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 第443章 玫瑰与新生36 “咚!” 手机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发出一声闷响。 谢时微猛地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 灰白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渗入,带来一股晨间的寒意。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着数条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短信, 发送时间赫然是凌晨三点多。 发信人:温蒂。 【谢先生,万分抱歉深夜打扰,情况危急,薛总在m国遭遇恐怖袭击,现在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谢时微看到这条消息,手指都几乎都拿不稳手机。 恐怖袭击…… 不知所踪…… 生死未卜…… 他颤抖着手回拨了温蒂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信号断断续续,背景音嘈杂混乱。 温蒂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透着巨大的疲惫和惊惶:“……谢先生,您终于接电话了!” “温蒂,说清楚,具体什么情况,现在的搜寻进展如何?” 谢时微努力维持声音的冷静。 温蒂在那头语速飞快,声音因恐惧和焦虑而发颤。 “薛总昨日下午三时许,在离开M国谈判地点返回机场途中,意外遭遇极端组织策划的连环汽车炸弹袭击!现场极其惨烈,所乘车辆完全损毁,司机与多名保镖当场确认死亡,其余皆重伤……但薛总本人……失踪了……现场搜寻未发现……他的遗体” “他只是失踪了,不是死了!” 谢时微厉声打断她。 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戾的偏执。 他冷静地告诉自己薛远只是失踪了,而不是死了。 而且薛远身为书中主角,不可能这么容易死亡。 就算薛远真的出事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抱歉谢先生……是我慌不择言!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危急棘手的事件。” 温蒂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化不开的恐慌和茫然。 “我……现在该怎么办?” 嘈杂混乱的警笛声和模糊的听不懂的呼喊声伴随着传来。 “温蒂,你先冷静。” 谢时微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再睁开眼时,那双清冷的丹凤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已经凝成一片幽深的寒潭。 “你听我说,三件事,一字一句执行。” 他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得可怕。 “第一,雇佣当地所有能用的势力,包括但不限于当地雇佣兵、情报掮客、地下诊所网络,悬赏千万美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人。” “第二,立即与M国政府接触,联合搜寻。施压也好,利益交换也好,告诉他们,薛远是未来与恒时两大集团的唯一掌舵人,他若出事,两国间所有正在进行的价值千亿的合作项目全部冻结,所有在M国的投资立即撤出。” “第三,消息给我封死,国内不准走漏半点风声,制造薛远仍在m国深度洽谈的假象,给我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温蒂瞬间被谢时微这一道道具有威慑力的指令震住。 呼吸声停顿了片刻。 随即,她像是抓住了主心骨。 声音铿锵有力:“收到,谢先生,我立刻去办!” 可一想到某种可能。 她的声音又带上了一丝慌张急促。 “可是……谢先生,国内这边……两大集团怎么办?现在薛总不在,群龙无首,时间一久,肯定会有人察觉到异常……到时候股价动荡,股东……” “国内有我。” 谢时微斩钉截铁回答。 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气魄。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给找到他,带他回国,明白吗?” “明白!谢董!” 温蒂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心情格外复杂。 但是这一声“谢董”,却是温蒂对电话那头那位发自内心的敬佩和认同。 谢时微挂断电话后。 客厅里再次变得一片死寂。 他站在晨光里,背影挺得笔直。 只有微微发抖的指尖泄露了内心的仓皇无措。 阿远,你千万不能有事…… 不然,我现在也没办法了……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4章 玫瑰与新生37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 尽管谢时微和温蒂用尽所有手段封锁消息,但是资本市场的嗅觉比鬣狗更敏锐。 两天后傍晚。 当华灯初上,城市沉浸在节日余韵中时。 薛远卷入M国那起骇人听闻的连环爆炸袭击的消息。 还是不胫而走,传入国内。 如同投入深水的巨大炸弹。 瞬间在国内外财经圈和互联网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恒时掌舵人薛远确认在M国金融区爆炸案中失踪!恐凶多吉少!】 【万亿帝国群龙无首,恒时未来两大集团何去何从……】 热搜词条后面跟着血红的“爆”字。 评论区更是充斥着各种血雨腥风的声音。 “卧槽???真的假的?那位可是京圈活阎王啊![震惊],就这样英年早逝了?!” “我有人脉,瓜保真,说什么失踪了,其实已经死了,只是他老婆还捂着呢。薛远的车队撞上了恐怖袭击核心点,整个座驾都被炸成了碎片,啧啧,现场简直是血肉横飞……” “靠,那也太惨了了吧!薛总死了,那谢美人岂不是要要守活寡了?豪门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呵呵,守活寡也活该,他那个男老婆怕不是个天煞孤星,没回来前六年薛远不活得好好的?一回来没多久就把老公克没了?薛远和他在一起真是倒了大霉!” “操,楼上的,又诅咒薛远死了,又骂人家老婆,怕不是个黑子?!举报了!” “+1,黑子举报了,造谣者给姑奶奶爬……” “完了完了,按照这个舆论发酵,恒时的股票明天怕不是要跌停!” “楼上懂个P!何止恒时,他控股的未来集团才是重灾区,金融科技板块要地震了!” “内部消息,恒时的核心芯片项目恐怕要停滞了,未来集团金融云服务没准也要被竞争对手鲸吞,京市的资本格局又要重组了,小散户赶紧割肉跑路吧!” …… 谣言如同瘟疫般蔓延。 描绘着薛远死亡的种种“细节”,言之凿凿。 恐慌瞬间席卷整个金融市场。 商界的风暴远比网络喧嚣更致命。 次日一早。 恒时集团股价开盘即断崖式暴跌,触发熔断。 未来集团虽紧急停牌,但内部早已暗流汹涌,人心惶惶。 无数中小股东疯狂抛售,市值在短短几小时内蒸发了令人瞠目的天文数字。 银行紧急致电催贷,原本稳定的合作方要求重新评估风险…… 竞争对手更是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公司没多久就传出了几个核心研发项目负责人被对家公司高薪挖角的消息。 一时之间,恒时和未来两座巨轮在风雨中飘摇。 …… 恒时和未来难得一见召开了联合会议。 顶层会议室,空气凝滞如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京市灰霾的天空。 映照着长桌两旁高层和股东神色各异的脸。 惊惶、猜疑、贪婪、幸灾乐祸…… 各种目光如同实质般投向主位。 主位上,坐着的人不再是那个气势迫人、眼神冷厉的薛远。 而是——谢时微。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墨黑色西装,衬得脸色愈发苍白,身形清癯。 但是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孤峭的青竹。 清冷的丹凤眼静静扫过全场。 凌厉,沉静,强大的气场弥漫开来。 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薛总暂时无法主持工作,”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即日起,由我暂代恒时集团董事长兼CEO职务,并接管薛远先生在未来集团的全部职权。” 恒时内部虽有微词,但是谢时微接手还尚顺利。 他本就是恒时创始人,六年前“出事”才交予薛远。 如今他重掌帅印,几个核心旧部立刻表态支持。 然而,未来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 “谢董管理恒时,我们自然没有异议。” 以未来集团元老、手握重权的副总裁赵德坤为首的一派率先发难。 “谢董,您接手恒时,我们没意见。” 赵德坤手中盘中核桃,眼皮耷拉着,语气却咄咄逼人:“毕竟那是您的根基,但未来集团……情况复杂,薛总在时自然能掌控全局。如今他……唉,生死不明,集团正值多事之秋,千头万绪,让一个外人,还是一个……” 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谢时微苍白清瘦的脸。 “……身体欠佳的外人来主持大局,是否太儿戏了?股东们的利益,数万员工的饭碗,不能当儿戏啊!” “赵总说得在理。” 另一位王姓老股东立刻附和,“谢董,非常时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未来集团不是恒时!业务线,客户关系,核心技术,哪一样不需要深耕多年才能掌握?谢董能力再出众,隔行如隔山!” “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为了集团的稳定着想,建议还是尽快推选一位熟悉集团运作、德高望重的管理层来代理,我觉得赵总就很不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也赞成!” 明显是赵徳坤一派的下属连忙提议。 “我们可以暂时成立一个临时管理委员会,由赵总牵头,几位副总共同决策,稳定局面才是首要!” 附和声渐起,暗流汹涌。 有人想趁乱夺权,有人想分割利益,有人只想自保。 薛远这座冰山骤然崩塌。 底下蛰伏的鲨鱼嗅到了血腥味。 “委员会?分权制衡?” 不过却也有人愤然反对。 年轻的技术总监冷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吗?现在需要的是定海神针!不是互相扯皮!薛总若真……真有万一,按公司章程和股权,谢董就是第一顺位……” “章程是死的,人是活的!” 赵德坤猛地一拍桌子,手盘核桃瞬间裂开,浑浊的老眼射出精光。 “股权?哼!谢董手里有多少未来的股份?恒时的股份可管不到未来头上!薛总在时,自然可以让你代管,现在嘛……名不正言不顺!” 会议室里瞬间剑拔弩张。 空气凝固成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位上那个自从争吵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身影上。 谢时微迎着众人心思各异的目光。 缓缓抬起头,却没有说话。 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几个带头质疑的人。 最后落在那位所谓的赵总脸上。 他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却极淡。 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嘲讽和锋芒。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肃立西装革履的精英助理。 助理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打开。 投影在巨大的屏幕上。 屏幕上,赫然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甲方:薛远。 乙方:谢时微。 转让标的:薛远名下持有的未来集团全部股份。 共计占总股本……68.7%! 鲜红的公章旁,薛远凌厉的签名刺得人眼睛发疼。 日期正是今年10月31号。 薛远送给谢时微的生日礼物。 “嘶!” 会议室内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赵徳坤,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死死盯着那份文件,嘴唇哆嗦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他那些蠢蠢欲动的高层,更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眼中充满了惊骇。 绝对的股权。 就是绝对的话语权。 任何质疑。 在此刻都成了可笑的自取其辱。 “现在,”谢时微掀起眼帘,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久未休息的沙哑,却清晰传入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名正言顺了吗?”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5章 玫瑰与新生38 无一人敢质疑。 全场落针可闻。 “薛总只是失踪,收起你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在他回来之前,未来集团由我谢时微全权接管。” 谢时微从赵徳坤等人灰白的脸扫过,声音冰冷带着警告。 “要是谁再在暗中搞小动作,我不介意在薛总回来之前,先清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障碍。” 谢时微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些脸色涨红的人。 他转向屏幕,助理立刻切换了画面。 上面瞬间投影出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K线图和紧急预案。 “现在开会。”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谢时微展现出了令所有质疑者瞠目结舌、心生敬畏的铁腕手段与卓越能力。 他主导的会议高效而冷酷。 抛出的每一个人问题都直击要害,每一个决策都切中肯綮。 他果断调集两家集团庞大的现金流进行托底回购,稳定股价。 他雷厉风行地撤换掉几个明显立场不稳、试图浑水摸鱼的高管,提拔真正有能力且忠诚的中层。 他亲自出面,用无可辩驳的数据和未来核心资产的抵押稳住了信贷;与最大的供应商视频会议,以恒时集团部分优质业务作为担保,换取了供应链的稳定。 对于趁火打劫的竞争对手,他更是毫不留情,精准反击,打蛇打七寸。 谢时微对两大集团庞杂的业务熟悉程度和商业决策上的敏锐狠辣。 让那些原本还等着看他笑话,甚至心怀鬼胎的人,瞬间压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 会议结束后。 许多人才惊觉自己的后背早已渗出一片冷汗。 在他们眼里。 这位在商界消失六年之久,养病回国后也不出席任何商业宴会的谢董。 大都私下不是议论他“病体缠身”,就是嘲笑他如今“江郎才尽”,只能被薛远“金屋藏娇”,当一个“花瓶美人”。 没想到,如今在薛远出事之际,谢时微重掌大权,他的手腕和能力竟然不减当年。 比起如今的铁血无情的冷脸阎王薛远,竟然也丝毫不逊色。 — 一连几天。 谢时微几乎二十四个小时都待在公司里。 处理因“薛远失踪”舆论导致的各种危机和恐慌。 他的办公室永远亮着灯。 不是在处理完如山的事务,就是在不停地联系一切可能知道薛远下落的人。 可惜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薛远仿佛就像是在那起爆炸中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无数次点开购票软件,想买张机票飞去M国那个薛远出事的城市,亲自去寻找薛远的下落。 但是温蒂却劝谏阻止他。 M国全境戒严,现在混乱一片。 他去了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他此时肩负着更重要的责任。 恒时和未来现在需要他坐镇。 …… 手机屏幕在深夜亮起。 谢时微和薛远共同好友的群聊图标上。 突兀地跳出一个鲜红的“99+”。 阮清:@时,时微,你那边有薛远的消息了吗? 季少泽:我们托的关系也在跟进薛远的搜寻,暂时没有新线索,时微,你那边压力太大的话,需要人手和资金随时开口。 宋瑜:时微,爷爷说他在M国有几个军方关系,已经去打听了,我相信薛远一定会没事的。 程嘉树:哥,我大伯在M国的大使馆,刚又催了一遍!那边现在乱成一锅粥,排查需要时间,现在还没有信儿,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你一个人千万不要硬扛啊,有事一定要叫我们帮忙! 谢时微靠在冰冷的真皮椅背上,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屏幕的光映着他苍白的脸,眼底的焦灼疲惫深得像化不开的墨。 他沉默地看着那些滚动带着关心的文字。 喉咙艰涩。 他缓慢地敲字。 谢时微:还没有他的消息,谢谢大家的关心。 发送。 屏幕安静了一瞬。 随即被更密集的关切淹没。 程嘉树:……哥,姓薛的命硬得很!大家都叫他活阎王,这点风浪在他面前肯定不值一提,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别太焦虑! 季少泽:耐心点,时微,没有坏消息,就是目前最好的消息。保重自己。 宋瑜:对,时微,你千万要顾好自己。[拥抱] 程嘉树:哥!等我!我明天去公司找你!给你带城东那家你最爱的虾饺! 谢时微没有再回复。 他关掉屏幕,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掌心。 心痛如潮水淹没了他。 阿远,你到底在哪里? 是生还是死? --- 次日中午。 未来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铅灰色的天空,压抑得透不过气。 谢时微刚结束一个气氛凝重的跨国视频会议,眉宇间的倦色挥之不去。 助理轻声通报:“谢董,程总来了。” 门被推开,程嘉树急匆匆闯了进来。 手里果然拎着个精致的保温食盒,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哥!” 他大喊一声,试图驱散室内的沉闷。 目光却在触及谢时微过分苍白的脸色时,瞬间染上担忧,“……我给你带了虾饺,还热乎着呢。” 他把食盒放在办公桌上,没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坐下。 而是站在桌边,仔细打量着谢时微。 谢时微勉强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有心了,嘉树。” 他示意对方坐,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程嘉树没坐,反而往前凑了半步。 压低了声音,试探问:“哥,薛远……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谢时微垂下眼睫。 目光落在桌面上摊开的一份关于未来集团欧洲市场汇率风险的评估报告上。 指尖地划过纸页。 摇头,动作很轻。 却像耗尽了力气:“没有。”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 程嘉树看着谢时微独自一人承载着无数压力的单薄身影,眼底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认识的时微哥,是高山雪,是云间月,清冷疏离,强大从容。 何曾有过这种挥之不散的脆弱疲惫?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6章 玫瑰与新生39 “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薛远还没有找到,你就把自己搞垮了。” 程嘉树眼底的担忧弥漫。 谢时微点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不要担心。” “知道就好。” 程嘉树叹了一口气。 顺势把自己带来的虾饺打开,递了过去。 “一看你就没吃午饭,刚好趁热吃点吧。” 谢时微也没推拒,发现程嘉树为了卖这份虾饺排了一上午的队,为了让他吃口热乎的,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自己竟然也一口午饭都没吃。 感动之余,谢时微和他一起分着吃完了这份虾饺。 吃完饭后。 谢时微公司事务重,程嘉树也不好多待。 临走前。 程嘉树突然从口袋掏出一张黑卡,推到谢时微面前。 “哥,这个,你拿着。” 谢时微的目光落在卡片上,“这是?” “钱,里面有五个亿。”程嘉树轻描淡写地说,“密码是你生日。” 谢时微一怔。 丹凤眼里掠过错愕:“嘉树,给我钱干什么?” “薛远现在不知所踪,恒时和未来现在处在暴风眼中。” 程嘉树语速加快,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直率。 “股价跌成那样,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内里肯定也有不安分的!