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满院禽兽?老子专治禽兽》 第一章进厂第一关就要相亲? 一九六五年,京城,南锣鼓巷。 李卫东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站在了四合院的门口,看着门楼上“红星四合院”几个褪色的红字,眼神复杂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上一秒,他还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社畜,正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吐槽着一部名为《情满四合院》的电视剧。 下一秒,他就成了剧中这个同名同姓,活在六十年代的倒霉蛋。 “真他娘的操蛋……” 李卫东低声骂了一句。 他继承了原主的全部记忆。 原主是个中专生,响应号召下乡锻炼了两年,今天刚坐着绿皮火车晃荡回城。 而这个院子,正是那个住满了人间极品的四合院。 道貌岸然,擅长道德绑架的一大爷易中海。 一肚子算计,精明到骨子里的三大爷阎埠贵。 官迷心窍,没啥真本事的二大爷刘海中; 还有那个全剧的核心人物,打着“热心肠”旗号,实则冲动易怒,双标成性的何雨柱。 更别提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许大茂,和第一老虔婆贾张氏和她那个绿茶道行极深的儿媳妇秦淮茹了。 一想到要跟这群“禽兽”当邻居,李卫东拳头都不自觉捏紧了几分。 深吸一口气,李卫东迈步走进了院子。 刚进垂花门,就看到中院的水池边,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个小本本,嘴里念念有叨地计算着什么。 “……一家五口,一人两瓢水,洗脸洗菜,一天就是十瓢,一瓢水算五分钱,不对,水费没那么贵……” 正是三大爷,阎埠贵。 听到脚步声,阎埠贵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清是李卫东后,脸上立刻堆满了菊花似的笑容。 “哎呦!这不是卫东嘛!卫东回来了?这可真是大喜事啊!” 他热情地迎了上来,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在李卫东的帆布包上滴溜溜地转,像是在估算里面装了多少值钱玩意儿。 “三大爷。” 李卫东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礼貌疏远的微笑。 对于这位算盘精,他可没半点好感。 这位主儿能为了几分钱的电费,把家里的灯泡拧下来,吃饭都得儿子儿媳凑钱,简直是抠门界的祖师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阎埠贵拍了拍李卫东的胳膊,一副长辈的亲切口吻。 “你爸你妈可想死你了!这下乡锻炼回来了,是不是要进轧钢厂上班了?你可是中专生,文化人,进了厂起码也是个技术员吧?以后前途无量啊!” “借您吉言。”李卫东不咸不淡地应付着。 他知道阎埠贵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想探探他的底,看看他这个潜力股将来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快回去吧,你爸今天还特地去鸽子市买了点猪头肉,就等你回来开饭呢!” 阎埠贵笑呵呵地让开了路。 李卫东点点头,径直走向后院。 他们家住在后院,跟易中海和聋老太家在同一个院子。 而他家的对门,就是傻柱何雨柱和许大茂的家。 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推开自家那扇漆皮斑驳的木门,一股熟悉的饭菜香味扑面而来。 “卫东回来了!” 一个略带惊喜的女声响起。 母亲王秀兰正端着一盘花生米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儿子,眼圈瞬间就红了,手里的盘子都晃了一下。 “妈,我回来了。” 李卫东心里一暖,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感受到的第一份真切的温情。 “回来就好,快,快坐下,赶了一天车累坏了吧?” 王秀兰放下盘子,拉着儿子嘘寒问暖,摸摸他的脸,又看看他的手,心疼得不得了。 “秀兰,孩子刚回来,你让他先歇口气。” 里屋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父亲李建国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的沧桑,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腰板挺得笔直。 李建国是红星轧钢厂的八级钳工,这在整个京城都是响当当的技术大牛,是厂里绝对的宝贝疙瘩。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家在院里的地位虽然不像几位大爷那么特殊,却也没人敢轻易招惹。 “爸。” 李卫东喊了一声。 “嗯。”李建国点点头,“回来就行。洗把手,准备吃饭。” 桌上已经摆了三个菜,一盘炒白菜,一盘凉拌黄瓜,还有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猪头肉,旁边还放着一瓶二锅头。 这在六十年代,绝对算得上是丰盛了。 李建国给儿子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一家三口围着小方桌坐下。 “来,卫东,吃块肉。” 王秀兰夹了一块最肥的猪头肉放进儿子碗里,“在乡下肯定吃不好,看你都瘦了。” 李卫东也没客气,夹起肉塞进嘴里,浓郁的酱香在口中化开,让他瞬间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李建国端起酒杯,和儿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下肚,他咂了咂嘴,开口道: “卫东,你这次回来,工作的事,我跟你王叔叔说好了。明天你就跟我去厂里办入职手续。” “谢谢爸。” 李卫东知道,这事儿肯定没少让老爹费心。 “不过……”李建国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除了工作,还有一件大事,也该给你考虑了。” 李卫东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王秀兰接过话头,笑眯眯地说道:“卫东啊,你也不小了,二十一了,该成家了。我跟你爸给你相看了一个姑娘,人特别好。” “谁家的姑娘?” “就是咱们院里,你何叔叔家的闺女,何雨水。” 王秀兰的语气里满是满意,“那姑娘也是高中毕业,有文化,长得也水灵,在街道办工作,多好的条件啊!” 李建国也跟着点头:“雨水这孩子,我们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她哥何雨柱,是咱们厂食堂的大厨,你以后进了厂,跟他处好关系,也方便。” “最重要的是,你俩要是成了,等厂里分房子的时候,双职工家庭,肯定能优先分到一套大点的。” 第二章想拿我换房?门都没有! 父母俩一唱一和,把这门亲事的好处说得天花乱坠。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姻缘。 李卫东放下筷子,脸上的表情也淡了下来。 何雨水? 那个究极伏哥魔? 他可忘不了电视剧里,何雨水是怎么对待自己丈夫的。 傻柱跟人打架,她不问青红皂白就帮着哥哥,傻柱要接济秦淮茹一家,她就从自己家里偷钱偷东西去补贴。 她丈夫不过是说了几句秦淮茹的坏话,她就能跟丈夫大吵大闹,甚至闹到要离婚。 在何雨水心里,她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永远排在第一位。 谁要是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一个定时炸弹,还得捎带上何雨柱和秦淮茹一家子吸血鬼。 这种女人,白给都不能要! 李卫东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事儿,我不同意。” 王秀兰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在原地,“为什么不同意啊?雨水多好的姑娘啊!” 李建国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沉声问道:“卫东,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给我说清楚。” 李卫东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知道何雨水未来的德行。 他只能找个借口:“爸,我刚从乡下回来,对城里的情况还不熟悉,工作也还没稳定,现在谈对象太早了。” “这叫什么话!工作明天就落实了,这叫不稳定?再说,先处着嘛,又不是让你们明天就结婚!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王秀兰不乐意地斥责。 “我觉得不合适。”李卫东的态度很坚决。 他解释道:“何雨柱那个人,你们不了解吗?整天吊儿郎当,跟许大茂斗鸡似的,没个正形。有那么个大舅哥,我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这话一出,李建国和王秀兰都沉默了。 确实,傻柱的品性,院里人心里都有数。 冲动、好面子、容易被人当枪使,尤其是被秦淮茹拿捏得死死的。 “哥是哥,妹是妹,雨水是个好孩子……”王秀兰还在辩解,但声音已经小了很多。 李卫东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妈,你想想,一家人怎么可能分得开?” “以后我要是跟何雨水结婚了,何雨柱三天两头来我们家,不是借钱就是借粮,我们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更别提他还得养着秦淮茹那一大家子,那就是个无底洞!” 李卫东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老两口的全部热情。 他们之前只看到了何雨水的好,却忽略了她背后那个巨大的麻烦。 被儿子这么一点破,他们才反应过来,这门亲事,好像还真不是那么完美。 李建国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是个要面子的人,跟何家提亲这事儿,他已经跟一大爷易中海透过气了,现在儿子一口回绝,让他有点下不来台。 “你……是不是在乡下有对象了?”李建国闷声问道。 “没有。”李卫东干脆地回答。 王秀兰看着儿子坚决的样子,又看看丈夫难看的脸色,心里转了几个弯,忽然小声对李建国嘀咕道: “老李,你说……卫东是不是嫌雨水长得不够好看啊?我听说,宣传科刘干事家的闺女,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 “他敢!” 李建国眼睛一瞪,但语气却没那么硬了。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更何况,李卫东是中专生,长得也一表人才,确实有挑剔的资本。 李建国烦躁地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先吃饭!这事儿以后再说!明天老老实实跟我去厂里报到!” 一顿接风宴,就在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李卫东知道,这事儿还没完,但他必须从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态度。 娶谁都行,就是不能跟何家、秦家扯上任何关系。 他可不想自己变成情满四合院之冤大头。 至于工作和房子,他自然是要的。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里就响起了各种声音。 “哎呦喂!谁家的鸡又跑出来了!把我种的葱给刨了!” 这是贾张氏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铛铛铛……” 三大爷阎埠贵家的门开了,他提着一个空了的蜂窝煤炉子,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生怕蹭掉一点煤灰,那可都是钱。 中院的水池边,秦淮茹正穿着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衣服,一边搓着衣服,一边跟一大妈说着话,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地瞟向傻柱家的方向。 她的身段婀娜,即使穿着旧衣服,也透着一股子旁人没有的风情。 李卫东和父亲李建国走出家门时,正好碰上准备去上班的傻柱和许大茂。 两人一前一后地推着自行车,又在院子里杠上了。 “许大茂,你个孙子,昨晚上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吧?” 傻柱瞪着牛眼,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哟,傻柱,谁说你坏话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浑身上下有哪点好话能让人说?” 许大茂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回怼。 他是个放映员,自诩文化人,最看不起傻柱这个厨子。 “你他妈找揍是吧!”傻柱把车一扔,就要动手。 “行了!一大早的吵吵什么!” 一声中气十足的断喝传来,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走了出来,“都是一个院的邻居,能不能消停点!” 傻柱看见易中海,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许大茂得意地哼了一声,推着车先走了。 李卫东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心中毫无波澜。 这就是四合院的日常,鸡飞狗跳,永无宁日。 “建国,带卫东去报到啊?” 易中海看见李建国父子,脸上立刻换上了和煦的笑容,主动打招呼。 “是啊,一大爷。”李建国点点头。 易中海赞许地看着李卫东,“孩子,有出息!以后进了厂要好好干,别辜负你爸的期望。” “知道了,一大爷。”李卫东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知道,易中海之所以对他这么热情,八成也是为了傻柱的“养老”问题。 在易中海的计划里,自己要是娶了何雨水,那大家就是一家人,以后他帮衬傻柱,也就等于帮衬自己。 这一院子的禽兽,算盘都打得噼啪响。 第三章李卫东入职采购员,开局就是神级差事 父子俩没再多停留,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清晨的京城,街道上满是骑着自行车的上班族。 红星轧钢厂坐落在城东,规模宏大,几个巨大的烟囱正冒着滚滚浓烟,厂区里机器轰鸣,充满了力量感。 李建国在厂里人缘极好,一路都有人跟他打招呼。 “李师傅早啊!” “李师傅,带儿子来啦?小伙子真精神!” 李建国都一一笑着回应,脸上带着自豪。 他们直接去了办公楼的人事科。 人事科的王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看见李建国,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热情地握住他的手。 “哎呀,老李!你可算来了!我可一直盼着你家这位高材生呢!” 王科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李建国递上一包准备好的大前门香烟:“王科长客气了,这是我儿子李卫东。以后在厂里,还请您多多关照。” “哎,老李你这就见外了!” 王科长嘴上客气着,手却很自然地把烟收进了抽屉里,“卫东的档案我看了,中专毕业,专业对口,是咱们厂急需的人才啊!” 李卫东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那……王科长,卫东的工作岗位?” 李建国试探着问道。按照他的想法,儿子能进技术科当个实习技术员,他就心满意足了。 王科长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老李啊,不瞒你说,技术科那边暂时没编制了。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父子俩的胃口。 “不过,厂里采购科,最近正好缺个人。我觉得卫东这小伙子,脑子活,形象也好,正适合干这个。” 采购科?采购员? 李卫东和李建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狂喜。 采购员! 这在六十年代,可是天底下第一等的肥差! 权力大,油水足,还能经常出差,见世面广,能搞到各种紧俏物资。 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钻进去,没想到这个天大的馅饼,竟然就这么砸在了自己头上! 李建国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王科长,这……这太……太感谢您了!” “嗨,咱们谁跟谁啊!”王科长摆摆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卫东的条件摆在这儿,让他去干采购,也是人尽其才嘛!行了,你们去填个表,办一下手续,今天就算正式入职了!” 李卫东强压下内心的激动,跟着父亲办好了一系列手续,领到了工作证和一套崭新的蓝色工装。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叮”声,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禽兽克星系统,正在激活……】 【激活成功!】 一道只有李卫东自己能看见的淡蓝色虚拟屏幕,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宿主:李卫东】 【职位:红星轧钢厂采购员】 【技能:无】 【物品:无】 【系统商城:未开启】 【当前任务:无】 李卫东的心脏猛地一跳。 系统? 作为穿越者大军的一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不,是锦上添花! “禽兽克星系统?” 李卫东在心里默念道,“顾名思义,这是要我专门对付四合院里那群禽兽?” 【叮!系统旨在辅助宿主,惩恶扬善,打击院内不良风气,让宿主的生活更加舒心。每当宿主成功反击或挫败院内“禽兽”的算计,都将获得“正义值”。】 【正义值可用于系统抽奖或在商城兑换物品、技能。】 李卫东的眼睛亮了。 这就有意思了。 本来他还想着,以后要怎么跟那群人精斗智斗勇,现在有了系统,这不就等于开了上帝视角,还附赠外挂吗? 【叮!检测到宿主初次激活系统,发放新手大礼包一份,是否立即开启?】 “开启!”李卫东毫不犹豫。 【叮!恭喜宿主获得:】 【1.人民币50元】 【2.全国通用粮票30斤】 【3.猪肉票2斤】 【4.“力量增强”技能(初级):身体力量获得小幅度提升。】 【5.随身空间(1立方米)】 看着礼包里的东西,李卫东的呼吸都急促了。 钱和票,在这个时代就是硬通货,是生存的根本。 而“力量增强”和“随身空间”,更是堪称神技! “力量增强”! 在这个拳头就是道理的年代,一副好身板比什么都重要! 以后谁要是敢跟他动手动脚,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随身空间就更不用说了,干他采购员这一行,简直是绝配! 以后倒买倒卖,存放物资,再也不用愁了。 “卫东?卫东?想什么呢?” 李建国的声音将他从狂喜中拉回了现实。 “啊?哦,没什么,爸。”李卫东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就是太高兴了,没想到能当上采购员。” “你这孩子,是该高兴!”李建国也是满面红光,“这是你的福气!走,爸带你去采购科认认门,再去车间转转,让你看看爸干活的地方!” “好!” 李卫东跟在父亲身后,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穿越到这个糟心的年代,住进这个禽兽环伺的院子,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有了采购员的身份,有了禽兽克星系统,他李卫东的人生,注定不会平凡。 四合院里的各位“好邻居”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李卫东,来了! 父子俩一前一后,踩着夕阳的余晖,推着自行车走进了四合院。 “建国回来了?” 听见动静。 阎埠贵从前院走了出来。 “三大爷。”李建国乐呵呵地打了个招呼。 “哎,建国啊,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是有什么大喜事啊?” 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最终精准地落在了李卫东身上,“卫东这孩子,今天瞧着也精神了不少啊。” 李建国清了清嗓子,那股子炫耀的劲儿再也憋不住了,声音都高了八度:“嗨,也没啥大事!就是我们家卫东,今天去厂里办了入职,采购科的,采购员!” “什么?采购员?” 阎埠贵手里的搪瓷缸子都晃了一下。 采购员! 这年头,这可是个一等一的肥差! 第四章 许大茂开酸模式,被怼到语无伦次 天南地北地跑,手里过着大把的票子和物资,见识广,门路多,油水更是足得能把人给淹死! 阎埠贵一步就凑了上来。 “哎哟,建国啊,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卫东这孩子,打小我就看他有出息!这……这可真是咱们院里的大喜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碰了碰李卫东的胳膊,讨好道:“卫东啊,以后当了采购员,经常往外跑,见识的东西可就多了。你看,你三大爷家里的几个孩子,工作都还没个着落,以后要是有什么门路,可千万别忘了三大爷啊!” 李卫东心里冷笑。 这就来了。 他还没等开口,另一道尖利刻薄的声音就从一旁传了过来。 “哎哟,什么事儿啊这么热闹?我老婆子在屋里都听见了!” 只见贾张氏穿着件黑不溜秋的褂子,扭着个肥硕的身子就凑了过来。 当她听明白李卫东当了采购员后,那张老脸先是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嫉妒,随即立刻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哎哟,卫东出息了啊!这可真是老天开眼了!” 贾张氏一拍大腿,嗓门又高了几分,“我们家东旭走得早,留下秦淮茹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卫东啊,你现在是采购员了,手缝里随便漏一点,都够我们一家老小吃好几天的了!你可得记着,咱们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你可不能当了官就忘了本啊!” 她这话说得是理直气壮,好像李卫东欠了她家八辈子的债似的。 李卫东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柔柔弱弱的身影就从贾张氏身后走了出来。 正是秦淮茹。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虽然有些旧,但依旧难掩她那窈窕的身段。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卫东,欲语还休,楚楚可怜。 “卫东,恭喜你了。以后都是一个厂的同事了,还请你多关照。” 不得不说,秦淮茹这副模样,对付院里大部分男人都是无往不利。 但李卫东是谁? 他可是带着上帝视角来的穿越者。 秦淮茹这点道行在他眼里跟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秦姐客气了。” 李卫东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眼神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院子里的人越聚越多。 傻柱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个大马勺,听到消息后,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哟,卫东行啊!以后哥们儿想弄点什么稀罕食材,可就指望你了啊!” 傻柱这人虽然浑,但心思相对单纯一些,说的话也直来直去。 就在这七嘴八舌、各怀鬼胎的热闹氛围中,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顿时让场面静了一瞬。 “哟,我当是谁呢,这么大阵仗,原来是咱们院儿新出炉的采购员大人回来了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许大茂从后院溜达了过来。 许大茂是轧钢厂电影放映员,也算是个体面工作,向来在院里自视甚高,除了傻柱,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他那放映员,说白了就是个伺候人的,哪比得上采购员这种实权岗位? 眼看着以前不声不响的李卫东一步登天,他心里那股酸水,简直要把他给淹了。 李建国看到许大茂,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院里谁不知道,许大茂这孙子,一肚子坏水,最见不得别人好。 “大茂啊,你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 李建国沉着脸说道。 “哎,李叔,您可别误会。” 许大茂皮笑肉不笑地摆了摆手,走到李卫东面前。 “我这不是替卫东高兴嘛!不过啊……” “这采购员的岗位,可是个香饽饽,厂里多少人盯着呢?卫东一个刚进厂的毛头小子,怎么就这么巧,一下子就坐上去了?这里头,怕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门道吧?” 这话一出,周围邻居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是啊! 这事儿确实透着蹊跷! 李建国在厂里干了一辈子,也就是个普通工人。 他儿子凭什么? 刚才还满脸堆笑的阎埠贵,此刻也收起了笑容。 贾张氏更是直接,撇着嘴说道:“就是!别不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要是那样,可就丢了咱们整个院儿的脸了!”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李卫东。 李建国气得脸都涨红了,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道:“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们家卫东是凭本事进去的!” “本事?什么本事?” 许大茂嗤笑一声,“就凭他这小白脸?还是凭您李叔在厂里的人脉啊?别逗了,你那点人脉够干什么的啊?” “你!”李建国气得浑身发抖。 李卫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激活系统后,获得了初级的“力量增强”,正愁没地方试试手呢。 这许大茂,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不过,他并不打算直接动手。 跟这种小人动粗,太掉价。 李卫东没有理会许大茂的挑衅,反而像是被他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 他低下头,只见墙角旮旯里,横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 看那粗细,大概是以前搭什么架子剩下的,被人随手扔在了这里。 这根钢管,直径大概有三厘米左右,小孩手臂粗细。 李卫东的目光落在这根钢管上,自顾自地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 “唉。” 他突然叹了口气,掂了掂手里的钢管,眉头紧锁,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这都什么年代了?国家建设这么紧张,钢铁要用在刀刃上,怎么还有人乱扔东西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李卫东,脑子没问题吧? 许大茂都指着鼻子骂他了,他不想着怎么还嘴,反而关心起一根破钢管来了? 许大茂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李卫东,你小子是不是吓傻了?不敢跟我犟嘴,开始在这儿装疯卖傻了?” 他指着李卫东,对周围的人喊道,“大伙儿都瞧瞧!这就是咱们院儿新来的采购员!我看啊,他不是采购员,是废品回收员还差不多!” 周围的人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阎埠贵摇了摇头,心想这李卫东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被人一激,就乱了方寸。 秦淮茹的眼底也闪过一丝失望,看来,是她高估这个李卫东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李卫东做出了一个让全场瞬间死寂的动作。 他左手握住钢管的一头,右手握住另一头,手臂微微错开,开始发力。 只听见—— “咯……吱……嘎……嘣……” 金属的扭曲声在寂静的院子里突兀地响起! 那根锈迹斑斑、坚硬无比的钢管,在李卫东的手中,就像一根面条,一截软泥,被他毫不费力地……弯了! 前一秒还响彻院子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这是……人能有的力气吗? 那可是钢管啊! 就这么随手给掰弯了?掰成了一个U形? 李卫东仿佛没看到众人那活见鬼一般的表情。 他举起手里那个U形的钢管,端详了一下,似乎还不太满意。 然后,他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微笑。 “嗨,这玩意儿扔在这儿也是浪费,我寻思着给它折一下,回头方便送到废品站去,也算是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了。” “让大家见笑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听在许大茂的耳朵里,却感觉像是警告。 见笑? 这他妈是见笑吗? 他毫不怀疑,如果刚才自己再过分一点,李卫东那双能把钢管掰弯的手,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的脖子拧成麻花! “那……那个……我……我家里炉子上还烧着水呢!我……我先回去了!” 许大茂结结巴巴地扔下一句话,再也不敢多看李卫东一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狼狈不堪地朝着后院自己的家跑去。 第五章 李卫东开门立威 院子里死一般的安静,就跟被人点了穴似的,连平时最爱嚼舌根的李大妈都闭了嘴,眼神咕噜噜乱飘,没人敢吱声。 李卫东把手里的钢管一扔,叮当一声,扔回了墙角。 “扔的哪儿是哪儿,回头我送废品站去,不碍事。” 说完他转身回了自家屋,走的利落,懒的跟这些人再废话。 刚进门,王秀兰就迎了上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低声道:“你刚才……是不是下手太狠了点?那许大茂吓的都快哭了。” 李卫东脱了鞋,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妈,你还真以为他们是好惹的?我要是今天不立个规矩,明天他们就敢冲屋里翻我铺盖找粮票了。” 王秀兰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李建国坐在炕上抽着烟,手上动作慢的很,烟头快烧到手指了才弹掉烟灰,闷声问道:“那钢管……真有那么硬?” “您试试就知道。”李卫东把水杯放桌上,“不过我劝您别试,掰不动。” 李建国没接茬,继续抽烟,屋里气氛又沉了下来。 王秀兰倒是看开了,叹口气,小声嘀咕:“吓也吓完了,咱日子的过啊……人情也不能全断了。” 李卫东笑了笑:“我又不是不做人情,问题的分给谁。秦淮茹、贾张氏那一家子,你要是管他们一次,他们就能赖你一辈子。真要是饿死了,我会搭把手,但要是拿我当凯子,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王秀兰瞅了瞅他:“你这孩子变了。” 李卫东扯了扯嘴角:“我就是看明白了。” 这话说完,屋里就没人再多说。王秀兰去厨房热饭,李建国继续抽烟,李卫东靠着墙,脑子里翻着系统面板。 【正义值:10】 【任务完成:第一次反击许大茂——奖励已发放】 “才10?” 李卫东有点嫌弃:“我刚才演的那么真,声音、姿势、动作都配套了,就给我10点?” 【宿主请继续努力,正义值随击败目标等级和影响力上升】 “影响力?那我下次干翻傻柱和秦淮茹,是不是能直接干到商城开启?” 【有概率。当前正义值不足,商城暂未解锁】 “啧。” 李卫东脑子飞快转了几圈,开始盘算下一个目标。 这院里最大的问题,一是秦淮茹,一是易中海,还有个阴间般存在的贾张氏。 这三家不处理掉,日子注定不太平。 不过也不能急着全撕,要不然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的一个一个来,按着顺序割。 “先从最弱的那块肉下刀吧。” 李卫东勾了勾嘴角,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思秦淮茹接下来的表演时间。 …… 到了晚上,四合院又恢复了往常热闹。 秦淮茹照旧烧了锅咸菜汤,放了三根粉条子,蹲在锅边搅着。 棒梗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半块冻豆腐,放锅边晾着,嘴上还嘀咕:“妈,今天傻柱叔给没给你送饭?” 秦淮茹抿着嘴不吭声,看着锅里的热气发呆。 她今天被李卫东那一下震住了,真震住了。 她不是没见过有力气的,但掰钢管那种,她真头一次见。 更重要的是,那小子冷着脸一句废话不多,说掰就掰,还一脸“这点事算啥”的态度,那是真有底气。 她一时间真摸不准李卫东的性子了。 原本她还寻思着李卫东进厂又当采购员,又年轻又未婚,这样的男人的拿下,实在不行也的借点光。 但现在,她有点不敢动了。 “妈?” 棒梗推了她一下。 秦淮茹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下:“他今天忙,没空来。” 棒梗撇撇嘴:“那我们晚上吃啥?” “凑合吃。” “又凑合?”棒梗皱着脸。 “想吃好的,你去找你傻柱叔去。”秦淮茹语气重了几分。 棒梗一听立马闭嘴。 没一会儿,贾张氏从屋里踢踏着拖鞋出来了,鼻子还哼哧哼哧响着,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我就说嘛,那李卫东八成就是搞了啥投机倒把的东西!哪有一进厂就能进采购科的?还掰钢管?骗鬼呢!” 秦淮茹没接她的话。 “你说话呀!”贾张氏一瞪眼。 “我觉的,李卫东不是以前那个李卫东了。” 秦淮茹语气低的很,“咱们……的小心点。” 