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 第136章 赐婚 长公主府,北院。 江云染站在铜镜前,指尖轻抚过衣襟上的金线刺绣。 今日的装扮格外庄重——绯红色织金凤纹广袖长衫,内衬月白色云锦中衣,腰间束着一条玉带,下垂碧玉佩环。 这是她封郡主时皇帝亲赐的朝服,平日里极少穿着。 “郡主,这支凤钗如何?”侍女镜花捧着一个紫檀木匣,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金凤展翅钗,凤眼处嵌着两颗红宝石,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江云染摇摇头,从自己妆奁底层取出一个锦囊,小心地倒出一支略显古朴的银钗。 钗头是一朵盛放的莲花,花心处一颗明珠温润如玉。 “今日戴母亲送我的这支。” 镜花会意,轻手轻脚地为她绾起青丝,插上银钗。 铜镜中映出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柳叶眉下是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鼻梁挺直,唇若点朱。 只是那双眼中藏着几分紧张与决然。 “郡主今日进宫要带上……”镜花欲言又止。 “不了,我自己一个人。”江云染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她抬手正了正银钗,指尖微微发颤。 镜花抿嘴一笑,“王爷若是知道郡主这般心意,不知该有多欢喜。” 江云染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却故作严肃,“多嘴。” 可心底却浮现出谢景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眉如剑锋,眼若寒星,却在看她时总是含着化不开的温柔。 “时辰到了,马车已备好。”展嬷嬷在门外恭敬道。 江云染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确认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缺后,才迈着端庄的步伐向外走去。 初夏的阳光洒在她的衣裙上,那些金线绣成的凤凰仿佛要振翅高飞。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向着皇城方向行进。 江云染透过纱帘望着外面匆匆而过的行人,心跳如擂鼓。 她与谢景辞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若不是典狱司的事情,她还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 但谢景辞与她的身份…… “郡主,到宫门了。”车夫的声音打断了江云染的思绪。 江云染在宫女引领下步行入宫。 穿过重重宫门,红墙黄瓦间,她的绯红衣裙如同一朵移动的花。终于来到了御书房外,引路宫女进去通报。 “宣郡主觐见。”内侍尖细的声音传来。 江云染整理衣袖,缓步入内。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元稹帝正伏案批阅奏折,见她进来,放下朱笔。 “云染参见皇舅舅,愿皇舅舅万福金安。”她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 “起来吧。”元稹帝温和地笑道,“今日怎么穿得这般正式?” 江云染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跪伏于地,“云染有一事相求,望皇舅舅恩准。” 元稹帝挑眉,“哦?说来听听。” 他有些意外,这个外甥女很少称呼他为舅舅,今天这么奇怪,肯定是有别的事情求他。 “想必舅舅也知道了,我和景王谢景辞两情相悦,恳请舅舅赐婚。”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御书房内一时寂静。 元稹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当然能看出来。 只是想求一道赐婚的圣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手指轻叩桌面,元稹帝语气不紧不慢道:“谢景辞乃是你的小皇叔,也是我们北梁唯一的异姓王,你呢,是婉音唯一的女儿,朕对你视如己出,这婚事……” “舅舅,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如何才能赐婚?”江云染单刀直入。 元稹帝沉思片刻,冷笑道:“西夏这次辱我北梁,朕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舅舅想要谢景辞出征西夏?” “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聪明。”元稹帝目光锐利如刀,“若朕同意你们的婚事,他必须即刻起程,婚期就定在三日后,出征前完成。你可愿意?” 江云染如遭雷击,三日后?那岂不是...她强自镇定,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云染……愿意。” 元稹帝凝视她片刻,忽然笑了。 “好,朕便成全你们。拟旨——” 当江云染捧着赐婚圣旨走出宫门时,双手仍在微微颤抖。 三日后大婚,而后谢景辞就要奔赴沙场...她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郡主,是回府还是...”镜花小心翼翼地问。 “去景王府。”江云染深吸一口气,“我亲自告诉他这个消息。” 景王府的花园是京城一景,此时正值初夏,百花争艳。 江云染坐在凉亭中,望着满园美景,却无心欣赏。 “阿染。”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云染转身,看见谢景辞大步走来。他今日穿着一袭靛青色锦袍,腰间玉带上挂着一柄短剑,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但因为受的伤还没有彻底好,看上去有一点病气。 “听说你进宫去了?”他在她面前站定,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圣旨上,瞳孔微缩。 江云染站起身,将圣旨递给他,“皇舅舅同意了。” 谢景辞展开圣旨快速浏览,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狂喜,又迅速沉了下来。 “三日后完婚?然后我就要出征西夏?” 江云染点点头,“皇舅舅的条件...你若不愿,我可以再去求他...” “不。”谢景辞突然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我愿意。只要能娶你为妻,莫说出征西夏,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去的。” 谢景辞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我会平安回来的,我答应你。” “你一定要回来。”江云染揪住他的前襟,声音哽咽,“你若有不测,我转头就嫁给别人。” “胡说。”谢景辞捧起她的脸,神色严肃。 “不许,不许你嫁给别人,就算我真的有不测……” 江云染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这样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笑容,“三日后就是我们的婚礼,该高兴才是。” 谢景辞凝视她片刻,忽然笑道,“是啊,该高兴。就是三天的时间太短了,没办法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没事,嫁给你,我已经知足。”江云染靠在谢景辞的怀里,贪恋着短暂的温暖。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成亲即分离 三日的时间很短,谢景辞还是很用心地准备了。 他牵着江云染的手穿过花园,来到主院。院内张灯结彩,仆人们正忙着布置新房。 “时间紧迫,只能简单准备。”谢景辞有些歉意地说。 江云染摇摇头:“已经很好了。”她转向一旁的管家,“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我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添置的。” 两人忙着商议婚礼细节,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忘记即将到来的分离。 夕阳西下时,江云染不得不回府。 “明日我再来。”她在马车前对谢景辞说。 他点点头,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我会想你。” 江云染耳根一热,匆匆上了马车,透过车窗,她看见谢景辞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 很快就到了成亲那天。 天还未亮江云染就被镜花叫醒。 沐浴、更衣、梳妆,每一步都按照最隆重的礼仪进行。 嫁衣是正红色的云锦所制,上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图案,衣领袖口都缀着珍珠。 头戴九翚四凤冠,冠上珍珠宝石璀璨夺目,两侧垂下金丝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郡主今日真美。”镜花一边为她戴上最后一件首饰,一边赞叹。 江云染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几乎认不出来了。 镜中的新娘明艳不可方物,眼中却藏着一丝忧色。 “景王府那边准备得如何了?”她轻声问。 “回郡主,一切都按最高规格准备。王爷天没亮就起来安排了,听说连铠甲都擦了三遍。”镜花笑道。 江云染嘴角微扬,能想象出谢景辞一丝不苟准备的样子。 他向来如此,无论做什么都力求完美。 吉时到,喜乐齐鸣。 江云染在礼部官员的搀扶下拜别宗祠,然后上了花轿。 轿子绕着京城主要街道游行一周,百姓们争相围观郡主出嫁的盛况。 “听说新郎官明日后就要出征呢。” “这么急?新婚就分离,真是……” 路人的议论声隐约传入轿中,江云染攥紧了手中的红绸。 不要想,不要想...她在心中默念。 轿子停在景王府大门前。 谢景辞一身大红喜服,胸前戴着大红花,早已在门前等候。 见花轿到来,他按捺不住喜悦,快步上前,按照礼俗轻踢轿门三下,然后掀开轿帘。 当看到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时,他的手竟有些发抖。 “请新郎背新娘入门!”喜娘高声唱道。 谢景辞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江云染背起。 隔着层层嫁衣,他仍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和淡淡的香气。 江云染伏在他宽阔的背上,听着周围人的欢呼声,心中五味杂陈。 婚礼在王府正厅举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元稹帝竟亲自驾临主婚。当明黄色的龙辇停在府门前时,所有人都跪地相迎。 “平身。”元稹帝笑容满面地走下龙辇,“今日朕是来喝外甥女喜酒的,不必拘礼。” 婚礼因此更加隆重。 