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抢男主啊【快穿】》 1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好消息:嘉喜走了狗屎运被系统收编了。 坏消息:她死了。 不过欠了系统一屁股债,因为任务完不成。 为了让她尽快适应,系统一股脑让她看了许多这方面的书,嘉喜每次看小说里的宿主攻略那么多人都觉得佩服,她是做不到。 还每个世界各种吃亏受虐勾心斗角,要换她脑袋都要炸。 捧着书还没来得及狡辩,就被系统豪情万丈的送到了拯救组。 笑死。 别说拯救角色人物了,她连自己都难以自保,不过主角还是主角,后头还是主角提着她一起逃的。 感恩! 嘉喜对自己的表现挺满意,及格就行,但是系统明显不满意。 她气都还没喘匀,就又被系统送进了复仇虐渣组。 搞笑。 主角之所以被称为主角,那肯定是有无可替代的优点,嘉喜有自知之明,她承认自己懒且馋。 所以别说什么复仇虐渣了,合理条件下直接卖乖求和。 很明显。 这位系统肯定对她的能力有什么误会,又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拿起一根竹竿戳她的背。 “你说说你,你拯救拯救不行,虐渣虐渣不行,攻略攻略也不行,你到底能干什么?就记得吃了是吧?!” “该拯救的时候你躺在床上赖床不起来,该虐渣的时候你连人家的面都不敢见,我说你长得那么漂亮攻略应该行吧,好内向起来了!” “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欠了我一个亿!你拿什么还,啊?” 嘉喜缩在角落里,丧丧的眨眼睛,也不尝试着狡辩了。 干脆利落的道,“是我的错。” 她小心的上前,“别生气了。” 系统被她捧在手心里狗腿的顺毛。 因为嘉喜在它心里够弱,没有威胁,所以它也放心的待在这个人类的掌心,享受讨好。 系统想了想,要让这人回去自生自灭又有点舍不得,索性当成一个宠物养着吧。 不死就行。 于是说,“你自己清楚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你都不行,那就只能将你放到我没有涉猎过的双男文里。” 嘉喜捧着它盘腿坐下,好奇的问,“双男文是什么?钱多吗?” “就是两个男人谈恋爱。”系统也不是吓她,“男人之间的恋爱往往充满着血腥和暴力。” “钱多不多的没个定数。” 特别是双男局还没有稳定,还需要他们上头干预很多世界才能进行下去,里面充斥着各种的不确定性。 系统如愿听到嘉喜充满担忧的声音,“啊,太可怕了。” 它狠下心,“你必须得在里面好好锻炼锻炼,虽然我不能一直在里面陪你,但是我会留下一个待机系统,基本的功能它都有。” 那里可对女孩子没那么友好。 系统以为她能在安排的那么多世界混过去,肯定是因为性别的原因。 毕竟和以前绑定的那些“龙傲天”宿主相比,实力实在一般。 嘉喜是真忐忑。 她抱紧了系统,弱声弱气的想最后争取一下,“没有你我不行的。” 胆子小!太粘人! 系统反思自己这次选的宿主缺点实在太多,它飘起来挥了挥手。 “想想你欠我的钱,去吧。” 总之它的宿主不能是孬种! 匆忙之间嘉喜只来得及问,“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且看。” …… “我并不想和你结婚,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等我以后羽翼丰满一定会和你离婚。” “你也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所以不要做其他的事妄图得到我的爱,也不许在外面主动说你和我的关系坏我的名声。” “最好像死了一样,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男人的声音冷淡恣意,还透出浓浓的厌恶,一点都没有为坐在床上的新娘考虑。 新世纪了,结婚还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微微动了动身体。 隔着房间门板的外面能依稀听见欢庆和热闹,房间里的所有布置很是喜庆,灯被刻意调的暗了些。 本该暧昧的氛围被男人弄得尴尬。 新娘看起来坐立难安,在男人强大气场下轻轻点头,“好的。” 温颂坐在床旁边的老板椅上,闻言微微眯了眯眼。 哭闹争论和冷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声音里透着不谙世事的应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嗤笑一声,打火机被他按的啪啪作响。 手段罢了。 像这种21世纪了,还将家里的女儿养的像古时候的大家闺秀一样的家庭,从小就会灌输“以夫为天”的思想。 里头的弯弯绕绕多的令他厌烦。 纵使他的新娘才将将满18岁,他却连掀开盖头看一眼人长什么样的欲望都没有。 温颂站起身,到门口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还没散。 他又看了一眼身形单薄,依旧坐在婚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走到窗户边。 窗帘被风吹得呼啦作响。 【宿主,检测到主角攻已从窗户逃走,上了主角受的车。】 【好的。】 嘉喜摸索着来到窗边,将开着的窗户关上,然后拉上窗帘。 她掀开盖头,粉面桃花的脸上嘴唇微微张着,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来。 感叹,“不愧是主角,气场真强。” 系统说,“您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嘉喜走到梳妆台前,将头上戴着的那些首饰都一样一样的拆下来,冲镜子里的人好奇的挤眉弄眼,“我有什么任务吗?” 系统,“鉴于主世界对这类世界的了解甚少,您可以作为调度员存在。” “调度员?” “您可以顺应故事发展任其而行,也可以主动改变参与其中,在此之间,收集主角攻受的相关信息和活动路线,便于补充我们资料的完整,故事结束后,您的身份也可以作为未来调查员的降落点存在。” 嘉喜比较关心的是,“那我有工资拿吗?” 系统答,“每个世界结束后,会根据资料的完整度给出50到500万的酬劳不等。” “哇哦。”她拆完了首饰,长发披散下来,抬手解上衣扣子。 为了显得端庄一点,衣服勒人。 “这类世界是不是很危险?” 2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没有权限回答您的问题。” 嘉喜若有所思,还是别轻举妄动,最好不要惹得主角攻受太讨厌她。 按以往的经验来说,被世界的主角讨厌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卸了妆,好好洗了一个澡,穿上宽松的衣服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搜温颂。 嘉喜并不打算凑到主角攻受前面,初来乍到,最低还有50万块钱呢,还是狗狗祟祟一点吧。 这个世界网络比较发达,用网络了解也是一样的。 细长手指点击在屏幕上搜索,她下了好几个APP都搜索了一遍,系统飘在旁边疯狂的吸取这些资料。 温颂,25岁,娱乐传媒公司签约艺人,演员,粉丝106万。 杨以帆,24岁,娱乐传媒公司签约艺人,爱豆转演员,粉丝500万。 两个人差不多都是同期签约,已经在娱乐传媒公司签约了四年,全都不温不火。 两个人接下来要考虑的是续约还是转签其他传媒公司。 嘉喜啧啧两声,突然点进了一处CP超话。 超话名叫温以帆,里面的人不多但活泼。 【嗷嗷嗷,终于找到组织了!】 【昨天温哥和小凡一起活动,相处甜的嘞!】 【大家快来看一看,顶一顶,我剪了温哥和小凡的视频。】 嘉喜手指不受控制的也点进去看了,视频剪的不错,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应当是用的他们参与的影视作品为基础。 剪了两个人暧昧的相处画面,作为前世。 然后就是现代参与活动时两个人刚认识的相处画面,甜中带涩,作为今生。 【我的妈呀,博主,你剪的太好了,感觉真的很好磕,对不起了,我真的想磕爱情向。】 【温哥太宠我们家小凡了吧,每次看小凡落单都会让他跟到旁边来,我们在这磕一磕他应该也不会怪我们吧吧(可怜表情)】 【其实小凡也对温哥很好啊,上一次不是被狗仔放出来温哥肚子不舒服他冒雨去买药的视频吗?】 【我觉得大家在这里磕一磕就行,千万别捂出去,最好还是磕兄弟,爱情向唯粉不会接受的。】 【我管他们接不接受,就要让外面让所有人都知道两个人的伟大爱情,越不喜欢我们温哥和小凡就越甜!】 【这种话说说就行了,千万别这么干,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温哥对演戏的执着吗?要是因为这件事害的温哥演艺方面有什么阻碍,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了】 【演戏能有我们家小凡重要?你个毒唯滚出CP超话!】 嘉喜嘴里饿的咬了一口喜糖,“原来双男文是这个意思。” 她缓慢的嚼着,翘起的腿晃啊晃,“两个男人谈恋爱,那怎么区分呢。” 硬件都一样。 …… 一辆小破车开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后座里的温颂已经将身上的新郎衣服换了下来。 杨以帆红着脸收回视线。 温颂提着包从后面翻到驾驶座上坐着。 旁边递过来一份饭,“今天在剧组的时候多拿了一份,这一份没动。” 温颂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还是拿过来吃了几口。 “哥,你怎么从那边过来的?”那边可个个都是高档别墅。 “接了个活。” “原来是这样,明天经纪人说让我们俩回公司一趟,商讨续约和我们以后行走路线的问题。” “行。” …… 睡觉的时候,系统建议嘉喜熬个通宵,以憔悴的面容面对明天主角攻温颂的各路亲戚们。 “为什么?”嘉喜已经关上灯躺进了被窝里。 系统:“此次建议是根据数据库里其他宿主行为得出的结论,这样可以获得他人的怜惜,能让您在温家生活的好些。” 嘉喜已经半睡不睡,“不用。” 这样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 温颂已经回到了公司安排的宿舍。 杨以帆有饭局,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可以认识一下投资方和导演什么的,虽然有点乱。” 男人提起从楼下点的外卖进屋,“不用,我去不合适。” 杨以帆跟着走进去,有凳子不坐,坐到了床上,“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圈子里都这样。” “哥,你太轴了。” 温颂在吃饭没回话,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杨以帆就靠在床头安静的看他吃饭。 他见温颂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不是他杨以帆当爱豆的时候,经过厚厚的妆容和打光滤镜营造出来的好看。 严肃起来有攻击力,让人发怵的一张脸。 所以男人在剧里也长得好看,演技也好,演的每一个角色都没有浪费。 粉丝虽少,但都是实打实的,100多万的粉丝比他500多万的粉丝还要来的活跃。 可是这个圈子不是演技好长的好看就能出头,更何况温颂还有些高冷,脾气倔。 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劲,才让那些粉丝觉得两个人是朋友的程度。 这样一步一步走他杨以帆可等不了,可惜就没有老板能看上捧他。 温颂饭吃完了,把饭盒丢进垃圾桶里抬眼问他,“你不是还有饭局,不走?” “那我走了,明天记得去公司。”杨以帆笑了笑,关上门离开。 温颂洗了一个澡,擦着头发出来将床单扯下丢去洗衣机,换了新的。 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两张薄薄的剧本看。 他的戏份很少,是抛弃女主的渣男,起到一个开局和结尾被打脸的作用。 第一场戏就是娶女主的时候连带着纳妾,女主愤然嫁与他人,他嚣张又去抢婚,将愿意娶女主的表哥打的半残,把女主强行又娶了。 拉仇恨。 秾纤合度的身形,喜帕随着脑袋浅浅晃动,与想象中不同的甜蜜乖巧声音回应他,“好的。” 看不太进去,脑袋里居然不自觉又想起了那个女人,明明盖头都没掀。 今天结婚,新郎在洞房花烛夜当晚就跑了,那人可能会哭会找爷爷告状。 他心绪烦躁,将手里一点动静都没得有的手机转出了个花来。 索性打开,点进微信里。 【温山岂,你还在玩?】 3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那边隔了两秒就回复信息回来,【是啊堂哥,你在婚房里饿了是不是,要我给你和嫂子送东西过来不?早先还有些东西能给你送过去的,但是我爸妈说不要打扰你们,现在我手上就只有一些零食啦!】 【顺便见见嫂子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嫂子呢。】 温颂若有所思,她难道没有闹? 果然心机深沉。 【我不在婚房。】 【堂弟:那你饿了自己下来拿东西嘛,我在和小伙伴们玩游戏呢走不开其实。】 【我也不在温家。】 小学生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发过来一条语音,听着像是专门走到没人的地方录的。 【我去,堂哥,你不会是逃婚了吧啊?也不对,你们已经扯结婚证了,那你这个算是什么呀?】 【现在都12点了,嫂子不会还在婚房里头坐着等你吧?】 【温颂:不知道,我在她面前从窗户那里走的。】 【堂弟:……】 温颂给他发了一个大红包,小学生秒收。 【我怕她明天在爷爷面前告状,你帮我注意一下。】 【堂弟:ok啦,我以后都会住在这里,可以天天替你注意嫂子的一举一动,所以堂哥你这个红包不太够。】 【后面再说,说不定她会回娘家去。】 【好的叭。】 …… 嘉喜美美睡了一觉起来,穿上了符合身体审美的偏古装一点的衣服。 就是还得束胸。 她在镜子前转了一个圈,满意的点头,自恋道,“我真漂亮。” 盘头发什么的复杂款式,她是做不来,就弄了一个披肩的,容易上手的发型。 脸颊边编两条小辫子顶天了,再在头顶夹两个喜庆的花瓣发夹,完事儿。 系统说,“有点幼稚了,宿主。” 外面有佣人敲门,“少爷夫人,早餐已经做好了。” “好的。”嘉喜应付了一声外面的人才回系统,“我年纪本来就不大呀,幼稚一点是应该的。” “可是原身的人设被父母养的沉稳得体。” “不听不听,你都说那是个空壳子了,现在这个空壳子被我填满了,那就我说了算!” 嘉喜也不是全由自己性子为主,她不是穿衣风格维持原来的嘛,主要是不排斥这类复古的风格。 打开门,门外有人等着。 见她只有一个人出来,也没多嘴,引着人往客厅餐桌那边过去。 嘉喜规规矩矩地跟着走,瞥见那一长桌坐满了人时,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 她被安排在了温颂父母的下首座位。 温老爷子坐在主位,脸上喜气洋洋,见她来了满面红光,“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温颂那小子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尽管来我这里,我替你削他。” 嘉喜被十几双眼睛盯着看,不好意思的抿嘴,但还是礼貌的回看着温老爷子,“谢谢爷爷。” 这一声叫的实在甜,让老爷子开怀大笑。 “来来来,趁着你们两个小的结婚,这家里好不容易将一家人都聚集起来了,以后这样的热闹场景可不一定有。” “温宋那小子怎么回事?新娘子就都起来了还赖床,没有名堂,再派人去叫一下。” 嘉喜欲言又止,但她被扯着一个一个认人没有开口的地儿。 一圈下来头都晕了,名字和脸根本就没对上。 温山岂是个小不点,见大家都坐下来将他给忘了,连忙着急的站起来。 “还有我还有我呢!” 嘉喜看过去,她早就注意到有个小孩子了,只不过她是个外人,不好刚来就一副主人家做派。 听安排就对了,所以没吱声。 温山岂拿着自己的饮料杯从桌尾跑到嘉喜身后,嘉喜也不得不从凳子上站起来。 “你好。” 声音轻轻柔柔的,是个漂亮又温柔的小姐姐。 温山岂脸红红的仰着头,“小嫂子,你也好,我叫温山岂,现在读小学是温颂堂哥的堂弟。” “整个小学阶段我都是要住在这里的。” 信息接收到了,嘉喜惊讶一秒,高兴伸手,“那以后请多多关照啦。” 两个人有模有样握手的样子,逗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小学生舍不得走,站在后面没话找话,“小嫂子你知道吗?我堂哥比你大七岁,我比你小七岁!” 嘉喜说,“真有缘分。” 有人在老爷子耳边说了两句什么,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减下来几分。 温老爷子挥手,“小山快回去好好坐好,以后你和你嫂子一起待在温家有很多时间相处,不差这一会,先吃饭再说。” “好吧爷爷。” 温山岂回去坐好,悄悄拍了几张嘉喜的照片。 温颂的父母是大忙人,感情看起来一般,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过多的交流。 和嘉喜当然也是说一两句就没了话题。 倒是其他的亲戚,趁着吃饭融洽的氛围调侃。 “小喜看起来气色不错呢。” “是啊,小颂好不容易定下来;以前干什么要到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混,还不让我们插手。” “吃了亏就知道回来了。” “小喜尽快给温颂生个孩子,他就没那么多心思做那些浪费时间的事。” 对这一切话题,嘉喜只是微笑,并不应和和答话。 奈何好像每个人的亲戚里面总有那么一两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再加上温家老宅餐桌上吃饭,并没有 其他家族里面那么多的规矩,该说话就说话,所以这人说起话来也有些口无遮拦。 “那娱乐圈里面的那些明星啊,看起来听起来是很受人欢迎的,但其实归根结底也不就是个戏子吗?” “他们那些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小喜,你既然和温颂结了婚,以后就要多多劝劝他,不要老是在里面沾染那些,没什么出息。” “你说是吧小喜?” 对于这种话题嘉喜并不想掺和,因为在这个餐桌上和温颂关系亲近的有很多,她是最不起眼,最不相关的那一个。 但架不住这位亲戚一直问,一直想让她开口说话,坐在旁边的温颂父母也看过来,还有老爷子也投过来视线,她就必须得说一两句表达态度。 4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温家做的是实体经济,如今有点往线上经营上发展,每代都进行了深厚的原始资金积累。 家事也逐渐清白。 特别晚辈还在政界上有所建树。 瞧不上明星,觉得明星像以前古时候的戏子那样遭人践踏,上不得台面是正常的事。 不然老爷子也不会选中嘉喜这个大家闺秀和温颂结婚,抢救抢救。 虽然两个人大概率以后是以离婚收场。 系统好像在数据库里迅速收集了信息,为她在脑海里列出了很多宿主面对这样的情况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并且做出反应之后,后续的影响和结果。 【建议您顺着他的话说,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主角攻选择做的事不是很赞同。】 嘉喜说了声谢谢让它退下了。 人还是要有一点自己的坚持,更何况现在并没有危险,暂时不必刻意讨好谁。 所以她犹豫之后开口,“我会支持我的丈夫,做他想要做也一直坚持的事情。” 本来垂着头用刀具割碗里牛排的温颂父母诧异的重新抬起头来。 温老爷子也是。 一时没有人搭腔,面对又一次那么多人的注视,嘉喜迟疑了片刻还是继续解释。 她的声音稚气却坚定,“我也并不觉得他喜欢演戏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 觉得场面好像变得严肃起来,嘉喜连忙补充一句,“信念坚定不动摇的男人最帅了。” 说完赶紧低头,最后一句故意说的比较花痴,她可是个刚成年的孩子,说错话了在座的各位应该不会怪罪吧。 没想到老爷子脸上又有了笑容,率先鼓起掌来,“说的好啊,我没有选错人。” 温颂父母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不似刚才那样隔着礼貌的疏离。 刚才那咄咄逼人的亲戚也不再说话,大家都是面上人,点到即止即可。 吃了没一会儿饭桌上的人被各种各样的事叫走,陆陆续续的离开,逐渐没剩下几人。 温老爷子这才沉下脸来对温父说,“瞧瞧你教育的好儿子,一大早上的就不见人影了。” 温父低头挨批。 温母则难得和颜悦色的对嘉喜说,“温颂就是这么个风风火火的性格,缺点一大堆,以后得辛苦你多包容了。” 温老爷子对这个孙媳妇实在满意,问,“他早上什么时候走的,下次来我定好好说说他,当自己是个大忙人。” 嘉喜视线游移一瞬,丢出来一个重磅炸弹,“他其实昨天晚上就翻窗走了。” 还坐在餐桌上,没去玩的温山岂闻言将手机摁得飞快。 …… 温颂和杨以帆到达经纪公司经纪人办公室的时候,还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然后被经纪人带到了一处公司高层探讨的小型会议室里。 其实也没他俩什么事,就目睹了一场公司股东商讨公司艺人对公司的贡献及年终总结。 艺人的商业价值高低等等。 坐在角落里,温颂旁边的杨以帆越听脸上越不好意思,他感觉他是他们口里说的浪费公司资源的那一类艺人。 本来当爱豆的时候就没有吸到多少粉,大部分都是虚的,现在转演员也不好转,他知道自己演技就那样。 公司还给他往许多待大爆剧里面塞进去,演了很多个比较重要的角色,也没什么起色。 正坐立难安的时候,他往旁边瞥了一眼,看见温颂正在低头玩手机。 防窥屏,他并不能看见手机上的内容。 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知道温颂现在的心情还不错,是在手机上看见了什么吗? 温颂心情确实还行。 温山岂这个小崽子当自己是一个间谍,先给他发了一张嘉喜吃饭时候的照片,他这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娶的妻子长成什么样子。 看起来很漂亮,很乖,很小。 是温山岂这个小崽子喜欢的小姐姐模样。 果然给他发了照片之后,就一句一句的发过来信息。 【堂哥小嫂子长的真的好漂亮,她和我说话的时候温温柔柔的声音真好听!】 【你以后放心在外面拍戏吧,家里面就交给我,小嫂子看起来对我印象也不错,我们肯定能玩的来!】 【不,我应该叫堂嫂,但是小嫂子叫起来比较亲切!】 【小嫂子吃饭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呀!】 温颂只冷冷淡淡的发了一句知道了。 后来那边应该是继续在吃饭,没有发过来信息了。 男人收起手机,与他无关的会议也在此时结束。 经纪人又将两个人引回办公室。 “坐吧。” 经纪人是一个30多岁的女性,带两个人的时候也是新人,这么几年来也在努力,但手下的艺人都没有一个能出头。 她也很伤脑筋。 娱乐圈如果没有能够切入的营销点可不行。 不过最近有了点头绪。 她喝了一口枸杞花茶,看向坐在待客椅上的两个男艺人,“我叫你们两个来,你们应该也想过是因为什么事吧?” 杨以帆点头,有点坐立难安,“是公司考虑跟不跟我们续约的事吗?” “是,今年年底,明年年初,我们公司和你们签约的五年时间已经到期,我们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与你们签约。” “最重要的是你们想续签吗?” 在娱乐圈有经纪公司确实比单打独斗来的要好奋斗一些,温颂点了点头。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以帆的话还好说,他粉丝比较多,也舍得为他花钱,商业价值还是有一些的,但是温颂你。” “光会演戏怎么行?况且你的演技还没有达到让观众眼前一亮,任凭一个角色就能记住你的程度。” 只缺一口气,但这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她拿出两份合同,“如果你们考虑要继续与公司签约的话,以前的签约合同会有一些小部分的修改,你们看一下吧。” “另外也是为了你们好,公司注意到有小部分的地方正在磕你们俩的CP,我们评估了一下,有炒作的价值。” “如果你能愿意,我们会为你们重新打造一个剧本专门用来炒你们俩的CP。” 5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热度上来了,以后的事才好说。” 话是这么说,但真正的CP引导是公司出了钱弄的,不然哪有那么大批量的引导剪辑来做,真以为那么好嗑呢? 像某个大爆的户外真人综艺,里面有一个流量很足的爱豆,新进来的那个女MC公司就花了大量的精力来让人弄两个人的CP。 殊不知节目里男爱豆离那个新来的女MC八丈远,互动都没有几个,这样子CP都炒起来了,让女MC吃的饱饱吸了很多CP粉。 那男idol宁愿和节目里的另一个男MC离得近,都不愿意和那个女MC挨边,这样都逃不过,足以可见炒CP这条路是一条致富路。 经纪人看那综艺的时候,觉得那男爱豆和那个男MC互动CP倒好吃一些,可惜人家两方没有炒CP的意思。 磕CP的粉丝都自觉说磕的是友情向呢,瞧瞧多自觉,这才是自来水。 看合同需要点时间,经纪人起身出去给他们两个人时间。 杨以帆紧皱着眉头,这次的合同比上一次的更苛刻。 不仅签约时间变长为20年,而且公司与艺人的分账也有所改变。 以前是四六,现在是三七。 他们三,公司七。 而且还增加了许多其他的商业项目,以前只是以演戏为主,现在唱歌文学作品什么方面的通通囊括,以后都由公司管理。 违约金也翻了好几倍。 他们大可以去往其他公司,但其他公司没有他们现在的这家公司资源来的多。 温颂和杨以帆没火的时候都能喂那么多资源。 杨以帆摇摆不定,看向已经放下合同的温颂,“哥,你怎么想的。” “卖身契。”男人言简意赅。 “可总比待在小公司里一年到头没接到一个活动来的好啊,哥,你是不打算签了吗?你是不是找到其他的公司了?” 温颂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着急的杨以帆,“经纪人能拿出这份合同,就说明对我们两个进行了深入的调查,也就是说至少知道我们没有比公司更好的下家。” 杨以帆叹了口气,“那该怎么办啊?公司其实也很难做,毕竟确实给我们推了那么多资源。” 温颂不置可否,知道他被先前会议上的那些内容给暂时洗脑了。 书读的少的人就是好忽悠。 经纪人转悠回来了,杨以帆就和她商量,“彭姐,我们这个新合同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呢……” 温颂拿起突然振动了一下的手机。 温山岂那边发过来一个视频,现在不是点开视频的适合场所。 看封面拍的依然是他那个新婚妻子。 【?现在有事,不方便点开。】 【温山岂(激动暴躁版):堂哥我怀疑小嫂子是不是以前就喜欢你?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刚才大家都对你进入娱乐圈进行批判了,小嫂子也没说什么。】 【后来表姨夫一直说你,特别还说你现在和那些戏子有什么区别,让小嫂子和你结婚之后好好劝劝你回归正途!让你别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愤怒表情),一定要小嫂子表个态!】 【小嫂子就说,“我会支持我的丈夫,做他想要做也一直坚持的事情。”原话哦!】 【还说不认为你喜欢演戏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还说认真的男人最帅!】 【爷爷居然没生气,爷爷都鼓掌笑了!】 【所以我觉得小嫂子以前肯定就认识你了,早就喜欢你!】 【我也好希望有人支持我收集德曼卡,呜呜呜】 男人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空,微微怔了一会儿。 “温颂,你有什么想法?” 心里一闪而过的心悸感来不及细想,就被经纪人敲着桌子的声音唤醒。 经纪人说,“你也和以帆一样,觉得公司拿出的这份合同太过苛刻了吗?” 温颂收起了手机,“是有点。” “但你们要明白,公司要付出,那就有要有回报,以往你们虽然没有让公司亏钱,却也没有让公司赚到多少。” “特别是你温颂,你只管演戏或者拍拍广告什么的,也不接那些代言需要冲销量的东西,根本就没办法让公司赚到什么钱。” 温颂垂眸,演戏拍广告那些税后六成都归公司了,怎么可能没让公司赚到什么钱?他也并不需要让公司花费一些营销和维护的费用。 很多戏还都是上一次演了一部戏,导演和制作人觉得他好合作,再次找他来的资源。 但此时经纪人想要打压他,让他签下这个合同,说这些就不会有结果。 他说,“您说的在娱乐圈里不能光演戏这种话是对的,但我没有办法一下就变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我需要时间适应,所以这个合同对我来说有点难签。” 被赞同了观点,彭姐觉得温颂这个人还算听得进去话。 她其实也不想拿那么苛刻的条件签温颂,毕竟温是真的有本事,签一年就有一年稳赚不赔的收益,但是公司领导讨论过后觉得。 杨以帆的商业价值比较大,公司内部组CP的话,需要一个有真本事的进行托举,温颂就是那个托举杨以帆的人。 CP成功之后温颂并不会抢功,也不会抢粉丝,那么那些所有的好结果都会回到杨以帆身上去,杨以帆比温颂好控制。 他们愿意冒这个险。 她通过温颂的几句话,理所当然的觉得温颂肯定也不想离开公司。 温颂有意向留下来,那么杨以帆就不需要多费口舌,不难看出小杨对小温有意思,虽然藏的深。 于是经纪人彭姐以无所谓的口吻施压,“反正还有一年不是吗,好好考虑考虑吧。” 杨以帆有些焦躁,他显然被彭姐的态度影响到了。 “哥,你打算怎么办啊?” 涅颂待会儿也没其他的事,不着急走,“不清楚。” 他手里慢条斯理的转着手机,有点想点开温山岂给他发来的那段视频。 杨以帆拧眉思索,“我觉得我们的合同其实还有商量的余地,这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6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真是想不通,我们又没犯什么大错,也给公司赚钱,和以前的合同待遇不一样,也不至于合同降级那么大吧?” 温颂神游天外,“嗯。” 杨以帆看他一副心思不在这上面的样子,咬了咬牙说,“哥要不然这样。” “反正我们离合约到期不是还有一年吗?在这一年里,我们能不能试一试自主炒一炒我们的CP?” “红姐说我们吵CP有点价值,就说明这有条路可走,我们在这一年里让公司看到我们的价值!” “到时候再商量合同的问题就很好解决。” 温颂表情都没变,“不行。” 杨以帆没想到他居然拒绝的那么干脆,内心有一丝丝的受伤,但强制镇定。 “为什么?”很不解, “难道你就这样妥协了吗?” “我想,如果公司真的一点都不想签我们的话不会费那么多口舌。”温颂斜了他一眼。 “再者我喜欢演戏,炒CP不利于我的演艺事业。” “不一定会影响。” “会影响。” 几次三番的被果断拒绝和打断,杨以帆脸上终于闪过难堪。 这个人为什么就那么,那么的淡然? 令他喜欢又讨厌。 怎么就不能和他吵CP了?有些人想炒都没得炒,多少人为了火突破道德底线,就温颂那么自命清高。 真想撕开那张脸,看看那张脸带上屈辱是什么表情。 杨以帆愤然离开。 温颂摇摇头,他已经在自己的道路上慢慢往上,能走正道为什么要走偏门。 他翘起二郎腿。打开手机发现温山岂又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 【你惨了,爷爷在骂叔叔,说你大早上的人就不在,没管好你。】 【哈哈,大家都以为是你早上不在其实你昨天晚上就不在。】 【小嫂子一个大早上都没有告你的状呢,她人真好(捧脸开心)】 过了一分钟。 【啊这,我收回刚才的话,其实你昨天晚上逃窗户走很过分,小嫂子会生气是正常的。】 看到这里,温颂挑了挑眉。 【怎么了?】 【温山岂:也没什么,就是爷爷问小嫂子,你早上什么时候溜的,小嫂子就说你其实昨天晚上就从窗户那跑了,哈哈哈。】 温颂啧了一声,先前说的那些好话果然是在大家面前装的,没人了就显现出真实的性格来。 【温山岂:不过当爷爷气的要让人将你马上捉回来给小嫂子道歉的时候,小嫂子拦住了。】 【说你们结婚了有很多时间相处,总会碰面,再不济还有手机作为联系的渠道,她会在家里等你回来。】 男人完全没有心情点开那段小视频了,左右也不过是矫揉造作的装模作样罢了。 她要等就等吧,就算等到头发花白他也不会回去,更不会因为她这样不痛不痒的委曲求全而愧疚爱上。 回去的时候就是离婚的时候。 温颂给温山岂发了一个红包,【做的很好,继续监视,要是她问你要我的私人微信号,不许给。】 【温山岂:老师告诉我们小朋友不能撒谎,要是我实话实说,小嫂子到时候肯定会哭的,要是我受不住心软了怎么办?所以你这点钱不够!】 会哭吗?应该会吧,毕竟心思再深年纪也不大。 …… 小学生窃笑的又收到了一个大红包,明天放学之后他要去买好吃的分享给嘉喜姐姐。 早饭之后,连温颂的父母都已离开,嘉喜就陪着温老爷子在温家走了走。 刚才还觉得热闹,现在除了偶尔经过的佣人之外,额外安静。 温老爷子手里拄着一只拐杖,他的身体还算硬朗,并不需要管家搀扶。 两人现在正处在温家的一处池塘里,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鱼,很少。 平常都不怎么喂饲料,要是鱼死了就再买几条放进去。 他见嘉喜正好奇的盯着里头看,“要不要钓鱼?这里头除了观赏鱼之外,还有些可以钓上来吃的鱼。” 温山岂那小崽子放的鱼料。 嘉喜双眼一亮,点点头很感兴趣的样子,温老爷子便让管家去取两只鱼竿过来。 “钓过鱼吗?” 嘉喜摇头,“我以前见别人钓过,感觉很有趣的样子,不过母亲不让我做这些。” 老爷子爱怜的瞧她,“以后在温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谢谢爷爷。”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 管家拿来了两个舒适的椅子和两根鱼竿,还有鱼料,嘉喜和老爷子就坐在岸边钓鱼。 温老爷子看她是真的不会钓鱼,就手把手的教。 管家站在身后感叹,果然家里就需要有年轻人在,老爷子都变得活泼年轻了一些。 嗯,小山那个捣蛋鬼不算。 嘉喜是真没钓过鱼,她是新手有没有鱼上钩都没有压力,她更想看温老爷子钓上鱼,让老人家开心开心。 所以一甩竿就左晃晃右晃晃。 温老爷子手撑在腿上拍了拍膝盖,“要安静些,这样会把鱼吓跑,这里的鱼可被养精了。” 嘉喜就听话的不动了,但鱼竿还没停稳就陷了下去,明显是有鱼上钩。 老爷子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有鱼咬钩了,快起快起。” 两个人一块拉,管家在后面暗自使劲。 鱼甩着尾巴在空中飞舞,嘉喜仰着头。 “好大的鱼呀!” 鱼掉在了地上,嘉喜用手戳了戳,“可以吃吗?” 温老爷子道,“今天晚上的菜有着落了。” 嘉喜把手挡在额头上遮太阳,笑嘻嘻的,“爷爷再钓一条吧,我新手光环用掉了,一条鱼不够吃。” 温老爷子突然就有了点小压力,坐回去,“行。” 最后老脸没丢,钓了一条大的。 可以坐在小花园里休息了。 温老爷子润了一口茶,嘉喜前面的也是茶。 “温颂那小子有没有联系你?” 嘉喜茫然抬头,反应一秒后回,“还,没有。” 温老爷子不是什么都不懂得落伍老头,“他的电话你有没有?” 嘉喜窘迫的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都用微信,你用不用?” “用的。” “那温颂的私人微信,你有没有?” 7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嘉喜还是摇头。 “现在到我的午睡时间了。”温老爷子起身,“我瞧着早上的时候,你和小山已经有了微信,待会儿他放学回来,我让他把温颂的私人微信推给你,到时候你连他的私人电话号码也要一要。” 嘉喜愁眉苦脸,“是。” 等人都走后,系统有些不解,“怎么他不直接将主角攻的电话和微信给你。” 又自问自答,“应该是为了增加你们的交流度。” “可惜你不需要。” “我是不需要。”如果没有人提起的话,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去做,但是有人提起了,嘉喜就必须去做。 哪怕看起来昨天晚上主角攻好像对她很讨厌的样子,可能不会通过微信。 很快温山岂小学生就放学回来了,风风火火的手里提着一个装零食的大袋子,找到嘉喜分享零食。 嘉喜没提加微信的事,她祈祷着温老爷子忘了。 显然温老爷子记得,午睡醒了之后,就把温山岂叫到房间去。 小胖子一阵风地跑进去,“爷爷叫我什么事啊,我功课在学校就做完了才玩的呢。” 老爷子半躺在床上,“你把你堂哥的私人微信推给你堂嫂。” “啊?” “啊什么啊?刚才你堂嫂没跟你说这件事吗?” 温山岂挠挠头,“没有哇。” 温老爷子叹气,“你堂嫂有时候也太讲礼貌,太有修养,但夫妻之间可不能这样,她刚嫁进来丈夫就连夜逃走,心里很有压力,你平常多开导开导她。” 温山岂只能点头,可不敢说他堂哥不让他把私人微信号推给堂嫂的事。 出了爷爷的房间之后,赶紧给堂哥说明情况,反正接不接受是堂哥的事。 他跑下楼梯,跑过大客厅,跑过外面的走廊小花园的时候,老远看见嘉喜正在拿着手机。 仔细看上面的内容,全是关于温颂的,可能是刚刚才搜的。 顿时觉得嘉喜也挺可怜,要了解丈夫只能像粉丝一样通过手机。 温山岂走过去,嘉喜立马狗狗碎碎的退出界面。 “小嫂子,爷爷让我把堂哥的私人微信推给你。” 嘉喜挤了挤眼睛,“哦。” 点开小朋友分享过来的名片,加好友,备注特别有礼貌的写了一句: 【您好我是嘉喜,是您的新婚妻子,爷爷要我加的你。】 温山岂在旁边偷偷瞥了一眼,感觉这内容不忍直视,生疏的可以。 他一把盖住嘉喜的手机,小大人般苦口婆心,“小嫂子,你这样备注可不行啊。” 嘉喜无言看他。 这样才行,点出想打扰主角攻,想加主角攻并不是她的意愿。 如果可以的话,直到他们两个人离婚,她都想一直和主角攻没有什么交集。 毕竟先前系统说这类世界很危险。 保不齐是主角攻被家里逼婚娶了不喜欢的女人之后还一直被打扰,主角受误会离开,主角攻失去爱人后心理变态愤而杀人呢。 男人之间的爱情她不懂的,还是小心为妙。 温山岂说,“你要撒娇啊!” “你声音那么好听,我哥和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你软着声音撒娇说话我哥再怎么样也舍不得向你发脾气!” 嘉喜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吗? 不信。 她手指动了动,一字都没改,点击申请好友信息。 …… 温颂在拍戏,他拍戏的时候都不太喜欢关注到其他事上,所以晚上到酒店。 再看了一遍剧本琢磨一番角色后才拿起手机。 发现温山岂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说明把私人微信推给嘉喜了,是爷爷的命令他也不得不从。 温颂身体往后靠了靠,界面翻转,果然发现有人加他。 头像是一颗正开满花的樱桃树,树后面是蓝天,申请加好友还写了一句话。 男人茣名笑了笑,“我的新婚妻子?” 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连她名字都不清楚,原来叫嘉喜。 门外助理买完东西回来了,正敲门。 助理叫松芝,公司派的,女生,这大晚上也不好让她进屋。 温颂拿过东西,“谢谢你,回去休息吧。” 松芝踌躇,“那个颂哥,公司让我这个月完了之后去其他艺人那里干活,也是艺人助理。” “知道了。” “颂哥,你有没有打算和公司续约啊?如果打算续约的话可以把我留下来。” 毕竟温颂比其他艺人好伺候多了,看她是女生大部分的活都不需要她做,再加上虽然粉丝也都很乖但或多或少会介意助理是女生的身份,所以她干的活也就更少。 “我不清楚。”温颂说,他眼里隐隐已经有了不耐。 松芝明显还不想走,“那颂哥你想让我留下来吗?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留下来。” 她眼眸中带着期待,那么好看的一个人,朝夕相处,有本事脾气也行,对她也好,她会心动很正常,也一直在想艺人和助理谈恋爱的事。 像温颂和她谈恋爱也肯定可能。 不过由于以前温颂的粉丝盯的紧,也为了一直能留下来,所以她一直假装对颂哥没有意思,还隐隐有反感的情绪存在。 在外面和温颂出差到机场或电梯,一旦被粉丝围上说话,她就会将温颂丢开,独自一人离开。 常常让温颂费了一番功夫才和她会合,幸好粉丝们都是明事理的,也不是那么疯狂,喜欢也有理智。 粉丝对她不满,有非常小范围的讨论过松芝这样做的不称职。 但这样温颂也没和经纪人说换掉她,所以松芝觉得温颂肯定对她也有意思。 所以别人都可以偷偷和助理谈恋爱,温颂怎么不行?行的。 但令松芝失望的是,男人还是刚刚那句话,“先听公司安排吧,你还有事吗?” 她摇头,”没事了。” 温颂便关上房门。 安静的房间内传出一道男人不屑的嗤笑声,他虽然没有动过谈恋爱的念头,但这种一点优点都没有的人是万万瞧不上眼的。 他吃了几口饭,觉得胃里有东西了,才又拿起手机,最终还是通过了嘉喜的好友申请。 8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把手机丢在床上,“人在低谷期的时候还真是有点难过。” 吃完饭之后又拿起手机,发现嘉喜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就回到温山岂的聊天框里,将那天一直都没来得及看的短视频点开。 镜头里的姑娘是很健康活泼的长相,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视频里的内容从别人不断说他温颂开始,一直到逼嘉喜表个态让好好管管他。 男人是学表演的,自然能看出来嘉喜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纠结了一会儿,但耐不住旁人一直在那说,只得回应。 按理说她一个人初来乍到,面对的全都是照顾的亲朋好友,男人的父母在旁边,男人的爷爷在旁边都没有阻止,对那人多说些什么。 嘉喜聪明的话顺着说两句打哈哈,过去就行了。 但女孩儿显然认认真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声音坚定。 “我会支持我的丈夫,做他想要做也一直坚持的事情。” 温颂和镜头里的父母与老爷子一样眼中不自觉有了笑意。 镜头里的女孩儿脊背挺直,“我也并不觉得他喜欢演戏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 “信念坚定不动摇的男人最帅了。” 温颂躺在床上,不自觉将这个视频看了好几遍,然后点击了下载。 不得不说他确实因为这个女人的话而心情都变好了。 可惜心机太深,他不喜欢心机深的女人。 一开始被逼着回来结婚,不结婚就不让他在娱乐圈闯荡的时候,他回来过,偶尔看见嘉喜和她母亲在角落里讲话。 两个人没注意到他。 嘉喜的母亲一直耳提面命,要让她将18年来教授了学习的东西用在温颂身上。 话语间完全没将未来要成为丈夫的人,当做一个人看。 在娱乐圈他见过不少这种女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这种人要成为他的妻子。 真是让人恼火。 边这么想,男人又将对话框拉回到了嘉喜那里,依旧空空如也。 “哼,好一个欲擒故纵。” …… 嘉喜是隔了一天才发现温颂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她有些懵。 想了想没管。 此时她正照例在网上搜索主角攻受的消息,然后就翻见有营销号发温颂半夜会女人的报导。 这种八卦是网友最喜欢的了。 再加上温颂让他们觉得脸熟有印象,所以吃起瓜来就更欢乐。 【这人脸好熟啊,是不是在很多剧里面都演过?】 【对,穿越之神医王妃里面他演男主旁边的侍卫。】 【啊,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的人。】 【娱乐圈的人嘛,懂得都懂。】 【这人品不行,因为演那么多戏都没火,我好像看见在炒什么男男CP。】 【长得真丑,哪有什么活的命啊!】 【我说有些人不要张口就来这,还长得丑,要不要去厕所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哦哦哦?】 【就是。古代剧和现代剧不一样,古装都那么好看现实里就更帅了好不?】 【我也来凑热闹,人品怎么样不清楚,不过能当明星的你说Get不到很正常,但是说丑的一律都是带有嫉妒心。】 【这都嫖娼了还不丑啊?男人都一个样。】 不过还是小范围的,因为男人不是很火。 嘉喜啧啧两声,“这消息真假,人家有官配呀。” 她继续翻了翻,果然很多人都和她一样不信。 粉丝通过狗仔刻意模糊的画面,依旧精准的找出那个女人是一直跟在温颂身边的女助理。 【这是我们家颂哥身边跟着的女助理,已经好几年了啊,有活动一直都是开两间房的,有本事把视频后半段直接放出来敢吗?】 【狗仔做个人吧!颂哥本来就怕传出什么绯闻所以不让女助理做太多事,现在你这么一搞,是想直接让人光拿工资不干活了是吧?】 温颂没有理会,可能还在拍戏。 倒是杨以帆特意去那个营销号下面澄清来着,大意和温颂粉丝的澄清差不多的言论。 在这之后嘉喜就看的眼花缭乱。 一边是主角受杨以帆的粉丝大赞自己喜欢的人善良大度,帮好兄弟澄清。 一边是主角攻温颂的粉丝,暗戳戳对主角受这种大咧咧不顾后果的行为不满。 两方有小规模的争吵,主角受粉说主角攻的粉丝白眼狼,主角攻的粉丝说不用他们帮他们自已经澄清了。 还有一边就是CP粉了,吵架什么的这妥妥就是糖啊! 磕生磕死。 温颂的粉丝就更加不满了。 CP粉就贱兮兮说,【说话悠着点哦,要不然把我们小凡骂哭了,晚上还得你们家颂哥抱着哄呢。】 磕CP就没有不偏向某一方的,现在明显一方避嫌一方有意炒作的情况下食用效果更佳。 所以这种言论直接将主角攻的粉丝气的个半死,不明所以的路人问起来好像还是他们不对似的。 嘉喜捧着手机看的咯咯笑。 系统很严肃,“不要笑,这样以后主角攻受公开了之后,就会有一种打脸的爽感。” “好的吧。” 旁边一颗脑袋凑过来,小学生温山岂脸上被墨水糊的左一道右一道,“小嫂子你在看什么呀这么开心?” “没什么。”她不动声色收了手机,“毛笔字写好了?我来看看。” “嗯,有进步写的不错。” 温山岂也觉得自己非常有进步,动了动酸涩的手,“就是写久了手疼。” 嘉喜说,“其实写毛笔字并没有固定的握笔姿势,你可以换一种你觉得舒适的握笔方式。” “可是大家都是那么握的,我一开始握的不对还被嘲笑了。” 嘉喜想了想,“那现在是家里,我不想看见你那么难受,所以可以为了我用你觉得舒适的握笔方式写毛笔字吗?” 虽然老师的威严不可僭越,但,温山岂下定决心,“好吧!” “我再写一张。” 换了握笔方式之后,他写的字比刚才的更加顺滑一些。 嘉喜夸夸夸。 老爷子和管家坐在楼上喝茶,“他俩倒是玩的好。” 9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管家道,“小夫人娘家那边说想要东区的那个项目,另外还想接小夫人回去一趟,您看。” 老爷子收回视线,“东区那边的项目可以分出去给他们,但是嘉喜很讨人喜欢,以后就尽量别让她和娘家的人那边来往。” “别学坏了。” “是。” 功课做完之后,两个小不点就拿起羽毛球跑过来问老爷子一不一起去玩。 老爷子问起来嘉喜和温颂有没有聊天的事,嘉喜仿佛像猫被踩到了尾巴,说了一句有之后就拉着小学生跑了。 打了一会儿球,两个人满头大汗,坐下来休息吃冰淇淋。 温山岂看着自己的漂亮小嫂子,“我其实知道我堂哥公司在哪,你想不想去看他?我可以带你去。” “别吧,不要打扰他。”让主角攻受好好发展一下感情,她就不要去当电灯泡了。 通过嘉喜的观察,她已经对主角攻受有个初步的了解。 性格方面。 主角攻温颂家庭条件非常可以,但隐藏家庭背景进入娱乐圈闯荡,一开始的路途肯定并不好走,而且根据结婚那天的反应来说,这个人骨子里是个清高的。 还有点不近人情。 主角受应该是一个比较活泼嫉恶如仇一点的性格,刚好两个人可以互补嘛。 大概是一个互相扶持日久生情的故事。 嘉喜就一直在温家待着,期间没有出过一次门。 在这一年里看主角受杨以帆参加各种活动,各种综艺,也没有闯出个什么名堂来。 男主角攻温颂拍戏,有一部剧播出了之后,反响还不错,倒比主角受来的欢迎和知名度高一些了。 应该是两个人的公司有意炒作两人的CP,所以在接近年底的时候疯狂让两人一同参加综艺。 CP粉们吃的饱饱的。 因为每次温颂有什么动静,给粉丝发一张图片还是行程之类的,杨以帆之后都会发出相同角度的来,人也会到同一个地点去。 还会被粉丝拍到去温颂拍戏的剧组探班。 对此,温颂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没有刻意拒绝也没有配合。 当然,嘉喜在这一年里,除了通过手机了解主角攻受之外她自己的日子过得也很惬意。 温老爷子怕她闲出病来,所以有时候会带她一起参与投资,有的项目是温老爷子替她选的,有的项目是让她自己选,有亏有赚,但总之小金库是慢慢涨起来了。 老爷子称之为是零花钱。 偶尔秀秀帕子跳跳舞,老爷子病了陪着照顾,另外修整一下仪态,熟悉一下身体主人母亲那边教授的东西。 要是外面的那个系统知道她做的事,肯定又要拿起竹竿戳她的背,斥责嘉喜做事太过保守,不像以前签的那些宿主那样爽快。 没办法,嘉喜骨子里就是个内向的人^^。 温山岂这一年之后就小学毕业了,初中也会在温家待着。 他还申请了网络视频账号,账号名字起的是“我的小嫂子”。 本来网友们还觉得他在搞擦边账号,没想到一进去看真的是个小孩子拍的,并不是成年男人你懂我也懂的那种擦边。 而且嘉喜也好像是真的这小孩子的小嫂子,这种视频风格在短视频平台上少有,再加上嘉喜长得好看,还是年纪轻轻的已婚人士。 通过视频内容来看,家庭条件也不错,嫁的也不错,还和丈夫的堂弟相处的更不错。 就是整日不见丈夫踪影。 不知道踩到了网友的什么g点,所以有点小火。 当然这一整年里,嘉喜和温颂在微信上也从未聊过天。 所以在年末的某一天晚上,突然接到主角攻的微信视频时,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盘腿坐在床上,咬着手指在微信视频挂断的最后一刻,点击转接微信语音。 那边好像格外安静,但又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嘉喜没有说话。 是温颂先开的口,“是我。” 嘉喜干巴巴的,“知道。” 她反应过来好像好几个月都没注意网上主角攻受的动向了,哎,真是失职。 温颂安静了几秒,显然也没什么话和她说,“你叫我一声。” “啊?”嘉喜试探,“温颂?” “另外一种叫法。” 温颂稳住情绪,硬邦邦道,“以我们的关系,你应该叫我什么?” 叫老公吧?但嘉喜敬酒不吃吃罚酒,更何况一年没见她已经敢放肆了。 所以装傻充愣的故意说,“先生?” “我已经睡了,拜拜。” 然后快速的挂断。 她拿着手机缩在被子里,发现对方并没有再次打来,放心之余收集网络上的信息。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原来因为公司做的太过分,杨以帆也做的太过露骨,所以让温颂的粉丝特别憋屈,天天在自家超话里嚎。 【真搞不懂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磕cp,还是工业糖精牙不硌得慌吗?】 【就是啊,偏偏我们家温哥还因着以前的情分不能出来说一两句话。】 【可是真的太过分了,现在已经达到我们温哥不配合就辱骂的程度,这还怎么搞啊?】 【心都碎了。】 【哥应该都知道了吧,毕竟上次有CP粉专门跑到他的微博下面,要逼他承认和那种人的CP呢!】 【他又不是不上网,肯定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因为两个人是一个公司的,不好说太不给面子的话。】 【那些人真该死!】 【这个公司也该死啊,明明温哥因为演戏有了很多热度而被其他综艺邀请上节目,偏偏身边还要塞一个姓杨的,真是。】 【不知道温哥会不会续约。】 【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快去哥的微博看看,有个CP大粉头到哥的微博里逼宫了,现在唱歌还没看到将别的评论顶上去。】 【去我去我去哥回复那个CT大粉头了!哥也是被惹急了吧这样的谎话也撒呜呜呜。】 嘉喜也跟着粉丝们一起跑到温颂的最新微博里。 第三个应该就是那个CP大粉头看头像就能看出来。 【大粉头:哥,听说你要和别人一起投资拍戏了,那小凡作为你的CP你会为他在剧里量身定做一个角色吗?】 10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这一条评论下面有很多CP粉狂欢都在说肯定会的啦。 最上头的就是温颂隔了几个小时后的回复。 【温颂:我什么时候有的CP?真伤脑筋,我年初已经结婚了。】 哇!嘉喜瞳孔地震。 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显然好像所有人都不相信温宋已经结婚了的事实,都以为他是为了劝退CP粉才这么说的。 不过这样也表明了态度,让温颂的粉丝齐齐放鞭炮。 【温哥肯定看到我们在超话里的评论了,真感动,为了我们居然撒这样的谎(哭唧唧)】 【所以有些人就不要给脸不要脸了,我们温哥说没有CP!】 【别说CP粉和唯粉一样有贡献了,我们哥这一年,自从你们CP粉硬说和姓杨的谈恋爱之后,他可是什么商品活动代言都拒绝参加啊,别说买他东西了,真是要命!买的都是你们亲亲小凡的东西哦。】 不过CP粉虽然恨温颂一点都不留情面,但还是说温颂这是爱在心口难开。 有的甚至还说温颂的结婚对象就是杨以帆,他们在国外登记的结婚,还补充了很多细节,CP超话里“小皇文”一大堆。 煞有其事。 这些看起来都是发生在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因为温颂这一条微博是在几个月前的。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发过微博。 嘉喜突然灵光一闪,所以刚才温颂给她打电话,暗示她叫老公。 不会想祸水东引吧? 赶紧又翻了翻,翻了几个小时也没有其他的消息,应该是多想了。 …… 自从温颂在评论里说他年初就已经结婚之后,微博他的热度算是小爆了一下。 但和粉丝一样,所有人都不太相信他结婚了,这么轻飘飘的说出来真的有点假。 眼看着已经到年末,公司发现温颂还没有主动找他们要求签合同的意向,找到谈话之后也是能推就推。 公司就觉得温颂应该是不想签了,所以在合同期限的最后期限,将人打包进了一个综艺里。 誓要戳穿他结婚了的这个谎言。 以后不管温颂多出名,提到温颂你都会让大众想到杨以帆,甩都甩不掉。 综艺导演本来都知道每个嘉宾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但是温颂作为飞行嘉宾经纪人却说,关于网上的言论可以随便问。 既然这么说了,爆点不做有点说不过去是吧? 所以玩了几个小游戏,又坐在一块相互介绍了一下,到围桌吃饭的环节。 控场的MC开始按照导演的要求带话题。 “听说温颂你最近在微博上说你年初就结婚了是不是真的,我和大部分的人一样都有点不信。” “对啊,毕竟你这一年都挺忙的,怎么有时间去结婚的?” 温颂很冷静,“结婚扯个证的功夫而已,要多少时间?” “那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我们大明星这么年纪轻轻就扯证了。” 温颂想了想嘉喜的样子,“漂亮乖巧惹长辈喜欢……” 控场嘉宾玩笑似的打断他,“你要说你喜欢她什么啊!” 温颂夹了一块菜扔进嘴里,嚼了半天也没说话。 这有点为难人了,回答了这个问题,肯定还要问相处的细节等等。 再者他也不能说就是因为一年多嘉喜没有打扰他,更不是他心里认为的欲擒故纵,才对她的偏见降下去一些。 这样的好感吧。 其他嘉宾嘻嘻哈哈的对视都笑了,“就知道是假的,还装!” 按理说嘉宾尴尬换一个话题才对,但是导演要求控场MC继续问下去。 没办法,控场MC也想知道。 “温颂,你知道你参加节目这一段会被导演着重剪辑放出去哦,要不要来点实质性的证据,向大家证明你确实结婚了呢?” 他提醒,“有联系方式吗?打个电话也行啊。” 其他人看好戏的补充,“但不能说我们在录综艺!” “对对对。” 没有办法,场控连温颂的手机也送了过来。 导演们也不是特别坏的人,特意在他进入聊天框之后才将镜头挪过来,其他人也才围着看。 “我,温颂你,这就说不过去了,看看,大家看看这个笑死。” MC笑着喘了一口气才继续对着镜头解说,“一月份的时候,对方加的你好友,你们俩直到年末期间,一句话都没说,你说他是你妻子,真的……” 笑岔气了说不下去了。 其他嘉宾也都捶着桌子笑,后面的那些工作人员也笑。 温颂依旧很冷静,他特意拨通了视频电话。 大家赶紧从他身边撤开。 没想到视频电话响了好久,以为不会接,但却在最后关头接通了,不过对方转接的是语音通话。 镜头和其他嘉宾也都默不作声的凑过来。 没看见镜头里的人,温颂难得皱了皱眉,他把手机放到桌上。 怎么不说话?只有他先说了。 “是我。” 隔了一秒,从电话那头传来比较甜蜜稚嫩的声音,还带点生疏感,“知道。” 围着男人的综艺嘉宾们都无声的哇了一声。 温颂的耳朵有点痒,他镇定要求,“你叫我一声?” 那边呆呆的啊了一声,叫他,“温颂。” 好听。 围观的嘉宾们脸上是不明所以的笑,口型里全都是证明证明证明! 温颂难得有些涩然,“另外一种叫法。” “以我们的关系,你应该叫我什么?” 他已经暗示的足够明显,嘉喜应该能明白。 他那边却没有如他所料的叫老公,而是叫他,“先生。” 并且是应该有点害羞的说,“我已经睡了,拜拜。” 然后就结束了通话。 一通电话下来,刚刚还有些躁动的嘉宾们莫名的都安静下来。 说不该说对面这小姑娘声音还真好听啊! 但这一场通话下来也不足够证明温颂结婚了的事,MC嘉宾愿意给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要不要再打过去一次?” 温颂想了想,将电话递给场控,“算了。” 这事就暂时过去,开始走流程进入下一场。 有人悄悄问温颂,“是假的吧?” 11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温颂认真道,“是真的。” …… 节目正在剪辑,应当过年的那时候才会放出来,所以嘉喜在网上搜不到是正常的。 她深深自省,觉得本职工作没到位,所以补了很多工作,再次关注主角攻受的全部动向。 不过主角受因为活动比较少,所以搜索的主角攻也就多了一些。 嘉喜躺在花房里,难得今天出了会儿太阳,这时候正是盖着毯子睡午觉的好时间,她腿上放着手机,偏着头逐渐闭上了眼睛。 今天周五,温山岂放学回来带了一大包在路上买的小吃,放下书包跑过来的时候发现嘉喜睡着了,他悄悄走过来。 刚好可以拍个视频,短一点也不要紧,反正很多人喜欢看。 为了能将小嫂子的美貌原原本本的拍摄进去,他专门买了拍摄水平很好的手机。 温山岂很戏精的重新背起书包,拿着手上一包零食开始起拍,一直到拍到嘉喜的睡颜好几秒之后结束。 他蹲在嘉喜旁边剪视频,然后发出去。 之后等着嘉喜醒。 发出去的视频很快就有了评论,有些人开玩笑似的说,只要后面的那几秒,前面的是什么玩意儿。 【博主肉眼可见的长胖了,但小嫂子依旧美丽。】 【小嫂子有男朋友吗?】 【手好好看啊\(//?//)\】 【其实我想说,每次看小嫂子的视频,我都有种淡淡的忧伤感,我好像没有看见过小嫂子出去,还是说小博主没有拍出来?感觉她像是困在旧势家族封建里的那种,大家小姐。】 【是耶,小博主带小嫂子出门逛逛嘛。】 【那是温颂吗?】 【真是晦气哪都有粉圈粉丝。】 【你瞎了吗?哪里有你家温颂?】 【不是不是,大家不要误会,我也很喜欢小姐姐,就是看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机上放的是温颂参加综艺的片段。】 不仅如此,还是粉丝剪的。 【我看了看,确实,应该是随意刷到的吧。】 温山岂看到了评论这才注意到嘉喜腿上的手机一直放着视频,因为声音开的很小,所以他没注意。 他拿起来关了,退出视频发现是在微博里。 眼珠子一转,他打开了搜索栏,看到了历史搜索记录,除了零星几个其他的之外,所有的都是关于堂哥的搜索内容。 他和嘉喜相处时间也不短,一开始老将嘉喜的动向发给堂哥以外,后面就没再发了,因为堂哥拖欠他红包。 而且他看嘉喜也好像并没有特别着急堂哥逃走和一直没回来的事情。 就以为嘉喜对堂哥真的没什么太深的感情,没想到一直在偷偷关注。 赶紧贼兮兮的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堂哥。 …… 杨以帆已经和公司续约了,因为公司愿意为了他将先前苛刻的合同进行更改。 他原以为温颂也会签约,只是考虑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杨以帆才会配合公司进行CP炒作。 不过他也弄得比较隐秘,只有高强度关注他的人,才能发现这些小九九,那些路人是发现不了的。 粉丝发现了没关系,利益相关,肯定会包容? 但他没有想到温颂居然会突然在微博评论里说他自己结婚了的事。 为此他都不敢再做一些小动作,公司那边也没让他再弄,先安静一段时间。 红姐也专门将他叫到公司那边问这件事。 杨以帆只能表示不知道。 彭红不信,“你和他不是一起住公司宿舍吗?还是隔着相邻的,他有和圈内哪个女明星走的近的,知道吗?” 杨以帆摇头。 “那就是圈外的喽,他经常一个人出去吗?酒吧那些地方去没去?” 杨以帆又摇头,“他不喜欢去酒吧之类的地方,而且平常如果没有工作的话,有时候会待在公司宿舍,有时候会去上课。” “我没有发现他和哪个圈外的女生离得近,有没有可能是他的那个女助理?” 红姐摆手,“那不可能,那女助理比他还大几岁。” “发消息问问他。” 杨以帆也不太愿意,尴尬笑笑,“直接问吗?” “那不然?”红姐白了他一眼,“要不然你把手机给我,我来问。” 那还是他自己问吧,直接给温送发过去一条消息。 【哥,吓死我了,刚才居然有人告诉我说你已经结婚了。】 那边很快就回复过来,并没有等多久。 【我说的,我确实结婚了。】 杨以帆突然心就沉了下去,不好受,【不太可能吧,去年年初就结婚了,你那么忙有那个时间吗?(哭脸表情)】 红姐突然伸手过来将他的手机抢了过去,打字,【有没有结婚证?结婚证发过来看看。】 “哎呀红姐你抢我手机干什么?你怎么发了这么一句?”杨以帆赶紧将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天都塌了。 红姐抱着手臂,看他紧张的样子,“是我发的又不是你发的,你着什么急?” 这是他的手机,杨以帆默默的无语,牙齿都要咬碎了。 “怎么样?他怎么回的?” 杨以帆面无表情,“他说爱信不信。” “哥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都让你别抢我手机了。” 红姐看他,“你这是在怪我?” 低着头的人立马抬起头,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来,“我和温哥以后还可能在圈子里碰见呢,现在关系弄僵了怎么好?也是为公司考虑呀。” 他转移话题,“有没有可能温哥其实只是被CP粉们弄得烦了,所以撒了一个小小的谎,毕竟我也对CP粉们有些头疼,他们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实在太强了,搞的我的唯粉都很憋屈。” “网上很多人,包括哥的粉丝也好像不太相信。” 红姐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那这几个月你就偶尔蹭一蹭,不要像以前那样频繁,让CP粉们冷静冷静。” “我让人多剪些糖向的视频就行了。” 杨以帆乖巧的点头,“好,谢谢红姐。” 等他走出办公室,脸色才彻底阴沉下来。 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长,更何况杨以帆他确实因为读书少,所以很多东西都没办法反应过来,再加上有时候公司方面会对他隐瞒很多东西,但他不是傻子。 12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所以他是没必要,因为公司和温颂闹僵。 他边走边打字,【哥,对不起,刚才是红姐拿着我的手机问的。】 【还有最近炒CP的事,其实我也有或多或少的责任,我感到很抱歉,但是希望哥和我以后还能是好朋友。】 他打了很多话,足以显示出他的真诚。 果然那边回过来了一句,【我知道你做的那些都是公司逼得,不过没关系,你好好工作吧。】 杨以帆眼里闪过笑,温颂在他心里一直都比较好说话。 他问,【哥,不打算签公司了吗?】 【温颂:对。】 【唉,早知道哥不签我就也不签了,哥,以后打算怎么办?签其他的公司吗?】 【温颂:和公司的经济约彻底到期之后再说吧。】 【好的哥,你忙吧。】 可惜了,他们的相处时间太短,平常温颂又太忙,再加上温颂虽然不火,但一直都顺风顺水,所以杨以帆没有找到机会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他叹了一口气。 续签公司也是没有办法,他知道自己没有演技,而温颂如果不续约的话,以他的演技往后在娱乐圈影视剧里混是没有问题的。 而他杨以帆就只能通过公司的打造,喂资源,而获得与以后温颂有合作的机会。 …… 温颂正边吃饭边在手机上和人讨论建立个人工作室的事,杨以帆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也就立马看到了。 人家说那些话是红姐拿他手机发的,那CP的事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人家这么说他就这么信呗。 反正在镜头前吃亏不算吃亏,在聊天记录上吃亏也不算吃亏。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正想关上手机好好吃饭,没想到温山岂那小子又发来消息了。 他点开只有一张图片。 【?你天天搜我呢?】 【温山岂:我刚刚放学。】 男人吃了一筷子青菜,【所以?】 【温山岂:在校门口外面买了很多零食,打算回去带给小嫂子吃。】 温颂咀嚼的动作顿了顿,【然后?】 【温山岂:嘿嘿,然后就看见小嫂子在花园的温房里睡着啦!】 温颂啧了一声,没有了再打字的欲望。 【温山岂:最后看见小嫂子腿上放着手机,手机上放着你相关的视频。】 男人心中一跳。 【温山岂:我帮小嫂子退出去,发现她在微博里,然后微博的搜索栏里好多关于你的搜索相关!】 【小嫂子一直在关注你哎堂哥!】 温颂抑制了一下,抑制不住,所以就露出一个嘴角向下的笑来。 他打字,【哦。】 应该的。温颂给温山岂发了一个大红包过去,【你多陪她玩,我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没空管她。】 快上初中的小学生秒收红包,撇撇嘴,【小嫂子很乖的好吧!】 【堂哥,你以为你结婚当天晚上就逃窗走,后面能那么安心拍戏呀,还不是小嫂子在爷爷的面前给你说好话,说你是事业上升期有梦想,她支持你,等你回来,不然爷爷绑也得把你绑回来认错!】 【而且你知道吗?这一年整整一年她都待在家里从来没有出去过。】 温颂心头一紧,想起了那天跟嘉喜说不要在外面讲他们两个人关系的话,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出去? 不是心机深吗?没必要这么听他话吧? 难道是他误会了? 毕竟先前他误以为嘉喜加他微信之后不聊天是欲擒故纵,但后面却一直都没有主动过来聊天。 他其实,虽然逃走后也一直下意识觉得嘉喜有心机,但没有真的特别讨厌她。 温颂垂眸打字,【那就得靠你拉她出去玩了,我以后可能几年都不会回来,她等不到我。】 此时隔着网线,男人硬着心肠,殊不知没等多久,亲眼看见真的被堂弟哄出来活动的嘉喜后,才体会到那疯狂跳动不止,再也冷静不下的心情。 …… 最近不止温山岂老是要拉她出去玩,爷爷也在劝她,说年轻人应该多出去走动,不要老陪着他这个老头子。 还有系统,系统也不满她一直窝在安全的地方。 网络信息已经无法满足这个疯狂的信息收集系统了,想要一些多元化的东西。 “什么,你要我参加你们班的家长会?” 嘉喜正在温老爷子书房里看书,听到温山岂的要求后不解,“叔叔阿姨不去吗?” 已经读了一年初中的温山岂唉声叹气,“他们很忙。” 嘉喜弯腰拿了一签子水果吃,“我记得你还有哥哥姐姐。” “他们也忙呀。”初中生这一年窜高了些,蹲在嘉喜面前卖乖,“小嫂子你就帮我开家长会吧,不然我就是班里唯一一个没有家长来的可怜孩子了。” “别人都有家长,就我一个人没有多可怜。” “而且你要是作为我的家长参加家长会,班里的很多同学肯定会羡慕我的。” “羡慕你什么?”嘉喜将便签夹到书本里。 温山岂跟在她屁股后头往书架那边走,“初一上学期开学我就没有家长参加,尴尬死我了。” “本来我以为只有父母才能参加家长会,但是我们同班同学有人也是哥哥姐姐嫂子呀参加,都行。” “我们班有个人开学的时候来参加家长会的,就是他姐姐,长得没有你漂亮,听说还是个小明星,但是都因为这捧他臭脚,我是看不上。” “如果这次期末小嫂子你跟着我去的话,肯定会惊艳到他们,毕竟他们也都知道我在拍小视频,都说我拍的你是因为有美颜滤镜才那么好看,你要是跟着我去,肯定狠狠打他们的脸。” 嘉喜笑的温和,“我打他们的脸干什么。” 初中生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就去参加我的家长会嘛。” “去嘛去嘛。” 嘉喜被他缠的没办法,系统也突然开口说让她去,“叔叔阿姨都同意吗?” 温山岂见她终于松口,连忙星星眼点头,“同意同意!” “好吧。” 再不出门系统也该生气了,真奇怪,它不是待机系统吗怎么也会生气。 13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耶!”初中生高兴之余,拉着嘉喜到衣帽间挑选参加家长会当天穿的衣服。 “小嫂子你会化妆吗?你长得好看化点淡妆就行了,我每次看见有人化妆化的厚妆,我连上面的粉疙瘩都能看见。” “这里面的衣服都很漂亮你穿起来,但是不是旧衣服?明天去外面逛街好不好?买新衣服穿。” 嘉喜好笑的将不断围在身边转的小孩子的脸捧住,懒洋洋的,“冷静一点,只是家长会而已,着装得体就行了,太过惹眼高调反而对你不好。” “人有时候得学会收敛,这样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温山岂似懂非懂的点头,“那我去找爷爷说说话,让他在那天派一辆拉风的车给我们。” …… 时间很快就到了家长会的那一天。 本来温山岂想晚一点过去,让大家伙都看看自己的小嫂子漂亮的样子。 但嘉喜早上很早就将他叫醒,所以两个人到学校去往教室的时候,里面来的家长只有两三个。 初中生的班主任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女性,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一套紫色的职业套裙。 严肃又威严。 她站在教室门口迎接学生们的家长,由于家长坐在座位上之后,学生就没有座位了,所以开家长会的时候,只有家长在教室,学生们可以在操场上自由活动。 不过家长来的时候还是需要学生带着家长一起。 有些家长没有时间来的话,会提前打招呼,有些家长让家里的亲戚代为参加也会提前打招呼。 所以温山岂同学的家长说这一次也不能参加家长会,但是会让他的堂嫂代为参加时,心里会有点点数。 应当是一个面容和善的人。 她这样想。 不过当她看到自己的学生温山岂挽着一个年轻姑娘走过来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太年轻。 再加上只是简单打扮了一下,如果将面前这人身上偏古装一点的衣服换为校服,那和高中那批学生没什么两样。 甚至初中生也可以。 她扶了扶眼镜,看向略带紧张的小胖子,“温同学,这位是?” 小胖子温山岂龇着一口大牙,“这就是我家的堂嫂呀刘老师。” 说实话,嘉喜现在这具身体其实还在上大学,只不过因为学校是父亲开的,所以她可以在家里上就可以拿到毕业证。 算不上出学校的社会人,而且她本来就对这类老师有点点点点点点畏惧。 因此和这位刘老师对上视线之后,立马就假装看向其他地方。 没有一点家长气势的打招呼,“刘老师好。” “嗯。”刘老师点头,“温同学,将你的家长引到你的座位上去,你就可以离开了。” “好的老师。” 嘉喜坐到了温山岂的座位上,有点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桌面上还有一张试卷,已经批改了分数。 小胖子得意的蹲在脚边,“成绩还算不错吧?” 又悄悄从兜里拿出刚刚在外面买的零食,“小嫂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待会儿饿了怎么办?现在又没有多少人,没关系吃吧。” 嘉喜不吃,悄悄说,“不行,我怎么能在教室里吃东西呢?不能让老师对我有坏印象,你快走。” 教室比较空旷,说悄悄话刘老师站在门口也能听到,她目视远方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小年轻啊,嘴馋。 他们在教室门口说话的时候,已经坐在教室里两三个的学生家长也一直在看。 温山岂离开后,有个家长实在是好奇,隔了一条道和几张桌子问,“请问你是学生姐姐吗?” 嘉喜说,“不是,我是他堂嫂。” 那人和其他几个家长都惊讶极了,“你结婚了啊?看你挺年轻的,多大了?” “20了。” “刚结的吗?” “啊。” 幸好后面陆陆续续的一直有家长进来,不然那人会一直问。 温山岂同桌的家长是妈妈来的,嘉喜站起来给她让位置。 和这么多有半大孩子的家长相比,她实在显得年轻异常,所以再怎么坐着什么也没干,都引人注目。 不过还好有另外一个也挺年轻,应该就是小胖子说的有同学姐姐参加家长会的那位。 显然那位上次因为也来过,所以和其他家长有过交流,因此并没有像嘉喜这边那么干巴巴。 坐在嘉喜前面和后面的都是男家长,前面的男家长总是忍不住回头看她。 可能为了不让自己频频转头太过尴尬,索性侧着身子坐。 没过一会儿就耐不住性子找嘉喜说话,周边的男家长女家长都注意着。 “小姑娘,你是学生家长?” 嘉喜啊了一声,略微瑟缩往后靠的动作似乎显示出她对这种场面的不太适应。 男家长忍不住抖了抖腿,“不对吧,班里的同学大多都十多岁,你看起来也十多岁,后妈?” 嘉喜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刘老师,“我是温山岂的堂嫂,刘老师知道。” “堂嫂?”背后的男家长忍不住出声,“我以为你是学生姐姐,不过猜也差不多,你多大了就结婚了?” 有个女性家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是在参加家长会,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地方,年纪轻轻的别不要脸。” 这话不好听,将嘉喜和男家长都损了一道。 嘉喜顺势不说话了。 到底都要脸面,前后的男家长见向嘉喜问几句话再也不开口后渐渐不说话了。 温山岂桌洞里面有零食,还留了一个让嘉喜随便吃的纸条。 她拿了一个,又问旁边的女家长吃不吃? 女家长扫视她的脸,说不用。 嘉喜犹豫了一会儿,那她也不吃吧,刚才应该把小胖子给的东西吃完了再进教室。 系统:“你刚才怎么了?” 嘉喜,“没怎么啊。” “没什么你气焰一下缩减两千米的样子?” “我气焰本来就不高嘛。” “那也不应该平白被欺负。” “我哪有被欺负?” 系统在她脑海里拍出几张照片,“这个人和你说话的时候不断在看你的腰和胸, 这个人一直在背后看你露出来的一点脖子,还有这个人表面说的是那两个人其实暗示你不正经。” 14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嘉喜叹气,“那能怎么办嘛?我这次来的目的是给小朋友开家长会,不是来结仇打架。” “看就看啦,我不可能因为怕别人看脖子都不敢露出来吧?说的也不算过分。” 她哄道,“别生气了啊。” 系统硬邦邦,“我是AI不会生气。” 突然一阵说话的嬉笑声猛然拔高,吸引了嘉喜的注意。 嘉喜侧头看过去,是那个来参加弟弟家长会的姐姐。 应该已经工作了,穿的略微成熟,脸上画了厚妆,前后左右和她说话的人都是略带一些恭维的姿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人好像往这边瞥过来一眼,嘉喜收回视线。 “小温家长。” 听到同桌的人叫了一声她。 嘉喜有样学样,“小宋家长怎么了?” 小宋家长凑过来,看似聊家常的态度,“你长得那么好看,怎么着也该配个老板明星什么的有钱人吧,怎么这么年纪轻轻就结婚了?” 嘉喜哈哈两声,“因为爱情。。。” “你年纪还小才会爱情至上,等以后就知道爱情什么也不算。”她示意了一下,“那边那个,被大家捧着的那个年轻女人。” “你认识吗?是个女明星。” “我不怎么关注娱乐圈。” 小宋家长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的怪异,“大家都猜这人是某个明星秘密结婚的对象。” “就那个叫温颂的演员你知道吗?最近挺有名的,很久之前他不是说他已经结婚了吗?我们家长加她微信的,都刷到过她和温颂穿着休闲服饰在私人餐馆里的合影。” “头靠在一起很亲密。” “啊。”嘉喜眨了眨眼,“可能是粉丝呢。” 小宋家长见她语调有些改变,高深莫测道,“不可能,初一开学的时候这张照片就在她的微信朋友圈里,那时候她还没有进入娱乐圈。” “而且这人平常也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明星,多突兀啊朋友圈那张合照。” “家长里有和她关系好的暗戳戳问过,不过人家只是红着脸说不是不是,谁知道是不是呢?你看初一下学期就进圈了。” “也不红,怎么能老是有关于温颂的活动签名照?” 这多捕风捉影的事啊,嘉喜只能陪着笑笑,幸好家长会马上就开始了。 家长会无非就是老师向家长交待一些学生在学校里的学习状况,哪些同学进步飞快,哪些同学下降明显,哪些同学成绩一直都很好,哪些同学需要稍微进行一些心理辅导。 还有学习成绩好的家长代表上台讲话,或者其他家长也想上台讲话的都也行。 “学校和老师们以后会继续努力,也希望家长配合我们,那么今天的家长会就到此结束,如果有的家长想要继续对自己的孩子进行了解,可以到办公室来。” “不过在此之前,家长们需要到操场上去和我们的同学们一起拍一张合照。” 嘉喜看向外面,有很多玩够了的学生都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温山岂在夹缝中朝她伸出一只小胖手。 好可爱啊。 嘉喜眯着眼笑了笑。 在玻璃上的同学们视线都忍不住看她,齐齐哇了一声。 “胖山你座位上坐的是谁呀好漂亮!” 挤不进去的温山岂只得放弃,骄傲,“我堂嫂,怎么样漂亮吧?大家也可以关注我的短视频账号,里面有我拍的堂嫂很多很多视频!” “我的妈呀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像一朵富贵花!” 此时已经有陆陆续续的家长和自己的孩子汇合,周丽走出来,看见以往都围过来的同学们居然都趴在窗户上。 心里隐隐的有点不舒服。 她看过,不就皮肤好点吗? 周丽的弟弟也不舒服,专门堵在门口,不让身后的嘉喜和温山岂出来。 扯着嗓子喊,“哎不是有人说要温颂的签名照吗?我姐可只有几张啊,来晚的没了。” 立马就有人围了上来,好话一箩筐,“给我一张,给我一张,我是温颂的粉丝,给我一张!” “姐姐你答应我的给我一张!” 有人感叹,“明星的签名照很容易造假。” 拿到签名照的同学不屑道,“周丽姐姐拿过来的签名照绝对保真,我是温颂的粉丝我能不知道吗?” “真的吗?那她怎么能拿到真签名照?和温颂认识?” “我悄悄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其实周丽姐姐是温颂的妻子!” “不会吧?你不吃醋?” “我是温颂的粉丝我怎么会搞错?我小心调查过了,虽然藏的很深,但还是被我发现了,我们粉丝小群一起分析过了都觉得是!而且温颂是演员谈恋爱结婚是正常的我吃什么醋?我才和那些粉丝不一样,我祝福他们!” 被温山岂拉走从后门离开,也耳聪目明的嘉喜和系统:…… 拍照了,嘉喜做了一个剪刀手手势。 系统不语,是一味输出:“数据库里有一份案例,一首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儿歌,里面的一句歌词抱抱我呀抱抱我,不管大人和小孩都知道;某一位水平不怎么高的创作歌手,将这句耳熟能详的歌词作为了自己歌的歌名,并且歌词里面的高潮部分也是这句歌词,篇幅占比2/3,反反复复的唱。” “虽然歌曲没有水花,但这位有才华的创作歌手,早期参加综艺介绍自己的时候会说,那首抱抱我呀抱抱我就是我的作品。” “听到的人都会想哇,原来那首耳熟能详的儿歌是这位作词人作的,原来这么有才华,不火真是埋没了。” 拍照拍完了,到中午吃饭时间,嘉喜跟着温山岂一起去食堂吃饭。 系统,“你听明白了吗?宿主。” “木有。” 系统,“这就是非常严谨意义下的绿茶。” “哦。”嘉喜吃了一口菜,好吃。 系统:“……你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现在我已经收集到了一个重要剧情点。” 嘉喜刀叉上插着一块肉,傻不愣登,“啥?” 系统,“刚刚那位叫周丽的娱乐圈小糊花,在未来的几年里会通过炒作温颂妻子的身份而走进到大众的视野。” 15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这个世界娱乐圈的男男CP和男女CP不一样,男男CP到后面不合作了两位都会受损,而且大家都知道是假的;” “但男女有绯闻了,这方面大多都是男明星吃亏的大,负面影响长尾至极。” “主角攻又醉心于演戏,直到获得影帝头衔之后这件事还没有完美解决。” 嘉喜好奇,“然后呢?” “然后主角攻和主角受会一同参演一个同志电影,因戏生情,没过多久恋情官宣,参加恋爱综艺剖析恋情心动细节,绯闻不攻自破,周丽也因此退圈。” 嘉喜突然危险的眯起眼睛,“我记得刚进入这个世界你告诉我你只知道主角攻受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现在是……” 系统立马下线。 被吓走了,嘉喜笑嘻嘻抬眼,突然发现对面有人看她。 是那个叫周丽的,见嘉喜看过来,边翻白眼低头边做了一个傻逼婊子的口型。 场景吵闹,中间又隔着几排的人。 听不见声音,但系统默默上线,心机的提供了有声音的画面。 嘉喜:…… 她其实真的是一个内向的人,也是一个很能吃亏,也很不能吃亏的人。 有时候她会在心里预演怎么揍掉一个人,但真的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可能会动手,又可能又会根据各种因素卖乖讨好。 这要取决于一种很奇妙的肾上腺素。 简而言之,就是看当时的顺应条件符不符合,她不会主动创造伤害别人的机会。 可如果机会上来了,她心里还有气,那么就会顺势给对方一个教训。 但内地里还是一个内向的人。 所以在家长会结束后回到温家,她除了偶尔会在手机上关注一下主角攻受之外,还会关注一下周丽炒作成温颂妻子的行为。 看着主角攻的粉丝和主角攻受CP粉们对这件事破口大骂,又毫无办法的样子。 郁气渐渐平缓。 可是温山岂红着眼眶敲门进来,问她能不能陪着一起去找堂哥。 “我要找堂哥拍个视频,告诉班里那些瞧不起我的人,让他们知道我没有说谎!” 嘉喜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扯了一张湿纸巾给他擦眼泪,“怎么了这是?” 初中生的脸吃的越发的圆了,“也没什么,我们班长不和我玩了,天天和周浩一块玩。” “我说周浩他姐姐周丽其实啥也不是就是个骗子,他们就都说我。 我跟堂哥说这件事,堂哥就跟我说,不要把私生活摆到台面上去,不要影响正常生活。” “后来周丽姐姐专门来了一趟学校,给大家都带了礼物,是关于堂哥的东西,全班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有。” “这么针对我,还说我天天拍你是个变态呜呜呜……” 嘉喜翘了翘嘴角,可能就是温颂的自大才前期给了周丽很多方便,到后头弄得无法收场。 唉,不能这么想,人家是主角呢,她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一定处理的比别人好。 她给哭唧唧的温山岂喂了一只鸡爪,“就拍个视频吗?” “对,你陪不陪我去。” 小伙伴都哭的那么伤心了,“去。” …… “最近虐粉的效果不错,你的微博和超话里的活跃度都上升了很多,我建议往后减少水军发帖的频率。” 周丽化着浓妆,翘着二郎腿,“为什么?” 经纪人道,“因为根据舆情温颂那边的粉丝已经非常抓狂,如果再逼得急一点的话他们会跑到温颂工作室那里闹,要是温颂澄清了的话。” 女人瞧了她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呸了一声吐掉嘴里的东西,“你好歹还是艺人经纪人,这么没有胆识?” “那边正值事业上升期,全心贯注的投入到演艺事业,暂时不会管我们的,而且我又做的不过分。”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他的妻子,只是有些人自以为是的误会而已,他们误会营销号们转发猜测我有什么办法,你说是吧?” “而且我还因为这个遭受人家粉丝的谩骂羞辱,我多可怜呀。” 经纪人还是很担忧,她本来做事是求稳的态度,但奈何艺人是个激进派。 “但是我们这样的手段瞒不过圈子里的人。” 她这样优柔寡断的样子周丽很看不上眼,不耐烦,“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谁要圈子里的声誉啊,现在只要讨好观众和网友就行了, 只要得到他们的喜欢,我就永远都会有曝光度,有流量,也就不愁没有资源。” “再者如果温颂那边聪明的话不会对这件事做出什么澄清,本来他就是因为在前公司的时候被公司组和同事的CP烦了,才放出这样的假消息,妻子什么的都是假的!” 经纪人把削好的苹果又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插上牙签后放进盘子里小心递给她,“他既然敢那么说,就有可能不是假的。” 周丽吃了一口苹果又继续打手上的游戏,“你知道什么?我以前和温颂是同学!” “他家庭条件也就一般,那时候厚厚的头发遮住眼睛,又戴着黑框眼镜谁会喜欢啊?这种人一旦被关注之后就不会轻易下来,所以娶妻这种事不会去做的。” 和温颂是同学这件事,经纪人倒是没听周丽说过,“难怪你以前老是能要到他的亲笔签名照。” 不过现在是要不到了,只能买买人家代言的东西。 周丽抬腿踢了她一脚,“有和我耍嘴皮子的功夫不如替我多多张罗接综艺接剧本的事,我都快闲出屁来了。” 经纪人表示很无奈,圈外的网友和观众固然重要,但圈子里的声誉也很重要啊。 再者,周丽本身也没有什么优势,一个月能有几次活动就已经不错了。 “倒是有一个广告代言合作,价钱也开的很高。” 周丽立马坐起身,“什么类型?” 经纪人,“就是一款比较低端的花茶,类似喝了男朋友丈夫会更加喜欢的那种擦边花茶。” “太low了吧,多少钱?” “300万。” “这么多?” “因为他们以为你真的是温颂的妻子,所以……” 周丽思考了一下,“接了,这对我来说恰恰比较安全,稍微有身份聪明一点的人都不会想到买这种东西。” 16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不过要和他们说清楚,不要以任何文字的形式明显的透露出我是温颂妻子的身份,其他的暗喻什么的随他们的便。” …… 嘉喜用手机看个剧的功夫,广告已经播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来来回回就是周丽拿着一瓶花茶扭啊扭。 说美容又养颜,老公更爱我了的广告词。 她本来看剧被虐的肝肠寸断,哭的眼睛肿肿的想看接下来的剧情,眼下脑袋里被这简单粗暴的老公更爱我了占满。 默默的退出APP点击删除,然后到应用商店里下载几大运营APP。 “杂七杂八的小APP还是不下的好。” 温山岂兴冲冲的跑过来,“行了行了,堂哥安排好时间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 嘉喜焉焉哒哒,“好哦。” …… 跟着自家艺人暂时进行完忙碌的行程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两天,舒唯瘫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拿起叮咚作响的手机。 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温颂读了一遍文言文简单练习咬字之后才问,“叹什么气?” 舒唯捋了捋自己精心修剪的胡子,“那个叫周丽的啊,真的被她蹭到了。” “我当经纪人了才知道这些人真是手段层出不穷。”他爬起来。 “你知道这人接了一个什么广告吗?” “算了,这种事你还是少关注。”他又躺回去,语气颇为愤愤不平。 “先前你是没有我做经纪人,我要是当时是你经纪人就不会让你撒谎说自己结婚了的事,你看看现在有人暗搓搓假扮你的妻子你都没法澄清。” 温颂抬眼,“你怎么也觉得我结婚是假的?” 他们如果说是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还不如说是合作伙伴关系,工作室温颂占股98%,舒唯占股2%,还开有另一家公司,另一家是舒唯占股98%温颂占股2%。 所以两人的关系并不像其他艺人和经纪人那样,因此都有自己的隐私。 舒唯边打字回复消息,“我做你经纪人三年多,天天看你不是演戏就是上课学习。” 他对上自家艺人的视线,嘲笑,“谁家好人结婚了三年都不和自己的妻子联系也不见面电话也不打?” 温颂挑眉,“那你就想错了,我确实结了婚,提前告诉你,明天我的妻子会来看我。” 他有些烦恼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笃定的语气,“应该是近期的绯闻让她终于坐不住了吧。” 舒唯不信,还让她终于坐不住嘞~ 以为自己在打游击呢。 不过等当天温颂开车出去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带到工作室的时候,舒唯才知道温颂没有说谎。 当然,整个工作室的员工也都才确信自家老板真的结了婚。 工作群里一开始基于此次事件聊了一会,然后工作狂们都不约而同的想,那周丽蹭热度的那件事就没必要忧心了。 有本事蹦哒的欢一点呢。 …… 说实话温颂没有和嘉喜正式的见过面,领结婚证那天他是被压着去的,心里很不服气,正眼都没有瞧嘉喜一眼。 而且嘉喜那时候老是垂着脑袋。 这回算是第一次见面,虽然男人将那个视频下在手机里反反复复不间断的一直在看。 温颂难得有点紧张,手掌搭在方向盘上一直在出汗,想着待会儿见面怎么打招呼。 不知道有没有变化,几年过去应该长大了些。 他们约在中心广场集合,那里白天没什么人,年轻人都去上班了,孩子们都去上学了,只有一些散步的老头老太太。 温颂刚将车停好走进去,就见温山岂骑着一辆自行车迎面过来。 堂弟长高又长胖了,一大块头。 男人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他出来穿的很低调,头上戴着一个鸭舌帽,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 温山岂认出他来,刚要喊人就被堂哥的问话打断,“嘉喜呢?” 被点到名字的嘉喜从温山岂骑的自行车后座上探出头来,红扑扑的脸上眉眼弯着,笑出一口的白牙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好奇看着挡在前面的人。 她说,“我在这呀。” 如此猝不及防的迎面相见,让温颂没来得及做准备的心脏猛然发烫,他盯着嘉喜毫无遮挡的脸。 突然默不作声,耳根红透。 像粉白的雪媚娘团子一样的人,比视频里好看太多,是完全能展现在阳光下的美丽。 是逐渐完全幻化成的,嘉喜自己的身子,自己的脸。 温山岂回过头来小声说,“小嫂子,是堂哥。” “啊。”嘉喜缩回脑袋,从自行车上下来。 男人眼眸闪了闪,往前走几步,直接将她提溜了下来。 完全没有必要,所以嘉喜不想说谢谢。 而且没有话说。 她看向温山岂,“你不是要拍视频吗?我帮你们拍。” 温颂觉得三年过去嘉喜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划过人刻意侧过头时不经意露出来的白皙侧颈。 道,“这里不方便,去我工作室拍吧,你们饿了吗?先去吃饭。” 温山岂现在是半大小子吃的多饿的快,立马点头,“饿了饿了。” 一直都是隔着网线看见人,如今看见了真人还是有点不太一样,吃饭的时候嘉喜在偷偷观察。 没有对自己露出厌恶排斥的神情。 那来这个世界之前系统说的双男文里血腥和暴力到底指的是什么? 