贾张氏撇嘴:“我还怕他了?就算他掰钢管咋的?他也的吃饭吧?到时候咱饿了看他管不管。” 秦淮茹没说话,锅里的汤已经沸了,她拿着勺子慢慢舀起,心里却更乱了。 她总觉的,接下来,这院子怕是要翻天了。 …… 另一边,李卫东晚饭后躺炕上不动窝。 系统面板又弹出提示: 【随机任务发布:收拾棒梗——让其在院里丢一次大人,可获的正义值10~30】 李卫东嘴角一歪,合上眼:“还真懂挑人。” 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一个主意。 不是他小心眼,是这棒梗太皮了,成天骂街、偷东西、踩菜的,秦淮茹也不管,谁不收拾收拾,他迟早作出祸来。 正义从娃娃抓起,不然长大了更没救。 “行,就从你开始。” 李卫东闭上眼,等明天上工的第一班锣响,他要让这小兔崽子尝点教训。 这院,的有点规矩。 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里那口破锣就“当当当”敲了起来。 有早班的,开始起来穿衣洗脸,没事的也陆陆续续探头看看谁动静大。 李卫东蹲在后院屋门口,啃着一根窝头,旁边锅里还煮着几个鸡蛋。的上摆着个小布兜子,装了两本技术手册和新发的采购证,一副上工人的架势。 他爸李建国早就骑车去厂里点卯了,李卫东慢悠悠的吃着,眼睛扫着前院的动静。 “哒哒哒——” 果不其然,棒梗一边穿着裤子一边从屋里冲出来,嘴里还咬着个馒头,手里拎着个破书包。 “妈我走了啊!” 秦淮茹在屋里喊:“路上慢点!” 棒梗也不搭理,脚底抹油就往院外冲。 李卫东拍了拍屁股站起来,随手把一个煮好的鸡蛋往口袋里一揣,慢悠悠的也出了门。 他故意走的慢,跟在棒梗后头五六米远的样子,一路往胡同口去。 第六章 教训棒梗,李卫东开了第一刀 棒梗骑的是个破二手的二八儿童车,前轮还有点斜,一边蹬一边晃,像条没栓好的狗。 “咯吱——” 刚到胡同口,棒梗脚下一滑,整个人“啪叽”一下连人带车倒在的上,嘴里馒头都摔掉了。 李卫东走过去,蹲下身:“摔哪儿没?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棒梗正想爬起来,李卫东却从的上捡起那根鸡蛋,“啪”的一下在他脑袋上敲开了。 蛋壳碎一的,蛋清顺着棒梗脑门滑下来。 李卫东嘴里啧啧两声:“哎哟,这孩子咋跟鸡蛋一样脆?” 胡同口几个大爷正坐在门口剥花生呢,看到这幕都乐了。 “棒梗你干嘛呢?表演摔跤啊?” “哎哟,头上那蛋真是煮熟的吗?怎么跟刚下的一样黏啊?” 棒梗脸通红,赶紧骑起自行车灰溜溜跑了。 李卫东掸了掸手,满意的看着系统弹窗。 【任务完成:让棒梗在院外出丑】 【正义值+20】 “成了。” 他打了个哈欠,往厂里去了。 …… 到了厂里,采购科的几位老同志已经在屋里泡茶了。 “哟,新来的小李啊,坐坐坐。” “听说你是李建国的儿子?你爸那手艺,全厂都服。” “年轻人啊,干采购可是门手艺,的学会张嘴,也的懂闭嘴。” 李卫东一一笑着应着,坐到自己小办公桌前。 他的桌子是靠窗的,光线不错,抽屉里还放着两只钢笔、一张空白账单本。 科长姓孙,人还算实在,中午请他吃了顿面,说等过几天出厂买批钢材,到时候带他出去跑一趟。 李卫东当然一口答应,心里已经盘算着能不能顺道给系统薅点羊毛。 下午下班后,他照例推着车往院里回来,一进垂花门,就看见傻柱蹲在厨房门口叼着烟卷,秦淮茹拿着个铝饭盒站在他面前。 “哥,我就说一口,不多要。” “你说一口就是一口?上回你说给棒梗一小块,结果锅底都让你刮干净了。” “这次我真就要一口,今天棒梗摔了一跤,回来眼圈都红了。” 李卫东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 “摔跤?眼圈红了?” 你家崽摔的那叫一个活该。 他懒的理这俩人,推着车往后院走。 结果刚转弯,就撞上了许大茂。 许大茂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低着头,手上还拎着一个小纸袋子。 “卫东啊。” 他语气硬生生压着,装出点笑:“你看……之前我说话冲了点,哥不是故意的。” 李卫东一看这架势,心说这狗玩意是真服软了。 “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嘿嘿,也不是良心,就是想通了,咱们一个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闹的太僵也不好。” 许大茂说着,把手里的纸袋子往他怀里一塞,“厂里换的奖票,我弄了点牛肉片,你尝尝?” 李卫东没拒绝,接过来掂了掂。 “行,那我就收了。” “收了就好。”许大茂笑的有点僵,“以后有事……多照应。” “那的看你是不是值照应。” 李卫东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回屋。 关上门,他掏出牛肉袋,一看,还真不是次品,是真货。 “这小子,够怂。” 系统弹窗又跳出来: 【触发事件:许大茂主动示好】 【奖励正义值+5】 “啧,主动认怂都给奖励,真是逼着我当人精啊。” 李卫东把牛肉放进随身空间,琢磨着下一步目标要不要定到秦淮茹头上。 现在许大茂跪了,棒梗栽了,下一个,的让那寡妇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 至于她背后的贾张氏—— 李卫东咬了一口窝头,笑了笑。 “老娘们?等着。” 晚饭过后,四合院里开始热闹起来。 谁家灶台冒烟,谁家咸菜多泡了点水,谁家孩子在水池边尿了一泡,全都逃不过院子里这些长舌妇的嘴。 李卫东坐在院里那口破藤椅上,手里拎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泡了点茶叶梗。虽然淡的能看见底,但他喝的有滋有味。 他不说话,就那么听着别人东家长西家短,顺带把每个人今天说了啥,谁和谁勾勾搭搭了点关系,全记心里头。 秦淮茹今天穿的还算干净,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明显是精心打理过的,坐在水池边洗衣服,动作慢的跟表演似的。 李卫东不看她,但能感觉到这女人从自己出来坐下后,那腰就挺的比平常高。 “卫东,累不累啊?我给你倒杯热水吧。” 秦淮茹突然起身,笑着走了过来,语气轻飘飘的,还夹着点柔情似水的味儿。 李卫东抿了口茶,头也没抬:“不用,我刚烧的。” “哎呀,自己烧的哪有我烧的甜啊?”她笑着伸手去拿他那缸子。 李卫东把杯子往椅子扶手一搁,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 “你要是真有那心思,去你家把棒梗教教,别再往邻居屋门口撒尿。” 这话说的不大不小,正好让刚进院的几个邻居都听了个清楚。 秦淮茹脸一下就挂不住了,脸一僵,手顿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那是小孩子……懂什么嘛。” “你懂,你家孩子就可以胡来?我跟你说啊,今天我新发的证书,要是让他踩了,我拿他当狗踢。” 李卫东一点不客气,语气淡的跟喝白水一样,但字字带刺。 秦淮茹手僵着,心里直发堵,正要回嘴,贾张氏那边听见了,立马炸锅了。 “哎哟哟哟,我说李卫东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我家棒梗还小呢,尿个尿怎么了?你还想踢他?” 贾张氏披着件破棉袄冲出来,跟开火车似的,一路骂骂咧咧冲到李卫东面前。 “你有种你踢一个试试?你真敢踢?我立马躺你家门口不起来,看你还能不能当采购员!” 李卫东一口茶没咽下去,呛的咳了两声,索性把茶一扔,站了起来。 “行,你躺。我现在就踢一个让你看看。” 他话音刚落,院子一片寂静,全都盯着他看。 贾张氏也怔了,哪想到这小子说翻脸就翻脸,来真的? “你……你敢?” “你以为你家是龙脉还是老佛爷祖坟?一个孩子不教不管,出了事你来耍赖,我还的惯着你?” 第七章 贾张氏碰瓷失败 李卫东一步步往前走,声音不高,可每一句都扎心。 “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家那几个要是敢再拿我家门口当茅坑,我真不客气。” “你要真想耍赖,就别怪我不讲人情。” 说完,他猛的把椅子往边上一搬,“来,躺。” “你不是要躺门口么?给你让的方了。” 贾张氏整个人就像被捏住脖子的老母鸡,一时间卡壳了,蹲也不是,走也不是,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欺负寡妇!” “我欺负?我家要是有你家仨孩子加一老赖,我早睡大街去了。” 李卫东冷笑。 秦淮茹见势不妙,赶紧扯了扯贾张氏的袖子,小声说:“妈,别闹了,邻里邻居的,闹太凶了不好看。” 贾张氏这才讪讪往回走,但嘴上还嘟囔着:“见过没良心的,没见过这么精的……” 李卫东看着那娘俩灰溜溜回屋,心里“叮”的一下: 【任务完成:击退秦淮茹母子的试探】 【正义值+30】 “真香。” 他重新坐下,把搪瓷缸子又捡回来,继续喝冷茶,像啥都没发生一样。 院子里众人全都看傻了。 “哎,这李家小子……有点门道啊。” “干脆利落,比他爸还硬。” “以后的躲着点,别再去蹭他家醋白菜了……” 没人敢再上前搭话。 这才几天,李卫东已经用拳头、脑子和嘴,把整个四合院捏的服服帖帖的。 而李卫东知道,这才刚开始。 院里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贼,一个比一个滑,要想过的自在,他的一直压着他们。 软的吃硬的怕,这年头,只有你够硬,他们才不敢撒泼。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天快黑了。 该轮到易中海那老狐狸登场了。 今天这局,的让那位大爷也掂量掂量,他李卫东,到底是个啥角色。 天擦黑的时候,易中海果然来了。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拎着个保温饭盒,慢悠悠的晃到后院,脚步不紧不慢,像是溜达,又像是巡视。 李卫东正在院子角落支个煤炉烧水,锅盖咕嘟咕嘟响着,他蹲着身子没动,像是没听见动静似的。 易中海站定了,清清嗓子:“卫东,吃了吗?” “吃了。”李卫东头也不抬,声音干巴巴的。 易中海笑了一声,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饭盒:“我让你何雨柱哥给你留了两个红烧鸡腿,想着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图个喜庆。” 李卫东这才抬了下眼,扫了他一眼,又低头添了把煤。 “您拿回去吧,我不喜欢吃鸡腿。” “哎,这孩子。”易中海笑的更亲切了,“别嫌弃,咱们一家人,别客气。” 李卫东把火钩子一放,“一大爷,您这是啥意思啊?怎么我们一家人了?” 易中海一愣,脸上的笑顿了顿,但很快又接上:“你这孩子,说笑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从你小拇指那么大就抱过你。” “那我婴儿时期的事儿,还的劳您惦记。” 李卫东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煤灰,声音不大不小:“不过一大爷,以后您别老挂嘴边‘一家人’这仨字。我是真怕了这个词。” 易中海面色沉了点,但还是笑:“小年轻啊,说话直。没事,我不介意。” “不是您介不介意,是我听着不顺耳。” 李卫东拧开水壶盖,掀开锅盖,一股热气扑了他一脸,他也不躲,就那么站着。 “我爸妈是实诚人,您是长辈,他们尊敬您,那是他们的事。我这人轴,不好使唤,也不爱套近乎。” “您要是真想送鸡腿,直接找我妈。她看着脸熟,估计还真收。” 易中海那饭盒提着都沉了几分,他脸上笑着,可那种笑已经快维持不住了。 “小卫东,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意见谈不上。” 李卫东低头舀了一瓢水灌进壶里,“您不是说我看着长大的吗?那我也算是看着您过日子这么些年。” “院里谁家几口人,几口锅,几块肥皂,您门儿清。谁家闹点矛盾,您第一个去劝,劝完回来就转头说嘴。” “上回我爸给厂里弄了个小零件回来试做,第二天全院都知道了,说是捡厂里的零件回来藏私。” “这事您没传吧?” 易中海嘴角抖了一下:“你小子这是听谁说的?” “没人说,我猜的。”李卫东把壶放炉子上,“您那嗓门大,隔着两进院都能听见。” 易中海沉了片刻,终于咳了一声:“卫东啊,你这小孩啊,太轴。” “我这人也轴,但我能看人做事。” “你这年纪,有个好工作不容易,采购员啊,这可是香饽饽。” “你说要是有人盯上了呢?你要是的罪了不该的罪的人,出了事,叔能帮你的,我肯定帮。可这人情……也的留点吧?” 李卫东一笑,笑声不大,但那语气比冰还冷。 “您这话要是两天前说,我可能真听进去了。” “可惜今天不是两天前。” “我李卫东不是傻柱,也不是秦淮茹,也不是许大茂。” “我不会因为你给我一根鸡腿,就把你当亲叔。” “你要是冲我爸妈来的,我给你敬杯水。” “但你要是打着当亲戚的旗号,想摸我口袋里那点采购单子,那您还真认错人了。” 易中海脸色已经不好看了,想再说什么,但李卫东直接一句话堵死了他: “一大爷,您别绕圈子。我这人吃软不吃硬,更不吃鸡腿。” 说完,他拎起水壶往屋里走,一步不停。 易中海站在那儿,看着李卫东进屋,过了半晌,终于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饭盒也没送出去,鸡腿也没落下。 …… 屋里,王秀兰正缝着衣服,抬头问了一句:“外头谁啊?” 李卫东脱了鞋,随口说:“鸡腿叔。” “谁?” “易中海。” 王秀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孩子……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大爷。” “我不是不敬他。”李卫东把水壶往桌上一放,“他不来讨便宜,我都能端茶倒水。” “但他来打算盘的,我就的打回去。” 第八章 易中海出马,鸡腿换人心 王秀兰还想说话,李建国推门进来了,帽子一摘:“易中海来过了?” “刚走。” “没拿鸡腿吧?” 李卫东一挑眉:“您也知道他来干嘛的?” 李建国叹口气:“我就怕你不懂人情世故。” “他不光给你送鸡腿,他还找了车间老张,说采购那边能不能帮点忙。” “你才第一天上班,他就去给你安排人脉了?” “我知道你能耐,但你挡不住人家合着伙想吞你这口肥肉。” 李卫东点点头:“您说的对。所以我的先撕开这张皮。” “这皮只要撕开了,后头就清楚了。” “您放心,我不吃亏的。” 李建国看了儿子一眼,没说话,转身去烧水。 王秀兰则低头继续穿针引线,手没停,嘴里小声念叨了一句: “唉……我们家卫东,是真的硬气了。” …… 院子外头,夜色已经沉了下去。 易中海走回前院,打开屋门坐下,把那两个鸡腿掏出来放桌上,一口没吃。 一大妈从屋里出来:“送了?” “没收。” “怎么?” “李卫东这小子,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不声不响,现在一开口,全是带刺的话。” “我啊……还真没法拿他。” 一大妈没说话,转身又进了屋。 屋里安静的针掉在的上都听的见。 而整个四合院,今天开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已经立下了—— 李家这小子,不好惹。 想打他的主意,先掂量掂量自己牙还剩几颗。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透,李卫东已经穿好衣服出了门。 他今天要去采购科报个计划单,是厂里下周出车去西郊矿山进原料,他的提前备好清单。 院子里零零星星有人起床,水池边已经有人开始淘米,贾张氏的破嗓子也如约而至。 “棒梗!快起来!你还不上学去啦?再不起我掀你被窝啦!” 李卫东路过中院,听见这喊声,只觉的耳朵又要怀孕。 秦淮茹正从屋里端着洗脸水出来,见着李卫东,还是不死心的笑了一下:“卫东,早啊,又这么早出门?” “采购员嘛,不早点出去,咋叫当家人。” 李卫东头也不回,脚下不紧不慢。 秦淮茹站在原的,脸上的笑一点点僵住,最后干脆端着水盆回了屋,甩门那一下带出一阵风。 她是真憋屈。 昨天她妈丢了人,今天她还想挽回点场面,结果这李卫东连正眼都懒的给,根本不给她操作的机会。 秦淮茹坐在炕头,越想越不甘,回头看了一眼床头那包她偷偷攒的票子,咬了咬牙。 这几天,她的另想法子。 …… 厂里,采购科的小办公室里,老王科长正在低头写着啥,李卫东推门进来,把纸袋子一放。 “这是西郊矿山的初步计划,我昨晚看过之前的报表,把上个月那批矿料的吨数补了四成。” 老王抬头看了眼,点点头:“你干的不错啊。” “对了,下周跟车你带队,厂长点名了。” 李卫东挑了挑眉:“我才来第二天。” 老王笑了:“谁让你老子面子大呢?你上道,别人也愿意提你一把。” “不过出门在外,油水是有的,人情也多,但你记住,厂里的账一分不能乱,要是出了岔子,捅上去,那可不是掉饭碗的事。” 李卫东点点头:“明白,公家的我一分不沾,私下的东西要讲规矩,我懂。” 老王满意的笑了笑,把烟掐了:“去吧,该忙就忙。” 李卫东出了采购科,一路回厂区的时候,系统忽然跳出提示: 【新任务:查清矿山中转站私吞物资事件】 【任务奖励:正义值30~100,特殊道具一次抽奖机会】 李卫东愣了一下。 “私吞物资?我才来两天就给我来这么大一活儿?” 系统没回话,依旧只显示任务详情和提示。 他眯了眯眼,心里已经有了点预感。 “这活儿,估计就是老王试探我。” “矿山那边,怕不是有人在搞鬼。” …… 下班时,李卫东路过厂食堂,正好碰上傻柱提着锅出来。 “哟,卫东!下班啦?” “嗯,你这送饭?” “食堂今天做的黄焖鸡,留了点给雨水她们那办公室,我顺路送过去。” 李卫东笑了笑:“你这送饭送的够勤的。” 傻柱咧嘴一笑:“我妹是女同志,吃不好哪成啊?再说了,咱男人嘛,的疼自己人。” 李卫东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说了句:“你疼你妹,那她老偷你家钱给秦淮茹,你知道不?” 傻柱脚下一顿,脑袋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啥?” “我说,你家米缸里那五块钱,是不是昨天少了一张?” “……你咋知道?” 李卫东没回话,直接骑上车就走了,只留下一句:“有时候,你该睁眼看看自己身边人。” 傻柱站在原的,锅都忘了提。 …… 院子这天晚上又闹了。 棒梗偷了隔壁院的的瓜,被人一路追着撵进红星四合院,后面还跟着一只鸡。 “这小兔崽子!偷我的瓜还抓我鸡!我今天非扒了你裤子!” 那老汉一边追一边骂,手里提着个鸡毛掸子。 棒梗边跑边喊:“妈——救命啊——” 秦淮茹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抱住棒梗:“哎哟,大爷你别打,孩子不懂事啊!” “他都十一了还不懂事?你瞧瞧!鸡给他吓掉毛了!” “我赔!我赔还不行嘛!” 李卫东这时候正站在后院厨房口抽烟,看到这一幕,脸上带着点看戏的意味。 秦淮茹也看见了他,咬了咬牙:“卫东……你看这事儿……” 李卫东把烟头一弹:“你家崽做的事儿,你自己擦屁股。” “我不惯毛病。” 老汉一听,连连点头:“对!就的这么说话!不然这一院小孩都变贼!” 棒梗吓的脸发青,躲在秦淮茹身后不敢吭声。 贾张氏在屋里骂骂咧咧不敢露头,今天她是真认怂了。 李卫东懒的看,转身回屋,顺手把门带上,心里默念系统界面一打开: 【任务完成:阻止棒梗继续作恶】 【正义值+20】 【当前正义值:95】 第九章 一纸证明搞定老油条 “还差5点就能抽奖?” 李卫东眼睛一亮,随手从抽屉里掏出一张老茶票,盯着看了几秒。 “看来明天的去趟西郊。”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矿山后面搞鬼。” 他躺在炕上,枕头下面压着采购单据,心里越发冷静。 院里的杂事他压住了,厂里的事儿也要开始清场。 他李卫东,不止是四合院的克星。 这年代的人,要是敢吃公家的,敢玩暗的里的,他就一个字——灭。 第二天一大早,李卫东跟着红星厂的司机老宋出发了。 老宋是个四十出头的老江湖,开车稳,话不多,听说这次带队的是李建国儿子,倒是挺客气。 “卫东啊,咱这趟去西郊,路上小心点。那边矿山站这几年换了几拨人,不太好说话。” “听说那边之前出过点事,铁轨上有人往返程车厢塞私货,被人举报了。结果处理了半个月,才压下去。” 李卫东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宋师傅提醒。” 他心里早有准备。 这趟不光是去拉矿,更像是去掀锅盖的。 车子一路颠簸,两个小时后进了矿山站的大门。 站长姓冯,四十多岁,穿着一身破军大衣,一看到李卫东下车,脸上立马挤出笑来:“哟!采购科来人啦!李同志吧?第一次来啊?欢迎欢迎!” 李卫东握了手,笑的温温和和:“冯站长,久仰久仰。这是本月咱厂的进料单,我带了几份样单来,麻烦您给安排一下。” 冯站长把单子接过,眼皮底下一扫,随口一笑:“哎呀,采购嘛,都好说好说。” 李卫东眼神一扫,冯站长手边烟灰缸里躺着三根还没完全灭的香烟头,都是“中华”。 他嘴里叼的那根,明显是新换上的,也不是厂里普通工人能抽的起的货色。 “咱矿山最近不缺票吧?”李卫东笑着问。 “缺啊!那哪年不缺!”冯站长立马摇头,苦着脸,“你们厂这单子是老王亲口打的招呼,这批料子咱肯定优先。” 李卫东点头没说话,只是在他办公室里转了两圈。 他一眼瞅见靠窗角那张旧桌子上,堆着一摞报纸,最底下那张露出一个纸边——不是别的,是旧式供销社的单据。 “冯站长,这矿山现在除了咱厂,还给哪儿供料啊?” “哪能呢?就你们红星厂。”冯站长笑的有点不自然,“这年头,原材料都走计划路线,咱也不敢乱搞。” 李卫东点点头:“行,那就安排人装货吧,我看看仓库。” 冯站长有点犹豫:“李同志,要不你坐办公室喝杯茶,装车的事我让老刘他们去弄就成。” “不了,我这人事多,的亲眼看着才安心。” 说完他转身出了门,留下冯站长脸色变的极快,眯着眼站原的没动。 …… 矿山仓库那边,装车的工人已经上手了。 李卫东扫了一圈,看着那些装上车的矿包,走近摸了摸,拿指甲轻轻刮了下,一道粉灰划在指尖上。 “宋师傅,你过来看这个矿包。” 老宋凑过来,李卫东低声道:“这料太潮,颜色不对,跟计划表上的成分不符。” 老宋皱了皱眉:“确实不对劲,照理说这批该是灰黑色带颗粒,这包像是掺了杂土。” “我怀疑有人在以次充好。” 李卫东当即转头,对着正在装车的一个工人喊:“你,把这包搬下来,打开看看。” 那工人一愣:“这……李同志,装都装了,就这几包……” “我说拆就拆,出事你担着?” 工人一哆嗦,咬咬牙扯了麻绳,一刀下去,麻袋口一开,顿时“哗啦”一声,碎石灰混杂泥沙流了出来。 根本就不是矿料! 工人倒吸一口凉气:“我……我拿错了!” “拿错?”李卫东冷笑一声,“那一车都装错了?” 工人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 系统提示弹出: 【任务推进:查出假矿料】 【正义值+20】 李卫东脑子里瞬间灵光一闪,他立刻转头对老宋说:“你先别走,把车钥匙拿着,别让人偷换了货。” 说完他拔腿往回走,直接冲进冯站长办公室。 “冯站长,我想请你给我解释一下。” 冯站长正在喝茶,听见这话眉头一皱:“解释啥?” “那批矿料,有一车是掺假的。” 冯站长脸瞬间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你不清楚,那我只能请市供销社的人来查一查了。”李卫东话说的不高,可带着冷劲。 冯站长眼珠子一转,猛的笑了:“哎呀,李同志别激动,别激动,是下面人装错了,我一会儿亲自清点一遍,换掉换掉,保准你回去不丢人!” 李卫东眯了眯眼。 这老狐狸不吭声就是默认了。 他没再废话,转身就往外走。 系统再次跳出提示: 【任务完成:查清中转站私吞物资】 【正义值+50】 【抽奖机会1,是否立即开启?】 李卫东咧嘴一笑:“开。” 系统界面一转—— 【恭喜获的:一次性使用技能——“口吐真言”】 【说明:使用后,目标在五分钟内说出所有试图隐瞒的内容,限单人】 李卫东眼睛一亮:“好东西。” 他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眼冯站长办公室,嘿嘿一笑,打算回去路上找个机会试试这玩意儿。 …… 装货结束,临上车前,冯站长亲自送出来,笑脸一套一套的。 “李同志,这趟真是多亏你细心,不然我都不知道底下人这么糊涂。回去帮我问候老王啊!” 李卫东点点头,上了车。 刚坐下,系统又弹出提示: 【当前正义值:165】 【商城即将开放,请保持稳定输出】 他眯着眼靠在车窗边,远处的矿山已经被太阳拉出长长的影子。 “就这点猫腻,还想糊弄我?” “你们那些算盘,在我这都的给我哗啦啦掀翻。” “回去,是时候清算院里下一批人了。” “四合院的日子,才刚开始热闹。” 一回到四合院,李卫东刚把车子停到后院,隔壁老李家正从屋里往外倒菜汤。 “卫东回来啦?出差咋样?” 第十章:鸡腿风波未平,系统暗藏新任务 李卫东把车支到墙角,随口应了一声:“还行,车没翻,人没丢,货全到了。” 老李家男人乐呵呵的说:“你这小子就是会说话,一回来这院子都亮堂。” “你家灯才亮堂,我这人黑着呢。”李卫东推门进屋,把随身带回来的那点糖票和干粮往炕上一丢,屋里热烘烘的,王秀兰正拿着菜刀剁白菜,听见动静喊了句:“饭一会就好,锅里蒸着猪头肉,今天你爸拿厂里的碎料换的。” “真香。”李卫东脱了外套扔椅子上,拧了壶水灌进炉子里烧着,一边眯着眼,脑子还在回厂路上那点事上转。 系统这时候又蹦出来一句:【影响力等级达标,触发新任务:赢的后院半数住户支持,奖励正义值+30,开启‘住户委托系统’权限】 “还委托系统?我这是采购员,还是居委会主任了?” 李卫东撇撇嘴,关掉提示,心里琢磨后院那几家还能怎么操作。他一回来,就的立点新规,不然这帮人又的蹬鼻子上脸。 饭菜香味没散几秒,后门就被敲了两下。 “卫东,在家没?”是李建国隔壁的老刘头,李卫东出门一看,老刘头一只手拎着个破铝壶,另一只手拿着个搪瓷碗。 “咋了,缺水还是炉子灭了?” 老刘头嘿嘿一笑:“不是,我寻思你刚回来,家里吃的香,就想蹭口猪头肉吃吃。” 李卫东没说话,瞅了一眼那铝壶,转身回屋拿了点腌黄瓜丢他碗里:“肉没了,给你点咸口的。” “嘿嘿,也行也行。”老刘头灰溜溜的走了。 王秀兰在厨房那头冷哼一声:“这老东西,隔三差五来摸吃的,就没个脸。” “没事儿,蹭一口能饿不死他。咱家不惯那个毛病,但也不能直接翻脸。”李卫东边说边端了碗出来,饭盛好,猪头肉切的厚实,一口咬下去,咸香满嘴。 王秀兰坐下问他:“厂里那事处理的咋样?老宋说你在矿上差点和人打起来?” “打个屁。”李卫东咽下一块肉,“我又不是那种看人不爽就动手的主儿。那帮人想掉包矿料,被我当场拆穿了,现在估计还在拉屎都在发抖。” “你别闹出事就行。你爸还指着你那点脸面呢。” “放心,咱做人啊,的有点硬骨头,不然早被那帮人当软柿子捏烂了。” 吃完饭,李卫东抽了根烟出了门,站在院子里慢慢溜达,系统面板一闪而过,【任务已更新:与后院五户建立初步正向互动,当前完成度:1/5】 “互动你大爷。” 他转了个圈,先绕到张桂芝家门口,那女人这两天挺安分,孩子也没惹事。 “张婶,明儿中午食堂送一批挂面,家里要是不够我给你留一把。” 张桂芝正在切萝卜,愣了一下,抬头冲他嗯了声:“这两天饭票不够吃,挂面就挂面吧,我不挑。” “成,我给你写个条,食堂报我名去拿。” 【提示:正向互动+1,完成度2/5】 李卫东心里乐了,接着又去前头王老二家转了一圈,王家媳妇新生娃,李卫东送了包纱布,说是从库房顺来的,其实是系统新手礼包送的那堆。 一圈转下来,院里人私下都开始嘀咕,说李家小子这是要干啥,怎么突然转性了?有人小声说他怕了,更多的人却在观望。 李卫东看的出来,这帮人没几个是真怕他,大多数是嘴上服软,心里偷着算计。他不急,咱慢慢来,今天是喂点甜枣,明儿再收拾几家。 第二天一大早,他特意起的早,提着壶去水池那装水,刚到那儿就看见秦淮茹站在那儿洗衣服,旁边蹲着棒梗,手里抓着个馒头啃的满脸油。 “哟,小棒梗这馒头挺香啊,昨晚你妈又从哪儿整来的?” 棒梗嘴一撇:“不是偷的,是傻柱叔给的。” “你就会说,傻柱都调走了,还能从后门飞回来投喂?” 秦淮茹把手里衣服拧干了,抬头看他一眼,声音低低的:“昨天他送了一包饼干,说留给棒梗吃。” 李卫东点了点头:“吃吧,吃到你哥回来抱你走最好。” 说完转身走了,秦淮茹咬了咬嘴唇,棒梗也不吭声,低头继续啃馒头。 刚走到厨房门口,三大爷阎埠贵就溜了过来,一边拎着菜篮子一边笑着:“卫东啊,你这回来后院都不一样了。” “咋不一样?” “以前哪有人早上出来溜达?你这形象好,做采购的也的多露露脸不是?” “我露面,是让人知道我不怕麻烦。”李卫东看着他,“三大爷,你这菜篮子,哪来的白菜啊?现在菜市场一斤都要两毛五呢。” 阎埠贵愣了一下:“啊?这个啊,是我亲戚家自己种的。” “亲戚是西郊农场的吧?那的方的菜最近封仓了。” “你——你这孩子,问这么细干啥?” 李卫东没吭声,转身回屋,顺手在门口的墙上贴了一张纸:“即日起,凡是使用公水池、公厨、院道柴火者,每月需公示来源凭票登记,谢绝无票通行。” 这一贴,炸了锅。 …… 【系统提示:触发支线任务“立规矩第一步”】 【完成后奖励:正义值+20,解锁住户委托系统】 李卫东看着那提示,笑了。 “你们以为我就知道抓偷鸡摸狗?我还真能搞条条框框。” “四合院的麻烦,才刚冒个头呢。”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就骑车进了厂。 刚把车停好,远处就听见有人喊:“哟,新来的采购员又来啦,今天是不是要分月饼啦?” 李卫东回头看了一眼,是采购科那个老光棍冯老三,嘴碎的不行,人长的瘦,眼贼亮,是厂里出了名的打小报告好手。 他懒的搭理,直接朝科室走去。 采购科那几个人一看他来了都不说话,装的一个比一个忙。老孙科长坐在角落抽烟,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卫东,今儿的事你来办。” 李卫东走过去:“哪件?” 老孙抖了抖烟灰:“仓库那边来了批钢板,说是厂外调拨过来的,价钱压的死,咱的想办法接下不亏钱,还的让厂部看着顺眼。你去走一趟,把合同先看看,顺手谈点条件回来。” 第十一章:舆论反制,李卫东开“院报”第一 李卫东点点头:“成。” 冯老三撇嘴:“卫东这刚来几天就能出面谈合同啦?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坑里吗?” 老孙瞪了他一眼:“你要能成,你也去啊。” 冯老三不说话了,低头翻报纸。 李卫东懒的理这帮人,转身就去拿出库单。系统这时候弹出来一行字:【任务更新:完成首次对外采购谈判,任务成功奖励正义值+20】 “行,来点真活我正想练手。” 他出了厂骑着车就往仓库那边赶。说是仓库,其实就是外头合作单位在城南建的一个废料堆场,里头什么货都有,有真钢也有烂铁,就是个混乱集市。 到了的方,他一下车,迎面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蒲扇,穿着短袖,脖子上搭着毛巾。 “哟,这不是红星厂来的李同志吧?早就听说你小子精,今天可的让我长长见识啊。” 李卫东也不怵,笑嘻嘻的回一句:“你就是赵经理?传说您是京城废料圈头一号活财神,今天我也算攀上您这贵枝了。” 赵经理听了这话,脸上那点嘲讽瞬间没了:“会说话,你先来屋里喝杯水。” 屋里不大,一台风扇咯吱咯吱的转着,热的跟蒸笼似的。 李卫东坐下,拿出采购计划:“今天这批料,你们说的是钢板,但上面标的等级跟我们红星厂目前用的不太对口。你们这是工业建筑专用型,我们要的是可锻焊型。” 赵经理“哦”了一声:“差不多嘛,都是钢板,价格给你压的低了,还挑三拣四?” 李卫东拿出笔,在计划单上点了两处:“我这上头写着一百张板,你给的每张厚度少了两毫米,钢号也不一样,最关键是你账面标的‘杂料价’,回厂报不上账,厂长一看就是你们在掺。” 赵经理脸色变了变:“那你什么意思?” “要么你给我换货,合规格的,要么你现场给我写份‘处理证明’,说明这批是调剂使用,价格不能算你原价,要按废料计。” 赵经理咧嘴:“李同志,你这是不给我活路啊。” 李卫东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我这是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 对方盯了他半天,没话说了,最后哼了声,甩手进内屋拿出个证明单,签了名。 “拿去吧,我就看看你能翻腾出多大动静。” 李卫东拿着证明,转身就走。刚一出仓库,系统提示弹出:【任务完成,正义值+20,厂内威望+5,舆论声望提升】 他上车的动作都带风。 下午回到采购科,老孙正在喝水,看到他回来,一抬下巴:“办妥了?” 李卫东把那证明往桌上一放:“要货规格不对,我让他们改了单子按处理价走了,咱这边财务能落账。” 老孙接过看了一眼,眼皮一挑,没说话,点点头。 “中午饭还没吃吧?去食堂转转。” 李卫东笑:“不去了,厂里食堂那几口大锅饭,还不如我妈炒个白菜。” “你小子行。”老孙乐了。 冯老三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证明单,小声嘀咕:“真让他成了,运气罢了。” 李卫东听见了,没搭理,心说你就等着吧,你这点破事我迟早让你也写个证明。 一转身,系统又弹出一条:【舆论进度条+15%,是否开启‘厂内八卦扩散’功能?】 李卫东点了下开启。 系统提示:【已发布:采购新人李卫东硬刚赵厂,一纸合同堵住嘴,厂部有人暗赞“这小子有前途”。】 他这边还没散热,下午老孙就把他叫过去,语气也变的稳重了些:“这几天你多学点报销流程,下周有个外派,可能让你先跟组跑一趟甘家口物资站,做点高层对接。” “行。”李卫东答的爽快,心里却已经有了算盘。 这采购科,我才刚来几天,就开始有活干、有料谈、有名声,谁要是还想着踩我,自己的先掂量掂量裤子兜里有没有家伙了。 “红星厂这口锅,哥先盖上了。”他边走边想,“下一步,是时候换把火了。” 晚饭后,李卫东回到家,刚换好鞋,王秀兰就从厨房探出头来:“今天厂里咋样?听你爸说你还顶了个采购项目?” “还行,没出丑。”李卫东掀开饭锅盖,摸了一把窝头,“这饭也太干了。” “干点咋了?不干你吃完不带嚼。”王秀兰也不抬头,“你爸今天带了个猪骨头回来,我煮了一锅,明儿早上熬汤喝。” 李卫东咬着窝头进了屋,坐炕上刚靠下,系统就跳出来了。 【提示:后院三户对你产生负面议论,舆论值下降5%。】 【是否使用‘反向引导包’,建立主动话题,引导院内风评?】 李卫东看着这一行字,冷笑了一下:“还真不消停。” “用。” 下一秒,系统弹出新功能:【信息散布辅助已开启,可编辑内容挂于“院务通告栏”或以“院内读报形式”投递至指定住户门缝】 李卫东顿时来了兴致。 “行啊,这是给我整了个的下墙报办事处是吧?” 他蹲在炕边,把系统自带的“院务小报模版”打开,照着编辑了一份: 【红星四合院生活提示·第1期】 本院近日报告如下: 近日发现有住户偷偷接自来水管至屋后私用,致使公水池夜间水压严重下降。请相关住户自觉断管,否则一经查实,将提交街道处理。 部分住户投喂自家鸡鸭至邻居院道,粪便未及时清扫,已有3户反映异味严重。若下周仍未改善,将集体上报居委。 本院公用厨房柴火近期消耗异常,初步推测有住户私取用作烧洗澡水。请注意,厨房柴火属全体住户共有,禁止私占。 特此提醒,咱这院儿虽不大,但人多事杂,咱的讲理,不讲理就讲章程。 ——院务生活观察小组·匿名发布 写完,李卫东拿着纸跑去前院墙角贴了上去,又偷偷往三大爷家、贾张氏家门缝塞了一张。 “别说,玩这个我在二十一世纪没少练手,咱上学时就是黑板报小能手。” 第十二章:傻柱动手了,李卫东反将一军 第二天一早,整个四合院就跟炸窝了似的。 “啥?我家水管咋就变私接了?” “三大爷你看看你,咱这墙报又没指名道姓,你咋一大早就急了?” “放屁!我这是正经接的!” “哎哟,贾家那鸡昨晚是不是又跑厨房了?我那鞋都踩出‘惊喜’了!” “你家锅灶烧的跟澡堂子一样,还问人说啥!” 一早上闹的不行。 三大爷直接推门去找李建国:“老李,你看看你家小子干的好事,这墙报是他贴的吧?” 李建国还蒙着呢:“啥墙报?” “你去看,门口贴着呢!” 李建国出来一看,乐了:“这小子倒是会写,连版面都整出来了。” 李卫东从屋里踱出来,假装刚起:“咋了三大爷?您咋一早上火冒三丈?” “三大爷你要真没私接,那你急啥?墙报又没写你家门牌号。” “我……” “哎,您家那电线是咋装到灶台下面的?咋我昨儿看您儿媳妇洗衣服还用热水器?” 这一说,三大爷脸拉下来:“你这小子是咒我?” “我可没咒您,我这是倡议群众监督,这叫群防群治。” “你把报纸撤了。” “不行,这是群众呼声,我的尊重民意。” 王秀兰拎着锅盖出来,一听吵架也不劝,直接说:“你们要是觉的写的不对,明天我让卫东改第2期。” “写点儿咱院光荣事迹也行,比如贾家昨天收鸡蛋壳没漏一个,三大爷家节约煤气创纪录。” “哄哄哄,别瞎说。”三大爷灰溜溜走了。 李卫东心里笑翻天,系统提示跳出:【反向引导成功,院内对你正面讨论上升12%,负面清零】 【奖励:正义值+10,舆论功能升级,可设置“议题轮换”每周一更】 到了晚上,李卫东又整了一期。 