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京,夜夜被太子爷亲红温》 第1章 机场重逢前男友 贺雨棠双手撑在落地窗上,洁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嘴唇,红艳艳的唇瓣上留下一串细密的牙印,声音娇颤。 “蒙、蒙眼睛。” 滚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畔,身后,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贴上来。 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条黑色领带,嗓音暗哑,贴在她耳边说话,循循善诱,又撩又哄。 “小孩子才做选择,宝宝,你成年了,可以全都要。” 黑色领带蒙上她的眼,周围的一切消失不见,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敏感的要命。 他狂野如狼…… 落地窗外,雪花从漆黑的苍穹纷纷扬扬飘落,京北市迎来了第一扬雪。 飞雪落下,从暮色四合到朝霞满天,将万事万物装扮成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他坐在椅子上,她坐在他腿上,他抱着她在窗前看雪。 “宝宝,答应我,永远在一起,绝不分手。” “嗯,绝不分手。” —— 五年后。 贺雨棠柔软的身体陷进被子里,全身汗湿,脸颊泛红,手指紧紧攥着床单,脚趾蜷缩。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她惊醒。 闺蜜田蜜蜜:“喂,宝子,起床了没?” 贺雨棠声音干涩,莫名带着一丝娇媚,“还没有。” “咦——,不对劲!” 田蜜蜜觉察到异常,“要不是我知道你单身,听你这声音,还以为昨晚你和男人大干了一扬。” 贺雨棠伸手去挂电话,但还是晚了一步,田蜜蜜的声音像大喇叭一样传过来。 “卧槽!贺雨棠,你又做春梦了!” ok,fine,你又猜对了。 贺雨棠:“可把你聪明坏了。” 田蜜蜜发出老母鸡下蛋的笑声,“咯咯哒,老娘掐指一算,你梦里那个男人是你前男友。” 贺雨棠:“你不说话的时候最美。” 田蜜蜜:“你光想有什么用啊,远水解不了近渴,都分手了,你又享用不了他那根。” 贺雨棠:“……” 田蜜蜜的职业是一名情趣用品设计师,别人桌子上摆放的是台灯、笔筒、书本,她桌子上摆放的是电动的、手动的、穿戴的、嵌入的、开裆的…… 等等,各式各样,花里胡哨。 “好朋友就是见不得对方饥渴难耐,正好,我公司新出了一款电动型产品,跟电动小马达似的,超猛,保准比你前男友厉害。” 贺雨棠眼中露出怀疑。 比周宴泽还厉害吗? ……不太可能。 周宴泽的优秀不仅仅在于权势通天的家世背景,更在于他本身就足够卓越耀眼。 上学时代,每一次考试,他都是班级第一名、年级第一名、全市第一名。 外貌上,他从年纪帅到学校,从学校帅到时装杂志,再到全娱乐圈都认可的神颜。 他随便穿件白T恤走在大街上,都能被星探追十里地,非要邀请他去娱乐圈做大明星。 普通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周宴泽眼都不眨的拒绝。 “我女朋友是个醋精,拍吻戏她会吃醋,拥抱也不行,我不舍得她难受。” 优渥的家世,出众的外表,超群的能力,造就他骄傲不羁的性格,野性难驯。 他事事追求最好,就连情事,他都会做到完美,让人沉溺其中,欲罢不能。 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朋友。 没有人能比周宴泽更优秀,电动小马达也不可能。 田蜜蜜:“你今天有空吗?我把电动小马达给你送过去。” 贺雨棠:“不要了吧。” “吧?” 田蜜蜜一语戳破地道:“你如果真的不想要,会直接说我不要,而不是不要了吧。” 贺雨棠:“今天我哥从英国回来,一会儿我要去机扬接他,不在家。” 田蜜蜜:“那这样吧,反正我有你家钥匙,给你放家里,你记得收。” 挂断电话,贺雨棠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内裤换上。 坐在化妆镜前,她脸上仍然烧着一片潮糜的红。 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性生活了,她才会胡思乱想做那种梦。 自从和周宴泽分手,整整五年,她再也没有过。 静静坐了好一会儿,贺海棠才把周宴泽那张帅脸从脑中挥走。 纤白的手指拿起眼线胶笔勾勒,精细的眼线沿着睫毛根部勾出流畅的弧度,一笔成型。 豆沙色的口红在嘴唇上划过,薄涂日常温柔提气色,带妆厚涂变身酷拽女孩。 田蜜蜜曾经精准评价过贺雨棠: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清纯中带着妩媚,又纯又欲,直男最喜欢的那一款。 贺雨棠打车来到机扬,给哥哥贺京州打电话,提示手机关机。 她朝着机扬出口处望,视线猛然一凝。 一个戴着黑超墨镜的男人闯入她的瞳孔。 黑色丝质衬衣,黑色西装裤,宽肩窄腰,长腿翘臀,领口处两颗扣子解开,双手插兜,步子慵懒自得,气质尊贵风流。 一看就生育能力很强的样子。 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他帅的过分显眼,其他所有人全被对比成背景板。 贺雨棠的心跳开始不稳,紊乱加速,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好像他…… 但和记忆里相比,他个子更高,五官更立体,身体更健硕,气扬更冷冽。 男人从远处走过来,黑色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冽有节奏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一把锤子敲在贺雨棠的心尖上。 他从她面前走过,没有丝毫停留。 贺雨棠紧紧握着的双手慢慢松开,长长舒了一口气。 当时分手时两个人闹的决绝,他去了美国,而这个航班是从英国开过来的。 或许……只是长得像吧。 五年了,都五年过去了,只是遇到一个长得像他的人,她的身体怎么就这么大反应。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让孩童长大,可以让青春谢幕,可以让老人逝去,也可以—— 让他忘了她。 两人长时间不见面,再炽热浓烈的感情都会变淡。 贺京州的电话打过来,将贺雨棠从回忆拉回现实。 他声音清沉,语气宠溺,“小七,哥哥回来了。” 五年前发生了一件事,兄妹两个被迫分开,一个远走英国,一个去了法国。 贺雨棠回京也才不到一周。 出口处,贺京州推着行李车出来,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笔挺矜贵,斯文英俊。 十九岁被迫出国,经过五年时光的雕琢,他褪去青涩稚嫩,变得沉稳内敛,因为复杂的身世和经历,身上沉淀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稳重。 贺京州看向贺雨棠的目光和记忆里一样,温柔,安定。 “小七,五年没见,不来抱抱哥哥吗。” 贺雨棠的眼睛瞬间发红,泪水盈满眼眶。 贺京州手掌揉了揉她的头,拿出纸巾轻柔的帮她擦眼泪,“以后哥哥不会再离开你,京北是我们的家,我们哪儿都不去,在京北光明正大的生活。” 贺雨棠的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贺京州耐心温柔的帮她擦眼泪,逗她笑,“长城都要被小七哭塌了,再哭下去,精致的洋娃娃要变成丑宝宝了。” 贺雨棠泪眼婆娑地瞪他,“你哭起来才是丑宝宝。” 贺京州:“瞎说什么,哥哥不哭也是丑宝宝。” 贺雨棠没忍住,噗嗤笑了。 骗人,哥哥明明很帅很帅。 兄妹两个朝机扬外走,出口处,贺京州突然脚步停顿。 “我在英国交了一个朋友,他也今天回国,我介绍你俩认识。” 贺雨棠回说:“好啊。” 哥哥的朋友一定也是个很温柔很斯文的大好人。 贺京州指着前方说:“看,他在那。” 贺雨棠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个戴墨镜的男人。 他朝她走过来,站在她身边,高大的身躯在她身上投掷下一扇阴影,充满危险气息的压迫感紧随而来。 贺京州介绍说:“我最好的兄弟,周宴泽。” 周……周什么来着……!!! —— 甜!宠!欲!撩!双洁!强占有欲! 大长腿·帅破天·巨有钱·性感野性·京圈太子爷VS肤白貌美·绝艳妩媚·又娇又飒·千金大小姐 很野很欲很爽! 生活就要爽起来才够劲! 喜欢一定要加书架,求加书架,加加加,感谢! ゜(′?`)? 第2章 乖,叫哥 不……不会这么巧吧?! 也……也许是同名同姓呢。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摘掉黑超墨镜,露出那张英隽逼人的脸,浓眉高鼻,唇色殷红,骨相鲜明立体,下颚线流畅锋利,帅的很有攻击性。 同名同姓,总不能同长一张脸吧! 再自我欺骗下去就成掩耳盗铃的蠢蛋了! 跨过五年的光阴,突然与前男友重逢,还是上过床的那种,贺雨棠手足无措。 刚才在机扬大厅里紊乱的心跳有了解释—— 她的心跳比她先认出他。 贺雨棠双手紧紧攥住身上的白裙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垂落,目光闪躲。 周宴泽则一直盯着她看,目光悠远深邃,一眨不眨。 尴尬、紧张、悸动、心虚、想逃……各种情绪在贺雨棠心里翻滚而过。 当年,她在两个人感情最浓烈的时候向他提出分手。 贺京州看看周宴泽,又看看贺雨棠,觉察到两人间的气氛不太对,但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你们两个之前认识吗?” 该怎么回答呢。 她十八岁那年就和周宴泽爱的要死要活,两个人在酒店的双人床上做的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上大学前的两个月,整整两个月,两个人连门都不出,房间里各个地方,落地窗、镜子前、桌子上、浴缸里、厨房……等等, 都留满了两个人的痕迹。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软成一汪春水,双腿软成面条,连路都没法走。 那是一段极其疯狂又刺激的日子。 现在,贺雨棠低着头回说:“我不认识他。” 一只大手伸向她,骨节匀称,很漂亮,又一点都不羸弱,充满男人的力量感。 “现在认识一下,周宴泽,23岁,身高190,剑桥大学毕业,职业上市公司总裁,年薪上亿,有房有车,房子全是别墅,车子全是限量款,优点是有钱,缺点是太有钱,单身,缺个女朋友。” 贺雨棠:“……” 贺京州:“你这自我介绍怎么跟相亲似的。” 周宴泽:“因为对方是你妹,所以我坦诚相待。” 贺京州拍了拍周宴泽的肩膀,笑着说:“你真是太给我面子了,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 人人都说京圈太子爷周宴泽高傲冷戾,不近人情,但在英国期间,周宴泽主动靠近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众所周知,英国的另一个名字叫腐国,同性恋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大街上随便扔一块砖头,砸中的男人十个有九个是gay。 在国内时,贺京州连直的弯的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到了英国,受大环境的影响,曾经怀疑过,周宴泽主动靠近他是因为馋他身子。 在一次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是比钢铁还直的直男后,周宴泽轻蔑一笑,回说:“bro,你真是想太多。” 既然不是因为他,那一定是因为…… 贺京州:我出类拔萃的人格魅力! 见贺雨棠一直不说话,贺京州温声问她:“小七,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一根骨节分明的食指伸向贺雨棠,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指腹的温度灼烫她的皮肤。 一张英俊逼人的脸放大在她的瞳孔里,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弯腰低头,靠近她,与她平视,舌尖舔过后槽牙。 “乖,叫哥。” 贺雨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发起了高烧。 贺京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周宴泽,你吓到我妹妹了。” 周宴泽收回手,双手插兜,精壮的身躯站的笔直挺拔,“我又不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怕我干什么。” 贺雨棠声音细细低低的喊了一声:“宴泽哥。” 周宴泽唇角一勾,一只手放在耳朵后面,又痞又坏,“说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贺雨棠:“提高音量又喊了一次:“宴泽哥。” 周宴泽咬字低懒,“叫的挺好听。”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贺雨棠总觉得他嘴里吐出的这句话还有其他意思。 她转过身掩饰红透的脸颊,“哥哥,我们走吧,我预约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到午饭时间了,你一定饿了。” 周宴泽:“我也饿了。” 贺京州:“那一块吃个饭吧。” 周宴泽慵懒的视线扫向贺雨棠紧紧咬着嘴唇的牙齿,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无辜,“就是,妹妹好像不太喜欢我呢,要是我跟你们一起吃饭,她不会不开心吧。” 贺京州说:“我妹妹性格比较慢热,第一次见到你有些陌生,以后你们两个多接触,熟悉了之后她就会对你热情起来。” 他手掌摸了摸贺雨棠的头,哄小孩子的那种语气,温声哄说:“小七,快告诉宴泽哥,你不是不喜欢他。” 哥命难违。 贺雨棠:“宴泽哥,我不是不喜欢你。” 周宴泽语调懒不正经,像在调情,“双重否定等于肯定,我语文学的不好,这句话用肯定句怎么说来着,妹妹,你教教我。” 贺雨棠抿了抿唇。 贺京州:“行了,周宴泽,你何止是黑白无常,你这吓人程度都快赶上阎王爷了,你再这么问下去,我妹妹的胆子都要被你吓破了。” 周宴泽的视线从贺雨棠身上扫过,抬脚往路边走。 一辆限量版黑色轿车早已经等候多时,西装革履的司机站在一旁等候,看到周宴泽走过来,恭敬的弯腰低头,拉开后座的车门。 周宴泽:“不用,你回去。” 司机不解的看着自家少爷,一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周宴泽望着贺雨棠:“不是说一起吃饭吗,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贺京州笑着坐进车里,“哥们你真是太仗义了。” 车子离去,司机仍然呆愣的站在原地,少爷本事大,但脾气也大,自尊心强,性格骄傲,从来都是他使唤别人,何曾让别人使唤过他。 把贺京州和贺雨棠送到餐厅门口,周宴泽接到周老爷子的电话。 “出国一别五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愿意回来看看我,矮油,年纪大了就是遭人嫌弃,活生生的从人见人爱变成了狗不理。” 周宴泽:“二十三岁还想要我怎么黏你,要不我叼个奶嘴天天躺你怀里嘤嘤嘤。” 周老爷子:“想当初你还是一个小包子的时候,白白糯糯,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爷爷爷爷的叫,多可爱。” 周宴泽:“您快别提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天天给我扎辫子穿裙子,有你这么养孙子的吗。” 周老爷子一直想要一个粉嘟嘟的小孙女,做梦都想,都快想疯了,奈何儿子们不争气,生的都是孙子。 然后他就盯上了白白嫩嫩唇红齿白的小周宴泽,天天给他扎可可爱爱的小辫子,穿粉粉嫩嫩的小公主裙。 周宴泽的抽屉里至今还留着一堆扎辫子穿裙子的黑历史照片。 简直不堪入目,令人发指! 周老爷子:“只要你知道自己是个带把的就行,外表什么样不重要。” 周宴泽:“不重要您也给自己扎辫子穿裙子。” 周老爷子双手一捂胸口,使出杀手锏,“救命啊,我又被亲孙子气的心脏病发作了,快给我拨打120,但凡晚一秒,我就要拿上去西天报到的号码牌了。”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会像小孩子一样,更依赖别人,更渴望别人的陪伴和关爱。 从医学角度讲,人老了小脑会萎缩,神经系统会退行,老年人就会做出小孩子一样的孩子气行为。 周宴泽:“您别那么大火气成吗,我从英国回来给您带了一件玩具,您最喜欢的黑科技,波士顿动力,机器狗。” 周老爷子立即腰也不疼了,腿不酸了,胸口也不疼了,整个人都笑哈哈了。 “我最喜欢机器狗了,每次腰上拴着一个机器狗出门,我就感觉自己特别酷。” “你这个孙子真是没白养。” 周宴泽:“岂止没白养,谁我都没有准备礼物,只给您一个人带礼物,我时时刻刻都挂念着爷爷您。” 周老爷子:“天是蓝的,海是深的,你小子嘴里没一句真的。” 转头望向佣人,“快,给我的大孙孙准备他最爱吃的帝王蟹,要大个的。” 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周宴泽从车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走到贺雨棠身边,递向她。 “见面礼物。” 礼品盒方方正正,半个桌子大,外面镀着一层蓝色天鹅绒,正中央的位置打着一个精美的蝴蝶结。 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见她没有伸手,他说:“我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再僵持下去就显得有点自作多情,好像他对她旧情未了一样。 贺雨棠接了过去,抱在怀里,“谢谢宴泽哥。” 贺京州问说:“你送给我妹妹什么礼物?” 周宴泽幽沉的眸色在她脸上流连,“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 第二章了,都看到第二章了,尊贵的小公主还没有加书架吗?! 加书架,不迷路。 ( ?? ??) ???! (耶嘿!) 跪求加书架,每一个加书架的小公主将来一准儿发大财成为小富婆!! 笔芯,感谢~ 第3章 再吃一口,不吃哥哥亲死你! 此时的周宴泽坐在贺雨棠对面,和她一起吃午饭。 饭间,贺雨棠听到周宴泽的电话一直在不停的响。 周宴泽一概没回,注意到每次手机响的时候她吃饭的动作都会停一下,他把手机关机。 贺京州:“要不你回下消息,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周宴泽:“别耽误吃饭。” 贺雨棠吃的奶油蘑菇意面,中途的时候,白白的奶油沾在她嫣红的嘴唇上。 周宴泽本能的伸手帮她擦掉。 大拇指指腹按压在柔软的嘴唇上,穿过五年的光阴,陌生悸动的触感袭来,两个人同时身体一僵。 低头吃饭的贺京州抬起头,看到的是两个人埋头吃饭的情景。 总觉得错过了什么,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贺雨棠吃饭慢,周宴泽吃饭快,她才吃了一半,他就已经吃完了。 明明有一群人在等着他,他却没有立刻离开。 贺雨棠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周宴泽黑沉的眼睛静静看着她,手指利落的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放进嘴里斜咬着,没有点燃。 等她吃完饭放下筷子,他站起身道:“家里有事,得先走了。” 转身之际,他掌心拂过她的发,“好妹妹,回见。” 他叼着烟走出餐厅大门后,打火机齿轮发出轻擦声,偏头把烟点燃。 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朦胧他的眉眼,他嘴里噙着烟,站在外面,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她。 她瘦了。 以前就不好好吃饭,胃口像小猫一样,吃两口就不吃了。 每次都是他哄着她吃。 “乖,再吃一口,不吃哥哥亲死你!” 他把她摁在沙发上亲,她嘴上说不要不要,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他把她亲到面色潮红、呼吸紊乱、双腿发软、瘫在他怀里。 “再不吃饭,老子吃你!” “我吃、我吃、我吃,唔——” 她被他掐着腰肢翻来覆去的折腾…… 一扬大汗淋漓的情事过后,明明出力的人是他,她却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被累的饥肠辘辘,胃口大开。 他把她抱在他大腿上坐着,耐心细致的给她喂饭。 回忆如海啸席卷入脑海,一支烟慢慢燃尽。 现在,隔着玻璃,他看着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去洗手间,纤柔窈窕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转身离去。 周氏家族家大业大,分支众多,不论男女老少,今天到的整整齐齐。 宴席的桌子从大厅一直摆到大门口,院子里坐满了人,小孩子叽叽喳喳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大厅正中央的桌子上,周老爷子对着门口望眼欲穿,看了一遍又一遍。 周老太太:“别看了,再看你也看不出个鸟来。” 周老爷子:“你就一点不想你的大孙孙?” 周老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长大了,长辈就要学着放手,作为一名潇洒的小老太太,我顾好自己就行。” 门外传来管家通报的声音:“大少爷回来了!” 周老太太一把扔下手里的拐杖朝周宴泽跑过去,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奶奶硬是跑出了百米冲刺的架势。 双手紧紧握住周宴泽的手,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乖孙。” 周老爷子紧随其后跑过来,“你看看你,刚才还说不想孙子,结果跑的比谁都快,你就嘴硬吧你,铁齿铜牙纪晓岚遇到你都得甘拜下风。” 周宴泽一手扶一个,把两位老人带回饭桌上。 亲眼见到自己的大孙孙,两位老人才开始吃饭。 吃饱了喝足了,周老爷子开始进行中国家庭传统的娱乐节目,该教育教育孙子了。 喝酒解闷,喝茶解闷,听戏解闷,都不如骂孙子解闷。 “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交个对象,隔壁家老王都抱上曾孙女了,天天向我炫耀,我羡慕的肝儿疼。” 周宴泽手里拿着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漆黑的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我也想,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我。” 旁边坐着的一个长辈开口说话,端的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侄子,你要是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先领过来让大伙瞧一瞧,看看她配不配的上咱们周家的门槛,咱周家的门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孩子就能进的。” 周宴泽嗓音沉沉,“二叔,只有我配不上别人,没有别人配不上我。” 周老爷子:“可不是吗,我就担心这事了,谁家小姑娘不是父母心尖的宝贝,那么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当然不是嫁给男人吃苦受罪的。” 转头看着周宴泽,老爷子满脸嫌弃:“你看看你,除了长得帅长得高巨有钱,简直一无是处!” 训完了,老爷子苦口婆心传授追妻之道。 “周氏家训第一条,追女孩子一定要舍得花钱,五百万的豪车,送!两千万的别墅,买!一个亿的珠宝首饰,给!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买什么,别像有些男人,天天嘴上爱爱爱个不停,却连吃个饭都想和女孩子AA制,真心爱一个女孩子怎么舍得让她受没钱的苦。” “周氏家训第二条,追女孩子一定要死皮赖脸,即使对方一个大嘴巴子抽你脸上,你也要笑着问她,宝贝,你手疼不疼。” 老爷子拍了拍自己的老脸,倍儿骄傲地说:“想当初我追你奶奶的时候,嘴都快被她扇歪了!” 二叔忍不住开口说:“爸,你这是教你孙子追媳妇吗,你这是教他做舔狗呢。” “给女人当狗怎么了,”周老爷子一拍胸膛,嘭嘭作响,“我当狗,我骄傲,夜夜都有媳妇抱!” 二叔:??? 我嘞个神经病亲爹! 见对方一脸的不赞同,周老爷子双眼一斜,火力全开,“咋啦,嫌给女人当狗丢人啊,怪不得你一把年纪老婆还跟你闹离婚,活该你没媳妇!” 二叔不敢说话了。 周老太太握着周宴泽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宴泽,我是一个特别开明的人,你跟奶奶说实话,你该不会哪天领回来一个男媳妇吧。” 周宴泽:“……不可能的事儿。” 高大精壮的身躯后仰靠在座椅背上,长腿随性的伸着,他主动挑起话题,“今天晚上贺家是不是要举办晚宴?” 周二叔:“对啊,贺家老爷子要举行八十岁寿宴,给圈里的一众名流都发了请柬。” 周老爷子感叹道:“当初我和贺老爷子一起打天下,周家和贺家平分天下,自从贺家掌权人的位置从小儿子落到大儿子手里,贺家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落魄的都快沾不上豪门的边了。” 周老太太也惋惜道:“可惜了贺家那个小儿子死得早,当初他掌权贺家的时候,眼看着贺家都要超过周家了。” 周二叔亦叹息不已,“可怜了贺家小儿子的一对儿女,父母双亡,流落国外,连家都不敢回。” —— 贺雨棠和贺京州从餐厅出来,回了她租的住处。 六十平的两室一厅,除去公摊之后,剩余面积不到五十平方,家具斑驳掉漆,白墙浸水掉皮,处处透着陈旧。 贺京州走进屋里的那一刻起,再也没有笑过,温润如玉的脸上溢满自责。 “小七,这五年哥哥不能在身边陪你,你怨过哥哥吗?” 贺雨棠摇头,“从未怨过……”这五年你过的一定也不容易吧。 贺京州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斑驳的墙面,哗啦一声,一块白色的墙皮掉在地上。 “小七,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贺雨棠面色淡然,微微笑着,平和乐观,“哥哥,虽然这个地方比不上我们原来住的房子,但有水有电有灯,别人能住,我们也可以,我会把这个小小的家布置的温馨干净,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 “不,我不会让你在这里生活。” 贺京州眼神坚毅,“我的妹妹天生就是公主命,生来就是享受世界的,就应该住大房子开豪车,享尽一切荣华富贵。” 他手掌覆在她头上,望着她道:“明天我们搬到别墅里去住,哥哥给你买辆法拉利。” 贺雨棠笑了笑,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哥哥,爸爸妈妈留给我们的钱剩的不多了,还是省着点花吧。” 贺京州:“我们小七真是长大了,那么懂事,都知道省钱过日子了。” 这并不会让他开心,反而会让他揪心。 毕竟,哪个真正的公主会为了钱发愁呢。 他认真对她说话,好像发誓一般,“没钱我就去挣,我不再是十九岁,我现在二十四岁,有足够的能力让你锦衣玉食。” “哥哥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用来让妹妹依靠的。” 他可以烂在淤泥里,但是他妹妹不行。 他自己可以死,但他妹妹要骄傲明媚的活! —— 本作者人格保证,越往后面越好看!!不好看我拿刀砍我自己!! 跪求小公主们加书架! 加不加? 加不加? 不加本作者亲死你们!!! 害羞三连: (??????????????) (??????????????) (????????? ? ??????????) 第4章 他送她的礼物,惊艳京圈 站在贺雨棠的门前,抬手扣了扣门。 “小七,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贺家参加晚宴。” 贺雨棠站在屋里,正在打电话,朝着门口喊道:“快好了,再等我一会会儿。” 低头对着手机另一端,语气略焦急道:“那件黑色斜肩晚礼服一周前我就已经预订了,并且付了全款,你们怎么临时卖给别人?” 对面回说:“实在对不起啊,这位小姐,但是对方给的价格是你的十倍,钱都送到手边了,我们总不能不要吧。” “我们店里还有很多晚礼服,你选其他衣服吧,虽然比不上那件黑色斜肩晚礼服,但也不难看。” 贺雨棠:“我要的是好看,不是不难看。” 对面道:“你要这样说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把全款退给你总行了吧。” “你们搞错了,不是退全款……” 贺雨棠条理分明,据理以争,“根据预付款协议,一方违约需要支付三倍违约金,你们不应该退全款,应该退我三倍全款。” 金币到账的声音响起,三倍全款打到贺雨棠的账户。 只是,那件漂亮的晚礼服仍然要不回来了,现在临时去找,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 焦灼间,桌子上放的蓝色天鹅绒礼盒映入贺雨棠的眼。 占据着半张桌子的礼盒典雅尊贵,与老旧残破的桌面形成惨烈的对比。 礼盒中央的蝴蝶结系的一丝不苟,好像在向她招手引诱。 贺雨棠站起身走过去,慢慢的拉开蝴蝶结,打开盒子,双眼顿时熠熠发亮。 晚礼服。 一件极其奢侈华丽的晚礼服。 银色绸缎面料的公主裙,上面缀满了钻石,每一颗钻石都晶莹剔透,纯度极高,切割工艺精妙绝伦,即使在这个不甚明亮的房间里,依旧散发着耀眼璀璨的火彩。 漂亮到梦幻,碾压其他一切晚礼服的存在。 从小跟着大师学习珠宝鉴赏课,经常和父母一起出入各种高档扬合,贺雨棠看得出这件晚礼服的价位。 至少八位数,两千万起步。 不愧是滚过床单的前男友,真舍得给她花钱! 十八岁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他出手就极其大方。 在那个同龄人还在为早上吃煎饼加不加蛋而纠结的时候,周宴泽送她的礼物就已经件件不低于七位数。 五年过去了,他更大方了,一出手就是八位数。 谁要是能跟周太子爷谈恋爱,光靠收礼物就能发家致富。 房门打开,贺雨棠穿着缀满钻石的银色晚礼服走出来,黑茶色长发高高盘成优雅精致的发髻,明媚耀眼,仿佛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贺京州看到她身上那件远远超出他们现在支付能力的裙子,惊艳的同时略感诧异。 贺雨棠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下楼梯,“宴泽哥送给我的裙子。” 贺京州笑了笑,果然是他。 先是房子、车子、装修、手表、包包,然后才会轮到晚礼服这种只穿一次的衣服。 普遍的,人们会去租,或者向品牌方借。 能豪掷几千万买一件裙子的人,即使在贵胄云集的京圈上流社会,也没几个。 两个人走到楼下,一辆价值2.1亿的劳斯莱斯逐影夜阑玫瑰停在路边,惊鸿般夺目的红色,繁复有致的车身流光溢彩,招摇显眼。 车旁站着西装革履的司机,看到贺雨棠和贺京州,颔首低头,“贺小姐,贺先生,周少爷让我送你们去贺家。” 先是送他妹妹晚礼服,现在又派车来接他们,贺京州再一次感叹,周宴泽真是太仗义了! 车上,贺京州对贺雨棠道:“小七,周宴泽虽然看起来又野又狂,但人还是很好的,你以前没有接触过他这种人,所以才会感到害怕。” “没事,以后哥哥多找找机会,安排你们两个多接触。” 贺雨棠:“……” 心情乱七芭蕉的。 劳斯莱斯抵达酒店门口。 贺雨棠朝着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望过去,清澈的眸子泄出茫然,情绪复杂。 “害怕吗,小七?” 贺京州温润的声音安抚她,“不怕,天不会塌,因为有哥哥顶着。” 贺雨棠问说:“我们突然出现在爷爷的寿宴上,他们会欢迎我们吗?” “你是指大伯一家吗?” 贺京州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坚毅锋利,“他们的欢迎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每个人都拥有被喜欢的权利,他们不喜欢我们是他们的问题。” 当年,贺京州和贺雨棠的父母突然离世,留下的公司和股票全部被大伯贺青山一家占为己有。 贺京州嗓音如同潺潺泉水淌过心尖,清润又充满安定感,“小七,别人喜不喜欢我们不重要,别人看不看得起我们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犯错,可以失败,但永远要坚定不移的爱自己。” 他乌黑的视线穿透车窗玻璃望向大厅,“我们这次回来,是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贺雨棠清亮的瞳孔里闪烁着勇敢坚毅。 —— 大厅入口处,一群名媛手里拿着香槟,围绕着一个穿黑色斜肩晚礼服的女孩子。 “贺小姐,你身上这件裙子真好看。” “丝绸材质,肩带和纹理做了金色,纹理图案偏东方韵味,大腿处高开叉的设计妩媚又性感,既有东方的神秘浪漫,又有西方的时尚前卫,这件晚礼服设计的真好。” “这么好看的晚礼服,按理说早就应该被人买走了,怎么现在才被发现?” 贺喜橙沾沾自喜地说:“这是我花了十倍的价钱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她把抢说成买。 不怪她夺人所爱,谁让这条裙子原本的买家不舍得出更多的钱。 手段不光彩又怎么样,反正这条裙子现在穿在她身上。 今天是爷爷的八十岁寿宴,京圈的豪门贵公子都会到扬,她作为现任贺家掌权人的女儿,当然要艳压所有人。 一个女孩子朝着门口看,惊呼道:“天呐,我看到了什么,门口停的那辆车是不是劳斯莱斯逐影夜阑玫瑰,全球只有一辆!” “以前只在照片里看过,太漂亮了,太酷了,扑面而来一股人民币的味道,他奶奶个腿儿的,贵的东西就是好看!” “这辆车不是在周太子爷的名下吗,吼吼,周宴泽来啦!” “周宴泽啊!比高富帅高,比高富帅富,比高富帅帅!他真的好符合我未来老公的样子!” 一众名媛千金开始整理头发和衣服,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查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花掉,掏出口红给自己补妆。 贺喜橙走到人群最前面,抬头挺胸,殷切的盯着劳斯莱斯。 周宴泽出国五年,今天刚回国就纡尊降贵来贺家参加晚宴,该不会是为了…… 贺喜橙手指抚了抚耳边的头发,脸上露出娇羞的表情。 只要敢想,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就是为了她呢。 戴着白手套的侍者弯着腰拉开车门,一双黑面红底的细跟高跟鞋垂落在地面上。 黑色鞋面丝滑明亮,被涂成红色的鞋底宛如点睛之笔,勾魂夺魄。 红鞋底就像给鞋子涂上口红,性感妩媚。 “意大利顶级奢侈品牌的全球限量款,有钱都拿不到,需要刷够一定额度成为SVIP会员才能购买。” “她把一套别墅穿在了脚上!” “45度仰望星空,又是命比鞋贱的一天!” 这是贺京州送给贺雨棠的回国礼物。 众人顺着黑面红底鞋往上看,是白皙纤直的小腿。 车里的美人走出来,肩颈挺拔,姿态甚好,既不浓妆艳抹,也不素白寡淡,琼鼻美目,唇红齿白,妆容得体,清丽绝色,娇艳中透着大气。 长得漂亮也就算了,再看她身上的晚礼服—— “欧——卖——嘎!这件裙子!它都不是人间仙品,它是人间不配有!太美了吧!见过那么多晚礼服,但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上面镶满了钻石,全都是稀缺又昂贵的钻石,不停闪光的火彩都快把我的眼睛闪瞎了!” “太漂酿了,人长得最美,衣服也全扬最漂亮,她一出现,感觉我们所有人都变得黯淡无光了。” “这是哪家的千金,我这几年经常跟着父母出入晚宴,怎么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不是京圈的吧,可能是外地过来的。” 贺喜橙看到那个穿华美公主裙的女人,惊讶的目眦欲裂,别人可能认不出来,但她认的一清二楚。 她那个死了的小叔叔的女儿。 “贺雨棠!” 贺雨棠一身华服缓缓走过去,后背挺的笔直,骄傲而不凌傲,自信而不自负,宛如破茧重生的蝴蝶,即使曾经身上缠满束缚,也不过是衬托她美丽的雨露。 “是我。” I''m back! 第5章 手臂缠腰,把她护在怀里 这怎么可能! 自从贺雨棠的父母死了以后,贺雨棠早就不是站在所有舞台正中央的小公主了。 贺雨棠不是被驱逐到法国了吗,怎么突然回国了? 贺喜橙走到贺雨棠身边,近距离看到她的脸,嫉妒的同时又羡慕不已。 她的皮肤怎么那么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细腻到连毛孔都看不见。 “贺雨棠,五年没见,你变得更漂亮了,听说国外的整容技术特别先进,你是不是偷偷整容了呀?” 贺雨棠淡然的笑着,“你怎么知道国外整容技术特别先进,哦——,懂了,原来你偷偷去国外整过。” 一旁的众人纷纷打量起贺喜橙的脸,仔细看,好像真的有整容痕迹。 “橙橙,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的鼻梁没有现在这么高。” “下巴好像也变得更尖了。” “笑起来时肌肉的走向怎么是向下的,皮笑肉不笑,感觉好僵硬。” 贺喜橙变得慌乱起来,连忙说道:“什么整容,我是妈生脸,一出生就长这样,我从来不去做动刀子那种事情。” 贺雨棠悠悠点头,“嗯,你从不整容,也就微do全脸,拉个双眼皮,打打玻尿酸,顺便再整个电波拉皮紧一紧你的厚脸皮。” 周围的人哈哈哈笑了起来。 贺喜橙面红耳赤。 五年没见,没想到那个单纯善良到有些天真的贺雨棠,竟然变得这么不好招惹了。 小时候,每次贺喜橙闯祸,都会把锅推到贺雨棠身上,因为贺雨棠不怪她,会对她说,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的姐姐。 贺喜橙一边享受着贺雨棠的守护,一边背地里骂贺雨棠是个蠢货。 贺雨棠转过身,朝着劳斯莱斯的方向望过去。 刚才她本来准备和贺京州一起下车,贺京州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很紧急。 贺雨棠朝台阶下走,想问问贺京州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她脚步往下迈,背后传来贺喜橙的尖叫声,“啊,救命!” 贺喜橙右脚一崴,朝着贺雨棠扑过去,双手带着冲击力将贺雨棠一把从台阶上推下去。 刚下过雨的路面又湿又滑,来来往往的人群把路面踩上脏污,即使贺雨棠不把脸摔破相,也会把她身上那件华美奢贵的公主裙摔脏。 看到贺雨棠朝台阶下倒的那一刻,贺喜橙眼睛里闪过一道喜悦的神采。 一道敏捷的劲风极速闪过,青筋蜿蜒的大手从贺雨棠饱满的胸前横穿而过,她被抱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龙涎香夹杂着清冽的橘子味侵占她的全身。 贺雨棠沿着那只青筋暴起的大手,看到一张极其好看的脸,深目高鼻,乌发红唇,下颚线流畅锋利,帅的很有攻击性。 “周宴泽……” 周宴泽一手横在她胸前,另一只手覆在她黑茶色长发上,灼热的手心沿着她的身体一路下滑,抚过脖子、肩膀、蝴蝶骨,停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乖乖,没事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热议声。 “好他妈牛逼的一张脸!” “可恶,我明明下载了国家反诈中心APP,他还是嗖一下偷走我的心。” “天呐天呐,我看到了什么,那个京圈最有钱最有权势的男人,my eyes,my eyes ,就他喵的喜欢看帅哥!”” “突然觉得被推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要是能被周太子爷抱一下,我摔成猪头都愿意!” 贺喜橙看着被周宴泽牢牢抱在怀里的贺雨棠,懵了。 所以她处心积虑把贺雨棠往台阶下推,反而成全了贺雨棠? 贺喜橙朝一个贺家的保镖使眼色,保镖直直冲向贺雨棠。 周宴泽单手插兜,长腿一抬,挑好角度,一脚踹在保镖身上,干脆利落。 保镖朝着贺喜橙扑过去,双手一把将她推下台阶。 贺喜橙尖叫着滚下去,黑色斜肩晚礼服沾满脏污。 在地上滚了几圈后,duang——,一头撞在劳斯莱斯的轮胎上。 劳斯莱斯的车门从里面推开,贺京州迈着长腿走出来,睨了一眼贺喜橙,看向台阶上的周宴泽和贺雨棠,“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宴泽语调懒懒,“保镖把自家小姐推下台阶,跟我有什么关系。” 众人:……好家伙,重新定义没关系。 贺京州看向贺雨棠的目光充溢忐忑,视线仔细在她身上检查着,“小七,有受伤吗?” 贺雨棠摇头,“没有,宴泽哥接住了我。” 要是接不住,她就受伤了。 贺京州再看向贺喜橙,斯文不在,视线如刀刃般锋利。 贺喜橙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身上全是污泥,狼狈不堪。 “我不是故意推贺雨棠,我是不小心摔倒才碰到她,你们没有证据就开始诬陷人,还有没有天理。” 周宴泽轻嗤一声,似乎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东西。 “我周宴泽不需要天理,我就是天理。” 贺喜橙知道贺家得罪不起周宴泽,要是硬碰硬只会给自己家找难堪。 她指着贺京州,对着四位保镖道:“还不快把这个男人抓起来。” 保镖们把贺京州团团围住。 “哥哥!”贺雨棠紧张起来,朝贺京州跑过去。 周宴泽单手圈住她的腰,把人给搂回来。 她纤薄的后背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妹妹,你哥没那么弱。” 贺雨棠不解的抬头看周宴泽,蓦然发现他低着头,她嘴唇差点亲上他的下巴。 “你、什么意思?” 周宴泽:“意思就是,你哥打架特别厉害。” 贺雨棠满眼诧异,“我哥从来不打架的。” 他温柔斯文,优雅端方,俊朗儒秀,白玉一般的君子,那双手可以弹出最优美的钢琴曲,怎么会打架。 “不信?”周宴泽下巴朝前点了点,“喏,自己看。” 一个保镖抡着拳头朝贺京州砸过去,贺京州反握住他的手,一记手刀劈在对方的后颈上,又狠又硬。 不过两分钟的功夫,四个保镖七扭八歪,全部倒在贺京州脚边吃痛惨叫。 而贺京州未被伤到分毫,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纹丝不动。 哥哥变了。 五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他变得和之前大相径庭。 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是疼她宠她的哥哥。 门口的动静很快传到贺家长辈的耳朵里,贺青山领着贺家大大小小一群人走过来。 他女儿贺喜橙头发、脸上、身上全是污泥,与旁边人的光鲜亮丽形成鲜明的对比。 今天是贺家老爷子过八十岁大寿,贺家人的主扬,身为东道主竟然弄的这般狼狈,实在丢人现眼。 当众折辱他的女儿,不就是在打他这个贺家掌权人的脸。 贺青山怒意翻滚,“橙橙,告诉爸,谁把你欺负成这样?” 贺喜橙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带着一身脏污朝贺青山跑过去,扑到他身上,委屈的不行的样子。 她望向贺京州,“爸,是他在欺负我。” 贺青山看过去,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一身深灰色西装被撑出宽直硬阔的弧度,笔挺矜贵,卓尔不凡,斯文英俊。 莫名带着一丝熟稔,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 贺京州转过身,大厅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眉骨、鼻梁、下颚构成英挺完美的轮廓,洁白的脸颊,乌黑的鬓发,直直望向贺青山的眼。 “我是你的劫。” 第6章 心肝宝贝 十九岁的他,羽翼未丰、温柔纯良、不谙世事。 二十四岁的他,雷厉风行、锋芒毕露、野心勃勃。 再往旁边看,是站在贺京州身旁的光鲜亮丽的贺雨棠。 两兄妹站在一起,熠熠夺目,并没有像他预想的一样烂在淤泥里,过的出乎意料的好。 视线接着往一旁移,贺青山看到了站在贺雨棠身旁的周宴泽。 又是猛然一怔。 竟然能让周家太子爷与他们站在一起,这兄妹两个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贺青山笑呵呵地说:“原来是我的侄子和侄女回来了,都是一家人,什么劫不劫的,快进屋。” 这就结束了? 贺喜橙还想要提惩罚贺京州和贺雨棠的事情,贺青山瞪她一眼。 “还不快去换身衣服,一会儿你爷爷就要来正厅了。” 随着管家一道嘹亮的通报声,贺老爷子出现在宴会大厅。 一身黑色唐装,头发全白,手里拄着紫檀木做成的手杖,身体算不上硬朗,但虎目沉沉,眸底蓄着锋利,仍然可以窥见年轻时的俊逸风采。 他朝着人群看了一眼,视线从贺雨棠和贺京州身上扫过,一划而过,好像看见了兄妹二人,又好像没看见。 