她在温家苟了三年多,一直都无事发生。 时间段可比她先前被系统丢进各个世界加起来的总数都多。 温颂作为一位合格的演员,系统的学过形体课,此时虽然在吃饭,他也坐的异常端正。 行为举止都端着。 温山岂吃的满嘴是油,觉得自家堂哥进入娱乐圈久了果然有偶像包袱,自家人面前都放不开了。 吃完了饭应该要去工作室了吧?但是男人说去商场逛逛给温山岂这个堂弟买件衣服。 嘉喜觉得自己身为外人,就陪着吧。 一开始她也跟在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身后,不过导购员热情的给她介绍女生穿的衣服。 嘉喜和主角攻没什么话说,也就往旁边去看衣服了。 17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导购员态度非常好,嗓音温温柔柔,“我看您喜欢穿比较复古一点的风格,但是现在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要不要试试这种清凉一点的呢?也带有复古元素。” “材质也很好,出汗不沾皮肤,有购买过的顾客反馈都很好。” 喜喜在导购员的示意下,跟着摸了摸衣服的材质,确实又软又柔和,还有点凉。 她突然就想起了周丽拍的那则广告,忍不住笑起来问,“老公会更喜欢我吗?” 导购员愣了愣。 身后走过来的温颂也脚步顿了顿。 他假意咳嗽一声提醒自己的存在,然后走上前,“嗯,这套包起来吧。” 导购员善意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笑着应下,“好的没问题,稍等。” 嘉喜纳闷的瞧温颂一眼。 男人避开视线,凌乱脚步重新去给堂弟提供意见。 嘉喜觉得这位主角看起来不是预想中的难以相处,是不是有成为友好关系的可能呢? 温老爷子也被她潜移默化说服的差不多了,对于两个人会离婚的事好像也不是难以接受。 扯离婚证她更会好好配合,所以没有道理对她嘉喜使坏啊对吧? 说实话嘉喜不想在温家待了,家里蹲也不是那么好蹲的。 试探一下? 此时温山岂正进到更衣室里面换衣服,她走到男人旁边。 男人头仰得高高的,好像没注意到她已经站到身边了。 嘉喜只得扯了扯他衣袖,“温颂。” 温颂勉为其难低头,“嗯?” 嘉喜问,“你还像以前一样不喜欢我吗?” 男人的瞳孔游移一瞬又回来,漫不经心道:“还行,得看你表现。” “哦。”嘉喜继续。 问的不那么直白,“那你想和我离婚的心思一直都没有变吗?” 温颂微微蹙眉,看着抬头望向他的妻子,他没有想到嘉喜如此患得患失,也是。 他一直在外面演戏,两个人又没有什么交流,嘉喜想要知道他的消息都只能在网上搜。 三年过去,他其实觉得这段婚姻还好,妻子不作妖,会看眼色,还喜欢他。 现在见了真人,男人更没有想过离婚,至少应该给嘉喜一个机会。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在温家一待就待了足足三年多,这样润物细无声的感情,就算是一块石头都捂热了。 何况温颂不是石头。 他知道这些都是嘉喜的手段,男人不喜欢有心机的女人是真的,他需要适应。 现在温颂相处后觉得嘉喜为了能得到他的喜欢,耍这些手段,他好像并不是很反感。 他拉起了温颂的手臂,看她手上光秃秃的地方,“没有。” “最近是不是看了别人和我的绯闻?” 嘉喜瞳孔紧缩,他怎么知道? 温颂了然地笑了笑,“捕风捉影的事不用在意,我现在只想演戏,如果有机会到达我心目中的目标,那我就会将脚步放慢一些。” “到时候带你上夫妻综艺,官宣你是我的妻子,大家就会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上夫妻综艺?嘉喜低头不语。 他们俩应该上离婚综艺才对吧。 上夫妻综艺不被观众分分钟看出来没感情,不是她被骂就是温颂被骂。 这对主角攻受未来的感情发展没作用啊,不直接扯离婚证搞什么呢? 系统正在记剧情点,感受到宿主的困惑之后自以为了解了这其中的套路,说,“应该是先让你们的婚姻破解和周丽那个人并非夫妻的传言。” “然后以你们在夫妻综艺尴尬的相处为以后主角攻受甜蜜在一起形成衬托。” “啊。”嘉喜恍然大悟,“系统你真是博学多才,原来是这样!” “那我到时候不想和主角攻参加夫妻综艺可不可以,被骂我又没有补偿。” 系统道,“去吧,本来和我预想的剧情就有所差别,你现在不去差别就更大了,你如果去,下个世界去哪可以自己选。” “好吧。” 温山岂从更衣室出来扯扯身上的衣服,埋怨,“堂哥你有没有好好给我挑选衣服啊?这衣服我穿起来那么紧一点都不舒服。” 湿颂:……确实在走神。 嘉喜说,“快换下来吧,别喘不过来气。” 温山岂又进去了。 最后男人给自家媳妇买了一套,给堂弟买了一套。 三人往温颂的工作室驶去,嘉喜问了一嘴这时候工作室里有没有人上班? 男人说有,嘉喜就提议买点吃的过去。 人员不是很多,买点甜点和饮料过去就行了,温颂和温山岂提着。 嘉喜有点紧张,男人察觉到了,把东西全塞给堂弟,伸手拉住她的手。 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温颂笑了笑,拉着人推门进入办公区。 舒唯刚好捧着一杯咖啡乱晃,最先注意到他们,看见自家艺人拉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进来,大惊失色。 误以为温颂终于守不住下限了。 “温颂你拉着谁呢?撒开!” 声音震的整个办公区的工作室人员都齐齐抬起了头,温山岂刚挤进门里。 立马想退出去。 温颂拉着人大摇大摆往办公室走,“我老婆。” 喜喜尴尬的抿嘴,男人牵着她的手在办公室门前停下,转过身示意堂弟过来。 “提着东西的是我堂弟,手上的东西都是我老婆嘉喜买给大家吃的,吃完了今天大家差不多就可以下班。” 舒唯的嘴巴张成一个0型,温山岂期期艾艾的走上前来,“那个叔叔,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发一下?” 他手动将嘴巴合上,“能。” 眼看三个人都进入办公室里了,边分东西的工作人员们边和舒唯讲话,“哥,老板真的结婚了啊?我第一次见老板娘。” 另一个人将插管插进饮料瓶里,吸溜了两口,“我也是,不过真漂亮,看起来年龄也不大,好年轻。” “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舒唯呵呵笑了两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先吃吧啊,我进去和他们说说话。” 一进入办公室就见嘉喜正拿着手机给温颂和温山起拍小视频,为了不入境打扰,他只能站在嘉喜后面。 18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拍了几个视频初中生终于满意。 于是说,“堂哥堂嫂我给你们俩也拍个小视频吧!” “好。” “不用。” 温颂和嘉喜几乎是同时出声,男人回的好,嘉喜说的不用。 见几个人都在看她,嘉喜只能解释,“这种东西还是少拍吧,你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要是我忍不住发出去了怎么办?我会忍不住的。” 很是善解人意,作为经纪人的舒唯点点头。 虽说他家艺人是演技派,但因为还年轻,长得也行,所以粉丝嘴硬不嘴硬大多数都对其抱有幻想。 流量杠杠的。 也才会引来男男捆绑CP男女捆绑CP之类的蹭流量蹭热度。 娱乐圈的男明星可以以任何方式爆出有另一半,但最不可取的就是嫂子自己忍不住秀出来。 不过舒唯作为经纪人值得庆幸的是,他家艺人从来都没有说谎,以前没大火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自己扯证结了婚,是大家不信。 温颂有点暗爽。 既然嘉喜那么替他考虑的话,他从兜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子,打开。 什么也没说就将里面的其中一个指环拿出来往嘉喜无名指上戴,然后以理所当然的口吻,将自己的手递过去,“帮我戴上。” 嘉喜虽然很疑惑,但还是乖乖替他戴上了。 两个指环上面都有几处凹槽,合起来能形成一个完整的环。 戴完了她才问,“这是什么?” 男人转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指环,“已婚人士应该戴的戒指。” 舒唯站在已经拿起手机拍视频的温山岂旁边鼓起了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有一次你去参加某个综艺,路过一个戒指店,让里面的商家定做的吧?” “嗯。” 温颂不动声色的看着嘉喜脸上的表情。 嘉喜盯着手上的戒指半天,非金非银看不透是什么材质,她像是想通了什么,说,“我会一直戴着。” 舒唯觉得现在的场景很感人很唯美,但他还是想泼一盆冷水,现在不适合官宣,不过因为嘉喜在这不好说什么,等人走了再说也一样。 他拉着小胖子出去了,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 温颂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一下经纪人舒唯会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好的。” 嘉喜站不动了,坐下问,“你现在住在哪?” 温颂走到她旁边坐下,“我在这边附近有房。” “我和小山今天能和你住一起吗?” 男人的瞳孔颤了颤,对上嘉喜认真的脸,没有太阳的照耀也依旧明眸善睐,昳丽非常。 两人离得又近,仿佛能感受到身边人身上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热量,他腹部紧绷了一瞬。 面部发硬道,“我以为你们今天就要回去……” 因为温颂的态度比嘉喜想象中的要好太多,所以胆子也大了些。 敢直接打断男人的讲话说,“不能吗?” 面前人的睫毛轻颤,很失落的样子,让男人想起那天本应该的洞房花烛。 温颂突然从背靠椅背的姿势猛地起身,手肘撑在膝盖上,腰部弓起。 “能。” 他们是夫妻,本来就能。 虽然有点快,但一想到嘉喜已经独守空房三年多,男人也就释然了。 坦诚相待又何妨。 答应了就好,嘉喜露出白牙笑了笑。 并不知道男人已经想到天边去了,她来除了陪小胖子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正想着,嘉喜低头,发现温颂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次不是手臂,而是手指。 她的五根手指包括手掌全都被男人包裹了进去。 然后被男人拉着起身,“我们去超市一趟,家里有些东西很少,嗯,小山可能没地方睡,被套什么的也要买。” 办公室门一打开,嘉喜就被迫迎上了很多双眼睛,她下意识另外一只空着的手也抱上了男人的胳膊。 “大家好!” 所有人,“老板娘好!” 温颂拍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安抚,“我们去超市一趟,待会儿回来你们下班的就下班不需要等我们。” “小山和舒哥要等,我们一块吃饭。” 一副将妻子放在心上的操心模样,显然已经忘了嘉喜在他心目中是心机深沉的女人形象。 嘉喜没有挣扎,她一向习惯以不变应万变。 这个世界还真奇怪,不仅两个男人谈恋爱,其中一个男人居然是已婚人士。 系统,“这样才能凸显真爱至上。” 嘉喜被男人也戴上了一只口罩,没有搭系统的腔。 他们在超市买了一些被套装到车里,还有洗漱用品等等,湿颂将一盒计生用品偷偷混在了这些杂物中。 上了车之后嘉喜发现并没有开往工作室那片区域,而是陌生的道路。 温颂说,“先去我住的地方放东西。” “好的。” 车直接开到小区地下室,地下室物业到电梯口放的有挪重物的托车,男人将东西都放上去,带妻子回家。 电梯到五楼之后停下,这里是一梯两户。 温颂输入指纹锁和电子密码。 嘉喜礼貌的避过视线。 门打开之后男人先将东西放进家里的客厅,然后嘱咐嘉喜他去下面还车子之后再上来,让她等等。 等人离开之后,嘉喜观察起房子来,她并没有乱跑,而是站在原地,只是目之所及的地方观察一下。 一个人住的话足够宽敞,看起来有三间房,另外有厨房,有厕所,有客厅,还有那一大片的窗户和阳台。 温颂回来的很快,见她依旧站在原地,失笑了一下。 摘下口罩,然后将人拉过来也摘下口罩录入面部信息。 录指纹锁,把电子密码也告诉了嘉喜,“电子密码没记住没关系,用指纹锁也可以进去,只不过如果只单输入一种,会启动录像功能。” 嘉喜点头。 男人还半拥着她,气息萦绕在耳周,捏着她的手指,像是要把十根手指的指纹都录进去。 没必要吧。 嘉喜就抬头,温颂恰好头往下压了压。 一人的嘴唇和另一人的嘴角,轻轻蹭过。 嘉喜一愣,后仰。 温颂被这柔软的触感惹的眼眸发暗头皮发麻。 因两人本来就是夫妻关系的原因,让男人抬手托住嘉喜的脸,试探的低头。 19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叮咚咚咚咚。 是温颂手机响起来的声音,嘉喜趁机在男人怀里打了一个圈,离开了包围范围。 “系统,他刚才捉住我的脑袋不会是想拿下我的首级吧?” 系统暂时无语,他AI的脑子里有点乱麻。 过了一会儿才说,“据资料显示,大多双男文里有时候两个都是直男,有时候一个是弯的一个是直的,但终究直的会变弯。” “这样写更能体现出爱情能够穿越肉体的伟大!双男文里的两位主角永远都属于彼此,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嘉喜:…… 听了半天并不知道系统到底想表达什么。 那边温颂已经接完了电话,他视线落在嘉喜水润的嘴唇上。 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是小山那边打过来的电话,本来想铺一下床再走,那我们就先出去吧,他们已经在餐厅点好菜了,我们直接过去吃就行。” 嘉喜点点头率先出去,站在走廊外看见男人从那一堆东西里拿出点什么,跑到一间房里进去再出来。 其实两个人大摇大摆的去逛超市,温颂做为娱乐圈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有一定几率会被拍到。 他无所谓。 在餐厅等菜等人的功夫,舒唯一直在关注网络上的动向,果然没一会儿就发现有路人发帖。 大数据真精准啊,他也没输入名字,怎么就知道将这种东西推给他呢!?摔! 帖子里是拍了一个温颂和嘉喜逛超市的简短视频,说感觉遇到了明星。 像素不是很高清的那种,但还是能看的很清楚。 底下有瞧热闹的人来的很快,纷纷猜测是哪个明星。 舒唯无语的扶着额头,这扒出来是温颂只是时间问题,感谢现在这贴并不火。 千万别被周丽那批人看到了。 不过没过多久,在微博周丽就发出了和视频里嘉喜穿着大差不差的衣服,拍了一个美美吃蛋糕的图片。 为数不多的还不知道情况的粉丝们都在机械的美美夸颜。 经纪人已经能够想象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了,他把手机一盖。 不管了。 温颂领着嘉喜进包厢的时候舒唯已经收拾好了心情,他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不至于将这件事怪到嘉喜头上。 小姑娘能忍到三年,不声不息的那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其实现在官宣也不是不行。 所以在饭桌上忍不住问,“你们现在想官宣吗?” 嘉喜立马说,“还是不要了。” “温颂还没有达到他心目中的那个目标,不要让其他的事打扰他。” 温颂眼眸含笑,接触下来觉得嘉喜这个人性格确实很可以。 他对舒唯说,“这件事先放着,我自有安排。” …… 不出经纪人所料,那个帖子果然不久就被扒出是温颂。 因为他身上穿的衣服粉丝饭拍的时候拍到过一模一样。 又被人刻意引导视频里的那个女方和周丽微博图片里的穿的衣服极其的相似。 作为温颂的粉丝,对这种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正主又不爱操心这个,澄清就别想了。 只能由他们来澄清,安抚粉丝里那些容易被影响的人。 【笑死,有些女的怎么这么不要脸皮发出来的图片滤镜加的那么重,都看不出来到底和视频里的那个女生是不是一样的衣服款式。】 【真心机呀。】 【还有脸暗戳戳的发通稿蹭。】 【温颂的粉丝说话干净点好吧,我们家主子也是无妄之灾,开开心心发个图片给我们粉丝,她干什么了就被你们这么骂?】 【你家温宋颂本来就是炒CP起家的,现在逮着我们好欺负的使劲薅,真是,你们还有脸骂我们主子,你们才不要脸!】 【要不说他是不是和我们家主子结了婚,就算是结了婚他这个人人品也不行,看着自己老婆被自家粉丝骂!】 这么久以来温颂的粉丝士气也有些低迷。 【说实话大家,我粉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他会谈恋爱结婚的打算,但是我现在有点不太能接受他的妻子是周丽这样的人。】 【这种黑料一大堆的人啊!】 【也没说一定是周丽吧?】 【那么多巧合,一次两次的我们可以骗自己,可是那么多次。】 【我是新粉,不是说哥说他自己结婚了是假消息吗?】 【我是老粉,他一般都不会撒谎,虽然我们一开始也觉得是假的,但是他可能是真的。】 【那这么说来,离哥说自己结婚了已经三年多了吧?这么多年嫂子就一点信都没有?】 【有啊,周丽吗不是。】 【真的很累,明明是他们一次一次的蹭上来,就因为我们人多,说话的人也多,那些路人就都觉得是我们欺负人。】 【如果真的是周丽该怎么办?想想就很绝望!】 …… 嘉喜皱眉。 与其说她在网上看主角攻和主角受比较多的话,还不如说她在网上看主角攻和主角受的粉丝比较多。 毕竟官方的力量有限,很多活动和视频都需要粉丝扩散。 相较于主角受的粉丝来说,她更加喜欢主角攻的粉丝。 虽然不像其他人粉圈那么有组织,很散。 但是很多粉丝都很有才,温颂不出来的时候他们会自己做一些活动,剪剪视频干一些公益活动呀什么的。 不说整个粉圈素质都很高,但是相较于其他人的粉圈来说算是蛮不错的。 嘉喜看着他们哀嚎的样子也感觉有些难受。 但她不会因此说些什么,毕竟系统说过主角攻再看起来脾气好好说话,但骨子里只在意主角受。 真想劝他们脱粉。 温颂注意到了她的脸色,给她夹了一筷子肉片,“怎么了?” “困了。” “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经纪人受不了了,将自家艺人招呼过去给他看超话里的哀鸿遍野。 “你在超话里发几张库存图片哄一下行不行?” 温颂算是对粉丝们比较有真心的了,很多营业都不是工业范。 所有的微博内容都是自己发,在自己超话里发一些碰到的有趣的事或者图片之类的。 20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这一次男人却犹豫了一瞬,走到自家老婆身边,“我想在超话里发几张我的自拍。” 焉焉的嘉喜一下精神抖擞,眼睛惊喜的睁大,“快发快发!” 轻快嗓音中表达出的乐意让经纪人和男人都微微怔了一秒,随即温颂想到小山跟他说过,嘉喜一直在偷偷关注他。 肯定刚才网上的情况都知道。 他勾起嘴角,给自己拍了不同角度的四张自拍。 然后又站起来,手机悬高,将所有人除了头以外的半身都拍了进去。 一共五张图片发送。 嘉喜偷偷拿出手机看,超话里的粉丝们都涌去了温颂发在超话里的微博。 【温颂:今天休息,和家人一块儿聚餐,现在还在吃(图片x5),大家照顾好自己,每天都要开心。】 嘉喜没想到男人将他们一起吃饭的照片也发了出去,粉丝们好像并没有不开心。 在对温颂发自拍照放鞭炮之后,也拿着发出的第五张照片去那些不断说周丽是温颂妻子的微博里找回场子。 【别这么说哦对人家女明星不好(狗头),又得说欺负他们了,毕竟素人前脚发出视频,后脚人家就发出和视频里哥旁边女生差不多的衣服,引导似是而非的舆论,我们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呢。】 【我们哥今天休息和家人一块儿聚餐,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图片)】 【滤镜加那么厚,也掩盖不住衣服不同的事实,更何况头发颜色和质感也不一样。】 这次周丽那边没想到温颂会暗戳戳回应,算是吃了一个亏,后续暂时不再买通稿。 温颂的粉丝们终于打赢了一场胜仗,开心的不行。 有很多年龄大的有经验的粉丝开始继续安抚剩下的粉丝,让大家也不要对周丽那边做出什么额外的事情来。 战过及止,不给眼神。 【听哥的话,我们作为粉丝也要照顾好现实的自己,不要让负面情绪影响我们。】 嘉喜忍不住双手捧起脸,好崇拜呀。 耳边有人含笑问,“开心了?” 她下意识点头,“嗯嗯。” 下一秒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的手机翻转盖住,侧头,温颂站在身后,微微弯着腰,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男人摸摸她的头,直起身,问舒唯,“你开了车来的吧我就不送你了,我们要回去了。” 舒唯:“ok。” 回去的路上嘉喜和温山岂一起坐在后座。 素质相关,嘉喜和小胖子一起吃零食的时候,她都会探过身子给男人喂一口,有时候聊相关的话题也会让男人也加入进来。 所以从车里到小区,一直到家他们的三个人的氛围都挺好。 直到到了温颂买的房子里之后,嘉喜慢悠悠逛了一圈,发现只有温颂那里有床。 温颂拿着他们白天在超市买的被套棉絮之类的,在客厅窗台那里开了一个床位。 嘉喜:…… 她以为这是开给她的,忍了忍没忍住,闷闷不乐拉着从旁边走过的男人的胳膊,“为什么不把床位开在房间里?” 嘉喜的眉毛都形成了一个八字型。 她不配吗? 温颂手里拿着的是他小了一点的衣服,给温山岂穿刚好,小胖子在浴室里洗澡现在,他去送衣服。 去超市的时候男人忍不住又给嘉喜买了几套衣服,但是忘了给小胖子买。 温颂的手臂被握着,妻子仰着头不太高兴的看着他,好像在发脾气。 男人只觉得嘉喜的手软,抱起来更软,他抱过。 他不太冷静的道,“小山说他想睡那里,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嘉喜松手了,又不解,“那我睡哪里?” 她大眼睛里没有一点旖旎的意思,温颂磨了磨牙,“和我睡。” 嘉喜想了想,“行。” 系统看她憋着坏,“你想干什么?” 嘉喜等小胖子洗完澡之后接着去洗,“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她穿的是白天在商场时男人给她和小胖子一块买的那一套,是接近膝盖那里的裙装。 房间里温颂正在给自己找衣服穿,见她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跑进来,把自己的小背包放在床头柜上手机充上电,钻到他的被窝里就闭眼不动了。 搭在衣柜上的手紧了紧。 男人赶紧出去洗澡。 系统问,“你睡了?” 嘉喜回,“对,今天太累了我肯定会睡得很死,但是你需要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叫醒我。” “这就是你来找主角攻其中一个目的吗?” “对的我要睡觉了,记得叫我。” 外面的温山岂吃到了一个特别好吃的零食,跑过来想和嘉喜一起分享就被男人关上门,堵着门口警告。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吧。”小胖子撇撇嘴回自己的床上去了,怎么堂哥在他就不能自由自在的和堂嫂玩了,要不是他堂哥能见着堂嫂吗?真是的。 温颂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的澡,将自己上上下下都搓了一遍。 还仔细刮了胡子,吹干头发之后给头发抓了一个小造型,甚至还往身上喷了一点点的香水。 照镜子觉得一切都挺不错的才出浴室。 窗台那边小胖子还在玩手机,有时候嘻嘻嘻嘻笑。 男人拉开房门进去,顺便将房门给锁了。 屋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留床头柜那个温暖泛黄的台灯,嘉喜缩在被子里,卷卷的头发四散在枕头上。 她睡在右边,左边留给了温颂。 温颂躺进去,瞥了一眼嘉喜,假装拿剧本看了一会。 但一直都静不下心,他并不觉得旁边的人真的睡着了,索性把剧本放着也躺下。 在被子里伸出手去握住了嘉喜的手,没有被推开。 温颂乐了会,翻身。 他低头给嘉喜理了理跑偏的裙摆,买的有睡衣但是没穿,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肯定不太好意思特别主动,男人拨弄了一下嘉喜的头发。 试探着将唇盖到了嘉喜的唇上。 顿时浑身像过电一般酥麻。 他将人抱紧了些,迎面碰到了嘉喜合上的牙齿,不得其入。 男人撑起身体退开,看了半天被他有些弄的嘴唇半肿的嘉喜,哑笑出声。 21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低头又啄了两口,“原来真的睡着了啊。” 他躺下将人半抱进怀里,“唉。” 系统看不见,眼睛是开关,大部分情况它只能看见嘉喜识到的东西,现在宿主闭着眼睛它就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知道可能会发出尖锐爆鸣。 它尽职尽责的在凌晨一点将嘉喜叫醒。 嘉喜强撑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主角攻的怀里去了。 大女子不拘小节,没关系。 她又滚回自己的位置,缓了一会儿才起身,下床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系统看不懂的东西。 等嘉喜完成最后一步,将一根红线缠绕在自己和温颂戴着指环的那根手指上,再解下来,将那根红绳绑到自己的手腕上,又重新躺下来睡觉。 系统才问,“你这是巫术吗?” 嘉喜,“不是,是奇门遁甲之类的,只懂一点皮毛。” “这样做是起到什么作用?” “没作用,这是保护令。” “保护令?” “对,时间很短的保护令,在一个月之内,我心里所预想的那个人大小程度都不能伤害温颂,如果伤害,那会根据伤害的程度进行反噬。” “谁?” “周丽。” “为什么?” “她用脏话骂我啊,我本来听不到的是你把画面拍了送我脑海里,本来骂我也没什么,谁让我在温家待了那么久心理承受能力变差了呢。” “要是周丽近一个月安安分分的怎么办?” “那就算了呗,弄一下这个可耗费精气神。” 系统反正有点不信嘉喜的这个奇门遁甲有什么作用,身为科学的载体,它不相信玄学。 宿主也是厉害,明明是保护人的东西,却想到惩罚人的效果。 第二天醒过来嘉喜发现又在主角攻温颂的怀里,而且男人醒了给她脸来了一下。 亲昵的说,“再不醒外面的小山饿的都快破门而入了。” 嘉喜捂着被亲了一口的脸看男人起身去开门,她有点怀疑自己昨天弄的不是保护令。 而是降头。 系统幽幽道,“他亲你了。” 嘉喜悲愤,“我会死的很惨么?” 系统,“大概。” “凭什么?是他亲的我!”嘉喜生气的吼了一句之后。 突然又换上谄媚的表情,“好系统,你那么厉害能不能跟这个世界的设定之神商量一下,别伤害我好不好?” 系统,“设定数据虚无缥缈,牵一发而动全身,按经验来说你的死亡凄惨程度要取决于主角攻受对你的期待。” “期待你死的惨,你就会死的惨。” “那就试试好了。”见讨好没用,嘉喜就起床去洗漱。 不信已经苟成这个样子了,和主角受面都没见过,和主角攻虽然结婚了,但是也相处的挺友好的,真不信她会死的惨。 爱死不死,能快乐的过一天是一天。 早餐是温颂煮的,温山岂不会做,嘉喜会做但是她懒。 她看着主角攻夹到她碗里的菜沉思,怎么回事呢? 夹起来吃了。 什么都没发生。 温颂以为她喜欢吃,又给她夹了,问温山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快初三了吧?想要报考哪个高中?” 小胖子说,“初三了再说吧。” 嘉喜低头吃饭,突然开口,“我大学毕业了。” 她盯着男人,“你知道吗?” 我一直都是祖国的花朵,希望你也能明白,让世界意识对我好点! 温颂内心有了一点小小的愧疚感,他说,“温山岂,捂住你的眼睛。” 如此严厉的声音,让小胖子下意识照做。 嘉喜还没明白她刚刚说的话和小胖子有什么关系。 就见男人低下头来亲了亲她的脸,足足两下! 她震惊的抬手。 温颂低头,“抱歉,我以后会多多了解你。” 他想明白了,嘉喜其实蛮适合他的。 昨天睡着他也在想这件事,其实他和嘉喜要是按正常的程序相识,他可能也会喜欢上。 小胖子反应过来放下了手,“堂哥干嘛让我捂眼睛?” “逗你玩儿。” 嘉喜缓慢的嚼着嘴里的饭菜对系统说,“他是不是以为我刚才说的话是埋怨和撒娇?” “所以亲我一下也是对我的歉意?” “我那么廉价的吗?” 系统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谁让你营造的像喜欢他似的?亲你一下还真算是对你的奖励。” 嘉喜无语,“哪有啊我那么安静,不过如果真是那谢谢他了,我应该不会死的太惨。” 温颂问,“今天你们想去哪儿玩?” 小胖子张着嘴巴想说话,但嘉喜喜示意他别说话。 “你带小山一块玩吧,但是我今天必须得回去了,毕竟因为昨天和你一起去逛街,在网上给你惹了麻烦。” 男人一顿,“没关系。” “有关系。”嘉喜哄人的话随口就来,“我不想让你分心,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身为家人我会一直在背后支持你;看见你成功的那一刻,我会由衷的替你感到高兴。” 她表情认真,漂亮的一张脸上满是坚定。 这一刻, 温颂能听到自己粗喘的气息,也能听到自己剧烈跳动心脏,更知道自己的脑海里在想。 有心机也没什么不好。 她做的这些都是在讨我欢心。 温颂可能连自己都不清楚,面对嘉喜他一直在心动,但心动一直被两人之间的距离掩埋,归于平静。 不断反复后在此刻达到顶峰。 嘉喜回去之后心动又会归于平静,但感情的阈值已经提高,妻子在他心里留有了一个无法替代的位置。 如在杂草上燃烧的火苗般,生生不息。 …… 小胖子还是跟着嘉喜回去了。 嘉喜又回归到了宅女的生活。 系统问嘉喜,“那天饭桌上的那些话你是认真的吗?按理说你不喜欢温颂应该说不出那些听起来发自肺腑的话才对。” “我的数据库里面有很多宿主来过这类世界,但他们再怎么假装都无法掩盖他们对主角攻受的敌意,或者其他的‘另有所图’。” 嘉喜挑眉,表示系统根本就不明白内向的人怕麻烦的心理。 只要事情能稳步进行,说些好话而已,她能把一个人夸到像宝宝一样,连放屁都被夸奖的程度。 22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那些话怎么了吗?很简单的话而已呀,以最大的善意看待世界,比如说有一天我也希望你能摆脱待机系统的身份成为绑定我系统的那类‘人物’。” “我希望你变得更好这是最简单的祝愿。” 系统的大脑有些杂乱,它不说话了。 温山岂下了晚自习回来依然会给嘉喜带学校外面的小吃,他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张试卷,“看我考了90分!这张试卷很难的,我们班及格的都很少!” “哇!”嘉喜很给面子, “太厉害了,按理说我应该给你奖励才对,反而是你给我带外面的东西吃。” 小胖子满足的收回试卷,“这有什么的,我就喜欢给你带东西吃。” 嘉喜很感动,“谢谢你,没有你我就尝不到世界上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了。” “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 嘉喜边吃边叹气,“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回来,都有点想他了。” 温山岂叹气,“我也是。” “小嫂子想堂哥吗?” “想啊都想。” 嘉喜往他嘴里塞了一只鸡腿,“你堂哥拍的视频你发在哪呢?我没看见你在哪发呀?” 小胖子把鸡腿拿下来咬着吃,“我哪儿都没发,去找了一趟堂哥之后我觉得和我班里的那些同学争论这些其实挺没意思的。” 他撑着脸,“小嫂子我想重新拍你行不行?” “小摊贩上面有很多好吃的,其实店子里也有很多好吃的,你和我一块出去,我请你吃,你只要给我拍就行了。” “边拍视频我还可以边打探有哪些好吃的,然后长大了我就投资开餐饮店,到时候店里的东西随便你吃。” 好小子学会画大饼了,嘉喜咯咯笑。 “有人喜欢看吗?我又不能吃很多。” “肯定有。” “那好吧,但是我在家里待惯了可能你叫我三次我只去一次,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哦。” “好。” 温山岂停更了很久的视频账号开始更新,但是确实如嘉喜所说的那样,她在温家宅久了十次叫有九次都不去。 评论里有很多都说不想看他想看嘉喜,小胖子只能解释嘉喜不太想出门。 有人猜测是不是分账问题没有沟通好。 毕竟温山岂的视频账号是接广告的。 自从嘉喜很少出镜之后,广告商找过来的数量大大降低。 为此嘉喜在温山岂直播的时候被拉过去说了几句,“让我自己做一个账号吗?” “不行我太懒了。” “而且之前你们喜欢看我的视频,都是小山拍的,他拍摄手法非常好。” “剪辑也很好,如果换一个人拍我可能你们还没那么喜欢看。” 弹幕眼花缭乱,因着她穿着不同视频以往那样复古,味道新鲜别具一格,所以骚话不断。 她好笑的捂了捂一只眼睛。 另一只手去捂小胖子的眼睛,“注意点呐,我们家小山还没成年。” 她要回去睡觉了,“我回房间了,你注意点时间明天还要上学。” 温山岂点头,他看嘉喜走后,那些密密麻麻的弹幕逐渐减少。 感叹小嫂子真是有魅力。 有人给他打赏了一个嘉年华,问为什么嘉喜的穿衣风格突然有了变化? 这应该能说,“那是因为堂哥给我堂嫂买的衣服,所以她就开始穿比较现代一点的了。” 【你堂哥做什么的?】 “这个不能说。” 那人又刷了一个嘉年华。 小胖子有点招架不来,“各位哥哥姐姐就别问了,隐私啊隐私真不能说。” 很多网友没那么多钱,就开始刷小礼物,然后提问。 温山岂挑了几个能回的回答,他发现很多都是围绕着嘉喜来问的,感觉嘉喜减少出现在他短视频里,其实是为他好。 嘉喜回了房间并没有马上睡,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被手机迷住了,不刷会儿手机感觉没味。 网上纷纷扰扰,主角受一直在娱乐圈艰难的努力着,主角攻…… 她刷了刷。 突然发现很多营销号白天几乎是同一时间发了相同的揣测温颂和周丽关系的微博。 都是整理了以往两人微博图片,然后服饰出差地点相似的猜测,以及这次新增的温颂手上戴着的戒指。 周丽后面有一次活动也戴了,被拍到机场图的时候也发现手上戴了相同的戒指。 这次和以往暗戳戳的都不一样带了话题,白天才开始所以热度还没怎么上来,眼下发酵的刚好。 嘉喜笑的邪气,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红线。 她这里时间卡的也刚好,翻到周丽的微博。 果然等了没几分钟就见周丽用微博大号发的文: 【#话题#这么多相似点周丽就是温颂的妻子没错了吧?两个人其实挺般配的不明白为什么男方粉丝那么瞧不起女方,要骂也应该是骂温颂不敢承认吧?这算什么男人?】 周丽那边正暗自得意。 没想到没过几分钟就被经纪人咆哮着打来电话,这是第一次经纪人那么凶的对她讲话。 正要发脾气,就听见了经纪人崩溃的内容,“叫你不要用小号不要用小号了规在好了吧你有没有脑子?!” “居然脑子发昏登上大号讲那些话,赶紧趁人看到的不多删掉!!!!!!!!我简直要疯了!!!!!!!!!!” 周丽不可置信的登上微博发现果然她用自己的大号发的那些带节奏的话,立马头脑也开始发昏起来。 抖着手赶紧点击删除。 “怎么办好像已经有人截图了!” “还能怎么办?!我只能买点水军说那些截图都是假的呗还能怎么办!!!!” 经纪人都要被气死了,她本来就不想做这些腌臜的事,没想到经纪人不做艺人倒做起来。 又要给人擦屁股,她除了要买点水军说那图片是假的之外,还防备了一手。 如果很多人不信图片是假的,并且有人录了视频,只能又买点水军引导路人相信两个人是真的。 说只不过周丽作为妻子,隐忍了那么久,忍不住秀出来也是正常。 全都怪温颂这个人不算男人,让自己的妻子被自己的粉丝骂! 23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不行不行,还得买些号来对周丽进行辱骂攻击,能不能买到温颂粉丝头衔号都没关系,就算是毫无关系的路人骂的都会被所有人按到温颂粉丝头上。” 虽然只能应付一时,并不能和那些真的满嘴脏话一看就有粉籍而且是长粉大粉之类的专往下三路走同行看了都摇头的那种明星粉丝相比。 但也足够了。 因为这种话题大家想当然的很容易会站女方。 就算温颂那边澄清了也不管用,就算那边澄清,他们这边也可以说是有人盗了号或者是工作人员弄的。 任你业务再怎么过硬,沾上男女情爱话题温颂你不扒下来一层皮都算好的。 温颂那边并没有回应,他现在正在拍戏。 作为经纪人舒唯虽然现在也不能回应,但他将周丽那边做的事都整理归档,粉丝们也在整理归档,到时候如果有机会能好好打脸。 眼下这部戏对温颂来说很重要,不能让他在这种事情上分神。 在家里的嘉喜看了一场怎么颠倒黑白的戏码,感叹娱乐圈真是危机四伏。 就在嘉喜以为温颂那边对于这件事真的彻底是冷处理之后,没想到几天之后温颂亲自发微博。 #温颂:和一开始我说我结婚了大家都不相信相同,我觉得对于长久以来的网传消息,我独自澄清肯定也有很多人不相信; 我想参加夫妻综艺,向大家介绍我可爱的妻子。 她是家里蹲,不太爱抛头露面,但我会说服她和我参加夫妻综艺,有意向的夫妻综艺负责人可以找我的经纪人商讨。# 嘉喜&系统:来了来了,剧情点来了! 【心地善良的网友:当事人都出来说话了那网传的内容应该不实吧?】 【平常在网上也无声无息的网友:他说自己的老婆是家里蹲哎,好可爱的形容词。】 【温颂粉丝:能打脸明明很高兴,但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好酸啊什么东西好酸啊!】 【周丽粉丝:遭了,怎么感觉粉错人?】 【周丽及经纪人:怎么澄清不好偏要这么澄清做的太绝了这个人,天塌了!】 【娱乐圈的人果然心机这一切都是炒作吧,还要参加请夫妻综艺来了不是炒作是什么?】 【温颂和杨以帆cp粉:小凡也太可怜了,温颂居然敢找小三!小三敢出来参加节目他们就要骂死她!】 【杨以帆: 】 但是,嘉喜看向和温颂的聊天界面,并没有新消息。 “系统你说这主角攻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嘉喜躺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和系统打商量,“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待了好久哦,能不能把我的记忆压缩?不然我怕我的脑袋要炸。” 系统没有回答,去熟悉了一下操作,早上嘉喜醒来的时候才说可以。 嘉喜也在早上的时候收到温颂的微信。 【网上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愿意陪我去参加夫妻综艺吗。】 【愿意。】 嘉喜回复的很快,快点的吧,终于得到了主角攻的允许能堂堂正正出社会造作了,还有点紧张捏。 【温颂:我现在在拍戏,在比较偏的地方,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嘉喜:加油!我吃早饭了。】 【温颂:吃的什么?我今天早上吃的包子,两个素的两个荤的。】 【青菜鸡蛋和小虾米。】 嘉喜觉得肯定是要让她心甘情愿的陪着上夫妻综艺的缘故,温颂最近经常时不时的找她聊天,两个人像朋友一样。 她想既然这样的话,如果男人有要求需要配合演戏的话,到时候上综艺演的好一点吧,力求别让这人有什么负面舆论出来。 应该也不需要太演,像朋友一样相处让观众觉得舒服就行。 所有人都很期待这档夫妻综艺,所有人也都想看到温颂的妻子到底是谁,长得什么样。 相关话题在各大平台霸榜了好几天,后续也一直都有网友关注。 可这档综艺一直让网友们等了一年多。 有人不乏恶意的猜测。 可能周丽真的是温颂的妻子,没见以前都在暗搓搓的秀,经那件事警告之后就偃旗息鼓了嘛。 不过当时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夫妻综艺没有马上来,很多平台上都有人在骂温颂不是男人。 仍然为周丽鸣不平,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而又后续没有强有力的反驳证据,所以也不能怪这些网友。 嘉喜在这一年里回了一趟自己的家,和自己的父母相处了几个月,一直在催她怀孩子。 真的压力挺大的,妈妈太严肃,对她各方面要求太高,爸爸也是。 两个人又重新生了一个儿子。 她在家里帮着带了几个月的孩子之后跑回温家去了。 温老爷子也回来了,可能是知道了网上的舆论,一直在问她两个人参加夫妻综艺定到什么时候了。 嘉喜只能低眉顺眼的说不知道,一切听温颂的安排。 她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和系统说话,“我倒是觉得这综艺没参加才好。” 系统,“为什么?” 嘉喜翻身躺着,愁眉不展,“我在别人家待久了感觉有点有点不太爱见生人,我怕我表现的不太好挨骂呀。” 系统一时无法判断她讲的是真的还是装的。 嘉喜打开手机看温颂特意在微信上交代她看的直播,影视盛典。 现在是所有明星入场落座的环节,她在这里找一找那里找一找,主角攻和主角受没坐在一起。 “主角攻和主角受现在的身份差别有点大呀。” “对。” “哇,你看主角受杨以帆一直在看主角攻温颂唉!” “对。”系统说,“应该就是在这场盛典主角攻温颂被授予了最佳演员奖,获得影帝头衔。” 然后过了差不多一年多和主角受演了一部同性题材电影,将这个不算新人的主角受推上了更广阔的舞台。 “噢。”嘉喜起身从旁边拿了一包零食边看边吃,今天颁奖的项目还挺多的。 主办方将温颂放在了后面一点,他果然获得了最佳演员奖,场内的粉丝都没走全在欢呼。 24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没有人觉得他不配。 因为这几年其实温颂演戏的流量一直都很好,而且演技也获得大众认可,一直都断断续续得了很多有限定词的奖,这一次实至名归。 镜头里快散场的时候,杨以帆终于找到机会上前恭喜拥抱。 接着温颂就被其他演员和导演围住了,他只得黯然退居一隅。 嘉喜叹了一口气。 系统,“你也在可惜他们俩吗?” “没啊。”她一脸懵的嚼着嘴里的东西。 咽下去之后再说,“我在想一个人果然不能一直待在家里,我现在耐性好差,这个世界其实条件挺好的。” “可我都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要是以后遇到比这需要花时间更多,而且生存条件更差的,我岂不是无法生存下来?” “我的错,我要改正。” 她把零食袋子放在旁边喝了两口水。 给温颂发了一句恭喜之后躺进被子里,乖乖盖好被子,“我睡了,晚安。” “晚安。” 嘉喜睡得早,没有看到之后网上本来就不平静的水花被温颂一个微博又送上了热搜。 男人首先发了一个对于这次获奖的感言,感谢了很多人。 然后就是和夫妻综艺导演一起宣布综艺定档。 采取边录边播的形式。 导演完全没想提前预介绍参加夫妻综艺的三对嘉宾,那么大的热度没有必要咧。 好奇心会让很多人驱使去看综艺的,哈哈(●°u°●)? 」 当然,嘉喜也完全没有看到温颂在微信上给她发的信息。 …… 一处场景热闹的大包房里,温颂轻蹙着眉头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 舒唯难得喝酒喝的上脸,走过来,“怎么弟妹没有理你吗?” 湿颂收起手机,“她休息的比较早,现在应该睡着了。” “我明天会回去一趟,接她过来。” 经纪人拿着酒杯点头。 想到什么笑了笑,“你知道吗?你那个前经纪人啊找到我说手上有个本子,希望你能参演,说那个本子可能会得国际大奖。” “国际大奖。”经纪人重复的说了一句,“他以为你现在还需要那些虚名呢,要通过讨好那些国际评委的喜好去演。” “我们国内那么庞大的人群,能把这块饼吃好了都算不错了。” 温颂背倚着墙看场上的人们觥筹交错。 虽说他和以前那个经纪人有些理念不合,但也是以前的那个经纪人让他明白在娱乐圈并不是埋头苦演就行。 还需要去适当的营销,将自己的优点和长处展现给网友展现给观众。 因为观众和网友并不欠你什么。 他们没有义务主动去了解你,反而是你作为娱乐圈的人,你应当主动向他们展示自己,这才是你的义务。 他问,“什么本子?” 舒唯笑眯眯,“同性向的本子,我瞧一眼内容矫情的不行,你是主角,另一位主角是你以前的同事,叫杨以帆的,以前单方面和你炒过CP的那个。” “你以前那个经纪人说的也没错,这本子是某个国际评委关系户写的,还真有可能得奖。” 温颂眼里闪过一丝嫌恶,“我是有病才会在功成名就之后去演同性向电影。” “是啊也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况且你现在还结婚了。”经纪人附和道, 男人转身就走,“结没结婚我都不会演这种东西,除非我有病。” “先走了。” “这么着急?” 是挺着急,温颂趁着夜色在凌晨的时候回到了温家,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回家。 管家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连忙想去通知所有人。 不过温颂表示不要打扰他们睡觉。 正说话的功夫,温老爷子觉浅,起来了。 拄着拐杖站在二楼,“回来了。” “嗯。”温颂往楼上走,“爷爷。”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要给你重新开一间客房,还是……” 温颂看了一眼嘉喜的房间,“我当然和嘉喜睡一间房,这次回来是接她去参加综艺。” 老爷子用力杵了一下拐杖,“我告诉你,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她想和她离婚就不要带她去参加综艺,她在这里一等你就等了五年!” “她在家里一直劝我理解你,说要离婚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和嘉喜离婚了我会认她当我的干女儿!” 老爷子现在已经立好了遗嘱。 把大半的财产都分给了嘉喜,她娘家那边只顾儿子不顾她,这些财产也够下半辈子花的。 温颂无奈,“我没想和她离婚。” “参加综艺就是为了将她介绍给大家,而且嘉喜的付出我一直看在眼里,还是爷爷的眼光好,谢谢爷爷。” 几年不见嘴皮子都变得利索了,老爷子被哄的哼了一声,“去吧去吧。” 自觉没怎么付出的嘉喜一大早上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一个男人,她被惊的心扑通扑通跳。 感叹自己不仅耐心变差了,警惕心也变差了。 系统说,“是温颂。” 嘉喜看着旁边的“尸体”。 “我知道,我没有脸盲症。” “你说他怎么就出现在了我的床上?” “本系统也不知道。” 嘉喜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本宿主看看时间,八点多了。” 系统:…… 怎么没有人叫她吃饭? 她半支着身子,突然被身后翻身的男人一把搂进怀里。 微娅的嗓音,“不再睡一会儿了?” 嘉喜低头看了看男人粗壮横在肚子上的胳膊。 她以前被系统胡乱丢进各个副本世界的时候,经常被抱,所以免疫。 “系统,你说要是这人回来是和我离婚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进入到下一个世界了?” “唉。” “你叹什么气?” “不知道,突然就觉得我的统生找不到方向。” “你不是个待机系统吗?有什么统生?” 系统不说话了,人类都有自己的事业,它觉得身为待机系统也需要有自己的事业。 和嘉喜的这个事业是它自己设定的,但是总觉得事业并不成功。 “宿主,要是主角攻受感情进展的特别缓慢,你愿意去做任务撮合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吗?” 嘉喜把头摆成拨浪鼓,“我不就是个调度员嘛有病才会去多管闲事!” 25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虽然不知道系统为什么突然问,但她还是开导,“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厉害的。“ “而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和你一样聪明厉害的系统,有什么事天塌下来自然有很多统子和你一起顶着。” “开心一天是一天啦。” …… 在一处空旷的会议室里,彭红找到了正在窗边独自抑郁抽烟的杨以帆。 五年来,杨以帆年纪渐长,但事业一直没什么起色,以前引以为傲的秀气脸蛋,如今也布满了细细的皱纹。 化妆和滤镜能救一下。 不过眼下看起来倒有几丝堕落的味道。 彭红走进去,“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杨以帆回头,吐了一个烟圈,“别装,你难道不一直都知道我喝酒抽烟吗?” 知道他心情不好,经纪人并没有和他计较,扯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才说。 “温颂那边并没有答应要参演那部同性题材的电影。” “意料之中,真绝情。” 彭红瞧他,“你怎么想的?” “其实以你现在的年龄不太适合演同性题材电影,这类题材的电影没有一位流量和实力都有的人带着,那么也将毫无水花,只得到了一个,没什么影响力的国际奖而已。” 只是起到吹牛的作用。 国内并不会为这样的国际奖而买单。 杨以帆笑了笑,“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吗?” “我是觉得这样会限制你的戏路。”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将吸到底的烟蒂辗在窗台上,“我本来就没什么戏路,全都是被公司和你包装捧出来的而已。” 以前年轻还有些颜粉,现在娱乐圈年轻的小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喜欢他的粉丝已经不止喜欢他一个了。 彭红叹气,她已经看了好几年杨以帆这样提不起干劲的样子。 “其实你比娱乐圈大半的明星都要过得好,我不知道你在较劲什么,一直都闷闷不乐,你获得的那些报酬积攒起来,可以让你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只要不乱花。” 就算因为喜欢男人不和别的公司艺人一样不火了之后结婚,在结婚之后还可以炒一炒夫妻深情的戏码一起接通稿接综艺。 也可以过的好。 杨以帆发狠的看向窗外,是啊,他在较劲什么? 彭红走了,她现在手底下又有了新的艺人,并不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 会议室又归于平静。 有人喃喃,“原来真的结了婚,还要带着上综艺,嗤……” …… 当温颂彻底清醒的时候,发现他正抱着嘉喜,而嘉喜任他乖乖压着,睁着眼睛咕噜咕噜玩手机。 男人的眼眸瞬间柔和。 爷爷的眼光确实不错,如果下半辈子是和嘉喜一起生活,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他有点喜欢嘉嘉,一点点吧。 嘉喜已经在床上躺着的这会儿功夫,看见了温颂给他微信发过来的信息,见男人醒了便问,“你今天回来是专门过来接我的吗?” “嗯。”温颂的声音有些早起的哑,他拥着人的姿势没变,“去参加夫妻综艺。” 嘉喜好奇地问,“大概是什么内容?” “旅游,不过因为另外两对和我们可能大多数路人不认识,为了给很多观众带来更好的观看体验,所以前面一两期会着重强调介绍我们三对嘉宾。” “就要提前备采,告诉导演我们的年龄工作经历和简要的恋爱过程等等。” “节目组会根据我们提供的信息,安排好相关的旅游地点和游戏项目。” “力求在游戏的过程中,让观众逐渐认识我们。” “那。”嘉喜睁大眼睛,迟疑,“我们……?”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温颂闷声笑了一会儿,“实话实说就行。” 可爱的妻子内心很是担忧,愁眉不展。 “怎么了?”他坐起身。 嘉喜没瞒着,“我配不上你。” 可是如果实话实说,一点都不演的话。 肯定有很多人都会觉得她配不上温颂,特别是温颂有那么多粉丝,现在又得了影帝头衔。 反正大部分人都觉得他的身份高普通女孩子配不上是正常的。 但是她不会将这些实话说出来。 而是委婉的再次开口,“都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嘛,要是我表现的很差,他们因为我对你感到失望怎么办?” 还是太喜欢我了。 温颂忍不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放心,这次的夫妻综艺是我投资拍摄。” “所有的剪辑和后期都是我的人,导演和我商量,要将三对夫妻的所有友爱相处画面都拍出来,做一个让人看了就心里发暖的综艺。” “可能夫妻间都有矛盾和摩擦,但我们会通过其他的方式告诉观看的网友们,这些都很正常,包容理解是夫妻相处的基本。” “所以也不用担心将正常的夫妻塑造为模范夫妻那种,让人下不来台的关系。” “我们之间的相处,以实际的来。” “哇!”嘉喜真心实意的崇拜道,“你想到了那么多吗?真厉害!” 男人被这么直白夸的又倒了回去。 “那我们起来吧!”她快乐的率先去洗漱了。 系统酸溜溜,“其实很多东西你不懂的话可以问我。” 嘉喜挤牙膏,含水,“好嘟。” “这款牙膏都说可以美白牙齿是真的吗?” 系统,“说刷几次就可以美白牙齿的,牙膏内部有很多不符合规定破坏口腔内部稳定环境的东西,尽量少用;” “现在用的这一款属于民营企业产品,算是比较安全,至于美白牙齿的功能,其实只要按时早晚刷牙,特别是在饭后,牙齿自然会白。” 嘉又洗了一把脸,“原来是这样啊,系统你懂的好多。那我一天刷好几次行不行?” “最好一天刷2到3次,不要刷的太多,会损伤牙龈,你牙齿本来就白不用关注这些。” “遵命!” 系统小孩儿似的满意了。 温颂因为昨天直接就睡了,所以早上还洗了一个澡。 出来的时候发现嘉喜还在等着他。 身上穿的已经不是常年那种偏古装一点的衣服,而是完全现代化了。 男人的视线在嘉喜的胸前转了一圈,不自在道,“去吃饭吧。” 26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他主动曲起了胳膊,嘉喜也就搭上去。 “你这套穿起来也挺好看。” “谢谢。”嘉喜低头瞧了瞧,不管怎么说不用束胸了就是轻松。 佣人见两人下来,连忙从厨房端来给他们专门留的早饭,温老爷子在外面打太极,温山岂和管家在打羽毛球。 嘉喜已经在温家过得很自在了,于是端着一个大碗出去看他们活动,被丢下的男人也只能端着碗跟过去。 佣人又给他们拿来两个凳子。 温老爷子打完了太极汗都没出,拿着搭在椅子上的帕子走过来和嘉喜说话。 “昨天睡得怎么样?” 嘉喜正常回答,“特别好。” 老爷子想歪了,横了一眼自家孙子,孙子秒懂,冤枉也乐意受着。 “爷爷,我要请假出去几天,因为温颂来接我去参加夫妻综艺了。” 耳朵支起来的温山岂不打羽毛球了跑过来,“什么什么,小嫂子你们在说什么?” 管家拿着飘远落在地上的羽毛球和拍子也走了过来。 温颂接过嘉喜的话头,“接你堂嫂出去拍几天的夫妻综艺。” 温山岂,“夫妻综艺,相当于补以前没有的蜜月旅行吗?” “算是吧。” 嘉喜不语,只是一味扒饭。 温老爷子问,“什么时候动身?” 嘉喜看向温颂,男人回,“待会儿就收拾东西,不过我们在家里吃了晚饭再出发,直接去往综艺拍摄集合点。” 他们起的实在太晚,已经接近中午,吃完饭之后收拾了些行李,男人和温老爷子下了一会儿象棋就到了晚饭时间。 因着怕耽误他们的行程,所以在温家晚饭的时间也专门提前了。 嘉喜不知道是不是温颂故意想在温老爷子面前表现,所以老是给她夹菜,她的碗都要堆成了一座小山。 如果现在在夫妻综艺录制,她可能会毫不心虚的配合男人的节奏。 但现在是在温家,温老爷子和温山岂平日里都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突然变化会很尴尬。 于是嘉喜侧身,凑到男人的耳边悄声说,“光顾着给我夹,给爷爷夹呀。” 这么肉麻的互动实在不适合爷孙俩,不过看着嘉喜满眼期待的样子,温颂还是硬着头皮给爷爷夹了一筷子菜。 温老爷子给面子的吃了。 暗道还是孙媳妇会疼人,不然等他进棺材了都不一定能吃到孙子夹的菜。 吃完饭之后就该拿着行李走了,温山岂还有点恋恋不舍,将嘉喜堵在开着的车门前要抱抱。 “好吧,抱抱。” 小胖子如今长得更高更壮了,有嘉喜的两只大。 温颂从驾驶座跨一步到副驾驶,将嘉喜护着头直接拖进了车里。 温山岂脸皱成一团,跺脚不满,“堂哥,你怎么这样啊!” 车门被锁上了,嘉喜双手搭在车窗上,“爷爷拜拜,管家拜拜,小胖子拜拜!” 爷爷$管家&小胖子和嘉喜同款的语气:“拜拜,好好玩儿!” 老远了看不见了嘉喜才返身坐好。 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只顾收拾自己的了,上车的时候才有点反应过来,好像温颂并没有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顺手接过男人从零食包里掏出来的一包零食,“我好像没有看见你收拾东西。” “对。”温颂尽量将车子开的平稳舒适,“我在我工作室附近房子里,有我给我们买了很多的情侣装,已经将东西全都寄给节目组了。” 咔嚓,情侣装,嘉喜嚼啊嚼,有必要这样吗? 趁着红绿灯的功夫,她给男人喂了几口零食,“那我装的那些衣服……“ 温颂道,“也可以穿,我只买了几套。” “噢。”嘉喜又给他喂了几口水。 她在装零食的袋子里翻啊翻,“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都行。”温颂余光观察她垂着的脑袋,长长的睫毛,有点凌乱的绑起来的松垮头发。 嘉喜选好了,挑了一包辣的,辣的她嘴巴红红,男人吃了一点之后表示不吃了。 路途漫漫,很快到了晚上。 嘉喜怕温颂打瞌睡,拿起手机搜笑话讲给他听。 男人很给面子的笑了。 但嘉喜发现她念的这些男人好像都提前知道,温颂也不装了,反倒给嘉喜讲起笑话来。 漂亮的人被他逗得哈哈笑,前俯后仰的将本来就绑的不太严实的头发弄散了。 她脸颊肉挤的眼睛弯弯,粉白的皮肤在夜里的车灯下不太显眼,但肤质细腻顺滑,抱着当成抱枕的一堆外套,小下巴搁在手臂上专注注视着男人。 温颂被看的情绪高涨,心跳失衡,“这么不经逗?平日里都在看什么?” 嘉喜笑得神思放松,下意识脱口而出,“看你……” 好险,说出口两个字就已经意识到快速停住了嘴。 “我不怎么上网。”她假装无事发生重新坐好。 可是又想到刚刚男人说的笑话,自顾自的抖肩笑起来。 温颂的嘴唇一直都是弯着的。 嘉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身上盖着衣服,而男人依旧在开车,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 “醒了?” 她轻叹着回,“嗯。” “开了好久,要不要停在路边休息一会儿?” “不用,集合点有导演给我们订的酒店,我们可以在那休息。” 车辆行驶过一处城市的街道时,已经有零星一点的小吃摊支起来了,男人问,“饿不饿?” 嘉喜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身边有人靠,并且别人乐意被靠的时候她就会靠别人。 不管她有没有能力。 这是人类维系友好关系的一种方式。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刚被系统绑定,让她去各种副本世界虽然任务完成了,系统也不太满意她表现的原因。 唉,一个人要那么支棱干什么?多给人家表现的机会嘛。 所以她说,“饿了,我们下车去吃。” 温颂下车,和嘉喜走到摊前。 老板热情的打招呼,“两位吃点什么?粉面炒饭什么的都有。” 嘉喜看了看,“要一份炒饭,炒饭要菜多一点,我可以加钱。和一份炒……这是什么?” 27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小美女这是河粉。”老板一口亲切的方言式普通话。 “那把这个也炒一份。”她看向温颂,“和老板说你想要吃什么。” 男人思考两秒,“老板,来一份和我老婆一样的。” 老板起锅烧油,“好嘞!二位稍等啊,马上就好,河粉好炒一些先给你们炒河粉!” 瞌睡伴随着震惊,嘉喜惊奇他是怎么这么没有心理负担的在别人面前叫她老婆。 其实也不熟。 可能这就是演员的职业修养,好东西,她得学。 她被拉到座位上坐着等,河粉马上就炒好了,一式两份,装盘不怎么精致,但味道闻起来极好。 男人一不小心脏了手。 嘉喜就说,“老板,能给我老公拿点纸吗?他的手碰到油脏了。” 老板给他们拿来了一卷纸,恭维的说了一句,“小夫妻感情真好。” 嘉喜微笑。 对上了同样微笑的男人视线。 温颂率先低头。 河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炒饭也好了,但有点浪费没吃完,因为油实在太多,炒饭也一样。 两人吃完了饭稍微走了几分钟,然后在车里应着嘉喜的再三要求,温颂眯了一会儿,在半个小时之后醒来。 嘉喜会开车,以前被丢到过末世世界里,在那里逃命的时候乱开学会的。 只是没有这个世界的驾照。 路上的20多个小时,她什么都听温颂的,只是偶尔要求他必须每隔一段时间休息一下。 两人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到达综艺拍摄地点,导演来接的他们。 还带了编剧和剪辑,除了导演是穿着马甲的中年人外,其他的都是年轻人。 全程嘉喜都站在温颂的身边,不怎么插话。 导演满脸堆笑,“你们三对怎么都来的那么早?我们这边节目组都还没准备好。” “温老板这是你们的房卡,先去休息吧,既然来的早明天就组织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在综艺上相处也融洽一些。” 温颂左手拿着嘉喜的行李箱,右手牵着嘉喜,嘉喜伸手接过来导演递过来的房卡。 男人朝节目组的人点点头,“辛苦了,那我们就先回房间休整。” 几个人目送两人走远。 “导演,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影帝妻子,长的好小哦。” “听说他们五年多前就已经结婚了,那温影帝现在30多,他的妻子是多少岁和他扯的证?” 导演老神在在背着手,“你们既然这么好奇,那今天晚上就将他们拉进小群里,然后通知明天进行节目组备采。” “太好了太好了!” 节目除了温颂和嘉喜这一对大众都很好奇的夫妻之外,其他两对也都是鲜少人知道的夫妻。 而且大众好感度很高,节目组内部人员也很好奇的两对。 一对是参加恋爱综艺,真的从恋爱走到结婚的偏素人夫妻,冠军运动员赵照和回归普通人的小歌手田蜜。 一对是演员转导演,参与制作好几部有水花的影视剧导演王觊,和大多数人少年时期很有印象的女演员周嫣然。 房间里嘉喜趴在床上,已经洗完了澡。 头发半干不干的趴在床上,听男人拿着手机一个一个给她介绍群里和他们一起参加夫妻综艺的嘉宾。 男人的声音磁性和缓,带着浓重的催眠味道。 温颂正说着这几个人的生平事迹时,转头发现嘉喜睡着了,手垫在脸下,让嘴唇微微嘟着张起。 他抬手摸了摸面前人的头发,只带了一点点的湿意,可以睡。 “你倒是睡得香。” 本来期待发生点什么。 不过来日方长,男人俯身亲了亲小妻子的唇。 轻手轻脚的也去洗漱了。 …… 节目第一期拍摄在节目组专门租了的一个小洋楼里,嘉宾拿着自己的行李箱依次进入。 先进入的是王觊和周嫣然,观众爆炸式入场。 在两人进入画面的那一刻,后期也向观众介绍两个人的生平,和节目备采时一段两个人各自的自我介绍。 【我来了来了,我是来看温颂的,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我也是!】 【周嫣然这个名字好陌生,但是长得好熟悉,是不是演过《XXXX》?】 【是,我小时候看过他演的很多电视剧,不过后面就没见他出现在娱乐圈中了,原来是和王觊结婚了。】 【王觊谁啊?】 【影视剧导演啊,导过几部有水花的,刚刚有介绍啊。】 夫妻俩无聊又尴尬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迎来了新的嘉宾赵照和田蜜。 四个人开始交流,房间里终于热闹了一点。 【没想到这两个参加恋综的真的结婚了,还能参加这种综艺。】 【感觉有点尴尬。】 【他们好像互相都不很熟。】 【这样子才真实好嘛,像某节目一两季还好,到后面几季了特别是今年播出的那群人不熟的也假装熟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看起来才虚伪尴尬好吧,又假。】 接下来到了温颂和嘉喜拿着行李箱入场阶段,虽然前几天一块吃饭相互认识了一下,但是导演交代了进入正式拍摄场所,要重新介绍自己,假装拍摄之前没聚过。 温颂道,“各位好,我叫温颂,是个演员。” 嘉喜跟着,“我叫嘉喜,是个家里蹲。” 田蜜噗嗤一声笑出来,并没有恶意。 大家就又互相介绍了一番才坐下。 此时展现在观众眼前的是温颂备采时的一段自我介绍。 他坐在节目组准备的透明椅子上,头上打着光。 背后是黑色的幕布,“大家好,我叫温颂,今年31岁,结婚五年多,妻子嘉喜。” 另一边备采的嘉喜一言难尽的看在镜头后面一大堆的工作人员。 尽量忽视这些人,按导演的要求回话,“我叫嘉喜,今年24岁,结婚五年多,丈夫叫温颂。” 导演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温颂看了一眼导演贼笑的表情,“我们结婚之前不认识。” 导演,“啊,那你们为什么会结婚?” 嘉喜盯着自己的脚尖,“温爷爷来我家提亲,我爸妈同意了,所以我们就结了婚。” 28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两个人放出来的备采内容很短,却信息量爆棚。 和前面两对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显然还有很多没有放出来就这样戛然而止。 惹的观众抓耳挠腮。 【我以为是甜甜的恋爱故事,没想到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按他们结婚年限来推算的话,嘉喜18岁的时候和25岁的温颂扯了证结的婚,这小子当年没说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什么这样的封建糟粕不是我和温哥来承受呢?我愿意承受啊!】 【不知道温爷爷选孙媳妇儿的标准是什么,早知道我就毛遂自荐了。】 【这么来说的话,两个人应该没多深的感情啊,这几年来我感觉温颂一直在娱乐圈演戏,两个人根本没什么感情,来参加这夫妻综艺是为了什么,搞不懂。】 【捞金啊傻子谁会嫌钱多?】 画面回到别墅里。 大家相互介绍,坐了一会儿,聊会儿天之后,就拿着各自的行李进入了节目组准备的房间。 此时别墅内安装的喇叭突然响起,“各位嘉宾请注意,各位嘉宾请注意!” “你们将有七天的时间在别墅区游戏,如果战胜了节目组,那节目组将为你们提供一个星期的免费旅游。” “以夫妻为单位,分为三组,请大家来到客厅领取桌子上的小红花便签。” “加油哦,如果有哪一对夫妻小红花便签没有弄满至少四行,那他们将退出之后的拍摄。” “游戏明天开始,大家好好享受今天吧!” 嘉喜走到客厅将便签纸拿在手里,满脸黑线,总共就三对嘉宾,还要搞这些弯弯绕绕。 服了。 其他两队是丈夫来拿的,嘉喜和他们点头算打招呼之后又回到了房间里。 温颂在行李箱里面翻情侣装,是两条一样的T恤,自己先穿上了。 见嘉喜进来之后立马就给她套上。 外面有动静,应该是两对夫妻都去了客厅,这时候是做晚饭的时间。 温颂领着嘉喜往外面走,嘉喜理着自己有些乱的衣服跟在后头。 周嫣然和田蜜在洗菜,见他们来就说,“我们现在做饭,老婆们就负责做菜,大老爷们儿想吃什么点菜。” 嘉喜发现赵照和王觊在排球室打台球。 她把想开口说些什么的男人推过去,撸起袖子加入到妻子的行列中,“我不太会做菜,就帮你们俩打下手吧。” 周嫣然道,“也行,胡萝卜帮忙切丝和切丁。” “好。”嘉喜把头发绑了一下,洗了手,开始切胡萝卜。 田蜜准备配料的功夫也过来聊天,“做菜还是要学一下的,不然生孩子了可会手忙脚乱。” “唔。”嘉喜点头。 田蜜瞧了一眼台球室那边悄悄问,“你俩生孩子了吗?” “没有。” “你们结婚五年多了吧?是暂时不打算要吗?” “姐是好心啊,就是女人生孩子的话呢,还是早一点,年轻的时候生好些,年纪大了生会很亏损身体。” 旁边的周嫣然抬头看了看头顶摄像头,不愧是素人,对这都不怎么敏感。 嘉喜无奈的接受好意,“谢谢姐姐,我听进去了。” 田蜜,“小温既然把你带上夫妻综艺将你介绍给大家,就说明以后也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抓紧时间怀上孩子。” 嘉喜实在觉得这样的话题离她非常遥远,乍一听到浑身起鸡皮疙瘩。 又想不合时宜的笑,她实在受不了了,抱着田蜜的胳膊撒娇提醒。 “姐姐我不好意思,我们偷偷说好不好?” 田蜜这才反应过来摄像头还一直拍着呢,也不知道导演会不会剪进去。 导演当然会剪进去,她问的问题其实也都是观众想知道的东西,不过可能暂时关系没到位,问的比较浅显罢了。 【该说不该说真的好会撒娇。】 【嘉喜是这里面最年轻的吧,大家都30多,她一个234。】 【两个人还穿情侣装,到底感情好不好啊?】 【穿情侣装是嘉喜要求的吧?有点心机哦。】 …… 节目组更心机的,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启了游戏,还专门根据赵照田蜜王觊周嫣然擅长的项目设置的游戏。 从简单到难都是。 所以等温颂和嘉喜起来的时候,很多简单的游戏已经被其他两队完成的差不多了。 唯有节目组专门准备的陷阱,真心话和大冒险一次都没有人选。 温颂和嘉喜累死累活的在那忙活了半天,一人得了一个小红花之后,才死心的来到节目组准备的真心话大冒险进行游戏。 嘉喜脸上都是汗,男人用衣袖帮她擦。 穿黄衣服的节目组工作人员拿出来棋盘,“五子连珠游戏。” “如果你们先连到五子,就获得一个红花,如果我先连到五子,你需要受到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的游戏惩罚。” “一个人只有三次机会。” 嘉喜从旁边抱回了两瓶广告,给男人塞了一瓶。 边扇风边看两个男人下五子棋,另外两对夫妻也玩的有些累了,跑到这边来休息一会儿。 顺便拿点补给。 显而易见的,节目组找的坐镇的这位能人是个高手,温颂第一回合就落败了。 “大冒险是去沙滩边大喊三声我爱吃屎。” 温颂,“……我选真心话。” 嘉喜咬着管子笑,田蜜和周嫣然站在她身后,庆幸,“就说这东西看起来简单,肯定是个陷阱。” 工作人员听见温颂选真心话,真心实意的开心,“请描述一下你对你妻子的第一印象。” 男人头也没抬,“心机深。” “什么事让你产生了这样的印象?” “这是第二个问题,我们继续。” 嘉喜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偶尔天真,偶尔心机深,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嫣然同情的拍了拍嘉喜的肩,一个敢问一个敢答,要是换她的老公肯定挑好的说。 反正节目热度算是不愁了。 这一期一经播出就有了好几个热搜,因为温颂真心话的回答。 大家就基于温颂和嘉喜到底有没有感情,感情怎么样,每个营销号底下都争论出了几千楼。 29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温颂的有些粉丝本来有些酸的,现在都不酸了,因为无法想象被喜欢的人这么误解,心里有多难受。 CP粉们则幸灾乐祸。 本来就讨厌男人的那些人,反而替嘉喜说起话来。 【怎么会有好男人会形容自己的妻子心机深?】 【可能是实话呢,毕竟他从来不怎么说谎。】 【都说不怎么了,那就是说还会有撒谎的可能喽。】 【看这一期温颂的肢体语言,好像表现的对嘉喜很亲近,怎么会这么形容她?】 【大概是实话吧,你们没见温颂和节目组的那个人玩五子连珠的游戏三次只赢了一次嘛,嘉喜可是三次都赢了,这不是心机深是什么?】 【她能赢三次是因为温颂先把节目组那人的精力给弄疲惫了才对好吧!】 游戏结束之后回到别墅里,温颂专门注意了一下嘉喜的情绪。 感觉她心情好像并没有受到影响,若有所思。 大家围在圆桌上聊聊天喝喝水酒,嘉喜不怎么说话,听赵照田蜜诉说他们以前的体育和唱歌生涯。 听王觊和周嫣然讲拍戏和导戏相关的趣事。 突然周嫣然向她抛话题,“小嘉喜,你平常有什么爱好吗?” 嘉喜愣一下,“没什么爱好。” 后期适时插入温颂的备采,“爱好?她是不是说我的爱好是演戏。” 导演点头,“对,不过她说她自己没什么爱好。” 男人勾起嘴角,“有一个应该算是她的爱好。” “什么?” 温颂往后靠了靠,“她喜欢在手机上搜索我相关的事情。” 画面又回到嘉喜备采的片段,她不知道为什么导演突然问了一个新问题。 问结婚之后两个人的交流多不多?有没有经常去外面看温颂。 男人先前交代过以实际的来,所以她虽然考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 “我们结婚一年左右基本上没有交流,电话和微信都没有,我也不怎么爱出门,所以也没怎么去看他。” 不过因为她停顿的那一分钟。 导演像是看透她在婚姻中的辛酸似的,和身后的工作人员一样,一副怜爱的表情。 隔了一个房间的温颂那边。 导演继续问,“几年她都没有走出家来看你几次,你就没有意见?” 男人的手指交合敲击在指骨上,沉默了一会儿,“她和我结婚的时候才18岁,不管被家里教育的多么沉稳,但年轻女孩的活泼爱动是有的。” “之所以这么多年来都不怎么出家门,可能是结婚那天晚上我跟她说我不喜欢她,不希望她在外面到处说我和她的关系。” “所以她从此就不怎么出门,想知道我的消息也只会悄悄在网上搜索。” 导演,“在网上搜你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堂弟因为上学的原因住在我家里,和嘉喜相处了一年之后,某一天不小心看到她在外面躺椅上睡着时没有摁灭的手机,发现了这件事。” “然后拍照片发给了我,这些嘉喜都不知道。” 备采画面结束,又回到了所有人都在的圆桌画面里,嘉喜有点累了,困的只打瞌睡。 温颂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镜头越拉越远,所有人都变成了亮着的小星星。 【我去,这就是VIP用户看的加更内容吗?】 【突然觉得那些成功人士的妻子也不是普通人就能胜任的,因为丈夫的一句话从此就不怎么出门,跟别人说,还说自己喜欢待在家里……】 【果然演员的角色还是看角色,不要带入演员本人,我的滤镜有点碎了。】 【感觉这位小嫂子的待遇都赶不上粉丝。】 【看的好气哦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爱的婚姻就是这样子的啦。】 【别气,备采画面说的是刚结婚的时候,现在两个人不是修成正果了吗?】 【谁知道呢。】 温颂的粉丝看的心里挺纠结的,如果温哥对妻子太好,他们再怎么大度都会吃醋。 但如果温哥对妻子这么不好,他们又觉得哥怎么是这种人? 也确实结婚之后这五年来,身为妻子的嘉喜一直都安安静静,如果爱意存在,那看着爱人远在天边,一切喜怒哀乐失败成功都与自己无关。 怎么可能不感到失落? 【你们说嘉喜这么多年在网上偷偷搜温哥,是不是平常也在看我们啊?】 【细思鼻孔(狗头)!】 第二天为了防止节目组又早早的搞事情大家都起的很早,但显然节目组昨天起的太早了,今天游戏就晚了些。 游戏和昨天的不同已经更新。 为了让三组的成绩有个高低之分。 节目组设置问题让夫妻俩答,如果答案一样就继续,最先淘汰的最后出发。 不过可能节目组都没有想到,最先在第一个问题就淘汰的是温颂和嘉喜。 一道送分题:有没有想过离婚? 实话实说嘛嘉喜记得,所以她当然写的是想过离婚。 而温颂写的是没有。 两个当事人似笑非笑的对视。 嘉喜被所有人行注目礼,忍不住用小黑板挡住自己的脸,腹诽男人真会装。 她苦着脸被温颂拍了拍脑袋。 怎么就忘了呢?任何人的话都不能全信啊,简直是被这几年安稳的生活麻痹了思维! 【这答案要是两个人互换过来我都不会很震惊,但我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 【冷暴力很难受的好吧,这么多年被丈夫忽视难道不会想过离婚吗?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看现在两个人的相处细节,我觉得温颂还是对嘉喜有感情的,我很好奇他们的感情路程。】 温颂大众好感度就很好,很多人冲着想看看这么好的演员,妻子是什么水平的挑剔姿态来的。 可如今拔剑四顾很茫然。 一队出发要隔半个小时,所以温颂和嘉喜是等了一个小时才出发的。 幸好今天的游戏困难程度比昨天升了一颗星,所以两个人并没有落下很多。 期间不免有一队二队三队互相争抢的环节,不过大家都秉持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 赢了不骄傲输了不气馁。 30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总体上还是温颂和嘉喜赢的小红花多,另外两队得的很少。 这一天运动量实在是大,所以晚上吃完饭大家都去休息了,没有前一天的围桌谈心环节。 素材有点少,不过没关系,每个房间里导演组都放置的有摄像头。 带有隐私性质的房间镜头会有人感兴趣。 夫妻们都在做睡前工作,时不时说些小话。 画面里三个房间排排列着,王觊的年纪有点大了,第一天支棱起来之后第二天就有点悬,周嫣然在给他捏腿。 “老公,你以前知道温颂他结婚的事吗?” “不清楚。” “藏的是有点深。” “不过嘉喜我倒是见过一面,以前还当演员的时候去找投资方吃过饭,那时候投资方带了女儿,就是嘉喜。” “小女孩经常穿复古一点的服饰,现在变了,应该也不记得我了。” 周嫣然,“那么说来的话家庭条件也很好,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姑娘。” 王觊将书放下,“以前家里管的很严,吃坐站都有规矩。” 像个空壳子似的,现在嫁人了看起来倒好些了。 赵照那屋,田蜜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从浴室里出来,“老公,今天不练哑铃了吗?” “不练,今天的运动比练哑铃效果好多了。” “你说节目结束了之后,能不能找他们要签名照啊?” “应该可以看起来脾气都挺好的。” “你说温颂和小嘉喜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我感觉他俩有点生疏。” “不是看起来挺恩爱的嘛。” 田蜜挠了挠头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感觉他俩结婚五年了,像是谈恋爱的小情侣似的,就是那个。” “哎呀,看起来好像没洞过房!” 弹幕突然在此刻激增。 【这话题确实是我尊贵的VIP能听的。】 【好不好意思呀?我还是小孩子呢。】 【所以这是纯爱吗?】 【甜蜜姐姐能不能当着他俩的面蛐蛐?我好想看!】 【他俩确实好像有一种没有负.距离接触的生疏感,要不然就在节目里洞给我们看吧。】 【有结过婚的来说一说吗?这猜测可信不?我感觉这个叫嘉喜的姑娘又年轻又漂亮,身材还好,脾气也行,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碰?】 【应该有可信度吧,毕竟前面说他们五年并没有见过多少次面。】 【那 感情是怎么升温的?升温到温颂居然带着人直接参加夫妻综艺,而不是离婚,要知道公众人物官宣之后如果结局不好,会带来很多麻烦。】 没有热搜,但这一段就特别出圈,还带着微微的搞笑,连同着田蜜和赵照都小小出圈了一把。 不过有小一部分的人被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在这种话题下不合时宜的强调。 【我不是记得这个叫温颂的是个同性恋吗?以前和另外一个爱豆炒CP,现在居然结婚了?】 【结婚几年了都不入洞房,那当然是有原因的,一个gay怎么可能和女的洞房。】 【哇,娶的是同妻吗?好浪漫哦,另外一个叫什么?】 【叫杨以帆,以前是和温颂一个公司的,两个人有CP,虽然后面温颂离开公司之后CP就没落了,但作为看过他们相处片段的我来说,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俩的感情真实程度。】 【有些CP粉讨人厌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们温哥都说过,他从来都没有CP,就是因为你们这种CP粉闹得太大,他才在微博说他结的婚,磕CP脑袋里磕出屎来了吗?圈地自萌谁管你们?】 【就是啊,普通同事相处都会被拿来当做爱情,真是无语了。】 【这么可爱的话题下大家都其乐融融,有些人别这么发臭发烂好吧?】 【温颂的粉丝反驳我就说明破防了哦,有没有听说过恐同皆深柜,你温哥就是这种人。】 有的路人看不下去了,【某些群体别按照自己的臆想来揣测行不行?人家五年左右都没怎么见过面,怎么可能洞房?哪像某些人啊和陌生人都可以来,没素质。】 【就是啊,你喜欢看男男就喜欢呗,硬要揣测人家也喜欢男的,看你主页是个妈妈,还把自己的孩子往同性爱方向引导,真是畜牲!】 【我的孩子我爱怎么做是我的事,你怎么就知道我做的是错的?他没有排斥很开心啊】 【天呐,你家孩子投身在你肚子里真是造孽了,他如今是个小孩子,连三观都还模模糊糊没有形成,你就提前干预,完全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你这是歧视同性相爱!】 【反而你才是歧视,你没有以一个正常尊重的角度去看待同性相爱,而是把这种东西当做满足自己的工具,既不尊重同性相爱,也不尊重异性相爱!】 【你应该也知道你自己做的事不对,不然为什么要瞒着孩子的其他家人?】 【明星粉丝真可怕,网暴我这个素人。】 网上的人继续吵,看节目的人继续看,镜头又到了温颂和嘉喜的房间。 嘉喜正趴在床上,胸口部位垫着枕头看恐怖片,旁边还有几袋开封了的零食。 湿颂在看剧本,他打算自己设置班底拍戏,那种可以往里面塞很多关系户的班底。 现在关系户太多,很多地方都对这种事深恶痛绝,是一个隐藏的商机。 他这个就相当于演员培训基地。 这样既能给关系户提供曝光度,他又不缺投资,两全其美。 不知道产业链能不能运营起来,要是不行的话就算了。 嘉喜动了动腿,半撑着身子往后看,看躺在他腿上的男人,“我有点渴。” 想去喝水,所以劳烦您老人家抬抬尊贵的头颅。 不过温颂说了一句好,就起身主动去给她拿了。 嘉喜接了,说谢谢的时候又被男人亲了一口脸,她,“唉。” 男人问,“怎么了。” 嘉喜幽怨道,“你的头有点重,我腿好像麻了。” 她的骨架很小,但骨头上包裹着并不算薄的肉,上面和下面都是。 31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哪里都软,哪里都好抱。 温颂俊脸一红,看嘉喜吸完了饮料,“很严重吗?我给你揉一揉。” “不用了。”她把包装越过男人的头顶扔进垃圾桶里。 对上男人的视线,商量,“你可以枕在我的腰上,也很舒服。” 这一下男人的脸和脖子都红了,蹭的一下头皮发麻。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这脸红的也太纯情了吧,我是真的相信甜蜜姐姐说的他们没洞过房的猜测了!】 【呜,为什么后面的我们不能看?有什么事是我们这些珍贵的VIP不能看的,我付费也愿意啊!】 【其实以我阅片无数的经验来看,嘉喜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就是因为她很单纯的没有别的意思才让人有种腹部一紧的酸涩感觉!】 温颂并没有枕在嘉喜的腰上,而是盖上被子坐在床上看剧本,也不敢去厕所。 嘉喜看完恐怖片,又洗漱了一下,睡着了之后他才收拾东西去厕所,给摄像机蒙上布关灯睡觉。 后面的几天依然是各种游戏。 期间藏着导演组的小心机询问各种夫妻的内容,如果备采内容不够,会在游戏结束之后根据当天游戏夫妻的各种反应而重新进行相应的备采。 不过由于节目组成员本身对温颂和嘉喜就很好奇,所以问问题问的比较全面。 再加上温颂挡着,所以暂时不需要补。 此时他们正在一处游泳馆内。 随着时间越来越临近第七天,节目组的游戏越发的变态,本来除了温颂和嘉喜的其他两队年纪就挺大的。 除了第一天能支棱起来,第二天坚持之外,往后的很多游戏都完成的愈发力不从心。 嘉喜问节目组小红花能不能分给其他组,导演不近人情的说不可以。 她不太开心,大家一块玩才热闹嘛,她和温颂有什么好玩。 田蜜和周嫣然擦着汗喘气走过来,“没事儿,要怪就怪我们的老公和我们自己不行,缺乏锻炼。” 周嫣然对田蜜说,“你俩还好啊,老公年轻的时候是搞体育的,不像我老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直待在办公室的工作。” 田蜜摇头,“你不懂,男人年轻的时候体力过于透支的话,年纪越大,身体的毛病就凸显出来了。” “我们提前祝你们旅行快乐!” “不可以。”嘉喜认真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们了。” 俩人一愣。 反应过来是小姑娘和他们相处久了已经有感情了的意思,刹时心口胀胀的。 嘉喜看着自家已经满了五行的小红花本本,“得想想办法,如果你们不去太没意思。” 田蜜有点不知所措的左右看了看,节目组对他们夫妻设定的素人身份其实并没有错。 她年轻的时候虽然是小歌手,但也不怎么红,如今结婚了有了孩子也就更加脱离娱乐圈。 不管在娱乐圈内还是在娱乐圈外,她都感受过很多人情冷暖,捧高踩低的事。 所以如今冷不丁的碰到嘉喜这样。 按理说特别正常的社交友好关系的表述,感受到那源源不断的善意涌来,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参加这个综艺节目就,已经准备好受到冷待和漠视的可能。 周嫣然则有些感叹。 这么清澈的感情,她只是在小学初中的时候有过,长大之后就都变了,她更是。 三个人一时之间都红了眼眶。 三位丈夫看这边有些不对劲,也都围了上来。 “怎么了你们这是?” 嘉喜瞅着温颂这个背后老板,“导演说小红花不能分给其他组,你想想办法。” 画面外的导演八方不动的站着,被温颂看过来的那一眼弄得后背冒汗。 王觊和赵照都说没事没事,量力而行,要实在达不到标准也没办法。 温颂想了想,“导演,既然你说小红花不能分给其他组,我们帮助其他组完成游戏挑战这样行吧?” 【导演你要是说不行我肯定会喷死你的,这场面看着太感动了!】 【加我一个!】 【我吃了一口饭回来的,看惯了表面友好实则暗戳戳勾心斗角的东西,突然来这么纯情的我都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广告怎么那么长啊?】 导演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身后的工作人员也在暗自祈祷,那肯定得顺应民心了,“可以吧。” “但今天不行!” 嘉喜耶的跳起来,开开心心的和周嫣然田蜜手牵手转圈圈。 三个男人都在旁边满脸笑容的看。 也不可能他们达不到就不让去旅行。 就签约的时候脚本流程都有,只不过三个感情深的女人打乱了导演的计划,影响不大。 反而效果还可以,增加了一些其他的可看性。 几队又信心满满的去通关游戏,温颂走过来拉他的手,“开心了。” “是噢。” 这一天结束之后又有了圆桌谈心环节,是节目组组织的作为他们今天提出条件的交换。 大家配合度出奇的高。 连嘉喜也是。 导演问,“请说出彼此之间的幸福时刻!” 温颂说的是给嘉喜戴戒指的那件事。 嘉喜想都没想,“我以前受家里的影响,一直喜欢穿偏复古一点的服装,有一次堂弟带着我去找他,他给我买了现代的衣服,然后从此我就开始穿现代点的衣服了,这是我的幸福时刻。” 一段很普通的话,但温颂的粉丝在过年,在微博激情拉周丽出来鞭尸,顺便踩一脚以前嚣张的CP粉。 由于节目看的人越来越多,也扒出了嘉喜被温山岂拍的那些视频。 【当时只道是网红,再见已是明星妻。】 【感觉次元壁破了。】 【难怪小嫂子家里一直都没见到丈夫的身影,原来丈夫是温颂啊。】 【这么漂亮五年都不理不睬,不要可不可以给我啊?我可喜欢小嫂子了。】 【你想的真美,人家小嫂子也喜欢自家丈夫好吧,不然这么五年来早就可以离婚。】 【她是我们班同学的堂嫂,以前代替家长来开过家长会,当时我们班就觉得她长得很漂亮!】 32影帝那存在感很弱的妻子 温山岂现在已经将自己的账号运营起来了,看准时机也将和自己堂哥拍的跳舞视频发了出去。 还有拍的温颂和嘉喜互相戴戒指的视频。 后面两天是整个节目凝聚力最强的时候,就算有些东西是假的,但是他们的感情是真的。 为了不让三个女人失望。 三个男人卯足了劲儿要光明正大的获得一同去旅行的资格,而不是在失败之后,导演又拿出其他像放水一样的挑战。 第七天的时候三个队伍全都满了四行小红花。 终于可以撒欢儿的玩,节目组这天设定游戏的场所是一处景区。 在山顶从崖壁的栏杆往下看,流水青山红花,很美的颜色。 嘉宾们排排站着。 导演拿着喇叭,“恭喜各位嘉宾,你们的挑战完成!获得节目组提供的七日全包旅行。” “请在这一处蓝天白云中,对自己的爱人诉说爱意吧!” 太肉麻了吧这也,嘉喜后退了一步,摄像师怼了上来。 赵照田蜜王觊周嫣然都在互相说戳心窝子的话,说我爱你。 嘉喜鼓掌拍手,看天看地转身看景色,祈祷所有人将她忘记。 身后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嘉喜小心往后看,对上温颂黑亮的眸子。 山上的风突然变大,她的发丝飞舞,耳中鸣响。 面前的男人好像说了很多话,听不太清。 最后她听见男人的结语是,“我爱你,嘉喜。” 嘉喜的脚跟又往后挪了挪,她仰着一张漂亮的脸,面上全是无措。 垂眸间,有两行泪从眼中滑落。 温颂怔忡。 【就没了,又是广告!】 【我搞不懂,为什么嘉喜不回应?】 【不会就没了吧?】 【放心,看进度条应该还有。】 广告适时结束,画面插播嘉喜的备采内容。 依旧是在那个背景是黑布的小房间,导演叹息着轻声问。 “你爱他吗?” 嘉喜投入了一点感情,皱着眉头羞涩的笑了一下,点头,“从一开始就。” “这么多年的等待没有怨言吗?” 嘉喜的感情不太够用了,她垂眸想了一会儿,“我没有等,他坚定目标向前的样子一直在我的心里闪闪发光。” “我反而,现在有些惶恐,他是,也喜欢我了吗?” 【嗷嗷嗷我就知道是有原因的!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啊!】 【其实嘉喜的感情很好理解吧,那么多年的等待,一直的喜欢,突然被喜欢的人表白说爱她,除了高兴肯定是很不安的。】 【太卑微了。】 【还好吧,至少现在互相喜欢在一起了。】 【看的我幸福死了,希望他们能幸福(???)】 …… 这一阶段的拍摄结束之后,节目组还要求他们在这里待几天。 这几天温颂对嘉喜的态度突然不冷不热。 也不怎么回房间。 她以为是那天自己表现不好。 就偷偷跑出去买东西吃,边走边吐槽,“这也不能怪我呀,总感觉有回应会很肉麻,唉。”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节目组出现在另外一栋房子里,还有其他的嘉宾也都在。 难怪这几天别墅那边冷冷清清,感情都在这儿呢。 她咬了一口零食,眉毛一耷拉,凶巴巴的想,孤立我? 脚不听话的悄悄凑上前,绕到侧面趴着窗户往里头看,鲜花红毯座位还有舞台。 温颂和导演站在台下看台上播放着的短片。 嘉喜眼眶睁大,里面是她和温颂。 有人捧着花从窗边走过,她赶紧蹲下来,听见他们说,“温影帝的好浪漫哦,居然会想到在节目里求婚。” “是啊求婚之后又办一次婚礼。” “我们得瞒好了,现在嘉喜在别墅里肯定有点伤心,但是见到这种场面肯定快乐加倍!” 嘉喜听到了,猫着腰离开。 回到房间里大仰八叉的躺着, 人生如戏,又得配合了,这次一定不能搞砸! “宿主,出现了突发事件。” 几天没见到的系统突然冒头,但语气非常焦急。 嘉喜弹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心说话就被系统打断,“我们得走了。” “啊?” 它语速很快,“因为不知名原因错误,你这个身份并不是一个空壳子,如今她强烈要求回到身体中拨乱反正。” “所以我们尽快得走,我给你找了一个世界,虽然有点危险,但我会尽快给你找更好的世界,先在那待一待。” 它作为嘉喜原系统的亲戚关系户,是偷偷摸摸锻炼带宿主,遇到这样的事也是头一次,自乱阵脚。 “我……”嘉喜还没来得及说不能在系统空间里待吗?就被系统嗖的一下弄走。 离这里不远的温颂似有所感的抬起头。 他手上拿着嘉喜爱吃的东西,嘴角噙着笑,对旁边的导演道。 “我要回去了,她应该等饿了。” …… 房间里的人无骨般重新摔回床上,片刻后,睁开一双相较于之前不一样的灰暗眸子。 连面相也骤然间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抚了抚旁边男人睡时的位置,眼中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说:“我只是拿回本该……” 朋友、亲人、爱情、财富、名声,还有被大众喜爱接受的温颂妻子身份。 “……就是我的一切。” 