我们怕你们资金链绷得太紧,万一有缺口……” 他顿了顿,看着谢时微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这是我和季少泽、阮清,宋瑜几个人的一点心意,我们几个人的公司虽然没有未来和恒时庞大,但几个亿的现金流,挤一挤还是拿得出来的。” 谢时微看着好友诚挚关心的脸,和这张汇聚着好友们真挚情谊的银行卡。 心口又暖又酸。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湿意,将卡片轻轻推了回去。 声音低哑却清晰:“嘉树,谢谢你们,真的。” “但目前,恒时和未来的现金流很健康,没有缺口。”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你们赚钱也不容易,心意我领了,这钱不能收。” “哥!”程嘉树急了,一把按住那张被推回来的卡片,力道很大,“你就收下吧,这里面季少泽两口子出了三亿,宋瑜出了一亿五,我凑了剩下的,这些钱你就当……就当是我们给未来或者恒时集团注资行不行?” 他眼神执拗,带着点恳求,“季少泽和宋瑜特意叮嘱我一定要送到,你要是不收,我回去怎么跟他们交差?!他们肯定会觉得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看着谢时微依旧苍白的脸,还有那强撑出的平静下掩盖不住的深深倦意,心里又急又疼。 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哄劝的意味: “哥,收下吧。” “薛远不在,我们几个……也想在后面给你撑腰。” 谢时微沉默了许久,久到程嘉树几乎以为他还要拒绝。 “好,替我谢谢他们。” 最终,谢时微收下了银行卡,声音有些哑,“等薛远回来……我和他请你们吃饭道谢。” “等他回来,非得让他请我们喝一个月的饭。” 程嘉树站起身,整了整西装,又恢复了那副阳光开朗的模样。 “哥,先走了,我公司还有个会,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 将近凌晨,谢时微下班。 他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回到空荡荡的别墅。 浴室内。 热水从花洒喷涌而出,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面。 他伸手抹去水汽。 镜中映出一张纸白如鬼的脸。 眼下乌青,唇色淡得几乎和皮肤融为一体。 只有那双丹凤眼里燃烧着某种执拗病态的光,像风中不肯熄灭的烛火。 “阿远……” “给我一点消息好不好……至少让我知道你是死是活……” 谢时微的指尖划过镜中自己眼中那抹越来越弱的光亮。 “我……我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他不明白命运为何对他们如此残忍。 在经历那么多生离死别后,在他慢慢学会期待明天,在他终于觉得幸福完全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又一次夺走他的光。 …… 深夜。 谢时微强迫自己休息。 但是一躺下,脑海中就浮现出无数的恐怖的念头,啃食着他紧绷的神经。 几乎要将他逼疯,他根本无法入睡。 连安眠药都失去了它的作用。 忽然想起那个由薛远亲自跟进的跨国并购案。 虽然合同已经签署完毕,但是薛远如今失踪,并购案后续处理事宜便陷入搁置。 谢时微想要让这个注入了薛远无数心血的项目完美收尾。 可惜薛远公司找到的并购案的资料并不齐全。 现在睡不着,谢时微起身,走向薛远的书房,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资料。 书房内。 檀木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钢笔和文件。 桌上都是一些公司的财务报表,没有他想要的资料。 谢时微拉开抽屉,一份份文件翻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找着找着。 指尖突然触到最底层抽屉侧壁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小凸起。 是一个精巧的暗格。 谢时微眉眼一怔。 鬼使神差地,他按了下去。 暗格无声滑开,里面没有资料。 只有几瓶眼熟的药瓶。 帕罗西汀,劳拉西泮,还有半瓶安眠药。 和他曾经依赖过的药,如此相似。 谢时微看着这些药,心脏突然不规律跳起来。 这些药为什么会在薛远的抽屉里? 还被藏的如此隐秘……生怕别人发现。 他弯腰把所有药都拿了出来,伸手摸入暗格更内侧。 果然还有别的东西。 一个边缘磨损泛黄的牛皮纸档案袋被他抽了出来。 档案袋边缘已经泛黄磨损。 没有标签,但封口处印着某个私立医院的标。 一家以顶尖心理治疗闻名的机构。 他的指尖开始发抖。 理智告诉他应该合上暗格,放下这份档案袋。 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可某种冲动驱使着他打开了档案袋。 “哗啦” 里面的东西全部滑落在地上。 一叠各种各样的病历。 一张彩色的特写照片。 谢时微的呼吸停滞了。 因为照片的特写,是一只男性左手腕。 皮肤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红色伤痕。 皮肉外翻,深可见骨。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却依旧能想象出当时的惨烈。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是五年前。 他“死亡”后的第二年。 而这只手,骨节分明,凌厉修长。 谢时微一眼就认出了—— 这是薛远的手。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7章 玫瑰与新生40 “……” 谢时微一瞬间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 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僵硬地弯下腰,翻看着地上散开的病历单。 白纸黑字,刺入眼前。 「患者姓名:薛远」 「主诉:失去爱人后,持续性自毁倾向加重……患者承认长期存在自杀意念」 「……昨夜大量饮酒后,使用剃须刀片于左手腕割腕自杀……伤口深达肌腱,失血量约800ml,出现失血性休克……」 纸页上的字迹开始晃动。 「缝合过程中出现短暂心脏骤停……」 「……患者拒绝透露是否主动求救,仅反复提及“想去见他”」 眼泪不受控制溢出。 谢时微的视线模糊到无法继续阅读。 但是最下方加粗的诊断结论依然刺入眼帘。 烫得他几乎拿不稳手中薄薄的一张纸。 「诊断结果:重度焦虑障碍、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严重酒精依赖、自杀未遂史,极高复发风险……」 谢时微脱力般跌在冰冷的地板上。 嗡鸣声在脑中炸开。 原来如此。 左手……手表…… 他猛地想起无数个相拥而眠的深夜,薛远总是习惯性地用右手将他箍进怀里,左手却总是看似随意地搭在远处。 想起每一次亲密的情事时,薛远那块冰冷的表壳偶尔蹭过他的皮肤,他抱怨或者撒娇让他摘下时,薛远会下意识地停顿,然后用一个更深的吻掩盖过去。 即便那天有幸摘下过一次,却还是特意把他眼睛蒙上,不让他看……他当时以为是情趣,没想到却忽视了对方眼底深不见底的痛楚和偏执。 说什么“结婚礼物”、“护身符”,“异常珍贵”,不可以摘。 其实都是为了掩盖手表下那道血淋淋的刀疤。 系统提及的自毁倾向原来……不只是的倾向。 是真真实实自杀过。 甚至差点就死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那道疤,没有早点察觉到薛远千疮百孔的灵魂? 明明系统都提醒过他了! 可是他呢,沉溺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深陷在自己的焦躁抑郁和伤春悲秋中,竟然都一点怀疑都没有。 谢时微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病人。 他以为只有自己在深渊里挣扎。 他竟然理所应当地以为……薛远是那个永远强大、坚不可摧的拯救者。 他享受着薛远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关爱,却对爱人身上同样深可见骨的伤痕视而不见。 他好失败。 作为薛远的爱人伴侣一点都不合格。 “对不起……阿远……对不起……” 悔恨和自责几乎把他淹没。 谢时微猛地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眼眶被生理性的泪水逼得通红。 泪水失控地砸落在冰冷的纸页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水痕。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对不起……” 他蜷缩成一团,把病历死死按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穿越时空拥抱住那个在无边黑暗里用刀锋寻求解脱的爱人。 他的爱人,他不知道的岁月里,曾比他更决绝地奔赴过死亡。 用最惨烈的方式。 而现在,他的爱人又一次面临着死亡的威胁。生死未卜。 就在他被无边无际的悔恨和恐惧溺毙之时。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是温蒂。 谢时微擦干眼泪,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颤抖。 按下接听,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说。” “谢董!” 温蒂的声音激动,“薛总有消息了!” 谢时微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下意识屏住呼吸。 “但是……提供消息的男人,有一个条件。”温蒂补充。 “他要什么?” 谢时微的声音急切得几乎破音,“钱?股份?还是未来恒时集团的合作项目?只要他有消息,只要阿远平安,什么都可以谈!” “都不是。” 温蒂顿了顿,似乎也觉得对方的要求不可思议。 “对方姓盛,他指明要您……六年前收藏的一幅油画——叫什么《献给C先生的礼物》。” 谢时微一怔。 那幅画……他记得。 当年拍卖会上,薛远为了搏他一笑。 与会场的一位买家争锋相对,硬是将一幅几百万估价的画作抬到了五千万的天价,最终纳入囊中。 画家M那时初露锋芒,如今已炙手可热,是享誉国际的大画家,这幅画的价值自是水涨船高,更别提其纪念意义。 当时他还觉得薛远太过挥霍,甚至有些夺人所爱的不安。 可是薛远却说,“你的喜欢,无价”,“价高者得,它合该是你的。” 那幅画后来一直收在他的藏品室里,前不久他还观摩过。 “只要画?” 谢时微确认道,心下惊疑不定,“没有其他要求吗?” 在薛远的生死面前,一幅画算什么。 “是,对方明确表示,只要这幅画。” 温蒂肯定地回答。 “给他!” 谢时微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我立刻安排专机把画送到你手上。