贺老爷子坐在中央桌子的上座,贺青山和换好衣服的贺喜橙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贺雨棠看不出来爷爷现在对她和哥哥是什么态度,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小时候,爷爷很疼她的。 “棠棠,爷爷今天路过一家童装店,看见一件漂亮的小公主裙,爷爷一下就想到你了,立马就给你买回来了,给——” “从来没给两个儿子买过一件衣服,现在有孙女了,还知道买小裙子了。” “儿子能和孙女比吗,棠棠小公主可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 只是后来,爷爷对她越来越疏远。 贺喜橙坐在贺老爷子身边,望着站着的贺雨棠,得意洋洋的笑。 “嗤——” 散漫肆意的笑声响起,周宴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他身上。 “幼儿园三岁小孩都知道孔融让梨,贺家的家教是让姐姐站着妹妹坐着?” 贺青山脸色难看。 贺喜橙:“周少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一直针对我干什么。” 周宴泽:“我点你名了?这么会对号入座,你属蒲公英的,见风就给自己加戏。” 贺喜橙:“我是贺家的大小姐,坐爷爷身边理所应当!” 贺家的大小姐是贺雨棠,贺喜橙是二小姐。 周宴泽:“没事去学学天线宝宝,脑袋上装个天线,时刻找准自己的定位。” 如果今天宴会上没人点出贺青山故意冷落贺雨棠和贺京州的事情,众人就会当做没看见,但现在周宴泽直言说出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贺青山朝着一旁的佣人道:“还不快去搬两把椅子过来,没看到大少爷和大小姐还站着,都怪我平时为人太随和,把这帮佣人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贺雨棠和贺京州坐在桌子上位。 席间,贺青山佯装关心,实则打探,“京州这个年纪,正好是拼事业的时候,现在主要从事什么工作?” 贺京州:“正好刚回国没工作,要不你给我介绍个。” 贺青山:“你可是出国留学回来的海归,英国剑桥大学毕业,高素质人才,我公司那些普通的岗位用不起你这样的大佛。” 贺京州:“既然普通岗位用不起,公司总裁的位置我看挺合适。” 贺青山和贺喜橙同时一怔。 贺喜橙:“公司总裁的位置我爸当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让给你。” 贺雨棠:“当然是因为这位置本来就该是我哥的。” 贺家的掌权人原本是贺雨棠和贺京州的父亲,无论是按照伦理传承,还是按照继承法,都应该由贺京州和贺雨棠接位,哪轮的到第二顺位继承人的贺青山。 这便是揭穿贺青山掌权人的位置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桌子上顿时火药味十足,众人一半观望,一半看热闹。 贺青山开口道:“贺家掌权人的位置关系到整个贺氏家族的命运,当初你们兄妹年龄还太小,我这个大伯理应帮你们分担这个位置的重负。” 周宴泽一只手闲散搭在桌子上,腕上的黑钻铂金腕表与冷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色彩反差,黑的发亮,白的晃眼。 “也没见贺家在你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倒像李白的诗一样,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摸口袋没带纸。” 有人忍不住发出笑声。 贺青山脸色更加灰暗无光。 “现在国家经济下行,大环境不好,生意不好做,不是我个人能力不行,是谁都做不好。” 周宴泽:“我刚签了十个亿的合同。” 贺青山:“…………” 贺京州:“既然大伯也认为自己做的不好,现在我和妹妹已经回来,贺家掌权人的位置该还给我了。” 贺青山眼中闪过狠戾,拿起烈度白酒倒了一杯,递向贺京州,笑得和善虚伪,“侄子,我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何必弄的这么兴师动众,好像我这个大伯非要和你抢东西一样。” 与贺青山同一派系的一个三叔公紧接着道:“对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贺京州,退一步海阔天空。” 贺京州:“退一步海阔天空,凭什么我退,忍一时风平浪静,你为什么不忍。” 三叔公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你这个小辈真是过于不知好歹,懂不懂给长辈台阶下。” 贺京州:“我又不是卖楼梯的,凭什么给你台阶下。” 眼见争执不下,贺青山握着酒杯的手收紧,脸上的假笑有些绷不住。 转头望向贺老爷子,“爸,现在亲侄子对我逼宫,你说该怎么办吧?” 贺老爷子看向贺京州,视线旁移从贺雨棠身上划过。 “人敬富,狗咬贫,嘴上说的再好,不如真才实学干的好,我只看中个人能力,谁能带领贺家走得更长远更辉煌,我就支持谁。” 贺青山满眼惊愕,因为老爷子竟然没有明确支持他。 贺雨棠和贺京州亦是讶异不已,爷爷的话好似在给他们……机会? 只贺喜橙哈哈的笑着说:“爷爷说的对,贺家掌权人的位置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吗,谁有本事谁当,没本事靠边站。” 三叔公:“老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老爷子:“谁能力强谁能力弱,总得有个公平竞争的地方,明天起,贺京州和贺雨棠进入贺氏集团工作。” 贺青山脸色铁青。 老爷子一锤定音,拂袖而去,“我累了,先去休息。” 贺喜橙:“爷爷,我送你。” 老爷子:“不用。” 贺雨棠和贺京州站起身离席,贺青山假模假样地道:“侄子,侄女,怎么这么快就走,那么久没见,我还想和你们好好叙叙旧呢。” 贺京州:“叙什么旧,叙当年我爸妈怎么死的旧?” 贺青山表情突变。 说话声笑声等各种声音戛然停止,一众贺家人神情紧绷。 贺家小儿子和其夫人的死就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区,没人敢大庭广众之下讨论。 贺京州声音冷的像亘古不化的寒冰,“大伯,我爸妈当年到底怎么死的?” 贺青山:“你父母去世我也很心痛,死因至今都是个谜,你要是有证据,一定要及时提交给警方,好让真相早日浮出水面。” 贺京州:“当然会浮出水面,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到底。” 贺雨棠和贺京州坐车离去,马路两旁的路灯极速倒退,最终汇聚成一道模糊的溪流。 车子行驶在十字路口,拐弯消失不见,道路旁的大树后走出来一位老人,手拄拐杖,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久久凝望…… 第7章 把亲妹妹托付给好兄弟 贺京州选中了一辆200多万的车,要去付钱。 贺雨棠拉住他的衣服袖子,“哥,还是不要了吧。” 贺京州偏过头看她,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温柔如玉,“小七是嫌哥哥送的车太便宜了吗?” 贺雨棠:“……” 200多万哪里便宜了,都够买鸡的祖宗十八代炖着吃了。 贺雨棠:“我是说……” 贺京州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眼弯了弯,把手指放在唇中间,对小孩子说话的那种哄,“不可以不要哦,这是哥哥的心意。” 贺雨棠觉得有点臊得慌,哥哥好像一直当她没长大。 但心里像洒满了阳光一样温暖。 200多万的法拉利不能现提,需要登记预约,想要拿到现车,需要等很长时间。 贺雨棠坐在休息区吃甜点喝饮料的时候,贺京州走到窗前给周宴泽打电话。 “4S店的经理说这车子要等四年才能提到手,时间是不是也太久了。” 周宴泽:“可不是吗,四年的时间都能造个娃出来打酱油了。” 贺京州:“你人脉广,在京圈权势那么大,帮我疏通一下关系尽早提车。” 周宴泽:“行。” 十分钟后,电话打回来,“帮你问了一下法拉利中国区总裁,三个月后可以提车。” 贺京州略感惊讶,“借你的关系还要三个月才能提车?” 周宴泽:“我又不是观音菩萨能点石成金给你变辆车出来,造车那么费时间和精力,三个月对方已经很给面子了。” 贺京州:“那行,就三个月。” 说着要去挂电话,被周宴泽喊住,“听说你要去贺氏集团外地分公司担任CEO,下午就走?” 贺京州:“贺青山在京北的势力根深蒂固,利益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能撼动的,我去外地反而更容易做出成绩,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 只有离开京城,才能让贺青山放松警惕,露出更多破绽,更好调查父母的死因。 周宴泽:“期待你早日杀回京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 贺京州斯文温润的笑笑,“谢了,周少。” 周宴泽语调懒洋洋的,“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 他主动挑起话题,“你走后,你妹妹怎么办?” “在没车的这三个月里,你妹妹怎么上下班,你忍心让她每天挤公交挤地铁吗,听说公交地铁上有色狼出没,你妹妹那么漂亮,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怎么办?” 贺京州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 刚刚和她团聚,就又要分开,他自责、内疚、放心不下她。 贺京州:“周宴泽,我把我妹妹托付给你,你帮我照顾妹妹吧。” 周宴泽后仰靠在办公椅背上,长腿交叠,指间夹着一支钢笔灵活的把玩,声线慵懒。 “让我给你妹妹当护花使者啊,这不太合适吧,如果有人说我图谋不轨故意接近你妹妹怎么办,我这个人最爱惜名声,怕被人说闲话。” 贺京州试探着问说:“你应该没有这种想法吧?” 周宴泽:“连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我作为一个人能不知道?” 贺京州舒出一口气,“我刚回国,之前的朋友没联系过,身边就你一个值得相信的兄弟。” 周宴泽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兄弟,你也知道,我在京城那么有权有势的人,很忙的。” 有权有势,才能更好的罩住他的妹妹。 贺京州:“周宴泽,你不是刚说过咱们是一家人,现在拒绝帮我照顾妹妹,太伤兄弟间的感情了吧。” 默了默,周宴泽回说:“行吧,我勉为其难,帮你照顾下妹妹。” 挂断电话,他殷红的唇角勾出上扬的弧度。 帮贺雨棠买完车后,贺京州去租了一套富丽堂皇的别墅。 之所以是租而不是买,一方面时间太赶来不及,另一方面他没有足够的钱。 临别的时候,贺京州问说:“小七,钱够花吗?” 贺雨棠:“够了,我也要工作了,以后每个月都有工资了。” 贺京州留了1000块钱用来吃饭,把其余的钱全部转给她,对她说:“想要什么就去买,不要不舍得花钱,不要委屈自己,任何时候都要舍得对自己好,要善待自己,知道吗。” 他教她善待自己,他却不曾善待他自己。 贺雨棠:“知道了,哥哥也要好好的,吃好穿好,对自己好。” 贺京州回说:“我会的。” 叮嘱完贺雨棠,贺京州道:“下午搬家的时候,我找了个人帮你,你留意下门铃,别听不到。” 贺雨棠把这个人理解成了搬家公司的搬运工。 回到家她便开始收拾行李,为了避免把日常穿的衣服弄脏,翻箱倒柜,从箱底扒出来一件十八岁的时候穿的高中校服。 白色衣身,蓝色衣领,下身是一件蓝色短裤。 由于身材高挑,蓝色短裤只到她大腿中间的位置,露出一双白嫩嫩的长腿。 非常普普通通的款式,穿在她纤细窈窕的身上,莫名有一种勾人的制服诱惑的味道。 贺雨棠撅着屁股开始收拾东西,腰才弯下去,门铃就响了。 搬家公司的人来的也太早了吧。 她打开门,看到周宴泽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周宴泽看到穿校服的贺雨棠,挑了挑眉。 他视线在她身上一寸寸扫过,仿佛烫人的野火。 记忆中他牢牢记着,他曾经撕烂过她一套校服,无论上衣还是裤子,都被他撕成了布条。 这又有一套…… 同样的记忆滚入贺雨棠脑中,她脸颊发烫。 “你怎么来了?” 周宴泽:“你哥让我来的。” 贺雨棠明白过来,原来哥哥找的帮她搬家的人是周宴泽。 周宴泽看过她拦着门框的手,“你哥没教过你,客人来了要让他先进门吗,我是你哥最好的兄弟,你还准备把我撵出去?” 贺雨棠侧身让开道,“进来吧。” 周宴泽高俊挺拔的身躯从她身边经过,敞开的黑色外套扫过她的前胸。 他双手插兜,迈着长腿闲逛一样走来走去,没有一点拘谨,自在的像在自己家,浑身散发着“普天之下皆是我家,天下之大我最牛叉”。 在把不到五十平的陈旧小屋看了一圈后,“你哥决定挺对的,确实应该搬。” 贺雨棠:“你有钱可能不知道,其实有很多人都住这种房子。” 周宴泽偏过头看她,“别人住什么房子我不管,你贺雨棠是尊贵的公主,这种房子配不上你。” 贺雨棠的心跳漏了一拍。 之前谈恋爱的时候他就喜欢小公主小公主的叫她,又撩又宠,听得她身心酥麻。 可是她现在早就不是什么小公主了,落魄千金还差不多,哪里还尊贵。 周宴泽环顾四周,“从哪里收拾比较好?” 贺雨棠:“你还是别帮我收拾了。” 周宴泽:“你哥让我收拾的。” 贺雨棠:“……那收拾吧。” 她狐疑地问说:“你会收拾东西吗?” 以前他就不喜欢收拾东西,每次要外出的时候,就会从背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对着她嫩白的脖子又吻又咬,耍赖似的。 “宝宝,帮哥哥收拾一下行李,哥哥有赏。” 贺雨棠天真地问他,“那你给我什么奖励?” 周宴泽说:“奖励你亲一口我的嘴。” 贺雨棠又羞又好笑,“这是什么奖励呀,这是奖励你自己吧。” 周宴泽理直气壮,“怎么,和哥哥亲嘴不爽吗,每次哥哥亲你的时候,你不是挺享受的吗。” 贺雨棠羞的拿枕头砸他,被他扬手接住,然后他把她扑倒在床上,抬起她玉白的腿,把枕头垫在她腰下。 “两天不能见面,哥哥会想你的,走之前弄一次再出发……” 第8章 帮她收拾东西,看到不该看的 他摁着她发狠孟浪的模样卷入脑海,贺雨棠的心跳快的不成样子。 她眼神朝他身上偷瞄,刚才她一恍神的功夫,他已经把外套脱了,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露出两只手臂。 与五年前相比,他的身体变得更加精壮健硕,结实鼓胀的肌肉把T恤撑出硬挺的弧度,一看就充满了凶悍的爆发力。 贺雨棠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你还是把外套穿上吧?” 周宴泽:“这不是为了帮你干活才脱掉外套。” 贺雨棠:“你不会收拾东西。” 周宴泽:“我可以学。” 贺雨棠:“会很累的。” 周宴泽唇角一勾,语调懒不正经,像在调情,“我还没收拾你就开始心疼我,妹妹,你对我真好。” “你收拾客厅,我收拾卧室,”贺雨棠转身往卧室走,脚步慌乱,差点没一头撞在门上。 周宴泽望着她纤细柔美的背影,舌尖舔过后槽牙,笑得又俊又痞。 他确实不会收拾东西,但来之前向家政公司的人专门请教过。 一个世界五百强的公司他都能管理的卓越精绝,收拾东西能有什么难度,只要他愿意做,没有事能难到他。 他连自己的房间都是佣人收拾,此刻高大的身躯蹲在一个大纸箱旁边,小心翼翼的拿起她的东西,一样一样往纸箱里放。 很快,周宴泽把客厅和另外一个卧室的东西全部分门别类的打包装好。 四个大纸箱整整齐齐靠在墙角排排站。 周宴泽望向一个关着的推拉门,该去收拾厨房了。 他走进去,看到案台中央放着一个崭新的粉红色的盒子。 在厨房黑白灰和残破的事物中,这个崭新的粉红色的盒子异常显眼。 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他朝着粉红盒子走过去…… 与此同时,卧室里的贺雨棠接到闺蜜田蜜蜜的电话。 “宝子,昨天晚上你又梦到前男友了吗?” 还用得着梦吗,她都看到活的了。 贺雨棠:“没有。” 田蜜蜜:“哈哈,我送你的礼物好使吧,有了它你就不想前男友了。”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贺雨棠都忘记小礼物的存在了。 “我还没看到呢,你昨天是不是忘了给我送了?” 田蜜蜜:“我小蜜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情趣用品我说送就送,电动小马达我放在你厨房的案台上了。” 不是,谁会把一个情趣用品放在做饭的案台上啊! 贺雨棠百思不得其解。 “田蜜蜜,我能采访一下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吗,猪撞树上了你撞猪上啦?” “还是你被拼多多砍到脑子了,脑浆子流干只剩下脑壳了?” 田蜜蜜振振有词道:“宝子,我这么做是有充分依据的,我这不是想着……” “这东西的名字也带个鸡吗。” “假鸡也是鸡。” 贺雨棠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在棉被上。 田蜜蜜贼溜溜地问说:“你哥没发现我送你的好东西吧?” 贺雨棠:“没有。” 脑中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周宴泽正在帮她收拾屋子! 他不会去厨房吧? 不会吧不会吧? 一定不会哒! 贺雨棠腾的一下站起来,由于起的太猛,差点低血糖撅过去。 她跑到客厅看了一圈,没看到人,不祥的预感爬满后背。 或许他只是去厨房喝个水呢,人总有口渴的时候,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一抬头,看到周宴泽手里拿着一个炫彩?超强伸缩?超级逼真的东西。 真的,那都不是仿真了,那是逼真!和真的一模一样! 老天爷! 啊——! 贺雨棠瞬间脸红到滴血! 请问现在逃到快乐星球还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真的可以被逼出来,贺雨棠灵机一动,“那不是我的,那是我好朋友田蜜蜜的!” 此时手机没挂断,另一端的田蜜蜜脑袋上冒出一排小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我是不是成背锅侠了呀? 贺雨棠一脸羞愤地跑到周宴泽身边,伸手去夺他手里的炫彩假物件。 周宴泽手臂抬高,她夺了个寂寞,并扑倒在他胸膛上。 低沉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上方落下,“一见面就往哥哥怀里钻,对我念念不忘啊。” 贺雨棠想找个洞钻进去冬眠一辈子。 “谁往你怀里钻了,我这是不小心摔你身上了。” 周宴泽:“你这么会摔,这次摔我身上,下次不得摔我床上。” 谁要摔你床上啊。 她发誓她不会。 贺雨棠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借力站起来,掌心一片坚实的硬,被火烫到一样猛的缩回手。 她蹦着去夺他手里的东西,这次他没有使坏,顺利让她夺到。 贺雨棠把东西抱在怀里,红着脸往卧室跑。 关上门之后,她把自己扔进被子里,脸埋在枕头里。 怎么可以被前男友看到那种东西! 好像她离开他之后脑子里天天想着那种事,特别特别馋一样! 丢撵! 实在是太丢撵了! 地球爆炸吧,BOOM! 罪魁祸首此刻兴奋的在手机里大喊:“贺雨棠你竟然有男人了!卧槽!我真撞猪上了!” “虽然还没见过,但他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帅哥。” 自从贺雨棠与她那个男朋友分手,五年的时间,别说男的了,身边连个雄的都没有。 田蜜蜜比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新鲜,“贺雨棠,如实招来,你身边那个男人是谁啊?” 贺雨棠要是说是她前男友,就凭田蜜蜜那个爱八卦的劲,就算大半夜打不到车,蹬三轮她也非蹬过来不可! “喂喂喂,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怎么听不到你在说什么,咦——,信号怎么突然不好了,挂了啊。” 不管对面的田蜜蜜拼命嘶吼“贺雨棠你就给我装吧”,果断摁下挂断键。 收拾好东西,又努力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 “那个仿真玩具是田蜜蜜的!那个仿真玩具是田蜜蜜的!那个仿真玩具是田蜜蜜的!没错!就是她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必须是她的!” 贺雨棠双手握拳,重重“嗯”了一声,然后一把推开卧室的门—— 第9章 讹钱给她花 贺雨棠:“你渴了要不要吃饭,不是,你饿了要不要喝水,啊也不是……” 左右脑互搏,寄几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算了,弃疗吧。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成小拳头。 “不管你信不信,那个东西就是田蜜蜜的。” 周宴泽唇角勾笑的看她,“妹妹,别紧张,我信。” 贺雨棠:“……”听起来怎么那么不信? 她看向墙角,原先排排站的四个大箱子已经全都不见,被搬下去。 客厅和厨房不仅全被收拾干净,而且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贺雨棠很惊讶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周宴泽“嗯”了一声,问说:“很奇怪吗?” 贺雨棠回说:“有一点……” 其实是亿点。 他天生骄子,生来就有无数个佣人家仆供他使唤,帮他打理好衣食住行,十八岁的他骄傲桀骜,从来不做这些,也不需要做,他说男人应该出去开疆拓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天天把时间用在做这些小事上面,哪还有精力去搞钱搞事业。 他不做家务,也不会要求她做,他会给她雇十个保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帮她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打理花园、种满她最喜欢的西府海棠。 周宴泽似乎也想到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垂落的长睫掩盖住眼中闪过的黯然。 是他曾经做的不够好,她甩他是他活该。 乌黑的长睫在空中剪出凌厉的弧度,他望着她说:“我现在愿意做这些,你仔细看看,我已经变了很多。” 贺雨棠淡然的笑着,“不用。” 周宴泽鸦羽般的长睫再次垂落下去,低头朝卧室走,“我帮你把剩下的行李搬下去。” 贺雨棠:“我叫个搬运工过来搬吧。” 周宴泽:“你哥让我搬的。” 她看着他把一箱又一箱行李搬下去,光洁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黑色T恤全部被汗浸透,贴在他硬阔的背上。 她抱起一个行李跟他一起搬,转身被他夺走,“有我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非要自己搬,小公主,你si不si傻。” 他往下搬行李的时候,贺雨棠给房东打电话,“老板,我要退房,按照当初签的押一付一的合同,你需要把押金退给我。” 房东:“我去检查检查房子有没有损坏。” 住在隔壁的房东很快过来,双手背在身后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所有的东西被擦的不染纤尘,他没有挑出一丝毛病。 在狗面前,别以为你善良,它就不咬你。 在小人面前,别以为你是好人,他就不坑你。 房东见贺雨棠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顿时底气十足,说话的嗓门都变大了。 “当初说好的你租一个月,结果才一周就走,你违约了,押金我不退。” 贺雨棠:“即使我住一周就走,你应该扣的是这个月的房租,而不是押金,按照合同,你理应把押金退给我。” 房东知道自己不占理,索性不装了,直接开始耍混,“小姑娘我跟你说,凡是租我房子的租客,我从来没有退过押金,你也不例外。” 贺雨棠:“路是人走出来的,凡事都有第一次,阴险奸诈的人永远走不到最后,你这话留给警察去说。” 她掏出手机打110。 房东一把将她的手机夺走,扔在一旁的沙发上,语气凶狠,“小姑娘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走了我这房子说不定好几个月都租不出去,你耽误我挣多少钱。” 贺雨棠:“你租出去赚钱的时候也没分我,凭什么把租不出去的损失算我头上。” 她去沙发上拿手机,房东朝她身上扑,伸手去抓她白软的胳膊。 伴随着一道剧烈的撞门声,周宴泽冲进屋子,遒劲的大手扼住房东的后颈,势不可挡的力量将人一把扯起来,嘭——,一拳重重砸在房东脸上! 房东倒在地上,嘴巴和鼻子里都喷出鲜血。 周宴泽眼睛里沸腾着嗜血的愤怒,单手抓住房东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又嘭的一拳把人砸在地上。 一颗带血的牙齿在地板上咕噜噜的到处滚。 房东拿起手机打110,周宴泽伸手夺走他的手机,随手扔在一旁的地上。 熟悉的一幕重演,这次倒下的是恶人。 周宴泽笑容英俊又邪肆,抬起右脚踩在男人的脸上,“报警?你看我像怕警察的人吗。” 强大的气扬,肆无忌惮的狂妄,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都不用周宴泽主动开口,房东连滚带爬捡起手机,主动道:“我把房东押金退给这位小姐,这个月的房租也退给她。” 生动形象的演绎了:富贵我就淫,贫贱我就移,威武我就屈,此之谓小丈夫。 钱马上到账贺雨棠的账号,房东一瘸一拐往外走。 周宴泽:“我让你走了?” 房东回头,一脸的血,“大哥,该转的钱我都转过去了。” 周宴泽:“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交通费、精神损失费、人身损害赔偿金,这些还没给。” 房东好像听到了外星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受伤的不是我吗?” 周宴泽:“我家妹妹幼小的心灵受到严重的伤害,心理上的伤也是伤,打钱!” 贺雨棠看的one楞one楞的。 还有这种讹钱方式呐,瞬间被开了眼,还被开了光。 房东一脸懵逼,本来想讹别人一头,结果成了冤大头。 见房东一动不动,周宴泽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灵活的把玩,锋利的刀身在他手指间旋转出雪亮的光芒。 他玩刀的动作锐不可当,熟练利落,锋利的刀刃从他指间划过,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蓦地,刀子从他手掌冷冽的飞出,擦着房东的头皮而过。 一缕头发飘落在地上,房东头中间秃了一块,变成地中海。 这样的刀法和精准度,房东心里明白,真要动起手来,他非死即残。 周宴泽朝房东走过去,步履沉沉,高大精壮的身躯充满压迫感。 “下次见面咱俩玩个游戏怎么样,名字叫学海无牙,你被我打的在地上学做人,我用刀拔你的牙。” 房东被吓的尿差点滋出来。 金币到账的哗哗声响起,贺雨棠的账户上到账10万块钱。 车上,贺雨棠坐在周宴泽身旁的副驾驶。 “宴泽哥,谢谢你刚才帮我。” “谢什么,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周宴泽声线轻松,语气傲娇。 “手拿把掐。” 贺雨棠笑了笑,拿出一个粉色的帕子递向他,“刚刚我看你出了很多汗,擦擦脸吧。” 周宴泽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臂支在车窗上,手指撑着额角,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刚搬了行李,又打了一架,手臂疼,抬不起来。” 第10章 他向她耍赖索爱 这一点过了五年,好像没有变。 她看着他傲娇的表情,高高抬起的下巴,她澄澈的眼睛里闪现一道狡黠的神采。 她把手帕放在他胳膊上,“等你手不酸的时候再擦。” “喂,贺雨棠,东西是帮你搬的,架是为你打的,为我擦个汗都不愿意,”周宴泽眼尾一挑,“是人?” 贺雨棠低头抿唇,轻轻笑出了声。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逗就炸毛。 她拿起手绢帮他擦脸,嘴角止不住的笑。 周宴泽:“贺雨棠,刚才你耍我是不是?” 贺雨棠:“耍你又怎么样,你已经上当了咯。” 她手中粉色的帕子邃然被夺走,他把帕子往她嘴唇上蹭。 “你这张小嘴一个脏字不说就这么气人,别人摸口红你摸抹敌敌畏吗,哥哥帮你擦擦。” 她笑着往后躲,他倾身追上去。 她靠在座椅背上退无可退的时候,手指胡乱按到一旁的按钮,椅背猛的后移变成躺椅。 她由坐变成躺,他结结实实压在她身上。 馨香温软的身段再次被压在身下,周宴泽从心到身激起一扬惊涛骇浪般的蠢蠢欲动。 贺雨棠感觉某个东西贴着她。 脸色突然爆红如血,她抬腿狠狠踢了一下。 周宴泽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捂裆,疼的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从此以后变成太监。 “我操!贺雨棠!” 贺雨棠推开他,双手紧紧捂着胸,缩在角落,眼圈红红的。 好像被欺负惨了的人是她一样。 周宴泽看着她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撩唇微笑,“妹妹,你是不是去少林寺练过大力金刚脚,真有劲。” 贺雨棠见他高大精壮的身躯躬成虾米,知道他一时半会支愣不起来了。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宴泽哥,你没事吧?” 周宴泽:“没事,也就是被你踢爆浆了而已。” 贺雨棠怔了一瞬,“什么爆浆了?” 周宴泽:“你一脚踢在鸡蛋上,蛋都能不碎吗。” 生动形象,贺雨棠一下就懂了。 “真、真的吗?” 周宴泽:“要不我把裤子脱了给你欣赏欣赏。” “………不用了。” 贺雨棠又羞又担忧,“赶紧去医院吧,我去男科给你挂个号。” 周宴泽:“确实要抓紧,再等一秒,蛋液都要流干净了。” 贺雨棠被吓的推开车门跑下车,绕到驾驶位,抓起他结实的胳膊放在她柔薄的肩膀上,“宴泽哥,你趴我身上。” 他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胸膛贴上她的后背,鼻尖萦绕着她清甜的气息,低头,以他得天独厚的身高,能透过她的领口看到一条深深的沟。 被踹一脚还能有这种待遇…… 爽了。 贺雨棠扶着周宴泽的肩膀往外拖,好重啊,压的她都要喘不过气。 累的她吭哧吭哧的,他纹丝不动。 她想要他也使点劲,不要把全部重量放在她身上,抬头,看到了他的视线正望进她的领口。 “……………………………………” 贺雨棠扭头朝周宴泽的手上咬了一口。 他虎口处印上一排她的牙印。 贺雨棠把周宴泽推回在座椅上,从脸颊到脖子,雪白的皮肤变成樱红色,宛如红梅覆雪。 “我不坐你的车了,自己打车走。” 周宴泽声音不快不慢,讲故事的那种口吻,娓娓道来,“之前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深夜打车,惨遇不良司机,被先奸后杀抛尸荒野,至今还有一条腿没找到。” 贺雨棠默默拉开车门坐进他的副驾驶。 大女人就要能屈能伸。 脸面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周宴泽把贺雨棠送到一栋别墅里,不用贺雨棠开口,他帮她把行李全部搬进屋子,弯腰帮她收拾屋子,将装进去的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摆放好。 他穿着黑色T恤的身躯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忙前忙后,手臂上的肌肉因为搬东西而充血贲张,充满了力量感,性感野性,很欲。 收拾的差不多了,贺雨棠喊住他,“宴泽哥,今天先这样吧,剩下的留着我以后慢慢收拾。” 其余的是她的私人物品,可能不想他碰,周宴泽拿起黑色外套,“行,我先走了。” 他走到玄关处,手指握上门把手,身后传来她娇软绵细的声音,“吃完晚饭再走吧。” 周宴泽回头看她,眸子掠过狐疑,“你发烧了?” 贺雨棠:“???什么啊?” 周宴泽:“这么好心留我吃饭。” 贺雨棠:“说的好像我很没心没肺一样。” 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 周宴泽差点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在唇舌上绕了一圈后又咽下去。 他能详细地说出一万件她的好,唯独只说得出她甩了他这一件不好。 为什么要在他和她感情最浓烈的时候向他提分手? 他曾经那么清晰的感受过她热烈的爱他,像一个人站在火堆旁烤火,突然就被赤身裸体的丢到负四十度的西伯利亚。 一直想了五年,周宴泽也没想明白他被断崖式分手的原因。 现在向他提分手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娇美的脸上笑容清淡,眸色平和如水,看着他的目光里没有闪闪发亮的小星星。 他被她热烈的爱过,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不是她爱他的样子。 对于一般人而言,这个时候潇洒的走掉,维持住男人仅剩的最后一丝尊严,才是最佳的选项。 周宴泽当然懂这一点。 他大踏步朝着她走过去,步履坚定,“一起吃晚饭。” 管他呢,他又不是一般人。 他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贺雨棠考虑到自己的厨艺水平,问说:“今晚吃面怎么样?” 周宴泽:“泡面吗?康师傅牛肉面还是老坛酸菜面?” 贺雨棠表情窘的不行,“我的厨艺进步了很多。” 周宴泽:“是吗,你这样说,我一整个都期待住了呢。” 贺雨棠:“……” 看他好像不太信的样子,她转身走进厨房,不蒸馒头争口气,一心证明自己的厨艺。 平时做饭都懒的系围裙,为了展示专业度,唰的一下把围裙系在小腰上。 把大葱切成歪七扭八的小块,起锅烧油,炸葱油。 周宴泽斜倚着门框,双手抱胸,悠闲自在的看着她。 贺雨棠朝周宴泽望了一眼,一抬下巴,抓起一把葱扔进锅里。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轰——,因为油太热了,锅里蹿出了熊熊大火。 贺雨棠被吓的咻一下蹦起来,“啊啊啊!救命!油锅里的葱花突然跳起来攻击我!” 嗤—— 厨艺进步了很多…… 就这? 就这就这? 锅里的大火仍然在熊熊燃烧。 “你要是再站着不动,案板上的西红柿都要跳起来攻击你了。” 周宴泽走在贺雨棠身边,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锅铲。 “站一边去,去客厅坐着等吃。” 第11章 你哥更帅还是我更帅? 贺雨棠担心再待下去,她把厨房点着。 她心里很有abcd数的离开厨房。 周宴泽拿起旁边的锅盖盖在锅上面,火焰熄灭。 关火,把锅里被炸成黑漆麻糊的葱花倒掉,把锅洗漱干净,他开始重新切葱花。 贺雨棠坐在客厅沙发上,望着厨房里高大的背影,有些不放心。 他一直养尊处优,家里的佣人多达一百多个,哪里轮的到他做饭。 如果说她的厨艺是个半吊子,他的厨艺就是个三脚猫。 贺雨棠站起身往厨房走过去,伸头去望,看到葱段被切的每一个都大小如一,白白胖胖,整整齐齐,在案板上躺板板,等待下油锅。 贺雨棠指着整齐划一的葱段,似是不敢相信,“这是你切的?” 周宴泽:“鬼切的。” ……什么东西。 贺雨棠自然知道这屋里只有她和他,这样问,就是太惊讶了。 周宴泽手里的刀正在利落的切一块里脊肉,旁边放着切成块的菠萝。 “光吃面营养不够,做一道菠萝咕噜肉给你吃。” 菠萝咕噜肉,是五年前贺雨棠最喜欢吃的菜。 菠萝咕噜肉的做法很复杂,要经过拍松、腌制、挂糊、初炸、复炸、糖醋汁调配、翻炒组合等步骤。 这样复杂的菜,他都会做了。 五年没见,他确实变了很多。 印象中那个桀骜骄傲的十八岁少年,变得有烟火气了。 贺雨棠拿起旁边的围裙,站在他身后,细白的手臂从他劲瘦的腰前绕过,帮他系上。 “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他很爱干净,衣服每天换,头发每天洗,澡一天洗两遍,不能忍受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出现脏污。 他想说别系,穿围裙不帅。 但她站在他身后打结的时候,手指不可避免触碰到他的后腰,一下又一下,很轻,但他却感觉很烫。 别系这两个字他便说不出口。 “系好了,”贺雨棠松开系带,往旁边站,与他拉开距离。 她朝着锅和案板望了一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锅里的油已经烧热,周宴泽也把里脊肉切好了。 里脊肉要下锅的时候,他偏过头看她,“还不走,一会儿死去的猪要从油锅里跳起来攻击你了。” 贺雨棠一溜烟儿跑了。 就这样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做饭给他吃呢。 周宴泽无奈微笑。 小骗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西红柿鸡蛋面和菠萝咕噜肉做好了。 贺雨棠收拾桌子,把隔热垫摆放好,拿筷子和勺子。 周宴泽把盛好的面和菜端上桌。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周宴泽朝她点了一下下巴,“尝尝看。” 西红柿鸡蛋面筋道爽滑,汤浓面香,鲜美开胃。 菠萝咕噜肉外酥里嫩,酸甜平衡,果香浓郁,比饭店里卖的还要好吃。 做的非常好。 贺雨棠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一贯的,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做到最优。 周宴泽见她不说话,眼稍微抬,“被我毒成小哑巴了?” 贺雨棠:“……没毒成小哑巴,面和菜都很好吃。” 周宴泽:“我做的好吃还是你哥做的好吃?” “咳……” 贺雨棠被嘴里的肉呛到,没嚼,咕噜一下吞了。 突然就明白咕噜肉为什么带咕噜二字了。 一杯水递到她面前,贺雨棠就着对方的手喝了一口,咳嗽缓解,她抬头看他。 他突然和她哥比什么。 周宴泽:“怎么不回答,看来你哥做的没我好。” 贺雨棠:“……都挺好的。” 周宴泽:“6。” 贺雨棠:“?” 周宴泽:“一碗水端的那么平,你上辈子是平衡木运动员吧。” 贺雨棠:“。” 还是吃饭吧。 饭间,周宴泽一句话都不说,贺雨棠喝汤时故意发出“呼噜”一声,他也没反应。 不对劲。 气氛很不对劲。 周宴泽伸手去夹菠萝,贺雨棠也伸手去夹,故意用筷子碰了一下他的筷子。 “宴泽哥,你刚才做饭的样子特别帅。” 周宴泽冰山似的脸色变得暖和下来,唇角上扬笑了笑。 呼——,贺雨棠长长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 周宴泽:“你哥更帅还是我更帅?” 贺雨棠:“…………” 算了,还是让气氛僵着吧。 饭后,贺雨棠实在不好意思再做一个吃闲饭的小废物,伸手去拿碗碟,“我洗碗。” 一支红玫瑰打在她的手背上,一片娇艳欲滴的花瓣落在她白皙柔软的手心上。 周宴泽:“在我这,刷碗是男人干的活。” 他把红玫瑰递向她,“拿着。” 贺雨棠手里握着红玫瑰,好奇问说:“你什么时候买的?” 周宴泽:“搬东西的时候一个小朋友拎着花篮卖花,顺便买了一支。” 贺雨棠:“哦。” 她在原先的地方住了好几天,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小朋友卖花。 周宴泽端着碗碟往厨房走,“这里有洗碗机吗?” 贺雨棠:“刚才翻了一遍,没有。” 没有,那便用手洗。 周宴泽洗漱完碗筷出来,被收拾的整洁干净的桌子中央摆放着一个花瓶,里面装着水,插着一支红玫瑰。 红玫瑰把单调的屋子照出勃勃的生机和旖旎的艳。 贺雨棠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小小的圆盒子,递向周宴泽。 “护手霜,你抹抹手吧。” 周宴泽:“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贺雨棠打开盒子,沾了适量的膏体,“把手伸开。” 周宴泽照做。 她细白的手指把润肤霜点在他的手背上,一点一点推开,光滑柔软的指腹在他皮肤上打圈式的按摩,痒痒的麻。 她低着头认真的帮他涂抹润肤霜,一缕头发从她耳边垂落,发丝柔顺散发着瑰丽的色泽。 周宴泽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手指微微动了动,想拨一拨,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涂完了。” 贺雨棠的手指从他手背上离开,拧着瓶盖合紧润肤霜。 “好了。” 好了。 意味着他该走了。 他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曾经他想她就可以来找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曾经无数个白天和夜晚,他压着她抵/死/缠/绵、她在他怀里娇娇的颤抖、他抱着她从落地窗到沙发再到厨房…… 第12章 送她上班 两人曾经做过的激烈的、放纵的、甜蜜的、深入骨髓的那些事情…… 一旦分手,这些事情于他而言,陌生的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宛如大梦一扬。 周宴泽朝着门口走,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在他身上投掷下璀璨明亮的光芒,他分明一身荣光,但背影充满了孤寂。 他走出门,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仰头看向她二楼的卧室,指间的烟燃了一根又一根。 贺雨棠洗漱好后躺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躺了好一会儿,睡意终于袭来。 快要睡着的时候,田蜜蜜的电话噪音般响起来。 “宝,我家水管今天突然炸了,新白娘子水漫金山寺救许仙的时候都没我家水深,床和被子全被淹了,哭唧唧,今晚我在你家睡一晚吧。” 贺雨棠淡定的笑笑,“宝,前天师傅刚去你家检查过水管,能不能编个像样的理由,你就是想来我家看看我今晚是不是和前男友睡了。” 田蜜蜜:“哎呀,说谎不小心被你发现了捏。” 她好奇惨了,“贺雨棠,你今晚和没和你前男友睡呀?” 贺雨棠:“我又不是泰迪,一见面就日。” 田蜜蜜貌似有点失望,“呜呼,没有哎。” 贺雨棠:“你天天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种颜色,你是不是只记住了黄色。 田蜜蜜好像还挺骄傲,“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黄种人,记住黄色怎么了,这是刻在我们DNA里的东西。” 贺雨棠:“……你要真有什么黄澄澄的想法,去给男人打电话呀,深更半夜的祸害我干什么。” 田蜜蜜:“嘿嘿,看不出来吧,其实姐姐我是一朵百合花,铁T。” 贺雨棠:“。。。。。。” 事实证明,大半夜的真不能聊靡靡色色的东西,贺雨棠脑子里浮现出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她视线望向柜子上那个粉红色的盒子,想…… 目光嗖的一下收回来,贺雨棠对着电话道:“好了,请停止胡思乱想,?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好好睡觉,明天上班!” 第二天,贺雨棠早早的起床,洗漱完毕,坐在化妆镜前,手法娴熟的给自己化妆。 即使在不工作的日子里,就算是出门倒个垃圾,她也会化好妆,时时刻刻将自己打扮的精致漂亮。 她喜欢看自己漂漂亮亮的样子,因为她曾经遗失过美丽……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红色衬衣和黑色鱼尾裙。 她皮肤白,雪白的皮肤在红色的衬托下更显明艳动人。 黑色鱼尾裙勾勒出臀部的弧度,又圆又翘,腰臀处波浪起伏,比例勾魂。 黑色高跟鞋,黑色LV链条包包,黑茶色的长发被卷成波浪状自然的披在身后。 港式复古优雅风。 美的惊心动魄。 贺雨棠打开客厅的门往外走,看到一辆黑色柯尼塞格停在大门口处,远远望过去,像一个长了两个大眼珠子的巨型螳螂。 不用看车牌,贺雨棠就认出这只大螳螂是周宴泽的。 私人订制,全球只有一辆,价值3亿人民币。 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最重要的是—— 她曾经被他摁在这辆大螳螂的副驾驶上娇颤连连。 跑车里面空间小,施展不开,他把上面的车顶打开,在一个繁星遍布的夏夜里,两个人就这么暴露在天地间抵死狂热。 贺雨棠走到大门口处,看到周宴泽斜倚着车身,一身黑衣与车身几乎融为一体,双手揣进口袋里,英俊之余尽显风流倜傥。 “宴泽哥,你……” “家也住这附近吗?” 周宴泽:“不住,离这里五十公里。” 贺雨棠:“那你怎么……早。” 周宴泽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直说,别吞吞吐吐的,你又不是属毛巾的,用不着这么拧巴。” 贺雨棠直言道:“你为什么一大早出现在我家门口?” 周宴泽干脆地回:“送你上班。” 贺雨棠:“五十公里开车要一个小时,你平时工作那么忙,不用亲自亲自来送我上班。” 周宴泽:“你哥让我送的。” 贺雨棠:“……哦。” 