在元稹帝的主持下,新人行三拜九叩大礼,然后被送入洞房。 洞房内红烛高照,喜气洋洋。 谢景辞用秤杆轻轻挑起江云染的红盖头,当看到盛装下的新娘时,不禁屏住了呼吸。 “娘子..”他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深情。 江云染抬眸看他,眼中波光流转,“夫君” 两人共饮合卺酒,完成了最后的仪式。 待喜娘和侍女们退出后,房内只剩他们二人。 谢景辞伸手取下江云染沉重的凤冠,手指轻抚过她的发丝,“重不重?” “还好。”江云染微笑,“比起你明日要穿的铠甲,这算不得什么。” 话一出口,两人都沉默了。 明日...这个他们刻意回避的话题终究还是浮出水面。 谢景辞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别想那么多。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该高兴才是。” 江云染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我为你准备了一样东西。”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一枚白玉佩,“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护身符,据说能保佑佩戴者平安归来。你带上它。” 谢景辞郑重地接过玉佩,只见上面雕着莲花与鲤鱼,做工精细。 “这太贵重了……” “你必须带上。”江云染坚持道,“否则我无法安心。” 谢景辞点点头,将玉佩挂在颈间,藏入衣内,“我会把它当作你的一部分,时刻带在身边。” 红烛摇曳,映照着一对璧人的身影。 这一夜,他们暂时忘记了即将到来的分离,只沉浸在彼此的温暖中。 …… 天刚蒙蒙亮,江云染就醒了。 身侧的谢景辞已经起身,正在穿戴铠甲。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她坐起身,看着他一件件穿上战袍——锁子甲、护心镜、臂铠...最后披上那件猩红战袍。 转眼间,她的新郎就成了威风凛凛的将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不再睡会儿?”谢景辞回头见她醒了,柔声问道。 江云染摇摇头,起身为他整理铠甲,“我要看着你出征。” 她强忍泪水,为他系好每一个绳结,抚平每一处褶皱,最后,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一定要回来。” 谢景辞深深看她一眼,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底。 “我答应你。” 府门外,将士们已列队等候。 元稹帝派来的监军手持圣旨,见谢景辞出来,高声道:“奉天承运元稹帝诏曰:命景王谢景辞即日率军出征西夏,荡平边患,扬我国威!” “臣领旨!”谢景辞单膝跪地接过圣旨,然后翻身上马。 江云染站在府门前,看着他在晨光中的英姿。风吹起她的衣袂,也吹散了她眼中的泪水。 谢景辞最后看了她一眼,举起长剑。 “出发!” 大军开拔,铁甲铿锵。 江云染一直站在原地,直到最后一个士兵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王妃,回府吧。”管家轻声劝道。 江云染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府门。 从现在起,她不再是那个娇贵的郡主,而是景王府的女主人。 在夫君归来前,她要替他守护好这个家。 “传我的话,从今日起,府中一切开支都要记录在册。另外,把王爷的书房保持原样,每日打扫,等他回来使用。” 管家恭敬应下。江云染抬头望着初升的太阳,在心中默念。 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夫君。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埋伏 北梁前线的捷报如同三月的春风,接连不断地吹入景王府。 江云染展开最新送到的军报,指尖轻轻抚过那熟悉的字迹。 谢景辞的笔锋如他的人一般,苍劲有力,却在给她写信时总会柔和几分。 “阿染,西夏军已退守苍狼山,我军士气如虹,不日便可取胜。昨夜梦见你立于海棠树下,醒来时帐外月光如水,竟与梦中无异。只盼早日平定叛乱,归家与你共赏花开...” 信纸的一角有些皱褶,像是被雨水打湿过又晾干的痕迹。 江云染将信纸贴近鼻尖,仿佛能嗅到千里之外战场上的铁血与风沙,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属于谢景辞的气息。 “王妃,王爷又打胜仗了?”镜花端着茶盏进来,见江云染眉眼舒展,不由笑着问道。 江云染点点头,将信小心折好收入檀木匣中。 那里已经整齐地叠放着十几封家书,每一封都被她反复读过无数遍。 “王爷说,再过半月就能班师回朝。”江云染说着,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她打算等谢景辞凯旋时,再告诉他这个喜讯。 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江云染走到廊下,看见府中下人们正围着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 “怎么回事?” 传令兵见到江云染,立刻单膝跪地,“禀王妃,王爷又打了一场胜仗,陛下命人在城中发放酒肉,与民同庆!” 江云染唇角微扬,“镜花,取些银钱赏给这位兄弟,再给府中每人多发一月例钱。” 欢呼声中,江云染独自回到内室。 她从柜中取出一件尚未完工的小儿衣裳,指尖轻巧地穿针引线。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与此同时,太子府的书房内却是一片阴霾。 “景王又胜了?”太子慕天权将手中的密报重重拍在案几上,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太师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殿下稍安勿躁。胜得越多,摔得越重。” 慕天权冷笑一声,“再这样下去,满朝文武眼里就只有他谢景辞了!父皇昨日又在朝堂上大加赞赏,那些墙头草的大臣们一个个谄媚逢迎,简直不堪入目!” 太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推至太子面前,“西夏王的亲笔信,请殿下过目。” 太子快速浏览信上内容,眉头渐渐舒展。 “他真愿意配合?” “景王若在,西夏永无宁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太师意味深长地笑道:“前线传来消息,景王三日后将率精锐追击溃军至黑风谷。那里地势险要,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慕天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做得干净些,别留下把柄。” “殿下放心,北梁人会处理好。就算失手,也只会是战场上的意外。”太师压低声音,“届时景王战死沙场,殿下不仅少了一个心头大患,还能借机整顿军中势力,一举两得。” 慕天权满意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孤的表妹那边...” “一个妇道人家,能掀起什么风浪?”太师不以为意,“若她识相,殿下不妨施舍些怜悯,若是不识相...”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慕天权轻笑出声,“太师果然深谋远虑。” …… 三日后,江云染奉诏入宫向皇后请安。 凤仪宫内,皇后正与几位命妇闲话家常。 见江云染进来,皇后亲切地招手,“云染来了,快坐。刚刚还在说景王又立大功,你可是我们北梁的功臣之妻啊。” 江云染行礼落座,谦逊道:“娘娘过奖,王爷只是尽忠职守罢了。” “景王妃真是好福气。”一个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是内定的太子妃柳氏。 “景王殿下战功赫赫,这次回朝,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 话中有话,江云染如何听不出来。她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 “姑娘说笑了,王爷常说,身为臣子,为君分忧是本分,不敢奢求其他。” “是吗?”柳氏挑眉,“可我听说,军中将士只知景王,不知...其他人呢。” 殿内气氛顿时一凝。皇后轻咳一声,“景王深得军心,正是朝廷之福。太子身为储君,胸怀宽广,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江云染放下茶盏,直视柳氏。 “王爷常教导部下要忠君爱国,想必太子表哥也深知王爷忠心。” 柳氏脸色微变,勉强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郡主何必生气?” 江云染没在躲什么,离开凤仪宫时,天色已近黄昏,江云染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忽然被一名小宫女拦住。 “景王妃,这是王爷托人捎给您的。”小宫女塞过一个布包,匆匆离去。 江云染回到马车才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支粗糙的木雕海棠花,花蕊处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没有纸条,没有署名,但她一眼就认出这是谢景辞的手艺。 马车驶出宫门时,江云染掀开车帘,看见一队骑兵疾驰而过,方向正是太子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为首之人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但那挺拔的身姿莫名让她想起军中将领。 是错觉吗?她总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回到景王府,江云染径直去了书房。她取出一张信纸,蘸墨挥毫。 “今日入宫得皇后夸赞,柳氏却语带机锋...府中海棠已结花苞,只待君归...” 写到一半,她停下笔,将信纸揉成一团。不能让他分心。前线战事要紧,这些后宫琐事何必烦扰他。 最终,她只简单写了几句家常,嘱咐他保重身体,末了犹豫再三,还是添上一句。 “盼早日凯旋,有喜事相告。” 夜深了,江云染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西方天空的星辰。不知此刻的谢景辞是否也在同一片星空下,想着她? 千里之外的黑风谷,一支精锐部队正悄然行进。 谢景辞勒马谷口,望着两侧陡峭的山崖,眉头紧锁。 “王爷,有何不妥?”夜七上前询问。 谢景辞摇头,“传令下去,加快速度通过山谷,我总觉得这里太过安静。” 夜七得令而去。谢景辞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江云染写给他的每一封信。 最上面那封的末尾写着"有喜事相告",让他这些日子一直心痒难耐。 会是什么喜事呢?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等这场仗结束,他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回家,亲口听她道来。 