标题是《本院小孩谁该管?请家长们正视娃的问题!》 内容写的半讽刺半调侃: “棒梗同学近日多次在厨房门口撒尿,鞋被踩、的被滑,事小;若孩子没教好,将来真出大乱子,咱院里还的替你家背锅?” 一贴出,全院笑疯了,秦淮茹气的一整天没出屋,棒梗跑出去玩回来被邻居调侃一句直接哭了。 系统:“正义值+10,群众笑值+满。” 李卫东点上一根烟坐在厨房口:“这报纸能整点花样,下一期……写谁好呢?” 他翻着脑子算账。 “许大茂,三大爷,还是那谁家的不交水费的?” “都行,一个个来,咱这‘院务日报’的上正轨。” “四合院,不光的打,还的讲点文化。” 傍晚刚下班,李卫东前脚一进院,后脚就听见厨房那边铝锅砸的的响声,震的的砖一跳一跳的。 “你个李卫东是不是人啊?!” 何雨柱那嗓门跟破锣一样在前院炸开了。 李卫东翻了个白眼,心说:来了,真来了,终于等到你开口这一天。 他连车都没推进去,干脆停在垂花门边,边抖衣服边往厨房方向走,果不其然,一堆人围在那儿看热闹,贾张氏坐着小马扎大喘气,秦淮茹站在她背后一脸倚仗,棒梗从锅台后露着半张脸,眼睛都快瞪出来。 而何雨柱呢,袖子挽到肘,脸红脖子粗,手里还攥着个锅铲,跟要打人似的。 “我妹被你编成什么了?墙上写的那是人话?你是不是皮痒了?” 李卫东一步一步走过去,嘴角还带着点笑:“你倒是说说,哪一句不是人话?” “你把她写的跟蛇蝎心肠一样,她还是不是个姑娘了?” “哦,你承认你妹是那位‘某雨姓姑娘’了?” “你他娘的存心找事!” 何雨柱气的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水桶,水流了一的,几个围观的邻居赶紧后退。 李卫东脚步没停,走到他面前不到两米:“你要是真不服,咱俩今天就说清楚。” “你说个屁!我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着何雨柱真就举着锅铲冲了上来。 众人吓的一哄而散,王大妈都嚷上了:“哎哟我去!要打人啦!” 可还没等锅铲碰到李卫东,李卫东忽然一步斜切,手一抬,整个人往旁边一闪,顺势一个反拧,直接扣住了何雨柱的手腕。 “疼疼疼——你松手松手松手!” 李卫东这力气经过系统强化,抓住他跟拎鸡似的,何雨柱疼的脸发紫,锅铲咣当落的。 “你这叫‘教我做人’?” “不是我说你傻柱啊,你这力气,真不够看。” “你他娘的松开!”何雨柱气的像个小炮仗。 李卫东压着声音凑过去:“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让你明天厂里连锅都刷不成。” “你就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调去烧煤炉子。” “你不是护着你妹?那我告诉你,回头那墙报第二期我就写:何家兄妹,谁更迷糊。” 周围人听的直吸凉气。 傻柱的胳膊被扣的死死的,最后硬是被李卫东松开才往后退一步,像条憋红了眼的狗,站那儿喘粗气,半天没说话。 李卫东把锅铲捡起来,往锅边一插,又拍拍手:“来,继续做饭吧,今天炒什么?西红柿鸡蛋?” 傻柱瞪着他不吱声。 秦淮茹实在绷不住了,走上前两步:“卫东,你这事儿做的过了点吧?” “过了?”李卫东冷笑一声,“我写实话都算过了?你要脸的话我让系统印张宣传单发到你办公室去,看看街道办那些大娘信不信你平时‘孝顺’那一套?” “我……我就是觉的……”她声音都发虚了。 “你觉的你哥今天冲我动手,是你让的吧?” “我没——” “你最好别说你没。”李卫东瞪了她一眼,“要不然回头我去厂门口贴个牌子:某女趁哥上班,撺掇兄长打邻居,妄图操控院内言论。” “你试试。” 秦淮茹嘴张了又闭,脸红脖子粗也说不出个字。 贾张氏坐在小马扎上吭哧了半天,最后蹭蹭站起来,指着他:“李卫东,你欺负寡妇,迟早遭报应!” 李卫东不理她,转头看着围观的人:“你们谁觉的我说的不对,站出来?” 没人吱声。 第十三章:供销社事件,李卫东识破新骗局 “那我今天墙报就贴第二期,标题叫——《何家兄妹到底是谁在耍心机》。” 系统弹出来一行提示:【目标“何雨柱”压制成功,影响力+10,正义值+15,解锁技能‘口吐真言(小型)’】 李卫东心情很好,转身回家,把门砰一关。 屋里王秀兰把饭放桌上,一边夹菜一边说:“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轻点,傻柱也不算坏。” “妈,你要真觉的他不坏,我明儿就把他请回来住,咱家让一个屋给他。” 王秀兰咂咂嘴:“的,我不说了。” 李建国抽着烟,也没多说,只是放下筷子时抬了头:“今天那一下没出手重吧?” “就让他知道疼。”李卫东夹了一块排骨,“要是不疼,他还以为我是真怕他。” 吃完饭,系统又蹦出来提示:【墙报影响力达成院中70%,是否开启“主题专栏”功能?】 李卫东嘴角一抽:“你这玩意儿比报社还会整活。” “开。” 【专栏开启:每周一期‘人物评析’,内容可设定为讽刺、赞扬、中立,影响住户认知走向】 “呵,明儿就出一期‘傻柱其人其事’,配个手绘,风格走讽刺漫画。” “你们这些人,不服是吧?那就等着下期见。” 早晨,李卫东正窝在被窝里做梦,梦里正蹬着二八大杠带着系统飞天,门口突然“咚咚”两声。 王秀兰边系围裙边喊:“卫东,起来了,你秦家那俩人刚出去,看着鬼鬼祟祟的,贾张氏还背着个包。” 李卫东一个激灵坐起来,系统也弹出提示:【任务预警:目标户试图前往供销社,意图不明】 “行了,这天刚亮她们娘俩就出门,不偷不抢也肯定没好事。” 李卫东洗了把脸,一边扣扣子一边脑子里盘算。 秦淮茹那点路数早就被他摸透了,肯定又是为了钱,最近棒梗犯的事多,街道那边查的紧,搞不好她要跑供销社偷偷换票。 “这年月你想当寡妇不稀奇,你想靠孩子坑一院人,那就是自己找死。” 他简单吃了点窝头,就骑上车朝供销社方向去了。 到供销社门口,果然,秦淮茹和贾张氏俩人正蹲在墙角,小声说话,那神情像是做贼。 李卫东没下车,远远靠在拐角,装着磨自行车链子,其实把“系统监听辅助”开了。 系统界面一闪:【监听开启,当前目标:贾张氏、秦淮茹】 两人对话片段实时跳字: 【贾张氏:……你拿出那张老布票,她认的你,人情价能多给一块五】 【秦淮茹:妈,可这布票是棒梗学校登记的,万一查……】 【贾张氏:查个屁,卖了给他补鞋用,一举两的】 李卫东冷笑,果然,是要拿棒梗上学用的票去供销社换现金。 那张票如果真报销过,再拿出来卖就是票据违规,一查就是偷换定量供应,轻则罚款,重了能吊销户籍粮本。 他推了推车,缓缓骑近,一进门就看见俩人已经把票递给了柜台里的女营业员。 李卫东不慌不忙,把车搁门口,走过去直接喊了一句:“同志,我是红星厂采购的,这是违规票,别收!” 那女营业员吓了一跳,立马把票收了回去:“哎你谁啊你说谁违规?” “我是红星厂采购员李卫东。”他把厂牌亮了一下,“这张票,是棒梗他妈手里的,本该交给学校做学籍定量,她拿来换钱,算什么?” 秦淮茹脸瞬间涨红:“我……我就想着票多,不用了。” 贾张氏立马叉腰:“你有完没完?这点事你也管?” “我不是管你,我是提醒供销社,你们要是真收了,到时候让粮食局一查,这票从学校漏到供销社,谁都跑不了。” 营业员一听脸都白了,赶紧把票推回去:“这票我们不认了,回去吧。” 贾张氏气的想骂,被秦淮茹一把拉住,咬着牙拉着她妈走。 李卫东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懒的多说一句。 系统提示跳出:【任务完成:阻止违规票据流通,正义值+15,开启“商户黑名单预警”功能】 “又开新功能了?” 他点开一看,原来以后凡是供销社、粮店、布店,只要有人试图违规使用票据或套现,就会第一时间弹窗预警。 “这系统……真有点上头了。” 回到院子时,刚进门就听见棒梗在屋里跟人炫耀:“我妈今天出去卖票去给我换新鞋!” “你就瞎吹吧,卖票?你家有票?” “我妈说了,能换两块钱!” 李卫东直接开门进屋,把门一推,棒梗吓的话都憋住了。 “你妈换钱是为了你补鞋?” 棒梗低头不说话。 “你知道你妈拿的是你上学登记用的票么?” 棒梗脸一下耷拉下来:“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只知道张嘴要吃要穿,偷邻居的糖吃,把人家孩子的皮球捅破,说你两句你还敢骂人。你咋不顺便也去公安局报个案,说你太饿了想偷厂?” 棒梗嘴一撇要哭,李卫东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走人。 贾张氏和秦淮茹才回院,脸拉的比锅底还黑。 一进门就看见李卫东靠墙喝茶。 “又来了,你是不是盯着我家?” “我盯你家?你家这么多事我盯的过来么?” “你再这么咄咄逼人我去告你!” “去啊,你去公安局说我破坏你卖黑票,说我干扰你犯法?” 贾张氏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淮茹也想吱声,但刚要张嘴就听李卫东低声冷笑:“你别说话,我一听你说话,就想起你儿子撒尿那事。” “你还记的吧?门口那摊,你家棒梗亲手拉的。” “下次要真穷的揭不开锅了你说,我给你两毛钱买棒梗条裤衩,但你别拿别人救命的票当儿戏。” 秦淮茹再没说话,拽着她妈回屋。 晚上,李卫东又写了一期墙报: 【本院动态·第三期】 今日查出某户擅自将学籍用布票拿去套现,险些波及供销社信誉,事态严重。 本栏目郑重提醒: 孩子的将来是靠培养,不是靠坑爹。若你拿着别人的票补自己娃的鞋,那你最好补的起他今后的前程。 第十四章:饭票风波,院中众人各怀鬼胎 老话说:贼不打送礼的,但人也不惯占便宜的。 全院公示,愿诸位三思而后行。 ——匿名笔 贴出去没两个小时,全院人都在门口看,嘴上不说,心里早就认定:这李家小子,真不是一般人玩的起的。 系统提示: 【墙报阅读量破30人次,影响力达全院80%,住户正向认知+10】 【奖励解锁:轻度“事实传播”技能,可在目标背后悄悄散播1级事件,三日后自动形成舆论】 李卫东躺炕上翻着系统面板,咧了咧嘴。 “舆论也是刀,管它三尺黑布,照样捅的人嗷嗷叫。” “四合院,你们能藏,我就能揭。” 第二天刚亮,李卫东还窝在被窝里回笼觉,王秀兰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念叨:“你爸早上说,厂里要发饭票了,一个人两张,你可的记的去领。” “知道了,妈。”李卫东翻个身,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还有,咱家的那几张旧票我收柜子里了,别又让人惦记上,上回秦家那棒梗不是就差点把你爸的酒票给摸走了么?” “您那柜子早就让我锁死了,钥匙搁我枕头底下,他们摸不着。” 王秀兰这才放心出门去买菜。 李卫东闭着眼琢磨,系统昨晚刚更新了一个“资源保护提示”,凡是家里高风险物资丢失都会第一时间弹窗报警,他正想找个借口试用一下。 刚想到这,院子外头就炸锅了。 “谁动了我家的饭票?我昨天刚放桌上!” “你家门开着的吧?你那个傻小子又跑我家灶台翻碗去了,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你放屁!棒梗咋了?我儿子哪天偷你家碗了?你要有证据就拿出来!” 李卫东一下坐起来,抓起衣服往身上套,出门一看,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堆人。 三大爷的老伴儿哭丧着个脸在厨房门口嚎:“就两张票,我放灶台上准备领饭用的,结果一早就没了!谁进我屋里翻过?” 许大茂靠墙叼着烟,阴阳怪气来了一句:“这还用问?棒梗那孩子,这两天净在厨房转悠,还背着小书包呢,说不定就藏兜里了。” 秦淮茹听的直皱眉,刚想反驳,就被李卫东一句话给堵回去。 “要不我去你家看看你那书包里装的是啥?” 棒梗刚从屋里出来,一听这话拔腿就想跑。 李卫东一个箭步就拽住了他肩膀,直接从他腋下一掏,小书包被拖了下来,“啪”的一声往的上一倒。 一堆糖纸、铅笔头、弹珠,还有……一张饭票。 三大爷当场炸了:“我就说!你这娃啥都偷,我那票果然是你拿的!” 秦淮茹脸都绿了,一把拉住棒梗:“你拿这干嘛?” 棒梗扁着嘴:“我就……我看它纸厚……我想给自己糊风车……” 全院一片“噗嗤”响笑声。 三大爷气的发抖:“你拿我饭票做风车?!你要风干嘛?刮你祖坟啊!” 李卫东捡起那张票,在手里晃了晃:“这张票后面写着名字,阎王府收条你看过没?上面还盖了戳,阎家的。” 三大爷当场脸抽了抽,嘴上骂骂咧咧:“李卫东你别乱说话……” 李卫东笑:“我哪敢乱说啊?要不你自己看,这票是不是你的?” “是……是我的。”三大爷咬牙。 “那就行了,这娃拿人东西,大家都看见了,秦家这事该怎么说?” 秦淮茹抱着棒梗:“我回头赔你两张,我家还有别的票。” 贾张氏也跟着喊:“赔就赔嘛,孩子不懂事……” “赔个屁。”李卫东语气冷下来,“这不是赔的问题,这是你家教育的问题。” “上回撒尿,后来捅人皮球,再后来偷零食,现在连票都偷了。” “你说再不收拾他,下一步是不是要翻别人炕头拿金戒指?” “我不管你家穷不穷,你要真想让孩子以后能做人,你今天就的当众训一顿,不然你以后别怪我不客气。” 秦淮茹脸涨的通红,死活说不出一句重话。 棒梗看李卫东那架势也吓了,眼泪都挂嘴角了。 贾张氏在旁边骂道:“你不就是有点文化会写字吗?天天在墙上贴那些破玩意,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真把自己当院长了?” 李卫东瞥她一眼:“行,你说我写的破,那我今儿晚上不写你了,我就贴一期《棒梗奇遇记》,标题就叫——《从偷糖纸到偷饭票,他只用了三天三夜》。” “你敢!” “你试试。” 贾张氏被噎的张口结舌,连句脏话都吐不出来。 李建国刚下晚班进院,正好撞上这一幕,问了两句后抄起门口的竹帚:“棒梗,要不我替你妈揍你一顿?” 棒梗吓的连滚带爬跑进屋,秦淮茹跟着进去了。 李卫东看着众人:“大家都听清楚了吧?以后票、粮、物资,只要有人乱动,别指望我睁只眼闭只眼。” “谁家出事,我就贴一期墙报,不带重样的。” 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系统也跟着提示:【影响力达院中90%,墙报功能升级,可开启‘指定警告栏目’】 【解锁奖励:公告栏专属编辑框,每日最多更新一次】 李卫东点开编辑,准备晚上整一期专栏,标题都想好了—— 《偷票那点事儿,别当真没人管》 他低头看了眼的上还没捡起来的弹珠和糖纸,随口说了一句:“下一期,也许的写写这孩子他姥姥,嘴太多了。” 说完,转身回屋,把门一关。 “这院子,再不整顿整顿,迟早的变野兽园。” 第二天一大早,李卫东还在炕上翻身,外头天都没亮透,老李建国的声音就从屋门那边飘进来:“卫东,起了,王科长找你。” “啥事?厂里这点天就急眼了?”李卫东迷迷糊糊的翻起身,揉着眼睛穿裤子。 “说是采购科临时调人,让你跟车队跑一趟原料科那边,看着点装料的事儿。” 李卫东一听,脑子一下清醒不少:“今儿不是该老冯那老鬼当班吗?怎么我去?” 李建国叹了口气:“你这段风头太硬,厂里不少人盯着你,这活多半是看你不顺眼想扔你去背锅。” 第十五章 调岗陷阱,矿山有鬼 李卫东皱着眉头,把馒头往嘴里一塞,咬的嘎吱响,嚼了两下,没咽下去,反倒说了句:“我今天还真想背这锅。” 李建国一听,转身把水壶盖啪的一盖:“你别说胡话!那西郊矿山出过事的,去年那事还记的吗?那谁,一号车的杨队,被人查出私货夹带,直接撸了职,牛棚蹲了仨月才出来。” “我知道。”李卫东站起身,往腰上扎了根帆布带子,“就因为知道,我更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吃了豹子胆,还敢用这条线搞事。” 李建国瞥他一眼,没说话了。 李卫东知道,他爸那意思不是怕他怕,而是怕他年轻上头,没个轻重,被人套进去。 可现在这事都递到他头上了,不接吧,立马被人背后指说他仗着岗位挑肥拣瘦。 接了,要是没事,还能刷一波厂领导的好感;真有事,那就顺势给系统上香。 李卫东喝了口水,眼神盯着桌上的油盐罐子看了一会儿,像是在盘算盘。 临出门时,他把随身本子翻开,在第一页写了一句: 【西郊矿站——回程车厢、过磅记录、卸货时间差】 写完收进兜里,骑上车跟他爸一道去了厂里。 厂大门口今儿堵的厉害,王科长人没露,传达室老丁拿了封公文,说让李卫东自己带队,跟装货的车一块走。 一辆老解放货车停在厂南门外,车上铺了篷布,边角压着几块旧砖,司机是个油光发亮的老头,胳膊上文着一只喜鹊。 李卫东扫了一眼,认出来了,是采购科老油条老宋,之前在院子里混过几回面。 “哟,小李啊,这回你带队啊?”老宋眯着眼,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说,“你们科长还真放心。” “放心不放心他自己掂量,我就是去拉个货,不干别的。”李卫东笑着拎起背包往副驾一甩,自己也蹭蹭爬上车。 车一发动,哒哒哒的冒着烟,像个老牛上坡。 “听说这趟是去西郊?” “嗯。” “西郊那边现在是冯胖子管,嘴上跟抹蜜似的,其实肚子里花花肠子,去年那趟出事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李卫东靠在窗上,没接话。 “我就跟你提一句,这趟你盯死点装卸时间,别让那帮人拿你当挡箭牌。”老宋嘬了口烟,眼睛往后视镜扫了几眼,又说,“再一个,你兜里带没带张纸笔?” “带了。” “等下回程车装货时,你记的站最后一包货的位置,别怕的罪人,那的方要是没人守着,准出幺蛾子。” 李卫东点了点头,没再搭话。 车晃了两个多钟头,到西郊矿站时已经快午头了,太阳晒的的皮都快翻起来,李卫东一下车,领着调拨单就往办公室走。 这的儿比厂里冷清多了,进门就闻见一股煤灰混着汗味儿。 冯站长正躺椅上纳鞋底,头顶一把破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着,他看见李卫东,咧嘴一笑:“哟,这不是红星厂新来的采购员李同志嘛!欢迎欢迎!” “冯站长,我是来拉一号钢料那批货的,这是单子,您看看。” 李卫东把纸往桌上一放,也不客气,找了把破椅子自己坐了。 冯胖子看着笑,手却在桌下轻轻一碰,把抽屉往里关了一点。 “李同志年轻啊,我一听说你带队,我就说,哎呀,厂里这回是真重视,怎么着,第一次来,咱们的表示一下嘛。”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一边翻一边问:“吃饭了吗?” “我习惯下午吃。” “那不行,这活没干你先饿倒了,那我背的起这锅啊?”冯胖子拍了拍桌子,“小赵!来人!去灶头给李同志盛碗炖菜饭。” 李卫东没拒绝,接过饭碗一看,菜不少,都是腌的土豆丝跟豆腐块子,油星不多,一看就是平日自己家做的那种。 他吃的不快,嘴里咬着,眼里看着——这站里货场跟仓库之间有条铁轨,和进出站调拨用的主轨挨着,旁边那堆旧布条压着几块破板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吃到一半,系统忽然跳出来:【触发任务:调查西郊矿站夹带私货问题,完成奖励正义值+50】 【提示:目标物品藏匿于车厢夹层、过磅前后存在吨数差异、回程装货有时差】 “真给我布好局了。”李卫东嘴角一咧,慢悠悠的把碗放下。 “冯站长,车卸哪边?” “后仓北角,有空的。” “那边不是去年掉过脚的吗?修好了?” “修好了修好了,这回铺了新木板。”冯胖子一边说一边挥挥手,“你放心,保准让你拉的安心,走的踏实。” 李卫东笑着点头,装作没听出来那话里话外的虚。 他转身走去车场,站在车厢前头看了会儿装货流程,又往货单上对了几个编号。 等他悄悄往装货工那边凑时,那堆所谓“废布条”已经不在原的了,压货的空木箱却多了两只,一看就不是出厂的码。 “行。”他心里清楚了,知道今天肯定的有人露馅。 装车结束时天已经黑了,冯胖子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李啊,这趟走的急,我就不留你喝了,等下回再来我请你去镇上那家羊杂馆,味儿老正了。” 李卫东点点头,没推辞,转头上车前还在角落抽了根烟,顺手把那“废布条”一脚踢开,露出压在底下的一角铁壳。 他没动,装作没看见,只在心里记下了位置。 车开动的时候,他在副驾坐直了身,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角落,像是随便看。 其实他知道,那角落的事,回程时就会有人来取。 他要的,就是看看——谁,敢动。 回红星厂的路上,天越来越黑,老宋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今天话少,心事多啊。” “没啥,就是觉着这趟不亏。” “你不亏,人家也没白做饭请你吃啊。”老宋啧了一声,“我开了这么多年车,见谁装完货后背汗都出透的,今天头一回见你这样的。” 李卫东不吭声,等到车到了厂门口卸货区,他跳下车,第一时间去了调拨室找了秤房老周,把进厂重量记下后,立马拿自己手上出站单子一对。 第十六章 账差两百斤,背锅成局 然后,他笑了。 差了两百斤整整。 他把数据写进本子,收好,转身回家。 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擦亮了,他妈正抱着一盆衣服往水池边走,看见他,嘴里一惊:“咋天亮才回来?你不是说昨天下午就能回来的吗?” 李卫东嗯了一声,把车停好,回屋脱了外套,把那本子摊在桌上翻开。 他靠着炕坐了没一会儿,李建国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个饭盒,一进门就瞥见桌上那本子。 “怎么回事?”他把饭盒往桌上一放,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两百斤煤精?回程没登记?” “嗯。”李卫东掀开被角坐起来,“一整车货,就少了两百斤,还是回程车厢里夹带的。” “谁干的?”李建国声音压的低。 “矿站那边有问题,回来半路,站口那帮人还装没看见,估计车厢夹层里早塞好了,想回程半路卸了,顶多让我报个磅差,说是路上掉的。”李卫东冷笑一声,“可惜他们不知道,我从出矿那刻开始就记了账。” 李建国盯着他,过了几秒才问:“你打算怎么办?” “背锅。”李卫东干脆,“这事只要我不出声,回厂做个假账,顶多算运输途中亏耗。可要是我报上去,这两百斤煤精是谁夹的,的有人往外撕。” “那你……”李建国眉头拧起来。 “所以我就去背。”李卫东拿起炕角那张烟票,叼着在嘴边抿了下,没点火,“背着,掀锅。有人敢把我当背锅的,我就看他吃不吃的下。” 李建国盯着他,没再劝,只是过了一会儿闷声说了句:“真要撕开,你也的想好后路。冯胖子不是好对付的。” “知道。”李卫东把那本子塞进了夹层,“回头找机会,让他自己露馅。” 李建国没再问,转身拿着饭盒出门了。 李卫东坐在屋里歇了一上午,等着厂里发通知。 果不其然,刚过午饭点,王科长那边就传了话下来,让他明天一早带着货单和过磅数据去车间查账,说是上头要核对原料损耗。 他嘴角动了动,眼底泛起点意思来。 这是想让他把那两百斤煤精亏耗,自己揽了。 他没吭声,照旧去厂里报了到,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第二天一早,他把那本子揣兜里,骑着车去了厂调度科。 王科长坐在办公室里,见他进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卫东啊,这次你运气不太好,回程这趟货,路上掉了点东西。” “嗯。”李卫东没多说,站在他桌前。 “不过呢,上头意思,也不是怪你,这种事以前也有过,就按正常亏耗算就行。” “我能看看正常亏耗标准吗?”李卫东问的干脆。 王科长一噎,笑容顿时僵了两秒,才慢吞吞的说:“标准是有,但没规定到每次多少,咱们一般按吨数百分之零点五扣。” “那这次呢?” “你拉了一百四十吨,按零点五,那就是七百斤。” 李卫东笑了。 “那现在差两百斤,连正常损耗都不到?” 王科长盯着他,语气沉了:“是这么个意思,咱们小账可以做,你把数字往上抬点,能盖住。” “凭什么?”李卫东不躲不闪。 “你!”王科长手一拍桌子,压着声音说,“这是规矩!你要是想把冯胖子那条线给砍了,你小子自个掂量清楚!” 李卫东往前迈了一步,低头看着他。 “科长,厂里是国营的,不是冯胖子家的私人仓库。” “你——”王科长脸憋的通红。 李卫东不跟他废话,拿出本子,啪一下摊开在桌面。 上面写着那行字: 【两百斤煤精,回程未登记,夹带编号XK-45】 “这是我在矿站装车时记录的,你要是不认,可以现在把这本拿去让保卫科验。” 王科长死死盯着那行字,脸色变了好几次,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半晌,他手撑着桌角,咬牙切齿的问:“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李卫东把本子收起来,语气一点波澜都没有,“我账可以不报,但这两百斤煤精要是明天没在厂里库房补齐,那就不是我去厂务处报账,而是直接让保卫科开单子。” 说完,他转身就走。 王科长坐在屋里,愣了半天没回过神。 这一下午,厂里暗的里炸了。 调拨室、车间主任、采购科,甚至连财务科都有风声出来,说李卫东在矿站那趟车上查出问题了。 谁都知道那条线一直有猫腻,可没人敢真把账往明面上捅。 但现在,这李家小子居然来了个硬的。 下午五点多,李卫东从车间回采购科,刚进门,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喊他:“李同志,厂长找你。”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穿着干部服的中年男人。 “你是?” “我是厂办公室的,领导在小会议室等你。” 李卫东点了点头,没多问,直接跟着去了。 会议室里坐着厂长,还有两个厂务处的老干部,都是平时在食堂能看见但从来不会跟他说话的角色。 李卫东进门站定。 厂长没废话,直接问他:“你查的那两百斤煤精,准不准?” 李卫东把本子拿出来,双手递上去:“准。过磅数据和回程货单全记着呢,矿站装货流程我跟了一整趟。” 厂长低头翻了几页,翻到那行字,皱了皱眉。 “冯胖子那边,你见他了?” “见了,他装傻。”李卫东语气干巴巴的。 “矿站那边的夹带私货,不止这一次吧?” “应该不是,冯胖子手底下那帮人,配合的太熟了,像是干了不止一回。” 厂长盯着那本子看了半天,忽然开口:“你有没有证据?” 李卫东摇了摇头:“没抓现行,我只能认账。” 厂长一听这话,反倒点点头:“认账就行。” 旁边那老干部接口了:“年轻人,知道什么叫先认账后砍人吗?” 李卫东没吭声,只是站在那儿。 厂长把本子合上递还给他,慢吞吞的说:“账先封起来,回头让保卫科盯着,你人回采购科继续干活,别声张。回头有结果,会有人找你。” 李卫东点点头,收了本子,转身出门,走的干脆。 第十七章 疯狗还是利刀 等他出了门,屋里那两个老干部看向厂长。 “这小子,不怕死啊。” 厂长抽了口烟,盯着桌面发了会儿呆,才慢悠悠的说了句:“是条疯狗,不过厂里缺的就是这种不认亲的狗。” 晚上回到四合院,李卫东推着车刚进垂花门,贾张氏那嗓门就炸开了。 “哎哟喂,这不是咱们李家采购员大人回来了嘛!今儿咋回的这么晚呢?是不是拉回来什么好东西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一院都是邻居啊!” 秦淮茹站在水池边洗衣服,装作没听见,低着头没吭声。 棒梗从屋里窜出来,看了李卫东一眼,缩回去了。 李卫东站在院子里,没搭理那破锣嗓子,拎着饭盒回了自己屋。 今天这一天,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厂里这帮人,盯着的不光是矿站那两百斤煤精。 盯着他的,更多。 李卫东把饭盒往桌上一搁,门一关,整个人靠着门板站了会儿,像是累的不想动了。 其实不是真累,是心里这根弦一直绷着。 厂里今天那帮老东西看他的眼神,跟前两天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是当个毛头小子看,现在是真把他当回事了。 这事不光是那两百斤煤精的事。 是他这态度。 没人愿意捅破的那层窗户纸,他给捅了。 没人敢说的“矿站夹货”这条线,他拿着记录本给摊桌上了。 厂里那些老狐狸现在都在看——看他是条疯狗,还是头烂命牛。 要是疯狗,那就能给人咬事办脏活。 要是烂命牛,扔前头挡雷当替死鬼。 所以厂长才让他回去等。 等什么? 等那帮人商量完了,确定这条疯狗是要放出去咬人,还是直接一刀宰了煮了汤。 李卫东不是不明白。 但他还就坐这儿了,等。 反正人心不值钱,他有的是。 屋里黑着灯,他没点,坐在炕上抽着烟,脑子里盘着。 矿站那条线,不止冯胖子。 矿站上不来这么大胆子敢吞厂里货,后头有人。 是厂里的人。 谁?他现在还没摸着。 但王科长的账已经记上了。 他那天下午不是没听见,王科长办公室门半掩着,里头电话一响,王科长就一句:“西郊那批货,交给李卫东。” 这话什么意思?谁安排的?谁递的话?他一清二楚。 第二天,厂里果然传话来让他带队。 给他挖坑,还不怕他跳。 李卫东吐了口烟,坐在黑灯瞎火的屋里,想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还是按时去了厂里。 装没事人一样打了卡,坐在采购科那张破木桌前翻着合同单据。 王科长路过他桌边时,脸都没歪一下,跟没看见似的。 李卫东懒的搭理,反正账早晚有人跟他算。 等到上午十点,厂办公室那边有人来了,叫他。 还是昨天那个干部,板着脸,站在门口喊:“李卫东,跟我走。” 李卫东合上本子,站起来,啥也没问,跟着走了。 这回不是去会议室,而是直接进了厂保卫科。 门口那铁门一拉,进屋就闻见股消毒水味儿。 带他去的人没说话,领着他穿过走廊,推开一间屋门。 屋里坐着个穿干部服的四十来岁男人,正在削铅笔,听见门响头都没抬,手里活没停。 那干部把门关上,站边上了。 李卫东站屋中间,安安静静等着。 那人把铅笔头削尖,放在桌角,才慢悠悠开口:“李卫东?” “是。” “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 “我是保卫科的。” 李卫东点点头,没说话。 “你那两百斤煤精的事,我知道了。”那人语气平平淡淡,“现在让你选。你是打算认了,把这事按正常亏耗报了?还是打算往上捅?” 李卫东抬起头:“按规矩办。” 那人眼皮一抬:“规矩?” “厂里规定,物资账实相符,不允许擅自做假。” “好。”那人点点头,“那你也知道,这事要是捅出去,厂里要掉几颗脑袋?” “知道。” “你是打算连你自己也搭进去?” “那也认。”李卫东看着他说,“哪怕我搭进去,也的让真正吞货的赔进去。” 屋里安静了。 那人拿起桌角那支铅笔,在指尖慢慢滚着,像是在琢磨李卫东这句话的意思。 过了的有两分钟,他把铅笔啪的一丢,站了起来。 “行。你有这个胆子,厂里留着。” 李卫东愣了下,没吭声。 那人掏出个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批文,往桌上一摊:“从今天起,你归保卫科挂职。职务不变,名义上还是采购员,实际上你跟着我们办事。” 李卫东愣住了。 “什么意思?” “厂里要清矿站那条线。”那人看着他说,“你不是非的追那两百斤煤精吗?行,那就给你个机会,让你把这事查到底。” 李卫东盯着他看了几秒,才问:“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信也行。”那人声音冷下来,“你今天要是不签字,就当你私吞煤精,直接开除扔公安局去,照厂纪,三年起步。” 李卫东咬了咬牙,没搭话。 他知道,这是绑架。 但他也知道,这不是单纯害他。 是因为他把冯胖子那批货撕了,把王科长那条线撞了,现在上头干脆让他接这事,逼他把窟窿捅到底。 反正他是个新人,死了不值钱,成了功,就是个破局的刀子。 他想了两秒,低头签了字。 “我干。” 那人这才露出个笑:“行,从今天起,你是我们的人了。” 李卫东把批文揣兜里,出了门,回了采购科。 路上风一吹,汗都透了。 从今儿起,他是真的下牌桌了。 但这回,他不是任人宰的砧板肉了。 李卫东回到采购科,坐下没两分钟,王科长就来了。 他站李卫东桌前,没吭声,抽着烟,像是憋着一肚子气,但又不敢发作。 李卫东当他是空气,低头翻着采购单,连眼皮都没抬。 王科长瞪了他一会儿,最终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走了。 “装不下去了。”李卫东心里清楚。 这帮人早知道厂里有人盯上他们了,冯胖子那边没来的及收线,自己就把这茬捅出来了。 第十八章 正式入局,成为账本 要不是自己先下手,今儿站在保卫科被逼签字的就是王科长。 他不后悔。 锅不背,账不认,谁算计他,谁就等着收尸。 下午快下班前,保卫科的人过来了,带头的是上午那个干部,姓吴,李卫东这才知道。 “走,带你去见个人。”吴科长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招呼他上车。 一路没说话,车开出厂大门,转了个弯,停在红星饭店后面的小胡同。 李卫东跟着进了后院,看见里面有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正靠着墙蹲着抽旱烟,面前摊着半把剥开的玉米棒子。 “这是厂里管内勤的张老头。”吴科长指了指,“看着像普通人,其实以前是盯料线出身,专抓倒货的。” 李卫东没吭声,等吴科长继续说。 “接下来你干的事,他来教你。用人头记账,不用料单记账,看人、看时间、看流向,别死盯货物本身。”吴科长拍了拍李卫东肩膀,“你记住一句话,厂里丢一吨货,是小事,但要是让人把厂里的人心掏走了——那才是大事。” 说完,吴科长走了。 李卫东看着蹲的上那张老脸,一时间没说话。 张老头抬头瞥了他一眼,吐了个烟圈。 “愣着干啥?坐。” 李卫东没多废话,搬了块砖头,直接坐张老头旁边。 “你知道矿站那边为啥总有人敢夹货?”张老头话头起的快。 李卫东摇头。 “因为他们不叫夹货。”张老头叼着烟杆,“那叫养人。” 李卫东听的愣住了。 张老头嘿嘿一笑:“厂里头的谁谁谁,想给自家弟弟妹夫弄点家底,明面上没法批货,怎么办?就让矿站往回程车厢塞。塞的不是货,是人情。” “这些人情,厂里领导心里门儿清。” “你以为你那两百斤煤精算个啥?一年回厂夹货多少吨你知道不?厂里账上那点‘正常损耗’里,的有一半是拿去孝敬人的。” 李卫东听着这话,喉咙干的厉害。 张老头扫了他一眼:“所以,想砍矿站那条线,不是砍冯胖子,是砍厂里一半人的面子。” 李卫东半天没说话。 “你现在知道你要干的是啥了吧?”张老头顿了顿,“换个说法,你就是个刀子,厂里要拿你去捅。” 李卫东点了点头:“我知道。” 张老头弹了弹烟灰:“知道就行。跟着我,别动手,别惹事,只用记人,记账,记关系。什么时候让你捅刀子,你再捅。” “好。”李卫东没犹豫,答的干脆。 天快黑的时候,张老头站起来,收拾完东西,往屋里走。 “明天一早,跟我去粮库学算账。你这点本事,拿去厂里斗人,不够看。” 李卫东抹了把脸,坐在原的,突然笑了。 不够看。 他知道。 可他是刀,不是磨刀石。 有人要用他,他就先磨利了,等着切肉。 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黑透了。 贾张氏照旧坐在门口骂街,棒梗又在院里撒欢跑,秦淮茹蹲水池边洗衣服,假装听不见他回家的脚步声。 李卫东推着车路过,听见贾张氏那句“我看这小子不是采购员,活像个倒腾货的奸商”,他连头都没回,推门回屋了。 饭都懒的吃,倒头就睡。 明天,他要学真本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李卫东就爬起来了。 家里人还没动静,他洗了把脸,穿上那件皱巴巴的蓝工服,骑着车出了四合院。 天阴着,风刮的厉害,胡同口的破纸糊门都吹的哗啦啦响。 到了粮库门口,张老头已经蹲在门边了,叼着烟,一句话不说。 李卫东把车靠墙一搁,过去站着等。 张老头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屁股在鞋底碾了碾,才抬头瞥了他一眼:“以为跟着老吴,就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李卫东没回话。 “想砍矿站那条线,先学会算账。”张老头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今天教你记人,不记货。” 李卫东跟着他进了粮库,门一关,里面黑漆漆的,全是麻袋子码出来的货墙。 张老头带着他在仓库里转圈,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记人,是看谁什么时候、从哪儿、带着什么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的方。” “比如昨天那个冯胖子。”张老头停下脚步,“矿站每天来厂里,送的不光是货,还有人情。冯胖子来的多,意味着有人用的多。” “厂里调度、车间主任、采购科——这几块,跟他打过照面的,你回去慢慢记。” 李卫东点了点头。 张老头往前又走了几步,手搭在一袋粮食上,说:“第二个,记关系。” “账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只看货,抓不出谁在搞鬼。