躯体。 “走吧，跟我走。离开这颗星球。我们没有义务非得跟那个怪物对抗到底。”海帕芙塞丝上前拉了拉御主的衣角，显得有几分人样，并不是强迫，看似只是建议。 阿法芙却还是看不见一般，并不搭理已经恢复人形的海帕芙塞丝。如此态度，海帕芙塞丝也不高兴了，祂以为自己缔结契约的女性不是个蠢货。 “你在跟我耍脾气吗？搞清楚你的身份，带你走是我最大的仁慈，你已经把令咒用光了，理论上我与你之间已经没有关联了。” watcher海帕芙塞丝得意地指了下阿法芙的手背，而后指向天空。 “跟我一起离开吧。窗口期可不长，外面的天使们我来交涉。它们肯定会放我们离开。”海帕芙塞丝已经验证了，有自己背书的地球人都能背放行，自己原本身份是宇宙间的星体，更有理由回归来处。 “刚才那个贪婪的你在哪里？” 阿法芙冷眼看着海帕芙塞丝的天真。吃了ort部分，ort首先不会轻饶祂，上去后把命运交托立场不明的天使。对方跟海帕芙塞丝很熟悉吗？ “啊？那只是进食本能控制不住，就像冰淇淋是美味的，没有威胁的ort也是美味的。当然会动的ort就不能吃了，尤其是恢复过来，带着起床气的那家伙。很可怕啊，一下子就把我捏造的躯体蒸发了。” 海帕芙塞丝并无感谢念头，真实的祂眼里只有最基础的欲望和动物性，祂会学习模仿，但那就是一层外衣，类似特意挑选人畜无害的少女形象活动。对自己有利就利用，责任则完全不懂是什么。 “你能不能像一个神明的样子！watcher，我命令你，回去帮助他们压制ort！”阿法芙生气地动手要拉 拽海帕芙塞丝，但后者身形一晃，漂浮到了离地数米高度。 地球本体神明什么样子，祂见过很多也曾模仿过。阿法芙的呵斥只让祂困惑，自己各方面都符合神明标准，哪方面都符合。 “该搞清楚的是你！你命令我？你凭什么命令我？谁可以命令我？我是绝对自由的，我想帮谁就帮谁。我其实是来自宇宙的彗星，被这颗星球捕获诱骗至今，如今打算帮助同是不巧坠落的ort是否合理？我很仁慈，不会对人类与这颗星球落井下石，宽宏地选择中立立场，哪边都不再干涉，现在就离开，你认为不合理？” 海帕芙塞丝难得学着人类的方式讲道理，这或许是祂真的对阿法芙挺喜爱，愿意用柔和的方式纠正对方的错误。对待其他阵营肯定是冻结了事。 依旧冷眼注视着海帕芙塞丝，阿法芙伸手碰不到浮空的前者，却还是用自己的方式表明态度。 魔眼中映照出了嬉笑的少女身影，祂漂浮在上面。似人非人，似神亦非神，对人类是模仿，对神明也是模仿。本质的确是来自宇宙的星体。 剥离开人的假身，神的内在，真正的海帕芙塞丝（新仙女木事件假说），是什么样的？在它吞噬ort飞船部分时暴露过，粗浅划分的确与ort更接近。 但阿法芙相信对方营造的伪装也存在真实，毕竟她不觉得海帕芙塞丝能完全虚假地捏造一具外形。 胆小、爱美、贪婪、偏袒、固执……这些大多可不是一颗彗星会具备的特征，从落地的彗星到被盖亚收编的冰灾神，阿法芙通过契约的连接，看到了海帕芙塞丝相对真实的一面。 祂喜欢观察在极寒天气下奋力求生的人类，祂喜欢追逐原始神明救助信徒与农业，祂是对人类的灾难，但也有对人类的爱。 “你其实很羡慕人类对吧？” 只需要这一句够了，其他的不用多说。御主与从者的联系某些时候超越语言的隔阂，心与心的距离早已经拉近，伪装只对其他人奏效。 “你也羡慕铃木友纪吧？”海帕芙塞丝沉默许久后，回敬了一句。 并非善念，亦非责任心、使命感，彗星的光辉来自它物。 魔眼短暂闭合，又重新睁开，但没有继续紧盯着海帕芙塞丝。 冷静下来，阿法芙没想过逃离地球一事，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活着，活到如今年岁，抛弃了萨拉丁的遗嘱。她如果抛下另一个“夙愿”，那为什么要活着呢？ 这一刻她品味到了独特的矛盾，不是该选什么， 而是没有别的选择。或许铃木友纪一直走在这样的单行线上。 “你没有实现我缔结契约时许下的愿望，所以契约还没履行完，你不能走。” 咬文嚼字对着所谓主从契约深究可以这样解读，但解释权实则一直在watcher海帕芙塞丝身上。包括所谓能强制三次命令的令咒，令咒其实是海帕芙塞丝自己仿制的，起效也需要祂自己认同。 “你要自己当救世主？你的愿望太贪婪了，傲慢至极，我帮不了你。”海帕芙塞丝没有直接驳斥阿法芙的请求。 “做你能做到的即可。剩下的各凭命运抉择吧。” 如果萨拉丁在这里，一定能给阿法芙重新上发条，所谓工具就是需要主人使用才能发挥价值。产生迷茫，一定是忘却了主人的命令，重新聆听一遍就修好了。可惜英灵萨拉丁抵达不了这个时代。 “事先声明，我能帮助的有限。如果我有办法对付那个外星怪物，早就下手了。更棘手的是它恐怖的学习能力和适应性。很多招数对它使用一次，后续就不奏效了。” “那么就现在，趁它最虚弱的时候，你跟它差距最小的时候，尽你所能。” 阿法芙不知道战场上的最新状况，但根据她知晓的情报，ort被吃掉飞船部分后，还有强力的反击。海帕芙塞丝吓得要逃跑证明这点。 “好吧，我满足你的祈愿。” 海帕芙塞丝优雅地扬起冰尘，携带着重新生成的冰晶随风回归战场。 曾被自己追逐的本土神明是否也是怀着这种心态驱赶自己呢？海帕芙塞丝对于“喜爱”和“保护”的概念仍无法建立，祂曾怀疑过对方是否错估了实力差距。现在看来不是的，限定在这颗星球上，存在神明为了人类去做超出自己上限的事情。 阿法芙看着海帕芙塞丝离开，稍放松些，关闭魔眼打算先回达·芬奇的飞船，可她魔眼关闭瞬间，捕捉到了一只带有神性的玉米棒爬虫正在附近快速爬过。 速度相对起怪异的材质结构很快，距离自己约300米距离。 衣袍下流出液态的丝线，如同探针般左右晃动，很快一起指了方向。阿法芙看着前方死寂的雨林，全身与衣袍融为一体，操控着带有影子的衣袍，如蛇般快速穿行，紧追那个不明生物。 追踪2分钟后，她追上了那个主体是玉米棒，夹杂了很多厨余垃圾及树枝组合起来的奇怪神性生物。 “这是什么东西？” 见多识广的她没第一时间看穿其真面 目，但隐约觉得跟巨树卡门普斯有关，毕竟算是植物，又有神性。 她正要包抄过去拦截，有几道金色身影比她更快，从地下多个方向钻出地面。随着这几只微型ort爬出来，周围的雨林树木跟快受到影响，表面长出了黏着的菌丝与蘑菇束。 玉米神发出吱吱呀呀的尖叫声，一方面十分恐惧，又期待自己能与对方交流，获得对方的助力。在玉米神想来，一切都失败的当下，只能指望外星来的大怪兽与自己结盟合作了。 它带着它认为最大的诚意——对方的心脏。 吱吱呀呀的声音大致意思是呼喊对方停手，它来赠予心脏之类。只是这些微型ort没有去分析奇怪的声响什么含义，它们扫描了一遍玉米神当前拼装身体的属性资料。 鉴定结果一出来，它们立刻扑咬上前，低价值的当地生物无需研究语言，最快速度带回心脏才是最优选择。 靠前的三只动作最快，一下子就把厨余垃圾拼接的玉米神拆卸成碎段，速度慢了的两只随后跟上，将已经剪断的玉米段进一步粉碎。剩余六只从后面围上来，相互协助托起破碎的固液混态心脏，埋伏在地下的其余微型ort挖掘出更大的洞穴，让它们驮着心脏爬入其中。 全程只用了几秒时间，微型ort分工协作明确，甚至嚼碎玉米神的那几只还抬起头部，打量着黑暗中漂浮的不明衣袍。 两两抱团组合，当即两道高能射线交错着射向了阿法芙的衣袍。由于速度过快，阿法芙没能操控衣袍躲开，但代价只是那件精贵的衣袍礼装被烧毁了，她本人目睹了经过在施术位置原地显现。 第五十六章 收集详尽资料 同样的速度，同样的步伐，同样的双剑轮转，同样的极限剑技……一对一情况下希格沃德尚能格挡御敌，可看到相同的复制体持续出现，她也不由产生了绝望感。 仍被蛛网困住的巨龙瑟坦特发出长啸声，试图威吓那些女武神复制体，可它的龙啸对它们并不起效，仅是吸引了一下注意力。 被那群复制体盯上，瑟坦特也是瞬间感到恐怖的绝望感。它自认自己比希格沃德略逊一筹，如此强大的特殊女武神一次性冒出多个，还都盯上自己…… 5名复制体瞬间加速逼近希格沃德，它们在近身后同时出手，希格沃德受到瓦尔哈拉系统预警，勉强躲开不同角度的连续斩切，快速后撤。 5体10剑没砍中希格沃德却砍伤了第一体复制体，不过它们及时收手，对同伴造成的损伤不重，后者被切开的金色身躯软化融合，很快修补好了剑伤。 没有停歇间隔，重摆架势，6名复制体瞬移般追上希格沃德后撤的距离，12把短剑一齐出动，单体性能或许跟真品存在差距，但数量堆上去后，这点小差距不止被填平，还形成了本人都未曾想过的配合效果。 希格沃德瞬息间格挡住左右两体的突袭，可其他方向来不及防御。