忽然,山谷上方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谢景辞面色骤变,厉声喝道:“有埋伏!全军戒备!” 但为时已晚。无数巨石从两侧山崖滚落,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混乱中,谢景辞看见敌军旗帜上陌生的图腾,以及...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原来如此。”他冷笑一声,拔出长剑,“保持镇定,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噩耗 北梁大捷的消息传入京城那日,整个皇城张灯结彩,百姓们涌上街头欢呼雀跃。 江云染站在景王府最高处的阁楼上,望着远处皇宫方向升起的庆贺烟花,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太安静了。 按照惯例,谢景辞应该会派人先送一封家书回来,可这次什么也没有。 就连朝廷的捷报中也只字未提主帅的情况,只含糊地说"我军大获全胜"。 “王妃,宫里来人了!”镜花急匆匆跑上楼,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说是来报喜的!” 江云染的心猛地一跳,快步下楼。她边走边整理衣冠,手指微微发颤。 是谢景辞要回来了吗?还是他托人带了什么口信? 前院站着一名身着紫袍的宫中太监,身后跟着一队侍卫,个个面色肃穆。 江云染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那太监手中捧着的不是喜庆的金黄圣旨,而是一道素白绢帛。 “景王妃江氏接旨。”太监的声音尖细得不带一丝温度。 江云染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抬头望向那道白得刺眼的圣旨。 “奉天承运元稹帝诏曰:征北大将军、景王谢景辞,率军追击残敌,不幸于黑风谷遭遇埋伏,力战而亡,尸骨已寻获……追封为忠勇亲王,谥号‘武烈’……景王妃江氏加封护国夫人……” 太监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纱。 江云染看见他的嘴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只捕捉到几个零碎的词。 "力战而亡" "尸骨" "追封" “王妃?王妃!”镜花的惊呼声在耳边炸开。 江云染发现自己跪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前襟,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呜咽。 她想站起来,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她向前栽去。 昏迷中,她梦见谢景辞站在黑风谷的悬崖边,身后是无数箭矢。 他转过身,对她说了什么,可她怎么也听不清。 她想跑过去,却被无形的屏障阻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坠落深渊…… “王妃!您醒醒!” 江云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寝殿的床上,四周站满了太医和侍女。 她猛地坐起身,抓住离她最近的太医,“王爷呢?王爷在哪里?” 太医面露难色,看向一旁的老太监,那太监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王妃的话,王爷的……灵柩已经到城门外了,明日一早入城。” “不……”江云染摇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这不可能,他说过会回来的……” “王妃节哀。”老太医叹息着递上一碗药,“您腹中胎儿受不得这般刺激……” 胎儿?江云染茫然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是啊,她还没来得及告诉谢景辞他们要有一个孩子了,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我要见他。”她突然说,声音冷静得可怕。 “这……”太监面露难色,“尸身经过长途跋涉,又曾遭野兽啃噬,恐怕……” “我说,我要见他。”江云染一字一顿地说,眼中燃起两簇冰冷的火焰。 太监被这目光震慑,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奴才这就去安排。” 当夜,景王府正厅被临时改成了灵堂。 江云染身着素服,跪在灵柩旁,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背挺得笔直。 府中下人远远站着,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开。 三更时分,一队禁军护送着一具覆盖白布的尸身悄然入府。 江云染站起身,走向那具被小心放置在灵床上的躯体。 “请王妃节哀,莫要……”领头的将领欲言又止。 江云染恍若未闻,伸手掀开白布。 一股混合着草药和腐坏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胃部一阵痉挛,却硬生生压下。 尸体的面部已经难以辨认,只有一些残存的皮肤勉强覆盖在骨头上。 她颤抖的手指轻触那扭曲的五官,却找不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如何确认是王爷?”她听见自己问,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将领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这是在尸身上发现的。” 江云染接过锦囊,里面正是她送给谢景辞的那枚玉佩,玉佩完好无损,只是串着它的丝绳已经被血浸透,变成了暗褐色。 她紧握玉佩,忽然注意到尸体的右手露在白布外。 那是一只骨节粗大的手,食指和中指几乎等长,指甲破碎不堪,显然经历过激烈的搏斗。 江云染的呼吸突然停滞了。 谢景辞的手不是这样的。 她记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指修长匀称,中指比食指长出小半截,那是他常年握剑拉弓留下的痕迹。 而且他的指甲总是修剪得整整齐齐,哪怕在战场上也不例外。 她死死盯着那只手,心跳如雷。 这不是谢景辞。这个发现让她既欣喜又恐惧——如果这不是他,那真正的谢景辞在哪里?为什么会有他的玉佩? “王妃?”将领疑惑地唤道。 江云染猛地回神,迅速将白布重新盖好。 她必须冷静,必须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无论这是什么阴谋,她现在都是棋盘上唯一知道棋子位置的人。 “确是王爷无疑。”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哽咽却坚定,“多谢将军护送王爷……回家。” 将领明显松了口气,行礼退下。 江云染跪回灵柩旁,将玉佩紧紧贴在胸前,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这一次,她的哭泣不是出于悲痛,而是一种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情绪。 次日清晨,元稹帝的加封圣旨和吊唁队伍同时到达景王府。 朝中重臣鱼贯而入,个个面带哀戚。 江云染一身缟素,面无表情地接受众人的慰问。 “景王为国捐躯,朕心甚痛。”元稹帝亲自驾临,拍着江云染的肩膀叹息,“你还年轻,又有身孕,将来……” 江云染恭敬地行礼:“谢陛下关怀。臣妾别无他求,只愿好好安葬王爷,抚养他的遗腹子成人。” 元稹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点点头。“朕已命礼部以亲王最高规格操办丧仪,三日后下葬皇陵旁的王族墓园。” “陛下恩典,臣妾感激不尽。”江云染低头,掩饰眼中的深思。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送葬 元稹帝离开后,慕天权带着一队东宫属官前来吊唁。 他跪在灵前上了三炷香,转身对江云染道:“表妹节哀。” 江云染抬眼看他,发现慕天权眼中的幸灾乐祸,她强忍厌恶,轻声道:"多谢太子表哥关心。” “表妹如今有孕在身,不宜过度操劳。”慕天权状似关切地说,“若有需要,尽管向东宫开口,孤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江云染注意到慕天权的目光在她腹部停留了片刻,那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多谢表哥美意,臣妾能照顾好自己。” 慕天权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江云染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入宫那日看到的黑衣将领。 那个背影……与慕天权何其相似!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如果谢景辞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那么慕天权绝对脱不了干系。 而现在,他可能连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放过。 夜深人静时,江云染独自在书房中翻检谢景辞留下的物品。 她必须找到更多线索,确认自己的猜测。 在一本兵书的夹层中,她发现了一封未寄出的信,日期是谢景辞战死前三天。 “黑风谷地形险要,本不该轻入,太子手谕命我速战速决,恐有蹊跷。若有不测,记住我曾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表面所见……” 说过的话? 什么话? 江云染皱眉思索,忽然想起之前谢景辞曾半开玩笑地说过。 “若有朝一日我战死沙场,你定要亲自验明正身。我右手腕内侧有一道齿痕,是你昏迷不醒发烧时,咬过的。” 她猛地站起身,差点碰翻烛台。 那道疤痕!她怎么忘了这个? 江云染快步走向灵堂,守卫的士兵见她去而复返,并未阻拦。 她掀开白布,抓起尸体的右手腕——那里皮肤完好,没有任何疤痕。 烛光下,江云染的唇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谢景辞还活着。而她要找出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无论敌人是谁。 国葬当日,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素白之中。 从景王府到皇陵的十里长街两侧,挤满了自发前来送行的百姓。 禁军手持长戟维持秩序,却挡不住人们抛洒的纸钱和花瓣。 江云染一身雪白孝服,头戴麻冠,走在灵柩后方。 她的脸色比衣裳还要苍白,眼下两片青黑显示她已多日未眠,可她的背脊挺得笔直,步伐沉稳,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来维持这副镇定模样。 “王妃,您要不要坐轿子?”镜花小声询问,担忧地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江云染轻轻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中的玉佩。 