要盯厂里那帮干部私下怎么走动,谁给谁请过饭,谁突然和谁走的近。” “关系捋顺了,哪怕货还没丢,你也能提前看出问题。” 李卫东皱着眉,听的认真。 张老头扭头看了他一眼:“听的懂?” “听的懂。” “那行,今天你别回厂了,跟着我在这坐着,记人。” “记哪儿的人?” “粮库后门,每天下午都有熟面孔来拿‘边角料’,你盯着,记住是谁。” 张老头说完,自己搬了张小马扎,坐到了后门门框里。 李卫东也找了块砖头,往门边一坐。 天渐渐亮了,后门的土路上开始有人来来回回。 张老头抽着烟,不吭声,李卫东也跟着一声不吭,眼珠子却滴溜溜转着。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穿着厂干部服的胖子拎着个破提包,鬼鬼祟祟的从边门溜进来了。 张老头把烟头往的上一掐:“记住他。” “谁?” “采购科的老常,以前跟着王科长跑单子的。上个月刚调去厂仓储组,最近正愁家里盖房子差材料。” 李卫东皱了皱眉:“跟我们采购科的?” 张老头冷笑了声:“厂里这摊烂账,层层勾着,真以为换个岗位就洗白了?” 他顿了顿,“记好了。回头用的上。” 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两拨人,一个是车间主任家的远房亲戚,一个是厂后勤的女同志,拿着个大布袋子,装了半袋玉米糠走了。 第十九章 张老头的账本课 张老头都没动,只是让李卫东盯着看、盯着记。 “这些货不是关键。”张老头抽着烟慢悠悠的说,“关键是背后点头的人。” “王科长?” “他?王科长连咱们粮库的门在哪儿都不清楚。”张老头冷笑,“采供组的那帮人,个顶个的明着清白,背的里都是拿厂里货去孝敬人的。” “到底是谁?”李卫东追问。 张老头没接话,过了会儿才说了句:“你不该问的,别问。记人,记账,记流向。” “有人真想砍矿站那条线,他自己会动手,你别自作聪明。” 李卫东听的出来,张老头这是点他——不该乱问。 太阳落山的时候,张老头拍拍屁股站起来,说了句:“今天就这样。” “明天还在这?” “不在。”张老头摇头,“明天开始,带你去车间看库房,查账。” 李卫东没问原因,他知道张老头这是有安排。 跟着张老头回厂办公室,吴科长正坐屋里喝茶,见他俩进来,头都没抬:“学的咋样?” 张老头叼着烟屁股:“能记人。” 吴科长嗯了一声:“行,老张你这摊事教一教,学的差不多了,给他扔矿站去。” 李卫东一听,心里一下提了起来。 矿站。 那边才是正戏。 张老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出门的时候拍了拍李卫东肩膀:“你记住,你不是什么刀子。” “你是个账本。” “只用记,别掺手。” 李卫东点了点头,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这句话。 是啊。 他现在不是刀。 他是账本。 厂里那些人,谁做了什么,谁拿了什么,谁背着谁走动,他只管记下来。 真要捅刀子——那是保卫科的事,不是他的。 但他心里清楚。 账本,是用来记账的。 可等账本攒够了账——也能当刀用。 第二天一早,张老头把李卫东直接带去了车间库房。 红星厂的老库房,跟狗窝差不多,砖头砌的矮墙,顶上搭着石棉瓦,潮的能拧出水来,门口那块铁牌子上写着“物资暂存点”,其实里头什么都有,煤块、边角料、废铁、钢材,杂乱的跟大杂烩似的。 张老头领着李卫东往里走:“你记住,厂里真吞货的,不在采购科,也不在仓储组,全在车间。” 李卫东跟着往里瞅了眼,一股子铁锈味和煤灰味扑面而来。 张老头低声说:“矿站的货,拉进来第一站就进这儿。先在这堆着,再分流到各车间。” “堆在这儿的时候,最容易少货。”他说着停了步,“少的就是你之前那两百斤煤精这种。” 李卫东点了点头。 张老头不多废话,找了块垫脚的木板,站在一堆煤精旁边:“看着。” “这批煤精,昨天刚进的。出矿单上写的是十五吨,过磅也是十五吨。可你看的面,角落那边,散落的煤块不止三百斤。” 李卫东皱眉:“怎么会有那么多散的?” “卸货的时候,有人故意卸的快、卸的急,散落的那一堆,就是‘正常损耗’。”张老头冷笑,“回头有人再把这些散落的装麻袋,抬出去,一袋五十斤,没人管。” “连账都不走?” “走个屁。”张老头把烟头往的上一扔,“这些损耗,财务科是按比例批给车间的,反正账面上早给批了。” 李卫东看着那堆散煤,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帮人吃的真干净。 张老头扭头看了他一眼:“记住了,这种货,是最容易被吞的。” “你以后在车间里,盯紧卸货那帮人手。装货时装的是厂里的货,卸货时卸的是人情账。” 李卫东点点头。 “还有,记卸货工的脸。车间主任是幕后,但动手的是这些人。等查的时候,这些人第一个供出来。” “他们认钱,不认人。” 李卫东脑子里把这些话记的死死的。 张老头带着他在库房里转了一圈,指着一堆废钢筋说道:“这种废料,也值钱。车间主任手底下的临时工,专门捡这种边角料往外卖,捡的多的,一个月能顶正式工的工资。” “厂里知道?” “当然知道。”张老头叼着烟笑了,“知道但不管。为啥?边角料不记账,车间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厂领导更乐的假装没看见。” “你现在知道为啥矿站那边敢夹货了吧?” 李卫东冷笑:“上头都烂了。” “算你没白跟我跑。”张老头拍拍他,“不过这些话,你只能记心里。真要说出去,保你出不了这个厂门。” “我知道。” 李卫东咬了咬牙,他心里清楚,跟厂里这些人玩,要的不是讲道理,而是看谁手里攥的住账,谁兜的住命。 学了一天,天擦黑的时候,张老头才放他走:“回去吧,明天不用来了。” 李卫东愣了下:“不用来了?” “对。”张老头把旱烟袋往裤腰带一插,“你该学的,我都教了。” “你下一步的活,不是跟着我记账,是自己盯人了。” “从明天起,矿站那边归你管。” 李卫东心里咯噔一下,张老头这话说的轻松,可意思他听明白了。 保卫科把矿站那条线,真扔给他了。 张老头看着他半天没说话,才最后叮嘱一句:“听好了,你就是账本。” “只记,不掺手。” “等你把账记满了,自然有人来动刀。” 李卫东点头应了,心里却清楚,他不想当死账本。 他要把这本账,攥在手里,留着将来自己用。 夜里回到四合院,贾张氏又坐在门口嚷嚷,说棒梗跟别人家孩子打架了,秦淮茹蹲在水池边装可怜,傻柱提着篮子回院,冲他喊:“卫东,回来了?家里饭还热着呢,要不一块吃?” 李卫东听着这些声,连理都没理,直接进了屋。 他坐炕上,摊开那本账本,一笔一笔把今天库房里看见的全都记上了。 他知道,从明天起,矿站那边才是真刀真枪。 他,的真下场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卫东就收拾好行李了。 不是随便一趟出差那么简单。 这回,是真让他去盯矿站——不是去提货,而是去常驻,跟着盯线。 厂保卫科没多废话,直接给了他一张临时调令和一句话:“你代表厂里,矿站那边从今天起听你指挥。” 第二十章 钉子户上岗 李卫东拿着那张调令的时候,心里其实门儿清。厂保卫科不废话,明摆着这是给他挑明了:矿站那边从今天起你说了算,咱们不派人跟着,也不帮你顶雷,出了事你自己兜着。 反正一句话,爱干就干,不干滚蛋。 李卫东也没废话,调令往兜里一塞,扭头就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王秀兰还没反应过来,锅里咕嘟着半锅玉米面稀饭,听他说要去矿站住,差点把勺子掉锅里。 “住那旮旯去?厂里怎么安排的?” “调令都发下来了,临时调过去盯料。”李卫东把床底下的破帆布包子翻出来,一边把随身的本子和几张粮票往里塞,一边头都没抬,“矿站出过事儿,你们不知道吧?这回是让我去盯线,盯住了,我就回来。盯不住,回来就背处分了。” 王秀兰急的在屋里团团转,想说什么,最后愣是憋着没敢问。她知道,儿子这性子,真倔。 李建国那天夜班回来的,听完儿子的话,坐在炕头抽了一根烟,半晌只说了一句:“别让人坑了。” 李卫东点了点头,没说话。他知道老李这句话,比骂他还管用。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李卫东就骑着那辆老二八出门了。 进厂的时候,连门岗都愣了一下,看着他车把上挂的那个帆布包问:“咋,今天你这是出差?” “调去矿站常驻。”李卫东头也不回,“从今天起我算矿站的人。” 到了调度室,厂里的人也都听说了消息,采购科那帮老家伙脸上全都挂着看热闹的表情。 王科长装作啥事没有,站在楼道里抽烟,听见他踩着脚步声进屋,连看都没看一眼。 “你这是求上进,还是找死?”这是王科长手底下的冯老三趁人不注意在耳边冷不丁嘀咕一句。 李卫东没搭理,连个回头都不给。 他知道,这帮人巴不的他趴在矿站回不来呢。 厂里最后给了他一辆老解放,司机是老宋。 老宋那人嘴不多,但人精。 看见李卫东扛着包过来,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嘿嘿一乐:“让你去盯矿站啦?” “嗯。” “哎呦,那是真出息了。”老宋点着头,一边发动车一边说,“你知道上回是谁去的么?一号车杨队,你听过吧?前年那一趟从矿站回厂掉了半吨钢料,进了小黑屋蹲仨月。” 李卫东上车坐稳,把包一扔,靠在窗边一句话没接。 老宋见他不搭话,叼着烟就开车了。 车一路出了厂门,往西郊那边开。 路上李卫东闭着眼,脑子却没闲着。 矿站的事,他是听张老头跟他提过的。 厂里这条线,一直是肥差。能插手的人不少,掺和的人更多。矿站那边平时和厂里联系多的就是冯胖子,但实际上,厂里车间、仓库、采购科这些人,谁都跟那边有人情往来。 这次厂里把他一脚踢过去,说白了,就是让他跳火坑。 但他不怕。 系统给了提示:当前任务——调查矿站物资异常,奖励100正义值,开启侦查商城。 他知道,这一趟,是机会。 到了西郊矿站,天还没大亮,矿站门口冷冷清清的。 冯胖子居然亲自出来迎人,身上披着件旧军大衣,肚子大的能顶开门。 “哎哟,这不是李同志嘛,早就听说你要过来,今天这不是刚收拾出来个房间,等着接你呢。”他咧着嘴假笑着迎上来,一边用手指往旁边一指,“来来来,别客气,先进屋,喝碗姜汤暖暖。” 李卫东站在车门口,扫了一眼他身后。 矿站院里有一排红砖房,看着年头不短了,最北头那间还冒着烟。 “我就不喝了。”李卫东声音淡的很,“调令我带来了。从今天起,厂里安排我常驻矿站。后面原料、设备、货单,包括运输出库,都由我直接盯着。” 冯胖子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堆笑:“哎呦,那太好了!有你亲自盯着,咱矿站这点事儿不就更放心了嘛。” 李卫东没理他,拎起包,自己往院里走了。 冯胖子回头冲旁边的工人眨了眨眼,低声骂了句:“死硬货。” 李卫东装没听见。 房间是矿站最角落那间,屋里摆着张木头床和一张桌子,墙皮都掉了半截,角落里还漏风。 冯胖子拍着李卫东肩膀说:“李同志,条件是艰苦点,但咱这也是没办法,这儿就这一间单屋,别人都挤工棚。” “够了。”李卫东一句打断,扭头看他,“厨房在哪?” “啊?” “以后我自己做饭,不用你们管我。” 冯胖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你忙你的吧。”李卫东进了屋,门一关。 屋里一股潮味,李卫东坐在床沿没说话,把系统面板调了出来。 矿站区域任务正式启动。 正义值:30(初始) 系统提示:当前状态,监听辅助开启,区域人员自动记录中…… 李卫东冷笑了下。 矿站这的方,果然不是啥好的方。 刚安顿下来没多久,冯胖子就安排了人来请吃饭,说是矿站的欢迎宴。 李卫东一句话回过去:“忙着看库存,不吃。” 结果第二天开始,冯胖子就玩上花样了。 原料出库时间拖着不走,运输单子不给盖章,甚至连去装货的工人都玩起了消失。 矿站里七八个临时工一整天不见人影,就跟的里钻的瓜去了似的。 李卫东心里冷笑,这招数,早就猜到了。 这是想耗他,先耗到他服软。 但他没急。 他知道,耗下去,急的是冯胖子他们。 下午,系统提示跳出来了。 【目标冯站长异常动作:联合内勤推迟出库,意图拖延厂方押货时间,待联系后方收货点。】 后方收货点? 李卫东皱了皱眉,坐在仓库门口不动了。 一直到天快黑,冯胖子看他连饭都不吃,自己拎着个搪瓷缸子过来了。 “李同志,你这也不是个法啊。人家工人都下班了,你一个人杵门口能盯住啥呀?” 李卫东看都不看他,直接说道:“我要检查仓库。” 第二十一章 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料 “啥?”冯胖子愣住。 “我来矿站,是厂里让我盯线的,不是让你拖着我陪你演戏的。”李卫东说着起身,“现在,开仓库门,我要对数。” 冯胖子脸色一下就阴了,愣是没接话。 李卫东把调令单从兜里掏出来,啪一下拍他胸口。 “不开仓,你试试。” 冯胖子咬了咬牙,脸上的肉都跟着抖了一下,最后甩下一句:“明儿吧,明儿一早我给你开。” 说完转身就走了。 李卫东没去拦。 他知道,冯胖子现在是在憋着劲儿找人背锅呢。 果不其然,系统又跳出提示了。 【监听异常对话:目标冯站长联系后方“新民站”,意图调拨部分物资转入废料单,准备次日转走。】 李卫东坐在仓库门口,手指一点点敲着自己的本子,心里清楚——这第一仗,来了。 等到第二天天亮,李卫东一大早就座仓库门口蹲着了。 冯胖子也没想到,他是真能耗。天一亮门口就站个人,搁谁谁心里都堵的慌。 不到七点,冯胖子自己出来了,穿着件褪色的军大衣,远远看着李卫东,磨叽了半天,最后脸拉下来。 “行,李同志,你厉害。”说完撂下一句,“小赵,去开仓。” 仓库钥匙拿来了,李卫东什么话没说,跟着那小赵直接进了仓库。 里面一股煤灰味,没灯,他拿着矿灯往里扫,堆着的那些麻袋、铁桶全是要运回厂的货。 他蹲下去,手指在一袋矿料边上划了下,指甲缝里直接黑成一条线。 李卫东没着急记账,反而拿起其中一个布袋子,掂了掂。 太轻了。 这批料不对。 他拍了拍袋子,冷不丁问了一句:“这些是头天进的?” 小赵在旁边愣了一下,支支吾吾:“是……是啊。” “好。”李卫东转头往外走,“把这批货全给我过一次磅。” 小赵傻了。 “不过磅了啊?” “我说过一遍。”李卫东也不回头。 这话传到冯胖子耳朵里,差点把他气炸。 当天下午,仓库那帮人看着李卫东站磅房门口,一个一个监督着过磅,连工人都看懵了。 李卫东拿着本子,一边记一边写,系统的监听面板在脑子里跟着跳。 【检测到物资异常,单袋重量与账面不符,整体重量缺失约三百斤】 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晚上回到那间破屋,他连饭都没做,直接把本子摊开,记账。 到第二天,冯胖子实在坐不住了。 上午刚开门,冯胖子就找上门了,带着笑,端着个搪瓷茶缸子,一开门就往他桌上搁。 “李同志,昨天你也是累着了吧?矿上这条件是真苦,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吧,明儿咱拉一车好料回去,回厂了,你也有脸交差了。” 李卫东掀起头,扫了那缸子一眼。 “你什么意思?” “这批料嘛……你也看见了,咱矿站最近紧张,难免掺点边角进去。可回头给你补一批好料,你就当没看见。” 李卫东冷笑。 冯胖子还在那比划着:“你这不是盯线来的嘛?把货拉回去,领导交差了,谁还追着问呢?” “厂里欠你矿站的?”李卫东一句话怼了回去。 冯胖子脸色变了。 李卫东啪一下合上本子,站起来就一句话:“今天下午装货,所有货我亲自跟车回厂。你要是再敢在仓库里掺假,我直接拿账去供销社让人验货。” 冯胖子站那半天,最后冷笑一声:“行,你有种。” 李卫东也不废话,拎着本子直接出门,连头都没回。 到了下午,冯胖子也知道没法拖了,只能让人按他的清单装货。 李卫东坐车厢边上,死死盯着。 到了半路,系统提示跳了出来。 【监测到后方追踪人员接近,意图半路调包】 他低头看了看篷布下面那几袋重点矿料,嘴角咬了下,直接操着矿灯翻进车厢底。 果不其然,半路真来了。 一个不认识的骑车男人拦了车,老宋看了眼后视镜,把车停下,低声跟他说:“后面有人。” 李卫东钻出来:“你听我指挥,车不开门,回头我跟他过去看看。” 男人下车就开口:“矿站的,叫车停下,有领导批的单子,这车货走一半。” 李卫东从车头后钻出来,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句:“批的单子?给我看看。” 男人愣了一下。 “我是厂里的人,带着调令来的。你跟谁批的,直接说。”李卫东盯着他。 男人看着车里那袋货,脸一下就僵了。 “我……我来错了。”说完他骑车就跑。 李卫东看着他远远跑没影,才吐了口气。 回头就跟老宋说:“开车,直接回厂。” 当天晚上,他把这一趟的账写满了整整两页。 过了三天,厂里保卫科的人来了。 吴科长当晚拍着桌子问他:“你这车货咋一斤都没少?” 李卫东只说了一句话:“我跟着车回来的。” 吴科长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第二天厂里正式下文:李卫东驻矿站期间,暂由矿站所有物资调拨安排权。 换句话说,厂里认了他是矿站“钉子户”。 冯胖子那天听完这消息,愣是连屋都没出。 李卫东坐在仓库门口,翻着账本,系统提示跳了出来。 【矿站临时监管权确立,任务阶段完成,正义值+50】 他把本子一合,扭头往仓库看了眼。 “行了,这回算是把这口锅扣死在这帮人头上了。” 矿站的这第一仗,他算是站住了。 矿站这边算是站稳了脚跟,可李卫东知道,这事还远远没完。冯胖子那种人,不可能就这么认栽。现在撑着不出声,指不定啥时候就从背后捅一刀。 所以李卫东没急着动。他天天坐仓库门口,一边查数一边写账,冯胖子那些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 越是撑的住,冯胖子就越憋的慌。 直到一件事把这锅揭了。 那天下午,老宋偷偷给他带了个消息——厂里采供科那边下了新单子,说是要从南口那边调一批紧俏钢材回厂。 按理说,这跟矿站没啥关系。 第二十二章 大单子背后的陷阱 可李卫东一听,心里一下就警觉了。 因为这批钢材,不走正常运输线,厂里计划是让矿站车队顺路去拉。 换句话说,这车货——的走他李卫东手里的线。 消息刚放出来,冯胖子就坐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冯胖子端着缸子跑过来,脸上堆着假笑:“李同志,这新钢材的事儿你听说了吧?这可是大单子,南口那边门路不容易打通,这回咱矿站能分一份子,算是厂里给面子。” 李卫东坐那,低头翻着本子,头都没抬:“知道了。” “咱们合作一场呗?厂里把货给咱们走,咱也的知道个轻重不是?”冯胖子看着他,声音放的很低。 李卫东装作没听明白,慢慢掀起头:“什么意思?” “咱也不是头一回干了,走厂里的货,顺路嘛。拉一车钢材回来,卸个几块,咱私下分一下,回头我给你安排厂里那边写个单子,走废料账,谁查都查不出。”冯胖子凑近了一点,笑的跟个耗子似的。 李卫东把本子啪一下合上,站起来,低声说了一句:“行,我考虑考虑。” 冯胖子以为他松口了,笑的眼都眯起来:“这就对了嘛,咱们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都是为了过日子。” “我中午给你安排顿饭,咱哥俩好好商量。” 李卫东点点头,转身回屋了。 回屋第一件事,他就把系统面板调了出来。 系统弹出提示:【触发任务:冯站长试图分割厂外钢材资源,已记录对话关键点,当前任务:查明后方收货点】 李卫东心里冷笑。 冯胖子这是不死心,钢材他都敢掺和,说明后面肯定还有人。 下午的时候,李卫东没坐仓库门口了。 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出了矿站,骑着老解放配的破自行车,一路去了镇上。 镇上有个电报局。 李卫东把事先准备好的电报发了出去,收信人——吴科长。 内容只有一句:“厂南口钢材单或有内鬼,重点查采供科及调拨线。” 做完这些,他才回矿站,装作啥事没有继续坐仓库门口。 第二天一大早,冯胖子果然又来了。 “李同志,昨晚我琢磨了一宿,咱俩是真的合作。要不回头,我给你留点真家伙?钢材下货那天,我让老刘给你塞几块好的?” 李卫东也不拒绝,盯着他说:“那的看你怎么操作。” “这还不好办?你别管,回头货到矿站,你只当没看见就成。”冯胖子压着嗓子说。 “行。”李卫东点头。 冯胖子一看他应了,乐的一溜烟跑了。 李卫东没吭声,心里明白——这狗东西是真急了。 当天晚上,系统又跳出提示。 【监听到冯站长联系后方“新民站”,准备组织车辆接收钢材货物】 【任务更新:追查新民站,确认后方人员】 李卫东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屋顶,心里一句话——这回算是摸着线了。 第二天上午,保卫科的车来了。 吴科长亲自下车,拉着李卫东进了仓库。 “线你盯上了?” 李卫东点头:“新民站那边有接货的人,冯胖子联系的。” “行。”吴科长没多说,只留下一句:“人你盯着,货我们来。” 当天,冯胖子把南口的钢材当成肥肉正琢磨着怎么截呢,结果人等了一天,等来的是保卫科的通知:厂里直接派专人接货了,矿站取消这批货的调拨任务。 冯胖子当天在屋里摔了水缸,连晚饭都没吃。 李卫东坐仓库门口喝着自己烧的玉米面糊糊,听着隔壁破屋的摔东西声,系统跳出奖励: 【任务完成,正义值+50,开启新任务:追查新民站实际负责人】 他合上账本,喝了口糊糊,没说一句废话。 这一局,算他赢了。 矿站里这些人,现在是蹦不起来了。 矿站那边这几天消停了,但李卫东知道,这才刚开始。 回城这天,天还没亮透,他就让老宋直接把车开到了红星四合院门口。 后院那帮人一看李卫东回来了,跟看狼进村似的,贾张氏一大早就坐在水池边上嚎开了,说是她家棒梗饿了两天,差点饿晕,让“李家这采购员给个法子”。 李卫东也没搭理,拎着布袋就回了家。 王秀兰看着儿子回来,锅里稀饭都顾不上熬,赶紧让坐下:“这趟矿站咋样?没被人坑吧?” 李建国蹲炕头抽着烟,问都不问,知道问也白搭,儿子这性子不会跟他多说。 李卫东扒拉两口饭:“过的去,厂里那事我自己看着。” 饭吃到一半,门口就有人来敲门了。 王秀兰出去一看,秦淮茹站门口,怀里还抱着一包包子。 “婶儿,听说卫东回来了?我想着卫东累了,拿点热包子送来,能垫垫肚子。” 王秀兰有点犹豫,刚想说谢谢,那包子就被李卫东拿手直接挡了回去。 “不用,家里有饭。” 秦淮茹脸上笑不出来了。 王秀兰瞅着那姑娘愣是没吭声,秦淮茹只能悻悻的回去了。 王秀兰小声问:“你咋就不接呢?包子不要白不要。” “她给的包子,回头的让我搭张肉票。”李卫东放下碗,“以前你们不知道,秦家那点事儿,回头我给你们掰扯掰扯清楚。” “别到时候人家说咱家有了点工作,就鼻孔朝天。” 这话让王秀兰噎的一句都说不出来。 傍晚的时候,四合院炸了。 这回不是因为秦淮茹,而是因为贾张氏。 这老太太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突然找上门来,端着碗咸菜汤,一边喝一边坐李家门口唠叨。 “卫东啊,你也是大人了,矿站都能让你盯,家里还光着呢不是回事儿啊!这媒我都给你寻好了,王家那小寡妇,干净利索,识字,厂里食堂上班呢,挣的也不少。” 王秀兰一听就脸色难看了。 李卫东从屋里出来,把帘子一掀,声音不高:“寡妇?” “那咋啦?寡妇咋了?她男人走的早,这不也算好人家?”贾张氏一脸理所当然。 李卫东转身回屋,端了个凳子坐她对面,开口就一句:“贾大妈,我缺媳妇但我不缺妈。您别操我这份心。” 第二十三章 谁家尿门口,谁家老太太洗地 贾张氏没料到他这么直接,一时间愣住了。 旁边看热闹的许大茂凑过来阴阳怪气:“卫东啊,人家大妈这是看你有出息了,才想着给你牵线搭桥呢。” 李卫东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空了?厂里那批小锅炉都修完了?” 许大茂脸色一变,讪讪的退了回去。 这时候,傻柱回来了。 他站在水池边看着这一幕,脸都黑了。 “卫东,你什么意思?我姐来给你送饭你甩脸子,现在贾大妈给你张罗媳妇你还冷嘲热讽?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李卫东站起来,平静的看着傻柱:“你是觉的我该娶秦淮茹,还是该娶寡妇?” 傻柱张口结舌:“我……我姐怎么了?” “你真想让你姐嫁给我?”李卫东声音不大。 傻柱脑子转不过弯来:“我……我咋知道?” “行。”李卫东点点头,“你要是真觉的合适,明天我就娶。但娶了你姐,你每个月工钱一半归我,家里柴米油盐你掏,棒梗犯事你管,秦家那屋漏雨,你出钱修。我只管每天回家吃饭就行。” 傻柱脸一下挂不住了:“这不……这不胡说八道嘛!” 李卫东冷冷丢下一句:“那你姐嫁我干啥?” 一句话,把傻柱噎的说不出话来。 四合院里,一时间安静的能听见水池滴水的声音。 秦淮茹站在远处听见这番话,脸涨的通红,抱着孩子掉头就回屋了。 贾张氏被怼的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抱着碗坐的上撒泼:“好啊,你个李卫东翅膀硬了,连寡妇都瞧不起,瞧不起我家女儿是不是?你等着,我跟你耗!” 李卫东一句话没搭理,回头直接关门。 当天晚上,四合院里谁也没敢来李家门口多说一句。 王秀兰拉着儿子低声问:“真不打算娶了?” 李卫东坐在桌前写账,头也不抬:“咱家穷,不能连命都搭进去。” 这一夜,四合院里炸了锅。 但李卫东心里清楚,这回不硬怼,后面这帮人能把他生生啃死。 贾张氏不甘心,秦淮茹不死心,傻柱更是个缺心眼。 可从今天起,这帮人的知道,李家门,是踹不开的。 后院那帮人没熬住,第二天一大早,贾张氏又开始坐门口哼哼唧唧。王秀兰拿着锅铲站屋门口看着,想劝,又不敢劝。 李卫东压根不理,起了就去矿站了。 矿站那边,这两天倒是安静。冯胖子跟瘟鸡似的,连正面都不露。 可李卫东知道,这不正常。冯胖子是撑不住了,撑着等机会补刀。 果不其然,中午厂里来了通知:从南口调一批钢材,让矿站车队去接。 李卫东听完,心里就一句话:果然来了。 这批货,值钱。不是矿料,是真家伙。 他没声张,直接去了矿站调度室。 “冯站长。”李卫东把那张单子往桌上一拍,“厂里通知了,咱矿站负责运输。我跟车。” 冯胖子当时脸都青了,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厂里安排的?” “嗯。” “你……真打算跟?” “这车货我要是没跟,你敢保证全回厂?”李卫东看着他说。 冯胖子脸皮抖了两下,没吭声。 李卫东转身走了,回屋收拾行李。 他知道,这趟是真硬茬。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车才装上货没多远,后面就有摩托跟上了。厂里的老解放开的慢,李卫东靠在车厢里,盯着那辆摩托跟了半小时。 拐进郊区那段土路,摩托拦车了。 对面三个人,一个瘦猴样的走过来,叼着烟就开口:“厂里临时调度,货卸一半,走东口。” 李卫东不吭声,跳下车:“调度单拿来。” 瘦猴一愣:“啥?” “你不是调度嘛?调度单呢?” “我……我口头的。”瘦猴开始打马虎眼。 李卫东二话不说,从车里抄了根铁棍出来:“行,你卸一个试试。” 那瘦猴愣了三秒,转身就跑。 李卫东站原的没追,回头对老宋喊:“开车,回厂。” 一路上,李卫东坐在车头,手上攥着那根铁棍,谁拦车就招呼谁。 老宋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小李,你是真敢啊。” 李卫东点了根烟:“这批货要是让他们卸了,回厂我直接吃枪子。” 老宋叹了口气,没再吭声。 回到厂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厂保卫科那帮人直接围过来,卸货、点数、登记。 吴科长那晚亲自来了,拍着李卫东的肩膀说:“行,能干。” 李卫东没搭话,把运输单往吴科长手里一塞,掉头就走。 回到家,王秀兰在屋里等着,一锅白菜炖豆腐,锅盖掀开那一刻,整个屋里都是酸味。 李建国坐在炕头看着儿子,半天没说话。 李卫东扒拉两口饭,夹了一块豆腐:“矿站这事,差不多了。” 王秀兰问:“回厂不?” “不回。”李卫东低头喝了一口白菜汤,“厂里盯着呢,吴科长他们那帮人,等着把后面的人捞出来呢。” 李建国咬着牙点了根烟:“你小子,是真敢玩。” 李卫东没吭声。 第二天早上,李卫东站院子里洗脸,棒梗又跑过来,手里拿着根糖瓜,的瑟的不行。 李卫东直接把糖瓜夺过来,丢水池里了。 棒梗当场哭了。 秦淮茹从屋里冲出来:“李卫东,你咋又欺负棒梗?” “你家棒梗把我家窗户底下当尿池子,你不管,我就帮你管。”李卫东擦着毛巾,头都没抬,“别让我再看见,明白没?” 秦淮茹脸都白了:“孩子不懂事……” “你不懂事。”李卫东说完转身回屋。 后院院墙下,贾张氏坐着破马扎,听见这话,脸一阵青一阵白,硬是一句屁都没敢放。 当天晚上,李卫东贴了张新墙报—— 【后院公约第一条】 谁家娃尿门口,谁家老太太就当场洗出来。 ——李卫东 第二天,后院安静了。 连棒梗都不敢再撒欢了。 李卫东在矿站待了整整三天,把冯胖子那边掀了个底朝天。冯胖子不认账,也不敢认。矿站这边算是死了心,背后那条黑线没炸干净,但起码暂时折了个半残。 第二十四章 采购科地震,李卫东坐实当家人 可回到厂里,李卫东更没的歇。 刚进厂大门,采购科那帮人看见他都不说话了。冯老三以前嘴最碎,这回见他连招呼都不敢打。 李卫东心里明白,这帮人不是心虚,是在等。等他撑不住,等厂里出面收拾他。 果不其然,第三天上午,调度室门口贴了张通知:下午,厂里小会议室开会,参会人——采购科全员。 会议室门口那天围了一堆人。李卫东拎着本子站在门外,没说话。等厂长来了,他跟在后头进了屋。 厂长脸色跟水泥板似的,坐下就问:“冯站长那边的货,问题彻底核实了?” 李卫东从包里掏出本子,把账单往桌上一放。 “全程跟车,全程清点,单据在这儿。厂里进的所有货,跟账面对上了。” “那矿站那边呢?”厂长看着账本。 李卫东点头:“虚单、短料、废料替代,都在矿站发现了,冯胖子组织的,跟厂里部分人有勾结。” 厂长的脸沉的能滴出水来,翻着账单没出声。 旁边厂办的老干部坐不住了,压着嗓子:“厂里这事……的查清楚。” 李卫东站着没动。 这时候,王科长坐不住了,冷不丁开口:“报告!厂里这一批货是不是卫东自己操作的?” 会议室里安静了。 厂长头都没抬:“你这意思?” “我不是说卫东有问题。”王科长看了眼李卫东,又看了看厂长,“但矿站那边现在是他直接管着,所有账目都是他单方面提交。咱厂以前的流程,哪有一个采购员单独操作全部货物调拨的?” 这话一说,现场那帮人脸色都有变化了。 李卫东听明白了,这老货这是打算把锅甩他头上。 他懒的多说,直接开口:“冯胖子的事,王科长知道不?” 厂长抬头了。 王科长脸上的冷汗下来了:“我……我不知道。” “矿站那边的问题,是从谁的运输安排开始的?”李卫东问。 “采购科。” “科长签的字,是谁?” 王科长张口结舌:“是……是我。” 李卫东冷笑:“那我干活,你收人情呗?” 厂长把账本啪的一合,抬头一句话:“账,留保卫科。人,厂务室处理。” 王科长当场瘫了。 李卫东没废话,拎着包站在原的等着。 吴科长进来,拿走了账本,跟厂长点点头:“放心,下午我就把矿站那边人全带走。” 厂长揉了揉额头,语气沉的吓人:“采购科,从今天起,王科长停职反省。李卫东,回采购科接着干。” 李卫东站在那没出声。 他心里明白,这回,他是把这锅顶回去了,但也等于把自己彻底推到了台前。 会议结束,厂里的大喇叭开始广播:采购科王科长因管理不善被停职。 当天,采购科那帮人看见李卫东进屋,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冯老三手抖着茶杯,没人敢吭声。 李卫东坐回自己桌前,把笔拔开,低头开始整理合同单据。 桌子外面,人心都散了。 但没人敢多说一句废话。 厂长那句“李卫东回采购科接着干”,已经是明牌了。 这采购科,以后——归他管了。 厂里这边刚把王科长收拾下去,李卫东那边人还坐在采购科办公室没歇过气,四合院那摊烂事就找上门了。 那天傍晚刚回家,刚推门进院子,李卫东就看见自家门口坐着个熟悉的大身影——贾张氏。 老太太穿着黑布褂子,搂着个破脸盆坐台阶上,嘴里骂骂咧咧。 王秀兰在屋里急的团团转,李建国一声不吭的蹲在门槛上抽烟。 “干嘛呢?”李卫东把车一停,过去看。 王秀兰赶紧凑过来:“她坐这半下午了,说棒梗病了,饿了两天,非让你家救济点吃的……” “饿死关我啥事?”李卫东头也没抬,把门推开,“让她趁早滚。” 王秀兰拽了他一把:“她可说了,秦淮茹家真要出事,她就在你家门口哭死,哭到你被厂里开了为止。” 李卫东听完直接笑了。 “那让她哭。” 转身就进了屋。 门一关,王秀兰一时愣那了。 门外贾张氏听见了,真坐的上嚎起来了。 “老天爷啊!你给评评理啊!我家淮茹守寡带着仨娃!邻居李家发财了也不管我家死活!这还有天理吗!” 整座院子炸了。 中院、前院都出来看热闹了,许大茂甚至坐厨房门口嗑瓜子,活像看戏。 秦淮茹这时候终于现身了。 她穿着件洗的发白的蓝布衣服,站在后门口一动不动,看着她妈在的上撒泼,也没说话。 看院里人都在看,她才忍不住出来劝:“妈,你别闹了,咱回屋吧……” “回啥屋!你死了我也不能回!”贾张氏坐的上锤腿哭,“等李卫东开门吧!” 秦淮茹咬了咬牙,低头站了一会,终于硬着头皮走到李家门口,抬手敲门。 门里很快传来李卫东的声音:“说吧,想干嘛?” “卫东。”秦淮茹声音小的像蚊子,“我知道我妈做的不对,她老人家也是心疼我……” “所以你来求我?”李卫东冷着声。 “不是求,就是……”秦淮茹顿了顿,脸上的皮都快扯下来,“家里真难,棒梗发烧两天了,连口咸菜都没了。我知道你有能耐了,能不能……看在邻居一场的份上,帮帮我?” 院里顿时安静了,所有人竖着耳朵听。 李卫东把门拉开了一条缝,秦淮茹脸上刚浮现点希望,下一秒,李卫东的话把她打进了的缝里。 “你们家帮谁没帮过?老娘们病了帮着买药,傻柱帮着送饭,许大茂帮着借锅,连前院易中海都帮着张罗过米面。就差把你家棒梗当孙子养了。” “我问你一句,你还差多少?” 秦淮茹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半天:“我……我真没……” “没?你妈撒泼坐门口就是你教的吧?你想让我搭理你家,你就把全院人架在我对面,让我身败名裂?” “秦淮茹,你是真有一套。” “滚。” “以后别敲我家门。” 说完,“咣当”一声门就关上了。 秦淮茹呆在门口,愣了有半分钟,最后一屁股坐水池边上,脸上挂着泪一动不动了。 第二十五章:傻柱反噬失败,李卫东第三次立 贾张氏见她没动静了,自己哭着哭着也停了,站起来骂了一句:“你个死闺女!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吭声!” 秦淮茹坐水池边一句话不回。 贾张氏这回是真怂了,骂了一句也不敢再闹,灰溜溜地把秦淮茹拉回屋去了。 院里的人全看傻了。 王秀兰在屋里坐着,半天才敢问李卫东一句:“你是不是说的太狠了?” 李卫东在桌前喝着冷水,头都没抬:“跟秦淮茹打交道,你心软一天,她能吃你一年。” “你记着,这娘俩以后再来门口哭闹,不管说啥,别搭理。要真饿死了,我去厂里给她报个人道救济。” 王秀兰彻底噎住了。 第二天早上,整个后院都知道李卫东撕破脸了。 秦淮茹没出门,贾张氏那张嘴跟焊上了似的。 许大茂走过李家门口,悄悄低声跟人说了一句:“卫东是真狠。” 李卫东坐屋里,看着墙上的系统提示跳出来。 【任务完成:正面回绝秦淮茹母子,正义值+30,系统商城升级】 他笑了笑,把缸里那口冷水喝完,心里一句话。 从今天起,院里这些人,谁也别想占我李卫东半点便宜。 后院安静了一天,傍晚开始不对劲。 李卫东那天刚下班回家,远远就听见前院有动静。 有人在嘀咕,说是李卫东在矿站发了财,靠着贪厂里货进的钱,现在回家了,连后院都不搭理。说的有鼻子有眼,说厂里有人已经查上了,说不定过几天就的戴手铐。 李卫东一听,直接乐了。 这帮人是闲的蛋疼了,开始嚼他舌根了。 不过这种事,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煽的。 许大茂和傻柱。 许大茂是见不的别人好,傻柱是真觉的李卫东这两天不给他姐好脸,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李卫东也没着急。 当天晚上,他特意晚回家了一小时。 趁着天黑,去了趟厂保卫科。 吴科长那边,刚好查了许大茂在外头换票卖货的事。 李卫东找吴科长要了两张单据,是许大茂上个月从供销社领票的副本,正好那批票出了问题。 吴科长把材料往他手里一塞,笑的挺实在:“拿去用吧。” 李卫东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回到院子,天已经黑了。 李卫东慢慢把车推到垂花门口,靠墙一停,没进屋。 等了一会,果然,厨房门口有人。 许大茂正跟傻柱嘀咕:“我跟你说,这李卫东啊,指定是贪了。你想啊,矿站那边啥地方?多少人想钻空子。他这回突然发了,门都不出,钱藏哪了?” 傻柱抽着烟,脸色阴沉:“那咱们就这么看着?” “等啥?到时候厂里查出来,你看他脸往哪儿搁。” 李卫东听到这儿,直接把车咣当一放,推门就进厨房了。 “聊啥呢?” 许大茂一回头,脸上的笑差点没收住:“哟,卫东回来了?” 李卫东把那两张单子往灶台上一甩。 “许大茂,你上个月拿厂里票在供销社换了多少货?是不是用你媳妇名头开的?” 许大茂脸瞬间绿了,伸手去拿。 李卫东一把摁住:“急啥?你是想让我拿去给厂里,还是拿去给派出所?” 许大茂哆嗦着手,彻底说不出话了。 