1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恶鬼幻化出手指轻触嘉喜的耳朵,既如此,那就永远属于我。】 【永远。】 【从生前到死后一直只知道杀戮的恶鬼,此时竟生出了爱欲。】 …… 亮光扫过一对正野战的鸳鸯鬼。 燥热夏季,干巴的杂草被踩得嘎吱作响,漆黑安静的乡间田野,嘉喜手上紧握着劣质的,铝制手电筒。 明明暗暗的光依稀照亮了聒噪的路,也照亮了从路边水沟里。 源源不断的无数双锋利哀嚎着抓向她的手。 就算已经赶了四五公里,嘉喜也死死抵抗住内心的恐惧,咽着干哑的喉咙,依旧不敢停歇。 走过大路,走过小路,走过高大的森林,走过一人高的草丛,趟过小溪河流,越过泛着臭气的污水。 终于看见村口了。 嘉喜连忙加把劲往前跑,寻着白日里的记忆,找到外婆家的房门。 嘭嘭嘭嘭,嘭嘭! 在寂静深夜中骤然响起的猛烈敲门声,将隔壁人家守夜的狗都吵醒,吠叫起来。 嘉喜呆呆地,只知道着急的喊,“外婆外婆。” 很快屋里就亮起灯来,外婆披着外衣过来给她开门。 苍老的面容看见她脖子上吊着的鬼之后。 越发皱巴,“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嘉喜焦躁不安,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周身已经围满了鬼,虎视眈眈。 却脚抵住门槛不往里走,“快快,妈妈要生了。” 女人生孩子可是大事,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出人命。 外婆也不问家里的男人都死去哪儿了,转身去屋里收拾了下东西。 出来后匆匆给嘉喜脸上抹了一把朱砂,就和人一块儿赶回去。 她说,“傻丫头你走前面引路,我眼神不好。” 嘉喜不住的点头,因为两人年纪相差巨大,所以除了在前面引路打光之外,还要时不时的注意身后外婆有没有跟上来。 至于周边那些不断鬼哭狼嚎凑上来的鬼魂,只能硬着头皮跟自己说不怕不怕。 外婆在后面跟着,已经注意到嘉喜身上那些被鬼魂拉扯出的伤痕。 大抵回去之后又要大病一场,不知道这次能活到几时,唉。 一老一少走得极快,不过个把小时就已经回了家。 嘉喜背着外婆匆匆进屋。 屋里的周淑芬躺在铺好被子的地上,痛苦的满脸都是汗水。 不知道什么原因早产了。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叫了声,“妈。” 然后又看向嘉喜,“你不要管我了,快去棺材里躺着。” “省点力气别说话,我保证她不会比你先出事。”外婆走上前去, 打开自己带的包袱,“傻丫头快去拿根帕子让你妈嘴里咬着,然后端两盆热水过来。” 屋子里其实已经备好了几壶热水,还有盆,缺的是帕子。 帕子要出门,经过堂屋,去堂屋后面的小门,小门里面是灌洗木房。 白天还好,晚上就有点慎人。 果然,她打开膝盖高的门槛上面的房门,就有一个白衣鬼拦路。 “你走开!我不怕你!”嘉喜小声的骂了两句。 提着胆子一股脑冲进去,拿了帕子又一股脑的冲回来。 进屋跪坐在妈妈旁边。 然后听外婆的吩咐。 临天亮的时候,家里两个给别人家办丧事帮忙的男人回来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婴儿的啼哭。 旁边的嘉喜心神一松,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家人们连忙把她放到定制好的棺材里。 周淑芬背靠在门框上,怀里抱着孩子忧心忡忡的,“嘉喜还好吗?” 周建军道,“还有气。” 外婆抬手抹掉嘉喜脸上的朱砂,“留不得她了。” 周建华也站在棺材旁,看躺在里面睡得安详的人,闻言忍不住低吼,“外婆!” 外婆叹了口气,“她幼时就该死,只不过又活了下来,从此就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常常被这种东西侵害。” “这种能力不仅给她自己带来伤害,也会伤害身边的人。” “你外婆我现在算到她和你刚生的弟弟命格相冲,在你弟弟成年之前她都不能回来,否则你就没有弟弟了。” 周淑芬难过的说,“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没有,两个孩子当中你只能选一个。” 外婆看着他们,“从傻丫头小时候自己续上命开始。” “她的命理就发生了变化,本来也是捡来的,也许放她出去会有其他的造化也说不定。” 大家一时沉默不语,不约而同的都看向在棺材中睡着的人。 毛躁的长发,被黑木棺材衬得惨白的皮肤,确实也好看的,和这一家人显得格格不入。 “等她醒了以后再说吧。” 棺木上被盖上了一层红色薄纱,如有呼吸般上下起伏。 …… 系-关系户-统因为上个世界带嘉喜离开太过匆忙,所以这个世界也让嘉喜来得匆忙。 并且在心虚之下,不敢亲自带宿主了,让真正的待机系统待机。 先看看风向再说。 不过离开之前还记得答应嘉喜上个世界说压缩记忆的事,但是一时分寸没有把握好。 导致嘉喜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很多事都不记得,但是又知道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所以投身十岁小女孩早夭的身躯后,在这八年里都在思考她忘记了什么。 看起来就傻傻的。 直到这次生命到临界点时,灵光一闪,终于记起来自己是个幸运的,被系统绑定的宿主。 一直莫名其妙萦绕在脑海里的东西。 也不是她无聊凭空想象出来的故事,而是本世界主角攻受的基本信息。 虽然少的可怜。 主角受罗钰,京都罗家的小公子,从小备受宠爱,长得也面容秀美,成天纸醉金迷。 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 主角攻墨染青,比较神秘的古老家族,是基于现代社会网络发展之后不得不,现世出来的当家人。 但也极少出现在大众视野,每一次出现都满是病容,最后一次是坐着轮椅出现的。 然后就没了。 嘉喜翻来覆去的看。 看来还是有许多东西需要亲自过去了解。 不过她从棺材里被饿醒的时候,脑袋里又什么也不记得了,就只记得京都两个字。 狼吞虎咽的吃饭时,还不忘记问在旁边抽旱烟的爸爸,“京都离我们这里远吗?” 周建军用烟杆敲了敲里面的灰,在缭绕着的烟雾里说:“那可太远了。” 2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二妹怎么提到了京都?” 周建华笑着从外面走进来,捏了捏她的肉脸,然后坐到摇篮旁边看弟弟。 嘉喜嘴里包着饭菜呆了一下,“不知道。” 她还没看过弟弟呢,于是端着碗也走到摇篮旁边,可是刚站定,弟弟就哭了。 周建华赶紧将弟弟从摇篮里抱起来哄。 “嘉喜,过来这里吃饭。”周建军叫她。 “好的。” 旁边的房门里外婆开门走出来看了一眼,又进去了,周淑芬床前放着一大碗的鸡肉和鸡汤。 “小宝怎么哭了。” 外婆说,“没什么,可能是被惊着了。” 周淑芬没有说话。 嘉喜什么都不知道,她看弟弟还在哭,“大哥,你要托着他的腰和屁股,还有托着他的头,这样抱。” 把碗放下想去自己抱。 但旁边父亲将烟杆重重地敲在桌上,怒斥她,“站住,离你弟弟远点!” 嘉喜不明所以,被凶了有点难过,往碗里夹了一点菜跑出去吃了。 屋里静了一会儿。 怀里的弟弟不哭了,周建华说,“爸,你刚才过分了。” 周建军揉了揉眉心。 起身透过破洞的窗户,看在外面边吃饭边和狗玩的嘉喜。 时不时的还挥挥手,对空无一人的四周做出赶人的架势。 嘉喜珍惜的把留给她的鸡腿嗦得干干净净,然后把骨头扔给不住朝她摇尾巴的狗。 再怎么伤心饭还是得吃的。 她坐在垒着的小土堆上,摸旁边小狗的头,脏,手心变黢黑。 没一会儿周建军从屋里拿着锄头出来,朝她说,“饭吃完了没有?跟我去松地。” 嘉喜就快乐的跑去屋里将碗放好,拿了两瓶水出来,跟着屁颠屁颠走了。 从来就气性不大的一个人。 她拿了一个轻的小一点的锄头,在地里松了十平方米的土就累的动不了了。 周建军让她休息,自己哼哧哼哧的松土。 在男人松土的这段时间,嘉喜一直在发呆,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直到男人过来喝水休息,刚才想起的就又忘了。 两个人都晒了半天的太阳出了汗。 周建军是标准的黝黑粗糙的皮肤,腰因长年劳作,站直的时候都是微弯。 而嘉喜就算晒了太阳出了汗,也依旧白里透红,身形笔直如一根翠绿的嫩竹。 “嫩竹”从自己兜里掏出舍不得吃的饼给他。 周建军接过来吃了。 这娃娃确实和他们一家人格格不入,捡到嘉喜的时候人已经五六岁了,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们送人去上过学,但读到初中,学校里的老师就以嘉喜痴傻为由劝退。 后来因为长得漂亮。 又特别喜欢在白天太阳毒辣的时候到处跑,显眼的不行,很多人过来提亲。 周淑芬舍不得,一个没答应。 人不仅长得漂亮,也乖,说傻吧,还真的时时刻刻都挺讨喜,虽然比小时候皮一点。 就比如说手上的饼。 全家人一人两个早都吃完了,就嘉喜的还留着,这时候拿出来给他吃。 是觉得自己锄地没有锄多久不好意思了。 两人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回家。 嘉喜抠着指甲里的泥巴,发现弟弟不见了,连摇篮也一块不见了。 轻轻撞了撞旁边的周建华,“大哥,小弟去哪了?” 霍建华给她夹了一筷子肉,“在小屋里喝奶。” “噢。”她又说,“小孩子一直待在黑黑的地方不好的,要经常去外面见太阳。” 他们家这座房子背靠阴处,纵使外面阳光刺骨,这里也阴凉的不行。 一连几天,嘉喜都没有看见刚出生的小弟弟。 有一天她正在火堆里烧红薯吃,突然听见小屋里传出弟弟的哭声,但是妈妈和外婆都没有哄。 于是推门进去,发现妈妈额头贴着一根帕子睡着了,外婆也睡在脚边。 床边摇篮里的孩子哭的满脸通红。 两只黑色的长条鬼影正围在摇篮旁边,嘉喜心中一惊! 忍住想转身就跑的冲动,掐了自己一把,冲上前闭着眼睛赶两只鬼走。 两只鬼阴森森的看着她。 嘉喜护着弟弟,“走开走开!” 周淑芬和外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嘉醒整个人盖在摇篮上,双手挥舞着。 摇篮里的弟弟哭的没了声。 周淑芬心疼又害怕的叫了一声。 外婆赶紧起来将嘉喜掀开,把孩子抱给她。 孩子被妈妈哄了两声,又喝了两口奶,渐渐的不哭,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嘉喜感觉到了两人隐隐的排斥,不安解释,“是弟弟哭我才进来的,他旁边围着东西,我刚才是在保护他。” 周淑芬后怕的亲亲怀里孩子的额头,满脸泪水,说,“以前都好好的。” 没有你的时候。 嘉喜难过的说,“那我出去了。” 她坐在火炕前流眼泪,没一会儿外婆走出来。 给了一颗糖。 嘉喜撕开包装含在嘴里,听见外婆说。 “你现在已经18岁了,是想嫁人还是出去打工?” 嘉喜翻了翻红薯,“两个都不想。” 外婆摸摸她干燥的头发,“傻丫头,哪有这样的,女孩子长大之后不能一直待在家里,会有属于自己的家。” “这就是我的家。”嘉喜不理解她说的话,只是固执的重复,“我不傻。” 从这一天开始,外婆不许她睡在棺材里。 嘉喜很难受,因为一到晚上那源源不断刺骨的冷意,盖几床被子对她来说都没有作用。 她头晕目眩,呕吐不止。 迷迷糊糊听见爸爸妈妈说要不然算了,可外婆却严厉的教训他们。 “你们能这样惯她多久?” “她以后出门总不能随身带一口睡觉的棺材!” “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也算是她的命。” 嘉喜蜷缩着身体,在又一次大哥给她喂饭时,强迫自己咽下去。 她瘦了一大圈,撑在床沿,说话的声音也蔫蔫的没什么力气。 “大哥,能不能把盖在棺材上的红纱带给我?” 周建华放下碗埋头去取。 这块红纱也不是纱制的,是从木材里提取出的线,花朵捣出的汁液染成红色,由周淑芬一根一根织成。 再由外婆开光。 3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两米长,两米宽。 比平日里他们做的布要薄一些。 嘉喜接过周建华递过来的纱布抱在怀里,靠在枕边闭着眼睛说,“我睡觉了,大哥。” “嗯。” 周建华看着她眼下的青黑,给人盖了盖被子,拿着碗出去了。 嘉喜睡了一觉,发了一身的汗感觉好多了。 她醒的太早,家里的人都没醒,但也差不多时间,所以就起床烧火做饭炒菜。 周淑芬周建军他们起来的时候,发现饭菜都做好了。 火坑旁,嘉喜头上披着盖棺材的红纱布,抬头冲他们讨好的笑。 “爸爸妈妈,大哥外婆,可以吃饭了。” 在家里那么多年来嘉喜都没有做过饭炒过菜,这是第一次动手,饭有点夹生菜有点咸,但大家都默不作声的吃进去了。 手艺生疏了,嘉喜有点愧疚,学着吃汤泡饭。 然后开口商量,“我想出去打工。” 周建华扒饭的动作一停,侧头看她。 火光映在嘉喜的脸上,没什么难过的表情,“我真的不傻,那么大了,我知道应该替家里分担,所以决定去打工。” “节假日,过年的时候可以回来吧?” 周淑芬没说话,喉咙哽的厉害,她怎么能不知道嘉喜心里在想什么。 旁边的周建军嗯了一声。 嘉喜高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外婆早就吃完了饭,坐在离火堆稍远一点的地方折东西。 饭后嘉喜也就主动的洗碗刷锅,外婆问。 “现在还看得见那些东西吗?” “能。” “怕不怕?” 嘉喜的脸刚好接住了从破着洞的窗户里透过来的阳光,尘埃在空气里飘荡。 她想了半天,“怕,但是我现在可以克服。” 外婆弯着腰走过来,“你要打工去的前天晚上和外婆回去一起睡,外婆那边的山上住着很多地仙,你进去捉一只傍身。” “地仙?”嘉喜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 青蛙之类的吗? “对,和土地公公差不多,专心挑一个好的,平常的鬼就不会老是缠着你。” 嘉喜没有听懂,也想象不出来地仙到底是什么样子。 只是含糊的应着,想在家里多待几天。 隔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周建军就带来消息,说已经托好人在远处城市里给嘉喜找了一个活做。 “要坐多久的车啊?” “一天的陆车,一天的水运。” “这么远吗?到时候会来接妹妹吗?” 周建军吃了一口饭,“我去送。” 嘉喜乖巧的应,“爸爸把地址和亲戚的联系方式写在纸上,我自己去就行了。” 中年男人不应声,只是说,“你第一次出门,爸爸送你。” 周淑芬哄着怀里的娃,“那在家里就多待两天吧。” 嘉喜乐意的点头。 她看了一眼女人怀里的弟弟,好想抱一抱。 其实家里的鬼固定的就那几个,他们总是时不时的猛然出现在嘉喜的面前,随时都要害人的样子。 所以才显得格外可怕。 嘉喜最近会有意识的锻炼自己,直面这些鬼,或者装看不见,装不害怕。 她现在在小木房水边搓着衣服,水盆里就飘着一颗鬼头,面容腐烂。 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她的手指,是一股被癞蛤蟆舔到的冰冷黏腻的不舒服感。 嘉喜直接把水盆给掀翻了。 淹死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飘走了。 洗完了衣服她就拿去外面晒,正巧碰见周淑芬焦急地抱着怀里的弟弟出门。 周建华他们等在外面。 嘉喜抱着盆,一脸无措的站着。 周淑芬拢了拢衣服,“嘉喜,你弟弟突然发烧,你和你外婆好好待在家里知道吗?” “好。” 晚上周建华回来,一个人回来的,主要拿了些周淑芬和弟弟的衣服又走了。 嘉喜想问弟弟怎么样了都没来得及。 外婆坐在摇椅上,在外面走廊里晒太阳。 嘉喜盘腿坐在她旁边,“外婆,弟弟是不是真的因为我才这样?” 外婆倒也没瞒她,“你和你弟弟命格相冲,只有你离得远些他才能活下来。” 嘉喜,“所以才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傻姑娘。”外婆拍拍她的头,“就算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你也不可能永远留在家里。” “姑娘长大了之后就没有了家,需要自己去找。” 过了一天周建军回来了,胡子拉碴的,说是孩子的烧已经退了,目前情况良好。 听到这样的消息嘉喜也跟着高兴。 周建军沉默的拿出来一张纸递给她。 上面写的是从农村一直到打工地的需要经过的地方,还有亲戚的联系方式。 中年人抽了一口旱烟,“你弟弟情况还不怎么稳定,我就不送你了。” 嘉喜捏着纸,半晌才说好。 当天她就收拾了东西,用一个背包装的。 几套换洗的衣服,一件能当外套穿的厚雨衣,基本的洗漱用品,水壶和纸巾。 周建军给了她一个老人机和600块钱。 迎着清晨的凉风,嘉喜和外婆快天亮的时候到了外婆的家。 外婆紧赶慢赶的给她烙了很多张饼,装在背包里,然后带着人去了后山。 很难走的,杂草丛生的小路。 却奇异的,没有以前嘉喜经常能看见的鬼魂。 他们站在了一处被树木掩盖的山洞前,里面黑漆漆的。 能看得到的地方是一片干燥的泥巴路,路两边有很多插了很多香的碗,和没有燃光的蜡烛。 嘉喜实在不敢进去,“外婆,我能不去吗?” 外婆浑浊的视线看着她,“外面的鬼可比村里的鬼凶残多了,更不会和你讲道理,你带着地仙在身边会安全很多。” 嘉喜要哭不哭的,“可是地仙到底是什么啊?长的什么样子?” 外婆看向洞里,“你进去就知道了,能让你感觉到舒适的东西。” 这一大片的山据说以前是一片一片的古老建筑,但是大地无情被深深掩埋,只留出这么一个洞出来。 村里的小孩碰到脏东西了,长辈都会带人往里头转一圈,之后出来就好了。 嘉喜鼓起勇气踏进洞里又回头,“外婆等我吗?” 4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快去吧。” 嘉喜就拿着手电筒进去了,外面一截因为阳光的缘故还挺亮,岩壁边都是蜡烛和纸钱。 看颜色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烧的。 她左看右看,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疑似地仙的东西。 越往里头光越暗,不得已只能打起手电筒,温度越来越低,脚步声也越来越响。 嘉喜裹紧了身上的红纱布,不去看脚边突然出现的一团黑色蠕动的,奇怪鬼影。 随着奇怪的鬼影越来越多,她脚步匆匆,不断往前。 突然就摔进了一处空旷的地界。 她趴在潮湿的地上,被头顶掉落的灰和一地的苔藓弄得咳嗽起来。 这洞顶上居然透出些光来。 所以嘉喜能依稀看见洞内的情景,贴着岩壁的上上下下平台,全都是各式各样的牌位。 阴森恐怖的立在那里,像是一双双眼睛在盯着她。 嘉喜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后退。 因着她慌慌张张的动静,声音在空旷的内里不断扩大,本来安静的一张张牌位突然涌现出许多狰狞可怖的脸出来。 扭曲着呐喊着朝嘉喜扑来。 她不断的后退,突然后背抵到了什么,有东西落在手边。 那些鬼影瞬间撤退。 恢复成牌位的安静样子。 嘉喜不断地喘着气,试探着将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捡起来,然后又缩回到这里。 光照在旁边才知道,刚才掉在手边的也是一个牌位,不过没有名字。 她捡起来,用衣服擦了擦上面的脏污,防备着对面那一堆的排位,小心站起来将这个排位放在了桌上。 感觉脖子也有点冷,她将布从肩上拿起了一点盖在头上。 脏着脸想,难不成这就是外婆说的地仙吗? 嘉喜缓了口气,拜了拜,轻声问,“大人,愿意跟我出去吗?” 声音清凌凌,如泉水般敲在空旷的岩壁上。 她其实问的随意,并不期待世界上真的有地仙这种东西。 或者有,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跟她出去。 嘉喜想和系统说说话来着,但想起来系统还没回来。 便失落的垂眸。 没注意有一条黑色的,像蛇一样的东西,从她穿着凉鞋的裸露脚踝往上。 紧贴着皮肤。 直到凉丝丝的触感来到大腿盘到腰间,嘉喜才害怕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压低着的男性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你是谁?” 嘉喜抬头,这才看见放着牌位的案桌上贴着岩壁,还架着一柄落满灰尘的剑。 通体金黄,但附着在上面的纹路漆黑幽深。 黑雾蛇从她的胸前爬出,蜿蜒着细弱的脖颈挑开了盖在头上的红布。 像掀盖头一样。 嘉喜没办法注意这东西冒犯的动作,她怕的不行,声音带着颤。 “我叫嘉喜,一直都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鬼魂,很是困扰。” “现在我要出门去打工了,外婆说让我在这里请地仙大人您跟着我一块儿出门,这样那些鬼魂就会少很多来我的身边转悠。” 她怂兮兮的补充,“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立马就走!” 头顶传来一声悠长的轻叹,“你如果能将这把剑拿起来,我就跟你走。” “真的吗?”嘉喜双眼一亮。 “当然。”男人的声音蛊惑般,“我毕竟不是谁都愿意保护,如果你连这把剑都拿不起来,那真的很伤脑筋。” 嘉喜深吸一口气。 她把牌位和香炉都恭恭敬敬的拿起放到地下,然后爬上案桌。 先试探的将手放在剑下,感觉有些重量,才铆足了劲去拿。 可能是剑卡在了剑槽里,一时拿出来有些费劲。 但这剑还真的被她从卡槽里挪动了出来。 一时刚刚退散的那些鬼魂又重现出来,不断的在嘉喜周边咆哮嘶吼,搞得山洞都有些晃荡。 嘉喜一鼓作气,终于将这把剑从卡槽里拿出来! 但其实这把剑没有想象中的重,所以使得力和现实中的不符,导致她直接抱着剑从案桌上背身倒下。 有黑雾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腰。 随着山体晃动的越来越剧烈,即使抱着剑也站立不稳。 她一脸惊讶的看着那堆牌位变得东倒西歪,还有不断从岩壁掉落的石块。 并没有看见被这巨大动静弄得挪动的案桌下的,根根白骨。 和卡槽附近已经没了灰尘遮挡的镇压恶鬼符。 恶鬼的声音肉耳可听的愉悦。 他说,“快跑吧嘉喜,这里要塌了。” 嘉喜只能在摇摇晃晃中抱着剑往前冲,“为什么会塌?是因为我想带你出去的原因吗?” 恶鬼在她身后闲庭阔步的吃掉那些四散奔走的鬼魂,胡说,“因为他们太自私了,想把我永远留在这里。” “快跑吧小姑娘,你是我的英雄。” 嘉喜根本就不认路,但她就是跑到了出口处,顺便将丢在出口不远处的背包提起来,在整个山洞坍塌的下一刻。 跳了出去。 她喘着气,震惊的看着一个存在了那么久的古老洞穴,就这样没了。 还没匀过气来,怀里的剑就骤然变小。 变成一个指节那么大,剑柄上还有一个开口环。 恶鬼说,“忍一忍,有点疼。” 嘉喜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左耳垂一痛,连忙去摸。 那变小的剑已经挂在了她的耳垂上,她摸的满手血。 嘉喜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手,眼里一瞬间都是眼泪。 恶鬼都已经准备好了安抚的措辞。 没想到这小姑娘什么也没说,把手上的血往地上擦了擦,背上背包往山下走。 嘉喜从背包里拿了一张饼出来啃着吃,远远的看了一眼外婆的家。 外婆现在在家里,应该是看她进去之后就回来了。 她从兜里掏出爸爸给的那张纸条,转身顺着大路往前走,纸条被丢在地上,被风吹到了水沟里,浸湿了。 “小姑娘,我们要去哪?” “大人,我要去京都。”嘉喜从路边找了点草药敷在耳朵上,“你有名字吗?” 恶鬼道,“我叫墨染青。” 墨染青?这名字那么大众吗?居然和主角攻撞名了。 “你就这样走着去,不搭辆马车?” 5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马车?我们这边应该是拖拉机和公交车,如果有车的话我当然会坐车,没车的话我就走路,也不急。” 原来这是个古代版的地仙,嘉喜想。 她走了一会儿,突然欣喜的蹦跳了一下,“大人你果真厉害,我走了这半天都没有看到一只鬼魂!” 是,他被镇压了太久,暂时不挑,那些鬼魂都不够他塞牙缝。 不过也幸好这姑娘骨骼清奇,居然有吸引鬼魂的能力。 平常人有这样的体质早就神思不渝,面容枯槁了,这小姑娘居然活的这样健康活泼。 大底能看出来是个心宽体胖,容易满足的人。 自由的感觉真好,那就让她多活几天吧。 …… 而嘉喜离开的第二天早晨,周家家门口就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为首的人穿着一条花衬衫。 其余人则是整齐的黑色西装,戴墨镜或者不戴墨镜的区别。 头发稀少的村长点头哈腰的带着人过来。 “建军啊,这位是罗钰少爷,快把你们家嘉喜叫出来。” 周建华拧着眉走上前,“村长,他们找嘉喜什么事?” 罗钰嫌弃的看了看这四周的摆设和建筑,闻言挑了挑眉,“我是嘉喜的哥哥。” “小的时候不小心把她弄丢了,一直在找,感谢你们收留,我会给你们报酬。” 身后的保镖拿出来一只皮箱,打开,里头是满满的红钞票。 旁边的村长看的眼睛都红了。 赶紧催促,“这个是京都罗家的小公子,还会骗你们不成,快把嘉喜叫出来。” 罗钰只觉得这些乡下人真是愚昧无知,有点不耐烦的后退一步。 他没想到小时候嫌妹妹烦随意丢在路边,人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小三生的孩子而已,丢了就丢了,家里也没怎么怪他。 要不是最近墨家那边的人来说亲,说是和罗钰非同年但同月同日同时辰生的妹妹八字与墨家的人很合。 没说具体是谁。 只希望能结成亲家。 罗家现在表面风光实则势危,墨家却如日中天,老头子求之不得。 命令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将罗嘉喜找回来,不然就把他嫁进去。 笑话,他罗钰喜欢的可是女人。 不过要是墨家答应这样荒唐的事,老爷子也不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所以他一定要将罗嘉喜给找到。 周建军停下拔鸡毛的手,让周建华拿支笔和本子出来,“那你们来晚了一天,昨天嘉喜就去打工了。” “这上面是地址和接应她亲戚的电话,现在应该还在路上。” 罗钰挥挥手,让旁边的保镖接过那张满是鸡屎味的纸。 村长则是惊讶的道,“嘉喜不是有点傻吗?你们怎么放心让她出去打工?” 说完感觉措辞有点不对,连忙闭嘴。 周建华反驳,“我妹她不傻!” 罗钰倒一点都不在意,吩咐身后那些人,“根据提供的地址,你们分头去截,火车站地铁站高铁长途客车等等。” 保镖头有些欲言又止,还是说,“少爷,小小姐长成什么样子?” 罗钰指了指周建华他们,“和他们要照片。” 周建军又开始拔鸡毛,“我们连智能手机都没有,怎么可能有照片?” 他将鸡毛往外面一甩,吓退一溜的保镖。 罗钰受不了这臭气,翻了一个白眼走了。 村长连忙跑上前,他以为罗钰来找人,两个人小时候关系肯定不错。 便边走边说好话,“嘉喜长的好看,应该很好认。” “她要是知道自己还有真正的家人,肯定会很高兴,罗少爷你不知道,嘉喜在周家一直睡的可是棺材!” 罗钰停下脚步,这才有些兴趣,“怎么这家人对她不好?” “也不是。”村长说,“您知道我们这些乡下人都没有受什么先进的思想教育,还很迷信。” “他们说嘉喜能看见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睡在棺材里才能活得更久。” 罗钰瞬间失去了兴趣,什么怪理乱神的他才不信,要是世界上真的有鬼! 那他周身肯定绕满了被打掉的婴孩。 他不喜欢戴套。 “你说她有点傻是怎么回事?” “嘉喜小姐是五六岁的时候来到的我们村,那时候她什么也不记得,就只记得自己叫嘉喜,周家人收养了她,一直供到初中。” “常常借口身体原因请假,不爱学习,所以成绩也不怎么好,也一直都呆呆的,虽然长得好看,但学生们都不怎么爱和她玩。” “不过绝对没有人欺负她,周家的那个哥哥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罗钰啧了一声,怎么听起来过的还不错?果然祸害遗千年。 …… 第一天离家的晚上。 由于白天花费了半天,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开车的人能搭上车,所以晚上嘉喜是在树上睡的。 她啃着饼,摆弄着自己的老款手机。 上面什么也没有。 耳朵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可随着剑身挪动一直磨着伤口,略微发疼。 这半天的功夫也足够恶鬼搞清楚现在时代的基本情况,他费了劲去往周边有人的地方调查,如今能力耗的差不多, 急需吃些其他小鬼。 “小嘉喜,刚才分明有人家,你可以借宿,为什么一定要睡在这荒郊野外?” 树上的嘉喜护着发疼的耳朵,嚼着干巴巴的面饼,依旧在翻着手上的老款手机。 恶鬼以为她在发呆想别的事才没有注意他在和她说话,就又重复了一次。 小姑娘依旧没有理人。 墨染青在树梢上转了一圈,“你这小姑娘,请我出来护你就是这样待我的?” 嘉喜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她把墨染青当成系统了,刚才一直在心里回话。 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我觉得大人的声音好听,所以想多听听大人说话。” 刚刚苏醒没多久的恶鬼,迎来人类女性毫不掩饰的夸赞。 本来恶意滋生的情绪通通消散,说话时不自觉的装了起来,“嗯,还好吧。” “你要去京都,那知道路线吗?” “不知道,到时候在路上问人就行了。” 6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那你应该会坐现代社会的交通工具,例如火车,飞机。” 嘉喜突然露出一个羞愧的笑,“大概不会吧,因为我没钱。” 原来是囊中羞涩。 恶鬼,“那到时你多去往人多的地方,我将别人的钱拿来给你。” 嘉喜瞪大双眼,“地仙大人,这是偷窃,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恶鬼一顿,忘了这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当他是仙呢。 又听嘉喜说,“我以后会好好赚钱养大人您的。” 笑话,他堂堂鬼王怎需一个女子来养。 忍不住说,“其实我以鬼为食,你多去有鬼的地方便可。” 嘉喜摇头,“可是我怕鬼呀大人,而且鬼应该很脏吧,大人您可是地仙,吃多了脏东西会肚子不舒服。” 完全是想偷懒的说辞,“乖啊咱们不吃脏东西。” 也同为脏东西的恶鬼:…… 原以为是个很好控制的小姑娘,没想到自我意识那么茂盛。 墨染青懒得再费口舌。 一晃就到早上了,嘉喜找了一处小溪洗脸刷牙,头发懒得梳,直接用头绳绑着。 恶鬼团在她头顶,想将人摁进水里溺死。 但看见嘉喜透过水中的倒影冲他笑了一下,太憨了,没动手。 穿过这片小树林之后就到了大路上,期间路过许多面包车,她都没有拦。 直到一辆三轮经过。 好心的爷爷让她上车,“去哪女娃子,爷爷载你一程。” 嘉喜嘴很甜,“谢谢爷爷,我去镇上的。” “还很远啊,没有人来接你吗?” “知道路的没关系,而且家里人跟我说要我锻炼一下。” 恶鬼缩在耳饰里睡觉,闻言哼了一下。 明明是被家里人抛弃了。 爷爷就住在附近,没办法送她去镇上,三轮车摇摇晃晃的开了没多久就停下了。 这边很多地方的路都还没有修好,要去镇上的话,还需要赶很长的路。 嘉喜买了爷爷家摊上卖的一只西瓜,边走边吃。 “大人吃西瓜吗?” “不吃。” 嘉喜妥协了,她觉得地仙有点像系统给她的感觉,是伙伴的关系。 因此在一开始的害怕尊敬之后,后面说话就有些口无遮拦。 她道歉。 恶鬼高冷的没吱声。 嘉喜咬了两口饼吃,“别生气了,给我指个方向,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墨染青,“有鬼的地方也行?” 嘉喜愁眉苦脸,“也行。” 那感情好,现在小鬼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要吃怨念微重的厉鬼。 “你往前再走百米,会遇到往右走的一条小路,从那走。” 嘉喜依言走过去,看见了一条杂草丛生的路,“能换一条道吗?路都看不见了。” “能,另外一条道要走八公里,而这一条只需走两公里即可。” “那还是走这条吧。” 嘉喜从包里翻出那件雨衣穿上,脸上裹着红布巾,戴上帽子往里走。 其实看起来这条道很久都没有人走过了,草长得比嘉喜都还要高。 她身上虽然包裹的还行,但脚上穿的凉鞋,虽然穿的有袜子,但依旧被锋利的草和刺割出了伤口。 好久不见的许多鬼藏在这些阴暗的杂草中,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嘉喜脚上渗出的血水。 觉得有点不够,扒开伤口,贪婪将伤口撕开往里伸。 恶鬼跟在嘉喜身后,像吃流水席一样把露头的鬼扯出来吞进肚中。 等到这条长长的路走完,恶鬼连三分饱都没有。 嘉喜坐在路边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她擦了擦眼泪,“好疼啊。” 墨染青盘旋在她面前,想说这算什么疼,他当初死的时候可是被万箭穿心。 没死的时候也是大伤小伤不计其数。 但看着嘉喜眼睛里夹杂的眼泪和哭的红红的鼻尖,恶劣的话就说不出口。 到底还是为了给他找吃的,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正想着说些安慰人的话,一时不察,恶鬼整个一团的黑团团就被嘉喜抱在怀里。 他一愣,第一感觉就是暖和软乎。 还有人类跳动的心脏。 貌似他因这个人类女孩变成了圆滚滚的东西。 嘉喜将脸埋进去,左脸蹭蹭右脸蹭蹭,好想系统哦。 她也不想那么脆弱,奈何受人设和经历影响。 再加上现在有了一个和系统差不多的东西,嘉喜也不太想克制情绪。 恶鬼被人类女孩揉了半天,才四散开来。 硬邦邦道,“快到了,继续赶路。” 等嘉喜看到有人家的地方之后,天色已经黑了。 她按照墨染青的指示,找到有两层建筑的一户。 这家人好像没有通电或者停电了,家里点着烛火。 嘉喜走上前的时候,险些被放在庭院外面的东西给绊了一跤。 天色太黑,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见屋里有妇人拿着一盏烛出来。 “干什么的?” 妇人身后的堂屋里摆着一张供桌,纸钱在桌下的盆里燃烧了一半。 嘉喜瞧见屋里还有男丁,也不像是有鬼的家庭。 就礼貌的说,“阿姨您好,我是周家村的,去外面打工,但是迷了路,旁边的很多户人家都关着门,我看这里还亮着光,所以想着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晚?” 她犹豫的补充,“随便有个地方睡就可以了,我可以给十块钱住宿费。” 钱不多,得省着点用。 从屋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应该是妇人的丈夫,两人凑在一起说了句话。 女人就提着蜡烛往嘉喜这边走了两步,她看清了嘉喜的脸。 也注意到她左边耳朵,“没读书了?” 嘉喜拢了拢衣服,只含含糊糊说,“不是读书的料。” 她这样的态度反叫女人放下心来,眉眼放松了些许,“那你和我女儿一块睡吧。” 嘉喜高兴的往前走了两步。 听女人讲话,“她和你一样漂亮,也不是读书的料,早就出去打工了,最近回来可能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天天待在家里,身体也不好。” “愁的很,等下你进去不要打扰她。” “好。”进了里头,光线稍微亮了一些,嘉喜注意到女人和她丈夫面色都好像不太好。 疲惫不堪的样子。 7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女人的丈夫虽然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爱说话,但从厨房热饭菜出来给嘉喜吃。 嘉喜受宠若惊,心说她是没钱给的。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女人读懂了,让她放心吃,“本来这也是给女儿准备的,她不想吃,天气热了明天就该倒掉。” “今天你来了就吃了吧,不收你钱。” 说完把盛的尖尖的一碗饭往前一推。 简直是意外之喜,嘉喜眼睛都亮起来了,“谢谢叔叔阿姨,那我开始吃啦!” 女人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去贡桌前烧纸钱。 “阿姨,你是在给财神爷烧纸钱吗?”嘉喜好奇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供桌,“我明天帮你们去买一张怎么样?” 男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不用,我们只是随便烧着玩。” 提前烧给自己吗?她想。 虽然这对夫妻看起来怪怪的,但也不像是鬼,难不成他们是被鬼缠上了。 没一会儿嘉喜就将饭菜吃了个精光。 她主动洗了碗,趁机问墨染青要吃的鬼在哪。 恶鬼幽幽,“你不用管。” 不管就不管,反正嘉喜她自己吃饱了。 洗完了碗之后,女人就拿着蜡烛表示要带嘉喜去今天晚上睡觉的地方。 二楼,最里面的那一间房。 嘉喜跟在女人身后,见她打开了木门,里面也黑漆漆的。 房间里有一张很大的木质床,床面离地面大概一米多高。 一个影影绰绰的人, 盖着被子, 侧身背对着他们躺在床上,只能看见一头的黑发。 嘉喜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很浓的奇怪味道,像是花椒磨成粉的味道,胡椒磨成粉的味道外,还有杂七杂八的各种香料磨成粉的味道,外加一点点臭味。 一看,角落里果然放着好几包不知道什么东西磨成的粉状物。 女人站在门口没进去,指着在那张木床脚边地上开着的小铺。 声音很轻的说,“今天晚上你就在那儿将就一晚吧,轻轻最近有梦游症,所以我将门从外面锁上。” 客随主便,嘉喜也不能多说什么,“好的。” 女人将门从外面锁上,隔着房门又说,“不要打扰我女儿睡觉。” 嘉喜抓了抓自己毛躁的头发,“好的。” 等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才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手电筒,往房顶打光。 这样照的均匀,哪里都能看见一点。 她小声咳了一下,这里头的粉尘实在太多了,走到窗边想开窗才发现窗户锁孔生了锈。 有点拉不动。 嘉喜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窗户打开。 外面也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抬头,怎么能一点月光都没有,她第一次见到像被墨水浸染的天色。 叫了几声墨染青人家没理她,她也就回到小床上睡觉。 靠着大床那边睡的,大床两边都有布挡着,嘉喜也就看不见床上人的情况。 只能在微弱灯光下看见女人的女儿垂到外面的一丝头发。 泛着湿答答的油光。 还是有臭味,像是老鼠死了的味道,浅浅的也不知道从哪散发出来的。 她把手电筒拿起来,往旁边的床底下照了照,空空如也。 返身回来躺着,悄悄和墨染青打招呼,“那我睡觉了。” 大概怕旁边床上的人听到,恶鬼依旧没有理人。 嘉喜抱着自己的红布睡了。 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天边的月色突然变得正常,树影绰绰。 半夜嘉喜冷的很,又被一阵蟑螂的窸窸窣窣声吵醒,她忍了又忍。 皱眉睁眼,猛不丁看见黑暗中自个贴着大床的床角,有个东西。 圆的, 长头发, 沾着月色的光泽,约莫是颗头。 嘉喜迅速的打开手机手电筒,一照,果然是个颗头,她很无奈。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好轻轻姐姐,是阿姨让我睡在这里的,你这是?” 面前的头没动,裂开没有色泽的嘴笑,“不好意思啊,白天没吃饱饭半夜就有点饿。” 她也没回去的自觉,依旧立在那,直勾勾的盯着嘉喜这张漂亮的脸。 嘉喜没躺下去继续睡,就坐在床上打着手电筒和她聊天,不过犹豫的没开口,只叹了口气。 轻轻睁着一双苍白的眼睛饶有兴趣问,“叹什么气?” 嘉喜愁,红润嘴唇轻抿,“羡慕你好看啊,也羡慕你有这么关心你的家人。” 轻轻被夸的都愣了一秒,从刚才就一动不动的眼珠有了点光彩。 也许是夜色扰人,嘉喜哼了一声,抓了抓被子,“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啊。” “好。” “看我的耳朵,不就打了一个耳洞,就被家里人赶出来打工了。”她脸上愤愤, 突然趴下凑近轻轻,“本来是要把我嫁给一个同村有点钱的老光棍,但被我捅了一刀这事就黄了。” 轻轻明显不信,“你长得这么乖,不像是能捅人的性格。” “那怎么啦?难道嫁过去?” “你真勇敢。”轻轻说,“比我好。” “那你不怕对方报复你吗?毕竟你还有家人。” 嘉喜一副叛逆油盐不进的样子,“人生在世怕这怕那的还怎么活?大不了一命换一命,要是搞不赢对方就认赌服输呗!” “而且,普通人怎么配娶我!”嘉喜嫌弃的抖了一下肩膀,又颇为骄傲的翘起小下巴,“特别我还有点姿色。” 轻轻眼里的怨恨化作幸灾乐祸,“你会后悔的。” 和我一样。 嘉喜撑起额头,“那等我后悔的时候再说。” “姐姐你刚才说饿了是想出去吃饭吗?可能没有饭了。” “昨天晚上我过来,阿姨就把留给你的饭给我吃了,你是生了什么病吗?我看见叔叔阿姨在哭。” 轻轻阴沉沉,“他们怎么会哭。” 嘉喜切了一声,稀奇,“我撒谎干什么确实在哭,而且叔叔阿姨脸色都很不好,你告诉我你生的是什么病,我出去打工也给你打听打听有没有治的方法。” “不用。” 她拿着手机看时间,弹了一下左耳朵上的小剑,“那你快睡吧,我玩会儿手机。” 轻轻看了她半天,缓缓将头收了回去。 8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别看嘉喜像没事人的聊天,但其实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房间里的床,一米八长,一米宽,一米多高。 宽的一头贴墙,另一头离墙还有一段距离。 嘉喜的小床就开在墙和床中间,离地小半米左右。 所以当时看见轻轻的头像悬吊着一样贴在她床边时,心里顿时一紧。 她的床和轻轻的床上下间隔半米左右,脖子该伸长成什么程度才能扭成她看到的样子。 一看就很不正常。 结合先前知道的情况,怕不是这个叫轻轻的已经死了,刚刚她闻到的臭味可能是尸体腐烂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屋里那么多奇怪粉尘为的就是掩盖尸味。 明明墨染青说要来这里吃鬼,但是鬼出现了又不吃,怕死人了。 什么时候天亮啊,轻轻的妈妈把她和尸体关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害怕又烦躁的翻着自己的老人手机。 一抬眼的功夫,发现面前床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掏了两个洞出来。 而洞里面是两只泛着死人白的眼睛,不知道这样盯着她看了多久。 嘉喜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 蓦地外面的天色骤然亮了一个度,有公鸡打鸣的咕咕声响起。 她喘了一口气,连忙后退背靠着墙。 那破着洞的两处地方已经没了注视她的眼珠,嘉喜也管不了对着空气说话会打扰什么了。 牙齿打架,“大人,你为什么不吃?” 恶鬼绕着她转了一圈,“因为这人还没有意识到她自已经死了。” “你刚才如果不是那么镇定的和她说话,表现的惊恐一些,她就能意识到自己死了,从腐烂的身躯里飘出来,我就能吃,可惜。” 嘉喜要哭不哭的,“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当然是期待你死掉啊,恶鬼边这样想着。 边设法让床上的尸体腐烂程度加快了些,刚才居然敢吓嘉喜,这人对他还有用,吓坏了谁来赔? “你得在这里再待一个晚上。” “好叭。” 恶鬼扭着圆滚滚的身体转身,这么听话? 他又被嘉喜抱在了怀里,感受着人类的温度和心跳陷入了沉思。 因为以前杀戮过重,所以死后成了恶鬼,又以鬼的身份杀了很多背叛他的人。 墨染青从活着的时候,接触到最多的情绪就是害怕排斥忌惮和厌恶。 很少遇到像嘉喜这样的,不聪明的人。 连给自己想象的形态都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便于她随时能抱。 来到镇压自己的地方时,小姑娘说什么来着?叫他地仙? 仙的身份这么好用吗?恶鬼觉得自己都没怎么装。 外面的天彻底亮了,门咔嚓一声被打开。 女人忍不住后退一步,因为屋里腐烂的味道已经掩盖不住了。 嘉喜打了两个喷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背着包起身。 走到门口,“谢谢阿姨,我早上要赶车就先走了。” 女人看着她脸上并没有其他的表情,疑惑不解,“昨天晚上……” 嘉喜走出去,才发现地上都是圆圆的那种纸钱,还有一楼昨天绊倒她的东西,其实是一个花圈。 她惊讶的,明知故问,“阿姨家里是卖花圈之类的东西吗?” 女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她拿着水杯和牙膏蹲在坎边上刷牙。 嘉喜刷完了牙呸呸两声。 笑着说,“今天轻轻姐姐应该会吃饭的,因为昨天晚上轻轻姐姐醒了,说有点饿,我们还说了一会话。” 女人愕然,满眼含泪突然哭了起来,叔叔沉着脸走到她身后,安慰的给出一边肩膀。 中年人疲惫的,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相信面前这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有些本事,“我们不是开花圈店。” “这些花圈是村里的亲戚送给我的女儿死后用的东西,也就是昨天和你睡在一个房间的,我们唯一的女儿。” 嘉喜收了笑。 “对不起。”女人止了哭,艰难道,“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 嘉喜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你们的女儿死了,可昨天晚上和我说话的又是谁?” 女人擦了擦眼泪,让自己的丈夫去做早饭。 拉着嘉喜在庭院里坐着说话。 “一个月之前,我的女儿轻轻回来了,但性格相较于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整日沉默寡言,饭菜也吃的很少。” “没过多久村里就传言轻轻在外面混惹到了人,给别人当小三被老婆发现,男人的老婆就叫人轮了她。” 说到这里女人又是一阵痛哭。 “我那时候就不应该觉得她丢脸回来就骂,也不至于导致后来轻轻寻死。” “某天早上我很生气她一直待在家里,上去叫人却发现她没了气,到医院医生也说没救了。” “回来就给轻轻办丧事,村里的人都来了,有些八婆还在说我女儿的坏话,我当时就和人吵起来了,那时候天色很黑。” “道长围着棺材超度,却见轻轻直接从棺材里坐起来了,她的脸是青紫的,朝着所有人笑。” “是直接把所有人都给吓得半死。” “我以为她活过来了,没想到第二天白天人又死了,晚上的时候又睁开了眼睛,道士都不知道被吓走了多少个。” “村里的人现在大部分人都大门不出,白天也躲着我们走。” 嘉喜见她哭的伤心,想起了墨染青说的话,“难怪我在房间里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以为是老鼠死在哪个角落,没想到是尸体发臭的味道。” “阿姨你有没有想过你女儿这样,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 “你女儿说不定强撑着回来的那天就死了。” 女人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那,那告诉轻轻她已经死了就行了吗?” 嘉喜点头,“应该是的。” 女人面露难色,“那么嘉喜姑娘,你能今天留下来?替我们告诉轻轻死了的事吗?” “毕竟我总觉得我对她有愧,轻轻应该恨我。” 嘉喜不太想去诶,毕竟大人说这次的鬼能抵得上他吃很多只小鬼了,所以肯定很凶。 昨天晚上她能应付过去都算机智。 9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叔叔走过来将饭摆上,刚才也听了个大概,“边吃边说吧。” 他吃了两口饭,从鼻腔中呼出气来,“附近的道士都被我们找了个遍,你如果能告诉我们的女儿她已经死了,让她能入土为安。” “我们会以请道士的价格付给你报酬。” “六百块。” 对于现在贫穷的嘉喜来说,是一个非常令人心动的价格,但就怕有命拿没命花。 因为她好像察觉到大人太贪吃,要是只顾吃没有保护到她怎么办。 “我考虑一下。” 吃完饭之后嘉喜蹲在角落里问墨染青,“大人你比这只鬼厉害一点点,还是厉害很多啊?” 厉鬼,“有什么区别。” 嘉喜哈哈两声,掩盖自己怀疑的意图,“如果你比这只鬼厉害很多的话,我就留下来让你晚上吃鬼。” “但是如果你只比这只鬼厉害一点点的话,我现在就溜啦,我那么年轻漂亮还没有谈过恋爱不想死呢。” 墨染青困顿的啧了一声,“我只是有些虚弱,这种级别的鬼我分分钟解决。” “那就好!”嘉喜得到准信之后就跑到夫妻俩那里说愿意留下来了。 本来还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的厉鬼砸吧两声,又没了用武之地。 突然那么被信任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么讨喜,不然就免去一死将人做成傀儡算了。 …… 找人找了几天的罗钰有点发狂。 “你说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到现在连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找个丫头片子而已!” 面前一排的人都低下了头。 有人从外面跑进来,“少爷,我们的人去了目的地,嘉喜小姐并没有在那里。” 罗钰摔坐在沙发上,“人总之不会消失,肯定还在哪儿。” 领头弱弱的举手,“少爷,嘉喜小姐好像还没来得及通过周家被收养人的身份办理身份证,那么需要用到身份证的高铁,火车和飞机都不能使用。” 罗钰没有想到身份证这一茬,“那就只可能搭载私家车了。” 这样更难查。 “周家人那边有没有接到电话。” “没有。” “没用的东西!” 乱跑什么个劲儿。 与此同时京都墨家,管家得了信,推门进入书房。 坐在椅背上,背对门的男人手上捻着佛珠。 管家恭恭敬敬,“罗家的人好像在找罗嘉喜小姐。” 男人捻佛珠的动作没停,声音倦怠,“是逃婚了?” 管家躬身,“是小时候就走丢,罗家人一直没怎么找,这次我们这边提亲,罗家人才想起真正去找。” “我们要不要也……” 男人摆手,“爷爷担心我才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 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前几日忽然有了些力气,口味也好了许多,这几日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管家,“那和罗家结亲的事,我亲自去说取消?” 虽然老爷子不会答应。 “先等等吧,等那可怜的小姑娘被罗家人找回来再说。” 有时候他也相信爷爷说结婚有用的话了,真是…… “是。” …… 趁着是白天的工夫,嘉喜在周围转了一圈。 “大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能和鬼魂对话,我以前只能看见他们,听不懂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墨染青,“变成对自己有用的就都是好事。” 嘉喜拿夸系统的话夸他,“您真是博学多才。” 恶鬼瞧了瞧她,“听了故事之后没有觉得人家可怜?” “是挺可怜的。” 恶鬼引导,“一个独自在外讨生活的年轻姑娘,被老男人哄骗,又给男人的妻子找人糟蹋,多绝望啊。” “肯定在外面怎么也得不到公正的结果才回来,或者又被教训了一遍。” 嘉喜晃着双腿,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是啊。” 恶鬼循循善诱,“那我们帮她报仇怎么样?只要你说让我教训谁,我就会教训谁。” “那不行。” 她拒绝的又快又坚决,“那是别人的纠葛,让你做些这样的事会对你有影响的。” 听人类女孩替自己着想,墨染青的感觉很奇妙。 大底是沉睡太久,才会被这三言两语撩动心扉。 他道,“不会有影响……” 可恶鬼还没有说完,就又被嘉喜打断了,小姑娘左边的耳饰晃来晃去,“有影响,不要去。” 她苦口婆心的,“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可以理解,但专门去就不可取。” 恶鬼听的有点不耐烦,不过落在她腿上也没走。 “再说了。”嘉喜伸出双手将他捧起来,大眼睛咕噜咕噜的瞅他,“你现在有我了,要是你出什么事了我可怎么办呀。” 恶鬼怔愣一瞬,暗自哼了一声,怎么说的他们俩是一伙的一样。 还是得尽快离开,和这种幼稚的小东西待在一起久了他也变得幼稚了起来。 他可是威武霸气的鬼王! 并且他已经感知到远处某一个地方,某一个人与他气息相融八字相同,可作为停歇的载体。 到时候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受此人限制。 威武霸气的鬼王此时正被嘉喜抓在怀里揉来揉去,又想。 还是将此人做成傀儡,永远带在身边。 待吃了这只厉鬼再说。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嘉喜并没有吃太多的饭,因为房间里的臭味实在太熏人,怕自己吐出来。 轻轻的妈妈依然将房门从外面锁住了。 还善解人意的说,“小师傅放心,无论今天晚上有什么样的响动,我们都不会上来打扰。” 嘉喜叹了一口气,看着女人送来她要的东西,还是觉得今天晚上这个决定很冒险。 鬼嘞! 还是厉鬼! 她从黑色的口袋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又拿出朱砂在黄纸上画符,贴在门框和床上。 再用浸了一天的鸡血的红绳缠绕在房间四周,缠绕在轻轻睡着的床上。 恶鬼默默的看她憋气在尸体上忙活,“你这东西弄了没用。” 嘉喜回到墙角待着,缩头缩脑胡诌,“有用的,我看我外婆用这些对付过小鬼。” 10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墨染青啧了一声,小姑娘话说的和长相一样漂亮,但行动上还是显示出不太相信他的能力。 被小瞧了。 黑雾散开。 嘉喜很快就发现墨染青不见了,叫了几声空气都安静的诡异,她摸摸左耳朵上面的东西才略微安定下来。 明月高悬,蜡烛渐渐燃烧到一半。 嘉喜在害怕紧张与困倦中打架,眼皮就要合上时,猛然听到床板嘎吱一声响。 立马醒过神来,睁大眼睛看床上的“人”。 缠绕在床上尸体身上的红线很细,随着轻轻起身,线陷进腐烂的皮肉里,碰到骨头之后被挣开。 青紫的人头上一双泛白的眼珠不满的瞪过来,“你怎么还在我房间?” 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喉咙里含着什么东西,能听出粘糊的不适感来。 轻轻又注意到了房间里的布置,“我妈又请道士来的吧。” 嘉喜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尴尬,“姐姐晚上好,我叫嘉喜。” “那个,红线陷进你的肉里面了,疼不疼啊?”她尽量委婉的提醒。 轻轻低头看了一眼,意识到什么抬头喊,“妈!爸!把这个人从我的房间里赶出去!” 当然没有人应她。 但她依旧在喊,一直在喊,撕心裂肺。 “妈!爸!把这个人从我的房间里赶出去!” “妈!爸!把这个人从我的房间里赶出去!!” “妈!爸!把这个人从我的房间里赶出去!!!赶出去!!!!” 喊的嘉喜连连捂住耳朵。 直到轻轻从嘴里吐出一个不明的血块。 轻轻怔了怔,带着满身陷进皮肉里的红线起床去开门。 但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她暴躁的又推又敲,手被黄符灼烧了也不管不顾。 动静夹杂着嘶吼声音很大,远处不知谁家的几只狗都开始吠叫起来。 轻轻的这一切行为堪称癫狂,嘉喜真的有点怕了。 她整个人退到了窗户边。 手摸索着,却惊骇发现昨天晚上还能打开的窗户,不知道什么被木板钉上了。 要死。 嘉喜满头的汗。 注意到轻轻已经没再喊了,头抵着门板,头痒似的不断用手指抠着头。 有头发和恶心浓稠的液体从指尖流出,又被用力扯下来一块头皮。 “为什么你要多管闲事。” “为什么我连最后几天想好好陪陪家里人,都有人多管闲事。” “为什么我受欺负的时候没有人多管闲事。” “为什么偏偏。”轻轻血红着眼眶转过头来,“连你这种人都觉得能欺负我?” 嘉喜拿着一根棍子防身,“轻轻,我没有欺负你!” “你应该面对的是你已经死了……” “我没有!”轻轻咆哮,猛地两步上前将嘉喜掀翻在地。 嘉喜顺着她的力道翻身,才让自己不至于受伤。 她咬了咬牙,“你就是已经死了,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你的父母,你想陪他们,可是他们已经不需要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儿!” “闭嘴!” 轻轻直接闪身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缓缓举起。 手上的棍子早就掉了,嘉喜艰难的仰了仰脖子,“你这个胆小鬼。” 掐在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又立马变紧。 嘉喜继续说,“你都已经死了,变成了鬼也不敢去反杀那些欺负你的人,反而要在这里吓你的同乡和父母。” 这话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 眼前也阵阵发昏。 嘉喜翻转了一下手指,将套在中指上的那柄小剑往轻轻的眉间刺去。 面前的活尸一僵,后退两步,整个身体都开始扭曲挣扎。 嘉喜被摔在地上,咳了两声。 很快轻轻就躺在了地上,从尸体上飘荡出一个容貌清丽的女鬼。 厉鬼终究比普通的小鬼厉害很多,嘉喜虽然反抗了几分钟,但依旧被轻轻在房间里泄愤般摔来摔去。 她吐了一口血,套在中指上的那柄小剑突然变大,任她握住了剑柄。 变成厉鬼的轻轻忌惮着后退两步。 嘉喜咳了两声,恶鬼此时出现在她的耳边蛊惑,“你可以用这把剑,杀了她。” 感受到高于自己的危险气息,轻轻警惕的左顾右盼,她看向嘉喜,“你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人。”嘉喜揉揉自己被摔疼的肩膀。 “虽然有些话听起来很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你现在确实已经死了,许多事对你来说都于事无补,你应该做的是和家人好好道别,然后去投胎。” 轻轻惨然一笑,“那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依旧过的很幸福。” “不然呢?” 嘉喜疑惑,“你既然没有在变成鬼之后去杀了那些人,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要让那些人渣不仅在你活着的时候影响你,还要在你死后继续影响吗?” 轻轻,“你没有经历过当然可以毫无负担的这样说!” “是,我不仅可以这样说。”嘉喜稳稳的举起手中的剑,好看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无情的锋芒。 “现在还可以杀了你,让你魂飞魄散。” “去和父母好好道别然后去投胎,或者死在我手里。” 就在看戏的恶鬼,以为两个人又要迎来一次殊死搏斗。 没想到轻轻恐怖的面容突然又恢复了清丽,她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女鬼穿门而过。 嘉喜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 恶鬼盘旋在她四周,有些奇怪为什么嘉喜能用自己的剑。 嘉喜已经坚持不住了,晕过去之前再三嘱咐,“大人,我以后再给你找厉鬼来吃,你不要吃轻轻。” “好啊。” 厉鬼幻化出一只大手,接住嘉喜晕倒时无力垂下的头。 “倒是除了漂亮单纯之外,并不是一无是处。”看起来那么弱,居然有如此爆发力。 被打的那么惨了,也没有求他。 与此同时,已经踌躇着飘到父母房间外的轻轻,鼓足勇气想进去时。 忽觉一阵冰冷刺骨的凉意袭来,她转头,就见不知道一只什么的东西张开血盆大口。 她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一口吞下。 11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临到公鸡打鸣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中年夫妻才哆哆嗦嗦的从房间里出来。 他们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发现地上躺着自己女儿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连尸水都沁了出来。 而旁边的小师傅浑身是伤的昏迷,躺在地上。 屋里的黄符和红线乱七八糟。 中年女人掠过尸体连忙进去将嘉喜扶起,在晨曦中依稀听见她喊,“轻轻。” 在嘉喜昏迷的这段时间,两夫妻又重新办了丧事,将女儿的尸体尽快埋了。 有人问起这件事,又问起睡在一楼房间的嘉喜时。 说词是,女儿之所以不瞑目,就是为了等嘉喜这个朋友来看她。 如果嘉喜愿意,他们也愿意将嘉喜当做女儿看待。 同乡人因为被吓过一次,也不敢再随意说些风凉话了。 只在惊诧中透着稀奇眼神,在稀奇中说着节哀。 等人都走光后,两夫妻来到嘉喜床前,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又依依不舍的离开让她的好好休息。 任谁看了他们的行为都会觉得诡异奇怪。 恶鬼飘在房中,对一切心知肚明。 其实生人他也能吃,不过现在已经违了小姑娘的意将厉鬼给吃了,吃生人不太可取。 而且也没有鬼好消化。 就提取一些生气,让这两人倒霉倒霉算了。 他低头瞧着嘉喜,太过单纯善良真不可取,被人卖了还觉得人家可怜。 醒过来不知道会不会和他哭,懒得解释,还是做成傀儡吧,听话些。 恶鬼幻化成一道稍清浅的烟扑到嘉喜头上。 造梦。 …… 耳边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嘉喜模模糊糊的揪了揪床单,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被子和鞋都已经收进家里来了,门窗也都好好关着。 好,可以继续放心睡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嘉喜正保持着从房间里出去的姿势。 她拿着一顶草帽,欢呼着从坡上跑到坡下,辗转几个拐角之后碰到了正在一处房屋前洗头的几个人。 庭院的水泥化作很高的门槛,他们站在上方,嘉喜站在槛下。 中年女人正拿着水壶给低着头洗头发的年轻女孩浇水,她们的左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右边坐着更年轻的小男孩。 恶鬼化作旁白,在她的耳边说,“这是你的家人和朋友。” 嘉喜眸光轻颤,心顿顿的。 有点不自在的捧着草帽,“在洗头发?” 中年女人回,“是啊,趁着天气好你也赶紧来洗一个。” 正在洗头的年轻女孩抬不了头,只是说,“嘉喜你也来,不然后头头上会长虱子的,等我洗完了就给你倒水。” “阿姨也对我太好了,嘉喜你不要吃醋呀。” “不会。”嘉喜后退一步,莫明揪心怯懦,“我才洗过。” 她转身要走。 身后的人中年女人叫住她,“天天的到处溜达,留下吧,干什么去?” 嘉喜背着双手后退边,“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说完就跑走了。 恶鬼疑惑地跟在她身后,这是他替嘉喜造就的梦,小姑娘有没有事她能不知道。 大概是这凭空捏造出来的美好家人,确实让人心生警惕。 再试一下。 嘉喜脑海中接受到恶鬼给的暗示。 【学堂组织比赛活动,还可以看很多表演,现在你是要去的状态。】 嘉喜脚步一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觉得不太适合,转身回家换了一套得体的。 路上遇到了一位女老师。 女老师穿着一身旗袍,笑莹莹冲她招手。 “怎么跑的这样着急?” 嘉喜乖巧走过去搀扶着人,摸着老师冰凉凉的胳膊,“我要去看比赛呀老师。” 化作女老师的恶鬼摇了摇扇子,“正巧我也要去,那我们一道吧。” “好。” 注意到嘉喜正在看自己,女老师用扇子捂住嘴,“这么看着老师做什么?” 嘉喜真诚的夸,“没有啊,老师今天真漂亮。” 恶鬼呵呵笑,觉得稳了。 一路都在以老师长辈的口吻给予鼓励,是一般学生孩子都想要的赞扬。 两人慢悠悠的来到一处非常荒凉的地方,掠过几处挡人的草丛之后豁然开朗。 从他们站立的地方往下看,是一处偏平坦的平台,那里已经设置好了许多比赛的场地,非常热闹。 再往上的一处是建筑,里面来来往往很多人。 嘉喜哇了一声,放开搀扶老师的手往下走,直接将老师忘在脑后。 然后跑到比赛场地变成了参赛选手。 恶鬼:…… 我给她造的梦,怎么她还能按自己的意愿改变一二!? 墨染青看着嘉喜在比赛场地挥洒汗水,笑得开心。 琢磨。 亲情绊不住她的脚, 友情绊不住她的脚, 师生情也绊不住她的脚, 那么爱情呢? 恶鬼直接将原本旁边热闹参观场馆变成了一处餐厅,将嘉喜挥手放在门口。 加大了暗示的程度,顶级。 但令恶鬼没有想到的是,嘉喜在餐厅站定之后,原本布置的餐厅突然又和原先的参观场馆结合起来。 也就是说一个平面建筑的前面一小段是餐厅,往后面走是像进入地下游乐场一样的场所。 嘉喜并没有反抗恶鬼的暗示,却也不应该的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令墨染青眉头紧锁,为什么。 他挥挥手。 嘉喜只记得自己从外面挤进来,就是想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并不打算停在外面吃东西的地方。 但路过一处餐桌时,突然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而这个人好像是她的,男朋友。 嘉喜心中一沉,很烦,总觉得自己的男朋友怎么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她被扯到男朋友桌子的对面,男朋友好像心情不好,在喝些什么。 恶鬼又暗示,“不要让他继续喝下去了,他现在再喝三瓶就会死,你要好好管管他,没有你他说不定之后哪一天就死了。” 嘉喜并不知道这个男朋友喝的是什么,但也并不想看一个人就这样死去。 走到桌前,对面的男朋友瞥了她一眼。 嘉喜就觉得这个男朋友应该脾气不太好,现在要劝人不喝不能硬着来。 12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便弯腰撑在桌子上,与这个男朋友视线齐平。 撒娇的声音,“我们吃其他的,不喝这个好不好?” 对面的男朋友已经喝了一口,“你管我?” 嘉喜将手搭上去,笑得救人于水火的甜,“对呀我管你,喝这个身体不好我们不喝嘛。” 这个梦境对于恶鬼来说,所有幻化出来的人物都可以说是墨染青。 所以嘉喜撒娇轻哄和碰触上来的感觉,他都能感受到。 恶鬼有点不自在的偏头,还想做些令嘉喜头疼的事,但在嘉喜的攻势下已经忘了出声。 不,是分身定力不行! 与他无关! 此时服务员托盘上拿着另外两瓶过来。 嘉喜继续求,“我们不喝。” 她对上男朋友忍不住抬眼望过来的视线,歪了歪头,“嗯?” 服务员看向顾客。 男朋友把手上的瓶子放在桌上,“拿走吧,不喝了。” 嘉喜松了一口气,觉得任务完成了,马上往里面冲。 恶鬼:…… 他靠在大门的门框上,双手抱胸有点不甘心。 认为嘉喜管这个男朋友,肯定是对爱情向往的。 刚刚这类型大概不是小姑娘喜欢的款。 恶鬼又琢磨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笑着打了一个响指,“那就让你自己去找吧。” 嘉喜正参观着,突然捂了捂心口。 “我喜欢的人。” 也会来这里吗? 她心情激动又心不在焉的看正在做杂技的人,转身的功夫被一个穿着华丽的小丑拉住了。 墨染青捏造出这个角色是为了干扰嘉喜的心神,让她放松。 他依旧闭着眼靠在外面大门的门框上,但掌握着梦境的一举一动。 嘉喜被小丑拉着。 小丑快乐的说,“这位美丽的姑娘,我会很多绝活哦。” “那你会哪些绝活呀?” “别人我都不教,我现在悄悄教给你弹舌!” “弹舌?”嘉喜兴致勃勃,看小丑操纵着舌头得得得。 舌头上装了一个弹簧似的。 她摆手,“这个我肯定不会呀!” 小丑鼓励她,“试一下吧,将舌尖抵在上颚,然后往外用力吹气就会了。” 嘉喜只觉得她以前好像学过,但总是不会,既然小丑这么热情,就尝试着跟着弄了一下。 没想到一下就会了! 她惊喜的瞪大双眼。 恶鬼适实的在她心神最放松,最开心的时候蛊惑,“现在突然从外面进来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就是你喜欢的人,你会向他分享你学会了弹舌这件事。” “因为他也会。” 嘉喜在墨染青的旁白中怀着激动的心情转身,一眼看见了随着人群进来的,那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 和墨染青极具相似的长相,连恶鬼本人都没想到的程度。 嘉喜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直高高悬着,有什么事一定要去。 是的,她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也会弹舌。 她现在学会了弹舌,要将这件事分享给喜欢的人。 可嘉喜却出乎意料的转身往出口跑,穿过一个一个的人,在恶鬼诧异的目光中,握住了他的手。 轻浅的喘气和剧烈的心跳声,从接触的手掌传来。 墨染青简直要被嘉喜望向他的双眼灼伤,来不及想什么就镇定下来。 冲小姑娘温和的笑了笑。 嘉喜发亮的瞳孔里印着他的样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学会弹舌了你知道吗?” 她拉着人往外走,想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我学给你听。” 好不容易有点成功的苗头,恶鬼可不想出什么其他的变故。 便又拉着人往餐厅里走,找到一处刻意安排的僻静凳子上坐着。 他的手,两只手都被嘉喜握着。 嘉喜的心跳一直都跳的很快,她想冷静下来想要展示自己刚刚学会的弹舌,但一直冷静不下来。 连恶鬼都感觉到了她的紧张。 “没关系,慢慢来。” 在嘉喜尝试了几次无果后用暗示能力安慰。 【是的,慢慢来,他没有挣开你握住他的手,代表他对你一直在心动。】 嘉喜放缓了呼吸,“喜欢的人”和她依旧牵着手,喜欢的人耐心的看着她。 缓着缓着,突然梦境碎裂。 一切变得纯白。 恶鬼生平第一次制作傀儡时被赶了出来。 他盘旋在上方,盯着依旧在床上没醒的嘉喜,这代表这人一直潜意识里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现在她正在现实与梦的纯白虚无里,借着这起突如其来的情绪戏瘾爆发。 要让故事情节变得合理,要把情绪发泄出去。 外面的恶鬼不解的看着躺在床上微微皱眉的人,化身成人形立在床前。 “明明是个好梦,为何偏要清醒?” 床上的人难过的喘了一口气,像依旧还在梦魇中。 声音低低的,“我听到他说他一直在对我心动。” “是。”恶鬼蹲下本来想再说些蛊惑人心的话,再次进入替人造就的梦境。 却又听见床上的人颤着轻声道,“可其实,心动的一直是我。” 喜欢你,所以控制着梦里的你喜欢我。 一字一句带着彷徨情绪的重量,如微风拂过本毫无波澜的水面,内里惊涛,令恶鬼动作一滞。 什么, 意思。 …… 嘉喜是被冷醒的,她擦着眼角的泪摸了摸有点发凉的胳膊。 原来是踹被子了,难怪做梦的时候总是心悸。 外面的夫妻听到屋里的动静,连忙推开门进来,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神色。 “感觉还好吗?” 女人握着她的肩,有点过于热情了。 嘉喜不适的挪动屁股躲开,“还好。” 她注意到,外面摆放的很多纸钱和花圈已经通通不见了。 大约轻轻已经想通去投了胎。 女人的丈夫出去后又手上拿着一个小饭桌进来,“肯定饿了。” 嘉喜是饿了,不过在此之前,她腼腆的开口。 “叔叔阿姨,答应我的600块钱可以现在就给我吗?” 叔叔阿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面色变得苍白和灰暗起来,抖着嘴唇看着她,想说些什么话又咽了回去。 嘉喜不明所以。 阿姨强颜欢笑,拉着丈夫出门,“小师傅先吃饭,我们马上就去取钱。” 13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嘉喜下意识摸了摸左耳的耳饰,“大人,他们这是怎么了?” 墨染青道,“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死后变成了厉害的鬼,送你进去能让女儿上你的身重新活着。” 身上汗毛乍起,嘉嘉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 恶鬼看着她这蠢蠢的样子,“知道在你昏迷的第二天,大白天这两口子就把尸体给埋了吗?” “要知道以前他们如果也想在白天埋尸的话,很容易。” “但他们偏偏没有这么做,任由女儿活在腐烂的尸体里。” 嘉喜哎呀一声,“那我刚才还和他们要钱,我现在是不是很危险?这饭还能吃吗?” 听她并没有过多质疑自己的话,恶鬼颇觉满意,“有我在。” “饭菜可以吃。” 嘉喜立马动筷,满脸感动的想伸手捞他,没捞到也不在意。 边吃饭边说,“谢谢你,幸亏有你在,不然我晕倒了现在肯定就死了!” “亏我还让你别吃她。” 墨染青淡定的接受了她的感谢和夸奖。 他看人小口却快速的吃着饭,单刀直入的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嘉喜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离她有些距离的圆滚滚黑煤球。 是个小可爱呀。 墨染青对她来说是一个和避雷针有些相似的吉祥物,酷酷的,可爱的,喜欢把鬼当做零食吃。 她完全忽视了和这形象完全相反的,成年男性的声音。 所以理所当然地点头,毫无压力的表白,“才发现吗?我可是一直都很喜欢你。” 果然。 恶鬼高傲盯着面前圆脸,还带着婴儿肥的嘉喜,哼了一声, 难怪在梦里幻化成什么人都蛊惑不得,最后居然被找出本体。 嘉喜趁他不注意,将小桌子挪到旁边,扑上来将小黑团子抱住。 “你喜不喜欢我!?” 恶鬼被挤在年轻女孩柔软的怀里,不吭声已经是对她最大的纵容。 嘉喜吃完了饭有了些力气,找到自己的包,查看东西并没有变少之后走出门。 夫妻两个站在外面,双眼都哭红了。 女人拿着600块钱走过来给她,叹,“一切都是造化。” 嘉喜把钱收了,不多话。 身上臭臭的,她眨着眼问,“叔叔阿姨,我能在你们家洗个澡吗?” 中年夫妻可能已经接受了女儿彻底没了的事实,无力的答应。 嘉喜不仅洗了一个澡,还把换好的衣服洗干净晒着,打算明天早上继续赶路。 这家人有脱水机,所以衣服干的特别快。 第二天早上离开之后走在路上,嘉喜一直都在嘚嘚嘚。 恶鬼还没从不小心看了嘉喜洗澡的别扭心思缓过神来,随口问,“你在干什么?” 嘉喜快快乐乐的声音,“在弹舌,不过我不会嘿嘿。” 不会还嘿嘿。 怎么整天这么乐呵。 他道,“嘉喜。” “啊。” “叫我的名字试试。” “墨,染青?墨染青!” “嗯。” 恶鬼幻化出手指摸了摸嘉喜的耳朵,既然喜欢我,那就必须永远都是我的。 永远。 从生前到死后一直只知道杀戮的恶鬼,此时竟生出了欲。 接下来的这几天嘉喜发现墨染青时不时就会不见,问起就说去找鬼吃了。 回来的时候还会带一两张别人掉在地上的纸币,像一只勤劳懂得回报的乌鸦。 嘉喜再三确认自家吉祥物真是捡的后。 开心接受被养的生活。 本来想运用能看见鬼的能力帮别人解决一些问题什么的赚钱钱,现在看来暂时不用辽。 她边走边吃着路边买的东西,一人一鬼相处这么久之后关系越发亲近。 嘉喜有依靠别人的自觉,讨巧的连叫恶鬼的称呼都变了。 “谢谢宝贝!” 恶鬼从一开始听到这种称呼的古怪难为情,到现在的接受良好。 他只是觉得这种程度有什么好谢的,只道是爱能让人心满意足。 淡淡的嗯了一声。 嘉喜攒够了很多钱,找了一家能洗澡的便宜酒店收拾。 墨染青看着她还在摆弄她那老款的手机,独自去外面吃过那么多次鬼,知道现在大部分的人用的都是智能手机。 “我以后会给你买智能手机,能拍照,能看电视的那种。” 嘉喜扬了扬眉毛,“我还想要电脑!” “好。” 嘉喜见他认真地团成一团,感叹真是好。 弥补了系统不在带给她的惊慌失措。 她进浴室好好搓了一个澡,又将衣服洗了才出来,便抱着恶鬼睡去。 待嘉喜睡的沉了之后,原本一团的黑团变成了一道黑色的颀长身影。 恶鬼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胸膛上的人,眉眼渐染笑意,将人拥紧了些。 时间太过久远,他不知道自己长得算不算好看,可也知道自己脸上的刀疤很影响观感。 所以这么拼命的吃鬼也是积蓄能量,将脸上身上的疤痕都给去掉。 墨染青试探着碾了碾嘉喜红彤彤的唇,“还你的。” 夜晚的时间飞速流逝。 突然门口传来轻微撬锁的声音。 门外是个坐过两年牢的混子,长得不高,但身形粗壮。 白天在这一块游荡的时候,发现了在附近吃饭的嘉喜。 尽管穿的不怎么光鲜亮丽,但那张脸和藏在宽松衣服下的身形,逃不过已经阅女无数的混子。 再者这小姑娘一看年纪就不大。 又是一副出远门的架势,很容易就能猜出来是出来打工的。 天真浪漫的表情,看也就没吃过什么苦。 混子打算明天早上找人来玩,花点钱买点东西,说些甜言蜜语应该很快就能搞到手。 但是躺在出租房里翻来覆去。 想起嘉喜白嫩嫩的脸,不经意间对视过来的含笑眼神,都好像在不断的刻意勾引着他。 所以混子忍不住半夜三更,到这并不怎么有安保的旅馆来。 其实也没想干嘛,就想看看人。 最多都是摸一下。 但这门老是撬不开,他越发心烦意乱,头脑发昏想要踹门的前一秒。 从旁边吹过来一股凉风。 有什么人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飘着过来的。 他牙齿打架的缓缓转过头去,眼眶在惊恐中逐渐睁大。 14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混子喉咙里像卡着什么,张着大嘴却叫不出声。 在一楼前台打盹的老板突然惊醒,看见经常来这儿的混子从二楼走下来。 反感的赶人,“都叫你不要老是来这里了,你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 混子却没理他,只是目光呆滞,面庞泛白的机械走出旅馆。 老板没多想,只说一身晦气,“什么人呐。” 屋里的恶鬼凶像一收,给爱踢被子的嘉喜掖了掖被角。 也不是碰见第一个对嘉喜心怀不轨的人,他处理的得心应手。 嘉喜早上赖床到了中午,她不打算再往京都去了,因为没有身份证,想着回去办个身份证再来。 接连几个城市能住到旅馆都是跟老板说身份证忘了,或者去不需要身份证的旅馆住。 那些要身份证的地方老板也挺好说话,拍了一张照简单搜了一下她不是犯罪人员就让住了。 但越接近经济发达的城市,这种边缘的行为越发行不通。 所以她准备在这儿玩一两天就直接包车回去补办身份证。 留下来的这一天,去店子里买些好看的衣服,带回去给爸爸妈妈和哥哥,还有小弟弟。 嘉喜还在边走边想应该去哪买,旁边就缓缓驶停一辆车。 油光发亮的车皮,很贵的样子。 她快步往前走了两步,迎着她又驶来一辆黑色的车。 转身想从其他方向走。 但没等嘉喜再次迈步,接着第三辆车,第四辆车,第五辆车将她团团围住。 路过的行人和商铺里的客人都驻足和惊呼起来。 几辆车咔嚓咔嚓车门一开,下来好多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看起来像是打手。 嘉喜有点懵的想,这个世界的拐卖都那么光明正大的了吗? 注意到所有打手都恭恭敬敬的看向其中一辆并没有人下来的车,她也看过去。 一个染着杂毛,穿着花衬衫,戴着黑墨镜的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 呼出一口气凸了一个造型,墨镜下的嘴唇勾了勾,对嘉喜喊,“妹妹。” 不是很正经的调调。 被包围了,暂时也不好跑,嘉喜歪了歪头,“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年轻男人走上前,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将取下的墨镜绕在指尖上转。 走到嘉喜面前时,微微弯下腰。 上下下扫视她的脸,笑容可掬的道,“罗嘉喜,我罗钰啊,哥哥都不记得了吗?” 嘉喜惊讶的瞳孔都骤缩了一瞬。 这是主角受? 这里也不是京都啊。 等一下他叫我妹妹! 罗钰玩味地看了一眼她的耳饰,“妹妹学坏了,都打了耳洞。” 嘉喜后退一步,“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全名周嘉喜。” 罗钰直起身,“周建军,周建华,周淑芬的周是吧?” “妹↘妹~,你是被他们捡回家的,现在终于被我找到了,哥哥可不想听你不认识我什么的伤心话。” 他转身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示意那些保镖,“带走。” 嘉喜也没怎么反抗,被挤在两个保镖中间。 她悄悄对着有些生气的墨染青嘘了一下。 罗钰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见了嘉喜的动作,“是在发神经吗妹妹?” 语气是友好的,但内容却不友好,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对这个同父异母妹妹的恶意。 嘉喜看着这位主角受周身像鼻涕虫一样贴着的好几个婴孩,疑惑不解之下脱口而出。 “你让别人的肚子死过人吗?” 罗钰见她也没因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而生气,好像现在是真的因为有疑问才这样说。 突然想起调查的嘉喜在周家的生平,有点觉得这个妹妹诡异。 不过马上就打断这样的想法,肯定是车内人太多,空气逼仄才让他有这样的错觉。 让司机停车,将后面的两个保镖赶到了其他车里。 没有得到回答嘉喜也就没有再说话。 发现刚刚还贴着罗钰的那些婴孩,身形突然变得更加明显了些。 深藏功与名的恶鬼待在嘉喜抱着的背包里,要不是看在这人疑似是嘉喜的亲人,没让人去掉半条命都算好的。 坐在副驾驶的罗钰突然浑身发凉,特别是后背,身体也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莫名又看了坐在后座的嘉喜一眼。 靠着车门坐,乖乖的看着外面。 罗钰皱了皱眉,让司机开快一点。 一群人历时八个小时来到京都罗家。 罗父早就在罗钰找到嘉喜的第一时间被告知,现在只要没什么特别重大事情的亲属,都要求派代表来罗家。 大家坐在会客的大厅里,轻声交谈。 都在想这个一直处在边缘的罗家小姐,怎么突然受重视了起来。 毕竟这么多年来没有几个人见过罗家这位小姐,有人以为是养在外面,有人却知道是从小就丢了。 坐了那么久的车,嘉喜休都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主角受扯到了罗家来见这一大群不认识的人。 罗钰强撑着将人带到罗父身前,“爸爸,人我找着了。” 罗父嗯了一声,简单打量了一下,“乖孩子,这几年在外面受苦了。” 虽然但是。 嘉喜手搭在背着的包带子上,真诚的,“叔叔,咱们要不要先做个亲子鉴定再说呢?” 围观的亲戚们闻言窃窃私语。 看见嘉喜穿的并不高档,在他们眼里可以堪称低廉的破烂,也就脸长的好看些。 碰到他们罗家这样的家族,上门说是亲人不诚惶诚恐感恩戴德认下就算了。 居然还说要做亲子鉴定,高傲个什么劲? 罗父也讶异,这种小事罗钰应该处理好了才对。 他不满的看向自家小儿子,这才发现罗钰脸色不对,“小钰你怎么了?” “可能是找妹妹没休息好吧。”罗钰摆出终于找到妹妹之后的释然表情。 碰瓷似的往嘉喜身上一靠,晕了。 他身上全都是“鼻涕虫”,嘉喜觉得恶心躲开了。 自然有其余人接住主角受。 罗父对于这找回来的小女儿躲开的动作有些不悦,不过想到这些年在外面受苦肯定多多少少有些怨气。 又释然。 “正好其他人都散了吧,我陪着你俩去医院,顺便将亲子鉴定给做了让你安心。” 15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罗钰被送进病房打点滴,嘉喜就在医院走廊和罗父等着结果。 现在她正一个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罗父进到病房里看罗钰怎么样了。 医院里的鬼蛮多的。 墨染青说,“我现在不吃这种鬼,没什么怨气。” 嘉喜晃着腿,“噢。” 她已经能做到不怎么怕鬼了。 恶鬼认真看着她翘首以盼等待结果的样子,“我如果能变成活人,你会不会更喜欢我?” 比在乎这些突然出现的所谓亲人更在乎他。 恶鬼已经感受到那个和他八字相契合的人类身体,一直在疯狂的召唤他。 不断晃荡的脚尖抵在地上,嘉喜脑袋里想的是些不寻常的东西,“你要去投胎变成小朋友了吗?” “不是,我……“ 一群医生护士从眼前走过,进入对面隔壁的病房,罗父从病房里出来叫她进去。 嘉喜,“后面再说。” 病床上的罗钰也已经醒了。 带头的医生神色和缓的看了一眼嘉喜,恭喜的口吻,“检测结果出来了,二位确实是父女关系。” 嘉喜拿着检测结果看。 那些医生护士再说了一会儿话就出去了。 罗父说,“这下相信了吧。” 他和蔼的,“这些年我们一直都没有放弃找你,你哥哥也因为弄丢你一直心怀愧疚。” 嘉喜抬头。 罗钰虚弱的朝她笑笑。 戏精一样。 “哦。” 罗家父子俩:……就这反应? “回家来吧,我们会补偿你,或者想要什么你都可以和爸爸说。” 既然都这么说了,嘉喜想了想,“先给我办张身份证吧,再把这么多年欠的抚养费给我补上。” 罗钰嘲笑的勾唇,认为嘉喜符合小三孩子的做派,目光短浅至极。 罗父倒没什么反应,爱钱比不爱钱更好拿捏。 回到罗家之后罗父给嘉喜安排了一间非常宽敞的房子,里面早就按公主风格装修好了。 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身份证和带有钱的银行卡没多久也一同送上。 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钱不够就讲。 还说,“收留你的周家人我们也做了感谢,这几天你就先在家里适应适应,等把你的哥哥姐姐叫回来,让他们认认你。” 嘉喜反正适应良好,还拿了卡里的钱买了一套不用交物业费的房子。 墨染青默默的看她收拾新房子,盯着她床边一个小床问,“小床是打算给你未来养的小宠物睡的吗?” 嘉喜唉呀两声,“小床是给你的呀!” “给我的。” 恶鬼瞧着那粉色带蕾丝边的小床,“你现在要和我分床睡了?” “也不是。”嘉喜被他质问的有一种心虚感,狡辩,“夏天咱俩可以一起睡,但是冬天你太冷了呀。” 懂了,说来说去还是喜欢人。 感觉墨染青生气了,嘉喜连忙从床上跪坐起来直起身,一捞将黑团团捞进怀里。 像以前一样亲着哄。 最近这段时间恶鬼着实被嘉喜有些忽视到了,在人像亲小孩似的啵啵啵亲过来的时候。 恶鬼第一次不受控制的幻化成了人形,用嘴唇去够嘉喜的唇。 他压着人倒在床上,在嘉喜睁大的双眼中抱紧了人,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冰凉的手臂在腰下抵着,嘴唇也被碾的发痛发麻。 嘉喜整个人被盖住,发愣的功夫下巴被恶鬼轻轻一捏,迎来更深的触碰。 她动了动腿。 被镇压。 谁能懂啊?她的乖乖小黑团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大男人? 啊这,不是像小青蛙似的那种地仙的吗? 嘉喜推着身上人的肩膀,想说等一下。 但根本发不出音来。 舌尖动时不小心触碰到了恶鬼的,惹得墨染青那一瞬间拥得她更紧。 嘉喜被放开的时候,手指头都发软了。 她被恶鬼放在胸膛,你你你个不停。 墨染青玩着她的头发,“我们不分床睡。” 嘉喜直起身,就坐在了他的肚子上,脑海里回闪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大概像小青蛙成精? 她捂着嘴,这种情况就要更加分床睡了。 一个可爱的小黑团子和一个成年男人,嘉喜的容忍程度是不一样的。 比如是同样的声音。 但是这种声音出现在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带来的就是满满的攻击力和威胁感。 让嘉喜警惕的同时,不敢像以前一样轻举妄动。 以前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也需要提上来认真思考思考。 “还是分床睡叭,你身上真滴冷。” 比如说现在就冻得她屁股凉。 恶鬼瞧着她用被子包住下半身保暖的动作,以他们的关系这种程度就受不了,那以后更深入可怎么办。 “还有啊,你不能随便亲我。” 恶鬼摸了摸自己脸上尚还存在的唯一疤痕,“嫌我丑?” “这倒没有。”嘉喜连忙否定,看见墨梁青眯着眼睛质问的眼神。 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能说。 黑色。 小黑团团看起来就特别可爱,在这人身上就感觉极具危险。 她极力让自己适应小黑团团的新形象。 人,不能以貌取人。 才怪。 嘉喜宝贝都不想喊了,名字也不想喊,变成了人形,就不得不考虑为什么会和主角攻的名字一模一样。 是高级配角? …… 恶鬼重新变成了黑球球,但现在嘉喜就算抱枕头也不抱他。 像以前一样主动亲他是更不可能。 待遇的变化让墨染青一时无法接受。 他捉住一只饿死鬼,丢在正在外面吃东西的嘉喜面前。 得到允许的饿死鬼将嘉喜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连带着嘉喜手上拿着的吃的都一块儿没了味道。 嘉喜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浑身冒黑气的男人。 知道墨染青在闹脾气,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会哄的。 因为以前她觉得大人是个黑球球,连人都不是,亲亲抱抱对超越物种的友谊有促进作用。 可现在如果还继续这样的话,别说鬼了,连人都会多想。 毕竟墨染青从那天过后,经常亲她。 感觉到嘉喜的排斥之后次数才少了些,最近闹脾气就一次都没了。 而且现在比以前难哄,必须得有肢体接触人家老人家才高兴。 16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嘉喜头疼的吸了一口酸奶。 难搞的很。 她也不打算和墨染青的关系弄得太僵,浅浅哄一下吧。 嘉喜叫来服务员,让人将这一桌菜撤了,重新上。 再次坐下的时候就坐到了墨染青的旁边,眼睛咕噜咕噜转。 歪头,“大人最近是不是没有吃到好吃的鬼,我去找来给你吃?” 恶鬼斜倚在椅子上,“我自己会找。” 态度硬邦邦的嘞。 嘉喜挠挠脸颊,抬手在恶鬼腿上拍了拍,是哄小朋友的语气,“不开心哞,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恶鬼下颚紧绷,忍了一秒,没忍住唇角溢出一丝笑来。 嘉喜趁热打铁,又将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边看他的脸色边摇。 “笑笑?” “不。” “除非你主动亲我一下。” “太冷那算了。” 没良心的,恶鬼就将她的手拿过来放在手里捏,在思索一些事。 他俩在外面吃喝玩乐一天,回去就见楼下停着一辆车。 罗家的老管家正站在外面。 见嘉喜回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嘉喜小姐,该回去参加家宴了。” 嘉喜连楼都没上,就被连夜带着回了罗家。 客厅里除了罗家的佣人和罗父之外,还多了两个生人。 一男一女,约摸30出头左右。 都穿着干练,浑身充满着上班族的气息,应该是在罗家的企业里任职。 罗父向嘉喜介绍。 “这位是你二姐姐罗琳,管理罗氏珠宝和服装产业。” 嘉喜打招呼,“二姐姐好。” 罗琳拿出一个礼物盒,“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这是我为你挑的一款首饰,希望喜欢。” “谢谢。” 罗父点点头,又介绍,“这是你的三哥,罗谨,管理罗氏所有的公关团队。” 嘉喜,“哇,三哥好。” 