那是从尸体上取回的,她找人重新换了丝绳,却怎么也洗不掉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队伍行至皇城正门,元稹帝亲率文武百官在此等候。 当十六名禁军抬着的沉香木灵柩经过时,元稹帝竟亲自上前,将一只手搭在棺木上,随行了一段路。 “景王乃朕之肱骨,今日白发人送黑发人,朕心甚痛。”元稹帝声音哽咽,引得身后大臣们纷纷抹泪。 江云染垂首行礼,余光却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 她注意到站在元稹帝左后方的慕天权慕天权虽然低着头,嘴角却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紧绷。 而当一名身着黑色盔甲的将领从队伍后方走上前时,慕天权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那名将领江云染从未见过,他身材高大,右眉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佩戴的一柄金色剑鞘的宝剑——那是只有皇室成员才能使用的样式。 “那是何人?”江云染低声问身旁的礼部官员。 “回王妃,那是北疆镇守副将萧焕,此次随王爷出征,侥幸生还。”官员恭敬回答,“据说王爷临终前将佩剑赠予了他。” 江云染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谢景辞的佩剑是谢家传家之宝,平日爱护如命,怎会轻易赠人?更何况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 她再次看向慕天权,正好捕捉到萧焕向他微微颔首的瞬间。 两人目光交汇不过一瞬,却让江云染如坠冰窟。 葬礼仪式繁复而冗长。当灵柩最终被放入墓穴,工匠开始封土时,江云染终于按礼制放声痛哭。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引得在场女眷无不落泪。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泪水中有几分是真悲痛,几分是做给暗处窥视之人看的戏码。 回府后,江云染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 她命镜花取来谢景辞生前最常穿的几件衣裳,亲手缝制成一个小小的布偶,塞入枕下。 “王妃,您该用膳了。”镜花端着食案进来,眼中满是担忧。 江云染摇头,“先放着吧。你去把王爷的书信都取来,我想……再看看。” 镜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遵命而去。 待房门关上,江云染立刻从枕下抽出一封她昨日发现的密信。 这是夹在谢景辞最后一封家书中的,用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暗语写成。 “若你读到此信,恐我已遭不测。慕天权与西夏勾结,欲置我于死地。黑风谷恐有埋伏,但我不得不往。如有万一,我会借机脱身,你可……” 信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像是匆忙间写成。 江云染将信纸贴近鼻尖,仿佛还能闻到谢景辞身上那股松木混合着墨香的气息。 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成了支撑她继续前行的唯一力量。 夜深人静,江云染披衣起身,悄悄来到书房。 她点亮一盏小灯,从暗格中取出一幅北梁疆域图,在江南一带细细查看。 “江南旧地……”她喃喃自语,手指在图纸上游走。 忽然,她的手指停在一处——青螺山下的白鹭镇。 江云染的心跳加速,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 她不能贸然离府,必须先确认谢景辞是否真的在那里。而且她的一举一动肯定被人监视,尤其是慕天权那边…… 正思索间,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 江云染迅速吹灭灯火,屏息凝神。 片刻后,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 果然有人在监视她。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刺杀 次日清晨,一名自称来自西夏的商人求见,说是受人之托送来谢景辞的遗物。 江云染在正厅接见了他,发现对方是个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眼神却异常锐利。 “小人张五,在西夏做些皮毛生意。”汉子行礼道,“王爷生前曾在小人处寄存一物,嘱咐若有不测,便送交给王妃。” 江云染接过他递来的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普通的铜钱,上面缠着一根红线。 “王爷可还说了什么?”她强自镇定地问。 “只说夫人见了自会明白。”张五低头回答,却在抬眼时对她使了个眼色。 江云染会意,挥手屏退左右,“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单独问话。” 众人退下,张五立刻压低声音,“王爷安好,请王妃不要担心,此物是信物,三日后午时,城南老槐树下有人等。” 江云染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受伤了吗?” “小人不知详情,只负责传话。”张五摇头,又提高声音,“王妃节哀,王爷在天之灵必佑您平安诞下世子。” 江云染紧紧攥住铜钱,感受着金属边缘陷入掌心的疼痛。 这是真的吗?还是另一个陷阱? 她必须赌一把。 “多谢你千里送物。”她取出一锭银子赏给张五,“镜花,送客。” 待张五离去,江云染立刻检查那枚铜钱。 这是北梁开国初年铸造的永昌通宝,现已罕见。 铜钱上的红线打了个特殊的结,正是江云染教给谢景辞的渔人结,这个细节让她几乎落泪——除了谢景辞本人,没人知道这个结的打法。 三日后,江云染以去寺庙上香为由出府。 她特意带了大队随从,却在半路称头晕,改道去城南的别院休息。 一到别院,她便借口要午睡,只留镜花一人伺候。 “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江云染换上一身镜花的衣裳,低声嘱咐。 “王妃!这太危险了!”镜花急得直跺脚,“您还有身孕,万一……” “正因有孕,我才必须确认他是否真的活着。”江云染将一枚玉佩塞给镜花,“若我日落前未归,将这交给母亲。” 镜花含泪点头,帮江云染从后门溜了出去。 城南老槐树是京城有名的地标,据说已有三百年历史。 江云染压低斗篷帽子,混在来往行人中慢慢靠近,树下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正懒洋洋地吆喝着,看起来再普通不过。 江云染在小摊前驻足,假装挑选糖人。那小贩头也不抬地问,“夫人要什么形状的?” “比翼鸟。”江云染轻声回答。 小贩的手顿了一下,迅速捏出两只相依的鸟儿递给她:“三钱银子。” 江云染将缠着红线的铜钱放在摊上。 小贩看到铜钱,眼神立刻变了,“王妃请随我来。” 他迅速收摊,领着江云染穿过几条小巷,最后停在一间不起眼的茶肆前。 小贩左右看看,低声道:“二楼最里间。” 江云染的心跳如鼓,手心沁出冷汗。 她一步步走上狭窄的楼梯,仿佛走向命运的审判,最里间的门虚掩着,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着一封信。 江云染颤抖着手拆开,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阿染,见字如晤。我安好,但暂时不能现身。慕天权勾结北梁,欲借刀杀人。朝中恐有同谋,你处境危险。若信我,半月后子时,西角门……” 信未读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江云染迅速将信藏入袖中,刚走到窗边想查看情况,门就被猛地踹开。三名黑衣人持刀而入,为首的正是葬礼上见过的萧焕! “景王妃,久等了。”萧焕冷笑,“王爷托我送您一程。” 刀光闪过的一瞬,江云染本能地护住腹部向后仰去。 锋利的刀刃擦过她的发髻,削断几缕青丝。她踉跄着退到窗边,手指摸到了藏在袖中的发簪。 “萧将军,这是何意?”她强自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谋杀亲王妃,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萧焕冷笑,“王妃私会外男,羞愧自尽,谁会怀疑?”他示意两名黑衣人上前。 “动作快点,殿下还等着回话。” 江云染的背抵上窗棂,无路可退。 她眼角余光扫向窗外——这里是二楼,跳下去不死也残,更何况她腹中还有孩子。但若坐以待毙…… 就在黑衣人逼近的刹那,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暴喝:“禁军办案,闲人回避!” 萧焕脸色骤变:“该死,怎么来得这么快?” 他凶狠地瞪向江云染,“今日算你走运。”说完纵身跃出窗外,两名黑衣人也紧随其后消失在巷弄中。 房门被猛地踹开,一队禁军冲了进来。为首的将领看到江云染,明显松了口气。 “王妃无恙?” 江云染认出来人是君寂言,她双腿发软,扶着窗框才没倒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报信说看见萧焕带人跟踪王妃,我便带人赶来。”君寂言警惕地扫视房间,“王妃为何独自来此?太危险了。” 江云染将断发拢到耳后,心思电转。 君寂言可信吗? 萧焕说是慕天权指使,那么朝中局势比她想象的还要险恶。 她必须小心应对。 “我来取王爷生前寄存的物件。”她轻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信,“没想到……” “王妃脸色很差,我送您回府。”君寂言似乎看出她有所隐瞒,却体贴地没有多问。 回府路上,江云染靠在马车角落里,悄悄展开那封被攥的皱巴巴的信。 后半截已被她的汗水浸湿,但关键信息还能辨认。 “……西角门外槐树下,有人接应。切莫声张,免打草惊蛇。” 她将信揉碎,一点点吞入腹中。 苦涩的墨味混着纸张的粗糙感,让她喉头发紧。 无论西角门外等着的是谁,都比坐以待毙强。 但现在,她必须先解决眼前的危机——慕天权已经对她下手,说明她的怀疑是对的,而且对方急欲除之而后快。 马车刚到景王府,管家就急匆匆迎上来:“王妃,长公主殿下已等候多时。” 江云染心头一跳。 母亲突然来访,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向花厅。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出家 慕婉音正在品茶,见女儿进来,立刻放下茶盏,她年近五十却风韵犹存,眉眼间与江云染有七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凌厉。 “云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慕婉音起身拉住女儿的手,触到一片冰凉。 “出什么事了?” 江云染屏退左右,将今日遇袭之事简略告知,却隐去了谢景辞可能还活着的线索。 慕婉音听完,保养得宜的脸上浮现出罕见的怒色。 “好个慕天权,竟敢对我女儿下手”"她咬牙切齿,“我这就进宫找你皇舅……” “母亲不可!”江云染急忙阻拦,“无凭无据,贸然指控太子只会打草惊蛇。况且……”她抚上小腹。 “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慕婉音冷静下来,眼中精光闪烁,“你说得对。