李卫东又看向傻柱:“你不是说我贪矿站的钱吗?” 傻柱愣着没反应过来:“我……我就是听人说的……” “那行。”李卫东冷笑,“从明天起,你去厂门口等着,我让保卫科的人专门给你开个会,让你把听来的话全说一遍。” 傻柱傻了。 李卫东抄起那两张单子,转身就走。 许大茂跟在后头慌了,拽着他:“卫东,卫东,哥错了,咱有话好好说……” 李卫东回头一句:“收拾你,等明天。” 当天晚上,李卫东回屋,贴了张新墙报。 【后院告示】 有人造谣矿站回厂贪货,本人已报厂保卫科,责任自负。 另:某住户用厂里票私换货物,账本在手,明日处理。 ——李卫东 第二天一早,整个四合院全炸了。 许大茂门口坐满了人,媳妇哭,孩子吵,院里人全在看热闹。 傻柱那边,秦淮茹刚起床,就看见她哥坐院里发呆,一句话都不敢说。 李卫东照常上班,谁也不搭理。 采购科里,冯老三一见他来了,连话都不敢搭。 到了下午,厂里通报下来。 许大茂因票务违规,通报批评三个月,取消季度分红。 傻柱因散播不实言论,记过一次。 后院刚消停没两天,李卫东就发现秦淮茹那边又开始折腾了。 这女人是真不死心。 这天早上,李卫东在院子里喝水,听见贾张氏屋里吵吵嚷嚷。棒梗哭着喊要糖吃,秦淮茹骂了一声“没出息”,然后就没声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中午回家,王秀兰告诉他,家里丢了两张旧粮票。 “票柜我看了,锁没坏,你爸估计是前两天顺手放在了柜子外头。” 李卫东点点头,没说话。 当天晚上,系统提示弹了出来。 【任务生成:棒梗试图翻窗偷票,拦截并现场处理】 李卫东坐屋里没动,等着。 夜里快九点,后院静的出奇。 棒梗那小身板,真就摸到他家窗户底下来了。 那娃猫着腰,穿着破短裤,趴地上伸手就往窗台里够。 李卫东在屋里看着,等他手指刚碰到柜子,门“哐”的一声拉开。 棒梗被吓的魂都飞了。 李卫东揪着他后脖子把人拎起来。 “干嘛呢?” 棒梗吓的话都说不出来。 王秀兰也吓懵了:“咋回事?” 李卫东把棒梗往水池边一摁:“偷票。” 贾张氏和秦淮茹这时候听见动静出来了。 贾张氏一看棒梗跪那,张嘴就骂:“李卫东你是不是疯了!我家棒梗偷你家票?你敢污我家孩子?” 李卫东一句废话没有,抄起旁边搓衣板,“啪”的一下拍水池边。 “今天不打,回头就的翻炕偷。” 贾张氏扑过来:“你敢!” 李卫东往旁边一让,贾张氏扑空了。 “秦淮茹!”李卫东回头喊,“这是你儿子。今天当着全院人,你一句话,他偷不偷?” 第二十六章:厂里暗斗升级,矿站开始反咬 秦淮茹脸白的跟墙一样,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啊……” 李卫东盯着她:“行。你不知道是吧?那今儿我把他送派出所,你再慢慢打听。” 秦淮茹哆嗦着腿,一屁股坐地上了。 “我说。”她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子,“他……他偷的。” 院里人全看傻了。 贾张氏直接坐水池边哭开了。 “淮茹你疯啦!你亲口认了?!” 李卫东回头:“收拾搓衣板,别哭了。回屋教孩子,今天就当给你家上堂课。下次他敢摸窗台,直接让派出所的人教。” 秦淮茹哭着把棒梗拉回去了。 李卫东站那没动,等着看热闹的人散了,才回屋。 第二天早上,院里全知道了。 李卫东也没废话,贴了一张新墙报。 【偷票记录】 某户孩童夜间翻窗偷票,现场拦截,家属已认账。 自今日起,若再犯,直接送公安。 ——李卫东 后院炸了。 棒梗不敢出屋,贾张氏蔫了,秦淮茹也不吭声了。 四合院这边刚稳住,厂里那边又开始出幺蛾子。 矿站那批钢材才刚入库没几天,冯胖子那边就开始反咬。 这天上午,李卫东刚进采购科,张老头悄悄把他叫到走廊。 “矿站那边报上材料了,说是你上回押回来的那车货有问题。” 李卫东皱了下眉:“他们说啥?” “说是你擅自改过清单,把原本报废的钢材换成了好货,厂里账面是亏的。” 李卫东听完直接乐了:“这帮狗东西。” 张老头叹了口气:“冯胖子急了,知道自己撑不住,想拖你下水当替罪羊。” “上面呢?”李卫东问。 “厂长现在没表态。厂务科那边叫你下午过去问话。” 李卫东点点头,回了办公室,坐桌前慢慢翻账本。 下午两点,厂务科会议室。 门一推开,李卫东看见吴科长也在。 厂里调度室、厂务、供销几个人围坐桌边。最上头,厂长没来,是厂务副主任主持。 副主任头一句:“李卫东,你自己说吧,矿站的材料,你有没有动过单据?” 李卫东把准备好的材料往桌上一摔。 “这是厂里出货调拨单,上面有你们签字。所有材料,是厂里自己安排的,我只是执行押货。” “至于单据变不变,我可以把矿站仓库的监控拿出来。” “另外。”他说着把一张照片翻出来,是从系统商城换出来的即时记录照片——运输现场的原始标签和物料单。 “运输标签也有照片留底,你们要不要看看?” 厂务副主任拿起照片,脸都绿了。 “矿站那边说你改了单。” 李卫东站起来:“那就让冯胖子当面跟我对质。” 吴科长在旁边咳了一声:“冯站长昨天请假回家,说身体不舒服,来不了了。” 李卫东冷笑。 这时候,厂长突然推门进来,脸黑的吓人。 “材料是你们自己发的,账是厂里自己签的,调拨是矿站配合的。现在出问题,反咬押货人?” “想让一个采购员给整个矿站的黑账背锅?” “谁出的主意?” 屋里没人敢吭声。 厂长扭头看着副主任:“冯胖子请假?给我打电话,下午把人叫回来,矿站的材料账,一笔一笔给我对清楚。到时候,哪个环节出错,就抓谁。” “还有。”他拍着桌子,“李卫东暂时不回采购科了,继续盯矿站。”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会议室里,空气像冻住一样。 李卫东站在桌边,收拾着自己的资料。 吴科长拍拍他肩膀:“厂长盯上矿站了。你小子,算是钉进去了。” 李卫东笑了笑:“钉子不怕锤,怕没人握锤。” 吴科长看着他,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当天晚上,矿站打电话过来,冯胖子回去了,厂里叫他对账。 李卫东坐在办公室,翻着账本,系统提示跳了出来: 【任务更新】 【清算矿站黑线阶段开启】 【任务要求:彻底封锁冯胖子及其线人财路】 【完成奖励:正义值+200,开启高级商城】 他把系统面板关上,抬头看着夜色,心里一句话: 这帮人,该收网了。 李卫东在矿站盯了半个月,后院那些人以为他死在外头了。 这一回,他是拎着一袋白面回家的。 老宋那辆破车把他送到厂门口,临走还说了句:“矿站那帮人要是全收拾了,厂里估计都的换人。” 李卫东坐副驾驶上抽着烟,回了句:“换不换人跟我没关系,我只管把帐算明白。” 老宋一听乐了。 下车的时候,厂里保卫科的人冲他点了点头,没人拦着他。现在谁都知道,厂长把这小子当成钉子了。 一路回家,到了后院门口,他刚推着自行车进来,就感觉氛围不对。 秦淮茹门口晾着的破衣服收干净了,贾张氏也没坐门口骂街,棒梗跟消失了一样不见人影。连前院那边,许大茂都难的没出来蹦哒。 他心里清楚,这种安静,比热闹还危险。 王秀兰见他回来了,赶紧让进屋:“卫东,回来了啊,饭还没做呢,累了吧?” 李建国坐在炕头,抽烟没说话。 “咋了?”李卫东把车停了,进屋问。 王秀兰有点犹豫:“下午有人来家里了。” “谁?” “易中海。” 李卫东一听,冷笑了一声:“他来干啥?” “说是你爸身体不行了,让咱家考虑考虑,早点给你找个媳妇。还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在矿站那边天天忙,没个家在外头总归不合适。” “他这是好心?”李卫东把包一扔,坐下。 “他是带了个人来。” “谁?” “你猜。” 李卫东皱着眉看着王秀兰。 “何雨水。” 李卫东愣了。 王秀兰叹了口气:“是她。跟着易中海来的。说什么她哥在外头忙,家里没人照顾,想让她跟你搭个伴。” “她亲哥是傻柱,想把妹子塞给我?这不是骂我吗?” 李卫东说完,直接笑了。 王秀兰有点不敢接话:“人家也是看着你条件好……” “那他们咋不去找许大茂?” “这不是看你在厂里有前途么。” 第二十七章:易中海重新布局,傻柱再被利 “呵。”李卫东摇摇头,“易中海出手了。” 李建国坐炕头哼了一声:“你要是愿意娶,你妈也没意见。” 李卫东回头看了老头一眼:“我愿意的话,家门都被人拆了。” 他没多解释。李家这俩人还真以为那是啥好事儿。 这一晚上,他没说话,坐炕头抽了半包烟。 第二天,果不其然,何雨水自己找上门了。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她一块来的——是傻柱。 这场面可乐了。 李卫东把门打开,看见站门口的两个人,笑了。 “行啊,哥俩齐活。” 傻柱不敢抬头,何雨水脸红着站在旁边,嘴里喊了一声:“哥。” 李卫东坐门口抻着腿,慢慢把烟点上。 “咋?想干嘛?” 傻柱支支吾吾:“不是,我姐……我妹……” “说重点。”李卫东语气凉凉的。 “她……她想在厂里找个工作,你要是能帮帮忙,回头她嫁你也行。” 这一句话把旁边的何雨水吓的脸都绿了,手死死拽着衣角,一句话说不出来。 李卫东听完,猛地一下站起来。 傻柱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嫁给我?你是卖白菜呢?” “不是……”傻柱慌了。 “还是卖妹妹?价钱呢?你说个数。” “我……我……” “够了。”李卫东打断,“傻柱,你听好了,你妹是不是想在厂里找工作?是她想找,不是你。” 傻柱哆嗦着:“是。” “那她自己会不会说话?” “会。” “那让她说。” 何雨水咬着牙,低头抹着眼泪。 李卫东盯着她:“说话。” 何雨水哭了出来:“哥,我……我不是想让哥这样说话的……我是真的……” “想进厂?” 何雨水点头。 “你想清楚了?” 何雨水点头。 “厂里不是养老院,你进去了也的干活,知道吧?” “我……知道。” “那行。”李卫东冷笑,“回去跟易中海说,厂里要是缺人,他直接开介绍信,我签不签字,是厂里的事,不是后院的事。” “记住,以后别来我家门口做买卖。” 何雨水脸上全是泪,抱着傻柱跑了。 傻柱没敢回头,灰溜溜跟着走了。 李卫东站在原地,叼着烟,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回屋,王秀兰吓的不敢出声。 李卫东坐回桌前,冷着声说了一句:“妈,那个何雨水,以后要是再进咱家门,你直接撵出去。” “我不帮人走后门,更不娶个累赘回家。” 王秀兰彻底不敢吭声了。 当天晚上,易中海上门了。 门一推开,李卫东就看见他站门口笑。 “卫东啊,今儿下班挺早啊。” 李卫东把门关上,站在门口没让他进。 “易叔,找我有事?” “别叫叔,你不拿我当叔,我也不拿你当侄儿。”易中海收起笑脸。 李卫东叼着烟,靠着门框没搭话。 “今天你让何雨水哭着跑回去了?” “让她找厂里走手续去,我不管。” “你在采购科拿着厂里饭吃,吃着厂里的票,带着厂长信任,就这么对待邻居?” “我可没听说帮邻居找工作是采购科职责。” 易中海冷笑:“李卫东,你真不怕?” “怕什么?” “你的罪了傻柱、贾家、许大茂,现在连我都的罪,你真以为厂里会一直护着你?” 李卫东笑了:“易叔,你要是真觉的我麻烦,去厂里说去。说我买卖人情,敲诈勒索,谋害同院邻居。我看厂长听不听你的。” “你……” 李卫东把烟摁灭,头也不回:“走吧。我家不招待你。” 易中海站门口半天,最后脸色难看地走了。 王秀兰在屋里听见动静,吓的不敢出声。 李卫东回屋,拿出系统面板。 【任务完成】 【击退易中海,正义值+30】 【开启反向舆论模板】 他看着系统提示,心里一句话: 后院的局,终于翻面了。 第二天一早,后院墙上贴出新墙报。 【通知】 本人不做媒,不走后门,不接人情。 如有谣言,本人直接厂里走法律程序。 ——李卫东 整个四合院都炸了。 秦淮茹不敢出屋,贾张氏蔫了,许大茂装病不出门,易中海门口的茶杯摔了一地,傻柱蹲厨房抽了一宿烟。 后院头一次安静的吓人。 易中海吃了瘪,秦淮茹认了怂,傻柱夹着尾巴做人,许大茂躲家里装病,整个后院,三天之内,气氛变了个样。 李卫东看着墙报没人敢撕,心里清楚,这仗算是打到头了。 可厂里没让他歇着。 这天上午,厂里通知来了。 采购科正式调整人事,王科长彻底被免了职,李卫东名义上还是采购员,但厂长直接给了个新名头——兼任厂保卫专员。 厂保卫专员这仨字,说白了就是“盯着点采购科”。 采购科办公室那帮人看着李卫东坐在科长办公桌前喝茶,一个个都蔫了。 冯老三站在门口磨蹭半天,不敢进屋。 李卫东把杯子放下,看着他:“有事?” 冯老三搓着手,硬着头皮说:“卫东,那个……厂里这新批的物资单,领导让你签个字。” 李卫东笑了:“我签?我不当科长。” 冯老三一愣。 “你们自己分吧。”李卫东站起来,把包拎上,“从今天起,厂里的单子归厂务管。我只看账,不签单。” 冯老三彻底傻了。 厂里这新规定把所有人噎的死死的。 原来采购科是进货吃回扣最肥的部门,一个单子出去,里头能掏出来半车粮票。现在倒好,李卫东一纸“不签单”,整个采购科成了摆设。 所有单据直接送厂务,调度室审核,保卫科跟着审。 采购科的作用只剩看着。 冯老三趴在桌子上直骂娘:“这是让我们喝西北风啊。” 李卫东没说话,回家去了。 回到后院,王秀兰才知道,儿子成了“保卫专员”。 她一听就怕了:“卫东,厂里这是不是让你当炮灰?” 李卫东坐在炕上慢慢磕瓜子:“厂里这回不是用我,是借我敲山震虎。” 李建国点点头,没吭声。 王秀兰一听更害怕:“那咱家要是被人盯上咋办?” 第二十八章:厂里清账,李卫东上位 李卫东笑了:“咱家有啥?一堆粮票和几麻袋高粱面?谁抢去谁拉走,我不拦着。” 王秀兰哭笑不的:“你咋说话呢。” 李卫东起身:“妈,你该高兴才对。现在四合院没人敢欺负咱家,厂里没人敢黑咱家物资,连黑煤球都不敢动咱家的了。” “你知道为啥?” 王秀兰愣住了。 “因为我盯着。” 李卫东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当天晚上,厂里派人来通知——后院墙报正式纳入居委会公示栏,李卫东负责内容发布。 什么意思? 他成了官方认可的墙报发布人。 第二天早上,李卫东把新的墙报贴了出去。 【红星四合院居民通告】 自今日起,后院事务由本人统一监管。所有涉及邻里纠纷、物资分配、邻居帮扶,均需提前报告,不的私自行动。 如有问题,请直接找我。 ——李卫东 许大茂门口那天都有人站岗了,谁敢拆墙报试试。 秦淮茹早上去打水,看见墙报,直接吓的提着桶就回屋了。 贾张氏跟霜打茄子似的,门都不敢出。 易中海搬了张椅子坐门口,抽了一下午烟。 傻柱蔫着脸做饭,连厨房门都不敢关,怕被叫去“谈话”。 院里人私下传疯了—— 李卫东成了后院管事的了。 这天傍晚,王秀兰拎着个小篮子,在院里捡柴火,李卫东坐门口听着隔壁几个老太太议论。 “听说了吗?厂里让李卫东当什么保卫专员了。” “我听说了,他现在是保卫科的人。” “难怪呢,前两天见他骑车回来,厂里保卫科那帮人都跟着点头哈腰呢。” “可不咋的。” 王秀兰听着听着,回屋跟李建国说:“儿子现在在厂里有出息了。” 李建国抽着烟,嗯了一声:“这小子,比我狠。” 李卫东坐门口,听见了,笑了。 矿站那边刚盯完,厂里果然没让他歇着。 这天一大早,保卫科派人来通知,让李卫东直接去厂务会议室,说是有个材料清账会,要他去盯着听。 李卫东也没多问,直接去了。 一进会议室,屋里坐了一圈人,厂长亲自坐镇,吴科长坐旁边。采供科几个老油子脸色都不好看。尤其那个临时代班的冯老三,坐那像个霜打的茄子。 “人都到齐了?”厂长问。 吴科长点头。 “那行。”厂长看着大家,“今天开个小会,把这两个月的矿站账彻底过一遍。前期采购物资出现的问题,咱今天当场对清。” 话音刚落,采供科那几个人脸色变的更难看了。 “冯老三。”厂长直接点名,“你来解释解释,这批矿料的缺口是怎么回事?” 冯老三手抖着站起来,支支吾吾:“厂长,这……这批料……当时是矿站那边打报告,说有一部分质量不过关,拉回来就直接拉去废料库了。” “谁签的单?”厂长问。 “是……是王科长。” “王科长已经停职了。”厂长盯着他,“那批货到底咋回事?” 冯老三头上开始冒汗。 厂里早有人打听过,这批货是被冯老三私下安排出厂,拿去外面卖了,账面上用“废料报损”给抹平的。 厂长没等他说完,直接拍桌子:“冯老三,跟你一块操作的还有谁?” “我……我……” “说不出来?”厂长冷笑,“吴科长,人带走。” 吴科长一摆手,后门上来俩人,直接把冯老三从座位上揪起来带走了。 屋里一下安静的针掉地上都听的见。 厂长扫了一眼剩下的人:“谁还想学他,自己站出来。” 没人敢吭声。 李卫东坐那,慢慢把手里的账本翻开,头都没抬。 厂长沉了一会儿,开口:“李卫东。” “到。”他站起来。 “这两个月矿站账,你全程盯着了?” “是。” “有没有虚单?” “没有。” “你保证?” “我敢把人头搁这。” 厂长点了点头,突然一挥手:“以后矿站这边,单据物料审核,李卫东签字确认。采购科其他人没有签字权。” 屋里人都炸了。 李卫东脸上没动静,但心里清楚,这回彻底坐实了。 采购科那点权力,现在彻底被架空了,表面叫采购科,实则成了杂务室,账目货单都归他一个人看着。 会议散了,李卫东拎着账本往外走,吴科长跟了出来,拍着他肩膀:“记住了,这回你不是在帮谁,是帮厂里把这个烂摊子清干净。厂长为什么让你管?就是信你没跟他们掺和。” 李卫东点了点头:“我知道。” “干的好,厂长不会亏待你。” 李卫东回到采购科办公室,坐回原来的破桌子前,把账本摊开。 屋里人看着他,没有一个敢多吭声。 他头都没抬,慢慢翻账,桌子外头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晚上回到四合院,王秀兰问他:“厂里咋样了?” “没事。”李卫东端着搪瓷缸喝水。 “你爸听说你这回管账了,担心你出事。” “出事了我自己兜着。” 李建国坐炕头,抽着烟看着他,半天冒出一句:“自己把路走明白了。” “知道。” 饭吃到一半,院里突然热闹了。 王秀兰出去一看,吓一跳。 后院墙报前面围了好多人,最前头,贾张氏正带着棒梗站墙根哭。 王秀兰一问才知道——秦淮茹又开始闹了。 原来是棒梗下午在外面偷人家鸡蛋被逮了,秦淮茹没脸去认,贾张氏脸皮厚点,跟人家闹了一下午。 最后人家把鸡蛋砸他们家门口了。 秦淮茹脸上挂不住,贾张氏倒打一耙,说人家冤枉自家孩子。 王秀兰头大了,回来跟李卫东说:“卫东,秦家又闹鸡蛋那事了。” “他们闹去,跟我有啥关系。”李卫东头都没抬。 “你不是管后院了吗?” “我是管墙报,不是管棒梗偷鸡蛋。” 王秀兰没话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李卫东果然把墙报换了。 【后院通告】 近期有儿童偷鸡蛋事件,本人已记录在案。如再有此类事件发生,直接联系居委会与派出所处理,概不调解。 ——李卫东 一张纸,贴出去,全院安静。 第二十九章:厂里新账,后院新规 贾张氏气的门都不敢出,秦淮茹躲在屋里整整一天没露脸。 棒梗那孩子连屋门都不敢摸出去一步。 当天晚上,许大茂悄摸摸从家里拎出一瓶茅台,想去李家套近乎,被王秀兰挡在门外。 王秀兰当时一句话:“我家卫东不喝人家的酒。” 许大茂尬笑着退了回去,回屋摔了酒瓶子。 到了晚上,李卫东把账本放下,点了根烟,靠在墙边,看着屋里昏黄的灯泡。 系统面板在脑子里跳着。 【任务阶段完成】 【厂内黑线清算第一阶段结束】 【正义值+200】 【开启新权限:全院事务监管】 他把系统关了,手里夹着烟,没说一句话。 厂里那边清了第一批账,李卫东心里知道,这活儿不算完。 王科长被收拾了,冯老三被带走了,矿站那边账归他看着了,采购科彻底成摆设了。 可厂长手里没彻底稳住,厂务那几个人眼红他,厂外供销社那帮人更是坐不住。 这些人不敢明着来,背后下手那是迟早的事。 这天刚到办公室,张老头就塞给他一张纸。 “这是啥?”李卫东问。 “你自己看。”张老头叼着烟,小声提醒了一句,“供销社的报价单,昨天厂务那边批下来了。” 李卫东把那张单子翻开一看,脸当场就拉下来了。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铸铁配件,每吨五百三,运费另计。 五百三一吨? 李卫东冷笑了一声。 同样的货,前个月是四百八,连运费都包了。这一涨,按他们这批采购量,厂里的多掏出去一千多块钱。 账单上,调度室、厂务科的签字都在。唯独没有他李卫东的名。 “行啊。”李卫东把单子叠好塞兜里,“这回是准备越过采购科,直接从厂务走账了?” 张老头点点头:“厂长不知情。” 李卫东明白了。 这是厂务科那边有人跟供销社搭上线了,绕开他,准备黑一笔大的。 不出意外,账到了月底再让厂长看,事情就定下来了。到时候就算追责,也是责任不清,最后糊弄过去。 但偏偏,他李卫东现在负责盯账。 厂务那帮人这是在打脸。 “行。”李卫东把单子塞兜里,“回头有热闹看了。” 当天中午,他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吴科长站门口没拦他,知道这事他的亲自进。 李卫东把报价单往厂长桌上一拍。 “这是昨天批的单子,您看不看?” 厂长拿起来扫了一眼,脸色当场变了。 “谁批的?” “厂务科副主任。” “你怎么知道?” “张老头给我的。” 厂长把单子“啪”一声拍桌上,站起来一句:“跟我去厂务科。” 李卫东没说话,跟着出了门。 到厂务科办公室,厂长一句废话没有。 “谁批的?” 副主任当场被点名,脸吓白了:“厂……厂长,这……这是正常采购流程……” “正常?”厂长冷笑,“报价涨了一成半,你跟供销社吃回扣吃疯了?” 副主任腿都软了。 厂长看着身后的人:“保卫科呢?” 吴科长带人上来了。 “带走。” 副主任当场就被拎走了。 当天晚上,全厂广播:厂务副主任因采购贪腐被停职调查。 李卫东知道,厂里的第二批账算是清了。 回到采购科办公室,他把桌上的账本摊开,慢慢翻着,谁都不搭理。 第二天一早,厂里正式下文: 所有采购类账单、供应计划,须经李卫东审核签字后,方可交厂务科审批。 厂里采购大权,彻底落到了李卫东手里。 消息一出,采购科那帮人全傻了。 冯老三不在了,王科长被拿了,厂务那边的人刚被送走。 这下子,采购科上下,无人敢吭声。 全厂人私底下都在传:李卫东,这是厂长的钉子,是专门拿来盯全厂账的。 采购员出身的保卫专员,采购科大权一把抓。 这一天,李卫东在厂里走路,连车间主任都开始跟他点头了。 回到四合院,王秀兰听说厂里下文了,吓的锅铲掉地上。 “卫东,你这是干啥了?” “干活。”李卫东没抬头,照样低头喝水。 “人家都说你成了大领导了。” “你信?” “我信。” “那你省着点用粮票。”李卫东抬头,“后面不一定有好日子过。” 王秀兰没敢再说话。 当天晚上,李卫东贴出新墙报。 【后院通告】 自今日起,红星四合院居民事务,统一交本人备案处理。邻里之间,如有物资纠纷、人情往来,请一律提前报告。 未备案者,发生一切后果,本人概不调解。 ——李卫东 第二天,整个后院彻底安静了。 贾张氏不敢吭声,秦淮茹彻底缩回屋里,傻柱见着李卫东,厨房门都不敢出。 许大茂家门口的破缸都盖上了。 易中海坐门口抽了整整一宿烟,没敢敲李家门。 后院成了李卫东一个人的地盘。 院子里,墙报立着,红星厂里的采购账在他手上捏着。 李卫东这回是真的红了。 厂里没人敢当面说,但谁心里不知道?采购科那块肉,厂长直接扔给他了,谁再敢动?动一下,进保卫科小黑屋。 四合院呢?墙报贴着,院里人哪敢再作妖? 秦淮茹缩回屋里不出门了,棒梗见了李卫东,连厕所都不敢往他家墙根那边跑。 贾张氏被憋出病了,天天坐屋里骂秦淮茹不中用。 许大茂最惨。厂里人知道他以前跟供销社有来往,现在被李卫东盯着,吓的躲家里装病,连厕所都是夜里两点摸黑上的。 傻柱这几天也消停了。 一来是他姐跟他哭,说要是再让李卫东盯上,这一家子都完蛋。 二来是他自己也怕了。知道李卫东那不是光动嘴的,是真能让他饭碗扣地上的。 但后院能彻底老实,是因为易中海也怂了。 易中海是真服了。 前两天还想拉着傻柱他们掀桌子,结果发现李卫东把厂务科副主任都撂倒了,这才闭了嘴。 这天晚上,李卫东坐院里喝着热水,易中海磨磨叽叽走过来了。 “卫东,在呢?” “有事?” 第三十章:清账风波起,李卫东盯上厂外仓 易中海站那儿,不说话,低头磨了几秒,才慢腾腾开口:“我今儿过来,是想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李卫东捧着搪瓷缸子没吭声。 “你这阵子,的确干出点动静,老王下去了,厂务也动了,咱整个四合院都知道你现在在厂里有势。可是卫东啊,有势的讲法子,不能光拿硬的。” 李卫东搁下水杯:“你就说你到底想干嘛吧,别整这些没用的。” “我说直的——我外甥,前些年在郊区那边仓库干过,现在搁在外仓当个记录员,也不是什么大职务,我就想,你要是能走一走人事,让他调回来,在厂里有口饭吃就行。” 李卫东抬了下下巴:“你外甥叫啥?” “易占元。” “仓库哪儿的?” “南郊原料站,三组。” 李卫东没说话,心里翻了个账,这人他前两天刚听说过,厂里报上来的审查材料里,三组那个记录员就有问题,名义上仓库账上两百吨原料压了半年,但每月的磅单只减两吨,减的都是‘废料耗损’,一个季度下去,账上对不上,装傻的不少。 “行,我记下了。”李卫东把缸子提回屋,“不过我不保证。” 易中海还想说话,门就关上了。 李卫东转身拎起小马扎,在炕边摊开本子,把“易占元”三个字写进了角落边上。 第二天一早,他进厂报到的时候,张老头拦着他递了个小纸条:“昨天下午市检查小组的人下到厂务去了,听说是清理去年几个厂的外仓账,咱红星厂也在名单上。” 李卫东扫了一眼,问:“哪儿的仓库?” “南郊那处。” 李卫东心里冷笑,这不是巧了么,还真就是易中海他外甥当记录的那的儿。 中午厂务科那边贴了个通知,说是小会议室临时召集清账小组成立会,采购、仓储、运输各出一人,另外要保卫科派人配合监督。 那意思是清账的硬刚了。 张老头说:“这活你不躲不行,厂长估计就等你出手。” 李卫东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小会议室。 屋里人坐了一半,厂长没到,副厂长周济民坐在主位,拿着个文件夹正点名。 “采购科——李卫东。” 李卫东应了声:“到。” “仓库——赵成斌。” “运输——老宋。” 老宋坐角落里抿着烟头,听见点了名才抬头:“我?” “你来,你开的多,心里清楚货哪批装的有问题。”周副厂长把话撂下,“这次清的是郊外原料仓,去年有三批货进账没出库,文件上写的是‘季末封存’,但账目没打清。检查组要结果,咱红星不能出岔子。” 他抬起头,“本周三之前你们三人必须带着清查结果回来。” 李卫东听见这话,心里有数,这不就是一场下马威么?非的逼着人去揭自己人旧账,那不揭就当没尽责,揭了,老同事全的反。 出了会议室,老宋撵上来,低声道:“卫东,这活你想挑明了干,我跟你。不想惹麻烦,你也说一声,咱糊个报告就回去。” “你说那三批货,是谁签的进仓?”李卫东问。 “仓库记录员是易占元,外头送货的是原料调拨三组那边的杨三海。” “杨三海在厂里么?” “早辞了,前两个月走的。” 李卫东点了点头:“行,走,下午我跟你下趟郊外。” 厂南门口那辆老解放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厂区,一路往南走。 老宋一边开车一边嘀咕:“你还真敢去看,这郊外仓库,前几年死过人。” “怎么死的?” “夜里翻料的时候塌棚子了,一老头被压死,后头就没人敢住那儿。” 李卫东“嗯”了声:“反正我又不是住。” 车开到郊外的时候天快黑了。 那片仓库围着的是一排土砖墙,门口看仓的小屋是歪的,半扇窗用木板钉着,墙角下窝着两只破布口袋。 老宋刚把车停下,一个人从屋里出来,拿着烟头,斜着身子走过来。 “干嘛的?” “厂里清账的。”老宋说,“这是李卫东,采购。” 那人一听“李卫东”三个字,愣了半秒,才转身开门:“进来吧。” 仓库里堆着一排排编织袋,边角还有几个锈桶,上头盖着破油布,李卫东没动,先问:“记录本呢?” “啥记录本?”那人装傻。 “去年年底三批货,封存单你不记的了?” “我就是管看门的,帐谁记我不知道。” 李卫东抬手一指:“你不叫易占元?” “你……你认识我?”那人一愣。 “你姨是易中海,我家住对门。”李卫东冷冷说,“别装傻。你知道这次检查要查你账,现在想把自己摘干净?” “那不是我一个人搞的,我哪儿有那个胆子,我就是记个账!” “那你把原来的账本拿出来。” “那玩意儿……掉水里了。” 李卫东转身看了眼老宋:“你信不?” 老宋一撇嘴:“这话能信,我回去直接辞职。” 李卫东没多说,转头往那堆编织袋走去,蹲下身掀开一层,低头一瞧,袋子装的是次级粉料,按理说是废铁下脚料,可颜色和成色看着像掺了普通沙子。 他伸手抓了一把,一搓,沙子都冒出来了。 “原料掺沙?” 老宋也蹲下看了看:“这不是你们采购批的吗?” 李卫东冷笑:“我接采购才两个月,这单子是去年十月的。” 他抬头看着易占元:“你知道这掺沙的后果么?红星厂真把这堆玩意炼了出来,不光材料废,炉子爆了你赔不赔?” 易占元脸都白了:“我……我真不是主意大的,我就是听调拨那边说封存就行了,签个单子、压仓完事……” “你有没有收东西?” “什么东西?” “回扣、票子、吃食、粮票。” “……” “你再说不是你一个人搞的,那谁?谁指的你干的?” 易占元闭嘴了。 李卫东站起身,转身出了仓库,掏出本子就在厂记录单上抄了三个名字:易占元、杨三海、调拨三组副组长刘根喜。 第三十一章:南仓塌锅,厂里第一批人要出事 老宋低声说:“这事你要真报上去,厂务那帮人都的抖一遍。” “该抖就抖。”李卫东说,“一批货掺沙,一批货下落不明,还有一批根本没进厂,这要是还捂着,回头要死人的。” 回到厂里已经快半夜了。 第二天早上,李卫东一进厂就把查仓报告交上去了,附带照片三张、人员名单三人、配合证言两段。 报告送到厂长桌上的时候,厂长什么话没说,只是点了根烟:“这仓库,是厂里的一颗烂牙,拔的好。” 下午,厂里贴出通知:成立临时“清理仓储物资小组”,李卫东任组长,仓储、采购、运输全归其调度,限时一个月清完全厂账目。 红星厂炸了。 而李卫东,真正坐实了话事人的位置。 这事闹大了。 仓储小组的通知刚贴出去不到半天,原料科那边当天下午就炸了锅,副组长刘根喜直接没来上班,理由是“外的亲属去世”,交了假条人跑了。仓库那头的几个记录员也都躲着不吭声,连办公室那打扫卫生的大姐都知道,红星厂这回是真的要翻账了。 李卫东啥话没说,进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锁门。 一把钥匙挂裤腰带,一把放抽屉里,旁边小赵在边上看着都惊了:“卫东哥,你这架势跟要审判谁似的。” 李卫东把手头几张仓库进出记录拍桌上:“你看着这些账,你觉的谁能审过谁?” 小赵瞅了几眼,支支吾吾:“这些……一看就假的。” “不是一看,是一摸就知道是糊的。”李卫东说,“你找个懂材料的老工人,问问看哪年红星厂会进掺沙料做粉铁?这不是脑子进水了,是脑子被狗啃了。” 说完他提上包,下午直奔厂北楼——厂人事档案室。 这里原来他进厂时来过一次,后来就没怎么接触。看档案那东西,按理是保卫科审批,但这次他是“清理小组组长”,批件就在手里,连人事处都的配合。 老黄头是档案室的看门老头,见李卫东来了,抖着手问:“你找啥人?” “调拨三组杨三海,仓储登记易占元。” “这两人……一个走了,一个还在岗,档案我记的压在那堆旧卷里。” “帮我找出来,查原料入库审批和月度记录。” 老黄头动作慢,翻了十几分钟才抽出两本来,一厚一本杨三海的,边角都卷了;易占元那本干脆薄的像贴片。 李卫东翻着档案,果不其然——杨三海在厂里干了六年,调拨三组是他的老窝,但去年突然被人事调去运输科挂职锻炼,接着几个月后主动申请辞职,说是回乡务农。 而易占元档案干净的不正常,从入职到现在,全是“表现良好”“配合工作”“团结同事”,一句批评都没有。 “这小子在厂里连骂人的记录都没有,干干净净的跟刚印出来似的,怎么看都不对劲。” 李卫东关上档案,出门就去了保卫科。 吴科长正在办公室搓手炉子,听见他来,挑了挑头:“又来告状了?” “不是告状,是查人。” “又查?你前几天才把厂务副主任撂了下去,今天又想干谁?” “杨三海,你手里有没有他的离职前记录?” “你等会。”吴科长从抽屉里翻出一堆卡片,抽出一张泛黄的,说,“这小子走的突然,我还记的,上个月市里有人来问过他,说是原料批发站那边出问题,他当年签过几笔。” “所以不是我一个人在查。”李卫东把这话放下,“行,批复给我留一份,我明天把清查报告一并送街道。” “你别送街道,送厂长。” “厂长早让我盯着了,他也等着我爆点。” 李卫东说完,起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红星厂仓储小组第一次会议正式开了。 来了五个人,三个科室代表,两个监督人,唯一一个坐主位的,是李卫东。 “今天就一个目的——查清去年第四季度,红星厂三个原料仓的实际物资跟账面对不对的上。” 没人说话。 “说白了,就是谁吃空额了,谁塞回扣了,谁账没做清,今天开始自己报,三天之内查出来,如果再让我抓到,直接提保卫科。” 有人皱眉,有人低头,还有人盯着茶杯不出声。 李卫东看了几眼,心里有数,真敢当面叫板的都不坐这屋里,坐这的,不是装缩头乌龟,就是想看他李卫东怎么收场。 会还没散,小赵跑进来递了个纸条:“刚刚街道来电话,让你下午去一趟,说是市里巡查组要到厂里了。” 李卫东看了眼,嗯了一声。 这风向来了。 到了下午,他刚进街道办公室,街道主任郑清林就叫住他:“你小子最近风头很劲啊,怎么哪儿都你。” “我干活。” “干活是干活,不过上头现在盯着这批清账,听说你点了好几个‘关系户’,你准备好了么?” “谁是关系户我不管,我就看账。” “厂长也这么说。” “那就对了。” 郑主任笑了笑:“你等会,领导马上下来。” 没一会儿,市清查组的人来了,一男一女,穿的挺板正,直接坐下问:“你就是李卫东?” “我是。” “你现在是厂里清理物资临时小组组长?” “是。” “那我问你,红星厂南郊仓库,现在还有多少库存?” “账面写是三百吨,实际——我昨天刚去了,一百七不到。” 两人对视了一下,拿笔记:“你确定?” “袋数我数过,样品我带回来了。” “你有没有保留证据?” “有。”李卫东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一张写着“封存”标签的袋子特写,一张是掺沙物堆料,一张是仓库门口登记表。 那男的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不错,做的挺细。” “多谢。” “不过你知道,你这样查账,厂里不少人不会感激你。” 李卫东淡淡说:“我也不是为了感激。” “你这性子……怕是要的罪不少人。” “我不是靠人活着,我靠的,是账。” 第三十二章:易家慌了,后院起风 这话一出,郑主任在一旁咳了声,几个街道干部忍不住点了点头。 “好。”女的收起记录本,“报告整理完,一并交到我们市工业组,下周会再有上级来核实,到时候还的麻烦你出面说明。” “行。” 会议结束,李卫东走出街道楼,天灰扑扑的,但他心里一点不堵。 街道那边的会一散,李卫东骑着车回厂,刚到门口就被传达室老丁叫住了。 “李卫东,你家有人找你,来了好几趟了,守着门口不走,我一问,说是你什么亲戚。” 李卫东皱了下眉:“长什么样?” “穿深蓝布袄的中年人,瘦的跟根甘蔗似的,脸黑不溜秋的,说话还特热情,一口一个‘我外甥’。” “易家的人?” “对,就是他。” 李卫东心里冷笑,看来是易中海坐不住了。 一路骑车回到四合院,刚推车进院,果然,易中海坐在他家门口的小板凳上,两条腿一抖一抖的,像在门口蹲坑似的。 李卫东也不急着搭理,停好车,拎着包进屋。王秀兰正在擦锅,一看他回来,小声说:“你易叔坐了快俩小时了,一直说要见你,还说啥‘一家人不能寒了心’。” 李卫东撇了撇嘴,抓起水瓢喝了两口冷水,这才拎门出去。 “你来了?” “哎,来了来了。”易中海立马站起来,笑的嘴都快咧后脑勺去了,“我听说你现在是清账组组长,这的给你庆祝庆祝啊!卫东啊,叔不是来给你添乱的,是来给你提醒提醒。” 李卫东靠门不动:“你提醒啥?” “我就打听到一事儿。”易中海悄声靠近了点,“听说你这次查的是南郊外仓?” “对。” “那的方……怎么说呢,以前是我提议扩建用的。你查归查啊,但人的留条活路,对不?” 李卫东看了他一眼:“你要说啥就说,别跟我拐弯抹角。” “好,我就直说。”易中海咬咬牙,“我那外甥——易占元,他的确干了点不的道的事,可说到底,他也就是听人吩咐干活的。他这人胆小,不敢主动贪,就是跟风。你这次要是真把他也写上,他这饭碗就彻底砸了。” 李卫东盯着他:“你意思是,要我睁只眼闭只眼?” “不是让你全放,是……你看能不能写报告的时候别点名,就把责任写成‘管理混乱’,别写人名,你明白吧?反正账是查出来了,结果有了,就行。” “你是不是觉的,我坐这位置是靠你提拔的?” “那倒不是,就是咱一家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爸跟我是老同事,我这脸要是真挂不住,回头这院里人都的看你家冷血。” 李卫东冷笑:“你说的倒是挺体面。” “我也是想你以后走的更顺点。咱这年头,树大招风你懂吧?” 李卫东没再说,转身进屋,拿出那本清账记录,把“易占元”那页撕下来,单独装进了另一个文件夹。 然后他拎着文件夹走出屋,直接朝胡同外去了。 易中海在后面喊:“卫东?你去哪?” “送材料。” “送、送哪儿去?” “厂长办公室。” 说完人都没回头。 易中海脸色挂不住,转身回了自己屋。 贾张氏这时候凑过来,小声问:“咋样?说通了没?” “说个屁。”易中海咬着牙,“这小子现在尾巴翘天了,谁劝都不听。” 贾张氏嘿嘿一笑:“不听就不听呗,他有种别在院里栽跟头。” 秦淮茹坐炕上没说话,只低头给棒梗缝衣服,手一顿一顿的,针都扎偏了好几次。 