罗谨也给她带了礼物,笑起来像个好人,“这是我给你带的,另外这个礼物是你四哥罗钰选的,他今天本来想来但身体不舒服,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 嘉喜看向罗父,“是从那天就一直没有出院吗?” 罗父愁的点头,“放心没什么大事。” 大概小儿子在外面乱搞得了病,或者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罗父和罗钰不一样,还是有些迷信。 到时候请师傅在家里做场法事,可别影响到他们。 他给嘉喜夹了一块排骨,“这几天待在家里吧,明天让你三哥带你去看看你大哥。” 嘉喜乖巧的,“好。” 虽然罗家的一家人都对她极尽友好,但可能是在生意场上过惯了的缘故,总是相处带些隔阂。 嘉喜不是很在意,目前对她的生活并没有影响就行。 罗父看向罗琳,“下个星期去墨家参加宴会,你和我还有嘉喜都一起去。” 罗琳知道爸爸的意思,她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嘉喜,“是。” 嘉喜看似在乖乖吃饭,其实一直支起耳朵听他们讲话。 墨家,应该就是主角攻在的墨家。 几人吃完饭不尴不尬的又聊了几句,就各自回了房。 推开门的时候,嘉喜被罗琳叫住了,“我看你已经买了手机,但是房间里并没有配置电脑,我这里有一本用过的笔记本电脑,你要吗?” 嘉喜摸了摸左耳,抱歉开口,“对不起啊二姐姐,电脑的话有人给我买。” 罗琳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回答,不过看表情也知道并不是对她有意见才不接受。 虽然很意外这位妹妹才来没多久,就交到了愿意给买电脑的朋友。 也不像是喜欢打着罗家小姐的名头交朋友的性格。 她没有多问,“那行,休息吧。” “好。”嘉喜礼貌的看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才转身回房。 一进去打开灯就看见已经幻化成人形的恶鬼,坐在她粉色的床上。 恶鬼心情挺好,闪身过去将嘉喜捞到怀里摔倒在床上。 恶鬼牌肉垫。 嘉喜捂住自己的嘴。 墨染青一笑,撩开她衣服。 “哎呀,凉!”她下意识去弄自己的衣服,嘴唇就没挡住失了手。 凉飕飕的。 恶鬼只啄了一下,看她的小表情,“只想用我给你买的电脑?” 嘉喜没辙的偏开头,嗯了一声。 男人这下是被彻底哄好了,放水将人松开。 第二天吃了早饭,嘉喜就被罗谨带着去看昨天罗父嘴里说的大哥。 车辆驶过别墅区,驶过闹市中心区,逐渐偏僻荒凉。 然后停到一处像公园的地方。 嘉喜跟着下车,看罗谨和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工作人员就引着他们往前走。 当看见逐渐清晰的一排排墓碑,有点没回过神来。 直到旁边的罗谨带着她来到一处墓碑前停住,将手上的花放下。 墓碑照片上男人的脸和罗家兄弟的脸很像,碑上写着儿子罗昭荣之墓。 嘉喜沉默。 罗谨站了一会儿才说,“这就是我们的大哥,罗昭荣。” 嘉喜因为昨天饭桌上他们的神色,有猜过这位大哥是不是身体不好,住在疗养院养身体,所以有准备礼物。 她没想过是这样的情景。 蹲下身将礼物放下,“大哥好,我是嘉喜。” 旁边的罗谨心中似乎有郁结,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大哥死的时候才29岁。” 嘉喜并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索幸罗谨好像也不需要她的安慰和回答。 只继续说,“他比我们兄妹几个优秀很多,我和姐姐以前跟着大哥现在才能独当一面,可是大哥却因为喜欢上一个女人放弃最后能治疗的机会。” “那个女人在大哥死后得到了大哥所有的财产,却在知道大哥已经去世了之后没有主动来看过一次。” “不知道大哥在天之灵会不会后悔。” 嘉喜安静聆听。 罗谨擦掉流下来的一滴眼泪,“走吧。” “好。”上车之后,这位三哥由于工作的原因,一直在接电话或者用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 司机将车开的慢且稳。 嘉喜就趴在车窗上看外面。 有人有鬼。 有人身边跟着鬼。 她没有在罗家看到过类似罗昭荣这样的鬼魂。 根据墓碑上的日期,这位大哥好像死了有五年左右。 17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车减速停下,是红绿灯。 一个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的女人,因为头发里夹杂着大量白色的头发,过马路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旁边的罗谨嗤笑一声,“这就是辜负大哥的,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嘉喜有些吃惊,因为她看见这个女人身边跟着的鬼魂,和墓碑照片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红灯亮起,车辆继续往前驶去。 她不住的往后看,女人手里提着红色的塑料袋,越来越远。 跟着,是仇恨还是放不下? 有故事,但这和嘉喜无关。 “去看看你四哥?” “好的。” 司机打了一下方向盘,车辆就驶向罗钰所住的那家医院。 嘉喜下车,看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和鬼,她这个三哥并没有下车,表示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没办法,她在外面买了一篮超贵的水果进去。 走到罗钰所在的病房时,发现里面挺热闹的,男男女女都有。 有的在放音乐跳舞,有的在围着打牌,如果不是病床上还躺着一个穿病号服的人,这场景像是在开party。 只有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坐在罗钰病床前,喂他吃东西。 而主角受身边已经发展成鼻涕虫一样的婴孩,有一只眷恋的爬到了女生的肩上。 墨染青吃鬼变挑了,这种就更不吃,现在正没影的四处找合胃口的鬼。 主角受是肉眼可见的印堂发黑。 来查房的医生站在她旁边,“嘉喜小姐怎么不进去?” 看见房间里的情况之后了然,他打开门。 “现在已经到了病人休息时间,医院的病房里晚间不允许待那么多人,希望理解。” 那些人看向罗钰。 罗钰摆摆手,“明天继续来找我玩。” 又对面前的女生说,“出去坐一会儿,我和我妹妹说会话。” 白裙女生对嘉喜友好的笑了笑。 医生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之后,跟着那群人一同出去了。 在外面几分钟的功夫, 嘉喜揪着果篮里的提子吃了一串,现在把果篮放在桌上,手上又拿了一串提子离的床边远了一些坐下。 罗钰刚刚吃了东西现在有点想吐,捂着肚子脸色很不好看,“妹妹,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嘉喜吃着提子,“没什么,吃水果。” 罗钰,“没胃口,你离我近点。” 人没动。 罗钰往后靠了靠,观察了一下她的穿着打扮,“妹妹最近看起来过得不错,适应的也很好,脸也圆了一点。” 嘉喜嚼嚼嚼,“嗯。” 罗钰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保持微笑,“我在周家村得到你存在的消息时,了解过你在那里的生活情况。” “听他们说你能看见平常人看不见的脏东西,这是真的吗?” 嘉喜一直盯着主角受像是被泡在鼻涕虫里的样子,点头。 罗钰从果篮里拿出一颗苹果,“说实话啊,我为了找你可费了老大的劲。” “自从从周家村回到这里,你哥我就老是感觉不舒服。” 握苹果的手紧了紧,他压低声音,“你实话告诉哥,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看见哥身上有什么脏东西?” 话音落下,那些趴在主角受身上,如鼻涕虫般的婴孩,便猛地抬头望向她。 龇牙咧嘴的威胁。 嘉喜咀嚼的动作一停。 其实罗钰能从嘉喜的反应猜出点什么。 他不信鬼神,但现在自觉都快没命了便不得不信。 “妹妹,你的耳饰不错,送给哥哥吧。” “不给。” 果然是个好东西,这么舍不得。 “没关系。”罗钰摆出落寞的表情。 “毕竟小时候是我把你弄丢的,妹妹能对我有好脸色来看哥哥已经很满足了。” 虽这样示弱的样子,但嘉喜却瞧见趴在主角受身上的婴孩,却因他隐藏的情绪而暴躁起来。 孩子们不知道谁对谁错,只知道对面的这个人惹得爸爸不高兴。 虽然爸爸很坏,但是别人不能欺负爸爸。 稍微大一点的婴孩,四肢死死缠绕在罗钰的头上,其余的从他身上爬下来。 有缓缓接近嘉喜的趋势。 哟呵! 嘉喜被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飞快表示,“我先走了。” 说完没等罗钰反应就迅速的开门离开。 还好那些东西爬的不快,嘉喜甩掉了。 大多医院选址都在临郊区位置,这家医院也一样。 离得近的地方有很多卖吃食的店子,她买了点东西边走边逛。 不过离医院区越远,建筑就越齐整,比如说街上的地板都是一块一块的水泥砖头,还有小公园,还有身边的墙壁。 这些地方都干干净净。 因为人渐渐的少了很多。 不好打车,旁边有很多跨过道路的高架桥,嘉喜就在桥下走着,阴森森的。 她左看右看,吃完的东西没地方扔,连个垃圾桶都没有。 只能提着。 不过走了两步,好像听到有水流的啪嗒啪嗒声音。 嘉喜试探的又走了两步,还是听到那样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她立马转身,看见身后那七八个追上来的鬼婴,瞬间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那些鬼婴注意到嘉喜发现了他们,咿呀咿呀的。 手上提着的垃圾不受控制的掉落。 有穿着环卫服的叔叔阿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拿着扫把和垃圾桶,“年轻人,垃圾应该丢在垃圾桶里,不要乱扔垃圾。” 鬼婴越来越近,嘉喜后退一步。 看见环卫工叔叔阿姨的扫把扫过的那些婴孩,婴孩便目露凶光的朝两人咬去。 “啊啊啊——救命啊——”嘉喜转身就跑。 鬼婴们立马从环卫工叔叔阿姨身上跳下,继续追嘉喜去了。 身后的两人不明所以,“她咋了突然喊起救命了?” “不晓得,是不是你刚才太凶了?” 嘉喜在这无人寂静的街道上疯狂奔跑,绑着头发的发绳都给跑丢了。 身后的鬼婴追不上,气急败坏的嘤嘤嘤。 立马融合起来,变成一条牙尖嘴利的无毛狗。 嘉喜边跑边往后看,“哇啊啊,你们太犯规了!” “我也没惹你们啊干嘛追我!” 她越害怕鬼婴们就越兴奋,越兴奋就越追的凶。 18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嘉喜本来对于这几个鬼婴是不怎么怕的,但是当他们变成了狗,并且追上来。 怕死了就。 路上碰到有车都不敢拦,怕停下开车门的功夫就被追上来。 偶尔路过的人,只看见这个年轻姑娘正在死命的跑,像后面有鬼追似的。 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心跳直接停在一个平衡点。 一不小心分神的功夫,没注意有一个小小的阶梯。 脚被绊住,往前一扑。 扑进了一团黑色烟雾中。 烟雾散开又将她紧紧包裹,仔细不掩盖嘉喜的口鼻。 恶鬼左手护在她的腰上,右手护在她的后脑勺,带着人自在地不断往后。 却又是鬼婴变成的无毛狗差几步就能追上的距离。 “你回来了?”嘉嘉紧张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快跑快跑!” 恶鬼起了捉弄的心思,又故意放慢了一点速度,无毛狗上来就咬。 嘉喜吱哇乱叫,脚盘上了他的腰,“速度能快一点吗呜呜……” 恶鬼在腰上的手顺势挪到她的臀部,“那你叫我一声。” 嘉喜感觉狗就在屁股底下往上跳呢,忙喊,“大人加油,快快跑(? ˙o˙)?” 墨染青摇头,“称呼不对。” 嘉喜,“墨染青墨染青!” “不对。” 男人下巴磨了磨怀里人的脸蛋,“也不对。” 嘉喜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一闪,“宝贝?宝贝宝贝!” 恶鬼享受的眯了眯眼睛,一直抱着人往后退的速度一停,在人更加紧张抱住脖子往上窜的时候。 抬脚踹向这只无毛狗,直接将狗踢的四分五裂。 七八只鬼婴散落一地。 嘉喜听到动静,往后看,有点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架势,“都叫你们别追我了。” 鬼婴们瑟瑟发抖。 嘉喜有点小得意的,“我家的可比你们厉害多了,你们再不回去不仅是可能找不到回去路的后果,还可能。” 她嘿嘿一笑,“你们爸爸不要你们了哟~” 鬼婴们被唬的愣愣的,突然呜哇呜哇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同样都是鬼。 面前的人却要叫面前的这只鬼为宝贝,到了他们怎么就成脏东西了? 好不公平啊●﹏●,为什么待遇差别那么大。 哎,嘉喜可不管他们,她跑的有点热,现在抱着墨染青正好凉快。 “好玩吗?” “还行。” 恶鬼的脸,被怀里的小暖炉贴着脸蹭了蹭。 他视线微垂,眼眸变得漆黑,抱着人往暗一点的小巷子飘去。 要是还有水喝就更好了,但这边虽然修得好,但是商铺没有。 空城一样。 正想拍拍墨染青的肩,让将她放下,她要去找水喝,没想到视线越来越黑,越来越偏。 直到后背抵上墙壁,恶鬼埋上颈肩。 缓慢舔食颈上的汗水。 嘉喜一激灵,双手捧住墨染青的脑袋往外推,“干嘛啊?” 埋怨又亲近的语气。 恶鬼顺着她的力道抬起头,“想亲你,可是没有得到你的允许。” 嘉喜尴尬的眨了眨眼睛,想岔开话题,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我有点渴……” 能不能先去喝水。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恶鬼却以为她是暗示性的允许,连忙低垂下脑袋。 几天没亲,恶鬼的力道又重又急。 嘉喜被挤在墙壁之间,被迫承受。 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亲的。 放在男人腰间的腿蹬了蹬,被墨染青温柔又不失力道的镇压了。 嘉喜本来就很渴,现在又被恶鬼急哄哄的吃口水,更渴了。 受不了嗯嗯两声表示有话说。 恶鬼嘬了一下她的唇,意犹未尽,眼眸暗沉,“怎么了,不舒服?”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也没有离开嘉喜嘴唇超过一毫米。 嘉喜受不了的偏开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见墨染青又有凑过来继续亲的架势。 怕了怕了,连忙说,“回家吧,让我喝饱水再亲行不行?” “行。” 在嘉喜的目瞪口呆下,一晃神就回到了罗家。 至于为什么不是她买的房子那里,大概是更远一些。 今天实在太累,她直接喝了一瓶的水。 不能喝太多,喝完一瓶水的时候,恶鬼也不见了。 大概又是去找厉害一点的鬼魂吃了。 嘉喜懒得想太多,她只想赶快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 洗完了澡之后又咕咚咕咚喝了一瓶水。 然后像泥鳅似的往床上一钻,准备睡觉。 睡到一半身边一冷。 是刚才消失的墨染青又出现了,嘉喜闭着眼睛只想睡觉。 但男人凑过来继续亲她。 嘉喜闭着嘴巴,祈祷亲完了赶紧走。 但恶鬼抵开她的唇还不够,冰凉触感覆上胸口。 她震惊的睁开眼,发现墨染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都没穿悬在上面。 整个“人”都非常的不对劲。 嘉喜被堵着嘴。 隔着T恤衫里面的小衣服被扯开。 又被冰冷冰凉的触感弄得打了一个抖。 她现在是完全不能把面前的这个成年男性与以前的那个乖乖小黑团子当做一样的东西。 费力将墨染青推开,问,“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鬼吃多了才这样?” 恶鬼的眼中皆是邪火。 又翻身将人抱着放在自己胸膛,“相互喜欢的人本来就会想这样亲密接触。” “你说也喜欢我,难道不想这样吗?” 那能一样吗? 嘉喜再也受不了,“不想,我不喜欢你了。” 恶鬼当然不信,“是嫌我太凉?” 他打了一个响指,让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变高。 大掌摁着人的后脑勺往下压,“这样就不凉了。” 嘉喜又被托着往上捞了捞,憋屈着感受墨染青巨大的变化。 我滴个乖乖。 从来没想过小黑团团有一天会对她这样那样。 “温度不凉了但我的心凉!” 嘉喜愤怒又冰冷的坐起身,扣上自己的小衣扣子雄起,“你亲就亲吧为什么要脱自己的衣服?!” “现在还脱我的衣服!害臊不害臊!” “老师有没有教过你脱别人的衣服是不礼貌的行为,有没有教过你衣衫不整很没有素质!” “还有你每次亲我我都觉得在吃一根没有味道的冰棍,又不解渴又不好吃!” 19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恶鬼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发愣。 只觉嘉喜生气脸色发红的样子真可爱。 不过,被他亲真的这么不舒服吗? 嘉喜滚到旁边去了,“你好好反思,现在我要睡觉了!” 墨染青沉默看她怀里抱着那块从周家带出来的红布睡觉。 约莫觉得人睡着了,将人翻过来塞进自己怀里。 太霸道,嘉喜生气的皱了皱眉,困意袭来又睡过去了。 隔天早上起来下楼吃早饭,居然发现罗父罗琳和罗谨他们三个人还在。 她打了一声招呼坐下。 边吃边听三个人在聊关于罗氏相关工作。 不过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嘉喜这里,罗琳问,“小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让你三哥出去工作的时候帮你留意留意。” 嘉喜,“活的,暖的。” 恶鬼:…… 罗家三个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看来对交男朋友并不排斥,那就更好办了。 罗父哈哈一笑,“也不知道我们嘉喜会便宜哪家小子,那得非常优秀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 罗谨应,“说得对。” “小妹你现在条件和以前不同,对象可以挑一挑,一定要挑个好的,别害羞,有人向你示好也可以多多考虑,不用一味拒绝。” “二姐,你下回不是要和爸爸一块去墨家参加宴会吗?那里会有很多年轻有为的人参加,到时候多帮小妹注意注意。” “这不用你说。” 三个人印堂都发黑了,大抵要倒霉一小会儿。 墨染青干的,嘉喜看的真真的。 她起了一个其他的话题,“罗钰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呀?我昨天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发现有个女孩子在喂他吃饭。” 罗父不语。 罗琳说,“四弟正缘大概还没有来,女朋友谈的多,但从来没有带到家里来过,更没有哪一个正经介绍给我们。” 当然喽,人家是主角受,有命定的主角攻。 “小妹以后遇到他的那些朋友,不需要太过热情。” “好。” 吃完饭之后在院子里消食。 恶鬼咬牙切齿,“你有了我,还想和别的男人谈恋爱?” 嘉喜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双方的差别,“大人你长得很帅。” 墨染青没想到她会夸他,高兴之情涌上来之际,又听到说。 “可是等到我七老八十的时候,你依然很帅。” “我会痛恨自己的老态,” “会从你看我的眼神中感受到不安,” “会逐渐意识到我只不过是你漫长生命中短暂的过客。” 嘉喜演着戏,“你要我对你的感情不仅仅是喜欢,是爱。” “我当然可以爱你,现在就很爱你。” “因为现在的我年轻漂亮,自认为能和你比肩,可随着岁月流逝你依旧年轻依旧优秀。” “我会自卑我会自我怀疑,在长时间的怯懦中丢失对你的爱。” “这对我来说不是很好,因为爱你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如果我想要一直维持对你的爱意,那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如果不曾拥有,那就谈不了失去。” 扑面而来层层递进的浓厚情愫,语句中的悲伤纠结砸的恶鬼缓不过神来。 他怔怔望着面前的人。 原以为嘉喜是有点小内向,但也小乐观小开朗的性格,没想到会默默想那么多。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嘉喜噗嗤一声笑出来,“大人什么表情啊?不会当真了吧?我开玩笑的。” 她轻声说,“我是人,未来如果有另一半的话,当然也是人。” “别让我有机会肖想你呀大人。” 恶鬼缓缓皱眉,脑海中一片乱麻。 但想再次确定一件事,“你爱我?” 嘉喜骄傲的扬起下巴,看他的眼神毫无躲闪,“当然不。” …… 恶鬼离家出走了,貌似。 珰!!!!!! 嘉喜被面前这胖和尚吓了一跳,立刻双手合十鞠躬拜了拜。 和尚转入下一个,继续摇铃铛。 今天好像大部分清闲的罗家的人都过来了,还有些与罗家无关的生人。 罗父请来了和尚和道士为罗家人进行一场福泽法事。 今天是道观里的和尚,明天就是寺庙里的道士。 热闹的连罗家有些还未投胎的先祖都冒了出来,老的小的,还有在空气里游动的鱼。 罗琳找到躲在角落里的嘉喜,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橘黄色寺庙服的光头和尚。 挺年轻的,头上还有戒疤,整个人的气质和清冷沾了一点边。 对于没受过什么教育的中二少女来说,应该挺有吸引力。 罗琳笑着捏了捏嘉喜的脸,“找了你好久,怎么在这里躲着?” “我在广元大师那里替你求了一串佛珠。” 她侧身看着后面跟着的人。 和尚眼皮徽阖,并没有看嘉喜。 只是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亲自将手上缠绕着的佛珠递过来。 嘉喜站直,把手上端着水果的盘子放在旁边,双手捧着去接,“谢谢。” 年轻和尚这才轻轻扫了她的脸一眼。 嘉喜根本没怎么注意他,直接礼貌的将这串佛珠戴在手上。 “罗施主,慧定有事就先走了。” 罗琳笑着点头,等人走了之后略带促狭的开口,“看来慧定法师对你很有好感。” 嘉喜重新拿起盘子吃里面的水果,“啊?” “慧定可是广元大师的接班人,就算碍于身份给别人佛珠都不会亲自给。” “我本来想接过来给你,没想到他会直接给你,而且你们的手还接触到了。” 手接触到了怎么了吗?嘉喜有点没办法理解这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还是给面子的配合了一下,“那真是我的荣幸。” 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下午做法事的时候就被安排到了这个叫慧定法师的旁边。 对面的罗琳还冲她眨了眨眼。 颇有一种家里已经有孩子的亲戚乱点鸳鸯谱的滑稽感。 嘉喜叹了口气,耳边听着和尚们念经诵佛的声音。 心里在想墨染青去哪了。 晚上也不冰她了,好多天了都。 要是不回来了就太好了╮( ̄▽ ̄)╭。 晃过神来的功夫,礼堂里好多人都从席子上站起来往外面松筋骨,连大部分念经的和尚也都起来了。 因为待会儿还要回来听经文。 所以依旧坐在席子上的慧定和嘉喜就有一点点显眼。 20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旁边的人端端正正的坐着,嘉喜瞬间垮了姿势,往后一躺,翻了两圈站起来。 没怎么注意形象的样子。 她跟着飘在空气里的鱼转了一圈。 在拐角处被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几个年轻小姑娘拦住了去路。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介绍自己的名字,“你和慧定法师认识?” “今天才见过。” 嘉喜也有点无聊,给她们分了自己随身带的小零食,几个人就坐在一处聊天。 被科普了慧定法师是多么多么的了不起,多么多么的清冷高不可攀。 “……他轻易不跟着广元法师出来,所以大家听到消息之后才会都到这里来。” 嘉喜拿到的一份小零食有点辣。 因为没带水,所以小口小口的吃,但就算这样脸也被辣的通红。 几个同龄的姑娘不知道什么脑回路,以为她是因为慧定而感到脸红。 激动非常的进入到磕到什么的状态,“你脸红了嘉喜~,是不是也对慧定很有好感!?” 嘉喜有点懵,“没有,我只是吃到辣的了。” “我们在这儿说这些就算了,到其他人面前可别说这样的话,人家是和尚。” 几个人不以为意,“现在和尚都可以谈恋爱结婚的,就算慧定法师和其他和尚不一样。” “但说实话真想看到他在神坛上被扯下来,清冷表情染上红尘的样子。” 嘉喜被扯着起哄,像进了盘丝洞的唐僧。 “你难道不想看吗?” “而且慧定明显对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说不定你就是他的情劫,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 “嘉喜你要不要待会儿问问惠定能不能以后去寺庙找他,他答应了你们就有戏呀!” 嘉喜嚼着嘴里的辣东西。 虽说她的三观不是很正也不是很歪,但还是被这几个姑娘的三观给惊到了。 “为什么。”她咽下嘴里的东西,面对几个人充满期待的眼神。 嘉喜疑惑不解的问,“为什么你们都说慧定是在神坛上那种清冷高不可攀的人物,很欣赏很喜欢他,却又一副想要将他拉下神坛的架势?” 几人着急的说,“就是因为这样!让这样的人因为自己破戒,才能显示你的魅力才能显示他真的爱上你了啊。” “多美好多可歌可泣的爱情!” 嘉喜感觉这几位姑娘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小说被洗脑了,她拍了拍衣服起来。 翠生生站在那,颇有一种睥睨众生之感。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狠心把他从神坛上拉下来,我始终认为喜欢的最基本前提是不能伤害。”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一起玩了。” 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她走远。 隔着有一段距离的另一个拐角,广元与惠定正站着看风景。 他们是提前一步来的,所以也算不得偷听。 广元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看自家旁边的弟子第一次有了调侃意味。 “这位女施主的慧根倒是赤诚。” “嗯。” “在继承为师衣钵之前,为师允你尝试情爱滋味,可要。” 和尚定定看着远处半晌,终是摇头,“她对我无意。” 回去继续听和尚念经的时间,嘉喜依旧坐在原处。 慧定也没有换位置,两人并没有过多交流。 对面的罗琳则有一种无法掌控全局的感觉。 她是故意的,故意带嘉喜认识慧定。 慧定是和尚,但却受很多年轻女孩的喜欢,嘉喜见的第一面肯定会有好感。 后面再找相同年龄的姑娘将人的所有事迹更以加美好的角度说出来,这样更能激起肾上腺素。 进而产生很多不该有的幻想。 等嘉喜满怀自信的去问惠定两人以后能不能再有更深一点的交集时,慧定肯定会冷脸拒绝。 嘉喜就会大受打击。 她后面再找一些肉眼可见不优秀的男性接近,让嘉喜产生巨大落差。 反感的同时,又怀疑她自己是不是只配得上那些“缺胳膊短腿”的男人。 年轻姑娘的自信心摇摇欲坠。 这时候就可以带人参加墨家的宴会。 让人见识墨家人的财富和地位,拒绝联姻的心就会降低一大半。 不过令罗琳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个妹妹有点不好忽悠。 现在的情况和预想中的不一样。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一天的福泽法事终于结束,嘉喜明明是个混的人可也累的够呛。 回到房间的时候又被人吓了一跳。 不是墨染青,但脸熟。 来人是高位者的姿态,“很抱歉不请自来,不过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哥。” 罗昭荣。 嘉喜眨了眨眼没说话。 他身形极淡,四周萦绕着的雾气也非常浅,和墨染青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大概快要消散了。 见嘉喜没说话,有些不快,“你不用害怕,要不是有事让你做,我并不没有兴趣来你房间。” 嘉喜把手上戴着的佛珠慢慢撸下来,“我不怕。” “那就行。”罗昭荣颔首。 “我的事你应该有所了解,现在我需要你去找我的女朋友贺亿柔,告诉她不要因为我去世而一直自责。” “跟她说我依然爱她,也早就原谅她了。” 他说话理所当然,所以嘉喜也理所当然的将撸下来的手串往他身上一丢。 罗昭荣的鬼魂立马冒烟,然后消失不见。 嘉喜捡起地上的手串,“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这东西没用。” 她没什么诚意的说了对不起,然后洗澡睡觉。 …… 京都墨家。 老爷子带着亲近的人焦急的守在房门外,私人医生来来往往都瞧不出墨染青到底身体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就一病不起,床边的机器有几次都都直接宣告死亡。 管家很自责,“前几天先生突然说要一个人待着,谁也不让靠近,好像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 “没过多久就成这样了。” 老爷子狠狠的拄着拐杖。 他们墨家子嗣凋零,出息的也少之又少。 就算是墨染青,大把资源喂着也改不了心慈手软的毛病,从小到大身体也一直不好。 他请高人算过,他这个孙子从一出生就三魂七魄少了一半。 21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比普通的墨家当家人更命途多舛,早死之相。 为此不惜借取了一个极具煞气的名字,才能让人活到将近30岁。 不过已经快不顶用了。 除非找个旺他的人形成姻亲关系借命。 所以就算出来罗家的罗嘉喜和罗钰,一男一女,女娃子虽出生不光彩,但总比那个男娃子玩的花要好。 再说罗嘉喜也更旺墨染青。 奈何孙子说这些都是迷信,排斥的很。 在房间里的仪器再一次发出滴滴的声音时,老爷子做了决定。 “去找罗家的人,我们要尽快让罗嘉喜和小墨结婚,条件随他们……” 此时医生从房间里冲出来,“醒了醒了,人醒了!” …… “罗小姐这耳朵上挂的耳饰可否给贫道观摩观摩?” 这已经是轮到道士来做福泽法事的第二天。 嘉喜照样想混过去。 没想到罗父接待道士让他们陪同时,留着胡须的道士对比罗琳和罗谨,对嘉喜多说了一句话。 想看她耳饰。 嘉喜后退一步,当然说,“不可以。” 道长显然没预料到会被拒绝的如此干脆。 罗父不赞同的看了嘉喜一眼,打圆场,“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道长沉吟片刻,“这东西周身散发黑气,乃是不祥之物。” “想必令千金是被厉害的鬼缠上了。” 屋里的另外三个人都惊了。 罗谨瞧了瞧嘉喜满面红光的样子,“不太像啊道长。” “这也是贫道感觉奇怪之处。” “按理说被厉鬼看上的女人,给了信物之后没过多久就会死。” 罗父想到什么,“道长,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和她小时候死过一次有关。” “我小儿子在周家村找到她的时候,粗略了解过嘉喜在那里生活十几年的的情况。” “说是死过一次之后,醒来就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大概那时候……” 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道长双眼一亮,问嘉喜,“你真能看见鬼?” 不用开天眼,随时都能看见鬼可是不一般人才有的能力。 嘉喜摇头,“不能。” 道长很失望,他也不太信嘉喜能看见鬼。 “无碍,不过罗小姐还是尽量少戴这个耳饰。” 嘉喜说好的,但就是不摘。 福泽法事继续。 与昨天和尚不一样的地方在于。 昨天很多罗家的鬼都出来游荡,今天被道士的符水洒在身上滋哇乱叫,就骂骂咧咧全都走了。 嘉喜也比昨天忙,因为突然多了不间断的好几个男人来找她说话,或者要联系方式。 当然是罗琳找来的,见嘉喜通通都拒绝了,了然一笑,走上前。 “来,这是二姐给你挑选的耳饰,戴上看看?” 嘉喜接过来,“我后面再戴好吗?” “可以。”罗琳目的不在这儿,“我刚刚看到好几个男生找你要联系方式了,很受欢迎啊。” “有没有喜欢的?” 嘉喜只觉得罗琳越来越接地气了,和最初见到的干练女白领形象完全不同。 她摇头。 奇怪道,“我和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还都是陌生人啊,怎么能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很认真的语气,完全没有那些找她来要联系方式、聊天的男生是明显有身体缺陷,或性格缺陷的人而生气。 罗琳憋了憋。 果然不是纯种的罗家人,稍微隐晦一点的羞辱都感知不到,蠢死了。 被气到,但又不得不摆出笑脸,“说的有道理。” 嘉喜凑过来,做贼似的问,“二姐姐,你知道贺亿柔吗?” 罗琳脸色一沉,“你问这个做什么?” 嘉喜无辜脸,“三哥带我去看大哥的时候跟我说的,只说贺亿柔是对不起大哥的女人,也没说的太清楚,就有点好奇。” 罗琳冷冷起身,“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问。” 嘉喜看着人离开,慢悠悠拿出手机搜。 多搜了几个平台,看了很多报道和评论也猜出了个大概。 不过大众对罗昭荣这个去世的人比对还活着的贺亿柔好感度更高,直到过去了五六年的今天。 都还有网上的人在感叹罗昭荣的痴心。 【天呐没想到现在还有那么痴心的男人!】 【就是啊,因为自己得了绝症,为了让女朋友在他死后不伤心,假装出轨了。】 【又在死后将所有的财产都给了自己的女朋友。】 【太感人了,那他女朋友知道了不得感动伤心死。】 【才没有,他女朋友是个拜金女,有报道过罗昭荣死后他女朋友贺亿柔从来都没有去墓园看过。】 【现在大约坐拥着上亿家产不知道在哪快活。】 【天呐,怎么有这种心思恶毒冷心冷情的女人?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有没有人组团当面去骂贺亿柔啊!?】 【有啊,图片图片。】 【但是人家脸皮厚你骂什么人家不听,人家有钱可以搬家。】 【最近在街上遇到了,你们看这个人是不是贺亿柔?图片。】 【我去是她,怎么那么多白头发?黑发没几根了。】 【报应呗。】 【还算是有点良心,没带着上亿家产结婚,用前男友的钱养老公和孩子,不然我脾气那么好都想诅咒她早点死!】 嘉喜将图片放大,确实和那天她见过的人是一样的。 罗昭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到了她旁边,他的身形比昨天更淡。 可能是被那一下佛珠打的。 神情也没了高高在上,而是带着祈求,“看在我们有些血缘的份上,求你去救救她。” 嘉喜心虚中透着疑惑,“贺亿柔吗?她怎么了?” 罗昭荣艰涩开口,“最近她在给自己选墓地,给自己联系火葬场。” “我怀疑她打算自杀。” “求你了,我只能趁着这两天的机会来找你,求你救救亿柔,帮我解开她的心结。” 嘉喜犹豫,“是告诉她你这么多年来死后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直爱她,从来不怪她,让她不要自责,这些话就行了吗?” “对。” 三言两语的也太简单了吧,行吗? 22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罗昭荣离开之前,告诉了嘉喜贺亿柔现在的家住地址。 …… 嘉喜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 在她第三次蹲在贺亿柔家附近,鬼鬼祟祟等人出门的时候。 她双手抱胸,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贺亿柔住的地方不是很繁华,还挺偏僻的,房屋低矮拥挤,小巷还有些潮湿和阴暗。 可能是这个原因。 嘉喜才错觉有什么东西在透过身后黑漆漆的阴暗小孔里看她。 她继续蹲着,前两天看到过贺亿柔出门买一些生活补给。 在夜深人静没什么行人出现的时候,坐在超市提供的餐桌吃泡面火腿肠。 神色很憔悴。 面部肌肉都是往下走。 也许是嘉喜的视线太过明显,贺亿柔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注意到了她。 当时嘉喜是坐在有些干枯的花坛边的阶梯上,抱着以前的那个背包。 神色还躲躲闪闪。 她以为贺亿柔会觉得,她是那些以前打扰她的网友,没想到嘉喜埋着头掩耳盗铃的时候。 旁边会被贺亿柔放下新泡的一碗泡面,里面居然还有一只鸡腿。 然后就走了。 大概是认为嘉喜是个生活困难的人。 嘉喜把泡面吃了。 对跟着贺亿柔身边的罗昭荣的埋怨充耳不闻。 贸然上门,还说那些没有分寸的话真的很不礼貌。 正发呆想事,面前停了一辆车。 已经病好的罗钰从跑车上下来,站到嘉喜面前,微微弯着腰,“妹妹。” “看看哥现在身上干净不干净。” 罗钰身上的鬼婴都不见了。 “干净,是请和尚和道士帮你驱鬼了吗?” 罗钰不屑,转身蹲到她旁边,“他们那些人啊,名气越大越没什么本事。” 他神秘兮兮,“我找的路子和你的差不多。” 嘉喜莫名其妙,“我什么路子?” 罗钰一副你就别瞒我了的样子,“你不是把自己卖给了鬼神才现在从被鬼打扰的状态出来?你养家的外婆都告诉我了。” “所以我就托人也找了。” 外婆会那么说吗? 嘉喜是真的感到好奇了,“你把自己卖了?” “不是,是我把你给卖了。” “那人可邪乎,听了我对你的描述又得了你的生辰八字之后,对你特别感兴趣。” 罗钰笑嘻嘻,“反正你也不是把自己给卖了嘛,一仆侍二主也差不多。” 他看着嘉喜左耳的耳饰,“我知道这东西就是你主人给你的信物。” “不过别担心,你这位主人和我给你找的主人并不矛盾,因为你生前是属于他,死后便属于另外一个。” 好荒谬。 嘉喜想扇他一个大嘴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我是我自己的你怎么可以卖我?” 罗钰不以为意,“谁让我们有血缘呢?” “哎哟有什么关系,卖的是你死后又不是生前。” “作为我的妹妹,你总不可能看着哥哥我被鬼缠死吧?” 嘉喜面无表情的看他。 罗钰脸上的笑容渐渐维持不下去了。 “你居然把我给卖了!” “你有什么资格卖我!” 贺亿柔挑开一点窗帘看向外面。 外面嘉喜正追着罗钰暴打,边追边骂气的不轻。 被打得年轻男人和那小姑娘的穿着一点都不一样,吊儿郎当的,还开了一辆并不便宜的车。 嘴里嚷嚷着,“你别太过分啊!” “我是好心告诉你,再说了对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你好心个屁呀你怎么不卖你自己你要卖我!” “那也怪你啊,你看我病那么久不帮我我也就只能卖你!反正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改不了早知道你这么不识好歹我就不来了我!” 罗钰快跑几步跳到车里,一溜烟打着油门溜了。 嘉喜叉着腰气喘吁吁。 去他的调度员,真想把这个主角受搞死! 能搞死吗?不知道。 难怪这几天都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原来是被卖了。 死后是属于别人的。 那不得巴不得她早死,更甚者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弄她死。 嘉喜不太坚强的擦了擦眼泪。 贺亿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需要帮忙吗?” 嘉喜愣愣的抬头。 她被贺亿柔带回了家,拘谨的坐在沙发上。 小房子布置的很是温馨,家里也干净整洁。 “家里只有白开水。” 嘉喜双手接过来,“谢谢。” 她注意到旁边柜子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里面的人是贺亿柔。 女人笑了笑,“我生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所以提前给自己照了遗照。” 嘉喜呐呐的,“你家里人……” “都不联系了。”贺亿柔眉目倦怠。 难得在这个小姑娘面前耸了耸肩,放松了一些心神。 “现在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显然她刚才把一切动静都看在了眼里。 嘉喜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飘在女人身后一脸着急的罗昭荣。 说,“警察管不了,刚才那个是我哥。” 贺亿柔有些疲乏的靠着,“小姑娘,就算是哥哥也不能卖妹妹。” 嘉喜抠了抠手指头,“那警察也管不了,因为他卖的是我死后。” 在女人略显惊讶的表情下,她解释说,“我能看见鬼,但是却没有驱散鬼的能力。” “他被鬼缠上后为了自救就把我给卖了,说是卖的我死后的日子。” 她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大概也很快就会死吧。” 贺亿柔深深的叹了口气。 人死后怎么能买卖,小姑娘还是太好骗。 她站起来准备去厨房做饭,“如果不嫌弃的话和我一块吃晚饭吧。” “好。” 鬼魂罗昭荣死死皱着眉毛,怒斥嘉喜,“你浪费那么多时间做什么?怎么不直接告诉亿柔真相,也好让她早日放弃自杀的想法!” 嘉喜没理他,噔噔噔跑去厨房打下手。 罗昭荣愤怒的飘来飘去,但当他看到这几年来,重新出现在亿柔脸上的开怀表情时,呆住了很久。 嘉喜在这里住下了。 第二天贺亿柔难得稍微打扮了一下,带着嘉喜出去给她买些生活上的用品。 很细心。 因为嘉喜的存在,她出去的次数也多了许多。 23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而嘉喜会告诉她在哪个方向哪个区域看到了鬼,事无巨细的描述那鬼的面貌特征。 女人都会无奈的笑笑。 就算嘉喜说遇到了凶一点的鬼来追杀她了,然后丢下她跑走了也不生气。 那么包容的模样。 让罗昭荣仿佛回到了两个人甜蜜恋爱的日子。 他想起来亿柔自从他死后,最初也是交朋友的。 但大多数从网上知道了那些事之后,会逐渐疏远。 有的甚至会言语攻击。 所以就变得独来独往。 “我在网上搜过,很多信息都将亿柔姐营造成这场感情里的背叛者,仿佛你的死是她造成,她以后开心快乐结婚生子都是对你的不忠。” 罗昭荣转身,是嘉喜。 嘉喜手上拿着清洗的草莓,“我查过发布这些消息的账号,除了跟风蹭热度的之外,大部分都与罗氏公关团队沾亲带故。” 她直视罗昭荣的眼睛,“你允许的。” 男人拒绝承认,“我并不知道。” 嘉喜咬了一口草莓。 严肃的表情一收,眼眸噌亮跑进房间,“姐姐我吃到了一个特别甜的!” “是,真的很甜。” 罗昭荣站在房间外,第一次不敢进去。 嘉喜爬到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腿,“姐姐快躺到我的腿上来,我喂你吃草莓。” 贺亿柔依言躺到她腿上被投喂草莓。 听到小姑娘说,“姐姐我得离开了,因为来追杀我的鬼好像越来越凶,到时候连累了你就不好了。” 女人无奈的撑起身,认真说,“嘉喜,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姐姐难不成一直都没信我,而是认为我有病<(`^′)>?” “唔,没有。”女人视线躲闪。 “我就是觉得自己病情最近有些好转,想去医院查查,你是顺便的嘛。” “真的?” “真。” “那好吧。” 不过当嘉喜被带到精神科的时候满头黑线,耍小脾气要等贺亿柔将她自己所有检查都检查完了出结果之后才去看。 …… 此时墨家的宴会。 罗父和罗琳联系不到嘉喜真是满头大汗,罗钰也不敢吱声。 明明那天才见过,后面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像是被无形的东西隔开了一样。 他心里有些恐怖的猜想。 哆哆嗦嗦的被当做替代品带到了墨家的宴会。 墨家的管家在楼上瞧了一眼。 转身推开门,对坐在窗前的男人说,“先生,罗家的那位罗嘉喜小姐并没有来参加宴会。” “他们似乎也不知道人去哪了。” 男人控制着椅子转身。 比平常人更深一些的瞳孔盯着管家,话说出口时,隐约像是有两个人的声线似的。 “出去。” 管家犹豫,“那宴会……” “出去!” 一股皮肉能感受到的浓重气压让管家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关门出去。 墨染青扭了扭手腕,“真没良心,居然一次都没叫过我的名字。” 他闪身消失在原地。 …… 贺亿柔的检查单拿到了,医生说并没有其他特别严重的毛病。 近些年恢复的很好。 嘉喜被迫检查了一下神经,当然也没有毛病。 两个人互相拿着对方的检查单看,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她们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 嘉喜很疑惑,小声嘀咕,“为什么姐姐会说她有病?” 罗昭荣沉声猜测,“大概是因为我是生病死的她也……” 嘉喜猛地停住脚步,感觉脖子发凉。 罗昭荣也住了口,与她同一时刻抬头看向前方。 前方矗立着一个与现代格格不入的古装人,浑身肃杀之气,手上拿着长长的马鞭骑在马上。 从一人一马身上不断淌下源源不断的血水,在一人一鬼看过来的时候也扬起马鞭抬起了头。 嘉喜后退一步。 知道又是冲她来的。 给了罗昭荣一个眼神转身就跑。 从检查单上抬起头来的贺亿柔,都有点习惯嘉喜时不时逃跑的行为。 不过这次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只凶鬼扬着马鞭骑着马冲向的是贺亿柔,而不是嘉喜。 显然有点思想在身上,与以前那般的傀儡不同。 罗昭荣目眦欲裂! 但他完全没有办法阻止,眼睁睁看着马鞭穿过自己的身体打向自己爱的女人。 啪的一声, 皮开肉绽! 贺亿柔直接被打得翻身在地滚了两圈,她身体弱,险些被这一鞭子打得昏死过去。 嘉喜赶紧停住脚步返身回去,把姐姐架起来一块儿跑。 贺亿柔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感受着身体上的剧烈疼痛,“什么东西打的我。” 嘉喜着急,“是鬼啊姐姐,一只骑着马的古代鬼,拿着鞭子。” “可能是要我命的那个人觉得我跑得快追不上,所以这次就连累了你。” 贺亿柔挣扎的看向背后。 什么也没有,但此时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背后真的有什么东西追他们的巨大压力。 一道破开空气的声音,接着是扶着她的嘉喜闷哼一声。 两个人又摔在地上。 嘉喜边哭边往旁边爬。 不能跑,跑的话这鬼又要挥鞭子打向姐姐。 她把小剑从从耳朵上拿下来,边躲边放在手心搓,“求求了变大变大。” 没过两秒剑果然变大,可刚刚握上剑就被这只鬼用鞭子给打掉了。 “可恶哇啊啊,我以后一定要学骑马!” 她被撵得到处跑。 找准机会将剑捡起来,躲开鞭子滑身过去,把鬼骑的马四肢给砍了。 这只古代鬼也翻身摔了下来,他见自己的马废了,肉眼可见的生气。 很是充满压迫感的向嘉喜走来。 嘉喜喘着气,提着剑一步一步后退。 但很明显,她虽然有些小机灵,可比不上常上战场的将士。 很快身上又被打了两鞭子。 嘉喜拿着剑的手都在不停的抖,觉得这个世界肯定就到这了。 她喘着气仰着头,精致小脸上都是被汗水打湿的杂乱碎发。 扬起的鞭子在她眼中不断放大。 有人却带着外界嘈杂的声音奔来,高大身形挡在嘉喜面前,抬手扯住鞭子,将那只鬼一脚踹翻。 随即转身从嘉喜手中拿过剑,眼眸扫到她身上受的伤时戾气翻涌。 24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墨染青安抚性的用拇指抹掉了嘉喜嘴边的汗珠,说,“等我一下。” 便迎上那只古代鬼的攻击,两个回合的功夫男人就将鬼给解决了。 今天发生的事冲击着贺亿柔的世界观,她跌跌撞撞的来到嘉喜身边将人撑起。 嘉喜有点茫然。 面前的墨染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有些冷。 两个人对视。 气氛颇为剑拔弩张。 嘉喜梗着脖子。 突然嗷的一声哭出来,抱着男人的大腿嚎,“我错了呀<(ToT)>” 墨染青身体一僵。 随即放松下来,低垂着头看面前人蹭他腿的脑袋。 嘉喜断断续续,“不应该因为现在天气冷,你身体又凉,嫌——弃——你——” “可是你离家出走了,我上哪儿去找你哇呜呜呜” 罗昭荣和贺亿柔都被这阵仗弄得不知所措,待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墨染青漆黑的眸子看向他们,“你们先走。” 贺亿柔神色一震,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后。 缓步离开。 嘉喜正哭的起劲儿,没想到视线一晃就被男人拦腰抱在了怀里,并小心避开了伤到的地方。 她夹着眼泪,看面前的男人一言不发。 小心问,“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 真真能屈能伸。 墨染青轻轻哼了一声,走出巷子一晃来到了墨家。 宴会已经结束,管家接到通知带着私人医生来的时候有点惊讶,为什么罗家的嘉喜小姐会在先生的房间。 而且身上还有那么多道新鲜的鞭痕。 私人医生也在惊讶,并且严重怀疑这些伤痕都是墨家这位干的。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稍微看一下就知道并没有伤及筋骨内脏。 墨染青将人半拥在怀里,手被发疼的嘉喜紧紧握着。 “伤情如何?” “万幸并没有伤到内脏,病人挨打的时候有意避开重要部位,我这里开一些涂抹的药就可以,肯定不会留疤,不过伤口结痂时会很疼。” 药很快就送过来了。 虽然伤的地方并不是重要隐私部位,但大部分在手臂,背股和肩颈方位。 所以还是亲近的人上药比较好,上药之前最好简单清洗一下身体。 墨染青知道怎么上药之后就让人出去,本来想给嘉喜洗个澡的,但嘉喜昏迷了都在喊疼。 脸都发白了。 于是只简单用毛巾给她擦了一下。 再涂药。 折腾了一会儿才弄好,男人小心躺在旁边,捏了捏嘉喜肉肉的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又说,“现在我是暖的了。” …… 管家出去后,辗转来到了老爷子的那里,将事情交代了一遍。 “老爷,让先祖占据先生的身体,这样真的好吗?” 老爷子左右手下着棋,“当然好。” “本来我就会让孙儿和罗嘉喜在一起,现在不仅在一起了且先祖上身,气运已变,未来我们墨家子嗣就不会如此单薄。” “再者孙儿本就生魂不稳,待先祖将身体供养的健硕些。” 管家犹豫,“我看先祖对罗家那位小姐很是喜欢,先生怕是只能在身体里看着。” 棋子在棋盘上发出啪嗒一声响,“未来皆无定数,这也是身为墨家的子孙应该做出的牺牲,他也答应了。” 谁在身体里掌控,谁就是真正的墨染青。 …… 在一处昏暗,爬满蛇虫毒蚁的房间,一位满身奇怪图纹的巫族人猛地吐出一口血。 “将鬼死了。” 守在旁边的人惊道,“那人居然如此厉害吗?” “老太太教出来的孙女而已,我们已经损失了大量鬼侍。” 将鬼可和鬼侍不一样,鬼侍可以在街上随处寻,但将鬼可是埋在陵墓的东西,百年难得一见。 居然也没有将那人的魂勾回来。 巫族人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她是表孙妹女,追根溯源师承一脉,当然有些本事,不过身边也有厉害的帮手。” 感受到罗钰和罗嘉喜岌岌可危的亲缘线快要完全断裂,巫族人眼中寒光一闪。 “我要亲自去京都一趟,两个人之间总要带一个人回来。” 从来都只有他们占别人便宜的时候,哪轮得到随便一个狡猾的男人在他们头上蹦。 …… 嘉喜昏睡了一天之后醒来,因为实在太饿了,断断续续的喝了两碗瘦肉粥。 她看着这陌生的房间, 陌生的人, 就墨染青有点熟悉。 这些确实不是鬼,都是人,那大人是怎么让这些人都听他的呢? 龇牙咧嘴的忍着疼被上完药之后,她直接问,“大人我们这是在哪儿?他们怎么都听你的?” 墨染青指尖擦过她纤细的腰肢。 嘉喜没注意到,因为要擦药,腿上背上颈上都有伤,所以穿的比较少。 她趴着,头靠在软软的枕头上,脸颊被挤得嘟起来。 圆圆的脑袋弧度在后脖颈时凹陷下去。 到薄薄的脊背时微微往上,腰窝和长腿中间是一处极具往上的隆起弧度。 和胸前的好看弧度差不多。 丰乳细腰长腿,肌肤细腻白嫩。 是墨染青早在很久之前就见过的风景。 听到嘉喜的疑问之后,他将被子重新盖上去,恶作剧般唬人。 “当然是因为我坏,占据了这具身体。” 男人观察着她的神情,“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我并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地仙,而是鬼王。” 嘉喜吃惊的张了张嘴,一副他怎么知道我知道了的表情。 不过,“鬼王?” “和你们认为的恶鬼差不多,反正比恶鬼厉害就是了。” 墨染青问,“还想说什么?” 嘉喜,“所以我们现在在哪儿。” 男人,“京都墨家,这具身体与我有缘,居然和我的名字一样。” 连生辰八字都一样。 嘉喜沉吟片刻,就在墨染卿以为她要教训他说不应该做这种事时。 听见面前的人担忧的开口,“那你得藏好了,可别被墨家的人发现你不是原来的墨染青,不然要找和尚道士来捉你。” 京都墨家可是主角攻的家族。 人家都没能力和这位大人抗衡,她操心个什么劲儿啊,况且这位大人还对她挺好。 25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能快乐的苟一会儿就苟一会儿吧。 可这话落在恶鬼的耳朵里。 无异于情话一般,代表嘉喜对他有着对旁人不同的偏爱。 相处那么久,他知道嘉喜可以算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 心口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悸动。 男人嗯了一声,俯身想去亲她。 嘉喜却突然抬手稀奇的摸了摸他的脸,特别角度刁钻的说,“那现在我摸你的脸,是在摸你的脸,还是在摸别人的脸?” 墨染青一顿。 想到他在接触嘉喜的时候,也代表其他的男人也。 视线落在自己这双碰过嘉喜的手上,有那么一刻想把这双手给砍了。 “哎呀!” 嘉喜把捡的‘炸雷’丢到脑后,撑起身,“亿柔姐姐也受伤了!” 墨染青温柔又不失力道的隔着被子将她又摁了回去,“她没事,伤的没你重。” “我要去看她。” “别乱动你的伤口才结痂,我明天陪你去。” 男人本欲捏捏她的耳垂,却想到什么又收回了手。 嘉喜身上的鞭伤比一般人好的都要快。 睡了一天伤口全部结痂,躺了一天伤口边缘已有愈合的架势。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可以起来,只要不有剧烈的动作不会扯到伤口。 墨家的管家看起来挺好,专门嘱咐厨房给她做有营养又清淡的吃食。 嘉喜一边愧疚一边吃。 给墨染青夹菜,让他也多吃一点,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发现了,有好东西的时候多吃。 她始终觉得主角攻受合起来不应该那么弱,被发现是早晚的事。 墨染青虽然是恶鬼吧,但比印象中的恶鬼素质高多了。 她虽然后面意识到从洞里带出来的可能不是外婆嘴中的地仙,大概猜是鬼(色鬼?)。 但也没想到是恶鬼。 昨天男人说了才知道是恶鬼。 无所谓,谁真心对她好她还是知道的。 临出门要去看贺亿柔的功夫,她从桌上拿了两个水灵灵的桃子,给墨染青塞了一个。 两个人的手碰到了。 恶鬼嫌弃的从兜里掏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湿巾,拆开包装让嘉喜擦擦她自己的手。 “你不用擦吗?” “我不用。” 虽然这么说,但嘉息还是不顾男人的反对,自己擦完了之后用另外一面给男人也擦了擦。 她不知道墨染青在搞什么。 “桃子上有毛不擦会难受的,现在身体里是你呢,不舒服的也是你。” 本来有些抗拒的恶鬼停下动作,神情颇有些享受和傲娇的,看面前的人替他擦手。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暂时就迈不开。 当初只想着解决嘉喜不喜欢冷东西这个坎了,如今他是真有点不乐意拿着别人的手,嘴和身体去和嘉喜做特别亲密的事。 难办。 管家从身后追过来。 恭恭敬敬,“先生,嘉喜小姐的家人说下午的时候想过来探望一下。” 嘉喜催着男人上车,摆摆手,“今天没有时间的,让他们以后再过来吧。” 墨染青没有说话,当然以嘉喜说的为主。 管家目送他们走远,摇了摇头。 始终猜不透这罗家的小姑娘,怎么和墨家的先祖那么熟。 嘉喜已经在手机上联系过了亿柔姐姐,那边说没什么事,现在还在家里。 知道要过去看她满口答应,买了许多嘉喜爱吃的东西等着。 到了地方之后。 由于有墨染青这个大男人在旁边杵着,两个女生倒不好像以前一样说话。 恶鬼被嘉喜使了好几次眼色,只得站起身来,“你们聊,我去厨房做饭。” 等墨染青消失在视线中,嘉喜连忙道歉,“对不起。” 贺亿柔笑了笑,“和我道歉做什么,是我不够信任你,觉得你说能看见鬼都是胡话。” “你伤的比我重多了,身体怎么样?” “我皮糙肉厚的好的快都结痂了。”她握着手里的草莓。 “嗯,我要道歉的,不是因为这个,因为我其实是带着目的接近的你。” 女人神色微敛,“罗氏集团新找回来的小女儿是吗?虽然不清楚你接近我具体为的什么,但是和你相处的这几天我很快乐。” 嘉喜感觉到贺亿柔好像对她说的目的没什么兴趣,把手上的草莓吃了,看着站在姐姐旁边。 一脸激动的男人。 罗昭荣催促,“你在犹豫什么快告诉她啊?!” 嘉喜想了想措辞,“我是成年之后被找回来的,小时候的记忆也已经没了。” “回来之后被介绍了很多亲人,就缺了大哥罗昭荣,后面才知道人是生病去世了,网上说你们以前很相爱。” 贺亿柔缓缓双手抱臂。 是一个抗拒的姿态,“我知道他有个弟弟叫罗谨,应该没有在你面前说过我什么好话吧。” 嘉喜没有撒谎,直接说对,“虽然没提几次,但确实没有好话。” 女人轻轻吐出一口气,“那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亿柔姐姐,我对你没有什么看法,毕竟18岁之后被找回来,我对罗家的人并没有多少感情,网上说的那些我只当故事看。” “你现在也已经知道了我能看见鬼,所以我接近你是因为……” “嘘——”贺亿柔突然将食指放在嘴唇上。 坚定地冲她摇头,“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嘉喜愣一下,瞳孔移向一边,又回来,点头。 墨染青去厨房是真做饭炒菜去了,那几天离家出走,等着嘉喜叫他名字的时候学的好多菜类。 两个女生安静的工夫,他将煮好的饭和炒好的菜一样一样端过来。 贺亿柔起身去冰箱里拿嘉喜喜欢喝的酸奶,一人一瓶。 这才开始问,“你现在的状况应该很危险吧,现在还有鬼来追杀你吗?” 嘉喜举着筷子,“暂时没有了。” 贺亿柔瞥了一眼墨染青,也是,有这个男人保护。 晚上的时候嘉喜留宿,和以前一样与贺亿柔睡在一屋。 墨梁青站在外面,警告罗昭荣别进屋。 不过两个女生并没有待在房间里说悄悄话,而是来到小小的落地窗前吃零食聊天。 过了一会儿嘉喜才试探着说,“其实我挺担心姐姐你的。” “毕竟一开始你就说你生了病,提前给自己拍了遗照。” 26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嗯。”贺亿柔点头,“你来之后我的病好了一半,那次被看不见的鬼用鞭子打了之后就全好了。” 想通了很多事。 “我的病好了,所以打算以后离开京都,去我的老家生活。” 她笑着看向嘉喜,“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嘉喜注意到旁边的罗昭荣面色成了死人白,毕竟谁都不能像墨染青一样能跋山涉水。 何况罗昭荣只是因为心中的执念,才存在于世。 他跟不了。 便焦躁的看向嘉喜。 嘉喜吸了一口酸奶,“亿柔姐姐,我其实有一件事一直都搞不明白。” “什么?” “为什么罗昭荣留给你的财产,你一份都没有去继承?” 鬼魂罗昭荣惊诧极了,这个消息他显然第一次知道。 女人双脚曲起,手臂放在膝盖上,靠着矮矮的窗台看向外面。 低眉说,“他给,我就必须得要吗?” 嘉喜递给她一袋小零食。 贺亿柔接过,是没什么起伏的语气。 “我和罗昭荣以前很相爱,都快结婚了。” “直到他发现他得了绝症,为了让我在他死后不太伤心;同他的弟弟罗谨与其他人一起找人演了一场出轨的戏。” “在那一年里,我眼睁睁看着他背弃我们的承诺,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满是爱意,对我的挽回横眉冷目言语嘲讽羞辱。” “我被人骂小三,被亲戚戳脊梁骨,被同事朋友排挤,被网友泼脏水造谣。” 这些都是罗昭荣的放任,当然也从不会替她澄清,任由别人误会她是小三。 骂她贱,骂她怎么不去死,在她创业开的公司里面泼洒油漆。 罗昭荣可以什么都不做,但又什么都做了。 贺亿柔痛不欲生,伤心到呕血。 “最终只能逃出国外治疗感情上的伤痛,但等我几年后回国,罗昭荣的弟弟罗谨和他的兄弟却找到我说当初的一切都是做戏。” “骂我恨错了人,白眼狼没有良心,说罗昭荣死后还把他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我。” “我看着自己胳膊上那些自残而留下的伤痕。” “看着每次去医院医生说我因心理问题而身体上出现的诸多毛病的体检单。” “回想这些年来每天都想死去的日日夜夜,觉得荒谬。” “他多深情啊。”贺亿柔笑得有些惨淡。 剥夺我的爱,也禁止我恨他。 “所以他给,我就必须得要吗?” 真实人经历过的困苦和编造的还是有些不同。嘉喜被这完全不一样当事人的角度诉说给压的心口沉沉。 当时的亿柔姐姐该多绝望啊。 她看向像是被深深打击到的罗昭荣。 应该他也没有想过自以为是的深情,对于贺亿柔来说简直是暴虐般的灾难。 可笑的是,贺亿柔只要对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都不会遭受这样深的困苦。 可她爱他。 罗昭荣浑身颤抖,崩溃想去触摸贺亿柔的眉眼,可如往常一般穿过去了,他痛苦的跪在地上。 “是我,错了吗?” 感情的事,嘉喜并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她始终和以前的观念没变,喜欢的前提是不能伤害。 不管找再多再冠冕堂皇的借口。 罗昭荣显然是伤害贺亿柔最深的那个人。 既然知道姐姐已经没打算自杀,嘉喜也就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本来就人鬼殊途,她想对姐姐说什么姐姐应该猜到了,不然不会跟她说这些话。 既然不想听,那就不说了。 嘉喜握上贺亿柔的双手,真心诚意的道,“希望你一路顺风。” “谢谢,也希望你一直幸福。” …… 贺亿柔离开了京都,在逐渐拉远的距离中,罗昭荣也消失在晨雾里。 一同消失的还有他恍神般的喃喃自语,“亿柔刚才,看我了。” …… 嘉喜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墨染青还是不甘心将这事交给别人来做。 总是怀着别扭的心思给人擦药。 他自己因为和墨家老爷子进行交易的缘故,最近必须待在墨家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有些霸道的把嘉喜也留在了墨家。 嘉喜无所谓啊,本来她在外面就感觉挺有危险的,正好躲躲清静。 而且她猜墨染青做那么大的坏事肯定心里也不安紧张,需要她这个同盟陪着。 所以就好叭。 大不了就一起死嘛。 所以现在就形成了这幅画面。 很多人来墨家找男人处理工作,同一时间书房不远处被改造的地方,躺着一个玩电脑的青春靓丽小姑娘。 恶鬼学习能力很好,几乎在超短的时间内就搞清楚了墨家整个家族最重要的产业核心。 企业很庞大,对于很多眼馋的人来说也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 不过要是那些人结合在一起,对墨氏来说还是会有很大的影响。 今天公司的高层几乎都来了,全都面露难色,“最近我们的很多支线都无法进行下去,大多企业和工厂都不愿意对我们开方便之门。” “虽然这些都是小支线,对于动墨氏的根基来说微乎其微,但实在打击企业自信。” 墨染青翻了翻这些资料,诚如这些人所说,丢掉这些小支线对于墨氏来说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 膈应人,不过很好解决。 古往至今都一样。 他放下资料,靠在椅背上,看了几秒在不远处玩电脑的嘉喜一会儿。 与其如此,不如,“和官府合作。” “很多政界的人都会有财政上的指标需要完成,不如卖他们一些好,分利出去让根基更加稳固。” 高层们闻言眼睛渐渐亮起。 聪明人只要提点一番,很多事都不要继续在明的说出来。 几人再商量了一下很多细节,就喜气洋洋的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后,墨染青才走到嘉喜身后,将她拥进怀里一块看电脑上放着的视频。 嘉喜都习惯了。 男人现在只是抱抱而已,连以前喜欢亲的习惯都没了。 她猜大概还是主角攻受光环的原因,就算占据了主角攻的身体,但身体的纯洁度还是受剧情影响。 必须得保住。 嘉喜吃着棒棒糖笑了一下,那可真是太好了。 27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恶鬼现在的手规规矩矩放在怀中人的腰上,只是克制的闻嘉喜发间的味道,什么也不敢做。 不是不敢做。 是不想便宜别人,毕竟这具身体的意识他并没有完全抹掉,好歹是他墨姓家族的后人。 拥抱已经是极限了,更别提亲吻。 他可以忍。 嘉喜拍了拍男人的手,“有点紧喽。” 恶鬼松了松,后退一些侧开头喘了一口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动静。 啧,要再多等一会儿了。 等他的灵魂与这具身体彻底融合,所有的毛发和细胞都变成了他自己的东西。 他就把怀里的小姑娘弄得下不了床。 狠狠的,弄她。 哭的再凶也不心软。 嘉喜突然脑门凉,感叹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 嘉喜最近迷上了做甜点,但是又懒,所以拿手机在网上买那些可以速成的粉粉。 就算是买这些速成的,还需要她费些功夫,不过可以接受。 但可能是在墨家这段时间好东西吃多了,以前这些觉得好吃的东西,自己亲手做出来突然就觉得有点怪怪的味道。 emmmm不纯正? 嘉喜深深自省。 为了不让自己忘本,她决定不做了。 管家在旁边看着,很是欣慰,毕竟这位先祖和他们家先生很多行为习惯和脾气都有些相似。 既然先生和老爷都愿意为了墨家与先祖做这个交易,那他作为管家也应该摆正态度。 所以自然将这位先祖当做第二位先生看待。 很是关心墨染青的身体,自然对小嘉喜从网上买的速成甜粉不忍直视。 奈何墨染青乐意吃。 现在好了,终于不做了。 嘉喜浑身面粉的从厨房出来,擦了擦脸对管家说,“跟墨染青讲今天没甜点吃了,以后都没啦!” 管家笑眯眯,“是。” 嘉喜,“以后做肉菜!” 管家很苦:是放很多添加剂的那种肉菜吗? 他欲言又止,看着人转身跑到楼上去洗澡换衣服。 外面有保安进来,“管家管家,罗家的罗钰少爷在外面说要见罗嘉喜小姐,还说如果不见他就在外面打滚。” 可能又是来要项目的。 因为嘉喜已经住在了墨家,所以罗家当嘉喜是嫁出去的女儿。 早先因为这个事要了很多个大项目过去。 不过很多事都交给了先祖墨染青来做后,罗家的人就很少再来。 管家道,“他手上带东西了吗?” 保安摇头,“没有。” 也许不是来要项目的。 “那就让罗钰少爷稍等一会儿,现在嘉喜小姐正在楼上洗漱,我待会儿问问她愿不愿意见。” 嘉喜洗完澡刚换完了衣服就接到了墨染青打来的视频电话,男人那边应该会议刚刚散场。 在往电梯口走。 墨染青透过视频看镜头里嘉喜湿漉漉的发丝,“我马上就回来了。” “好。” “管家刚才说你不打算做甜点给我吃了。” “太甜了对你身体不好。”嘉喜胡乱的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漂亮脸蛋怼到镜头前。 笑哒哒的说着好听的话,“我以后学做菜,好吃了再给你吃。” 男人已经坐到了车里,旁边人朝他请示了一下,他吩咐了两句。 就又回过头来看嘉喜,“我教你。” “不得行。”嘉喜摇摇食指,“我做甜点管家还给我请了师傅来教,你看就算工资再高师傅有时候也会凶我。” “我可不想听你凶我。” 墨染青嘴唇张了张。 嘉喜不给他讲话的机会,“别说你不会凶我哈。” 男人眉眼含笑,确实可能会凶。 “我出去的几天有没有想我?” 嘉喜哈哈笑两声,“想你想的不得了哦。” 小姑娘在恶鬼面前愈发的放肆,把想你的话用窃喜的语气说出来,说不上来的娇俏, 反正墨染青很喜欢。 男人捻了捻手指,想抱嘉喜的瘾犯了。 两个人打了好几个小时的视频通话,对话其实没有那么多,大意就是视频开着,嘉喜有时候会做自己的事。 期间管家进来过,看见情况之后没说什么又出去了。 所以罗钰就真的在外面打滚了几个小时。 等嘉喜知道人在外面,也想见见找她具体什么事的时候,罗钰已经是非常狼狈的样子。 黑眼圈也极重,还泛青。 他把桌上冰甜点当解渴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下去,才缓解嗓子快冒烟的囧态。 “你居然真的把我晾在外面几个小时!” 站在大门边,随时准备听吩咐的管家咳了一声。 嘉喜手上拿着菜谱看,“你找我什么事?” 罗钰还瘫着,“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是我妹妹,当哥的来看看你在夫家过的好不好天经地义。” “别乱说哈,我在这里是客人来着,再乱说破坏人家名声把你赶出去。” 罗钰:……就知道狐假虎威。 他看着日益丰盈的嘉喜,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管家先生,能不能走远一点?我和我妹妹说些悄悄话。” 管家走远了。 罗钰坐到嘉喜旁边的位置上,“学做菜是为了给墨染青吃?” 他这个妹妹也算是走了狗屎运,被墨家这位年轻的当家家主给看上了。 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厌弃,可也会被妥善安置的,总之他们罗家不会吃亏。 现在就已经被他们家吃到了一些汤。 不过最近墨家的动作他们看不明白,那么多利润让出去,还不如给他们罗家来吃。 嘉喜懒得和他解释很多,随意的嗯了一声。 罗钰欣慰的点点头,“做菜讨人欢心是最稳妥的方法了。” “不过身为哥哥得提醒妹妹你一句,要是你这耳环的事被墨家的人知道了,这样的好日子可能就没了。” 嘉喜睁着你在说什么东西的眼神看他。 罗钰将右手撑在桌上,“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为你好,像这种有权有势的大家族难免都有些迷信,要是知道你以前和鬼怪扯上关系……” 没说完,明显想让嘉喜提问。 嘉喜低头,“这没有关系。” 看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罗钰认为她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28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不过一个没怎么受过教育的漂亮妹妹而已,想不到那么多也情有可原。 罗钰正经起来,“其实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但最重要的你还是我妹妹,你的性命我还是很重视。” “你认为住在你耳环里的是守护你的东西,但其实他是鬼,而且不单单是一只普通的鬼,他还做了很多坏事。” 外面欲进门的男人动作一顿,挥了挥手悄声让不远处提着礼物过来的管家和其余人离开。 屋里罗钰看着嘉喜终于有些波动的诧异眼神,他满意的笑了。 “我查过你从周家村离开之后的路线,几乎你停留在每一个地方,都有人因为你而变疯或者失去生命。” 他把手机打开,将资料打开,胸有成竹的推过去。 “看看吧。” 嘉喜的手指碰上手机,突然嘶了一声,“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好像说把我给卖了。” 罗钰神色一僵,疲惫的黑眼圈又深了一些,“我骗你的,怎么可能死后的日子买卖?再说你也不是没事吗?快看资料吧!” 嘉喜这才拿起手机看。 里面图文俱齐,每一个疯了或死了的人都有标注,还贴心的将死后家人的痛苦都声情并茂的写了出来。 有些她有印象,有些她没印象。 这么看来墨染青好像确实挺可恶的,不愧是只恶鬼。 她表情变化不大,罗钰一时琢磨不定嘉喜是怎么想的,边观察着她的神色边说。 “跟着你的是一只极具凶残又有攻击力的恶鬼,里面有些人看起来已经够可怜了,他却还要害了人命。” “你觉得他好,只不过他一直在你面前伪装,将来有一天他会将你身边的所有亲近人都害了,最后也会轮到你。” 年轻的小姑娘,文化不高,有些中二,但三观还偏正。 就算关系再好,看见这些死去人的资料之后,也不可能在心里毫无波澜。 只要他们的关系变坏,嘉喜将身边的这只恶鬼赶走,那么…… 正畅想着美好未来。 突然听见嘉喜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说,“我们加个微信,你把这些资料发给我,快点快点。” 罗钰被催着发了过去才回过神来问,“你要这些干什么?” 嘉喜点击保存,“留着等晚上问他呀。” 主角受显然被她的话给惊到了,慌忙的弹起来,“你疯了吗?他可是恶鬼!你拿这些去问他不是自寻死路!?” 嘉喜收回手机,理所当然的语气,“你一个人叭叭叭在这说那我肯定要问他这事是不是真的,冤枉他了可怎么办?” “这肯定是真的我怎么可能冤枉他?”罗钰简直要疯了! 怎么这么没脑子?! 气急败坏的,“那我问你要是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你要怎么办?他会恼羞成怒伤害你!” 嘉喜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激动,“不会伤害我。” “他会!” “不会。” “如果假如要是也许可能他伤害了你怎么办?” “我受着。” “你真是没救了!”罗钰站起来薅着自己的头发,“妹妹,就算哥求你了,别傻兮兮的拿着这些东西去问。” “但凡你有点智商,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些东西是真的,我没有必要去杜撰那么容易被推翻的东西!” “你面对的是一只恶鬼你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再不好好回答这位主角受好像要疯了一样,嘉喜终于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下。 说,“就算他是恶鬼,就算他真的做了那些事,我也喜欢。” 乐意。 还是那句话,谁真的对她好她自己心里有数,特别恶鬼还救了她好几次。 恩人呐。 这几个所谓的亲人,多多少少有利用在里面也没关系。 但人最怕也不怕的就是进行对比。 “你说什么?”罗钰震惊不已。 数着手指,“你现在吃着墨家的,住着墨家的,穿着用着墨家的,你说喜欢那只恶鬼,那墨家这位在你心里算什么?” 嘉喜一听就知道罗钰误会了什么。 心里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好多人对于喜欢这个词,好像自发觉得只能用在爱情上面。 于是特别敷衍的,“也喜欢。” 罗钰抖着手指着她,“你一心二用,三心二意,脚踏两条船!” 难怪那个巫族人告诉他嘉喜身边的是恶鬼时,他那时候就想不通为什么这种凶神恶煞的恶鬼会甘愿待在嘉喜身边。 原来是用的美人计!!!! 嘉喜奇了,这人是不是忘了自己一身都是鬼婴的时候了? 因为是主角她才没有和他算账好吧。 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有人敲了敲门。 屋里的两人看过去,就见墨染青,好像是刚来,脸上的口罩都还没来得及摘。 男人眉眼含笑,张开双臂对嘉喜说,“我回来了。” 嘉喜给面子的起身去抱了抱。 墨染青拥着人,看了一眼罗钰。 明明刚才说的是恶鬼的话题,但罗钰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一眼看的很是气虚。 本来后续还有关于两家生意让利的问题,但现在他是完全不敢说了。 勉强维持了一个笑告辞,“墨先生回来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当然没有人留他。 嘉喜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开来,继续回到原来的地方看菜谱。 这间房是花房,外面可以看到很多种的花,空气也很清新。 重要的是隐私方面也很好。 墨染青将人从椅子上拉到窗边的软榻,笑问,“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他把手机从嘉喜口袋里掏出来,不问自答,“这些确实都是我干的。” 男人神色游刃有余,但眼里却溢出来一丝紧张。 嘉喜刚才的回答令他心情愉悦,可这一切应该都建立在,嘉喜不相信手机里的事是他做的为前提。 令他欢喜之余,又很是不安。 会怎么回答呢? 嘉喜把掉在旁边的菜谱拿回来,“你都听到了?” 恶鬼没说实话,“没,只听见他说你一心二用,三心两意,脚踏两条船。” “不过我聪明,你们的谈话很好猜。” “所以。”他紧盯着嘉喜的脸,“你是怎么想的?” 29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嘉喜叹了口气,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聊,“你那么做是不是有你自己的理由?” 男人垂眸,“嗯。” 嘉喜仰躺着看菜谱,“那就行了,我相信你就算是只恶鬼也是一只有素质的恶鬼。” “我们相处那么久,我肯定相信你的鬼品呀。” 她安抚的拍了拍旁边男人的腿,“就算你坏罪大恶极,那也动摇不了我们俩的关系!” 特别有对从外面工作回来的人说好听的话的自觉,那怎么办嘛又打不赢。 恶鬼缓缓笑了,其实罗钰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他确实有在嘉喜面前刻意伪装。 不过从这件事透出来嘉喜对他的亲近信任和喜欢,程度之深是意外之喜。 恶鬼觉得感情并不是他一厢情愿,说实话,当初被那一句不爱激的他很受打击。 恶鬼现在又心软又心动,急需用亲密接触来表达他的情绪。 拥抱已经不够了,可负距离接触的又实在还不行。 嘉喜正研究菜谱呢,突然就被墨染青戴上了口罩,瞪眼,“自己戴着口罩就行了呗怎么还给我戴上了?” 男人抽走她手里的书,俯身撑在她上方。 “嘉喜,我生病了,生了一种只能你救我的病,救救我吧。” “可以啊怎么救……” “你”字在男人俯身压下来之际消失。 两个人的嘴唇隔着两张口罩。 咚咚,咚 “干嘛?” “亲你。” 恶鬼忍不住将大掌放在嘉喜颈下,将人压向自己,“我现在是暖的了。” 嘉喜动也动不了,男人像块山一样压着她。 这是鬼瘾犯了还是占据别人身体之后产生的后遗症? 以前也不是这么亲的吧。 或许是主角的纯洁光环和这只色中恶鬼在做斗争,隔着口罩两全其美。 就是有点好笑。 她也就真的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墨染青特别有感觉,特别嘉喜笑起来的时候,心里甜滋滋。 但这样隔着口罩亲,真是越亲越火大。 可暂时又没有其他办法。 嘉喜一直笑嘻嘻,直到被男人越抱越紧,直到口罩湿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身上被墨染青抱的还有点疼,像被打了一顿似的。 肋骨那块地方都都被捏青了,屁股也是。 嘴巴就还好,因为恶鬼怕口罩真的破了,很克制。 吃完饭后嘉喜边拆墨染青带给她的礼物,边在手机上和贺忆柔姐姐聊天。 姐姐已经在那里安顿好了。 房子是独立的两层住房,旁边还有可以种菜的地方,院子挺大,有一棵夏天可以乘凉的树。 她邀请嘉喜有时间可以到那边找她玩。 嘉喜也想去,挪到旁边男人那里想商量这件事,没想到没被理。 她抬头,墨染青闭着眼睛,眉头深深的皱着,脸上的温度已经肉眼可见的发烫起来。 嘉喜赶紧跑下床去叫人。 回来的时候带着管家和私人医生。 所有人都略显焦急的在房间里忙碌。 只有她冷静退后到人群外的阴影里,看墨染青满脸痛苦的样子。 在想这大概是恶鬼的魂体在与主角攻的身体相抗衡。 谁会赢? 直到床上的人不怎么清醒的睁开双眼,嘴里喊着嘉喜。 她才上前拿帕子擦了擦男人脸上的汗,“我在。” 墨染青病情稳定之后,所有人都出去了。 他握着嘉喜的手,就这么看着她。 然后将人拉过来亲,这次什么也没隔着。 感受着那想钻进嘴里的东西,嘉喜的担忧和阴霾一扫而过。 还是她的小黑团子! 她五指张开放在男人的脸上,将男人推出去,“你赢了?” 虽然知道嘉喜应该误会了什么,但墨染青能感受到面前人欣喜的情绪,刚才亲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抗拒。 便沙哑着声音笑着开口,“我赢了。” 很快就可以狠狠弄你。 “开心?” “开心。” 傻丫头高兴的难得去厨房端来饭菜耐心的喂他吃饭,有这待遇可不容易。 最近刚好与Z府合作让利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很多程序并不需要墨染青再亲自盯着,他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享受了一天傻丫头的喂饭服务。 恶鬼就想带着人去外面逛逛。 嘉喜正在花园里种花,墨染青从厨房里拿出来昨天空运过来的海鲜。 走过来喂她。 嘉喜身上都是泥巴,脸上也是,张嘴吃了一口。 吃了也咽了,就是脸纠结成一团。 “海鲜?” 墨染青嗯了一声,“昨天晚上空运过来的,好吃吗?” 嘉喜拍了拍面前的小土包,“好吃应该是好吃的,但是我吃不惯海鲜的味道,总是觉得腥味很浓。” 她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的晃眼,百忙之中哄人,“你喜欢吃的话就多吃一点吧,帮我也吃了,偶尔喂我一口就行。” 男人用筷子夹出生蚝,也吃了一口,他觉得挺好吃,不过嘉喜不喜欢就觉得索然无味。 他让佣人将盘子端回去,“在种什么?” “花呀。”嘉喜埋头苦干,“帮我绑一下头发嘛,都粘到土了。” 墨染青就半蹲着给她绑头发。 嘉喜往前面埋种子,他就在后面提着头发跟着。 恶鬼的鞋也跟着脏了。 他拿起旁边的小锄头,“还需要挖坑吗?” “要滴要滴,这一片拔过草的地方都要挖坑,你要帮我吗?谢谢~” 管家和佣人们站在树荫下,看两个人顶着大太阳在那忙活。 墨染青按照先前挖坑的距离,将所有空着的地方都挖完了。 嘉喜在拆种子的包装,缩成一团夸他,“呀,这么快就挖完了,真棒(o^?^o)” 男人受用微笑。 等嘉喜将所有坑都撒上种子,再好好的平上土,才累的接过佣人端过来的冰水果吃。 她指着自己打下的江山冲墨染青炫耀,“我种了很多种类的花哦,而且开花的季节都不一样。” “一种枯萎了,另一种就会生叶,还有的就会开花。” 男人从旁边接过一把伞,撑开给两人挡太阳,“有玫瑰吗?” “啊,你喜欢玫瑰?我没有种诶。” “没关系,我并没有喜欢什么花。” 嘉喜想了想,“那我再上网买点玫瑰种子。” 30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墨染青很享受自己的话被在意的感觉,就说,“这几天我刚好休息,你想我陪你去外面玩吗?” “好。”嘉喜抠着手上的泥,“玫瑰花的种子就去外面买,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男人拉着她往房间里走。 “我好像知道玫瑰花有红色的,还有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你喜欢的话都各种颜色买一样。” “嗯。” …… 巫族人是半年之前找到罗钰的。 一开始他没注意,毕竟当时去找人解决身上的鬼婴问题时,是隔着帘子并没有看到巫族人本人。 但无论他去哪玩,视线不经意间一瞥都会在不远处看到站着的一个诡异人影。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头昏脑胀,遇到很多诡异的事。 看见很多形状可怖的鬼,在角落,在车上,甚至在家里,弄得他精神崩溃。 去医院检查什么事也没有。 罗玉终于忍不住叫人将这个一直跟着他的诡异人捉起来,拉到他面前。 但这人刚被拉到他面前,捉着他的那两个保镖就突然惊叫一声撒开手。 一看手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一口似的,立马发红,然后发青,接着就是肿胀。 竟然直接被废了一只手! 碰到了硬茬罗钰立马就腿软了,心里疯狂想他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被这种怪人盯上了。 巫族人这才开口,声音也是粗砺奇怪的,“你把你妹妹卖给了我,这么快就忘了?” 罗钰这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放松了一点,“原来是大师您啊。” 他有些忐忑,“要不然我还是给您一笔钱吧,我妹妹虽然讨人嫌,但她年轻身体健康,应该会活很久,也不能让您吃亏是吧?” 话音刚落,离他不远的巫族人穿着的衣袍下,突然就出现了很多蛇虫毒蚁,疯了一样向罗钰爬来。 他惊叫一声,赶紧跳到旁边的车上。 而没有躲开,先前已经躺在地上哀嚎的两个保镖,就这样被吃的只剩了沾着筋带着肉的骨架! 罗钰惊魂未定,再不敢多说什么。 巫族人见他如此,怪笑一声道,“所以我才过来让她死,死了之后才是我的。” 罗钰两腿打颤,死死粘在车顶上,“那您大可以去找她啊,我不会报警的!” 巫族人收回虫,轻松的走了两步,“她身边跟着一只恶鬼,能力很强,所以我无法靠近,你必须帮我。” 不帮就死。 “我怎么帮?” “想办法让那只恶鬼离开她。” 所以罗钰才会费尽心思做一出离间的戏码,可惜并没有成功。 巫族人说,如果他没有办法收取罗嘉喜的魂魄,那么也将收回救罗钰的这条命。 本来缠着罗钰的那些鬼婴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并不想要他的命,毕竟和它们那些妈妈一样。 都渴望罗钰亲近。 可惜罗钰病急乱投医,找解决他身上问题的人太有本事。 要是碰到个骗子兴许都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发生。 现在没有人可以帮他,上次也顺着来谈罗墨两家让利问题连口都没有开后,罗家人已经完全不管他了。 最近罗钰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相比越来越力不从心,这代表真的如果不是罗嘉喜死,那就是他死。 他不想死。 他绞尽脑汁,终于在快绝望时发现了一线生机。 拿着手机激动的指着微信,“有了有了,她出门了!” 盘腿坐着的巫族人破开包裹着他的蛛丝,猛地睁开双眼,“在哪?” 罗钰了咽口水,犹豫不决,“这上面有行动轨迹,她出门有步数所以我知道。” 等了那么久巫族人早就不耐烦,动了动手指,“在哪?” 罗钰被体内的虫弄得生不如死,强撑着精神,“大师,我知道你本事非常厉害,这次去找她肯定能达成目的,但我现在实在受不了了,您能不能给我解药?让您的蛊虫在我身体里消失。” 巫族人没有废话的甩给他一颗黑色药丸,罗钰赶紧爬过去捡起来吃了。 没过一会儿就呕出来一摊黑色的血和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虫。 又恶心又可怕。 罗钰心里的担子重重卸下,虚弱的躺在一边说,“他们会去中心广场,今天是节日那里很热闹,虽然人多,但您那么厉害,应该能找到人。” 巫族人从他面前离开。 蛊虫入体,哪有什么解药。 …… 今天街上的人非常多,各家商铺都在争奇斗艳揽客,热闹非凡。 还有许多小摊贩在卖吃的东西,或者稀奇古怪的玩意。 大部分都挺贵的。 嘉喜凑在墨染青的耳边说,“今天的东西肯定都涨价啦!” “价格特别离谱的咱们不买!” 这价格让人听着心里沉甸甸的。 男人牵着她的手,笑着点头。 人流量是真的多,稍微好吃一点的地方都你挤我我挤你,不好吃的地方也有很多人。 各种声音嘲杂一片。 没办法,身后跟着的那些保镖只能听墨染青的在外面停车场等着。 本来也不想带他们来。 东西贵,但一会儿饿了还是得挑很贵味道好的地方去吃,至少人不多。 他俩白天的时候已经买了很多东西,衣服呀鞋呀什么的。 男人还带着嘉喜去了戒指店,说是要给两个人定制一款。 大家都好像喜欢买戒指,确实戴着有点酷和好看。 “金的还是银的?”嘉嘉眼里看不见别的。 “都不是。”墨染青看她,“你喜欢金银,可以让他们额外再定做,到时候一起送过来。” 嘉喜伸出五指,“可以定做五个金首饰吗?我想都戴满!” “可以。” 在一排排导购员艳羡的目光下,嘉喜像个傍大款的傻美拜金女,喜滋滋,“谢谢宝贝!” 难得再次被叫宝贝,恶鬼的心里也非常舒坦。 眼下看着坐在旁边吃饭的嘉喜,恨不得两个人立马结婚。 不过戒指还没有定做好,请设计师设计的婚纱也正在赶工中。 他现在是人了,合该按人的礼数来。 只要结了婚,嘉喜属于他,以后生生世世都只会属于他。 31恶鬼的小暖炉(错把恶鬼当地仙) 嘉喜突然摸了摸男人的手,示意他看外面,“从我们进入中心广场区,外面这个奇怪的人好像就一直在跟着我们。” 本来今天人多就有很多人搞cosplay,但是这个人一直跟着他们,眼神也不友好。 嘉喜被盯的浑身发毛。 很危险的一个人。 恶鬼当然早就注意到了,也注意到他和嘉喜离得近时,这人就离他们俩稍远。当他离嘉喜没那么近时,这人就多靠近嘉喜一分。 冲着嘉喜来的,但忌惮墨染青。 他以为嘉喜没有注意到,不想耽误她逛街的心情,所以没说。 此时那人站在对面马路的墙根下 ,面前人来人往就死死盯着嘉喜。 路过这人旁边的都小心不碰到他,一股子潮湿的味道,身上的蛛网里清晰可见还活动的蜘蛛。 密密麻麻。 要是cosplay那真牺牲太大,了不起到真cosplay都不敢靠近。 这明显是人。 现在是人比鬼难处理一些。 墨染青用另一只手的手背碰了碰嘉喜的脸,温和安抚,“有我在,先吃饱饭再说。” “好的吧。”服务员刚好将菜上齐。 等嘉喜吃了两口饭又看向外面的时候,刚才那地方那奇怪的人又不见了。 心里发毛。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动手吧?况且还有墨染青呢,她有些放松下来继续吃饭。 吃完饭之后还拉着墨染青继续逛街。 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卖,居然还有人烤蝎子蜈蚣和各种虫来吃。 有网红在摊子前拍视频,挑战吃这些东西。 可能是没有经验,其中一个被激了一两句之后,深吸一口气直接拿起一串生蝎子直接咬着吃。 旁边的同行网红都惊呆了! “兄弟你再这样我直接认输了啊,我们至少烤着吃行不?” 围观的人先是鼓励的起哄声。 听见这话都笑了,嘉喜和墨染青也是围观者之一,她抿着嘴笑得乐乐呵呵。 两个网红让老板烤了好几种,现在正准备吃烤好的蜈蚣。 但其中一处围观者突然惊叫一声,然后就看见大片大片,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细小蜘蛛往人群里窜。 多脚细长,黑中一点白色! 一眼望过去,全是细细的腿向你奔来,场面恐怖异常! 将所有怕蜘蛛不怕蜘蛛的人都吓了一跳。 嘉喜被混乱的人群带着险些跌倒,但幸好被墨染青给捞进了怀里。 但纵使这样,人潮涌动之下两人还是有些站立不稳。 嘉喜抱着男人的脖子,无数张惊慌的脸从眼前掠过,突然视线定格在一张画着符文的暗沉脸上。 她手指攥紧男人的衣服,是那个奇怪的人。 然后看见这个奇怪的人,手里抓着什么精准无误的抛到了墨染青的背上。 我去? 两只虫从男人腰间的衣服往上爬,然后找了找位置就要咬。 嘉喜心里一惊,来不及多想伸手就将这两只虫往下拍。 虫就抬嘴咬她的手,“嘶……” 虫被拍下去没一会儿就被无数双脚给踩死,事情只发生在几秒之间。 感受到什么,恶鬼猛地转身就对上了巫族人的视线。 他双眸微眯,戾气翻涌间食指与中指合并在空中轻轻一划。 巫族人震惊的瞪大双眼,捂住脖子,同一时间那源源不断出现的蜘蛛顷刻间消失,混乱场景很快得到控制。 墨染青这才面色白了白,拍了拍嘉喜的背,亲亲她的脸说,“别怕,没事了。” 此时巫族人已经跑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他的脖子被划出了一道伤口,泛着黑色的气。 血液将他的袍子打湿,从半道一直延伸到现在的地方,很多藏在衣服里的毒虫蠢蠢欲动。 