她看得见敌人出剑动作并能预判后续变招，但同时打6个削弱版的自己，属实做不到。 卢恩魔术浮现之际，6名复制体各自否决希格沃德所用魔术。不求1次成功，6次判定综合之后，即便是希格沃德也没法在如此紧盯的“相同自己群体”面前再施展体系魔术。 危急关头，阿瓦隆圣盾及时隔开后续攻势，白垩骑士莫德雷德紧急接手，勉强帮希格沃德止住了追击。但8柄短剑中仍有2柄从盾侧刺来，幸好白垩骑士的尘甲足够坚固，一左一右用肩甲卡住了攻击。 不敢奢望连续硬抗，白垩骑士挡下攻击后，盾向左侧推开，亮出其后的圣枪，一枪将复制体中的一个串在枪尖上。 这些复制体的外壳并没ort本体部分厚重，甚至白垩骑士凭手感反馈，觉得对方设计上特意轻量化。这可能是为了模仿女武神希格沃德极致的速度。 光路直线向前延伸，白垩骑士持枪顶着刺穿的复制体同步往前突进，螺旋的圣枪枪身在此过程中绞碎了“挂载物”。不只是外壳材质轻量化，内部结构也算不得牢靠。 “这些复制的也带强辐射，只有这些数量……”白垩骑士莫德雷德回身防御之际，敏锐察觉到挂在枪身上的金色浆糊开始汇聚重组了。 只见那团流态物质慢慢形成铃木友纪的轮廓，白垩骑士虽第一时间挥枪打散，身体仍僵直了。对方模仿铃木友纪的外形时，一下子使用了相当于7条不同令咒的魔力指挥白垩骑士。 无序且混乱的魔力中夹杂着完全不能理解的语言，实际内容听不懂但大概是让其自杀之类。所幸她与铃木友纪之间的契约是假的，对方突然用这招暗算作用不大。 “这家伙什么能力都具有吗？！”莫德雷德短暂僵直后，试图再攻击被打散的金色流态物质，不过那些残余的物质没有重新汇聚，反而在圣枪怒砸来前自动凋亡了。 转身折返，她正要继续帮助被围攻的希格沃德，远处ort蜘蛛部分背上再次长出了金蛋，并且快速生长膨胀，里面像是又复制了些仿女武神。 【那家伙在拖延时间，不要只关注眼前的状况。你要思考你的敌人大致是什么目的。】 圣枪的提醒紧跟着传到莫德雷德意识中，她现在只觉得烦躁无比，当前状况怎么可能冷静下来慢慢分析敌人的出招目的。刚才要是她不出手援助，女武神希格沃德大概率就被击伤打落了。 除开希格沃德，不远处巨龙瑟坦特也还被蛛网缠着行动困难，机神海格力斯更是瘫痪着仅靠自我修复再站起来都是问题。环境中重新增强的热辐射，也等于宣告ort仍在启动中，希格沃德砍下了寄生在外的蘑菇束，但蜘蛛部分内部已经被高度寄生了。 【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只是件武器，别吵了！】 莫德雷德少有地在意识中直接回绝圣枪的提醒，她一停下来就觉得无从下手，忍不住把火气转移向了圣枪。 ort不只是表现得强大，它还充满了未知与威慑，这比遭遇合神的荷鲁斯更难对付，后者是已知的强大，类似10大于5一样简单易懂。但ort究竟有多少上限和奥秘，交战至今莫德雷德弄不明白。 一瞬间觉得有机会反击，可再看去又觉得完全没机会。相反对方倒像是在不断分析几人的情报资料，连希格沃德都量产复制出一大群。这样的战斗体验属实太糟糕了。 【那么就应该想办法撤退，重整战术再与其交战，盲目对抗过于强大的敌人，你们的运气终会耗尽。】 【撤退？我们喊暂停对方就同意了？它自愿暂停重启动和复原过程？不要搞笑了。武器就是武器，理论说得轻松。】 【想办法撤退，莫德雷德！那家伙刚才复制了你御主的外形，它跟先前蜘蛛部分不同，它会不会针对你的御主下手！撤退… …】 白垩骑士莫德雷德没再搭理圣枪的唠叨，但她远远看了眼御主铃木友纪的方位。两人之间的契约是假的，可感知彼此方位没问题。 那附近的几只微型ort并未真正发现隐身的铃木友纪，暂时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希格沃德此时也成功以剑技打落两个自己的复制体，并压制着剩下3个的攻势。 光路铺展向稍远些的巨龙瑟坦特，白垩骑士莫德雷德选择在下一批复制体正式出动前救下对方。 可这次她外放的光魔力出现了弯折，就像是被看不见的物体遮挡，延伸的光路在最后阶段中止，她本人也在随着光路急停时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当即砸向焦化地面。这招ort先前用来对付女武神希格沃德，亲身体验后，她觉得这招像是凭空变出障碍物，自己因高速移动相撞影响更严重。 落地后立刻从焦土坑里站起来，莫德雷德敏锐感知到前方多了物体。只见十多只微型ort相互撕咬化为液体后很快重聚为模糊的人形。 不出意外又是复制铃木友纪的复制体，这招莫德雷德已经体验过了，一次性多重令咒强令自杀，完全没用。 果断提起圣枪直线突刺，白垩骑士莫德雷德原以为会遭遇自己的复制体，果然要复制还是需要从ort蜘蛛部分上长出来，光靠几只微型个体临时混合，达不到自己这个级别的复制要求。 她这么想着，而后在螺旋长枪即将搅碎复制体时，猛然发觉对方有了变化。一面金色液态金属大盾锄地阻挡了圣枪突刺。 看盾样式与自己的阿瓦隆之盾有几分相似，只是整体造型更大，并且整体属性理应不如自己，却像是属性克制般挡下了圣枪。 惊讶之余，白垩骑士莫德雷德移开圣枪，顶盾向前猛撞。持盾的复制体再次被击退数米远，却依旧神奇地还是顶住了攻击。 隔着液态的金色大盾，莫德雷德愤怒之下收回盾牌，改用拳头对着复制体盾牌中央砸了过去。外放的光魔力成倍增强了她的力量，只凭一拳，她就将挡路的持盾铃木友纪复制体砸回一滩金属液体状态。 “让我的御主复制体持有仿制我的盾牌……什么乱七八糟的战术，单纯为了激怒我？”莫德雷德只当ort在组合得到的数据，临时增强铃木友纪复制体，营造亵渎感。 对此她不在意，对方的招数不奏效即可。 拖沓了几秒时间，更多微型ort爬了过来，依旧是十多只相互纠缠撕咬，以此方式实现组合效果。 白垩骑士大致 一数，大约9个铃木友纪的复制体在前方扇形站位，每一个都动用了手背上模仿的令咒。这招当然没用，白垩骑士身体僵直稍长一些时间，无视了听不懂的混乱指令。 而后又是刚才见过的变出盾牌，刚才怒气正旺她没仔细看，现在砸了一拳后稍微冷静了些，她注意到这些铃木友纪复制体变出大盾后都是双臂持盾动作，并且身高稍微变矮了几公分，盾后人形出现了模糊的女性体态特征。 “复制我的御主对我没用。我不是正规从者，甚至也可以不算从者。我对打长得像御主的复制金属人也没什么抵触。搞不懂，那个怪物。” 白垩骑士虽这般嘲讽着，圣枪与盾都暂时收了起来，她不懂刚才奇怪的克制原因，但自己的枪与盾都对持盾的御主效果极差。双臂上分出少许光魔力成型短枪，她踩着光路，几乎一瞬间连撞带戳打飞了挡路的铃木友纪复制体。 “要复制，就多花点成本，复制我。我也不比希格沃德差，本体居然只复制她，看不起谁！复制出来也是减配版。” 看着那些个被自己击倒的铃木友纪复制体相继变回液态凋零，白垩骑士莫德雷德忍不住还是抱怨了一句。 就在她要继续往前冲刺时，9个复制体中有两个一左一右重新持盾站起，两者持有的盾更大了一号，且这次她看到两者的体态面貌又变化回了男性特征。尤其是持盾砸向自己的姿势和动作，颇有几分……圣骑士加拉哈德的味道。 这次白垩骑士莫德雷德算是被恶心到了，虽然不知ort用了什么方法从自己的记忆中精确截取加拉哈德的情报资料。长久岁月以来再碰到持有圆桌骑士属性的敌人，哪怕对方是空有外表的复制品，也让她很不爽。 一拳打碎左侧的大盾，右侧盾牌砸在自己后背上，并没有记忆中的痛感，相反自己并未挪动。ort像是无法正确模仿神圣属性，复制出来的伪物比记忆中的弱了好几倍。 捏碎左侧持盾复制体，而后一脚踢倒右边的，莫德雷德掏出阿瓦隆之盾压在上面，硬是凭着自己的蛮力将对方按进了土层中。 “圣者就滚回圣者的天堂吧。” 第五十七章 生存路径的探索 为了生存，当不断改变，为了改变，当不断学习，为了学习，当保持相等的好奇……无论是剑技迅捷的女武神，还是躲藏起来的仿人魔术造物，都已经被细致分析了数据资料，情报从使用者视角仔细研究了几遍。 因此动用本体有限的产能，复制出多个女武神的仿造品，派出去拖延时间。名为“铃木友纪”的特殊个体，则具备另外一种特殊性—— 存在即否定，因为铃木友纪存在，那些可能性都不可能发生。 ort“看”到了那些被否定世界线的可能性，在那里找不到名为“铃木友纪”的个体，却因为他不存在，出现了同样特殊的多个个体，彼此间明明不是同一人，没有血缘关系，却因为因果的互斥联系起来。 如此特殊的现象让ort在分析之余，选择复制出来使用，做成临时用的守卫，看看实际差别。 