然后,你给我查一下这个盛先生的底细。” …… 油画送达后,消息很快传来。 薛远找到了。还活着。 但在那场骇人的爆炸中,他受伤极重。 头部遭受重击,三根肋骨断裂,左腿开放性骨折,失血过多……被发现时已陷入重度昏迷。 万幸的是,爆炸瞬间,他被巨大的气浪冲飞,阴差阳错地脱离了最致命的中心区域。 混乱中,被恰好途经的原先盛家的掌权人盛晟所救。 盛晟当机立断,并未将人送往混乱的公立医院,而是直接动用了私人医疗资源,进行了紧急手术,花了整整三天,才堪堪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条命。 谢时微听着温蒂的汇报,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繁华依旧的城市,感觉那颗被吊在万丈悬崖边的心,终于猛地坠回了原地。 虽然摔得血肉模糊,但终究是落回了实处。 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冷静沙哑: “温蒂,我已经联系了国际最好的医疗团队和医疗专机,你立即把他护送回来,我在上京等你们。”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8章 玫瑰与新生41 上京市。 顶级的私立医院VIP病房。 仪器“滴滴”作响,每一声都敲击在谢时微的心上。 薛远躺在病床上,周身连接着各种精密的监护仪器。 氧气面罩笼着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闭的眼和线条冷硬下颌,额角贴着刺眼的纱布,脸色极其苍白。 一条腿被打着厚重的石膏,高高吊起。 谢时微一步步走到床边。 眼神自始至终不曾移开床上的男人一眼。 他目光贪婪又痛苦地描摹着薛远的轮廓,从微蹙的眉间到干燥的唇瓣。 最后,死死定格在那只被纱布包裹的左手腕上。 那块薛远从不离身的机械表早在那场爆炸中不知所踪。 纱布之下,是什么? 谢时微此刻无比清晰。 是旧疤,也是新伤。 旧痂新创,层层叠叠,都被洁白的纱布尽数掩盖。 谢时微闭了闭眼,几乎不敢想象那底下血肉模糊的样子。 温蒂站在谢时微身后,低声汇报着薛远的情况:“薛总的手术很成功,盛先生安排的医生非常权威,颅内淤血已经清除。” 她神色迟疑,补充道:“但是薛总……脑部受损,医生说苏醒时间……未知。” 她说完,颇为担忧地看了一眼谢时微一眼。 苏醒未知…… 幸运的话,没准明天就醒了。 要是不幸的话,这辈子都醒不来。 要是薛总真的变成植物人,那么身为他爱人的谢董又能独自一人撑下去多久。 温蒂看着眼前单薄苍白的身影,心情格外复杂,敬佩又担忧。 “谢董,这些日子恒时和未来多亏了你稳住大局,如今薛总苏醒未知,您也要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 谢时微神色看不出变化。 他的嗓音异常平静,像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只有仔细听,才能察觉到其下暗流的嘶哑。 “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温蒂闻言,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谢时微缓缓跌坐在床边的椅子里,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薛远那只被纱布包裹的手。 指尖传来药水和纱布的微凉触感,他却将脸颊轻轻贴了上去,汲取那一点虚幻的暖意。 “阿远……” 他声音低哑,每个字都带着颤音,“我不在的这六年……你是不是……每一天都这样痛?” 温热的泪无声滚落,洇湿了手心的纱布。 “我准你……多睡一会儿……” 他哽咽着,气息不稳,“你太累了……我知道……” “但别睡太久,好不好?” 他哀求着,声音破碎不堪,“我怕……我一个人撑不住……” “快点醒过来吧,我在等你……” “我好想听你的声音……抱抱我……” …… 薛远感觉自己沉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粘稠又窒息。 时间失去了意义,感官变得模糊。 唯有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不断下坠。 最终跌入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梦的开端是熟悉的。 逼仄潮湿的出租屋,空气中永远弥漫劣质香烟、廉价酒精和绝望的气息。 母亲压抑痛苦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父亲粗暴的咒骂和拳打脚踢是每日不变的背景音。 小时候的他像一株在阴沟里挣扎的野草,靠着骨子里那点不服输的狠劲,勉强长大。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渐渐拥有了可以和那个混账父亲对抗的健壮体魄和力量,有能力保护他那个软弱可欺卧病在床的可怜母亲。 所有的画面和走向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直到十七岁那年。 画面陡然一转。 命运的轨迹突然劈叉。 驶向一片他似曾相识却又截然不同的灰败荒原。 梦中的“他”。 为了微薄的兼职收入四处奔波,却因为得罪了阴险小人,在暗巷被人堵截群殴,生生被打断了一条腿,好在被同学阮清所救,他没有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没钱,很多伤只能咬牙硬生生熬过去,忙着兼职赚钱,腿伤稍稍恢复,他又开始了四处奔波,左腿却也因此留下了阴雨天便隐隐作痛的病根。 母亲的病更重了,花销像一个无底洞,总是填不满。 他疲于奔命地赚取微薄的生活费和药费,学业一落千丈。 高考放榜,京大的名字与他无关,他只勉强够上一所籍籍无名的二流学院。而他也从未肖想过自己能够踏入京大这个最高学府。 青城大学虽然籍籍无名,但是却给他提供了些许喘息,他拼了命地学习和打工,母亲的病情似乎短暂稳定过,给了他一丝虚妄的希望。 然而,这希望很快被周家那张巨网无情撕碎。 那个自称是他亲生爷爷周兴怀派人将他绑走。周兴怀自私虚伪,刚愎自用。强行让他认祖归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所谓的上京豪门周家,看似那金碧辉煌、实际却是一个散发着虚伪恶臭的牢笼。 私生子的名头罩在他的头上,像一块烙铁,烫得他体无完肤。 更绝望的是,母亲倒下了。 他祈求周兴怀救救他已到肺癌晚期的何书瑶,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温暖和牵挂。 然而周兴怀嫌恶他母亲的“身份低贱”,认为那是他人生的污点,不仅拒绝施救,甚至禁止他们母子相见。 他眼睁睁看着母亲在孤独和病痛中耗干最后一丝生命,溘然长逝。 他甚至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周家的泥潭深不见底。 盛繁枝和她的儿子周锐,视他这个突然出现的“私生子”为眼中钉肉中刺,阴谋陷害层出不穷。 为了报复他,他的好兄弟赵磊钟鑫鑫,也接连“意外”惨死。 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豪门倾轧残酷不堪。 仇恨的种子渐渐在日积月累中长成了参天大树。 周家成他厮杀的战场。 他要变强,他要报仇。 他在这吃人的豪门杀出一条血路,身边也只剩下了他最后一个朋友阮清。 阮清,和他有着一致的目标——报仇。 为他未公开的爱人季少泽报仇。 可最后,连阮清却在那起绑架案中替他挡下周锐捅来的刀,倒在了血泊里。 鲜血浸透了他的衬衫,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薛远……别自责……我要去找他了……我其实很开心……” 这是阮清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他赢了。 用尽手段,踩着荆棘和鲜血,终于将周家彻底握在手中,将仇人一一踩在脚下。 周兴怀气死病榻,盛繁枝精神崩溃,周锐锒铛入狱。 可巨大的胜利之后,是彻骨的空寂。 放眼望去,富丽堂皇的宅邸像巨大的坟墓。 亲人、朋友……所有他在乎的、在乎他的人,都死了。 只剩下他一个,孤零零地站在权力的顶峰,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华丽躯壳。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冰冷的枪口抵上太阳穴。 他的手指没有一丝犹豫。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9章 玫瑰与新生42 枪声炸开。 意识再次模糊开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岁那个冰冷的暗巷,断腿的痛席卷全身,却远不及此刻心死的万分之一。 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人生会是这样? 自从十七岁后,所有的轨迹都扭曲了,黯淡了,像一部黑白默片。 充满了痛苦、背叛和失去。 没有光,没有希望,没有……那个应该出现的人。 那个清冷温柔的少年。 他的明月。他的玫瑰。 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 没有街角的惊鸿一瞥,没有高中突如其来的转校。没有那块带着冷香的玫瑰手帕,没有并肩作战的篮球赛,没有那些默契无声的陪伴,形影不离的同居。更没有……他们相识相恋相爱……所有的痕迹…… 仿佛这个世界上。 从未存在过“谢时微”这个人。 恐惧感和荒谬感几乎让薛远灵魂震颤。 这真的是梦吗? 还是……这才是他原本该有的人生? 那个光风霁月、让爱到骨血里的人,那个让他感受到温暖和爱意的世界。 只是他濒死前……幻想出来的一场极致奢靡的美梦,一场虚假的泡影? 不——! 不是的! 他的宝贝不可能是假的! 那些拥抱的温度,亲吻的触感,依赖的眼神,心疼的泪水……怎么可能是假的…… “呃啊——” 薛远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如同溺水之人终于冲破水面,骤然惊醒。 窒息感骤然消失。 他急促地喘息着,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左手腕传来的湿润感。 温热,带着轻微的潮意。 紧接着,他听到了压得极低的啜泣声。 那么熟悉,像细小的钩子。瞬间勾住了薛远狂跳的心脏。 薛远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 床头。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一个清瘦的身影。 那人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他被纱布包裹的手腕,低着头,柔软的发丝垂落,遮住了部分侧脸。 