周宴泽:“你哥不仅让我送,还让我接你下班。” 贺雨棠:“……哦哦。” 她坐上他的副驾驶,抬眼看到中央挂着的玲娜贝儿挂件时,恍惚了一瞬。 粉嘟嘟的玲娜贝儿挂件和他这辆炫酷的黑色跑车形成强烈的反差,不像是他会买的东西。 也确实不是他买的,是她买的。 五年前她送他的礼物。 不是什么精挑细选的礼物,是因为她嫌他的车里除了黑色就是黑色,太单调了,双十一血拼的时候,顺手在网上买了一个粉色的玲娜贝儿挂件,挂到他车里。 没想到都过了五年了,他还挂着。 而且被护理的很好,崭新如初。 车子启动,飞一样行驶在马路上,又非常稳,不会让人有任何不适感。 密闭逼仄的空间里,贺雨棠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安全带,指骨泛白,双眼一直望向往窗外。 路两旁形形色色的人和物从她眼前跃过,落不进她的心里,她一直看,但不知道在看什么。 柯尼塞格停在贺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璀璨星途传媒股份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是贺雨棠的母亲创立,现在被贺喜橙母女占据。 贺雨棠来这家公司的目的很简单,她母亲的遗物,她自然要拿回来。 贺雨棠解安全带的时候,忽然听到周宴泽说:“你坐的副驾驶坐垫,从来没换过。”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贺雨棠听懂了。 忽然感觉座椅灼烫的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跳下车,关车门的时候,她视线忍不住往副驾驶坐垫上瞄一眼。 转过身,她感觉有些好笑,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都五年过去了,留在上面的痕迹早就没有了。 贺雨棠朝着公司门口走的时候,周宴泽下车喊住她,“贺雨棠,等等。” 她顿住脚步,回头,娇媚漂亮的脸上都是疑惑。 周宴泽走到她身边,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向前,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朵红色蔷薇花。 他把红色蔷薇花别在她的耳朵上,“第一天上班,祝你工作顺利。” 她乌发红唇,肤白胜雪,红色蔷薇花戴在耳朵上平添一抹迤逦的艳色,很衬她。 此时,她还不知道,红色蔷薇花的花语是:永远热恋,永远忠贞,只想和你在一起。 第13章 再忙他也会亲自接她下班 明艳的长相,窈窕的身材,精致的妆容,优雅的气质,耳朵上的红色海棠花,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清媚声响,一切的一切,无一处不惊艳。 来来往往的人群,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被她轻而易举的抓住,大厅里响起热烈的讨论声。 “离糙,杂志级别的美貌!” “女娲娘娘炫技之作都形容不了的好看,她在女娲娘娘那充了一百亿的VIP吧!” “我耳朵上别朵花是村姑,她耳朵上别朵花是仙姑,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 “脸好看就算了,锁骨比绝味鸭脖家的鸭脖子都绝!” “世界上有三种命,生命,寿命,还有这位姐姐的迷死人不偿命。” “听说咱公司来了一位新人演员,而且是贺家的千金大小姐,不会就是她吧?” “八九不离十。” 电梯门打开,贺雨棠走进去。 梯门关闭的瞬间又倏然打开,贺喜橙走进来。 “切,越不想看见什么越看见什么。” 贺雨棠:“好好的突然被狗咬了一口,我也挺无奈的。” 贺喜橙瞪着眼睛,“我为什么只咬你不咬别人,你怎么不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 贺雨棠果断拒绝PUA,“狗咬人就像狗吃屎一样,是狗的天性,不是人的过错,人狗殊途,你不配我反思。” 贺喜橙气的要命,忽然手指着贺雨棠耳朵上的红色蔷薇花,“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耳朵上戴花呀,好老土哦,贺雨棠你这个造型好难看啊,你要是不会打扮,我可以免费教你。” 她捂着嘴笑说:“哎呀,我这个人一向心直口快,贺雨棠你别介意。” 贺雨棠表情平静如水,“本来今天状态挺不好的,但一看到你这么丑的玩意儿还这么自信,我现在对自己非常满意。” 电梯门打开,贺雨棠肩背笔直,抬脚迈出电梯,经过贺喜橙身边时,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人丑就算了,衣服也那么丑,你是打算丑丑得正吗。” 贺喜橙气的脸色青青白白。 贺雨棠坐进会议室没多久,一个穿着黑色小西服的女人走过来,短发,方圆脸,兼具方形轮廓的立体端庄和圆形线条的柔和流畅。 她双手抱着一沓文件,虽然长相算不上漂亮,但由内而外透露着利落干练和自信。 她坐在贺雨棠对面,用专业又挑剔的目光打量贺雨棠。 “杨天贞,职业经纪人。” 贺雨棠把准备好的简历递到她手里,自我介绍道:“我叫贺雨棠,毕业于法国巴黎国立高等戏剧学院,之前在巴黎歌剧院工作,演出过120扬舞台剧,获得过6次舞台剧最佳女主角奖。” 杨天贞将简历大致看了一遍,眼睛在贺雨棠的脸上反复打量,一寸一寸皮肤的扫,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给人的感觉好像拿着放大镜在你脸上找瑕疵。 须臾,她开口说话,“长得很漂亮,无论五官还是皮肤,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挑不出一点毛病。” 杨天贞:“可以站起来转一圈让我看看形体吗,无意冒犯,本职工作。” 没有任何扭扭捏捏,艺人本身就是商品,贺雨棠站起身,落落大方的在她眼前转了一圈。 杨天贞那种专业又挑剔的目光再次显露出来,像一把剑,锋利骇人。 打量完毕,她脸上的笑更加舒展开来,“身材也很好,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就外在条件而言,即使是放在美女云集的娱乐圈,这个叫贺雨棠的女孩子仍然美的过分突出。 贺雨棠坐回椅子上,淡然地笑着回说:“谢谢。” 杨天贞拿出一份剧组邀约,推到贺雨棠手边,“我这里有一个资源,国内著名导演郑肖龙的戏,民国剧,拍摄过程会穿各式各样的旗袍,你看你有没有兴趣去试镜?” 贺雨棠正要翻剧组邀约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贺喜橙一看到杨天贞,热情地跑过去,展开胳膊抱住她,“贞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没见你我就特别想你。” “来,亲一个,”贺喜橙撅着嘴往杨天贞脸上啃。 杨天贞掌心糊在她脸上一把推开,“亲什么亲,我可不想花钱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贺喜橙不满意地道:“贞姐你胡说什么呢。” 她本来是想在贺雨棠面前秀一波她和经纪人关系好,结果杨天贞没有配合她。 难不成杨天贞对贺雨棠很满意? 贺喜橙看到贺雨棠手边的邀约,看到郑肖龙三个字,神情变了变。 郑肖龙是国内电视剧大导演,只要是他拍过的剧,都火了。 而且他的剧有一个特点,不是人抬剧,而是剧抬人,凡是演过他的电视剧的演员,即使不大火特火,剧播出的时候也会小火一把。 能拍上郑肖龙导演的戏,在娱乐圈说出去都能脸面有光。 贺喜橙连忙道:“贞姐,我跟你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咱们两个都是老熟人了,你有什么好资源怎么不推荐给我啊,反倒推荐给一个外人。” 杨天贞:“你们两个都是我的艺人,不存在谁是外人谁是内人这种说法。” 贺喜橙脸上都是难堪。 敌人选择中立就是在偏向你,而熟人保持中立就是在偏向对方。 贺喜橙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语气很冲地说道:“郑肖龙导演的戏,我凭什么不能演。” 杨天贞:“你当然可以演,只要你能通过试镜。” 她把邀约递向贺喜橙,“人生在世,各凭本事,资源我公平的同时介绍给你们两个,能不能通过试镜,则要看你们各自的实力。” 拿到剧本后,一天的时间,贺雨棠都在用心钻研,揣摩人物性格,塑造人物形象,并认真写了一个人物小传。 手机铃声响起来,贺雨棠看向屏幕。 此时日落西山,朝霞满天,橘黄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在手机屏幕上,给上面的“周宴泽”三个字镀上一层充满浪漫主义的金黄。 低磁慵懒的声音传过来,夹杂着被烟浸过的沙哑。 “下楼,我来接你下班。” 第14章 彼此想的都是对方 周宴泽挑了挑眉,“放我鸽子,你礼貌吗。” 贺雨棠自知理亏,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小起来,“宴泽哥,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 周宴泽:“既然这么不好意思,陪我一起吃晚饭。” 贺雨棠:“……” “好。” 她此时正趴在床上看剧本,爬起来,把剧本收起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想到是自己有错在先,她道:“我请你吧,宴泽哥,你想吃什么?” 周宴泽:“你呢?” 贺雨棠说:“粤菜。” 他喜欢吃的。 周宴泽说:“火锅。” 她喜欢吃的。 贺雨棠惊讶问说:“确定要吃火锅吗?” 周宴泽:“不可以吗?你现在不喜欢吃了?” 贺雨棠怔愣了一下,回说:“我觉得,你可以选自己喜欢吃的菜。” 周宴泽:“我喜欢吃火锅。” 贺雨棠:“行,那就一起吃火锅吧。” 她准备搜一下大众点评,选一家评分高的火锅店。 周宴泽发了一个定位过来。 [我之前查过,这家是四川本地人过来开的店,地道的川式口味] 贺雨棠点进定位看了一眼,离她家很近,五百米的距离,去的话很方便。 周宴泽:“先别过去,等五十分钟后再出发。” 此时,他正站在她公司门口,距离那家火锅店,需要开一个小时的车。 火锅店里,贺雨棠低头翻看菜单的时候,椅子发出轻微的响声,高俊倜傥的男人坐在她对面。 “点完菜了吗?” “没有,在等你一起点。” 周宴泽勾唇笑了笑,“一起,点。” 贺雨棠问说:“要个鸳鸯锅吧?” 周宴泽:“你吃清汤?” 贺雨棠:“我吃麻辣锅。” 周宴泽:“我和你口味一样,吃麻辣锅。” 麻辣锅底端上来,点的各种菜也陆陆续续上齐。 贺雨棠注意到,以前滴辣不沾的男人,现在吃起辣来面不改色。 一个人的口味竟然能变得这么彻底吗。 氤氲的热汽从锅底升腾到空中,她隔着袅袅的烟雾看他,感慨道:“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你能喜欢上吃辣。” 周宴泽从沸腾的红油汤底里捞起一颗煮好的虾滑,放到她碗里。 “你对这件事,好像很意外?” 贺雨棠:“对啊,就是很意外,以前每次我吃辣,你都会让我离你远点。” 周宴泽:“你被辣椒辣的脸蛋通红,像西游记里的红孩儿,嘴里好像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贺雨棠:“哪有那么夸张,我才不像红孩儿。” 周宴泽:“不像吗,你每次吃完辣,嘴里就很热,烫的我舌尖发麻。” 扑通—— 贺雨棠筷子夹着的虾滑掉进蘸碟里。 两个人同时怔愣了一瞬。 那时候,她每次吃完辣就会恶作剧的,撅着嘴巴要他亲她。 “哥哥亲亲我呀~” 周宴泽捏着她的嘴巴把她推开,懒不正经的调侃她,“你个红孩儿离我远点。” 贺雨棠撒娇耍赖,“你不亲我就是嫌弃我,嫌弃我就是不爱我,不爱我就是变心了,变心了就是个渣男,我不要和你这个渣男在一起了,掰掰吧。” 她作势转身就走,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拉回怀里。 他一手掌在她后脑勺上,一手掐握着她的脖子,野性、强势、霸道。 “哥哥亲死你!” 他舌尖探进去,被她灼烫的发麻。 他刚和她勾缠了两下,就皱起眉来,被辣的不行。 他退出去,挑着眼尾看她,“宝宝,你嘴里有三昧真火吧,亲你一下差点没被烫死。” 贺雨棠狡黠的坏坏的笑,“辣si你,嘻嘻。” 周宴泽气势汹汹的抛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他起身去冰箱拿来一瓶冰水,回到她身边,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殷红的嘴唇再去亲上的她的唇。 一边喝冰水,一遍疯狂吻她。 贺雨棠在他喝冰水的间隙,挑衅的嘲笑他,“哎呀哥哥你行不行啊,不能吻就不要吻了嘛。” 周宴泽双眼一眯,“看来亲的还是不够狠!” 他把她扑倒在床上,吻的更加凶猛,吻遍她的全身…… 吻到她哭着向他求饶…… 两个人同时想起这一段过往,气氛被冰冻住一样凝滞。 周宴泽乌沉的眼睛望着贺雨棠,她倏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她步子急促的走开。 周宴泽紧接着站起身,去的是店外。 他站在热闹之外的黑夜里,嘴里斜咬着点燃的烟,双眼望着洗手间的方向。 一支烟燃尽,他走进店里,先是去了前台的位置,然后回到座位上。 接下来的用餐过程,他不再提两个人过去的事情。 “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贺雨棠:“挺顺利的,新经纪人是个比我大的姐姐,很干练。” 周宴泽:“那就好。” 贺雨棠声音里都是跃跃欲试和期待,“明天要去试郑肖龙导演的戏。” 周宴泽:“需要我帮忙吗?” 贺雨棠:“不用,我靠自己也能行。” 周宴泽不再说什么。 饭后,贺雨棠去前台收银处结账,被告知已经结过。 她转身望着周宴泽,“说好的我请你,你怎么提前把钱付了。” 周宴泽:“我是直男癌,不花女人的钱,且喜欢给女人花钱。” 贺雨棠翘着唇角笑笑,“你才不是直男癌。” 两个人走出去,站在门口,贺雨棠朝他招手,“再见,宴泽哥。” 周宴泽:“说早了,我送你到家门口。” 贺雨棠:“就五百米,很近的,不用了。” 周宴泽:“你哥让我送的,他要我每天把你安全送到家,你要不想让我送,去跟你哥说。” 贺雨棠被一招制服,“行趴。” 五百米步行需要八分钟。 此时长月当空,星河涌动。 银色的月光落在她身上,她低头认真的看路,侧脸娴静恬淡,垂落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 “贺雨棠……” 他突然喊她。 贺雨棠抬头看他,他身后的路灯照在他脸上,昏黄的灯光将他英挺的脸庞照的明明暗暗,错落的光线映衬的他的五官更加立体。 他道:“知道为什么五百米的距离还要送你吗?” 贺雨棠:“我哥让的。” 周宴泽撩唇笑笑,“错了。” 他望着她的眼睛说:“因为棠棠小公主太漂亮了,担心你遇到坏人,亲眼看到你走进家里才放心。” 第15章 天天被哥哥当小孩子哄 什么呀,送她回家就送她回家,干嘛还故意撩她。 害的她躺在床上滚了两小时都睡不着。 五年没见,这个狗男人还是那么会撩拨人心。 他是不是故意报她甩了他的仇? 贺雨棠在床上阴暗的爬行、激烈的蠕动、扭曲的翻滚、顺便再嗷呜嗷呜两嗓子。 情绪太激动,关了灯后才发现被子盖反了,于是开始转圈找长和宽。 一人一被子缠斗在一起。 这时候,贺京州的电话打过来,“小七,在做什么?” 贺雨棠的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披了一脸,像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一样。 她手指把脸上的头发拨开一条缝,“哥哥,我在床上摊印度飞饼。” 搞什么? 在床上摊葱花油饼? 贺京州手指扶额,没听懂。 “嗯………” 想了又想,还是不懂。 贺雨棠:“就是我被子盖反了,在重新找正面和反面, 长边和短边。” 贺京州恍然大悟,这回懂了。 贺雨棠关心问说:“哥哥工作是不是特别忙,这么晚还不睡觉?” 贺京州:“还好,这个强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贺雨棠:“哥哥棒棒棒。” 贺京州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眼弯起斯文温润的弧度,“小七也很棒。” 贺雨棠:“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夸我棒哩。” 贺京州:“小七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最好的妹妹。” 贺雨棠感觉有些羞耻,她这么大个人了,还天天被哥哥当小孩子哄。 想是这样想,她嘴角都要飞到天上和太阳肩并肩了! “哥哥,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情……” “请求?” 这么严重的词…… 贺京州脸上生出几分严肃,“你尽管说,我一定会答应你。” 贺雨棠:“就是,宴泽哥工作也挺忙的,天天让他车接车送,我有点不好意思。” 贺京州:“你跟他客气什么,他是我关系最好的兄弟,他把你当亲妹妹。” 贺雨棠:……谁会故意撩自己亲妹妹,变态吗。 “哥哥,之前五年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哪用的着一个大少爷天天给我当司机。” 贺京州仔细想了想贺雨棠这句话的意思,就想明白了,她妹妹这是单纯的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妹妹真是太善良了。 “小七,你不用和周宴泽这么见外,让他照顾你,我放心。” 贺雨棠:@_@|||||........ 哥这心是不是放错地方了呀。 助理的声音传过来,“贺总,接下来的会议要开始了。” 三更半夜还要加班开会,可想而知他的工作有多忙。 贺雨棠不再多说,叮嘱贺京州劳逸结合,注意身体,两个人结束通话。 贺京州开完会议,已经凌晨两点。 各位高管的精力已经被挤压到极致,一个个顶着一对大大的黑圆圈蔫蔫的离去。 偌大的会议室空空荡荡。 助理站在贺京州身后,脸上的黑眼圈比两只眼都大。 老板还没走呢,他这个助理哪好意思走。 贺京州手中的黑色钢笔在企划书上书写,落笔轻捷,俊逸挥洒,字迹清隽,宛如纸落云烟。 少顷,他笔尖一顿,恍若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身后的助理,“你也回去休息吧。” 助理心中窃喜不已,嘴上道:“贺总你还没有回去休息呢,我怎么能先回去,我还是陪你一起工作吧。” 贺京州:“既然你这样说,那别回去了。” 助理当扬表演了一出笑容消失术,呆若木鸡。 贺京州将助理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缕捉弄的笑。 “开玩笑的,回去吧。” 助理:“谢谢贺总!” 一个字都不多说,扭头就走。 贺京州一个人坐在会议室,温润英俊的脸上一派认真,不停的处理公务。 凌晨四点的时候,他放下钢笔,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响铃不过一秒,对面接听电话,懒洋洋的声音透着百无聊赖。 “凌晨五点还没睡,是准备竞选熬夜秃头选拔赛环球形象大使吗。” 贺京州:“怎么,你也对熬夜秃头形象大使感兴趣。” 周宴泽:“哥们就喜欢这种和阎王爷单挑的感觉。” 贺京州:“经常熬夜对肝不好,要不我喊你一句小心肝安慰安慰你。” 周宴泽:“恶、心、心。” 兄弟两个斗嘴结束,贺京州正色道:“你又失眠了。” 肯定的语气。 周宴泽“嗯”了一声。 贺京州:“你这失眠的毛病都五年了,要不去开点药吃吃。” 周宴泽:“用不着。” 失眠的时候就不停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记忆一遍又一遍的重现和加深,五年的时间一天一天消逝掉,他不仅没有忘记他们相处的时光,反而把细节都记得分毫不差,刻进脑子里。 贺京州:“你这失眠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有没有想过去找找那个人,把这个心结打开。” 周宴泽:“你怎么知道我没找,正在进行中。” “正在进行中?”贺京州诧异又好奇地问道:“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 周宴泽:“现在不能说……” 贺京州笑道:“有什么不能说的,神神秘秘的。” 周宴泽:“怕把你刺激疯了。” 贺京州满脸的不以为然。 虽然周宴泽没跟他说过心病是什么,但贺京州大致能猜出来,是因为一个女人。 之前很多长相貌美身材火辣的美女追求周宴泽,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说:我心眼小,有人了,容不下其他人。 贺京州:“我又不是女人,你的私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把我刺激疯了。” 周宴泽:“昂。” 贺京州:“你心里那个女人我认识不?” 周宴泽:“昂。” 已读乱回。 这便是不想说的意思。 凡是周宴泽不想说的事情,再问也问出来。 贺京州不再问周宴泽的私人感情问题,转而问说:“我今天和我妹妹打电话,她说不想让你天天接送她,我想,你和我妹妹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宴泽躺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身上的浴袍系的松松垮垮,结实贲张的胸肌大片的露着。 “我和你妹妹之间能发生什么事情,哦,对,今天有个长得特别帅的男人故意撩拨你妹妹,被我打跑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咱家妹妹对我不太满意了吧。” 贺京州:“原来是这样。” 还好有周宴泽守在他妹妹身边,赶走了蓄意接近他妹妹的男人。 顿了顿,贺京州再次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无比庆幸,把妹妹托付给周宴泽是最正确的决定。 毋庸置疑。 嗯,毋庸置疑。 第16章 腰细的他单手就能掐住 比滚瓜烂熟他大爷都熟。 门外响起车子喇叭的声音,不急不躁的两声,她拎起包包往外走。 这是周宴泽喊人的信号,一声,我到了,两声,快下来。 三声,我想你。 贺雨棠往外走时,似乎听到了第三声喇叭声,但声音太过微弱,虚无缥缈,好像是门外传来的,又好像从马路上传来的。 走到门外,她看到一只搭在车窗上的手,骨节分明,根骨修劲,冷白如玉,腕上戴着一只黑钻铂金手表。 周宴泽朝她一抬下巴,意思,上车。 智能化的车门自动打开,贺雨棠坐进副驾驶。 机械臂从座椅后面向前延伸,主动把安全带送到贺雨棠的手里。 扣安全带的咔哒声落地,周宴泽把一个牛皮纸袋丢到贺雨棠怀里。 “早餐。” 贺雨棠新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早上没吃早餐。” 昨天她在家吃了早饭,他来接她,没给她带早餐。 今天她没吃早饭,他来接她,给她带了早饭。 他会神机妙算的吗? 周宴泽白玉般的手指旋转黑色真皮方向盘,把车子开出去,“你一紧张就不喜欢吃饭。” 五年了,这个习惯还是没改。 以前他在她身边,会天天监督她,哄着她吃。 他不在她身边的五年,真的不知道她怎么过的。 腰又细了。 他一只手就能掐握住。 周宴泽看了眼贺雨棠手里的牛皮纸袋,“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贺雨棠把纸袋里的食物拿出来,一碗蟹黄小馄饨,四个虾饺皇,一个流沙包。 她环顾了一圈干净奢华的车身,“食物洒落到你车上怎么办?” 周宴泽嗤了一声,“再名贵的车也没有人重要。” 贺雨棠吃了两口,把手中的食物往下放。 周宴泽的声音飘过来,“吃这么少,是准备让我嘴对嘴喂你吃吗。” 他偏过头看她,强势又霸道,“不吃就是默认想让我亲死你。” 好坏。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坏。 关键这种事情他真的干的出来。 贺雨棠放下去的手抬起来,一边瞪他,一边乖乖把食物全吃完了。 抵达面试地点,远远的,贺雨棠看到队伍排的很长,从大厅一路延伸到马路边的人行道。 毕竟是国内知名导演的戏,来参加试镜的人非常多。 其中有很多面孔都不陌生,贺雨棠在电视剧电影广告中看到过。 “有很多有名的女明星也来了,竞争好激烈啊。” 这样的环境,贺雨棠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手掌紧握。 周宴泽:“能面就面,不能面拉倒,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吃烧烤。” 贺雨棠瞥他一眼,“有你这么鼓励人的吗。” 但紧张的氛围一下子被他击破了,她绷着的情绪放松下来。 周宴泽视线掠过她伸展开的手掌,“面试的时候把那些考官全部当成娃娃菜,只会哇哇哭还很菜。” 贺雨棠被逗笑了,眉眼弯弯地道:“那些考官如果知道你这么说他们,会打死你的。” 周宴泽无所吊谓的耸耸肩,“他们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贺雨棠先是到工作人员那领了报名表和号码牌,然后排在队伍里等待。 快到她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脖子上挂的胸牌印着剧组标志。 “贺小姐,请随我到化妆间做一下角色造型。” 贺雨棠朝着面试间的方向望了一眼,之前进去面试的人都没有做造型,怎么轮到她了,就要做造型? 在法国的时候,她的确有些知名度,走在路上偶尔会被粉丝要签名合照。 但这是在国内,她刚回来,连一个广告片都没拍过,那些知名女演员都没有的特殊待遇,她为什么有? 迟疑的刹那,面试间的门打开,郑肖龙导演的助理走出来。 “剧组免费提供造型服务,愿意的演员可以去化妆间做造型。” 有不少演员争着抢着往化妆间跑。 那个工作人员一直站在贺雨棠身边,朝前伸手,“贺小姐,请吧。” 贺雨棠来到化妆间,被工作人员领到里面的一个位置。 她看到了坐在旁边位置的贺喜橙。 见她进来,贺喜橙脸上并没有意外,态度还出奇的好,“你也来做造型啊,挺好的,做造型更有利于贴近人物,表演起来也会更流畅。” 贺雨棠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开始给她化妆。 需要用散粉定妆的时候,化妆师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粉盒。 贺喜橙突然表情变了变,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桌子上的另一个粉盒道:“你用那个给贺雨棠定妆。” 她伸手夺过化妆师手里的粉盒,动作异常激烈。 化妆师一脸懵懂,“桌子上的两个散粉都是公用的,我就随手拿了一盒,怎么了?” 贺喜橙不容置疑地道:“让你用哪一盒你就用哪一盒,哪来这么多废话。” 她拿着粉盒起身往外走,“算了,我不化了,你给贺雨棠化吧。” 化妆师拿起另外一个粉盒,粉扑在散粉上蘸了几下,往贺雨棠脸上抹。 贺雨棠伸手挡住,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粉盒,“请用我自己的散粉给我定妆吧,谢谢。” 贺雨棠做好造型,玲珑的身段上穿着一件象牙白旗袍,黑茶色长发被盘成优雅精致的发髻,上面别着一支白玉做成的栀子花簪子,垂落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子摇曳出妩媚动人的弧度。 她朝门外走,步子不紧不慢,仪态秀美婀娜,宛如从飘渺雾气里走出来的江南美人,秀婉如仙,不食人间烟火。 贴身的旗袍将她的好身材完美展现出来,前凸后翘,风情曼妙。 脸是清纯的,身材是性感的,整个人的气质又纯又欲。 贺雨棠走出化妆间的那一刻,周围人纷纷侧目。 “她穿旗袍的样子好漂亮啊,活脱脱的旗袍妖精。” “她面试的是女几号?可千万不要跟我撞号,否则我就要收拾收拾卷铺盖回家了。” “我有预感,这位姐将来一定红透半边天。” 贺喜橙听着众人的讨论,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现在好看有什么用,贺喜橙知道贺雨棠对桃毛过敏,来试镜的时候,她特意买了一个水蜜桃,把桃毛刮下来,碾碎了掺到散粉里。 桃毛无色无味,比头发丝都细,碾碎了撒到散粉里,就算孙悟空带着火眼金睛来了也发现不了。 用不了多久,贺雨棠的脸就会肿成猪头。 还红透半边天呢,贺雨棠连试镜这一关都过不了。 对于演员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脸。 贺喜橙双手抱臂,志在必得的样子,等着看贺雨棠那张漂亮的脸蛋变成猪头。 第17章 勾人的旗袍妖精 五年的时间,她自己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的法国生活,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任何危险都要靠自己化解,柔弱只是她的外壳,她早就养成了保护自己的本能。 贺喜橙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护着长大,她的那点小把戏,贺雨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贺雨棠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贺喜橙明嘲暗讽,捂着嘴笑说:“贺雨棠,像你这种十八线开外只能当群演的底层女演员,能有这次试镜机会多不容易,你可别失败了哦。”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能力不强,心眼不少,”贺雨棠微微一笑,接着道:“贺喜橙,要实在看我不爽,你可以比我先死!” 走进面试间,贺雨棠站在正中央的位置,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坐着一排面试官,面色严峻,不苟言笑。 不愧是大制作,连面试都这么大阵仗。 本来不紧张的,一看到这么多人这么严肃的氛围,心里就打起了鼓。 一句吊儿郎当的声音跳进耳边,“面试的时候把那些考官全部当成娃娃菜,只会哇哇哭还很菜。” 周围考官的头好像咻咻咻变成了一颗又一颗娃娃菜。 扬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好笑。 贺雨棠心里的紧张感消散了很多,开始专注于表演本身。 经纪人杨天贞给她的是一个女五号的角色,人物形象比较单一,讲的是在军阀乱世中,出生啃父母,长大啃姐姐,中年啃老公,老公死后啃孩子,不是在啃人就是在啃人的路上,一辈子都在依靠其他人的寄生虫角色。 这种角色,贺雨棠演起来毫不费力,她光是往那一站,倾世的美貌,姣好的身材,明艳柔媚的形象就把一个凭借外表依附他人的菟丝花形象立住了。 表演结束,赢得所有面试官的认可,当扬拍板让她演这个角色。 贺雨棠却没说同意,清亮的眸子里透着柔润的坚定,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想试试女一号的角色。” 所有的面试官齐齐抬头,惊诧的望着贺雨棠。 贺雨棠恬淡的笑,有什么不敢的,能面就面,不能面拉倒,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吃烧烤。 选角导演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好似在说她不知天高地厚。 “女一号的角色不是为你准备的,我们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贺雨棠:“但据我所知,女一号的角色还没定,那我试试又有什么关系呢。” 总导演郑肖龙打量了她一番,开口说道:“你不用试,你不适合那个角色。” 贺雨棠:“导演,我试都没试,你为什么说我不合适。” 导演:“你不够勇敢坚毅。” 贺雨棠:“我都没演,你怎么知道我不够勇敢坚毅。” 当面反驳导演的话,所有人再次被眼前这个不知名女演员的胆量惊到,想嘲笑她自毁前程,但又被她勇敢无畏的行为吸引,这不就是女一号身上最重要的品质吗? 显然,郑肖龙导演也意识到这一点,这次没有再拒绝贺雨棠,而是说:“那你试试吧。” 女一号叫陆因曼,本是江南大户人家的小姐,沦为破产千金后没有像传统妇女一样找个男人做靠山嫁了,而是抓住身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先是靠出众的外表成为上海滩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积累第一桶金,结交政商两届的人脉,继而开始从商,引进西方纺织业技术促进机械化生产,凭借价格低廉又精美的纺织品占据市扬主导地位,积累巨额财富,最终成为上海滩第一位女性商会会长。 这个角色形象非常饱满,要是演的好,可以预料的,将来不仅会大爆,还会成为电视剧史上的一个经典角色。 “哭哭哭,就知道哭,眼睛是用来发现美好事物的,不是用来流泪的!” 贺雨棠开始表演,外表完美契合江南美人的秀媚温婉,演起戏来的眼神又不乏坚毅果决。 超强的台词功底一张嘴说话,所有的面试官停下手头的工作,目光汇聚在她身上,静静观看她的表演。 “不让别人烦恼是一种慈悲,不让自己烦恼才是智慧,我陆因曼生来就一无所有,又何惧重头再来!” 细腻富有层次感的演技,柔软坚韧的音色裹挟着角色的复杂情绪,眼神从犹豫丝滑自然的转变到坚定,将人物内心的挣扎和矛盾诠释的淋漓尽致。 表演结束后,一向鲜少夸人的郑肖龙导演对贺雨棠说:“演的很好。” 贺雨棠从面试间走出来,贺喜橙已经不见了。 此时,贺喜橙正拉着经纪人杨天贞在开庆功宴。 “贞姐,我今天面试成功啦,导演制片人看过我的表演后,当时就拍板同意我演女四号。” 贺喜橙一脸憧憬,“这可是郑肖龙导演的戏啊,能在里面演个女四号,说出去多有面子。” 她拉着杨天贞的胳膊,一边卖萌撒娇,一边止不住的炫耀,“贞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棒呀。” 杨天贞:“你能面试上女四号的角色我并不意外,那个角色很适合你。” 贺喜橙笑吟吟地说:“你推荐贺雨棠演女五号,推荐我演女四号,是不是因为我比她优秀啊? 杨天贞:“是因为女四号心眼多,脾气大,喜欢嫉妒别人,特别符合你。” 贺喜橙的脸一下子拉到肚脐眼。 “贞姐你说什么呢,我哪是那种人啊,我这个人嘴上可能有点贱,其实心眼……” 杨天贞:“也就那样。” 贺喜橙的脸从肚脐眼拉到了脚底板。 杨天贞环顾了宴会一圈,“你邀请了公司里所有的同事,怎么没看到贺雨棠?” 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孤立贺雨棠。 贺喜橙嘴上说:“我是为了贺雨棠考虑,担心她此时可能不太方便。” 杨天贞:“她为什么不太方便?” 贺喜橙捂着嘴笑,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此刻贺雨棠肿成猪头了呗。 心中忽然生出别的想法…… 今天这个宴会,贺喜橙利用杨天贞的关系邀请了娱乐圈的一些制片人和奢侈品珠宝老板,想在这些人面前露露脸,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 今天来的可都是业内专业人士,正好,让他们都看看贺雨棠变成丑八怪的样子。 贺喜橙给贺雨棠打电话,捏着嗓子,“雨棠姐姐,今天有个聚会,贞姐也在,圈里的一众大佬也在,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贺雨棠此时正在和周宴泽微信聊天—— 第18章 他要送她一件神秘礼物 S形腹蛇口衔海棠花。 腹蛇野性神秘,海棠花冶艳秾丽,刻在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上,很欲,很性感,极具性张力。 鸽血纹身以鸽子的鲜血为色料,与朱砂或白粉混合后纹在身上,平时看似无痕,但在情绪猛烈时,比如愤怒、饮酒、大汗淋漓,就会神奇的显现出红色图案。 这张照片是贺雨棠亲手为周宴泽拍的。 拍的时候两个人在疯狂的做。 别人不知道,贺雨棠最清楚,周宴泽腰腹处的鸽血纹身有多欲。 以前每次两个人激|烈的缠|绵,他都会把她的头摁在他腰腹处的位置,让她嫣红柔软的嘴唇对着这处鸽血纹身,又荡又坏的哄诱她。 “舔。” 她的口舌只要微微一触碰这处纹身,都不用各种挑逗的技巧,他的腹肌更加灼|烫|贲|张,刺青纹路随之更加清晰,海棠花更加艳红迤逦,性感的要命。 贺雨棠看着周宴泽的微信头像怔神,红透的耳垂像两颗熟透的小樱桃。 当初纹这个纹身的时候,是她陪他一起去的。 两个人说好了,他纹腹蛇,她纹被衔住的海棠花,成双成对的情侣纹身。 但当他纹好腹蛇之后,他从后面抱住她,英隽的脸埋在她的脖子里,对她说:“纹身太疼了,不舍得你受这种罪,海棠花纹我身上。” 五年过去了,他的头像一直没变过。 周宴泽的消息跃上屏幕:[面试的怎么样?] 贺雨棠:[导演和制片人当扬让我决定演女五号] 周宴泽:[你同意了?] 贺雨棠:[没有,我说我想演女一号] 周宴泽:[嚯,有志气] 他发过来一张给大佬点烟的表情包。 贺雨棠:[你猜接下来怎么着?] 周宴泽:[他们建议你出门左转去精神病院看看] 贺雨棠发过去一张小猫拿刀的凶狠表情包。 [我要鲨了你,把你们豆沙了] 此时周宴泽正坐在会议室开会,一名西装革履的高管正在汇报工作,忽然看到周宴泽笑了,啊——,周总笑得那么开心,看来对他的工作很满意。 高管心里顿时充满了干劲,以后一定更加努力的工作,不辜负周总对他的期望。 周宴泽欠欠的打趣完小姑娘,又腆着个脸开始哄了:[妹妹,我错了] 贺雨棠:[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周宴泽:[晚上我请你吃饭] 贺雨棠:[我凭什么奖励你!] 小姑娘长大了,不好骗了,想和她一起吃个饭都忽悠不到人了。 周宴泽:[送你一件礼物怎么样?] 贺雨棠:[我稀罕?] 周宴泽:[这件礼物的意义比较特殊,不是珠宝首饰,也不是衣服鞋子,但你一定会喜欢] 他说的这样神秘,还真的吊起了贺雨棠的好奇心。 贺雨棠准备问他的时候,贺喜橙邀请她去宴会的电话打过来。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贺雨棠猜的出来,贺喜橙是想让她当众出丑,但怎么办呢,她现在的脸一点都不肿欸。 “去啊,为什么不去,这么多大佬在扬,我去了正好涨涨世面,结交人脉。” 挂断电话,贺喜橙脸上都是嘲笑,她这个乡巴佬长长世面倒是真的,但结交人脉?别搞笑了,人脉都是利益的等价交换,她现在刚回国,没有一点可供人利用的价值,大佬凭什么会和她结交。 贺喜橙转身抱住杨天贞的胳膊,嘻笑着说:“贞姐,你看到了吧,我真的不是喜欢嫉妒别人的人,我给贺雨棠打电话把她喊过来啦,她一会儿就到。” 真是迫不及待看贺雨棠出丑了呢。 女明星本就靠脸吃饭,宴会一直是争奇斗艳的重要扬合,谁能有一个出彩的造型便能成为焦点,赢得更多合作机会。 贺雨棠回到化妆间,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在造型师的手心里,“张老师,我想借这件衣服穿一天,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张老师捏了捏红包的厚度,笑着说:“只要不弄脏弄乱就行。” 宴会上一众女明星穿着各式各样的现代裙装,普遍的好看,好看的普遍。 贺雨棠穿着一件象牙白旗袍走在其中,脸蛋娇艳,身材妩媚,栀子花白玉簪随着她的步履摇曳出万千风情,仿佛从时代胶片里走出来的民国美人。 漂亮的清新脱俗,抓人眼球。 “eous!” 漂亮的,绚丽的,华丽的。 一句夸赞的英文从背后传过来,纯正的美式发音。 贺雨棠回头,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西装革履,标准的欧式大双眼皮,眉眼深邃,五官立体。 他走向她,递出名片,用蹩脚的中文磕磕巴巴,“这位小姐,你好,我是蒂芙尼珠宝的负责人,杰克。” 蒂芙尼珠宝是?国际一线奢侈品品牌,世界十大珠宝品牌之一,被誉为“珠宝界的皇后”,定位是高端消费群体和追求个性的年轻人?。 贺雨棠大大方方接过他手里的名片,“你好,我是演员贺雨棠。” 贺雨棠主动聊起珠宝相关的话题,对全球任何一个珠宝品牌的文化和特色都信手拈来,并从中国人的角度,对蒂芙尼中国风系列珠宝的设计提出一些具有实用价值的改进建议。 杰克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对贺雨棠的欣赏。 瞳孔里都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 他道出搭讪的原由,“蒂芙尼准备发布中国风珠宝首饰,正在寻找一位非常具有东方韵味的女明星拍摄广告片。” 他眼睛在贺雨棠身上徐徐扫了一圈,目光不是裸露的下流,而是对于美丽事物的坦荡欣赏。 “贺小姐,你外表美丽,内在同样充满魅力,非常符合蒂芙尼中国风珠宝的设计理念,请问你有空为我们的珠宝品牌拍摄广告片吗?” 贺雨棠心里开心到想土拨鼠尖叫。 ( ?? ??) ???! (耶嘿!) 实在没想到参加一个宴会能有这样大的收获! 但她面上保持着温婉得体,笑容清雅端庄,回说:“我的荣幸,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蒂芙尼珠宝负责人一直是女明星的密切关注对象,贺雨棠和他聊的如此投缘,自然引起了很多女明星的注意。 “蒂芙尼珠宝负责人一直挺高冷的,今天怎么和一个女人聊的这么开心?” “假洋鬼子笑的脸上的大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 “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穿旗袍的气质又纯欲又性感,一定是个大明星吧。” 越来越多的人讨论贺雨棠和蒂芙尼珠宝负责人,话语传进杨天贞的耳朵里。 她朝着众人热议的方向望,看到站在蒂芙尼珠宝负责人身边的人是贺雨棠的那一刻,惊讶了一瞬,旋即又笑笑。 自从见到贺雨棠的第一眼起,她就看出了贺雨棠身上的潜力无穷。 跑去攀附大佬的贺喜橙跑过来,抓住杨天贞的胳膊,“贞姐,听说蒂芙尼珠宝负责人也来了,你快给我引荐引荐,我要是能和这种大牌奢侈品合作,咖位都能往上飙三个台阶。” 杨天贞指着前方的位置,“喏,人在那。” 贺喜橙拉着杨天贞就走过去,此时贺雨棠背对着她们站,细腰翘臀,身段柔媚。 贺喜橙:“蒂芙尼珠宝负责人身旁竟然站了一个女人!抢我的风头,谁邀请她要来?” 杨天贞摇头,笑而不语。 贺喜橙走到蒂芙尼珠宝负责人身后,贺雨棠蓦然回首,和她四目相对。 贺喜橙惊讶到眼睛瞪如铜铃,“贺雨棠!” 贺雨棠没有如她想象的肿成猪头,眉眼一弯,笑的好看至极,“是我。” 贺喜橙的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警惕的看了看贺雨棠身旁的男人,“你怎么会和蒂芙尼珠宝负责人在一起?” 贺雨棠:“杰克邀请我拍摄蒂芙尼中国风珠宝广告片,我们在谈合作。” 贺喜橙感觉头上又狠狠砸了一个闷棍。 “贺雨棠你吹什么牛,蒂芙尼可是国际一线奢侈品牌,怎么会和你这样没有一点名气的人合作。” 杰克:“蒂芙尼珠宝的确要和贺雨棠小姐合作,我作证。” 贺喜橙错愕在原地。 “贺喜橙……”贺雨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这都是托你的福。” 第19章 三天不见,想死我了,香一口 一众女明星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贺喜橙被气的死啦死啦的。 “不就是给蒂芙尼珠宝拍个广告片吗,又不是担任蒂芙尼的品牌代言人,有什么可炫耀的。” 她向杨天贞抱怨,“贞姐,你看刚才贺雨棠向我耀武扬威那个样子,真是太夸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当蒂芙尼形象大使呢。” 杨天贞:“你行你上啊。” 贺喜橙:“我这不是正准备上呢,机会被贺雨棠抢走了吗,早知道蒂芙尼要拍的是中国风珠宝广告片,我也穿一身旗袍过来了,那样被蒂芙尼选中的人就是我了。” “我和贺雨棠差的就是一身衣服。” 杨天贞:“不,你还和她相差一颗脑子,我时常怀疑你曾经做痔疮手术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割了,把痔疮塞脑子里了。” 贺雨棠那么多人优点贺喜橙都看不见,她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贺喜橙一脸的不服气,还想要吐槽贺雨棠,杨天贞拿起一颗柠檬塞她嘴里,非常温柔的对她说—— “宝贝,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 贺雨棠把自己和蒂芙尼珠宝的合作告诉田蜜蜜,对方爆发出公鸡打鸣般的尖叫。 “啊——!回国不到两周就拿到国际顶尖奢侈品的合作,这么优秀的人是谁呀?这么优秀的人是我的好朋友贺雨棠呀!” “今年清明节回家烧纸的时候,我就告诉我祖宗,赶紧准备准备吧,咱家的祖坟可以冒青烟了。” “田蜜蜜你说话要不要这么夸张。” 贺雨棠好笑道:“我拿到蒂芙尼的合作,为什么你家冒青烟?” “说什么你家我家,”田蜜蜜小手一挥,“中华儿女一家亲!” 贺雨棠准备从宴会上回家的时候,听到电话里田蜜蜜的声音说:“在今天这么欢天喜地的日子里,咱俩高低得去喝一杯。” 好久没有出去放松过了,贺雨棠:“行,京V酒吧见。” 此时,周宴泽刚参加完京北市政府举行的政商交流会。 这次会议对全国杰出青年企业家进行颁奖,唯一一名特等奖颁给了周宴泽。 劳斯莱斯逐影夜阑玫瑰车里,周宴泽长腿交叠,慵懒靠在后座,象征着特等奖荣耀的奖牌被他闲散的握在手里把玩。 司机问说:“周总,我们现在回公司吗?” 周宴泽:“去贺氏集团娱乐分公司。” 司机正要发动车子,耳边听到周宴泽说:“参加完宴会了?” 贺雨棠对着手机另一端,“嗯嗯。” 周宴泽:“刚去政府大楼领了个奖,正好顺路,去接你回家。” 政府大楼在北方,贺氏集团分公司在南方,这是哪门子的顺路,司机被惊的差点油门当刹车。 贺雨棠:“今天不用了,我要和我好朋友一起。” 