滴落在地上的血,没一会儿让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倾刻间枯萎。 他从嘴里吐出来两只不断蠕动的白虫,用手指碾碎后放在裂开的脖子上。 合上了,松了一口气。 但没走两步伤口就又崩开。 巫族人又从嘴里拿出更多的蠕动白虫,碾碎敷在脖子上。 可这次只合上了一半,一半也很快裂开。 到后面再拿出多少蠕动的白虫也于事无补,血液流尽后巫族人咚的一声睁大双眼倒在地上。 活了那么久的老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自己的坚持。 身上的毒虫一只只爆炸,绿色的散发出恶心人的味道。 在这无人的角落,很快就只剩一堆被恶臭液体浸泡透的衣服。 嘉喜想想刚才那蜘蛛乱爬的样子就起鸡皮疙瘩,现在也有些晚了,人流量逐渐减少。 男人问,“要回去吗?” “嗯。”她觉得有点累了,还有点冷,“不想走路,背我好不好?” 恶鬼弯眸,“叫我一声。” “大人。” “不对。” “墨染青。” “不对。” “宝贝。” “嗯。”男人蹲下身,“上来吧。” 嘉喜欢呼一声跳上去了。 她是真累了,摸了摸兜里买的五种颜色玫瑰种子。 “回去给你种玫瑰……” 被背着有点想睡觉,墨染青和她说话,她回应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后来男人稳稳的背着她,就不说了。 突然嘉喜的脑海里传来一道久违的系统音。 【待机系统为您服务,检测到宿主生命值急速下降,留存10%。】 【请宿主选择进入下一个世界或再苟一会,也可以交给待机系统为宿主做出最优选择。】 严格意义上来说,嘉喜还是第一次和待机系统交流,虽然感觉这和那种没有感情的AI差不多吧。 一板一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生命值就只剩下了10%,总不可能是刚才被那小虫子咬的吧? 那真可怕。 所以她好奇的点了一下进入下一个世界,以为会有是否这样的选项。 【待机系统为您投放。】 【世界类型:双男随机类。】 嘉喜满头大汗的到处找取消键在哪里? 嚷嚷着取消取消! 随机可能很危险,大部分都是人家不要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能沦落到随机里能是什么好世界!?!! 再也不手欠了呜呜呜,至少让她做好准备呀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宿主角色:随机适配。】 【世界选定,角色选定,记忆压缩,百万酬劳储存,投放中……】 1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杀了她!” 【待机系统为您投入世界已成功。】 耳边是凛冽冰冷的风。 【世界:双男古代江湖武侠世界。】 手下是略微潮湿的泥土。 【宿主身份:偷鸡摸狗之徒。】 嘉喜好像跪在了地上,膝盖有点凉。 【已知世界主要角色:主角攻姜程,姜太傅之子,游玩之际也为摸清江湖上各大势力而入江湖。】 她仰起了头,有一个人挡在了面前,很近。 五感只回来了一半,暂时看不见,不能控制身体。 【主角受顾卿之,红枫山庄少庄主,每隔几年都会出庄管辖区来江湖上历练与人切磋,今年是最后一次,回去就会接管山庄。】 好吵! 嘉喜想听面前的两个人在说什么,但待机系统一直在脑海里哔哔哔,一点都听不到。 等再次听到清晰的一句话,就是隔的稍远的那个人,对挡在面前的人说。 “卿之,杀了她!” 嘉喜瞳孔微颤,危机意识瞬间爆棚。 杀谁? 我吗? 她明显能感觉到一把剑凌空而来,想躲开,但身体的控制权还不完全是她的。 噗嗤一声后,本来就被打得半死的人又受了一剑,只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嘉喜终于能看见东西了。 也能控制身体了。 但在同一时间,身体上多处被殴打的伤和胸膛上的一剑,让她疼的泪眼汪汪。 原身应该戴着那种硬壳的面罩,喘气时会返回喷在脸上,可嘉喜现在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太痛了,顾不得手掌会被划破。 她抱住还插在身体里的剑,头都要炸开,牙齿快要咬碎。 顾卿之微微皱了皱眉,注意到剑下人突然变得清亮的眸子,对这人窝囊的表现很看不上眼。 一个男人……哭的这么…… 随即想一个奸淫妇女的采花贼而已,大抵是无能的,不然也不会做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 只会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身上找快活。 姜程虽然从小习武,但还是以文为主,比不上经常在江湖上游走的顾卿之,这件事他全程都没有动手。 不过在计谋上顾卿之还是比不上他。 是他发现了这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将顾卿之与其余人的想法煽风点火般往这小贼是采花贼上引。 也有卿之信任他的缘故在。 他勾起了嘴角。 想看在某一天,顾卿之发现自己判断错误,杀错了人之后的受打击模样。 啊,那这一路真是有意思极了。 所以他又说,“崖底就是迷雾森林,不若将她丢进去,也免了收拾尸体的功夫。” “也可。” 插在身体里的剑被猛地一拔,血噗噗噗的冒出来。 【待机系统为您服务,原体已死亡,宿主融合成功,生命值已降低至10%,是否需要进入下一个世界?】 才来就走? 【嘉喜恨恨的,“等一下,等我待会死透了你再将我投入下一个世界。”】 【待机系统:程序已设定成功。】 顾卿之觉得姜程说的有理,地上的人软成一滩,那刚刚清亮的眸子瞳孔开始涣散。 眼泪将那张灰扑扑的双眼四周洗的略微泛白。 本想将人一脚踢到崖底的动作一顿。 可杀人,但不可辱人。 他一手提着剑,一手捞起人往崖边走。 因为身体的剑被突兀拔出,现在又被摁着伤口胡乱来去,嘉喜的意识有短暂的,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半开不开的睁着眼睛,数着拍子。 盯着地上从手心,从胸膛滴落下来的血迹。 在自己身体都悬在崖底上空,男人要将她丢下去的前一秒,猛地弹起死死的抱住男人。 生气,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顾卿之一惊,没想到这人还有挣扎的余力。 可为时已晚整个人被扯着往下。 反应过来后,下降没一会儿他就迅速用手上的剑插上陡峭的岩壁,才让坠落的身体有片刻喘息。 剑狠狠的划破岩壁,割掉很长一段在岩壁上的奇怪花草和藤蔓。 枝叶溅在了嘉喜的眼部,她没有手擦,撑着力气在顾卿之的衣服上碾了碾。 身体上的疼痛减缓了眼部的灼烧感。 已经跑到崖边的姜程也很是讶异,他冲下面喊,“卿之,快将你身上的小贼给弄下去!” 顾卿之现在两手都在剑上,且虎口处均已裂开,身上的人扒他扒的太紧,崖底很深。 听说进了迷雾森林的人很少有人能出去。 要考虑的东西很多,暂时无暇顾及身上的人,更没有精力回复姜程。 一把并不坚硬的剑明显不能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坚持了一会儿后两个人就又往下坠落。 顾卿之提着气艰难的跑到了生长在崖壁的一棵树上,剑已经折了,他往下一丢。 然后开始扒拉开死死抱着他的嘉喜,“放手!” 像一个正常的拥抱,双手在他的腰背往上一些,男人反手去解一时还无法弄开。 咔嚓一声,身下的树也快断了。 男人只能不断的寻找可以缓冲坠落的物体,直到筋疲力尽,找无可找。 自觉报完仇的嘉喜早就昏过去了,所以当然没有听到待机系统最后给的闪讯。 【自动为您播报-捕捉到预测本世界双男主角关键词:囚禁,强迫,禁脔。】 …… 嘉喜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四周黑漆漆。 但又能听到身处寂静环境中,流水滴落在水面上的滴答声。 身下垫着的东西有点扎手,好像是用毛草织成的,还垫了一层薄薄的布。 她有点懵。 以为是到了下一个世界,但随着起身身体上和胸口处熟悉的疼痛又让她不免怀疑。 不会那么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没死吧? 嚓嚓- 离她坐着的床不远处传来人类的脚步声,嘉喜尽量睁大眼睛去看。 因为受伤敷药方便,而衣衫几乎尽褪的人,只被头发遮盖住了背后一片春光。 坐的乖巧笔直,睁着一双略显无神却又水灵的双眼看过来。 脸上身上的青紫痕迹并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而有种奇异的美感。 特别是眼部那一条,不知道被什么染上的紫色,在细腻白皮肤下非常显眼。 2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惹人怜爱,很是吸睛。 顾卿之触电般的回避了一下视线,声音刻意粗糙稳重,“醒了?” 太黑了,完全看不清,嘉喜收回自己的眼睛。 听出来说话的这人对她并没有恶意,紧绷的心神也放松了些。 她觉得这声音非常耳熟,心想不会是主角受吧? 便谨慎的回答,“醒了。” 男人带进来一缕凉风,嘉喜这才察觉到身上并没有穿多少衣服。 古代姑娘家时常穿的肚兜一件,裤子好好穿着的,手心被包扎了,胸口处敷了药。 这也太好心了。 就算醒来不将她乱剑捅死,也不可能好心的救她吧? 毕竟江湖人嫉恶如仇。 原身只不过做了些偷鸡摸狗的事,最后一次进了一位官家小姐的闺房偷东西,被抓到就被打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逃出包围圈来了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就被主角团两个人追着杀。 会突然变得这么善良哞? 顾卿之注意到嘉喜的动作。 人没有醒来的时候上药他就有些许羞涩,现在人醒来了,感觉她注意到身上的衣服没穿就更加窘迫。 火堆重新燃起,男人将猎来的猎物架在上面烤,解释,“姑娘的衣服放在左手边。” “噢。”嘉喜将手一挪就拿到了。 没打算穿,不利于伤口修复。 还疼的狠呢。 反正有肚兜在,就是这肚兜不怎么好穿。 言多必失,她曲着腿,下巴靠在膝盖上弱弱的伤心问。 “你在生火烤肉吗?” “嗯。” 那她怎么看不见一丁点火光? 嘉喜将脸偏向没有温度的那方。 怎么办?居然瞎了。 就说不该这么黑。 顾卿之视线一直规矩的落在面前的火堆上,斟酌了一下。 开口询问,“姑娘,是否还记得与在下是什么关系?” 杀与被杀的关系呗。 嘉喜闷闷不乐,“你问这个干什么?” 察觉到她声音里的低落情绪,顾卿之稍显无措,虽难以启齿,但还是想搞清楚。 “在下失忆了。” “你失忆了?” 嘉喜轻轻重复这句话,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随即露出一个小人得志的笑来。 那边顾卿之转着手里的烤肉,“在下并非故意忘记姑娘,只是从崖顶掉落,可能撞到了头,导致在下什么事都不记得。” 嘉喜表情收了收,转过头去。 微微拧了拧好看的眉毛,“什么都不记得,你不会是不想负责任才这么说的吧?” 负责任这三个字让男人面色发红。 他其实醒来之后对两个人的关系就有些许猜测,现在嘉喜这样质问负心汉般的说辞。 他以为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没想到下一刻就从嘉喜嘴里蹦出来两个让他发懵没准备的字。 这位在他面前察觉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也面不改色的姑娘,唤他。 “兄长。” 顾卿之顿了足足两秒,火星子跳到了手上,不太死心,“你叫我什么?” 嘉喜虚虚的望着前方,心里有点打鼓,“兄长啊!” 男人喉结滚动,想起来他为了替人上药,几乎将这姑娘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 顿时头皮发麻。 他以为他俩是不被家族人接受的,私奔后被派出来的人追杀捉回而绝望殉情的一对有情人。 上天眷顾,让他们侥幸活了下来。 毕竟当他被能弹跳的一两米高的蚁群咬醒的时候,嘉喜是四散着头发,软软趴在他的身上。 两个人紧紧相拥。 这大大出乎了顾卿之的预料。 “你刚才说要我负责任。” 嘉喜做捧心状,半真半假的编,“你戳了我一剑。” 男人更加震惊,烤肉有一面糊了都没发觉,“你我既是兄妹,我如何忍心刺你一剑?” 还是胸口这样危险的地方。 他当时查看还以为这姑娘是替他挡了一剑,庆幸脏器并不在受伤的那边。 饿昏了头的嘉喜动了动鼻尖,“烤糊了哦,是不是可以吃了?” 顾卿之被转移了注意力,赶紧将烤好了的烤肉拿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要我扶你过来吗?” 嘉喜两手往前伸,“当然了。” 男人还是有疑惑在心里,走过来边扶着她边避嫌移开眼。 手心里是嫩藕似的手臂。 凉,软。 “你我二人都如此大了,不应该有所避嫌?” 过惯了现代生活的嘉喜不以为意,胡谄,“我们避什么嫌啊兄长,小时候我们不是经常睡在一起,长大了我也经常穿肚兜纳凉,兄长就过来和我趴在一床说话,也没见外呀。” “不过在别人面前我就不这样。” 顾卿之觉得她的话像有电流一般,从他的脊背爬到头顶。 细小的毛发一粒一粒炸开,酥到了骨头里。 哪有兄妹是这样相处的,太不可思议。 但嘉喜又说的斩钉截铁,让他扶也理所应当毫无排斥。 而且只在他面前这样。 倒也不是不可。 男人小心将她扶坐下后,还是披了一件衣服在她肩上,“你刚苏醒,切莫再次感染上风寒。” 嘉喜说了一声感谢,只顾埋头吃递过来的腿腿。 焦焦的嫩嫩的脆脆的,油滋滋的淌到手指上,太好吃辽。 满足了口腹之欲的人入戏飞快,张口就拍马屁,“兄长的手艺还是如以前一般好。” 上扬的声调让顾卿之忍不住浅笑,视线不自觉落在她垂着的眼睑上,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随即大掌捏着嘉喜的下巴,迫使人的脑袋转过来面对自己。 眼睛大,眼睫长,就是目无焦距。 他心下一沉,“你的眼睛?” 嘉喜的嘴里还在嚼肉,“瞎了吧。” “怎会如此?” “不知道啊,我刚刚醒过来就看不见,还以为天太黑了呢。” 男人的手指落在她的眼尾处,大约是这紫色的汁水造成。 他心里不好受,“可还有哪些不适?” 嘉喜认命的让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没耽误往自己嘴里喂肉,“除了看不见以后行动不方便,其他的还好。” 顾卿之叹了一口气,眼下也毫无他法,只得先让她好好吃东西。 等两人吃的都差不多了,速度变慢了之后才继续斟酌询问。 “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掉落崖底,我还会刺你一剑?” 3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嘉喜吃的打了一个嗝,拿骨头磨牙。 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刺我一剑啊。” “本来就是兄长你邀我来江湖上游玩,哪知道玩着玩着你就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将我拉到这里给我一刀,然后抱着我跳下了崖。” “怎会如此?”顾卿之实在想不通。 看嘉喜的反应,两个人也不像是关系不好,有矛盾的模样。 他醒来之后对她也毫无厌烦,反而有欢喜之意。 他自觉自己应当不是这种是非不分的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让你变成这样可恨我?” “那你道歉。”嘉喜快速登鼻子上脸。 不管原因如何,确实该道歉。 顾卿之诚恳,“是我不好……” “原谅你了!”原谅和追责是一样的快速态度。 这样轻描淡写,倒教男人有些无所适从,“你怎么……” 嘉喜大气挥手,“我从小就听兄长的呀,兄长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兄长邀我到江湖上来,我就一起来,兄长带我来崖边我就来崖边。” 她笑得明媚,毫无阴霾,“至于兄长伤我,都道歉了呀,我说了没关系。” 惯是会卖乖,况且现在这情况,没有主角受她一个人很难走出去。 好不容易来一次古代,不看看这边的风景那怎么行?至少挣扎两下。 顾卿之这下是彻底相信两个人以前关系非常要好,只不过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存在。 他又看了看嘉喜。 那么信任和依赖兄长的一个姑娘家,应该不知道那些。 “那你我的名字?” 嘉喜笑眯眯,“我叫嘉喜,你叫顾苟。” “哪个字?” “一丝不苟的苟。”蝇营狗苟的苟。 这名字起得实在怪,顾卿之将注意力放到别处,“顾嘉喜。” 嘉喜:…… “兄长身上可有严重的外伤?” 不耽误带她出去吧? 顾卿之惭愧,“一些皮肉伤罢了,倒是你要多受些苦。” 嘉喜歪头,发丝从肩头滑落。 男人的视线定定的。 其实他会误会两个人的关系,除了醒来时两人相拥之外,嘉喜长得符合他的审美也是原因之一。 如今想混官场的那些文人雅士,对女子的审美大多以寡淡的长相为主。 像嘉喜这样略显明媚的面容,会被评之为‘不过庸脂俗粉’。 媚俗。 艳丽。 丰盈。 可再怎么言之凿凿的贬低,也无法睁眼说瞎话。 的确好看的让人心情愉悦。 那些文人雅士的喜好,有时也会影响一些江湖人士的喜好。 但顾卿之一直喜欢的都是这种,就算失忆了喜好也不会变。 “兄长?” 男人回过神来,可惜他们是兄妹关系。 他正色道,“你昏迷时我在附近查看过。” 除了人类尸体或骸骨。 “这里蛇虫毒蚁众多,每日还有迷雾蔓延,因此非常危险。” “待你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也将这附近的情况查看的差不多之后,我们再一起寻出去的路。” 嘉喜眉眼弯弯,“好的。” 她身上被拳打脚踢的伤其实好的差不多,最重的伤就是手心的剑伤和胸口处的剑伤。 主角受手上的那把剑也不知道是什么剑,嘉喜本来身体素质就很好,受的伤也好的快。 但手上和胸口处的伤就是又疼又好的慢。 现在坐在火堆旁烤火还一扯一扯的疼。 刚才吃肉被刻意忽视,现在细细密密的蔓延了上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将代机系统的面板调出来,查看这个世界有什么别的已知信息。 很好,除了昏迷之前听到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主角攻是官场上的人,主角受是江湖上的人,这两个人以后怎么谈恋爱?异地恋吗? 而且根据原身的记忆,明显这位主角受武力值高于主角攻,地位也不遑多让。 怎么就他是主角受? 天生的? 除了是天生的,她猜不到两个人这样相同地位的社会关系如何能心平气和的谈恋爱。 嘉喜是这样猜测的,所以顾卿之问他们俩的关系时才说两个人是兄妹关系。 不然在陌生男人面前只穿个吊带其实还蛮不好意思的,但是在gay子面前就不用。 有血缘的关系最为保险。 她为自己的机智笑出了声。 旁边坐着的男人在犯难,以前以为两个人是那样的关系,所以是睡着一张床,虽然中间隔着有几寸距离。 现在…… 天黑了。 柴火倒是经烧,他在嘉喜昏迷的这几天去外面,回来时除了带猎物也会带烧的柴回来。 喜喜身上的伤不是几天就能好的。 洞内阴凉,能做席子的东西也极为稀少。 顾卿之本就受了些内伤,再在地上睡个一两天内伤肯定会加重。 今日就暂且对付一晚。 嘉喜打了一个哈欠,想睡了。 她伸手,男人就自觉将手抬起让她搭上,慢慢引着人在简陋的床上躺着。 披在肩上的衣服掉了。 嘉喜问,“兄长,晚间肯定会冷,有没有被子呀?” 顾卿之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 严严实实的将人盖住,前几天他是将人抱着的。 嘉喜眨巴眼睛,“我要换药吗?睡之前。” “一日换一次便可。” “好的,那我睡了兄长。” “嗯。” 男人注意到床上的人将他的外衣往头上盖,像是在偷偷嗅。 他捻了捻手指,回头。 嘉喜装作一点都不紧张,“兄长,你醒来之后我昏迷期间,有没有在外面碰到别人啊?” 主角攻姜程不可能对主角受不管不顾吧? 要是两个人碰面了她分分钟露馅。 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未曾。” 有一个,但他并不想管。 “倒是偶尔能看见一两根白骨。” 嘉喜,“兄长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吧?”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担忧,他坚定回,“我会带你一起出去,睡吧。” 床上的人梦呓般,“兄长真好。” 顾卿之在火堆前守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给嘉喜换完了药,又将昨日吃剩的一半烤肉重新温烤。 男人本来想让嘉喜自己给自己敷药,但嘉喜不依就是要让他敷。 4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嘴里抱怨着长兄如父就算失忆了也不能对她不好。 太依赖他了。 没有办法,顾卿之只能忍着心里的涩意替她涂药,又给人投喂吃的。 可能是因为没了记忆,男人对这样的经历颇为新奇,倒不厌烦,反而乐意享受。 去外面之前还嘱咐不要乱跑,因为他们身处的洞穴处在离地面六七米的高地。 等到耳朵里听不到另外一个人的动静之后,嘉喜才下床摸索着锻炼身体。 依赖当然是演给主角受看的,激起责任心嘛,她对顾卿之其实警惕性多一些。 现在关系弄得好一点,要是人家冷不丁恢复了记忆,看着失忆期间相处友好的份上,说不定能对她网开一面放过她。 唉,有点焦虑哇。 一码归一码,虽然痛的哆嗦走起路来像个小老太婆,但还是得偷偷锻炼。 沿着石壁走了一圈,感觉这个洞宽度不是很大,但是很长。 往深处去肯定还有容量。 不过嘉喜摸到一滩水之后,就没有再往里走了。 她琢磨不透这是一滩水还是一小潭水,还是比较深的水,保险起见并没有踏进去。 等到锻炼的身上微微冒细汗之后才停下来,嘉喜往前扒拉了一下长头发。 把肚兜解下来,做了一个现代版的粗糙小内衣,也不用怎么做,横过来穿就行了。 背后系一个带子,脖子上系一个带子,完美。 就是这样肚子凉飕飕。 不过有了托举的力量之后果然还是舒服了许多,避免肚子着凉,嘉喜把外衣给套上了。 …… 顾卿之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腥味。 嘉喜忙问,“受伤了?” “慢些下来。”男人听着她语气里的紧张意味,缓声说,“我猎了一只带毛的猎物,已经将皮扒了下洗干净了。” 嘉喜只在洞里转了一圈,方向感还是不怎么能把握得到,下床之后有几次都偏离了方向。 顾卿之耐心的引导她。 “兄长在干什么?” “我在将猎物的肉分割成块状,再用绳索系好挂在火堆上方,这样可以让肉放的久些。” 小瞎子嘉喜已经摸到了他旁边,“兄长真厉害,懂得好多。” 兄长来兄长去的。 顾卿之被她几次三番的夸,失笑,捉着她的手摸旁边已经挂好的皮。 嘉喜嫌弃,“好臭的。” 她往后躲了躲,挂在上方的肉块往下滴的血落到脸上了。 男人替她擦掉,“现在我生了火,你在这儿看着,一边的毛皮要是烘烤的差不多了,就换另一边。” 这个应该能做,嘉喜点点头,“还要出去嘛?” “嗯,多弄些柴火。” “辛苦兄长,那出去的时候,可否为我寻来一些野果。” 她转身冲着空无一人的石壁,大眼睛白皮肤,拱手卖萌。 顾卿之觉得妹妹真真讨喜。 “可以,多寻几次定能寻到,但不知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待我回来之后尝尝没毒了之后你再吃。” 好耶! 上个世界存在的后遗症让嘉喜努了努嘴,反应过来之后默默的捂住自己的嘴。 “等你回来哟。” 顾卿之古怪的看她的反应。 嘉喜刚才的动作是想,亲过来吧? 先前就说过,以前他们兄妹俩很是亲密,同床嬉闹也是常有的事,那如幼童般亲亲脸颊也肯定存在。 不过明显嘉喜好像有什么顾虑。 也罢,他本就失了忆,少了这些亲密接触反倒能让他适应些。 嘉喜在洞里面兢兢业业的翻毛皮,都能闻到皮肉烤焦了的味道。 没糊,就是味道冲鼻。 她想如果味道依旧这么臭的话,她是不会盖的,肯定会被淹入味。 顾卿之从外面到洞里来来回回的跑。 湿湿的木材味道,冲淡了刚刚的血腥味。 男人在天黑之前回来,身上湿漉漉,手上是不知名鲜艳的果子。 嘉喜闻到了。 “外面下雨了吗?” “没有,身上味道太重所以洗了一个澡。” “我也想洗。” 男人盘腿坐下来,“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等好全了再带你出去洗。” 嘉喜把烤毛皮的工作让给了他,“洞里面不是有水源吗?” “那里。”方向虽然没指对,但顾卿之知道她指的哪里,“我摸着墙走的时候碰到了。” 有上下隔着的两个呢。 男人将毛皮翻了一个面,又添了些柴火,“那里是一个并不大的水潭,够我们日常饮用。” 倒是可以扩大些。 嘉喜手悬空往前伸,男人抬手给她搭。 奇怪,怎么身上的衣服这么湿? 她好奇,“你不是有内力吗?可以将衣服烘干的快一点,怎么还是这么的湿哒哒?” “兄长哪里受伤了不告诉我?” 这和她以为的武侠不太一样。 顾卿之没有告诉嘉喜自己受了些内伤,是因为受伤情况并不严重,说了徒增烦恼。 如今被问到了,也只是说,“这里不太好捕猎,所以省些力气用内力。” 原来真的有内力。 好神哦。 毛皮被烘干的差不多了并不能马上盖,确实味道挺大。 男人将东西放在洞口风大的地方。 回来开始准备做晚饭。 又是烤肉,说实话一日三餐餐餐吃肉真的很容易腻,所以嘉喜才想让男人出去找点果子回来解腻。 她刚想问刚刚带回来的果子在哪儿?就听见顾卿之闲聊般的,“我们就这样出来不见了,爹娘可会担心来寻?” 果然还是在怀疑。 “不会,他们也是半个江湖人士,我们俩从小就被散养着长大的,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家里的事兄长不用问太多,你恢复记忆之后自然会记起。” 问太多她编都编不及。 “也是。”男人点头,觉得有理。 嘉喜没忘记自己惦记的,“刚刚兄长带回来的果子是能吃的吗?好像味道闻起来很清甜。” 顾卿之瞧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等吃了晚饭之后再说。” “噢。”无神的双眼眨了眨,乖巧退居一旁。 男人:……妹妹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真是愧疚。 晚饭当然照样是烤肉,水煮的都没有,水煮的至少还能喝点汤。 5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嘉喜想到什么,“兄长,我昏迷的时候是怎么吃东西的呀?” 男人沉默的咀嚼,耳根泛红。 直到旁边的人又问了一遍,他才含糊道,“给你喂的肉汤。” “啊,可以熬肉汤吗?那我们明天吃带汤的肉好不好?” “石锅制作不易,已经被我烧坏了。” 嘉喜很遗憾。 吃完了晚饭,她站起来在原地消了会食,又坐下,啰啰嗦嗦的,“兄长在干什么?” “在擦一把断剑。” “兄长头伤的地方好了吗?” “外伤是好了,不过约莫是内里有瘀血才导致失忆。” “兄长这个应该能治的。” “你的眼睛也能治,等我们出去了一起让大夫看看。” 嘉喜低着头咧嘴假笑,出去了她肯定会跑呀,说不定这人什么时候就恢复记忆给她来一刀。 至于眼睛。 她对她眼睛能自动好的信心和顾卿之记忆能自动好的信心一样足。 都不是事儿。 嘉喜有些激动的靠到男人旁边,终于说出了目的,“现在能吃果子了吗?” 顾卿之犯难的看了一眼旁边用宽大技叶包着的果子,看着像是能吃的,不过。 “等我吃了之后半个时辰没事你再吃。” 嘉喜着急催促,“兄长吃了吗?” 顾卿之拿起一颗,“还没有。” 他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汁水很足,没有甜味,咽进肚中时喉间带着苦味。 耳边是咔嚓咔嚓的声音,嘉喜心里在想这果子是甜的还是酸的。 吸溜了一下口水,按耐不住的问,“好吃吗?” 男人将一整颗果子都吃掉了,果核丢进火堆里,“一般,如果没毒的话,可用于解渴。” 嘉喜心急的摸到他的袖子晃来晃去,“我想吃。” “再等半个时辰。” 什么等半个时辰啊,果子有毒没毒,用眼睛和鼻子闻就能猜出个大概,还要像神农尝百草似的这样尝? 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嘉喜唾弃了一把自己。 等吧。 她又看不见,又不想说话,等着的功夫睡过去了。 突然被一阵重物掉落在地的声音惊醒。 “兄长?” 半天都没人应。 嘉喜往旁边摸索,温温热热的身体,她松了一口气,“睡着了吗?” 安静了一会儿,不会是真的中毒了吧? 她慢吞吞的爬到男人的侧面,从脚往上摸到主角受的胸膛。 手搭在顾卿之的脖子上,脉搏跳动的强劲有力,就算中毒了的话应该也中毒不深。 嘉喜不死心的使劲晃了晃人,还是没醒。 “看来是真的中毒了。” 嘉喜摸上了顾卿之的脸,摸到了眼睛部位,是闭着的。 她呆了会。 顾卿之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嘉喜摸上来的时候会闭上眼睛,他确实是中了毒。 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眼睛能睁开耳朵能听见,思维也很活跃。 他以为嘉喜会六神无主的哭,没想到人呆了一会儿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不重,指尖轻轻擦过脸颊。 顾卿之倒是不生气,就是有些惊讶。 本来没过一会儿他就可以用内力冲破毒素,但现在想看看嘉喜到底瞒着他什么。 小瞎子嘉喜当然不知道面前的人醒着。 她在旁边摸摸索索,摸到了男人一直手上拿着的那把断剑。 太锋利了。 拿起来丢掉,又摸到了一根木棍。 掂了掂,阴恻恻的笑了一下,拿着根木棍戳面前像尸体般躺着的主角受。 顾卿之很无奈。 嘉喜只是过过嘴瘾和手瘾罢了,也不敢用力戳,要是人醒了发现身上有痕迹可不行。 她做了几个咬牙切齿的表情,“让你戳我一剑,让你戳我一剑,我也戳你戳你!” 男人眉峰微挑,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现在对劲了。 就算关系再要好,被无缘无故刺了一剑总归是有些气的。 嘉喜戳够了就把木棍丢到火堆里,她站起来叉着腰,脚踩着顾卿之的胸膛放狠话。 “如果你不是……!”主角,哼 躺着的顾卿之瞳孔放大了一瞬,他眼皮烫到一般下压。 不说嘉喜踩他的力道轻得很。 而且也肉肉的,就是从他这个角度往上看,能看见纤细白皙的腰肢和换肚兜穿法之后的丰盈。 更加凸显的波澜壮阔,形状也是说不出来的好看。 这不应当,非礼勿视。 嘉喜突然闻到一股极其微弱的血腥味,男人打回来的野味早就熏上了薄薄的一层烟雾。 不是那个。 她在男人身上摸索片刻,又在男人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突然就抹到了湿漉漉的东西。 拿到鼻尖下一闻。 血!!!! 哇呀呀呀!!! 嘉喜有些慌,手指重新落到顾卿之的脸上,确认这血是从男人鼻间下流出来的。 这果子毒那么强吗?现在都开始流鼻血了! 而且心脏也好像跳的更加剧烈了些! 顾卿之羞恼的闭上眼睛。 没过一会儿发现嘉喜离开后又睁开眼睛。 嘉喜要去那边水潭给主角受弄点水喝,也没有舀水的工具,就将身上的衣服解下来,浸泡水之后拿着慢慢往回走。 费了好久的时间,磕磕绊绊终于回到了男人身边。 嘉喜确定好顾卿之的嘴唇位置,将衣服放在上方拧水。 顾卿之不仅紧闭着嘴唇,也紧闭着双眼,他面颊爆红。 如果说先前嘉喜只穿了一件肚兜,他还尚且能定住心神。 可如今换了一种穿法,更显身姿,他就有一些无法抑制的冲动。 男人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 ‘你是失忆了不是失智了!’ 他凝神静气,专注去驱散身体里的毒。 可因丧失良机毒素确实在蔓延,要完全冲破需花费些时辰。 把一件衣服都拧干之后,嘉喜觉得这水应该喂的差不多了。 衣服烘干之后又重新穿上。 主角受的身体好像比先前凉了一些,她现在又瞎又受了伤,没办法将人挪到床上去。 于是费了半天劲,将男人放在洞口散味的毛皮拿过来。 站在洞口被吹了一脸风。 从外面往里看,微微泛着亮光的洞口出现了一个面容娇美的姑娘。 有人藏在树上,充满血丝的双眼贪婪的死死盯着。 6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嘉喜回去把毛皮朝身上一披,往顾卿之胸膛上一趴就这样睡了过去。 火快熄了,她只胡乱塞了点柴。 嘉喜其实觉得顾卿之应该很快就没事了,因为有主角光环嘛,可是当她第二天醒来,发现顾卿之身体的温度貌似比昨天又低了很多。 到了晚上之后她都摸不出来是死是活。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跌跌撞撞去取柴火,将火堆烧的稍微旺一些。 直到手掌下的温度发凉。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人生地不熟的,有主角在好歹有点安全感,现在世界主角光环这么不顶用吗? 她一个瞎子怎么活呀? 又摸了好几遍。 确定顾卿之心跳没有了, 呼吸没有了, 温度没有了。 但是突然眼睛睁开了之后,被吓得哇哇哭的嘉喜以为这人是死不瞑目。 因为没有别人她哭的实在凶,险些昏厥过去,以前的世界再怎么困难也不像这样的呀。 要是现代世界还好,可这是古代世界,而且还在森林里,多难活呀。 能想象到会死的很惨的后果,这会被她的大系统更加看不起吧? 系统面板也找不到进入下一个世界的按钮,为什么她的权限那么少? 命苦啊! 嘉喜渐渐止住了哭,反正她的人生信条就是快快乐乐,漂漂亮亮的活着。 她从顾卿之胸膛上离开。 卡在最后关头的顾卿之额角青筋暴起,他注意到嘉喜往前走的方向是那几个还剩着的果子。 他可以用自己的内力将毒素逼出来,可嘉喜貌似并没有武功和内力,要是吃了的话后果可能很严重。 我没有死! 别吃! 不可以! 嘉喜终于拿到了果子,她嗅了嗅,有股植物的清新香气。 主角受吃完之后好像并没有特别剧烈的反应,应该能够让她死的体面一些。 她咬了一大口,确实水多,但没味儿。 咽进去有点苦苦的,她又咬了一口嚼啊嚼,但是这口还没咽下去,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诈尸的顾卿之冒火的声音,“吐出来!” 男人的手掌捏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指扣她嚼碎了的果实。 嘉喜不适的想挪开脑袋,但被顾卿之强硬的逮住了。 男人的动作堪称蛮横,和整个人最近几天的脾性完全不符。 “呕~” 嘉喜趴在顾卿之的膝盖上,把刚刚吃进嘴里的果肉都吐出来了,男人还不放心把她提到小水潭边漱口。 她被折腾的鼻尖红红嘴巴红红,额头都是汗水,“咳咳咳!” 顾卿之抱着她,“都吐出来了吗?” 嘉喜心虚,“咽进去了一半,吐出来了一半。” 感觉男人要扣她喉咙,她赶紧抱着男人的手摇头,“别了别了,你都没事我就咽进去一口应该也没事!” 顾卿之的眼眸黑压压的,“我和你身体状况不一样,我有内力可以自我调节,你不行。” 嘉喜在男人的怀里扑腾,“那我反正不要你扣我喉咙,太难受了!你刚刚用手指在我的嘴巴里乱晃就已经让我不舒服啦!” 见她确实并没有很难受的样子,顾卿之才狠狠的喘匀了一口气。 幸好吃的不多。 嘉喜从他身上起来一屁股坐到旁边,“兄长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死了。” 男人语气艰涩,“明知那果子有毒,你为何要去吃它?” “兄长死了,我如何能苟活?” 漂亮的人说着漂亮暖心的话,让听者为之动容震颤! 自古只有君王灭国引颈赴死,哪有兄长死了,妹妹也想跟着寻死的。 嘉喜做的事对他的冲击很大。 男人撑在地上的手攥紧了。 他看着面前人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以后万不可再这样,我定会带你出去。” 提醒也告诫自己,“我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妹妹。” 嘉喜双眼睁大,缓缓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叫妹妹了,那是不是就彻底相信了? 戏没白y……啊不没白真情流露。 身为一个进入了很多个世界的快穿宿主,虽然任务完成的不怎么样,但小心机还是攒了一些的。 就算果子有毒但能毒到哪儿去,死了就进入下一个世界,没死顺势而为。 现在咱俩是一伙的咯。 她特别真诚的仰着头,“兄长晕了一天一夜饿不饿?你给我留的烤肉我一口都没吃哦,本来等着你醒了一块吃的。” “嗯。”顾卿之牵着她回到火堆边,将快要熄灭的火堆重新点燃。 嘉喜饿得狠了,吃了大约两斤半的肉,手脸都是油的,乖乖被顾卿捏着手指擦。 其他的烤肉被男人解决。 这天晚上顾卿之照例在火堆旁休息,而嘉喜已经很累了回到床上去睡觉。 不过她睡不着,太冷,脚底发凉后背发凉,裹着毛皮也无济于事。 远处的男人问,“伤口疼?” 嘉喜坐起身,“伤口疼,也冷。” 她慢吞吞挪到火堆旁烤火,可怜兮兮的,“我今天晚上就在火堆旁边睡吧,实在太冷了。” 嘉喜在发抖,顾卿之发现了。 同样一种毒物,不同身体素质的人吃了之后反应也不太一样,本来嘉喜身体就有些亏空,伤势还不见好。 所以虽然只是进去一口,肯定也有不良反应。 如今觉得很冷,肯定是吃了那毒果子的缘故。 顾卿之有内力,可以一整晚传输给嘉喜让她在床上睡个好觉,但…… 是妹妹,他本就心浮气躁。 男人什么也没说,沉默的给人盖了盖毛皮,又将火烧的旺一些。 第二天早早的去外面转了一圈,拿回来一个小小的像碗一样的石槽,摘了一些看起来能吃的野菜。 先试,能吃的就留下,不能吃的就丢掉。 可不敢再让人跟着他一起试吃这些东西了,弄得他心律不齐。 所以嘉喜哆哆嗦嗦的醒来时,听说能有热乎乎的肉汤菜叶子喝高兴的不行。 好听的话一箩筐。 “谢谢兄长!” “兄长真棒!” “没有兄长在我可怎么办呀。” 顾卿之极力克制着一张严肃脸,却也抑制不住的露出一丝笑来。 7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没有人不爱听夸奖的话,特别是自己觉得能得到夸奖的时候。 嘉喜嘴甜大概是天生的,又识时务,所以她在哪儿都过得不差。 “今天外面好像出了太阳。” “日头确实挺足,我记得你说想出去洗漱一番,今日方可。” 嘉喜高兴得跳起来,“真的吗?那太好了我都觉得我臭了!” 男人闷笑一声,没臭,她每天都会偷偷擦身子,以为悄悄的,但他每次回来看见水潭边溅在岸边的地方一片湿润。 这是嘉喜第一次出山洞,她迎着日光能感受到些许眼睛的刺痛。 顾卿之已经从洞口处沿着圆形的方向往四周摸索查探,所以知道哪里有水源且比较安全。 他给嘉喜弄了一根笔直的拐杖。 嘉喜:嘻嘻嘻我真滑稽。 她拿着拐杖这里戳戳那里戳戳,走得很慢。 因为在洞里安静的环境待的比较久,所以出来头顶碰到一些蜘蛛网都能让她变得紧张兮兮。 她怕得,很怕遇到什么有毒的昆虫和饿得冒绿光的猛兽。 被男人扶着碰到水之后就更怕了。 水里会不会有蛇?会不会有鳄鱼?会不会有电鳗?会不会有水鬼?无法预料的未知终究让人觉得恐慌。 顾卿之看着嘉喜喜紧紧拉住不放的手,“不是要洗澡吗?” “是的。” “那就洗吧,我会在不远处等你。” 本来一路走过来浑身燥热的嘉喜,脚底碰到水之后突然就透心凉,始终怕水里有什么东西扯她脚。 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卖惨哭唧唧,“兄长,我看不见啊,很害怕,你陪我。” 顾卿之喉头下压,“可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又没关系!”嘉喜,“求你了兄长,我真的很害怕呀,我不脱衣服就行了!” 被软磨硬泡一番后,男人终究陪着留了下来。 嘉喜蹲坐在男人和岸边的中间洗,腿漫过男人的膝盖大腿,她左搓搓右搓搓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些放松下来。 拍了拍面前背对他的顾卿之,“我洗的差不多了,兄长洗不洗?” 男人盯着晃荡的水面,“我不用,随时都能出来洗。” “噢,那兄长能帮我把衣服烘干吗?”嘉喜往后退,坐到稍浅一点的岸边拧身上的衣服。 顾卿之就回头,猝不及防的风景将脸上冷静的表情打碎,心情如这不断晃荡的水面般暗潮汹涌。 他脚底一滑,扑通一声摔进水里,身上的衣服一瞬间湿透。 嘉喜听到声音,赶紧担心的往前,但比较猥琐,用蹲爬的。 “咋啦咋啦?(;?Д?)!” 正巧就爬到了重新从水里起身的男人面前。 先前顾卿之是背对着嘉喜的,现在和刚才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面对着。 且。 两个人和刚才一样的距离,从后背那里起量大的50公分左右,可现在男人又可以说离嘉喜更近。 怎么说呢。 顾卿之面对着,与她的脸相隔50公分左右,又只相隔5公分左右。 他浑身上下腾的一热,连尾椎骨都发麻。 嘉喜只听到男人喘气的声音,她的动作没停,往前移,额头就撞到了东西。 一愣,剑柄吗?抬手想抓。 顾卿之狼狈的后退几步,嗓音压抑暗哑,“莫担心,我无碍。” 就算有事她也没办法呀,嘉喜点头。 “兄长的衣服湿了吧,不如也洗一会儿?” “嗯。” 顾卿之双手握拳,手上青筋突显,他在忍耐。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衣衫尽湿。 她依赖他,他对她做什么都行。 就算…… 简直禽兽不如! 男人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和身体一起浸入水中。 …… 最近天气好像越来越凉,外面也时常下雨,这种情况两个人不适合走出森林。 顾卿之和她商量等过了这个冬季,入春暖和了再一起出去。 嘉喜一个靠人的小瞎子当然没有意见。 为了储存一些过冬的食物和毛皮,男人这段时间也一直早出晚归。 勤勤恳恳俨然一副兄长的作派。 嘉喜很满意。 当然她也不是没事干,她在锻炼自己的身体,不断适应自己瞎子的生活。 现在已经将洞里的所有摆设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也知道顾卿之原来是睡在角落里。 比她的床离火堆更近。 嘛,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很正常,有时候主角也不例外。 所以她要和主角受换!床!睡! 她从自己床上抱了一张毛皮过来垫着,心想顾卿之的床比她的还简陋。 硬邦邦的木头上面垫着一层薄薄的杂草,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至少还有好几张毛皮盖呢。 说实话主角受当兄长还真不错,她挪了挪屁股,床还是不换了吧,这张毛皮就给顾卿之垫着。 面前燃着的柴火噼啪一声。 之后嘉喜隐约听见从洞口外面传来人的说话声,不是顾卿之的。 听着有种年少恣意感。 好听。 这人似乎是遇到了困难,哎呦哎呦的喊着有没有人能帮帮他。 嘉喜默默的走到了洞口听,生人诶。 “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啊?我的腿断了,快死了,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要是天黑之前还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待着,我肯定会被森林里的野兽拖着吃掉啊!” “如果有人能救我我将来定会报答!” “这地方怎么会有咬人的蚂蚁?疼死了,天呐天呐,别咬我,别咬我!” 好可怜哦,嘉喜蹲在洞口咬了一口腿腿肉吃。 这人喊了一会儿,天快擦黑了才失落的走。 等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嘉喜才又摸索着回到火堆旁,晚间顾卿之回来的时候将这件事说给他听。 “兄长说这里危险的很,没有人帮助他会死吗?” 男人搅动着石锅里的汤菜,眉眼被火光照应的有些锋利,“大概。” 他神色不渝地看着嘉喜略显遗憾的表情,“你想帮他?” 嘉喜赶紧摇头,“我一个瞎子怎么帮他呀?而且兄长照顾我就已经很累了,我怎么还忍心给兄长添负担呢?” 可不能做惹麻烦的事。 顾卿之,“你若是眼睛没事,可会帮他?” 8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会,帮他把腿接上。” 心思纯良是好事,但男人高兴不起来,他没看旁边的人,“刚才你夸他声音好听,可是喜欢他?” 随即话风一转,“爹娘是否已经为你我议亲?” 嘉喜呆了呆,好好的说话怎么上文不接下文的又有新问题出来了? 她想了想说,“爹娘确实在为我们相看亲事,不过兄长有自己的主意,爹娘劝说几次无果后就放弃了。” 有官配喜欢男人嘛,当然得那么编。 顾卿之微顿,嗯了一声。 “至于我。”嘉喜笑了笑,“兄长猜猜。” 男人言不由衷,“议了。” “对喽!”嘉喜咯咯笑,看不到顾卿之脸色铁青的样子。 “对一般闺阁小姐来讲,我这样的年纪才说亲事已经算是很晚了。” 她捧着自己的脸,像是对未来姻亲生活很是向往,“爹娘给我好好挑了一个,那人挺好相处的,我和他会在与兄长从江湖上游玩回去之后成亲。” 这些话重重的砸在了顾卿之的心上,他一直想的很多,脑海中不自觉将很多东西联系在一起。 他对嘉喜没来由的喜爱和冲动, 两人掉到崖底的姿势, 嘉喜被他刺了一剑, 他们兄妹的关系, 他没有议亲,而嘉喜快要成亲了。 男人逐渐有了一个不得不接受的清晰事实,这大概是一个无法遵循道德理常的故事。 他在失忆之前,喜欢上了这个乖巧可爱的“妹妹”。 独占欲很强。 年纪不大还好,但随着两人年纪渐长,特别是姑娘家如果再不说亲事,会被说很多闲话。 失忆前的他一边想放手,一边很嫉妒。 丧心病狂到哄骗什么也不知道的妹妹来江湖游玩,内心逐渐扭曲,终于有一日将人约到这里来。 以‘就算不能活着在一起,那死了总该可以’的心态抱着人跳崖。 俨然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变态。 顾卿之深深的憎恨以前的自己。 失忆了也好,他以后一定要当一个真真正正的兄长。 摒弃那种不该有的心思…… “兄长?” “兄长!” 嘉喜叫了两声男人才回过神来。 他望着旁边这张漂亮的脸,晃神两秒后坚定的说,“等日后出了这森林,我们就直接回家。” “我会寻遍世界各地将你的眼睛治好,不然以死谢罪!” 治好了之后他会永永远远的离开。 嘉喜:…… 她犯难隔着衣服挠了挠胸前结痂了的伤口,哪里有家呀。 “晚点回去吧,我眼睛好了再回去,不然爹娘会把你打死的。” 男人摇头,“那也是我该受的。” “必须马上回去,因为治你的眼睛应当要花很多钱,我没有办法短时间凑到那么多钱。” 已经在这里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 嘉喜没有办法,“好叭。” 先答应,到时候不说家在哪儿主角受应该也拿她没办法,或者她该跑时就跑。 偷偷跟在后头收集故事线。 反正到时候出去了,总归比这里的日子好过些。 …… 顾卿之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嘉喜也拿着自己的盲杖当成剑耍起来。 没什么章法软绵绵的。 男人有时看不过去会纠正她,让她先把抬剌蹲等基本功夫学扎实再说。 嘉喜会些浅薄的拳脚功夫,但在有内力又会耍剑的主角面前简直不能看。 她虚心受教,认真学习,不过学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懒癌症犯了,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耍赖不学的时候还知道拍马屁,“兄长真厉害,我要是寻常女子定会对兄长一见倾心。” 顾卿之心头一悸,怕自己想太多本来休息一天不出洞连忙又出去了。 “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嘉喜摇摇头,本来还想问能不能教怎么把内力练出来。 她盘腿坐下,气沉丹田想凭空弄出内力出来。 果然没一会腹部就热热的。 是面前坑里的火烧过来了T^T “姑娘,姑娘~”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年轻的男性声音,和上一次嘉喜听到的一样。 “心地善良的姑娘,可否出来一见?” 嘉喜手握着棍子走到洞口旁,这人不会爬上来吧? 外面的人还在说话,锲而不舍的,“姑娘是否被贼人掳了关到此处?小生不才,略懂拳脚可救姑娘于水深火热。” 他听到里头有动静,但没见人露出头来,更加彬彬有礼,“姑娘莫怕,小生并不是坏人。” “小生也是偶然躲避仇家才到此处来,没想却见了姑娘在这偏僻的山洞里。” “若姑娘信我,可告诉小生家住何处,待小生出了这林子定叫人前来救你。” “其实从此处走出森林也大约只要一天时间,如果姑娘愿意同小生走,小生愿为姑娘效劳。” 嘉喜好奇,“你说从这里走出去只要一天时间?难道这处森林不是很大很宽,而且还有很多蛇虫鼠蚁?凶残的猛兽吗?” 听到她理人了,采花贼很是兴奋。 他本长得如书生一般,又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所以品尝那些不谙世事的闺中小姐游刃有余。 但月余前不知从朝廷来的哪一个大宫,突然就命人抓了很多重犯,必将判死刑的那种。 包括他这个采花贼。 他们一行人被押送到迷雾森林边缘,那个年轻的朝廷官员对他们说。 “找到掉下悬崖的顾公子出来,就免你们死罪。” 面貌特征姓名通通都没有细说。 有的罪犯绳索被解开之后,就朝迷雾森林相反的方向走,但没跑多远就被一箭射死了。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进迷雾森林,开始还比较和气,想合作互相打听那顾公子到底何许人也。 后头误食毒物的误食毒物,被毒虫咬的被毒虫咬,被野兽叼走的被野兽叼走,还有摔进不知名洞穴和陷进沼泽里的,死的死残的残。 他一个采花贼靠着吃肉勉强走到了这里。 因着顾卿之不断往外扩充扫平障碍,他的日子才好过些。 本来他一个采花贼,不应该和那批死刑犯一起被送到这里,可被关在牢里他被狱卒重点照顾,苦不堪言。 9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有些被他轻薄了的闺阁小姐派人来寻,想将他救出去,可后头都说塞银子也不管用。 他惯是知道自己面貌清丽,所以男女通吃,只不过时常见的男子都各有各的丑法。 又臭不可闻。 在牢里有一个领头的狱卒,暗示他行欢好之事可照顾他一二,采花贼嫌弃不已,就想着要和男子也得是个长得好看的。 所以看见来牢房,府衙亲自带着巡视的姜程后。 他就把主意打到姜程身上了,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位权势很大的年轻人。 和他一样。 结果就是失败了。 现如今他不该招惹这位姑娘来才是。 只是他有那方面的瘾疾,见了貌美的姑娘如果无法睡上一睡,就会一直心痒难耐。 而且他有偷偷听过这姑娘叫那人兄长。 那只要他能勾引得了这姑娘,那他以后的日子会更加快活,说不定他们会带他一起出了这迷雾森林。 以后的好日子肯定更多。 “不知姑娘是听谁这样说的,但小生在这里过了好些天,毒物是有但数量不多。” 离间计采花贼用的炉火纯青,他只是点到即止。 “而且小生还发现了一处可吃的鲜美果子,姑娘可想尝尝?” 嘉喜朝外面晃了晃手上的棍子,“要,你扔进来。” 采花贼将费了半天劲摘到的果子,又费了半天劲对准扔进了从外面看并不大的洞口。 嘉喜已经学会了听声辨位,她捡起地上的四个果子拿到水潭那边洗了洗。 坐到火堆旁吃了一口,熟悉的在现代才能吃到的果子,不过是野生的。 又甜又烂乎,她直接就啃了俩个。 外面的人扯着嗓子又说了半天都快哑了,嘉喜才回,“还有吗?” “没了。” 嘉喜就拿着一块烤好的冷掉的肉来到洞口边,丢了出去,“给你吃。” 采花贼大喜过望。 他本来想着今天肯定没什么收获会无功而返,毕竟荒郊野外,肯定对陌生人有警惕心。 未曾想到这姑娘如此单纯善良。 还偷偷给他烤好的肉吃。 确定很好骗,要是能让她看到自己白面书生似的脸,那定然成了。 …… 回来的男人看着嘉喜献宝似的,递上来的两个果子,沉声,“哪来的?” “我用烤肉换的。” 察觉到顾卿之语气不对,她主动解释,“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断腿的人,他还没死诶,今天跑到我们洞口下面。” “骗我说这里根本就不危险他可以带我出去只需要一天就行什么的,我才不信!” “他肯定想把我骗出去占领我们的山洞!我没上当。” 这个人说话内容还怪怪的,说不定看上主受了。 她笑得讨喜,“就是这果子确实好吃,我想着兄长那么辛苦该吃些甜的。” 男人神色稍缓,有些小脾气但经常嘴甜,又时时刻刻想着他信着他。 没失忆之前的他能喜欢上嘉喜也情有可原。 “顾嘉喜。” “嗯?” “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以后就算在我面前,也不可只着单衣。” “好哦,吃一颗果子嘛?”撒娇的语气。 顾卿之拿了一颗掰开他们一人一半,另外那一颗也是这样没的。 “生人给的东西也不可随意接受。” “好的。” 接下来的采花贼几乎每隔一天都会来一次,每次来都会用果子勾引嘉喜。 待的时间不久,因为怕碰到偶然回来的顾卿之。 而每次来都会从头到脚,从声音到内里油嘴滑舌的夸。 但嘉喜不吃他这套。 后来采花贼自我陶醉地说道纤纤玉足时,被黑着脸专门回来的顾卿之揍了一顿。 好几天都没来了。 顾卿之将怀里护着的果子递给她,“万不可轻易被这种只知油嘴滑舌的人哄骗。” 嘉喜腮帮子鼓鼓,“兄长,你知不知道他每次来都会问你在不在。” 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一开始还说这人夸人的话说的这么恶心,后来想想这是双男文世界就明白了。 顾卿之,“下次他再敢冒犯你,我会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 看来这位主角受还没有开窍。 嘉喜咔嚓咔嚓吃果子,“兄长,他长得怎么样?” “丑陋无比,如一只无毛的鸡。” 这样啊,那应该连个男配都算不上。 “兄长,你坐的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正在制作毒粉,为以后我们出去做准备。” “辛苦了,小心自己呀。” “嗯。” 嘉喜手上的剑伤早就好了,但胸口上的剑伤是最近才完全好。 什么痕迹也没留。 她高兴说起这件事时,顾卿之顿了好一会儿。 晚上趁嘉喜睡着时,掀开她衣服看,果然光滑如初。 男人面无表情的垂眸看了她半晌,回到自己睡的地方坐着。 抖动片刻后起身去洗手,重新睡下。 …… 森林山谷里雪下的最大的那几天,顾卿之难得整天整天都待在洞里。 他看嘉喜在不大的山洞里已经来去自如,还会洗自己的衣服,给头发编奇怪又好看的头型。 以前这些都是他来做,可现在除了一日三餐,嘉喜并不需要他太多。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有些从垒着的石缝中飘进了洞里。 她伸手去接,凉飕飕的。 身后的男人同她商量,“想不想练剑?” 然后他俩就打起来了,确切的说是嘉喜主动攻击,而顾卿之负责防守。 小瞎子当然比不了常年习武练剑的人,就算是男人失了忆。 但顾卿之不得不承认的是,嘉喜的进步很大,以前两人也这样练过,那时嘉喜还连他的方位都找不到,现在居然能步步紧逼。 算是有些天分,就是懒得很,不想记招式。 男人只能用招式让嘉喜吃痛,每次都让她在同一个招式里吃亏,这样虽然嘉喜不想学,也不得不被动记在脑子里。 效果甚佳,如今嘉喜在他手里已经能坚持三个招式。 面前的人突然脚步凌乱了一瞬,仰头就往前摔,顾卿之慌忙丢掉手里的棍子去接。 却不料嘉喜偷偷一笑,在男人接住她的那一刻用棍子抵住了顾卿之的咽喉。 10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她小脸上得意洋洋,“都几次了还上当?” 顾卿之将人扶正,无奈,“可你是真摔。” 嘉喜:嘿嘿。 她突然眨了眨眼,踮脚伸手摸上了主角受的脸,凑的越来越近。 仰起的脸,粉色的唇,黏腻的梦,纠缠着呼吸。 顾卿之下颚紧绷,本来已经半寂下去的心突然又剧烈跳动起来,他本可以退开,却没有动作。 嘉喜亮着眸子拍了拍他的脸,“我好像能看见东西了!” 男人猛地捉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嘉喜使劲眨眼,“不过好像看的不是很清楚,蒙着一层黑雾一样的。” 她转身跑到洞口,透过缝隙去看外面的雪,立马就被这亮度刺的眼睛疼,赶紧低头捂眼。 顾卿之过来捏着她的下巴,看她眼部紫色的痕迹,确实减缓了很多,如今只剩眼皮和眼睑处有紫的颜色。 “眼睛疼。”好像光稍微亮一点就不行。 “那就不看。” “可是我现在就算闭着眼睛站在洞口,感受到外面雪反射回来的光也有些受不了。” 顾卿之就给她做了挡眼睛的布条。 当天晚上嘉喜通过听觉发现男人好像在洗漱,平常一两分钟就能完成的事,这天晚上却足足费了一个小时。 “兄长是在刮胡子吗?” “嗯,胡须。” “好的,胡须。”嘉喜时常会被主角受纠正一些说辞。 确实该刮了,白天摸脸的时候有点扎手。 她又听到衣服摩擦和更大的水声,遮盖眼睛的布条尾巴,随着她歪头的动作晃了晃。 “兄长是在洗澡吗?” 水流撞击地面的声音停了停,“嗯。” 嘉喜曲着腿将脸埋进毛茸茸的毛皮里,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先睡了。 半睡半醒的时候发现顾卿之洗完了澡,居然爬到她床上来睡了。 嘉喜被冷了一个哆嗦,随即男人用内力又将她变得暖和。 好舒服呀,像开了暖空调一样。 男人没等她发问就解释,“如今你眼睛见好,不可再有其他差池,所以也不可受凉,从今日起,我每晚都会让你睡得暖和些。” 这样确实特别好睡,她边嗯了一声边往毛皮里缩。 顾卿之在黑夜里睁着双眼看她慢慢睡沉,知道嘉喜睡着了之后就不容易醒。 男人手指抚上她的眼睛。 原以为重新看见东西会很困难,没想到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好了。 等出了这森林之后,他就没有办法,也没有借口再待在嘉喜身边。 “没有理由了。” 他本来快要抑制好了,可为什么,会不甘心。 真的快抑制好了吗? 男人的脑海里闪过恶念,将嘉喜的眼睛弄坏,重新让她依赖自己,或者让怀里的人彻底成为他的人。 顾卿之将嘉喜抱得越来越紧,翻涌的情绪在闷哼一声后停滞。 他起身去清洗,回来之后用内力将身上弄得暖烘烘,一上床嘉喜就主动钻进了怀里。 顾卿之眸色暗沉的摁了揽怀里人徽启的唇,习武之人什么方面的需求都很大,特别怀里的人他喜欢。 如果一直压抑说不定哪天会走火入魔,反而会像以前一样伤到嘉喜,他需要发泄出去。 就在这人迹罕至的森林,在这这两个人的山洞,在这大雪纷飞的冬季。 他就让自己的心和身体放纵一回,等出去之后一切都会回归原位。 嘉喜会有自己的生活,他也会云游四方。 她什么也不需要知道,这样对两人都好,男人这样说服自己。 …… 嘉喜发现顾卿之又在捣鼓他那些有毒的瓶瓶罐罐,先前说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又开始弄。 可能是太无聊? 幸好男人说过这处森林其实温差变化并不巨大,所以冬季里下雪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这里的春天会比任何一处地方来的都要早。 嘉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着眼睛变好之后,出去森林见识见识古代人的生活了。 心情愉悦之后晚上睡得也特别香。 她并不知道顾卿之用那粉末让她睡得更死。 男人第一天只敢抖着手在被子里脱她衣服,心如擂鼓的又替她将衣服穿上。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直到第四天才忍不住细细摸索,在嘉喜溢出的一丝声音里颤抖着印上发烫的唇。 后来床边两人的衣服散落一地。 顾卿之急躁的摇晃毛皮,堵住身下人口中的呜咽,被灭顶的白光吞噬理智。 男人愉悦又羞耻,却分毫收敛不得。 他弄的小心,一点痕迹也没有留,可虽弄在外面也禁不住夜夜被打扰,嘉喜以为自己营养不良。 她祈祷大雪赶紧融化,春天赶紧到来,出去了就可以吃很多各式各样的好吃的,营养自然就跟上来了。 不过人比人气死人,顾卿之好像精神头很好,怎么说呢。 她蒙着眼睛都能听出来这位主角受好像男性特征又明显了些,就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场。 一种独属于男性的。 嘉喜打了一个哈欠。 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个人形板暖空调,她已经被惯坏了,白天不想去床上窝着睡。 待在火堆边,头一点一点的,险些栽到火堆里去。 顾卿之皱眉将她扯过来,一只腿曲着抵住她的后腰防止她往后摔倒,“困了就去床上睡。” “不去,这里暖和。” “要不然你睡在我腿上。” “谢谢兄长!”嘉喜拿个草垫子一垫一躺一盖一歪头就睡过去了。 男人神色柔和的抚了抚她微乱的长发,这天晚上难得没有太过折腾。 “雪融了!” 嘉喜掀开遮着眼睛的布条一秒又快速盖上,快快乐乐的和顾卿之分享这个好消息。 雪最大的时候到洞口与地面的一半,现在已经下去了很多。 她说,“可以准备出去啦!” “兄长给我削一把带刃的木剑好吗?到时候我也不能拖后腿呀!” “好。” 当天晚上,已经放过嘉喜好几天的男人,发狠的将人摆弄得越发厉害。 该放手了。 …… 嘉喜发觉最近顾卿之好像有点不对劲,每天除了做饭的时候离她近些,其他时间都离她八丈远。 11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 晚上的暖空调服务也没了,任她如何撒娇打滚都无济于事。 本来以前就话少,现在话就更少了,天天万不得已要说话的时候就嘉喜姑娘的叫。 像个礼貌学人说话的鹦鹉似的。 要不是实在态度没有太大的变化,她都要以为顾卿之恢复记忆了。 门口堵着凉风的石头已经被推开,外面春寒料峭,只零星某个地方有点结冰的雪花。 天气还冷得很,但男人就是要这种偶尔还会出太阳的天气里,动身走出森林。 嘉喜没意见,在大事上她很听话。 她蹲着,听男人收拾了好几天的东西,不能带太多,也不能什么也不带。 姑娘立于火堆旁,眉目珠唇如涂了胭脂般艳丽,穿着衣服时身姿纤瘦,小小一个侧耳倾听动静。 顾卿之心中一动。 记起嘉喜好像议了亲,男人走过来的动作一滞,又若无其事的坐下开始做饭。 “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明日早晨就走。” “好的。” 他问,“可还记得兄长的样子。” 嘉喜警惕,“当然记得,但是我瞎了那么久不太描述的出来。” 她现在的眼睛能在昏暗的洞里睁开了,但主角受给做了挡眼睛的布条之后就没有掀开过,在外面光线太亮依旧不行。 嘉喜自己也要准备,她要带上自己的木剑,将头发好好的绑起来。 虽然顾卿之带了制作的肉干在包袱里,但她在身上也要塞一两个。 而且毛皮衣裤不能穿太厚,最多只能穿个上半身的毛皮褂子。 下半身是皮,被顾卿之将皮上的毛都给铲掉了,可能是为了出去的时候行动更方便。 一整个晚上,嘉喜都紧张的睡不着。 顾卿之下意识的要走上前拥着人入睡,但他强硬克制住。 这几日在洞里的快活日子已经够了,不可再生妄念。 男女授受不亲,他虽不是君子,却也有侠肝义胆,这种趁人之危的事之后万不可再做。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顾卿之早早将吃食做好,把嘉喜叫醒了之后两个人就出洞。 洞离地面实在太高,所以他还是将人抱了下来。 嘉喜觉得有什么东西杵着她,“兄长的剑戳到我了。” 顾卿之燥得慌,连忙将人放下来,嗓音低低的,“抱歉。” 以往都是黑夜做那等事,白日里就有些害臊,而且他也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 明明很冷,男人却出了一额头的汗。 嘉喜手上拿着自己的木剑当拐杖用,布条飘在肩头上摇啊摇,“兄长我们该往哪边走?” 顾卿之反应过来,从旁边捡了一根棍子往她手里塞,看嘉喜下意识握住了。 男人心思不纯。 头顶都开始冒烟,脸是红的,但声音依旧听起来没什么情绪,“握住这根棍子我带你往前走。” 嘉喜点头,“好的。” 其实在这几个月,顾卿之除了狩猎回来吃的东西之外,也在勘测地形或者熟悉有什么毒物和野兽之类。 他已经往外扩了大约一里的范围。 这一里路程他能保证都是安全的。 而且他这次带嘉喜走出森林,专门千挑万选的是一条日照时间都很长的地界,不至于有太多像其他地方那么多阴湿的毒虫。 嘉喜是知道自己走的慢了,她眼睛瞎,看不到东西,走的就更慢,如今一个小时过去了,好像耳朵里听到的鸟叫声依旧是那只。 便停下来,“兄长。” 顾卿之回头,满意的看着被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嘉喜。 脸裹着头裹着脖子裹着手裹着,基本上没什么肌肤露出来。 “何事?” 她说,“兄长要不然背着我吧。” 男人上前两步,“可是累了要休息?” 他正准备拿出水,就听小姑娘道,“是我走的太慢了,兄长背着能走得快些。” 嘉喜摸索着握住了顾卿之的臂膀,“我听到了很多的声音,太可怕了,想早些出去。” 男人的眼眸更加柔和了下来,忸怩一番后道,“好。” 把背着的东西放到胸前,蹲下身让嘉喜到他背上去,“上来。” 嘉喜爬上去了。 男人胸前挂着东西背上背着人,并不是很吃力,脚步轻快,因此身后跟着的人脚步就越发的清晰。 嘉喜将脸搁在男人的肩上,小声说,“身后有东西跟着我们。” “嗯。”顾卿之早就知道,“是那个和你用果子换肉的人。” “是他啊,他跟着我们做什么?” “应该也想出去。” 这人明显是想捡漏,有危险赶紧跑,没危险顺着他们开的路走。 嘉喜生气的,“那你小心一点,要是后面跟着的这个人有危险,喊救命,你要先保护好自己再说!” 听她不放心的嘀嘀咕咕,全然将他放在心上的样子,顾卿之眼中暖意更甚。 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男人问起了嘉喜的议亲对象。 嘉喜在心里哀嚎一声。 就知道走长路的时候会聊天,东家长西家短的没有,这个失忆人士聊天可不就得问这些吗。 说实话她都忘了当初编的内容了。 犯难的伸手捞着男人挂在胸前的绳子玩,又开始半真半假的编,“嘿嘿说实话,不怕兄长笑话,我都有点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人家辛辛苦苦背着她呢,嘉喜见缝插针的说好话,“不过肯定没有兄长长的好看,没有兄长会武功,更没有兄长有本事,肯定也没有兄长对我好啦!” 顾卿之被夸的心花怒放,矜持了一下。 “既然他没有我好,为何你要嫁他?” 怎么像个小朋友一样问题那么多,嘉喜头大,“那不是我年纪大了吗?再不成亲就成老姑娘了,爹娘为我把关了好久呢。” “至于他没有兄长好我为什么要嫁他,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有兄长这样好呢?” 软呼呼又轻呼呼的一个人在背上,贴着你的耳朵轻轻的说着贴己的话,手臂绕着你的脖颈。 一副亲近姿态。 顾卿之往前奔跑的动作突然一顿,问了一个自己真的不是很在意的问题,“你觉得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陪着你在这里的我好?” 12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嘉喜有点糊涂的眨眨眼,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对比? “都好。” “都好?”男人砍掉了旁边伸过来的树枝,又踩碎了一只乱爬的硬壳虫。 怎么能都好。 他连以前的自己都嫉妒,这种心思让令人难堪。 嘉喜琢磨了一下,“不过我以前以为兄长只会一些浅薄的剑法,没想到到了这处绝境之后,兄长的本事才真正显现出来。” “会制作石锅石碗,还会制作装水的竹子,还会做衣服烤毛皮,认毒虫认野果认野菜,还会捕猎动物,特别了不起!” 顾卿之不闷了,被她夸的比刚才还要高兴,背着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后面远远跟着的那人险些被他甩掉。 “兄长。”嘉喜压着他胸前的带子晃了晃。 “如何?” “跟我学说一句话。”她眼睛上的布条蹭了蹭男人的耳朵,“兄长应该对我说,你没有我可怎么办呀!” 男人不语。 后面拗不过无奈说了,“你没有我可怎么办?” “嗯,我没有你不行的。” 凉办,哈哈哈。 顾卿之觉得嘉喜真的很讨喜,除了是她妹妹这方面,哪哪都讨喜。 一个时辰的功夫,顾卿之已经背着人走了很长的路,早就超过了他探索的范围。 地面潮湿阴冷,纵使顾卿之眼睛那么尖,有时候还能踩到藏在枯叶中的蛇。 但他脚上包着厚皮,又行动迅速,毒蛇没有伤到他分毫。 树枝上各种缠绕的丝遍布,有毒,只能将树枝砍了之后再往前走。 因为很少人涉足,所以路特别难走,割人的杂草和七拐八拐的树都让他们寸步难行。 先前不能将嘉喜放下来,如今就更加不能了。 还有些看起来是平平整整干干净净的路面,其实踩进去就是拔不出来的沼泽。 看似坚硬的树边地面踩上去里面却是空的,有很多毒虫,一瞬间会将一个人啃食的渣都不剩。 嘉喜听着从后面不断传来的惨叫,觉得慎得慌。 “啊啊啊啊啊啊,姑娘救救小生,姑娘救救小生!” “别别别咬我!” 这人也傻,跟着顾卿之走过的路走就行了呗,往旁边走什么? 后来这采花贼大概终于知道喊嘉喜没用,又开始喊起了顾卿之。 “大侠走得慢些,等等我啊,在下家财万贯,要是大侠能带着我也一起出去,定会万两黄金报答!” “真的,我乃从皇城来的皇亲国戚,以为这林子不会像旁人说的那么邪乎,哪知道我带了十几个护卫来,到头就只剩我一个!” “大侠走慢些,可能我常年在外,大侠可能没有听过我的名讳,但是我表哥姜程大侠定听过!” 顾卿之和嘉喜同时一顿。 男人:这名字有些耳熟。 嘉喜:哟嘿主角攻。 她紧张兮兮的感觉到顾卿之停住的脚步。 这名字让男人有了些许模糊画面,但他只停住一瞬,又继续往前。 以为有所转机的采花贼气得破口大骂。 可能也是他太过聒噪,竟被一只暗藏在茂密树林里的凶猛野兽看准时机扑倒。 他顿时腿都软了,往前爬。 可这野兽怪得很,长得像狗一样,也不咬头和脆弱的脖子,开始从屁股那边咬。 采花贼死死的瞪大双眼,痛得浑身痉挛,惨叫声传的老远。 顾卿之和嘉喜已经听不到他的惨叫了。 他们面前的是一处突然凹进去的深谷,又宽又长。 嘉喜问,“休息吗?” 男人将她放下来,“前面是一处深谷,我们要顺着它走,看看有没有过去的路。” “好。” 这边的树林依旧茂密,但杂草相较于少了太多,地上许多枯枝烂叶。 可以算是极其干净的了。 两人顺着深谷边缘走,没过多久就看见一处开阔的沼泽地。 嘉喜闻到了一股泥土的湿气。 “有水?” “嗯,左边往上是一处较深的河水,右边过河一大片是杂草丛生深浅不一的沼泽,从沼泽那应该可以过去。” “天黑了,我们今天就在此处休息。” “好。” 顾卿之将她放到了一处开了很多杈的树上,嘱咐别下来,他去沼泽那边探探底。 嘉喜被粗犬树枝包围着,安全感爆棚,乖乖点了点头,手上拿着男人递过来的肉干磨牙。 有猴子穿梭在树顶上,盯着地面滋哇滋哇的怪叫。 面前的小河水面平静无波,顾卿之皱眉的听着不远处的猴子叫声高昂。 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直接越过河到另一边的沼泽处,踩了踩。 有些地方是实的,有些地方是虚的,但大体可以从这里慢慢走到对面,只是要极其小心,有时候前面一大片地方全是表面一层草皮。 在天黑之前他探了探虚实回来,又抬头见猴子,在树梢上乱叫。 这些东西是盯着水面的。 顾卿之往水里看去,有什么? 水里虽有许多腐烂的木头和稍长一些的苔藓,但水质可以算是比较清澈,只是河底略微发黑而已。 男人又掠过水面回到岸边,突然后背一凉,想到什么猛地又往水里看去。 这条河从左至右,没有头没有尾,很长。 刚才因为光线的原因他没有看清,现在到了另外这边,他看的清楚了。 那长长的一条黑色也从左至右,长度不知但宽度三四十公分左右,线条极其流畅,细看还有花纹。 是一条待在河底休眠的巨蟒! 河面多处有冰,大概还在冬眠。 现如今入春,肯定会逐渐苏醒。 肯定也不止这一条! 嘉喜! 顾卿之心头一凉,飞身返回。 …… 嘉喜啃着肉干的时候,好像听到了物体拖曳在树叶上的声音,冗长冗长的。 她停下咀嚼的动作。 那声音又停了。 她又开始嚼,有了 停下,没了。 直到声音越来越近,循环着她坐着的这棵树打圈。 树下的声音还没停呢,就只觉得包围着她的树枝开始嘎吱作响。 有东西在往里面拱。 嘉喜很悲愤,也不敢大声喊,摸摸索索从男人留下的一两瓶毒粉中,掏出一瓶厚厚洒在手上的肉干上。 13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就在嘶嘶声近在咫尺,长长的信子舔到她的脸时,她听准了位置,将手上夹杂着毒粉的肉干迅速塞进了面前东西的嘴里。 我去嘴巴这么大! 咕咚一声,被咽下去了。 显然这点东西还不足够让它饱腹,长长的蛇身不断绞紧这棵树。 嘉喜已经听出这是条蛇了,根据嘴巴推测是个超级大的家伙,她不断的用自己的木剑去戳,但这蛇皮实在太厚,简直隔靴搔痒。 顾卿之赶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条蟒蛇将嘉喜待着的那棵树密不透风的绞紧。 男人眼神一狠,拔出断剑奔过去,凌空一跳,降落下来时将打成几圈的蛇身从上往下划开。 剑刃锋利,瞬间就将刚才嘉喜戳都戳不动的蛇皮划开几道口子。 蟒蛇哀嚎的松开树干,远处的猴子吓得几个抱在一团。 蛇的瞳孔里有两个带温度颜色的身影,树上的那个弱些,地上的那个强些。 它愤怒的用蛇尾巴撞击树根,想将树上的人撞下来。 与此同时顾卿之,“抱树干!” 嘉喜下意识照做,立马被颠的一个趔趄,牙齿磕到树干上疼得眼冒金星。 “兄长!” “莫怕,定不会让你有事。” 顾卿之利用树林里的优势,给了这只蟒蛇一刀又一刀。 蟒蛇再无暇顾及嘉喜,只得和顾卿之争斗,顾卿之也被蟒蛇偶尔尾巴扫到了身体,狼狈不堪。 却双眼发亮。 他摔在地上,被蟒蛇一尾巴打在肚子上。 眼见蟒蛇趁他一时无法起身时,要过来张口将他吞下,岂料这庞然大物突。嘶吼一声,浑身一软,倒在地上。 嘉喜一直听着动静,激动,“兄长我先前把肉干撒了厚厚一层毒给它吃了!” 顾卿之不再犹豫,将翻腾半晌过后奄奄一息的蛇迅速从7寸割下。 耳朵里听不到动静了,嘉喜扒着树干小声问,“解决了吗?” 男人喘着气走过去,翻身跳上树,“这一条解决了。” 嘉喜一吓,“这一条?” 顾卿之劫后余生的抱着她,“这地界应该有两条蟒蛇,这一条我看了一下,是公的,另外一条母的在先前我跟你说的河里,冬眠还没有苏醒,且比刚刚这条公蟒蛇要长要大的多。” 嘉喜想想那画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主角受千挑万选的路线都那么危险,他们能活着出去吗? “那我们……” 顾卿之,“方圆几公里因为这两条蛇道路都很平坦,也没有其他太过凶猛的毒虫猛兽。” 男人善战之心渐起,“我想从那条河过去,穿过沼泽。”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嘉喜挪了挪屁股,“兄长,你的剑。” 顾卿之瞧着自己悬在外面左手上拿着的剑,下肢默默离远了些。 嘉喜,“要是河里的那条母蛇醒了发现自己的老……夫君死了找我们报仇来了怎么办?” “那就战!” 这和嘉喜苟苟祟祟懒懒散散的生活风格很不一样,那么大,那么长,那么粗的蛇呢。 也只有懂武功的主角受才敢和人家打架,不愧是武侠世界。 她担忧的,“你打得过吗?会受伤的。” 那么大的蟒蛇尾巴随便一拍都是千斤重。 “不会,信我。”顾卿之内心暴虐之气渐起,已经被刚刚这一架打的红了眼。 嘉喜被他抱的一疼,只能说,“那就听兄长的。” 怀里的人安安静静的任他抱着,柔柔弱弱的说一切都听他的,不过面上还是能看出很愁。 倒是真的信他。 男人暴躁的情绪被安抚。 从崖底醒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情绪不稳,时常出去狩猎也是避免伤到嘉喜,为发泄多余的精力。 不过后面他没有想到发泄多余的精力,除了去狩猎去打架,还有另一种私密的方法。 又因为蓬勃的感情而效果更佳。 顾卿之看着眼前嘉喜泪痕未干的脸,不受控制的低头。 嘉喜正疑惑她刚刚说完话为什么这主角受就没声音了,下一刻就发觉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嘴唇。 湿的温的。 馋鬼下意识的舔了舔。 什么也没有。 嘴巴上又贴过来一个东西,这这次“眼疾手快”的张嘴去咬,一尝是肉干。 被捂了一路已经有了温度。 她得意的笑,就知道刚才喂的是吃的。 吃完了嘴里的说,“还要。” 顾卿之喉头滚动,第一次是他的嘴唇,第二次是肉干,明显嘉喜误会了以为都是肉干。 但这还要两个字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像是还要他亲一亲一般。 出了那山洞,如今这番动作本身就越界了。 顾卿之曲了曲腿,将手里的肉干掰了一小块递过去。 明天说不定有一场硬仗要打,两人草草吃了些东西就在树上将就着休息了。 第二天又是天刚亮的时候,两人收拾了一下起身。 嘉喜被顾卿之带到河边,听着这流水声,她偷偷掀开了挡着眼睛的布条。 眼睛有点痛,她快速的扫过面前的水底,绿色让河水显得更加清澈,也让那一长条黑色的东西越发显眼。 顾卿之跟她说的很长并不夸张,甚至嘉喜看到之后,这没头没尾的长度让她心里打鼓。 从这边要到沼泽地那边需要蜻蜓点水般的飞过去,或者游过去,有桥的话可以走过去。 就是没桥。 顾卿之一个人是能飞过去的,但是带着嘉喜,恐怕这个宽度两个人都会掉进水里。如果将这条蟒蛇弄醒,就得不偿失。 所以她得游过去。 本来男人说要陪她一起进水,但嘉喜怕如果这蛇突然醒了,两个人一起在水里会全军覆没。 行李和顾卿之已经到了对面,还有嘉喜脱的只剩里衣之外的衣服。 对面的顾卿之给她丢来了一根绳子,只要轻轻的入水,然后被顾卿之拉过去就行了。 也是舍命陪君子了,她从没有这么有勇气过呜呜呜。 嘉喜被这冰冷的河水冻得浑身发抖,麻木的死死抓着手里的绳子,眉间的布条湿掉了,但不敢睁开眼睛。 感觉过了很久,才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14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也顾不得太多,顾卿之安抚的边拍她的背边烘干她的衣服。 虽然很期待彻彻底底的打一场架,但嘉喜这么怕,也罢。 见识过河里的东西之后,嘉喜连河边边都不敢待,走到沼泽中心稍微实诚一点的地面才开始在顾卿之的帮助下穿衣服。 穿完了赶紧催促离开。 他们从沼泽走到平坦的实地。 嘉喜不敢休息,想赶紧离这地方远一些,她总觉得那条公蛇都已经醒了,那那条母蛇离醒也不远了。 要是发现自己的老公死成那个鬼样子,肯定会循着气味来报仇的。 这方圆几公里的地方明显就是人家的地盘,来去自如行动迅速,不比陌生的地方。 没有本事的人就是心慌慌呀心慌慌。 太阳出来了。 顾卿之看她走的都开始喘气,蹲下来,“我背你走,这样快些。” 嘉喜一点都没有矫情,趴上去了。 她叹气,这主角受真的又有武功又有力气,还有胆识懂的也那么多,优秀。 要真是她哥就好了,可惜是骗来的(><) 嘉喜喟叹一声,哼哼唧唧,“兄长你有什么缺点没有?” 顾卿之疑惑,“问这个做甚?” 嘉喜撕了一小块肉干塞进嘴里,又撕了一小块肉干喂给男人。 说,“我太崇拜你了!优点辣——么多!” 她在男人的背上双手张开比划了一个长度,有些夸张。 顾卿之用失笑掩盖心里的甜。 其实他能那么轻易的相信嘉喜和他是兄妹关系,有一定原因也是嘉喜喜欢时不时的称赞他。 小到他一开始做的石锅很粗糙也夸,吃东西的时候,石锅里没有弄好的石子将牙崩疼了也只是哎呀一卢。 小脾气是有的,但好哄的很。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的老远,可嘉喜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有飞鸟从他们来时的方向扑簌簌惊飞,然后是一声蛇类的悲痛长鸣。 耳朵要聋了! 顾卿之和嘉喜同时回头看。 按那条蛇的长度和这地面光滑程度来说,追上他们不过几刻的功夫。 这苏醒的也太快了! 顾卿之也知道,所以他背着人快速的往前,想先嘉喜送到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他再回头和那条蛇战一战! 嘉喜能感觉到身后那条蛇在穷追不舍,感觉后背凉飕飕。 恨不得拿一根鞭子抽主角受的屁股让他跑快点,不过只能想想。 她这个拖油瓶真是大逆不道(`Δ′)! 顾卿之是提着内力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已达到身体的极限。 终于跑到与这片平坦干净区域不一样的凌乱树林地区,这两片是很分明的界限。 嘉喜被放下来,手里被塞了一半的毒粉和所有的吃食,他被男人往树林里推了推,“往前跑,别回头。” 嘴唇约莫是被男人的手指摁了一下,速度很快又很用力。 他说,“我定会回来找你。” 嘉喜只能仓皇的按照顾卿之的意思,一头扎进了茂密的树林里。 难走极了,手上拿着的木剑都毫无用武之地。 顾卿之捏着手里的断剑转身,他将留下的那些毒粉都往衣服缝里塞。 然后不退反进,去与那条巨蟒碰头。 一人一蛇打架的动静很大,也持续了很久,嘉喜停住脚步立在原地听着动静。 和先前那条公蟒不一样,这条母蟒不仅体型比公蛇大了一圈,而且力量和行动速度也更加敏捷。 这条蛇也不怕受伤,反正是打着让这只人类偿命的心思。 顾卿之在树与树之间穿梭,身后的巨蟒跟得很紧,男人的身上也受了很多伤,腹部被蛇的牙齿咬了一个洞,不过在边上。 但蛇也被他打掉了一根尖牙。 一人一蛇周旋许久,树木也倒塌了很多,都已经精疲力尽,可谁也不敢懈怠一丝一毫。 顾卿之终究是轻敌了,也是这条巨蟒或许开了一点灵智。 它用了一点计谋,反将这只想让它身体打结的人类,预判他的行动轨迹。 顾卿之手上的断剑被蛇尾一把打掉,他赤手空拳,内力也不是一直能循环使用,没过一会儿就招架不住。 被一口吞下。 巨蟒被人类挣扎着拽住了蛇性子,吃起来也麻麻的苦苦的想吐出去,但硬是吞了。 等人类彻底进入肚中,巨蟒才卸下力气软软倒在地上。 本来是要绞死再吃的,但这人类实在太过顽强,生吞也行。 感觉到腹中人类越来越没了动静,巨蟒满意的合上了眼睛。 顾卿之身上的毒起了作用,它现在中了毒蛇身疲乏,又吃了人行动不便。 但突然两只眼睛一痛,有人类将它的眼睛扎瞎了,还架坐在它的头上。 狡猾的人类原来不止一只! 它哀嚎痛苦在地上翻滚,想将头上的人类给摔下去,可任它如何动作,那人都稳稳夹着它的蛇头。 强撑着一个时辰之后。 直到整个蛇头被割下来一半,巨蟒终于不动了。 捡漏的嘉喜松了一口气,把整个蛇头割下。 她眼睛上的布条已经取下,与身上的擦伤相比眼睛更加疼,抬手一摸还流了红色的眼泪。 怕不是这回真的要瞎了。 顾不得那么多,她只能用断剑费劲的将蛇鼓起的肚子划开,吃力的将浑身裹着透明粘液的男人拽出来。 该说不该说这断剑还真是好用。 就是蛇的口水太恶心了。 嘉喜摸了摸顾卿之的脉搏,还有跳动,感觉没气,实在不想人工呼吸就啪啪打了两巴掌。 男人醒了,咳嗽着缓慢睁开眼睛。 嘉喜眼里流出了更多的血,放心晕了。 勇气已耗光,今天阳光太过刺眼,痛死了。 …… 豪喜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身下是硬板木床,垫着一层薄薄的棉被,盖着的也是一层薄薄的棉被,不过散发着陈腐的味道。 如果不是眼睛上传来熟悉的剧痛,她会在有人推门进来,喊她小夫人的时候,又以为进入了下一个世界。 进来的人听着是一位妇人,见她捂着眼睛坐起身,连忙高兴的快步走过来。 用竹制作成的床板发出嘎吱一声脆响。 15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小夫人终于醒了,眼睛上是敷的药草不能乱动。” 她手里端着药水,“今日小夫人的少侠夫君和我夫君去镇上卖猎回来的野物和毛皮,应当没过多久就可以回来了。” “先喝药。” 嘉喜白着嘴唇把这碗苦兮兮的药水咽进去,虽然不知道顾卿之在搞什么名堂。 但当务之急,她说,“有没有吃的呀?” “有有有!”妇人出去之后端了一碗粥回来。 嘉喜吃第一碗的时候吃的很快,到第二碗的时候速度才放慢了许多,粥里面还有肉丝。 妇人瞧她病态可怜的样子,宽慰,“小夫人和顾少侠的感情真好。” 嘉喜吃粥,虚弱伸手,暂时没有闲聊的心情,“能再来一碗吗?” 妇人一愣,笑着从床边起身,回来将装了满满一大碗的粥递过来才又说。 “慢点吃,还有很多呢,贾大夫说这两天你就会醒过来,顾少侠天天温着一锅的粥。” 没醒隔天就喂给鸡吃。 嘉喜把碗搁在腿上,“我的眼睛……” “忘记说这事儿了。”妇人拍了拍大腿,“别担心,虽然我们这儿穷乡僻壤,但是几年前来了一个避世的高人,我们平常都叫他贾大夫,时常给我们村里面的人看看病,医术可好了。” “他说你的眼睛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这几天敷药的时候格外不能见光,这药敷的差不多了你的眼睛也就能看见东西了。” 嘉喜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谢你。” 柳巧哎哟一声,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小娘子这样貌这身段,这声音和这懂礼数的样子。 她一个已婚妇人瞧着都欢喜的很。 难怪顾少侠就算喂药也亲自喂,宝贝的不行。 她道,“我叫柳巧,和你一样已经成亲了,我夫君叫董麦,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你看起来比我小许多,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们一声大哥和大嫂。” 嘉喜顿都没顿一下,听话喊,“大嫂。” “哎!”柳巧被一个漂亮人这样轻软的叫,比被孩子叫娘还开心,手搓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心里激动个什么劲儿。 嘉喜把第三碗粥吃完了,表示想起身去外面走走。 柳巧要来扶她。 嘉喜说不用,穿完鞋之后问,“我的那把木剑还在吗?” 在外面趴着门的两个小豆丁,闻言跑出去又跑回来,手里献宝似的把木剑递给他娘。 “娘,娘,木剑。” 柳巧鼓励两个孩子,“给姑姑送过去。” 俩小豆丁磨磨蹭蹭的上前。 “谢谢你们。”嘉喜把自己的木剑放在腿上,一手摸一只小豆丁,“大嫂,他们俩取名字了吗?” “还没到上学堂的年纪,就先叫着大娃二娃好养活。” 嘉喜兜里没糖,不然就分出去两颗,“两个可爱的小娃娃,带姑姑出门好吗?” 大娃和二娃点点头,乐滋滋的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往外带。 有台阶的时候还会说有台阶,要下阶梯的时候会说下阶梯,有石头什么的也都会提醒。 柳巧在后面看着,“两个捣蛋鬼,这会儿到乖死了。” 观察了一会自家两个孩子和这小夫人玩的挺和谐的,就去放心去做其他的事了。 嘉喜被拉到庭院里一棵树下的石凳上,手里怀里塞了好几个两个孩子给玩的玩具。 有拨浪鼓,有灯笼,还有风筝,和几个可能是他们父亲做的木头玩具。 嘉喜晃了晃拨浪鼓问,“你们平常都和谁玩呀?” 两个小豆丁争先恐后的说,“我们平常只能和小鼻涕玩,其他的都去镇上的学堂读书了。” “但是姑姑别和小鼻涕玩,他看见你漂亮会用抹过鼻涕的手摸你的头发和衣服,我们就不会,我们就看看。” 嘉喜被他俩逗笑了。 “那这里去镇上学堂读书的人多吗?” 大娃拿着手指头数了数,“有六个。” 二娃数完了,小麻花辫子一甩,“不对明明是七个!” 看来这里人烟较为稀薄。 两个小朋友吵完了又和嘉喜说村里很多有意思的事。 哪家的小孩被夫子骂了,小鼻涕和他娘去镇上赶集的时候掉了铜板挨揍了,谁家闺女嫁人成亲的时候席上的东西可好吃……村里前两天来了凶巴巴的生人找贾大夫。 嘉喜背靠着树干,无聊晃拨浪鼓的手一停,有了兴趣,“找贾大夫干什么?是寻仇来的?” 这贾大夫大嫂说是个世外高人呐! 大娃抓了抓被玩得潦草的头发,“当然不是啦姑姑,我听他们说是请贾大夫出我们村子里给人看病去的。” 二娃点头,“是呀是呀,听说找贾大夫的是一个大官,连马车上面的布都比我们身上穿的还好!” 大娃,“不过贾大夫没有答应出去,说要看病就自己过来,那些人实在太凶太没有礼数。” “姑姑的夫君当时为了让贾大夫治姑姑的眼睛,都在贾大夫那里做了一天的活呢!” 嘉喜:感动,惭愧。 她被两个小豆丁缠着玩了一会儿圆滚滚的小石头,院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两个人。 看见院子里蹲在一块玩的三小只之后,脚步都止住了一瞬,一个扛着东西往柳巧在的地方走,一个就走向了这边。 没过一会儿两个小豆丁被从屋里出来的柳巧和董麦,一人捂着嘴夹走一个。 院子里哗啦啦只剩了两个。 面前的两个娃娃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 嘉喜知道是顾卿之,但这人就蹲下来看着她也不说话,她都要以为自己编的谎话被发现了。 直到男人捉着她的手擦干净,问,“ 醒了?” 嘉喜下巴轻轻一扬:显而易见。 “身上可有哪些不适?” “除了眼睛看不见之外其他的都还好,兄长你呢?” “我也没事。” 顾卿之拉着她进屋,将人安置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坐着。 “今天出去卖了些银钱,买了两床被子,晚上你就可以睡暖和一些的被子了。” 嘉喜听着男人换被子的声音。 “好的。” 换完了被子,男人又拿出专门给嘉喜买的衣服,颜色并不是很惹眼艳丽的种类,但布料舒适。 从里到外都是他选的。 16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嗯,肚兜也是让人定做的。 嘉喜坐着新买的棉被,抱着新买的衣服。 头转向男人站立的地方,“我要换衣服了。” 顾卿之出去了。 嘉喜边换衣服边觉得自己真厉害,屋里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都能分得清楚了,超棒! 换完衣服之后,被等在外面的顾卿之夸了一句好看。 她臭屁笑,“知道。” 由于嘉喜刚醒的时候吃了三大碗的粥,所以晚上和柳巧董麦他们吃饭的时候,有点不太能吃的进去。 就慢吞吞啃肉骨头,啃完一个男人往她碗里又放一个。 两小只的爹董麦话是比较少的,有什么话都让柳巧代他说了,特别和嘉喜有交流的时候。 很有古人已婚男士的自觉。 嘉喜边啃骨头边笑,晚上回房间的时候还在笑。 不过当发觉顾卿之也和她睡一张床时,就笑不出来了,想了想也没拐弯抹角的问,“为什么柳大嫂白天跟我说话的时候,叫我小夫人?说兄长是我夫君?” 顾卿之在脱外衣,“嗯,你昏迷了好几天,为了方便照顾你才不得已这样,况且这样在外面也不容易引人注目。” 男人看她一眼,“以后切不可再叫我兄长,唤我夫君吧。” 人在江湖飘,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不过嘉喜觉得丑话得先说在前头,这可是主角受自己的主意,她可没有占人家便宜哦。 就说,“那兄长以后恢复记忆了,想到这个可别揍我。” 本来一直略微严肃压抑的氛围被她这样一说,顿时消散。 顾卿之终于溢出一丝笑来,“我怎么舍得。” 在当时被吞进蛇腹,已做好等这条蟒蛇中毒死去后再出来,因为只被吞进蛇肚一小截,手臂伸着保证了空气流通。 不过男人没有想到嘉喜居然会返回救他。 出来后看见她一身鲜血,眼中血泪流出的倒在他的怀里时,他就已经没办法再放手。 他不会放嘉喜回去了。 他会在外人面前以两个人是夫妻自居,让嘉喜习惯叫他夫君,习惯两人夜夜同睡的日子。 她那么依赖他,那么崇拜他,假以时日定会接受他的感情。 就是顾苟这个名字不太好,他给自己换了一个名字,叫顾卿之,顾嘉喜去姓,唤嘉喜。 嘉喜只感叹主角不愧是主角,兜兜转转自己的名字还是找回来了。 两人泾渭分明的睡在一张床上。 嘉喜手放在肚子上拍啊拍,睡不着,“兄长,我的眼睛真的没事吗?” 不理她。 明明没睡着。 她安静了一会儿,小声试探,“夫,君?” 话音刚落,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下压了压,好像是旁边的顾卿之翻身起来,要在床边桌子上取个什么东西。 半天了还没找到,不稳的气息悬在上头,沉沉的。 嘉喜换拍这位奇怪的主角受,“重。” 男人瞬间回去,习武之人在黑夜中也能视物,身边的人只着单薄的里衣,动时脖颈间的肌肤会露出一小截。 夜里寂静,他们睡的又是竹床,行动间都会有声音,而且并不隔音。 隔壁小孩儿不想睡觉的嬉闹声清晰可闻,来日方长,他胸膛起伏间也躺了下来,“放心,你的眼睛会没事。” 太好了,嘉喜本来不困的,但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早上醒的早,发现自己缩在顾卿之的怀里,她没有在自己的位置上。 都怪以前在山洞这样睡习惯了,而且山洞里的床又大,随便让她翻好几个身都行。 现在这张床只有山洞里那张床的一半大,刚好可以平躺两个人。 她滚回自己的位置,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顾卿之早就醒了,“可有烦心事。” 嘉喜,“有。” 她抱着被子,一脸赶快往下问的表情。 男人嘴角上扬,顺着她的意问,“可否说与我听?” 是你让我说的啊,嘉喜犹犹豫豫扭扭捏捏,非常不好意思的半个身体往前凑,摸到男人的衣袖。 “兄长和我说一声谢谢嘛。” 虽然她救顾卿之的事,对顾卿之带给她的帮助来说不值一提,但是…… 想要得到一声感谢,非常想(p_q) 顾卿之眼底漾出温柔,抬手顺着她乌黑的长发,“谢谢嘉喜,没有你我就没命了。” 嘉喜满足了。 开心的在床上四肢乱动?(?^o^?)? 男人开始起身穿衣服,看着也坐起来的人说,“私下在房间里可依旧换我兄长,但在外面……” 嘉喜心情很好的抢答,“知道喽,夫君夫君君君君。” 完全没把这种称呼放在心上的样子。 也不知道顾卿之看着她的眼眸深邃,嘴角噙着暧昧的弧度,心里边想着山洞里她任他摆弄的场景。 边想迟早有一天在那种时候让她唤他夫君。 嘉喜这两天被顾卿之带着在外面转了转,熟悉地形和房屋,每到一处地方,就有人家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 这里的人都在夸男人作为夫君,对身为妻子的她太好了。 为了给她治眼疾到处跑,肯定花了很多钱也不见心疼,两个人又郎才女貌的,羡慕的很。 夸归夸,话也就车轱辘那几句,眼珠子都在嘉喜身上粘着。 嘉喜在这些羡慕声中逐渐拼凑出了主角受编的内容,不愧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顾卿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还得练。 在外面转一转确实心情舒畅,就是每次出来都会被远远的围观。 他们走到了一处果树下,嘉喜鼻子灵的很,仰头。 远处看热闹的人献宝似的喊,“是我家的果树,已经熟了可甜,你们小夫妻俩想吃就摘些回去吧!” 嘉喜冲那边笑了笑,扯住想去摘果子的男人说,“我想自己摘。” 爬树嘛她很行的,高点没关系,看不见也能摘。 不过显然顾卿之并没有让她自己去爬树的准备,而是整个人蹲下来,让嘉喜坐到他的肩膀上。 这样也可以,嘉喜稳稳坐上去了。 抱着男人的头能感受到离地面越来越远,不过男人护着她的腰也没怎么怕。 17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这样的高度刚巧够,嘉喜的脸碰到了好几个果子,她伸手就能够到。 比山洞那边的野果子闻起来香多了。 白里透粉的漂亮人被青中透红的果子若隐若现的围着,更显娇美。 远处看着的那些老老少少都痴了。 也让在另外一条路走过的几人顿住了脚步,为首的人一袭白衣面色苍白,看这一幅画面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要赶紧画下来。 身后的人催促,“陆公子?” 不是去看病吗?要是来这里陆公子并没有看好病,那主子定会罚他们。 陆乐冉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明日再来。” 他着急的坐马车回了租住的院子,各种颜色的墨水摆放整齐,有些颜色不够还需要现调,从早上画到了晚上才长舒一口气停笔。 就是画了才发现,这图中人那位将妻子架在肩膀上摘果子的男人,居然长得与他陆乐冉有5分相似。 不过他因常年习画待在屋中,有些瘦弱病态,而这位也许常年在外劳作,身体硬朗,面容刚毅。 画作风格不太一样,所以他一时没有发觉。 陆乐冉拿着这画足足看了半刻钟,开始想画出来,只不过是想和那人过这样的日子罢了。 他将画好好放在竹筒里封存。 让外面的人进来,“将这幅画拿给姜程大人,就说我已找到能治我病的大夫,且此处风景宜人,让他放心。” 陆公子难得心平气和,居然放下身段给主子送东西,侍卫暗喜,觉得这是个好差事。 “陆公子,属下立马就去。” “嗯。” 陆乐冉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这亮堂堂的月色。 几个月之前,他们陆家因负责皇家宴会时,宴会上居然发生了皇子与显贵家女子私通的事。 女子醒来之后,当场一死以证清白。 陛下大怒,彻查此事真相之际,追陆家的责。 百年世家顷刻间分崩离析,他父亲焦头烂额,被人荐了一个主意,便求到只醉心于作画的小儿子陆乐冉面前。 当时陆乐冉自己也有些六神无主,他能自在的作画,何尝不是整个陆家托底。 所以爹说太傅之子姜程一直喜好男色且钟情于他,试过的小倌和带回府的都与他长得极为相似。 他被爹带着悄悄亲眼看了,不相信又不得不信。 内心忐忑之下按照家族设计与姜程见面交好时,看见姜程望着他的脸愣神的样子,心奇异的安定下来。 他们陆家的事因姜程的插手而度过危机。 之后姜程经常来找他,这样非常打扰他作画,再加上这人并没有因为和他关系亲近之后将身边与他长得相似的人赶走。 府里的女子也就罢了。 这让陆乐冉心里越发不满,纵使这些人的待遇没有他的手指头高。 可他并没有诉说这些不满的资格。 他也并不觉得他是喜欢上这位好男风的姜大人,只是恶心男人与男人这种有违伦常的事而已。 可有一日是陆乐冉的生辰,他从不怎么过,当日姜程却拿着贺礼和一坛酒来找他过生辰。 他感动之余喝了许多酒,不知为何与姜程睡在了一起。 陆乐冉能记起醉酒时候的事,无法面对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反抗,感受到欢愉之后也在配合。 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姜程来的次数非常频繁,日日讨他欢心,也正式的认他为义弟。 他清醒着沉沦。 荒谬的为姜程沉迷于他而欣喜。 可有一日家中看不惯他的兄长,指着他衣服也遮不住的身上痕迹,说他这种不过是姜程养在外面的家养妾罢了。 甚至连妾都不如,是比露水姻缘还浅薄的关系。 陆乐冉被冲击的一蹶不振,所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突然就明确起来。 之后郁郁寡欢,一病不起。 请了很多大夫都无法根治,只有陆乐冉自己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他想,既然姜程喜欢男人,那他自己这段时间一系列的动心行为也不过是被传染罢了,他想治喜欢男人这种病。 所以来到了这里。 他把画的这幅画让人送给姜程,也不过是想让人看画里的这位男子。 定会注意到的,5分相似足够了。 至于姜程是不是真的,因为看了这画而对上面的男子起了心思,从而拆散这对恩爱的夫妻,这并不在陆乐冉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一边祈祷姜程起了心思,一边祈祷姜程不起心思。 矛盾的很。 …… 还在扮演小夫妻的顾卿之和嘉喜并不知道他俩被算计了,还在村子里面到处玩。 顾卿之陪她的时间其实不是很多,因为要去山里打猎,卖猎物,卖草皮攒银子。 准备带着嘉喜去一个离这里很远很远,风景宜人的地方定居。 也是因为怕引起注意,畏手畏脚无法做一些回报率很高的活。 所以其余时间就是两个小豆丁带着嘉喜在外面一块玩。 两个小朋友特别骄傲,因为姑姑长得很漂亮,现在不仅同龄的小鼻涕特别乐意和他们玩,比他们大的已经上学堂了的大孩子也想和他们玩。 还给他们塞好玩的玩具,好吃的零嘴,央求他们带着嘉喜往他们屋那边转一圈,最好能在他们家待一待。 如今大家都在攀比仙女还没有在谁家待过呢。 大娃和二娃从没有这么威风过。 姑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特别厉害,还会耍她的那把木剑,用木剑给他们在河里插鱼吃。 虽然被爹娘骂了,但鱼特别好吃。 顾卿之没料到嘉喜这么调皮,边搓着衣服边教训人,“以后万不可再去河边。” 嘉喜蹲坐在旁边嘴硬,“没去河边呀,那只不过是小溪而已。” 男人没办法的捏了捏她的脸,“明日跟我去贾大夫那边。” 衣服洗完了,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晒衣服的顾卿之旁边,“看眼睛吗,我眼睛没事啊,药不是还没敷完。” 顾卿之又拉她回房摁她躺下,给她掖了掖被子。 如一对平常小夫妻般聊家常,“去感谢贾大夫救治你的眼睛,顺便贾大夫有几亩的药田,我去帮忙。” 18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好的。” 不是不让嘉喜学习洗自己的湿衣服,而是她懒得用手喜欢用脚踩着洗。 细嫩脚趾雪白干净,在暗糙布料下更赏心悦目,但活不是这么干的,男人看不过去。 离了他是真不行,顾卿之想。 过了一会儿,男人在黑夜中询问。 “嘉喜,如果爹娘给你考察亲事时,在你面前摆了好几户人家。” “其中一户人家的儿子长得与我极其相似,除了没有亲缘关系外,与我其他方面并无差别,你会选他成亲吗?” 嘉喜已经半睡过去了,她只听到后面一小句,会不会? 为了不想多说话,当然,“会。” 然后翻过身表达不想再聊天的强烈意愿。 …… “娘子,起来吃饭。” “娘子,眼睛上的药需换一换。” “我帮娘子重新挽发吧。“ “娘子……“ 嘉喜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今天早上顾卿之叫他娘子这两个字可比前几天加起来都还要多。 幸好旁边还有一对夫妻,董麦虽然一天没见他说一句话,但能听到叫柳巧娘子。 娘子娘子娘的孩子,嘿嘿嘿真有意思(? ˙ω˙)? 准备好了就出发了。 贾大夫住的地方比较偏,并不住在这聚居区。 所以男人竹筐里背着要送的东西,左手还拿着点东西,右手牵着嘉喜。 嘉喜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拿着木剑,闲不下来的砍旁边路上的杂草。 到地方的时候,贾大夫的竹屋里已经有了好几个人,但是看病的只有一个。 有两个人守在竹屋外面,不让他们进去。 过分的很。 嘉喜扯了扯顾卿之,“如果贾太夫没危险的话,我们就在这等会吧。” “好。” 男人点头,从不远处搬来一块平整的石头,然后让嘉喜坐下。 两个侍从将视线从嘉喜的脸上移开,觉得一个农夫居然能娶这么漂亮女人的轻蔑感转化成震惊! 这块石头虽然扁但直径大,正常至少需要三四个成年人才能拿起,何况这农夫拿着这块石头至少走了100米才放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再说其他的话。 他们这边离竹屋贾大夫看病的房间离的有段距离,嘉喜仔细听也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 竹屋的贾大夫将把脉的手挪开,“你这病能治。” 陆乐冉默了默,“真的能治?” 贾大夫站起来,开始翻医书找药草,“那还有假的不成?” “从血液里自带的不能治,但你这是后天行成,能治,需内调,且喝药期间不得行房事,一点房事都不能有。” “你且先回去,待二日之后再来,我要研究研究给你喝什么药方。” 陆乐冉从蒲团上起身,拱手作揖,“谢过贾大夫,那就劳烦了。” “只是我治这病,希望能……” “有人问起我只会说你肾不好,出去吧。”贾大夫挥了挥手。 陆乐冉开门走出去,守在竹屋外的人见他出来忙喊陆公子。 他没应声,下了两个阶梯之后往前走,门口守着的两个人替他开门。 其余的侍从就跟在他身后,还没走远,陆乐冉就回头。 看见了刚才被挡住的顾卿之和嘉喜。 他的视线在给嘉喜剥东西吃的顾卿之脸上转了转,又在嘉喜蒙着眼睛的布条上停了停。 道,“真像啊。” 可惜了这样一对恩爱的夫妻,就要被拆散。 给姜程送过去的画,那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隔了两天,看了画之后今天差人来说,要来看他。 陆乐冉冷笑一声,那人明显是动了心思,要来看他,怎么一开始他来时,送也不送。 嘉喜用肩膀撞了撞旁边的男人,“认识啊看那么久?” 都不给她剥硬壳的零嘴了。 “没有。”顾卿之垂眸,只是刚才为首的人看着他们说真像。 好像认识他们一样。 保不齐是以前见过他们兄妹两个的哪家熟人之子,剥了最后一颗喂给面前的人。 看来这地方不能多待了。 屋里贾大夫叫他们俩进去。 以前顾卿之来这里也会提东西过来,但贾大夫都不收,只让他干干活就行了。 这一次男人是根据嘉喜的意愿和喜好买的。 贾大夫摸着胡须瞧了放在角落里的那一堆东西,什么也没说收了。 谁说人年纪大了就不爱吃零食了? “把你娘子带到这儿坐下,让老夫我看看眼睛。” 嘉喜听话坐下,感觉眼睛上包裹着药草的布条被解了下。 “别睁眼睛,有什么感觉没有?眼珠子转起来痛不痛?” “不痛,就是感觉有光照在眼睛上,有点点不舒服。” 贾大夫让顾卿之将布条又给她绑上。 “正常的很,你眼睛本来就快好了,但长时间被太阳光照射所以又回去了,以后可不要顽皮再随意解下带子。” 顾卿之,“那敷完了剩下的药草是否还要敷其他?” 贾太夫摆摆手,”敷完了药草就按你们先前的,挡个不薄不厚的布条就行了,之后晚上睡觉时可以解下来,先试着在晚上的时候顺应顺应。” 那就好。 嘉喜肉眼可见的开心。 后面就没她什么事了,两个要干活的男人带着嘉喜去药田那边,她就只管在旁边坐着玩,听着人在那锄地照顾药草。 等到嘉喜肚子饿了,两个人才将药田给服侍好。 顾卿之跟贾大夫说了过一两天就走的事,所以贾大夫给了男人能涂抹的膏药,就不需要在外面奔波的时候还熬药草了。 反正抓的方子用的只剩一副,效用虽然没有现熬的药草好,但也大差不差。 晚上嘉喜听男人说起了这件事,“没问题,都听你的。” 话说主角攻姜程去哪儿了? 总不会是因为她把主角受扯下了山崖起了蝴蝶效应吧? 应该不会,感情线哪有那么脆弱,这也许是一个你追我赶的故事。 …… 姜程猛地从床上惊醒。 听到动静的小厮丫鬟掌灯,“公子可是有吩咐?” 他躺在床上没动,“出去。” 丫鬟小厮就关上门出去了。 还是深夜,外面打更声老远传来。 姜程起身,因为出了汗衣衫大开。 19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自从那次崖底一别,顾卿之杳无音讯,他回来之后就一直噩梦不断。 其实细细想来也是他恶趣味作祟。 顾卿之侠义心肠,待他如好兄弟一般,他日常说什么都会认真听在心上。 可这些远远不够。 他姜程高高在上许久,受不了顾卿之待他语气上如平常人毫无特殊感觉,行动上也是如此。 尤其顾卿之武功比他高。 也比他会结交朋友,胆识也足,可以说除了地位和心计稍稍比之高外,其余没有什么可比较的。 姜程以前以为他是有些嫉妒顾卿之的缘故,可当人掉落崖底疑似死亡的时候。 往日相处的一幕幕回荡在心间,他才惊觉自己对卿之早已动了心。 愧疚与思念日日折磨着他。 就如今晚这般。 姜程朝外喊,“白倌可走了?” 外面的丫鬟恭恭敬敬回,“还未。” “将他叫来我房中。” “是。” 没一会儿就进来一位穿着单薄的男子,比平常男子更为瘦弱,身条细长。 “公子。” 因为常年在那种地方,所以身上难免脱不了脂粉味,姜程蹙眉将人扯过来细细打量。 眉眼和顾卿之只是有些许相似。 白倌俏脸一红,欲拒还迎的往他怀里靠。 姜程道,“今天你来服侍我。” 他并不想动。 白倌轻咬着嘴唇,脱鞋。 姜程摸着胸膛上这人的脑袋,虽然知道了自己对顾卿之的心意,可他不是一个为人守身的性子。 况且他本来喜欢的也是这种羸弱的男性身体,不过顾卿之所拥有的那些性格方面的成就,弥补了身体略微壮实的不足。 身体方面也很好调教,不是问题。 要是相处久了,姜程觉得他自己定会非常宠卿之,毕竞就连与之有五分相似的陆乐冉他都花了很多心思。 想到陆乐冉。 和身上摇的男倌不太一样,是世家公子,却也愿意委身于他,他对陆乐冉倒也有两份真心。 也最是喜欢陆乐冉的身体。 昨天还是前天让人快马加鞭的送来了东西是不是?他还没有看。 发汗过一番后,他让人拿过来陆乐冉给他带来的盒子。 前来送物么的侍从还没有走,也跟着被叫进来了。 姜程站在案桌前将画摊开,是一幅让人看了心情愉悦的画。 画中心意境在树下那一男一女,女子被蒙着眼睛也能看出貌美姿色。 男子身形健硕,面貌与陆乐染有5分相似。 卿之?他心脏不受控制的一跳。 姜程弯了弯腰,不动声色地问,“这画里的男子乐冉可是画的他自己?” 侍从不敢看面前这位衣服也不穿的主子,头垂到很低,“这是陆公子在经过求医的村庄时看见的真实景象,不过属下并不确定陆公子在画像时是否有将他自己画进去。” 姜程提起的心落下了,也是,他找了那么久的人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在那么远的地方突然出现? 还与一个女子如此亲密,做这等背叛行径。 女子怎能骑在男子肩头? 他想,当是乐冉念他,拐弯抹角让他过去看他的手段罢了。 这种邀宠的手段他并不反感。 便说,“这一袋银子是你的,拿着牌子去库房挑些他喜欢的东西带过去,顺便跟他说我过两天来看他。” 侍从一喜,接过银袋和牌子,“属下领命。” …… 顾卿之买了一辆结实的马车,不过这边各家房屋建立在山丘之上,马车并不好过来。 董麦一家四口依依不舍的道别,顺便帮着一块搬东西。 马车不算大,所以东西带的也不是很多。 只里面有能容一人蜷缩睡着的软榻,软榻下的隔层放一些日常用的东西。 再就是一个缝喇的包裹,里面都是必需品,如果有意外情况发生,拿着这包裹直接走就行。 嘉喜趴在马车车窗上被颠的发闷,摸到马车门帘的地方坐着,想和顾卿之聊天。 太无聊了,这待机系统什么功能也没有,歌都不给她放。 她没有形象的伸腿坐着,“夫…” 阿呸! “兄长,如果到有人地方,能不能买点书啊?话本子什么的。” “好,我念给你听。” 他们走的是官路,时不时有快马飞速而过,或一两辆华丽的马车从旁掠过。 嘉喜抱着自己的木剑,有点紧张嘞。 “兄长,我们出来了还要装夫妻吗?” 顾卿之理了理她凌乱的裙子,“对,这样会省很多麻烦。” “好叭。” “因此从现在起,你就得学会平日里也叫我夫君。” 行叭。 当天马车又停在荒郊野外安营扎寨,解决晚饭的时候,嘉喜被顾卿之擦嘴角,理衣服,挽耳边的鬓发,脱鞋子。 多了很多以前都没有的亲密碰触。 男人解释,“夫妻在肢体行为上本就比常人亲近一些,我们如果太过守礼数太过生疏,会被旁人看出破绽,露出端倪。” 嘉喜:……这么认真做什么?难道我们是从牢里越狱出来的罪犯吗? 虽然这么心里吐槽,但她不说。 乖乖巧巧的不扫人家的好意,“好的夫君,请问我们今天晚上怎么睡呀?” 顾卿之耳根一红,“还和以前一般,你睡马车,我在外面随处将就。” 其实将侧边用于安坐的木板往软榻旁边一并,就可以当一个稍微大点的床了。 主角受这么几天来都是在外面睡的,嘉喜实在有些无法心安理得的睡在马车里了。 提议,“要不然咱俩还是一块睡得了,把旁边坐着的木板并起来,床可以稍微大一点。” 一副谁跟谁的语气,“哎呀我俩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又补充,“你这样我心疼。” 顾卿之眼眸垂着,两边的嘴角都往上翘,他左右转了转脑袋,“可,娘子如果不介意的话。” 嘉喜表情怪怪的,她边扯着男人往马车那边走边哎呀,又啧了一声,明显欲言又止。 顾卿之故意不问。 床板铺好了之后,两个人可以竖着睡,虽然腿有小一半悬在外面。 嘉喜抖了抖小被子,忍不住嘀咕,“都不问我话了。” 20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顾卿之憋了半天,终于被她这委委屈屈的样弄得憋不住,闷笑配合,“刚才想说什么?” 嘉喜立马来劲。 跪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头歪了歪,“其实其实,整天夫君来娘子去不觉得很怪吗?偶尔叫一两声就应该可以了,老是这样叫怪腻的。” 男人道,“是有些。” 他反正是还没叫腻,就没有想到嘉喜已经叫腻了。 “那你想我们如何称呼?” 嘉喜和大娃二娃一个模样数手指头,“偶尔叫一声夫君嘛,特别是需要向旁人表明我们的身份的时候。” “然后就是免掉姓直接叫名字,你给自己取的名字卿之挺好听的啊,我可以叫你卿之,就是还可以叫你大侠,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大侠一样的了不起人物!” “我嘛,你可以嘉喜和娘子轮着叫。” 顾卿之理了理枕头,拥着她倒下,“听你的。” 男人用鼻尖触了触嘉喜额头的碎发,只觉得面前的人时时刻刻都拨动着他的心弦。 刚才和他认认真真可可爱爱商量事情的时候,真不想不管不顾的抱进怀里。 一身的甜味。 他们虽走的官路,但一路南下,路过的也都是些小村落,并没有卖画本子的地方。 直到遇到了几个凶神恶煞拦路的土匪。 每人或拿着长刀,或拿着斧子,反正手中都有武器。 刀刃和斧子上还有血迹,这路上也能依稀看见拖拽未干的凌乱污渍。 苍蝇在他们的头顶乱飞。 从顾卿之这边能看见这几个土匪蹦出来的地方,堆着抢来的东西。 才刚干过一票,所以见来的又只有单枪匹马的两个人,且都长得很是瘦弱,于是越发瞧不上眼。 拿着刀的络腮胡将刀背往肩膀上一扛,“识相的就把你们车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免得老子今天又见一次血!” 旁边的人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猥琐的,“二当家,瞧那小娘们长得仙女似的,我现在还没婆娘呢,把她抢过来当我婆娘吧!” 另外一个懂得看眼色的当即踢了他一脚,“你也知道这娘们长得仙女似的,仙女肯定得配二当家的有你什么份?” 他们讲话的功夫,嘉喜悄悄问顾卿之,“能解决吗?” 顾卿之道,“能,且起进马车等我一会儿。” 嘉喜听话的拿着自己的木剑进去了。 她只听到顾卿之好像下了马车,然后那几人露出不屑一顾的嘞笑声来,接着就乒乒乓乓的,慢慢没了动静。 男人的脚下是几个土匪的尸体,他将人都拖到路边乱七八糟放着着,一看林里更深处一点的地方还有几具尸体。 顾卿之从抢来的东西里翻了翻,翻到了一本画本子揣进怀里。 他还没有买剑,手上的这把剑是从土匪手里夺过来的,可以暂时先拿着用用。 可都返身回去走到了一半,想了想还是将画本子和刀都扔了回去,不义之财。 可能会引来后续其他麻烦,不要也罢。 门帘被打开,嘉喜紧张问,“怎么样了?” 顾卿之牵了牵她的手,“和他们打了一架又讲了道理,就愿意放我们走了。” “那真是太好了!” “嗯。” 马车又摇摇晃晃的往前驶去。 “不过他们这样打劫路上的行人真是太过分了!迟早会被别人收拾的!” “有理。” 马车没有向前行驶多久,就突然被一个姑娘给拦住了。 小瞎子嘉喜攀着男人的肩膀稳住身形,“怎么了怎么了?” 解说员顾卿之很耐心,“有人拦路,与你差不多大的姑娘家,头发凌乱,为夫猜是先前被土匪抢劫时趁乱逃走的。” “哦哦。” 拦路的姑娘显然一个人奔跑了很久,此时又饿又渴,她也是看这辆马车居然能安稳的从那些人手上毫发无损的过来,心想肯定有些本事才拦得路。 她双膝跪地,“我本是不远处邕州城一户商户之女,替爹爹谈些生意,岂料半路被土匪拦抢,让我家仆全部遇难,只我一人侥幸逃脱。” “二位顺路能否载我一程?也好让我给死去的家仆们的家人报丧,更不能让他们白死!” 嘉喜看向顾卿之,没眼看,就侧头,本来两个人就离得近,头一偏险些贴上男人的脸。 男人观察到这人身上穿的并不像一位商户之女小姐穿的衣服,粗布麻衣,又不合身,头发虽乱了,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是精心打理过的。 他刚刚看尸体的时候,发现有人倒比她穿的华丽些。 应当紧急的时候和丫鬟换了衣服,就是头上的珠钗还未来得及完全卸下。 是一桩不亏本的买卖。 顾卿之道,“你上来吧。” 幸好这马车虽然看起来不好看,但好歹是两匹马。 苏蓁连忙谢过,起身边擦眼泪边跑过来。 嘉喜听着动静给人让了让上来的位置,“你坐到马车里面去吧,里头有吃的和水。” “谢姑娘。” 她礼貌的只扫过嘉喜绑着眼睛的布条一瞬,也没矫情的进了马车里,吃了些水和干巴巴的东西才缓了过来。 嘉喜以为的热情交谈并没有发生,里头的人很安静。 “卿之,马上就要到邕州城了吗?” “嗯。” “那应该有画本子卖的吧?” “有。” “给我买。” “好。” “我还要吃……” 苏蓁在里头安静的听着,整个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越听越有些苦闷。 她从小被爹爹教育长大后要当家做主,所以切不可有小女儿心态,说世界上的男人有九成九都是坏透了的。 爹爹将她养的像男孩子一样。 苏蓁也确实没有辜负爹爹的期望,比那些妾室生的孩子都要来的优秀,所以爹爹也逐渐将生意一部分转给了她打理。 她和男子打交道,时常提了十倍的精神来应付,像外面这姑娘如此轻松撒娇的要东西是做不来。 总觉抹不开面子,要了就低人一等似的。 娇弱又无法自理的美人。 这男子对自己的娘子也着实的好脾气。 看起来是位早婚的少侠,能从土匪手上完好无损的过来,应当武功也是极好的。 21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可惜她身边没有一个这样有能力的男子。 苏秦其实从小也想当一个女侠行侠仗义来着,可被家里的事牵绊住了。 如今坐在狭小又安全的马车里,她对外面这位少侠好感度抑制不住的慢慢变高。 …… 陆乐冉看见姜程来找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只不过面上不显。 看见人不着急去找画上的人,而是寸步不离陪了他两天,就愈发心喜。 所以当姜程暗示的亲他手时,陆乐冉犹豫之下,同意了。 他觉得姜程还是喜欢他,他与别人不同。 回去吧,男子之间不比男子与女子,能一同待在一起的时间算一天是一天。 他与姜程某一天肯定都会娶妻生子。 “要回去了,你的病在这治好了?” 陆乐冉被拥着,男人餍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嗯了一声,起身擦了擦薄汗,“明日我去拜别一下贾大夫。” 贾大夫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给他治病时确实亲力亲为,细心极了,他如今不想治疗,怕是失望的很。 该去赔罪,也去道别。 姜程不置可否,欣赏了一下他的身体,又将人扯回来,“那我可得陪乐冉一道去,顺便送些礼品……” “别……” 床幔又被放下。 外面守着的人面红耳赤,都不敢互相看对方,这种听墙角的活对心智薄弱的人可影响太大了。 难怪月例高些那几个人也不愿意来守着。 隔日手下的人已经尽心尽力的将礼品买好,两人从镇上坐马车来到了村落里。 正是春天盛开的时候,树木和花挤挤挨挨,连带着天空都是亮丽的颜色,美不胜收。 两个幼童挡在路中间,扯旁边的嫩草根吃,也别是一番风景。 姜程想起想起了陆乐冉画的那幅画,心情极好的走到大娃二娃面前。 但还没等他和颜悦色的说话,两小孩就嗖的一下跑走了。 陆乐冉在后面笑,“路不在那边,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贾大夫住的地方,你待会儿要是想转一圈,待拜别贾大夫之后我们再来。” 一行人又在个别村民探头探脑中,转身去了另外一条道。 他们到的时候,贾大夫并不在竹屋里,卷着裤腿在药田里忙活。 陆乐冉让那些人将礼品放在屋里之后,只带着姜程过去。 贾太夫拿着自己的小锄头蹲在有些已经半人高的药材边,心疼的远远看他们踩掉了发出嫩芽的药草。 “你俩别过来了,我刚薅的地留在地里的都是有用的,别给我踩坏了!” 陆乐冉只得又退回铺满石子的小路上,抱歉道,“贾大夫,我让侍卫给你帮忙吧!” “他们就更不行了,一个细心的都没有。” 比不上以前那个叫顾卿之的,虽然也力气大,但知道观察。 姜程不太相信面前这个人是个世外高人,世外高人有真本事的,不应该就算到这种地方也门庭若市的吗? 周围杂草丛生,都没修剪过。 如此冷清,就连一个药童或打杂的都没有。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拱手作揖,“贾大夫安好,我乃太傅之子姜程,特来拜谢……” “知道了知道了,我忙得很!”贾大夫懒得听。 姜程一噎,覆手而立再也没说话了。 陆乐冉赶紧道,“贾大夫,乐冉此次前来是来拜别的,我病已好,打算回去了。” 贾大夫弯着的腰直起来,“病好了,谁治的?” “您啊。”陆乐冉不安的暗示。 贾大夫神烦这些不遵医嘱的病人,打量了一下他身边的姜程,立马猜到了大概。 “在外面可别乱说,我没给你治过病,走吧走吧,以后再也别来了。” 陆乐冉想要再说,但贾大夫已经从药田那边窜到林子里去了,怎么喊都不出来。 没有办法,这也算是打过招呼了,一行人又从竹屋延小路往外走。 “他脾气就是这般,我一开始也不是很习惯。” 姜程走在一边并未说话,只有别人习惯他的份,哪有他习惯别人的道理。 以前和顾卿之在江湖上也是这样,有些人总是爱刺他一两句,可对顾卿之却和蔼许多。 那时他会生气会嫉妒,如今想来,只是卿之与他行事方式不同罢了。 乐冉太柔,到底与之不同。 他们走着走着,又走到了村子里。 此时村中人正值吃早饭的时候,有些人就拿着碗坐在屋前头,看这些陌生人在村子里逛。 姜程笑指着一棵果树,“想必这一棵就是你画中的那棵树吧?” 陆乐冉心情不好,“是啊,画的都是真人。” “哦?”姜程本预让他给自己也画一幅,听到他这样说,不由奇怪的问,“不是画的你自己吗?” “不是。”他仰头,“画师画的东西再假,也是见过的,更无法画出没有见过的东西。” 就算画的东西再虚无缥缈,那也是见过的东西组合起来的。 陆乐冉嘲讽的看着姜程,“我虽不曾在这村里逛过,可画中人是真实存在的,他们应当就住在村里,一问便知。” 看面前的人在思索些什么,他赌气的差人去问。 侍从很快就回来了,“大人,这村中确实有这两人,是一对夫妻,某一天从外地来的,为了找贾大夫治眼疾。” “女子叫嘉喜,男子只知道姓顾,村中人说不清楚具体叫什么。” 姜程心中一跳,忙问,“他们现在借住在哪?” 侍从一指,“与路口极为接近的一家,姓董的。” 姜程快步往前走。 陆乐冉心中生闷气,但也居然习以为常。 无非是发泄的玩意。 姜程走到平台时,又见先前见过的两个幼童。 他敲了敲半开的院门,里头的一对夫妻正在编织竹筐。 没等两人开口就急忙说,“打扰了,在下从皇城来的,有一至亲好友失踪了几月有余,名叫顾卿之,听说您家里有人借住,就来询问一二。” 柳巧与董麦对视一眼,虽然这名字对得上,但顾兄弟从没有说过他有一个像这样的至亲好友会来找他。 这人穿的也确实极好,看起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总之得罪不起。 22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两人将他请进来招待。 此时陆乐冉也已经带人走到了院门外,姜程让他们等在外面。 陆乐冉瞧着里面谈话的几人,眼中尽是苦涩悲凉。 他转身走了。 侍从慌,又不能打扰主人,只能将几个人一分为二。 柳巧先是给人上了茶,谨慎着听姜程给他们说他自己与顾卿之的故事。 越听越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就说,“虽说都是少侠,可借住在我家里的顾少侠和您口中说的顾少侠大底是撞了名字?” 姜程一愣,“为何?” 柳巧继续,“因为顾兄弟跟我们说的和你的完全不一样,他与自己的妻子一直都很恩爱。” “因为妻子有眼疾,所以这些年来都在外面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贾大夫能治才让他的妻子有了重见光明的一丝生机。” 姜程眉头紧锁,半晌后问,“他们日日都睡在一起?” “既是夫妻,当然日日都睡在一起。” “不过您还是来晚了些,他们已经走了有好几天了。” “具体什么时候走的?” “这我们未曾刻意记着,大概那位来找贾大夫看病的公子来之后几天吧。” 姜程失落的走出院门。 他肯定先前在这借住的就是卿之,只不过不知发生了何事身边带着一个瞎眼女子。 先找到人再说,他已经问清楚了驾马车去的方向。 至于卿之可能身体不干净的事,他会将人里里外外都洗干净。 如果是平常人他早就不要了,也就是卿之才让他打破底线。 旁边的侍从还在流着汗,“陆公子说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嗯。”姜程并不在意,正好边走边想一些事情,“你脚程快,跑到镇上按着现在的人数买马,顺便跟乐冉说我有事就不陪他回皇城了。” 侍从为难,“陆公子问起来。” “他惯是懂事,不会多问。” 侍从没办法的转身去做吩咐的事,心里挖苦,人家不问你就不说了? 你不说他身为传话人不能不说,算了每次来回传话都要想个由头粉饰太平,这次他就不粉。 …… 邕州城很大。 赶一天一夜的路,进了城门之后嘉喜就坐到马车里面去了,外面让给苏蓁坐着指路。 然后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邕州城城主府,府门前因接到城门士兵来报,早就站满了很多人。 城主带着身后的小妾和庶子庶女们翘首以盼,马车还没停稳的时候就老泪纵横的上前。 真真假假的哭声一片。 嘉喜在马车里听到的时候,还以为碰到奔丧的队伍了呢。 后面一听是这个叫苏蓁的姑娘到家了,这家人好像人有点多。 父女两个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看到女儿身上并无大碍才放松下来。 苏城主擦了擦眼泪,又是一条威武的壮汉,“放心,跟着你去的那些家仆家人,爹爹以后定会好生让人照顾。” 苏蓁重重点头,看了一眼坐在马车车辕上的顾卿之,相互简单介绍了一番。 “事出有因,少侠切莫怪我隐藏身份证。” 苏城主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自家女儿居然流露出了一丝丝小女儿家羞态。 他挑剔的目光看过去,“这位少侠,多谢你救了我家女儿,不若在家中休息几日,我们定会好好款待一番。” 一般江湖人士做好事定不会要些钱财,他这么说,这人如果人品尚可,会推辞一二。 没想到顾卿之都未做思考,道,“多谢,那就叨扰了。” 苏城主有点失望。 一口气还没叹出去,就见这少侠侧身掀开马车门帘,对里头说,“娘子,城主邀我们住下,城主府定比客栈住的舒服。” 所有人都一噎。 这么说挺对的,但又觉得怪怪的。 苏城主着实没有预料到这位少侠年纪轻轻就成亲了,还将妻子带在身边,他看了一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自家女儿。 唉了一声。 嘉喜抱着自己的木剑被男人扶出来了,感觉被很多人盯着。 光明正大的和顾卿之说悄悄话,声音不低,“城主?那真是好了不起的人物!那些土匪肯定会被城主给一锅端了吧?” 一般土匪猖獗,受苦的大多是贫苦百姓,有些身份比较高的,那些土匪有时也不敢去劫钱财,所以很多达官显贵都懒得浪费财力和人力去大老远的地方灭匪。 上面的人问起来还会帮忙隐瞒。 苏蓁所遭遇匪患的地方,其实已经出了邕州城的地界,不归他们管。 不过,苏城主轻咳一声,“匪患之事,二位不用担心,为了老百姓我作为苏州城的城主也会尽心。” “来人,将你们家小姐迎进府中,另外尽快打扫好一处院子,让少侠和少侠妻子住,丫鬟小厮都要有不可怠慢!” 城主夫人去世良久,暂时掌管府中中馈的人行了一礼,“是。” 为给苏蓁接风洗尘,也感谢顾卿之的救命之恩,城主府当晚大摆宴席。 嘉喜还戴着眼封,只管听人说话然后吃主角受放到碗里的东西。 其实她现在晚上的话可以掀开挡住眼睛的布条看东西了,白天的话暂时可以看一两分钟,久了就不行,但是没告诉顾卿之。 城主府的人从一开始感谢过顾卿之后,就有意晾着他一些。 见他面上并无异色,神态自若的照顾着自己眼盲的妻子,苏城主暗自点了点头 宠辱不惊,算是还行。 就是男儿本色,苏城主看向嘉喜。 长得是挺有姿色,难怪顾少侠那么耐心的照顾,但实属耽误一个大好男儿,两个人根本不配。 也说明顾少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 苏蓁换了套明艳的衣服,身后跟着一个拿着一排银子的小厮,自己抱着一坛酒,停在宴会中间,朝他爹拜了拜。 苏城主笑呵呵,“顾少侠,这点银子请务必收下,仅代表本城主小小心意。” 顾卿之收了,往嘉喜眼前一放,“收着,银子,都是娘子的了。” 哇哦,嘉喜一摸,一排都摆满了,一共三十锭银子,“夫君真厉害(?▽?)” 23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男人嘴角含着笑,以后该多赚些银子,这财迷的劲儿瞧着真赏心悦目。 苏城主又点点头,不拖泥带水,举止大方不虚伪,又不守财。 坐在席上的其余人都渐渐止住了交谈声,看向让宴会的主角。 苏蓁大大方方走向顾卿之,“顾少侠,多谢你今天相助,这是我娘在我出生前埋在地下的酒,今日为款待你才挖出来,切莫推辞。” 一碗酒而已,推辞不至于。 顾卿之待她将碗倒满之后一饮而尽,苏蓁笑了笑,像跳舞似的转了一个身,给她爹和其他人倒酒去了。 小瞎子嘉喜偷摸拿过男人装过酒的碗,闻了闻。 顾卿之夹来一道菜喂进她嘴里,“娘子也想喝?” 嘉喜摇头,搞不懂,“卿之懂酒吗?” “不懂。” 她打了一个哈欠,手撑在案桌上托腮,“我也不懂,酒的味道真奇怪,有些还苦得很,吃进去喷出来的气都是臭的。” “不过这位苏小姐给你到的这种酒肯定是好酒,因为你呼出来的气是香的。” 香的,男人把手放在嘉喜腰间。 苏蓁倒了一圈回来还剩一小半,见顾卿之手上的动作,红着脸给顾卿之又倒上酒。 其余人看了半天,早知道气氛。 于是起哄着,顾卿之又喝了一碗。 有人看了看坐在旁边不断打哈欠的嘉喜,眼神都是怜悯。 丫鬟已经在顾卿之旁边再添了一个蒲团,苏蓁理所当然的坐了下去,眼见嘉喜已经有了困意,就提议先将人扶到院子里休息。 这宴会顾卿之可少不了,主角之一嘛,少了宴会也就散了,嘉喜装模作样的嘱咐了一句切莫贪杯。 困倦的跟着丫鬟往给他们安排的院子里走了。 她没让丫鬟进屋,关上门把眼上布条衣服一扯往床上一趴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院门开关的动静,然后就是略带凌乱的脚步。 嘉喜睡了个半饱,起来揉了揉眼睛,又把布条戴上,听见外面有丫鬟小厮开门的声音。 “顾公子,您喝醉了需要我们照顾呀,我们家小姐要是知道怠慢了您,可会罚我们的!” 好像是院子里安排的两个下人都被赶了出去。 顾卿之推开房门见嘉喜盘腿坐在床上,身形一顿,负手而立,转身又走出去,对着云门外拍门的下人说。 “我无事,你们且回去休息自己的,我娘子已经睡熟,别吵着她。” 都这么说了,外面的人也就没再拍门。 嘉喜又倒回床上,听顾卿之脚步稳稳当当的走进来,身上都是酒的香气,看来喝了不少。 男人将房门关了,坐在床沿上,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就那么看着她的脸。 嘉喜懒洋洋闭着眼睛,“你醉了吗?” 顾卿之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拿在手里抛来抛去,“清醒的很。” 都有气泡音了还清醒的很。 她无奈的又坐起身,“别玩这个了睡觉吧,要是实在不想解开外衣睡觉,那我今天允许你可以不脱外衣。” 男人开始解外衫,完了还是坐在床沿上,手上拿着那个小布包。 嘉喜哄小朋友的语气,“手上拿的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顾卿之离她近些,“从山洞那边带回来还没用完的粉。” “毒粉吗?” “是促使人昏睡,能做个好梦的。” 男人将小布包打开,倒了一些在手心里,对着人一吹,“试试看是不是无用了?” 嘉喜被这粉末扑了满脸,昏过去之前抖着手指着顾卿之,然后干脆利落的倒了。 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软下来的腰肢,轻笑着将人捞进怀里。 月光从透明的窗纸照射进来。 正巧给怀里人镀了一层朦胧的光,哪哪都莹润发白。 顾卿之是喝了很多碗酒,但他神思还是清醒的,只是酒更让人没办法绷紧一直想要绷紧的那根弦。 从山洞出来之后他忍了太久,如今再也控制不住,怕吓到嘉喜,只得如此。 真可人,竟是对他一丝都没有防备。 如今再次亲密接触,顾卿之浑身都在颤栗,越来越过分。 甚至掀开被子,描摩着唇,看着嘉喜因凉而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男人坐的很开,将人面对放在中间。 怀中人只略微修剪过的黑发长至腰股,长发遮盖半身,只有腰下弧度挣扎着露出一丝细腻粉白。 顾卿之将她的头发拨弄到一边,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抚上紧闭的眼睛,另一只手撑开嘉喜蜷缩着的手指。 急切道,“为夫的娘子。” “嘉喜,睁开眼睛。” “看看夫君在对你做什么。” “你也能感受到快乐的,是不是?”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是不是? 男人的脖肩都是细细密密的汗,他抱着软乎乎的嘉喜,咬着人红透糜烂的嘴唇,放纵着自己扭曲的情绪。 快疯了。 顾卿之屏着气抱着人倒下去,体内燥浴血液翻涌,冲击着使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 他浑身一僵,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 嘉喜往嘴里扒着饭。 对面的主角受大刀阔斧的坐着,她悄悄睁开一丝缝,透过眼封看见顾卿之吃饭慢条斯理的。 一整个早上一句话都没和她说。 嘉嘉把眼睛闭上,顶着照进来的日光坐到他旁边,“卿之怎么一直都不和我说话?是觉得昨晚拿我试药对不起我吗?” 本来冷冷静静的男人脸腾的一红。 “没关系啦,这么点小事我不至于生气。” “卿之?” “顾少侠?” “夫君?” 她细声细气的哄,叫顾卿之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嗯一声作为回应。 伸手替她挡住太阳光。 男人一夜未睡。 他恢复了记忆,且记忆恢复的猝不及防,不管失忆前和失忆后的记忆都在。 虽然嘉喜骗了他,可这也是他冤枉了人在先。 一个姑娘家被冤枉成采花贼打杀,又掉进崖底,好不容易活下来,眼睛却看不见了。 嘉喜想活下去才说那些骗他的话,而且只说是兄妹,是顾卿之自己想多了罢了。 因此如今面对嘉喜的时候顾少侠又是羞耻又是愧疚。 24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昨晚恢复记忆时他下意识地又抱着人动了一下,那感觉让他头皮都要炸开,接着连滚带爬的摔了下去。 又不得不浑身爆红的给软成一团的人穿衣服。 冷静了一夜之后还是没冷静下来,脑袋里一团浆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比武切磋他会,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大不了一死,但这种儿女情长从未接触过。 听着嘉喜叫他夫君,心里居然升起一股隐秘的愉悦。 虽没到最后一步,但该占人家姑娘的便宜都被他占光了,如此…… 顾卿之下意识给她夹了一道菜,“身上可有不舒服?” 嘉喜摇头,“没有吧,就是有点酸酸的,有点想松松筋骨的感觉。” 男人掩嘴轻咳。 嘉喜吃饱了,放下碗,“你吃好了吗?” “嗯。” 她兴冲冲起身,“那我们去外面逛逛吧!” 昨天的那一盘银子她早就让人找了一个盒子装起来了,今天去外面刚好可以拿着花。 顾卿之以为她想买些衣服和首饰,从善如流的也跟着起身往外走。 到城主府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安排好马车等着了,马车里苏蓁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笑说,“我也要去街上买些东西,不如一道?” 男人不愉,他和嘉喜两个人出去挺好的,多一个人。 嘉喜不管这么多,有马车更好,多一个人更好,她拉着人上马车。 “一道一道!” 不愧是城主府里的马车,就是比他们买的小破车宽敞舒适,里头还香香的,熏了熏香应该。 还可以摆一个小桌子喝茶。 大约是这位苏蓁小姐的私人马车。 苏蓁看了一眼顾卿之,见他帮嘉喜拿着那个木盒子没有说话的意愿。 便主动和嘉喜说,“嘉喜姑娘想去买些什么?” “苏小姐呢?” “实不相瞒,我并没有特别要买的东西,只是尽地主之谊,愿陪二位在附近走走。” “那苏小姐人真好。”嘉喜笑的甜,“苏小姐知道这邕州城内哪家的兵器是最好的吗?” “兵器?”苏蓁一愣。 顾卿之眉目微动。 嘉喜,“对,就是卖剑的地方,夫君喜欢用剑,前些日子他从小到大用的剑断了,所以想给他挑一把。” 男人嘴唇微抿,缓缓上翘。 相处了那么些时日,应当不只是他一人心不平静。 两人之间让旁人插不去进去的那种氛围,让苏蓁内心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但很快就调整好了。 面上并不能看出些什么,“倒是有一家,是直接去那里还是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比如买些衣服首饰什么的?” 嘉喜被马车颠了一下,旁边的男人扶了扶她,“直接去卖兵器的地方吧,我怕钱不够。” “苏小姐,你和那店家掌柜熟吗?他会不会乱要价?我们钱可不多耶。” 这样精打细算的小模样,让顾卿之忍不住轻笑出声。 苏蓁经常与人谈生意,最是不喜欢这些,喜欢耽于算计一点都舍不得让利出去的人了。 只是看顾少侠好像并没有嫌弃的样子。 便压下心思,“有我在晾他也不敢。” 嘉喜高兴晃着男人护在她身前的手臂,“那太好了。” 这一盒银子有三百两呢,如果买了剑有剩的,多的话那就都是她的,嘿嘿。 虽然人家说都给她花,但作为一个懂礼貌的人,要一半一半。 一路上苏蓁都在说一些她见识过的生活,遇到的达官显贵和在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 只偶尔不经意问一问,顾卿之在江湖上遇到的事。 本来嘉喜边吃东西边乐呵,等着到店门口就行了,但每到这个时候顾卿之就会把话题转到她身上,说江湖上的事娘子知道的多。 知道祸水东引了,主角受变坏了。 幸好她狗血电视剧看的比较多。 苏蓁拧眉听她说那些故事,觉得逻辑不通,又听着气愤的很。 外面的小厮说到了也不理,握着嘉喜的手臂,“一个县令怎么如此蠢笨?” “明知自己的夫人受了欺负,却对欺负自己夫人的表妹只放狠话,别的惩罚一概没有!” “好不容易要惩罚了那表妹又请来牢什子的旧爱?旧爱一求情就都算了?” 她气得胸膛起伏,手指捏的紧紧的,“还说不惩罚他表妹,是为了避免传出去别人对他夫人说不好的话!?” “你就在自己的府邸罚人,下人谁敢乱说出去?夫人被表妹和祖母弄的都快没了半条命就这么算了?” 嘉喜听她气的不轻,连忙边拉着苏蓁下马车边安抚人,“就是呢,我当时都被气哭了!” “他早不放他表妹,晚不放他表妹,偏偏旧爱来了说了一句求情的话放他表妹,还说的冠冕堂皇的,这任谁不误会他还对旧爱余情未了啊!” 苏蓁一副她说到自己心坎上的表情,“说来说去,受伤的只有他夫人一人罢了。” 这句话一落,她就有些一噎。 这嘉喜姑娘不会点她的吧? 此时荣堂主掌柜的亲自来迎,“苏小姐来了真是蓬荜生辉,最近来了一款新的头面,最是适合苏小姐佩戴。” 苏蓁拍了拍挽着她胳膊的嘉喜,“今日不是我来,是我好友来,你好生招待,切不可乱抬价格,不然可饶不了你。” 掌柜的早就注意到了旁边的嘉喜,虽然可惜眼睛是瞎的,但长的是怪好看。 跟在身后的俊俏男子一看就是个会武功的练家子。 “那苏小姐先去雅间坐一坐?” 苏蓁到底是还想知道那故事的接下来情节,往旁边的椅子上一落,“不用,我在这儿等着就行。” 掌柜的却以为她是监督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要知道这东西的价格高低仅凭他一句话就行。 这下不可怠慢,亲自走到已经被伙计介绍剑的二人面前。 “二位想要什么样的剑?” 嘉喜让顾卿之自己挑,“好一点的吧,我夫君以前用的与旁人比试时断了才想重新买一柄,我夫君会挑。” 掌柜的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顾卿之。 这人一看就气质不凡,伙计在那介绍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磨干了也没见人伸手摸一摸,一看就瞧不上。 25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城主千金的朋友,就算穿的再普通,那定是得罪不起或有身份的。 他可是邕州城兵器最多的掌柜,要是都没有人家能看得上眼的,传出去太损面子了。 于是拱手道,“我与二位有缘,不若去我的宝藏阁转一转,那里恰巧有我收集了很多年的剑。” 顾卿之也确实没有看得上眼的,但是他不想辜负嘉喜的好意,想着随便挑一把算了。 既然掌柜的这么说,去看看也无妨。 “走吧。” 嘉喜脚定住不动,“夫君,我就不进去了,让苏小姐一个人在外头不好。” 顾卿之想了想,“好,我马上就出来。” “好的。” 男人将她扶到苏蓁旁边的椅子坐下,之后就跟着掌柜的一起进了宝藏阁。 苏蓁神色复杂,她坐在这儿确实有点没意思。 要说情爱这种事儿吧,郎有情妾有意才好。 但顾卿之明显一点意思对她都没有,眼里都是身旁这位貌美的小瞎子。 况且相处了一会儿,她发觉这位嘉喜姑娘确实相处起来很是舒服,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吸引人的特质。 本来想着顾少侠哪怕对她有丁点意思,苏蓁都不介意嘉喜的存在,毕竟世间好男儿难找。 那么大的城主府养一个嘉喜也养的。 “唉。” 嘉喜以为她还在想刚才那个故事,安慰人,“苏小姐别愁啊,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我只是将称呼变了些而已,其实是别国的故事。” 苏蓁恼,“那他国的人也都太蠢了。” “是哇。” 苏蓁见她抱着那个装银子的箱子,晃着脚自由自在的坐着,东倒西歪。 很是佩服她的松散姿态,“姑娘与顾少侠成亲几载了?” 又是这种问题,嘉喜没辙,胡编乱造,“忘记了,不过是时候生孩子了。” 苏蓁双眼睁大,她还没成亲,完全没准备话题突然跳到生孩子了,满脸一羞。 又忍不住探身,“这,姑娘是已经怀上了吗?” 嘉喜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肚子,“还没有,不过要怀上应该很容易。” 是顾少侠那方面很厉害的意思吗? 啊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苏蓁脸更红了。 抬眼间对上了刚巧从宝藏阁出来的顾卿之和掌柜,她慢腾腾拿出帕子挡脸。 明明说话的不是她,但也没脸见人。 嘉喜还在故意逗苏蓁呢,说,“我到时候要给他生八个孩子,苏小姐要不要,多的生出来送你一个?” 说的孩子不是孩子,像种出来的瓜似的。 掌柜的憋着笑,旁边的伙计也装模作样的擦拭,对顾卿之比了一个了不起的手势。 男人忍俊不禁,故意弄出动静。 “挑好了,两把,一把长剑为夫用,一把手臂长的短剑娘子用,一共180两,娘子付钱。” 嘉喜打开箱子数银子。 她没有在古代怎么待过,不知道好剑的价钱,但是顾卿之和苏蓁都是知道的。 这两把藏在掌柜宝藏阁里的剑,一看这个价钱就拿不下来。 苏蓁与掌柜的对视了一眼,掌柜朝她摇摇头,暗示并没有特意看在她的面子上,压如此低的价。 再怎么着做生意,总归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苏小姐垂了垂眸,那就是这位顾少侠身份并不简单,与掌柜的商量了其他的付账方式。 只是哄着这位看不见的漂亮娘子。 18锭银子付出去,这箱子一下就轻了很多。 嘉喜也不心疼,拿着属于自己的那柄短剑,“谢谢夫君!” 这摸起来就是很好的东西,也不长,能切菜能砍柴的,用处比长剑多多了,别在腰间刚刚好。 见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顾卿之也跟着高兴。 后续苏蓁并没有跟着,识趣的找了一个由头走了,当然马车和小厮都留了下来。 嘉喜又去摸顾卿之的剑,只摸外面的剑鞘,没摸里头的,怕将自己的手划破了。 “卿之的剑真不错,不过你给我挑的这把短剑也很好!” 此时马车里只有他们二人。 嘉喜眼睛上蒙着的布条已经换了,换了的布料比先前的好些,遮挡了一大半的面容,露出的精致鼻尖和嫣红嘴唇更加显眼。 顾卿之的视线移了移,脑海里又想起了山洞里那些颠鸾倒凤的夜晚。 好亲又好抱的一个人。 手上被塞了一个木箱,他抬头。 嘉喜爱不释手抱着自己的小短剑,“我没有手抱箱子啦,夫君帮我抱吧,待会儿选衣服你自己选你自己的,顺便帮我选两套就行。” 男人的指尖轻轻敲击在木板上,“好。” 他是知道嘉喜身上的尺寸。 因为只挑适用的,并不大手大脚,买衣服买首饰和买吃的花不了多少钱,总共只花出了两个银锭子出去。 他们在天黑之前回去了。 顾卿之不敢进屋,在院子里练剑,刷刷的声音响在嘉喜的耳朵里。 太牛了,听这声音就知道她连一招都接不了。 丫鬟小厮摆完饭菜之后,男人收了剑坐下吃饭。 他们吃饭的时候不需要旁人伺候,丫鬟们摆完了饭就可以出院门做自己的事去了,待会儿再来收拾碗筷就行。 嘉喜咬着筷子琢磨了一会儿,“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呀?” “老是住在人家家里也不行。” 顾卿之道,“明天我会跟苏城主他们辞行,后天离开。” “继续往南吗?” 男人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开口告诉嘉喜,他恢复记忆的事。 “暂且先这么走着。” 马车肯定是要往红枫山庄那里去,他没有想清楚自己对嘉喜的感情,或者嘉喜是否愿意担起红枫山庄未来宗主夫人的责任。 但总归是没有想过放人离开。 嘉喜喝了一大口水,哦了一声,跑到院子里拿自己的短剑削木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嘉喜都钻到被窝里半天了,顾卿之还在房门外面背着手看月亮。 她打了一个哈欠,“很晚了,快来睡觉吧。” 男人脊背崩紧,耳郭红透,“我睡不着,你先睡吧。” 嘉喜从旁边掏出零嘴来吃,“那我也吃点东西,待会儿再睡吧。” 身后稀稀疏疏传来小声吃东西的声音,顾卿之无奈转身。 26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白日还说想给他生孩子,这等孩童行性可不是一个做母亲该有的。 他坐到床前,在嘉喜奇怪歪头的动作下,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本画本子。 嗓音柔和的道,“既睡不着,我念话本给你听。” 嘉喜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我说我今天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儿,原来是忘记买画本子了!” 她碰碰顾卿之的手背,“还是卿之靠谱。” “嗯,要听吗?” “听啊。”她拍拍手,垫了垫枕头半躺着。 “……有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狸,被森林里猎户的捕兽夹夹住了腿,就在她哀嚎之际,被一个善良的书生救了……” 顾卿之慢慢止住了声音,面前的人歪着身体歪着头,两只手蜷缩着放在身前。 呼吸缓缓的,如一只处在安全巢穴里的幼崽,很乖。 他将人轻轻往下抱了抱,将床内的那只手塞进了被子里,床外的这只手握着半天。 朝掌心吹了吹说,“娘子,不痛了。” 顾卿之还是上了床睡。 如今天气渐渐变热,嘉喜本来就爱踢被子,现在就更爱踢。 大床睡惯了,身体施展不开,脚没一会就往男人的身上搭。 顾卿之实在无奈,不得已用手脚将其捆进怀中。 早上醒来的时候嘉喜是被气醒了的,做了一晚上被蛇缠身的噩梦。 没想到罪魁祸首近在咫尺。 气归气,也只得在男人禁锢的怀里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人,然后蛄蛹着想爬走。 顾卿之被刮蹭醒了。 身体的下意识记忆,让他做出了对嘉喜昏迷时放肆的动作。 直到手臂被咬住,传来嘉喜愤怒又略带惊慌的声音,“兄长!” 顾卿之睁开眼。 从她身后挪开,哑着嗓子,“抱歉,男人早间醒来时常都会这样,容夫君缓缓。” 嘉喜死鱼眼的,只能任由继续被抱着,等人缓过劲来。 可顾卿之实在冷静不下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如此亲密。 这让他越来越精神抖擞。 男人重新将人拥紧,捂住嘉喜的唇商量,“娘子帮我一下。” 嘉喜整个人都变烫了,简直崩溃。 你捂着我的嘴是想和我商量一下?! 这么狂抱被子不行吗抱我干啥? 都冒火星子噌秃噜皮了要! 这点事都忍不了你怎么能成为主角受呢?你这样不纯洁怎么和另外一个主角谈恋爱啊? 造孽呀! 嘉喜那微不足道的挣扎,只能让顾卿之又痛又麻的额角青筋直暴。 他想亲怀中人的嘴,又不敢造次。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的自制力会变得如此差,以往洗个冷水澡,练剑法出去就行了。 早上本该是最清凉的时候,两人却变得湿答答热哒哒。 嘉喜已经生无可恋,每当觉得顾卿之已经好了,但这人又不好意思的闷声说再来一次。 还说自己来就行。 笑话,你自己不来还想我配合吗? 好笑,真是好笑? ˙?˙ ?。 等到主角受终于完事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被单也像niao过床一样的。 幸好院子里有一口水井。 顾卿之自知理亏,任劳任怨的埋头挑水热水让嘉喜洗澡,然后换被单被罩。 当然换下来的衣服和被罩,也都是由男人洗。 午时顾卿之要去苏城主那边表示辞行之意,嘉喜还在生闷气,男人笑了一下,自个儿去了。 红枫山庄少庄主的名讳说出来之后,顾卿之就知道瞒不住有些人。 比如说苏城主。 他被苏城主拍着肩膀,“贤婿隐姓埋名到如此地步,难不成是看不起我等?” 要知道红枫山庄之所以在江湖上地位颇高,其中有一点就是红枫山庄的钱庄遍布各地。 也就是他们热爱自由,从没有想过入官场,不然这朝廷与江湖的水可不会如今这般清澈。 顾卿之抱拳,借机躲开,“未曾,这几日多谢苏城主照顾。” 苏城主叹气,见他竟然对自家女儿没有哪怕一丝丝留恋,“罢了,希望以后少庄主可别忘了我等。” “岂敢,卿之一直听闻苏城主治城有方,城中百姓安居乐业,因此才驾马车到此处,来之后果然比预想中的还要繁华,自是钦佩不已,怎敢忘了?” 苏城主哈哈大笑,“好!卿之若不嫌弃,以后就以兄弟相称!” 想把女儿嫁给顾卿之的心是彻底熄灭,别亲事没结成倒惹了人家不快。 嘉喜他们两个人走的时候还是驾的那辆小破马车,不过稍微休整了一番,外面看着是破破烂烂的,里面比以前舒适了许多。 苏城主和苏蓁带着一行人送到了城门口。 …… 等两人走了半天,姜程领着几个人驾马风尘仆仆的入了城。 这邕州城城内每日人流量巨大,里面商铺和居民众多。 姜程当天晚上就入住了客栈,第二天派手下的人去找,他自己也找,但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收上来。 他也知道就光一个名字和面貌特征,这样很难找到人。 可顾卿之与他本就是半路相邀结伴而行,双方对自己的身份都有所隐瞒。 如果这次错过,要真是卿之,那他得后悔莫及。 按理说一定得路过邕州城才对。 姜程在这里的钱庄用银票换了些银子出来,给底下跪着的侍从。 “将这些银两分了,寻人也需要打点。” “谢主子!”几人上前拿过银子。 有人提议道,“主子,要不然属下去外面找个画师来?您跟画师说那位顾少侠长得是什么样子,画出来后我们一人拿一份画像去找,这样也快些。” 姜程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错。” “那今日你就去找个画师来,其余人按原计划寻人,都出去吧。” “遵命!” 姜程喝了一口茶,这几日风餐露宿,他身形都消瘦了许。 要是找到了人,他定会与卿之诉说这段时间的思念。 隔了几个时辰,手下的人带着画师在外面敲门,“主子?” 姜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进来吧。” 侍从就带着一位老者进来,画师行了一礼,“东家安。” 姜程坐着未动,“没见过人听描述,可能画出人像来?” 27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画师道,“您如果描述准确,我能画出七分相似和半分神韵出来。” “那开始吧。” “一位侠客,年约二十四五,头戴玉冠,身着白衣,手上握着一把长剑……” 画师将画承上去。 姜程看了一眼后将画丢到一边,“不对,眉毛太粗,他并没有胡须,一点都无。” “你将人画得太过瘦弱,他这段时间应当长得壮实了许多……” 老画师不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按照他的要求更改,只是姜程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其实并没有描述的很准确。 最后天黑了,寻人的手下都准备来屋里汇报今日收集到的信息,画师还在改画。 越改不对劲,姜程只得的让手下人付了银子,让人走。 他气压很低,侍从报道的也战战兢兢。 大抵就是有了银子打点之后,去问话确实比先前好了许多,但也不乏有许多浑水摸鱼的,模棱两可的提供了些模棱两可的信息。 总之就是还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倒也不是。 有用的消息还是有一点,就是顾卿之确实在城中出现过,身边还是跟着那个瞎眼的女子。 他沉默的坐着。 守在门口的侍从突然与从楼下过来的人耳语一番,走进屋中。 “主子,陆乐冉公子来了。” 姜程抬眼,“他不是回皇城了吗,来这里做什么?” 陆乐然正巧从门外走进来,温婉的姿态,“义兄不是在找人,乐冉又恰巧见过,帮义兄画出来岂不更好?” 姜程探究的看着他。 陆乐冉坦然回视。 他心里是悲痛的,一个萍水相逢,与他长得5分相似的人而已,如此兴师动众。 显然并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是姜程在找的这个人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他陆乐冉才是那个替代品。 妄他以前还自视甚高,觉得姜程非他不可,可笑至极。 陆乐冉恨。 恨姜程,更恨那个姜程喜欢的人。 他得不到的却被另外一个人如此不放在心上。 他不会让两个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但不会阻止姜程找人,反而会助一臂之力。 未来两个人每一次的争吵,每一次的嫌隙,都是他最好的报复。 侍从们都默契地出去了,陆乐冉柔声说,“义兄还没吃饭吧?我已让店小二送些热乎的饭食上来。” 姜程将走近的人一把捞进怀里,调笑道,“你不吃味?” 陆乐冉掩下眼中情绪,“义兄一开始是什么人,乐冉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他抚上面前人的脸庞,“只要义兄心里有乐冉,乐冉就知足了。” “世间短短几十载,当然要做一些快活的事,乐冉相信义兄的心上人,知道义兄的心意之后定会感动不已,就算有再多的困难阻碍,也会义无反顾的和义兄在一起。” 姜程虽然很自信,但面对顾卿之还是有些没底,“他会吗?” “会,不然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就算不会,义兄到时用些手段他自然就会了。” 陆乐冉说的和姜程内心里想的一模一样,在世家大族长大,爹位高权重,如今自己也身居要职。 他从小就被捧着长大,想要什么一定要得到。 不管用什么手段,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他一直被教育的信条。 “乐冉懂我。”姜程叹息,卿之以后也定会懂他。 店小二很快就将弄好的饭食端了上来,陆乐冉陪着姜程好好吃了一顿饭。 他靠在男人的怀里,笑的狠辣。 那位顾少侠身边跟着的那位女子,会成为他们以后争吵的矛盾口。 现在姜程听他说愈发多的好话,愈发幻想多找到人之后会迎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 在真正找到人之后与预想中完全不相符的现实,就会给他当头一棒。 姜程会将这中间的差别和这些月来所寻人受的苦楚,都算计在那人头上。 就算两人真的两情相悦,那他话语营造的美好生活也会让两人被现实击散。 相处了那么久,陆乐冉知道姜程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性格,凡事只能顺着,一点都忤逆不得。 忤逆他的人没有好下场。 可偏偏这种人,钟情的往往又是那种忤逆他的人。 爱逆者,愿顺之,顺后者烦,弃。 睡了一觉后,姜程满怀信心的起身正穿衣服,身后床上陆乐冉也跟着坐起。 “义兄起了?”他要起来给人整理衣襟。 姜程让他别忙,“你昨夜作画也累了,休息吧,我今日要去一趟城主府。” “城主府?” “嗯。”他穿完衣服后又坐回床边穿靴子,“我也是关心则乱,居然忘了直接去城主府让他们帮我找找。” 陆乐冉靠在后面,“我让人备好饭食,在此处等着义兄。” “不。”姜程穿戴好一切之后瞧他,“你回皇城去吧。” 藏在被子里的手猛地攥紧,陆乐冉不想听懂,“我可帮助义兄。” 姜程不是和他商量,已经不耐得推开门,“回皇城去吧,在我带卿之回去之前,我不希望你的出现会影响他对我的感情。” 门口的人已经没了影,但床上的人依旧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 良久溢出一丝冷笑,“顾、卿、之、” 等着罢! 等他带你回皇城! …… 窗边的男人打了一个喷嚏,但依旧在这突然变冷的狂风中不关窗。 嘉喜缩在树上偷窥。 很是无语。 这顾卿之是怎么回事啊?一点都没有安全意识,虽然这院子是租的别人的有院墙,但也不应该这么大咧咧的,晚上有时候连窗户和门都不关。 就算武功再厉害,但别人暗算起你来防不胜防。 唉,她摇头。 等到屋里的灯熄灭了许久之后,她才从树上爬下来溜到厨房里找吃的。 真浪费钱,这糕点一盘一盘的一个人也吃不完啊,怎么买那么多? 她一盘算着拿了一圈往兜里装,确保看不出被动了,才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吃东西。 要说为什么嘉喜会偷偷摸摸,不和主角受住在一起。 那还不是因为自从那次早上主角受让她帮助解决困难之后,就越来越不对劲了嘛。 28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嘉喜觉得自己虽然不怎么特别聪明,但也不至于很蠢,通过仔细分析琢磨。 这顾卿之肯定是恢复记忆了呀。 所以她忍辱负重眼睛适应了亮度之后,半路就跑了。 没跑远,不远不近的跟着,毕竟这古代和现代可不一样,现代有手机离远了也能知道,但古代嘛。 非常困难! 顾卿之发现她不见之后,看了嘉喜留着的字条,找了一天就没再找,慢悠悠继续往前。 果然嘉喜猜的没错,这人确实恢复了记忆。 每次没钱的时候就进钱庄去换钱,这没恢复记忆谁信? 而且天底下哪个兄长会对自己的妹妹提出,帮助解决男性困难的话。 她可不想自找苦吃的成为两位男主感情的催化剂! 嘉喜被噎到了,连忙喝了口水,“咳。” 她掀开厨房里的锅盖,“看起来好好吃哦,可惜我一口都不能动,不然就被发现了。” 说实话,跟在顾卿之身后的最初几天她过的可惨了,毕竟人家坐的是马车,虽然往前行驶的速度挺慢。 后来嘉喜就去买马,那卖马的人还挺好的,包教包会。 甚至还送马鞍等一系列用品。 所以现在嘉喜是骑着马跟着的。 就是走的时候,银子她只从木箱子里拿走一半,所以要省着花。 早知道这人进了一趟钱庄就有源源不断的钱花,她就把银子都拿走了(╥﹏╥) 不过顾卿之应该有什么事,到了这个镇上之后找了这处院子租下来,已经在这待了两天有余了。 嘉喜就天天爬墙爬树,跳进来找吃的。 把偷鸡摸狗的技能点的亮亮的。 她昨天还发现这处院子还有阁楼,阁楼上干干净净,所以晚上可以在这儿睡,不需要睡在树上了。 哦耶? 嘉喜吃饱,悄默默的翻到自己的阁楼上睡觉,将兜里还剩的糕点放在旁边。 听着外面的昆虫叫声,放心的躺着睡觉。 在她睡熟了没多久。 有人轻轻走到厨房,看着像没有动过却缩小了一圈的糕点,和专门留着的却一口都没被动过的饭菜。 视线往上扫了扫,若有所思。 顾卿之隔天除了和往常一样买了很多好吃的之外,还从别人那里牵了一只狗回家。 说是这段时间让狗陪着,吃喝拉撒都管。 嘉喜没来得及从阁楼上出去,因为这一天男人比往常醒的都要早。 而且院子里时不时都有人进来。 她观察了一下,是要给这只新来的黑毛狗在墙那边修一个小屋子。 狗不大挺小的,长的很精神,行事作风也挺精神,爱捣乱。 狗主人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没想到在家里遭嫌弃的狗,也有这样的待遇。 房子住着小床躺着,还有人专门做饭。 帮忙修房子的那些人是顾卿之煮饭炒菜招待的,这只小狗也有专门的碗。 嘉喜在上面瞧着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糕点不想吃,她想溜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花钱大吃特吃! 但暂时出去不了,经常路过的那道围墙,那棵树下,顾卿之正让人修狗洞。 泥瓦匠想再确认一下,“顾公子,你确定这狗洞要开那么大吗?小黑挺小,这狗洞对它来说怕是大了些。” 顾卿之眉眼含笑,“就开那么大,这围墙太高了。” 泥瓦匠不懂得挠挠头,开狗洞和这围墙高不高有什么关系? 管他,还是听人家的吧,人家出的钱怎么搞都行。 藏在阁楼里的嘉喜比划了一下,高兴的自言自语,“别说这狗洞我还能钻,不过我是人,才不会爬这狗洞,切!” 她无聊的又跑到另外一边,发现这只小黑狗特别能捣乱, 还会拆家,什么脆的比如说碗碰碎,木材比较坚硬的弄不碎都被它尿了一遍。 做小房子的工人怨声载道的,狗就被还没走的狗主人捉起来打了两下,嗷呜嗷呜的叫。 不服气装瘸腿的往前爬。 但很神奇的是,在顾卿之面前它并不敢这么放肆,像是见了老虎一样瑟瑟发抖。 现在在场的人多一些,它才敢四处乱窜。 很快它就窜到了嘉喜所在的位置,只要沿着这根梁往上,有人来阁楼上瞧一瞧。 嘉喜就会被发现。 在院子里干活的那批工人们,已经由于这只狗不断挠着门板而发现了异常。 “这狗怎么了?” “也许是门槛后面有老鼠。” “可是我瞧着它好像想往上面爬,把门板都挠坏了,这狗。” “你们说这顾少侠是什么喜好,居然喜欢养这样捣乱的狗,这家里多少东西都不够它造的。” “是啊,它弄坏的这些东西要花钱买的话,得费好些铜板,要是在我家早就杀了吃狗肉。” “你们操这个心干什么?坏的是人家的东西,人家都不心疼。” “看看让我们做的狗窝,啧啧,我都能住进去了。” 那些人打趣,“你都能住进去?把你打断了折成两半塞进去还差不多哈哈哈!” 顾卿之已经从后院走到前院来。 狗主人指着不断挠木板的小黑,还是最后劝道,“顾公子真的考虑要养它一段时间吗?” 顾卿之,“我先养着,不行再给你送去。” 狗主人,“我是怕你养了有感情,这狗我们本来也打算杀了吃了的。” 小黑狗不知道自己未来预定的上桌位置,还在摇着尾巴不断的刨门,已经快将门板给刨穿了。 嘉喜在阁楼上,心脏砰砰跳。 听见楼下的人说。 “小黑这么激动是不是瞧见了什么?顾公子,要不然我们替您收拾收拾家里?” “不用,先这样吧。” 嘉喜松了口气。 很快这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人一狗,和藏在阁楼里的她。 顾卿之开始做饭,嘉喜逮到机会从后院翻墙出去了。 上了一家小酒楼叫了一个包厢,好好吃了一顿饭,肚子都吃圆了。 等夜深人静,估摸着顾卿之已经睡了,才艰难的爬墙进去。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男人居然还没睡。 将书合上从床上起来进厨房,她以为是顾卿之自己饿了吃宵夜呢,没想到拿着一个碗从锅里舀出温好的饭菜。 29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把这色香味俱全的东西给小黑吃。 给狗吃! 里头可还有两只鸭腿! 嫉妒!>^< 她刚才出去虽然吃了好吃的,但水平和这一碗没什么差别,嘉喜花了钱,这狗白吃。 小黑缩在角落里,像是被打了一样那样叫,根本就不吃男人递过来的碗里的东西。 顾卿之道,“躲我做什么?小白眼狼。” 嘉喜点点头,就是。 男人转身回去睡了,并且熄了烛火。 厨房里的小黑确保顾卿之真的已经离开之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碗盆里的东西,造的到处都是。 嘉喜看它吃完,搞得自己又饿了,只得吃藏在旁边的糕点充饥。 接下来的几天,嘉喜眼看着顾卿之对小狗越来越好,亲自做饭。 她也有事做,她天天白天出门骗啊不赚小钱钱,晚上回来睡。 每次回来看到这只小黑狗吃的那叫一个喷香就不得劲。 终于有一天嘉喜忍不住了,半夜三更实在是饿得慌,悄悄跑到厨房里去抢狗饭吃。 是在锅里热着的,一整只用汤水熬了好几个小时的鸡。 还有饭和咸菜。 饭和咸菜刚好够她吃完,没饱,但把鸡吃完就差不多了。 她正吃的香,突然就听到狗呲牙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嘉喜边嗦骨头,边把别在腰间的短剑拔出来威慑。 小黑立马就乖了。 摇着尾巴捡丢在地上的骨头吃。 嘉喜嘬嘬嘬几声,一点肉都没给它留。 吃的差不多,只剩一些不太好吃的部位,比如说经常被嫌弃的鸡屁股时。 顾卿之屋里传来动静。 烛火被点燃,男人打开房门往这边走,“谁在那里?” 嘉喜惊慌失措的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得更乱一点,然后将小黑丢在骨头中间闪人。 所以顾卿之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满是狼藉的厨房,和狼藉中央的“罪魁祸首”。 小黑还在摇着尾巴,冲阁楼上叫讨好的叫了两声。 顾卿之以拳掩唇,眼中的染笑,也不知道夸狗还是夸人,“算是聪明了一回。” 他拿起扫帚打扫地上的骨头,然后又收拾起灶上的残羹冷饭和破碎的碗碟。 心情好像还挺不错,“知道你饭量大,以后都给你留,无需这么捣乱,乖一些。” 听在嘉喜耳朵里:以后都有饭吃了,不必偷偷摸摸了。 不过是狗饭呜呜呜~ 男人娴熟的收拾家务,要是让红枫山庄照顾着少庄主的那些人瞧见了,定会惊叹一直只会舞刀弄枪的少庄主,居然喜欢做这些细致的活了! 不过嘉喜没有过几天这样的好日子。 因为第三天的时候,主角攻姜程找来了。 顾卿之开门时看见一脸激动的姜程时还愣了一会儿,一时都没有想起这人的名字来。 直到姜程要上前来抱他,才赶紧后退几步,“姜兄。” 被躲开了虽然有些失落,但没有关系,姜程道,“卿之不知自你掉下迷雾森林,我派人找了你多久?” “几月有余!” “就在我已经接受了你已经遇险之后,又不经意间收到你可能还活在世上的消息,所以又一直在寻找,今日你我终于相见!” 与他想象中的反应不同的是,顾卿之有些冷淡,“顾兄挂牵了,我无碍。” 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阁楼,那里已经没人。 不好让人一直站在外面,只得请人进院子里。 “卿之一直待在此处,是否与我心有灵犀?知道我在找你?”说着话说着话就想上手。 顾卿之借着倒茶的动作拧着眉躲开了。 他以前可能不知道姜程这些行动有什么怪异之处,现在依然也不是很懂。 但自从喜欢上嘉喜之后,他对这方面就有了些在意,总之。 不喜欢这人的莫名亲近。 “姜兄可找到了住处?你们人多,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空房。” 姜程喝了口茶,“不用管他们,只我一人与你同处就行。” 虽然计划被打乱了些,可这人也没有得罪他,还大老远的来找,总不可能直接将人拒之门外。 刚好还有另外一间房。 房间里的被褥等一些东西都放在柜子里,里面只有基本的木椅桌子,看起来很是光秃秃。 顾卿之道,“劳烦姜兄差人自己收拾收拾,当然,如果姜兄住不惯这里,可以去客栈住。” 这里的房间确实不行,桌椅上都有一层厚厚的灰。 姜程觉得为了顾卿之可以受这个委屈,潇洒一笑,“卿之忘了?你我同行之时比这简陋的地方都睡过。” 待示意手下的人去买他需要用的东西后,姜程又和颜悦色的,“卿之住在哪间屋子?” “我们隔了一间杂物房。” “可否去你的房间看看?我也好做参考。” “请便。” 去卿之的房间参观,也只是随口一说。 姜程在想,如果今天房间没有收拾出来,是不是可以有借口与之同睡? 两人没几步就到了房间门口,顾卿之将房门打开,率先走了进去。 房间里所有的家具和他的那间房特别不一样,全都油光发亮,像是日日被擦拭才有的效果。 床帘和被褥居然都是黄色。 桌子上还有浅颜色的桌布,离床半米的地方有一架书柜,里头都是些怪力乱神的话本。 看了一圈之后的姜程心中微沉。 如此浅薄的东西,不是卿之应当喜欢的,如果这些东西是女子喜欢的,那就很是正常。 他将画本子又放回了书柜,假装不经意的问,“我找过来时,听人说卿之身边跟着一位女子,她是……” 顾卿之转着自己的剑,“我娘子。”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着人亲口说出来,姜程心里还是很不悦。 但只得压下,用好奇的口吻问询,“卿之何时成的亲,我怎么不知?” “是哪家千金?晚上定要带我见见,送些贺礼以庆卿之喜得良缘。” 顾卿之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真切的笑意。 他们又回到院中的桌上喝茶回,“姜兄可曾记得我掉下迷雾森林时的事?” 姜程疑惑,“当然记得,那时以为你已故,我痛彻……” “我娘子就是那位采花贼,我们误会了她,姜兄。” 30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姜程神色冷凝,他当然知道那采花贼并不是真正的采花贼。 虽然后续捉到了真正的采花贼,顾卿之也因此而掉入了迷雾森林,可他姜程从来没有因为冤枉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偷,而愧疚自责。 现在更不会。 只是后悔,当初应该亲自动手。 免得如今那女人运用自己的脸来勾引人。 “那弟妹现在何处?” 顾卿之喝茶,“闹脾气了,过几日便会回。” 闹脾气了,姜程皱眉思索,想到什么又茅塞顿开。 一个小偷小摸的贼,哪里会愿意永远跟着卿之过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 怕不是掉落崖底之后,为了出去才用身体勾引的卿之,出来之后没装多久就装不下去了。 或许恐原形暴露一走了之。 可怜顾卿之还在这苦苦等着。 “女子当出嫁从夫,怎可如此耍小性子?我帮你找她!” “我与她是夫妻俩之间的小矛盾,姜兄不必介怀。” 上眼药没上成功的姜程不说话了。 手下的那些人也一点眼色都没有,那么快就将需要用的东西都买了回来,还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姜程看都不想看。 不过瞧着已经卷起宽大衣袖,开始洗手做羹汤的顾卿之时,心情又变好了些许。 如今人找到了,两人以后相处些时日,卿之定会慢慢明白他的心意。 比较之下,定会弃了那女人选他。 姜程要帮忙烧火,但是将柴火塞的太满,烟雾滚滚熏的人直咳嗽。 帮忙切菜,该切丝的切成块,该切块的切成丝,该削皮的不削皮,该刮瓤的不刮瓤。 就连肉也洗不干净。 越帮越忙。 顾卿之脾气很好的让人在一旁待着,等吃就行。 姜程心情愉悦,认为顾卿之待他还是不一样的。 他看着认真做饭的人,征服欲被小小满足了。 一个武功在他之上的人,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被捣乱了大半天也不生气。 嘉喜坐在离这处院子稍微远的一棵树上,树很高,她也就很高,所以能看得见院子里的场景。 她觉得非常其乐融融。 两个人相处的氛围非常好,嘉喜决定在这段时间有必要的话不打扰两个男人谈恋爱,远远观望让待机系统默默收集信息就行。 她爬下树,“我也该吃饭了(*^o^*)” 树下一个小孩,眼睁睁看着她下来,扯着旁边的妇人说,“娘,娘,你快看啊,树上有黑漆漆的人!” 此时天色擦黑。 他娘以为自家孩子见到了鬼,头都不敢偏一下,连忙敲了他一个脑崩,提溜着疾走。 …… 顾卿之只简单做了两个肉菜和两个素菜。 姜程看着桌子下摇着尾巴长得略丑的狗,“这狗是卿之养的?” “嗯。” “长得真别致。” 还挺挑,只吃碗里的肉。 看来平日里吃的都挺好。 本来姜程这天晚上还想找顾卿之秉烛夜谈,但吃了一个闭门羹,只得悻悻回了屋里睡。 莫名觉得憋闷,但又无处可发。 隔天姜程早早起来,想着弥补一下昨日的过失。 进厨房却发现小黑坐在灶台上,半立着的,像是在等人来,但又实在忍不住打瞌睡。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抬头,同时摔到了地上。 见是他之后直接趴着不动了,叫声失望至极。 顾卿之从他身后走进来,踢了一脚挡路的狗。 掀开灶台上的锅盖,里头的饭菜一点都没动。 姜程也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好像和昨天炒的肉是一起的,不过锅里面的肉大多都是好肉剔下来的。 难怪昨日吃饭时,总觉得肉怎么哪一块都那么肥。 “这是你早起做的吗?” “这是昨日留给小黑吃的宵夜。”顾卿之感受了一下没什么动静的阁楼,居然一晚上都没回来。 “不过小黑应当是不饿,所以没吃。” 他打开厨房两面的门开始烧火。 姜程刚从小黑狗居然吃的比他们两个人还要好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被顾卿之烧火的动作惊到了。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是……” 顾卿之还在想嘉喜到哪儿疯去了,“早饭。” “我们早膳就吃这?狗的剩饭!?” “嗯。” 姜程万万是不会吃这剩狗饭,就算狗没有吃过,但和吃过有什么区别? 见顾卿之依旧在那儿忙活,他只得郁闷的拂袖离去。 只不过几月有余,为何他们二人相处的如此生份,卿之对他的态度不该如此这般。 人走了,顾卿之就和小黑把饭分分。 洗完碗筷的功夫来了一封飞鸽传书。 以前失忆的时候也收到过,他那时以为是和嘉喜一起的家人传来的,虽然纸条空白,但他依旧偷偷把飞鸽给处理了。 如今恢复记忆,就知道这是红枫山庄传来的东西。 顾卿之又把空白的纸条塞回去,将信鸽放走。 小黑狗吐着舌头在院子里乱跑,男人想了想,给狗套了一根绳出门。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给嘉喜姑娘也套一根绳。 这一处镇子很大,四面重峦叠嶂,错落的许多小镇子和小村庄,这处是交通枢纽地带,所以较为繁华一些。 镇上的老百姓对于出现的陌生人也是见怪不怪,甚是包容。 嘉喜不知道自己的脖子被觊觎了,她偷偷摸摸远远的跟在后面。 为了方便她穿的是一身黑,只不过晚上的时候会戴头套,白天的时候就不戴。 人家两位主角现在谈恋爱,也不好再去蹭吃蹭喝蹭住,所以也租了一个小院子。 正好租到了那回看见嘉喜从树上爬下来的小孩家里,很便宜的二楼,有独立上下楼梯,并不需要和一楼打照应。 而且一楼也快搬走了,后院可以单独给她用。 这小孩贼精,嘉喜租房子的时候认出她来了,但他不吱声。 当嘉喜付了房租,住下来一天,站在木质的栏杆上记录主角攻受谈恋爱的时候。 悄咪咪爬上来。 真的把嘉喜魂都要吓飞了。 跟屁虫一样的,现在嘉喜跟在顾卿之后面,那小不点就跟在嘉喜后头。 跟的一点都没水平,出门的时候还和他娘说和仙女姐姐出去玩儿。 31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嘉喜一脑门的黑线,谁答应了? 旁边递过来一只冰糖葫芦。 嘉喜面无表情的转头。 跟屁虫小孩正嚼着自己那一串冰糖葫芦,笑的时候缺了一颗门牙,“仙女姐姐,吃冰糖葫芦!” 嘉喜接过来,咬了一口,“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Д?)!” 小屁孩摇头晃脑,“可能呀,爹娘都说我根骨奇佳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可是我不太会武术啊。” “仙女姐姐撒谎了,我都看见过你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像猴子一样。” 说到猴子就不得不想起了那两条巨蟒。 嘉喜吃冰糖葫芦不理人了,她连乌龟都不想养,何况收一个那么小的徒弟。 前面顾卿之走的已经快没影了,她连忙又跟着往前窜了一段距离。 小屁孩瞧了瞧鬼鬼祟祟的嘉喜和牵着狗的顾卿之,纳闷,“仙女姐姐,他没有我适合你,他一看就长得那么大了,养不熟的。” “我没想养狗。” “我说的也不是狗。” 这话在嘉喜的脑海里过滤了一会儿,她咬着冰糖葫芦噗呲笑出了声。 明眸皓齿的模样让面前的小屁孩看的呆了呆,“仙女姐姐真好看啊。” “你也好看。” “姐姐为什么要一直跟着那个人?” 嘉喜很无奈,不得不先解决这个小跟屁虫,就说,“我其实是个暗卫,保护的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男人,可以不要再跟着我啦,我会暴露的。” 小屁孩儿指着周围若有若无看过来的人,“可是仙女姐姐,你早就暴露了呀。” 她没所谓的摆摆手,“我是他的暗卫,当然没有被他发现我的存在就行了。” “可是姐姐离得也太远了,要是他突然有危险了你也救不了。” “说的很有道理,我会考虑离得近些。” …… 姜程是早上走的,人是晚上回的,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专门让人去了隔壁城池客栈买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回来。 可顾卿之一口都没动,因为晚饭吃的早,他来晚了。 姜程气,更气的是想用厨房热一下买回来早已冷掉的菜肴。 可卿之却不让他用,说是锅里热着小黑狗的宵夜,竟是狗都比他重要了。 接下来又看了一天顾卿之闲散的生活,两个人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 姜程觉得有必要让人回忆回忆他自己以前是个潇洒自在的少侠,而不是现在这个碌碌无为,只知道做饭的农夫。 所以又一次只能吃黑狗留下来的隔夜饭时,姜程憋不住说,“卿之离开我的这段时日,武功应当更有长进了吧,不若比试比试?” 姜程虽然这段时间纵身情色,但一直有请师傅,他觉得再怎么着也能险胜顾卿之一二。 “好,不过赢了如何?输了如何?” “输的人且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可。” 不远处树上像只猴似的嘉喜连连赞叹,“果然和大系统说的一样,不愧是双男文,调情都那么招招致命火花四溅。” “诶,分出胜负来了,说什么呢听不清,以后还是跟近一点吧。” 她充满着雄心壮志,“说不定这个世界能完美完成调度员的工作,获得高额奖金!” 与嘉喜想象中充满粉红泡泡氛围不一样的是,姜程狼狈的摔在地上,被顾卿之的剑尖抵住咽喉时,他能感觉到杀意。 他被睥睨着,感觉到被羞辱的同时,内心深处也有隐秘的兴奋。 武功进步如此之快的人,将来有一天承欢在他的胯下,吃喝穿着都要向他央求,与旁人一同求欢索取。 这双自信的眼眸在那一天装不下这山川河流,只有他姜程一人在那其中。 就是这种感觉,找到了! 他喜欢男人就是喜欢这种征服感! 这个世界上只有顾卿之能够满足他的征服欲,唯有! 姜程幻想的浑身发抖。 顾卿之收了剑,以为他是叹服于自己的剑意,道,“姜兄的武功也进步神速,我险胜罢了。” 姜程收敛了表情,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卿之谦虚了,我愿比服输。” “你想要我答应做什么事都行,如果现在没有想到就存着,以后可以随时找我来兑现。” 顾卿之将剑插回剑鞘里,他爽朗一笑,就等着这句话,“倒是有一事。” “哦?” “姜兄从院子里搬出去住吧,我娘子许是怕生,悄悄回来过几次,不过见院子里有生人之后就没再来了。” 姜程体内还在翻滚的兴奋情绪渐渐凝固。 顾卿之抱拳,“望姜兄谅解。” “哪里哪里,是我考虑不周。”姜程咬着后槽牙,“不过短时间之内怕是无法迅速搬出,可否宽限些时日?明日我就去找。” “自然。” 回了房间之后的姜程静静坐了许久,他本来想徐徐图之。 比如见了顾卿之的娘子之后,以自己朝廷的身份和钱财诱之,来一场因女人而兄弟阋墙的戏码。 让卿之看清那女人贪财和不忠的本性。 可人一直不出现。 又这几日相处下来,他是真切的感受到顾卿之对他现在这个娘子是动了真心的,这样的人比陆乐冉那种人更难调教。 现在更因那女人要将他赶走,气极! 姜程在房间缓慢的踱步,很快就有了主意,“既然柔的不行,那就强取。” 夜晚两间房都熄烛许久后,院内狗洞边传来动静,小黑疯狂摇着尾巴,蹦过来蹦过去在旁边给钻狗洞的嘉喜加油。 “进来了。”嘉喜喘了口气,把头上的杂草拿掉。 拍狗的头夸,“没叫真是好狗。” 一人一狗悄咪咪遛到厨房吃饭,吃完饭嘉喜捧着肚子在阁楼的老地方窝着。 还是这里好睡,她是有点职业病在身上的? ? 楼下顾卿之静静地听着动静,安心合上书卷安睡。 隔日早上起来的姜程意外发现顾卿之居然在做新鲜饭食,以为是特意为他所做。 可惜他要为今晚的事做准备,便道,“可以少做些,我早食无法陪你吃,等晚上我们一同喝酒,以行饯别之意。” 32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本想拒绝的顾卿之将话咽回去,“姜兄要走了?” 姜程用视线刮过他的身体,“嗯,我本就寻你而来,现知你无碍,又与弟妹恩爱非常,再不好打扰。” 顾卿之叹息,“是我招待不周,今夜定陪姜兄不醉不归!” “那卿之可做好饭食等我,我会拿好酒回来!” “自然。” 嘉喜趴在阁楼,眯着眼睛啧啧两声。 好不容易会合又要分开了,后面故事会怎么发展呢,而且凑近了才发现两个人相处和想象中的腻歪不一样。 正常的不得了,更没有勾勾搭搭。 不过这个世界应该可以将剧情给收集完整,高额奖励我来啦! 白天顾卿之也出去了一趟,嘉喜补觉,一晃就来到了下午。 她揉着眼睛被香味叫醒,往前挪两步看下面的两个人融洽的做饭。 就是小黑挺煞风景。 天快黑了,外面有蚊虫,两人就将饭菜移到屋里吃,去的是顾卿之屋。 姜程给他俩一人倒了一碗酒,边吃边喝,边喝边说话。 到一半外面突然有烟花声。 嘉喜稀罕的也看,虽然粗糙,但在这漆黑安静的夜里格外美丽。 顾卿之负手而立,“我记得这烟花只有皇城朝廷的人才有,今夜怎会……” 姜程站在他一旁,“我放的。” 他看向略思索的人,“一直未与卿之道明,我乃太傅之子姜程,以文入官,闲散职务,如今分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卿之会怪我隐瞒吗?” “不会,我虽不喜朝廷作派,但也非小肚鸡肠之人。”顾卿之抱拳,“我乃红枫山庄少庄主顾卿之,姜程兄幸会。” 两人相视一笑。 如果真像表面这样其乐融融还好,可姜程在知道顾卿之身份时瞳孔亢奋的颤动。 朝廷与各地江湖相互抗衡。 这红枫山庄地处广阔,势力也极大。 相当于另一个朝廷,顾卿之也就相当于另一个未来皇帝。 一想到待会儿能将这样的人压在身下,临门一脚更不会退缩? “来卿之,我们继续喝!” 外面的烟花一直在不间断的放着,楼下的烛光透过缝隙照在嘉喜犯困的脸上。 突然叭的一声,陶罐摔在地上破裂的动静将嘉喜惊醒。 外面的烟花还在放,她换了个姿势趴,随意往下扫的动作蓦的顿住。 然后惊讶又奇怪的瞪大眼睛。 就打了一个盹儿的功夫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顾卿之浑身发软的连剑都拿不住,他强撑起精神,“你,为何,为何……” 早就服过解药却依旧浑身发热的姜程怡然自得,步步紧逼,“为何给你下蒙汗药,给你下助兴的药?” “卿之,我心悦你啊。” 顾卿之嫌恶的躲开他的碰触,“滚。” 姜程也不气,他道,“院外我已经让人守着没人能进来,天上烟花震耳,劝卿之安份些,也能少受些痛。” “未曾想到你竟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顾卿之挪着剑给自己割了一刀。 姜程一惊,又缓下神,“不必如此。” “自今夜之后我会挑断卿之手筋脚筋,让昔日堂堂红枫山庄少庄主承欢在我跨下!” 顾卿之一直在周旋,暗自逼退体内药性,可饮酒太多已融入血液,需要很长时间。 他衣衫不整,呼吸凌乱,可见这酒中的药下得很足,“你若因不喜红枫山庄缘故,尽可换一种方式羞辱,这样岂不也辱了你的名声?” 姜程热的脱衣服,已然不耐烦。 脸色扭曲的扑上来就要将他扒光,想直接行那欢乐之事。 嘉喜忍不住了,从开着的窗户遛进来给这位主角攻当头一棒! 她踹了这人一脚,“呸!怎么是这种人!” 还要挑顾卿之手筋脚筋?人家武功那么厉害也学了那么久多不容易啊! 怎么就非得这样?! 真恶心真变态! 她一来,顾卿之的防线一溃,逼退到一半的药性骤然停滞。 但也足够带人出去了。 他顺从的被嘉喜架着,在人猫着腰想钻狗洞的时候拥着人翻墙出去。 嘉喜高兴看他,“你清醒啦?” 男人眉头紧锁,很难受的样子,“未曾,我中了药可逼出药性,需一处安全的地方。” 嘉喜有啊,她租的屋楼下已经不租了。 “有有有,就是有点破。” “无碍。” 两人躲着人跌跌撞撞到了地方,嘉喜这屋四面通风,就床收拾的最好。 顾卿之被盯着,浑身汗湿,他克制的拧眉,“你想帮我的话留下。” 记忆太过深刻。 嘉喜转身就走。 待在外面的小阳台上。 烟花还在放,身后屋内安静的很。 嘉喜有点愁,她这算不算干涉故事剧情? 这剧情真变态。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身后的门猛然打开又关上。 嘉喜眼冒金星的被顾卿之制着,动弹不得,抬手间是男人剧烈的心跳。 也烫人的很。 她喊,“兄长兄长冷静冷静!” 男人气息沉沉,“我不是你兄长,娘子知道。” 嘉喜双手被扣住,摇头晃脑的嚷嚷,“你不是我兄长也不该是我夫君啊!” “你我已有了肌肤之亲。” “那不算!” 顾卿之啄她的唇。 “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将药性逼出来的,别这样!” “能逼出去的已经逼了出去,可还有一些……娘子帮我。” “不要不要。”