泪水正一滴滴落在他腕间的纱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那单薄的肩膀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 眼前的这个人…… 也是……梦吗? 他真的醒来了吗? 薛远喉咙干涩发紧,嗓音沙哑,试探性地轻唤了一声。 “……宝宝?” 那身影猛地一颤。 啜泣声戛然而止。 捧着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下意识地想要松开,却又立刻更紧地握住。 那人抬起头来—— 苍白,憔悴,眼底青黑。 唇色极淡,脸上甚至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曾经清冷矜贵的眉眼,被一层浓重的灰败笼罩,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薄胎瓷。 但是,那双眼尾泛红湿润的丹凤眼,在看到他的瞬间,骤然被点亮。 “阿远,你终于醒了!” 对方猛地站起身,想要去按呼叫铃,又似乎舍不得松开他的手,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只是用那双又湿又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生怕一眨眼,他又会昏睡过去。 是了。 就是这个眼神。 汹涌的担忧和爱意是那么滚烫。 几乎要溢出来。 是他的恩恩。他的宝贝。 薛远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爱人。 心脏被庆幸和后怕填满,撞击着胸腔,带来一阵闷痛。 他反手,用还有些虚弱的力道,用力回握住青年微凉的手指。 真实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一点点驱散了梦境残留的冰冷和绝望。 他的恩恩。此刻就在他眼前,为他落泪,为他心焦。不是梦。 薛远猛地将人拉近,不顾身体的疼痛,紧紧抱住那清瘦的腰身,将脸埋进带着熟悉冷香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那真实存在的温度和气息。 “宝宝……” 他声音闷哑,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一场没有他宝贝的噩梦。 没有他宝贝的世界,他的人生除了自杀,好像再也看不到其他解脱。 谢时微被他抱得生疼,却怕牵扯到薛远的伤口,一动不动。 只是温柔地回抱住他。 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哽咽,却无比柔软: “不怕了,阿远,醒了就好,只是梦而已……” “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感受着怀中真实的体温和心跳,薛远闭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梦中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和恐慌慢慢排出肺腑。 幸好。幸好是梦。 他的光,还在这。 真真切切地在他怀里。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0章 玫瑰与新生43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息被窗外渗进的阳光冲淡几分,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成了背景音。 薛远醒来后的第二天,意识才像退潮后裸露的礁石,彻底清晰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叫嚣的疼痛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薛远靠在摇高的病床上,目光沉静地落在窗边。 谢时微坐在那里,膝上放着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冷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和微蹙的眉心。 他的恩恩瘦了很多。 原本合身的衬衫领口松了些,露出清晰漂亮的锁骨线条,侧脸在阳光下几乎有些透明的苍白,眼下那圈淡淡的青黑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他正低声与海外分部进行视频会议,流利的法语夹杂着精准的商业术语,语调平稳,条理清晰。 带着一种薛远熟悉又久违的杀伐决断。 那是恒时集团创始人“谢董”的模样。 谢时微感受到薛远不容忽视的目光,迅速结束通话,放下平板。 那层面对外人的坚硬的外壳瞬间软化。 他立刻起身。 走向薛远的床边,眼里盛满了关心。 “阿远,是口渴了吗?还是伤口疼?”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地帮薛远调整一下点滴的速度,检查伤口的是否又裂开了。 薛远看着眼前人。 对方的一举一动,轻柔小心地,仿佛他就是一件易碎品。 薛远心脏最软的地方被反复揉搓,又酸又胀。 他记得昏迷前最后清晰的念头是赶回去,陪他的恩恩和小禾过小年。 可现在……他视线扫过自己打着厚重石膏的腿,缠着绷带的胸膛,以及依旧乏力的四肢。 不仅食言,还成了拖累。 他的宝贝,一个自己都需要按时服药、被小心翼翼呵护的病人,却在他失联、缺席的这一个多星期里,独自扛起了两家庞大集团的风暴,此刻还要分神照顾他这个伤员。 惭愧与心疼交织。 薛远声音暗哑:“宝宝,我没事。” 谢时微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薛远的目光落在青年眼下淡青的阴影上,心头很不是滋味。 “宝宝,我看文件堆了不少,分一部分给我处理吧。我虽然身上动不了,手和脑子还能用。” 谢时微闻言,丹凤眼低垂,透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怎么,阿远是信不过我的能力?” 薛远生怕爱人误会了什么。 急忙道:“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他眼神闪过惭愧,“我只是……不想你太累。” 谢时微见状,嘴角微微勾起。 他扫过薛远打着石膏的腿,声音温柔带笑,像晚风拂过雪松: “阿远要是真怕我辛苦,”他望进薛远眼底,一字一句道,“就快点好起来。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伤,其他的,都不准操心。” 没多久。 谢时微便端着熬了一上午的中药走过来。 “吃药了,阿远。” 薛远立刻伸手去接碗,动作间牵动了伤口,却仍稳稳接过。 “我自己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 除了吃各色各样西药,也有一部分成分复杂的中药。 薛远看着碗里黑褐色的汤汁,没有半分犹豫,仰头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 谢时微顺势接过空碗。 见薛远眉头紧锁,他轻声问,“是不是很苦?”眉心不自觉地又蹙了起来,带着点懊恼,“我应该备点糖的……”是他忙忘记了。 薛远抬眸看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目光却不由落在他淡色的唇上。 他摇头,声音低沉:“宝宝不用糖。” 谢时微微怔:“那要什么?” 薛远的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伤后的沙哑,却有种别样的缱绻: “宝贝亲我一下就好了。” 说完,他目光格外期待地看着青年。 谢时微耳根瞬间漫上薄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人重伤卧床还不忘耍流氓。 可看着薛远没什么血色的脸和那双盛着自己倒影的专注的眼,那点嗔怪又悄无声息地融化了。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确定无人打扰,这才像是怕自己后悔似的,迅速倾身,在那还残留着苦涩药味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一触即分。 谢时微直起身,舌尖却不可避免地被那浓重的苦味侵染。 他不自觉地皱起了脸,小声嘟囔:“……好苦,早知道就不亲了。” 薛远看着眼前一幕。 却不由低笑了起来。 胸腔震动牵动了伤口,带来一阵闷痛,他却浑不在意。 他抬手,用指腹极轻地擦过青年柔软的唇角,目光深邃而温柔,仿佛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可宝宝好甜。” 他哑声说,眼底漾开极浅却真实的暖意,“比糖还要甜百倍千倍。” 谢时微被他直白的话和专注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热,别开视线。 “……油嘴滑舌。”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1章 玫瑰与新生44 下午,病房热闹了起来。 听闻薛远醒来后,关心薛远和谢时微的朋友都接二连三来了。 病房被推开,阮清提着果篮,清秀的脸上带着关心。 “薛远,感觉怎么样?” 他看着病房上精神不错的薛远,“看着恢复的不错,也省得我们时微总是提心吊胆。” 他目光转向窗边正在整理电脑和文件的谢时微,语气里满是心疼,“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时微差不多一天24小时都在守着你,自己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好好吃过饭,只盼着你早点醒来。” 薛远狭长的眼眸顿时闪过自责,“怪我。” 他顿了一下,“要是我当时再谨慎小心点,应该就可以规避M国的恐怖袭击。” 当时他急着回国,临时改了近道,没有选择之前排查过的路线。 好巧不巧,在半路就碰到了暴乱。受了重伤。 要是他没有受伤,他宝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辛苦疲惫,独自背负巨大的压力。 谢时微闻声抬起头,露出清晰的下颌,先是对阮清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阿清,你说地太夸张了,我也有好好睡觉,好好吃饭的。” 他走到床边,手指自然探在薛远额头试温度。 “阿远,你也别多想,你能醒来就很好了,大家都很关心你。” 季少泽跟在阮清身后,放下手中的人参鹿茸等顶级补品,沉稳地接话,目光温和地扫过薛远和谢时微。 “是啊,薛总,M国的恐怖袭击防不胜防,连M国的国务部部长都难以避免,最终死于这次暴乱,你能从中死而逃生,已经是万幸了,现在我们都希望你早日康复,早日出院。” 薛远点头:“谢谢季总关心,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 季少泽笑着补充:“等你出院后,你还欠着我们一顿喜酒呢。上次……你们的婚礼出了意外,大家都盼着能真正为你们庆祝一次。” 