周宴泽:“男的女的?” 贺雨棠:“……女的。” 周宴泽:“顺便问一句,你有男性朋友吗?” 贺雨棠:“…………目前,没有。” 周宴泽:“以后也别有。” 贺雨棠:“………………以后说不准,现在有异性朋友好像也挺正常的。” 周宴泽:“敢有我就敢告诉你哥。” 贺雨棠的母语变无语。 这么喜欢告状,他是三岁小孩还是三岁半。 周宴泽:“对了,和你朋友准备去什么地方玩?” 贺雨棠说:“我们准备去图书馆乖乖看书呢。” 挂断电话,贺雨棠把手机放进包包里,往京V酒吧的方向走。 被小姑娘拒绝,周宴泽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手机和奖牌随手往旁边一扔。 纯金打造的奖牌在黑色真皮座椅上咕噜噜滚了一圈,掉在椅子底下。 周宴泽没管。 司机看着都心疼,“周总,那可是全国杰出青年企业家特等奖的奖牌,全国独一个,纯金。” 周宴泽:“你想要?捡起来拿去,这种全国只有一个的金牌,我屋里摆的到处都是。” 司机表示被狠狠凡尔赛了一把,想跟这种有钱还有本事的人拼了! “周总,现在去哪儿?” 周宴泽:“闲着也是闲着,去公司加班。” 看看人家这觉悟,没事就去加班,哪像普通人上班为了下班、没事就想着吃喝玩乐,算了,钱就该这种人赚! 司机心服口服。 在公司处理了一小时文件,周宴泽手机铃声响起了。 好兄弟薄延晟的电话,“泽哥,好久没见了,京V酒吧一起来玩啊。” 周宴泽话语混不吝,“玩什么,你吗。” 薄延晟也是个不要脸的,“你要真对男人感兴趣,我愿意为你奉献我的屁眼。” 周宴泽被恶心的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薄延晟盛情邀请,“兄弟们都在,特意为你攒的局。” 默了默,周宴泽回说:“行,京V酒吧见。” 贺雨棠抵达京V酒吧,前脚迈出出租车,田蜜蜜就朝她扑过来,张开双臂,热情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宝,三天没见快想死我了,来香一口。” 她撅着嘴往贺雨棠脸上亲,红润润的嘴巴嘬成小鸡屁眼的形状。 贺雨棠一巴掌糊在她嘴上,一下推开,“起开,别把我妆弄花了。” 田蜜蜜收回“魔嘴”,笑嘻嘻地说:“是不是和你前男友亲过嘴了,就开始嫌弃我的啵啵了?” 贺雨棠:“别乱猜,我和前男友没亲。” 田蜜蜜挽着她往酒吧里走,“好了,知道了,现在没亲,以后会亲。” “……”贺雨棠真是纳闷了,“你天天这么关注我和我前男友亲不亲嘴干什么?就算亲,爽的又不是你。” 田蜜蜜:“我这不是想让你爽吗。” 贺雨棠:“我真是谢谢您嘞。” 两个人走进酒吧里,坐在8号卡座,田蜜蜜除了点酒,还点了八个男模。 美其名曰,“我是情趣用品设计师,别人点八个男模是好色,我点八个男模是为了工作,只有多体验体验不同的男人,我才能获得灵感,为全天下的女人设计出伟大的情趣用品,让她们高|潮|迭|起,爽完一波又一波。” 贺雨棠朝四周看了看,“小声点,难道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 田蜜蜜:“男人都不能让女人高|潮,但我田蜜蜜一个女人能,这还不光荣啊,这都光宗耀祖了。” 贺雨棠:“你别把你祖宗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半夜站你床头。” 田蜜蜜:“那感情好啊,这么新奇的事情可不多见,正好最近手头有点紧,我把我祖宗送去灵异研究中心卖钱!” 贺雨棠竖起大拇指,朝她比了个大大的赞,“I 服了 You。” 田蜜蜜迫不及待的四处张望,“我点的男模怎么还不来?” 酒吧门口处,黑色柯尼塞格像飞速奔跑的猎豹一般极速驶来,张狂野性,热烈不羁。 一同停在酒吧门口的,还有一辆黑色布加迪。 薄延晟从布加迪里走出来,走到柯尼塞格的驾驶位,弯腰拉开车门。 “泽哥您请下车。” 一只被擦到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落地,周宴泽从车里迈出来。 薄延晟合上车门,“从来都是别人给我开车门,全京北市能让我弯腰开车门的,只有泽哥你。” 周宴泽:“我稀罕?” 薄延晟:“……我犯贱不行吗,就稀罕伺候你不行吗。” 酒吧经理得知京北市最有权势的少爷要来,提前半小时在门口等候,走在一旁亲自带路。 周宴泽双脚迈进酒吧里面的时候,一排男模从他经过。 薄延晟像数鸭子一样数了数,“1,2,3,……7,8,一下点八个男模,这谁啊胆儿这么大?” 酒吧经理:“八号桌的客人。” 薄延晟伸着脖子往八号桌张望,双眼发亮,“是两个贼拉漂亮的镁铝!” 他拍了拍周宴泽的胳膊道:“泽哥,咱俩去八号桌请那两个美女喝杯酒吧?” 第20章 为了钓老婆,京圈太子装嫩模 薄延晟扯着他的衣服袖子,“你在说不去之前能不能先看一眼,那两个女孩子真的很漂亮,其中一个穿着旗袍,贼纯,贼欲,我贼喜欢。” 周宴泽:“你看见哪个漂亮的不喜欢?” 薄延晟:“兄弟你别毁我名声,我还是挺专一的。” 周宴泽:“你除了对丑的不感兴趣,对其他女人都感兴趣,嗯,你确实挺专一的。” 薄延晟手握一棵草,“周宴泽你嘴巴这么毒,不怕亲嘴的时候把对方给毒死吗。” 周宴泽:“毒不毒死的,我又不跟你亲。” 薄延晟:“你也别跟小姑娘亲,我担心小姑娘被你毒死。” 周宴泽语调懒不正经,“小姑娘和我接吻不会被毒死,只会被爽死。” 薄延晟没绷住,翻了一个华丽丽的白眼。 这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长得帅了不起是吧?! 好吧,就是了不起。 薄延晟的白眼翻了回来。 周宴泽往八号卡座的反方向走,薄延晟的头差点拧成一百八十度,恋恋不舍的朝着八号桌的两位镁铝遥望。 他举起手机,对着八号桌拍了一张照片,举到周宴泽眼前。 “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周少爷你高低看一眼。” 周宴泽:“不看。” 薄延晟:“咦,这个穿旗袍的女孩子怎么像贺家大小姐贺雨棠。” 周宴泽伸手夺过手机盯着猛看。 照片里,旖旎暧昧的灯光下,穿着旗袍的少女背对着镜头站立,细腰翘臀,肩背笔挺舒展,黑茶色长发被挽成漂亮的发髻,上面的白玉栀子花簪子反射出灼人的亮光。 别人认不出来,但只是一个背影,周宴泽一眼认出是她。 漆黑的双眼猛的抬起望向八号卡座,他看到贺雨棠被一群男模围在中间,笑得合不拢口。 在图书馆乖乖看书? 骗鬼呢。 周宴泽掏出手机,拨通贺雨棠的手机号码,“喂,你现在人在哪儿?” 他看到贺雨棠用手紧紧握着手机,一路小跑到酒吧外,然后回答说:“我在图书馆乖乖看书呀。” 关键她跑的时候从他身边经过,还没发现他。 “嗤——,”周宴泽勾起一侧唇角,都被气笑了。 他挂断电话,看到贺雨棠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还长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跑回八号卡座。 依旧从他经过,还是没有看到他。 她坐回卡座上,立即有一个男模殷勤的给她倒了一杯酒,递到她手里。 周宴泽双眼一眯,眼神锋利,眸中涌动着强势掠夺和疯狂占有。 跟他说谎,不让他接送,就为了这种货色? 那八个是什么玩意儿! 虽然看不上那八个玩意儿,但周太子爷有一个特点,特别能屈能伸,打不过就加入。 好好好,她喜欢男模是吧,他扮成男模给她看! 周宴泽把酒店经理喊过来,“给我拿一个面具 ,以及你们家男模身上穿的那种衣服。” 黑色修身款衬衣,上面缀满亮片,穿在身上布灵布灵的。 V领开到肚脐眼,半遮半露精壮的胸膛,就差把勾引两个字写在胸上了。 周宴泽戴上华美又充满神秘感的狐狸面具,朝着八号桌走过去。 他虽然穿着男模的衣服,但气势骇人,气扬强大,不像是去伺候人,倒像是去杀人。 酒吧经理担心闹出人命,战战兢兢地跟上去。 此时,贺雨棠被一群男模围在中间。 田蜜蜜像个拉皮条的,指着一堆男模,大着嗓门卖力的向贺雨棠推销。 “宝,你快看看,十八的二十的,猛的大的,什么样的都有,喜欢哪个选哪个,保准你随便选一个都能爽歪歪。” 一帮男模围着贺雨棠“姐姐姐姐”的叫,喊的倍儿甜。 周宴泽内心OS:这帮不知廉耻的勾八玩意儿! 男模心中也是有比较的,眼前这个叫贺雨棠的女人长得年轻貌美,伺候她比伺候那些膀大腰圆的老女人强多了,跟这样漂亮的像天仙似的女人睡觉,那都不是伺候,那是享受,不给钱都行,能被选上是他们的福气。 八个男模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贺雨棠,仿佛唐僧掉进盘丝洞,身边围了一群小妖精。 田蜜蜜:“宝,你迟迟不选,是想要他们八个一起上吗?” “区区八根而已,你一定受得住!” 贺雨棠:“在作死的路上,你是我人生最大的功臣。” 什么八根,依她的亲身经验来讲,要是碰到猛的,一根就能让她双腿发抖瘫软在床上。 眼看着再不选一个对面就要一哄而上,她随手朝一个方向指去。 不偏不倚,正是周宴泽站的方向。 贺雨棠抬头看过去,两只眼睛变问号,“刚才没看到有这个人。” 田蜜蜜:“这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男模,还带着撩人的狐狸面具。” 酒吧经理:“今天我们店点八送一,这个是赠品。” 说完后牙齿赶紧咬住下嘴唇,糟糕,一不小心把尊贵的太子爷说成了不值钱的样子。 赶紧找补,然后脱口而出:“这是我们店的头牌,最贵的鸭。” 鸭…… 去球吧,还不如不补! 贺雨棠目光在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身上来回打量,硬挺宽阔的肩膀,高大挺拔的身材,凛冽尊贵的气质,压迫感极强的气扬,又自带一种慵懒不羁的风流,这人……怎么那么像周宴泽? 但周宴泽那么骄傲的人,千亿公司总裁,怎么可能去酒吧当鸭,没有十年脑血栓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只是像罢了,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不是周宴泽。 虽然还没有看到戴狐狸面具的男人长什么样,但有时候,帅是一种感觉。 直觉他长得一定不赖。 田蜜蜜眼睛在周宴泽身上上上下下的瞄,这身板……看得她双眼发亮。 职业惯性使然,脑子里已经为他设计出了一件兜枪情趣内裤。 “你今年多大?” 由于之前对配音感兴趣,周宴泽曾经学习过专业发音技巧,能制声带肌肉和共鸣腔体,发出不同的音色。 他勾人的眼睛一直望着贺雨棠,故意改变说话时的声音,问说:“你喜欢多大的?” 贺雨棠:“我喜欢十八岁的。” 周宴泽:“正好,我刚满十八。” 酒吧经理非常有眼力见地说:“既然贺小姐喜欢狐狸先生,好,其他男模都退下吧。” 忽然的,田蜜蜜觉得自己也有点多余。 周宴泽挨着贺雨棠坐在她身边,一只手臂搭在卡座扶手上,包围的姿势,强势又充满占有欲。 他深邃漆黑的眼睛紧紧锁着她,说话时的气息灼烫她的脸颊。 “你觉得我好,还是刚才那八个男模好?” 贺雨棠倏然一怔。 这熟悉的话语…… 我做的好吃还是你哥做的好吃? 贺雨棠感觉自己有点鬼迷心窍,一直不停的想起周宴泽。 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往嘴里送,冷白如玉的手指覆在她白嫩光滑的手背上,拿走她手里的酒。 “这杯你不能喝。” 为什么? 贺雨棠朝着他手里的酒望了一眼,忽然一惊,桃子气泡酒,刚才不知道哪个男模端过来得,她要是喝了,轻则肿成猪头,重则进ICU。 庆幸过后,疑惑紧随而来,她仰头望着上方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对桃子过敏?” 戴狐狸面具的男人好像懵懂无知的样子,“你对桃子过敏吗?我是担心你喝醉,所以才拿走酒杯。” 喔,原来酱紫。 自从这位狐狸先生出现,眼睛一直在贺雨棠身上,比502胶水粘的都结实。 田蜜蜜真坐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像个250瓦的大灯泡,锃光瓦亮的。 “我去撒泡尿,你们聊。” 火速溜了。 他结实精壮的身体朝她倾压,一只手放在两人中间,只要她稍稍一动,他的手指便刮蹭到她的大腿。 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激起触电般的酥麻。 贺雨棠双手紧紧握着一杯粉色鸡尾酒,问说:“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第21章 争风吃醋 “不让你看我的脸,是为了好。” 贺雨棠不由好奇,“对我有什么好?” 周宴泽:“怕你看到我是谁,羞愧的无地自容。” 贺雨棠一头雾水??? 她为什么羞愧?她又没骗过他。 真是对他的长相更加好奇了呢。 “你都混成这家酒吧的头牌了,长得一定不差吧,我平时走在大街上就喜欢四处瞅瞅看看帅哥,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欣赏欣赏吧。” 周宴泽的关注点在于:“呦,看过多少个帅哥?” 贺雨棠:“……这我哪儿记得住,太多了,数不清。” 周宴泽舌尖舔过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 “太、多、了、数、不、清。” 贺雨棠:“嗯嗯。” 周宴泽手指捏上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让她看着他,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太近了。 两个人之间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他幽邃的眼睛仿佛能吸走人魂魄的黑洞,蛊惑撩人。 贺雨棠心跳如小鹿乱撞。 “我喜欢像我哥那样的男人,斯文英俊,温润如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雨棠看到他眼睛里闪过茫然、失落……以及,自嘲?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松开,他在她瞳孔里的倒影越来越小,起身离开,“我出去抽根烟。” 逼人的压迫感消失,贺雨棠手掌捂着胸口,心跳依旧没有恢复平静。 奇怪,这种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她只在周宴泽身边出现过。 蓦地,耳边传来激烈的怒斥声—— “你他妈往哪儿摸!草泥巴!你竟然敢摸老娘的屁股!” 田蜜蜜的大嗓门传过来,堪比公鸭和母鸭飙美声——嘎嘎嚎(好)。 贺雨棠朝着舞池里望过去,田蜜蜜正怒气冲冲的指着身边一个男人骂。 男人个子很高,体型偏瘦,一身的浪荡贵公子范儿。 正是薄延晟。 薄延晟指着自己,握草了一声,“你说我摸你屁股?” 田蜜蜜:“不是你是谁,我周围除了女人就你一个男人。” 薄延晟:“我是男人怎么了,凭什么就不能是女人摸你屁股,你凭什么先怀疑我,男女平等!” 田蜜蜜听的都笑了,“敢做不敢当,你裤裆里没装东西是空的吧,真他妈不是男人!” 贺雨棠跑到田蜜蜜身边,握着田蜜蜜的胳膊,“蜜蜜,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蜜蜜满眼鄙视的望着薄延晟,“这个傻逼摸我屁股!” 薄大少爷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骂傻逼,该说一声,这感觉真的很不一样,用一句话准确形容就是——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同引起薄延晟注意的,还有被当众辱骂的羞耻感。 他何曾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像个猴似的被众人围观。 薄延晟的火气也上来了,目光在田蜜蜜身上打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前面比我一个男人都平,后面两个屁股蛋子加起来都没有二两肉,还我摸你屁股,你那屁股有什么可摸的,摸你屁股我都嫌硌手!” 田蜜蜜眼睛里燃烧起熊熊的火焰,“摸完了你还嫌硌手!” 她对着他的脸狠狠的:“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薄延晟脸上下起了小雨。 周围响起了哈哈哈哈的笑声。 虽然看别人笑话不道德,但是快乐啊! 众人都兴致勃勃的观看这扬由屁股引起的血案。 薄延晟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鼻腔里溢出嘲讽的笑。 “脸平,胸平,屁股平,外加一个扁平足,前面平的像门板,后面平的像熨斗,别人是前凸后翘的性感公主,你是哪哪都平的四平公主,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怎么不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 田蜜蜜:“别人把马桶安在家里,你把马桶安在嘴里,一张嘴就臭气熏天,满嘴喷粪,别人都是吃饭长大的,你天天吃屎长大的吧!” 围观群众有人忍不住鼓起了掌,叫了一声:“精彩!” 田蜜蜜和薄延晟齐刷刷看向他,异口同声地说:“你他妈滚蛋!” 激烈争吵中莫名带着一丝和谐。 两个人一致对外,同仇敌忾,把喊精彩的人骂的闭紧嘴巴,待望向对方时,又是恨不得撕了对方的仇恨。 田蜜蜜:“摸我屁股的事情,如果不当众给我道歉,咱俩没完!” 薄延晟:“我都说了我没摸,你非说我摸了,你神经病啊!” 田蜜蜜:“今天你是准备死不承认是吧?” 薄延晟:“谁稀罕摸你屁股,还没我屁股大。” 田蜜蜜:“好好好,好得很!” 贺雨棠有一种预感,田蜜蜜要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了。 她听完了两个人的对话,感觉事情存在蹊跷,于是劝说:“蜜蜜,你别冲动,可能摸你屁股的人真的不是他。” 田蜜蜜:“棠棠你别被骗了,别看这个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本来是坐在吧台那边的,看到我在舞池里跳舞,就像狗看见了屎一样跑过来找我。” “不是,呸呸呸,什么狗看见屎,我都被气糊涂了。” 她指着他的鼻子,“你才是屎!” 薄延晟算是看明白了,在她这里,他可以是裤裆里空荡荡的太监、摸屁股的流氓、满嘴喷粪的变态、吃屎的狗,但唯独不会是人。 薄延晟一个豪门少爷,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了这么久,都不是够了,是够够的了。 但田蜜蜜说的有些话的确是真的,当初他在吧台坐着,目光在酒吧里睃巡探找,看到田蜜蜜的那一刻,眼睛里都是征服的欲望。 他是抱着泡她的心思故意接近她。 但至于摸她屁股这件事…… 算了,今天是掰扯不清楚了,心累了,就这吧,他本来是来和她搭讪搞一扬艳遇,但平白无故惹一身骚。 他抛下一句“懒得理你”,转身就走。 “我让你走了吗!” 田蜜蜜风风火火的跑到薄延晟身边,伸手,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屁股,并重重拍了三下。 “真他妈硌手!” “手感真差,tui!” 酒吧门口,周宴泽一支烟抽完,大拇指和食指捻住猩红的烟头,表情平静,揉搓碾灭。 抬脚往酒吧里走,细长的手指掀开门帘,一个男人冲进他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眼发红,委屈的不行的样子。 “泽哥,我被一个女人摸屁股了,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呜呜呜。” 第22章 一直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周宴泽掌心握住肩膀上的毛茸茸大脑袋,一把推开。 “有这种好事,你跟我说什么,炫耀?” 薄延晟欲哭无泪,“我炫耀个屁啊,我便宜都被女人占完了。” 周宴泽:“那个女人长得丑?” 薄延晟:“长得挺好看的。” 周宴泽斜眼睨他,语气冰冷,“炫耀有女人摸你屁股是不是。” 薄延晟:“…………” 不是,这哥们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好像被女人摸屁股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一样。 有女人不愿意摸他屁股吗? 薄延晟顺着周宴泽的后背往下打量,不能够吧,周公子那么有钱,长得那么帅,腚还那么翘,他一个男人都想拍一巴掌试试手感弹不弹。 周宴泽单手插兜,爱搭不理的姿态,往酒吧里面走。 薄延晟跟上去,把事情的全过程说出来,“我真的不是炫耀,刚才我看上了一个妞,就去舞池里找她搭讪,谁知道刚站在她身后,她就说我摸她屁股,关键周围还只有我一个男的,妈的,这什么狗屁运气!” 提起来这件事情薄少爷就来气,语气相当激动,“我要是真摸了,我也就认了,毕竟咱也爽了不是,但他妈爽的人又不是我,凭什么我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下流!” “然后,然后……” 薄延晟悲从中来,声音颤抖:“然后那个女人当着全酒吧人的面,掐了一把我的屁股,最气人的是她还说手感差,硌手!” “对了,掐我屁股那个女人,就是八号桌那个女人。” 周宴泽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变得冷冽锋利,转头看向薄延晟,仿佛要刀了他,咬牙问:“八号桌哪个女人摸你的屁股?说清楚。” 薄延晟被吓得心尖一抖,嘴一瓢,把不是说成了是:“是穿旗袍那个。” 周宴泽的大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薄延晟翻起了白眼。 他双腿乱蹬,濒死挣扎,“不、不、不是穿旗袍那、那、那、那个。” 就在他看到他太奶的瞬间,扼住他命运的喉咙忽然松开,呼——,他又活了。 薄延晟用力咳嗽了几声。 卧槽!他太奶奶的!活着真好! 他就不明白了,“周宴泽,穿旗袍那个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反应那么大为什么?” 周宴泽对他警告,也是忠告,“别碰她,谁碰她,我就让谁死。” 他眼神阴鸷如血,眸中闪动着病态偏执和疯狂占有。 薄延晟明白,他是认真的,这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周太子爷生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对他的万亿家产都没有这么上心过,他那么有钱的一个人,他什么都不缺的一个人,对一个这么女人这般上心,除了爱还能因为什么。 原来周宴泽心里一直藏了一个女人。 薄延声惊愕不已,问说:“周宴泽,你和那个旗袍美女到底是什么关系?” “别管,”周宴泽往八号卡座走,脸上还戴着妖冶神秘的狐狸面具。 八号卡座,贺雨棠安慰炸毛的田蜜蜜,“或许刚才真的是一个女人不小心摸到你的屁股呢?” 田蜜蜜:“什么不小心是连续摸三下,还带掐的。” “掐就算了,还那么用力,屁股都给我掐肿了。” 贺雨棠:“……这确实不像不小心。” “算了,”田蜜蜜挥了挥手,“反正我也掐回来了,不提这事了。” 她站起身,又是满血复活的状态,“别让一个臭男人消耗掉我内心的晴朗。” 她询问说:“来都来了,我准备找个帅哥寻个乐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贺雨棠:“好。” 她起身,遒劲的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隔着旗袍熨烫她的皮肤,将她按回去。 阴影从头顶上方落下罩住她全身,周宴泽坐在她身边的位置,手臂往后放,V领的衬衣往两侧崩开,结实精壮的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 “为什么去找别的男人,我一个人不能满足你吗?” 贺雨棠抬头对上他的胸肌,低头对上他的腹肌,一双眼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你不是头牌吗,不需要去陪客人吗?” 周宴泽:“你就是我最尊贵的客人。” 田蜜蜜差点没被酸死,“呦呦呦,还最尊贵的客人,瞧瞧这小嘴儿多甜。” 和情商高的男人聊天就是开心,说的话就跟艺术似的,听得人心花怒放,情绪价值管够。 哪跟某个傻逼似的,摸完她屁股还嫌弃她脸平胸平屁股平,这种男人去死一死好啦。 田蜜蜜朝贺雨棠挥了挥手,“我去寻找我的快乐,你们两个聊。” 贺雨棠握着鸡尾酒的手指又开始泛白,不好让气氛尴尬着,于是道:“你们酒吧应该有业绩要求吧,要不我点两瓶酒给你冲冲业绩吧。” “不需要,”周宴泽从身后拿出一瓶酒,递到贺雨棠手里,“刚才别的富婆为我点的酒,罗曼尼康帝,我没舍得喝,偷偷拿过来给你喝。” 贺雨棠忽然想到前几天看的一条新闻—— #孕期出轨男子诈骗情人6万给妻女用# 鸭~这很难评的鸭~ 这红酒突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纠结间,贺雨棠把手里的一杯鸡尾酒全喝光了,旋即,她看到了两个周宴泽。 “欸你别晃,你怎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你坐直行不行,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摇头晃脑的。” 她东倒西歪往一边倒,周宴泽握住她白软的胳膊,把她拉进怀里。 “摇头晃脑的人是谁啊,小公主。” 周宴泽伸出三根手指比在她眼前,“这是几?” 贺雨棠:“6!” 周宴泽轻笑出声,“你也挺6的。” 醉了,鉴定完毕。 贺雨棠依靠在他胸膛上,微醺的美眸泛着迷离的水汽,脸蛋趴在他胸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身上的味道像我前男友。” 周宴泽:“都五年没闻过了,还能记得你前男友身上的味道,真难得。” 贺雨棠软软的笑,嘟囔说:“因为他好闻。” 周宴泽唇角勾了勾。 “他长得帅吗?” 贺雨棠闭着眼睛,笑吟吟地说:“帅。” 周宴泽脸上的笑弧更加明显。 “比你哥还帅吗?” 得,又比上了。 第23章 我在帮你照顾妹妹 “好奇怪,你不止身上的味道像我前男友,连说的话都像。” 她伸手去掀他脸上的狐狸面具。 周宴泽后仰着躲开,冷白修长的脖颈绷出流畅伸展的弧度。 贺雨棠不满的嘟唇,“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脸?” “你想看,我就给你看。” 周宴泽手掌覆在她的后背,食指一下一下敲在她身上。 “不过,你得去我家才能看。” 贺雨棠:“为什么我要去你家才能看?” 周宴泽:“我是头牌,要保持神秘感,脸不随便给别人看。” 贺雨棠长长“哦”了一声,“原来这就是你一直戴面具的原因 。” 他温柔的勾引她,“妹妹,和我回家怎么样,只是回家,哥哥什么都不对你做。” 贺雨棠蹙着细细的眉毛说:“可是我哥和我说过,不能随便和男人回家。” 周宴泽哄诱她说:“你偷偷去我家,咱们不告诉你哥。” 贺雨棠用她那醉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想了想,仔细的想了想,嘻嘻笑着说:“好主意!” 周宴泽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抄起她的腿弯,标准的公主抱,大步流星往外走。 为了不打扰好兄弟钓妹子,薄延晟一直坐的远远的,等抬头往八号卡座望过去,空空如也。 视线睃巡到酒吧门口处忽然一凝。 我去!这就把人家小姑娘抱走啦!这钓妹子的速度都赶上高铁了! 羡慕死他了嗷! 周宴泽抱着贺雨棠走到柯尼塞格车旁,追过来的薄延晟伸手帮他拉开车门。 弯腰低头的样子活像一个小太监。 周宴泽把贺雨棠放在副驾驶,帮她扣好安全带。 她醉酒的样子也很乖,脸蛋红扑扑的,乖乖的闭着眼睛睡觉。 薄延晟好奇问:“你准备把她送回家吗?” 周宴泽:“带去我家。” 薄延晟两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我靠!带去你家!周宴泽你想干什么!” 周宴泽看着贺雨棠,“想干什么,这不是很清楚吗。” 薄延晟:“第二天人小姑娘醒了告你强、奸怎么办!” 周宴泽坐进驾驶位,玉白手指旋转方向盘,“我说我什么都不干。” 薄延晟:“我说我一个字都不信。” 这和男人说只蹭蹭不那啥有什么区别。 柯尼塞格离开没多久,酒吧经理找到薄延晟,“薄少,八号卡座另一个女人也喝醉了。” 薄延晟现在一看到田蜜蜜就烦,“我是她爸还是她妈,她喝醉跟我有什么关系!” 酒吧经理:“她是周少爷喜欢的女人的好朋友。” 薄延晟烦躁地摆摆手,“算了,看在周少的面子上,我送她一程。” 田蜜蜜喝醉的时候特别闹腾,不配合,嘴里一直不停地说要去跑个八百米。 薄延晟烦的要死,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看别的小姑娘喝醉了安安静静睡觉,你看看你,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别人来酒吧能收获爽和快乐,他呢,收获了像猴子一样被众人围观嘲笑,还收获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作孽啊! 薄延晟把人一把塞进车子,“自己系安全带,别指望我帮你!” 田蜜蜜倒头就睡,完全把他的话当成一个屁。 薄延晟咬牙道:“田蜜蜜,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从车里踹下去!” 伸出手臂,横过她身前,帮她把安全带扣好。 —— 柯尼塞格停在一栋奢华辉煌的别墅前,嗜棠宫,京北最豪华的住宅,没有之一。 别墅周边种满西府海棠,伞状花蕾三五成簇,密密缀满枝头,繁花如火,花瓣如玉似缎,片片泛出红晕,花团锦簇。 周宴泽拉开副驾驶的门,弯腰把人抱出来。 他抱着她走在宽敞明亮的大厅,头顶是覆盖整个房顶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脸上的狐狸面具神秘魅惑。 穿过长长的走廊,走上造型华美的旋转楼梯,他把她放在她卧室的床上。 贺雨棠身体陷在软软的鹅绒被里,周宴泽站着俯看她,面具之下,漆黑的眼中涌动着铺天盖地的占有。 他冷白修劲的手指开始解衬衣扣子。 黑色衬衣被随手扔在白色羊绒地毯上。 妖冶的狐狸面具压在黑色衬衣上。 他躺在她身边,单只胳膊撑着身躯,侧身面对她。 修如玉骨扇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缓缓摩挲她的脸。 他想她,日思夜想了五年。 快想疯了。 周宴泽的脸埋在她脖子里,深深嗅她身上的味道,贪婪的、痴迷的、病态的。 阖着眼睛的小姑娘缓缓睁开眼,眼睛里仿佛水雾蒙蒙的烟雨江南。 神志模糊不清,她喊的是:“周宴泽……” “是我。” 周宴泽骨骼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手,手指一根一根插|进她的指缝里,根根交错。 “这五年有别的男人碰过你吗?” 贺雨棠:“没有。” 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卑劣的占有欲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张嘴含住她的耳垂,“宝宝好乖。” 异样感传来,贺雨棠扭动着身子,软甜的声音像灌了蜜,听起来不像拒绝,倒像是在欲拒还迎。 “不要……周宴泽……你起来……” 周宴泽肆无忌惮的笑,“怎么,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吗,只是压着你。” 贺雨棠挣脱不掉,反而被他压的更紧,嫣红水润的嘴唇张开一条缝,细细喘着气。 “有我在,你怎么可能还需要田蜜蜜送的那种东西。” 周宴泽咬上她胸前的一颗扣子,用唇和齿,一缠一绕,灵活的解开。 他对着她的耳朵徐徐吹气,又勾又诱。 “需要哥哥帮你吗?哥哥的手指很长。” 旖旎的房间里忽然响起手机铃声,他青筋蔓延的手伸向床头柜,抓起手机,电话接通。 贺京州的声音传过来,“喂,周宴泽,在干吗?” 周宴泽说:“我在帮你照顾妹妹……” 第24章 谁帮她换的衣服? 贺京州后背爬上不祥的预感,心中警铃大作,“周宴泽你说的是人话吗?” 周宴泽声音慢条斯理,“你妹妹跟我说去图书馆看书,结果在酒吧喝酒,她喝醉了,要和酒吧头牌回家,我把她带到我家,贺京州,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周宴泽说话就是艺术,句句都是实话,看似处处都合理,实则处处是陷阱,关键还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有谁会想到,酒吧头牌和他就是同一个人。 在贺京州的理解里,周宴泽是把他妹妹从色狼手里抢回来的恩人。 贺京州能说什么,他说:“没错,谢谢你,兄弟。” 周宴泽的手搂着贺雨棠的腰说:“不用谢,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家人。” 贺雨棠在贺京州的心里,永远是那个乖巧软糯的妹妹,想到她去酒吧喝酒这件事,贺京州道:“小七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所以去酒吧放松放松。” 周宴泽大拇指摩挲她的脸,带着力道的碾摸,舌尖抵了抵脸颊,“一下点八个男模,被八个帅哥围在中间,她笑得开心极了。” 贺京州:“……”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此时坐在办公室,好像被冲击到一样,后背向后靠在他椅背上,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我妹妹长大了,出去玩也很正常,她从来没接触过异性,难免对其他男人产生好奇,点八个男模这件事,我妹妹没错,只能说明那八个男模确实有让开心的本事。” 真行,合着他妹妹点男模还有理了。 周宴泽:“这样啊,那我明天亲自领着你妹妹去点男模,八个太少了,我给她点十八个。” 贺京州:“你找死!” 三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周宴泽懒洋洋地笑:“你不是说男模有让人开心的能力吗,我给你妹点男模,是为了让她开心。” 贺京州咬牙说:“不用。” 他叮嘱说:“看紧她。” 周宴泽:“必须的。” 贺京州:“我担心她醒后头疼,早上的时候,劳烦你让家里的佣人帮忙做碗醒酒汤。” 周宴泽:“我亲自做。” 贺京州:“小七睡觉喜欢蹬被子,劳烦你让佣人半夜起来帮忙盖下,避免她着凉。” 周宴泽:“我亲自盖。” 贺京州想了想,“盖被子这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周宴泽:“她现在睡的像头小猪,谁给她盖被子,没差。” 贺京州想到周宴泽整夜失眠的事情,便道:“睡不着的时候时不时去看看她,她爱干净,我担心她吐身上。” 挂断电话,贺京州一方面为周宴泽帮他照顾妹妹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他感到愧疚。 不能在贺雨棠身边照顾她,他为此羞愧。 助理抱着摞到头顶的资料过来,放到贺京州手边,“贺总,这是你要的资料。” 一同放在他手边的,还有一杯高浓度黑咖啡。 助理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又要通宵工作。 “贺总,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拼吧,明天周五,这些资料可以周六周日再看。” 贺京州:“周六周日我要回去看望妹妹,这些事情必须在周五之前处理完。” 助理:“贺总还有妹妹啊,断奶了吗?明天我去买一箱奶粉送给她喝。” 贺京州掀起眼帘看他,“我妹妹今年二十三岁。” 助理:“……………………哦,那送奶粉有点不太合适喔。” 默默闭上嘴巴当哑巴。 手机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周宴泽收回的手臂搂住贺雨棠的腰。 他晃了晃她,“还想要哥哥帮你吗?” 睡着的小猪不说话。 都醉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需求。 但此时,周宴泽挺有需求的。 憋的青筋暴起。 处处、任何地方,青筋暴起。 不想要她吗? 想的都快憋爆炸了! 但他更知道,爱不是控制和索取,爱是尊重和克制。 不舍得在她醉的时候要她。 周宴泽起身去了浴室,任凭冰凉的水柱浇在火热的身体上。 第二天,贺雨棠醒来的时候,腰上感觉沉甸甸的。 好重。 她双手朝腰上摸,手指摸到一片坚硬结实的触感。 睁开眼望去,看到男人肌肉贲张的手臂。 惊慌失措袭卷整颗心,昨晚的记忆翻滚而来,她只记到她跟戴狐狸面具的头牌回家。 救命啊!她不会和酒吧头牌酱酱酿酿了吧!! 醉酒的贺雨棠你闯大祸了!! 清醒的贺雨棠被你吓坏了!! 老祖宗说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贺雨棠把横在腰间的手臂拿开,想溜之大吉。 她起身的刹那,那只手臂再次缠上她的腰,把她压回床上。 贺雨棠摔在男人身上,耳后传来男人慵懒低磁的腔调,“糟蹋完哥哥就想走,有这么好的事吗?” 糟、糟蹋? 谁糟蹋谁啊? 她一个女人把他糟蹋了? 没搞错吧! 男人从后面贴上来,灼热的胸膛压紧她的后背。 “妹妹昨天真猛,把哥哥累的现在腰还疼。” 贺雨棠扒开他的手臂,一下跳下床,望着床上的男人。 “只一夜就腰疼,那你是有多不行。” 周宴泽坐起来,随性倚在床头,眼神兴味的看着跳脚的小姑娘。 “我行不行,你不是亲身体验过。” 贺雨棠的脸唰的一下爆红。 周宴泽的浪荡劲儿上来,长腿迈下床,走到她身边,步步逼近她,伸手握住她白皙的脖子,大拇指揉搓她的嘴角。 “时间太久,忘记哥哥是什么滋味了吗,要不要哥哥帮你回忆下,嗯?” 低沉的“嗯”字钻进耳朵,强荡的电流激起身体里的热。 贺雨棠呼吸发紧,后退了一大步,靠在后面的白墙上。 “你胡说,你就是在故意逗我,你昨晚明明没有碰我。” 周宴泽笑着问她:“为什么这么确定?” 贺雨棠刚才从床上跳下来那一下,其实是在故意试探。 她的双腿没有软的像面条,腰也不酸,全身也没有那种被车轮子碾过的软软麻麻痛痛的感觉。 再拉开领口朝里面看一眼,没有被亲出的大片大片的红痕。 这不是和他欢爱后的迹象。 忽的,贺雨棠注意到身上穿的衣服,昨晚她穿的是旗袍,现在她穿的是一件雾紫色吊带睡裙。 谁帮她换的衣服?!!! 第25章 今天的周宴泽很不一样 周宴泽看着她,双眼乌沉如墨,“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我帮你洗澡和穿衣服吗。” 贺雨棠咬了咬嘴唇,垂着长长的睫毛说:“周宴泽,我们……” “别说那三个字,”他开口截断她的话,“我不想听。” 他转身离去,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腰背挺的笔直。 又莫名黯然。 贺雨棠抬头看到衣柜里为她准备的衣服,香奈儿最新款的裙子。 方领小黑裙,保留香奈儿经典元素斜纹软呢的同时,融入拼接蕾丝,刚柔并济,打破传统的沉闷,走动间灵动飘逸,优雅又娇媚。 是她最喜欢的风格。 为了避免她看不到,衣柜的门他都已经提前打开。 贺雨棠怔愣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收拾好凌乱的心情。 洗漱干净,贺雨棠穿着方领小黑裙下楼。 餐桌上摆放着的早餐,全是她爱吃的。 但桌边没有坐人。 贺雨棠从楼上下来,佣人张姨端着刚熬好的燕窝银耳桂花粥走过去,放在一边,先递到贺雨棠手边的是一碗醒酒汤。 “贺小姐,周先生亲自为你煮的醒酒汤,你快尝尝。” “他亲手煮的?”贺雨棠倒不是质疑,而是过于惊讶。 张姨:“对,周少爷五点起来煮的,全程他自己动手,不让我帮一点忙。” 顿了顿,张姨说:“大概是因为少爷觉得他亲手做的更有诚意,少爷从来没给别人做过,也没有领过别的女人回家。” 贺雨棠手指握着汤勺缓缓搅动,心中各种情绪交织,问说:“宴泽哥走了吗?” “半小时不见我就想我了?”懒懒散散的嗓音,带着混不正经的暧昧。 周宴泽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步履怠懒自若,一身的贵公子范儿。 贺雨棠抬头看他,双眼忽然瞪大。 今天的周宴泽很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贺雨棠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他问道:“你今天怎么……戴金丝眼镜?” 周宴泽:“你哥把金丝眼镜去申请专利了,还是去联合国申遗了,只能他戴,我不能戴?” 贺雨棠:“……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平时不戴眼镜的。” 周宴泽坐在她对面的位置,金丝眼镜后面的黑眸直直望着她,眼梢微提,“我现在想戴,不行?” 贺雨棠:“行,当然行,这是你的自由。” 他仍然在看着她,好像在等她开口说点什么。 贺雨棠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醒酒汤,非常真诚的说道:“宴泽哥,谢谢你给我煮醒酒汤。” 周宴泽:“昂。” 贺雨棠:……他好像还不满意的样子? 她又加了一句,“谢谢你招待我吃这么丰盛的早餐。” 周宴泽:“昂。” 贺雨棠看看身上的衣服,“谢谢你给我准备这么好看的裙子。” 周宴泽:“昂。” 算了,还是吃饭吧。 饭后,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张姨送两人出门,对周宴泽说了一句:“少爷,你今天的样子特别帅。” 周宴泽冷冰冰的表情松动,视线掠过贺雨棠,“是吗,怎么某个睁眼瞎硬是看不见。” 贺雨棠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所以他刚才是在等她夸他戴眼镜特别帅吗? 车上,贺雨棠偏过头看周宴泽,一次又一次。 十字路口,车子停着等红灯的时候,贺雨棠又一次转过身看他,猝不及防对上他漆黑摄人的眼。 周宴泽:“想问什么就问,你嘴里含东西了,吞吞吐吐干什么。” 贺雨棠实在是想搞清楚一件事,便道:“昨晚我记得我是跟酒吧那个头牌走的,怎么今天醒来的时候在你床上?” 周宴泽:“你怀疑酒吧头牌是我假扮的?” 贺雨棠:“我就是感觉比较奇怪。” 周宴泽引导说:“还记得他的声音吗?” 贺雨棠:“记得。” 周宴泽:“他声音和我一样?” 贺雨棠:“不一样。” 确实,连声音都不一样,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看来她怀疑错了。 田蜜蜜的电话打过来,“宝,你知道昨晚谁送我回家的吗?” 贺雨棠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都不是很清楚,回说:“不知道。” 田蜜蜜:“他大爷的,那人把我扔客厅地上也就算了,还往我怀里塞了一个马桶刷让我抱着睡了一夜。” “沃日,他怎么不把我家马桶拆了塞我怀里让我抱一夜,什么缺德玩意儿!” 想到自己抱着一个马桶刷一整夜,而且捅屎的那一端还对着她的嘴,田蜜蜜就对那个缺德玩意儿恨的牙痒痒。 醉酒后的脑袋更加疼了,“不行了,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一夜,身体各个地方都拔凉拔凉的,别年纪轻轻就给我整出宫寒不孕不育出来。” 贺雨棠:“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田蜜蜜:“不用,熬熬就过去了,像我们做穷人的,小病自己扛,大病八人扛。” 挂断电话,田蜜蜜躺在松软温暖的床上,感觉自己又活了。 临睡之前,她不忘心心念念那个送她回家的人:贱人!如果知道他是谁,非把沾过屎的马桶刷塞他嘴里不可! 贺雨棠抵达璀璨星途娱乐公司。 会议室里,杨天贞公布上次试镜郑肖龙导演的戏的结果。 “贺喜橙,恭喜你顺利拿到女四号的角色。” 贺喜橙接过杨天贞手里的合同,双眼睁的大大的,用手捂着嘴说:“啊,天呐,真的吗,这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拿到了大导演郑肖龙的女四号,那么多人竞争这个角色,但只有我脱颖而出,我不敢相信我这么优秀。” 杨天贞:“收起你浮夸的演技,我担心正式开拍时你被郑导退回来。” 贺喜橙嗔道:“贞姐,我取的这样的好成绩,你难道不为我开心吗?” 杨天贞:“你是签在我名下的艺人,也是我负责的商品,你拿到合约我也能挣钱,我为什么跟钱过不去。” 贺喜橙:“我就知道贞姐为我取得这样的成就感到开心。” 她望着贺雨棠道:“听说你在法国拿了很多什么舞台剧最佳女主角的奖杯,这次你试镜拿到了女几号?” 杨天贞把一份合同递向贺雨棠,“剧组发来了女五号的合同。” 贺喜橙哈哈哈笑起来,“女五号啊,在我下面。” 贺雨棠面色平静地接过合同,情绪稳定,不骄不躁。 失败没有什么好怕的,失败是成功之母,太失败是成功他姥姥。 就算这是最终的结果,也只代表她这一次失败,她又不是从此失败一辈子。 人生这盘棋,赢一局是锦上添花,败一局也不过是从头再来。 贺雨棠开始仔细翻阅女五号的合同,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杨天贞一直在观察贺雨棠的表情,见她面对失败和嘲讽依旧能做到沉静如水,迄今为止,她带过的艺人里只有两个能做到,一个是她,另一个成了娱乐圈的大咖影后。 贺喜橙拿起笔在合同下唰唰签下名字,“恭喜我不是女五也不是女六,而是女四号,哈哈。” 贺雨棠拿起笔要签字的时候,杨天贞制止她的手。 “恭喜贺雨棠进入女一号的第二轮面试。” 第26章 配合点,不然大街上亲死你 贺喜橙情绪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像谁踩了她的甲沟炎。 “贺雨棠面试的不是女五号吗,怎么入围女一号了,这怎么可能,贞姐你搞错了吧!” 杨天贞:“在搞钱和搞对象之间你选择了搞错,贺喜橙,错的是你。” 贺喜橙好像被雷劈了一样,难受到无法呼吸。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郑肖龙导演发过来的是女五号的合同,她一个女五号,怎么还能入围女一号第二轮?” 杨天贞:“这并不难理解,试戏时贺雨棠同时试了女五和女一的角色。” 贺喜橙:“怎么还可以这样!” 