当然不指望复制出来的产物发挥作用，只是复制出来的持盾少女又关联了一个特别的英灵，ort进一步解析，顺藤摸瓜得到了更多在未曾得到过的有趣情报。 假设存在这名“持盾少女”，又能产生很多特殊个体。 从他们身上，ort通过大量数据的对比，进一步理解了“人理”、“拯救”、“守护”之类抽象概念，加之从冠位从者美尼斯身上得到的“英灵座”“冠位从者”等等情报。它有些明白自己究竟被哪些势力围剿，以及这些“小爬虫”为何不怕死地阻碍自己。 不是不怕死，而是死亡优先级后置了。 在完全获取分离长久岁月的另一半身前，它无法发挥出全部力量，但有充足的时间再做一些小实验，了解更多它不理解的疑问。与分离的蜘蛛部分不同，它没有偏向的喜好，不会因为反复解析“爱”上研究情报。 一切只为了生存。他者的优点当不断学习，增强自身的生存性能，包括充当武器库的蜘蛛部分，也是它在宇宙间活动中解析复制出来的改进手段。 那部分残存的意识还在负隅顽抗，但最终还是会消亡，错误产生的运行程序没有必要存在。 不只是在白垩骑士面前放置了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持盾少女”，ort还在隐藏起来的铃木友纪面前放置了一体。实验就是要对照，测试不同极端情况下的变化。 究竟哪一种生存方式更优秀？ “持盾少女”由多只微型ort连接组合而成，没有具体面容，全身也是流淌着液态银色金属的怪异姿态，包括拟态的大盾。普通从者灵基的强度，即 便是最佳的防御性能，也会被愤怒的白垩骑士空手击穿，想靠这招实战必须动用本体的复制能力。 不过对于靠卢恩符文隐身的铃木友纪，眼前慢慢走来的不明持盾少女具备威胁性。 对方靠近到大约10米距离停下来，扭动金属头部左右一晃，而后精确锁定铃木友纪的站位，没有面容的头部正对着铃木友纪。 铃木友纪此时想到对方与自己使用宝石alter化的女性姿态很像，如果撇开造型特别的十字大盾，站在后面的持盾少女要是换上长发或许就…… 猜想之际，对方等待两秒后先出手了。“持盾少女”推动大盾正面撞来，看似柔弱的身躯推动大盾作为武器却有模有样，甚至在打中铃木友纪前故意减速，给了铃木友纪反应时间避开。 慌乱中侧身往左闪开，铃木友纪原本预感自己右臂会被砸中，但对方像是故意延迟了半秒，自己只是没站稳摔倒在左手边。 已经被识破的卢恩符文也因为铃木友纪移动失效，周围一批微型ort立刻扭头看向了他，但又马上恢复了自动巡逻状态。 此时要消灭铃木友纪很容易，但如此特殊的个体不好好研究一番就消灭，过于浪费了。 ort对铃木友纪进一步细致解析，发觉对方与常人不同，类似一份压缩文件，还能解读出不属于这条世界线的关联情报。对于人类，它没有研究兴趣，但涉及其他世界线，兴许能以此为媒介主动前往那些被否决的世界线。 所谓生存，ort与别人的认知存在差别。 静待铃木友纪站起来，“持盾少女”伸手指了下铃木友纪背负的弓和腿上绑着的短刀，而后指了下自己。 像是鼓励铃木友纪攻击自己。 当然这种情况铃木友纪遇到多次了，明白贸然进攻不是上策，对方越期待什么，自己就越不能满足。 逃跑也较为困难，周围微型ort依旧随处可见，不会因为分出几只被使用掉空出阵列缺口。 铃木友纪装出要取下彤弓的动作，起身后，慢慢后退几步，留意着敌人的动向。 “持盾少女”内部无疑是中空的，ort制造的只是一体空壳，虽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看着也不像是专门来收拾自己。否则让周围的微型ort围攻过来就够了，没必要分出几只特意组合成“持盾少女”外形。 语言交流也没有可行性，对方不止没有具体容貌，从现身到此时都没有发出响声。相比会谴责自己的蜘蛛部分，另一部分ort看 起来没有商谈的意图。 危险感莫名传来，铃木友纪果断抓紧弓臂向前猛击，同时身体向左侧后扬。奈何迎面砸来的大盾过于沉重，一下就把铃木友纪撞出几米远，彤弓也脱手掉落一旁。 盾牌锄地继续推进，铃木友纪忍痛滚到右侧，抽出腿上的短刀，投掷向“持盾少女”的额头。 短刀刃部穿透不明金属层，卡在了上面，没什么影响。 “少女”拔出短刀，被切开的头部裂口上赫然长出了一颗眼球。没有原因，铃木友纪与其对视，觉得就像是在看镜子。 眼睛是解析魔术，是他自己…… 无意识地走向“持盾少女”，被眼球吸引着，铃木友纪无法产生其他意识，只剩余对未知的好奇。 在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两者接触时，ort已经得到了更多它好奇的事物答案，铃木友纪个体的秘密已不复存在。 但不可能同时存在的个体被ort如此处置，也发生了更为离奇的意外。两者接触时不只是奥秘的解答，铃木友纪放在胸前的伪圣匣也触及了空壳“持盾少女”。 神圣的力量开始填充空壳。 【“……为了什么？” “为了守护人理”，这是原本的回答，不允许被篡改的答案，框定了因果的使命。但空壳听到这个问题，给出了不同的回答。 “为了守护迦勒底、人理、泛人类史，守护更多人，守护御主，用这面盾牌抵御世间不公，击退一切敌意，我需要守护……” 神圣的力量排斥了铃木友纪，将其“守护”在外，而内部充盈神圣魔力的“持盾少女”自额头上的缺口开始，神圣的力量从上而下流淌，赋予其不同于正常色彩的缎带礼装，随着魔力回路形成，她的脸上也雕刻出了与铃木友纪有几分相似的容貌。 无疑，这是一位特殊的圣骑士，换有学识的人目睹此奇迹，皆会得出此结论。但她不应该存在于此，毕竟否定这一可能的铃木友纪就站在她面前。如此变故已经超出了ort的模拟实验，即便是它也未曾观测到的全新可能性。 以普通的“持盾少女”为基底，注入神圣力量，使用如坚盾的沉重信念支撑起这份力量，而后诞生的就是未成为天使（ruler）的奇迹。 比起意外产生的奇迹，ort此时此刻真正注视到的是这份神圣力量的源头，位于这颗星球之外，呈现出重叠又错落的时钟指针姿态——炽天使（gabriel） 先前它一直感 觉奇怪，总觉得某处空白缺失，不知何故可视空间被限定在这颗星球之内。如今通过铃木友纪及“持盾少女”，它终于看清了笼罩这颗星球的空白究竟盘踞着什么。成千上万的天使无需理会，但那闪耀如明星的炽天使，秉持至高守护信念的“星之守护者”，阻碍着自己仰望星空回归自由。 为了生存，不得不面对一切的源头，将侵略的触须伸向天穹之上的至高神只。 炽天使“看”到了ort，也理解对方的冒犯举动，祂没有完全阻止，也没有直接否决，而是把此刻抹除了。 祂在“后续”编织了ort离开地球的可能性，那时候将畅通无阻，无人会阻拦它。但理解不代表完全允许，对于冒犯，炽天使同时施加了惩戒。 祂将指针指向了“稍后”的时点，不是对着现在的ort，而是对着将来的那个挥动了必杀之刃。 距离与精准性都不是问题，炽天使也从来不强求物理意义上一定要斩杀对方，包括斩首也是喜好因素。发动必定即死，祂宣告了死亡，则死亡必定到来。 其真名为『告死天使』。 当前ort躲不开，“稍后”的ort能不能躲开，炽天使不强求，毕竟祂对于冒犯自己的外星怪物惩戒了。“后续”的对方是否能离开祂不在乎，毕竟祂已经颁发了通信证。 对于铃木友纪只是恍惚的间隔，前一秒盈满神圣魔力向着圣骑士转变的“持盾少女”，停顿一下，朝着自己直挺挺倒下来，落地时变为一滩低温金属液。 周围大群的微型ort也同时间全部化为液态，没有一个例外，围绕铃木友纪为圆心，死亡平等降临在包围他的所有物体上。 铃木友纪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环顾周围看到银色的金属液溪流，仍感到一阵胆寒。 第五十八章 前车之鉴 “一下子都消灭了，怎么做到的？” 白垩骑士莫德雷德稍慢了一些时间才折返到御主铃木友纪附近，她远远看到围绕铃木友纪满地流淌的银色不明液态金属溪流，大约15秒前这里还密密麻麻爬行大群微型ort。 在她看来，实际攻击来源应该是正上方，只一招就消灭了数量庞大的外星怪物分身群。以结果而论，算是帮自己御主解围了。 “看来只能先撤退了。” 白垩骑士莫德雷德跨过几条“溪流”，还没呼喊自己的御主，就见后者力竭般跪倒下来。她承认圣枪的提议很正确，当然正确归正确，她讨厌现状。 走近些，她发现是铃木友纪穿戴的“宇航服”式礼装储能接近耗尽，内部调温系统失灵，穿着这套安全衣装，把铃木友纪热晕过去了。 热晕了就该脱衣服降温，可外面辐射强度太高了，没有防护跟找死无异，眼下不立刻降温也会很快热死。按衣服上的测温仪器显示，环境气温大约75摄氏度，脱下衣装似乎也一样。 