嘉喜病急乱投医,“我们还没成亲这算无媒苟合,我不要!” 顾卿之所有的动作一滞,呼吸滚tang的道,“嘉喜姑娘的意思是愿意同我成亲了?” 嘉喜动也动不了,被握着腰危险的半悬在空中,“没错!” “那叫我一声夫君。” “夫君……唉?唉?你你你……” 脱衣服干什么。 顾卿之抚她的锁骨和腰窝,“这不算。” 他起身,将被激的周身发软的嘉喜抵在门上亲嘴,“我们今夜弄一场‘不算’的房事。” 嘉喜被放在了窗框上,有点冷,面前的人热,还出汗。 她受不了了,跑又跑不了,手指捏着破旧的木栏。 白一下红一下。 头发被挤着,也不敢发出声来,破栏杆被她抓的一手的木屑。 33少庄主的(停!你是我兄长不是我夫君哇! “别亲了别亲了,嘴要破了。” “怎会,为夫看看,还艳的很。” “你再这样我哭了啊!超大声!会把别人都引过来!” “哭罢,为夫爱听,更是有劲。” 顾卿之又掰着嘉喜的唇亲,怎么也不够。 床架和呜咽在天亮时方歇。 男人餍足的拨弄嘉喜湿答答的额发,将人穿戴整齐后抱进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外齐刷刷跪了一地的红衣人,“少庄主,那位姜程……还有一直跟在身后的陆姓……” 顾卿之把手贴在嘉喜耳朵上,“一并杀了,收拾干净不留活口。” “是。” 进入红枫山庄地界,整整到山下的两个时辰,每过一个地方就有人朝马车跪拜。 高呼恭迎少庄主回来。 家族人早恭敬等在山下,顾卿之从车辕上下来,先拜见过许久不见的父母亲族。 “你娘这些时日夜夜梦见你被贼人所掳受尽折磨,担扰不已,幸之儿安全回来。” 顾卿之理所应当的,在父母亲族面前给嘉喜包揽功劳,“本是如此,不过我因被一姑娘所救才安稳度过此难。” “哦?”一行人看向马车。 顾卿之脸一红,“她名曰嘉喜,劳累了些。” …… 此时梦中的嘉喜抱着姗姗来迟的小系统哭,“小系统我好想你啊。” 小系?关系户?统不知道她居然那么思念自己,很是感动。 将自己并不是真的待机系统的事和盘托出,“不过你放心,为了向你道歉我抢到了一个已经收集好世界剧情的世界,你可以在那个世界好好休养生息。” 嘉喜擦了擦眼泪,“真的吗?” 不信。 “真的!就是有点皇但应该不影响宿主你。”小系统求,“所以以后你真正的系统问起来,可不可以当我没存在过不提我?” “你以后不陪我啦?” “对。” “好的。”嘉喜大气一挥,“那我能在这里将剧情收集完整了,再去下一个世界吗?” 说不定下个世纪还没这个时间好过呢。 小系统,“当然,不过由于此世界原身体亡故,这么久身体数据早就变成你的了,你一走身体无人接受也会消散,这个情况你要知道。” “好的。” 小系统,“那让我看看你在这个世界收集到了多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主角栏里那位主角攻和重要配角变灰了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那个宿主,你知道这个世界的主角攻姜程……“ 说到这位嘉喜就来气,“小系统,你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角攻人品真的超级烂,他给主角受下猛药,还想要挑断主角受的脚筋和手筋,将人关起来折磨!” “幸好我把人家主角受救了,不然他和坐牢有什么区别?!那个样子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算哪门子爱情嘛?” 系统:…… 看自家宿主还不知道主角受将主角攻给砍了的样子,蒜了蒜了。 它家宿主也是心地善良,刚才都答应它不把它供出去了。 这些世界本身就挺乱,崩一两个也没什么。 “嘉喜,我走了。” …… 嘉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床架子雕梁画栋,桌子椅子柜子等等都是一些上好木材制作而成。 剩下的被褥软乎乎的,床帘的布料一看就是很好的料子。 “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古代嘛,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嘉喜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了,清清爽爽,应该是被洗过一遍澡。 她嘶了一声。 把放在不远处桌上的外衣给穿上,随意绑了一下头发,拿起自己的短剑,悄悄的来到门前。 外面有人,而且还很热闹。 在说什么一定要让少庄主夫人满意什么的。 嘉喜后退几步,不会是在说她吧? 那可不行啊! 她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把短剑往腰间一别,摸索了一番,打开了通往外面的窗户。 窗户下面离地面有很长一段距离,但以她的功夫应该能安全降落。 而且这下面好像是另外一个房子的后院,静悄悄的,正好逃走。 离开之前,嘉喜还将床边化妆柜里的首饰往头上插了三四个。 她轻巧的落地,缩在角落里,感觉四周没什么动静才往前走。 从拱形的小门往前,是有流水和假山的更大一些的院子,长廊与另外一处地方相接,有人拿着托盘走过来。 嘉喜躲了一下。 本来想往后退,但后面又有人过来,就往前。 边躲着人边走,但遇到的人越来越多,前面有人,后面有人,她贴着一处门板。 门板有松动,就赶紧推门进去,躲开了这两拨人。 等这两拨人走后,还没松口气,就被身后一阵轻巧的翻书声惊一跳。 嘉喜转身,对上了顾卿之一双含笑的眸子。 男人换了一身衣服,更显矜贵。 嘉喜回头想走,没想到门外已经站了几个彪形大汉堵着门。 顾卿之已经走到了身后,抬手揽着人的腰将人拉近,亲昵用下巴点了点她的头顶,“刚想着你应当醒了,没想到你会来主动找。” 这动作让嘉喜特别警惕,她抬手拔刀,又被男人迅速按下去。 然后被人转着身回到凳子上坐着,啃嘴。 “放开唔……” 张口的一下又给了人机会。 片刻的功夫被镇压的嘉喜已经瘫了,双眼无神,“你别太过分了!” 顾卿之将两人的发丝缠绕,轻笑,“我与我的妻亲近,如何就过分?” “我不是!” 男人抱紧了她,诱哄的口吻,“留下来吧,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也不会逼迫你必须和我行欢好之事。” “你只需要将这里当成你的家,将我当成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的人你可以使唤,我的财富你可以花销,我的一切都甘愿被你拥有。” “如果你不愿意长时间待在这里,想去江湖上转转,我也不会阻止,只要你能回来。” 嘉喜挣扎的动作一停,狠狠的心动了,“真的吗?” “真。” 嘉喜低头,“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顾卿之轻咳一声,坦坦荡荡,“这是男人都有的正常反应,我不是没对你做实质性的行为?” 也是。 “那我需要付出些什么?”白嫖真的很不好意思的。? ? “不需要。”顾卿之将她拦腰抱起,放置在里屋的榻上,解开她的兵刃。 “配合当我名义上的少庄主夫人,这里并非我能随意控制,有其他人的眼线,我需要你帮我。” 嘉喜瞅瞅与这房间有些距离离的,守在外面的人,这些其中难道就有别人的眼线吗? 晃神的功夫衣襟被挑开。 男人停了动作,贴在她的唇边说,“你可以用我的人花我的钱,朝我发脾气,打我的脸,丢下我出门游完后又回来,让他们知道我只将心思放在你身上,从而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听起来好复杂的样子。 “所以此刻。”顾卿扶上她光滑的脊背,嗓音沙哑至极,“娘子该配合。” 昏昏沉沉。 1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烈日阳光在傍晚时落幕,璀璨灯火打在教学楼下斑驳的树荫上。 同学们眼中满是鄙夷。 纷纷举手机录着有些略显紧张和无措,待在摆成心形形状的红色蜡烛里的女生。 肥胖。 却依旧穿着紧身勒肉的包臀短裙,塞进小高跟鞋里的脚看不见鞋边,油腻腻的汗水将脸上精心画的妆容卸下。 整个人都非常糟糕。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长的好像一块穿了衣服的猪肉?” “嘻嘻,你别说还真像。” “你看她还化妆了,好丑!”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郭向旭要表白吗?怎么一坨猪肉站在那里?要不是的话我可懒得看这种东西。” “就是啊,我在朋友圈刷到是郭向旭摆蜡烛要表白才来看热闹的。” “当然是郭向旭要表白,虽然不知道和谁表白,但肯定不是这坨猪肉!” “那她怎么站在里面?” “不要脸呗,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子,你们看她那样,真以为郭向旭是和她表白的。” “待会儿肯定会丢很大的脸,我们要不要把她扯下来?影响人家郭向旭表白了。” “有热闹看拉下来干嘛?等一下郭向旭拿着花没给她就知道丢脸了,这么肥还真以为自己分量重。” “你们都不知道啊?” “什么什么?” “郭向旭有个好兄弟和他一个寝室的叫贺妩,那,就站在这女同学身后蜡烛边边的那个男生。” “谁不知道啊,校草的好兄弟也长得挺好看的,家世也好。” 说话的人不屑又轻蔑的用下巴点了点正中央,“她就是贺妩家收养的女儿,也就是贺家的养女。” “仗着贺妩的关系老是找机会缠着郭向旭,郭向旭因为贺妩对她和颜悦色,可能产生幻觉了吧。” “觉得人家郭向旭放着那么多美女不喜欢就和她表白,挺招笑的。” “好多人早就看不惯她了,巴不得她出丑。” “听说贺妩好像被娱乐圈导演看中去演戏了,这肥猪是不是也腆着脸让人家导演给她一个角色?” “对对对。” “这样听起来确实挺不要脸。” 众人口中讨论的主人公郭向旭,终于抱着一束娇艳的玫瑰姗姗来迟。 他是大学时期很普遍的那种。 健康俊朗长相,因为喜欢运动打篮球而使皮肤变成了小麦色。 没有一丝赘肉的面皮紧紧裹在脸骨架上,眼神有些许倨傲和凌厉,特别看见站在蜡烛中心的人时。 粗硬的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 郭向旭看向贺妩。 贺妩朝他笑了笑,抱歉又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他上前装模作样的扯了扯人,没扯动就又退了回去。 红蜡烛里的人头低垂着,像是固执的不肯离去。 在所有人看好戏的目光下,郭向旭走过去,他不打算给人留面子了。 本来策划这场告白的戏码,也不过是想要测试一下贺妩对他到底有没有感情,会不会吃醋。 所以他连假告白对象都没有找。 没想到贺妩的妹妹会觉得告白对象是她,说实话挺恶心人的。 不仅长的丑品德不行脾气还差。 他是有病才会喜欢这种女生,况且他现在喜欢的是贺妩。 虽然是男生,但和这种人相比贺妩简直是天上月水中花。 和这种人纠缠只会让他掉价,趁着今天那么多人在场也是时候说清楚了。 要是以后还敢贴上来,别怪他打女人! 郭向旭走进红心中间,直截了当丝毫不留情面的开口,“贺嘉喜,你这样纠缠真的让我感到困扰,因为你是贺妩的妹妹所以我才礼貌对你。” “但我没有想到你会以为我对你有意思,还破坏我的告白仪式。” “你这样做真的很令人倒胃口,知道吗?” 贺妩张了张嘴走出来。 郭向旭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不接受喜欢只是他一味的付出。 快一年的忍耐已经够给面子了。 要是贺妩依旧站在他妹妹那边,要乱点鸳鸯谱,那他会重新考虑和贺妩的关系。 他继续冷声开口,挚要打破嘉喜的一切幻想,“你站在这里是觉得我会喜欢你?” 嘲讽的口吻。 “看看你的身材,看看你脸上恶心的妆,每次你发脾气的时候给你吃的东西是想堵上你的嘴,你不会没脸没皮的觉得我是在哄你吧?” 围观的人看着挺解气,嘻嘻哈哈的哄笑起来,指指点点跟着说嘉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很多人。 嘈杂,却仍然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传到了耳朵里。 嘉喜感觉喘不过气来,心里依旧还存着难堪与希冀。 这简直是社死现场! 本来小系统说给她的身份和主角们沾不了边,没想到进来时却被这具崩溃的身体强行吸引了过来。 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原主的意识居然不见了! 她本来是一个吃瓜路人才对! 嘉喜抹了一把脸,一手黏糊糊五颜六色的东西。 她刚才一直站着不动,除了鞋子太小夹脚想稳住身形之外。 还在想办法从身体里出去,但直到面前的人叫了她的名字,就已经没有办法出去了。 太糟糕! 原主磅礴复杂的情绪在体内冲撞,影响着嘉喜的思绪。 她抬头,对上了面前这位主角攻之一厌恶的嘴脸。 郭向旭略过嘉喜,走到贺妩面前,在贺妩为难的表情下傲娇开口,“只给你一次机会,选她还是选我?” 贺妩尴尬的没说话。 抬步准备走向嘉喜的样子,不过那步子还没落地,就被郭向旭霸道的拉住了手,然后扯着人离开了人群。 围观的同学们又是一阵阵起哄和欢呼。 有的人朝嘉喜呸了一声,拿走了那些还燃着的蜡烛。 不能白来呀。 所以没过一会儿心形蜡烛就一个都不剩,只光秃秃的她一个人立在那里。 好像执拗的不相信现实。 异想天开的让人生厌。 这个样子更加惹少数人不快,有人趁拿蜡烛转身的功夫故意将她撞倒。 嘉喜能感觉到还有人拿蜡油滴她,拍了她的脑袋使命掐她的肉。 2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身体笨重,像是在水里泡发了一样,一时没能控制的起来。 索性艰难地将捆着脚的鞋子费力的拿开,坐着休息一会儿。 原主的记忆细细碎碎。 嘉喜现在还没有消化完全,反正被看了那么久的笑话,现在坐在地上也没什么。 这个世界是已经有故事脉络的世界,因为尺度关系描述的并不怎么精细。 小黄文。 主角受贺妩,原身的哥哥。 和刚才围观同学说的情况不一样的点是,被收养的不是嘉喜,反而是贺妩。 但她并不知道这样私密的信息是怎么被传成这样的,原身由于被传收养人的身份而被区别对待过,所以应该是考虑之后,并没有将真实情况说出来。 刚刚抱着花怒斥他的那个叫郭向旭,是主角受处在大学阶段的主角攻之一。 第二位主角攻是娱乐圈的一位导演,叫魏斐,有黑道背景,拍电影电视剧就是为了xi钱,不过他对拍摄有自己的要求。 做出来的东西放在市场上反而效果不错,很多大小演员都愿意去他的剧组。 因此能在娱乐圈温家的势力下咬掉一大块蛋糕。 第三位四位主角攻是兄弟,弟弟宋妙宇是当红爱豆,集万千关注于一身,但被好色的投资方找到机会下药,机缘巧合之下与主角受滚了床单,从此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 哥哥宋届是一位接管家族集团的总裁,察觉到弟弟的地下情人是个男人时,调查贺妩之际,发现了他与各路男人纠缠的复杂情史。 尽哥哥的义务,想让主角受离开自己的弟弟,没想到被他坚韧不屈的性格所吸引,从而沦陷。 最后一位主角攻就是原身的爸爸,贺召。 因为生原身的时候年纪不大,所以现在嘉喜18岁了贺召也才36岁。 两侧鬓边的白头发,更让人增添了一丝成熟男人的韵味。 贺召对主角受的感情觉醒的最早。 但碍于身份一直逃避隐忍不发,后面发觉贺妩和其他男人的那些事之后,也开始不顾伦常。 房子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身影。 原身感觉就像这篇小黄文中的一个工具人女配,但戏份有点多,好像与主角受的主角攻们都有一点戏份。 结局不好。 虽然没死,但陷害主角受后疯了被送精神病院。 这次也是。 本来原主从初中开始莫名其妙变胖,怎么也减肥不下来,后面越来越没有耐心彻底放弃。 一直也生活在别人的讥讽里,和主角受考进一个大学不同专业。 去找贺妩的时候不小心捡到了郭向旭的校园卡,后来知道是哥哥的同学兼室友。 态度和以前那些明里暗里嘲笑她的那些男同学不一样,被贺妩打趣了几次,就一直沉浸在被喜欢的幻想中。 原主连郭向旭的微信都没有,知道贺向旭在这里表白还是贺妩发给她的。 “唉。”嘉喜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天空传来几道雷声。 轰隆隆,接着就下起了犬雨,像原主的心情一样。 刚刚还热闹的地方现在已经没人了,嘉喜难过的仰脖子淋雨。 好烦啊。 大学校园本来就大,今天又正值周末,这边一个路过的学生都没有了。 她狼狈的拿雨水擦脸,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滚过来一个硬币,在她面前疯狂转了几圈之后趴下。 耳边都是暴躁的雨水砸在地上的声音,嘉喜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 不过手刚覆盖到硬币上,就被一只鞋踩住了。 力道不重,但挺侮辱人。 嘉喜抬起还没洗完的脸。 穿着白大褂研究服的男人,身上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黑裤子黑鞋子黑伞。 本该和煦的面庞和笑容,在此时冰冷温度的映衬下,也显得有些阴冷。 谢止渊。 留校在职的研究人员,偶尔会带一两节课,但主要的职能还是研究医学方面的问题。 年纪轻轻,已经在院士的指导下研究出了小方面疑难杂症的治疗药品,是学校的摇钱树项目之一。 主角受暗恋的人,聪明善良正义。 貌似没有床戏,结局不明。 小系统给的故事背景本来就着墨不多,对于谢止渊的描写也少的可怜,就这么一句。 其他的还是根据原主的记忆,扣挖出来的信息。 男人松开了脚,嘉喜不自觉的也松开了拿硬币的手。 面前的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微微弯下腰,捡起浸泡在水里的硬币。 修剪非常干净的手指捻了捻上面粗糙的凸痕,不顾打湿的衣角,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冷淡声音,“是人头。” 嘉喜像个被淋懵逼,守在被淹满水洞口洗身子的小老鼠,看谢止渊走远。 双手搓了搓脸。 感叹就算是善良正义的人,也只有主角受能享受友好的待遇。 像她这种惹人嫌的工具人是万万没有的。 就算与谢止渊共事的人有嘉喜的老师,被互相介绍过。 嘉喜循着记忆叫车回了家。 原身的爸爸贺召今天在家,主角受贺妩在旁边说话切水果,厨房里的保姆阿姨在做饭。 嘉喜湿淋淋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倒没什么伤心的感觉。 老父亲贺召抬眼望过来,眼神不善的扫过她身上穿的衣服,本来要斥责的话,在旁边贺妩碰碰他手的动作下。 咽了回去。 显然这女儿在她心里已经没救了,“还杵在那干什么?穿这种东西出去还不够嫌丢人现眼?” 嘉喜抬脚刚想进来。 厨房里的保姆阿姨听到动静就赶忙出来,在鞋柜旁翻出来一次性鞋套,“家里都是铺的地毯,要是湿了脏了我不好收拾,小喜穿上鞋套上去,换完了衣服记得把屋里打湿的地板拖一拖。” 看着那边贺召忍着气随时要骂她的样子,嘉喜就把鞋套穿上了。 其实要穿什么鞋套啊。 她是光着脚的,用帕子擦擦就行了。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太累。 看着和往常不同反应的嘉喜,贺妩眼神闪了闪,这书中女主看起来今天受打击不小。 那么不经玩吗? 他抚了抚贺召的背顺气,脚不经意间擦过男人的脚背,成功感受到旁边人僵住一瞬的身体。 3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这才哪到哪。 他要让书里这些以前围绕着女主转的男人逃脱剧情的控制,让本就平庸的女主回归平庸,过她应该过的低等生活。 嘉喜刚洗完澡,保姆阿姨砰砰砰拍门喊吃饭。 她没吱声,透过镜子看现在的身体。 数据已经慢慢往她本来的数据靠近,皮肤也由刚才的粗糙变得细腻了一点。 嘉喜挑了一套宽松的衣服穿。 下楼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开始吃饭了,根据记忆知道使唤不动这位保姆阿姨,她就自己去厨房拿碗盛饭。 没一个人理她。 老贺给贺妩夹了一道菜。 贺妩瞧着好好洗了一个澡,突然有些眉清目秀的嘉喜。 该说不愧是女主吗?都那么胖了,天天用那些劣质的化妆品,还能看出一些好看来。 贺妩摆出欣慰的语气,“该这样,小喜还是不化妆好看些。” 嘉喜没空和他说话,饿得很。 贺妩有点伤心的咬唇,“小喜还在怪我今天没有帮你吗?” 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贺召的神经。 老东西把嘴里的菜咬的又慢又用劲,充满压迫感的对嘉喜说。 “这么多年受的教育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哥和你说话耳聋了吗?” 嘉喜快速的将碗里的饭扒完,“老师教的挺好的,我也没有耳聋,只是怕你骂我。” 贺妩和保姆见怪不怪的在旁边看着,装模作样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不劝。 贺召觉得有这么一个女儿真是上辈子造了孽,“你没做错事我骂你干什么?” “你今天在学校丢了那么一个大脸,要不是小妩劝我宽心我真想打死你,身上穿的那是什么东西!” 嘉喜觉得这位老父亲实在太暴躁了,耸了耸肩,不太喜欢这家里的氛围。 “爸爸我错了。” 贺召没有想到一向脾气倔的女儿会突然认错,肚子里已准备好的话一时吐不出来。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他恍惚回到了小时候女儿还很乖,很可爱的时刻。 “他们说我长得像肥猪一样,我也确实胖,一直都很自卑,所以郭同学对我态度稍微好点,我就对他很有好感。” “然后贺妩时不时的打趣,说他的那位叫郭向旭的同学喜欢心灵美的女生,说不定会喜欢我我就当真了。” 她叹气垂眸,打击到连脾气都不想发的模样,“是我错了,以为会有人爱我。” 老贺喉头滚动。 他实在也说不出来爱贺嘉喜的话,因为父女俩的关系不好已经有七八年了。 贺妩看不出嘉喜是不是故意以退为进这样说的,但不能让她继续下去了。 老贺的愧疚正伸出一丝丝出来时,眼睛一转就落在了满脸委屈的贺妩身上。 养子正下意识的抠着手指。 这动作好久都没有出现了。 贺妩是他收养的战友家的孩子,收养过来的时候已经十岁多了,在家里很不安。 仰人鼻息的感觉贺召有过,所以懂。 再加上养子那时候感觉寄人篱下,更加讨好他粘他,贺召就将人日日带在身边同吃同睡才将人安抚好。 大家都说贺妩遇到他这样的养父是有福了,这样的口碑让他在仕途上也有了些更高一阶的转机。 虽然也从那之后一直停滞不前。 贺召一直都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没想到养子这样不安的动作又出现了,他细心的察觉到贺妩的想法,不悦的看向嘉喜。 “说来说去你就是怪你哥没有照顾好你,你已经成年,那么大一个人该为自己的想法和行为负责,不要什么事都怪别人。” 嘉喜定定看他。 贺召并不喜欢她这样大逆不道的眼神,有一种被挑战权威的被冒犯感。 贺妩见嘉喜迟迟不接话。 也只能见好就收,“爸爸你别说妹妹,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小喜会想那么多。” “对不起。” 嘉喜把面前碗里的菜都给吃光了,嗯了一声。 贺召眼神一变,将筷子啪一声搁在桌上,“贺嘉喜,向你哥道歉。” “为什么?” 老东西被气笑了。 恶毒的话脱口就说,“你有没有羞耻心?是你自己痴心妄想觉得别人会喜欢你,才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你哥平日里在学校照看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揣摩你的内心!你有什么资格心安理得的听他跟你说对不起?!” 嘉喜真的很不喜欢吵架,但原身受委屈的画面源源不断的涌来。 她顿了顿,“不可能时时刻刻揣摩内心……” “那为什么以前他被你收养之后,我们在一个学校,有人因为他用旧书包而嘲笑他是被收养的孩子时,你会因为这件事打我一巴掌,说我没有考虑到他的心情,说我应该把书包换给他;明明有书包是他自己想用旧书包!” “以前我需要考虑他的心情,为什么现在他就不需要考虑我的?他被收养照顾一下我不是应该的吗?” 感觉到旁边的少年伤心的浑身发抖,贺召气得胸膛起伏,他用看仇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住口!” “贺妩是我收养的,要报答的话他也只需要负责报答我,而你,只不过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如果可以,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要求他照顾你!” “你不配!” 两个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剑拔弩张过,以前双方虽然关系不好,但身为女儿的嘉喜万不敢这样顶撞长辈。 贺妩被贺召握着手护在身后,嘴角得意的勾起。 吵吧,吵得越来越凶才好。 该说不愧是女主嘛,善良且蠢。 每次感觉不对怪他之后,自己冷静了半天,就会过来和他道歉,说不该那么做。 这么蠢。 这么没有心机的女主,真不知道作者为什么要给她配那么多优秀的男人。 嘉喜冷静下来,没必要。 找机会曝点这老东西的金币,攒钱出去买房子住,没必要搅和在这团黄色的浆糊里。 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点头起身,“我是不配,你在外面都不承认我是你的女儿,他贺妩才是你的亲生孩子,我怎么配?” 4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上初中的时候吧,虽然贺召有意隐瞒,但家里收养过一个孩子的事,还是被有心人知道。 学校也是一个小型的社会。 原主也许是因为爸爸的忽视心情不好难过,吃东西已经有些胖了。 和贺妩一起在校门口等贺召来接的时候,有些胆子大的人就问贺妩。 嘉喜是不是那个被收养的。 贺妩点头了。 贺召下车的时候分明看见了。 在嘉喜澄清说不是的时候没有说话,反而当着那些同学和家长的面,喝斥她去后面坐。 而驾驶座换成了贺妩。 虽然没有明说,但在行动上给了贺妩支持,再加上之后佐证般的行为。 当时嘉喜还不懂爸爸行动上的意义,后面慢慢的吃了很多苦就懂了。 贺召都表明了亲生女儿才是被收养的,那她澄清再多都没有意义,很多人不会相信。 上了大学之后以为会好一些,没想到又开始有那样真假被收养的传言。 原主觉得贺妩其实。 有时候对她挺照顾挺好,但因为小时候那件事,她一直喜欢不起来,为此还感到了愧疚。 现在嘉喜来了,以她被大系统逼着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的经验来说。 这大概就是主角的对象,除了对主角好之外其他的一概都不行。 包括亲人的设定。 问题应该不大,她搬出去住情况就会减缓很多。 嘉喜今天晚上在餐桌上尝试了一遍之后,就不准备花太大的心思和精力,修复原身与贺召之间的父女情谊。 能修复。 但不想。 她不是愿意花很大耐心去做一件事的人,何况这又不是危及生命必须要做的。 所以没有必要。 这么多年了,也是贺召先疏远原主的。 趁着主角攻受他们感情还不是那么浓烈的时候,离开不碍眼。 嘉喜在房间里锻炼了两下,就汗水出个不停,她蹦到床上,惊喜发觉自己在上个世界的有些能力还在。 和谁学的内力来着? 居然不是武侠世界也能有内力诶! 她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肥肉,确实太胖了,已经超出了健康的范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出房间,在学校那边和老师导员请了假。 导员怕她难过的在学校里自杀当然同意。 贺妩来请过她几次出去吃饭。 嘉喜没有出去,惹得贺召让保姆阿姨不给她送饭。 不送就不送,她还有零食,刚好可以减肥。 当然一个星期减肥是减不了多少的,不过至少让嘉喜的身材看起来比以前流畅了一些。 虽然还是胖,但胖的可爱。 保姆阿姨看见在厨房找吃的的嘉喜时都吓了一跳,认出来后责怪的抱怨,“小喜怎么不出声啊?” “怕被发现偷吃。”她抱着饭锅,吃了小一碗才觉得活过来了。 保姆阿姨瞧着。 哎呦一声,“果然网上说的要减肥就要饿说的没错,小喜你瘦了好多!看着都顺眼了。” “阿姨给你拍张照发给贺先生,他肯定也会高兴。” “别。”嘉喜拿了一个大碗,将锅里的饭都装了进去,然后抱着一碗饭跑出厨房,“阿姨就当我没出来过哈。” 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试探底线的,自从那天嘉喜和贺召吵过架之后。 保姆阿姨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对嘉喜了,有了些许尊重。 要按以前这么多天都不出门,贺召也是会行使父亲的权力和威严把房门踹烂,强硬将她拖出来。 老贺依旧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救了。 毛病太多将来出社会肯定也养活不了自己给他丢脸,没有养子让他来的舒心。 但好歹还是自己的女儿,所以他做了财产公证。 如果某一天他意外去世死亡,所有财产都归贺妩继承。 他相信有贺妩在,不会坐吃山空,嘉喜至少不会饿死。 嘉喜并不知道这些,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刚把饭抱进房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慵懒透着一丝暴躁,背景音嘈杂,很不耐烦的通知她,“桂圆影视城,6号拍摄现场,报我的名字进来拍戏。” 嘉喜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她心情不是很美妙,“你谁。” 那边一顿,揉了揉耳朵,果然胖子声音都蛮好听,可惜长的太丑,只能演演丑角。 魏斐嗤笑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旁边已经拍了几场戏的贺妩,“导演放心,我明天一定带她过来拍。” 男人叼着烟,视线在他的屁股上转了一圈,“小东西,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了她一个角色,要是敢拿乔耽误我拍摄……你晚上可就真的要给我赔罪了。” 贺妩红了脸。 跟着女主果然能遇到男主。 魏斐可以算是在圈内有些地位,一般没有名气的素人可是碰都碰不见,但就这贺嘉喜不切实际想去演戏,来这里试镜就这么容易见到人了。 幸好他跟在后头,女主被他变得那么胖没被选上,他被选上了。 而且因为这次机会,他还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许多年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温影帝打算出山,他到时候也可以争取一个角色。 贺妩在魏导这里给受打击的原书女主争取了一个角色,贺嘉喜高兴的不行。 高兴的太早。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放过贺嘉喜,他要将女主彻彻底底的摧毁。 明天肯定要带着人一起来演戏的,也不是好戏,这个角色是妓女。 不服帖的妆容。 臃肿丑陋不堪,还需要在镜头里露大片的肉,播出去肯定很恶心吸睛。 给电影增光溢彩的同时,贺嘉喜的生活肯定会很受影响。 这种影视剧的东西,观众很容易带入,到时候各种污言秽语的调侃和嘲笑向女主泼去。 精神崩溃又加重一层。 …… 嘉喜盘腿坐在地上整理小金库。 少滴可怜,难怪买的这些化妆品都看起来那么劣质。 还不是贺召这老东西,为了让贺妩看起来更像是亲生的,所以区别对待。 两个人吃穿用度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她塞了一个饭团进嘴里,啧啧两声。 放在旁边的手机又响了,锁屏嘉喜才注意到是投篮成功正开怀大笑的郭向旭,视线与镜头相交。 5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有点看人的错觉。 嘉喜接了电话,“马老师?” 马老师正躲在外面,瞥了一眼会议室悄悄说,“听导员说你请假请了一个星期,应该心情调整好了吧?今天周六,明天周日,星期一你一定要回学校来。” 嘉喜动动手指换了一张锁屏壁纸,“还没有,我好伤心的老师。” “那你先别伤心,谢止渊谢老师还记得吧?下个星期一他要在我们系挑选两个助手,如果被选上了可是学习的好机会!你也得来。” 嘉喜深深叹气,“马老师,你知道的。” 原身从小长到现在特别倒霉,只要有大放异彩的时候,就会被当头一棒浇冷水。 小到考试考第一名会被冤枉说作弊,辛辛苦苦写的作文被拿去安了别人的名字参加比赛,大到救了小男孩的命被揽去功劳。 没有人能替她主持公道。 所以虽然原主也在研究方面有些天赋,但发表出去都是以马老师的名义,她只挂了一个学员的名。 虽然都是些很小的研究课题,但对于大一快大二的原身来说已经非常优秀了。 反正嘉喜觉得优秀。 对于嘉喜的自卑,马老师有些恨铁不成钢。 其实这一年,因着自己这位学生的缘故,他在学校备受尊崇,已经从以前托底的小透明老师往前很大一截。 别人家教授老师都是偷偷摸摸拿自己学生的成果来当做自己的,他们这儿就换过来了。 马老师本来一开始也没想这么做的,后来嘉喜主动送上来,他倒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让嘉喜过来。 “我不知道,我不管,我反正只有你一个学生能拿的出手,你要是不来老师我靠谁呀?” “现在还要去开会,我偷跑出来给你打的电话,先挂了。” 锁屏壁纸没有选好,嘉喜就设置自动。 吃了饭团还在咕咕叫,她又吃了一个。 原身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可是她嘉喜没有啊,她嘉喜最没有的就是耐心。 去还是要去一下,不要辜负老师的心意,但肯定选不上。 叩叩叩—— 贺妩隔着门,“小喜睡了吗?” “没有,门没锁进来吧。” 主角受就抱着一大口袋零食,和几盒烧烤进来了。 他见垃圾桶里的零食袋都没开封就被丢进去了,诧异,“这些都没吃啊,是过期了吗?” 嘉喜头都没抬,“没过期,就是有些漏气了,有些还有针眼。” 贺妩手指一紧,控制着表情放松,“那可能是商家不小心检测的针眼,还好我给你重新买了很多,你可以吃这些。” “得福记那家的烧烤,哥给你带来了,记得小喜最喜欢吃那家的烧烤。” 他盯着嘉喜明显比以前水嫩了许多的皮肤,有些不甘和嫉妒。 以前的皮肤粗糙,像老人皮一样,怎么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左右就变得又白又细腻。 看来激素药还是下少了。 这一个多星期嘉喜除了不把自己饿死,基本上没有吃太多的东西,现在这烧烤的香味直往鼻尖扑来。 她咽咽口水,接过。 看着嘉喜猛猛吃烧烤的样子,贺妩觉得自己是虚惊一场。 没发现。 不过以后也没什么下手的机会了。 他也盘腿坐下来,“今天魏导给你打过电话了吧?哥带你明天一块儿去演戏。” 嘉喜嘴巴不得空,忙里偷闲的回,“我不去,你好好演戏吧,免得给你添麻烦。” 贺妩开了一瓶饮料递过去,“怎么会给我添麻烦呢?哥去演戏能带着小喜一起才觉得有意义啊。” “小喜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吧。” 嘉喜点点头,“对,别去了。” 贺妩:…… “可是签了合同,不去演戏的话要赔违约金,大概100万。” 嘉喜瞪眼,“我不需要吧,我记得我和他们合同都没怎么签!” 纯纯群演一个。 贺妩焦躁了一瞬,这女主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演戏都不去,不想大放异彩,不想被粉丝们喜欢了吗? 他假笑,“小喜确实不用,我是签了合同的。” 嘉喜放下心,“那就好。” 然后呢,就没有其他的话说了吗?主角受等了半天。 只能按原先预想好的说辞继续说,“小喜能不能陪哥去啊?魏导在圈里的地位挺高的,算是导演中的新起之秀,如果得罪他,哥在圈里面可能不太好混。” “不去。” “去吧,小喜难道不想电影放出来之后,爸爸被你的演技折服,以前看不起你讨厌你的人也都羡慕你能够演戏吗?” “不重要。”嘉喜啃着烤腰子,“他们对我来说不重要。” 贺妩苦口婆心,“爸爸也不重要么?你喜欢的人也不重要……?” “不重要了。” 眼看嘉喜油盐不进是真的不想去演戏了,贺妩这才有些着急,“就当陪哥一起,哥第一次去那么大的剧组演戏也会不知所措……哥把这次演戏的酬劳和你对半分……” “多少钱?”嘉喜咻一下抬头。 贺妩,“……二十万,我们平分的话一人10万。” 嘉喜想了想,“可是我上网搜那个叫魏斐的导演,脾气非常不好,经常骂演员,我怕我和他对骂起来你更不好做人啊,哥哥。” 主角受被她这一声哥哥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事。” 相处这么多年,他知道嘉喜的脾气。 不会做这种没素质的事。 嘉喜嚼嚼嚼,“那这样,你现在就先给我转5万,我明天跟着你一起去剧组演戏,因为我怕我和导演吵架跑路,也不要10万啊,5万你给我结了。” “没演成这5万也不退,你备注自愿赠与。” 贺妩一脸肉疼的将自己攒的私房钱发给了嘉喜,再也笑不起来,“那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凌晨3点的时候就要起。” “好的。” 嘉喜眯着眼睛看手机里的余额,终于有点小钱钱了,不过离财富自由还不够。 第二天嘉喜非常有职业素养的起来了。 入秋了嘛,早上微微有点冷。 她里面穿的是黑色的内衬,外面是宽松的长袖长裤。 6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被领到拍摄场地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来了,场务跑龙套的化妆的编剧导演等等。 贺妩一到就把她丢开和别的工作人员套近乎讲话去了,嘉喜被丢到群演堆里,分到了早饭吃。 一个鸡蛋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几辆装着衣服的货车,工作人员正在分发衣服,还有几个供人休息的摄影棚。 正中央的建筑里传来一个年轻又不年轻的,暴躁骂人的声音。 “你他m晚上的时候脑子被biao子’西’进肚子里去了提出那么蠢的东西!”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头饰衣服那些重要的东西要保管好!你缺一个少一个你怎么不把你乃z给缺了!” “傻逼啊,那么现代的东西你放到镜头里来!能不能做?不能做赶紧滚!” “艹,场务!水桶放在这里是想淹死我?!” “主角呢,还没有来?” “妈的真想把他给炒了,副导演,到时候他来了跟他说,要是演戏的时候对女主笑的再那么猥琐我就换人!” 嘉喜听得一愣一愣的,知道这人脾气差,没想到嘴还那么毒。 旁边的群演也缩着脖子,看看她这胖胖肉,感叹怎么那么胖也能来演魏导的戏。 问,“你也是群演?等下尽量躲着魏导的视线,说不定他看你不顺眼就把你开了。” “好的。”嘉喜问,“小哥你被导演骂过吗?” “那倒没有,魏导虽然脾气差吧,但是很少骂群演,不过要是他心情不好,是会骂的,你就吃一袋早餐就够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再拿一袋?” “够了,我减肥。” 群演小哥觉得她虽然长得胖吧,但能看出一些肉肉的可爱来。 这胖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他觉得肯定是这胖妹妹听到导演骂人怕了,饭都不敢多吃。 这魏导的剧组虽然难待,但是酬劳比一般的剧组高多了,所以趋之若鹜的人多。 气叹到一半,就见从休息棚里走出来的男五匆忙忙过来,拉住旁边这个胖妹妹。 贺妩,“怎么还蹲在这里?跟我进去,导演找你。” 嘉喜把最后一口包子吃完,然后将豆浆吸干,跟群演小哥说了一句拜拜,就跟着人进去。 里头超大,像是一个古时候宴客的场所。 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梯子上的魏斐。 短胡子包裹着瘦削的下半张脸,头发没剪略长,眼神懒散,却又如鹰般直射过来。 有点像杀过人的感觉。 底下站着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噤若寒蝉,有的演员好像还吓哭了,其他的演员无声安慰。 嘉喜被贺妩一带进来,就成为了全场的关注点。 魏斐的指尖烟雾缭绕,眼睛半睁,嘴巴很臭,“演女支 女的那个?” 贺妩点点头。 “你闪一边去,女支 女站在那里。” 贺妩一边去了。 我去,说话是真难听,嘉喜直视着这人。 魏斐打量了她一圈。 脸色倒是率先难看了起来,压着脾气看贺妩,“你没跟她说演的是什么角色吗?丑角!知道丑角是什么意思吗?要丑!” “以前丑的像猪刚烈似的,现在美了一个容倒成了一个小香猪,你让电影里电影外的那些恋丑癖怎么办?让这个角色的定位怎么办?!” 贺妩自从入了剧组以来,魏斐一直都对他挺好。 像嘴臭那种事从来没发生在他身上。 他以为这次嘉喜就算变了些样子,好看了一点点,有什么问题导演都会和嘉喜说。 骂也骂的是这位书中女主,没想到现在却有点问他责任的意思。 他被说教的没反应过来。 “我也不知道……” 魏斐把手里的喇叭往下一砸,咚的一声,将他的推辞给砸没了。 “你不知道!?她不是你给我推荐的吗?老子的剧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不过是睡了一觉还想蹬鼻子上脸。 贺妩狠狠的咬住唇,四周那些看好戏的眼神,只让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嘉喜:哦吼~ 魏斐骂完了,声音震天响,“看看你们浪费了多少时间,都早上八点了!男女主都来了吗?!” “来了来了。” “场务给这头猪换衣服!化妆师把她化丑一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安静凝滞的人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忙乱,嘉喜被两个人拖到小房间换衣服。 还有人拿着稿子给她讲戏。 大概就是男女主要来这个古代的青楼院里调查些什么东西,而嘉喜演的就是这里的一个胖娇娘。 等一下挡着她的帷幕一掀开。 被价高者得的女主扯到怀里,要恶心的调戏两下女主,然后待着,就没了。 见嘉喜这个角色剧里还是“VIP用户”才能有的待遇。 魏斐本来想用以前嘉喜这样丑陋的面容,来向观众明示在场那些达官显贵丑陋的恶行。 泡汤! 现在人来都来了,先演一场看看,反正剧组资金不缺,演不了就让人滚蛋! 衣服倒还好说,以前就准备好的。 但是化妆该怎么化啊? 化妆师小姐姐给嘉喜化妆的时候手都在抖,说要化丑点,但是这小姑娘胖归胖,但是皮肤很嫩啊。 五官细看之下也可以说是可爱的那一类,还有眼睛,胖是不能遮盖住眼睛的美丽! 怎么化丑?待会儿还有暗灯光,更不可能丑了。 化妆师小姐姐心下一横,反正待会都是要被骂,还不如弄好看一点。 所以嘉喜就穿着角色的衣服,脸上顶着好妆被推到了拍摄镜头里。 没有发型。 剧本里设定的一开始就没有发型,头发披散着,这样更能凸显原本样子的缺点。 为了营造暧昧的氛围,青楼院里的灯光一直都是昏暗的。 演达官显贵的那些群演,脸上尽职尽责的露出了油腻腻的笑容,对投影在帷幕上的硕大身影垂涎三尺。 迟到的演男女主的演员真心实意的露出了一丝嫌恶的表情,又恢复如常。 魏斐没喊咔。 老鸨说了些奉承人的台词,就让人将维幔撩起来。 嘉喜就眨着一双水幽幽的大眼睛,有点懵又有点严阵以待的出现了。 7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工作人员顿时后背冒汗。 这化妆师怎么回事?竟然没有将人化丑,还倒画好看了。 黑长的头发披散着,又多,怎么着也和丑沾不了边,就只符合胖。 不仅好看了,配上这“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眼珠子,连带着男女主都变态了些。 这和原本设定的完全不一样。 但是魏斐却难得没有暴躁的喊咔。 老鸨围绕着嘉喜,像介绍商品一样的介绍她身上受欢迎的特点。 简直就是氵?词乱语。 嘉喜听的牙酸。 “……各位贵客要是会玩,两个人也可以一起……” 嘉喜要把这纱衣给揪烂了,不愧是小黄文,劲真大。 她悄悄抬眸看了一眼主机镜头,后面的导演,怎么还不喊咔。 魏斐被这一眼看的嘶了一声。 问旁边的副导演,“她几岁了?” 副导演旁边的人翻了翻册子,“满18还没几个月。” 难怪有这样的眼神。 魏斐抖了抖腿,看着场上已经演到嘉喜坐到女主怀里去的场景。 小胖妞没什么经验的抬手摸了摸女主的脸,又亲了一下,就算是调戏了。 还贴心的没完全坐下去,怕压着人。 虽然和以前的设定不一样,但现在倒更能体现胖有胖玩法的心照不宣感。 更有代入感一点。 以前那是纯恶心人。 人用也是能用,但是要加一点戏。 魏斐朝旁边的编剧说,“变一些小细节,男女主变打酱油围观的角色,给这个小胖子加一点当场被强的戏。” 副导演也想中了其中的关窍,“稍微美丽的东西被摧毁,这样更能让观众带入疼惜,更能体现男女主的使命和正义。” “那尺度?” “只三点不漏的大尺度,副导演你去谈。” 副导演苦兮兮,头顶秃了,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丝。 这种事就净会找他擦屁股。 就这一场戏拍了很久,到中午嘉喜都还能混到一场中午饭。 应该没她的戏了才对,但想卸妆还衣服的时候,场务为难的说戏还没有拍完,下午要继续拍。 嘉喜就自己脱了。 给自己拍了一张全身照,又把还回去的东西也拍了一张照。 她可没有受虐倾向。 副导演大汗淋漓的被叫过来,拦住嘉喜说确实还没拍好。 “你今天也看出来了,魏导要求很高,有时候一场戏能拍好几天,现在吃午饭了,我们一起去商讨商讨更改的剧情,这样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做主将你的通稿费上升成30000块钱。” 3000变3万。 嘉喜觉得自己可以再忍忍。 进了帐篷里面都是些重要的工作人员和主演,吃的盒饭也不是群演那种胶质的盒子,而是更高大上的纸质盒子。 菜也都好吃许多。 刚才吃了一盒,但也不耽误再吃一盒。 贺妩贴在魏斐旁边,给人家挑盒子里不吃的花椒籽。 魏斐吃的差不多了,大家都不敢再吃,嘉喜轻巧的刨着饭盒里的饭,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被心情不好的男人说了一句滚出去吃。 我的老天爷哎,副导演简直要喊了天。 这样的小姑娘正是叛逆的时候,可不怕你圈子里是多出名的导演,说不干就不干。 就不能改改这嘴臭的毛病! 他追上出门扔饭盒的嘉喜。 拦住人想离开的步子,从兜里掏出两个红包塞过去,“你叫贺嘉喜是吧?好名字!” “小贺啊,你也知道魏导他就是这个脾气,其实也不是专门针对你,是先前有投资商想塞个人进来,再加上温家那边的人又给他使了一个绊子。” “他年纪大了,你别和他计较。” 嘉喜打开了红包,呦呵,每个红包里面都有200块钱。 她笑得甜,“这是给我的吗?” 副导演运动量不足,跑的这几步已经让他气喘吁吁,“没错没错,待会儿改戏你要露点肩膀什么的,按照惯例这样的戏会额外给红包。” 他说的心虚。 嘉喜以为就是那种普通的将衣服往下一拉的那种露肩膀,就被扯着回去了。 魏斐看在眼里。 轻蔑的想,又是一个拜金的,眼里只有钱。 娱乐圈没有背景可不是那么好混,你想什么也不付出,就又要名气又要钱财。 怎么可能。 所以当组群人员说换衣服边试边修改剧本内容时,魏斐拒绝,“今天先试一遍,后续能不能让她演还不确定,演员各就各位!” 这场戏和刚才演的区别并不是很大,但区别就在于需要那群男群演自己抢戏,也就是说他们自己决定谁是要和嘉喜有“对手戏”的人。 嘉喜是不知道有强迫这种戏码的,虽然和刚才的戏份有些不同,但也有临危不乱的经验,所以并没有慌。 直到一个男群演抬手要往她屁股上放,还有一个做势要脱她的衣服。 这大庭广众又不熟的。 嘉喜听说过娱乐圈的人在演戏的时候,有人会趁机占便宜,没想到她这个胖子也有人占便宜。 于是一只手推一个人,将两个男群演推的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 这很没面子,两个人趁着演戏的机会骂出声,“臭婊子,当了妓女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真是总导演什么素质。 找的演员也是什么素质。 贺妩站在一边看好戏。 他要看看这位书中女主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反应,要是大吵大闹,没有人会站在她那一边。 魏斐喊了一声咔! 他双眉紧锁,“谁给我找的演员?!狎女支就这点东西!!那么low我主角的半个对手手下就这样的水平!?” “场务!从外面给我找两个五官端正的来,衣服穿的好一点,别像个乞丐混混一样!编导给我编点台词别让他们自由发挥了,说的什么烂东西!” 两位男群演脸涨成了猪肝色,被赶了出去。 人家不恨骂他们的导演,而是恨恨的瞪了两眼嘉喜。 得到了嘉喜的一对白眼。 想打架啊,她现在有的是力气,怕你? 新找过来的两个男演员,五官端正,但刚才在外面就亲耳听到了导演的骂声。 8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也不敢随意发挥了,很是畏手畏脚。 魏斐又开始暴走模式,他突然看见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嘉喜一眼,把手上的东西一丢。 “老子给你俩示范一遍,不要让我再教第二遍!” 俩男演员忙不住的点头。 嘉喜就被一推,腰抵在桌子上,上半身半躺在桌面,肉肉的下巴被捏着。 胖,且软。 身上的男人一股子烟味,充满攻击力的眼神,“小贱人……” “啪!” 全场安静,落针可闻。 嘉喜赶紧把自己被扒下去的衬衫提上来,被非礼一样的哭,“你才小贱人呢,和我爸差不多的年纪还扒我衣服真不要脸。” 她边哭边跑出去,对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刚才那两个骂他的男演员说,“还有你们,你们才是臭婊子呢!” 这回两个男演员倒是没生气。 毕竟导演被打了,他们只是被骂,魏导脾气那么暴躁的人都还没反应。 魏斐不是没反应,他确实懵了一两秒。 也确实没有想到在他的地盘居然有人有胆子敢打他,还是打的他脸。 男人顶了顶腮帮子,笑了。 贺妩现在完全不敢装善解人意装大度实则拱火上去劝,躲到人群后头。 魏斐吼,“他妈的都死了,给我将人抓回来!” 像水滴到热油里,场面顿时有些混乱,当然去追嘉喜的人三两个倒是有的。 嘉喜像个泥鳅一样左躲右躲,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捉到她了,又被她逃走。 所以只能逮着机会从身后抱腰,将她往上举,让她的手和脚都没地方使。 能把她举起来的武术指导也是很牛的。 所以这又有点像养猪的饲养员,捉猪的时候猪嗷嗷叫想逃走的场景。 跟着走出来的魏斐摸着脸又笑了。 半晌后说,“别追了,回来吧。” 贺妩脸有点白。 原来嘉喜说的怕给他惹麻烦是真的,他不能保证魏斐会不会因为嘉喜的缘故对他有意见。 娱乐圈有很大一片因为资源而睡觉的事情很常见,这位原书的男主角之一,可一直都不是一个善茬。 并不会因为和他睡了一觉就任他予取予求。 虽然他觉得原书女主嘉喜这样做也讨不了好,以前都是他影响嘉喜的份儿,哪知道现在能被嘉喜影响啊。 副导演率先打破沉默,“那这场戏……” 顶着巴掌印的魏斐回忆了刚刚摸到的滑腻腻触感,心情居然没变差,倒有了其他的灵感,“不改了,就按第一场的来。” 核心工作人员跟着他一起走到休息室,很快就有人拿着冰块给他敷脸。 魏斐啧了一声推开,“冷她一段时间再通知她,要是她能在一年内减下肥变瘦点,就再给她安排一场戏。” 副导演一愣,“谁?” 编剧揣摩了一下,“刚刚扇了您一巴掌的,贺嘉喜吧?” 两人见魏斐并没有反驳,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啊? 他们知道魏斐小气脾气大睚眦必报,怎么挨了一巴掌没报复,反而还巴巴的给人送下一场戏? 被打爽啦? …… 剧组里发生什么事嘉喜并不关心,反正她报复回去了挺解气的。 要是有麻烦找上门就丢给贺召这个老登,让他知道知道以前的女儿是多听话,现在的女儿是多不听话! 睡了一觉后打车去学校。 本来家里是有专车司机的,但一直都是给贺妩用,她一点份都没有。 没毛病,爱人和女儿当然选择爱人了。 yi~ 选助手的地点是在实验楼,马老师已经通过手机给了她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下午。 所以上午上完课之后在学校待一会儿,吃完晚饭就可以去往实验楼了。 现在是早上9点多,嘉喜吃着手上在校门外买的早餐晃悠。 一路走来,有很多同学对她行注目礼,指指点点的,疑惑居多。 “校园墙视频里的是她吗?” “是吧,我没有在我们学校见过几个胖女生。” “可是长得有点不像诶,视频里的那个女生好肥呀,肥肉都溢出衣服来了超恶心的那种!” “她就比视频里的那个女同学瘦很多,而且虽然胖,但是也胖的并不是很夸张,肉紧实多了。” “你这么说也确实是哦,看起来皮肤也好了很多,看脸居然还有点好看。” “笑死,你们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现在都大学了哪个女生手里不有一个行李箱的化妆品啊?一看就是化过妆的好吗?身上指不定涂了厚厚的一层腻子粉,你们闻!是不是能闻到一股味道?” “有味道,油炸食品的香味!” “哎呀你们,她很贱的!想想要是一个死肥宅,臭又油,长得丑,天天纠缠你,跟踪你,异想天开的觉得你会喜欢他,你们不觉得这种人很恶心吗?” “别说了,再说我吃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们说的是贺嘉喜吧,我那天有幸围观了全程,真的很不要脸这个人。” “对,之后请了一个星期左右的假,现在竟然还敢来学校,走路头还抬的那么高,她不觉得见不得人吗?脸皮可真厚!” “就是,我要是她今天传到学校里的就是我的死讯了,才没脸活在世上!” “她哥都不站在她那边,可见这个人人品有多低劣了。” 那些人说的难听话越来越大声,嘉喜不是没听见,是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这种事没有办法去说理。 在别人看来确实是她纠缠人家。 她完全能想到如果自己没有被吸进这具身体里,原身将会面临什么。 “唉。”在旁边体育场的哨声中,嘉喜将最后一口吃的吃进嘴里,把塑料口袋放在装满了矿泉水瓶的垃圾桶。 砰的一声。 篮球将面前的垃圾桶撞翻,新鲜的汤汤水水倾泻而出,味道刺鼻。 嘉喜眼疾手快的往后一跳。 还没站稳,就发觉好像又有一颗球,迎着她的头部掷来。 左边是快速飞过来的篮球。 右边是正巧路过的无辜女生。 如果她躲开,那球就会撞到别人。 本来坐在观看席的那群看好戏的学生,也露出惊恐的神色。 嘉喜和右边女生的视线相撞一瞬,她没做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硬生生的扛下了篮球的撞击。 29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医生说,“你大哥的身体并没有恶化,先观察两天再说。” “好。”宋妙宇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嘉喜好像不理他了。 嘉喜已经打车回了屋子,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 王晴学姐在微信上跟她说了拍摄准备的进度,现在租了一处拍摄的扬地。 她过去看看。 偏郊区的地方,这座城市新建的影视拍摄扬地。 不过刚下车,就看见不远处饭店门口熙熙攘攘,许多人拿着手机,拿着“长枪短炮”在拍什么人。 嘉喜拿着自己买的小吃,站在路边 边等学姐来边和其他人一样看热闹。 以为和她没关系,但突然人群中有人眼尖指着一个脱离群众,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尖叫出声。 “这个才是,他要跑了!” 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身形微微一顿,立马就迈开长腿跑了起来,身后跟着一大堆人,像丧尸似的。 嘉喜还贴心的往后面小台阶退了退,给这些人让路。 没想到那鸭舌帽男人快经过时,抬眼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在嘉喜一脸懵逼的表情下,被拉着一块逃跑。 手上吃的叭掉在地上,嘴里只剩一口独苗。 嘉喜快速嚼着嘴巴里剩的东西,祈祷温颂莫名其妙过来拉她,不是还存在着关于她的记忆。 没错,这位疑似被围追堵截的人,就是温颂。 不想被认出来就戴个口罩啊,不要穿的那么惹眼啊,被认出来好好和大家说一说嘛。 跑什么,都被拍到了,嘉喜应该都被一起拍到了。 男人抓着她的手抓得死紧,嘉喜边跑边无法使力,一时都没有挣脱开。 一辆车轮胎摩擦着地面,急速停在不远处,车门被打开,舒唯从驾驶座的窗户冒出头,催促。 “快上车!” 嘉喜虽然力气变大了,但是跑步速度没有跟上来,嗓子都快跑冒烟。 温颂瞥了一眼身后的那堆人,微微弯腰轻松将嘉喜腾空抱起,一起跳进了车里。 嘉喜在一那一两秒里,下意识配合的将手搭在男人的肩上,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 对上那些怼过来的手机,和那些不断闪着光的镜头。 然后一切被车窗隔离。 “老婆喝水。” 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脸上被贴上一瓶微凉的矿泉水瓶,瓶盖被贴心的打开。 口渴,嘉喜话都说不出来,喘着气先喝水。 “慢点喝。”温颂柔声给她擦脸上的汗珠,被正在右手拿矿泉水瓶喝水的嘉喜,拿左手挡开。 男人就笑眯眯的捧着小姑娘的左手捏。 驾驶座上的舒唯表示这老牛想吃嫩草只差流口水的扬面,没眼看。 他打开了手机,意料之中的发现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温颂疑似恋情话题。 好几个相关热搜排区榜首。 照片视频一大堆,特别视频拍的清晰又唯美。 嘉喜和温颂牵手奔跑的扬景和两人的正面特别清晰,这种八卦最是吸引路人,热度居高不下。 还有一个热搜奇奇怪怪的,#你说我为什么想要减肥# 热搜应该是以前就有的,但现在被嘉喜占满了,都在羡慕嘉喜以前是个胖子,现在瘦下来了就能和这么出名的明星谈恋爱。 舒唯眼皮跳了跳。 啪的一声,他眼睛一抬,从后视镜看见喝饱了水的嫩草,将占便宜的老牛手打开。 汗津津又粉面桃花瞪人的样子,春风拂面,真是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十岁。 舒唯又找回了点当初做经纪人时操心的日子,“那个老牛啊不,温总,网上你俩的热搜爆了。” 正值电影热映,嘉喜的身份也很快就被扒了出来,不过因为不活跃,所以信息也都是那些表面,已经有的。 这次温颂是出来活动,有些心思活跃的圈内人想碰瓷营造一些绯闻。 他们以前这样的经验老多了,躲得快。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倒搞了那么大的一个热点,而且有图有证据,视频图片里面是温颂主动拉的人家小姑娘, 上车的时候也是主动亲密的抱人家。 嘉喜喝饱了水往另外一边的车门靠了靠,远离这位疑似还留有记忆的“前夫”。 说,“那个温老师,到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网上的舆论要怎么澄清我都会配合。” 温颂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解开了一颗纽扣,露出一点最近锻炼的很好的胸肌。 “装不认识?是嫌我老了?” 副驾驶座的舒唯听着他这莫名其妙的话,闭了闭眼,平常挺精明的一个人啊,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想追人家小姑娘也不能这样自来熟的自恋语气吧,很油的好吗? 现在小姑娘最不喜欢这种类型。 他转身陪笑,“你好,你叫贺嘉喜吧,我叫舒唯,以前是你温老师的经纪人。” 嘉喜黑眼珠落到他身上,“你好。” 看来只有温颂一个人记得她。 温颂被忽视了,就看着这一老一少的人交流,很明显,他的妻子是铁了心的装作不认识他。 他有一瞬间的难过。 妻子还年轻,但他却是老了。 而且一直认为嘉喜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如今见了真正的人,好像没了他这个丈夫也过得很滋润。 连认他都不愿意。 可他没有嘉喜不行。 在结婚之后的那五年里,温颂就一直被嘉喜吸引着,只不过因为人一直安分的待在温家,没有让他操太多的心,所以他才能放心的追求自己的事业。 认为自己在最后才动心。 可嘉喜从那具身体里消失之后,他才体会到那种痛彻心扉的慌郁感。 才明晰妻子在他心里的重量。 这边舒唯被问及网上的舆论他们会怎么澄清,需不需要配合什么的。 罪魁祸首没反应,盯着小姑娘明媚的脸蛋看个不停。 舒唯只得说,“我们会澄清,不过这种流言蜚语不花费精力澄清,过一两个月也就没人在意了。” “好的。” 温颂笑了笑,看嘉喜看的把自己哄好了。 车子转了一个大圈,又在先前嘉喜被拉着奔跑的原地方停下,温颂也跟着一块下车。 嘉喜装装的,疑惑脸,“温老师?” 温颂好笑的摇了摇头,“再怎么装不认识我也没用,我的嘉喜,你早就露馅了。” 30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别说那些让我伤心的话,嘉喜,你不知道从你消失的那一刻,我心里有多崩溃,这些年我都在找你。” 男人的眼中闪过寂寥之色。 “就算是朋友……” “你能明白吗?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所有人都说你不存在,至少别否定我们的曾经,显得我像个神经病,好吗?求你了。” 温颂的声音颤抖中有着一丝哽咽,让嘉喜怔了怔。 就这两秒的功夫又错失了良机。 男人微微弯腰。 与她耳朵贴着耳朵,“贺妩是你哥哥吧?他只要逮着机会总在我面前说你的不好,所以以后只要我主参与或主投资的电影电视剧都不会录用他,哪怕一个很小的角色。” 温颂起身,捏了捏她的耳垂,“我的妻子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嘉喜又打掉他的手,冷酷无情,非常坚持,“温老师,你应该真的认错人了。” 温颂磨牙,“叫老公。” 嘉喜转身就走。 王晴过来了,双眼放光的看着望嘉喜背影忘了很久,才刚刚上车的温颂。 特别八卦,“学妹,原来你和温影帝也认识啊?” “不熟。” 两人往回走。 “那怎么温老师拉着你一块跑?” “认错人了。” “也是,你们俩年龄相差那么大,不过温老师看着还挺年轻的,网上都在传你们俩在谈恋爱。” “没关系,温老师说他们会搞定。”嘉喜不想再聊,“宋妙宇那边能在规定的时间回来演戏吗?” 说到这个,王晴笑了笑,“能来,他在微信上跟我说他哥那边的情况好转,说多亏了你。” 学姐撞了撞嘉喜的肩膀,“你俩是不是有情况?” “没。” “其实演员谈恋爱也没什么。” 嘉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学姐八卦之心那么雄厚,不想解释太多了,“是,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学姐只得遗憾的咂咂嘴。 …… 正在开车的舒唯啧啧两声。 “温大老板,你看上的小姑娘商业价值很大啊,魏斐那小子上赶着在网上澄清,说人家嘉喜还是单身。” “阴阳你是个老冬瓜。” 温颂低头看还没被嘉喜接受的好友申请。 让工作室发了一道声明。 大意是恭喜魏斐那部电影大卖,和解释一些情况,来减少网络上对嘉喜在男女方面的负面影响。 和魏斐那小里小气的发言相比,尽显大气和宽容。 气的魏斐直接给嘉喜打过去了一个电话,“你和温颂那老家伙认识?” 嘉喜示意王晴自己去接电话,来到一处角落,“不熟啊。” 魏斐抖了抖腿,“签约的事我跟你爸谈过了,他说如果要签你的话,必须要把你哥也签过去,你这里是什么想法?” 嘉喜蹲下来,“我能不签吗?” “不想签给我那你想签给谁?不会是温颂吧?他可是比你爸年纪都大!而且他还结过婚,成名之后就离婚对他的妻子始乱终弃,人品很烂!” “我谁也不签。” 魏斐冷笑一声,破防,“你最好是这样,如果让我发现你签了谁,那我一定得搞死他!” 男人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你俩有矛盾朝她发什么脾气? 嘉喜慢悠悠通过了温颂的好友请求,发脾气是吧?发个够。 贺召和贺妩那边本来以为签约的事板上钉钉,没想到等了好久都没见下文。 贺妩又听说嘉喜那边好像有戏演了,唯恐魏斐是单独和嘉喜签了约,和贺召告状。 嘉喜现在将他们两个人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所以没办法线上联系到人。 不过打听一下,能打听的到嘉喜租住的地方在哪。 贺召昏了头,准备带着贺妩来找嘉喜讲道理。 …… 在娱乐圈中,情感方面的八卦传播速度是最迅速,最广泛的。 先是温颂疑似恋情曝光,后是魏斐导演光速阴阳辟谣,最后是温颂工作室的情况声明。 嘉喜没号粉丝也不多,路人粉居多,所以加入战扬的是温颂和魏斐的粉丝,但战扬也不是很大。 他们俩的粉丝有点茫然。 但路人们看的很是满足,颇有一种两个圈内出名的人为一个新人女演员扯头花的错觉。 而这个新人女演员则完美隐身。 【我吃瓜从没有如此欢乐过,根本就不需要站在哪一方,放心的吃就行了!】 【我也是,以前吃瓜都要担心反转,是不是待会儿就误会别人了之类。】 【只有我好奇这个叫贺嘉喜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也挺好奇的,我正主是演员,这叫会飞的是出了名的脾气差,嘴臭,很多演员都被他骂哭过,没想到会因为这么点绯闻的小事帮人出来澄清。】 【人家叫魏斐。】 有人立马贴了剧照。 【这女孩子是在魏斐最新电影里演的一个小角色,演技蛮好的,才19岁。】 【而且听说这个叫贺嘉喜的新任女演员,以前是个两三百斤的大胖子,现在能瘦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佩服。】 【那温颂和她怎么回事啊?】 【你去搜吧,吃瓜嘛,别老是伸手要自己动手搜一搜。】 【我去,她好漂亮啊,真的从两三百斤减到了这个样子吗?皮肤好紧致,她有没有号?】 【貌似没有!】 【打扰一下,大家可以去看她演的电影,现在还在放映当中,贺嘉喜在里面演的是一位娇娘,而且整部电影质感都非常的棒,去看绝对不会亏的!】 【粉丝啊?】 【不是不是,充其量是个路人粉,真的,大家去看吧,真的挺好看。】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打扰一下吧,我们是温颂的粉丝,电影也在放映当中,票房位居榜首,所以剧情什么的很有保障,大家也可以去看看。】 两方的电影又迎来了新一轮的热映。 “ 这不就是娱乐圈很经典的情感八卦嘛,以前都是两个女明星扯头花男的美美隐身,现在性别反转了。” “这次的营销号倒是都很善良,谁也没坏影响,各方人马都挺乐呵的,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好处。” 食堂里,郭向旭对面的人拿着手机边看消息边嘎嘎乐。 31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以前可胖了,现在瘦了变漂亮了应该还喜欢你,不然就这两位随便选一个都不吃亏。” 他看着不言语的郭向旭,“跟我说说实话吧旭哥,你是不是也动了点心思?” “不然为什么学校论坛里贺嘉喜以前的那些肥胖的图片和误入你表白现扬的视频等等你都让人给封了。” “其实我还挺好奇你那次表白对象是谁。” 郭向旭斜他一眼,“再说这一个星期的饭钱都你自己付。” “哎呀别,我闭嘴。” 男同学又张了张嘴,获得他旭哥的一个怒瞪,于是做了一个将嘴拉链拉上的手势。 拿着菜盘起身给突然出现的贺妩让位置。 郭向旭有些恍惚,两个人好像好久没见面了,电话和信息也没有发的像以前那么频繁。 贺妩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到我高兴傻了?” 郭向旭,“好久不见。” 贺妩笑了笑,没有发觉郭向旭语句里的生疏感,在娱乐圈浪过一圈之后,还是觉得郭向旭这里好受一些。 “我演的电影看过了吗?” “嗯。” “那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 “挺好吧,我不是很懂。” 贺妩暗示的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脚,“没关系,晚上我依然会奖励你。” 郭向旭微不可察的皱眉,抬头。 男人依旧是男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上也会有细微的变化,有更趋向于男性的特征。 贺妩的声音比以前粗糙了些。 毛发肉眼可见的旺盛了一点。 还有皮肤也变得粗糙了。 可能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一起聚餐喝酒,身上的味道和香水混杂。 是一个逐渐转向青年,没有少年滤镜的地地道道的男人了。 郭向旭不知道为什么反胃了一瞬。 他下意识拒绝,“这几天我都和别人约好了。” 又掩饰般的找补,“对了,你戏都拍完了吗?有时间回学校里来。” 贺妩兴致缺缺,吃碗里的饭。 “差不多吧,是有点忙,还不是为了小喜。” “她怎么了?” “她把我和爸爸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们担心她又联系不到人,网上又和别人传那些恋情的八卦,把爸爸气的都生病了。” 郭向旭疑惑,“怎么会?连我和我同学都觉得网上那些东西是假的,叔叔不应该相信才对。” “你应该好好劝劝叔叔,而且你也在娱乐圈里,应该懂圈里面时常都会有这样那样不实的八卦。” 贺妩本来想和郭向旭吐槽一下贺嘉喜,顺便说说嘉喜的坏话。 没想到郭向旭是这样的反应,好像还有点替着说话的意思。 应该是错觉吧,应该是自己也在圈子里所以才这样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况且郭向旭本来就是直男。 能被他贺妩掰弯并产生关系,就足够说明他在郭向旭心里的地位。 他隐下心里的不快,“是啊,我也是这么开导爸爸的,现在已经知道妹妹租的房子在哪,打算去劝劝,让她重新搬回家里去住,外面还是不安全。” 还在和王晴待在剧组的嘉喜,并不知道回去还有两个麻烦在等着见她。 现在不是开拍的时间,而是所有工作人员商量怎么拍的时间。 还有一些需要培训的演员在这里培训。 王晴打算这个学期放假的那两个月集中拍摄,所以在还在上学的这段时间,就要把所有大的扬景小扬景细节等等全都给弄出来,到时候拿着拍就行。 不过现在工作团队和其中一个女演员有一些戏份上的矛盾。 这个女演员看过嘉喜现扬试戏之后,觉得很精彩,觉得她自己也行,想要代替演嘉喜的戏份。 所有主创人员都不同意。 因为嘉喜的角色戏份是他们根据嘉本身而制作出来的。 平常是软软萌萌内向的漂亮姑娘,爱贴着男主走,当男主遇到危险了,就会变成一个冷酷武力值爆棚的厉害姑娘保护男主。 心里眼里都是男主,算是男主的一个金手指。 平常也安安静静,不怎么有大镜头,所以不耽误其他红颜知己的戏份。 最重要的是武力值爆棚这样的设定,能承接嘉喜在魏斐电影里的那个娇娘角色,能引一些流量过来。 况且那个想演嘉喜角色的女演员形象代替不了嘉喜,武打戏也代替不了。 所以主创团队当然不会答应,劝。 “其实你演的那个角色是性感妩媚有势力的女角色,很吸睛的演好了。” “我不管,我就不想演这个!” 所有人都皱着眉头不赞同的看她。 “你们要是不答应,那我就在网上说你们为了她带头孤立霸凌我,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只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娱乐圈基层打工人!” 王睛敲了敲旁边立着的摄影机,很无语,“摄影机开着呢,这角色你别演了,我找别人来演。” 没吃过苦,从小被宠坏的女演员哇的一声哭着抱走了。 王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真的好想学魏斐不管不顾的骂人。 温颂不骂人真是心理素质强大。 她看向在旁边,毫无影响吃零食的嘉喜,和身后的人说,“嘉喜身材其实非常可以,就是脸长的毫无攻击性,可可爱爱小小巧巧的。” “对,你是想让她演两个角色吗?要是戴上面具的话可以试试。” 王晴表示非常疲惫,“不行,嘉喜不答应,她早就说过只在这里演一个角色,说是要认真对待,将这个角色好好演。” “那重新找演员?” “找吧。” 嘉喜由于要攒学分,所以这个学期接下来的时间就不会来剧组,要在放假的时候才过来。 他们学校攒够学分是可以提前毕业的,王晴也是属于快攒够学分的那一类,所以对此表示理解。 谢止渊来接的她。 剧组工作人员看着挥手上车的嘉喜,感叹,“怎么感觉贺嘉喜身边帅哥好多?” 王晴用手上的剧本敲了敲另外一只手心,说。 “可别瞎想,这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属于国家保密研究院级别的人才,嘉喜是人家的助手。” 32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那嘉喜岂不是也很厉害?” “不然你以为。” 上了车系完安全带的嘉喜,被塞过来很大一个芒果。 脸蛋那么大一个! 闻着就很香甜,一车都是这个味道。 谢止渊又递过来一只勺子,然后开车,“家里种的芒果树结的第一颗成熟芒果,尝尝看。” “好的。”嘉喜剥了一半的皮,用勺子挖着吃,“好吃!” “师父对我可真好,要尝尝吗?” 她换了一根勺子挖了一口喂过去,男人眼睛都没眨一下吃了。 嘉喜想,原身想和贺召过的那种天伦之乐,就是现在这样的扬景吧。 “甜吗师父?” “甜。” “还要吗师父?” “你吃,我家里还有许多,到时候成熟了都给你拿过来。” 她就自己吃三四口,给男人喂一口。 后来谢止渊就表示不吃了,嘉喜觉得他心情还不错,问他,“师父,给你当助手有没有学分加啊?” 原来今天嘴那么甜是在这等着呢。 男人打开了车灯,“没有。” “不过我知道做哪些项目学分高。” 嘉喜本来失望下去的脸蛋,瞬间又神采奕奕起来,“那能告诉我吗?徒弟给你当牛做马!” 谢止渊见她吃完了东西,把一整盒的纸巾都递过去,“当牛做马倒不用,只是那么努力攒学分是有其他的计划?” “没有,这样比较安心。” “明天我整理出来发给你,不过有些项目应该取消了,有些还在,你需要鉴别一下。” 喜喜用完纸巾之后,把纸巾盒放在原来的位置,她高兴的想给人捏肩膀。 “谢谢。” 谢止渊好像找她没什么其他事一样,微信里问了一句在哪就过来接了。 现在问嘉喜吃没吃过晚饭,吃过了就直接往出租的地方驶,送人回去。 他其实是想问问网上的舆论,但又仔细思忖这是嘉喜自己的私事,以他现在的身份,好像并不适合主动问。 今天也莫名冲动。 谢止渊安静琢磨自已的行为一路。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嘉喜住的楼下。 嘉喜欢欢乐乐说拜拜,外面很黑,车内昏黄的光将两人隔开。 一黑一白,两个世界的人。 男人都有些看不清嘉喜的脸,他主动下车融入黑暗,与人面对面。 正想低头。 突然两人中间的地面亮起了灯光来,是嘉喜把手机手电筒打开了。 “谢老师?” 谢止渊道,“没事,你上楼了我再走。” 嘉喜就走上了楼。 男人听着她踩在楼梯上哒哒哒的声音,视线跟随着一层一层往上。 嘉喜爬楼梯爬到自己租住的房门面前时,发现站着两个黑条条的人影,一照,才发现是好久不见的贺家父子。 也不着急开门,冷冰冰,“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本来贺召和贺妩是可以在外面的车上等,但怕一个不小心忽略人流,到时候又要重新过来一遍。 麻烦的很。 所以就在门口等着。 差不多也快等了两三个小时。 贺召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了,压着内心里的愤怒,“在外面住就是这么住的!晚上11点才回家?” 嘉喜背往墙上一靠,“你今天来要是教训我的话,那就请离开,这栋楼隔音可不好。” 贺妩晃晃贺召的手臂,暗示,“爸爸别生气。” 贺召稳了稳心神,“你能有毅力瘦下来,值得表扬,但是你现在又进入娱乐圈演戏了,也要珍惜一下羽毛,不要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特别是男人。”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哥还要脸。” 嘉喜觉得他好笑,“我不需要你的表扬,网络上比你会表扬的网友多多了,他们才是真心实意的赞扬我。” “我也不是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他们努力工作认真生活,你没有了解过凭什么这么说人家?他们比你这个看在自己养子的身份帮养子同学家长昧良心赢官司的人好多了。” 贺召气极,“你怎么和我说话的?我是你爸爸!” “你还知道你是我爸爸,你在外面宣扬我是养女克扣我的生活费,让司机专门接送他拉黑我好几年莫不关心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是我爸爸?” 贺妩觉得贺嘉喜疯了,“你过分了小喜!爸爸怎么说也不会害你!” “哦,我现在活的好好的,凭着自己的本事活的好好的,以前的伤害就不算伤害?” 嘉喜歪头,“我只是把爸爸做的事说出来就算过分了吗?” 贺召看不了一直和他亲近的贺妩被自己的女儿这样下面子,本来有些愧疚的心情也烟消云散。 恼恨极了。 贺嘉喜身为他的女儿照顾一下养子,吃些亏受些苦本来就没什么,他小时候吃苞米饭砍柴火种庄稼的时候可比现在苦多了。 怎么养成这样小气斤斤计较的性格。 贺召怒气冲冲,“闭嘴!” 嘉喜抱着手臂看着手机里录了好几分钟的视频,闭嘴了。 贺妩扮好人,“小喜,这么晚了你打开门我们进去说吧,免得打扰别人休息。” “不要。” “有本事还是和家里一样把我房间的门拆了,以前我还被关在家门外一天一夜,比现在我和爸爸哥哥一起在外面站着,情况好多了。” 嘉喜是真不想邀请他们进去,“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如果想叫我回去的话……” 贺召今天被嘉喜框框一顿说说的心里愤闷的慌,此时听到嘉喜好像觉得他们过来是想让她回去的意思。 想找回父亲的权威。 想占上风的心情让他脱口而出,“你想多了,我们来是谈你和魏斐导演签约的事。” 他看着自己女儿脸上怔忡和一闪而过的受伤表情,竟是有些快意。 “他想和你签约,我们把条件谈得非常宽松,但是你要让他把你哥也以相同的条件签约进去。” 没人说话,嘉喜低垂着头,好像过了有十几秒左右。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又是沉默的十几秒。 嘉喜突然苦笑了好几声。 33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贺妩着急,“小喜别说气话了。” “爸爸因为你争取了非常宽松的合同条款,你不应该误会爸爸的苦心!” “还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而且我们一起也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嘉喜摇头,“哥哥,我们能有什么照应?自从你搬到我家里来,照应的我没了爸爸亲生女儿的身份,照应了我所有享受的一切都变成了你的。” “现在我什么都不要了,从家里搬出来,爸爸也让给你,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打扰我了好吗?” 贺妩气,温颂那边剧组的角色就不用想了,那人对他根本就没有额外的优待。 他演过重要角色之后肯定不愿意再去重新跑龙套。 于是要哭不哭的看向贺召。 贺召听到嘉喜的这些控诉,有些内疚,但也只是一丝丝,他始终还不愿意承认自己以前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果他能回去,一个人冷静下来思考,或许…… 但此时此刻,贺妩在他的心里还是比自己亲生女儿来的重要,所以他上前,抬手就要打嘉喜的脸。 嘉喜录着像呢,仰着脸就任他打。 最好将这巴掌的声响清晰的录在视频里。 但没想到有人悄无声息的从下面快跨几步阶梯上来,险而又险的挡住了这重重的一巴掌。 贺召被推拽开,嘉喜被护在了一个清凉宽阔的怀抱里,手机的录像一不小心点了结束。 也差不多,该录的都录到了。 她抬头,与其他两个人一同惊讶开口。 嘉喜,“谢老师?” 贺妩,“谢学神!” 贺召,“谢主席!” 谢止渊安抚的拍了拍嘉喜的背,没理贺妩,直接对贺召说的话。 “贺委员,你的女儿贺嘉喜在剧组里认识的都是正经工作人员,是我们学校校友组织起来的团队,今天也是我将她从剧组接回来送回家……她在学校里也是认真学习知识。” 贺召额头上已经有了冷汗,“我没有怪她的意思。” 能见到谢止渊贺妩很高兴,但他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么贺召感觉有点怕谢止渊的感觉,不就是一个学校在职的研究人员吗? 而且说的也都是些解释的话。 他缓了缓心神上前笑着开口,“谢老师不要误会,我们其实也是担心……” 谢止渊冷冷瞥他一眼。 贺妩顿时心有些发凉,好像自己所有小心思都被看穿,难堪的话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可是喜欢谢止渊喜欢了很久的人,为什么要用这种看毫无关联的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 贺召将贺妩拉过来,深深看了一眼嘉喜,“今天是我们不对,你先休息,我们以后再来看你。” 嘉喜奇怪他怎么认怂认的那么快。 不过也无心恋战,该弄到手的已经弄到手了,困死了现在。 收工收工。 在两个人走到下一层时,谢止渊叫住了他们,“贺委员,你的养子一直都有你撑腰,现在你的女儿有我,我不希望以后从你嘴里听到没有查证过,就将罪名安在嘉喜身上的事。” 贺召说了一声是,就匆匆的走了。 谢止渊低头的时候,就对上了嘉喜一双崇拜的星星眼,他这才将人放开。 “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站着让人打?” “偷偷录视频呢师父。” 谢止渊看着现在有点没心没肺的人,垂着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知道嘉嘉在家里应该过的不太好,在成为他徒弟之前,在学校里风评也都不太好。 以前确实是不在意的,现在听到嘉喜亲口说出那些委屈。 心口喉中像是堵塞着东西,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波动,这是出现的第三次。 都因同一个人而产生。 男人看着嘉喜打着哈欠,又一次对他说拜拜,在门外站了好几分钟。 原以为师徒关系已经足够亲密,但显然对他来说还不够。 不够。 …… 第二天谢止渊就把资料发过来了。 排列整齐的一个文件夹,有目录,点开目录就是攻略方法,特别详细。 排在前面的,是男人知道100%存在且加学分比较高的项目。 最高的一项就是,如果能研制出什么无副作用的药品,大的例如癌症类病,小的例如去疤类。 各种,如果方向成功,加50及以上学分不等。 所以嘉喜就开始酷酷攻略学分,顺便想想她可以研制什么。 就是吧。 神奇的是在校园经常能遇到温颂。 嘉喜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看中了菜抬头,“叔叔我要西兰花炒肉和……” 话说一半卡壳了,温颂穿着厨师服拿着勺子笑眯眯瞧她。 后面的人不耐烦的抱怨,“不打菜就上一边去啊,停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里面的温颂拿着勺子敲菜盆敲得邦邦响,“后面的同学别急,一个一个来,不要推搡。” 他又将视线落在嘉喜脸上,笑容可掬,“西兰花炒肉,还想吃什么?” 难怪今天人那么多,嘉喜又报了几个菜,男人将她盘里的位置都打得满满的。 “谢谢叔叔。” 这声叔叔和身后那些同学喊的哥,真的区别超大。 嘉喜端着盘子走的时候,还能听到队伍里的人讨论。 “在这个窗口给我们打菜的是温颂吧,那个很久以前,得了最后一届影帝的温影帝?!” “是他是他,我小时候和我爸爸妈妈看过他演的电影电视剧!” “那他怎么来我们学校干厨师啊?我不是记得他演的电影票房很高吗!” “你这么一惊一乍干什么?肯定是为了下一个角色提前找一下进入角色的灵感,体验生活或者。” “你们俩还在这认真讨论人家来干什么的,哎呀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好像快40了吧,还看着那么年轻,吃的防腐剂吗?” “是啊,好年轻啊看起来,他结婚了吗?” 34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嘉喜已经找到一个位置吃饭了。 她没注意,随便找的,但旁边的人身子突然僵了僵。 郭向旭对面的人朝他挤眉弄眼。 见他不说话,就咳嗽一声准备说话,不料脚被郭向旭狠狠的踩了一脚。 这一下就错失了良机,嘉喜对面又坐了一个人,是王晴剧组的。 王睛剧组里的演员有些是学校找,有些是校外找。 他们学校很大,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郭向旭,并不是所有人都关注八卦。 所以这人好奇的弯了弯腰,和嘉喜打了一声招呼问。 “学姐不是说剧组演员要培训吗?我是请了一天假,这段时间也没在剧组看见你,你没演了吗?” 嘉喜,“我也请了假,而且培训内容都已经培训完。” “那你真厉害,你的戏份好像挺难演的,打戏那么多。” 嘉喜颇成熟稳重的嗯了一声。 她吃的差不多,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窗口的队伍,排的依旧很长,男人认认真真的给同学们打着饭。 唉,难办。 下午去上选修课,又看见温颂变成了他们的选修老师,笑着说帮忙带一节课。 如此循环,像定点一样出现在嘉喜的生活轨迹里,频繁却又掌握着分寸。 学校里的有一小撮人也逐渐回过一些味来。 比如说替郭向旭高度关注嘉喜的好兄弟,刷着学校论坛撞了撞他。 “你看学校论坛了不?有一个娱乐圈很出名的演员温颂来了咱们学校,像个兼职工一样,干干这个干干那个。” “有人整理出了他出现的地点,总是会有咱们学校的贺嘉喜也同时出现。” “以前不是有个热搜说温颂的恋情曝光热搜吗?还记得不?就是贺嘉喜他们两个!” “以前我还觉得是假的呢,现在看来这个人不就是在追贺嘉喜吗?” “现在又被那个姓魏的导演发图片明着阴阳说老牛吃嫩草,啧,好多人和我一样品出了争风吃醋的味道。” 说着说着注意到郭向旭不算好的脸色,连忙补充。 “那看样子是追不到了,年少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惊艳的人,往后都很难走进另一段感情里,是吧?” “再说这人年纪大又结过婚,姓魏的导演名声也差,比这个姓温的小不到哪里去,很少有小姑娘会喜欢的。” 另外一个同学不明所以的加入了讨论,“那不一定啊,娱乐圈有很多都是老夫少妻!” “对的对的,而且这个叫温颂的演员有能力有钱财还有地位,比许多只有年轻的一个优点的人好多了。” “还有这个魏斐,虽然脾气不行,但是人家也有资源啊。” 郭向旭,“你俩是他们的粉丝?” “粉丝算不上,只是我们佩服那些有真本事的。” 另外一个好兄弟见气氛有点不对,连忙打着哈哈,让这两位突然参与的同学往一边去了。 转移注意力,“对了贺妩呢?以前看你们俩形影不离,感觉好久没有见过他了的样子。” “旭哥,你们俩闹矛盾了?” “没有。” 他们两个人的聊天,还停留在郭向旭问贺妩现在在哪?在干什么的界面。 自从贺妩开始请假,在外面演戏对他总是时不时理一下,时不时的很久都不理。 郭向旭本来自那次见面,对贺妩突然产生了一丝反感情绪而有些愧疚,想修复一下两人的关系。 先从线上。 但贺妩大概以为,郭向旭被他拿捏的死死的,所以总是爱搭不理,心情好了就给他打一个视频或者语音电话。 郭向旭有时也不是没脾气的,有一次心情不好,拒接。 在那之后找人讲话,贺妩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拒绝沟通的样子矫情的不行。 郭向旭努力过了,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他不可能还舔着脸去跪去求。 头一次觉得和男人谈恋爱也那么麻烦,也需要花那么多心思去哄人。 那还不如和女生谈恋爱。 他一开始本来喜欢的就是女生。 “旭哥旭哥,贺嘉喜一直在攒学分,好像说不定有可能还会来我们系!” “我觉得不会来,当初我们说话说的那么难听。” 特别是郭向旭。 “我觉得会来,当初贺嘉喜多喜欢我们旭哥,减肥也不是我们旭哥说喜欢美女才减的肥嘛,现在这样也是个他主动凑上来的机会。” “对,现在变漂亮了,和我们旭哥真是郎才女貌。” “像我们男的追女的一样,肯定要花一些心思和功夫啊!” 郭向旭听着他们在那嚷嚷,已经没心思想贺妩的事了。 她,会来吗? …… 按理说这样的八卦是营销号最喜欢报道的消息,但网络上却一点声量都没有。 因为有人如果在网上发,会被温颂的团队“礼貌劝删”或者狠狠限流。 温和且不失强硬的做事方式。 所以这事只能在小范围的群里圈内蔓延。 包括魏斐在微博发了一条明阴阳的微博,然后只能在小圈子里破口大骂。 嘉喜现在觉得感觉去哪都能碰见温颂,在教室睡个觉都能让温颂给她盖个衣服。 她去了谢止渊的实验室。 男人正在整理他的那些实验器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嘉喜瘫在沙发上,“没。” 谢止渊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她一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嘉喜对那个叫温颂的有一丝丝包容的感觉? 这样的打扰和纠缠,难道不是让人讨厌的事吗? 虽然纠缠的很有分寸。 可能是以前被别人嫌弃的,说纠缠会感到困扰,所以不忍心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又或者从小缺失父爱,所以对年纪大的男性总有些耐心。 谢止渊边动作边在心里想着,他自己好像还没满30。 “桌柜里有香蕉芒果,拿出来吃。” 嘉喜拿出来吃了,听男人说,“你父亲最近出现了一些麻烦,有人将以前的案件发在了网上,实名控告他判决不公。” “他的养子被他送入了正剧剧组里,现在联系不多,你如果想修复父女关系,现在是好机会。” 35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真是个好消息,不枉她最近让那些营销号多发发翻案成功上诉成功的事。 嘉喜本来想把那些视频整理整理整理,发到贺召工作的地方举报一下,让他们有事没事别来找她事。 想想换了一种方式。 “不用了,他还没有师父你对我好。” 这是一句好话,但谢止渊高兴不起来。 他整理完了东西坐到嘉喜对面,提醒,“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将你推荐到正剧剧组里。” 嘉喜瞪大眼睛,“师父这么厉害的吗?” 那次贺召和贺妩过来找她麻烦,虽然是谢止渊说了一两句话,就让以前从来都死犟的贺召低头说了一些抱歉的话。 但嘉喜从来都没问过谢止渊到底还有什么身份,才让贺召表现成那个样子。 是人都有秘密的,她不也是。 男人颔首。 嘉喜狗腿的给人家剥了一根香蕉递过去,“谢谢师父,不过先不用哦。” 谢止渊有点烦恼的看着被递过来拿在手上的香蕉,咬了一口。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以前别人都是求着他办事,他还不一定答应,现在轮到嘉喜这里了,送都送不出去。 …… 温颂被爷爷紧急召回了温家。 他一进书房,迎面就是几本书掷来,躲开了。 温老爷子苍老了一些,头发已经全部花白,做扔书的动作都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温山岂正在旁边给他顺气。 已经成青年的人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某人正隔着书房的书架在里头听着。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缓完气之后,训人“看看你这些天做了什么好事!” “好好的日子不过现在追求一个那么年轻的小姑娘,你不嫌害臊我还嫌害臊!