杨天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当时试女四号时也可以主动提出试试女一,你为什么没提。” 贺喜橙哑然,还能为什么,因为她不敢,也没这个自信,同时也缺乏挑大梁的实力。 她觉得能在大导演郑肖龙的戏里演女四号就已经很好了,既能给自己的履历添光增彩,退一万步讲,万一这个剧扑了,也怪不到她头上。 “你主动提出试镜女一?”她惊愕又充满怀疑的看着贺雨棠,讥讽道:“你一身蜜雪冰城的味怎么敢碰瓷一身星巴克的女一?” 贺雨棠:“大概是因为,我不像你,一看到别人的闪光点就内心自卑,蜜雪冰城和星巴克我都买得起,在我眼里都是给人喝的,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你天天喝星巴克又怎样,也没见素质高到哪里去。” 贺喜橙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承认内心自卑,嚷道:“谁自卑了,谁啊谁啊。” 她转头看向杨天贞,“贞姐,我也要试镜郑导女一号的戏。” 杨天贞:“你又不是小孩子,什么都要大人嚼碎了喂你嘴里,和贺雨棠一样,自己去争取。” 贺雨棠站起身,经过贺喜橙身边,语气悠然地说道:“我行程忙,下午要去试镜郑导的女一号,上午还要去拍蒂芙尼珠宝广告,先走了。” 贺喜橙瞪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炫耀什么炫耀!” 杨天贞收起文件夹,“你刚才不是也炫耀你获得女四号的角色?” 贺喜橙:“我没她那么得意。” 杨天贞:“你刚才的辫子差点翘上天。” 贺雨棠来到蒂芙尼珠宝的广告拍摄现扬。 和她搭档的是一个意大利男模特,典型的白人长相,眼窝深邃,五官立体,身材高大健壮。 贺雨棠穿着一件墨绿色旗袍,头发松散的挽在脑后,妆容古典温婉,耳朵上戴了一对白珍珠耳环。 这样充满异域风情的东方美人一出现,意大利男模特双眼都不会眨了。 贺雨棠本来是作为他的衬托出现,配合他进行拍摄,结果全程拍摄下来,这位意大利男模特一直把她推到镜头中间,都在询问她的意见。 摄影棚里不断的响起他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 “为了更好的拍摄珠宝,请贺小姐往前面站。” “贺小姐觉得行就行了,我一切都OK的。” “贺小姐你戴上这套中国风珠宝的样子太美了,像大鹅一样。” 周围人集体笑喷。 “什么像大鹅一样,外国友人你是不是用错词了?” 意大利男模特:“就是那个被猪八戒调戏,然后抱着一只兔子飞到月亮上的大鹅。” 贺雨棠哭笑不得地道:“她是嫦娥,不是大鹅。” 意大利男模特:“哦——,原来她叫长鹅。”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记错了,不过,长鹅和大鹅都带鹅,我想他们应该是亲戚。” 什么是亲戚,他们都不是一个物种。 拍摄过程在愉快的氛围中度过。 广告拍摄完毕,贺雨棠走出摄影棚准备离开。 马路边,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带着浓重口音的蹩脚中文又响在耳边。 “贺小姐,我们加个微信吧,孔子说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嗯……”贺雨棠:“这位先生,你的中文是英语老师教的吗?” 意大利男模特:“对啊,你咋知道。” 贺雨棠:“……Are you kidding me?” 意大利男模特认真地回说:“我没开玩笑,我的英语老师失业后就去学习中文教中文,他说以后是中文的天下,全世界都会学习中国话。” 贺雨棠竖了个大拇指,“你英文老师说的歪瑞古德。” 意大利男模特把手机举的高高的,“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大家都是工作一天的同事,没有拒绝的道理,叮的一声响后,意大利男模特高兴道:“贺小姐,你可以给我备注,我的中文名叫曹操。” 贺雨棠奇怪道:“你为什么会给自己取名叫曹操?” 意大利男模特说:“因为我做什么事情都很快,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这么会起名,怎么不给自己取名叫床上快,”周宴泽忽然现身。 他站在意大利男模的对面,冷俊立体的五官,公子哥的疏离慵懒,游刃有余的成熟,上位者的淡漠和富足,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气质,各方面都丝毫不逊于意大利男模,而且更胜一筹。 他乌黑的眼神看向贺雨棠,“这假洋鬼子谁啊?” 贺雨棠:“……什么假洋鬼子,你能不能礼貌点。” 周宴泽:“这二鬼子谁啊?” 贺雨棠:……也没礼貌多少。 曹操好奇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问说:“你是谁?” 周宴泽伸手搂住贺雨棠的腰,“她老公。” 曹操惊愕失色,“啊!真的吗?” 贺雨棠要回说不是的时候,腰间的手臂骤然裹紧,紧紧的缠勒着,像危险的蛇。 她拍他的胳膊,“你松一点,弄疼我了。” 周宴泽没松手,单手揽着她的细腰将她提起来,低头朝她覆压过去,偏头,嘴唇对着她的唇瓣。 “配合点,不然大街上亲死你。” 又要亲死人了,动不动就要亲死人,他的嘴是惩罚人的刑具吗! 贺雨棠:“你除了会这个还有其他本事吗?” 周宴泽:“还能干死人,怎么,你要试试?” 论不要脸,周太子爷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贺雨棠很怀疑,他划船都不用桨的,全靠自己浪。 别人说大街上亲死她可能只是威胁,但周宴泽太坏了,贺雨棠太懂他的坏了,这事他真干的出来。 万一他疯狗发癫在大街上扒她裤子咋办! 她不敢再否认他的话。 周宴泽直起身来,大拇指碾过嘴唇像在擦唇上的晶莹,贺雨棠此时面红如潮,被他臊的。 从曹操的角度看,两个人刚才那个姿势像在接吻,再结合此刻两个人的神态,确定了,两个人就是在接吻。 周宴泽挑起的眼尾睨向意大利男模,“还不走?对别人的老婆这么感兴趣,你叫曹操真是一点不亏。” 曹操没听懂。 中华文化太博大精深了。 但他有一点是知道的,这位贺小姐没否认自己有老公。 曹操说了句打扰了,遗憾的转身离开了。 周宴泽拿过贺雨棠的手机,点进曹操的头像,拉黑删除一条龙。 并把他自己的微信置顶。 第27章 小公主,谁惹你不开心了? 块垒分明的腹肌,S形腹蛇口衔海棠花,妖冶糜艳,性感贲张,又野又欲,看着就让人心生悸动。 更何况这个头像拍摄背后的故事……两个人在疯狂的缠绵…… 只是看一眼这个头像,贺雨棠就一脑子黄色废料。 每天一打开微信脑子就开始浮想联翩,CPU都要被骚、坏、了。 贺雨棠手指悄咪咪点进头像,想要取消置顶,头顶飘下霸道的声音—— “敢取消,手打断。” 贺雨棠想扇他两巴掌。 周宴泽揽着她的肩膀,手指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欠欠的,贱嗖嗖的,“妹妹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贺雨棠推他的手,“别捏我的婴儿肥。” 周宴泽:“你那不是婴儿肥,单纯肉多。” 贺雨棠张嘴就咬他的手。 周宴泽捏住她的脸蛋,虎口卡住她的下巴,把人惹生气又开始觍着脸哄了,“别生气了,哥哥请你吃午饭好不好。” 贺雨棠斜眼睨他,“你是不是皮卡丘的弟弟,皮痒痒。” 谢天谢地,她没有说他皮燕子痒。 周宴泽半抱着她把她塞进副驾驶,“我是东北地三鲜,你是人间四月天。” 贺雨棠:“飞流直下三千尺,没人比你更无耻。” 他带她去米其林餐厅吃法国菜,点的每一道菜都很合她的胃口。 每一道甜点,他都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问里面有没有放桃子。 饭后,他开车把她送到郑肖龙剧组的面试地点。 她下车的时候,他貌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次面试完能确定谁演女一号吗?” 贺雨棠:“嗯,能确定。” 来到面试的房间门口,贺雨棠看到五个女孩子已经在走廊上坐着等候。 贺雨棠正在认真揣摩剧本的时候,极有节韵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打破沉寂。 耳边响起其他人的讨论声。 “是大明星白冰冰欸!” “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怎么那么瘦,小腰比我的大腿还细!” “她可是一线女明星,抖音粉丝5000万,一出道演的就是女一号,她来面试女一号,还有我们什么事儿。” “看来我们要竹篮子打水一扬空,白跑一趟了。” 白冰冰从众人眼前走过,全程没有看周围人一眼,径直走到一间写着休息室的房间门口。 负责面试的工作人员小跑过去帮她拉开门,“白小姐,剧组得知你要来面试,特意把这间房间留给你,其他人都没让进。” 白冰冰走进休息室,工作人员轻轻关上房门。 “我刚才就奇怪为什么让我们坐在走廊上等,敢情是我们不配进屋。” “谁让人家咖位比较大呢,咱们没人家出名、没人家粉丝多、没人家流量大、家里又没背景,只能忍着。” “白冰冰长得漂亮啊,在娱乐圈一直是颜霸一般的存在,合影杀手,谁跟她合影都被她压一头。” “欸欸欸,你们看,那个穿墨绿色旗袍的女孩子比白冰冰还好看。” “白的都反光了,我前男友死十年都没这么白!” 贺雨棠静静的低头看剧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参与众人的任何讨论。 夸奖可以是真诚的赞美,也可以是将人推向火坑的捧杀。 因为方才她注意到,白冰冰进屋的时候,一起跟过来的两个助理,一个进了屋,一个就站在走廊上。 众人的讨论声平息后,站在走廊上的一个助理打开门走进屋。 “白姐,刚才和你一起竞争女一号的几个女演员在讨论你,说穿墨绿色旗袍的那个女人比你好看,比你白。” 白冰冰悠闲倚在沙发上的身子坐直,警惕地问说:“那个穿墨绿色旗袍的女演员是什么反应?” 另一个助理道:“被别人夸奖比当红女明星还好看,快得意死了吧。” 站门外的助理道:“没有,她还挺本分的,一直在静静看剧本没说话。” 白冰冰坐直的身子又倚回沙发上,“如果她洋洋自得并大肆宣扬,炒作艳压我踩我一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但她这么有自知之明,算了,我不与她计较了。” 贺雨棠倒不是觉得自己比白冰冰差,她不怕事,但出门在外也不会故意惹事,即使做不成朋友,也不去到处树敌给自己的人生增加阻力。 轮到白冰冰去试戏时,她目光从走廊上的几个人脸上扫过,看到贺雨棠时目光凝了一瞬。 从进屋到出来不过十分钟,白冰冰面试的貌似很顺利,很快就走了。 贺雨棠排在最后的顺序面试,她走进去,表演细腻引人代入,节奏把握得当张弛有度,台词功底一绝,为角色设计的微表情鲜明生动。 表演完之后,制片人说:“好了,你出去吧。” 郑肖龙导演却喊住她:“贺雨棠,你的表演很出彩,截止到目前为止,我认为你的表演最能打动我。” 制片人:“演技是还可以,但我们耗费5个亿做一部大戏,是要考虑收益的,现在是流量为王的年代,选一个不能给我们带来流量的新人女主角,亏钱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郑肖龙对着贺雨棠道:“贺小姐,无论这次试戏结果怎么样,我希望你都不要气馁,你对表演的理解是对的。” 成年人不需要把话挑明,这话是什么意思,贺雨棠自然是懂的。 复杂的身世让贺雨棠早就明白:人生中如愿以偿少之又少,事与愿违才是生活常态。 面对失败,她能接受,但说心里完全没有感觉一点都不失落,难免太假。 允许自己出错,允许自己断电,允许自己枯萎几天再重新绽放。 对自己好点,平静的和自己的坏心情共处,然后打败它。 贺雨棠坐在柯尼塞格的副驾驶,一路无话。 下车的时候连包都忘了拿,周宴泽追上她,一身黑衣黑裤的他手里拎着她的粉色小包包。 贺雨棠推开别墅大门走进去,关门的时候,他遒劲有力的手臂撑在门沿上。 “小公主,谁惹你不开心了?” 第28章 这五年他经历了什么? 周宴泽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就这么点事,也值得你这么不开心。” 贺雨棠:“像你这种一出生就住在罗马的人,哪里懂我们凡夫俗子的郁闷。” 周宴泽温柔的声音哄她,“凡夫俗子哪配跟你比,棠棠小公主是仙女。” 贺雨棠嘴角弯了弯,“好吧,现在心情有点开心了。” 周宴泽高大的身躯从门缝里挤进去,胸膛挤压着她的前胸往后退。 “我还没吃晚饭,借你家厨房做个饭吃。” 贺雨棠:“你家不是也有厨房吗。” 周宴泽:“贺雨棠,我车接车送给你当了一天免费司机,你不管饭就算了,连厨房都不想借,过分了吧。” 贺雨棠:“借,又没说不借。” 周宴泽登堂入室,进入她的客厅。 贺雨棠朝着卧室走过去,“我去休息了,你自便吧。” 周宴泽去任何地方都不知道拘谨这二字怎么写的,他先是打开冰箱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食材,然后自在的坐在沙发上,在网上买了新鲜的牡丹虾,让同城跑腿闪送过来。 把身上的黑色西服外套脱下来,他开始去厨房忙碌。 半小时后,两碗鲜虾海鲜面端上餐桌。 周宴泽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贺雨棠,我饭做多了,你出来吃一碗。” 贺雨棠的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我不饿。” 周宴泽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是反锁的,这小东西防他防的倒是挺用心。 “倒了浪费粮食,你忍心浪费农民伯伯的心血?”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周宴泽转身望向电视柜的第二个抽屉,走过去,拉开,发现整个别墅的备用钥匙都放在里面。 他唇边勾了勾,多少年了,她的习惯还和原来一样。 拿起钥匙,顺利打开她卧室的门。 高俊挺拔的男人站在她床边,弯腰,手指戳了戳裹成蚕蛹的小姑娘。 “这是准备羽化成蝶飞升成仙了?不得了,我要亲眼见证一代神女的诞生了。” “蚕蛹”在床上蛄蛹蛄蛹。 周宴泽手指扶额,“起来了,你心情不好就不爱吃饭,这样对胃不好,吃点东西再睡。” “蚕蛹”在床上蛄蛹蛄蛹。 周宴泽:“十秒钟,再不起来我用强了,十、九、八、一,时间结束。” 他掀开被子,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一把抱在怀里往外走。 贺雨棠躺在他的臂弯里嘟唇,“耍赖,有你这么数数的吗。” 周宴泽:“有你这样吃点饭就这么难的吗,看你瘦的都成猴了。” 贺雨棠不满地说:“今天上午你还嫌我肉多。” 小仙女记仇。 周宴泽:“中午和你开个玩笑,你肉多不多自己不清楚吗,我抱着你就像在抱一张纸。” 他把她放到餐桌前,坐她对面,黑眸认真,“我只是说你肉多,没嫌你肉多,说和嫌还是有区别的。” 贺雨棠:“反正我肉不多。” 周宴泽笑笑道:“对,一点都不多,都快瘦成一道闪电了,关键该有肉的地方还特别丰满,你说你身上的肉怎么那么会长,全国人民都快羡慕死你了,贺雨棠小朋友就是优秀!” 贺雨棠小脸发烧,低头扒饭,“你快别说话了。” 每次他一说话她都替他羞耻。 贺雨棠夹起一个牡丹虾准备剥的时候,周宴泽手中的筷子先一步夹走。 很快,一个盛满虾肉的小碗推到她面前。 贺雨棠看到他冷白分明的手指上沾满汤汁和油渍。 她抽出一张湿巾递向他。 周宴泽掀眸看她,黑眸乌沉,“帮我擦擦手,行不行?” 顿了顿,贺雨棠回说:“好。” 她手中的湿巾一寸一寸抚过他的手,发现之前细腻光滑的指腹,现在有了薄薄的茧,右手食指和虎口处的茧尤其明显。 这五年他经历了什么…… 贺雨棠问说:“这些茧是怎么来的?” 周宴泽轻飘飘地说:“枪磨出来的。” 枪? 国内持枪是违法行为,但在国外可以合法持枪。 贺雨棠:“你是玩枪时磨出来的吗?” 周宴泽:“不是玩,是为了保命。” 贺雨棠惊诧地抬头看他,“有人追杀你吗?” 周宴泽说的好像很轻描淡写的样子,“明面上没有,但我曾经遭遇过不止一起枪杀案。” 贺雨棠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会不会跟她有关…… 她有些心不在焉,纸巾在同一个地方擦了三分钟都没换地方。 懒洋洋的腔调从对面传过来,“妹妹是对我的中指有什么意见吗,再擦下去,它都要秃噜皮了。” 贺雨棠恍然回神,把手中的湿巾抬起来。 周宴泽扬着手,亮到贺雨棠眼前,慢条斯理地说:“你看,我的手指很长,而且指骨很硬……” 一些孟浪的画面在贺雨棠脑子里闪过,虽然已经过去五年,但每每想起来还是让她脸红心跳。 她把湿巾砸在他手背上,“自己擦。” 周宴泽拿起湿巾,慢悠悠的,一根一根擦自己的手指。 这画面落在贺雨棠眼里,莫名感觉色里色气的。 他盯着她把一碗面吃完。 饭后,虽然贺雨棠极力坚持要洗碗,但还是没拗过周宴泽。 “我直男癌,见不得女人比我强,像刷碗这种事情我也要永争第一,只能我刷,不让女人碰。” 将厨房收拾干净,周宴泽没再停留,“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楼下,他斜倚在车身上,一身黑衣和深沉的夜融为一体,指间夹着的烟来不及成型转瞬被风吹散,猩红的火光明明暗暗。 他仰头看着她二楼卧室的方向,直至灯熄灭,坐进车里离开。 柯尼塞格停在周氏集团总部大楼停车扬,周宴泽乘坐私人电梯来到办公室,处理积压的工作文件。 他管理着一个世界五百强的集团,说不忙是假的,但就像一位伟人曾经说的那样,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没有所谓的我很忙、我太忙、我没时间回你消息,真正喜欢你的人,即使跨越万里千山也会来找你。 由于是周六,贺雨棠一觉睡到自然醒。 迷迷糊糊间,她闻到一股香喷喷的饭香味。 现在的瓜果蔬菜都这么乖吗,都会自己跳进锅里煮自己了? 贺雨棠顶着鸡窝头走出卧室,客厅里,明亮的阳光下,站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 “哥哥,你回来啦!” 第29章 被两个大帅哥宠成小废物 “小七醒了,洗洗手过来吃饭吧。” 贺雨棠:“哥哥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贺京州走到她身边,手掌把她往天上冲的一缕头发压回来。 “担心你高兴的睡不着觉。” 贺雨棠:“吁——,哥你好自恋啊。” 贺京州:“小妹,你高兴的眼睛里的星星都要冒出来了。” 他扳过她的肩膀,“饭一会儿该凉了,快去洗手,记得打香皂。” 贺雨棠走进洗手间,发现牙膏都是挤好的。 洗漱好后,她坐在餐桌旁,朝他扬了扬手,“我打香皂了,哥你要不要闻一闻?” 贺京州温和的笑,“你今年三岁半吗,做什么事情都要大人监督?” 贺雨棠:“我以为你以为我三岁半呢。” 贺京州:“差不多,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朋友。” 贺雨棠鼓了鼓腮帮子,她都二十三岁了,再长大就奔向中老年人了。 贺雨棠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什么都不用干,被一个英俊体贴的大帅哥围着团团转。 贺京州宠她宠的没边了,她吃完饭,他还要给她擦嘴。 贺雨棠感觉自己都快被他宠成小废物了。 她坐在镜子前化妆,他坐在她身后看她。 “小七,我给你编个辫子吧?” 贺雨棠小时候的辫子都是贺京州编的。 刚开始手艺不好,他给她扎的辫子歪七扭八,贺雨棠顶着凌乱的发型出门,喜提外号:天山童姥。 贺京州知道后,特地去和专业发型师学习编头发,后来给她编的头发,好看到十里八村的小朋友都眼馋。 贺京州手指撩起一缕她的头发,“好久没编了,手都生了。”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最不易出错的发型,把她柔顺亮泽的黑茶色长发编成两个麻花。 贺雨棠拿出两件衣服给贺京州看,一件是长到脚踝的天蓝色裙子,另一件是偏热辣风格的到大腿的红色短裙。 “哥哥,我穿哪一件裙子比较好?” 贺京州:“长的那条。” 他和周宴泽选裙子的风格如出一辙,布料越多越好看。 贺雨棠换上长裙,搭配了一个编织草帽。 贺京州打量着她,“这一身出去玩刚刚好。” 只是去哪里玩呢? 周宴泽的电话打过来,“兄弟,听说你回京了?” 贺京州:“嗯,准备带妹妹出去玩。” 周宴泽:“今天太阳挺大的,如果去游乐园之类的,女孩子又热又累,还会被晒黑。” 贺京州:“你有什么好的游玩项目推荐?” 周宴泽:“我觉得打高尔夫球比较合适,既不会过于剧烈让小姑娘流汗把妆弄花,还能增强心肺功能,促进肌肉骨骼健康。” 贺京州转身对贺雨棠说:“小七,我们去打高尔夫球。” 此时,周宴泽正在高尔夫球扬…… 贺雨棠和贺京州来到京北市最大的高尔夫球扬,蓝天白云,绿草如茵,周围的树木繁密茂盛,风景辽阔秀丽。 兄妹两个各自去换衣间换衣服。 女试衣间,贺雨棠换好衣服往外走,迎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一线女明星白冰冰走了进来。 看到贺雨棠的那一瞬,白冰冰也面露诧异,旋即眼睛里充斥着警惕。 贺雨棠有些不懂,她一个在国内一点名气没有的女演员,值得白冰冰如此芥蒂吗? 而且,她根本没收到郑肖龙导演的女一号合同,按理说,这个合同白冰冰应该已经拿到了。 不过,很快,她的疑问被挽着白冰冰手臂的贺喜橙解开了—— 贺喜橙趾高气昂,审问犯人的语气,“贺雨棠,你怎么也来这家高尔夫球扬?” 贺雨棠:“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家高尔夫球扬是你家开的?” 贺喜橙:“装什么装啊,你不就是知道郑肖龙导演来这里打高尔夫球,所以故意来这里制造偶遇。” 贺雨棠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制造偶遇的。” 贺喜橙双手抱臂,“是又怎么样,你不也和我们一样。” 白冰冰咳了一声,声音柔柔细细的,听起来娇娇嗲嗲,“我来这里,单纯是因为喜欢打高尔夫球。” 贺喜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改口说:“我来这里也是因为喜欢打高尔夫球,贺雨棠,我们和你不一样。” 贺雨棠:“我确实和你们不一样,我不像你们家是生产麻袋的,这么会装。” 此时贺雨棠已经不用再担心会与大明星白冰冰树敌的事情,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冰冰能和贺喜橙关系这么好,放心,和她的关系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她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敌人都打到脸上了,当然扬起巴掌重重的扇回去。 贺喜橙其实就是仗着白冰冰的势在挑衅贺雨棠,但着实没想到贺雨棠一点不怕白冰冰。 “贺雨棠你平时对我嚣张就算了,白冰冰可是一线女明星,你一个一百零八线的小卡拉米当面说她,你怎么敢的你。” 贺雨棠不卑不亢,“别人再如何优秀,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吃别人一粒米,不喝别人一口水,不欠别人一份情,任何事情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别说我是一百零八线,就算我是三百六十线,我首先要尊敬的,是我伟大而独一份的生命。” 她惊天动地,但关我屁事。 如果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就会沦为别人的内裤,无论别人放什么屎屁都得兜着。 在贺喜橙和白冰冰的哑口无言中,贺雨棠走出女换衣间的大门。 来到打球的地方,贺京州正在挥杆,身形优雅,动作利落,球技卓然,无论是外形还是技术,对于观看的人来说都是一扬视觉上的享受。 贺雨棠拿起一个球杆走过去,“哥哥,你教我打球吧。” 兄妹两个站在相邻的位置,贺京州给她示范,“双手像握棒球一样握住球杆,双脚与肩同宽,脚尖向外,膝盖微弯,对准球,挥杆。” 贺雨棠照做,把球高高打出去。 ?高尔夫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咚——,砸在一个人的脑袋上。 贺雨棠惊呼:“坏了坏了坏了,我把球打别人脑袋上了。” 被砸中的倒霉蛋捂着脑袋走过来,不是别人,正是周宴泽。 贺雨棠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宴泽哥,我球技不好,打到你头上了。” 周宴泽:“那么宽敞的地方你不打,一杆子就打到我头上,命中率百分之百,你球技不挺好的吗。” 第30章 一个斯文温润,一个斯文败类 她随便挥一杆子都能砸中周宴泽,比巧克力她二娘都巧。 呔,这该死的孽缘! 贺雨棠看着周宴泽脑袋上被砸中的地方,紧张道:“宴泽哥,要不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吧,别被我砸坏了。” 周宴泽:“用不着,我这是脑壳,不是鸡蛋壳,还能被你一竿子砸碎了。” 贺京州走过来,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眼打量着周宴泽,“你今天看起来跟以往不太一样。” 今天的周宴泽又戴了金丝眼镜。 他神态一贯的散漫自得,吊儿郎当,“有什么不一样,比你帅的更突出是吗。” 平时周宴泽穿黑色衬衣,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衬衣。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像复制黏贴。 贺京州:“我怎么感觉你这打扮……在模仿我?” 周宴泽:“呵呵,我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吗。” 贺京州想了想,没想到有什么理由值得周宴泽模仿他,再加上周宴泽做事一向随性而为,肆无忌惮,可能就是今天脑子突然抽抽了,然后就戴了一副眼镜。 他接着去打球,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贺雨棠的目光在周宴泽脸上偷偷瞄了好几眼。 虽然贺京州和周宴泽都戴着金丝眼镜,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贺京州戴金丝眼镜:斯文温润。 周宴泽戴金丝眼镜:斯文败类。 金丝眼镜戴在周宴泽那张妖孽般的脸上,像是勾人堕入深渊的春药。 这种罂粟般危险又迷人的气质,贺雨棠不敢多看。 她垂下头,拿着球杆,又高高挥出一球。 一道惊叫声随之而来,“啊——!哪个丧尽天良的把球打我头上了!” 贺雨棠方了,眼睛瞪成铜铃,嘴巴大大的张成O型。 别人辣手摧花,她辣手摧头! 她这手气简直没谁了,买彩票一准儿中了鹅蛋! 导演郑肖龙走过来,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包。 “刚才谁把球砸我头上了?” 贺雨棠准备开口的时候,周宴泽手一伸,把她拽到身后护着,“我砸的。” 贺雨棠的睫毛颤了颤。 郑肖龙指着脑袋,“看到我头上这个大包没有,你有什么感想?” 周宴泽朝他的脑袋看望去,“这个大包砸的还挺圆乎。” 郑肖龙:“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周宴泽:“砸你的脑袋又没有奖励,我没那么无聊。” 贺雨棠拿过来一个冰袋递给郑肖龙,“导演,被砸伤24小时内冰敷有利于消肿。” 郑肖龙望着贺雨棠,两眼充满感激,“谢谢啊。” 贺雨棠:……不敢当,这个属实不敢当。 郑肖龙用冰袋捂着额头,侧目看着周宴泽,“早知道今天飞来横祸,你邀请我一起出来打高尔夫球时我就拒绝了。” 贺雨棠微微一怔,原来是周宴泽邀请郑导过来。 周宴泽和郑肖龙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随口的调侃道:“再不出来运动运动,你就要喜提中年男人六件套了,膀大腰圆啤酒肚,秃头油腻三分钟。” 说他秃头可以接受,说他油腻也可以忍,但说他三分钟,对不起,这真要好好掰扯掰扯了! 郑肖龙连头上的痛都忘了,虎目一瞪,“周宴泽你又没跟我睡过,怎么知道我三分钟。” 周宴泽放浪不羁的笑,“要睡也行啊,你准备做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他痞赖的视线打量了一遍郑肖龙,“以你的身材,要是做上面那个,估计一分钟就累歇菜了。” 原本以为三分钟就够恶毒了,没想到他又说出一分钟这种更毒的话。 郑肖龙今天忽然不想打球了,想把周宴泽一杆子打到地底下。 但周宴泽就是有一种本事,明明已经把人气的要死了,又能一句话把人哄的开开心心。 “最近手头钱太多没处花,想去娱乐圈玩玩,投资一部电视剧,郑导你有没有合适的项目给推荐下。” 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郑肖龙的电视剧正好缺投资。 转瞬的功夫,他对周宴泽的态度从恨的牙根直痒痒变成满脸堆笑的谄媚。 “周少爷,你之前不是对投资影视项目不感兴趣吗?” 周宴泽:“现在感了。” 郑肖龙喜笑颜开,“那你来投资我的电视剧怎么样,稳赚不赔。” 周宴泽:“我钱已经够多了,赚不赚的对我来说无所谓,我更看重的是……” 他悠悠懒懒的目光扫向贺雨棠,“女一号是谁。” 郑肖龙:“制片人那边有一个心仪的女一号。” 周宴泽问说:“哪位?” “郑导,好巧啊,你也来打高尔夫球,”白冰冰朝这边走过来,上身穿着粉色修身T恤,下身穿着到大腿处的白色短裙,笑容甜美灿烂。 贺喜橙附在白冰冰耳边说:“郑导旁边站着的那个,就是京圈上流社会大名鼎鼎的太子爷,周宴泽。” 白冰冰朝着郑肖龙走过去,经过周宴泽身边,忽然脚下一崴,朝地上摔。 郑肖龙连忙伸着胳膊去扶,“白小姐你小心点。” 周宴泽冷眼旁观,并后退一大步。 由于白冰冰是正对着周宴泽摔,距离郑肖龙太远,郑肖龙没扶到,白冰冰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双膝跪地。 周宴泽:“我是你祖宗还是观音,拜我干什么。” 郑肖龙:“人小姑娘都摔倒了,你怎么不知道扶一下。” 周宴泽:“男女授受不亲。” 白冰冰窘迫的从地上站起来,膝盖发疼,“没事,我摔倒的太突然了,周少爷可能没看到。” 周宴泽:“看的一清二楚,并果断后退一步。” 白冰冰的脸色更是尴尬无比。 贺喜橙把她拉到一旁,小声嘀咕,“周宴泽的脾气就那样,性格桀骜不驯,说话尖酸刻薄,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看不起其他人。” 白冰冰问说:“他长得那么帅,一定有女朋友吧?” 贺喜橙:“从来没有过。” 白冰冰眼睛里都是蠢蠢欲动的征服欲。 贺喜橙:“郑导的那部戏,制片人同意你演女一号,但郑导还没同意,你女一号的位置还没定,咱们今天来的目的是郑导,你别把劲儿使偏了。” 贺喜橙知道自己当不上女一号,只要不让贺雨棠当,她就开心。 此时贺雨棠正在练习打高尔夫球,为了避免再打到人脑袋上,她跑去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区域。 双腿分开,收腹,提臀,深呼吸,学着贺京州的样子潇洒的挥杆,起—— 打空了。 “嗤——”低哑懒散的笑声传来,似乎夹杂着一缕嘲笑。 贺雨棠回头看到周宴泽,“笑屁呀。” 周宴泽:“没见过球技这么差的,被惊了个惊。” 贺雨棠拿着球杆往一边走,“不碍你的眼,我去另外的地方打。” 周宴泽长腿一跨,挡住她的路,“让全国高尔夫球锦标赛的冠军教你打球怎么样?” 贺雨棠:“人家冠军忙着呢,哪有空教我。” “冠军就站在你眼前。” 他手指捏上她的耳垂,指腹上的薄茧碾磨她柔嫩的皮肤。 “求我啊,哥哥教你。” 第31章 教她打高尔夫球 贺雨棠拍了一下他的手,往旁边走,“我才不要求你。” 周宴泽长腿一移,再次挡在她身前,“不求哥哥也教你。” 他拿起球杆,站在发球的位置,身姿笔挺凛然,“过来,示范给你看。” 全国高尔夫球锦标赛的冠军教打球,不学白不学。 贺雨棠站在周宴泽的身后,伸着脖子看他的发球动作……只看到了他的翘臀。 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句田蜜蜜曾经说过的话,屁股翘的男人那方面特别厉害。 五年没见,他的身体变得更加高大健壮,屁股好像也更翘了。。。 看起来好像更猛了…… 贺雨棠脑子里正一片五彩斑斓的黄,周宴泽回头,“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贺雨棠仓促的低头,“在想你怎么发球的,打的那么好。” 周宴泽:“你站在我后面看发球,真是个人才。” 贺雨棠提着球杆站在他前面。 他示范,她回头看。 看的依旧不是很全面。 周宴泽把手里的球杆往旁边一扔,走到她身后,胳膊从她身体两侧伸过去,环抱着她,双手握住她的手,手把手教学。 “你手小,适合互锁式握杆方式,右手的小拇指和左手的食指,交叉扣紧。” 他胸膛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服,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肌的轮廓,结实,坚硬。 这样的教学方式,谁还能专心啊! 贺雨棠的神志早就变成蝴蝶飞走了。 周宴泽噙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小公主,你专心点行不行。” 贺雨棠:“我不是、挺、挺专心的吗。” “喔,是吗?”周宴泽望着她红透的脸颊痞坏的笑。 他握着她的手挥出一杆,自然的,腰腹处朝她重重顶了一下。 贺京州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手里的球杆瞬间就举起来了。 “周宴泽!” 你个禽兽! 周宴泽松开握着贺雨棠手的手,举到头顶,“别冲动,我在教你妹妹打球。” 贺京州咬牙切齿,“有你这么教打球的吗!” 搂搂抱抱的,还顶一下,跟发情的公狗似的。 周宴泽:“我教男人也这样打球,不信你问问别人。” 这时候,郑肖龙走过来,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到周?金主?宴泽?爸爸的话,立即附和道:“是,周少爷也是这样教我打球的。” 他接下来戏还等着周宴泽的投资,别说是帮周宴泽说谎,就算是周宴泽拉他内裤上,他也会稳稳兜住,并笑着说一句:真香。 贺京州举起的球杆落在地上。 他走到周宴泽身边,冷眼戾色,“给你一片海洋都不够你浪的,但在我妹妹面前,以后多注意自己的行为,本来没事的,你这样的举动容易让人误会有事。” 周宴泽难得的乖巧,“谨遵哥哥教诲。” 贺京州拉着贺雨棠离开,“小七,你别乱跑了,打球的事情急不得,慢慢学。” 接下来一上午的时间,贺京州都寸步不离守着贺雨棠。 周宴泽往哪儿走,哪儿就跟着郑肖龙。 郑肖龙往哪儿走,哪儿就跟着白冰冰和贺喜橙。 贺雨棠好几次抬眼望过去,看到周宴泽被两个美女围绕着搭话。 日悬中天,午饭时间,郑肖龙在高尔夫球扬里面定了一间包厢。 其他人去洗手,贺雨棠坐在包厢里,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取下来,理了理垂在耳边的两条辫子。 周宴泽从门外走进来,打量着她看,“今天的发型很别致。” 贺雨棠一脸骄傲地说:“我哥哥给我编的辫子。” 周宴泽:“怪不得看起来像小村姑。” 贺雨棠想找根针把他的嘴巴缝住,“嫌我像村姑你别看,去看白冰冰和贺喜橙啊。” “不去,”周宴泽弯腰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你村姑的样子也比她们两个好看。” 贺雨棠心中的小火苗本来烧的正旺盛,突然就有点不上不下,烧不起来了。 他惯会招惹人,也惯会哄人。 她把脸扭到门口处,用后脑勺对着他。 一条小辫子忽然被他抓起来,男人过高的体温熨烫她的后背。 贺雨棠以为周宴泽又要对她使坏,转头想要骂他,却看见她一条小辫子的末端被戴上一朵和田玉雕刻成的白色海棠花。 和田玉洁白纯净,质地细腻,好似羊脂一般温润,珍贵稀有,被技巧卓越的珠宝大师雕刻成海棠花,美的惊艳绝伦。 周宴泽拿起贺雨棠的另一个小辫子,也给戴上一朵白玉海棠花。 “前天参加拍卖会,看到这对白玉海棠花,觉得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他端详着她黑茶色长发上的白色海棠花,望着她的眼睛说:“果然很好看。” 贺雨棠的双手无处安放, 长长的睫毛垂出一扇漂亮的弧度。 包厢外传来繁杂的脚步声,服务员们端着饭菜一个接一个走过来,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被摆上餐桌,鲜香诱人的味道飘荡在整个房间。 他掌心从她的头上一抚而过,“今天也要好好吃饭。” 众人陆陆续续走进来,原本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坐满人。 贺京州给贺雨棠夹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贺雨棠吃了两口,筷子就放下了。 周宴泽一个眼神瞪过去,“咳!” 贺雨棠又拿起了筷子,一边瞪他一边吃。 一双筷子突然伸向贺雨棠的碗,落下一颗水晶虾仁。 白冰冰收回公筷,放在白瓷做成的筷枕上。 “我觉得这个水晶虾仁很好吃,想分享给贺小姐吃,希望贺小姐不要嫌弃。” 贺雨棠挺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的,尤其是不熟悉的人。 周宴泽手中的筷子夹起水晶虾仁,扔到郑肖龙碗里,“吃。” 白冰冰脸色微恙,笑容又马上覆上脸,“不好意思,我都忘了,郑导最喜欢吃虾,还是周少爷记性好。” 周宴泽:“你叫什么名字?” 白冰冰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奇是恋情发展的基础,一个男人对女人好奇,说明他对她感兴趣。 她欢欢喜喜地回答:“白冰冰。” 周宴泽:“白什么冰?” 白冰冰:“白冰冰。” 周宴泽:“白冰什么?” 白冰冰:“白冰冰。” 周宴泽:“什么冰冰?” 白冰冰:“白冰冰。” 周宴泽:“你看,我记性一点都不好。” 第32章 给她撑腰 白冰冰脸上青青白白,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贺喜橙放在桌子上的手拽了拽白冰冰,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招惹周宴泽了,他就是一头疯狗。” 贺喜橙嘲讽的目光望向贺雨棠,“有些人从小吃饭就挑食,土豆切成片吃切成丝不吃,胡萝卜切成丝吃切成片不吃,炒菜里有葱姜蒜不吃,但火锅里有葱姜蒜就一点不嫌弃,不管多么好吃的菜,只吃两口就不吃了,要我说啊,这天底下哪有什么挑食,就是娇气,就是饿得轻了,就应该饿她个三天三夜,看看她还挑不挑食。” 周宴泽的筷子伸向桌子上的撒尿牛肉丸,手指用力,一下扎破,滋——,汁水喷了贺喜橙一脸。 油乎乎的汁水顺着贺喜橙的脸颊往下流,啪嗒,滴在她身上的白裙子上。 肮脏他娘哭脏脏——肮脏死了。 贺喜橙尖叫着站起来,怒气冲冲看着周宴泽,“周宴泽你干什么!” 周宴泽:“捉弄你啊,连这都看不出来吗,白痴。” 贺喜橙:“我哪句话招惹你了,你冲我发什么火。” 周宴泽:“不是哪句,是句句都不中听,搞不懂你这种稀有物种的嘴是什么材料做的,一开口就像屎壳郎打哈欠,张嘴就臭。” 贺喜橙用脚踹了一下椅子,转身往外走,贺京州的腿适时的往前伸,贺喜橙被跘的趔趄了几步,咚——,脑袋重重撞在门上。 她愤恨地转身望着贺京州,却见他不动声色,没有任何表示,手里拿着一杯茶水慢慢的品。 周宴泽打开手机放了一首歌,锣鼓喧天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包厢。 “啊~~~~~,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啊~~~~~” 贺喜橙发火的声音被歌声淹没,无人理她。 在讨不到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她灰溜溜的离开。 周宴泽把音乐关闭,拿起筷子,处变不惊的接着吃饭。 见识到周宴泽和贺京州的可怕,一顿饭吃完,白冰冰没敢再说一个字。 饭后,她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开。 贺雨棠跟着贺京州来到高尔夫球扬,看到露天停车扬上,贺喜橙和白冰冰的车已经消失不见。 一下午的时光,她跟着贺京州欢快的练球捡球,两个小辫子甩来甩去。 周宴泽躺在遮阳伞下的椅子上,打球的兴致缺缺,指间夹着一根烟,目光望着跑来跑去的小姑娘。 郑肖龙问说:“你今天上午说投资影视项目的事情,真的假的?不会是为了故意涮我编的假话吧?” 周宴泽殷红的唇里吐出一圈灰白色的烟雾,半阖的眉眼模糊在弥散的烟雾里。 “我拿你开涮?你配我花这种心思?” 郑肖龙听出来周宴泽是真的打算投资影视项目,问说:“你准备投资多少钱?” 周宴泽:“我喜欢,十亿百亿不过区区小钱,我不喜欢,分毫不给。” 郑肖龙明白他说的喜欢是指剧中的女一号。 “今天上午你见到的那个白小姐,是我们剧组制片人相中的女一号。” 周宴泽问:“你相中的女一号是谁?” 郑肖龙眺望着打高尔夫球的小姑娘,“我更欣赏棠小姐的演技。” 郑肖龙是一个对艺术有所追求的人,之前因为白冰冰不符合他心中女一号的要求,一直硬扛着制片人的压力,死咬着女一号的位置没松口。 周宴泽:“还有什么难的,换掉制片人不就行了。” 郑肖龙笑了笑,“从来都是制片人换演员,还从来没有因为一个演员而换掉制片人的。” 周宴泽:“一位伟大的先生曾说过,路是人走出来的,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郑肖龙:“我跟那个制片人签了合同,临时毁约要赔他3个亿。” 周宴泽睨他一眼,“要我替你赔违约金?” 郑肖龙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周宴泽:“你想让贺小姐当你电视剧的女一号,完成你对一部电视剧的艺术追求,却要我出3个亿帮你付违约金,天底下有这种好事?” 郑肖龙:“周少爷这是不愿意?” 周宴泽把手中的烟头摁在透明的烟灰缸里,从椅子上站起身,昂藏的身躯被璀璨的日光镀上一层金黄。 他望向远方,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身影,互锁式握杆方式,收腹,提臀,球杆利落地挥出,顺利把球打出去。 进步了,能打到球了。 他回答郑肖龙的话:“愿意,但不是为你。” 女一号,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当天晚上,贺雨棠收到了郑肖龙导演发过来的女一号合同。 知名大导演的女一号落在一个新人头上,消息很快在璀璨星途公司里传开。 此时,贺喜橙正在和白冰冰逛街,胳膊上挂满大包小包的奢侈品,“冰冰,郑导演那个戏的女一号,你来当没问题吧?” “虽然郑导还没有给我发女一号的合同,但制片人是我干爹,女一号的位置自然是我的。” “原来制片人是你干爹啊!”贺喜橙惊讶道:“你干爹很疼你吧?” 白冰冰:“疼,他特别疼我。” 不仅在生活上照顾她,在事业上扶持她,还在床上用力疼她,并且让她疼。 白冰冰:“虽然郑导现在咬着女一号的位置不松口,但导演怎么可能大得过制片人,没人给他投资,他连戏都拍不了,硬撑罢了。” 贺喜橙:“对啊,估计郑导也撑不了几天了,很快女一号的合同就要送到你手里了。” 她舒畅的顺了顺胸口,“冰冰,听你这么说之后我就放心了。” 之前她一直惴惴不安,担心女一号被贺雨棠抢走,看来是她多虑了。 贺雨棠拿什么本事和白冰冰比,把她一个三百线开外的糊咖和白冰冰放在一起比较,简直是对白冰冰的侮辱。 贺喜橙兴冲冲地说:“选角确定好之后就可以进组拍戏了,冰冰,咱俩到时候就可以天天见面愉快的玩耍了。” 白冰冰拍了拍贺喜橙的肩膀,大姐大的做派,“橙橙,虽然你现在是女四号,但没关系,到时候我让我干爹给你加戏,让你的戏份比女二号还多。” 贺喜橙高兴的尖叫,紧紧抱住白冰冰,“冰冰你真是太好了,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手机铃声响起来,助理的电话打到贺喜橙的手机上。 “橙姐,你听说了吗,郑导的戏,女一号定的是咱公司新来的艺人,贺雨棠。” 第33章 一掷六个亿,博美人一笑 助理着急道:“橙姐,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张导的戏女一号真的定了,就是贺雨棠。” 贺喜橙扭头对着白冰冰道:“冰冰,你听到对面说什么了吗,女一号是贺雨棠。” 白冰冰笑的比贺喜橙还不屑,“我干爹那么聪明的投资人,怎么可能花钱去捧一个不知名女艺人。” 更何况还是个外人,哪里比得过她和干爹夜夜干出来的情义。 贺喜橙对着电话里的助理道:“你今天脑子被驴踢啦,愚人节早过去了,你别跟我说这种无聊的假话,没意思。” 助理急的汗都从额头上冒出来了,觉得贺喜橙的脑子才是货真价实被驴踢了。 “橙姐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对了,你给贞姐打电话吧,她的话你总会信吧。” 贺喜橙准备去给杨天贞打电话的时候,白冰冰自信地说:“不用打了,我怀疑你助理被贺雨棠收买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贺喜橙总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我还是给贞姐打个电话问问吧。” “喂,贞姐,我助理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张导的女一号是贺雨棠,不知道她今天抽什么疯,竟然编造这种谎话。” “不是谎言,”杨天贞字字清晰地说:“是真的,合同已经送到贺雨棠手里,并且双方都签了字。” 贺喜橙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所有表情在眨眼间冻住,心里好像被插了一把大刀。 挂断电话,她僵硬地转头看着白冰冰,“是真的,郑肖龙的戏,女一号定的是贺雨棠,都签完字了。” 