白垩骑士不怕高温强辐射，高强度战斗至今，她远离主战场就能缓和疲惫，铃木友纪则不能像她这般忍受极端环境。 “但抛下他们不管……” 回头看了眼还在被新一批女武神复制体追击的希格沃德和挣脱蛛网后试图帮助前者的巨龙。战场另一端，几乎瘫痪的机神海格力斯像是修复了动力系统，勉强站立起来，可面对数量繁多的微型ort都没好办法。 她这个方向原本也要面对微型ort军团堵路，只是恰好被不明力量清理干净了，有了抛下战友逃离的可能性。 铃木友纪的状态很糟，防护礼装距离彻底失去作用快了，区别可能仅在是他先被热死，还是最后的防辐射功能失灵。按人体限制，极大概率是前一种情况。达·芬奇设计的这套极端环境作战礼装，在能量耗尽前仍发挥着有限功能。 白垩骑士莫德雷德短暂考虑后，还是扛起铃木友纪往远离战场的方向延伸光路。逃到足够远的位置，先把铃木友纪身上的防护礼装脱掉，保住性命才能谈论其他。 —— 战场中央，巨龙瑟坦特面对两体女武神复制体前后猛攻，完全没有施展魔术的间隙，空战也不占优，不得不急停在地上蜷起庞大的身躯，先咬住前面的一体，用较厚的脊背龙鳞抗住身后的攻击。 被复制的本尊，希格沃德虽接连击垮她的复制体，可ort复制同样不停，相比于被击倒的数量，两者近乎持平 。此时仍有四体复制追击着高速移动的她，不让她有攻击ort蜘蛛部分的空隙。 新的“蛋”很快从ort蜘蛛部分裂口上长出来，眼瞅下一批复制体要诞生，女武神希格沃德近乎舍命般硬挨了两轮斩击，被打落向ort方向。她在空中紧急调整坠落姿势，双剑即将出手时，两体复制体突然加速，一左一右拦截。 瑟坦特对其附加符文，不同的加速类魔术助力她突破拦截，成功在“蛋”孵化前斩切。瑟坦特头部和颈部都挨了一剑，头部骨头足够硬，但颈部被切开了大口子，龙血喷洒出来，将围攻自己的一体女武神复制体染得血红。 龙血的腐蚀效果被自动净化，但对瑟坦特依旧是良好的施术媒介，振翅前扑佯装要攻击另一个，趁机后撤时龙首突然转向，使用双眼凝视血染的敌人。 恶咒之火在那体女武神复制体身上反复燃起，几秒后还是抵御不住倒在了毒火中。 切开的“蛋”内，半成品复制体纷纷提前睁眼看向咫尺之遥的本尊希格沃德。它们具备基础的灵智，且不像成品那般对其具有高攻击性。 淅淅的浑浊声从它们喉部发出，各自挥动幼童般的手向希格沃德示好，而后被整齐地切成数块。 女武神都是直接从瓦尔哈拉神殿制造的造神，出厂就是成年体型的女神，且塞入的也是成人灵魂。根本不存在当前希格沃德看到的“幼年”阶段。 此为亵渎，此为污蔑，此为蔑视之模仿，绝非瓦尔哈拉正统的使徒。 或许是半成品的缘故，它们被利刃切块后还蠕动着挪向希格沃德，本身不带有恶意，可它们流淌的银色“血液”带有强腐蚀性，流出来后还快速挥发为气态，自动触发希格沃德的净化符文。 “这些脏东西……” 原本打算清理了“蛋”后，立刻切开ort蜘蛛部分背脊，把深入内部的寄生体烧干净，这个计划虽说过于高估自己的实力，但也算是有一点点可行性的对策。 只是她还没动手下一步，就被阻碍了动作，不得不写下一串新的净化符文，抵御被她切碎半成品复制体块的包围。 瓦尔哈拉系统帮她在银色气雾间寻到了一处弯曲路线避开所有障碍，可她就因为拖延了这几秒时间，身后追兵已至。 在她按最佳路线冲出气雾时，两侧与正上方各有一体复制体挥动剑刃逼近，希格沃德急速低身以极限距离避开了6柄剑的劈砍，滑步前冲，错身之际重新加速，左手握持的神剑冈格尼尔投掷向身后甩出回旋斩， 而后双手持魔剑格拉墨紧急侧身格挡，稳稳接住同样急速拦截来的另一体复制体的偷袭。 接住攻击后，希格沃德双手发力，魔剑挑起偷袭者，没有多余的花哨剑技，普普通通的势大力沉一记向下重劈，将偷袭的复制体重创击倒。她顺势向前，左手捏着一串燃烧符文拍在了敌人剑伤处。 熊熊烈火在敌人体内燃起，希格沃德无暇搭理，硬挨了对方身体彻底崩溃前挥下的单臂劈砍。剑刃的切口横亘在希格沃德肩头，顺着锁骨向下穿透胸甲，一直划到了另一端肋下，但没有造成致命伤。 希格沃德以魔剑重劈的裂口为基础，将注意力完全用于探测内部结构。敌人的最后反击系统没有提示最高级警告，那就代表不是大问题。 接住回旋归来的神剑冈格尼尔，重新以神剑为主武器，双剑交错间顺利扩大了裂口，隐藏在ort蜘蛛部分内部错落复杂的寄生胞体重新显现在她面前。 瓦尔哈拉系统在她近距离向内探测时，已经通过演算告知她结论——无法摧毁完全结合在一起的ort孢子体。严格来说，它们本就是一体，只是长久岁月的分隔让蜘蛛部分产生了自我意识，如今借着被关机的契机，真正的ort（圆盘部分）重新连接上罢，顺利夺回蜘蛛部分的主导权。 尤其瓦尔哈拉系统这次在结论报告中还强调，敌人还没使出全部实力，从模拟推测对方当前举动仍倾向于驱赶。 希格沃德现在可以顺着自己费劲切开的破口，向着内部继续破坏，可她能做的极限也就到此了。相比有限的破坏，ort内部已经完全变化的构造和持续升温的核心都处理不及。 或许还有一分钟，或许还剩30秒，希格沃德可以不顾自己无畏地继续伤害ort，但对方这轮缓过来后发起反击，希格沃德恐怕连逃命机会都没了。 瓦尔哈拉系统近乎把“立刻撤退”的建议摆在结论上，希格沃德主观忽略罢了。 她与其他人不同，作为瓦尔哈拉制造的女武神，她有复活的方法，死亡时刻只要灵魂能逃脱回归瓦尔哈拉，她就能在那里重生。她清楚ort的能力多变诡异，以及破格的解析学习能力，但愿意赌第一次可以成功。 “神枪啊，我命令你，以这个外星怪物为目标对象，回归你真正的姿态，毁灭……”希格沃德默念咒文，准备解放冈格尼尔真名，用奥丁的最强宝具施以破坏。 重要的不是瓦尔哈拉系统反复提示不可为的结论，而是她判断仅剩此时此刻，在自己还占有优势时，为了 守护这颗星球，还能做的事情就剩下了唯一抉择。 赌解放真正姿态的神枪能摧毁相对虚弱的ort。至于撤退，她在这次战斗开始前，就抛弃了。 可就在希格沃德信念坚决，要赌救世概率的时刻，被她视作翻盘王牌的冈格尼尔却出了意外，瓦尔哈拉系统将报错代码解读后，将错误原因显示给了她。 一行让她头脑顿时冷静下来的卢恩文字—— “检测到讨伐对象‘巴德尔’疑似存在于附近，请以击败异闻带之主任务优先，不建议更改攻击对象。如使用者坚持判断，请重新输入验证代码，修正对象选择……” 巴德尔肯定不在了，真正的报错原因希格沃德一时无从判断，但这让她快速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当前的举动有些类似巴德尔。比起反复演算得出的结论报告，巴德尔的名字对她冲击更明显也更有效。 希格沃德短暂犹豫后，中止了神剑冈格尼尔的解放，她此时感觉到身上缓慢愈合的创伤，还有变得沉重的双臂。一鼓作气不求退路的作战方式可以短时间无视损伤和疲惫，但自己改变了作战策略，勇气退却后她想不撤退也难。 警惕地看向还没追来的其他复制体，与她预料不同，那些复制体不止没来追击她，连巨龙瑟坦特都放弃压制了，神奇地全员转为守势，向一处焦化的空地集结。 被她切开的裂口也自动开始愈合，希格沃德疑惑间被突然从后方传来的无形力量抓住丢向了另一边。 连续被ort的“暗物质浮动”捕捉丢弃，她也分析出了抵抗方法。在甩出去时，身体按系统提示姿势紧急变向，如此这般她只是被甩到了更高的空域，不至于跟之前那样甩出十数公里远。 也因此她看到了ort拖延至今所求目的，不是重启核心或成长，跟那东西相比其他优先级都要后延。 几只微型ort掘开土层，下方一只微型个体驮着一块破碎的固液混态金属“能量块”爬了上来。从蜘蛛部分损坏的口器部位，长出多根粗壮触须，将驮来的不明物吸附住，拽向裂开的口器。 “那是什么东西？” 瓦尔哈拉系统第一时间给了她推测可能，那是类似“心脏”的活性器官。 第五十九章 冰封 远离到数十公里外，莫德雷德觉得那里的环境辐射量够低。她清理干净周围的树木和机械高塔，准备打开铃木友纪的防护服。 摸索一遍衣服背后，她没有找到理解的开口，这才注意到衣服在手腕上配置了操作按钮和触控屏。因持续高温炙烤，已经不能使用了，上面的电量显示早已归零，并警告内部温度过高，很多部件处于非正常工作等等。 下意识要暴力破拆，莫德雷德考虑到的力气，第一下没太用力，但她蛮力一拽还是听到衣服内传来关节错位的响声。礼装的左侧肋下位置也被成功扯开了破口，新鲜空气被自动吸入，礼装内压下降，彻底失去保护作用。 好在caster达·芬奇alter及时从半空降落，她像是在礼装电量彻底耗尽后就往铃木友纪方向靠近，赶巧遇到了正在尝试暴力破拆的白垩骑士莫德雷德。 “停，你别动手了，可以正常解开，不必非用硬扯形式。”达·芬奇及时喊停，让莫德雷德停下了右侧再拉一次的打算。 在莫德雷德视角，身体骨折脱节，总比闷死在防护礼装内好。 “你怎么才来？赶紧救人吧。” 白垩骑士莫德雷德回头瞧了眼全程不知躲哪里的铃木友纪“监护人”，她能猜到对方肯定也是为了阻止ort在努力，只是情绪上发泄下不愉快。 达·芬奇上前第一时间围绕铃木友纪裹上一层魔力泡泡，让铃木友纪悬空漂浮在自己面前。所谓环境辐射低，那也是以白垩骑士莫德雷德的标准，实则在整个中南美异闻中，不存在人体可适应的辐射限度。 使用类似“裂甲术”的特殊魔术，铃木友纪身上的防护礼装当即裂解为小块的零部件和布条，自动脱离泡泡层，裹成一团被达·芬奇压缩回收。 衣装解开后可以清楚看到铃木友纪已经热得全身发红，呼吸无序，顺带左臂肘部歪了。 莫德雷德觉得自己要是会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魔术戏法，她也不必全靠力气行事，不过她没有继承到半点摩根的魔术天赋，想来是制造她时完全按亚瑟王模板做了。 【“梅林没有认真教父王魔术？”】 也就是随意地一想，先前持续高强度战斗对她压力很大，现在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达·芬奇往铃木友纪嘴里倒了一管不明魔药，后者体表中暑症状很快缓解了。 “你说现在怎么办？你这下总要跟我们一起行动了吧？那个外星怪物像是有用不完的招数，靠我们拖不住了。” 白垩骑士莫德雷德对此束手无策，她不喜欢关键时候撤退，现在可以说成自己去找支援。 “中场休息，不是你们拖不住的问题，而是地下部分逃逸上来后，两部分合体事实上已经不是靠我们的实力能硬抗了。”达·芬奇则还是回答得不紧不慢，全无之前刻意不参战的愧疚。 “这场战斗还能找裁判喊暂停吗？”莫德雷德不明白对方如此淡定的原因。 达·芬奇瞧了眼天空中云层的间隙，想提醒对方其实有，但那位乐见地球上的各方势力经历“挑战”，淘汰掉不够格的参与者。找祂暂停不可能，只有祂觉得被冒犯了才会出手警告，总之是个极端派，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挡住了最大的灾难，是毫无争议的救世者。 莫德雷德看到了达·芬奇的小动作，想到了刚才围绕铃木友纪被一次性消灭的微型ort群。 “裁定者(ruler)果然让散发神圣性质的家伙担任最适合，神圣的顶点能否算是冠位级ruler……”莫德雷德并不忌讳谈论这些。比如加拉哈德那种家伙，她完全起来并不愉快，这跟他父亲兰斯洛特无关，相反没有后来的事情，她倒挺尊重圆桌骑士中实力第一等的湖光骑士。 “宣告、裁定而后把人直接秒杀，这套要是算在ruler范畴不适合的。”达·芬奇打断了白垩骑士莫德雷德的猜想。她见过那位炽天使降格为违规从者的特殊情况，命运就是如此神奇，不用他人费心猜测其中缘由，无形的牵绊会直接把结论呈现上来。顺着结论回溯，其中的谜题就能很快找到答案，类似有人奇怪恐龙为何长了鸟的羽毛。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你要用什么方式暂停？” 莫德雷德听得出达·芬奇语气上暗示自己别提天空之外那些“守护”星球的天使，她也是因为见到了ort模拟出来的“加拉哈德”有些感慨罢了。 “让贪吃的胆小鬼回来就行。原本妾身打算去说服，结果祂的御主已经说服了。看那边，看到那颗彗星了吗？” 达·芬奇抬起法杖，杖顶炫彩的多面体宝石与天空中急速下坠的冰陨星色彩共鸣，后者隐身效果对宝石范围的两者失效了。 “祂这招要是前段有隐身效果，战略意义的确能提高。” 白垩骑士莫德雷德不记得海帕芙塞丝会偷袭，相反化身陨星坠地时光明正大，生怕地上的敌人没时间准备反击。 “那是祂御主的魔术。一种稀罕的色彩遮蔽魔术，可惜了现在这类稀罕魔术家族传承大多断绝了 。唯有刻录的魔眼保留了魔术。” 达·芬奇凭借丰富的神秘学知识，追溯到阿法芙真实来源是阿特拉斯院的外逃实验体时，就明白了阿法芙那双特殊魔眼最初目的是什么。并非为了保存魔术，或者说刻录保存是“失败作”的劣化体现。 那名阿特拉斯院的研究者，最初目的一定是为了把文明用魔眼记录下来抵达根源，怎么实现暂且不论，目的肯定是这个。结果反推得到的答案不管听起来多离谱，相信即可。 莫德雷德对稀罕的魔术不感兴趣，她注视着陨星接近，闯入ort的强辐射范围，在落地前两秒，隐身魔术不出意外失效了。 差两秒时间就够了，ort紧急伸出看不见的透明触须拦截已经来不及了。 『冰之闪耀星』 具体收效因为距离较远，两者都没看清，但确确实实是击中了。达·芬奇立刻掏出以太镜，观测ort所在位置。 大片的破碎冰雪之下，可见被压扁的ort蜘蛛部分身躯，镜头远近调整，不出意外试图在ort背上查看具体伤势时被干扰了观测，呈现雪花状马赛克。 相比隔了数十公里的她们，刚商定后撤的女武神希格沃德和巨龙瑟坦特就看清了具体成效。两者顶着追击后撤还没几公里远，都预感到天空中有高能威胁。 肉眼都没第一时间看到，但两者都不怀疑自己的预感，觉得是ort又拿出什么新的能力来拦截两者。 加速飞行中变换轨迹，同时在后方设置迷惑作用的符文标记，而后两者发觉看不见的高能反应向着ort落去。 惊讶间两者看到坠地前突然暴露在ort上方的大型冰陨星，那种混杂了星球之外与自然矛盾性质的特殊魔力，无疑就是watcher海帕芙塞丝。持有主神级灵基的祂果然是装作被干掉，先前藏在别处了。 拿了好处就赶紧跑路，这点放在海帕芙塞丝身上并不意外，此刻会折返回来突袭ort才是意料外的情况。 注意力放在重得心脏上的ort也没注意天空中急速来袭的隐身彗星，等距离到了足够近时，它用触须阻拦完全没作用。 纯粹大质量的重压，接触瞬间触须的捕食能力也发挥不出来，紧跟着整个已经受损严重的蜘蛛外壳再度遭受破坏。巨大冰陨星砸落后碎裂为大小不一数十块，将ort深深压入地下。 不过被摧毁蜘蛛部分也没关系了，因为最重要的心脏也已回收，在相撞的最后阶段，ort成功将心脏吞入口器裂口，核心 部位延伸的孢子细丝连接上了失去漫长岁月的真正核心。 相比实际是武器库的蜘蛛部分，心脏才是不可或缺的组件。圆盘部分沦落到要以孢子形态强行融合就是因为没了无限能量来源，只能牵就打扰它合体重生的“杂虫”。 中央冰块上，watcher海帕芙塞丝显形，试图照搬原战术撕扯ort，再吃一块ort的躯体。 但这时祂发觉了问题，自己暂时以绝对质量压住了被偷袭的ort，可自己压住的外星怪物不止在快速回升温度，质量也才匪夷所思地膨胀。 这与祂的预期完全不同。ort此时应当消耗巨大极为虚弱，而非自己被虎视眈眈的仇恨凶光盯着。 冰层下传来急促的嘶鸣声，ort虽一时无法扛起压住身躯的沉重碎冰，却尽可能在升温融化冰层，并且它使用能力“暗物质浮动”，尝试着推开压在身上的碎冰整体。 质量对抗，暂时还是海帕芙塞丝占优，可祂已经吓得不敢继续原计划，难得获取的勇气已然耗尽。退缩和逃命念头再次占据意识。 “不行了，我压不住它！” 海帕芙塞丝连使用本体啃咬蜘蛛腿的想法也没有，对着保持联系的阿法芙抱怨一声就要逃跑。 “使用你的宝具，冰冻它！哪怕是第一生命体，也是生物。唤起灭绝物种的冰之灾难吧，watcher！” 阿法芙如果手上还剩下令咒一定会再次动用，强令海帕芙塞丝。不过也许是三条令咒已经留下了印象，海帕芙塞丝就像被令咒命令般，忽略了恐惧。 瞬间变回冰冷且残酷的冰灾化身状态，融化的水汽重新凝结成坚冰，加盖在ort身上。 『冰河世纪（gcial period）』 第六十章 成为神明 穿透热风的屏障，冒险踏足消亡之境，向着那最强烈的光奔去，而后发觉其实也没它者说的那样可怕，周围也有不少质量各异的小星体闯入其中。 冰陨星拖出水汽长尾，此刻它看到了在奥尔特星区未曾想象的奇异风景。 屏障之下不只是那颗超巨大的炙热天体，还有更多与它相近的星体或从未见过的特殊星体。 航行、飞越、吸引、忘却……它也成了名为太阳的恒星“守护”着渺小众星一员，如此抛下自由也没什么不好。 这些在外面是看不到的，热风的屏障之外，太阳的光辉盖过了一切，外面的各种危险怪物或许也不知道里面的奥秘。 还不是“海帕芙塞丝”的它不知不觉中就遭遇了庞大的冰之巨星，靠近的星体会被拖拽吸引，所幸它离对方还有足够遥远的距离。 