他语气平和,对他们之前坎坷的经历一带而过,却对他们未来的生活充满希冀的期许。 薛远握住谢时微试温后要收回的手,指尖在他微凉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心疼,最终都化为一片深沉的温柔。 “嗯,欠着的。” 他声音因伤势而低哑,却异常清晰。 目光扫过阮清和季少泽,最后落在谢时微脸上。 “等我能下地了,一定风风光光地补上。到时候,你们谁都不准缺席。” 他特意看着谢时微,加了一句,“尤其是你,恩恩,这次可得让我把戒指戴稳了。” 谢时微心脏漏了一拍,低声道:“好,都听你的安排。” 语气里是全然的信赖。 六年前他们那场没有完成的婚礼,确实也是他心中的一件憾事。 阮清声音喜悦:“既然你们俩都承诺了,那我和阿泽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这时,病房门又被大大咧咧地推开。 钟鑫鑫人未到声先至:“薛哥!我们来看你啦!” 他手里抱着一大束鲜艳的向日葵,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挡住了。 紧随其后的是双手插兜、一脸痞笑的赵磊。 钟鑫鑫把花放下,刚好听到“喜酒”二字,立刻好奇地睁大眼睛,凑到谢时微身边问:“时微哥,什么喜酒?谁要结婚?我也想吃!” 他一副馋嘴又搞怪的样子。 谢时微被他逗笑,接过那束沉甸甸的向日葵,温和道:“谢谢鑫鑫的花,很漂亮。喜酒嘛,” 他侧头看了一眼薛远,丹凤眼闪过笑意,“等你薛哥好了,少不了你的。” 赵磊没好气地抬手就弹了钟鑫鑫一个脑崩儿:“笨蛋!还能有谁的喜酒?当然是咱们薛哥和嫂子的!这都听不出来!” “嗷!赵磊你有病吧,很痛诶!” 钟鑫鑫捂着额头,气鼓鼓地瞪回去,下意识往谢时微身边躲了躲,“你才是笨蛋!天天就知道动手动脚!” “嘿,我就动你怎么了?不服气让嫂子评评理啊?” 赵磊笑嘻嘻地逗他,还冲谢时微眨了眨眼。 谢时微无奈地笑着摇头,轻轻拍了拍钟鑫鑫的肩以示安抚,对赵磊道: “你俩消停点,这是病房,你薛哥还需要静养呢。” 薛远看着这对活宝,嘴角也牵起一丝微弱的弧度,低声道:“行了,要闹出去闹,别吵得我头疼。” 他虽然虚弱,但语气里的那点惯常的威慑力还在。 钟鑫鑫立即闭嘴,忘了刚才的“恩怨”,一脸认真地看着薛远:“薛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天听到消息,差点吓死我了!还好还好……” 赵磊拍着钟鑫鑫的肩膀道,“咱们薛哥命硬着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转向薛远,“薛哥,等你好了,兄弟我组局,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最后到来的是程嘉树。 他慢悠悠地晃进来,扫了一眼病房里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薛远身上,挑了挑眉: “哟,好热闹,咱们薛阎王终于舍得醒了?看来地府业务太忙,不肯收你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走到床边,眼神却瞟向旁边略显疲惫的谢时微,语气虽然还是有点冲,但关切之意显而易见。 “我哥为了照顾你,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公司医院两头跑,人都瘦了一圈。薛远,你以后多注意点自己的健康和人身安全,别总让我哥替你担惊受怕的。” 他这话看似在埋怨薛远,实则字字句句都是在心疼谢时微。 谢时微心里一暖,接过话头:“嘉树,别这么说,我没事的。倒是你,你公司那边最近也忙,还总往这儿跑。” “我乐意。” 程嘉树哼了一声,别扭地别开脸。 薛远目光沉静地看向程嘉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这句承诺,轻而沉。 他转而看向谢时微,声音放缓,“辛苦你了,恩恩。” 谢时微摇摇头,回以一笑:“你醒了,就不辛苦。”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笼罩着病房里的几个人。 虽然有人带着伤,有人带着疲惫,但此刻的气氛却是难得的轻松与温暖。 阮季,钟赵等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怕影响薛远休息,才陆续告辞离开。 …… 薛远出院那天,天气好得出奇。 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似乎也被窗外涌进来的、带着暖意的风冲淡了许多。 谢时微正仔细地帮薛远整理着衣领,动作轻柔,避开他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越洋号码。 谢时微微微蹙眉,示意薛远稍等,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 语调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谢先生。” 只一声,谢时微瞬间猜到对方的身份。 “盛先生?” 他说出口时,能感觉到身后薛远投来的询问目光。 “是我,盛辰。”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2章 玫瑰与新生45 对方承认得很干脆,语气甚至称得上平和。 “那幅画,我收到了。品相保存得极好,几乎和六年前拍卖会上见到时一模一样,谢先生,这么多年将它保管得如此妥善,谢谢你。” 窗外是车水马龙的都市喧嚣,病房内却仿佛因这通电话而陷入一种奇异的静默。 “该说谢谢的是我,盛先生。” 谢时微转过身,目光落在正安静看着他的薛远身上,语气真诚了几分。 “谢谢你……不计前嫌,救了我的爱人。” 这句话他说得异常郑重,带着发自肺腑的感激,也带着一丝难言的复杂。 他深知当年婚礼现场,盛繁枝疯狂的刺杀加快了他的身亡。在他死后,薛远对盛家的报复有多么狠绝无情,几乎将整个盛家连根拔起。 盛家濒临破产,产业被大肆收购,盛家老爷子气病身亡,盛辰被迫变卖家产,携全家远走异国……这一切,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恩怨交织下,显得盛辰这份救命之恩,重逾千金。 听筒里传来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笑,像是自嘲,又像是真的释然。 “不计前嫌?谢先生这话,倒是让我有些惭愧了。” “当年,薛远对盛家赶尽杀绝,逼得我们背井离乡,说心里毫无芥蒂,那是假的。” 盛辰的声音依旧平稳,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 “但说到底,也是盛家人有错在先,我姑姑……盛繁枝她行事疯魔,在你们婚礼上持刀行凶,险些让你丧命。我爷爷那时也老糊涂了,一味偏袒纵容,最终酿成大祸。” 谢时微沉默着,他没想到盛辰会如此直白且……是非分明。 这完全超乎了他对“盛家人”的预想。 “因为我,薛远让你们盛家落到那般田地。”谢时微声音带着不解,“我以为……你会很恨我们,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救薛远。” 他顿了顿,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那一幅画?” “最开始的那几年,确实是恨的。” 盛辰没有回避,坦诚得令人心惊,“我姑姑伤了你是事实,她为此付出代价,终身监禁,是罪有应得。但让整个盛家为她一个人的疯狂陪葬……薛远的手段,未免太过酷烈。” 他话锋微微一转,语气里染上些许难以言喻的情绪,“但后来,我渐渐也想明白了,易地而处,若是我挚爱之人被那般伤害,我恐怕……会比薛远更加失控,更加不择手段。感情这种事,从来就与理智无关。”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那气息透过听筒,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疲惫与释然:“这些年发生太多的事,我反而想开了。纠缠于旧怨,并无意义。更何况……何况,细想起来,我或许还该‘感谢’薛远。” 谢时微微微一怔:“感谢?” “若不是他当年以雷霆手段将盛家逼至绝境,我也不可能那么快挣脱诸多束缚和枷锁,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盛辰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复杂的感慨,“否则,按我爷爷原本的计划,我大概早已和某个门当户对的小姐结婚生子……盛家的倾覆,反而给了我破而后立的勇气,让我能坚定不移地选择和我真正爱的人在一起,若按原来的轨迹,我这一生,恐怕都与幸福无缘了。” 谢时微一时语塞,心绪翻涌。 他没想到,这场绵延数年的惨烈纠葛背后,竟还牵扯着这样一段阴差阳错的因果。 他沉默片刻,真诚地说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想来你和你爱人现在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的,我们的感情很好。” 盛辰声音难得愉悦,回归正题,“不过,你问得对,我救薛远,确实是为了那幅画,它对我而言,并非只是一件普通的画。”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和追悔:“那是我爱人十八岁那年,献给我的生日礼物。可惜……当年我怯懦犹豫,不敢直面他炽热的感情,后来我们……发生了一些争执,他失望之下就此出国,还把画送去了拍卖会……”那幅画代表着他们之间一段无法磨灭,也无法重来的过去,盛辰真的很是后悔当时没有接住对方的感情。 谢时微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幅画的画面。 燃烧的桔梗花田背景下,两个男子紧密相拥,姿态绝望而深情,笔触间充满了浓烈到近乎痛苦的情感。 那幅名为《献给C先生的礼物》的画,描绘的是画家M心中一片炽热却无望的爱火。 原来,“C先生”就是盛辰。 画家M,就是盛辰口中的爱人。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打听到它的最终的买家,可那时你已经被盛繁枝刺伤,薛远早已将我看作势不两立的敌人。我多次向薛远提出购买,甚至愿意付出远超市场的价格,但他从未松口。” 盛辰继续道,语气里听不出是遗憾还是庆幸。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最终它还是通过你,回到了我手中,谢谢你,谢先生。” “真没想到……这幅画背后竟然藏着这样一段爱情故事。” 谢时微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M先生画风独特,情感极具穿透力,我一直很欣赏。冒昧问一句,方便告知你的爱人——M先生的真实名字吗?” 他隐约觉得,能画出那样激烈情感画作的人,名字必然也不会普通。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似乎在权衡。 