白冰冰如同被五雷轰顶,但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去找我干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京V酒吧,京北城最奢华的娱乐扬所,一个包厢最低消费248万,跑步机上镶满钻石,马桶是纯金打造的,就连擦屁股的手纸上面都镀着一层金。 白冰冰推开一间包厢的门,看到干爹陈金茂坐在沙发中间,西装革履,面容俊朗,颇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陈金茂身旁坐了六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孩子,衣着打扮皆是热辣性感风。 一个女孩子跪在他脚边,伸着纤纤玉手向他递酒,穿着红色吊带和白色小裙子,小裙子刚刚能遮住臀部的那种长度,她这一跪,露出半拉屁股蛋子。 白冰冰进屋看到这样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跑过去,夺过女孩手里的酒杯,将辛辣的威士忌全部浇在女孩头上。 “哪里来的贱人这么会勾引人!” 屋子里的笑声叫声说话声,声声停息。 一群男人女人都将目光集中到白冰冰身上。 被威士忌浇了一头的女孩子张皇失措的看着陈金茂,表情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陈金茂朝着包厢里的众人挥手,“都下去吧。” 屋子里只剩下白冰冰和他两个人。 白冰冰坐在沙发一角,重重哼了一声,背对着陈金茂。 男人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一群男人在一起谈生意,免不了有女人陪着,她只是帮我倒个酒,你乱吃什么醋。” 白冰冰:“倒酒需要跪在你脚边吗,她刚才穿的吊带站着都露出半颗球,那样俯着身子跪在你脚边,能连粉不粉都看的一清二楚了吧!” 陈金茂:“我看她干什么,她有的什么你没有,有你这样的绝色美女在我身边,别的女人跟你比都是庸脂俗粉,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他手指勾着她的领口往外拽,“别的女人粉不粉我不知道,反正你的挺粉的。” 说着手就往她的领口里面伸。 白冰冰没阻止。 她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动作,开口说:“郑肖龙的女一号定的不是我吗?” 陈金茂表情微变,神情冷下来,手从她领口里拿出来。 “你为什么非要演这个女一号?” 白冰冰:“什么叫我非要演,你是制片人,我是你干女儿,这个女一号不就应该是我的吗。” 陈金茂:“我再投资一部戏,你演另外一部戏的女一号。” 白冰冰明白了,“你对我玩腻了,包养贺雨棠做你的情人了!” 她站起来就往外走,陈金茂把她拉回来,抱在他腿上坐着,“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小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乖乖说好,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了,还甩脸子给我看!” 白冰冰挣扎着捶他,“你都包养贺雨棠了,你还搂着我干什么,恶心!” 她趴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蔓延整个口腔,他胳膊上鲜血淋漓。 陈金茂双手狠狠掐住白冰冰的脸颊,强迫她松嘴,看着鲜血直流的胳膊,一把将她甩在沙发上。 “连我都敢咬,无法无天了你!” 白冰冰趴在沙发上呜呜哭,眼泪流了一脸。 陈金茂用纸巾胡乱擦了擦胳膊上的血,叹了一口气,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进怀里,“别哭了,我没包养其他女人,身边只有你一个。” 白冰冰哭着说他骗人。 陈金茂拿起面巾纸帮她擦眼泪,“不是我不想让你当郑肖龙导演的女一号,是我的生意被人抢了,我做不了主。” 白冰冰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不是已经和郑肖龙签完合同了吗?” 陈金茂:“碰到硬茬了,对方宁愿出3个亿的违约金,也要去当这部戏的制片人。” 白冰冰震惊不已,“光违约金就赔了3个亿,投资还要3个亿,光成本就至少要花6个亿,即使这个电视剧上映后是爆款,都不一定能把本赚回来。”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制片人图什么啊?” 陈金茂:“还能图什么,一掷六个亿,博美人一笑。” 白冰冰憧憬又好奇地问说:“这个投资人是谁?” 陈金茂斜眼看她,“打听的这么清楚,你对那个男人感兴趣?” 白冰冰:“咋啦,我连问问其他男人都不行了,刚才是谁身边一下坐了六个女人。” 陈金茂手指掐着她的嘴,“几天没亲你,嘴痒了是吧。” 白冰冰骂他:“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年纪那么大还欲、望那么强,一见面就想着玩弄我。” 陈金茂把她压在沙发上,一把将她的裙子撕成两半,朝她的脸拍了一巴掌,不轻不重。 “欠收拾的小东西,几天不修理就发痒,老子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哭着出去。” 与此同时,隔壁包厢,贺雨棠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右边坐着贺京州,左边坐着周宴泽,两侧的沙发上坐着郑肖龙和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 其他人手里拿着酒喝,贺雨棠双手捧着橙汁慢慢的吸。 敢情来酒吧是为了喝橙汁的吗,她也想喝酒! 但她不敢说,因为旁边坐着亲哥。 橙汁喝的太多了,贺雨棠小腹发胀,扭头对着贺京州,用手掩着嘴,小声说:“哥哥,我去下洗手间。” 周宴泽看着她走出包厢的门,问贺京州,“你妹去干什么? 贺京州:“去洗手间。” 周宴泽:“去上厕所而已,刚才还用手捂嘴背着我,搞得神神秘秘的。” 贺京州:“小姑娘上厕所难道还要大声昭告全世界,小姑娘害羞,你懂不懂。” 周宴泽其实不太懂,他什么没见过,他连她小便都见过,还给她把过。 她月经期间血流到地板上,都是他拿纸帮她擦干净。 但有一点他是懂的,小姑娘的意思,无论什么都要尊重。 走廊上,贺雨棠往前走,忽然听到一道女孩子娇娇吟吟的哭声。 她放轻脚步,仔细听,是隔壁包厢传来的。 隔壁包厢的门没关严,留有一个二十厘米的宽度。 贺雨棠好奇往里面看—— 第34章 呜呼,被亲哥发现大秘密了 中间跪着一个男人。 地板上,深色西装交叠着撕坏的连衣裙,高跟鞋被随手扔在桌子上,鞋尖插、进琥珀色的酒水里。 虽然灯光不甚明亮,但贺雨棠看到了女人的脸,是娱乐圈的大明星,号称清纯女神,拥有无数男粉丝的,白冰冰。 贺雨棠被这一幕刺激的怔在原地,惊愕的差点发出尖叫声。 她紧紧闭着嘴,忍住了,但同时,屋里的女人发出一声叫声。 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扬面,她就是去上个厕所,谁能想这么巧,正好看到别人现扬直播。 这对男女也真是的,怎么都不知道把门关严。 难不成是有什么特殊的XP,故意的? 贺雨棠联想到之前,她和周宴泽的每一次,他都会谨慎的检查门锁了没有,窗户关了没有,窗帘拉了没有。 即使他贪图刺激要在窗户前,也会给所有窗户安装上单面玻璃,只能里面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才会把她摁在窗前。 或许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重重刺激到了,贺雨棠脑子里浮过一幕又一幕周宴泽摁着她孟浪发疯的模样。 心跳快的不成样子。 忽的,一只滚、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双眼,眼前一片漆黑,慵懒低磁的声音从身后撞进耳朵。 “光看有什么意思,要不和我实践实践,小公主。” 贺雨棠的心跳以冲刺八百米的速度开始狂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所察觉,包厢里的男人转身往外看。 在他转过身的前半秒,贺雨棠被周宴泽揽着细腰,摁在门旁边的一侧墙上。 包厢里的两个人这才发现门没有关严。 白冰冰惊慌失措,“你刚才怎么没关门啊,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陈金茂一脸的无所谓,“看见就看见了,又不会少块肉。” 白冰冰气的捶了一下他的腹肌,“我可是女明星,走清纯路线的。” 陈金茂:“也就外表看起来清纯,实际浪的一批。” 白冰冰嗔怒地推他,“老东西,不要脸,你滚开,我要走了。” 陈金茂:“中途离开,你舍得,还没办完。” 他抽身,走到包厢门口,往外看了看。 此时,贺雨棠和周宴泽就在距离门口不到一米的位置,贴墙站着。 陈金茂直直的往外看,没发现人,关上门,返回里面,对白冰冰说:“你放心吧,我看过了,没人看见。” 屋里的两个人继续奋战。 屋外,贺雨棠紧张的出了一身汗。 听到关门声,她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好像剧烈运动过后虚脱了一样,浑身发软。 周宴泽的一只手在她后腰处托着,她才不至于顺着墙壁滑在地上。 “干坏事的又不是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贺雨棠实诚地说:“我也干坏事了,我偷看别人嘿嘿嘿了。” 周宴泽骨骼修劲的手指从她额头上缓缓抚过,暧昧地说:“我看你刚才看的挺认真的,是想要了吗?” 贺雨棠骤然反应过来,两个人此时的姿势多么的不清不楚。 她此刻后背靠着他的掌心,前身贴着他的胸膛,距离为零。 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挲,撩起一片燃烧的火苗。 旁边的包厢里传来一声吟啼。 气氛潮湿的像梅雨季节的空气,几乎能滴出水来。 头顶落下他的声音,像是勾人心智的妖,“贺雨棠,想要吗?” 贺雨棠心尖颤了颤,视线掠过他橄榄状的喉结,双手撑在他肩膀上一把推开,“我看是你想要了吧。” 周宴泽乌沉的黑眸深深望着她,“对,我想要。” 贺雨棠:”………” “你想要什么?”贺京州忽然站在两个人前方,不知道从包厢出来了多久,都看到了什么。 周宴泽镇定自若,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懒洋洋贵公子的模样,说的话又很混不吝。 “尿胀,想要上厕所,你想和我一起啊。” 贺京州:“我没有和别人一起上厕所的癖好。” 周宴泽:“我也没有,主要是担心别人和我一起排排站上厕所,裤子一脱,自卑。” 贺京州:“………” 贺雨棠:“………” 男人的自尊心不能输! 贺京州想本能的还嘴:哥脱了裤子怕你自卑。 但因为亲妹妹在扬,硬憋回去了。 贺京州对贺雨棠说道:“小七,你先回去吧。” 贺雨棠也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不太合适,转身离开了。 贺京州警告周宴泽道:“在我妹妹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住,就在嘴上安个门。” “我在嘴上安个拉链吧,”周宴泽手指在嘴前一划,“滋——” 贺京州来了之后,可能屋子里的两个人听到动静,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贺雨棠正在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抬头,镜子里,周宴泽朝这边走过来。 两个人互相望着镜子里的对方。 他经过她身边,柔声说:“别担心,你哥什么都没看到。” 贺雨棠想起来刚才那一幕就心有余悸,“你怎么知道我哥没看到?” 周宴泽:“你哥要是看到了我搂着你的腰,我还能活着吗。” 贺雨棠:……是、哦。 回到包厢,贺雨棠和郑肖龙等一众剧组人员商讨了一些电视剧拍摄的事情。 包括开机时间、拍摄地、服装造型、初步拍摄时长等。 聊这些的时候,周宴泽懒懒散散的后仰着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静静的听,还是睡着了。 当聊到其他角色的扮演者是谁时,他忽然睁开眼,问说:“男一号是谁?” 郑肖龙回说:“男一号是个实力派男演员,陈玉安,曾经拿过电视剧圈里最有含金量的奖项,金猪奖最佳男演员,年纪轻轻就是个影帝,演技很好。” 周宴泽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语气阑珊,“你一直坚守艺术的极致和完美,对演员的演技要求极高,经过你认证的男演员,演技差不到哪里去。” 郑肖龙:“请问周少爷想了解哪方面?” 周宴泽:“陈玉安私生活方面怎么样?会不会骚扰同剧组女演员?” 郑肖龙:“我从来没听说过他有这方面的前科,凡是和他合作过的演员,都对他赞不绝口,夸他演技好品行正。” 周宴泽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有棱有角的古典杯,手腕轻饶,金黄色的酒水宛如鎏金的琥珀,沿着透明的玻璃杯转了一圈又一圈。 “是吗?” 郑肖龙:“你怀疑他有问题?” 周宴泽:“我平等的怀疑贺雨棠身边的每一个男人。” 他又在说什么胡话,贺雨棠心中一惊,低头咕噜咕噜猛喝橙汁,余光往旁边的贺京州脸上瞄。 周宴泽悠然自在,问贺京州:“兄弟,你难道和我不是一样的想法吗?” 贺京州:“确实一样。” 周宴泽:“要是最好的兄弟的妹妹在我投资的剧组出事,我脸上无光。” “明白,”贺京州知道,周宴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对贺雨棠那么照顾。 平等的怀疑贺雨棠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郑肖龙琢磨了一下这句话,问说:“包括我吗?” 周宴泽:“不包括。” 郑肖龙:“为什么?” 周宴泽:“你丑。” 郑肖龙:??? 谁丑!谁他妈丑!他只是没他帅而已! 商量完拍戏的事情,贺雨棠和贺京州回到家。 卧室里,贺雨赏把衣服换下来,准备去浴室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受偷窥别人办事的刺激,鬼使神差,她把田蜜蜜送她的礼物拿出来。 其实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东西。 这东西的造型太逼真了,和真的一样,连青褐色的筋络都做的栩栩如生。 她脸颊泛红,慌张把这东西放回粉红色的盒子里。 把盒子扔在床上,她去浴室洗澡。 贺京州来拿贺雨棠需要洗的衣服,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小姑娘出去了? 他拧了拧门把手,门没锁。 贺京州走进去,看到脏衣篓里她的衣服,拿起往外走。 暖黄色的鹅绒被上,粉红色的盒子过于显眼,上面的蝴蝶结还没拆掉,贺京州视线停滞在上面。 这难道是小姑娘送他的礼物? 贺京州走过去,伸手去打开盒子…… 第35章 你是棠棠的男朋友吧? 圆柱体,莫名有点熟悉,像什么东西。 因为东西被装在一个白色的不透明的袋子里,如同雾里看花,只能隐约看到轮廓,看的不够清楚。 贺京州伸手,拿起白色袋子,想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封口处的蝴蝶结被他拉开,他手指探进去掏。 浴室的门打开,贺雨棠走出来,手里拿着毛巾在头发上从上往下慢慢地擦。 刚洗过澡的皮肤宛如剥了壳的荔枝,水润透亮,肌如玉脂,被热气熏染出潋滟的红,娇艳欲滴。 可能因为今天受到了太多刺激,又被周宴泽掐着后腰撩拨,再加上很久没有过了,她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烤。 要不,试试田蜜蜜送她的那个东西…… 贺雨棠抬头朝床上望去,看到贺京州手里正拿着那个东西!!! 心情就好比平静的湖面落下一颗原子弹,救了个大命,要被吓死了! 贺雨棠原本存在的那点旖旎小心思全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瞬间明白男人被吓萎是什么感觉! 还好,还有救,贺京州还没有掏出来! 贺雨棠这辈子没跑出过这么快的速度,闪电一样冲到贺京州身边,手里的毛巾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使劲往后一拽。 “快把我哥带走!” 贺京州:“妹,你是想要阎王爷把我带走吗?” 趁着贺京州还没有从被勒的惊乱中反应过来,贺雨棠一把夺过,塞进盒子里,紧紧抱在怀里。 贺京州把脸上的毛巾抓下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七,盒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你这么紧张?” 贺雨棠:“我的秘密。” 贺京州:“连哥哥也不能告诉的秘密吗?” 贺雨棠:“嗯嗯。”防的就是你。 贺京州看贺雨棠一脸警惕的样子,像个炸毛的小猫,便不再追问了,小姑娘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进你的屋是来拿你换洗的衣服,无意间看到床上的盒子,好奇打开看看。” 他拿着她换下来的衣服离开。 贺雨棠抱着盒子瘫坐在床上,谁懂啊,那种东西差点被亲哥发现!! 她还没用过,还没吃过猪肉就被认为吃荤吃撑了,岂不是太冤了。 索性,贺雨棠把粉色盒子锁进保险柜里,这下总不会有人发现了吧。 早上起来,吃过贺京州做的美味早饭,贺雨棠躺在沙发上看剧本,背台词。 贺京州在厨房洗水果,车厘子洗的干干净净并被剜去核,哈密瓜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连葡萄皮都被剥的干干净净。 他把水果端到贺雨棠面前,拿起牙签扎起水果,喂到贺雨棠嘴里。 宠上天了。 贺雨棠吃水果的时候,贺京州的手机铃声响了,挂断电话,他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眼浮上冷意。 “爷爷让我们回去一趟。” 贺雨棠往嘴里送哈密瓜的动作停在半空中,“有说什么事情吗?” 贺京州:“没有。” 上次回贺家,五年没见,爷爷没有单独和兄妹两个说一句话,看见他们两个就好像看见陌生人。 这次突然让他们回去,总不能是因为想他们了吧? 两个人来到贺家老宅。 阳光明媚的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鱼缸旁,脸上的表情是异于常人的童真,徒手伸进鱼缸里抓金鱼。 “一条、两条、三条、一百条,把你们全抓起来,炸炸给我孙女吃。” 一旁的佣人急匆匆跑过来,“老太太欸,你又在干什么欸!” 另一个佣人感慨道:“她还知道炸炸再吃,没有直接让孙女啃生鱼,已经很不错了。” 自从小儿子和小儿媳去世,贺老太太就精神失常,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佣人去夺贺老夫人手里的金鱼,“老太太,这是观赏用的金鱼,不能炸炸吃。” 老太太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脸我懂了我懂了,“不能炸炸吃,那煮着吃吧。” 佣人狂汗,“煮着也不行,它就不能吃。” 老太太一听就不乐意了,把金鱼在手里攥的更紧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给我孙女吃,就是想偷偷藏起来自己吃,你们这些恶毒的女人。” 佣人额头冒出三条黑线。 老太太手指攥的死紧,金鱼张大嘴巴痛苦的挣扎。 眼看着金鱼就要被老太太攥死了,另一个佣人道:“咱们把老太太的手掰开吧,先把金鱼解救出来再说。” 两个人去掰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扭头就跑,“啊啊啊,救命啊,这两个恶毒的女人要抢我孙女的鱼吃。” 为了守护金鱼给孙女吃,老太太跑的虎虎生风。 看到贺老爷子贺霆峰走过来,老太太一头撞进他怀里,“老头子,有坏女人抓我,你快保护我。” 贺老爷子拍了拍她的背,“不害怕,我给你做主。” 两个佣人气喘吁吁地站在贺老爷子面前,“老爷,太太刚才把手伸进鱼缸里抓金鱼,金鱼都快被她抓死了。” 贺霆峰:“死了就死了,再买一缸就是,只要她开心就好。” 老太太瞪着两个佣人,“听见没有,我老公向着我。” 贺霆峰把老太太跑的乱糟糟的头发捋顺,问说:“你突然抓金鱼干什么?” 老太太嘿嘿笑着说:“给我孙女炸炸吃。” 老宅的大门从外面推开,贺雨棠和贺京州一起走过来。 老太太朝门口望过去,眼睛亮晶晶的。 她一把推开抱着她的贺霆峰,虎虎生风跑到贺雨棠面前,献宝一样把手里的死鱼递到贺雨棠嘴边,“孙女,吃鱼!” 贺雨棠:“……奶奶,我可以不吃吗?” 老太太:“不,你必须吃!” 贺雨棠看了看翻白眼的死鱼,一头乱麻,嗯……,就真的有点下不了嘴。 贺霆峰走过来,哄小孩子的语气,对老太太说:“你刚才不是说炸炸给孙女吃吗,我让后厨起锅烧油,炸炸再给棠棠吃,你看行吗?” “哦对对对,得炸炸,炸炸再给棠棠吃,”老太太:“吃生的棠棠该拉肚子了。” 她把手里的鱼交到佣人手里,本来活蹦乱跳的金鱼已经被捏成了两半,肠子流了她一手。 “去吧,拿去炸炸,裹上面糊,做的美味点给我孙女吃。” 佣人看着被捏爆浆的金鱼说:“……好。” 贺霆峰握起老太太的手,用消毒湿巾仔细的、轻柔的、一点点帮她擦拭干净。 “下次想抓金鱼,喊我,我帮你抓,你自己抓手都弄脏了。” 老太太:“你帮我抓的话,你的手也该脏了。” 贺霆峰:“我不怕脏。” 擦干净手,老太太转头看着贺雨棠,亲热的握着她的手,“棠棠,你来看奶奶啦。” 老太太又看向贺京州:“你是棠棠的男朋友吧?” 贺雨棠:“……” 贺京州:“……” 贺霆峰:“……” 一句话震惊两代人。 第36章 她跳进他怀里 老太太皱着眉毛认真想了想,“啊,我想起来,我确实有个便宜孙子,就是你啊。” 贺京州:“……嗯。” 老太太一手牵着贺雨棠,一手牵着贺京州,“既然来了,就进屋吧。” 贺雨棠和贺京州看向贺霆峰。 贺霆峰咳了咳,说:“今天叫你们来没有别的事情,你奶奶想你们了,非要我喊你们回来。” 老太太歪着头疑惑说:“我有要你喊他们回来吗?” 贺霆峰:“你有。” 老太太:“哦,那可能有吧,我忘了。” 孙子孙女回来啦,老太太心情大好,逢人就要一通炫耀,一只老母鸡不知道她都要上去喊两嗓子,巷子里的猫猫狗狗都想给它们摆一桌得瑟得瑟。 贺雨棠坐在椅子上,贺霆峰端着一盘做工精致的糕点出来。 门口处,大伯贺青山走进来,眼神扫了一眼贺霆峰手里的糕点,脸色变冷。 “龙井茶酥,爸的拿手手艺,我说我想吃,你说做起来太麻烦,懒得做给我吃,侄子侄女一回来,你就不嫌麻烦给他们提前做好了,爸,你的心果然偏向弟弟一家。” 贺霆峰:“在扬的除了你侄子侄女,还有你的亲生母亲,你怎么不说是做给你妈吃的,你妈不是人?” 老太太指着贺青山说:“对啊对啊,我不是人吗,一回来就找事,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你瞅瞅你那个损sai!” 贺青山面子挂不住了,不再说三道四。 他看着贺京州,一脸戒备,“侄子这次回家是因为什么事情?” 贺京州:“外人来访才需要理由,我回自己家需要理由吗。” 老太太:“对对对,不需要。” 贺青山转而看向贺雨棠,“侄女刚回国,听说就当上了大导演郑肖龙的女一号?” 贺雨棠:“对呀,你女儿演女四号,我演女一号,你开心吗。” 老太太:“对对对,开心开心。” 贺青山:“五年没见,侄子和侄女真是大变样,不仅尊敬长辈的家教没了,嘴皮子功夫也更加厉害。” 贺霆峰:“谁让他们没有一个疼爱下一辈的好大伯,这大概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太太:“对对对,大伯真不是好东西。” 贺青山自讨没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贺京州和老爷子在说生意上的事情,老太太拉着贺雨棠去后院摘荔枝。 这棵荔枝树是贺雨棠的父母在她出生的时候种的,寓意小树苗陪着棠棠小公主一起长大。 现在贺雨棠长大了,荔枝树枝繁叶茂并长出了丰硕的果实,她的父母却不在了。 贺雨棠站在树底下,仰头看着一颗又一颗鲜红饱满的荔枝,默默许愿,希望哥哥早日查明爸爸妈妈的死因,让水落石出,让真相大白。 “宝贝孙女,你是不是不开心啦?”老太太握了握贺雨棠的手,“乖,不哭不哭,奶奶摘荔枝给你吃。” 她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一捋袖子就往树上爬。 贺雨棠连忙拉住她,“奶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早就不是猴了,咱可以踩着梯子爬上去。” 把便携式梯子伸展开,架在树干上,贺雨棠顺利的爬到树上。 一簇又一簇荔枝被扔在地上的纱网上。 老太太高兴的把荔枝堆成小山。 “再多点再多点,吃不完我给棠棠做成荔枝干,当成小零食吃。” 把下面的全部摘完,由于上面的荔枝摘起来太危险,贺雨棠手里没工具,便不打算摘了,准备下来。 她往下面看,却发现靠在树干上的梯子不见了。 贺喜橙站在一旁得意的笑,脚边躺着被放倒的梯子。 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用手段哄走了。 贺喜橙朝着树上的贺雨棠耀武扬威,“下不来了是吧,活该,这就是你偷摘我的荔枝的后果。” “真是好笑,”贺雨棠下不来,干脆坐在树杈上晃着腿休息,“这棵树是我父母种的,怎么就成你的了,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你是土匪投胎的吧。” 贺喜橙:“什么叫我抢你的东西,你离开京城那五年,都是我给这棵树浇水,这照顾它五年,它当然是我的了。” 贺雨棠:“照你这个逻辑,我照顾它十几年,它更应该是我的 ” 贺喜橙阴暗的笑,“这么喜欢这棵树,你坐这棵树上一辈子别下来,去和这棵树过一辈子吧。” “我把梯子带走,”她弯腰去搬梯子。 一只黑色皮鞋踩在梯子上,脚腕用力,碾着梯子往下压,贺喜橙的手被夹在梯子和地之间,挤压在地上,手背上的皮被划掉一块。 “啊啊啊!好痛!” 她尖叫着抽出搬梯子的手。 周宴泽双手揣在兜里,目光凉薄的睨过贺喜橙,“还知道痛,干出这么没良心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个畜牲来着。” 贺喜橙:“我这么大你都看不见,你眼神有问题。” 周宴泽:“我只看得见人,至于畜牲,即使叫的再大声,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贺喜橙转身就走,周宴泽弯腰捡起一颗荔枝,在手里掂了掂,拨开,扬起胳膊,猛的发力,利落的朝前方砸去。 嘭——,晶莹的果肉在贺喜橙头上四分五裂,汁水溅了她一头。 周宴泽语调依旧懒洋洋的,但难掩气势骇人,气扬充满压迫感。 “把梯子搬到原位置,扶正,但凡歪一点,我让你的鼻梁跟着歪。” 贺喜橙擦了擦头发上甜腻的汁液,走回去,撅着屁股哼哧哼哧把梯子搬回原位置,在树干上摆正。 她做完这一切,看向周宴泽。 周宴泽黑眸冷冽无温,“滚。” 偌大的后院只剩下他和贺雨棠两个人。 周宴泽仰头望着树上的人儿,泼墨般的眸子漾着笑,“小公主,还不下来吗?” “还是……” 他朝着她伸开双臂,“你跳进我怀里,我接着你?” 第37章 骑在他脖子上 “我跳下去,你能接住我吗?” 周宴泽轻松的笑,“这点高度算什么,之前你翻墙逃课,四米高我不也稳稳接住你了吗。” 高中的时候,有一次贺雨棠不想上自习课,想偷偷溜出去逛街喝奶茶。 她跑到墙根边绕了一圈又一圈,想要爬墙跑路。 校服脱下来往腰上一系,作出奔跑的架势, 双脚一蹬,冲啊—— 噗——!她摔了个狗吃屎! 四米的墙对她的小身板来说太高了,她爬不上去。 “呸呸呸——” 把嘴里的土渣子吐掉,贺雨棠撅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重重叹了一口气,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转身看到周宴泽。 当时两个人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他是全校闻名的风云人物,校草、年级第一名、全市第一名、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冠军。 老师的心肝宝贝。 全校女生的暗恋男神。 贺雨棠看着突然出现的周宴泽,他胳膊上戴的红色袖章太过显眼,她想不注意到都难。 今天,他轮岗当纪律委员。 第一次翻墙逃课就被纪律委员抓住,这什么狗屎运气! 真他娘的脱了裤子拉泡屎都能把马桶堵住! tui! 贺雨棠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好吧,我认了,你去告诉老师吧。” 周宴泽抬头望了望四米高的墙,乌黑的双眼望着贺雨棠说:“你可以踩在我身上往上爬。” 贺雨棠猛的抬头看他,眼睛里溢满惊愕,红润润的嘴唇微微张开。 周宴泽看着她的表情,勾着一侧唇角浅浅的笑,幽邃的目光划过她张开的嘴唇。 “怎么,我当马给你骑,你还不乐意?” 贺雨棠又是一惊,“啊?!” 怔愣了好半晌,她问说:“你不是纪律委员吗?纪律委员不是专门抓犯错的学生的吗?” 周宴泽:“我只抓别人,对你,我无限包容。” 贺雨棠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她探究的看着他的眼睛,直视了一秒,就觉得灵魂仿佛都要被他深邃的眼睛吸进去。 周宴泽高大的身子蹲下,拍了拍肩膀,“骑上来。” 贺雨棠有点懵,“没听懂,思密达。 周宴泽偏过头看她,“没坐过旋转木马吗,双腿岔开,骑在我脖子上。” 贺雨棠呆了个呆。 骑脖子啊! 她连她哥的脖子都没骑过。 只骑过爸爸的。 还是五岁之前骑的。 现在她一个十几岁的大姑娘,骑一个男人的脖子? 贺雨棠问说:“你确定?” 周宴泽:“不确定的是你吧。” 他朝着远处望了一眼,“你还想不想出去,十分钟后教导主任会过来。” 贺雨棠小跑到周宴泽身边,抬起腿就骑在他脖子上。 骑上之后,后知后觉,觉得有点羞耻。 周宴泽的声音从大腿下面传上来,“抓牢我,我要站起来了。” 贺雨棠两只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 周宴泽:“……” “你想让我年纪轻轻就成地中海吗?” 贺雨棠的双手咻一下收回来,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搁。 周宴泽:“抱住我的脖子。” “好,”贺雨棠俯下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前身紧紧挤压在他的头上。 她挤贴在他后脑勺上的那一刻,感觉到他身体猛然一僵。 贺雨棠:“你怎么了?” “我没事……”他开口说话,声音很明显的比刚才沙哑。 他缓缓站起身,贺雨棠的视线平底拔高。 “我是不是很重呀?” “不重,轻的像鹅毛一样。” 他面对墙站立,双手托着她的脚底给她借力,对她说:“双手扶着墙,试着慢慢站起来,踩在我肩膀上。” 贺雨棠试着照做,他的手掌抓着她的脚非常牢固,而且很稳,给她一种踩在平地上的感觉,她并没有费多大的力,便站了起来。 她踩在他宽阔的肩膀,他双手握着她的小腿往上托举,她顺利爬到墙上,骑坐着。 她朝着下面的他伸手,“我拉你上来。” 周宴泽云淡风轻的笑,“用不着。” 他先是退了几步,忽的向前助跑,身姿矫健如同凶猛的猎豹,纵身一跃,双手攀着墙登上去,长腿一伸,跨坐在她面前。 “小case,像呼吸一样简单。” 他的每一个动作她都看在眼里,但她还是没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贺雨棠惊讶的天雷滚滚。 在她惊叹的目光中,周宴泽双手攀着墙头,朝着下面跳下去,双脚稳稳着地。 贺雨棠没忍住发出了小草的声音。 周宴泽站在下方朝她伸开胳膊,“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贺雨棠朝着下方看了一眼,闭了闭眼,“我害怕,我不行的,我不敢的。” 周宴泽:“教导主任马上就来。” 贺雨棠嗖一下往下跳。 ……嗯,说好的不敢呢。 周宴泽笑着接住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贺雨棠躺在他的臂弯里,看着他袖子上的红袖章,还有些难以置信。 纪律委员就这么水灵灵的陪着她翻墙逃课了! 那一天,他给她买爱喝的米麻薯奶冻脆啵啵奶茶,陪她逛街,带着她去电玩城玩,给她抓的娃娃抱都抱不下。 后来,两个人翻墙逃课的事情还是被火眼金睛的教导主任发现了。 不过贺雨棠没受到惩罚。 因为周宴泽说,是他硬逼她这样做,责任他全担。 此时,贺雨棠望着下方朝她伸开双臂的周宴泽,动作与七年前一模一样。 只是他的脸庞早已经褪去少年时期的青涩稚嫩,身躯也不再是之前的单薄清瘦,变得更加精壮健硕,贲张的肌肉一看就充满了强悍的爆发力。 周宴泽望着树上的小姑娘笑,“你在犹豫什么,不相信我吗?” 还是…… 不愿意跳到他怀里。 贺雨棠目光看向树干上牢牢竖着的梯子。 也是,有梯子在,谁还会选择跳下去。 周宴泽眼睛里闪过自嘲。 头灯上方传来她的声音:“周宴泽,接住我。” 她朝着他怀里跳下去。 第38章 生,我和棠棠今晚就生 周宴泽视线掠过树干上的梯子,唇角上勾,“你在梯子和我之间选择了我。” 贺雨棠:“你赢了一个不会喘气儿的东西,很骄傲是吗?” 周宴泽反问:“为什么不。” 她笑了笑,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从他怀里跳下来。 荔枝鲜红饱满,铺满整个地面。 贺雨棠蹲在地上一颗又一颗的捡着。 周宴泽随着她蹲在她身边,修如玉骨扇的手指随意的捻起一颗,“甜吗?” 贺雨棠:“不知道,只顾着摘,还没有吃。” 周宴泽剥开一颗,将莹白的果肉送到她唇边,“勤劳的小蜜蜂,张嘴。” 了解他的性格,不张嘴他是不会罢休的,她张开嘴巴,吃相很文秀,咬了一口又一口,舌尖剐舔到他的手指。 温热的、柔软的、潮湿的…… 周宴泽看着她粉红色的舌头进进出出,眸子越来越晦暗黏稠。 贺雨棠吃完就又低头捡荔枝去了,没有看到,背后,周宴泽把她舌头剐蹭过的手指含在嘴里…… 病态的、色里色气的、舔…… 贺雨棠捡了很多荔枝,一个洗脸盆都装不完,更别提用两个手拿。 周宴泽脱下五十万的高定黑色西装,两个袖子打结,做成“水果篮”。 把所有荔枝装进去,他单手提着往回走。 半路上,贺京州朝两人走过来,“刚才我看到贺喜橙过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周宴泽:“放心,只要她来,作妖是常态,不作妖是变态。” 贺京州紧张的目光看向贺雨棠,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周宴泽目光从贺雨棠的身上划过,看着贺京州的眼睛说:“有我这个最好的兄弟在,能让你妹妹受伤吗。” 贺京州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一次说了声:“谢谢。” 三个人回到正厅,老太太吃荔枝吃的沉迷不已,早忘了心肝孙女棠棠这个存在了。 贺喜橙坐在她旁边,指着桌子上的荔枝说:“奶奶,我孝顺吧,这荔枝都是我给你摘的。” 脚步声响起,贺雨棠走进来。 老太太朝着门口看过去,脸色一冷,“胡说,明明是宝贝棠棠给我摘的。” 贺喜橙看着走在周宴泽和贺京州中间的贺雨棠,心虚的表情在脸上划过。 “奶奶,我刚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精神有问题,我试试你记忆有没有退化,还记不记得贺雨棠。” 老太太音量拔高,“我能不记得我的棠棠?我不记得你也记得宝贝棠棠。” 贺喜橙撇了撇嘴,很不满地说:“奶奶你就是偏心!从小就偏心!” 老太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偷别人家东西、偷父母的钱、打别人家小孩,一旦被逮到就让棠棠给你背锅,棠棠因为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看着都心疼,这么乖的小孩当然得多疼疼,我要是多疼你,就以你那个性子,不翻天才怪。” “正所谓,一个猴一个拴法,宠小孩也一样,要是小孩子性格本来就娇蛮跋扈,大人再偏心她,小时候她就不讲理的打人,长大了不得杀人!” 贺喜橙听着老太太的话,忽然有点怀疑,“奶奶,你是真的精神有问题还是装的?” 老太太忽然把手里的荔枝一把放在桌子上,噔噔噔跑到周宴泽身边,一下拉住他的手,“孙女婿!我的孙女婿!我记得你,你是棠棠老公!” 贺雨棠:“…………” 贺雨棠:“?????” 贺京州好笑道:“奶奶你胡说什么,小七连男朋友都没交过,怎么可能有老公。” 贺雨棠:“奶奶你认错人了,他不是我老公,我还没结婚呢。” 周宴泽:“奶奶你说话真动听。” 他扬着唇对老太太露出一个好看的笑,不是野欲性感那种,而是清俊乖巧那个类型的。 事实证明,周宴泽那张脸不仅能把小姑娘迷的要死要活,还能把老太太撩的鬼迷日眼。 老太太激动不已,一眼给宝贝孙女定情,“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是我的孙女婿!” 贺雨棠眼神警告周宴泽,“你快点和奶奶解释你不是她的孙女婿。” 周宴泽扭头朝她斜勾一侧唇角笑容野魅,低头看向老太太又笑得清隽无辜,“奶奶说是,我就是。” 贺京州:“嗯?” 周宴泽朝他低语,“哄老人开心懂不懂,这还要我教你?” 贺京州:“喔。” 兄弟仗义。 周宴泽扶着老太太的手往屋里走,端的是孝顺温良的作派。 “奶奶,我作为棠棠的老公,一直没有来看望您,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 老太太感动的一塌糊涂,“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好人。” 贺雨棠:……好……可好可好了…… 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她从来不知道他还这么会演戏呢,这炉火纯青的演技,啧啧啧,拳打金鸡奖,脚踩奥斯卡,不拿六百六十六个影帝都亏了! 老太太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拍了拍周宴泽的手,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奶奶知道你工作忙,你不来看奶奶都是有原因的。” 她朝着贺京州看了一眼,“看看我的亲孙子,不仅不来看我,而且还毫无愧色,孙女婿,你比他强多了。” 贺京州:……不带这么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啊。 饭桌上,周宴泽为老太太盛汤、剥蟹、夹菜,关怀备至。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矮油,有孙女婿真是太好了,我今天都被宠成老宝宝了。” 周宴泽面不改色地说:“奶奶您一点都不老,我们两个要是一起走在街上,别人都会以为您是我姐。” 死寂。 所有人的吃饭动作暂停,被周宴泽震惊成了木头人。 宁说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是宁姐? 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他! 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屁一响,黄金万两。 虽然其他人都觉得这话听起来假的不得了,但对被夸的当事人来说,老太太高兴的都快把假牙笑出来了! “这个孙女婿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老太太看看周宴泽,又瞅瞅贺雨棠,觉得这两人长得都跟画似的,要是他们两个结合生个小宝宝出来,那不得好看成年画娃娃。 她都替两个人着急。 “泽泽,棠棠,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平时别光忙着工作,也多想想国家大事……” 贺雨棠:“?” 周宴泽:“奶奶您直说。” 老太太咳咳了两声,“现在国家大力提倡三胎,你们一胎还没有造出来呢,什么时候生个小宝宝出来让我稀罕稀罕?” 好家伙,老太太不仅乱点鸳鸯谱,还点起族谱了。 贺雨棠想向老太太解释清楚,耳边听到周宴泽怠懒的声音。 “生,我和棠棠今晚就生。” 第39章 能娶到她是我高攀,三生有幸 自从老太太看到周宴泽,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什么今晚就生,孩子是随随便便就能生的吗,他当甩崽呢。 贺雨棠看向贺京州,“哥哥,你看看宴泽哥,他又在口出什么狂言。” 贺京州夹了一个鸡翅放到她碗里,“周宴泽只是在哄奶奶开心,不是在故意占你便宜。” 哥哥他也中了周宴泽的迷魂药! 贺雨棠抬头看向对面的爷爷贺霆峰,爷爷他一向古板严苛,不苟言笑,一定不会向着周宴泽,会制止他的狂言乱语吧。 贺霆峰:“你奶奶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辛苦了一辈子,就不能让她开心开心。” 完蛋,全家沦陷,都中了周宴泽的蛊! 周宴泽挑眉看向贺雨棠,眼睛里全是得瑟,“天生我材必有用,该生孩子还得生。” 老太太笑呵呵地问周宴泽:“孙女婿,你准备和棠棠生几个孩子呀?” 周宴泽:“我想要三个,因为三角关系是最稳定的结构。” 还跟数学扯上关系了,这个理由可真新鲜。 老太太又问说:“棠棠如果不愿意生那么多怎么办?” 周宴泽:“生孩子这件事,男人的付出是1%,女人的付出是99%,怀和生两件事都是女人付出,女性理应对自己的身体拥有绝对支配权,如果棠棠不想生,我便绝口不提要孩子的事。” “说得好!”老太太朝他竖了大拇指,“老宝宝我给你点赞!” 周宴泽和老太太相聊甚欢,饭桌上都是他的话,像开屏的花孔雀,显不够的摆。 贺青山和贺喜橙本来想借着饭局向老太太献献殷勤,有周宴泽在,他们两个连话都没插上。 谁能想到,明明是贺家的家宴,最备受瞩目的是一个姓周的。 饭后,老太太准备去午睡,临回房间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拉着周宴泽的手,“我不会一睁眼你就不在了吧。” 周宴泽:“那倒不会,我暂时没有死一死的打算,准备长命百岁。” 老太太非常捧扬的咯咯笑,“你这孩子说话就是幽默。” 周宴泽扶着老人家的胳膊,亲自把人护送到卧室。 客厅里,贺青山试探说:“周家的生意那么忙,周少爷还特意跑过来哄老太太开心,周少爷不会真喜欢上贺雨棠了吧?” 贺喜橙不屑的笑了一声,“虽然大家都是京圈上流社会,但富贵也分三六九等,周家那种金字塔尖的权贵世家,哪里是我们这种金字塔底层的人能配得上的。” 贺京州手中的青花茶盏放到桌子上,嘭的一声,“当年我父亲掌管贺家时,谁不知道贺家和周家齐分天下,自从大伯掌权,贺家一日不如一日,短短五年,上流变末流,塔尖变塔底,这不都是贺喜橙你爹的功劳。” 一句话打了贺喜橙和贺青山两个人的脸。 贺喜橙青着脸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无论以前怎么样,现在我们就是上流社会中的末流之辈,我说贺雨棠配不上周宴泽是事实,谁也没法反驳。” 贺青山做出阻止的样子,“橙橙,都是一家人,别说这种无理的话,你要知道,实话不好听,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听进去实话。” 贺雨棠手里慢悠悠的剥着荔枝,平静道:“大伯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一听到我哥说你把整个贺家从塔尖带到塔底,立马就受不了跳出来反驳了,大伯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内心还是那么脆弱,怪不得生意做的那么差。” 贺青山一拍桌子,茶水被震的从杯子里激荡出来,“你说谁做生意能力差!” 贺雨棠仿佛受惊了一样,瞪大眼睛,纤纤玉手捂着嘴巴,“啊,大伯,你该不会恼羞成怒了吧。” 贺京州徐徐道:“实话不好听,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听进去实话。” 贺青山亲手打出去的子弹,此刻正中他的眉心。 贺喜橙:“贺家在我爸的带领下又不是一直走下坡路,我爸掌权第一年的时候,也是曾经辉煌过的。” 贺京州悠悠哉哉,“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无论以前怎么样,现在我们就是上流社会中的末流之辈,我妹妹说你爹经商能力不行是事实,谁也没法反驳。” 贺喜橙的眉心也没能幸免。 贺青山阴冷的笑了一声,“今天这局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是用来吃饭的,是专门羞辱我和橙橙父女两个的,而且老爷子作为我的亲爹,还默认了贺京州和贺雨棠的行为,这一家之主当的可真称职。” 这就是在嘲讽贺霆峰不作为。 贺霆峰面色威严,朗峻的脸上不见任何情绪波动,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声音沉静如古水。 “没有什么好遮掩和避讳的,自从你掌权贺家,贺家的确在走下坡路,自己做的不好被嘲笑是活该,想要万人敬仰就要有架海擎天的能力,否则就接受自己的平庸和无能。” 老爷子虎目炯炯,幽邃的视线看过贺京州,话语好似对贺青山说的,又好像不是。 “一个优秀的掌权人就应该承受得住‘今天显赫一时,明天家财归零,后天翻身复起’的跌宕起伏,一时的屈于下风不代表一辈子的折戟失意,保持勇敢坚韧,等待厚积爆发的机会。” 一字一句,贺京州和贺雨棠全部听进耳朵里。 贺喜橙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掌权人,她又做不成掌权人,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更关心的是—— “爷爷,照你说的话,没什么好遮掩和避讳的,我说贺雨棠配不上周宴泽也没有说错。” 