我会派几个得力的人手暗中保护你。至于慕天权……”她冷笑一声。 “来日方长。” 江云染犹豫片刻,突然跪了下来,“母亲,女儿有一事相求。”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慕婉音连忙搀扶。 “女儿想出家为尼。” “什么?!”慕婉音惊得倒退一步,“你胡说什么!你还这么年轻,又有身孕,就算阿辞……就算阿辞没了,你也不能……” 江云染抬头,眼中含泪却坚定,“母亲,王爷已经没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脉,我要远离这是非之地,今日他们敢当街行刺,明日就敢入府杀人,唯有佛门清净的,或可保我母子平安。” “不行!”慕婉音断然拒绝,“我这就去求皇上,让你搬回公主府住。看谁敢动我慕婉音的女儿!” “母亲……”江云染轻声道,“您能护我一时,能护我一世吗?慕天权既然敢对景辞下手,迟早也会对付其他威胁,我若出家,断了与朝堂的牵连,或许还能让他放松警惕。” 慕婉音定定地看着女儿,忽然眯起眼睛。 “云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江云染心跳加速,面上却不显,“女儿只知道,王爷之死绝非意外。而凶手,很可能就在那金銮殿上。” 慕婉音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 “你既已决定,为娘也不勉强。但出家之事非同小可,需得皇上应允。” “女儿明白。” 三日后,江云染一身素服跪在御书房外,手捧《请出家表》。 元稹帝命人传她进去,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外甥女。 “云染,你当真想好了?”元稹帝声音低沉,”景辞刚走,你又有身孕,朕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江云染叩首,“臣妾心意已决,王爷去世后,臣妾看破红尘,只愿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求陛下成全。” “胡闹!”元稹帝拍案而起。 “你腹中可是景辞的骨血,若有什么闪失……” “大相国寺乃皇家寺院,守卫森严,比臣妾独自在景王府更安全。”江云染意有所指地说。 元稹帝目光一凝:“有人威胁你?” 江云染低头不语,却将袖口微微拉起,露出手腕上被萧焕刀锋划出的伤痕。 元稹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朕知道了。”他坐回龙椅,疲惫地揉着眉心,“准你所请,但不得剃度,只带发修行。待孩儿出生后,若你仍执意出家,再行剃度不迟。” “谢陛下恩典。”江云染深深叩拜,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消息传出,朝野哗然。 景王妃在丈夫死后不足一月就请求出家,引得流言四起,有人说她情深义重,愿随夫君而去,也有人猜测她是受不了守寡的寂寞,借出家逃避。 慕天权听闻此事,亲自登门劝解。 “表妹何必如此?”他假惺惺地说,“小皇叔在天之灵,必不希望你如此自苦。” 江云染垂眸,“多谢表哥关心。但云染心意已决。” 慕天权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压低声音,“那日茶肆之事,表妹没受惊吧?” 江云染心头一跳,面上却不露分毫,“殿下何出此言?” 慕天权轻笑一声:“没什么,随口一问。” 他起身告辞,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大相国寺是个好地方,清静。表妹在那里,想必能安心修行。” 江云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佛珠。 慕天权的态度很奇怪,似乎对她的决定既意外又满意。 难道他真的相信她会就此退出争斗? 次日清晨,江云染只带了镜花和两名老仆,轻车简从前往大相国寺。 她换上了一袭灰色僧袍,头发用木簪松松挽起,不施粉黛,却依然美得惊人。 大相国寺方丈亲自迎她入寺,安排她住在后山一处僻静的禅院中。这里远离香客往来之处,四周古木参天,清幽异常。 “王妃尽管安心住下。”老方丈慈眉善目,“老衲已吩咐弟子们不得打扰。” 江云染合十行礼,“多谢大师。弟子既入佛门,当遵佛门规矩。请大师不吝教诲。” 待方丈离去,江云染立刻检查了整个禅院。 禅院不大,一明两暗三间房,围成一个小院。 院中有口古井,井旁一株老梅,此时已结了青涩的果子。 最妙的是,禅院后门有一条隐蔽的小路直通山下。 “镜花,你每日下山采买时,留意这个记号。”江云染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图案——一朵五瓣梅花,花蕊处有个小小的"永"字。 “若有带这个记号的人或物,务必告知我。”江云染叮嘱,“但要小心,慕天权的人肯定在监视我们。” 镜花郑重点头,“王妃放心,奴婢省得。” 安顿下来的头几日,江云染严格遵守寺规,早晚课从不缺席,整日里不是诵经就是抄写佛经,安静得像个真正的修行人。 寺中僧众起初对她这个贵妇出家颇有微词,见她如此虔诚,也都渐渐接受了。 第九日夜里,江云染等镜花睡熟后,悄悄起身。 她换上一身夜行衣,从后门溜出禅院,沿着小路下山。 月光如水,照得山间小路清晰可见,她小心前行,每走一段就停下来倾听周围的动静。 西角门是京城最偏僻的城门,入夜后便少有人迹。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见面 江云染躲在离城门不远的一片树林里,观察着槐树下的动静,子时将至,树下一片寂静,只有几只萤火虫在飞舞。 正当她怀疑自己是否中了圈套时,槐树后突然转出一个人影。 月光下,那人身形瘦削,走路时左腿微跛,正是谢景辞的贴身侍卫——夜七! 江云染几乎要冲出去,却硬生生忍住。 这太容易了,万一是陷阱……她悄悄摸出一枚铜钱,屈指弹向不远处的一块石头。 “叮”的一声轻响,夜七立刻警觉地望向声源处,同时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你是谁?”江云染从暗处走出来。 夜七一愣,“王妃,是我……” “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夜七?”江云染压低声音,“你可知道小皇叔最喜欢喝什么茶?” “王妃煮的茶。”夜七走上前。 “王妃,我是真的。” 江云染放心下来,她急忙问道:“王爷呢?他还活着吗?”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 夜七左右看看,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请先随我来。” 他领着江云染七拐八绕,最后来到城墙下一处几乎被杂草掩盖的狗洞前。 夜七扒开杂草,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王妃请委屈一下。” 江云染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洞内潮湿阴暗,她手脚并用爬了约莫十丈远,终于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亮。 钻出洞口,眼前竟是一间简陋的地下室,墙上点着几盏油灯,照亮了角落里一张简易的床榻。 榻上躺着一个人,听到动静正艰难地撑起身子。 当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时,江云染的眼泪夺眶而出。 “谢景辞!” 谢景辞的脸色苍白如纸,右颊上一道狰狞的伤疤还未完全愈合。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牵动伤口而闷哼一声。江云染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轻轻按回榻上。 “别动!”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他消瘦的脸庞,仿佛害怕他会像梦境一样消散。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 谢景辞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透过单薄的衣衫,江云染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我还活着。”他嗓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只是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江云染的眼泪终于决堤,她俯身抱住谢景辞,却又不敢用力,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谢景辞轻抚她的后背,突然身体一僵。 “阿染,你是不是胖了?这是……"他的手停在江云染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江云染破涕为笑,“傻不傻啊你,是你要当父亲了。” 谢景辞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喜悦、愧疚、担忧交织在一起。他轻轻将掌心贴在江云染腹上,声音哽咽。 “我竟让你独自承受这些……” “别说这些。”江云染摇头,拭去眼泪,“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谢景辞示意夜七去门口守着,然后艰难地撑起身子,靠在墙边。 江云染连忙拿过枕头垫在他背后。 “黑风谷是个陷阱。”谢景辞的声音低沉而冷硬,“慕天权与西夏王暗中勾结,以追击残敌为名,诱我入谷。谷中早有埋伏,我军腹背受敌。” 说着掀开衣襟,露出胸腹间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腹,像是被什么利器狠狠劈过。 “这一刀本该要我的命。”谢景辞苦笑,“幸好夜七拼死相救,将我拖出战场。我们扮作商队,一路躲藏才回到京城。” 江云染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不自觉地抚上那道伤疤。 她能想象当时的凶险,差一点,她就真的永远失去他了。 “太子为何要这么做?”她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你们之间没有利益牵扯,他为何会对你出手?” 谢景辞冷笑一声,“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示意江云染从床下取出一个铁盒,“这里面是慕天权与西夏王的往来密函副本,我安插在东宫的人冒死送出来的。” 江云染打开铁盒,里面是几封盖着西夏王印的信件。 她快速浏览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信中慕天权承诺割让边境三州换取西夏支持他早日登基,甚至提到"清除障碍"这样的字眼。 “这……这是叛国!”她惊呼出声。 “正是。”谢景辞点头,“我本打算收集更多证据再禀明圣上,不料走漏风声,慕天权先下手为强。” 江云染突然想起一事,“那具尸体……为何会有我的玉佩?” 谢景辞面露愧疚,“那是我故意留下的。当时情况危急,我需要所有人都相信我已经死了,才能暗中调查。玉佩……是我让夜七放上去的。” 江云染心头一刺,那枚沾血的玉佩曾让她肝肠寸断。 但转念一想,若非如此,慕天权恐怕不会放松警惕,谢景辞也难以安全藏身。 “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她轻声问,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疲惫。 谢景辞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我知道,我都知道。夜七每天都会告诉我你的消息。听说你请求出家时,我差点忍不住去找你……” “你一直在监视我?”江云染抬头,有些恼怒。 “是保护。”谢景辞纠正道,“慕天权不会轻易放过你。今日你能安全到这里,也是我派人在暗中清除眼线。” 江云染想起茶肆遇袭和君寂言的及时出现,恍然大悟。 “君寂言是你派去的?” 谢景辞点头,“除了她,我没有别人可以相信,若不是有她的帮忙,我估计……”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夜七神色紧张的探头进来,“王爷,有情况!太子的人开始在附近搜查,说是追捕逃犯。” 谢景辞脸色一沉,“来得比预计的快。” 他转向江云染,“你必须立刻回寺里,太子已经起疑了。” “我不走!”江云染紧紧抓住他的手,“你现在这样,万一被发现……” “放心,这里很安全。”谢景辞安慰她。 “地下室另有出口,直通城外,但你必须回去,否则会引起更大怀疑。”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联手设局(上) 他从枕下取出一张纸条塞给江云染,“记住这些名字,他们都是可信之人。若遇紧急情况,可向他们求助。” 江云染快速浏览纸条,将上面的名字牢记于心,然后将纸条烧掉。灰烬落在地上,像一只只黑色的蝴蝶。 “我该如何再联系你?”她急切地问。 谢景辞从脖子上取下一枚小小的铜钥匙,“放在你枕下的布偶里。需要见我时,让镜花在城南集市的老王杂货铺买一包梅子,说要最酸的那种。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江云染将钥匙藏入袖中,依依不舍地站起身。 谢景辞突然拉住她,深深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药味的苦涩和血气的铁锈味,却比任何甜蜜的吻都更让她心颤。 “小心。”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孩子。” 江云染点头,强忍泪水跟着夜七离开。 他们从另一条更隐蔽的通道钻出,夜七带着她绕了一大圈,确认无人跟踪后才送她回到西角门附近。 “王妃保重。”夜七低声道,“我会照顾好王爷的。” 江云染回到大相国寺时,东方已现出鱼肚白。 她悄悄溜回禅院,刚换好僧袍,镜花就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王妃!您去哪儿了?”镜花急得直跺脚,“方丈派人来问过好几次,说是有贵客来访!” 江云染心头一紧,“什么贵客?” “是柳姑娘。”镜花压低声音,“她带了好多人来,说要听方丈讲经,实则一直在打听您的行踪。” 江云染冷笑一声,“来得真快。” 她迅速整理好仪容,“去告诉方丈,我昨夜诵经至深夜,今早起晚了,这就去前殿。” 柳氏正在大雄宝殿上香,见江云染进来,脸上立刻堆出假笑。 “景王妃……哦不,现在该称您净尘师太了,昨夜睡得可好?” 江云染合十一礼,“多谢关心,贫尼一切安好。” 刘氏走近几步,状似亲热地拉住江云染的,“我今日特地带了些补品来,你怀着身孕,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她的目光在江云染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江云染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有心了。只是既入空门,当舍红尘俗物。这些补品还请带回,赠予更需要的人。” 柳氏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 “景王妃果然虔诚。只是……”她突然压低声音,“昨夜京城出了点乱子,有人看见一个形似景王的人出现在西角门一带。你说奇不奇怪?” 江云染心跳加速,面上却波澜不惊,“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王爷已入土为安,柳姑娘此话不妥。” “是吗?”柳氏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可能真是看错了。不过……” 她突然伸手摸向江云染的袖子,“师太的僧袍怎么沾了泥土?” 江云染低头一看,袖口确实有一小块泥渍,想必是钻地道时蹭上的。 她暗自懊恼自己的疏忽,却不慌不忙地回答,“晨起时在院中不慎跌倒,让柳姑娘见笑了。” 柳氏眯起眼睛,显然不信这番说辞,却又找不到破绽。 她正欲再问,一个小沙弥匆匆跑来,“柳姑娘,太子殿下派人来催,说有要事相商。” 柳氏只得作罢,临走时却回头丢下一句。 “净尘师太既已出家,还是少出门为好。这世道……不太平啊。” 待柳氏一行人离去,江云染才长舒一口气。 她回到禅院,立刻检查了所有物品,果然发现有人翻动的痕迹。 好在谢景辞给的铜钥匙被她贴身藏着,未被发现。 接下来的日子,江云染更加谨慎。她表面上深居简出,整日诵经念佛,实则通过镜花与外界保持联系。 每隔几日,她就会借口去后山采药,实则与谢景辞派来的人接头,传递消息。 一个月后的深夜,江云染再次通过密道来到谢景辞的藏身处。 这次他的气色好了许多,伤口也在逐渐愈合。见到妻子,他立刻递上一封密信。 “太子殿下加快了行动步伐。”谢景辞神色凝重,“他计划在下个月皇上寿辰时发动政变。” 江云染沉默,实在实现想不通太子为何要走这一步,皇上从未有过废储的想法,而且,上一世这个节点太子早就死了。 这一世到底是什么剧情改变了,导致太子有这么巨大的变化。 江云染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她快速浏览信件内容,越看越心惊。 “我们必须阻止他!” “我已联络了禁军统领和君寂言等人,但他们需要更多证据。”谢景辞握住她的手,“云染,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柳氏近日会来寺中进香,她随身带着慕天权与西夏往来的最新密函,准备交给接头人。”谢景辞眼中闪过锐光,“我需要你设法拿到那封信。” 江云染心头一震。这意味着她必须主动出击,冒险窃取密函。 但看着谢景辞期盼的眼神,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交给我。” 谢景辞紧紧抱住她,“一定要小心。若事不可为,立刻放弃,你的安全最重要。” 江云染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道:“为了你,为了孩子,也为了北梁江山,我一定会成功。” 两人相拥片刻,江云染不得不再次告别。 临走时,谢景辞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给你的。” 江云染打开一看,是一只粗糙的木雕小马,正是她腹中孩子生肖的玩具。 “等我回来。”她含泪笑道,“你要亲手给孩子。” 谢景辞点头,目送她消失在密道尽头。黑暗中,他握紧了拳头。 …… 柳氏来寺进香那日,大相国寺钟鼓齐鸣,香客如云。 江云染站在偏殿廊下,远远望着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的柳氏。 柳氏一身华服,头上金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她的贴身侍女捧着一个精致的香囊,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王妃,都安排好了。”镜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江云染身侧,低声道:“柳氏待会儿会去后山赏景,那里人迹罕至……”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联手设局(中) 江云染微微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藏在袖中的小瓷瓶。 这是她从寺里药房取来的安神散,足以让人昏睡片刻却不伤身。 她本不想用这种手段,但为了拿到密函,别无选择。 “你去盯着前殿,若有人寻我,就说我在禅房诵经。”江云染整理了一下素色僧袍,缓步向后山走去。 后山凉亭中,柳氏正与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低声交谈。 见江云染走近,两人立刻分开。 柳氏脸上挂起假笑,“净尘师太也来赏景?” 江云染合十一礼,“贫尼来采些草药,不想打扰柳姑娘雅兴,这就告退。” “且慢。”柳氏叫住她,“正好有些佛理想请教师太。” 她转向那名男子,“你先回去吧,东西改日再送。” 男子躬身退下,临走时与柳氏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江云染假装没看见,目光却锁定了侍女手中的香囊——那男子刚才似乎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师太近来气色不错。”柳氏示意江云染坐下,“想必是寺中清净,适合养胎。” 江云染垂眸,“是王爷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母子。” 侍女奉上茶点,江云染趁其不备,将安神散撒入茶中。 柳氏毫无防备地饮下,不久便显困倦之态。 “柳姑娘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江云染故作关切。 柳氏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的眼皮根本抬不起来,她很快靠在亭柱上沉沉睡去。 侍女慌了手脚,“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想必是舟车劳顿。”江云染镇定自若,“你去寺里取些醒神的药来,我在这里守着。” 侍女犹豫片刻,匆匆离去。 江云染立刻检查柳氏的随身物品。 香囊中果然藏着一封密函,她快速浏览内容,心头大震——太子不仅计划在皇帝寿宴上发动政变,还与北梁约定割让边境五州!她迅速将密函藏入袖中,又将事先准备好的假信放回香囊。 刚做完这一切,远处便传来侍女的脚步声。江云染连忙坐回原位,做出一副守护柳氏的模样。” “柳姑娘只是累了,让她多睡会儿吧。”江云染柔声道,“贫尼还有功课,先告退了。” 离开凉亭,江云染几乎是小跑着回到禅院。 她将密函缝入布偶,交给镜花,“立刻送到老地方,就说鱼儿上钩了。” 镜花刚走,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江云染推窗一看,只见一队禁军正在寺内搜查,为首的赫然是萧焕! “搜仔细点!”萧焕厉声道,“柳姑娘遇袭,贼人可能藏在寺中!” 江云染心头一紧。 柳氏醒得比她预计的早,而且显然发现了密函被调包。 她必须立刻离开。 江云染迅速从后窗翻出,沿着小路向后山跑去。 刚跑到半山腰,身后就传来追兵的呼喝声。 江云染慌不择路,不慎踩空,整个人滚下山坡,她本能地护住腹部,却还是被树枝和石块刮得遍体鳞伤。 当她挣扎着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竹林中,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江云染咬紧牙关,拖着疼痛的身体继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前方有一间猎户小屋,江云染拼尽最后力气敲响屋门,开门的竟是夜七! “王妃!”