安全又危险的矛盾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在外面危险就是危险，还有更多黑暗中隐藏的不可知危险，在这里面，一切都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楚可见。如门扉般的连续两颗冰之巨星再庞大，也不及中心太阳的万分之一。 再往前，再往前…… 被绝对质量的太阳吸引着加速航行，它见到了更多外面见不到的奇观。更为巨大的非恒星星体，环绕大星体运行的小星体，无数与它近似陨星齐聚的陨星带，还有…… 闯过一道道壮丽风景后，偶然间遭遇的蓝色星球。那颗星球呼唤着自己脱离现行轨道，向着它靠近，罗列了一堆听着很有道理的理由，并且倾听自己的遭遇，承诺接纳自己，要给自己提供最安全的庇护。 这是它真正想要的，从未有过的特殊关照…… 还不是“海帕芙塞丝”的它在交涉中逐渐迷失，偏离原航向，彻底滑入蓝色星球的引力影响范围，而后一头撞向那颗星球。 一直以来，海帕芙塞丝都没想过星球的盖亚抑制力真实目的是什么，或者也认可彼此各有所求的互惠模式。毕竟从海帕芙塞丝视角，得到的无比多，自己还荣升抑制力中的组成一席，具有发言表决等诸多权力的冰灾阵营代表。 自己失去了，只是些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概念，至于被利用海帕芙塞丝原本也没看明白。这颗星球太美丽，不管是待在哪处静静观察千百年时光就一下子过去了，而后有更多有趣的新事物冒出来。 可如今以watcher职介降临，祂真正以实体的神明身份参与到末日前的角逐中，以为自己是裁判和见证者，却实则是被踢出决议圈，丢出来充当开战借 口的“牺牲”。祂一开始无比热诚地执行盖亚抑制力嘱托的使命，冻结有限土地，制造新物种，观察当前各方势力的动向，预判哪一方胜算最大。 而后与最后留下的一方决战，代表自然与盖亚抑制力胜利。 前面都没问题，祂是主神级从者，可越到后面，就越不对劲了。主神级从者只是有入场资格，并不能保证祂活到最后，盖亚抑制力嘱托的使命，从一开始就没指望祂能存活至最后。 这些海帕芙塞丝冷静之后都能接受，祂本是来自外面的冰陨星，合作结束后从哪来回哪去，浩瀚的宇宙任其遨游，这颗星球就跟ort以及后续灾难一同热闹至最后。只是盖亚抑制力急不可耐地派遣亚玲种，让祂着实不满。旧灵长人类还没清理干净，现在就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祂觉得盖亚抑制力赢不了。 不是喜欢人类，而是单纯觉得拿废案野兽改良出来的生物亚玲种太蠢了。 海帕芙塞丝一直想以旁观者视角观察，可真正拥有御主，真正秉持利益纠葛加入后，祂或许不同了。 祂可以贪婪，祂可以恐惧，祂可以推卸责任，祂可以做更多像人类一样的事情。 也可以勇敢地接近ort，啃食其分体，冻结其外壳，短时间客串一次救世主。 一直是观察者（watcher）的祂，曾有过与严寒冰雪中艰难求生的人类多近距离的接触？曾经的祂绝无可能阻拦ort，现在的祂究竟有了什么不同？ 绝不是喜欢人类，这是为了自己最自私的进食吞噬行为，渺小之物永远不会理解的大物之力。作为冰灾化身的特殊神明，平等灭绝星球上物种，只是这次很不巧整片地区存在一个物种一个个体。 所以还是平等的，女神海帕芙塞丝正尝试着灭绝中南美异闻中唯一挺过重重灾难的物种，那是外星物种？同样很不巧，祂的宝具没有这么高级的判别功能，既然在这颗星球上，受这颗星球的重力（法则）的束缚，那么就在祂的宝具特攻范畴内。 神明该如此傲慢，其他神明就是这般嘴脸。 神明该如此独断，其他神明就是这般蔑视。 即便不及侵入者，还是个刚获得神明资格的幼年神，也能为了什么去守护珍视的小东西。海帕芙塞丝理解的神明就该这样，因为看到的第一个神明如是。 原本可以假装自己不是神明，没有被需要，偷偷找机会逃走，可既然有人，自己的御主，要求自己，那便没法逃跑了。至于令咒，那种东西有没有无关紧要。 以质量对抗质量，以极限对抗极限，无限膨胀的重启热核能否冻结？如果是否定的，那么仅限有限时间，能否冻结？ 这一次即便是已经完成重组的ort都不能再否定，毕竟已经积累了诸多不利因素，几乎从它两部分各自苏醒起，就不断遭到阻碍。在这重重阻碍下，也仅限它可以做到。 冰层不断融化并再凝结，直至海帕芙塞丝将压在底下的ort冻上一层又一层坚冰，宝具『冰河世纪』超负荷使用，达成了暂时“封印”ort的效果。 仅限这一次，刚回收心脏进入彻底复活阶段的ort被迫接受冻结的境遇，心脏已经与核心连接，原本打算边热启动边修复。现在它只能先修复心脏与核心，这个过程还因为被冻结的缘故，时间进一步拉长。 唯一的好消息是，因为层层叠加的坚冰过于厚重，外面也无法干涉内部的小动作。过程会很缓慢，但这次绝对没人能打搅ort。 完成作为神明的壮举，watcher海帕芙塞丝刹那间不敢相信自己争取到的成果。被自己压住的外星怪物选择了接受有限时间的冻结换取最安全的重整间隙。 【并没一直以来想象中那样可怕，我也能……】 海帕芙塞丝产生了这个松懈的念头，祂没注意到自己身边少部分没被冻起来的孢子汇聚成种子外形，而后形成两朵地球上不存在的特殊花朵，夹杂在漫天冰雪间悄然接近。 大方向是妥协了，不代表ort没有额外动作，尤其长时间接触下来，作为极高威胁等级的敌人，ort也对海帕芙塞丝进行了解析。 主神级从者拥有诸多强势的能力与特性，但某一个漏洞尤为扎眼。 “花朵”飘落到了海帕芙塞丝身后，祂还浑然不知，纤细的根须长出，里面蕴含的特调毒素就位。 能力『花，例外』导致祂本身即便有自动防御的冰霜结晶环绕周身，也会把靠近的部分花识别为非冻结对象。 关键时刻，目睹了封印ort过程的ruler特斯卡特利波卡将休养伤势的羽蛇神转移到了海帕芙塞丝背后。光明正大的强强对决大家都看在眼里，世上不缺执掌战斗的战神，而悄然动手的阴谋，大多数战神或许没法照顾到。但烟雾镜不同，不管是好事坏事，都可以算在祂头上。 顺带还能发挥一下兄弟羽蛇神的作用。 羽蛇神被传送过去后，立刻遭到海帕芙塞丝的防卫式冻结，双方都没想到会在这个关头近距离背对背接触。好在两者都没进一 步攻击对方的意图，羽蛇神身上冻一层薄冰，完全没影响。 但脸颊上莫名产生了毒虫叮咬般的刺痛，虽说正常的毒虫应该刺不穿祂的皮肤。 仔细一看，祂发觉脸上沾了两朵伪装成黄色的小花，受到羽蛇神的神血影响，伪装的黄色瞬间褪去呈现出诡异的流体银质。 用力往脸上一抹，那两朵ort在自己彻底冰封前制造的特制暗器被羽蛇神揉成了碎屑，至于其中的特制毒素，不论可能对海帕芙塞丝有什么作用，对祂几乎没用。 羽蛇神魁扎尔·科亚尔特还没仔细看手掌上的碎屑，环绕周围的冷风就彻底吹散它们。祂单臂提起海帕芙塞丝，抓着后者几步跳下冰封ort的大冰山，远离可能存在的危险。“别高兴太早，它只是暂时被你冻起来了。” 女武神希格沃德稍迟几秒折返回来，她警惕地打量了一番全身布满裂痕型伤疤的羽蛇神，记得对方在先前借着太阳历石显现身影时还没如此惨烈的伤势。 羽蛇神不介意自己被美丽的女武神打量身躯，伤痕是每一位战士的荣誉和证明。地上的外人艰难对抗着ort，祂要是完好无损地从地下出来，反倒显得不光彩了。 “恭喜你们，暂时防住了那个宇宙来的怪物。作为这个异闻的代理主神，现在由我向你们澄清此地的状况。你们的那名铸剑从者也还活着，现在被我兄弟关照着。” 羽蛇神说完像是意识到了不当面介绍解释起来太麻烦了，祂果断拔下腰间的装饰蓝羽毛，夹在双唇间费力吹响类似号角的长鸣。 随着神羽的响声，希格沃德眼前场景快速转换，等环境稳定，她已经瞬移到了离战场数十公里远的空地，周围地面没有战场中完全焦化的惨状。巨龙瑟坦特似乎也处于作用范围，并一并“搬运”到了附近的林地上空，正困惑自己瞬移的原因。 而在头顶上，达·芬奇那艘次时代的空中舰船悬浮着停靠，本人正在舰船甲板前沿与一名全身散溢不明黑雾的金发男子交涉中。 “动作这么快？” 羽蛇神对自己兄弟的行事速度有些意外，前一刻还跟自己一起躲在地洞里目睹灭绝地上物种的冰灾宝具，分开不足3分钟，对方已经跟这个时代的势力聊上了。 第六十一章 未能达成最优解 【为何要为了做不到的事情白费性命？宇宙如此浩瀚，总能找到下一个供你们生存的“地球”。况且这颗星球的意志也不再接纳你们了，你们应当去寻求新的出路】 不明的晦暗星光体向铃木友纪做最后的劝告，真正的ort已经回归。作为蜘蛛部分衍生出来的意识，它简单抗争一下就被完全包裹吞噬了。其中有外界干涉的缘故，但更多是本身存在“后门”，被轻易攻破防线。 