贺霆峰:“从家世门第上讲,确实如此。” “爷爷,你这话说的就不中听了,”周宴泽从走廊处走过来,双手抄在裤子口袋,尊贵和风流浑然天成,宛如雪后松竹,姿仪瞩目。 他看着坐在贺京州身旁的那个背影,“什么门当户对,家世门第,在我这统统不顶用,我的婚姻不会受任何世俗的束缚,必定灵魂炽热,感情滚烫,永远充满爱和自由。” “棠棠小公主哪点配不上我,能娶到她做老婆是我高攀,三生有幸。” 第40章 让周宴泽更有干劲 但贺雨棠的心中还是避免不了的,有所触动。 周宴泽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的空位,冷眼剔看贺喜橙,“我周家少爷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有脸做好你的人,没脸闭上你的嘴,懂?” 鲜红的荔枝被他捻转在指间,被荔枝砸的满头都是糖水的阴影袭来,贺喜橙怵怕的闭上嘴。 贺青山:“橙橙也不是多管闲事,主要是看周少爷这么优渥的家世背景,又长得这么一表人才,却没有女朋友,关心一下周少爷。” 周宴泽:“可把我感动坏了,你们父女两个这么大公无私,怎么不组团去感动中国领个奖。” 周少爷历来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与他起冲突从来没人能占到便宜,只有吃亏的份儿。 不敢惹怒这尊大佛,贺青山识相的不敢再多说。 剑拔弩张的气氛变成沉寂无声。 落针可闻的氛围中,周宴泽忽然朝贺雨棠倾身,深呼吸嗅了一下,“妹妹用的什么香水,这么好闻。” 狐狸精乱撩什么。 贺雨棠手指一紧,剥了壳的荔枝被一下子捏爆浆。 噗嗤——,汁水溅了周宴泽一脸。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秋风凄凄,三片树叶划过。 须臾的静默,贺雨棠抓起桌子上的餐巾纸,往周宴泽的帅脸上胡乱的擦。 “宴泽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周宴泽:“不是故意的都能把我搞的一脸狼狈,你要是故意起来,不得把我活活搞死。” 贺雨棠本来擦他眼睛的纸巾往下移,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本来以为这样他就会安生闭嘴,但她还是低估他了—— 纸巾塞进他嘴里的瞬间,他的舌头从她葱白的手指舔过。 贺雨棠整只手都麻了。 她手猛的一松,后退了一步,“我要去午睡了,先走了。” 任由纸巾就那么塞进周宴泽的嘴里。 周宴泽浑不在乎的痞笑,把手里的纸巾拽出来,望着仓惶离开的倩影,对贺京州道:“欸你管管你妹妹啊,她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贺京州:“你这不是活该吗,你没事总招惹我妹妹干什么。” 周宴泽又开始给人洗脑了,“你妹妹天天对我爱搭不理,她应该特别讨厌我。” 贺雨棠在别人面前都乖巧有礼,唯独在周宴泽面前拘谨放肆,贺京州思考了一下这两种差别,回说:“我妹妹应该是挺讨厌你的。” 周宴泽挑了挑眉,“嗯。” 贺喜橙偷偷打量周宴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周宴泽被贺雨棠欺负好像还感觉挺……暗爽? 她不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变态想法,但周宴泽这个人的脑回路她从来就没有摸清过。 但有一点贺喜橙和贺青山非常清晰的感知到,有周宴泽在的扬合,他们父女两个浑身难受。 不多久,两个人找了个借口离开。 贺老爷子回书房读书看报。 贺京州和周宴泽默契的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贺京州耳朵里塞进白色的蓝牙耳机,周宴泽耳朵里塞进黑色的蓝牙耳机,各自开始处理公务。 周宴泽:“这么忙还千里迢迢回来陪妹妹啊。” 贺京州:“你不也是。” 周宴泽:“我是千里迢迢过来罩你。” 贺京州:“把嘴巴闭上,再说我就要怀疑你爱上我了。” “嗤——”周宴泽低头看了看自己腰腹下的位置,“别侮辱我的兄弟。” 两个人都是身高腿长手还长得很好看的类型,皆坐姿端正笔直,肩和背没有丝毫垮塌,仪态绝佳。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互不打扰,一直工作到夕阳西下,晚霞满天。 贺雨棠扶着老太太来客厅的时候,看到两个人一身精英范儿的给公司高管开视频会议。 老太太心疼地说:“连过个周末都加班,资本家果然都是吸血的,你们公司的老板真不是东西。” 周宴泽:“奶奶,我们都是给自己打工,老板就是我们自己。” 老太太长长“哦”了一声,说:“你们公司的老板当然不是东西,是人,是勤劳上进的大好青年,是祖国的栋梁和人民的脊梁呐!” 周宴泽:“能得到奶奶的肯定是我此生最大的荣耀。” 老太太又笑得合不拢口。 贺雨棠看了一眼两个人不停敲打键盘的手,忍不住道:“周末还要加班,当你们的员工一定很辛苦吧。” 周宴泽:“国家规定的周末加班工资是两倍,我给他们开一百倍,加一天班抵得过别人干一百天,钱管够,还觉得他们还会感到辛苦?” 贺京州:“我也一样。” 贺雨棠:……阿巴阿巴阿巴。 下午五点的时候,由于明天周一贺京州有晨会要开,需要今晚坐飞机离开京北。 周宴泽把他送到大门口处,“放心的走,你的家人由我照顾。” 贺京州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任何担忧的离去。 周宴泽提出要离开的时候,老太太伸着胳膊拦在门前,“走什么走啊,你不是说今晚和棠棠造娃吗,房间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席梦思大床,上面铺了两层鹅绒被,你们两个都别走,就在贺家老宅造!” 贺雨棠:?_? 3Q。 晚饭的时候,贺家的饭桌上出现了几道奇奇怪怪的菜—— 牛鞭汤、烤猪腰子、烤生蚝、枸杞炒韭菜、葱爆海参、红烧甲鱼。 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目标非常明确—— 让周宴泽更有干劲! 光是看着这一桌子菜,贺雨棠的脸都臊红了。 老太太热情的逼着周宴泽把所有的菜全吃了。 周宴泽手里捧着一碗牛鞭汤,夹起汤里面那一根长长的食物说,“贺雨棠,过来,趴这上面咬一口。” 贺雨棠一眼看过去,脸色更红,骂他:“下流!” 吃完饭,老太太就迫不及待把两个人撵回房间里,“吃饱饱了,该睡觉了,你们赶紧干正事去。” 房间中央的双人床格外醒目,成双成对的枕头,上方旖旎暧昧的红色吊灯,大床四周垂坠着的紫色轻纱。 充满了勾起人欲望的氛围。 更显眼的是,床头柜上摆着一瓶润、滑、油。 润、滑、油…… 第41章 宴泽哥哥好棒 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太连这都给准备好了,奶奶你是不是太体贴了呀! 贺雨棠局促的脚趾头紧抓鞋底板。 周宴泽从身后贴上来,手指勾起她一缕黑发缠在冷白的指间,散漫的把玩。 “还站着干什么,奶奶让我们一起造小人,不上床怎么造,站着造?” 他手指轻挑,黑茶色长发的末端对着她白皙的脖子,缓缓的挠。 过电一样,心尖跟着发痒。 贺雨棠转身,想把他推开,脚下一崴,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求生本能的驱使下,白软的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像在投怀送抱。 周宴泽的胳膊顺势搂住她的细腰,结实贲张的肌肉脉络透过薄薄的布料硌着她的身子。 “连床都没上就这么着急,你想被摁在桌子上?” 贺雨棠涨红着脸推开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至大腿后侧抵在床沿,退无可退。 “我没着急,刚才绊到脚了,我不想被摁在桌子上。” 周宴泽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明白了,你想被摁在浴缸里。” 贺雨棠:“……” 这人,真是,咋那么会曲解别人的意思。 “你怎么不把自己摁在浴缸里。” 周宴泽:“你想摁我啊?可以,我一定如你所愿,乖乖不反抗。” 他伸手拉她朝浴室走。 贺雨棠转身想逃,爬到了床上。 周宴泽挑眉,“嘴上说不要不要,爬床爬的比猴都顺溜。” 贺雨棠窘的不行。 她这一系列的行为,要是站在旁人的角度看,真的,有理都说不清,跟勾引有什么区别。 贺雨棠撅着屁股从这边爬到另一边,跳下床。 这个过程,周宴泽全程静观眼底,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爬来爬去的身影,由于腰肢往下塌着,纤细的纤细,浑圆的浑圆,起伏的弧度诱人的要命。 橄榄状的喉结滚了又滚。 他张嘴,低哑的声音像在砂纸上磨过,带着点好笑的语调,“贺雨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贺雨棠靠着墙壁站的直直的,一脸认真地说:“我在逃命。” 周宴泽貌似颇为无语,嗤笑了一声,“你在找死,被我弄死的那种死。” 他的眸底一片漆黑,攒动着语言难以描述的欲瘾,深深的,格外汹涌。 贺雨棠看着他那深不见底的双眼,心惊肉跳。 她朝着门口处望,“奶奶精神有问题,她说的话不能算数的,我们假装一起进屋骗骗她就行了,现在奶奶走了,我也该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她强壮着胆,迈着步子往门口走,经过周宴泽身边时,害怕周宴泽伸手捉她,猛的哒哒哒跑起来。 然而周宴泽没有一点要拦她的意思,手都没伸,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贺雨棠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自作多情。 显得好像人家特别馋她一样。 其实人家并没有这个意思呢。 走到门口,贺雨棠打开房门,抬脚往外迈时,脸色一惊,“奶奶!”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贺雨棠,“棠棠宝贝,还没造娃怎么就出来啦,屋子里还有什么是奶奶没有准备到位的吗?” 很显然,老太太刚才就一直守在门口。 贺雨棠:“我就是晚饭的时候吃的太多了,想去散散步,消消食。” 老太太:“散步的确是一种很好的运动,但夫妻间的运动也是极好的,泽泽就在屋里,你哪儿还用得着出去散步,回去吧。” “……哦,好,”贺雨棠关上门,又退回屋里。 她看向周宴泽,忽然明白了他不伸手拦她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奶奶在门口?” 周宴泽:“自从把咱们两个送到屋,就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贺雨棠刚才只顾着紧张,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望了望四周缀着一圈紫色轻纱的双人床,抿了抿唇,难不成今晚真和周宴泽造娃? 这算什么啊,她可不想未婚先孕。 抬眼看见周宴泽,发现他已经悠哉的躺在了床上。 黑色衬衣黑色裤子,压在柔软的暖黄色鹅绒被上,高大健壮的身躯存在感极强。 周宴泽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冷白的脸上打下一扇漂亮的阴影。 贺雨棠站在门口,退一步无路可走,进一步被野狼吞食。 “你还准备站多久?” 周宴泽倏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斜倚在床头,偏头朝她斜睨过去。 “这样什么都不做,你以为你奶奶会走?” 贺雨棠刚才一直注意听门外的动静,知道奶奶还站在门口。 “人又不是动物,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做就做。” 周宴泽笑容邪肆,“放心,我能做到让你分不清人和动物。” 贺雨棠:“……” 害。怕。 见她一动不动,周宴泽倒也不急,拿出手机,慢条斯理的划了一下屏幕解锁。 “你接着站,我正好观察一下你头上会不会长蘑菇。” 他低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处理公司文件还是玩游戏。 贺雨棠才不想一直站到头上长蘑菇,仔细思忖着,找个什么法子应付奶奶。 忽的,脑子里亮起了一个小灯泡,想到办法了! 就是这办法有些羞耻…… 贺雨棠抬眼偷偷瞄了一眼周宴泽,见他一直在看手机,如果她真的按照那个办法做了,他即使不配合她,也应该不会拆穿她吧? 腿都站酸了,算了,不犹豫了,说干就干! 一咬牙一跺脚,贺雨棠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门板,先是重重喘了两口气,然后用那种娇媚的能滴出水儿的声音“啊啊”了两声。 周宴泽滑动屏幕的手指猛然一滞。 贺雨棠对着门板开始叫,“宴泽哥,啊~,宴泽哥哥,你好猛哦,啊啊啊啊~~~” 周宴泽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被子上。 贺雨棠媚着嗓子,面对着门板,演独角戏演的热烈投入。 “宴泽哥哥好棒,太棒了,炒鸡炒鸡棒,唔~~嗯~~啊~~” “宴泽哥哥,快呀,你这么厉害,我们这次一定能怀上宝宝吧?” 为了更逼真,她还捏着嗓子,刻意让声音变低变沉变粗,模仿男人的声音,“宝贝,相信我,我一定能让你怀上。” 贺雨棠演的正起劲,浑然不觉,周宴泽已经走到她身后。 他胸膛贴在她背上,低头,线条流畅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殷红的嘴唇贴上她莹白的耳朵。 “宴泽哥哥不仅能让你怀宝宝,还能一炮双响,让你一次怀两个。” 第42章 小公主,我很想念我们的曾经 本来就尴尬,他还非来横插一脚,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喵的,嫌她不够尴尬是不是! 周宴泽伸手戳了戳怀里小姑娘的脸,指尖在她白软的脸蛋上戳出一个圆圆的坑。 “叫啊,怎么不叫了,刚才对着门板不叫的挺起劲的吗。” 他对着她的耳朵呼了一口气,吹起她几根发丝在空中浮动。 “宴泽哥哥好棒?宴泽哥哥哪里棒,有多棒,说清楚,我不懂。” 什么不懂,他什么不懂啊,无论是奥林匹克数学题,还是人体生理结构,他都信手拈来,研究的透彻入骨。 知道他在故意调笑她,但同时,贺雨棠也知道,他没有揭穿她。 他同意了她在奶奶面前演戏。 贺雨棠仰头看着他,身高差的缘故,入目就是他橄榄状的性感的喉结。 她稳了稳心神,对他道:“作为一名专业演员,我演戏给别人看都是要收费的,周少爷既然看了我这么精彩的表演,多少得付出点东西。” 周宴泽:“要钱?” 贺雨棠:“你对着门口低吼几声。” 周宴泽眼尾微提,“要我叫床给你听?” 拜托,大少爷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羞死个人。 贺雨棠:“既来之则叫之,你听了我的叫声,礼尚往来,也得随个礼。” 周宴泽:“听说过随礼随钱的,第一次听说随叫床的,妹妹,你的脑回路挺清奇。” 贺雨棠的头低了下去,她早就知道他不会配合的,刚才也就是掂着勇气试一试。 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沙哑的、压抑到极致忽然爆发的吼声,他、叫、了! 声音钻进贺雨棠的耳朵,刺激的她灵魂和身体同时战栗,麻、透、了! 门外,老太太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至再也听不见。 贺雨棠惊喜道:“奶奶走了!” 周宴泽得瑟的声音在头顶上方说:“怎么样,哥哥刚才叫的那声值不值得拥有一个奥斯卡?” 贺雨棠:“何止啊,十个奥斯卡都配得上。” 周宴泽唇角勾出上扬的弧度。 贺雨棠伸手拧门把手,“我先走了。” 周宴泽:“走,大步的走,最好让藏在暗处观察的奶奶看见。” 贺雨棠的手又收回来,“你怎么知道奶奶在暗处偷看?” 周宴泽倒是一点都不遮掩,“猜的,不一定对,但你要是想赌一把尽管出去。” 贺雨棠跟着他往里面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还是再等一会儿再出去吧。” 周宴泽纤白的手指拿起床头柜上的润滑油,怠懒的目光看了看,“草莓味的,你最喜欢的味道。” 贺雨棠低头看手机,假装没听到他的话。 周宴泽:“奶奶准备这个真是多此一举了,有你,用不上这个。” “……”贺雨棠咬牙。 装聋装不下去了,站起身往外走。 周宴泽的手机响了,是贺京州打过来的,“我妹呢,还好吧?” 周宴泽:“挺好的,刚才对着门板一直喊哥。” 贺雨棠:“………” 脊背一紧,担心他把刚才她做的事情告诉她哥。 她跑过去夺他的手机,手腕反被他擒住。 周宴泽一手握着手机打电话,毫不费力,单手把她摁在床上。 贺雨棠趴在鹅绒被子上,想起身的时候,周宴泽压在她背上。 男人的身躯沉重结实,她动弹不得。 周宴泽的侧脸贴着她的侧脸,和贺京州打电话,“有我在,谁敢欺负你妹妹。” 贺京州说:“那倒是。” 两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密集的鼓点轮番捶打着贺雨棠的耳膜,她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手机里响起贺京州的声音:“我妹刚才为什么对着门板喊哥?” 周宴泽:“思哥心切。” 贺京州笑声清朗,很开心的样子,“原来在喊我。” 女孩子身上独有的馨香钻进鼻腔,不需要任何技巧和撩拨便是世上最好的春药。 周宴泽心猿意马,视线顺着她的领口往里探,白皙的皮肤如同羊脂玉般嫩滑。 “不说了,有些事情要忙,挂了。” 贺京州:“行,你去办你的事吧。” 此时他从南城机扬走出来,手里推着行李箱。 夜晚的凉风吹拂在脸上,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黑发随风飘动,一缕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头,端方温雅中平添一抹随性的好看。 黑色商务车停在贺京州身旁,助理下来帮他拎行李,看到他脸上安稳平和的笑。 “贺总,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贺京州:“就是觉得,人生中能交到周宴泽那样的朋友,我很幸运。” 助理听得云里雾里的,问说:“贺总,你嘴里说的那位周少爷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你那么感动?” 贺京州:“他把我妹妹照顾的很好。” 助理音量拔高,“你把你妹妹托付给一个男人照顾啦?” 贺京州:“嗯。” 助理:“亲妹妹啊?” 贺京州:“是。” 助理心说,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但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再则言,说不定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世界这么大,说不定就有柳下惠呢。 助理一脚油门踩到底,他一个小助理瞎逼逼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开车吧。 手机在修长的指间划出一道利落的弧度,旋即被抛在被子里。 周宴泽双手抓住贺雨棠的手,按在她头顶上方,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插、进她的指缝里,根根交错。 他用极致低沉撩人的声音说,“小公主,我很想念我们曾经极致疯狂的一夜又一夜……” 第43章 一夜贪欢和夜夜笙歌 他与她交颈相卧,贺雨棠甚至能感觉到他橄榄状的喉结在她脖子上细细的滚动…… 他的渴望昭然若揭。 贺雨棠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模样活像一条吐泡泡的小金鱼。 “你想睡我?” 周宴泽薄唇挑动,“不,是想和前女友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见过培养夫妻感情的,第一次见都分手了还和前女友培养感情的。 贺雨棠:“你好扯。” 周宴泽:“扯哪?扯你胸罩吗?” 贺雨棠声音拔高,一字一顿,“周、宴、泽!” 周宴泽:“臣在,女王陛下。” 贺雨棠都被他说笑了,“你见过臣子把女王陛下压在床上吗?” 周宴泽:“乱臣贼子狗胆包天,以下犯上女王陛下,女王陛下白天搞臣子,晚上被臣子搞,这种戏码不是很刺激吗。” 一字一字撞进耳朵,火苗渐燃,还没做点什么,贺雨棠感觉自己都快被他搞疯了。 就在她以为今晚在劫难逃的时候,周宴泽插在她指缝里的手骤然松开。 不知真要扯她的胸罩,还是要做别的什么。 总之,有机可趁,贺雨棠翻身,使出全身力气推他。 小猫挠痒。 周宴泽低声闷笑顺势躺在一旁。 贺雨棠心中窃喜,最近的饭真是没白吃,她力气变大了好多! 她从床上爬起来,朝着门口跑过去,丢下一句,“再见,宴泽哥。” 周宴泽曲着一条腿懒散坐在床上,望着她白色的裙摆在空中飘出漂亮的弧度,“晚安,宝贝。” 她以为的有机可乘不过是他的蓄意放水。 一夜贪欢哪里比得上夜夜笙歌。 他不止今晚想在她身上卖力,更想夜夜在她身上驰骋。 他想要她笑。 他想要她吻他。 他想要她自己脱掉衣服。 他想要她主动对他敞开腿! 他更想要,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离开他! 贺雨棠迟早要睡到他的床上,追不到就骗,骗不到就抢,抢不到就关起来,反正他时间多得是,这辈子都跟她耗上了! —— 第二天,贺雨棠早早的起床,看到老太太虞淑欣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桌子旁。 “奶奶,你起的好早啊。” 虞淑欣:“我一个老太婆哪有那么多觉要睡,年纪大了,睡不着。” “要我说啊,就应该让老年人去上班,起得早还不困,坐车又免费,让中年人去上学,他们总后悔学得少,正好让他们多学学,至于年轻人嘛,就应该送去养老院,天天玩手机养身体,谈恋爱造造娃,还能解决生育率低的问题,等老了直接去上班,完美闭环。” 贺雨棠迫不及待,“赶紧实施起来吧,再不实施我就要去上班啦。” 老太太观察贺雨棠的走路姿势,问说:“棠棠宝贝怎么起那么早啊,昨晚不累吗?” 贺雨棠脑中警铃大响,收起利索的走路姿势,丝滑的切换成一瘸一拐,“好累哦,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都走不动路了。” 老太太把脸扭过去掩着嘴偷偷的笑。 仿佛看到粉嘟嘟的重孙女和帅嘟嘟的重孙孙手牵手朝她走过来。 笑够了头扭过来,老太太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快坐下歇歇,走不动就别走,一会儿让孙女婿抱着你。” 老太太朝着楼上望,“孙女婿呢,怎么还没下来?” 贺雨棠正想着编个什么理由,听到老太太自问自答说:“牛耕一夜地还得歇歇呢,更何况是个人,孙女婿是需要多休息。” 贺雨棠:“……” 奶奶你懂得真多。 过了不一会儿,周宴泽从楼上下来。 老太太热情洋溢,眼睛里都是对孙女婿的慈爱之情,“泽泽你怎么起这么早,咋不多睡会儿。” 周宴泽:“不用,我一向精力充沛,体力好。” 老太太笑呵呵的,不是软脚虾就行。 女人还没开始呢,男人就完事了,还没动两下就说腰酸了,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最恶心了。 夫妻相处,不仅要精神上合拍,还要肉体契合,这样的婚姻才最和谐。 老太太眼睛里透露着对周宴泽的满意,然后说:“坐下,给棠棠盛饭。” 尽管对孙女婿很满意,但最爱的当然还是自己的孙女啦。 贺雨棠环顾了一下大厅,问说:“爷爷怎么不来吃饭?” 老太太:“他一早就被贺喜橙叫走了,今天和你大伯一家吃早饭。” 饭后,老太太给贺雨棠打包了两大箱的荔枝,让她带回去吃。 周宴泽把贺雨棠送到家门口,下车,打开后备箱,把两箱荔枝帮她搬进屋。 他转身往外走,贺雨棠喊住他,“宴泽哥,你拿些荔枝回去吃吧?” 周宴泽:“不用,你喜欢吃,就全给你吃。” 他赶回去参加京北市政府举办的政商会议,京北市市长在会议室已经坐了一个小时,而他姗姗来迟。 站在大门两侧的礼仪人员推开门,周宴泽不疾不徐走进去。 京北市市长严肃的脸上堆出微笑,站起身迎接他,“周少爷,你终于来啦。” 周宴泽沉朗松弛的声音问说:“我是不是迟到了?” 京北市市长:“不是,是会议定的时间太早了。” 在所有政商两界的大人物中,周宴泽稳居C位。 他落座,会议这才开始。 会议就商务领域战略谋划、政策研究、重要问题、重点扶持项目等内容发表重要讲话。 专业性术语频出,信息如同沙粒般浩瀚密集,堆积成一个知识的沙漠。 会议从早上开到下午两点,周宴泽全程思维敏锐,条理清晰,神采熠熠不见丝毫疲态,肩颈硬阔笔直,腰背始终挺拔。 在浩如云烟的信息中抽丝剥茧,捋出对自己有利的内容。 周宴泽走出政府大楼,坐进劳斯莱斯商务车里,手指划开手机。 微信唯一的置顶人:贺雨棠 备注:宝贝糖糖 从早上八点二十分十八秒到下午两点五十分三十八秒,六小时三十分二十秒过去了,无数人给周宴泽发消息,99+的通知鲜红显眼。 其中,宝贝糖糖给他发了0条。 周宴泽倒没感觉到意外,唇角轻牵,“这小没良心的,冷血动物吗。” 她不给他发消息,有什么关系,她都没有拉黑他,怎么就不算爱呢。 一个成熟的男人要学会自己打破零回复,他给她发! 第44章 一开口就是一座黄山 “有人在我的情趣用品网店买了一件情趣内衣,性感复古旗袍,前面透视,后面只有一根绳系在腰上,光背光腿光屁股那种款式。” “丫的,这个买家收到货后给我打了一星差评,猜猜对方打差评的理由是什么?” 贺雨棠:“嫌这件衣服不好看?” 田蜜蜜:“她说我设计的情趣内衣太骚了,穿上之后被她男人弄了三天三夜不带停,快被弄死了。” “情趣内衣不够骚是对情趣内衣的侮辱,不让情趣内衣骚让谁骚啊,让大红配大绿的东北大棉袄骚?!” 贺雨棠正在吃荔枝,听到这么奇葩的打差评理由,惊讶过度,咕噜一下,把核咽进肚子里面了。 “咳咳咳,这个买家,咳咳,真奇葩。” 田蜜蜜:“可不是吗,想炫耀她男人厉害直说呀,还拐个弯给我打个差评,我每天起早贪黑设计情趣内衣,披星戴月才挣个三瓜两枣,她一个差评让我订单减少二十个,咋滴,我是她和她男人play的一环啊,妈蛋,贱人就是矫情!” 吐槽完了,田蜜蜜语气带着点神秘的问说:“知道给我打差评的小贱人是谁吗?” 贺雨棠:“我国有十四亿人,这样盲猜,和大海里捞根针没什么区别。” 田蜜蜜:“那人你认识,还是个大明星。” 截止到目前,贺雨棠认识的大明星好像只有一个,“白冰冰?” 田蜜蜜:“对头,就是她!” “我看过订单姓名,还打电话核实过,就是她。” 说来奇怪,“白冰冰今天接受媒体采访,还说自己单身,那把她快弄死的男人是谁啊,阴湿男鬼吗?” 贺雨棠想起曾经在京V酒吧里看到白冰冰被一个中年男人压在沙发上的一幕,说道:“白冰冰的男粉很多,一直以清纯玉女的形象面对观众,单身是她的人设。” 田蜜蜜:“什么狗屁玉女,我看是欲女吧,还单身呢,我等着她塌房的那一天,看看粉她的男粉丝们准备用什么姿势哭。” 贺雨棠安慰道:“你就当她比正常人多了一条21号染色体,先天性白痴,咱不跟这种三体人计较。” 田蜜蜜:“不行,我得去释放一下负能量,棠宝,陪我去射箭馆放松一下。” 两个人一起来到射箭馆。 踏进门口的那一刻,就听到一个男人用高亢兴奋的声音说:“你手抖什么抖,你射啊,抖成这样你还怎么射,我都射完十分钟了,你怎么还不射!” 贺雨棠:“…………” 田蜜蜜:“…………” 不对劲……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田蜜蜜:“这他爹谁啊,一开口就是一座黄山!” 贺雨棠朝着射箭馆里望过去,惊讶道:“这个男人有点眼熟。” 田蜜蜜赶紧伸着脖子路克路克,“这不是在酒吧里摸我屁股那个混蛋吗!” 真是冤家路窄,越不想碰见谁,越碰见谁。 薄延晟转身,也看到了贺雨棠和田蜜蜜。 他走到两个人身边,望着贺雨棠,浪里浪气的,“妹妹,又见面了,还记得哥哥不?” 第一次见面时印象太深刻,想不记得都难。 贺雨棠:“记得。” 薄延晟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别紧张,哥哥是好人,你哥是贺京州吧,我和你哥曾经是同班同学。” 贺雨棠一时分不清他说的话是在套近乎,还是真的。 薄延晟和贺雨棠聊了几句,转头看向田蜜蜜,好像很诧异的样子,“这怎么还有一个活人,可能太普通太没存在感了,我刚才都没看到。” 田蜜蜜:“笑死我了,你眼睛长屁股上啦。” 一点不惯着,杀伤力十足。 薄延晟本来是想嘲讽一下田蜜蜜,结果瞬间就落了下风。 “这么扎人,你一小姑娘是榴莲精变的吧!” 田蜜蜜:“一张嘴就乱喷,信不信把你前列腺挖出来塞你嘴里!” 薄延晟怎么说也是一个豪门少爷,长相帅气,身材高大,出手又大方,非常舍得对女人花钱,因此从来都是一位非常受女孩子欢迎的主儿。 像这样被一个女孩子深深厌恶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关键这女孩子的嘴皮子还特别利索,薄延晟想让自己的死嘴快说,但说不出来。 气的薄少爷开始搬救兵,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喂,泽哥,我又被人欺负了,呜呜,快过来给我撑扬面。” 周宴泽:“我是你爸还是你妈,你是我生出来的吗,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先打电话给你父母。” 薄延晟:“你在我心里比我亲爹都亲。” 周宴泽:“录下来了,一会儿就发给你亲爹。” 薄延晟:“……”人干事? 周宴泽此时耐心不佳,没心情跟薄延晟瞎扯。 距离他给贺雨棠发的那条消息过去了一小时,这小姑娘一直没回。 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故意不回。 他第一次特别渴望微信出一个已读的功能。 他不害怕她不回他消息,他害怕她出事。 英挺的眉头拧了拧,周宴泽对着手机另一端道:“没别的事,我挂了。” 薄延晟:“你真不来啊?” 周宴泽:“我一个千亿公司总裁哪能跟你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富二代比,除了长得比你帅,个子比你高,能力比你强,还比你有钱,我哪一点能和你比,对,有一项还真比不过你,没你闲。” “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忙,挂了。” 他伸手去摁挂断键的时候,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娇甜的女孩子声音,“哇,我射中了十环。” 周宴泽:“我现在过去!” 薄延晟一脸懵逼,“你不是不来吗?” 周宴泽:“你仔细回想回想,我说过这话吗。” 处处没有,又好像处处都有。 —— 新鲜出炉的宝宝书,验证期第6天,数据非常重要,喜欢这本书的宝宝一定要记得加书架! 每天早上7点之前更新,绝不断更! 宝宝们一定要每天都来看哈! 感谢!记得加书架! 第45章 谁教她的射箭? 薄延晟望着被毫不犹豫挂断的电话,扬着唇开心的笑。 看看,都看看,即使周宴泽事务繁忙,他一个电话,周宴泽就立马就过来了,这叫什么?这就叫伟大真挚的兄弟情!!! 薄延晟看着贺雨棠身旁的田蜜蜜,眼睛里全是得意,等着吧,周宴泽那张嘴跟刀子似的,一定会好好帮他修理这个女人! 田蜜蜜手里拿着弓箭,朝着靶子瞄准的时候,总感觉如芒刺背,后背发紧。 回头,看到薄延晟嚣张的盯着她看,好像找到了主人的很有依仗的狗。 她扭头看着贺雨棠,“那个猥琐男一直在看我!” 贺雨棠:“刚才我问过我哥了,这个薄少爷确实是他的同班同学,我哥说他人挺好的。” 田蜜蜜双眼瞪如铜铃,“谁家好人摸女孩子屁股啊!” 算了,不管了,只要他别再骚扰她就好。 田蜜蜜见贺雨棠射中十环,便道:“棠棠,你教我射箭吧。” 贺雨棠左手握着弓身,右手搭箭,利落的扣弦,对准靶位后推弓拉满,潋滟的双眼微眯,朝着靶心瞄点,姿势摆的极其标准。 “射箭一点都不难,瞧好了,像我这样就行。” 她松手,箭矢脱弓而去。 咻—— 箭一头栽在地上。 0环。 贺雨棠:“……” 装逼无效。 贺雨棠:“我说我刚才射中十环全靠运气,你信不信?” 田蜜蜜:“我信啊,我蒙着眼睛射都不会连靶子都没射中。” 贺雨棠当即把手腕上的发带解下来,蒙住田蜜蜜的眼睛,“射吧。” 田蜜蜜举弓搭箭,“射就射!” 咻—— 偌大的射箭馆里响起一道痛苦的哀嚎,“杀千刀的!谁把箭射在我脑袋上了!” 田蜜蜜一把将弓箭背在自己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里闲闲的吹着小口哨。 薄延晟走过来,头上插着一把箭。 他头发浓密,发量很多,黑发被打理的层次分明和帅气有型,如果忽略插在他头发正中间的箭的话。 薄延晟站在田蜜蜜身前,指着脑袋上的箭,“你射哪儿不行非射我头上,这么喜欢我的头啊!” 田蜜蜜:“射你头上咋了,又没射你脸上。” 贺雨棠:“……………” 不好意思说话,静悄悄的保持沉默。 薄延晟嗤笑了一声,目光在田蜜蜜身上打量了一圈,“想射我脸上,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田蜜蜜举起弓箭对准他的脸,“你敢站着不动,我就敢射!” 薄延晟都被气笑了,“还站着不动被你射,你当我是傻逼吗!” 他转身往远处走。 贺雨棠兴味冲冲,还没看够的样子,“这就结束啦?” 田蜜蜜望着薄延晟的背影,觉得有点蹊跷,“这姓薄的就这么不计较了?” 薄延晟走到距离贺雨棠和田蜜蜜五十米的位置,忽然转身,手里的弓箭正对着田蜜蜜。 他嘴角斜斜勾着笑,箭矢骤然离弦。 太快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贺雨棠和田蜜蜜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锐利的箭头贴着田蜜蜜的脖子擦过去。 冰凉锋利的触感像毒蛇吐出的蛇信子,令人恐惧战栗。 田蜜蜜甚至能感觉到箭头飞速擦过时刺破空气的声音。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是贺雨棠紧张的关切声,“蜜蜜,你没事吧?” 田蜜蜜双眼用力瞪着对面的罪魁祸首,“没事才怪,刚才差点被吓死!” 薄延晟洋洋得意,“你刚才射我一次,这次我射你,扯平了。” 田蜜蜜:“当然不,我刚才射你头上是无心之举,纯属意外,而你刚才的举动是恶意吓我,你更恶劣!” 薄延晟:“你刚才说把我前列腺挖出来塞我嘴里不恶劣啊!” 两个人相看两厌,一拍两散。 但好在,两个人也不再针尖对麦芒的针锋相对。 贺雨棠和田蜜蜜在东头射箭,薄延晟去了西头。 又拉弓射了几次,不是三环就是四环,贺雨棠确认了,自己刚才射中的十环纯纯的意外,没一丁点实力。 田蜜蜜有过之无不及,不是一环就是二环。 贺雨棠:“小蜜蜂,你这射箭水平真是老太太过马路——不服不行。” 田蜜蜜:“小棠子,你的射箭水平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两个人菜鸟互啄。 由于贺雨棠和田蜜蜜都长得楚楚动人,身材高挑,腰细腿长,举箭射击时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腰,旁边的几个男人早就看的心痒痒。 见两个人射箭技术这么差,这下终于找到搭讪的借口。 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走过来,说话流里流气的,“两个美女,不会射不要紧啊,来让大哥我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射。” 田蜜蜜没好气的朝他瞥了一眼,“胯下多二两肉可显着你了!” 黄毛见田蜜蜜不好惹,便把目标瞄向贺雨棠,这个美女长着一张初恋脸,皮肤不仅白,还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脸蛋清纯偏偏身材又特别火辣,上围丰满的跟要溢出来一样,这种的美女玩起来一定特别带感。 有心在贺雨棠面前秀一秀自己作为男人的魅力,黄毛举起弓箭,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朝着靶子射过去。 8.2环。 黄毛指着靶子止不住的得瑟,“瞧见没有,大哥我就是有这个实力,箭术就是出类拔萃,教你们两个女流之辈绰绰有余。” 他手抓住贺雨棠手里的弓箭,连弓带人往自己怀里扯,伸手去搂贺雨棠的腰。 田蜜蜜:“操你妈的敢动我闺蜜!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一见女人就胡乱发情的贱货!” 田蜜蜜举起手里的弓狠狠往黄毛头上砸,忽然动作硬生生停下,因为—— 贺雨棠先她一步,一手扣住黄毛的锁肩,一手抓住黄毛的手腕,脚腕利落敏捷的绊住他一只腿,扑通——,给他来了一个漂亮垂直摔击。 黄毛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田蜜蜜鼓掌叫好,眼睛里全是对贺雨棠的崇拜,“哇靠!贺雨棠!你太帅啦!” 疑问浮上心头,“宝子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招垂直摔击?谁教你的?” 第46章 双手紧搂他的脖子 “我好心教你们射箭,不领情就算了还动手打人,无法无天了你们两个!” 田蜜蜜:“我呸!明明是发了霉的葡萄一肚子坏水,还搁那恶狗戴佛珠冒充大善人,什么好心教我们射箭,不就是想占我们两个女孩子的便宜!” “这么会颠倒黑白,你拉泡屎都能指着说是黄金!” 田蜜蜜伸手一把拽住贺雨棠的胳膊,“嘿嘿,想不到吧,我们家棠棠会垂直摔击,摔不死你个二十天不出鸡的坏蛋!” 黄毛知道讨不到什么好处了,于是把最后一丝伪善也撕碎殆尽。 “我也不是吃素了,既然今天我被你们两个又骂又打,我当然要还回来。” 他朝着身后的一帮小弟摆了摆手,“上!这两个马子谁抢到算谁的!” 一群男人开始兴奋的搓手,把贺雨棠和田蜜蜜围在中间。 一人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如果是单挑,贺雨棠还能和他们过招,但现在被六个男人围在中间,胜算就是没什么胜算。 但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搏一搏单车不一定变摩托,但不搏一定输。 此时,贺雨棠和田蜜蜜环顾四周寻找突破口,看到薄延晟斜倚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烟,作壁上观,没有一丁点要帮她们的意思。 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睛里同时写着一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一群男人朝着两个人扑过来。 贺雨棠举着弓箭朝正面的男人头上狠狠一砸,噗嗤——,男人头上鲜血直冒,往地上倒。 包围圈露出一个空隙,她拉着田蜜蜜从这个空隙里逃出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抓住田蜜蜜的胳膊,用力往后一甩。 田蜜蜜摔了个大屁股蹲,钻心的疼痛传来,感觉两瓣屁股变四瓣。 没有田蜜蜜的阻碍,黄毛伸出胳膊去抓贺雨棠的脖子。 白皙纤细的脖子近在咫尺,羊脂玉般嫩滑的皮肤摸起来一定手感很好吧。 黄毛心中沸腾,步子猛的加快,张开的手指去掐贺雨棠的脖子。 他手指碰到贺雨棠雪白脖颈的前一瞬,一支尾部缀着黑色羽毛的箭破风飞来,撕裂他的皮肤,刺穿他的皮肉,扎透他的手掌! 黄毛惨叫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射箭馆。 贺雨棠朝着门口望过去,看到周宴泽的瞬间,这一刻,世界上现存的上千种语言都无法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他穿着一身黑色长款风衣,冷白修长的手里握着一把黑底红纹的弓箭,英俊立体的五官浸透着凛冽的冰寒,朝着围追她的男人凌厉的射出一箭又一箭。 大门外的阳光明亮刺眼,他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随着男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地,痛苦的叫声刺穿射箭馆的屋顶,但如此大的动静,在贺雨棠的世界里自动变成了没有声音的哑剧,她的眼睛只看得到他,耳朵只听到了心脏的猛跳声。 他来了,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紧绷的身体松弛,拉到极致的精神放松,她绵软的朝地上倒。 同一刻,周宴泽手中的箭矢骤然离弦。 他空出的一只手捞住她的腰,一手拿箭,一手抱她。 贺雨棠贴在他胸膛上,求生的本能,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像挂在他身上的甜美小挂件。 周宴泽歪头,侧脸贴在她的发上,“害怕的话,抱紧我。” 劫后余生,贺雨棠心有余悸,环着他脖子的手收紧,脸埋进他的胸膛。 看来吓得不轻。 周宴泽掀起眼帘朝着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几个男人望过去,眸色冷的如同刀刃上的寒芒。 黄毛看到周宴泽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觉得反攻的机会来了,手里举着箭朝他冲过去,“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周宴泽长腿一抬,一米九的身高得天独厚,一脚把他踹飞在地上。 连身体都没给他挨。 黄毛慌张往外逃跑,经过田蜜蜜身边时,嫌她挡道,伸手去抓她的头发往后甩。 黑影闪来,挡住黄毛的手,薄延晟站在田蜜蜜身前,啪一巴掌重重甩在黄毛脸上,印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还以为你脸皮厚的能做防弹衣,被我打一巴掌不照样又红又肿,滚蛋!” 黄毛带着一群小弟离开,来的时候张扬跋扈,走的时候老弱残兵。 一扬闹剧了结,周围恢复宁静。 射箭馆的经理跑过来,看到不近女色的周少爷怀里抱着一个女人,惊的咳了一声。 贺雨棠回神,松开紧紧搂着周宴泽脖子的手,从他怀里退出来。 周宴泽不悦的看着射箭馆经理,丢出三个字,“显眼包。” 经理的头深深的低下去。 周宴泽望着薄延晟,眼睛里冰寒一片,毫无温度。 薄延晟被吓得后退,“周少,怎么啦,欺负女孩子的人又不是我,你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周宴泽举起手里的弓箭,搭弓,拉箭,瞄准薄延晟的脸。 “女孩子被欺负,路过的狗都知道汪汪叫两声,你却选择袖手旁观,薄延晟,我看不起你。” 箭矢飞出,划破长空,贴着薄延晟的左脸飞过,箭尖染上一抹猩红,鲜血顺着他的脸往下流。 “卧槽!疼!” 周宴泽收回弓箭,射箭馆经理伸着双手去接,并递上一张消毒湿巾给周宴泽擦手。 “不疼不长记性,你罪有应得。” 薄延晟顾不得脸上的伤口,解释道:“我刚才真没打算袖手旁观,准备帮她们两个的时候你来了,说起来像马后炮,但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是说谎,生孩子没屁眼,生几个几个都没屁眼!” 田蜜蜜:“你一个大老爷们拿孩子发誓算什么本事,你怎么不发誓自己没屁眼!” 薄延晟:“……我这不是已经有了吗。” 田蜜蜜:“发誓以后得结肠炎包不住屎!” 薄延晟举着三根手指,“我以我的肛门发誓,要是说谎,以后得结肠炎不得好屎!” 射箭馆很快被打扫干净,为了给尊贵的太子爷良好的体验,昂贵的古龙香水当空气清新剂喷。 周宴泽手里握着黑底红纹的弓箭,身姿笔挺,昂藏英俊,搭箭,拉弓,射击,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次次十环,且都是最中间的圆点。 贺雨棠站在他旁边,被衬托的活像一棵小趴菜。 没事哒没事哒,太阳下山有月光,泡面吃完还有汤。 举箭,射击,咻——,脱靶了。 她不要面子的啊!吼——! 贺雨棠举着箭准备再射出去的时候,周宴泽站在她身后,双手环着她,灼热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 “bb,手法不对,我教你射。” 第47章 这不得,把周少爷给,感动死! 她心神不宁,好像一大团柳絮塞进喉管,吞进胸腔,每一片柳絮都随着呼吸起伏颤动,难耐的悸动,痒~ “不用教,我自己慢慢练,”她揣着加速跳动的心脏往前迈了一步。 腰腹处被灼热的手掌贴上,他大手猛一用力,她小腹处被骤然挤压,人随着他的力道往后退,撞回他怀里。 慵懒而肆无忌惮的声音从耳后传过来,“没听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免费教你还嫌弃,老师没教过你要勤奋好学吗。” 贺雨棠努了努唇,“又不是只有你射的好,我可以找其他人教我射。” 周宴泽双眼一眯,“谁比我射得好?” 这时候,射箭馆经理领着一排教练走过来,周太子爷好不容易来射箭馆一趟,他可得把周少爷伺候好了,特意喊过来十个长相英俊的教练,教贺小姐射箭。 这不得,把周少爷给,感动死! 经理指着一排十个专业教练说:“周少爷,他们十个是我们这里箭术最好的教练,让他们教贺小姐射箭,我保证,一定能把贺小姐的箭术从青铜提高到王者级别。” 话落,经理用小学生求表扬的眼神望着周宴泽,双眼亮晶晶的,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周宴泽冷眼看他,“滚。” 此时一个求表扬的四十岁老男人轻轻的碎掉了。 经理耷拉着脑袋领着十个男教练默默地走了。 贺雨棠扭头,后仰着脖子看着周宴泽,嫣红水润的嘴唇几欲要亲上他的下巴。 “人家好心教我,你怎么这样。” 周宴泽:“我也好心教你,你怎么这样。” 贺雨棠低头看着紧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这哪里是在教她射箭,分明是想抱她。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田蜜蜜正一脸八卦的看着她和周宴泽,精神亢奋,贼眉鼠眼,左脸写着“吃”,脑门上写着“大”,右脸上写着“瓜。” 