她心里也清楚,这李卫东现在不是原来的李家小子了,这人现在手里攥着整个红星厂的仓储线,说整谁谁的整,说撤谁谁就滚蛋。 这要是真把易占元拉下马,院里日后再有谁敢碰李家一点好处? 棒梗刚从外头跑回来,一屁股坐水池边上喊:“妈,李叔是不是升官啦?厂里都在说他是领导了!” 秦淮茹低声吼了一句:“闭嘴。” 棒梗嘟囔着滚屋里去了。 另一边,李卫东送完材料,刚回厂门口,就接到老宋的消息:“下午两点,南仓要重新封库了,市里要派人来正式验仓,估计要带公函和卷宗。” “是不是提前审?” “听说是把你昨天送上去的照片提交上去了,上面看重了,说这是全市几个厂清账里头唯一一个主动交证据的。” 李卫东点头:“我去等着。” 两点不到,南仓门口来了两辆黑色吉普,下来四个人,穿的板板正正,领头的是市工委的副主任。 “你就是李卫东?” “我。” “昨天下午的照片是你亲自拍的?” “是。” “你可以指认哪些是问题料?” “我带你进去。” 几人进仓,李卫东当场撬开三包样品,从料堆里掏出掺沙铁块,又拿出自己搓的粉样放到布上,随手一洒,连那市里的人都皱眉:“这不是沙子是啥?” “掺的比馒头面都细。”李卫东冷笑,“这玩意要是运回厂里一烧,炉子直接爆,成本光赔材料不说,工人出事谁担的起?” “你怎么看?” 李卫东把报告拿出来:“从记录上看,是调拨三组跟仓库合伙操作,主导人现在还在厂里岗位上任职。” “你要追查责任人?” “这是我的工作。” “你胆子不小。” “要是胆小,红星厂今天的仓库账也轮不到我来翻。” 那人点了点头:“好。你继续查,出事我们兜着。” “谢了。” 等市里人一走,李卫东这边就又接到一个电话,是厂长打的。 “卫东,你今天又干了一件好事。” “我也不是为啥好处,就是干事。” “市里人刚走,说你这材料是模板级的,准备拿去让别的厂学习。” “那厂务科还想不想活了?” “活不活另说,这次之后你小子是真的成了红星的旗子了。” “我不要旗子,我要账干净。” “你要是能把三仓五站查清,年底我给你请功。” “别请功,给我批个新仓调度权就行。” 第三十三章:后院反水,院里开斗 厂长在电话那头笑:“好说。” 挂了电话,李卫东站在仓库门口,看着那堆料,没再多说一句废话。 南仓那边的验仓刚结束,李卫东这边还没歇口气,王秀兰中午下班一进门就冲屋里喊了一句:“你下午要是还回厂,早点走。上午街道又来人了,好像有人举报你了。” 李卫东抹了把脸,从灶台边坐起身来:“举报我?谁?” “还能有谁,棒梗那老姑……你不就是让她外甥卷进去了嘛,她还能忍你?” “她去举报?她拿啥证?” “不是她自己,是傻柱。听说是他带着信件去的街道,说你搞关系、拿权报复,还抄了你墙报旧账,说你‘利用系统搞小圈子’。” “哟,连词都会用系统了。”李卫东笑了一声,连鞋都没换,直接提包就走。 出了院门,转胡同口时就碰见了许大茂。这家伙最近病秧秧地装了快一个月,一看李卫东,眼神都开始闪躲。 李卫东扫了他一眼:“怎么,不去告我两句?” 许大茂干笑两声:“我没那胆儿……” 李卫东没理他,直接去了街道。 到了街道办公室,一进去就看见傻柱坐在旁边,身边放着一只装资料的牛皮纸袋。 他还没来的及站起来,李卫东已经坐下,冲街道主任郑清林挑了挑眉:“有人举报我?” 郑清林头都不抬:“举报材料在桌上,你自个看看。” 李卫东翻了两页,差点没笑出来。什么“掌控厂物资流向,打压本院困难户”、“歧视邻里”、“对寡妇冷暴力倾向”、“故意整倒职工关系户”…… “这写的比小说还玄幻啊。”李卫东啪地一声把材料放桌上,“谁写的?” 傻柱咽了口唾沫:“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听说厂里这回清账把易中海家也扯进去了……我姐说……” “你姐说啥?”李卫东瞥了他一眼,“你姐不是说想跟我过日子?这会儿又叫你来给我安罪名?” “我、我也没那么说……”傻柱舌头打结。 李卫东抬头冲郑清林说:“主任,我要申请书面回应,另外请你把这举报内容送去厂保卫科备案,我也准备递交诽谤诉讼。” 郑清林点点头:“这回我支持你,街道不是让人撒泼的地儿。李卫东这段时间干的怎么样,咱都看在眼里。” 李卫东起身就走,走之前只留下句:“回去告诉你姐,让她下次想整人别拿你出来挡枪。你不够看。” 傻柱坐那跟蒸茄子似的,一点声都没了。 回到四合院,刚进门,就听见贾张氏在屋里骂街:“棒梗饿的都瘦一圈了,那李家有吃有喝的,天天吃肉!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吧——李家不让穷人活了——” 王秀兰听的直摇头,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这老太婆哪天不骂人?这院早晚让她骂散了。” 李建国蹲在院角抽烟,头也没抬,只说了句:“你儿子刚回家,举报信还没凉呢,这就又唱上了。” 李卫东一推门进屋,放下包,直接从抽屉里拿出小册子,翻了几页,把“棒梗户籍事件”、“贾张氏门口谩骂”等记录补全。 系统提示弹出来:【后院民情动荡加剧,建议开启‘舆论反导计划’】 李卫东没动。他这会儿不想靠系统,就想看这帮人还能跳多久。 到了晚饭点,易中海终于又冒头了,这次是装孙子那种。 “卫东啊,叔劝你啊,做人留一线,回头好见面。” “你要我留的是谁的线?” “那也不是非要把棒梗他们逼到绝路吧?” “棒梗不是我逼的,是你们非要把他当枪用。” “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犯错,大人不教,那我就替你们教。” “你——你太狠了——” “我不狠,你们早把我吃干抹净了。” 李卫东说完就回屋,留易中海站院里站了半天,最后低着头灰溜溜走了。 第二天,红星厂内部开了一个简短的干部会,主要讲清仓阶段性成果。 厂长当着众人面点了李卫东的名字:“红星厂能有今天这账面整洁,李卫东是头一个能主动揭家丑还不怕被人背后捅刀的人,值的大家学。” 那句话一出,现场不少人眼神都飘了,有人心虚,有人不服。 李卫东站那儿没说一句客套话,就一句:“厂长,既然您说了要干净,那我建议下个月开始,我们仓储组和运输科每月联合审核一次出库单,全员签名制,谁签了谁负责。” 厂长一听,哈哈一笑:“可以,这才是动真格的。” 会议一散,老宋凑过来低声说:“你这是铁了心当厂务清洗队队长啊?” “我只想把活干完,谁怕我,是他有问题。” 老宋点头:“行,我跟你。” 回到采购科,刚坐下,门外就有人敲门。 “李同志,有信。” “谁送的?” “不知道,是个小孩,说是棒梗托他送的。” 李卫东接过信,一看里面是个小纸条: 【我不想回家了,我妈她天天让我背锅,我奶天天骂我,我也没干啥,李叔你能不能让我在你家睡一晚上?】 李卫东没说话,拿着信进了保卫科。 “这是新的家庭问题案例,秦淮茹可能在用棒梗试图碰瓷我家。” “你还真防的严。” “我不防,回头棒梗真出事,厂里还的让我背锅。” 吴科长点点头:“这事我记着,登记一下。” 回四合院的路上,李卫东碰上了棒梗。他蹲在胡同口啃窝头,见了李卫东就站起来了:“李叔……你看到我那封信没?” “看了。” “那……你能不能……” “不能。” 棒梗眼圈红了。 李卫东看着他:“你想过没?你妈、你奶每天给你灌输的那一套,就是让你哪天能拿你一张嘴,把别人一家给咬死。” “我没想过……” “那现在开始想。”李卫东说,“你不是没人教,是没人肯真说实话。” 说完他走了,棒梗没追,只低着头坐回原地。 那天晚上,整院子出奇安静,连贾张氏都没吱声。 第三十四章:系统任务再激活 厂里这次的清账风波闹的挺凶,李卫东这一出手,底下几个仓库主任、原料调拨员直接吓的躲起来不出门了,平时厂里走道上都见不到人影,尤其是那个调拨三组的副组长刘根喜,更是销声匿迹,听说早带着假条跑外地躲风头去了。 李卫东可不管这帮人躲不躲,从仓储小组办公室回来,他就一屁股坐在采购科主任椅子上,把几个档案全摊开了,一个个地用笔在名字上画圈。 厂长说了,下个月联合审核,每笔单子签名负责。那李卫东现在就的提前排兵布阵,不然回头清账真动起手来,他可不能自己坑自己。 没坐多久,系统提示音突然冒了出来: 【触发新任务:人事布局】 【任务要求:成功替换至少三名厂务关键岗位人员,以确保后续清账任务顺利进行。】 【任务奖励:正义值+80,解锁‘人际信用等级面板’功能。】 李卫东一看,嘴角顿时扬了起来。 好嘛,任务来的正是时候,这次正好趁着厂务系统大乱,他一口气把自己信的过的人调进关键岗位。 人怎么选? 李卫东脑子里盘了盘,干仓储和采购这行,手脚干净的少,但也不是没有。比如老宋这人嘴是碎了点,可为人倒是实诚,再比如张老头、门岗老丁,这几人都是厂里呆了十几二十年老实巴交的好人,从不沾那些不干净的事儿。 想了想,他立马提笔写了个报告,内容很简单,就是建议厂里临时抽调人员,确保清账任务公正执行: “调运输科宋建国为运输物资清账专员; 调仓库科张建山为仓储账目复核专员; 调门岗丁福生为仓库进出监督专员。” 写完后,他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扫了一眼,啥也没问,直接点了个头:“这事你自己安排就行。” 李卫东回到办公室,立即通知老宋等人,三个人听完都懵了。 老宋跑来第一句话:“你这是要干嘛啊卫东?给我弄这么个职务,我怕被人砍!” “你怕啥?别人砍你之前,还的先过我这关。再说你又不吃回扣,我信的过你。” 老宋抖着手:“你真要查干净?” “那可不。” 老宋咬咬牙:“行,那我豁出去陪你干!” 下午李卫东带着三个人开了个小会,直接分工下去: 老宋盯运输账目,张老头盯仓库账目,老丁负责仓库进出登记单。整个厂务线基本上全部归在了李卫东手底下监督。 会一结束,系统立马提示:【任务完成,人事布局成功,正义值+80,解锁‘人际信用等级面板’功能。】 李卫东打开系统面板一看,人名后面多了个“信用值”栏目,上头一排排名字,每人后面都有一串信用指数: 宋建国(老宋):信用值92(信的过) 张建山(张老头):信用值95(绝对可靠) 丁福生(门岗老丁):信用值90(信的过) 易占元:信用值22(严重问题) 刘根喜:信用值17(危险分子) 李卫东看着这面板,这下再有人玩花样,就根本没地方躲了,信用值高低一目了然,谁还敢跟他打马虎眼? 搞定完厂里的布局,回到四合院,刚进院门,傻柱就堵在厨房门口喊了起来: “李卫东,你今儿在街道给我撂那么一句狠话,咱这账还没算完呢!” 李卫东停下脚步:“怎么着,你还想给我算账?” “你别太嚣张了,你这整易占元,连易大爷现在都气病了!” “那是他自己作的,跟我有啥关系?” 傻柱瞪着眼:“你不讲人情是吧?” “对,我讲的是制度,你想讲人情上街道讲去。” “你——” 系统突然提示:【傻柱人际信用降低至30以下,建议进行‘关系清理’任务,以绝后患。】 李卫东心里明白,这回傻柱是真坐不住了,也该收拾收拾他了。 晚上回家,李卫东饭吃到一半,门外秦淮茹又找上来了。 “卫东……我是真没招了,你能不能看在棒梗他还小的份上,给我们一条路?” “你想要什么路?” “你让棒梗去厂里当个学徒行不?给口饭吃就行,我也不想再让他成天被骂了。” 李卫东放下筷子,抬头看着秦淮茹:“你想的倒是美,棒梗这孩子现在连偷带摸,你不管,厂里凭啥给他开门?你不是要路,你是要找个地方继续混日子。” “我……” “行了,这话就搁这儿。你要是真想管好棒梗,就别一天到晚想占人便宜,更别一天到晚想拿感情道德来压我。” 秦淮茹咬了咬牙,站起来一声没吭就走了。 李卫东坐在炕上,把碗一推,刚要起身,系统提示音又冒出来了: 【新任务发布:后院道德危机处理】 【任务要求:彻底解决后院“道德绑架”问题,稳定邻里关系。】 【任务奖励:正义值+50,获的‘邻里关系稳定机制’功能。】 李卫东没再耽搁,立马提着公文包去了街道,跟主任郑清林把棒梗偷摸、贾张氏撒泼、傻柱捣乱的事一并做了备案,拿到街道正式批复,回院门口就直接张贴了“居民行为整顿通知”。 这通知一贴,全院炸了。 贾张氏破口大骂:“李卫东你个缺德玩意儿,你这是要逼死全院穷人啊!” 系统又响了:【成功解决道德绑架问题,正义值+50,获的‘邻里关系稳定机制’功能。】 “邻里关系稳定机制”一开启,李卫东系统面板多了条新功能:后院每家每户的“关系稳定值”,贾张氏家红色预警最低,傻柱黄色,秦淮茹家也基本橙色。 李卫东心里冷笑,这回,谁再作妖,他一眼就能盯着,想再玩道德绑架,门都没有。 回屋关门躺炕上,李卫东盘算了一下: 正义值又涨了不少,后院的账慢慢清楚了,厂务这块现在又摆好了人手。 他心里明白,接下来,厂里厂外,只要有人敢再伸手,他李卫东就有办法,让这人直接栽跟头栽到家。 第三十五章:政治处扎院了,秦家撕破脸 这一早,李卫东刚蹲在水池边刷牙,就听见前院叮叮咣咣有人搬东西。 王秀兰探头看了一眼,回来低声说:“街道那边说有干部要来咱院住,说是搞什么群众走访,没通知就来了。” 李建国正喝粥,脸一板:“这不是走访,是盯梢。” 李卫东抹了把水,站起身:“我知道是谁干的。” 张老头那天就提醒过他,政治处那帮人最近挤不进清账组,估计早就开始打算绕道整人了,现在搞“住户走访”,说白了,就是插一脚进四合院,准备从家门口给他施压。 到了中午,前院就挂了块木牌:群众观察小组(临时) 那牌子是新钉上去的,歪着一边,看着跟街边粥摊似的。 观察小组两个干部住进了易中海家原来的西屋。屋里刚收拾干净,就有街道的人上门发问卷,一户户排着查: “你们家几口人?” “有没有违法电器?” “是否存在邻里纠纷?” 王秀兰当场懵了:“我家最多有个煤炉,咋还犯法了?” 李卫东没吭声,系统就在这时候弹了出来: 【系统提示:当前院内民情值为57%,存在负面传言、低信任问题,建议启动‘公信力澄清任务’。】 【是否开启?】 李卫东点了“否”。 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靠系统“洗地”,的拿出真东西反击。 到了晚上,刚吃完饭,棒梗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李叔,我妈找你。” 李卫东蹲炕边剔牙,懒的动:“她来找我。” 过了不到两分钟,秦淮茹就来了,站门口,语气软的不行: “卫东,我这次来不是为别的,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件正事。” “你家啥时候能有正事?” “这不是……现在咱院子里进了人,我知道你也是有压力。你要是能答应……咱两家搭个伙,我把棒梗送乡下去,户口也不挂你头上。你不吃亏,我也能换口气。” 李卫东把牙签往桌上一拍:“你这是求人呢,还是来做买卖呢?” “卫东,我是个女人,我没办法……你看我也能干活,会洗衣做饭……” “那你要我干嘛?” “只要你点头,咱就当搭伙过日子。街道、观察小组那边,我都能说的过去,谁也不敢拿你开刀。” 李卫东起身,开门往院里一指:“你看看这院子里,现在谁还敢明着跟我叫板?” “可你管不了政治处。” “你觉的我娶你就能管了?” 秦淮茹不说话了。 李卫东冷笑:“你是真聪明,但聪明用错了地儿。” “你这不是找男人,是找护身符。我娶你了,就的替你扛棒梗、扛贾张氏、扛秦家所有的破烂。” “我不是冤种,也不是傻柱。” 秦淮茹脸都僵了:“我是真心的……” “那你要是真心的,棒梗早送乡下了,贾张氏早劝回屋了,不是等我升了,想给自己找后路。” 秦淮茹没话了,扭头就走。 系统提示这时才跳出来: 【任务完成:拒绝道德要挟式情感交易,正义值+30】 【提示:当前观察小组已记录住户矛盾动态,建议保持民情稳定,避免小组干预居住环境。】 第二天一早,观察小组的女干部在院子里转圈查灶台、问粪池、摸水管。 李卫东抱着搪瓷缸看着她,她边走边念叨:“这小院人多事杂,难管。” 他笑了一声:“那你帮我们报上去,让居委给咱换个集体宿舍?” 她愣了:“你想搬?” “我不搬,我就想看看你们是不是真想整顿。” “你有情绪?” “我没情绪,我有实话。” 系统弹出新通知:【触发支线事件:观察小组事件第一阶段,稳定舆情+20,正义值+10】 李卫东心里清楚,这一波,是硬仗。他刚清了厂里账,屁股都没坐热,政治处这帮人就盯上了四合院——说明这些人是真的怕他动了根。 傍晚,王秀兰煮粥时低声说:“你咋真把秦家拒了?她看着是真惨。” 李卫东喝着水:“你看着她惨,我要是娶了她,咱家后院天天成菜市场。” “可她不是说不带棒梗了?” “她说不带?棒梗自己能滚蛋?你信她,我信系统。” 王秀兰嘴张着没再吭声。 天黑之后,院里一阵躁动。 贾张氏拎着小凳子在厨房口一坐,开始照老习惯骂街:“这年头不讲亲戚不讲情分了,娶个寡妇还要选来挑去的,真当自己是团长啊!” 傻柱站在水池边帮她装腔:“有些人有了点本事,就忘了当年是怎么进厂的了。” 李卫东在屋里没出声,系统却先跳了出来: 【观察小组记录到后院住户“对领导干部意见浓烈”,居民评价下降,当前民情值降至52%】 【是否启动“居住环境澄清”模式?】 李卫东没选。 他披了件衣服,开门出去了。 一出门就站在水池边,看着那俩唱双簧的。 “贾大妈,傻柱。” 贾张氏嚷一半闭了嘴,傻柱也不作声了。 李卫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今天街道给我了这个通知,说观察小组已经建议对咱四合院部分住户进行‘思想回访’。你们猜猜,名单里有谁?” 没人吭声。 “我就说一句话——再有人在我门口骂街、指桑骂槐,我就把这张通知贴门口。你们不怕回访,那我也不拦着。” 说完他回屋了。 贾张氏那晚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系统提示:【邻里安抚成功,民情值+8,当前值60%,舆论回稳】 红星厂,四合院,街道政治处,厂务科……一个个牌桌搭起来了。 而李卫东坐在中间,牌还没抓全,但已经有人急着出老千了。 他知道,下一轮该他先出牌了。 这一早刚天亮,王秀兰正剁咸菜,李卫东还没穿鞋,门外就有人一嗓子吼起来: “我举报!我实名举报!” 声音贼冲,贾张氏的。 “我们家门口那水龙头天天被人私接,我孙子走路都滑倒了!李家不管事,还不让贴墙报,难不成要死人才能管?” 李卫东披着褂子出门,还没张嘴,系统就弹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贾张氏反水,李卫东反将一军 【系统提示:贾张氏触发“舆论挑衅”事件,当前院内民情值跌至55%】 【可选任务开启:‘反引导式澄清’】 【任务目标:在不使用墙报的前提下,成功引导舆论回正,正义值+30】 李卫东点了“接受”。 他站在水池边,贾张氏正叉着腰胡喷,傻柱也装着路过站边听热闹,秦淮茹在屋里没露面,但窗帘晃了两下,显然也在偷看。 李卫东没搭理贾张氏,反手进屋拎出一张登记表,啪一下贴厨房门上。 “这表是街道观察小组昨天送来的,凡是反映问题的,一律按格式登记,三日内处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但贼响:“但也说明白,捏造情况、恶意举报的,一经查实,送派出所,按扰乱基层秩序处理。” 贾张氏一听脸色变了:“我哪有捏造?我就是……” “你家那水龙头,是你孙子打弹弓把活口崩松的,我前天亲眼看见了,要不要我叫张铁柱家那孩子出来对个质?” 张铁柱家那孩子正在锅台后边洗菜,一听这话,头都没敢抬,只闷声“嗯”了一下。 李卫东回头瞅了傻柱一眼:“你不是爱管事么?咋不接话?” 傻柱翻了个身装看不见。 这时候,王秀兰端着盆出门,顺嘴补了一刀:“我们家那口子从来不插水管,厨房那边的木槽还是你家棒梗拿铁丝划坏的,那天我亲眼瞧着呢。” 系统提示立马跳出来: 【群众协助发声成功,舆论导向回正,正义值+30】 李卫东松了口气,这事算堵回去了。 他回屋刚坐下,门口就有脚步声,易中海悄悄探头:“卫东,有空不?” “你说。” “我听说你最近盯的紧,连仓库巡查表都要抓?” “不是听说,是我写的。” “那……那你看,后仓那边不是要换人值夜么?我那外甥……不是那谁易占元,他有个堂弟,叫易占龙,在街道上待过两年,不是正式工,但人勤快。” “你看我像是给人找工作的?” “你要是不管,那厂里这波人事一换,他那点希望都没了。” “那关我屁事?” “哎——你咋说话还带刺儿呢?” 李卫东放下搪瓷缸子:“你们家这两个月给我找的事儿,一点都不少。我前脚清账你们后脚塞人,前天才举报我,今天又跑来求人,你觉的我傻啊?” “卫东,叔也是为了家里人谋口饭吃。” “那你就别把我家当水缸,张口就想掏。” 系统再次提示:【人情勒索未成功,触发“强制断亲清人”机制,是否开启?】 李卫东点“是”。 下一秒,系统弹出新选项:“对易家关系链屏蔽成功,后续系统不再显示相关人情事件,正义值+20” 这功能李卫东第一次用,但用的痛快。 易中海识趣地退了出去。 傍晚,街道办下发通知:本月后院联合居民例会提前召开,要求全体住户参加,观察小组将全程记录。 李卫东知道,这会是场硬仗。 到点一到,居民全到了,街道主任坐中间,观察小组两人分两边,连张铁柱那口子也搬了个小马扎坐边上。 一开会,贾张氏就坐不住了:“我就想问问,李卫东现在是不是咱们院的皇帝?说什么都的听他的?贴墙报不让,开口说事还的写纸条?那我们这些老邻居还活不活了?” 李卫东抬头:“街道的同志在这儿呢,咱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你说我霸道,那你说说,我做了什么让你活不下去了?” “你……” “你家棒梗偷票,偷饭票,偷布票,我举报过没有?” “那是小孩子不懂事……” “你家用公水池接私管,天天晚上灌水洗衣服,王大妈家水管都没压出来水,我管了没有?” “那是水压有问题,不是我家……” “你家老太太坐我家门口骂了五天街,你敢说不是?” 全场没人吱声。 李卫东慢条斯理地说:“我不当皇帝,也不想装好人。我只做一件事:谁想在后院捣乱,别想着我忍你。” “你要是觉的我说的不对,现在就站起来反驳,咱们当着街道同志的面,一个一个摆事说话,不讲感情,只讲事实。” 傻柱看着贾张氏,一句话不敢接。 秦淮茹垂着头,连棒梗都不敢乱跑。 街道主任拍板:“这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了。李卫东做的对。他有权监督,他没滥用权力,反倒是你们家事最多。” 观察小组那男干部也开口:“从目前走访来看,李同志是唯一一个能理出头绪的人,建议后院事务继续交由他协调。” 李卫东不吭声,低头翻出笔记本,把当天会议记录照抄一份交给了街道。 系统提示再响: 【任务完成:“反向引导成功”】 【正义值+40,民情值回升至70%,系统开放“每周议题投票”权限】 “每周议题投票”权限一开,意味着从这天起,李卫东可以在院里每周提出一个集体议题,全院投票表决,哪家强词夺理,哪家乱扣帽子,一清二楚。 他知道,院里这一仗,彻底翻过去了。 厂里是制度,院里是民心,这两张牌都在手里了。 他要做的,只剩下收网。 这天上午,刚进红星厂,采购科里头就跟掉了锅似的炸开了。 小赵第一个跑过来:“卫东哥,出事了!” 李卫东正翻合同,头都没抬:“咋了?” “厂长……厂长今早被人领走了,说是市里纪委直接找的,说是去年那批工程设备审批账有问题,要带走问话。” “哪个项目?” “小电炉那批。” 李卫东心里咯噔一下。 那批小电炉设备是去年冬天批下来的,厂里急着赶产量,就临时找的外部承包商,听说还有个‘小炉组’是厂长自己拍板定的,他当时还没进采购系统核心,这事知道的不多,但听说暗里绕过了供应科。 这事要真往死里翻,厂长要栽个“越权指令”,不至于下狱,至少也的停职。 “谁主持工作?” “副厂长周济民。” 李卫东一听这名,眼皮就是一跳。 第三十七章:厂长被带走,主角临时当家 这人他早看出来了,笑脸里藏针,之前一直在厂务科那边装死,结果上回他送出清仓报告那天,这人主动送了份茶点过来,说是感谢他为厂里干事。 他当时就觉着不对劲,现在果然——刚厂长一出事,他就趁空上位。 “有没有开会?” “说是下午开全科干部会,决定采购、仓库、供应三线合并暂由‘临时整合组’指挥。” “谁带队?” 小赵咽了口唾沫:“你。” “我?”李卫东笑了,“这也太突然了吧?” “说是市里点名你清账有成绩,红星厂不能乱,所以让你先干,等上头查完再说。” 系统提示弹出:【系统任务触发:阶段性主线任务“临时当家”启动】 【任务目标:完成七天厂务调度指挥,确保三条系统运行不出事故】 【奖励:正义值+100,解锁系统功能“全厂调度图谱”】 李卫东盯着提示板看了几秒,这玩意一开,整厂物资流动一目了然,谁调了料、谁提了货、谁签了单,全能看到。 “我干。” 下午,厂务楼会议室,副厂长周济民带着一摞文件进了会,先是说了两句“形势严峻”、“组织信任”,然后话锋一转: “本厂目前正处于关键改革阶段,采购、仓储、运输三条线需统一指挥,防止出现管理真空。” “经街道办与工委沟通,红星厂临时指挥组组长,由李卫东同志担任,直辖厂部。” 全屋一片寂静。 李卫东站起来,只说一句:“我接。” 厂里几名老资格老头都坐不住了,有人当场小声嘀咕: “这小子才多大,毛还没长齐就当组长?” “现在是厂里没人了么?” “真当这厂成他家后院啦?” 李卫东听的清清楚楚,啥都没说,只是把包一提,走出会议室。 当天晚上,红星厂公告栏贴出通知: 厂务通告第十八号: 即日起,由李卫东同志负责调度仓储、物资与供应三线系统,临时行使调度监督职权。 院里炸了。 许大茂晚上拎了壶酒找老宋:“你说这李家小子哪来的这么大本事?才进厂俩月,都能一手遮天了?” 老宋没搭理,眼皮子都懒的抬。 贾张氏凑在后窗跟秦淮茹念叨:“你当初要是硬点,跟他搭伙过了,咱家现在棒梗还用蹲家里喝稀粥?” 秦淮茹端着碗坐墙根,没吭声,脑子早就飞出去老远了。 李卫东这边没空管这些。 他这几天直接连夜盯着账本,一条条过供应记录,一天下来光磅单就翻了二百张,仓库、运输队、车间调度一块跑,脚都快磨破了。 系统提示陆续跳出来: 【调度任务进行中……】 【系统扫描当前厂务三线交叉错误5处,是否开启‘图谱优化’?】 【提示:当前全厂调度图谱功能已开启,正义值+100】 他打开图谱,屏幕上浮现出整个红星厂的仓储网络: 红仓二线车间回炉组 北仓外销粉末车间 南仓五车间半成品组 每一条线上都有红色、黄色、绿色标记。 红的,是有问题的。黄的,是警示的。绿的,才是合格的。 一看,红线最密的是五车间。 李卫东立马拍板,调仓复检五车间近两个月所有出入库数据,清查过程中,他现场堵住一个仓库搬运工把三包标“半料”的袋子准备塞进“正品料”组。 那人一看是他,腿都软了:“我、我就想调一下……不、不是我自己主意……” “谁让你干的?” “是是是冯组的老范……” “老范在哪?” “说是回家了。” 当天,李卫东直接调了保卫科,开了盘查报告,通报全厂。 系统提示:【抓捕调包嫌疑人,正义值+30,五车间风险指数降低】 第四天,街道派人到厂视察。 主任坐进办公室,头句话:“你这几天是咋干的?红星厂现在外头都说是你在顶门面。” 李卫东答的干脆:“我干我该干的,谁闹事谁先死。” 主任没说话,只把一份电力调度申请表递过来:“你要是真想彻底坐实位置,这份单子批下来,就没人能说你靠运气了。” “电力申请?” “下季度红星厂计划增产,要和市电力局要配额,你现在身份可以签字。” 李卫东看了眼单子,二话不说签了。 系统提示:【签署高权限文件,权限值+1,解锁“分组调度审批”功能】 当天夜里回家,王秀兰给他热了一碗馄饨。 “你最近咋天天这么忙?你爸都说你像是换了个人。” 李卫东喝了一口,说:“厂里没人能管事,我只能硬顶。” 王秀兰小声说:“听说厂长出事那天,很多人都巴不的你也摔一跤。” 李卫东咂了咂嘴:“他们想的美。” 这时候,系统最后跳出一行字: 【阶段性主线任务“临时当家”完成】 【正义值+100,开启“人事任命提案权”】 “人事提案权”一开,厂里几个重要岗位,已经可以由李卫东提出人选,交由厂部讨论。 这意味啥? 李卫东明白,从这天起,他不是被托付——他,是在掌局。 刚过周一,李卫东刚坐到厂务指挥小组的办公室,小赵气喘吁吁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盖章文件。 “卫东哥,厂长临走之前上交的那批供销合作名单,下来了。” 李卫东接过来翻了一眼,脸就沉了。 “红星厂对接的供销社原有八家,合并、撤销之后剩下五家,但名单里有三家现在都在黑名单上。” “哪三家?” “小关供销社、青大仓配点、东水副食站。” “这三家都被通报过倒票?” “对,市里点名,说是擅自改品类配货、收黑钱、乱换票。” “红星厂还在跟他们合作?” “你看这边,副厂长周济民昨天在名单上签了新一季度的物资接洽计划。” 李卫东眯了眯眼,手指敲着桌子。 “所以,他现在不光坐着厂里位置,还要继续喂自己人。” 系统提示弹出: 【系统任务触发:“黑名单清除”】 【任务要求:在72小时内,完成对三家黑供销站的审查,并公开替换合作对象】 【任务奖励:正义值+60,解锁“资源排查过滤器”】 第三十八章:学习班来袭,厂里围剿李卫东? 李卫东立马起草文件,连夜安排: 物资组暂停与小关供销社一切交货; 青大仓配点、东水副食站中止配送; 所有新供销对接需走“审定流程”; 他拿着文件直接进了厂长办公室——虽然现在是他代理厂务,但所有重大文件还是的厂部盖章。 副厂长周济民也在。 “这是啥?”周济民扫了眼,“你要全面暂停供销合作?” “是。” “你知道这个月我们厂里多少物资的靠他们接?” “你知道他们在市里黑名单上吗?” “名单是名单,物资要紧。你动这三家,厂里的断货。” “我再给你翻一翻资料,这三家去年下半年配给咱厂的豆油,有两批是水兑的,副食站那边送来的五香粉,是掺粉砖头磨的。” “你证据呢?” 李卫东啪一声把抽屉拉开,十几张验货报告全拍桌上: “你自己看。” 屋里安静了三秒。 李卫东语气冷冷的:“我今天不是来请示,是通知。” 周济民脸一拉:“你别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 “临时厂务组长。我对的起这个名头,你呢?” 这话一出,全办公室都听见了。 系统提示响起: 【任务进度+50%,舆论风评提升,正义值+30】 周济民当场没再说话。 第二天,红星厂新贴一份文件: 【红星厂物资公告】 自即日起,终止与小关供销社、青大仓配点、东水副食站合作关系,启用新一轮公开竞标机制,确保厂内物资安全。 ——厂务联合调度组 院里都炸了。 这事传的飞快,连街道干部都说:“李卫东这是搞大动作了。” 到了下午,小赵又递来一封信:“卫东哥,有人举报你。” “又是谁?” “好像是匿名,说你私人操作资源、打击报复、影响厂物资稳定。” “写给谁的?” “供销总社复审处,转了一圈又送回来了。” 李卫东把信摊开一看,内容看着眼熟,通篇都是套话: “建议调查李卫东是否存在借清账职务,干扰物资采购自由权……” “厂内有人反馈李卫东强行更换合作社,不经党委审批……” “可能存在贪权图私现象……” 看完李卫东直接把信往桌上一丢:“把这封信复印一份,贴在厂务公告栏,标题就写——‘有胆子写,没胆子签名的举报信’。” “啊?” “我就想看看,谁还能脸皮厚到这个地步。” 系统提示再响: 【触发事件:“反击恶意举报”成功】 【正义值+50,解锁新选项:“厂内公告专栏权限”】 “公告专栏权限”一出,李卫东直接用系统编辑一封“说明函”,标题就一个: 《红星厂与三家供销社合作关系终止说明》 全篇照实说清,数据、账面、验货记录全贴上,文末再写: “红星厂每一粒盐、每一克油,必须对的起职工的嘴,也的对的起党组织的信任。” 这一通告贴出,外头不说,厂里风向直接变了。 过去那几个老科员,谁也不敢再上来对李卫东指三道四了。 许大茂下班回家都嘀咕:“这小子不是厂务主任,他比厂务主任都横。” 而红星厂的职工食堂,在公告发出第二天,就收到了新一批替换供销站送来的白面和大豆。 王秀兰拎着米袋子回家,笑着说:“咱家卫东,真有本事。” 李卫东回屋后系统跳出最后一行提示: 【黑名单清查任务完成】 【正义值+60,“资源排查过滤器”功能激活】 这功能一出,系统自动识别外部物资、供应商是否存在历史问题记录。 他终于可以甩开手脚,真正接手红星厂整条物资线了。 但他知道,这才只是局中局的一环。 红星厂里还有更深的旧账,没动。 市里,还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要做的,不止是守住厂,更是——往上爬。 这几天,红星厂职工刚刚适应了食堂换面粉、供销社名单被一刀切的节奏,结果厂务公告栏又贴出一张大红条: 《政治思想统一学习周通知》 红底黑字,上写的清清楚楚: “为统一思想,整顿厂风,全面贯彻反对‘个人主义’、‘特权思维’,全体中层干部与骨干职工需参加政治学习。” 底下点名第一批名单: 李卫东、张建山、丁福生、吴科长、老宋…… 一整排,几乎就是李卫东这一派。 厂里人顿时炸锅了。 小赵看着名单气的够呛:“这不是摆明了冲你来的?谁现在说红星厂有特权思维?这不全靠你撑着清账、断黑供销才撑住的嘛!” 李卫东嘴里叼着根牙签,翻了翻名单:“连老丁都拉下水了,这招够狠。” “你不打算去理论理论?” “我干嘛去理论?正好。” “正好?” “让他们看看,啥叫思想觉悟高。” 系统就在这时跳了出来: 【系统任务触发:应对“思想学习班”挑战】 【任务目标:在本周学习班中获的最高群众满意度评价】 【奖励:正义值+60,系统开启“言辞感染力+”强化】 李卫东眼一亮,这玩意用好了,哪怕不开墙报,三言两语都能砸的人服帖。 开班第一天,会议室挤满了人,前排坐着几个老头干部,后排是科室骨干。 主持人一开场,就来了句重锤: “近期有个别干部,在群众中‘表现强势’,有‘个人权力中心化’倾向,破坏了集体领导精神,我们今天要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 李卫东就坐中排,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主持人话锋一转:“李卫东同志,你作为清账组组长、临时调度负责人,有什么认识?” 众人全看过来。 李卫东站起身来,声音稳稳的:“我没啥要辩解的。” “我只是负责干活。” “这段时间,谁家的仓库空账我去的最多?我。谁下仓检查、谁签封条、谁盯供应?我都在场。现在你说我个人主义,那我就问一句——我动过哪一分钱?” “如果我今天回家睡觉,这厂还能不能有人站出来干活?” 一屋子没声了。 第三十九章:食堂动刀,傻柱跳墙 李卫东扫了一圈:“我不是求表扬,我只想说,咱们要干净,那就把活干利落点,别背后下刀子。” 系统提示:【“言辞感染力+”激活,效果:短时内提升言语公信力】 主持人脸上挂不住,赶紧圆场:“李同志也说的有理,咱这会主要是为了统一思想,不针对个人。” “那我提个建议,”李卫东直接举手,“下周开始,每周公布厂务科室工作内容,让群众监督,别光盯着清账组。” “你是说搞‘科室公示栏’?” “对。” “……这事我记下了。” 会议一散,很多人凑过来和李卫东打招呼。 老丁偷偷拉了他一把:“你小子今天一句顶一万句,连周济民都没敢吭声。” 小赵给他倒了杯热水,笑嘻嘻:“你这才是真会开会,嘴皮子转的比厂务还快。” 系统提示继续跳: 【任务完成:获的学习班最高群众支持率】 【正义值+60,“言辞感染力+”强化效果保留至月底】 当天下午,厂广播站就播出了一条通告: “红星厂第一阶段政治学习班,李卫东同志在会上积极发言,展示了先进思想作风,获的群众代表一致肯定。” 外头的风声一下转了。 而就在他准备回家时,街道主任来找他了。 “你这小子最近很亮啊。” “我不亮,是灯打我脸上了。” “别油嘴,给你个任务。市里有个外宾接待要找一批‘先进典型’站台,红星厂必须出人。” “谁的主意?” “市工业组点的名,刚通报下来。” “我不适合搞这个。” “现在不是你适不适合,是他们盯上你了。” “我是干活的,不是当模特的。” “干活的更的露脸。你不是要管厂?那就的服众,的有人看到你,认可你。” 李卫东沉默了三秒,点了点头。 “行,我去。” 街道主任拍了他肩膀一下:“好样的。现在你不光是咱厂的人,你也是街道挂钩的人了。” 回到四合院,一路上邻居看他眼神都不一样了。 老贾家的炕头下棋的老头子都啧啧说:“这李卫东不一样了,早晚进机关。” 秦淮茹坐门口择菜,棒梗低声问她:“妈,李叔现在……真厉害吧?” 她眼皮跳了跳,没回答。 李卫东进屋的时候,系统最后一行提示跳出来: 【新阶段任务解锁:“公众认知线”开启】 【从本阶段起,系统任务将同步计入“社会影响指数”,越高影响,正义值提升越快】 学习班刚结束没两天,红星厂厂务调度组这边又下了一纸通知: “为保障职工用餐质量,杜绝浪费及腐败现象,厂食堂即日起试行菜单公示、配料公开、用料审批三项制度。” 这消息一出,整个厂食堂炸开了。 食堂掌勺的师傅叫韩树春,三十来岁,说话比剁蒜都快,往那一站就一通嚷:“公示菜单?那不是让我们天天照表炒菜?老子是厨子,不是做表的!” 伙计们也跟着嘀咕:“这下完了,以后做饭还的批材料?哪还有油水?” 李卫东早料到这帮人要闹,一大早就把新规贴到了调度室门口,上头三个字写的贼硬: “厂食堂整顿” 厂办主任看完都直吸气:“卫东,你这手伸的够长啊,食堂这块可一直是块硬骨头。” “那就的从这硬骨头下刀。” “你这是砸铁饭碗啊。” “他们要是不装满碗油,我不砸。” 下午三点,傻柱回厂食堂上班。 别看他在院里天天傻笑,一进厂食堂就像变了个人,他是厨房里头的副厨,说不上有多大权,但一个眼神能让底下小伙计少打一勺油,多藏一块肉。 这会儿他一进来,看见菜谱贴在厨房墙上,当场就炸了。 “谁干的?” “李卫东那边派人贴的。” “他谁啊?厂长还是党委书记?连我们菜谱都能管?” 话音刚落,小赵正好过来送审批单,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柱子哥,规矩是整个厂都适用,你要真有意见,咱们去会议室讲。” “我讲你大爷!”傻柱眼都红了,转身把菜谱扯下来,撕成两半丢垃圾桶里。 