就像它用阿波罗的数据打造内构造。 ort的蜘蛛部分，究其本质只是格外增长的外骨骼，特意改造为搭载各式武器的样式，参考了被ort在航行太阳系时吞噬的超大型生命体外观，做成类似蜘蛛的形状。 但武器就是武器，分离再久，真正的主人回归握住它的时候，任何抵抗行为都不及输入的指令代码。 在两者接触前，蜘蛛部分有各种所谓预案，策划着抢先拿回心脏，特意参考阿波罗的数据完全改造内构造是为了防止旧样式被轻易攻破。 可实际接触后，它发觉自己的预案完全搞错了方向，阿波罗款式的内构造被快速填充的孢子以逐一占据的方式穷举破解，剩下的武器和能量储存部分更是被直接接管。 从一开始它就只有抢先吞噬对方一个胜利法，因此最优解是联合地上不听劝的小东西们，让他们集中全力去地下跟自己的圆盘部分死磕，它最后收尾吞噬。 圆盘部分相对更偏向这个最优解，因此即便最后只剩下孢子形态，也是竭尽全力地上来吞噬停机的自己。 事后分析很容易，除了悔恨一番也没什么用了……或许现在利用地上的小东西们也不晚，自己这个分离出来长久岁月自然诞生的意识消亡已经是定数，可真正的自己也不是一定能赢。 以星光体形态最后侵入铃木友纪意识中，ort的蜘蛛部分掩饰了自己悔恨等类似情绪的“弊病”。它如最初与铃木友纪接触那样，保持着神秘且无情感的机械音声调。 它推测了铃木友纪会如何回答自己，因此极限剩余的能量并未浪费在接收上。无论铃木友纪如何回答自己，它后续的留言已经准备好了。 在最后，作为独立意识的最后。 【喜欢或者爱这颗星球吗？你的程度或许没有达到，但供我苏醒的神是如此回答我的。很奇怪啊，我明明是从这段身体上诞生的意识，为何会理解你们的奇怪思维？就像是存在等待着我回去的星。这点真正的我或许也一样，为了活下去，为了寻找……】 星光体的声音戛然而止，这并非ort特意干扰，而是已经被吞噬的蜘蛛部分已经彻底变回了外搭载武器的状态，不存在自我意识了。 而真正的ort不会与铃木友纪或者别人交涉，即便它读取了蜘蛛部分全部记录，认同名为“铃木友纪”的个体极为特殊，具有相似的感知方式（解析），它也不会把铃木友纪视作可交涉对象。 铃木友纪刚接收完听到的声音，就无意识地睁开了双眼，身体像是已经适应了高强度的战斗节奏，不允许他长时间休息。这不是好消息，至少正常人类的身躯不该选择加速衰亡的错误方向，演化中留存了索取适当休息时间的基因。 睁开眼却只感觉到头顶的光照，看不清具体的环境，声音也浑浊而沉重，与其他感知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是鼻子在听声还是耳朵在嗅味。 如此这般过了近一个小时，铃木友纪才看清眼前的遮挡物，颤抖着伸手缓慢摘下戴在额前的检测面罩。原理不明，但看连接出去的多根数据线，应该是采集他生理数据用的。 铃木友纪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还是混乱的空气流动声，他费力地拔下胸前的固定带强行从治疗舱内爬起来。左右环顾，室内没有其他人，也分不清自己在里面躺了多久。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被数量众多的微型ort包围时候，之后好像从天上……这部分记忆很模糊，他暂时回忆着就会头痛。 尝试从治疗舱内走出去，可双腿并不听意识指挥，即便自己扶着边沿也站不稳。身体完全挪出来后，两度差点摔倒，靠费劲抓住边沿勉强保持了身体平衡。 铃木友纪试图脑内重整已知情报，同样有些头痛，自己的思考也变得比平日迟缓许多，但不至于做不到。 ort被分离为蜘蛛与圆盘两部分后，主体意识存在于上面的圆盘部分，在外看似灵活的蜘蛛部分反而是长出来的武器库。而后随着岁月流逝，下面的蜘蛛部分渐渐衍生了自我意识，本次更是借着阿波罗的神核碎片独立苏醒。 蜘蛛部分与圆盘部分是对立的，原本应该是蜘蛛部分占据先苏醒的优势，只要更快找到心脏，就能下去抢先吞噬真正的ort。铃木友纪原本觉得蜘蛛部分十分傲慢，但如今对比下反倒是能稍微沟通一下的对象，真正的ort根本没法商量。 结果已经如此，也就不用从ort的两部分纠结优劣了。 打开休息室的门，外面是舰船的走廊，风格有几分类似铃木友纪记忆中的迦勒底机构。加之他现在格外疲惫虚弱，开门 一刹那他有些幻视自己在南极的迦勒底中。 他实际上不会存在于迦勒底机构，正是因为毁灭才会诞生他。可继承来的记忆又让他无从辨认，尤其是现在头脑一片浆糊的时候。 迟缓地扶着墙壁走出去，脑海中还在分析已知情报，因此错视或误认都没关系，只要他还能扶着墙维持走路平衡即可。 “啊呀，好痛。” 铃木友纪感觉像是被绊了一下，可低头看自己脚下是平整的地板，而后痛感从双腿关节传递向各处。像是麻药失效般，全身上下都传来剧痛。 不是以往忍一忍就消退的那种，也不是自己乱看神性敌人引发的过载头痛。而是另一种很不妙的身体信号。 达·芬奇在铃木友纪走出休息室一分钟后，就用放置在外的备用人偶移动到了那里。她放在门外的人偶理应很显眼，但铃木友纪随手选了往右边走，完全没注意到门外左边待命的人偶。 达·芬奇见到了倒地喊痛的铃木友纪，回头瞧了眼休息室内治疗舱旁的数据图，完全确认了铃木友纪身体状况。其实她可以不看数据图，她自己的双眼鉴定一下就能得出答案，甚至不用看也能准确给出缘由。 但她这样做，也是否决自己存在的侥幸。 “你的身体……使用快到极限了。” 实际已经到极限了，强辐射环境靠一套防护服实话是防护有限。尤其铃木友纪将其用到了能量耗尽的程度。达·芬奇原先设想中可没做直面ort的考量，她做了这种强度的考量也做不出配套的作战服。 如果不是达·芬奇带他回来后及时“修理”一番，十之八九就醒不过来了，侥幸醒来也是躺着等死。如今睡了5小时醒来能下地走路，达·芬奇作为天才已经尽力了。 “我是迦勒底的御主，我还要继续守护……” 铃木友纪还没说完，就被达·芬奇抓住衣领，抵在墙边。 达·芬奇移动过来靠的是临时换用其他备用人偶，或许是她太着急，当前身体的下半截还是基础的备用人偶关节构造，只有上半截身体看上去像是人类。 从下往上看去，此时的达·芬奇不止缺少了美感，情绪表达上也较为缺陷。 不过言语层面的传达不会因此有影响。 “你需要停下来好好想一想，最后剩余的生命使用在什么地方。还有暂时别离开这艘舰船。外面的辐射强度对你的身体使用寿命影响不小，哪怕有防护服也避免不了。” 原本达·芬奇有 更委婉的说辞，但她看着铃木友纪不甘心的表情，还是用较直白的词语告知了建议。她有自己的一套计划，希望着铃木友纪能与自己一同到那个时候，等有了资格去星球之外，兴许炽天使会想办法给铃木友纪延续寿命。 出于尊重，达·芬奇没有真正阻止铃木友纪的行动。圈养的小羊那位炽天使肯定不满意，按对方的价值观，没法活着走到最后，就代表没有拯救的价值。至于怎么能让对方满意，达·芬奇没有多余精力操心，当前看来对方挺满意的。 铃木友纪想要站直身体证明自己能行，可达·芬奇一松手，自己的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靠墙坐下来，身上的各处的疼痛倒是与达·芬奇交谈间缓解了许多。 “还没到出战的时候。watcher海帕芙塞丝使出全力冻结了ort，对方还很享受的样子，至今没有主动破冰。ort暂时被冰封在冰层最底下，已经过了5小时。在它想要出来前，我们先休整为好。” 按达·芬奇的计算，ort认真破冰，不用半小时就能爬出来，能被封5小时显然是对方愿意。 铃木友纪听到这番话，激动且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他没想到这种程度的战斗居然真能有“中场休息”。 “对了，现在船上还多了几位。地下攻坚也不轻松，冠位从者美尼斯尽了自己的全力，回归英灵座了，不过他刚走就塞了个同僚补位。” 达·芬奇说完指派了待命的其他人偶抱起铃木友纪代步，她自己后退几步变回了备用人偶状态，本体可能还有重要的事情，无暇陪同铃木友纪。 第六十二章 与神交谈 从这处特殊休息室出来，附近也是舰上休息区，铃木友纪本想一路走过去，奈何身体实在撑不住，只能让达·芬奇备用人偶抱着自己移动。 他还没下命令，人偶就带着铃木友纪快速链接舰内传送线路，眨眼功夫到了餐厅区。 人偶带着铃木友纪进去后，把他放置在一处等待区，独自移动向其他人偶待命的位置，像是要给他准备食物。 铃木友纪观察着空无一人的…… 并非没人，而是自己在进来时被他者的魔术隔离了。