夜七大惊,连忙将她扶进屋。 简陋的木屋内,谢景辞正伏案研究一张地图。 见江云染满身是血地进来,他脸色瞬间惨白,一个箭步冲上前,“阿染!你怎么了?” “太子……发现密函被调包了……” 江云染气若游丝,“萧焕带人搜寺……我……” 话未说完,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江云染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身上伤口已被妥善包扎。谢景辞守在床边,眼中布满血丝。 “孩子……?”江云染第一反应就是摸向腹部。 “没事,孩子很坚强。”谢景辞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你吓死我了。” 两人还来不及温情蜜意,屋外突然传来夜七急促的哨声——这是有危险的信号。 谢景辞脸色一变,迅速从墙上取下长剑。“萧焕的人找到这里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他扶起江云染,从后门悄悄离开。 三人刚躲进屋后的密林,就看到一队黑衣人包围了小屋。 “分头走。”谢景辞低声吩咐,“夜七,你带王妃去白云观,我引开他们!” “不行!”江云染抓住他的手臂,“你的伤还没好……” 谢景辞不容分说地将她推向夜七,“保护好王妃。”说完,他故意弄出声响,引着大部分追兵向反方向跑去。 江云染被夜七拉着,跌跌撞撞地在密林中穿行。 她不断回头,却只看到树影婆娑,早已不见谢景辞的身影。 “王爷会没事的。”夜七安慰道:“他对这一带很熟。” 两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看到山腰处的白云观,观主是谢景辞的旧识,二话不说就将他们藏入密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爷若脱险,会来这里会合。”夜七递给江云染一杯热茶,“王妃先休息吧。” 江云染哪里睡得着? 她坐在窗边,死死盯着来路,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直到次日黎明,谢景辞才满身是血地出现在观门外。 江云染飞奔出去,却在接住他的瞬间感受到他身体的沉重。 谢景辞脸色惨白,胸前一片血红——旧伤崩裂了。 他虚弱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随即昏倒在江云染怀中。 观内的静室中,江云染亲手为谢景辞处理伤口,那道本已愈合的刀伤再次裂开,深可见骨。她咬着唇,用观里简陋的药材为他止血包扎。 “王妃,您也休息会儿吧。”夜七劝道,“您脸色很差。” 江云染摇头,“我没事。” 她的手轻轻抚过谢景辞滚烫的额头,“去熬些退热的药来。” 整整三天,谢景辞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江云染不眠不休地守着他,只在实在撑不住时伏在床边小憩片刻。 “阿染……”谢景辞在昏迷中呼唤她的名字。 “我在这里。”江云染握住他的手,轻声回应,“我哪儿也不去。” 第四天凌晨,谢景辞的烧终于退了。 他虚弱地睁开眼,看到江云染憔悴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 “傻丫头……”他抬手轻抚她的脸,“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联手设局(下) 江云染的眼泪终于决堤,她伏在谢景辞胸前,哭得像个孩子。 谢景辞轻拍她的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 待江云染平静下来,谢景辞才详细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他成功引开追兵后,本想直接回白云观,却在途中发现萧焕等人驻扎在一处废弃山庄。 他冒险潜入,偷听到了太子的完整计划。 “寿宴当晚,太子会先让人在酒中下药,然后以护驾为名调东宫卫队入宫。”谢景辞声音低沉。 “同时,西夏大军会进攻边境,制造混乱。” 江云染取出那封密函,“这上面还说,太子承诺登基后割让五州,并每年纳贡。” 谢景辞冷笑,“他这是卖国求荣!我们必须阻止他。” “可我们现在是死人,如何接近皇上?”江云染忧心忡忡。 谢景辞沉思片刻,“还有一个办法。寿宴前三天,皇上会去皇陵祭祖,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正说着,夜七匆匆进来,“王爷,不好了!京城传出消息,说景王妃与人私通,怀的是野种,所以才会假意出家……” “什么?!”江云染气得浑身发抖,“他们怎么敢……” 谢景辞握紧拳头,“这是太子的手段,他想彻底毁掉我们的名声,这样即使我活着回去,也会身败名裂。” 江云染突然想起什么,“镜花呢?她有没有消息?” 夜七摇头,“自从那日分别后,再没联系上,寺里传出消息说,一个叫镜花的丫鬟偷了东西,被赶出去了。” 江云染脸色煞白,“太子一定抓了她……我必须回去救她!” “冷静。”谢景辞按住她,“这可能是引你现身的陷阱,我们先按原计划行事,等拿到更多证据,再救镜花不迟。” 江云染知道谢景辞说得对,但想到镜花可能因她受苦,心如刀绞。 “太子会为此付出代价。”她咬牙道,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狠厉。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躲在白云观养精蓄锐。 一天夜里,江云染被噩梦惊醒,发现谢景辞不在身边。 她披衣起身,在观后的古松下找到了他,月光下,谢景辞正对着京城方向出神,手中握着那枚她送他的玉佩。 “睡不着?”江云染轻声问。 谢景辞回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想起一些旧事。”他摩挲着玉佩。 江云染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不管前路如何,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 谢景辞低头吻她的发顶,“等这一切结束,我们离开京城吧。去江南,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好。”江云染轻声应道。 …… 晨雾笼罩着白云观,为古老的建筑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江云染站在后山的悬崖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皇城轮廓。 一个月了,他们像地鼠一样躲藏在这深山道观中,而慕天权的阴谋却在朝堂之上肆意蔓延。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谢景辞将一件外袍披在她肩上。 “晨露寒凉,别冻着。” 江云染拢了拢衣襟,没有回头,“三日后就是皇陵祭祖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嗯。”谢景辞站到她身旁,清晨的阳光为他刚毅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我们必须冒险一试了。” 江云染转身直视他的眼睛,“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谢景辞坦然道,“皇陵守卫中有我旧部,但慕天权肯定也加强了防备。” 江云染望向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这个孩子在她体内安然成长了五个多月,却要随父母一同赴险。 她深吸一口气,“足够了。” 谢景辞的大手覆上她的腹部,那里正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跃动,“我不该让你们母子冒险……” “我们是一家人。”江云染按住他的手,“同生共死。” 两人回到静室,夜七已经准备好简单的早膳。 用膳时,谢景辞详细说明了他的计划。 “皇陵祭祀当日,皇上会在寅时出发,辰时到达。按照惯例,他会独自在内殿祭拜一个时辰。”谢景辞用筷子在桌上画着路线图,“我们从西侧密道进入,那里是前朝工匠留下的,只有历任皇帝和少数宗亲知晓。” 江云染皱眉,“慕天权会不会也知道?” “应该不知。”谢景辞摇头,“这密道只有皇帝和宗亲知道,就连我,也是听父亲说过,毕竟当初他为了帮助皇上继承大统,两人曾是最好的兄弟。” “那我们需要联络的人手……” “已经安排好了。”谢景辞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这些都是可信之人,但为防万一,我们只能联络最关键的几个。” 江云染浏览名单,突然指着一个名字,“君寂言?他不是被调离京城了吗?” 谢景辞露出一丝笑意,“表面上是的。实际上他一直在暗中活动,收集慕天权勾结西夏的证据。” “还有我母亲。”江云染轻声道,“她一定有办法接近皇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谢景辞沉思片刻,“阿姐确实是最佳人选。但风险太大,一旦失败……” “母亲比我们想象的更坚强。”江云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失去女婿,女儿出家,心中早有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隐忍不发。” 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江云染负责联络长公主和几位命妇,谢景辞则与君寂言等武将秘密接头。 夜七作为信使,穿梭于各方之间。 当日下午,江云染换上一身道姑装扮,随观中采买的弟子下山。 在城南的一家绸缎庄,她偶遇了长公主的贴身嬷嬷。 “这匹湖蓝色缎子真好看。”江云染假装挑选布料,低声道,“请转告母亲,三日后辰时,皇陵西侧松林。” 展嬷嬷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点头,“这布料不错,我买了。”她接过布料,趁机塞给江云染一张纸条。 回到白云观,江云染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简单几个字。 “镜花在东宫地牢,还活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云染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怎么了?”谢景辞察觉到她的异常。 江云染将纸条递给他,“镜花还活着……在东宫地牢。” 谢景辞眉头紧锁,“慕天权留着她,必是作为诱饵。” “我知道。”江云染强迫自己冷静,“但这更说明我们的计划必须成功。只有扳倒慕天权,才能救出镜花。”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终章 夜深人静时,江云染辗转难眠,窗外一轮明月高悬。 “睡不着?”谢景辞轻声问。 江云染转身面对他,“我在想,如果我们失败……” 谢景辞用手指按住她的唇,“不会的。”他轻抚她的腹部,“为了这个小家伙,我们也一定会成功。” 次日清晨,夜七带回君寂言的密信。 信中详细列出了慕天权在禁军中的党羽名单,以及西夏大军已在边境集结的情报。 “看来慕天权是铁了心要在寿宴那日动手。”谢景辞烧掉密信,眉头紧锁,“我们必须赶在祭祖时揭发他。”