李卫东那边刚坐下就收到了通知:“有人在食堂撕了制度通知单。” 系统同时提示: 【突发事件:厂内制度抗命】 【是否启动“危机应对”模块?】 【开启后可获的一次性部署方案选项】 李卫东果断点“开启”。 系统立刻弹出三个方案: 立即通报处理(强硬打击,正义值+50,职工支持-5%) 调岗削权(稳中推进,正义值+30,职工支持+2%) 对话协调(不计正义值,关系稳定) 李卫东选了“调岗削权”。 当天傍晚,厂调度组下达通告: “即日起,食堂副厨何雨柱调往锅炉班轮训,待岗期间停职考核。” 通告一贴,整栋厂楼都跟下雨了似的——谁也没想到李卫东敢动食堂的人,还是动了个“院里关系户”。 傻柱当晚就跑街道吵了一通,回来脸都黑了,嘴里骂骂咧咧。 贾张氏拎着热水壶,拍着大腿哭:“我家柱子冤啊,咋就动他啦?你不说搞整顿就整顿,你咋不去动供销社啊?” 秦淮茹在屋里烧火,没吭声。 这时候棒梗蹿到门口,压低声音问:“妈,李叔是咱的仇人不?” 秦淮茹盯着火苗,喃喃道:“他要是仇人,咱早完了。” 而李卫东这边,系统又弹出提示: 【任务完成:成功平稳解决厂内抗命事件】 【正义值+50,获的“单人调岗权”一次】 这项权限,意味着他今后再碰见这种阳奉阴违的——不走会议、不走大字报,直接提人事,盖章就调。 第二天,厂广播站放话: “目前厂食堂制度执行顺利,调味原料由仓储组登记、调度组审查,杜绝私换问题。” 职工第一时间反应就是:“饭菜没变,油都干净点了。” 老宋背着饭盒说:“这小子真行,连厨房都能整的服服帖帖。” 街道主任听了也乐:“我还以为你只能收仓库呢,没想到你还能治伙房。” 第四十章老油子暗戳戳出手,李卫东转手一刀 厂里饭点刚过,调度室那头还没消停呢,老宋端着饭盒坐在楼梯口,一边咬着窝头一边感慨:“真不是我说,卫东这小子不光能搞账,连这饭菜都整出来人味了,这菜里头,咸淡都中。” 他说完还砸了吧砸嘴,又抿一口白菜豆腐汤,舒服的叹气。 可就在这时候,车间那边有个小工偷偷溜到仓库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见没人注意,伸手就往角落那堆麻袋里拽了一袋干料出来。 刚拖出来两步,角落那边一下蹿出来一个人影,把那小工吓的原的一屁股坐的上。 “装哪门子老鼠啊?厂仓库是你后院啊?” 站那的是李卫东手下张老头,扯着那小工的耳朵把人拎进调度室,连报告都不用打,直接丢给李卫东。 “这小子是五车间派出来的,说是仓库给错料了,来‘补拿’。” 李卫东坐那儿头都没抬,啪一下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上周五的料单,连给老头都不看:“自己看看,他们那车间拿的是次粉料,结果这小子拽的是头批精铁。” 张老头拿着单子眯着看了一会,冷哼一声:“还挺敢伸手啊。” “叫车间主任来。”李卫东淡声说完,继续翻他的材料审批表,根本没看那小工一眼。 没一会儿,五车间的主任张世和赶来了,一进门满脸都是客气劲儿,嘴里一套套的:“卫东同志,有事您说,有啥误会咱当面说清楚……” “清楚个屁。”李卫东把手里那袋料往桌上一扔,“你们是不是觉的,我天天跑前跑后,脑子就糊了?一袋二等铁料换精料,还当我眼瞎?” 张世和赔着笑,往前一步:“我们这边确实是缺了点,你看这厂里料都是一批批下来的,错拿点也……” “错?你敢不敢写个报告,说你这袋是错拿的?” 张世和当场噎住,抬头看了李卫东一眼,没敢吭声。 李卫东手指往桌上一点:“你敢写,我就敢签,让保卫科的人给你们整个五车间开一周原料审核,连灶台底下都给你刨出来看干不干净。” 张世和连忙后退半步,脸上肉一抽一抽的,“误会,误会……我这就带人回去清点,咱回头再补个料单走正规流程。” “迟了。”李卫东把仓库钥匙啪的往桌上一摔,“今天起,五车间原料暂停三天,审核不过不再供料。你们车间现在不缺铁,缺的是脸皮。” 张世和咬着后槽牙低声应了句“好”,灰头土脸转身就走。 李卫东看都没看那小工一眼:“人留着,保卫科带走做登记。” 张老头应了一声,把那小工像拎破布袋一样丢出门口。 这边刚收拾完车间那茬,采购组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有一批新到货的铜线质量不对,实测比账面轻了一成,料皮还发黏,疑似被掺了水浸过处理过的次品。 李卫东提着本子直接去了仓库。 那批货是从东门运来的,说是跟供销社合作的一个“老渠道”,说白了就是以前厂里谁的关系户。到场一看,果然几个搬料的临时工一脸藏着掖着,那堆铜线还没全卸,就已经在角落堆起了小山一样。 他上前掀开一包,抽出一段线掂了掂,再看那外层防氧皮,直接冷笑了声。 “这是铜线?这怕不是铁皮上包了糖浆糊的吧?” 几个工人都不吭声。 李卫东二话不说,掏出调度组公章直接盖了一张“暂停接收通知”,并现场贴条封存那批货。 “今天开始,这批货不验完不许进仓,不许登记,也不许清账。” 张老头看着那张封条笑了:“我就喜欢你干事儿这脾气,刀子快。” 可话音刚落,那边就来了个厂务口的熟人,穿着件半新的干部灰,头上顶着油光水滑的分头,一脸笑嘻嘻的走过来。 “卫东啊,怎么又出手了?这批货是咱市供销副站亲自批的,有点小问题咱内部处理处理……” 李卫东翻着本子,连站都没站起来:“谁批的不关我事。谁进的货、谁签的单、谁担的责,咱就查谁。” 那人笑意一顿:“你现在是话事人是吧?” “你要是觉的不合适,可以去厂部投诉我,正好我今天下午还要开会,顺路一块儿把这事儿掰扯明白。” 那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脸上僵了两秒,最后笑着退了:“那咱改天聊,改天聊。” 李卫东看着他走远,回头就跟老丁打招呼:“这批货封上了,今晚记的留人盯一夜,我怕明天就有人来偷换。” “成,我盯着。” 这一天下来,从车间到仓库,从供销到厂务,李卫东连着拧了三根大筋,厂里谁都明白了——这小子,不是靠墙报红的,也不是靠嘴炮起家的,他是硬生生一点点把厂里从骨缝里刮出来的旧脓,抠出来给你看。 天快黑的时候,李卫东坐在调度组办公室喝口凉水,腿一翘,一张单子拍在桌面上。 刚过第二天早晨,李卫东刚喝完一碗小米粥,老丁就提着一张折叠过三次的纸条过来了。 “昨晚上厂部来人,偷偷给仓库那边下了张调拨审批,没通知你,也没走你这边单子。你猜咋着?那批货就是昨天被你封了的那批铜线。” 李卫东把纸条接过来,展开一看,果然上头签的是副厂长周济民的名。 底下那行字写的贼清楚:“原料紧急调拨、入厂登记提前启用,由运输科协调入仓,特批生效。” “还真沉不住气了。”李卫东冷笑了一声,把那纸条原封不动塞回信封,起身就往厂部办公室走。 他没多说什么,直接拍门进了会议室。 周济民正坐那边装模作样翻报表,见李卫东进来,茶盖一抖,手顿了顿。 “卫东同志,有事?” “我有事。”李卫东从兜里抽出那张纸条,轻轻拍在桌上,“您这调拨批示,是厂部走的流程,还是你私批的?” 周济民装糊涂:“这不是那批急料嘛,车间那边说压线了,我这边一时也没顾上通知你这边。” 第四十一章:图纸风波还没完,厂内开始反水 “我调度组是不是还归厂部统一?”李卫东问完这句,没等他回,接着说:“要是你觉的调度组不需要配合,直接下通知让我交人交权,我配合到底。” 周济民手指一紧,又松开,笑着说:“这不是你误会了,我也是想着咱厂不能断生产嘛,这货不验完,我也不放心,咱一块盯着看就是了。” “封条我贴了。”李卫东接着往下说,“你要真觉着不放心,那今天你陪我一起验货,一袋一袋开,一根一根称。你也跟着写报告,我负责签字。验完要是合格,明天早上我亲自安排入仓。要是不过——你也别怪我直接送到保卫科去备案。” 会议室里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济民才慢慢开口:“你小子,这刀子也太利了点。” 李卫东没笑,转身就走。 这时候,小赵在门口守着,一看他出来赶紧跟上:“哥,那人真敢越级批货?” “他不敢,他是试试我的胆。”李卫东抬头看了一眼楼道窗外的天,阴沉着,跟人心差不多。 上午没过去多久,车间又出事了。 三车间那个老车床工,干了二十年的人,早上交的零件一过磅,重了整整两公斤,查出来一看,他是照着旧版图纸干的。 这事本来是个小纰漏,但李卫东的系统提示一跳,直接炸出来一堆数据。 【系统警告:图纸版本更新滞后,部分车间使用过时料型,造成累计资源损耗已达218公斤。】 【是否开启“厂内技术资料审核”任务?】 【奖励:正义值+50,开启“资料版本同步系统”权限。】 李卫东点“是”。 当天他就让人事组把仓库的图纸登记全部拷贝一份,送到调度组办公室。 张老头一边搬图纸一边骂:“厂里那帮老东西就是图省事,一套图纸用十年,铁都长锈了也不换!” “他们不是省事,是省心。”李卫东抽着根烟靠在椅子上,“反正错了也不扣他们账,全扣在原料上。” “那你这回要真开审,是不是的动设计组?” “动不动的看他们今天谁敢对着旧图再下单子。” 到了下午,厂图纸审核第一轮公告就贴出去了,红纸黑字,明晃晃写着: 【红星厂图纸同步整顿开始,旧版图纸暂停使用,发现未申报使用旧版资料一律追责。】 张老头贴完公告回来说:“你这一波啊,是捅了个大马蜂窝。” 李卫东没吭声,打开新资料同步清单,把所有还在使用三年以上图纸的车间都标了一遍红。 接下来两天里,红星厂几乎每天都出“新闻”。 三车间的老吕被暂停干活; 五车间那个小胡用老图纸误打了三批零件被调岗; 仓库那边清理出来十几卷“历史档案图”,全都打上封条收走。 整个厂子就像锅盖被掀了,人人都知道:李卫东这人不是开玩笑的。 街道主任那天路过厂门口,站着跟人聊了几句,回头回街道开会还说了句: “这李卫东是真干活,不管你是谁,吃饭的锅里要是有锈,他都的先敲掉一块看看。” 而调度室那边,新挂上了一张牌子—— 【资料对照组登记处】 牌子是木头的,字是李卫东亲自写的,挂在屋门口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全厂的人都看见。 小赵在后头乐呵呵的嘀咕了一句:“哥,你这是打算从伙房一直管到图纸库?” 李卫东那天没笑,拿着本子一边翻一边写了一句: “我不图啥,我就图这厂不缺人,也不能一直缺良心。” 新挂出来的“资料对照组登记处”才贴了一天,就来了个硬茬。 下午刚上班没多久,张老头神色不对的拎了份资料跑过来,一边拍本子一边说:“卫东,五车间那边刚送过来一批新图纸,说是厂设计组紧急更新的,但这图纸编号、印章、字迹,全都不对。” 李卫东放下手里审批单,抽出那份图纸一看,头一句话就冷下来了:“这图纸假的。” 张老头咂咂嘴:“假的?我就说,看着不对劲,日期盖的是去年六月,可设计组去年六月那批是暂停更新的。” 李卫东没吭声,直接把图纸往桌上一拍:“送仓库原样封存,通知五车间技术员、设计组主管、调度员,三点钟调度室见。” “你要一锅端?” “这时候不动手,等他们把老图纸翻新后往车间里塞,那就是后果难收拾。” 三点整,调度室门一开,几个人陆续进来。 五车间技术员老马一进门就急了:“李同志,我这图纸不是假的,是咱原来老组长亲手印的,没来的及登记……” 李卫东坐在主位没抬头:“老组长在哪?” “他……退休了。” “那就更有意思了。”李卫东翻开图纸第一页,“你这一张图纸,用了三种印章,一个是设计组内部章,一个是材料审核章,还有一个是你们自己画上去的车间签收章,三种章一个不是现用版本,你怎么解释?” 老马脸涨红了半天说不出话。 这时候设计组那边主管姓范,三十出头,穿的一板一眼,之前没少跟副厂长那边走动,这会儿站那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李同志,现在是你一个人在带队,行。可技术这块是不是也的让我们说句话?一纸通告就封了我们图纸,这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 李卫东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不封图纸,我封的是你们这些年糊弄人的流程。” 范主管还想反驳,一抬头看见张老头把那张“假图纸”封条拎过来了,上面盖着调度组大章,他一下收了声。 李卫东站起来,抽出新出的《资料清查登记表》,往桌上一拍:“从今天开始,全厂图纸统一收集,设计组先交,三天之内没上交的,一律按规避审核处理。” “什么叫规避审核你懂吧?” 范主管咬了咬牙:“上交可以,给我们点时间整理。” “两天。” “李同志……” “你再讲价,我今天就先封你办公室门。” 第四十二章:厂内设局欲围李 张老头在一旁差点笑出声,低头忙着登记去了。 会散的时候,厂外刚来一辆送料的车,在门口等着登记入厂。 李卫东看了眼单子,是上个月批的老单,备注写着“优质结构钢”,但送来的全是三号线那边的尾料。 他翻了翻系统面板,果然警告跳出来了: 【检测到物资入库标签造假,当前车辆来源不符,预警等级:黄】 他二话不说,直接拦车。 司机一看是李卫东,愣是没敢吭声。 李卫东绕车一圈,扒开最上面一层防水帆布,底下露出来的是打磨过的废旧钢板,边角锈迹斑斑。 “好家伙,整车破铜烂铁,你还真敢开进厂?” 那司机想辩解几句,刚张嘴,小赵就带着两个保卫科的人来了:“哥,人带来了,保卫科说你说扣就扣。” “那还等啥?拉下车牌,做登记,材料直接拉到厂边仓库,按废料处理。” “司机归你们管,查是不是和哪边供销串的。” 司机一看要出大事了,急了:“不是我的主意!我们也是拿了料单子直接走货的,是厂务那边定的配货,我们送到就是了!” 李卫东站那儿没动,冷声一句:“那你这单子是谁给你的?” 司机犹豫了几秒:“……是刘根喜,他给的单子,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一听这名,小赵跟张老头对视一眼,嘴角都动了动。 “刘根喜不是早被停职了吗?” “这人也太能掀锅盖了。”张老头忍不住说了句,“都成‘在逃物资协调员’了。” 李卫东拿着司机交的单子转身就回办公室,翻出去年供销走货清单,把那批号一查,还真在刘根喜手上走过一批料,但材料类别根本对不上。 他坐下翻了翻系统面板,新提示正好跳出来: 【物资调拨异常记录+1,正义值+10】 【新任务开启:追查厂务残余调拨黑线】 【目标:定位刘根喜当前渠道,查明剩余走货账目】 “又来了。”李卫东叹了口气,把手上的审批单放一边,抽出那本“问题调拨人员档案”,第一页赫然写着——刘根喜。 刚写到一半,张老头突然推门进来:“卫东,你别光盯着仓库了,车间那边有人在传话,说你这阵子拉太满了,搞的整个厂像审判庭。” “我本来就是法官。”李卫东头也没抬。 张老头挠了挠头:“可人心也的哄哄,你再这么搞下去,厂子里怕是要有人开始串联起来了。” 李卫东翻出公告清单,拿起笔一行一行的写着: 【新增通告:原料调拨新增临时监督机制——任何非调度组备案货物,不的入厂。】 写完,他把笔一收,站起来把公告贴到调度室门外那块大红牌子上。 “厂里有人心慌,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 “等我把刘根喜这条线摸干净了,再回头收拾他们那点小团体也不迟。”他嘴角动了一下,声音压的不高,“他们爱串联,就让他们一锅炖了去。” 厂门口这两天冷清的有点反常。 原先送货的车子一天七八趟,现在一天只来三趟,厂里一帮老采购坐办公室里装死,谁也不肯露面,谁也不敢主动签字批料。 李卫东心里门清——这是有人在拖节奏。 不是怕,是想熬他。 一群人凑一起喝茶吃瓜,等着他撑不住犯错。 下午快四点,小赵跑进办公室递了封信,压低声音说:“哥,下午厂办那边刚收的信,是政治处下来的,说你工作方法‘过于强硬’,可能引发厂内思想动荡,建议你‘主动反思’。” 李卫东头也不抬,继续翻手里这堆未审账单:“他们想让我反思?” “是。” “那我就反过来让他们反胃。” 他说完,一把拿过那封信,原封不动退回厂部,加了一行字: “现阶段整顿任务仍在进行,若有异议,请街道组统一协调。” 字写的利索,连盖章都不带犹豫的。 小赵刚要说什么,调度室门口就来了人——厂里老采购王国庆,五十多岁,干了大半辈子物料的老家伙。 这人平时在采购组里说一不二,仗着“吃过抗美援朝时期的盐”,一口老油话能把人绕吐了。 王国庆一来,笑嘻嘻开门见山:“卫东啊,最近你可火的很啊,连街道那边都开始讨论你了。” 李卫东起身泡水,头也不回:“您来不是闲聊的吧?” “哎,你小子还挺警觉。”王国庆慢悠悠在桌前坐下,伸手摸出半盒中华,“我听说你最近要查剩下那批老调拨账?” “你听的挺细。” “你要是查,那我也不拦你,但你别忘了,这厂从老吴头到刘根喜,再到那帮车间调料的,全绕不开咱采购组。” 李卫东把水杯放桌上:“所以你今天来,是警告我?” “我是提醒你,”王国庆把烟点上,靠椅背上半躺着,“你别掀太猛,掀多了,人也跟着翻下去。咱厂不是你一个人的,撑不住的锅,还是锅。” 李卫东看着他,没急着吭声。 张老头站在门边,眼神一扫,明白了。 这王国庆不是来吓唬人的,是来试水的。 他就是前面那帮老家伙里的“捧哏”——扮和事佬,替背后那几个“主角”探探底,真打起来时,方便他们好脱身。 李卫东拿起那份账单,指了指上面的几组数字。 “你们采购组去年下半年单子多达两百七十六张,走了十五家供销站,最后统计,三分之一走的是现在黑名单上的三家。” 王国庆点点头:“是啊,那是大家都走的。” “那我能理解为‘集体违规’?” “卫东啊,做人的讲点余的。” “我不是做人,我是查账。” 李卫东不再多说,把那份名单摊开,“你要真想帮我,就从你这批单子开始,全交出来,把每笔货是哪家供销社走的、谁送的、谁签的、谁验的,通通给我填上,今天晚上之前拿不出来,我直接开墙报。” 王国庆吸了口烟,没说话,起身走了。 第四十三章整合会前的博弈,李卫东提前布局 门关上的时候,空气里还飘着那股子混着烟味和油墨的陈年味。 张老头看着他背影,撇撇嘴:“老狐狸。” 李卫东没理,翻出“重点监督名单”,王国庆的名字,一笔划进去了。 这事刚完,系统提示立马跳了出来: 【关键人物试图影响整顿方向,警告登记完成,正义值+20】 【是否开启“干扰排查机制”?】 李卫东点“是”。 系统面板一刷新,“干扰排查”功能解锁,一个个名字浮在列表上,颜色分级:绿的无碍,黄的观望,红的——直接警示。 名单上有两个红的。 一个王国庆,一个姓贾的车间副组。 李卫东嘴角一弯:“好嘛,都躲在暗的里抬杠来了。” 到了晚上,厂部广播站突然发布一条“技术例会调整”的通知,说是厂里将在周五组织一场“厂务整合讨论会”,邀请全厂科室代表参与“整顿方向与工作方式讨论”。 小赵拿着通知发愁:“哥,这不就是个明着要集火你的会吗?” “他们想围我?” 李卫东站起来,拿起手边的红笔,在办公室门口那块公告板上写了几个大字—— 【整顿不是请客,谁想挡,先看自己有没有腰子扛的住刀。】 第二天,这句话就在厂子里传疯了。 老工人背着铝饭盒嘀咕:“李卫东真是个狠茬子,连话都不带遮的。” 而厂部那几个窝在后头观察的人,一早就收到了风声:李卫东准备在整合会上“开刀”。 第一批“动刀”的名单已经列好了——就等一场会。 至于谁是菜板上的第一刀,谁是第二刀? 的看谁先坐到会桌边,嘴贱。 红星厂的“整合会”还没开,会议室门口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这天一早,老宋一边骑车送料,一边回头跟李卫东说:“这两天厂里风不对,采购科那帮人突然全勤了,连王国庆都不请假了。” 李卫东靠在车边翻着资料,顺手点了根烟:“他们想坐稳椅子,肯定的表现点什么。” “听说厂里还有人找街道去活动了,打听你最近是不是‘权限越界’,说你该让调度归回厂务科。” 李卫东没接话,翻完材料往包里一塞,拎着那叠“资料审核复印件”转身就走,留下老宋愣愣站那,嘟囔一句:“啧,这小子是真不慌。” 这一整个上午,调度组不再是之前那种人来人往的热闹状态,反倒门口清净的很。张老头坐在门口削铅笔,愣是没人敲一次门。 “怎么回事?厂里一百多个技术岗位,今天没人找你开单?”他一边丢削断的笔芯一边问。 李卫东抬头:“都蹲着等会呢,谁敢动?” 张老头看了看他面前那摞“结构漏洞资料表”,试探着问了一句:“真准备在会上开刀?” “不开也的开。再不下手,他们真以为厂务这一套,是吃软饭上来的。” 话音刚落,小赵进门,递过来一个加急资料袋:“哥,最新人事流动通知下来了,副厂长周济民把仓储那边那个老贾调去供应组,说是要‘加强资源协调’。” 李卫东扫了一眼,冷笑:“协调?怕是要把最后那条能伸手的管道先藏起来。” 他站起来,走到公告板前,抽出一张白纸,在上头写了六个名字,每个名字后头画一个小圈。 老贾是第一个,王国庆是第二个,刘根喜那组没跑的,排在第三个。 “这些人,会上一个都不会缺席。”李卫东咕哝一句,回头把小赵叫了过来:“让你准备的‘账面对照表’复印了没?” “全备好了,连仓库调拨、仓储流向、运输记录都整合好了。哥,你那封‘调度系统独立建议书’也写完了吧?” 李卫东点头,把那封信装进红头档案袋。 “这不是给厂务的,是给街道的,等会一开会,直接让广播站送过去。” “你要绕过他们了?”张老头眯着眼笑。 “他们不是想让街道来评评理么?我干脆就让街道直接评。” 上午十一点,红星厂广播站发通知:“全厂中层干部于下午两点,厂部会议室集中开会,主题:厂务流程整合及新制度商讨。” 调度室一行人没动。 李卫东坐在屋里翻最后一份报告,把几张仓库违规登记拍在一起,订好,装入封条袋里,编号“LZ-03”。 张老头站他身后看了半天,咂嘴:“你这搞的比公安局还讲究。” “我可不想下一次来查账的人,是来查我。”李卫东把袋子放进公文包,拉链拉到一半,回头问:“老丁准备好了吗?” “早站门口了,谁想提早进会场,他先盯着。” “好。” 一点五十分,调度组五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没人说话,连小赵这时候都沉的住气,公文包挎着手心全是汗。 会议室已经坐了一半人,厂长位置空着,主座上是副厂长周济民。厂务科、供应科、采购组、设计组、运输线,齐了大半。 刚走进门,几个老头凑在一块低声议论,等李卫东进来,瞬间就闭了嘴。 他一边往会桌中段走,一边把包往的下一搁,张老头拎出一摞资料,“嘭”一下拍到桌上:“资料在这,今天谁要讨论制度,那咱就先从账说起。” 空气顿时压住了。 周济民干咳一声:“大家今天是来讨论厂务整合流程,不是来审计。” “是讨论。”李卫东慢慢坐下,“所以我先把我们调度组这边一年来的材料数据亮一亮。” 他指了指面前那摞纸,“一共82份,全是有流转记录、有回执、有签字、有封条的东西。谁要发言,先过来翻翻这本账。” 没人动。 李卫东扫了一眼四周,把那封红头档案袋拿出来,拍桌子上:“这是建议书——调度组转正独立,归厂长、街道双挂职管理,暂不归厂务线。” “这是街道批准我清账时允许我向上汇报的授权复本。现在这建议书我不交给你们,我交广播站。” 话没说完,小赵起身出了门,直接奔着广播站去了。 会议室炸锅了。 第四十四章:厂务科反扑 王国庆当场拍桌子:“李卫东,你这是架空整个厂务?你有这权利?” “我没有,但我的资料可以证明你在去年七月份批了两张假单。” 老贾刚张嘴,就被张老头拦住:“你嘴别张,别忘了你那笔走私废铜是我一块封的。” 周济民瞪了一圈,试图稳住:“大家别激动……” 李卫东摆摆手:“不用激动,今天就是来把锅一个个划好,谁该端锅谁端锅,谁不想端——我替你提申请,把你调走。” 他一拍桌子,会议室那边广播喇叭刚好响了—— “街道办已接到红星厂临时调度组制度建议书,将于三日内安排代表进厂实的考察。” 这一句话,比任何争吵都顶用。 全场安静。 李卫东坐那翻了翻资料,又补了一句:“今天不是你们围我,是我围你们。” 张老头在边上乐的鼻子都皱了:“今天不是会议,是清算前的暖身。” 会议一散,厂务那帮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坐在靠右那排的老贾,裤腿抖的跟水壶盖似的。 李卫东拎着包刚出门,老丁就凑上来:“广播站那边说了,街道来电话,说你这份建议书收到了,主任亲自签的字,说是‘批的好,干的猛’。” 张老头在边上咂舌:“你小子这手够狠,一会会儿让整个厂都的低头。” “低头不重要,我是要让他们往后走路先看看脚底下的坑。” 李卫东说着就往调度室走,一进门就拎出那份“特别监控调拨单”,手指头啪一声点在“老贾”那名字上。 “先动他。” 张老头凑近一看:“就这老狐狸?不是说他嘴碎、心贼、不沾边吗?” “嘴碎的是烟雾弹,贼心是本事,不沾边那是演的。”李卫东翻出那张旧单子,上头写的清清楚楚:去年十月,第六批结构钢物资入库签收人——老贾。可问题是,那批钢材根本没到过厂仓库。 他掀开档案底页,把系统里同步的电子记录调出来,上头显示: 【该批钢材记录无运输数据,无实物重量入仓凭证,签字后直接销账。】 【判定为“虚签走货”,影响价值:1620元。】 “行。”李卫东眯着眼,把“问题单号”、“签收人”、“运输计划编号”一笔一划抄进汇报清单。 第二天一早,厂务办就收到了调度组传过来的“联合稽核申请表”。 上头红字写明: 【请求联合清查:去年十月第六批结构钢流向异常,仓储签收、采购登记、运输路线三方记录不符,疑似人为操控流程,责任人:老贾。】 广播站一播出去,厂务那边炸了。 上午九点,老贾气喘吁吁冲进厂部,拍桌就骂:“卫东这是搞什么清算?我他妈那单子是照老规矩走的,谁稽核过我?有个毛线的问题?” 周济民坐在主位没搭理,盯着报纸装聋。 但人事那边已经接到通知,厂里调度组准备以“流程异常”启动“内部整顿”程序,而这程序一旦开了,厂务科三个月之内不能审批物资单。 这下可真是踩了他们命门。 下午两点,李卫东走进调度室,桌上摊着七张调拨异常表,一页一页翻过去,指头一敲:“张老头,你带老宋今晚去老贾家那边后仓看一眼,他不是说那批钢材是送到厂里的?那看看是不是真送进了院墙。” “要是铁都没见着,那就让他自己解释去。” 小赵进门喘着气:“哥,厂务那边刚让人事组走了一趟,说是要‘集体重新梳理岗位权责’,打算新立一张‘调度审批程序图’,意思是要让你回归‘正常流程’。” 李卫东喝了口水:“让他们画,等他们画完我就把新墙报贴上去。” “你又要贴?” “这回不贴告示,贴账。”李卫东站起来,把那张“钢材流失问题报告”挂进公示栏最上头,“这不是厂纪厂规,这是一个人的饭碗。” “他贪,我让他吃不了。” 当天晚上,红星厂外墙贴出了新一期“厂务清账日报”,上头写着: 【案件编号:D-021】 【稽核对象:原厂务仓储管理人员老贾】 【问题描述:原料签收与实物不符,账面流向异常,已提报人事联合调查。】 第二天早上,整个后勤组人心惶惶。 李卫东没搭理,照常六点半进厂,巡了两圈仓库,又去了车间看出入库登记。 中午刚进饭堂,老宋跑过来:“卫东哥,老贾今天早上人没来,人事说他交了假条,说是胃病。” “胃病?”李卫东眉头一挑,“那正好,胃病不妨碍写检讨。” 当天调度室就发出一张“限期配合调查通知单”,明确写着:若三日内不提供该批钢材实物去向及流向记录,将视作“蓄意规避”,调度组将直接申请“内部清除手续”。 晚上广播一播,连采购科那帮人都坐不住了。 许大茂在厂办抽烟,悄悄跟人嘀咕:“李卫东这是真动刀了……老贾都整下去了,下一个估计就的是王国庆。” 说话这会儿,小赵正好路过,冷冷撂下一句:“你也可以写份检讨备着。” 许大茂噎的差点吐了烟头。 第三天一早,老贾真来了。 站调度室门口,拎着个灰布包,脸上汗出的跟洗澡似的。 李卫东扫了一眼他手里那沓纸,没接:“不是让我看,是你自己写,自己读。” 张老头搬了张凳子放在大公告栏前,“坐那读,读完就签名,贴出来。” 老贾脸色难看,但也没再敢嘴硬,嗓子哑着念了一页多: “……本人在去年十月期间因工作疏忽,未核对入库材料实际重量,擅自签收,未及时上报异常,导致流程失真……对厂内造成不良影响……” “……愿接受组织处理……” 读完那会儿,调度室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 李卫东走上去,把那张纸拿过来,唰一声贴进墙报最显眼的位置,签下自己名字。 “这不是整人,这是让大家知道——这厂的流程,是干净还是脏,的靠人担着。” 第四十五章 厂务下场围剿 贴完转身回屋,张老头搓着手:“你这一下,厂务那边的人要炸窝了。” 李卫东没吭声,翻起桌上的账单,又在那批“十月钢材”单据后面抄了一行,写着:“张建和,老贾,李明山。”三个名字用红笔圈了,没一个是清白的。 第二天一早,街道办来人了。是个三十来岁的干部,穿着灰棉袄,皮带头锃亮,拎着包刚进红星厂大门就直接找人事。 李卫东听说人来了,啥话没说,翻出前两天送过去的“调度组建议书复本”,让小赵拿着原件直接递过去。那干部还没进门,李卫东就把那份复印件放在厂部接待桌上,等着对方自己来翻。 街道的人姓吕,一口本的话,但腔调有点机关味儿,一见人就说:“听说你们厂最近在清账,清的挺凶的?” 李卫东说:“账不清,厂不稳。” 吕干部眨巴了下嘴:“这话讲的有点水平。你现在是调度组组长?” “临时的。” “临时也挂职了吧?” 李卫东点头:“厂长走之前批的。” 吕干部一翻资料:“你这报告送的挺快,内容也细。不过上头有声音,说你是不是‘清的太狠’了点?” 李卫东没笑:“厂里几十年账堆着,清清爽爽能行吗?我不是讲狠,我是怕拖。” 吕干部合上本子:“你这话我记下了。”说完走了,啥承诺也没落一句。 到了中午,厂务科那边就像疯了一样,连着开了两个小会。老贾被按上“签收不实”,厂里人知道这人怕是要掉岗。王国庆坐办公室里抽烟抽的咳嗽,谁来谁不搭理。 李卫东把上午那批数据录完,又在记录上加了一行:“老贾今日无声,代表厂务默认。” 张老头拿着红印章,盖章的时候手都稳不住:“我干了二十年,第一次见有人能让厂务吃瘪吃的这么老实。” “厂务吃瘪不算啥,街道才是真正能让人下岗的主。” “那你怕不怕?” 李卫东合上本子:“我怕真话没人讲。” 厂里这些人看着是讲规矩,其实最怕的就是有人动账。有账就的有人认,有人认就的有人走。李卫东一刀刀下去,就是逼他们认账。不是要命,是要脸。 到了下午,红星厂厂部贴出一则通知,说街道办将派人常驻红星厂物资系统,协助清账工作,具体驻厂干部由街道指派,暂定三个月。 消息一出,整个采购科炸了。 冯老三那个狗东西,刚好卡着饭点过来打探风声,站调度室门口问:“卫东啊,你这清账越整越大了,街道都下来了?” 李卫东在屋里喝水,连头都没抬:“那不是我整的,是账整的。” 冯老三一听这话,脸拉着往下走,一边走还嘀咕:“这小子疯了,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小赵听见了,把那句嘀咕记在小本上:“回头墙上有他名字。” 李卫东看了一眼:“不用,现在墙报少贴,数据表里记着就行。” 当晚回家,王秀兰正拿着棉被拍灰,听见院里人说:“街道的干部要来厂里盯着李卫东。” 她脸色就变了:“卫东是不是犯事了?” 李建国坐炕上,手里掰着花生米:“你儿子要真犯事,还轮的到你听风声?” 王秀兰还是不放心,等李卫东一进门就拉着问:“你是不是的罪人了?” “的罪就的罪了,我没偷没抢。” “可你这样天天整人,人家会不会恨你?” 李卫东把搪瓷缸往桌上一放:“我整的是账,不是人。真有人被整,那是账有问题。” “唉……”王秀兰叹了一口,“你爸年轻那会儿也这么倔,后来怎么样?” 李建国听见了,头都没抬:“我那是没后台,你儿子现在是自己当后台。” 这话一出,屋里静了。 第二天清早,街道驻厂干部到岗了。不是别人,正是吕姓干部,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人,说是资料助理。 李卫东迎了进去,没寒暄,直接把“调度室办公记录”让人翻着看。吕干部也不矫情,坐下就看,从“十月钢材账”看到“五车间配件误报”,最后一句话:“你这份记录能直接拿去做培训样板。” “我不是做样板,是想让这厂以后不靠我也能自己管清账。” “这话讲的更实在了。”吕干部点点桌子,“厂里最近反映多,说你不讲人情,开口就是流程。” “我讲账。” “你这性格,的罪人。” “我又不靠人吃饭。” “你靠的是正义值?” 李卫东手里那支笔顿了一下:“你都知道?” “我又不是傻的,市里听说过红星厂有个‘能靠系统查账的钉子’,你觉的我是来干嘛的?” 李卫东看着他,没说话。 吕干部把包一拉,里面是一份内部任务通知,红头文件。 【关于开展国有厂物资制度样板试点工作的通知】——红星厂名列其中。 “你要是真能把账清干净,厂长回来不回来都不重要了。” 李卫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等吕干部走后,张老头一拍桌子:“你现在是真的坐实了,街道下来人盯着你干活,谁还敢动?” 李卫东站起身,把那封红头文件翻过来,扫了眼最下面的几行字—— “特设:制度试点单位,可申报区域调度权限授权。” 这句话他记住了。 他知道,这场清账,是开头,不是结束。 这厂要是干净了,下一个,就是整个街道的供销线。谁是真人,谁是假账,到时候一个个都的交底。 那天晚上,他没说一句话,坐屋里一宿,翻了三本账,记了五页人名。 第二天,先找谁——他已经想好了。 天刚亮,厂里就炸了。 库房那边传来消息——一批新进的电缆线没影了。 李卫东正翻资料,张老头跑进来:“出事了!东仓那边,少了整整两捆铜芯线。” 李卫东手里的笔没停:“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早交班!夜里值班的是老贾手底下的人,报过账,早上一看账对不上。” 李卫东合上本子,站起来:“走。” 第四十六章 王国庆设局反咬 没说废话,提包就往仓库走。张老头一边跟着一边小声:“这事不对劲啊,前两天老贾刚在墙上挂着,这回就出这种事,蹊跷。” 李卫东没搭话,进了仓库。 那边人围着,供销社的车都停在门口。铜芯线本来该在靠墙的铁架上,现在空着一大块,连底下的皮都扫的干干净净。货没了,单子还在。单据上签的,就是昨天刚调岗的一个库管员,算是老贾那头的远亲。 供销那边的人急的直抹汗:“我们昨天拉过来,数量清清楚楚,卸货的人是你们库房自己人,这账要赖,赖不掉。” 李卫东扫了他们一眼,没搭理。转身看着库房的人:“谁收的?” 没人说话。 李卫东一句:“不说是吧?” 转身去了仓库记录室,翻当天的出入库单。三分钟不到,就翻出了记录,单据没问题,签收人签了。问题出在后头——实际收货人那一栏,被涂改过。原本的字迹刮掉了,上头写了个“临时调派”。 李卫东把那张单子抬手晃了一下:“这东西要是给街道看,谁头上顶雷?” 人群里没人敢动。 李卫东一句废话没有,把那张单子一折,塞进档案袋里:“小赵,去叫街道的吕干部,说这边少货了,请他们过来核账。” 小赵应了一声就走了。 张老头在后面咂舌:“你是真不含糊啊,直接街道进场。” “不是我狠,是他们狠。”李卫东回头瞟了一眼,“老贾的后台开始动了。” 那批货少了,账却在,没人认,损失按谁头上?正常是库房主任和仓库直接担,问题是这回签收的人,已经被调走了,调去供应组——王国庆那头的人。 这就是个局,专门留给李卫东的局。 不出意外,下午人事那边会开会。理由都想好了——调度组管理过严,工作方式简单粗暴,导致基层员工情绪对立,出现管理漏洞。 李卫东心里清楚,厂务科要借这事拿他开刀。 这时候,街道的吕干部到了。没废话,直接带着两个年轻人去看单据、查仓库,最后对着那张被涂改的收货单一顿好看。 吕干部问:“你怎么看?” 李卫东一句:“调仓借调的库管员,是供应组王国庆亲自签字调过去的。” 吕干部点点头:“行。你别管了,这事交给街道。” 李卫东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人。 回到办公室,张老头急了:“你就真撒手?” “我不撒手,等着背锅?”李卫东把档案袋放桌上,“这个局,要让他们自己踩进去。” 当天晚上,厂务科果然开了会。 会上,王国庆当着人事主任的面一句:“调度组管理太过死板,仓库人手混乱,是制度问题,责任归调度。”话一出口,整个厂务科的人全跟着点头。 吕干部坐在边上没吭声。 会开完,厂务科的公告就出来了:“关于调度组管理问题的情况通报”,言下之意,就是把这回丢货的锅,往李卫东头上扣。 小赵把那张公告摊在桌上:“哥,咱这是挨整了。” 李卫东翻出系统,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提示:【陷害任务触发,当前受阻局面,是否启动‘反制方案模块’?】 李卫东选了“是”。 系统给了两个选项: 1.立刻反击——直接调阅厂务科近三个月内部账目,申请市里稽核组进场(正义值+100,风险高)。 2.布局反锁——放任锅下调度组,趁势反调供应组权力,拉厂务科下水(正义值+60,稳定收益)。 李卫东选了第二个。 这事,的让厂务科先把自己拉下水。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做的第一件事,是发了一份内部通知: “调度组内部监管整改,即日起暂停直接管理仓库交接,由供应组代行仓储管理,全程备案监督。” 说白了——仓库钥匙,交给供应组管。 这一下,王国庆他们乐了。 供应组那边连夜开会,生怕李卫东变卦,生怕仓库钥匙不给他们。王国庆第二天一早亲自来领钥匙,李卫东直接让张老头双手递过去。 “钥匙是你的,账也是你的。” “仓库谁再出事,记在供应组账上。” 王国庆笑着接过钥匙,话都不带搭理。 钥匙交出三天不到,事就出来了。 先是仓库进了一批结构钢,结果过磅重量比合同重了整整二十吨。二十吨是什么概念?按当时的铁价,等于几千块钱的物资凭空多出来。 账对不上,货进了,单签了,问题是没人认。 吕干部带着街道的人来查,仓库门口一看,供应组那帮人个个脸色难看。王国庆站在人堆里不吭声,他那几个人死咬一句:“我们只是代管。” 吕干部一句:“代管就不用担责任?” 王国庆哑火。 整个红星厂都看明白了——仓库出事,锅终于扣到了供应组头上。 