很快,盛辰给出了答案,声音里带着一种宣示般的郑重和温柔: “他叫盛慕。” “盛辰的盛,思慕的慕。” …… 电话挂断后,谢时微仍站在窗边,望着楼下医院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他却觉得心头萦绕着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恩怨情仇,爱恨纠葛,有时终结的方式,竟如此出乎意料。 “恩恩,谁的电话?” 薛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伤后初愈的沙哑和疑惑。 谢时微转过身,走到他身边,将盛辰的话简单转述了一遍。 薛远听完,沉默了片刻。 “他们两个,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吗?” “不是亲的。” 谢时微摇了摇头,“……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3章 玫瑰与新生46 薛远出院了。 但医生对薛远的叮嘱却印在了谢时微的心中。 薛远总体恢复很好,好好休养便是。但左小腿开放性骨折,完全康复至少需要半年,期间离不开轮椅。 于是,在薛远出院前,谢时微已然将别墅里里外外重新安置了一遍。 他们原本的卧室在二楼,视野极佳,但此刻却成了不便抵达的远方。 谢时微毫不犹豫地将一楼一间采光极好的客房改造成了主卧。 所有的门槛都被仔细削平,铺上平滑的过渡条。 走廊和房间的墙壁上,错落有致地安装了坚固的扶手,材质温润,高度经过精心测算。 卧室里,原本略高的床榻被换成了高度与轮椅齐平的定制床铺,床边同样安装了借力扶手。 尖锐的家具边角,甚至包括床头柜和桌角,都被柔软的防撞条仔细包裹起来,颜色与家具本身融为一体,并不显突兀。地上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即使不慎跌落也能起到缓冲作用。 变化最大的是卫生间。 宽敞的淋浴间采用了无障碍设计,取消了门槛,地面铺设了防滑系数极高的板材。墙壁四周安装了不同高度的L型扶手和垂直扶手,淋浴花洒下方放置了专业的沐浴椅。 洗手台的高度也经过调整,下方留有充足的空间方便轮椅进出。 马桶旁同样安装了牢固的助力扶手。所有可能磕碰的地方,都做了软包处理。 细节之处,无一不透露着谢时微的用心。 …… 除了环境的改造,谢时微还开始跟着家里的做饭阿姨学习煲汤和做几样清淡的小菜。 他自知没有烹饪天赋,以往甚至有差点炸了厨房的黑历史,平日里都是薛远变着花样照顾他的胃口。 但如今,他想为薛远做点什么,哪怕只是最简单的一餐。 这天中午,谢时微将自己忙碌了一上午的成果端到薛远面前。 简单的清炒时蔬,一碗山药排骨汤,蒸得恰到好处的米饭,卖相竟出乎意料地不错。 薛远看着眼前明显比往日家常许多的饭菜,眼神里掠过一丝疑问。 但他没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 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蹙了蹙眉:“宝宝,今天换阿姨了?味道……不太一样。” 谢时微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背在身后。 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阿远,味道……怎么样?” 薛远敏锐地听出了他话音里的那点不自在。 他放下筷子,伸手精准地抓住谢时微一直藏在身后的手腕,轻轻拉过来。 只见那几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指尖和虎口处有好几处明显的红痕。 虽然没有起水泡,但一看就是被热油溅到或被锅沿烫到的痕迹。 薛远的心蓦地收紧。 他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向谢时微:“这是……宝宝自己做的?” 谢时微想抽回手,却被薛远握得更紧。 他见瞒不过,只好点了点头:“嗯,跟阿姨学了几道简单的,你感觉怎么样?要是不合胃口,我让阿姨重新做。” 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又混杂着对自己厨艺的不自信。 薛远没说话,只是重新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快,却很干净。 每一道菜,包括那碗汤,都吃得一点不剩。 “怎么可能不好吃。” 薛远放下空碗,目光专注地看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宝宝很好吃,真的。” 看着空掉的盘碟,谢时微心里蓦地涌上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眼睛都亮了几分:“真的吗?那……那我下次再跟阿姨学几道别的做给你吃!” 薛远却推着轮椅,移动到一旁的柜子前,从底层拿出家用医药箱。 他对着谢时微伸出手,语气不容拒绝:“手伸过来。” 谢时微乖乖伸出手。 薛远拧开烫伤膏,用棉签蘸取药膏。 动作极其轻柔地涂抹在那几处红痕上,冰凉的药膏缓解了细微的刺痛感。 他低着头,掩去了眼底翻涌的心疼。 “宝宝,”他声音低哑,“不要再特意为我做饭了。” 谢时微一愣:“为什么?你不是说好吃吗?” “是好吃。” 薛远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指腹摩挲着他涂好药膏的指尖,“但是看到你受伤,我这里——” 他拉着谢时微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比烫伤要疼一百倍。” “你这些日子,公司医院两头跑,照顾我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你再为这些事费神,更不想你有一点点受伤的可能。” 薛远的态度异常坚持,“看到这些红印子,我恨不得这腿立刻就好起来。” 谢时微看着他眼底深切的疼惜和坚决,心里又暖又胀. 那点刚刚燃起的“大厨”梦想,在对爱人心情的顾全下,最终还是悄悄偃旗息鼓了。 他反手握住薛远的手,轻轻点了点头:“……好吧,听你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除了吃饭,洗澡成了另一个难题。 冬日里,两三天擦身尚可忍受,但长时间不彻底清洁终究不便。 晚间,谢时微提前放好热水,调试好温度,然后将薛远的轮椅推进浴室。 他仔细地用防水保鲜膜层层包裹住薛远左腕的纱布和右腿的石膏夹板,再用胶带固定好边缘。 浴室内新安装的扶手在氤氲水汽中闪着金属的冷光。 薛远尝试着自己抓住扶手站起来:“我自己可以,装了这些,没问题。” “不行。” 谢时微拒绝得干脆利落,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他无法承受薛远因任何意外而伤上加伤的风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薛远拗不过他,只得自己动手脱了上衣,露出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上半身。 常年锻炼形成的胸肌和腹肌依旧壁垒分明,只是肤色因近期卧床略显苍白。 肩背和胸膛处还留有爆炸造成的浅浅淤青和未完全消退的疤痕,非但不显脆弱。 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的战损和力量感。 轮到裤子时,薛远动作顿了顿。 谢时微抿了抿唇,上前一步,蹲下身,垂着眼睫,替他解开了裤扣。 小心翼翼地将裤子褪至膝下,再完全脱下。 过程中,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偶尔擦过薛远的皮肤。 两人都微微僵了一下。 当薛远完全赤裸地坐在轮椅上时,尽管谢时微极力克制,视线仍是不敢乱瞟,尤其是掠过对方推荐那这幅迟春骇人的旗观时。 他脸颊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热,下意识地别开了眼。 薛远将他细微的窘迫尽收眼底,低笑一声。 嗓音因眼前的氛围而染上些许沙哑:“宝宝不是要帮我洗澡吗?怎么都不敢看我了?”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戏谑和逗弄。 谢时微耳根更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威慑力。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上前一步。 弯下腰,手臂穿过薛远的腋下和膝弯,沉声道:“搂住我脖子。” 薛远依言照做。 谢时微用力,将人稳稳地抱了起来。 薛远比他重上许多,肌肉结实,这份量并不轻,抱起来颇为吃力。 幸好只是从轮椅到浴缸的短距离,若是要抱上楼,绝无可能。 饶是如此,谢时微的呼吸还是急促了几分。 薛远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公主抱,整个人都僵了一瞬,心情复杂难言。 但更复杂的感受接踵而至。 当青年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入温度适宜的热水中,拿起浸湿的浴花,挤出沐浴露,开始轻柔地为他擦拭身体时,那微凉柔软的指尖,那小心翼翼又专注认真的神态,那因为用力而微微抿起的唇瓣…… 无一不像是羽毛,轻轻搔刮在他敏感的心尖和皮肤上。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爱人的指尖在后背、胸膛、手臂上划过…… 薛远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压抑的闷哼。 下意识地并拢了尚且完好的右腿。 试图遮掩某个不受控制、悄然苏醒……的部位。 浴室里水汽氤氲,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而紧绷。 谢时微擦拭的动作也顿住了,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连呼吸都变得慌乱起来。 薛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深沉隐忍的墨色。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宝宝……剩下的,我自己来。” 谢时微这次没有坚持,几乎是立刻将浴花塞进他手里,声音细若蚊蚋。 “……那,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快步走出了浴室,轻轻带上了门。 靠在浴室门外的墙壁上,谢时微还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脸上热意未消。 而浴室内,薛远靠在浴缸边缘,望着自己精神抖擞…… 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认命地伸出手…… 看得见却吃不着。 