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 寅时刚过,谢景辞、江云染和夜七便悄然离开白云观,向皇陵进发。 江云染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男装,宽大的衣袍遮掩了她的孕肚。 皇陵位于京城西郊的龙首山上,四周松柏环绕,庄严肃穆。 三人从后山小路接近,远远就看见陵园外围布满了禁军。 “比平时多了三倍守卫。”谢景辞低声道,“慕天权果然有所防备。” 他们按计划绕到西侧松林,在一棵千年古松下找到了密道入口,谢景辞移开几块看似普通的石头,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我先下去。”他点燃火折子,率先钻入。 江云染紧随其后,夜七则留在外面望风。 密道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江云染小心前行,手扶着湿滑的墙壁,不时踩到积水,发出轻微的声响。每次声响都让她心跳加速,生怕惊动上面的守卫。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一道向上的石阶。 谢景辞熄灭火折子,示意江云染保持安静,他们头顶是一块可以移动的石板,正是内殿的偏角。 谢景辞将耳朵贴在石板上听了片刻,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确认殿内无人后,两人悄悄钻了出来。 内殿灯火通明,先帝灵位前摆满了祭品,香炉中的青烟袅袅上升,为肃穆的空间增添几分神秘。 “皇上辰时才会进来。”谢景辞低声道,“我们躲在那边的帷幕后。” 两人刚藏好,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江云染屏住呼吸,从帷幕缝隙中望去——不是皇上,而是慕天权和萧焕! “都安排好了?”慕天权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格外清晰。 萧焕恭敬回答,“殿下放心,各处要道都已埋伏了我们的人。只要谢景辞敢出现,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贱人呢?” “景王妃也在我们的监视中。白云观那边回报,她与谢景辞已经离开,想必是冲着今日祭祖来的。” 慕天权冷笑一声,“自投罗网。等解决了他们,寿宴那日就再无障碍了。” “那镜花丫头……” “留着无用,处理掉。”慕天权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记住,今日之事若办好了,许诺给西夏的五州,孤封你为其中一州的节度使。” 萧焕大喜过望,连连叩首谢恩。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几句,便离开了内殿。 帷幕后,江云染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才没有惊叫出声,谢景辞紧握她的手,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们必须改变计划。”他在江云染耳边轻声道,“慕天权早有准备,这里太危险了。” 江云染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不,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慕天权亲自前来,说明他心虚,只要我们能见到皇上……” 正说着,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尖细的嗓音在内殿回荡,江云染的心跳几乎停滞。 透过帷幕的缝隙,她看见元稹帝缓步走入,一身素服,面容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 元稹帝在灵位前焚香祭拜,正要跪下,谢景辞突然从帷幕后走出。 元稹帝猛然转身,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 “景辞?你……你不是已经……” “微臣侥幸逃生,只为揭露一个惊天阴谋。”谢景辞跪地叩首,声音坚定,“太子勾结西夏,意图谋反!” 元稹帝脸色骤变,后退半步。 “不可能!” “微臣有证据。”谢景辞从怀中取出染血的密函。 “这是太子与西夏王的往来书信,承诺割让五州换取支持。黑风谷一战,正是太子借西夏之手除掉微臣!” 元稹帝颤抖着手接过密函,还未及细看,殿门突然被撞开。 慕天权带着萧焕和数十名侍卫冲了进来,看到谢景辞,脸色瞬间惨白。 “护驾!”慕天权反应极快,指着谢景辞厉声道,“有刺客冒充景王行刺父皇!” 侍卫们立刻拔刀相向。 千钧一发之际,江云染从帷幕后冲出,“陛下明鉴!我夫君死里逃生,今日冒死前来,只为揭露太子罪行!” “云染?!”元稹帝震惊地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你……你们……” 慕天权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父皇,他们分明是勾结西夏的叛贼!云染表妹腹中所怀,怕是敌国的孽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谢景辞怒不可遏,拔剑就要上前,被侍卫团团围住。 元稹帝抬手制止众人,目光在慕天权和谢景辞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江云染身上。 “云染,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江云染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更多证据——柳氏的香囊密函、君寂言收集的军报、以及镜花冒死带出的情报。她条理分明地讲述了慕天权如何勾结西夏,如何在黑风谷设伏,又如何派人追杀他们夫妇。 “陛下若不信,可召禁军副统领君寂言对质。”江云染声音清晰。 元稹帝脸色越来越难看,转向慕天权。 “太子,这些可属实?” 慕天权额头渗出冷汗,突然狞笑起来。 “属实又如何?北梁江山迟早是我的!父皇年迈昏聩,早该退位让贤!”他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刺元稹帝心口。 “今日就送您去见列祖列宗!” “皇上小心!”谢景辞飞身扑上,用身体挡在元稹帝面前。 电光火石间,一支袖箭从江云染腕上射出,正中慕天权手腕。 匕首"当啷"落地,慕天权惨叫一声,捂住流血的手腕。 “拿下!”元稹帝厉声喝道。 萧焕见势不妙,拔刀就要挟持江云染。 谢景辞早有防备,一剑刺穿他的胸膛。其余侍卫见慕天权大势已去,纷纷跪地请罪。 慕天权被按在地上,仍不甘心地嘶吼。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西夏大军已压境,没有孤,你们都得死!” 元稹帝痛心疾首地看着这个曾经最宠爱的儿子,“朕一直以为你只是性子急躁些,没想到…” 他挥了挥手,“带下去,严加看管。” 待慕天权被押走,元稹帝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颤巍巍地扶起谢景辞。 “辛苦你了。” “没事。”谢景辞搀住摇摇欲坠的元稹帝。 “当务之急是应对西夏大军。” 元稹帝点头,强打精神,“传旨,即刻召集群臣议事!景辞,你随朕一同上朝。” 江云染轻轻拉了拉谢景辞的袖子,低声道,“镜花还在东宫地牢……” 谢景辞会意,向元稹帝请示:“陛下,微臣需先救出一名忠仆。她为保护我们,被太子关押多时。” 元稹帝当即命禁军随谢景辞前往东宫。 地牢阴暗潮湿,镜花被铁链锁在墙上,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见到谢景辞和江云染,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镜花被紧急送往大医院救治。 与此同时,朝堂上风云变幻。谢景辞的突然复活和慕天权的谋反证据震惊了文武百官。 元稹帝当众宣布废黜慕天权,并命谢景辞统领三军,抵御西夏入侵。 边境战事持续了月余。 在谢景辞的指挥下,不仅击退了北梁进攻,还趁机收复了两座失城。 捷报传回京城,举国欢庆。 凯旋之日,元稹帝亲自出城迎接。 金銮殿上,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了谢景辞不少的封赏,没想到谢景辞却提出想要辞官归隐。 朝堂一片哗然。 元稹帝再三劝说,谢景辞始终不改初衷。 最终,元稹帝长叹一声,“罢了,朕不勉强你。” 谢景辞与江云染在景王府安顿下来。 府中一切如旧,只是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宁静。 镜花伤愈后,更加寸步不离地伺候江云染,生怕再有什么闪失。 一个月后,江云染顺利产下一名女婴。 谢景辞抱着这个小小的生命,眼中满是柔情。 他为女儿取名"谢安宁",寓意平安顺遂。 江云染产后恢复得很快。一日清晨,她抱着安宁在院中赏花,谢景辞从身后环住她。 “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 江云染微笑,“去江南?” “嗯。”谢景辞轻吻她的发顶,“远离朝堂,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陛下会同意吗?” “我已经说服他了。”谢景辞笑道。 就这样,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谢景辞与江云染带着襁褓中的安宁,轻车简从离开了京城。慕婉音亲自来送行,含泪将一枚玉扳指塞在安宁的小被子里。 “去吧,去过你们想过的生活。”慕婉音轻抚女儿的脸颊,“只要记得,京城永远有牵挂你们的人。” 一行人沿着运河南下,最终来到白鹭镇。 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镇上的人只知道新搬来的谢先生是个饱读诗书的退伍将军,谢夫人则精通医术。 他们在镇东头买下一座带小院的宅子。 谢景辞开了间私塾,教镇上的孩子们读书写字,江云染则在后院辟了间药庐,为乡邻看病施药。 镜花和水月负责照料小安宁,整日里忙得不亦乐乎。 安宁满周岁那天,谢景辞在院中摆了桌简单的酒席。 江云染抱着咿呀学语的女儿,看他忙前忙后,不禁莞尔,“谁能想到,曾经的景王爷,如今竟能下厨做菜了?” 谢景辞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凑过来亲了亲女儿的脸蛋。 “比起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夕阳西下,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谢景辞从怀中取出那枚比翼双飞的玉佩,轻轻系在江云染腰间。 “物归原主。”他柔声道,“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江云染靠在他肩头,怀中的安宁已经睡着,小脸恬静如天使。 远处,白鹭掠过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就像他们的人生,从惊涛骇浪归于平静,却依然美丽。 【全文完】 喜欢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请大家收藏:()重生独美后,小皇叔跪求名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