那么多人笑话你你都不知道吗?” 温颂走过来,将手上的礼物盒放在桌上。 他沉稳了许多,但老爷子变得越发像小孩。 看见温颂带来的礼品将头一偏,不要,但就是不说拒绝的话。 温颂想,如果不是嘉喜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他和爷爷到此刻关系也不会这样亲近。 他说,“爷爷那么着急让我回来,就是说这个的?我以为您是想我了。” 老爷子,“哼!” 温颂,“被嘲笑这种事,爷爷年轻的时候不是经历过吗?那些人的想法根本就不重要。” 老爷子不想和他废话,“别说那么多,你就告诉爷爷一句准话,有没有复婚的想法。” 温颂默不作声。 老爷子其实一直都不明白,分明是他这孙子主动回来,说要和人家好好过日子才拉着人去参加综艺。 瞧着感情似乎也不错。 怎么录到一半一切就都变了。 老爷子有想过自家这孙子可能是出轨了,说什么现在这个妻子不是他的妻子,等等行为都是荒谬的借口。 后来再没有那样说,离婚之后的那么多年也没有再找,奇怪的很。 虽然孙媳妇可能也是因为发生这样的变故,性格变化越来越大。 但他说的话算数,孙子离婚的时候,他作为爷爷将他的一半遗产都公证给了孙媳妇,也不算亏待。 认做干女儿就免了。 就是这前孙媳妇一直放不下他这孙子,时常住在温家。 温山岂其实和温老爷子的心理变化差不多,这个嫂子给他的感觉变化有点大。 后来也是长大了所以不和这位前嫂子玩了。 温颂身体往后靠了靠,“爷爷知道我在追求一位小姑娘,那爷爷看过那位小姑娘长什么样子吗?” 温山岂举手,“看过了,我给爷爷看的。” “那你们对嘉喜的印象是什么?” 温老爷子倒是觉得那女孩子讨喜,也有小实力,就是太过年轻,在年龄这块他家孙子就配不上人家。 如果真在一起,人家女孩子正值壮年的时候,温颂都能吃养老保险了。 难听的话老爷子还是不想说出来,“印象挺好,但是这小姑娘要配也和咱们家山岂配。” 温山岂悄悄点了点头,他也这样觉得,他其实看了电影之后对这个叫贺嘉喜的非常有好感。 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老是忍不住在老爷子面前夸嘉喜。 减肥成功有毅力啦, 台词功底好啦, 武打戏拍的好啦, 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不是自暴自弃啦等等,像是上辈子就见过一样。 温颂自觉忽略爷爷后半句话,“既然爷爷对她印象挺好,那做爷爷的孙媳妇不也挺好的吗?” 老爷子的眼神有点小小的鄙视,他这孙子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你确定人家能看得上你?这半截都入土的人?” 温颂顿了顿。 实话就是挺难听,因为他重新的追求,嘉喜貌似一点都没有被打动到,所以温颂都被搞得有些许自卑。 还有些无措,他拿嘉喜一点办法都没有。 温山岂想缓和一下气氛,开口,“堂哥,要是人家真的答应和你在一起了,要是看上了你的钱你的资源可怎么办?” 温颂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老爷子:坠入爱河了没救了。 “你现在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你爷爷我啊,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你变心变得那么快。” 温颂头仰着,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爷爷和山岂不也是吗?和她的关系远远没有那五年来的好。” “那不都怪你!” “这和我没关系。” 温颂来的这一趟,温老爷子并没有成功劝他做出些什么改变来。 温山岂出来送他,“堂哥,你真的不喜欢前嫂子了?” “刚才我明明示意她就在书架后面听着,你说话还是那么不客气。” 温颂两只手都插在裤兜里,“我允许她一直住在温家,已经算是很客气。” 那时候他和这位并不熟悉的妻子闹离婚,因为相爱被很多人见证过,所以分别所有人都不接受,外面很多人甚至粉丝都在骂他渣男。 剧本,商务,广告等等都好像在逼着他做出不离婚的妥协。 获得的影帝头衔如泡影一般。 这位学者嘉喜姿态的陌生妻子,高高在上的蔑视着他,好像也在等待他的妥协。 画虎不成反类犬到令人生厌。 36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他只承认他的妻子是嘉喜。 没有人能懂得他的痛苦,看见熟悉的人所拥有的东西被一个绝对陌生的人占领继承。 可深度调查之下发现,这五年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妻子,好像只是短暂的出现过。 如今只是物归原主。 而妻子所创造出的名声财富和地位,是对原本身体主人的赔偿。 可是温颂他本人并不接受。 不接受这位陌生的妻子居然还想继承嘉喜与他的感情,包括继承他这个丈夫。 可笑至极。 寻找嘉喜的这几年,他都想将这位陌生的前妻子弄死,这样嘉喜是不是就会回来? 幸好在温颂快疯的时候,嘉喜回来了,这次是她本人的身体。 温山岂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地下车库。 “堂哥,刚才爷爷在我不好意思说,其实我发觉你最近确实比以前心情好了许多,如果你真的能追到人家,我祝福你们。” “当然如果你追不到的话,可以把人家推给我。” 温颂斜了他一眼,“你都谈过好几任女朋友了,她不会喜欢你。” “她难道有处男情结吗?” “不清楚。” 温颂潜意识里告诉他,嘉喜不一定会和干净的男人在一起,但不干净的男人一定不会在一起。 所以这些年来他都一直保持干净。 因此对微博上魏斐那看似挑衅和宣誓主权的行为,也一点都不在意,脏的都能涮马桶的人。 在意干什么? 温颂拿出车钥匙,车子滴滴响了两声,“你跟她说不要在背后对嘉喜做一些小动作,她买通营销想黑嘉喜的事被我截断了。” 他的公司团队之所以能将娱乐圈半块蛋糕吃完,不仅仅包括影视剧的拍摄,还包接洽时尚圈广告圈等后续的跟进。 更别提各种视频号、演员、网红的培养。 温颂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被粉红八卦击垮的演员。 温山岂听到他这样说吃惊了一瞬,又点点头。 他对着已经坐上车的堂哥拍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路上开车小心。” 温颂启动了车子,意味深长的说,“我离婚的时候财产对半分出去,如果花的不是太离谱,她这后半辈子有保障。” “所以我觉得爷爷把他的财产公证出去,这个决定不太妥当,堂哥倒觉得你整天整天陪在爷爷身边,陪他吃饭玩乐,你才是最有资格得到这些的人。” 温山岂看车开走,脸上若有所思。 他长大了,已经是个能成熟思考的青年人。 所以,当以往的感情消耗完之后,也觉得是时候让这个前堂嫂搬出温家了。 …… 这个学期快结束,单子上能加学分的项目攻克的也差不多。 特别难的嘉喜并不打算浪费时间,还剩一个动画专业和体育专业。 她站在树荫下,有几个热气腾腾的男同学互相推搡着,从旁边走过,有人往她手上的单子上看了一眼。 认识嘉喜一样,熟谂的口吻,“贺嘉喜,来我们这里吧,你喜欢的郭同学也在!” 这些人的眼睛都落在嘉喜的脸上,身上,和腿上。 “嘉喜同学要是不喜欢郭同学了,可以在我们这里随便挑。” 如今他们学校最大的八卦就是郭向旭和贺嘉喜的,甚至还有人投票他们在一起的几率。 有一半的人觉得追求一个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需要付出。 如果郭向旭因为人变漂亮了而选择和贺嘉喜在一起,那么这也算是付出得到的回报。 另一半的人觉得被喜欢的人羞辱,是一件非常难以跨越的心理阴影,怎么可能还会重新喜欢和追求? 贺嘉喜自从那次事件过后,一直都没有出现在郭向旭面前,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面前的这批人,双目灼灼的盯着嘉喜,企图和人搭话。 因为人数的小批量聚集,这一块又成了视线的中心点。 不远处围观的女同学惊呼一声,指着从另外一条道走过来的一批人,“郭向旭来了!” 以郭向旭为首的人慢慢走近,想和嘉喜搭话的几人也纷纷回头,如临大敌。 嘉喜顺便走了,勾选了动画专业。 郭向旭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眼神黯淡,本来剧烈跳动的心脏又重归于平静。 他沉默了一会儿,离开人群给贺妩打去了电话。 一个没接通,就打第二个第三个,直到那边传来贺妩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最近拍戏很忙吗?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郭向旭不想做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他想给自己一个警示,“我们公开吧。” 那边的贺妩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很愤怒的语气,“你疯了吗?你是想毁掉我吗?这样的事暴露出去你还想不想让我在圈子里混?” “可是贺妩,我不想谈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 “那怎么?你难道要和我分手?”他语气缓了缓。 “别闹了,我现在难道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努力吗?是不是看见网络上营销号发的东西了?别记在心上,这只是逢扬作戏……” 对面说了许多,但郭向旭并没有听进去,他虚虚的看向远方,心想。 他对贺妩真的没感觉了。 没感觉之后回想起他和贺妩以前在寝室相处的细节,才觉察出怪怪的味来。 贺妩一直在勾引他,而他血气方刚,确实也被勾引到了。 郭向旭看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还是决定去一趟贺妩拍戏的地方,给彼此最后一次在一起的机会。 …… 嘉喜进入动画专业教学区时,接到了魏斐的电话。 男人觉得晾嘉喜差不多快一个学期,应该能考虑清楚了。 非常自信问,“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 “和我签约。” 嘉喜最近过得太充实太忙了,恍惚都以为只有自己的时间在往前走,很诧异。 “我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是拒绝了没错,但人最擅长的不就是后悔吗? 魏斐一噎,烦躁的眉头皱起。 37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虽然大部分找嘉喜的广告综艺和本子都在他这里,但因着温颂那厮追求的行为,他以为温颂会给一些资源什么的。 没想到追求的太他妈单纯了。 钱也不砸资源也不砸,天天一张老人脸搁着面前晃。 同样也30出头的魏斐,“我允许你反悔。” 嘉喜已经走到了动画教学专区,这里人员不是挺多,还挺安静的,那就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打电话。 “魏导您去签别人吧,我有点不识好歹你就别签了。” 魏斐被她这自贬的话弄得笑出了声,心情倒是没那么糟糕了,“就是因为不想有束缚感?” “对啊。” “好吧,拿你没办法,那等你放假的时候来我这里一趟,我手里有很多找你的广告综艺和本子。” 嘉喜双眼一亮,“真哒!” 欣喜高昂的语调,让男人愉悦的抖了抖耳朵,“我先给你筛选了一下,到时候你来想拍什么广告参加什么综艺或者演什么本子,都由你自己做决定。” “那钱到时候我们对半分!” “我不至于差你那点钱。” 嘉喜往楼梯那边看了看,好像是下课了,“谢谢你,那魏导你忙吧。” “等等!”男人将嘴角叼着的烟取下来,“听说温颂最近在追你,都追到你们学校去了。” “没有啊。”嘉喜装糊涂,“人家只是来体验新角色的吧,我们在学校都没交流。” “ 那好,还有你别魏导魏导的叫我,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现在就叫试试看。” “导演再见。” 魏斐瞧着被挂断的电话,心情颇好的骂了一声。 他最近想拍一个男主年纪很大,女主年纪很小的电影,意在讽刺温颂这个妄图老牛吃嫩草的人。 但班子组织起来之后,有些事就由不得魏斐一个人做主了。 因为上一个电影嘉喜角色翻新的成功,班子里的成员就有点不太想做特别恶心的角色,至少角色有自己可圈可点的地方。 一切都要以讨观众喜欢的立扬去做。 很恶心观众真的不可以,不见上一回那电影让他们班子的路人缘都起来了好多嘛。 说到温颂。 嘉喜在校园里有一个星期没见过人了,微信上倒是经常给她发消息。 日常在做什么吃什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遇到什么开心事,或者想起了他们以前相处的细节等等,都会给发消息。 嘉喜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她看了一眼,温颂最后一条消息是。 【你们学校校门口设置了外校人员不得随意进出的门禁,我认识你们学校的领导也说不能让我进来(可怜巴巴表情包)】 这是好多天之前的了。 嘉喜回想起了某次在实验室时,谢止渊说过的话。 “最近有人反映很多外校人员来我们学校,你觉得我们设一个比较严的门禁怎么样?” 她当时说挺好。 没想到这么快就实施了。 外面下课的同学已经走的差不多,她根据单子上的地址找到了相应的老师。 然后被老师带着认识了他的学生,再然后就稀里糊涂的注册了一个动画影视公司。 嘉喜迎着这些动画社的学生期待崇拜的目光,和老师认为她认识那么多出名的演员和出名的导演,应该很有人脉和智慧的眼神。 结结实实的感觉到被高看了。 …… 舒唯真觉得自家以前的艺人温颂好像被排挤了,被自己喜欢的人排挤了。 那手机里一排排绿的发光的消息,看的让人眼睛疼。 人家小姑娘要是欲擒故纵还好,这样子是压根没看上。 亏的温颂还发的起劲,老是抱着手机不知道在笑什么。 而且小姑娘的学校,以前校外人员都可以随意进出,有时候记录在册就行,现在突然就管的那么严。 舒唯费了心思打听之下才知道是人家小姑娘的师父让学校里的人做的,这不明摆着不同意这门亲事? 还有魏斐那小子最近天天发与嘉喜相关的事,比如说拍戏的时候的花絮啊,透露和嘉喜的联系啊。 说什么广告拍戏的本子和综艺嘉喜都全权让他接手啊。 一股子炫耀的味道。 舒唯有时候看不过去,秉持着自己现在已婚人士的身份,想给温颂出出主意,说不应该这么追人。 温颂只是笑笑。 他知道舒唯是好意,但是他和嘉喜的情况并不是普通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 不平等的逼迫不能产生平等的爱情。 反而会将人越推越远。 所以当舒唯说,“你给人家砸资源给曝光度啊!” 他摇头,“我找人给她打过电话,她直接挂了。” 舒唯拍拍大腿,“肯定以为是骗子!” 温颂垂下眼皮,盖住眼里难过的情绪,“不是,我和她打过招呼,她不要我的东西。” 这样的撇清关系,男人才不敢做心里想的那些疯狂举动。 他要的是笑容明媚的妻子,而不是被关在牢笼里…… 现在温颂的需求已经放宽到……只要嘉喜不结婚不谈恋爱,不理他也可以接受。 温颂愿意永远为嘉喜默默托底,任她飞翔。 不然他不保证会不会疯。 舒唯不理解,秉持着一点点恶意,猜测了一下,“现在的小姑娘小伙子都有些虚荣心,会不会将你发的这些消息都给别人看……” 才一直不拉黑。 不料自己以前的这位艺人却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不会。 …… 嘉喜被冷醒了,一看天色才将将亮,被子掉在了地上。 刚巧王晴干劲十足的村来电话,“醒了吧,今天开机要接的人有点多,所以我让宋妙宇接的你!” “好。”嘉喜揉了揉眼睛,拉开窗帘,低头正巧对上宋妙宇的视线。 她挥了挥手,懒洋洋才醒的声音,“等一下哦。” 窗户和窗帘已经重新关上了,宋妙宇仰着的头还依旧仰着。 他有些没回过神来。 两个人好久没有见面,今天见着才发觉,心里有一丝丝难以明说的思念情绪。 38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他低下头,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甩出去。 又想,嘉喜刚睡醒的样子,真可爱。 没有让宋妙宇等多久,大概半个小时嘉喜就背着包从楼上下来了。 宋妙宇让她坐的副驾驶,说是待会儿还要接一个人,又给递了一份刚买的热气腾腾的早餐。 嘉喜特别感谢。 宋妙宇被看的有点不自在,红透的脖子在蒙亮的天色下并不明显,“快吃吧,待会儿就冷了。” 总觉得嘉喜和以前不太一样,对他的态度,感觉不太一样。 就,很令人心动。 “好的。”嘉喜的瞌睡还没醒透,所以声音还是有点绵。 宋妙宇给她买的四种口味的包子,都大个大个的,里面的馅都挺好吃,还有喝的豆浆。 这么好吃的包子,不像是街上摊子里卖的那种,她快乐感叹。 “好好吃。” 宋妙宇压下心里的高兴,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说。 “这是我哥做的馅,我和的面。” “啊。”嘉喜惊讶的瞪大双眼,侧头。 她又在看我了。 宋妙宇要不是在开车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我哥已经好全了,本来想感谢你,但不知道会不会打扰,所以就没有妄自过来,这包子算是一个小小的感谢。” 嘉喜没想到这主角攻之一的总裁会那么接地气,做的包子那么好吃。 她吸了一口豆浆,难怪这豆浆醇香醇香,现在外面卖的都是那种水水的。 “别这么客气,我只是照顾了一两天。” 宋届宇笑了笑,这方面并没有说太多。 他脸上的温度已经下来,悄悄看了一眼正认真吃东西的人。 虽然真的很不科学,但确实是因为嘉喜的存在,大哥突然之间身体就逐渐好转,这几个月的康复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正常健康人的样子。 权力、公司,在奶奶的扶持下又重新回到了大哥宋届的手里。 奶奶反正是最信这种玄学的事情,把嘉喜喜的生平都打听的透透的,越听越觉得是个好姑娘。 以往最不信这些的宋届虽然没说什么,但这亲手做出的包子,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还有现在宋妙宇在王晴这拍的戏,以前资金捉襟见肘,现在有了宋届的投资,很多东西可以不必省略。 服装和特效上,特别是与嘉喜相关的,更加不需要省。 他大哥不愧是个合格的商人,说这部剧不会投资太多,还说如果因为这部剧他有了些热度,才会逐渐帮他在娱乐圈开拓资源。 车子拐了一个弯,又接进来一个女生,上一次在学校碰到过。 原来演的也是男主角的红颜知己。 几人在天透亮的时候来到了剧组。 王睛很忙,和嘉喜说了一两句话就去忙其他的事了,宋妙宇怕嘉喜不自在就带着她一起。 拍开机照的时候都拉着嘉喜在旁边。 王晴和几个主创团队讨论的时候,瞥见了宋妙宇关照嘉喜的这一幕。 制片人笑了一下,对着编剧说,“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 王睛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熟。” 编剧揉揉沧桑的脸,灵光一闪,“剧情重现!” 制片人点头,“是啊,现在这情况不和剧情里的差不多吗?” 她看向王睛,“不错啊,你这演员学会自己琢磨剧情,提前入戏了。” 王晴哈哈哈。 看这情况,是嘉喜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角色之后,提前进入角色性格,宋妙宇这位男主角纯粹是被影响的。 她从嘉喜在魏斐那里演过戏的经历,知道嘉喜演戏方式好像和别的演员都不太一样,是非常自我沉浸式的方式。 别人不敢这么做,是怕走不出戏来,太伤精神,但嘉喜走出来很快。 王晴又看了看宋妙宇宝贝嘉喜的这个状态。 这下好了,本来宋妙宇的演技就不是很好,一男多女很容易给观众带来低俗猥琐的感觉。 现在被嘉喜那么一搞,宋妙宇眼神都清澈了,保持住这个喜欢又不清楚的眼神。 不过现在不能一直让两个人待一起,王睛喊,“嘉喜!” “哎!” 好甜噢噢噢,这个声音。 “过来。” “好的。”嘉喜捏着一包零食,哒哒哒跑过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超内向的状态真是好惹人怜爱,她摸了摸嘉喜的头说,“这几天就先跟着我。” “好哇。” 包括制片人和编导也都忍不住摸摸嘉喜的头。 但王晴是很忙的,她就找了剧情里嘉喜很依赖,照顾她的母亲来带。 剧情里就是由于嘉喜的母亲意外死亡,所以宋妙宇这位男主角才有可乘之机。 才会去依赖。 从一个妈宝女变成另一个“妈宝女”。 对了,剧情里角色的名字也叫嘉喜。 编导因为懒得想名字,所以如果演员的名字好听,适用于运用到剧中,也会争取演员的同意运用演员的本名。 由于如今剧组资金并不是如往常一样紧缺,所以除了先前集训的很重要角色之外,有些配角也会请一些很少能有戏拍的老演员来演。 比如说演嘉喜母亲的这位演员,就是一位老演员。 年轻的时候可是担任过很多部剧女主角的,因为生活过得不错,脸上没有医美痕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舒适的母性光辉。 她有很多老演员朋友,剧里的很多个配角都是她介绍过来的。 如今碰到一个年轻的,粘她的小演员,立马就乐呵呵的将人带到了他们这个老圈子里。 “大家都认识认识啊,这位是贺嘉喜,我剧里的女儿!” 喜喜就挨个挨个的喊叔叔伯伯阿姨姐姐。 大家的氛围其乐融融,而且这群老演员因为常年接不到戏,所以转战了一些自媒体平台,是一群fashion的老baby。 嘉喜被拉着一起拍视频。 王晴是不反对演员们一起交朋友拍视频的,就是不要把剧情和服装透露出去就行。 由于嘉喜和剧中母亲的戏先拍,所以这段时间也应王晴的要求,一直待在阿姨的旁边。 因此阿姨就一直感觉到这位演男主角的演员,总眼神幽怨的看着这边。 39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宋妙宇把那种,得了便宜的欣喜和暗爽完完全全的在镜头里展现了出来。 镜头后的王晴他们唉哟唉哟了两声,这质量高的离谱,相比之下男主角其他扬面就逊色了一些。 “怎么办?这里情绪那么充沛。” “没办法了,其他的剧情小宋已经拍了好几遍,现在已经是他最高的水平。” “实在感情不足的地方,用音乐做一下情绪的承接。” “那其他地方都有音乐做承接,那和嘉喜的这个地方也应该要吧?眼神戏简直绝了!本来就演的挺好,音乐一响就更起鸡皮疙瘩了。” “要啊,当然要。” 王晴作为导演看过魏斐拍的那部剧,剧里嘉喜表现的很好,但是与主角相比,由于缺少了细致音乐的衬托。 所以好则好矣,但是缺了点什么。 直到切片出去,被网友又添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音乐之后,其中一个音乐贴对了,爆火! 才让她明白缺了什么。 在这部剧他们是很认真的! 所有的人都需要好,这部剧才好。 宋妙宇与其说是男频主角,不如说是承接这部剧的一条主线,对他的演技有些要求,但不需要非常好。 嘉喜能带着男主角有这样丰富的情绪起伏,也是意外之喜。 这个剧情之后,嘉喜就没有特别大的戏份,一直跟着男主角,偶尔因为爱“母”之心默默争宠和默默吃其他女主角醋。 或者在男主角需要的时候,从软萌内向的性格变成冷酷无情的性格救男主角。 不比那种大开大合的反派,本来这种戏就不太好演。 因为动作幅度和情绪起伏都不是很大,所以需要演员通过自己的眼神细和细小的互动来表现。 嘉喜在这方面没让王晴操心一点。 她掌握好了“挂件”的分寸,做做饭加加油,一切以男主为中心,所以演的得心应手。 大家也都很开心,因为剧组的盒饭好吃,盒饭被宋届宇的哥哥宋届包了。 给剧组订盒饭之类的不是谁都能订的,要先和剧组的工作人员取得联系才能定,不然只会增添麻烦。 嘉喜的戏份开始变少之后,就有人不断的过来探班。 温颂舒唯,魏斐,谢止渊,马老师,甚至贺妩也来了。 贺妩来当然不是单纯的来探班,还看看嘉喜这剧的质量和水平怎么样。 他看了一圈,觉得也就和那些三无剧组差不多,和他现在这个正剧完全没法比。 贺嘉喜现在拍的算古偶,是圈子里最底层的那种类型! 他现在拍的可是正剧,是圈子里大部分演员追求的! 不过氛围倒是比他们那边好多了,于是心里不平衡的说,“爸爸现在遇到了事,那么困难难过你都还不回家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嘉喜真想????给他两拳,“他不都是为了帮你?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有偏向性的判定案件。” 从小案件的判决不公到大案件的判决不公,胆子和胃口越来越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上头会那么重视,直接停职调查,大有直接摁死的架势。 不过活该。 见人还想再说,她没耐心了,拿起手机勾了勾手指,“给你看个好东西。” 贺妩好奇的凑过来,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哆哆嗦嗦,“你你,这么多视频什么时候拍的?” “当然是趁你不注意啦。” 嘉喜学电视里女巫婆笑,“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们没事别骚扰我,不然……” 贺妩有点害怕了,“妹妹,你会把这东西发出去吗?” “不会,只要你别主动招惹我害我。” 贺妩逃也似的走了。 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嘉喜心情很好。 不小心瞥见温颂一直安排在她附近,记录她生活的人都没影响。 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这么执着。 开开心心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唉,不懂。 嘉喜剥了一根棒棒糖吃,本来记忆压缩了,因为温颂的出现,有些记忆又不得不被翻了出来。 头疼。 她回到了剧组里,想像往常一样蹲到宋妙宇旁边。 但由于如今剧情越来越往后推进,他身边就有很多剧中的其他女主角围靠,嘉喜就跑到导演旁边坐着。 不过宋妙宇会主动跑过来找嘉喜。 嘉喜的主剧情虽然不多,但身影在哪都会出现,所以比较碎片化。 通俗来讲,背景板。 一部剧有欢笑有眼泪才比较完整,主创团队通过讨论之后,将嘉喜作为赚观众眼泪的角色。 因为他们想着嘉喜戏份最少,和其他几位女主角来说存在感应该不是很高,但也不低。 而且和其他几位女主角有各自的事业和家人不一样,嘉喜这个角色心里眼里都是男主角。 为男主角死很说的过去。 所有人认为嘉喜的定位是一个,重要又不太重要的女主角之一角色。 很快就轮到嘉喜下线的戏份。 因为替男主角挡了反派的一击,又将男主角从濒死的状态拯救回来。 嘉喜身体非常虚弱。 可因为男主一直对嘉喜的武力值太过自信,他觉得那些困于废墟下的其他女主角嘉喜没有救出来,光只想着救他。 没有大爱,所以对嘉喜有些略微的失望。 没有明说,可疏远的动作最伤人心。 在这个小剧情里,编剧给的内心戏简单,只是因为男主的误会而难受。 但实在太过简单,无法面对这十几分钟的戏份。 所以嘉喜就增加了一些更合理的心情,比如说终于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并不能和自己的母亲相提并论。 分清了男主与母亲的差别,在那一瞬间长大了。 王晴他们透过镜头看的时候,很明显的能感受到嘉喜这方面情绪的变化,也不自觉跟着心头揪紧。 内向软萌与冷酷的性格相融合,在与反派的最后一次大战里,将男主与其他女主推出去。 与反派同归于尽。 “咔!”王晴酣畅淋漓的大吼一声,所有人都呼出一口气来。 40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假期才过一半嘉喜就已经杀青。 走在外面的时候,温颂开车来了。 如今在别人面前冷酷高高在上的男人,有些小心翼翼的口吻,“可以和我回家一趟吗?爷爷生病了。” “那祝爷爷早日康复,但我和温老师您不熟,跟着您登门拜访很不礼貌。” 嘉喜并不想和温颂再有什么大交集,就算这人还有记忆。 对于温颂的接近她已经拒绝过了很多次。 采取是冷处理的方法。 温颂被拒绝都有些习惯了,但是心里那细细密密的难受,还是不受控制的蔓延了上来。 他张了张嘴,哑声开口,“如果我绑你去,你会恨我吗?” 嘉喜搭着自己的背包带子没吱声。 恨倒是不至于,这种经验她有。 嘉喜没先惊讶温颂会说出这种话,惊讶的是温颂的心理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谢止渊开着车就过来了。 两个男人对视却没打招呼,但显然见过面。 嘉喜上了车,对身后温颂隐忍叫她名字的声音没做反应。 谢止渊看了看一上车就闭目养神的人,“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在纠缠你,需要帮忙吗?” “不用啦。” 男人难得的拧紧眉,又是不用。 真是。 不用这个词分明嘉喜也对温颂那人说过,但那人为什么能够心安理得的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安排嘉喜的生活? 为她扫平娱乐圈某些肮脏地方的障碍。 谢止渊皱眉思索,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懂得人与人之间的分寸。 所以纵使想要为嘉喜做些什么,都会率先询问意见,可是嘉喜总是不需要他。 不过谢止渊还是逾矩了,在发现温颂在嘉喜处理父亲贺召的事上推波助澜时,也插了一脚。 红绿灯的时候车缓缓停住,他看向旁边睡颜正酣的嘉喜。 眼眸放缓柔和之下,突然之间像是想通了什么。 别人都行,他也可以。 …… 嘉喜在出租屋里躺了两天,魏斐那边就接她过去谈广告和剧本的事。 她双眼无神,还没休息够,对这些事完全不感兴趣了。 想躺平,非常想。 魏斐察觉她在走神,手指敲了敲光滑的桌面,“演了一部戏而已,戏份也不是很多,就累成这个样子了,到时候让你演女主角你可怎么办?” 今天加了一大片人联系方式的嘉喜趴着,嘴里叼着吸管,无意识的吸两口饮料,“唉(╥ω╥`)” 魏斐好笑,嘴里叼着烟没点。 “广告挑的是一个小朋友喜欢喝的,参加的综艺也是小朋友喜欢看的,还有挑的角色也不是很有深度的类型。” “你喜欢小孩?” 嘉喜,“昂。” 最主要还是注册的动画影视公司,学校里的那批人都有点要靠她的意思。 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动画? 还是先做小朋友喜欢的,小朋友喜欢,那尚有童心的大人肯定也喜欢。 好忙啊,还有研究的事情! 旁边的人是有点懂自家老板的心思的,趁机会打趣,“喜欢小孩和魏导生一个呗。” 魏斐励吊儿郎当的坐姿突然僵了一下,翘起的腿都放了下去。 他盯着桌面等了片刻,没听到反应。 嘉喜在剧组待久了,已经学会自动屏蔽无关的谈话内容。 宋妙宇那边是还在拍的,不过快结束进度放缓。 在微信上问她有没有时间,说是他哥邀请她参加家宴。 目的还是为了庆祝宋届身体的康复,也有许多商业往来的人参加,嘉喜并不突兀。 嘉喜早就拒绝过了,不过刚才宋妙宇又发来信息,说明天能不能找个时间和他哥见一面? 不然家里的奶奶就会找过来亲自感谢。 虽然嘉喜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感谢什么,但老是这样不解决也没办法,所以就答应了明天吃一顿饭。 回完消息才发觉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微妙,很多人包括魏斐都在盯着她看。 嘉喜把手机一扣,疑惑脸,“咋了?” 其他人对视一眼。 魏斐又开始抖腿,“没咋。” 过了一会儿还是有点不甘心,“圈子里事业心不强的女演员一般结婚都挺早。” “嗯。” 其他人趁机从办公室悄悄的一个一个退出去。 嘉喜警觉起身,“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接我的人已经到了楼下。”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男人走到窗前看着嘉喜上车的背影,恨恨点烟,忘了劝人开通微博了。 接嘉喜来的当然是谢止渊。 谢老师跟她说研究做久了,需要适当的与外界交流。 因此申请成为她这一段时间的司机,顺便嘉喜研究方面需要什么指点,也能提供一些帮助。 当时男人笑着说,“至于工资,就用你在这里的工资抵了。” 嘉喜最近确实忙得脚不沾地,需要一个司机。 想着接的这广告综艺和剧本拍的差不多后,就渐渐不接那么多活了。 累。 谢止渊将车开走的时候,往这建筑的某一层看了一眼,“明天有安排吗?” 他跟着嘉喜的这段时间,已经将小徒弟身边所有细枝末节的关系都摸的一清二楚。 去了哪里、和谁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参加了什么、演了什么、和谁谁谁是怎么认识的等等。 唯一还弄不明白的,就是嘉喜和温颂的关系。 健康又有分寸,却隐秘自带拉扯。 包容,依旧是谢止渊评价嘉喜对温颂的态度。 跟在他们后面至少有两辆车,都是温颂雇的人,很容易发现。 而小徒弟却貌似无动于衷。 嘉喜吃了点东西,“明天没其他的活动,师父有事的话可以去做自己的事。” 谢止渊解开了一颗胸前的衬衫纽扣,“是有点事,可以帮忙擦一下汗吗?” 嘉喜抽了两张湿巾,细细给人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顺嘴,“辛苦了师父。” 男人露出来的皮肤红了,她擦的并不用力。 嘉喜以为,是她现在力气变大不小心力大弄的。 41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就听见谢止渊就说,“可以了,空调开的太低,能麻烦帮我扣上一颗扣子吗?有点凉。” “好的。”嘉喜把用过的湿巾丢进垃圾袋,凑近了一点。 细长嫩白的手指捏着小小的扣子,灵活的扣上了,礼貌的什么也没碰。 男人低头一瞬。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像在接吻。 车子到达地方,谢止渊说,“我有两个朋友失业了,你现在需要人手,可以让他们当你的助理和司机吗?” “可以。”嘉喜答应的果断,问,“他们贵吗?” 谢止渊笑的开怀,“和先前我的工资一样的处理方式,什么时候不需要了可以和我说,我给他们找其他的工作。” “好的。” 加了那两个失业人员的联系方式之后,嘉喜就上了楼。 隔天早上起来看见楼下等的两个大块头男人时吓了一跳,40多岁的壮年男人。 练家子的水平,不像是找不到工作的样子。 穿着韧性很好的上衣和裤子,和过来接人的宋妙宇大眼瞪小眼。 见她出来,连忙打招呼,“这里这里!” 两位大块头助手齐齐弯腰叫了一声,“小老板。” 声音也大。 楼上有些人家都好奇的打开窗户,看看发生了什么个事。 嘉喜目瞪口呆,“你俩就是我师父说的……” “是,小老板要出门吗?我们还配的有车。” 嘉喜看了看被晾在一边的宋妙宇,走上前,“师父没跟你们说今天我没活吗?你们放假去吧。” “我们跟在后面就行,提前熟悉一下工作。” “你们工资是日结啊,干一天活结一天工资?”宋妙宇阴阳怪气。 “是。” 没办法,嘉喜就坐上了宋妙宇的车,两位助手后面开车跟着。 宋妙宇有点不爽,“你这师父什么来头啊?管你管的那么宽。” “是好师父。”嘉喜问,“我们这是去哪?” “皇家后厨。” 嘉喜听过,听说里面最贵的菜可以抵普通人买一套房子的钱。 “待会儿我在外面等你,有服务生会引你进去见我大哥。” “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宋妙宇双手握紧了一下方向盘,“我进去不太合适。” “为什么?” “等去了你就知道了。”他郑重地看向嘉喜,“我哥很有能力,年轻有为,我虽然比不上……” 迎着嘉喜疑惑的眼神,他又撇过头去,“没什么……” “现在剧拍完了,我听导演说宣传之类的你并不参与?” “嗯。”嘉喜往后卧了卧。 “你现在签经纪公司了吗?我听别人说温颂和魏斐两方人都在争取和你签约。” “没有。” “如果你不想签他们两方任何一个,你可以签到我这边的经纪公司名下,我大哥现在已经入股了我的经纪公司。” “谢谢,我并不打算签经纪公司,我不适合长时间待在高曝光的娱乐圈里。” 宋妙宇有些意外,“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吗?没关系,我可以和我哥说签合同的时候条约放宽。” 嘉喜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我太懒了,真不适合。” 开车的人若有所思,又叹气。 车直接驶入了皇家后厨。 从巨大的露天广扬始,就有许多侍应生全程服务。 嘉喜直接被服务生请进在皇家后厨区域的专车里,进入待客的建筑大厅。 金碧辉煌的建筑,然后还需要乘坐电梯。 出了电梯,低头见就是一条长长的红色地毯,地毯有20米,尾部临近窗边,是一张餐桌。 目之所及打扮的很是梦幻,处处充斥着费钱的奢侈味道。 先前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如今健健康康的从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身后出现。 宋届伸手,绅士的微微弯着脊梁,“贺小姐。” 嘉喜心累,“是在窗边吃饭吗?我自己可以走。” 她下午还要去学校的动画社一趟。 宋届一愣,含笑跟在后头。 本来以为这位贺嘉喜小姐,再怎么着也会稍微打扮一下,但看样子这一身是再平时不过的穿着。 也好看的很。 心里那一丝丝的排斥,烟消云散。 嘉喜坐下之后往窗外面看了一眼,然后等着这位想要感谢她的主角攻之一点菜。 宋届示意美女服务员将菜单也递一份给她,“贺小姐可以选自己喜欢吃的菜。” 嘉喜点了。 服务生先上一些饮品和饭前的开胃菜。 对面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开启了话题,“贺小姐一直看着窗外是在找我弟弟吗?” 嘉喜是在看温颂一直安排跟着她的那批人,今天好像一个都不见了。 应该终于是放弃了吧,就知道这种冷处理的方式是最不需要费精力的一种。 嘉喜很不礼貌的没有回他的话。 在这个世界她都有点患主角攻恐惧症了,感觉哪里都是主角攻们。 而且躺平的条件她自己还没有创造成功,所以对于应付这位就有点不太耐心。 宋届识趣的没有继续开启话题,菜很快就上来了。 男人也意识到对面的这位女生完全和他预想中的反应不太一样,因此很多设定的程序都无法进行。 只得在吃完饭后直接到最后一步。 本来以为吃完饭这事就算翻篇了,这人应该不会再来打扰。 没想到擦嘴时,对方从身边的人手上接过来一份文件递给她。 封面是大大的结婚邀请几个字。 嘉喜都没有往下翻,偏头一脸问号。 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温声劝,“贺小姐要不然看看内容?” 今天看似一帆风顺,可作为秘书,知道宋届除了生病这件事上吃过大亏之外,今天吃过的“亏”算是最多的了。 宋届好脾气的解释,“可能我这个行为会比较唐突。” “但因为贺小姐我才能恢复意识,进而健康的站在这里是事实,奶奶很喜欢你,我也很是感激。” “说句很迷信的话,你很旺我。” “这份合同是婚前协议,只要和我结婚,财产方面你能得到宋家的一半,包括各种不动产各种股份。” “奶奶说如果你能为我生下孩子,她个人奖励你,一个孩子一亿。” 42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无奈的低头,“在见到你之前,我以为这样的条件足够打动你,但见了贺小姐之后,我知道可能说再多你都不会同意。” 年轻的小姑娘,还处在视金钱为粪土,感情至上的时刻。 可能演一部戏还很容易受剧情影响入戏,误会那是爱情。 嘉喜见这人自说自话了一通,不过也不需要她拒绝了,就还行。 “宋先生说的对,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 刚走了两步,身后的男人就叫住她,这次叫的不是贺小姐,而是贺字后面的嘉喜。 “这份合同在我和别人结婚之前永远有效,你如果后悔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并不觉得嘉喜和他弟弟能够走到最后。 嘉喜头都没回,挥了挥手走出了门。 服务生又恭恭敬敬的摁电梯,安排车将人送出去。 她没有想到那么久了,宋妙宇还在外面等。 专门和那两个大块头助手站在一起,唯恐被忽视。 见嘉喜出来耷拉着的眼眸噌的亮起,意外的结结巴巴,“你,你出来了,我大哥他,他……” 宋妙宇因为一个姿势待久了还有点腿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嘉喜的脚边。 行如此大礼,嘉嘉喜一激灵,连忙蹲下去扶人。 在两个人就要抱个满怀的前一刻,宋妙宇被两个助手一左一右架着肩膀托站起来了。 像架着一根面条。 有点好笑,嘉喜就真的眯着眼睛笑起来了。 宋妙宇呆呆的看着她笑,心里紧张又欢喜,“你没有答应我大哥?” “结婚邀请吗?”嘉喜哎呀一声,“我肯定不会答应啊,我和你哥又不熟。” 再也不缺钱。 她示意两个助手将人放下来。 “我说刚才你怎么一路在车上情绪有点不对,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吗?” 看来这位主角攻对她好像有点意见,幸好她嘉喜不是一个顶小气的人,算了算了。 她走下阶梯,“我要去学校,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拜拜。” 宋妙宇一直保持着羞答答的状态,傻傻的一直冲着车尾笑。 那么诱人的条件都拒绝了,有没有可能…… ……… 接下来的时间,嘉喜拍摄广告、参加综艺、参演一些其他剧的配角。 然后就又开学了。 她的生活非常忙碌,除了这些,还有注册的那个动画公司就有够她忙乎的了。 幸好研究的事有谢止渊帮忙,不然她都想直接放弃这条加分项的路。 学校的实验室力量还是有限,嘉喜有时候会用到谢止渊自己创立的实验室资源。 在里面一待就是很久。 忙的过了一个学期,王晴导演的那部电视剧开播了都没有发觉。 还是突然给她打电话说拍广告参加综艺和邀请进入剧组的电话多了,烦的直接设置陌生人无法来电之后。 魏斐被那些人吵得烦了,过来联系才知道。 “你居然没有看自己演的戏吗?已经播了一半了,你现在火的很。” 魏斐有点气,不知道嘉喜在干什么,这样的机会都不抓住。 “我没看,有点忙……” “你确定那些广告综艺和剧本都帮你推了?这些东西我旗下的女演员求都求不来,你倒是不要,我抢走了别后悔。” “好。” 魏斐翻着手里的打火机,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要不然你和我结婚吧,到时候你改变主意了我随时能给你资源。” 这话该怎么接? 这些世界里的gay子都是怎么回事?! 嘉喜,“那不行,我要和喜欢的人结婚。” 嘴里的烟头直接被咬坏了,魏斐心像被石头压着似的沉甸甸,“你有喜欢的人了谁?” 他这么一个魅力四射的导演不喜欢,喜欢谁? 温颂应该不太可能。 比嘉喜的爸爸年纪都大,而且听说最近好像被谁盯上了,搞得他都不敢再乱做动作。 “是你告白过的那个男大?还是和你演戏的那个男主角?” “不是。”嘉喜,“不说了,有人叫我了,挂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唯恐对方没有听明白他刚才说的什么,打字过去又说了一遍,依旧被拒绝。 魏斐气的摔手机,巨大的碎裂声,让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安静如鸡。 嘉喜的生活不受影响。 她现在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产,全款,并且也从贺召的那本户口本上单独迁出。 因为演了王晴那部剧之后,她接了有些广告综艺和几个剧本,在陆续播出。 所以现在虽然没接什么活动,但网络上活动强度很大。 注册的动画公司她让公司里的人做了一个有主题的小动画,目前在CCTV夜间播放,收视率还不错。 小小小朋友喜欢。 所以额外变动,加了一档到中午播出。 这公司嘉喜费不了那么大的精力,因此收益都是平摊下去,赚钱了公司里的所有人分红都很大,因此大家干活都很积极。 小动画尝试成功之后,公司里的人就想做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动画,需要嘉喜的资金支持。 当然支持,嘉喜的存款见底了。 得出来赚钱。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学分修够,所以她目前正在谢止渊在外面的实验室做研究。 网络上她的流量那么大都没有影响到她,没有人能影响到她。 学校和谢止渊这次对她研究方向非常重视,如果成功。 后续产品推出,纯利润学校和谢止渊的实验室分别占30%。 嘉喜占10%。 其余的属于上头。 她的研究方向适用为高端人群,产品一旦产出属于不缺消费人群的状态。 没有人想嘉喜受到打扰,就连她的动画公司因为这个原因,需要审核设计取材什么方面都一路绿灯不受阻碍。 外面的人对于她流量的眼红, 对她剧中演艺的惊艳, 对分明戏份上是其中一个女主角,而观众却以为戏里的唯一女主角是嘉喜,其他是女配而破防, 对她恋情生平的深挖, 以及对嘉喜从出道之后貌似好像一直都顺风顺水,接的剧也每拍一部都广受好评,备受喜爱的嫉妒, 统统不知道。 43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贺妩最近一直待在家里,他拍的正剧如今也放映出来了,可是效果并不理想。 就主角有些讨论度,像他这样的男配n号一点水花都无。 现在找他演的本子居然也都成了镶边的角色,贺妩不想去。 觉得如果低了头,以后可能就都没办法演主角了。 现在爸爸贺召对他好像也没以前亲近,不就是贺召来探班的时候他怕影响到自己,所以没把爸爸介绍给同剧组的演员们。 这样就生气了,真是小气!! 有什么资格生气啊,不也是被罢职了嘛,成天也待在书房里。 不看他演的正剧,却偷偷看嘉喜那演的什么古偶,真是没欣赏水平没眼光。 贺妩刷短视频的时候刷到过一些片段,他知道贺召为什么看,又为什么老是暗自神伤。 不会以为贺嘉喜这剧里对那个母亲那么依赖那么好,是从他这里得来的情绪递接吧? 他真想对贺召说,你那个女儿恨透你了,你以后只能靠我! 书里面不是写的挺牛逼的吗?为什么他穿进来了贺召是这个样子? 没用的东西! 贺妩正愤愤不平,就接到了经纪人打来的电话,说让他参加一个综艺。 “我不去,演员要保持神秘感,不然观众会腻。” 经纪人都服了他了,“毒鸡汤少看一点吧,这种要求是有出圈角色作品的演员需要考虑的潜规则。” “你无人在意。” “那我也不去!” 经纪人有点不耐烦,“你别清高了,现在大火的宋妙宇知道吗?这个综艺有他。” 贺妩惊讶,“他也参加综艺吗?我和他是朋友。” 经纪人敷衍的哦哦两声,“不去的话,以后都不给你接综艺了。” “去去去!” 挂了电话之后贺妩难得心情好了一些,那些男人靠不住,那可以走宋妙宇这条线啊。 以前他没有嫌弃宋妙宇不火,宋妙宇应该会感激他在微末时候相陪的情谊吧? 他边下楼梯边打开经纪人发来的综艺流程,是个户外综艺,这个综艺很喜欢分队。 嗯,到时候可以炒炒男男CP,现在腐女多的很,没糖都能硬磕的那种。 “阿姨,阿姨!给我做碗蛋炒饭!” 叫了半天没人应声后,贺妩走到厨房。 发现阿姨正着迷的看电视剧,看的就是嘉喜演的那一部,已经到了嘉喜死亡的那个画面,阿姨正在偷偷抹眼泪呢。 贺妩直接一个怒气上涌,“阿姨!” 阿姨被吓得一激灵,连忙用围裙擦干净眼泪,“怎么了?怎么了?小妩要吃什么?” “炒一碗蛋炒饭。” “好好好。” 阿姨把视频暂停放回口袋,“你爸爸好像昨天一天没吃饭,今天一个上午也没吃饭,一直待在书房里。” “是啊,我也挺担心爸爸的。” “要不然我做两份蛋炒饭,待会儿你上去给你爸爸送上去一碗?” 贺妩一点都不想去,褪去书中主角光环之后,贺召在他的眼里越来越像一个一事无成的中年男人。 说不定以后还要他养,老了还要伺候吃喝拉撒,真是烦。 现在吃饭还要送上去哄,工作没了女儿也不爱,那么伤心怎么不去死? “阿姨做吧,我待会送上去。” “好,给你们一个人放两个鸡蛋。” 贺妩站在门口没走,“阿姨,刚才在看什么?” 在滋啦的油烟中,阿姨回答,“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不过是小喜演的,演的还不错,我都看进去了,哭的稀里哗啦。” “你不知道这部剧在网上可火了,小喜也特别受欢迎。” “网上都在骂编剧和导演不是人,把咱们女主角都写死了,说男女主角的爱情可歌可泣。” “哎呦其实他们都没看懂这部剧,咱们家小喜其实只是把男主角当成了替身而已,她最喜欢的还是剧里的母亲!” “这剧里演的又和现实中有什么区别哟?我们小喜最在意的也是贺召她的亲爸爸,小妩啊,你作为哥哥应该在他们俩之间调停调停,父女俩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贺妩,“……你最近看这部剧之外,还看了其他什么剧吗?” “哎呦现在剧都不好看,这部剧都是因为小喜在演我才看的,其他哪看什么,我都是听小说的!” 也就是说没看他演的那部正剧。 贺妩拖着盘子里的两碗饭,临走之前说,“贺嘉喜演的不是女主角。” 阿姨不信,“ 你没看过别乱说,小喜演的就是女主角,其他的都是女配!” 固执的中年妇女! 贺妩不想和这人争辩。 他先把饭端到自己房间里,然后拿了其中一碗到书房门边敲门,进去之后也没怎么看颓废的男人一眼。 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放下碗就直接出来了。 一大把年纪的人矫情什么? …… 研究方向的核心出来之后,其他的事就只需要交给研究室的其他人员来做。 嘉喜可以休息休息了。 正吃着饭就有人打来了电话,两个电话,一个是宋妙宇,一个是温颂。 嘉喜接了宋妙宇挂了温颂。 “喂?” 宋妙宇,“没有打扰到你吧?” 嘉喜,“没有哇!怎么啦?” “你知道我的生日吗?” 那么突兀的一个问题,一听就知道在参加综艺,可能是综艺环节的其中一项。 嘉喜准确无误的说了。 同期参加的其他人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宋妙宇笑得有些甜蜜,按照导演排版上的要求继续问,“我喜欢吃什么?” 嘉喜的回答和他写下的答案一模一样。 又回了好几个问题也都答对了。 “谢谢嘉喜,你今天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其他人嘻嘻哈哈的过来打招呼,“Hello呀,我们这边是户外综艺,嘉宾需要给圈里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回答相关问题,宋妙宇托了你的福,可是分数最高的人!” “我猜到了。” “你们俩关系平常挺好的吧,那么多问题都能回答的上来。” 嘉喜笑笑,“是导演给他放水了?这些问题都挺简单的,我们一起拍戏的时候宋哥都说过,大家都知道哦。” 44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镜头里氛围超好,镜头外一排排导演摄影化妆人头后的某一处地方,站立着温颂。 男人收回手机,视线落在宋妙宇比他年轻了很多倍的面皮上,他不是嘉喜的第一人选。 导演摸了摸耳机,接到了温颂的指令,又传达给了某位嘉宾。 所以嘉喜就收到一句特别冒昧的调侃,“你们俩真是郎才女貌,以后有好消息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开玩笑的口吻,想要知道某些信息的心态昭然若揭。 要是这期综艺里有两个因戏生情的男女主角官宣恋情,那可是值得裱起来的一期。 宋妙宇挠挠头,很是羞涩,没有否定。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对嘉喜有意思。 嘉喜看不到,她说,“前辈别入戏太深啊,我不配。” 人群外的温颂笑了笑。 这一期放出来,本来会让宋妙宇粉丝吃醋的程度,不过到嘉喜那一句化险为夷的我不配。 直浇熄了一扬大战。 【我怎么感觉这个叫贺嘉喜的,其实看不上宋妙宇啊?】 【小黑子别乱说好吧,人家都说了是自己不配!】 【路人说一句,这两个人演戏的时候肯定都入戏了,只不过这位年轻的女演员出戏比较早,而男演员入戏之后现在还没走出来。】 【那这也说不通,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不知道的别乱说,在网上叭叭叭的,人家两个人关系好的很!】 【好吧,你们人多。】 收视率创新高,有人欢喜有人愁。 贺妩的粉丝进行过小规模的维权,痛斥节目组给的镜头太少,连嘉喜这个没上节目的外来人都比他们正主的镜头多。 综艺粉阴阳怪气。 【哪来的跳梁小丑,又糊又逼事多?】 【上综艺肯定要有看点啊,你没看点凭什么给你镜头,长的不帅又没有流量,也不搞笑。】 【常驻争一争镜头还说得过去,你飞行凑什么热闹?】 【节目组要是把你们哥哥那尴尬打电话的镜头全放出来,你们又要说节目组心机炒流量了。】 贺娆不高兴的,被经纪人逼着安抚了一下上窜下跳的粉丝。 他想炒男男CP的心很足,但节目组没有给他机会,一点和宋妙宇相处的画面都没有剪出来。 宋妙宇的经纪人深藏功与名。 现在他家宋妙宇可是香饽饽,什么小糊咖都想上来蹭流量? 滚! 贺妩四处碰壁,憋着气在粉丝群怪粉丝不应该这样给他找麻烦。 又掉了一大批粉。 宋妙宇也不高兴,节目结束后他和嘉喜告白了,但是嘉喜说有喜欢的人。 塌了天了! 温颂就更加不高兴,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嘉喜,嘉喜消息电话都不接。 上头的人插手,最近也被人盯着,不能有大动作。 想人想到发疯。 …… 昏暗的书房内,巨大的电视机上正播放着贺妩参加的综艺。 里面的人笑着,却带着一丝苦涩说,“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 弹幕一片心疼。 粉丝都在刷:小妩只有我们了。 贺召垂下眸子,他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身体因为每天入食不多,所以很是虚弱,但还是坚持走出了房门。 客厅里,贺妩正吃着丰盛的外卖。 阿姨今天请了假。 吃着吃着,突然感觉脖子发毛,抬头就看见贺召正撑着木栏看他。 胡子拉叉。 心里的嫌弃没来得及蔓延上来,就听见往日宠爱他的贺召说,“你搬出去住吧。” “什么?”嘴里的小龙虾还没咽下去,贺妩有些没反应过来。 男人叹了一口气,语句还是耐心的,“你已经成年了好几年,该独立出去了。” 贺妩明显还没有适应贺召突然转变的态度,迅速的擦擦嘴擦擦手不安站起来,“爸爸为什么要赶我走?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这样拘谨的姿态已经没用了。 “这个星期之内搬走,户口迁出,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男人又转身回了书房。 人大约只有在跌落谷底,毫无依靠时才可能没有防备的反思自我一会儿。 贺召反思了,想对亏欠了的女儿做出些弥补,对门外的哭喊声充耳不闻。 贺妩并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展,最疼他最爱护他的贺召完全变了一个样。 求了几天了都不见人有一点心软。 他本来在外面受了挫折,回家养养心神,没想到等待他的是被赶出去。 不可能是因为贺嘉喜吧? 原书女主角都搬出去那么久,而且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拉黑。 为什么? 这样的穿越一点意思都没有! 哭了一个晚上之后,想起了被他忽略许久的郭向旭。 对,没错! 他还有郭向旭! …… 郭向旭最近在照顾侄女,侄女圆嘟嘟粉嘟嘟的,让他想起了嘉喜。 班里的同学因为各种原因都很宠着侄女,计算机课想看电视也依着。 看的依旧是嘉喜演的那部剧,最近这部剧很火,班里有一半同学早就在追。 不包括郭向旭。 他已经刻意的不去搜与之相关的信息,但阻挡不了被动接收。 不过包括郭向旭在内的一大半同学,是第一次看。 不得不说是很好看的。 品得出来整个拍摄团队在这部电视剧上花费了巨大的心血。 每个配角都有血有肉,但又为主线剧情服务,相辅相成。 音乐配的非常好。 嘉喜出来的时候,全班所有人都哇了一声,本来就很漂亮的一个人,加上服装妆容。 更显美丽。 被这么一个女孩子全心全意的在乎着,爱着,粘着,没有人铁石心肠的一点都不动心。 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肉眼可见的心动着,只要嘉喜出现,视线总不由自主的跟着。 看电视剧的观众也在心悸。 按理说,这样的剧情线会被很多女孩子斥责说爱男,但妙就妙在嘉喜对感情上的处理。 单一的爱慕转化成了对母亲感情的矛盾衔接。 这就让女观众看着有一种被大男主,男主角误会反喜欢上的萌感。 男观众是在对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的忠诚度,喜爱度,唯一度的爽感上。 45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还吸引了妈妈粉爸爸粉。 有人在网上讨论过嘉喜母亲的那个角色设定,中性造型,剧里其实并没有明确说到底是女性还是男性,所以有可能是妈妈,也有可能是爸爸。 最后一幕嘉喜死的时候,旁边的侄女哭的稀里哗啦,郭向旭也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现在的嘉喜光芒万丈,以前被嘉喜喜欢过的事恍若在梦里一般。 他也确实做过梦,梦见当初抱着花递给了嘉喜,并没有给人难堪。 两个人幸福甜蜜的谈着恋爱,嘉喜因为感动因为喜欢自己愤而减肥,变得漂亮。 梦境里两人相处的细节模模糊糊,如今看了电视剧后有了实质。 嘉喜大概会像对待电视剧男主角这样对待他。 郭向旭每次都会在这样不切实际的梦境中笑醒,在清醒中沉沦。 电视剧看完之后,姐姐将侄女给接走了,他回到了寝室里准备收拾行李回家。 推开门惊讶的发现,好久不见的贺妩居然在。 生疏感让郭向旭一时忘了打招呼。 贺妩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他强撑起笑意从凳子上站起来,“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郭向旭走进去。 贺妩有点尴尬,“唉,我们这间寝室怎么感觉东西少了很多?” “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吧,好久没聚了。” 他絮絮叨叨的,像是察觉不到郭向旭的冷淡,直到看见人拿出行李箱。 才几乎不受控制的拔高声音,“你收拾行李干什么?!” 郭向旭皱眉,停下手中的动作,“我学分快满了,按照学校的要求,可以不必一直待在这里。” “那我怎么办?你不管我了吗?” 贺妩一直在娱乐圈里忙忙碌碌,没闯出个什么名堂来,学校里也是经常请假。 他本来一直觉得将郭向旭拿捏的死死的,现在却发觉这人好像要抛弃他了。 所以质问出声,以前他像这样委屈巴巴的说话是最能拿捏住郭向旭的手段。 他一直停留在原处,并不明白所有的一切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连这个人也是。 所以听见郭向旭说,“不要这么幼稚,我们早就分手了不是吗?你最长时间不理我长达一年。” 有点没办法接受。 情侣间分手复合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贺妩略带哽咽的,“你别这样,不就是没答应你公开吗?现在我答应了,别分手好吗?别搬出去。” 他直接把郭向旭的行李箱盖上,坐在上面不让人收拾,满眼血丝。 郭向旭站起身,来到自己的桌前打开一瓶水喝了几口。 转身看着固执的贺妩,“你那部正剧也开播了是不是?” 贺妩点点头擦干了眼泪,“是的开播了,而且接下来我有没有接其他的行程,有时间陪你了!” “拍这部戏的时候辛苦吧?” “是有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会突然换了一个话题,但两个人的感情应该还没到不可挽回的那步。 贺妩从行李箱上起身,想上前抱人。 可郭向旭抬手挡住了他。 讽刺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你拍这部剧的时候我去看过你,大晚上的看见你在和别人亲嘴,一起进了酒店,凌晨才出来。” 贺妩瞪大双眼,面色煞白。 “你相信我,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果因为这个你就想和我分手,那我可以解释的,我真的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 “嘘。”郭向旭将手放在自己的唇上,示意他狡辩的小声一些。 无所谓的抛着手里的矿泉水瓶,“贺妩,我发觉我喜欢的还是女人。” 所有的狡辩和解释一瞬间卡壳,贺妩有点懵,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郭向旭说,“在发现你出轨之前,在你长时间忽略拒绝我又偶尔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已经无法忍受你充满男性特征的样子。” “因为想对你负责,所以才去你演戏的剧组做出最后的努力,想让我们公开,想让我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当看见你和别的男人亲嘴的时候我居然一点也不伤心,并且还觉得你们有点恶心。” “所以贺妩,不用和我狡辩那么多,因为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女人。” 耳边一片嗡鸣,这样堪称羞辱的话,让贺妩浑身僵直。 不是故意气他才说这样的话。 他能看出郭向旭在看着他时眼里的厌恶,就如同当初看肥胖时纠缠他的贺嘉喜一样的眼神。 脑海里一片嘈杂,理不清一条思绪。 直到行李箱扣上的咔嗒声将他惊醒,他才猛地抬头,愤怒屈辱如潮水般汹涌。 看向已经走向门口的郭向旭,强撑着嘲讽出声,“你不会以为现在和我分手,贺嘉喜还会要你吧?” “如今围在他身边的男人哪一个不比你优秀?!” 郭向旭没回头,“我是不配。” 这句话不知道触到了贺妩的哪条神经,他喷出一口气,呵↘了一声。 被气蒙了似的,“你当然不配!你也配不上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出轨了,我还和别人睡了觉,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技术太烂了!因为你在事业上一点都帮不了我!我出轨了不止一次!” 郭向旭打开门。 明显真的不在意。 贺妩又气又急,“你要敢走我等一下就在网上曝光你说你引诱我现在又始乱终弃!” “随便你,你出轨的时候我拍的有视频,如果你不想在圈子里混了,想人人喊打的话,随便你。” 郭向旭直接走了,气的贺妩闷在寝室里将床架子踹了好几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和小说里写的不一样! 明明有很多小说里的男性主角进入言情文之后,会将原男主扳弯,然后甜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为什么到他这里了就不行了? 为什么?!!! 贺嘉喜!有本事别躲在这些男主身后,有本事和他光明正大的比一比! 靠男人算什么本事?! 正在他崩溃的时候,手机里传来一条消息,是宋妙宇发来的。 【你妹妹说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她喜欢谁吗?】 46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还有宋妙宇这两兄弟啊! 娱乐圈里演员被温颂和魏斐排斥就已经算是软封杀,所以他才往正剧方向走,这条路还是不行。 现在可以靠宋妙宇这条线,宋妙宇的哥哥宋届是新晋资本。 他要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刚才还在心里怒斥贺嘉喜只靠躲在这些男主背后坏他事的人,现在万分庆幸贺嘉喜并没有在明面上和他撕破脸。 …… 一处半封闭状态的路演扬地,魏斐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皱了皱眉头。 嘉喜好久都没理他了,不应该啊,再怎么着也不会这么不礼貌。 有工作人员凑上来说,“导演,该上台了。” 他这才收起手机,与其他演员和主创团队上台。 这部电影就是他先前说想拍的,年龄差很大的内容。 加了一点穿梭时空的奇幻元素。 电影内容可歌可泣,看电影的观众人手一包纸巾,哭声一片。 有观众站起来提问时,眼睛都还是红的,“呜呜呜,魏导你这电影拍的可太好了,怎么会想要拍这种类型的电影呢?和你以往的风格都不太一样。” 魏斐正正经经,“当然是有人提供了灵感。” 本来是想嘲讽温颂而做出的浅露脚本。 但是主创团队看了之后,觉得这可行,精修了一下,变成了现在的这样催人泪下的故事。 “能问一问具体的灵感来源吗?” 有人在观众席上小声猜测,【肯定是导演自己的亲身经历啊,说不定是喜欢上了一个年纪小的。】 魏斐笑,“当然可以,灵感来源于我的一个演员朋友贺嘉喜,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形象就是参考的她。” “男主角的形象是在网上搜罗的广大男性群像。” 话题成功的被转移,接下来很多人就开始提问男女主演问题。 因为是路演,所以允许观众手机拍摄。 很快,这里的活动就被放到网上去了。 本来这样的路演视频,除了稍微关注的人流量不会太大。 可是有节目想蹭流量,一个阴暗刁钻的角度话题上了热搜。 #影帝前妻# #一个影帝前妻朋友# #想复合,但前夫有了喜欢的人# # #贺嘉喜小三# #温颂贺嘉喜恋情# 不过热搜从前面的三个,瞬间直下变成了后面的两个,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我的娱乐圈男朋友》节目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节目本身就是打的擦边球,节目上请的都是明星的那些前女友们,做一些小小的爆料之类。 但收视率一直都不高。 因为很多人都很排斥这种爆料隐私的节目。 刚巧他们一个小导演刷到了魏斐电影路演相关的视频,敏锐的洞察到了年纪大的男人喜欢上年纪小的女人,这样的关键字眼。 他们本期参加的一个男明星女性朋友打电话时,电话里朋友爆料的相关烦恼有些相似。 所以才大着胆子买了几个热搜,擦擦边蹭蹭热度。 他们引导的方向是魏斐和贺嘉喜身上的,而且也没有指名道姓,只是很多描述都相似而已。 哪知道突然就指名道姓的来了两个热搜,并且始料未及的是男主角变成了温颂,这可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此时,网络上吃瓜的人也懵懵懂懂。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劲爆了?】 【就是啊,我刚刚还刷着那个我的娱乐圈男朋友节目蹭魏导的视频热度呢,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贺嘉喜是小三了?】 【我也很茫然啊,我是魏斐的粉丝,正在对线战斗呢,突然人家就不理我了。】 【有没有知道内情的呀?贺嘉喜是小三,是谁的小三?】 【看热搜标题应该是温颂的小三吧。】 【不是说温颂离婚都好久了吗?也没听说谈女朋友。】 【有意思,朋友们,那两个热搜炸了。】 【这是欲盖弥彰?】 【我起反骨了,看来这贺嘉喜不简单。】 【我吃瓜吃的云里雾里的,也没有人指控贺嘉喜是小三啊,以温颂的女朋友或者老婆的立扬,怎么就有这样一个热搜?标题明显就是来黑人家的。】 有人发了一个视频,然后说。 【我吃瓜吃明白了,起因就是一个网综,我的娱乐圈男朋友里,有个嘉宾的朋友打电话哭诉烦恼,说前夫有了新欢,还说前夫是影帝。】 【那也不能说是温颂吧,还有那么多影帝。】 【这位朋友你就不知道了,温颂是最后一届影帝,他现在30多快40已经算是年纪比较大的了,其他人都六七十半截入土的人。】 【没错,这和那位电话里的人描述的差不多,说她前夫喜欢上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最近挺火。】 【而且温颂和贺嘉喜以前在街上牵着手奔跑的热搜,你们难道都忘记了吗?】 【说不定魏斐的灵感来源就来自温颂和贺嘉喜两个这两个人。】 魏斐他们的路演还没有结束,但在观众席上坐着的观众可以随意玩手机,这方面的热搜他们肯定都注意到了。 互相交替了一个眼神并窃窃私语。 魏斐的团队也注意到了,不过由于热搜和他们的关系不大,想着商演结束了再说。 因此,这次的商演提问,观众前所未有的积极,且奇怪。 “您为什么不邀请贺嘉喜来演女主角呢?是不是因为温影帝不答应?” 大家其实都知道温颂和魏斐不对付。 温颂注意到台下观众有一波小范围的骚动,边看了一眼没上台的工作人员边回答,“我邀请过,但嘉喜学校里的事比较忙。” 观众提问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千奇百怪。 “您把这故事拍的那么感人肺腑,是不是也羡慕这样的感情,你会祝福他们吗?” 温颂以为他们是误会了嘉喜和他自己的关系,这样的误会,他有过预料并不反感。 因为在商演的时候提到贺嘉喜,他已经做好了这样被误会的准备。 不过在他准备拿起话筒回答的时候,团队的工作人员从台下冲上来,耳语了几句。 47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虽然那几个热搜被炸掉了,但网络上的讨论度依旧高的离谱。 还有很多明星手滑点赞又取消,大家都在吃瓜。 贺妩看的挺欢乐的,最近的郁气都因为这件八卦而散出去了不少。 他翻着网友的评论,恨不得这些人将话说的难听一些,再难听一些。 热搜是宋届炸掉的。 问自家弟弟贺嘉喜是不是真的和温颂谈恋爱了? 他以为…… 宋妙宇表示很烦,因为嘉喜好久都没回复他消息了,这次信息发过去依旧如石沉大海。 “别问我了,应该没有。” 他转头就去打电话问贺妩。 魏斐匆匆忙忙回到公司后才能安心的看网上的舆论。 舆论发酵的太厉害,也是有人故意放料。 《我的娱乐圈男朋友》那个嘉宾回复网友说,打电话的那个朋友确实是温颂的前妻。 虽然不知道他们以前发生了什么矛盾而离婚,但是她朋友离婚之后还是一直住在温家。 【离婚不离家?】 【那温颂既然允许前妻一直待在家里,就表明心里还没有完全腾空出去,这和没离婚有什么两样?】 【我倒觉得离婚了,就是离婚了,住在同一个家里也还是离婚了,各自都有发展新恋情的资格。】 【就是啊,而且两个人已经离婚那么多年了,在这期间还没有死灰复燃生一个孩子,那就说明感情早就破裂。】 【所以说贺嘉喜是小三的说法并不能成立。】 【笑死,这年头见证了生物多样性,居然还能看到为小三开脱和小三同仇敌忾的。】 【替贺嘉喜开脱的怕不是温颂的粉丝吧,贺嘉喜是小三,那你们温颂就是渣男出轨男?!】 【小三都去死!】 【我才是见证了生物多样性吧,离婚了还赖在前夫家不走,一待就是七八九年,现在见前夫有了新恋情之后,还买热搜攻击前夫的现任,真是有够毒妇心肠的。】 这条正常的言论没过多久就被办掉了。 如今的舆论看似都在谴责,但浮在表面上有些虚。 背后的人想把小三这个名头安在嘉喜头上。 所有人都等待着温颂和贺嘉喜双方的回应。 由于嘉喜没有微博号,大家就将视线转到了温颂的工作室。 很快,工作室就最近的舆论做出了回应。 大意就是以下几点。 #1,他们老板温颂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离婚,离婚时财产平分。 2,离婚后前妻住在温家,他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3,没有复婚的可能。 4,对于贺嘉喜姑娘受到的影响很抱歉,会优先处理对嘉喜辱骂造谣的网络言论,会运用起法律的武器。# 下面附上的就是那些带身份证信息的微博号,以及其他平台言论比较过激的号。 精准的找到了那些带头的。 才过去几个小时,手段堪称雷霆以及迅速。 声明一发之后,那些带头造谣的突然就如潮水般退去,展现出真正吃瓜的人群来。 【盲生,我发现了一个华点,温颂他们好像并没有否认恋情诶。】 【我们其实都发现了!】 【我其实觉得温颂和贺嘉喜挺配的,上回他们那个恋情热搜里面的视频看到我激动死了,反正觉得他们挺配!】 【现在好多了,热搜刚出来的时候我都震惊,怎么对一个小姑娘能说出那么多脏污的词语?我们吃瓜人群可不是那个样子的好吧!】 【对对对,我们吃瓜人群可是讲事实,摆道理,不会想冤枉任何一个人!】 【只有我关心温颂离婚的时候分出去一半财产,还允许前妻赖在家里,算是人品比较好的了吗?】 【感觉这事就是他前妻弄出来的,有点不甘心前夫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不知道求什么,离婚的时候得了一半财产,自己包个小鲜肉不香吗?温颂现在都40了吧,她还放不下?】 【希望告这些造谣的人之外,不要放过他那个前妻呀,前妻才是主谋!】 【号外号外,我的娱乐圈男朋友这个节目被毙掉了。】 【活该!】 【活该!+1】 【活该!+1】 【活该!+1000000】 本来大家觉得这个八卦应该都到此结束了才对,但。 【朋友们,先别急着走,看看宋妙宇发了什么?!】 宋妙宇才火没有多久,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但这并不耽误网友们吃瓜的热情。 事业粉坚强的趁机介绍自家正主履历。 本人也没发什么,就是宋妙宇将聊天时告白的截图发到了微博里。 并配文说:#我不信。 # 【我去,看这个时间都是半年前告的白了。】 【实话实说哈,怎么不选这个年轻的嘞?】 【老的有味道?】 【#图片#图片# 来来来,宋妙宇的粉丝来,上回参加综艺给贺嘉喜打电话,我就说过是贺嘉喜看不上宋妙宇,你们还硬拿人家姑娘说的我不配这几个字和我杠!】 【那咋了?他只是入戏了,这说明他演戏认真!】 【这位兄弟,别和粉丝说这些了,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知道了,心平气和的说,我其实从一开始都就觉得这个叫贺嘉喜的小姑娘是一个核心比较强大的人。】 【我也觉得,能被很多人喜欢,本身身上就有别人无法替代的优点,而且又那么漂亮就更加无法令人抗拒。】 【我有朋友接触过,小姑娘脾气很好,而且是一个比较内向又开朗的人,我接触过有些内向的人,很多内向的人其实有一个优点,就是会换位思考,替别人考虑,相处起来很舒服。】 【是啊,现在能换位思考,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想问题的人真的很少了。】 【你俩怎么那么多赞?内向的我也给你们赞一个!】 正当网友们窃窃私语时,魏斐又发了微博。 #魏斐:各位不要乱吃瓜,我和嘉喜求过婚,她虽然拒绝了,但我是不怎么相信她会选择半截都入土的人。# 【我去!】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娱乐圈出名的嘴毒导演居然也喜欢贺嘉喜,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能人啊?!】 48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我的想法有点搞笑,该不会魏导这次的电影其实就是示爱之作,可是却被误会,被情敌抢了风头。】 【有点可怜了我的导。】 【可怜什么呀,温颂才可怜吧,正牌男友感觉有点被围剿了,你们看看贺嘉喜的哥哥贺妩发的微博说是嘉喜并没有往家里介绍温颂,而且也没有见过两人有过多少来往,这一看家里就不同意啊。】 【年龄相差挺大的,不同意也正常。】 【才知道他们俩是兄妹。】 【知情人士来爆料啦!他们之中好像有一个是被收养的。】 【那就没有血缘关系咯,说不定这两个禁忌什么的……】 【你吃瓜吃魔怔了吧?】 贺妩今天高速冲浪。 见到这样的言论再次不自觉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可是个纯gay。 他不想发这个微博的,默默潜水就行,是宋妙宇逼他发的。 宋妙宇正找他逼问贺嘉喜到底喜欢谁,突然今天的舆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于是化身成为了尖叫鸡。 嘉喜又联系不上,宋届都摁不住他。 很快网络上又把贺嘉喜在学校的事翻了出来,减肥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变漂亮的话题又来了一遍。 还有变胖时候喜欢的人,郭向旭第一次在网络上有了姓名。 【我去补了一些资料,说实话绯闻女主角真的长的老漂亮了。】 【我也觉得,有没有可能人家美女一直喜欢的都是这个叫郭向旭的男生?】 【对啊,减肥也是为了这个男生呀?】 【还是不要乱配对乱磕了,温颂那边也没有承认和贺嘉喜的恋情。】 很多网红记者采访不了这些个大人物,想去采访郭向旭,将学校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没有认识贺嘉喜的吗?让她说来说说两句呗。】 【对啊,出来呗,那么大的热度,我允许你笼络笼络我们。】 趁这个流量势头,有很多营销号主动吻了上来。 千方百计的搜集嘉喜的信息,给她弄了一个又一个伪成长纪录片,热度非常高。 例如 #减肥的你是不是常常没有毅力?那就看看贺嘉喜吧,也许你会成为下一个她!# #你是否常常因为自己内向的性格被周围的长辈要求外向一些,不必苛责自己,像贺嘉喜一样发自己的光,自然会有人爱这样的你# #她是如何从一个300斤的胖子逆袭成如今娱乐圈女神?# #不仅男频有成长逆袭男主,我们女频也有成长逆袭女主!# 等等等等。 视频内容大体都差不多,只有发挥自我人脉所获得信息的细微差别。 所以为了抢更多流量,营销号视频博主绞尽脑汁,标题投入角度都不尽相同。 有些标题又土又尬,但点击率和观看人数异常的高。 下沉市扬和上层市扬都兼顾了。 嘉喜的知名度和路人缘高到爆炸。 往后很久,贺嘉喜成为了一个指代名词! 网友纷纷都说:【头一次看一个女孩子和那么多男性纠缠,还让人看的那么热血沸腾的!】 【人家哪里纠缠了?是那些男的纠缠她好吧?】 【对呀,这个女孩子本来就那么优秀,演技也甩那些人一大条街!】 【是我用词不当了,我其实也是你们说的这个意思,每个女孩子都能成为自己心目中的贺嘉喜。】 【对了,我怎么在网络上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账号啊?】 【你们才发现吗?贺嘉喜好像在任何一个平台都没有开通账号,就连影视剧宣传都不参与!】 【她去哪儿了?】 嘉喜去哪儿了? 嘉喜无语的动了动腿,铁链的脆响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清晰。 这是一处海外小岛,外面是沙滩和海洋,四周有鸟叫,有虫鸣,有太阳照在身上的暖洋洋感觉。 很令人舒适的扬地,除了腿上绑着的铁链子。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 从学校拿到毕业证之后,谢止渊过来送她到楼下时,伸出车窗亲了一下她的脸。 嘉喜如遭雷击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觉睡醒就到了这个地方。 看见的是温颂面无表情的脸。 男人拇指按在她被亲的地方,嘉喜都被揉痛了,浑身也没力气。 “喜欢上他了,让他亲?” 害怕。 嘉喜往后退了老远,觉得这人精神有点不太正常,“没有,是他突然袭击。” “我怎么会在这里?” 温颂手里握着铁链,将她慢慢拖过来。 嘉喜被密不透风的抱进怀里,头顶传来男人谓叹的声音,“因为我想你了,你又一直躲着我。” 温颂亲了亲她的耳垂,“现在还说不认识我吗?” 嘉喜识时务者为俊杰,乖的一匹,“对不起,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说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以为这样你会高兴。” “我不高兴,我快疯了。”男人将她抱得更紧。 “先前不认我是嫌我现在老了?” “那不能够啊,还是帅帅哒。”嘉喜伸出手试探的在温颂背上拍了拍,“能不能把锁链打开,我的脚踝有点痛。” 男人颤抖的身体停住,默了半晌,突然将嘉喜推出怀里抵在床上。 阴恻恻的说,“想跑?” “不跑。” 然后嘉喜就得到了一对用软毛布精心包裹着的脚踝链子, “” 这么多天了,除了温颂就没有见过…… 外面应该还有别的人,但都听温颂的。 嘉喜捶了捶床,想不明白把她关在这里图什么,图跑出了去了之后报警能送他进去坐大牢吗? 这些世界不都是双男主世界吗? 要锁也不应该锁主角受吗? 让她吃这个苦干什么? 这个世界主角攻那么多,看起来是一位很有魅力的主角受,温颂难道就一点都没有被这位主角受吸引到吗? 她真的不想和男主角有什么瓜葛啊! 好好说话不行咩? 干什么要来这一套哇? 又不能硬刚,有没有人能来救她! 早知道就不跟身边的人说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咔哒—— 房间的门被推开。 49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像个娃娃一样被打扮。 嘉喜不知不觉被弄到这里来,一开始本来是有点怕的。 一直都顺应着温颂来,但老这样,和她懒惰的习性相冲突。 于是今天又看见男人拿了一套衣服过来,而且像那种参加宴会一样蓬蓬的晚礼裙。 当下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摊,弱弱抱怨。 “一天换几套衣服,会不会有点频繁了啊?” 温颂将衣服放到床角,理着她脸颊上爆炸的细碎短发,“有吗?” “当然有啦,我一天上厕所都没有换衣服的次数多!” 嘉喜小发脾气,把脸侧到一边,男人的手指就顺势往她细嫩的脖颈上滑动。 “少一点行不行啊?” “行。” 行? 嘉喜高兴了。 不过她发觉温颂从她身边起身,然后将铐着她的腿链打开,脚铐还在上面。 心脏咚咚跳,想跑。 眼睛往窗户外面瞟的时候,身体腾空,是男人将她打横抱起。 现在是早上,怀里人身上穿的还是简单的睡衣,头发蓬松的散着,素面朝天,唇红齿白。 此时被猛地抱起,有些惊慌,下意识的贴紧了他。 吸引人到要命。 男人放在嘉喜腰上的手紧了紧,低头在嘉喜的嘴唇上碾了又碾。 因为饭菜里有能让人提不起力气的东西,所以嘉喜尽量少吃,现在就更加没力气。 只觉得温颂挡着她的视线,从明亮的地方辗转到了一处很黑的房间里。 嘴唇被放开的同时,房间里的灯光亮起。 被抱着坐在了一张硬质的木椅上,她则被放在了男人的腿上。 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简洁,几张椅子和贴着墙的镂空柜子,柜子里放着有东西。 发霉和潮湿的味道。 温颂一只手扶嘉喜的腰背,另一只手将嘉喜几乎捶到地的脚捏着托起。 踩在男人的一只手里,听人说。 “看看,选一个吧。” 什么选一个? 她有点不明白的看着这些柜子里的东西。 有手铐,有皮鞭,有像衣服又像绳子的东西,还有长长的…… 眼睛渐渐睁大。 温颂知道她看明白了,“本来想多给你几天缓冲的时间,但你居然都敢发小脾气了,就说明适应的非常好。” “老婆,你知道的,我们的新婚之夜该补了。” 嘉喜有点崩溃,她比划着柜子里某个东西的大小,“那也不应该这样变态吧,我第一次感受差会留下阴影的呀!” 男人闷声吓她,“我已经40了,算一算你老公我憋了有多久?变态一点不是很正常。” 黑黢黢的房间,那些变态的东西,捆着自己的这个变态的人。 嘉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错了,别这样对我,我受不了这些东西的呜呜呜……” 男人沉默不语,只视线落在她哭红的眼角和被眼泪打湿变红的嘴唇上。 嘉喜哭的更大声,抱着男人的脖子,摇着男人的肩膀,企图唤醒这人最后一丝良知。 “为什么要用这些工具哇?你就不能亲自来吗?老公你别这样对我……” 嘶! 温颂被她弄的受不了的闷哼一声。 肢体的接触,语言上的撒娇,还有那一声千转百回的老公。 是小计谋。 可都让他很是受用。 这屋子里的东西只是前主人的而已,他才不会把别人的东西用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想要我亲自来?”男人拍拍怀里人的背,“给老公看看你的诚意。” 嘉喜被推开,她红着眼睛想,诚意? 什么诚意? 不过难不倒她这聪明的脑袋瓜,想着背后那贴墙满柜子里的东西,嘉喜笃定地扬起手。 啪的给了温颂一巴掌。 男人直接被打得偏了头,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温颂倒是没生气,他回过头顶了顶腮帮子,看着嘉喜一副快夸我的表情,无奈的笑笑。 “这次就算了,要是还有下次你直接没衣服穿。” 嘉喜讪讪的收回手,小心思被发现了有点尴尬。 两个人在这里也坐了半天,也没见温颂要有出去的意思。 “我们出去吧?” “还不行。” “为什么,这里太闷了有什么好待的?” 男人给她换了一个坐姿,叉开了她的腿,然后动了动腰。 两条线并行后的交点非常明显。 嘉喜瞳孔一颤,往后一缩,又被摁着回来。 男人大掌抵着她的后脑勺,哑声,“躲什么?” “不是想让我亲自来,难道改变主意了,还是想用道具?” 嘉喜泄气。 温颂改名叫温度得了,身体越来越烫。 嘉喜被影响的衣服都湿了。 发尾在空中夸张的上下飘动,脚后跟在地上点啊点,脏的不成样子。 虽然没做到最后,但男人也算是开了一次荤,身上那令人恐怖的气息都平缓了许多。 洗澡洗衣服都是温颂亲自干的,嘉喜负责再睡一次回笼觉。 醒来之后温颂变本加厉,以前只是管她穿衣服,现在除了管穿衣服,吃饭洗澡也要管。 还要一起睡觉。 呸啊! 就是因为男人问嘉喜愿不愿意和他结婚,嘉喜忍不住说了实话不愿意。 搞不懂啊搞不懂。 年纪都那么大了怎么精力还那么旺盛? 嘉喜忍不住踢了踢温颂的肩膀,气,“你有完没完?” 男人微微直起身,见她用手臂挡着眼睛,膝行几步,“不敢看?” “太丑了。” “你很漂亮。” “不要脸!” 凶的不能再凶的的语气和话语,但此时两个人未着寸缕,气势上就下去了一大半。 “嗯,我不要脸。” 温颂食髓知味,但又不知道顾及着什么,始终都没有突破最后那道防线。 他将手臂撑在嘉喜头部两侧,汗水滴落在妻子铺散的长发上。 只浅浅的,让身下的人气呼呼出声。 他时刻注意着嘉喜的感受,”还好吗?” “不好。” 异物入侵的感觉怎么会好? 她皱着眉,只感觉到头顶男人的喉结往前一寸又一寸。 密密麻麻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一片叶子,掉进旋涡。 拉扯,挤压。 温颂头皮发麻,浑身像被过电一般。 他无数次的想过不顾一切冲破阻碍,让嘉喜彻彻底底成为他的人,但又硬生生的被强大的自制力叫停。 是偷来的。 这段偷来的强迫时光之后,无论嘉喜选择和他在一起,或者送他去坐牢。 他都接受。 “嘉喜。” “干嘛!” “爱我好不好?” “不要!” 50网皇文里的炮灰女配 正嚼着嘴里的东西泄愤,就看见温颂拿起了手机接电话。 电话里是交代关于网络上两人绯闻,以及嘉喜被人刻意针对买黑的事情。 “主谋已经找到,是您的前妻,她强烈要求想见您一面。” 温颂淡定的给嘉喜过去一盘已经剔好鱼刺的鱼,“请律师。” “是,那贺嘉喜小姐那边。” “打声招呼。” 面前递过来一个手机,嘉喜有点没反应过来的说了一声,“你好?” 电话里的背景音,隐隐传来几个人低低的卧槽声。 温颂将手机又撤回,对对方说:“辛苦,年底绩效加倍。” 见人已经把电话挂了,嘉喜张了张嘴,巴拉着碗里的菜问,“我手机呢?” “想玩手机?”男人抬头看她,好像心情突然很好。 “昂。” “然后找人来救你。” “哎呀,你邀请我来游玩度假,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嘉喜龇牙笑,“现代人哪有人不想玩手机的呀。” 她弯着眉毛,“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了吗?” “求我。” “求你。” “说爱我。” “爱你。” “和我结婚。” “结。” 温颂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抖着肩膀笑了起来,半晌后摇头说。 “小骗子,演技不是很好吗?怎么不真的骗我一下?” 嘉喜撇了撇嘴,演戏能和现实一样吗? 演戏那只要几分钟一下下,现实里骗人可要一直保持那样的状态。 虽然被绑到这里来了,但也没有危险,触发不了保命技能。 懒得装,累。 她戳着碗里的饭,嘀嘀咕咕,“不给就不给!” “可以给你玩手机,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嘉喜咻一下抬头,充满期待的眼神,“答应答应!” 男人手肘撑在桌上,举在脸颊边的手指指腹摩擦了几下, 外面那么多人觊觎自己的妻子,他想公开两个人的关系。 也可以吗? 嘉喜可以选择的太多,温颂垂眸。 他从没有在此刻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只有主动纠缠才能争取到和妻子相处的机会。 一开始本来想着只需要一个星期就好,后来两个星期,直到现在…… 相处越久越没办法说服自己放手,喜欢嘉喜这件事,就像有瘾一样。 他塌下肩说,“算了。” 嘉喜好懵哦,又好生气。 看着温颂离开的背影,都说什么都答应了,还不给玩手机,烦死了。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于是乎,开始节食! 温颂也不是每天都待在这里陪嘉喜,他偶尔会回公司,或者在其他的房间线上处理另外一些事情。 比如公司的员工除了要处理网上告黑的事情之外,还要应付其他找嘉喜的那些男人们,问询嘉喜现在是不是真的和他们老板在一起。 这绝对不能说。 不过还是要汇报的。 “他们在这里找不到信息,就在网络上明里暗里的引导网友对嘉喜的去向进行讨论,我已经在某些网络平台的小范围看见有人猜测嘉喜小姐失踪了。” “如果嘉喜小姐再过一段时间还一直都不出现的话,可能会惊动警方。” 温颂,“做好你分内的事,这些你不用管。” “是,温总。” 温颂看了看国内的舆论。 魏斐那人所有的活动依旧继续,只是时不时的嘴里蹦出嘉喜的名字。 宋妙宇那方也差不多,本来他的粉丝很难过自家正主有喜欢的人。 但参加各种活动包括综艺和演剧,发现有人想和自家正主捆绑CP蹭流量的时候,纷纷拿起自家正主有喜欢的人了叫贺嘉喜,作为打架的盾牌。 就不难过了嘿嘿。 有什么事是比打嘴仗打赢了更值得开心的^^ 大家找不到人,就开始深挖嘉喜的家庭,发现她以前过的并不好。 有知情人士透露很多细节,包括和贺妩一起上学受委屈的那些事,如今独立出来之后早就从家里搬了出去。 【贺嘉喜怎么过的这么苦?本来就是单亲家庭了,家里又收养了别的孩子。】 【大家都以为贺妩是亲生的贺嘉喜才是被收养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 【没听爆料的人说贺妩有车接送,穿的也比贺嘉喜有质量吗?老爹默许的呗。】 【你们看看这个人说的#图片#图片#,想想都窒息;贺家喜澄清过她才是亲生的,但是没有人信,因为亲爹默许这样的误会。】 【其实亲生不亲生,收养不收养,一碗水端平就行了啊,为什么要对亲生女儿这样苛待?女儿变得那么肥胖,都不请医生查看一下身体状况和心理状况的吗?】 【对呀,她要是不自己振作起来减肥,那我真的恐怕觉得她会活不下去……】 【好难过,那个她在学校喜欢的男生就是看在贺妩的关系上对她说话语气温和一些好了一些,她就以为真的有人爱她了。】 【要是我被这样羞辱,真的会想过去死。】 【贺嘉喜肯定也是经过这一遭才知道,没有人会喜欢那样肥胖的她,在死和拼命瘦下来之间选择了后者。】 【谢谢她能振作起来,让我们看见如今这样美好的她,也让和她一样经历的人,有了希望。】 【难怪演戏那么细腻容易带入,原来经历过了这些痛苦。】 【我有发言权,我们家孩子比较多,虽然不是收养和亲生的这样的关系,但是被亏待的那个孩子真的会记一辈子。】 【抱抱宝宝。】 【难怪有人给她告白和求婚,她都不答应,经历过这种事,很难再进入下一扬恋情吧?】 【嘉喜真的好好,拒绝别人说的都是自己有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原因。】 温颂打了一个电话,“暂时可以了,维护一下不要有特别大的负面舆情,其他的交给网友自主讨论。” “是,目前一切向好。” 男人合上电脑,走出房门,问守在外面的人,“她还是不肯吃东西?” “是,不过可能葡萄太诱人,嘉喜小姐偷偷吃了一串葡萄,让我不要告诉您。” “嗯。”温颂无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