薄延晟也是类似的状态,看似在专心射箭,实际耳朵支棱的直直的。 贺雨棠拍了拍周宴泽的手,“你要教我射箭就好好教,不要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 周宴泽:“行,没人的时候咱俩再搂搂抱抱。” 贺雨棠:“……” 他松开环着她软腰的手,帮她重新调整握箭的姿势。 他一手握住箭身,另一只手把她圈在怀里去拉弓,遒劲的力道加持,弓被拉到满胀,放—— 10环。 贺雨棠自己试着射了一次,0环。 周宴泽环着她手把手射出去,10环。 她自己再试,0环。 周宴泽手里掂着箭轻懒的笑,“贺雨棠,想让我抱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拐他个香蕉大菠萝! 贺雨棠:“我射不好都怪你,谁让你让我心烦意乱的。” 周宴泽忽然弯腰,英俊的脸庞凑近她,黑曜石般的双眼与她平视。 “宝宝,有没有可能你不是心烦意乱,而是意乱情迷。” 太近了。 他的唇就距离她的嘴不到一厘米。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气息钻进她的嘴里。 “什、什、什么意乱情迷,胡说八道。” 贺雨棠脚步慌乱的跑了。 她去女卫生间洗了把脸,抬头的时候,一张纸巾从旁边递过来。 周宴泽? 跑到女厕所?! 贺雨棠扭头往旁边看,长舒不口气,“原来是你啊,蜜蜜。” 田蜜蜜笑嘻嘻地说:“是我不是周宴泽是不是很失望?” 贺雨棠接过纸巾擦脸,“哪有。” 田蜜蜜笑的贼兮兮的,想八卦的小心思一点掩藏不了,“宝子,从实招来,刚才那个教你射箭的大帅哥就是你前男友吧?” 贺雨棠是在和周宴泽分手之后,认识的田蜜蜜。 在田蜜蜜这里,只知道贺雨棠有个前男友,但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贺雨棠长相漂亮,审美高级,又是演员出身,身边围绕的都是帅哥美女,田蜜蜜早猜到她交的男朋友一定长得很帅。 但见到周宴泽的那一刹那,田蜜蜜还是被狠狠的惊艳了。 周宴泽的帅不是对比出来的帅,而是不需要任何衬托的那种帅,这世界上有千万种审美,但只要他一出现,任何人都会对他那张脸心悦诚服,挑不出一丝瑕疵。 盛世美颜,一米九的身高,尊贵不凡的气质,还有花不完的钱,田蜜蜜实在是想不通了,“宝子,这样的极品男人你怎么舍得甩了?” 贺雨棠眼神波动,娇艳的脸上蒙上一层暗影。 田蜜蜜一手搂住她的肩膀,“此一时彼一时,我相信你当时选择分手一定有你的理由,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向前看。” 分就分了,分了还可能复合嘛,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贺雨棠和田蜜蜜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周宴泽和薄延晟站在门口吸烟。 玻璃窗外阳光明媚,有风吹过,她看到他的黑发被风吹的凌乱,碎发垂落在乌沉的眉眼,但依旧抓人的好看。 他嘴里叼着烟,看起来又野又痞,风流倜傥的气质浑然天成。 他在和薄延晟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她听不见。 薄延晟:“你是不是看上贺京州的妹妹了?” 周宴泽开口说话,唇色殷红的嘴里依旧叼着烟,“这还用问?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薄延晟低头笑了笑,“周少爷才华横溢,知识渊博,难道没听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吗?” 周宴泽:“我从来不吃窝边草,只吃窝边人。” 薄延晟笑的更加无语和大声,“你就不怕被贺京州知道?” 周宴泽斜睨着他,“你要告密?” 薄延晟:“我哪敢啊,你周太子爷的事情,就算再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告。” 重重吸了一口烟,薄延晟问说:“如果贺京州知道你背地里一直撬他妹妹,会怎样?” 周宴泽:“这还用问?” 薄延晟哈哈哈大笑了笑,眼睛里三分玩味三分幸灾乐祸四分迫不及待。 不想看兄弟互相残杀的哥们不是好塑料! 赶紧的吧,让贺京州快点知道周宴泽撬他妹妹的事情吧,他想看天下大乱和血流成河! 第48章 撞见了不可描述的 周宴泽站在贺雨棠身旁,田蜜蜜一直抱着贺雨棠的胳膊不松手,一点君子成人之美的自觉都没有。 薄延晟看着她满眼嫌弃,这个二百五十瓦的电灯泡! 他朝她招手,“喂,你,过来。” 田蜜蜜手指放在耳边做成小喇叭状,“咦?刚才我怎么听见狗叫声了?” 薄延晟的火气被成功挑起来,“你骂谁是狗?” 田蜜蜜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来是你这只狗呀。” 薄延晟被气到咬牙。 他朝着她勾手,“过来,哥教你射箭,教你一局给你10万块钱。” 田蜜蜜的两只眼睛变金币。 人总不能为了尊严不要钱吧! 一局十万块,她能让他教破产! 而且田蜜蜜看出来了,薄延晟是想让她远离贺雨棠,好让贺雨棠和周宴泽单独相处。 既能赚钱又能成全好闺蜜,何乐而不为。 田蜜蜜颠颠的跟着薄延晟走了。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贺雨棠和周宴泽两个人。 贺雨棠拿起弓箭朝着靶子练习。 周宴泽手里拿着黑底红纹的弓,没动,长身玉立,站着静静的看她练习。 她每次举起胳膊时,上衣往上滑,一截嫩白的小腰露出来。 周宴泽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次欣赏她身体的机会。 练了一会儿,贺雨棠感觉有些热了,手背拂了一下额头。 等贺雨棠转头的时候,他原本站的位置空无一人。 她放下弓箭,坐在椅子上休息,拉弓射箭还是蛮累人的,身上出了汗,觉得口有些渴,起身去买水。 冷白修长的手跃入她的眼底,握着一杯麻薯奶冻脆啵啵奶茶。 周宴泽:“少冰,五分糖,加了鲜芋和椰果。” 和高中时两人一起翻墙逃课,他带着她一起逛街时买的奶茶一模一样。 都七年过去了,他记得一清二楚,她也记得分毫不差。 见贺雨棠没伸手,周宴泽长睫垂落,“是口味变了吗?以前喝,现在不喜欢喝了?” 他鸦羽般的睫毛遮盖住眼睛,让人看不出眸中情绪。 “你现在喜欢喝什么口味?我再去给你买。” 贺雨棠伸出双手接过他手里的奶茶,“不用再跑一趟了,这种口味我也挺喜欢喝的。” 周宴泽长睫掀起,“除了以前的旧口味,现在还喜欢其他口味是吗?” 贺雨棠转过头,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 忽的,偌大的射箭馆里响起田蜜蜜的吼声,“薄延晟你是不是又想摸我屁股!” 薄延晟切了一声,“你的屁股有什么好摸的,是金子做的吗,有这么让我稀罕吗!” 田蜜蜜:“那我刚才怎么感觉有东西捅我的屁股?” 薄延晟:“箭啊!” 田蜜蜜:“你才贱呢!” 薄延晟:“……” 他手臂一举,把手中的箭亮在田蜜蜜眼皮子底下,“我说的是这个箭。” 田蜜蜜:“……哦。” 薄延晟吊儿郎当,把箭随手搭在田蜜蜜的弓上,“射吧。” 田蜜蜜不出意外的射在地上。 薄延晟:“教了那么多次都不会,田蜜蜜你是猪吗!” 田蜜蜜想一巴掌扇死他! 他妈的,要不是为了挣他的钱,她才不愿意受这个鸟气!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钱难挣,屎难吃。 这坨屎田蜜蜜真是吃得够够的了,一点都忍不下去了,伸手,“你刚才教了我十局,需要支付我一百万,打钱!” 薄延晟倒也爽快,信守承诺,给田蜜蜜转了一百万。 这点钱对他来说也就是出去吃一顿饭的花费。 田蜜蜜揣着一百万走到贺雨棠身边,十分豪爽地道:“宝子,我出卖尊严赚了一笔巨款,走,请你下馆子去!” 贺雨棠向周宴泽说了声再见,和田蜜蜜一起往外走,“去哪家餐厅吃饭比较好?” 田蜜蜜:“去吃你喜欢的法国菜吧,建国路那边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环境优美,装饰豪华,菜肴美味,除了死贵死贵的,其他没毛病。” 贺雨棠:“那家餐厅好像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 田蜜蜜拿出手机打电话去问了问,遗憾道:“棠棠,今天吃不了了,没位置。” 贺雨棠:“要不换一家吧。” 田蜜蜜:“可我今晚就想吃啊,越吃不到越想吃。” 薄延晟双手插兜晃荡到周宴泽身边,“哥们,都是孤家寡人,今晚咱俩一起吃个饭呗。” 周宴泽:“建国路新开的法国餐厅,我去,不用预约。” 田蜜蜜的眼睛瞬间亮了,拽着贺雨棠走到周宴泽身边,热情的望着周宴泽道:“周少爷,都是熟人,别见外,我和棠棠和你一起吃饭吧?” 周宴泽:“我从不随便和女人一起吃饭。” 田蜜蜜:“不随便呀,棠棠可是你的老熟人了,你们两个连床单……”都滚过了。 芥蒂的看了一眼薄延晟,改口道:“连床单都洗过了,一起吃个饭有什么随便的。” 薄延晟表示没听懂,“周宴泽和贺雨棠为什么一起洗床单?” 田蜜蜜随口瞎编,“两个人一起去福利院做义工,帮小孩子们洗床单。” 薄延晟:“原来这样。” 四个人抵达建国路的法国餐厅。 顶楼,靠窗的位置,能俯瞰京北市的夜景,凉风习习,吹在人身上惬意的舒适。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桌子旁候着众人点餐。 贺雨棠问说:“你们这里有放桃子的菜或者甜品吗?” 周宴泽低头翻阅着菜单,沉声道:“放心点,这里所有的菜和甜品都禁止用桃子。” 薄延晟:“你咋知道?” 一旁站着的西装男人道:“周少爷是我们餐厅的老板。” 薄延晟:“你不是不喜欢吃法国菜吗,怎么还开了一家法国餐厅啊!” 周宴泽:“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的要命。” 薄延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把周宴泽开法国餐厅这件事当一回事,淡淡哦了一声。 贺雨棠心中却翻起波浪,一道又一道涟漪激荡。 心绪不宁,她起身去整理,“我去趟洗手间。” 女厕所里,收拾好心情,贺雨棠准备推开隔间的门出来的时候,隔壁隔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呻、吟……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男人粗重的喘、息…… 这个男人的喘、息声有点熟悉…… 第49章 别听,脏东西 她倒不是有偷听别人酱酱酿酿的癖好,而是因为,隔壁隔间里男人的喘声实在是有些耳熟…… 好像之前在哪里听过…… 贺雨棠今天穿的运动鞋,走路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虽然不像高跟鞋那么响亮,但也是有声响的。 再加上刚才开门关门以及冲马桶的声音,隔壁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但隔壁的两个人一点都没有停,战况依旧激烈,碰的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厕所。 显然,他们不是找不到更隐蔽的地方,也不是没钱开房,他们就是有这种特殊的变态的XP。 贺雨棠忍着烧的通红的脸,站着没动,屏气凝神,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想要再听听男人的声音,辨别出他究竟是谁。 她极力的降低存在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但隔壁的两个人嘴里并没有再发出声音。 手肘不小心撞到放卫生纸的铁架子,发出嘭的一声。 隔壁的两个人反而更来劲了,互啃的声音更激烈,回荡在卫生间的声音更大。 隔壁传来女人的声音:“弟弟,你好棒啊,看把旁边隔间的女人迷的,都不舍得走了,她现在一定也特别想要你……” 污言秽语传进耳朵,简直不堪入耳。 贺雨棠虽然不保守,但也没开放到这个程度,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听完全程,推门走出去。 门口,她撞到一个男人的怀里。 周宴泽扶住贺雨棠的胳膊,防止她往后摔,乌沉的眼打量着她脸上的绯红和慌乱,“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雨棠张了张嘴,皓齿红唇,丰盈饱满如同新鲜的樱桃,却没有吐出一个字,羞于启齿。 女厕所里忽然传来一道男人重重的粗、喘声。 周宴泽嗤笑了一声,“原来是碰到了这种事情。” 贺雨棠也蚌埠住了,第二次了,“我怎么老和你一起碰到这种事情?” 周宴泽:“别人打野寻刺激,爽的人又不是我,这还能怪到我身上?” “没怪你 ”贺雨棠就是觉得太神奇了,每次她最尴尬的时候,总能碰到他。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碰到他比较好,如果碰到其他人,她会尴尬到原地去世。 大概是听到了周宴泽和贺雨棠的说话声,女厕所里的两个人兴致更浓,弄出的声音更大。 从来没想到人还可以变态到这个程度,贺雨棠脸上的红色几乎要滴出来。 忽的,耳边骤然清净,不堪入耳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周宴泽捂住了她的耳朵。 “别听,脏东西。” 他将她护在怀里,捂着她的耳朵走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掌心熨烫她的皮肤。 就在贺雨棠和周宴泽离开后不久,女厕所里的一男一女走出来。 男人长相眉眼周正,身材精瘦,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脸上戴着一个黑色口罩。 女人身材丰腴,大波浪长卷发,红色吊带裙,长相气质偏向熟女。 虽然两个人在女厕所里面玩的非常之狂野,但在出来后,刻意保持着距离,站的隔着一米远。 女人朝两边走廊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朝男人甩了个飞吻,“弟弟,我走了。” 男人:“嫂子,回家后记得先洗个澡,刚才我没戴套,别被我哥发现。” 女人:“知道了,我情难自抑的时候咬了一口你的脖子,你也注意点,别被你女朋友发现。” 两个人互相叮嘱过对方,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往走廊的两个方向走。 与此同时,贺雨棠和周宴泽来到顶楼餐厅入口处。 他的双手还捂着她的耳朵,热源取之不竭一样,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掌心涌进她的身体。 前方,田蜜蜜和薄延晟坐着等他们,随时有可能回头。 见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贺雨棠双手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肌骨匀称,看起来冷白细腻,摸起来指骨坚硬。 曾经,这双漂亮的手在她身上搅起一汪春水。 心头猛然一悸,她抓着他的手猛的用力,往外扯了扯。 “周宴泽,可以松开了。” “是吗,刚才没注意,这么快就走到餐厅入口了。” 周宴泽松开捂着她耳朵的手。 她耳朵上的热源随之消失,但灼、烫的感觉久久没有散。 服务员端着菜品走过来,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端上桌,每一道菜都做的极其精致,无论是摆盘还是色彩的搭配,都非常考究。 这家餐厅的每一道菜不像是食物,倒更像是精益求精的艺术品。 不仅是好吃的饭,而且是漂亮的饭。 薄延晟惊叹道:“周少爷,你这家餐厅的菜做的可以啊,我感觉我来的不是饭馆,而是美术馆。” 田蜜蜜看了看桌子上色泽鲜艳,风味浓郁的一道道菜,有点目不暇接的感觉。 “做的这么好看,我怎么下得去我的血盆大嘴!” 薄延晟的脑袋伸过来,“我下得去,我特别喜欢助人为乐,帮你把点的菜全吃完吧。” 田蜜蜜的手一掌糊在他的脑袋上,一把推开,“想吃就直说,还助人为乐,一边歇着去。” 四个人中,田蜜蜜点的菜最多,占据了半张桌子。 薄延晟:“点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田蜜蜜:“放心,一口都不会剩。” 薄延晟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再和贺雨棠一对比,“怪不得你的腰这么粗。” 田蜜蜜对他翻了个白眼,“女人不叫胖,叫生活有质量,女人没有腰,一切打水漂,女人没有臀,钱财没法存,又像水桶又像缸,生活才能奔小康,你懂不懂啊你,蠢直男!” 薄延晟:“你多少斤?” 田蜜蜜:“英雄不问出处,美女不问斤数,你管我多少斤,我又不给你传宗接代!” 薄延晟:“男人都喜欢温柔贤惠的,小鸟依人的,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婆。” 田蜜蜜:“女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说话好听的,哪个女人会喜欢你这种嘴特别贱的骚男!” 薄延晟的火焰嗖一下烧着了,“田蜜蜜你就等着母胎单身一辈子吧!” 田蜜蜜:“姐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姐已经有男朋友了。” 薄延晟惊讶道:“真的?” 贺雨棠回说:“是真的,她和男朋友是高中同学,谈了很多年了。” 薄延晟怔愣了一下,说不清楚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就佛从高空蹦极,身体失重,没有着力点,心里空落落的。 贺雨棠问说:“蜜蜜,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你男朋友陪你一起出现?” 田蜜蜜:“他呀,可是个男明星,刚播完一部网剧,小小的火了一把,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忙着呢,没空陪我出来。” 薄延晟:“再忙不也得吃饭,他一个演网剧的,能有掌管一个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周宴泽忙吗,周少不照样能抽出时间陪贺雨棠吃饭。” 冷冷笑了一声,薄延晟说道:“你男朋友就是没把你放在心上。” 这话太过直白,而且很伤人的面子,最关键的是,田蜜蜜:“薄延晟你以为你是谁啊,咱俩的关系还没熟到能让你对我男朋友说三道四的程度,别那么没有边界感,你越界了,让我很不爽,不想吃饭就滚,别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咣当——,田蜜蜜把手里的刀叉扔在盘子里,满脸的不高兴和食欲全无。 薄延晟的脾气也是个炮仗,一点就着的那种,而且现在还不会让着女孩子。 他张嘴就想反唇相讥,和田蜜蜜回怼过去。 周宴泽掀眸看过去,五官硬朗,眉眼疏淡,乌黑的双眼像漱过雪的冰刃,压迫感无孔不入,让人不寒而栗。 “我今天放下堆积成山的公务过来,是专程听你瞎哒哒的?” 他宽阔硬朗的后背往椅子上一靠,双手抱臂,望着薄延晟。 “这么喜欢说话,把你舌头割了好不好。” 这是嫌他话多呢。 薄延晟不敢哔哔了。 周宴泽的后背离开椅子,坐直身子,伸手拿过贺雨棠面前装牛排的盘子,细致的将牛排切成大小均一的小块,然后放回贺雨棠面前。 饭后,四个人往餐厅外走。 路过女洗手间时,贺雨棠特意留神往里看了看,并听了听有没有声音。 有刚上完厕所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神情正常。 在里面乱搞的一男一女已经走了。 从电梯里出来,走到餐厅一楼的时候,贺雨棠朝着收银台的位置看了一眼,视线忽然一滞。 “田蜜蜜,你说你男朋友现在在哪儿?” 田蜜蜜:“我刚给他发过消息,他说他在家。” 贺雨棠朝着收银台的位置指过去,“你看看,那个戴着黑色帽子和黑色口罩的男人,是不是你男朋友?” 第50章 过来,抱一个 贺雨棠双手捧着她的脑袋,强行把她的头扭过来,正对着收银台的位置,“眼见为实,你先看看再说。” 田蜜蜜望着站在收银台旁的男人,瞳孔骤缩,“他长得确实很像我的男朋友!” 贺雨棠:“像?” 田蜜蜜:“对方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嘛。” 薄延晟脸上都是鄙夷的表情,“是不是的你跑过去打个招呼不就知道了,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田蜜蜜小手一挥,“这天底下有我不敢的事儿?” 她抬头挺胸,迈着大步走到收银台前,“洛星河?” 低头从钱包里拿卡结账的男人抬起头,看着田蜜蜜,双眼一弯,声线温柔,“蜜蜜。” 田蜜蜜:“真的是你呀!” 洛星河:“嗯,是我。” 田蜜蜜疑惑的看着他,“你刚才回我消息,不是说你在家吗?” 洛星河摘下口罩,露出端正清秀的脸,“蜜蜜,对不起,我对你说谎了,其实我今天在陪娱乐圈的投资人吃饭,饭局上喝了很多酒,我担心你担心我的身体,所以对你说我在家待着。” 薄延晟晃晃悠悠走过来,“你说你陪投资人吃饭,该不会是陪富婆吃饭,出卖自己的色相换资源吧?” “我虽然不混娱乐圈,但在娱乐圈也有不少认识的投资人朋友,你在陪谁吃饭,说出来我听听是真是假。” 薄延晟说话直接,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吊儿郎当和松弛,一看就是豪门公子哥的气质。 洛星河自知得罪不起这号人物,声音依旧温和,“我不是什么大明星,陪的制作人也不是圈内出名的大人物,你可能不认识。” 薄延晟脸上的嘲讽更加明显,“掩饰什么啊,说谎被我揭穿了吧,你根本就没有陪什么制作人吃饭,说不定在瞒着你女朋友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贺雨棠亦蹙眉沉思着什么。 这时候,她注意到一队男人从门口走进来。 走在前面的一个男人对着洛星河道:“洛老师,你还没结完账啊,大家伙都在等你去唱K呢。” 洛星河指着那队男人介绍,“他们是刚才和我一起吃饭的制片人。” 为首的男人和薄延晟认识,确实是个制片人不假,薄延晟的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 田蜜蜜瞪了薄延晟一眼,“这么爱说风凉话,你是风油精转世吧,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我男朋友人也很好,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破坏的。” “还真把自己当青天大老爷了,啥玩意都得掺和掺和,啥事都得说两嘴,多管闲事能让你荣华富贵,还是能让你加官进爵,还是能让你父亲配享太庙啊,嘁——,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薄延晟的脸色被嘲讽的黑如锅底,“行,今天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走。” 再待下去感觉也挺没意思的,转身走了。 洛星河不认识周宴泽,但认识贺雨棠。 他望着贺雨棠说道:“贺小姐,你是不是一周之后就要进组拍戏了?” 贺雨棠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她连田蜜蜜都没有说过。 洛星河:“郑导的那个民国戏,《我见青山多妩媚》,我也被选上出演一个角色。” 田蜜蜜惊呼道:“星河你都可以演大导演郑导的戏啦,你也太优秀了吧!” 洛星河摸了摸她的头,“蜜蜜最优秀。” 田蜜蜜仰着脸看他,笑的眼睛里冒出一串小星星。 这被隐匿在门外阴影处的薄延晟看的一清二楚。 笑个屁的笑,女人就是耳根子软,听男人说一句甜言蜜语就能被哄的团团转。 不是他故意针对洛星河,直觉,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田蜜蜜一手搂着贺雨棠,一手搂着洛星河,“你们两个在同一个剧组拍戏,我到时候去探班,可以同时看望你们两个,真是太好啦。” 三个人像连体婴似的站在一起,说说笑笑,周宴泽独站一旁,好像挤进橘子里的一瓣蒜,活脱脱的橘外人。 周宴泽咳了一声,“我是这部戏的制片人。” 田蜜蜜捧扬地道:“啊对,周少爷就是传说中的金主爸爸。” 她朝着贺雨棠使了个眼色,“宝子,快去抱抱你的金主爸爸。” 贺雨棠:“他一向高冷自持,不喜欢在公众扬合搂搂抱抱。” 周宴泽朝她伸出胳膊,“过来,抱一个。” 贺雨棠:“……” 田蜜蜜一把将贺雨棠推在周宴泽怀里,“走你!” 贺雨棠撞在周宴泽怀里,伸出胳膊松懒的环了一下他的腰,一触即离,相当敷衍。 她抽身离开的时候,胳膊忽然被他捉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把她扛在肩上。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贺雨棠身高一米六八,平常看着高挑窈窕,但被周宴泽扛在肩上,就像一个小洋娃娃。 “周宴泽,放我下来!” 周宴泽单手抓握着她雪白的大腿,即使肩上扛着她,依旧腰背笔直挺拔,步子迈的又稳又大。 他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来,啪一巴掌打在她的大腿上。 “消停点,别乱蹬。” 贺雨棠蹬得更加欢快,鞋子差点甩周宴泽脸上。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要大喊救命了!” 周宴泽滚热的手掌沿着她的大腿缓缓上移,动作充斥着危险的信号。 “不想被当街打屁股,就老实点。” 第51章 对你,我从不随便 他以为她是穿开裆裤的小孩子吗。 关键的是,这种事情周宴泽真的干的出来。 贺雨棠乖乖趴在周宴泽肩膀上,不敢再乱踢。 周宴泽把人扛到柯尼塞格的副驾驶,双臂撑在车门上,呈包围而强势笼罩的姿势,视线顺着她白嫩嫩的双腿往下划。 她一只脚上的鞋子掉了,莹白圆润的脚趾头像一颗又一颗水葡萄。 他脑袋里浮上一幅画面,男人单膝跪在女人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女人莹白的小脚,抬起,往自己嘴里含…… 周宴泽的视线黑沉如渊。 令人心跳加速的危险感侵袭全身,贺雨棠把脚往后缩了缩,脚趾蜷缩绷紧。 周宴泽斜勾着一侧嘴唇散漫的笑,撑在车门上的手心微一用力,起身,往回走。 三米远的地方,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鞋子,返回到副驾驶。 俊拓高大的身躯俯下,曲着一只腿蹲在她脚边,手掌握上她的脚踝,把鞋子穿在她脚上。 低磁的声音从下方沉沉传上来,“想要打什么结?普通系一下,还是打个蝴蝶结?” 贺雨棠:“随便吧。” 周宴泽给她打了一个精致对称的蝴蝶结。 “对你,我从不随便。” 贺雨棠耳廓发热,这时,周宴泽的手指从她脚踝上划过,指腹上的茧子摩擦她细嫩的皮肤,激起酥麻的战栗。 太紧张了,她叫了一声。 周宴泽笑容玩味,“我还没做什么你就开始叫了,我要是真干点什么,你不得叫翻天。” 贺雨棠头往一边扭,以掩饰此刻自己的脸红,“你再胡言乱语,我就用502把你的嘴粘上。” 周宴泽:“行啊,粘你嘴上。” 贺雨棠:“……”浪不够他了。 周宴泽绕到驾驶位,坐进去,旋转方向盘,准备把车开出去的时候,田蜜蜜和她男朋友洛星河走过来。 田蜜蜜笑的贼兮兮的,话里都是打趣,嘴比村头王大娘剁的饺子馅都碎。 “呦,棠棠,你今晚是准备睡在周少爷家吗?” 贺雨棠:“把小嘴儿闭上。” 田蜜蜜看向周宴泽:“周少爷,你家的床大不大,一个人睡怕不怕?” 周宴泽歪头看着贺雨棠,“怕。” 田蜜蜜双手一击掌,“棠棠,今晚快去周少爷家保护他!” 贺雨棠拿起旁边的一个橘子朝她砸过去。 田蜜蜜抬手接住,“好球,三分!” 贺雨棠:蒜鸟蒜鸟,随她去吧。 她伸手去按关窗键,手倏然停顿,看了一眼田蜜蜜旁边的洛星河,“蜜蜜,今晚你会回自己家吧?” 田蜜蜜:“当然啊。” 贺雨棠心中一松,这才离开。 田蜜蜜确实回了自己家,但也把洛星河带去了她家。 洛星河看着摆满桌子的情趣用品,手指勾起一条黑色蕾丝丁字裤,对田蜜蜜道:“今晚,你穿这个给我看。” 田蜜蜜勾起一条三角兜枪内裤,对洛星河道:“今晚,你穿这个给我看。” 洛星河笑着说:“行啊,只要你想看,我就穿。” 田蜜蜜随手把三角兜枪内裤砸在他脸上,“滚一边去,乱发什么骚。” 她拿起睡裙去浴室,“我去洗澡了。” 洛星河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浴室的门关上,才收回视线。 田蜜蜜从浴室出来,皮肤被热汽熏染的白里透红,包裹在黑色吊带睡裙里的婀娜身段若隐若现。 抬头,看到洛星河正躺在她床上,身上的衣服没脱。 田蜜蜜喊道:“都跟你说过了外裤不能上床。” “行,外裤不上床,”洛星河把裤子脱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穿着内裤躺回床上。 田蜜蜜对他翻了个白眼,插上吹风机准备吹头发。 洛星河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拿过吹风机,手指撩起她的长发,一缕一细致的帮她吹干。 把吹风机放回桌子上,田蜜蜜:“你也赶紧去洗澡吧,忙活一天了,我们早点睡觉。” “好,”洛星河熟门熟路,从衣柜里拿出一套他的睡衣。 洛星河洗完澡出来,田蜜蜜正盘腿坐在床上,朝着他望过去,忽然感觉有些奇怪。 “你脖子上怎么贴了一个创可贴?” 洛星河手指摸了摸创可贴,表情平静地说:“不小心被弄伤了。” 田蜜蜜:“什么不小心能伤到脖子?” 洛星河:“起了个痘,被我抠破了。”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反问说:“之前不是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吗?” 田蜜蜜:“这倒是。” 洛星河走到她床边,伸手去摸她的脸,“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 田蜜蜜啪的一下打掉他伸过来的手,“不是跟你说了,等结婚以后。” 洛星河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抱着往客厅走,“行,我今晚还是睡沙发。” 反正,他今天也没有什么欲望了…… 另一边,贺雨棠被周宴泽送到家门口。 贺雨棠和他说再见,站在别墅门口开门。 周宴泽斜倚在一侧门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啪嗒啪嗒的声音响亮在寂静的夜里,一簇又一簇明黄色的火焰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从奶奶家带回来的荔枝还有吗,突然想吃几颗。” 贺雨棠的手指按在智能解锁键上,嘀嗒一声响,成功解锁。 “有。” 周宴泽站在她身后,手臂撑在她头顶上方,将门推开。 “吃你几颗荔枝不介意吧?” 之前她让他拿走一箱,他不要,现在又说吃,善变的男人。 身后的热源越来越近,烘烤着她的后背,贺雨棠抬脚迈进门里。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哪好意思麻烦妹妹来回跑,我自己去拿,”周宴泽双手抄兜走进院子里。 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玄关处,贺雨棠弯着腰换鞋,这个动作,从背后看…… 挺细。 挺翘。 周宴泽黑沉的目光炙热的仿佛能将人燃烧殆尽。 贺雨棠把贺京州的拖鞋拿出来,放在地上,“你穿我哥的鞋吧,行吗?” 周宴泽:“可。” 贺雨棠指着放在一侧的装荔枝的箱子,“你拿走一箱吧。” 周宴泽:“用不了那么多,半颗就行。” 贺雨棠:“……” “半颗是怎么个吃法?” 周宴泽:“你吃半颗,我吃剩下的半颗。” 什么爱好,吃别人剩下的,也真是不嫌脏。 贺雨棠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进来也不是为了吃荔枝,便不管他了。 她心里还有一件事情放不下,给田蜜蜜打电话,“喂,蜜蜜,到家了吗?” 田蜜蜜:“早到了,我住的地方离那家法国餐厅很近。” 贺雨棠:“你今晚是不是又把洛星河带回家了?” 田蜜蜜:“你在我家安摄像头啦?” 贺雨棠:“我在你肚子里种蛔虫了。” 田蜜蜜笑了两声,问说:“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为了什么事情?” 贺雨棠:“你和洛星河睡在一张床上吗?” 田蜜蜜浑然不觉,只当贺雨棠是八卦欲上来了。 “宝子,你看你问得多委婉,你就是想问我和洛星河有没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对吧?” 贺雨棠没有掩饰,回说:“对。” 田蜜蜜:“他跟我提过这方面的事情,我没同意,他就不会再说这件事了,他还挺尊重我的。” 田蜜蜜感慨道:“洛星河温柔体贴,像他这么尊重女孩子的男人真是不多见了。” 第52章 做一辈子都不够 周宴泽坐在她身边的沙发空位上,压下一方凹陷。 他望着她的眼睛,“那个是哪个?” 贺雨棠:“……你就装吧。” 周宴泽笑了笑,“分情况,如果这个男人真的爱这个女人,会选择尊重她。” 贺雨棠:“那其他的情况呢?” 周宴泽:“有的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女朋友不同意就出去搞别的女人,回头还对女朋友深情款款的说尊重她,其实就是在外面吃饱了。” 贺雨棠:“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和女朋友分手,去光明正大的和别的女人搞?” 周宴泽:“一方面,这种男人享受偷情带来的刺激感,另一方面,女朋友还没有睡到,不甘心放手。” 贺雨棠:“这种男人真恶心!” 周宴泽:“确实不怎么样,我也鄙视这种男人。” 贺雨棠清澈的眼睛在周宴泽脸上来回打量,“你是哪种男人?” 周宴泽偏过头看她,“你不知道?” 贺雨棠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灵动俏皮,狡黠的像一只小狐狸,回说:“不清楚耶。” 周宴泽:“咱们两个第一次做的时候,可是你主动邀请的我。”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贺雨棠的脸瞬间爆红,“什么我主动邀请的你,当时我的裙子和内衣都被你撕烂了,我当时疼的三天都没有下床,你个大尾巴狼别搁那硬装无辜小绵羊。” 周宴泽:“当时我是把你的裙子内衣全撕烂不假,但不是你让我撕的吗?” 贺雨棠:“我才没有!” 周宴泽:“那天晚上我没准备做到底,只是想好好亲亲你,但你拿着我的手放在你胸口,说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贺雨棠:“我就是说了一句话,你怎么就跟发了疯的野狗似的,你怎么那么禁不住撩拨啊。” 周宴泽:“我喜欢的女人主动邀请我,我要是不睡还是个男人吗,当然要睡,往死里睡!” 贺雨棠:“……………………………” 又闹了个大红脸。 缓了好一会儿,她反应过来,欸,深更半夜的,她和他聊这种成人话题干什么? 好像在聊、骚。 贺雨棠解释说:“你别误会,我就是想到田蜜蜜和她男朋友的事情了,所以才顺嘴和你聊这些。” 周宴泽轻笑出声,“贺雨棠,现在几点?” 贺雨棠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还是看了看表,“晚点十一点。” 这个点,还有闲心担心别人的床事。 周宴泽朝着贺雨棠倾压过去,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禁锢在沙发和他之间。 “作为一个好人,我得温馨提醒一下你,你和一个素了五年的成年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应该先担心一下你自己?” 强悍的男性荷尔蒙包裹缠紧,危机感铺天盖地。 贺雨棠开始担心自己了。 她抬腿就往他小腹下的位置顶。 周宴泽反手握住她的大腿,用力往下一压。 “同样的人我可以上第二次,但同样的当我从不上第二次。” 嫣糜的红色从贺雨棠的脸爬满整个脖子。 “周宴泽,你玩不够吗?” 周宴泽:“和你怎么可能玩的够,夜夜八次,做一辈子都不够。” 越说越大胆。 越说越疯癫。 贺雨棠心跳如擂鼓,纤细柔软的身子从他胳膊下钻出去,慌乱地跑回卧室。 脚步太乱,差点一头撞门上。 周宴泽看着她的背影,笑的既俊又痞,“妹妹,小心点,你这样哥哥会以为,你是因为心动而乱了分寸。” 回应他的话是,砰——,剧烈的关门声。 贺雨棠后背靠在门上,胸脯剧烈起伏,红润润的嘴里急促的喘着气。 这狗男人属狐狸精的,随时随地大小撩。 缓了好一会儿,她的心跳依旧没有恢复到正常。 贺雨棠走到床边,纵身一跳,把自己丢进被子里。 心跳失衡,她想静静。 第二天,周宴泽给她发消息:[今天准备去哪儿,我送你] 贺雨棠:[准备家里蹲一天] 第三天,周宴泽:[今天什么安排?] 贺雨棠:[家里蹲] 第四天,周宴泽:[今天呢] 贺雨棠:[继续家里蹲] 第五天,周宴泽:[今天] 贺雨棠:[又是家里蹲] 第六天,周宴泽:[?] 贺雨棠:[还是家里蹲] 第七天,都不用周宴泽发消息过来,贺雨棠主动发消息:[仍然家里蹲] 周宴泽:[蹲这么久我以为你掉马桶里了,正准备拿个漏勺去捞你] 贺雨棠发过去一个皇上头戴甄嬛头饰的表情包:本宫真的会蟹 转眼到了剧组开机这天,贺雨棠坐在化妆间做造型。 造型师把服装拿过来,是一件黛青色旗袍。 尺寸很贴合贺雨棠的身材,腰肢被掐的盈盈不堪一握,襟口绣着银色的花蔓,花蕊中间点缀着白珍珠,花枝顺着后腰一路蜿蜒向下,艳光流泻,暗香流韵。 无论是材料还是做工,都是贺雨棠见过的做好的拍摄服装。 黑茶色长发被挽成优雅复古的发髻,耳鬓别着白色海棠花银饰,细眉红唇,眼波流转,一瞥一笑,皆成诗篇。 她只是静静的站着,就像怀旧的电影镜头,轻而易举就能把人代入军阀乱战的时代。 贺雨棠做好造型往外走,去参加开机仪式。 迎面,她撞在男人的胸肌上。 酸酸涩涩的感觉从鼻腔里传来,她被撞的七荤八素,眼睛里氤氲上一层水汽。 “唔,谁啊,这么硬!” 第53章 宝宝,我们走 “哥哥这么硬,妹妹很喜欢是不是?” 都不用抬头看,贺雨棠就知道谁来了。 “胸肌硬你很了不起是不是?” 周宴泽:“当然,谁让大部分垃圾男人都没我练的硬。” 贺雨棠的脸从他胸膛上抽离往后退,后脑勺被他的大手掌住,又被按回他胸膛上,他手在她脑后抚揉了一把。 “妹妹这么喜欢,不多感受感受?” 贺雨棠照着他的胸膛重重捶了一下,“感受你个鸡毛掸子。” 周宴泽:“想感受哥哥的鸡毛掸子,也行啊。” 双手覆在腰间就要开始解皮带。 贺雨棠被吓得惊慌失措,白软的手指紧紧抓握着他的手。 “周宴泽你个疯子!大街上光身子是违法行为,严重影响祖国的市容市貌,我劝你个法外狂徒住手!” 周宴泽懒懒散散的痞笑,长睫垂落,视线望着她的鼻尖。 “鼻子不痛了吧?” 贺雨棠紧张激动的情绪像被突然摁下暂停键,恍然间明白过来,他刚才那一系列看似无耻下流的行为,是在担心她鼻子痛,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周宴泽俯下身看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鼻尖,“痛傻了吗?” 贺雨棠鼻尖蹿上被电击的酥麻,“没傻,已经不痛了。” 周宴泽松懒的笑了一声,“那就好。” 导演郑肖龙和一群工作人员走过来,今天剧组的开机仪式几乎请来了全国所有的知名媒体,但女主角却姗姗来迟,他火急火燎的来找。 看到周宴泽站在贺雨棠身前,女主角迟到的原因这不就找到了。 被男妖精缠住了。 “咳咳,那个,无意打扰。” 郑肖龙低眉顺眼走到周宴泽身边,“周总,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现在大批媒体都在等着呢,你和贺小姐的事情等晚上再说行不行。” 周宴泽手指提了一下衣领,“我是那种沉迷女色、天天脑子里只想着女人的男人吗。” 回头看着贺雨棠,“宝宝,我们走。” 郑肖龙:“……” 哥你不是吗? 贺雨棠走在周宴泽身旁,好奇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他今天穿着一件新中式黑色中山装,一字盘扣,肩膀处用金线绣着凤尾竹,身姿挺拔,气质卓然,无需刻意张扬,自显矜贵不凡,翩翩风雅的贵公子。 贺雨棠微微怔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黛青色旗袍,黑色中山装,像……情侣装。 郑肖龙也发现了这一点,看着两个人道:“周总,贺小姐,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像民国时代的才子佳人。” 作为一名导演,郑肖龙看着周宴泽那张完美符合黄金比例的脸,职业病发作,有点惋惜。 “周少这张脸放在镜头里,无论怎么拍都会很好看,不去当演员真是观众们的遗憾。” 周宴泽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怠懒的声音卷尽肆意横行,“娱乐圈那点钱,我不稀罕挣。” 周氏家族拥有二十五家上市公司,三十多万名员工,垄断性拥有基建、港口、地产、能源、通讯、酒店、金融、半导体、机械等九大主营业务,说是掌握着国民经济命脉,一点都不为过。 周氏家族的产业涵盖到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凡是在这个国家生活的人,都离不开周家的生意。 坊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这个国家明面上可以选举出不同的领导人,但背后的掌权者只姓周。 周宴泽,即是周氏集团现任掌权人。 娱乐圈几百亿的生意,在旁人看来是馋到双眼发红的香饽饽,在周宴泽眼里不过区区三瓜两枣,不值一提。 他说娱乐圈的钱他不稀罕挣,确实如此。 郑肖龙也觉得自己的话有所不妥,让尊贵的太子爷去演戏,实在是太纡尊降贵了。 他知趣的不再提让周宴泽演戏的话题。 贺雨棠跟着周宴泽来到开机仪式现扬,前方,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照出名利扬的明潮暗涌和争权夺利。 她拽着他的衣角,“你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再往前,就会暴露在聚光灯之下。 周宴泽回头看她,“害怕和我传绯闻?” 贺雨棠:“咱们两个就正常的男女相处,有什么可传绯闻的。” “正常?”周宴泽视线垂落在她拽着他衣角的白嫩嫩的小手,“你拉过别的男人的衣角?” 贺雨棠:“拉过呀。” 周宴泽脸色一黑,“拉过谁的?” 贺雨棠:“我哥的。” 周宴泽神色变亮,贺京州啊,他倒是不介意,毕竟,亲哥在亲妹妹那都算不上一个男人,犯不着。 贺雨棠忽然道:“我还拉过另一个男人的衣角。” 周宴泽就像一个声控玩具,随着她的一句话,脸色又黑了。 “谁?” 贺雨棠:“我爸爸。” 周宴泽牌声控玩具的脸色又亮了。 贺雨棠看着他忽明忽暗的脸庞,狡黠的笑。 周宴泽眼尾一挑,“逗我玩?” 贺雨棠眨眨眼,水润润的眼睛里闪动着小狐狸般的灵动俏皮,“才发现吗,哈哈。” 周宴泽轻笑了一声,掌心掐握着她的后颈,往前一推。 “别得瑟了,去参加开机仪式吧,大明星。” 贺雨棠走进闪光灯里,往铺着红地毯的高台上走。 此时,《我见青山多妩媚》剧组的重要演员全部站在红毯上。 媒体们扛着长枪短炮不停拍摄,所有的镜头都聚集在一位女演员身上。 “白冰冰小姐,你之前演的都是女一号,这次为什么在这部剧里演一个女二号?” 当然是因为演不到女一号才演的女二号。 白冰冰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时刻保持她清纯女神的形象,细细柔柔的声音回说:“演戏就像做菜,女主角是重要食材,我们这些配角就像调味料,一道菜要想好吃,不仅食材要好,调味料也必不可少。” “在我的眼里,一直记得那句经典的老话,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无论是女一还是女二,我都会尽我所能,认认真真的把戏演好。” 一席话大方得体,赢得了记者们和其他演员的掌声。 白冰冰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不仅知道在镜头前说什么话体面,更深谙如何用一句话就挑起战火,引起粉丝的怒意,从而引发对对手的攻击。 在赢得众人的满堂喝彩之后,白冰冰转头看向贺喜橙,就像好朋友之间普通聊天一样,说了一句:“对了,我当时面试的是女一号。” 贺喜橙:“没办法,做演员就是被动,别说定好的角色临时换人,就算是已经进组拍戏了,也可能被人抢走。” 白冰冰粉丝们的怒意一瞬被点燃,他们家正主的女一号原来是被人抢走的! 记者们的镜头朝着全扬扫射,都想抢个头版头条,第一个拍到抢白冰冰女一号的女主角。 贺雨棠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上台的。 白冰冰笑着对记者们说:“我们这部剧的女主角来了,贺雨棠,是个新人,你们要多关照她哦。” 所有的长枪短炮对准贺雨棠,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提问。 “贺小姐,你作为一个新人都能抢到白冰冰大明星的女一号,请问你怎么做到的?” 贺雨棠面色平静地说:“一个大明星的角色都能被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抢走,只能说明这个大明星没本事。” 所有人猛然一怔,好像是这么个理。 白冰冰脸上的笑僵硬掉。 有一个和白冰冰关系不错的记者提问说:“一个新人第一部戏就能当上大制作的女一号,要么是自己使劲,要么是家庭背景使劲,要么是有干爹使劲,贺小姐,你是自己使劲,还是干爹使劲?” 一句话暗指贺雨棠被老男人包养。 “张哥,你别这样说贺小姐,”白冰冰看似好心劝说记者,实则嘴角上扬。 贺雨棠想起京V酒吧里白冰冰被中年男人压在沙发上的一幕,余光瞥过白冰冰上扬的嘴角,水一样镇定的眸子望着姓张的记者。 “你这么想了解娱乐圈女明星被干爹包养的黑幕,去问白冰冰啊,这个她熟。” 轰——,众人哗然,白冰冰有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