命苦。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4章 玫瑰与新生47 浴室的水声停歇。 过了片刻,里面传来薛远的声音:“宝宝,我好了。” 谢时微推门进去,氤氲的水汽尚未完全散去。 薛远已经自己借助墙上的扶手,从浴缸挪回了轮椅上。 腰间松松地围着一条浴巾,堪堪遮住了私密部位,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紧实的胸膛和腹肌滑落。 谢时微推着他回到卧室,拿出干净的睡衣。 当他拿起薛远的手准备帮他穿袖子时,动作却顿住了。 薛远左手腕包裹的纱布边缘明显被水浸湿了,深色的水渍晕开一片。 谢时微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眼底掠过一丝自责和懊恼。 “还是进水了……都怪我,刚才应该帮你洗的,你的伤口还没好透,感染了怎么办?” 他小心地触碰着那湿漉漉的纱布边缘,语气里满是心疼。 薛远这才注意到腕间纱布的湿意,显然是刚才自己匆忙“解决生理需求”时不慎弄湿的。 他眼神闪躲了一下。 随即语气故作轻松地安抚道:“宝宝不关你的事,是那个保鲜膜质量太差。” 他抽回手,“一点水而已,没事的。” 谢时微:“阿远你等等,我帮你换一个新纱布。” 他转身去取医药箱,拿出干净的纱布和药膏。 看到谢时微拿着剪刀准备拆开旧纱布时,薛远的心猛地一跳。 那湿漉漉的纱布之下,不仅有着爆炸造成的新伤。 更掩盖着他最不愿让爱人看到的、那道狰狞的旧日疤痕。 ——他曾经自杀过的证明。 他脸色未变,声音却带上了一丝的急促,试图转移话题:“宝宝,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去洗澡吧,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 他伸手想去拿爱人手中的纱布。 谢时微的动作停住了。 他抬起眼,静静地看向薛远。 灯光下,薛远的脸色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惯常的温和笑意。 但这套说辞太熟悉了。 在医院时,每次护士来换药,薛远总会找出各种理由支开他。 那时谢时微体谅他重伤初醒,不愿在那种环境下揭露真相,也忍着没问。 但现在,他们出院,回家了。 之前他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隐藏病情,害怕对方担忧,成为对方的负担。 现在薛远和原先的他又有何区别呢。 见谢时微一动不动,薛远心下更急,又生一计。 语气放软了些:“宝宝,我有点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 谢时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所有伪装,直抵人心。 他没有戳破,只是点了点头:“好。” 待谢时微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薛远立刻松了口气,几乎是急切地迅速拆开湿透的纱布。 暴露出来的手腕上,爆炸造成的擦伤和裂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但因为泡了水,边缘有些发白泛红,微微肿胀,甚至有一两处细小的裂口又渗出了些许组织液。 而在这片新伤之下,一道扭曲狰狞、颜色深暗的旧疤盘踞在腕间。 薛远快速用纸巾吸干水分,胡乱抹上药膏,正急着寻找新纱布时,却发现刚刚爱人拿出来的那一卷不翼而飞。 他心下莫名一慌,四下寻找,却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脚步声去而复返。 谢时微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神色平静,而他的另一只手里,正拿着那卷薛远遍寻不到的干净纱布。 “阿远,是温水,可以直接喝。” 谢时微将水杯递过去,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薛远藏在衣袖下的左手腕。 薛远用右手接过水杯。 平时一口就能喝完的水,此刻却喝得异常缓慢。 他看着谢时微,又看看他手中的纱布,强作镇定地开口。 “宝宝,把纱布给我吧,我自己来,你去洗澡,我不想什么事都麻烦你。” 谢时微依言递给他。 薛远刚暗自松了口气,却见谢时微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反而在床边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他。 “宝宝?” 薛远拿着纱布,手指微微收紧,有些无措。 “你自己换吧,” 谢时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坚持,“我就在这里看着,顺便看看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薛远的手指僵住了。 那卷纱布仿佛烫手一般,他迟迟没有动作。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无声的僵持。 良久,谢时微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充满了心疼和无奈。 他抬起眼,目光泠泠。 直接地看向薛远,终于捅破了那层横亘在两人之间许久的窗户纸。 “阿远,你书房抽屉暗格里的东西……我都看见了。” 薛远猛地一震,瞳孔骤缩。 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握着纱布的手指紧绷。 “你手上的伤疤,我也知道了。” 谢时微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鼓点敲在薛远的心上,“你……不必再这样防着我。” 短暂的死寂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薛远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好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宝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时微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你在M国失联的那段时间,我找公司文件意外发现的。” 他停顿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难以承受的沉重和愧疚,“阿远,对不起……是我发现得太晚了,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了那么久。”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如果我早点发现,如果我能多关心你一点……” “不!不是你的问题!” 薛远急切地打断他,再也顾不得遮掩,猛地抓住谢时微的手,生怕他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宝宝,千万别这么想,是我……是我当时不够坚强,是我走错了路,而且,” 他急忙补充,声音甚至染上了一丝慌张。 “而且我的心理医生说了,自从你回来以后,我的情况就好多了,真的!很快就能停药了!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多想,怕你伤心难过……” 谢时微抬起眼,眼尾泛红。 他倔强地看着薛远:“阿远,你觉得我知道真相后会承受不住,会崩溃,是不是?” “可是我能接受的!” 谢时微用力吸了一口气,试图稳住颤抖的声线,“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什么苦什么痛,我都能扛过去,我们可以一起扛的……” “可要是你真的出了事……” 他的视线不由落在薛远由于慌乱导致衣袖上移,左手腕露出的那道刺眼的刀疤上。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眼泪也瞬间控制不住滑落。 薛远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充满痛楚的眼泪,看着他眼中强撑的坚韧和挥之不去的害怕。 一直紧绷的心防终于彻底崩塌。 他伸出右手,颤抖着抚上爱人的脸颊,拇指笨拙地擦去那些滚烫的泪痕。 “对不起,恩恩……” 薛远眼睛同样泛红,声音暗哑,“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谢时微摇摇头。 他压下喉间的哽咽,轻轻地拉过薛远那只布满伤痕的手。 灯光下,那道旧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腕间,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惨烈。 新伤覆在上面,红肿未消,更添了几分触目惊心。 他低下头,拿起那卷新纱布,睫毛轻颤,给那道新旧伤交织的手腕包扎时,声音疼得发颤:“当时……是不是很疼?” 薛远将爱人拉近,用指腹温柔地揩去他眼角渗出的泪珠,摇了摇头。 声音低沉而温柔:“宝宝,别哭,都过去了。你能重新回到我身边,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谢时微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将一个轻柔带着湿意的吻,珍重地落在那道深刻的疤痕上。 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直抵薛远的心脏。 一滴的清泪随之落下,砸在上面,晕开一小片湿痕。 “以后……” 谢时微抬起眼,望进薛远深邃的眼眸,“我们之间,再也不要有隐瞒了。无论好的,坏的,痛的,都要一起承担,一起面对。我们都要好好的,阿远。” 一字一句,如同许诺。 薛远的心被巨大的酸涩和暖流填满。 他俯身,将一个同样珍重的吻落在爱人湿润的眼睫上。 吻去那咸涩的泪水。 声音低沉而郑重:“好,恩恩,都听你的。” 他们都曾在无边的黑暗里独自挣扎,都曾以为自己是对方的负累。 可原来,爱从来不是谁单方面地拯救谁。 而是两个孤独残缺的灵魂互相靠近,在泥泞中看清彼此最深的伤痕。 一起从地狱里爬出来,互相包扎伤口,然后踉跄着走向有光的地方。 伤痕或许会永远留下。 但此刻相握的手。 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地证明着。 ——此后的岁月,他们将不再是孤身一人。 (全书完) 喜欢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请大家收藏:()穿书之我在be文拯救美强惨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