当铃木友纪四下张望时，对方也在仔细打量铃木友纪。看不见，但铃木友纪感觉到了异样的视线，从未接触过，却可以准确捕捉到对方的特点。 如烟如风，飘忽不定，兼具狡诈与勇敢的心，是神明却跟以往见过的都不同。 “小子，居然能看破我的气息遮断。” 一个恐怖的黑豹面具凭空悬浮在十米外的空桌子旁，声音从那里传来，一开始听不清是哪种语言，却很快能理解其含义。 assass职介的气息遮断不是靠魔术实现，这点铃木友纪本想吐糟，碍于不清楚对方脾气铃木友纪没见面就冒犯。 能听到利爪摩擦，感觉到野兽伏击前的注视，但下一刻这种混沌的危险感就消失无形，转化为其他难以言明的压迫感。面具还漂浮在那里，但感觉有什么在悄悄接近自己…… 有些类似当初遭遇阿蒙神的奇妙感觉，黑暗无形混沌的神明，无关善恶正打量着自己，裁定自己的价值。 “您是ruler职介的从者？”铃木友纪试探性问了一句。 “……” 短暂沉默后那个面具啪嗒一声掉落，随后铃木友纪视线内景物发生微妙偏转，一个穿着时尚皮衣皮裤的金发男子出现在了餐桌旁，他像是一直坐着，只是铃木友纪先前一直没看到。直至他伸手触及掉落的面具才打破魔术隐匿。 随着本尊解除魔术，摆在那张餐桌上吃完或者没吃完的食物也分批显现。它们同样本就在那里，没有移动位置，只是肉眼先前看不到罢了。 “有点本事，那就可以了。小子，报上名来。你们这里的供奉还算可以。我很满意，让我们谈谈接下来的事情吧。” 金发男子说着吐出嘴边的牙签，另一手一推空酒杯，拿着面具的手将面具盖住了自己俊美的容貌。顿时他的气质再变，短暂的混沌态后转变为标准的战士气概，连带衣装也从时装服饰换成了特殊的全包裹式作战服。 眼神接触中就能感受到对方激昂的战斗欲望，乃至自己也因为凝视对方，被带动着激发斗志。 唯有屈服者淘汰，对方简单明了地用自己的气质划了条底线。其他方面对方本次都不在意，“有点本事那就可以了”，唯独投降放弃什么的绝不要与他当面提起。 “铃木友纪，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唯一存续的御主。本次为了守护人理穿越到此时代……” “哼，你出生的组织在英灵座上风评可不怎么好。”对方打断了铃木友纪后续介绍，虚数造物被设定的使命他不在乎，类似这艘舰船上餐厅提供的食物虽然好吃，但吃着没有“人”的味道，多少有些遗憾。 铃木友纪没为这点争论，对方的具体身份他有了模糊的范畴，尤其那身黑色美洲豹风格的作战服换上了，铃木友纪立刻缩小了范围。 对于玛雅阿兹特克等中南美洲的神话他并不娴熟，来之前也没专门补课，可既然已经知晓统治中南美洲特殊异闻的主神是羽蛇神，来之前多少了解了关于羽蛇神魁扎尔·科亚特尔的神话故事。 如此一来，铃木友纪几乎是翻翻书页的程度就能知晓与羽蛇神在神话中对立的另一位阿兹特克神尊名。 司掌战斗与魔术、美与不和、夜与支配、暴风与疫病、犯罪与规则、幸运与不幸、定律与对立的两者，以及源于以上未提及冲突的跃动，阿兹特克神话中立于地表的最强神。 “特斯卡特利波卡，此乃化身神明的名字。亦是映照天地万象的黑色太阳，引发万千生灵畏惧的主宰者，伟大且全能之神。当然我作为ruler职介降临，或者说任意职介从者降临，乃至于用了冠位灵基也发挥不出上述实力。” 原本的金发男子变为战士姿态后，见铃木友纪心中有了猜想，先一步报出了自己的真名。如果他能发挥出所述权柄，那他就是与阿蒙神相似甚至达到阿蒙·拉级别的神。但他为了不让铃木友纪产生错误理解，补充了自己状况说明。 降格为从者降临，直接导致烟雾镜被框定了。与羽蛇神会被从者身份设定上限不同，他不能被常理定义才是最强的无常之风。不同的神降格为从者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受限，烟雾镜显然是受限最难受的一类。 当然只靠烟雾镜不足以对抗当年的ort，即便那次是真真切切的主神身份降临在超远古的本土异闻带，也是带上了其余3位主神兄弟才费力分割ort。团队之青，牺牲之红，力量之白，以及代表黑色的祂特斯卡特利波卡，4者缺一不可。 要 烟雾镜自己评价那次与ort的战斗，自己之外俗称“剥皮神”的小老弟作用最大，在战斗一层层剥离ort的未知神秘，并依靠自己的牺牲给剩余两者换取“绝对必中”“无视防御”等多重强力祝福，还有退场带有的极强长时间诅咒，强行把动力不足的ort限制住移动。 铃木友纪听到真名短暂迟疑了一下，他恍惚间看到四位不同姿态的神明以四种不同颜色区分彼此，围绕着外星怪物艰难搏杀的场面。 那是中南美洲树人异闻文明毁灭后发生的旷世大战，先是最英勇的青色在连续不断地撞击后慢慢消散，而后是一直位于阵列靠后的红色突然补位上前与外星怪物纠缠在一起，被后者弹开后跳动着不明的诡异舞蹈，一边吸引所有攻击，一边切分着自己绽开的血肉，直至完全消散前。剩余的黑色与白色陡然增强，世界在这一瞬间只被允许两种颜色存在，外星生物原本占优的局面不在。 白色正面击倒了外星怪物，而黑色趁机纠缠在一起，外星怪物的身体在那一刻一分为二，圆盘部分还悬浮在空中，而下面的蜘蛛部分被支援的白色牢牢压住。黑色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撕开的接缝挖出了外星生物的心脏（动力源）。而后黑色快速消散，并在消散中带着心脏远离，此时有一缕微风顺着黑色追了过去。 四种颜色最后只余下白色覆盖，而后是天地倒转……不对，铃木友纪注意到了白色覆盖全部时，分离的ort蜘蛛部分在最后撕咬下了一团黑色。 先前几种颜色都有被撕咬分割，但切分出去的部分立刻会消失。但烟雾镜当时像是故意保存了自己被咬下一部分滞留的状态。 所以烟雾镜能继美尼斯之后以从者身份抵达此时代，某种意义上也是卡了bug，还是代价很大的牺牲。 “看来你的观察能力很强，比鸟公仔细多了。” 烟雾镜特斯卡特利波卡只是展示一下自己当时的经历简画。不曾想铃木友纪不止注意到了挖走心脏的重要一环，还捕捉到了异闻带风神库库尔坎的魔力踪迹，更是看穿了他留下身体的小动作。 属于给点机会，真能顺藤摸瓜反击敌人隐蔽要害的一类。这显然是优秀的战士，力量虽薄弱但训练成暗杀者有一定可行性。 铃木友纪并不懂烟雾镜的所想，只是在恍惚的色块回忆展示后，简单说明自己的解析魔术后，静待着对方对ort给出进攻建议。 夸奖与赞美他不在意。 “解析？我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缘故。我想你能活下来也有种可能 ，ort某种意义上也是个好奇宝宝。它跟你一样用解析的方式看外界。” 烟雾镜早就在上次战斗中就注意到了ort感官逻辑，与羽蛇神聚焦于力量对决不同，他是灵活运用头脑的类型。 铃木友纪对于这点不意外，他告知了烟雾镜自己与ort蜘蛛部分交涉的过程。他事后也考虑过为何ort蜘蛛部分对自己带有反常善意的问题。 如今想来算是爱屋及乌了，人类固然在ort视角都是计算时可忽略的尘埃，但铃木友纪略有不同。仿佛有几分同类的意味，虽说这差距比小猫跟老虎的差别还大几百万倍。 “你某些时候很聪明，仿佛脑子为了思考这些事诞生。不像那个只会挥舞大棒子砸人的家伙，那脑子纯属不能训练成肌肉的多余肿瘤。但你也要注意自己思维受限的问题。” 烟雾镜听完铃木友纪的猜想，与自己猜测基本符合，这点他越看越觉得铃木友纪符合自己的品味审美。不过思维固定在设计好的轨迹，这本身是高效的原因，却也会导致结论单一化。 两者不知不觉中攀谈了很长时间，烟雾镜位置餐桌上的残羹剩饭也都凉了。 “……ort无限分身能力是它极致生存性的映照？” “正是，小子。不然你觉得我为何连它心脏都挖了，却不想办法彻底消灭它？能做到的话，我当时肯定动手……”，烟雾镜话说一半，突然扭头看向铃木友纪身后的入口处，眼瞳有明显变化。 餐厅区外悄悄走进来其他人，烟雾镜反应过来，紧张地身上重新冒出烟气，遮盖了自己这边的餐桌。他像是要专门隐藏自己进食喜好。 铃木友纪看到烟雾镜突然的紧张，也好奇地看向自己身后。 只见一只有力的手掌拍向了自己的右肩，动作不快但对方的身份不是凡人，也不是从者，而是货真价实的主神级神明。也就是刚才烟雾镜提及“爱挥棒子砸人”的好兄弟。 “呦！难得有人能跟你聊得来。”声音未完，手掌已经轻拍在铃木友纪肩头，热情抑制不住地向外扩散，自然驱散了部分遮挡视线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