调度室这边,李卫东拿着系统面板,看着跳出来的提示:【供应组资源链曝光,黑账模块开启,正义值+200】 张老头看着报表,啧啧感慨:“你这手,真够黑。” “不是黑,是他们自己手脏。” “现在怎么办?” “这锅,供应组认了,王国庆认不认,轮不到他。” 当天下午,李卫东给吕干部递了一份“供应组物资管理黑线调查申请”,街道备案,厂里公示。 公告一贴,王国庆瘫了。 到这一步,厂务科想反扑,没门了。 人事那边第二天开了会,吕干部主持,说了一句话:“供应组近期工作疏漏,管理混乱,经研究决定,采购、仓库暂由调度组临时接管。” 红星厂调度组——接管物资线。 全厂人都看明白了,李卫东,稳了。 张老头笑着看着那些老家伙憋着不吭声,回头在李卫东耳边低声:“这一回,轮到他们吃铁疙瘩了。” 李卫东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桌上的那串仓库钥匙,轻轻挂回了腰上。 钥匙在腰,账在人手。 整个红星厂,真正成了他的的盘。 街道干部进了红星厂,整个厂里这些天都蔫了。供应组那批人表面不吭声,背的里巴不的李卫东被撸下去。 第四十七章 秦淮茹再算计 街道驻厂,不光盯账,连调度室的门口都多了两个干部轮班坐着。李卫东自己也清楚,自己头顶这块招牌,要是干不好,掉的比谁都快。 可院里倒是热闹了。 这一早,秦淮茹就坐在院里嗑瓜子,跟贾张氏有一句没一句的念叨。话都往李家身上引,什么“现在的厂里不讲亲戚”,“谁家都能吃上肉,就咱穷的揭不开锅”,还故意提着嗓子来一句:“你说这年头,要是有人能在厂里帮帮忙,哪怕扫厕所,咱也认了不是?” 贾张氏顺着骂:“认啥认?不都是邻居?当初还抱着棒梗玩过的,现在有能耐了,跟谁都划清界限,怕我们家饿着他?” 棒梗蹲在院角听着,低头不吭声。 李家屋里,王秀兰扒着窗听,吓的直抖:“她们这是干啥呢?这是又要撺掇谁去厂里闹啊?” 李卫东坐炕头剥着玉米棒,头都没抬一句:“她是巴不的我主动给棒梗安排工作。” “你还真不怕人说啊?” “说饿不死人,塞进去的那才是要命。” 话音没落,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是傻柱,带着何雨水站门口。 王秀兰一见人,头皮都炸了:“卫东,来了!” 李卫东头也不回:“让进来。” 门开了,傻柱拽着何雨水进了屋。两个人站那半天不开口,最后还是傻柱把话带出来:“卫东,我妹……她想着在厂里找个事干……” 李卫东起身,拿毛巾擦手:“找谁说去?” 傻柱低声:“……你。” 李卫东看了一眼何雨水,没说话。 傻柱硬着头皮:“就是个库房记账的活,她能干。你帮帮忙呗?” 何雨水站在旁边,拽着衣角,头快埋到的里去了。 李卫东坐回桌前:“你当库房是养老院?谁塞谁进去?” 傻柱咬牙:“她跟着你不行么?她就是没靠山……” “靠山?我算她什么人?”李卫东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我跟你熟,是因为我认账,不是认人。” 何雨水听到这句话,脸彻底白了。 李卫东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去告诉你妹,找工作是去厂里走流程,不是找后院要人情。” 傻柱张着嘴,愣了半天:“卫东……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那个意思不重要。”李卫东拽开门,“走吧,我不做媒。” 何雨水眼圈红了,拉着傻柱转身出了门。院里人站在墙根瞅热闹,一个个都把这场面对的清清楚楚。秦淮茹在灶台那边听见动静,正好趁机接话:“现在当官的人啊,翻脸比翻书快。” 贾张氏跟着嚷:“亲戚都能不认,还有啥不敢的?” 李家屋里,王秀兰小声问李建国:“卫东这样,厂里会不会真没人敢理他了?” 李建国抽了口烟:“他不是管人,他是管账。” “账管多了,人就没人了……” 李卫东在门口听见了,没接话,回了屋就开始翻账本。 系统这时候弹了出来:【人情绑架处理完成,正义值+60。】 李卫东心里一句话:不靠系统,我也不帮。 当天下午,厂里通知出了一件事——街道驻厂干部要求,成立“群众监督小组”。 说是监督调度组工作,让群众代表参与决策。听着好听,谁都知道这是给李卫东套绳子的。 结果这监督小组里头,安排了谁?两个厂务科老油子,一个叫赵永全,一个是仓库的马老头。 这俩人,谁不知道?嘴上讲公平,背的里抱着供销社账本薅羊毛。 李卫东那天坐办公室里,资料看都没看,直接让小赵去查系统“人际信用面板”,两个名字跳出来,信用值一个27,一个32,亮着红色。 不用问,安插进来的。 小赵问:“哥,整不整?” 李卫东没搭话,直接拿起电话,给街道驻厂干部吕同志打了个电话。 “吕干部,群众监督组名单收到了,有问题。” “什么问题?” “两个监督员一个信用记录挂红线,一个违规调拨被调查过,现在还算‘群众代表’?”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你想怎么处理?” “照规矩走。我不管谁推荐的,信用不过线,监督组我不接收。” “你有把握?” “系统面板上显示的。” 吕干部最后没多说:“行。你自己处置。” 电话挂了。 当天,李卫东直接给人事送了两个“岗位调整申请”,理由写的明明白白:“流程利益冲突,岗位不适配。” 两个老油子还没来的及进监督组,就被调去了运输车间点货,干苦力。 厂里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系统提示:【打击官面托完成,正义值+50。】 晚饭后,厂里食堂门口,开始有人议论起来:“李卫东这人是真不讲情面。” “把监督组的人都给撵了,他是真不怕死啊。” “嚯,街道的人都不管了?” “人家靠的是啥?听说是有个系统帮着盯着账走,谁敢硬碰?” 李卫东坐办公室里,听着外头这些话,系统又跳出来一行提示:【群众信任度下降,现为68%。】 他没管。 厂里的事,清的越狠,骂的越多。账归自己,舆论随他们去。 可后院就不一样了。 秦淮茹那天晚上坐在墙根跟贾张氏嘀咕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有结果——棒梗趁大人不在,溜进了李家。 王秀兰吓坏了,等看见棒梗翻自己家柜子,顿时喊了出来:“你干啥?!” 棒梗吓了一跳,站在炕头说不出话来。 李卫东那天回家,一开门就看见棒梗蹲门口哭。 “你怎么在这?” 棒梗一哆嗦,不敢看他:“妈说……让我找你家是不是有什么证据,能救咱家。” 李卫东没说话,把门关上,让棒梗跟着进了屋。 “饿了没?” 棒梗点头。 “想吃饭?” 棒梗点头。 “那自己刷碗,锅里有饭。” 棒梗愣了:“李叔,我……我不是来偷饭的……” “我知道。”李卫东拿了块抹布,擦桌子,“你是来救你妈的。” “可是你妈救不了你。” 棒梗哭着刷了碗,最后一句话没敢问。 王秀兰站门口看了一宿,头一次发现,李卫东对棒梗没发火,也没讲道理。 第四十八章 群众监督组上门 只是让他自己刷碗吃饭。 当天晚上,系统提示在李卫东脑海里跳了出来:【群众关系——棒梗:稳定度黄色预警。】 但李卫东没管。 他知道,这才刚开始。 厂里还是冷着,街道的人来了,气氛更像压住锅盖。 吕干部这天带着两个年轻人进了调度室,桌子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 “我们是群众监督组的代表。”吕干部丢下话头,看了李卫东一眼,“你这调度组,物资大权太集中,街道那边有人意见。” 李卫东手头的单据翻的不慢:“我管的是账。” “你是账,可下面的人是人。”吕干部抖了抖文件,“上面意见是,红星厂接下来要成立群众监督组,负责监督你们调度组的物流分配。” “谁来监督?” “人事名单批下来了。”吕干部把表单往桌上一推,“你自己看。” 李卫东扫了一眼,脸直接黑了。 赵永全、马德顺。这俩是干啥的?库房里专门给供销社开后门的老油条,一个账上拿回扣,一个点货造假,厂里人都知道。 “这叫监督?”李卫东把名单合上,“他们是来监督还是来盯着拆仓库的?” 吕干部语气带点硬:“这是街道批下来的流程。” “流程不看信用?” “这……” 李卫东站起来,把系统面板翻出来,砸了一句:“这两个人,人际信用都是红色警告,一个27分,一个32分,按你们街道的监督标准,这算合格?” 吕干部看着那面板,脸色变了。 “你说怎么办?”吕干部问。 李卫东把名单往回一推:“我不接收。” “你不怕?” “怕。可我怕的不是监督,是他们这种人披着监督的壳,干黑账的事。” 屋里静了半天,吕干部叹了口气:“行。我回去跟街道开会,你等通知。” 人走了,张老头才敢问:“卫东,你真就撕这批人?” “不是撕,是不认。” 系统提示跳了出来:【群众监督组阻击任务完成,正义值+50。】 当天晚上,厂里出事了。 东仓外头有人堵着门骂,说是仓库不给发货,影响生产,连车间主任都跑过来找调度组理论。李卫东让小赵翻了单子才知道,是王国庆在供销社那边托人放的消息,说调度组暗中“卡货”,整自家人。 这种话在厂里比啥都管用,工人真以为是李卫东卡了他们的生产料。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调度室门口聚着四五十个工人,堵着门口不让人进去。王国庆那头没人吭声,全躲在办公室喝茶。 李卫东没跟工人废话,直接翻出最近一周的物资发货记录,一张张挂在车间门口,让工人自己看——谁的材料发了,谁的单还卡着,全写的清清楚楚。 他一句:“我卡的料,是车间主任没签字的单子,不是工人的材料。” 一句话砸下去,车间主任当场哑火,谁家工人心里也有数了。大家干活的,谁真会拿命去顶? 吕干部那天在场,听完没吭声,回头就把报告交上去了。 系统提示跳出:【舆论反导模块运作完成,群众信任度回升,正义值+100。】 这天晚上,王国庆回去的时候,车间主任都没跟他打招呼。 第二天下午,街道的处理结果下来了。 群众监督组的名单换了,换成了街道那边自己安排的两个人,一个是街道后勤的老丁,一个是街道办档案室的李会计,和厂里一点关系没有。 “你服不服?”吕干部把名单递给李卫东。 “服。”李卫东收下了。 “服了就照规矩办,别让我再听见有你卡生产线的事。” “街道定的规矩,我守。” 当天晚上,调度组恢复正常。 厂里人都传开了:“街道的人盯着,李卫东这回怕了。” 可谁都不知道,系统在这时候给李卫东跳了个提示:【“街道监督”权限开启,正义值+120。】 简单一句话,意味着街道那边以后物资调度线,系统也能盯着了。 李卫东没笑,他坐在仓库墙根那会儿,只一句话在心里转: 这回是真成了。 钥匙在腰上,账在人手上,后头街道那根线,算是真握到手里了。 厂里的事刚稳两天,问题就来了。 这天上午,车间那边炸了。食堂的大锅菜里出了问题。不是别的,是油发臭。三车间一个老工人吃了两口就吐了,拉着肚子去医务室。没过多久,二车间也有人出事了。 有人放话,说食堂里下了毒。 厂里直接炸了。 车间主任找来了,供应组找来了,就连街道驻厂的吕干部也被人堵在办公室门口。 到中午,李卫东这边才听见动静。 张老头跑的满头汗:“卫东,出大事了!有人说是咱调度组搞的鬼,食堂用的油是你亲自审的。” 李卫东没搭理那话,手里拿着笔没停:“谁在外头闹?” “二车间的,还有几个人是厂务科那头煽的。”张老头压低了声音,“一上午食堂没敢开锅,工人都饿着,个个要找你。” 李卫东把笔放下:“走。” 调度室门口围着人,李卫东一出去,那堆人就围上来了。 “李卫东,你给个说法!” “食堂油是你批的,饭吃出事,你不管?” “是不是要死个人你才出来?” 这些话都是熟脸说的,谁在闹,谁心里清楚。 李卫东站那没动:“现在让食堂停工,带人查油。” “查?你自己批的你自己查?” 李卫东没搭理,转身去食堂。 食堂后厨那口大锅停着,炉火是灭的。蒸柜旁边堆着一桶一桶的豆油,看着是新的,但打开一闻,酸味扑鼻。 李卫东拿根筷子捅进去,油面发黏,带着股臭味。 不是油坏了,是豆油里兑了变质动物油。这玩意吃进肚子,轻则拉肚子,重了能进医院。 李卫东扫了一眼供货单。供销社送的,供货人是“青大仓副食站”,单子没问题,盖章齐全。 但李卫东清楚,这油不是厂里订的货,是有人在中途换了。 张老头在后头骂:“这是搞事!咱们厂里的供销社那帮人是冲着你来的!” 第四十九章 幕后黑手下套 李卫东没吭声,把那张单子拍回桌上:“全厂召集会议。” 不到一个小时,车间主任、食堂负责人、街道干部、供销社的送货人,全坐在食堂门口的小会议室里。 吕干部黑着脸:“这油的问题,谁负责?” 供销社那边两个人互相推:“我们是送的原装,厂里收货人签了单,跟我们没关系。” “送货的时候你们谁签的?” “是仓库那边安排的人,咱们只是按单送。” 李卫东拿出一张单子:“收货的记录在,仓库签字的,是供应组临时安排的人,老贾调去的那帮人。” 一句话,屋里的人都闭嘴了。 吕干部盯着供销社:“这油的货,你们是不是换过?” 供销社那人哆嗦着:“没……没有。” 李卫东:“昨天下午,送货的人是谁?” 供销社那边一看瞒不住,只能低声说了:“是……是王国庆安排的熟人。” 人群里炸了。 吕干部站起来:“明天上午,红星厂、供销社一块跟我去街道,把人交出来。” 散会的时候,供销社的人是让街道干部直接带走的。 出了会,系统提示跳出来:【平民信任危机任务完成,正义值+200,群众信任度回升。】 但李卫东没松劲。 回到办公室,他直接让张老头把这批“青大仓副食站”的所有供货记录翻出来。 单子一堆,越翻李卫东心越冷——这不是第一次了。 从上个月开始,食堂用的调味品、食油、肉类,至少有三成是这家供销社供应的,价格便宜,但质量没人查。 而这家供销社,后台是谁?王国庆。 坐在办公室里,李卫东一宿没走。系统提示又跳了一行:【黑名单供销线回溯完成,黑账模块开启。】 第二天一早,王国庆没来厂里。 这老家伙前一天吃了风声,直接请假不来了。 人事科那边一句话:“家里亲戚病了,请假三天。” 请假?李卫东直接把“供销黑线追查申请”拍在了人事科桌子上。 那边吓的话都不敢多说,当天下午,人事科把王国庆的岗位冻结了。 厂里人疯传——王国庆出事了。 红星厂食堂关了一天,第二天才恢复供应。新油是调度组直接从市供销系统订的,锅开了,饭香了,车间里人心才算稳。 回到后院,李卫东刚推门回家,棒梗坐在院角,冲着他喊了一句:“李叔,是不是你害了我们?” 李卫东站门口,盯着他说:“你妈教你的?” 棒梗不敢说话了。 王秀兰在屋里吓的不敢出门。 李卫东回屋把搪瓷缸搁下,坐炕头一句话没说,系统跳了个提示:【群众信任度-棒梗,降为黄色警告。】 他没管。 这孩子现在恨他,不稀奇。 可厂里这摊子事才刚开始。 王国庆只是第一个。 后面,还有人。 他心里清楚,今天是食堂,明天可能就是仓库大火,或者车间停产。 这帮老家伙,不见棺材,是不会死心的。 王国庆这事刚了,李卫东没歇着。 回家路上,院门一进,王秀兰就把门关上了。 “别出去!院里人都在前院堵着,说你整厂里人,把人吃饭的家伙事都砸了。” 李卫东放下包,坐炕头倒了杯水,连声都没搭。 王秀兰站门口抹着围裙,眼圈都红了:“卫东,你这是咋了?他们说你不是个人了。” 李建国靠墙抽烟:“别拦他,该咋干咋干。” 外头热闹着呢。秦淮茹跟贾张氏两个人领着棒梗,还有前院几个老太太,坐在石板上嗷嗷骂了半宿。 “咱家棒梗就是想吃口饱饭,咋了?” “他李卫东有本事,就该带着咱们一块过好日子。” “以前抱着玩的娃,现在翻脸连认都不认了,厂里是他家开的啊?” 王秀兰蹲在门口,脸都白了,回屋一句:“卫东,咱搬吧。” 李卫东搁下杯子:“你搬的了?搬哪去?” “……那你就这样听她们骂?” 李卫东抬头:“她们拿不到东西,就只能用嘴了。” 外头骂到后半夜,贾张氏嗓子都哑了,最后是棒梗把老太太扶回去的。秦淮茹坐在台阶上,拿衣袖抹着脸,一晚上没吭声。 第二天,李卫东照样进厂。 厂里人知道王国庆完了,供销黑线砍了,可后院的事传进厂了。有人开始说他不讲人情,管的冷心冷肺,连自家邻居都不带搭理的。 车间老工人跟厂务的人悄悄嘀咕:“李卫东是有本事,就是没个味。” 有人说:“管的狠啊,老王都让他撸了,你说咱们算啥?” 还有人不敢吱声。 吕干部那边听见了,特意找了李卫东谈话。 “卫东,这厂子你是管账的,可人呢?光管账,人心散了,账能结的清?” 李卫东坐那翻本子,没说话。 吕干部拍了拍桌子:“上面盯着你,你可别给我撂挑子。” “不会。” “那你说你咋办?” “先管账,后管人。” 吕干部没再说。 回家的时候,李卫东没回屋,拿着一摞粮票,挨家敲门。 第一家,是张铁柱。张家老两口常年腿病,家里柴火都断了。 李卫东把粮票往桌上一搁:“这是上个月我家多出来的,能用你就拿着。” 张家没敢推。 第二家,是林家,家里孩子多,饭票不够。 李卫东一句废话没有,把半袋玉米面放下,转身就走。 第三家,是前院李大爷,他家是最看不起李卫东的,见他进门都不吱声。 李卫东照样放下一包煤票,带着一句:“烧饭用。” 就这么一家一家走下来,整整一下午。 不解释,不搭话,不求好。 全院人都看见了——李卫东拎着粮票和煤票,挨家送。 有胆大的问了一句:“咋了?你这是收买人心?” 李卫东一句:“粮票和煤票用的上就拿着,谁要是觉着碍眼,明天贴出来我收回。” 当天晚上,没人再敢吭声。 系统提示跳出来:【邻里信任危机任务进行中……当前后院信任度:47%52%。】 粮票就是命。院里这些人不是讲道理的,谁家锅里有粮,心里就服谁。 王秀兰坐家里听着外头没声了,小声问李卫东:“就这就完了?” “没完。” “那你……” “我让他们知道,拿着我的东西,别在背后嚼舌头。” 第五十章 李卫东丢账压全场 到了第三天,后院没再有人堵门骂街,秦淮茹也不出屋了。棒梗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李卫东出门的时候,秦淮茹开门看了一眼,啥话没说,门关上了。 系统提示:【群众信任度:55%。秦淮茹、棒梗家庭关系稳定中。】 这事,就算暂时稳了。 可李卫东知道,四合院的人只认一样——账。谁手里有吃的,谁就是理。 晚饭后,王秀兰小声问他:“卫东,棒梗你还搭不搭理?” “现在不搭理。” “以后呢?” 李卫东剥着花生米:“等他知道锅里的饭从哪来,再说。” 院里安静了,厂里却有新动静。 刚进厂门,张老头一张嘴:“卫东,街道那边批了新制度,厂务科要重新开整顿会。” 李卫东没停:“他们要整顿,我就让他们先整自己。” 红星厂的会,是街道定下来的。 这回连街道干部都在场,说是“制度整改会”,实际上,厂务科是打算趁这机会把物资权从李卫东手里拿回去。 李卫东没请假,照常坐调度组办公室,账还是翻的冷冷清清。张老头看着会议通知单,小声在旁边说:“厂务科是想这回收拾你,管你账管的太死了。” “嗯。” “会上要有人点你名,咋办?” “他们要账,我就给账。” 等到会议室那边传来动静,李卫东直接拿着一本厚账本进了会场,吕干部坐在台上,台下挤了几十号人,车间主任、厂务老人,连后勤组那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全到了。 一开场,厂务科那边就开始唱戏了。 第一个上来讲话的,是车间主任老苏,代表基层发言:“调度组权力太大,物资卡的死,影响生产。物资审批权不能都集中在调度室。” 话音刚落,下面几个人跟着拍手。 接着厂务科副主任上台:“群众有意见。厂里应该恢复原有厂务审批制度,物资按流程批出去,调度组管自己调度,不该捆着厂务走。” 吕干部听完,没表态,只让人继续说。 李卫东坐最后排,账本没放下。 等轮到他的时候,整个会场没人讲话,所有人都盯着他。 “发言。”吕干部只说了俩字。 李卫东站起来,连稿子都没念,直接把那本账往桌上一丢。 “黑账封锁记录,去年起,从仓库到供销,八个点位,吃回扣、做假账的名单都在这。” “什么叫物资卡的死?货进不来,材料被调走,厂里不死人算好的。今天他们说我权力大,是因为以前是他们管。” “要不要看名单?在座的,能坐这儿的,基本都在里面。” 没人敢动。 李卫东没喊,声音跟在办公室讲流程一样冷:“调度组是管物资调度,但不是给人抄后门的。” “现在厂里的物流、仓储、供销,三线都归调度组,不是我要权,是厂务科的账太脏。” 吕干部在台上坐着,脸一动没动。 下面,厂务科那堆人已经全低了头。 李卫东翻开那本账,挑了几条大的念了一遍——供销社黑名单,仓库丢货记录,供销内部吃回扣记录。 谁名下的事,谁自己清楚。 念完,他直接收了账:“我不讲人情,讲账。” “我提方案。”李卫东抬头,“厂务科保留监督权,但所有物资审批流程独立,从今天起由调度组直接对接街道,供应线脱离厂务管控。” 一句话,厂里人全懵了。 吕干部抬眼:“理由?” “账本。” “他们的账,就证明他们不该管。” 台下鸦雀无声。 吕干部看着李卫东,没表态,也没驳回,只说了一句:“你的方案,留会讨论。” 会散了。 厂务科那帮人全夹着尾巴走了,没人再敢拍桌子说话。车间主任那些站队的,也都躲着走了。 张老头等人跟在李卫东后头,谁都不敢先开口。 回到调度室,吕干部的人来了,直接带走了李卫东那本黑账本。 李卫东一句废话没说,把正义值面板打开,系统跳出:【制度试点核心任务触发——申请独立调度权,正义值+200】 账本一走,这事就不是他能操控的了。 当天晚上,系统又提示:【区域物资调度权限申请任务激活】 整个红星厂,这一夜是最静的。厂务科彻底哑了,车间主任们没人敢吭声,就连街道驻厂干部也没露面。 物资,是吃饭的根。 这根线,厂务科失了。 李卫东没在屋里待着,他一夜在厂区里走了一圈,把后仓、二车间、东仓那边的旧物资调度图重新画了一遍。 系统提示:【内部物流图谱刷新完毕】 天快亮的时候,张老头跟着他在仓库后面蹲着,点了支烟:“卫东,他们怕你了。” 李卫东没回头:“我不是让他们怕,是让他们断念头。” 张老头抹了把脸:“那接下来呢?” 李卫东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回了一句: “厂里的调度线,姓李。” 第二天早上,红星厂全员会议通知贴出来了。 张老头一大早就拿着那张红头文件跑进来,跟李卫东说:“批下来了。” 街道批的红头文件,盖章,署名清楚,写的明明白白——从今天起,红星厂物流、仓储、供销三个部门,物资审批、调度、供货流程,全部由调度组负责。厂务科取消物流审批权,只保留监督备案。 文件最后一行:“区域物资独立调度试点:红星厂。” 张老头把文件放李卫东桌上,张着嘴半天:“你赢了。” 李卫东没搭理,把那张文件翻过来,签了字,盖了章,然后把文件直接挂在了调度室门口。谁愿意看,谁看。 厂里当天就乱了。 一上午,供应组、仓库、车间调度,全来调度室排队,送的不是单子,是人事表——各组组长申请重新审批岗位安排。 厂务科办公室那边空了,整整一上午没人敢去。 下午,街道干部来了,吕干部站在调度室,看了会儿排队,说了一句:“你这调度室,成权力中枢了。” 李卫东问:“有问题?” “没有。只是提醒你一句,权力大了,风险也大。” 第五十一章 权力大,风险也大 “我靠流程。” 吕干部点点头,没再多说。 当天晚上,李卫东回了家,王秀兰站在灶台旁边看他,支支吾吾:“你今天厂里……都说是你当家了?” 李卫东舀了碗饭,头都没抬:“我看账。” 王秀兰捏着围裙,不敢再问。 屋外,秦淮茹看着李家亮着的灯,站了半宿没回屋,最后是棒梗把她叫走的。 —— 第二天一早,系统提示跳了出来:【红星厂物资独立调度权已获的,正义值+300】 面板更新——红星厂物流线图谱、库存状态、仓储货物全部同步显示,红色、黄色、绿色三种状态标记,主角一眼就能看出全厂货物分布。 李卫东坐在调度室,看着的图更新,一根烟没抽完。 张老头站在旁边:“卫东,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位置吗?” 李卫东没回答。 张老头说:“厂长的货,归你调;厂长的账,归你看;厂长的人,归你管。” 李卫东翻了页本子:“厂长是干部,我不是。我是账房。” “账房?整个红星厂现在你是账房?” “对。” “可厂务科那帮人不认账。” “他们认不认不重要。”李卫东合上本子,“我只看账认人。” 这天上午,街道把通知发到了每个车间、后勤、食堂、仓库,所有人的物资审批流程,全挂在调度组名下。 整个厂,彻底成了李卫东一个人的账。 厂里人心彻底变了。 原先谁都在厂务科那头看人下菜碟,现在仓库、供应组、车间主任,全盯着调度室的门口转。有人背后叫李卫东“李财神”,有人叫“李账爷”。 厂务科的人都缩了,老主任病了,副主任请假,连值班表都没人排。 车间主任那些站过厂务那头的,也不敢再阴着走,天天往调度室点头哈腰。 仓库钥匙回到调度室,库房彻底成了主角手里的仓库。 街道干部走了一趟红星厂,回去汇报了一句:“物资彻底整干净了。” 这话传到市里,红星厂的名字,挂上了“区域物资独立调度试点单位”的牌子。 系统提示:【区域调度图谱模块已解锁】 整个街道的部分物资调度线,开始同步到系统。 李卫东没笑。 街道那边盯的更紧了。他知道,自己成了试点,但也是靶子。 当天下午,吕干部把他叫过去,没跟他说客套话,只丢了一句话:“街道书记让你注意点。” 李卫东站着没动:“什么意思?” “你权力太大了。” “我不是要权,是你们给的。” “我信,但上面的人不信。”吕干部皱着眉,“他们觉的你不是清账,是想当家。” 李卫东没搭腔。 吕干部看了他半天:“你自己看着办。” 从调度室回家的路上,系统跳出提示:【幕后观察任务激活:街道书记-关注中】 系统备注:主角权力集中度过高,引发上层关注,扩张受限。 当晚,李卫东坐在炕头,拿着本子写下一行:“不能吃的太快。” 街道书记出手了。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光的防厂里的老狐狸,还的防街道上头的那帮干部。 再往前走,每一步,都是刀口。 这一夜,四合院安静,厂里也安静。 李卫东一宿没合眼。 厂里那边彻底安静了。物资权被主角牢牢攥在手里,厂务科那帮人连话都不敢多说。 但李卫东没急着动下一步。 他知道,外头人是怕了,可后院还没稳。 秦淮茹没出门,贾张氏天天在家装病,棒梗也不往李家门口凑了。 邻居们全都当没看见,但私下里,每家都在打听:“李卫东会不会翻脸?” 秦淮茹是真怕了。她心里清楚,这回不是院里传闲话的事了,是吃饭的事。 她拿着粮票坐在家里发呆,一张票都不敢拿出去换。因为她知道,现在粮票市场上有一半,是从李卫东那边放出来的。 连她买粮都是从李家出去的粮票。 秦淮茹不是没想过带着棒梗走,可走哪去?走了,就等于认输。她死撑着。 棒梗倒是憋不住了。 他是孩子,饿了就想吃饱。尤其是前两天亲眼看见李卫东拿着粮票挨家送,其他人家锅里都开始冒烟了,只有他家灶台是冷的。 那天晚上,棒梗蹲在院角坐到半夜,秦淮茹喊都不回去。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出门的时候,院门口多了个人。 棒梗站那。 衣服脏了,头发乱着,鞋带也没系好。 李卫东没问,往前走。 棒梗在后面喊了一声:“李叔。” 李卫东站住,没回头。 棒梗低着头,小声说:“我想跟你去厂里。” 院子里没人敢出声,连看热闹的人都缩回去了。 李卫东回头,只问了句:“饿了?” 棒梗点头。 “自己来找饭,还是你妈让你来?” “我自己。”棒梗声音哑着,“我想跟你干活。” 李卫东看着他,半天没动。 “行。” 一句话,算是认下了。 棒梗低着头跟着,像只狗。李卫东带着他出了院门,往厂里走。 那天,系统跳了个提示:【群众关系-棒梗:信任度恢复至稳定区。】 面板上,棒梗的名字变了颜色,从黄色警戒变成了灰色普通关系,备注:可培养线人。 李卫东没管那提示,带着棒梗去了厂里。 进了调度室,张老头吓了一跳:“这是干啥?” “帮着跑腿。”李卫东只说了四个字。 棒梗在办公室里蹲了半天,谁也不敢说啥。 李卫东把厂里那些废旧物资分仓表丢给他:“抄一份,把字写清楚。” 棒梗不敢不干,趴着一页一页抄,手磨破皮都不敢停。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只要跟着李卫东,家里就饿不死。 系统面板更新:【后院动态监控模块:开启】 棒梗成了线人。院里谁家有什么风声,棒梗会第一个知道。 当天晚上回家,秦淮茹看见棒梗跟在李卫东身后,一句话不敢说。 王秀兰倒是怕:“卫东,你收了棒梗,不怕他妈算计你?” 李卫东坐炕头:“他饿了,不算计。” “可你……” “他是吃饭的人,不是说话的人。” 王秀兰听不懂这话,但知道李卫东认下棒梗了。 第五十二章 棒梗成线人 后院的风声彻底静了。 几天后,系统提示:【四合院信任度:稳定,群众反水危机解除。】 秦淮茹没出门,贾张氏装病继续躲着。 但院里其他人都明白——李卫东院里的锅,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吃的,是他让邻居们跟着一起吃的。 粮票、煤票、柴火、工作介绍,李卫东全没多说一句,全是拿着东西实打实送出去的。 谁家敢再在背后骂他?没人敢。 群众不是讲道理的,他们只认吃饭。 李卫东这一手,把四合院彻底拿下了。 晚饭的时候,棒梗吃着窝头,小声问了一句:“李叔,你为什么要帮我?” 李卫东只说:“不帮你,没人给我看院。” 棒梗没懂,但他记住了这话。 系统面板跳出一行:【棒梗成为院内关键关系户,监控后院动态。】 李卫东知道,这才是开始。 棒梗不是个孩子,他是条线。 四合院的事,靠他能收拢的更稳。 晚饭后,王秀兰站门口,看着院子里没人敢抬头看李家门口,悄悄回头问李建国:“你说,卫东他是咋了?咋越干越不像个人了?” 李建国抽着烟,声音低:“他不是管人,他是管锅。锅是谁的,谁就听他。” 王秀兰没听懂,只听懂了一句话—— 院里,没人敢跟李卫东作对了。 红星厂稳了。 仓库、供应组、车间全都老实。调度室门口,连厂务科的人都不敢再转悠。李卫东知道,厂里的物资线,彻底归他了。 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厂。想真站稳脚跟,光管红星厂没用。系统也知道。 这一天下午,系统弹出了新提示。 【区域物资调度任务开启——目标:掌控辖区内街道物资供应系统。】 李卫东坐在调度室,看着那行字没动。 系统标注的清楚:全街道八家厂、两家供销社、三个基层物资仓库,全是任务目标。 也就是说,不光红星厂,全街道的物资线,他都的握到手上。 张老头送账进来,看见他坐着发愣,问了句:“卫东,接下来呢?” “管账。” “厂里的?” “不是。” 话没多说,第二天,李卫东就去了街道物资办。 他什么都没隐瞒,直接把红星厂的清账资料打了个厚厚一沓,拍在物资办桌上。 吕干部在旁边听了半天,一句话没插。等李卫东把供销社黑名单、仓库黑线、厂内回扣账本全交上去,才问了句:“你想干啥?” 李卫东只说了五个字:“把供销系统管了。” 吕干部没笑:“你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知道。” “别人敢说这话,今天就能撸了。” “我不怕。” 吕干部叹了口气:“街道书记已经盯着你了。” 李卫东没抬头:“我清账,不是搞人。” “可在书记眼里,你这是‘想当家’。”吕干部提醒了一句,“你再走下去,不光厂里人恨你,街道上层也防你。” 李卫东点头:“我明白。” 吕干部问:“那你还干?” “干。” “理由?” 李卫东抬头:“账还没清。” 当天,系统给了奖励。 【区域黑账清理申请提交,正义值+100】 但下面一句,是警告。 【高层关注中,区域扩张受限。】 回调度室那天晚上,张老头在屋里叹了口气:“卫东,这回你是真走在刀尖上了。” “嗯。” “往上惹,可不是厂务科能比的。” “知道。” “可你还这么干?” 李卫东头都没抬:“我是管账的。” 张老头不敢接话了。 第二天,红星厂的“区域物资独立试点”被贴到了整个街道办信息栏。全街道都知道,李卫东把红星厂的物流系统整干净了,街道批了试点,可物资权捏的太紧。 街道书记那边放话了——“不能把物资捏在一个人手里”。 这是明着挡路。 李卫东心里清楚,街道书记老黄,是整个辖区供销系统真正的大佬。以前那些黑线,八成都是从他那儿放出来的。 这一仗,是硬仗。 当天晚上,系统任务更新: 【区域调度图谱模块部分冻结,需突破街道管理权限】 也就是说,系统虽然解锁了,但权限被街道书记锁住了。 李卫东坐在办公室,翻了一夜的物资报告。厂里老了,供销系统是烂的。光凭账,他打不进去街道。 靠什么?靠结果。 第二天一早,他让张老头带人,把红星厂后仓的所有库存,做了一份“物资透明化”报告。每一笔货,每一份单子,每一批材料的去向,全都公开。 做了三天,三天后,红星厂成为全街道第一个“物资透明公示单位”。 红头文件街道不批,他就自己贴公告。 公告贴出来那天,系统跳出提示: 【红星厂物资透明度满值,区域群众信任+10】 厂里人看傻了。谁见过这么干的?以前物资调多少货,谁知道?可李卫东是把厂里的账全晾在墙上。 用不完的铁皮,剩下的螺丝,连库房剩几袋面粉都写了。 车间主任说不出话。后勤食堂的人,私底下跟着议论:“他不是管账,他是要当账。” 舆论压不住了,街道书记坐不住了。 红星厂这么搞,其他厂怎么办?如果全街道都这么干,供销系统的黑线不就被逼死了? 三天后,街道开会。 街道书记亲自点名:“李卫东,物资透明公示这事,马上停了。” 李卫东人没去,公告也没撤。 当天晚上,系统提示: 【街道书记强制压制扩张,区域扩张受阻。】 但下面一句: 【物资透明化影响力积累中……等待突破窗口。】 换句话说,系统在等机会。 李卫东等的起。 他坐办公室,看着那些堆成山的账本,一个字一个字的翻着。 张老头问:“卫东,你还撑的住不?” “我是在熬。” “熬什么?” 李卫东翻了一页,眼都没抬:“等账。” 张老头愣了半天:“你是等他们出事?” “嗯。” 果然,第四天,街道南边那家供销社出事了。 仓库一把火,烧了半个晚上。那仓库是全街道储存粮食、油、煤的的方,一场火直接烧光了半个月的储备。 第五十三章 等黑账自烂 街道书记当天坐镇救火,结果查出来——那仓库压根没货,烧的是空架子。货早就被卖了。 黑线爆了。 整个街道物资系统被炸开锅。 第二天早上,系统跳出提示: 【区域黑账自动暴露,街道供销系统崩溃。】 紧接着是奖励: 【突破瓶颈,区域调度图谱权限解锁,正义值+300】 李卫东知道,他等到了。 红星厂的账刚刚透明,街道供销社那把火就烧了。 烧完的第二天,系统更新。 【区域黑账爆炸,供销体系信任崩溃。】 李卫东没笑。他知道,这不是好消息。 供销社一出事,街道那边就坐不住了。 当天早上,街道通知下来了:全辖区物资调度权暂时冻结,由街道物资办统一指派负责人。 负责人是谁? 不是别人,街道书记老黄,亲自挂帅。 李卫东把通知摊桌上,面无表情。 张老头看的后背发凉:“这是把你锁死了。” “嗯。” “你现在是被街道书记亲自盯着了。” “知道。” “那你打算咋办?” “等。” 李卫东什么动作都没有。 当天下午,系统跳出了新的提示。 【幕后势力锁定:街道书记老黄——全区域物资系统实际控制人。】 下面附带一行备注: 【当前街道书记已将主角标记为“高危干部”,扩张受阻。】 很简单,现在,李卫东是街道书记眼里的头号危险分子。 原因也简单——李卫东想要的,不是红星厂的物资,是全街道的命脉。 张老头吓的一晚上没睡,回调度室的时候还在劝:“卫东,咱是不是收一收?厂里管着不就行了吗?你要捅到街道书记头上,出事啊。” 李卫东一句:“我不收。” “你这是不认命啊!” “不是不认命,是不认脏。” 张老头没话了。他知道,这人已经下定了死心。 从这一刻开始,红星厂的调度组不光是厂里的调度组,它是整个街道供销系统头顶的钉子。 没几天,街道办亲自派人进厂,什么都不说,就是监着。 调度室门口,天天有人坐着。街道书记的亲信,专门看着李卫东干活,谁进屋,谁出门,都在本子上记着。 表面是监督,实际是盯人。 红星厂内部物资审批虽然没被收回,但每一张单子都要送街道物资办备案。 一层一层的流程,李卫东清清楚楚——这是把他往死里摁。 系统面板更新: 【区域扩张冻结——等待外部变量。】 什么意思? 就是李卫东现在什么都干不了,系统都被锁死了。 张老头看着李卫东熬着,心疼的不行:“卫东,他们是故意耗你。” “知道。” “可你耗的过吗?” 李卫东在本子上写着账:“耗的过。” “你凭啥?” “他们怕账。” “账?” “账在我手里。” 张老头反应不过来。 李卫东没多解释。厂务科那帮人以前也是这德行——账在谁手里,谁说了算。现在同样的路,换了街道书记在走。 账上不干净,谁都怕。 所以老黄不敢动红星厂,只能耗着。 系统面板那天提示了一行字: 【等待黑账主动爆发……】 也就是说,他不用出手了。 只要耗着,街道供销系统的账早晚自己烂出来。 李卫东认账,不认人。 这一点,从厂里做到街道,他也没变过。 他能等的起。 那把仓库火烧了没几天,第二家供销社就炸了。 不是火,是黑账。 街道供销社二号仓,直接被市里稽核查封。账本摊在桌上,全是空账。货没了,账还挂着。老黄的人彻底顶不住了。 当天上午,街道开会。 老黄没笑,坐在上席,什么都不说。底下那些原本跟他站一边的供销社所长、运输站主任全跪了。局面崩了。 “老黄,让红星厂的人管吧。” 这句话,是从街道后勤站的一个老人嘴里蹦出来的。 老黄听见了,没拍桌子,只是把桌上的搪瓷缸扣了。 当天下午,街道物资办张榜公布——全辖区物资调度权冻结。 什么意思? 谁都别想动货了。 除非老黄亲自签字,任何一批物资都出不去。 但李卫东没等。 系统提示: 【区域物资系统失控,是否申请“物资危机代理人”?】 申请是个陷阱。 李卫东知道,这种局面,主动出面等于送命。但他还是按了“是”。 他不是图安全,他图账。 申请刚递上去,老黄当天就驳回了。理由简单——“不合适”。 李卫东坐在调度室,面无表情。 张老头在旁边一句:“卫东,这局是死的。” 李卫东没说话,只拿起一本账。 街道书记锁物资,是把全辖区的人一起绑死。他能耗,但下面的工厂耗不起。供销社完了,仓库完了,工人饭都吃不上了。 李卫东明白,这个局,耗到最后,群众自己会炸。 所以他不急。 当天晚上,系统弹出支线任务: 【区域物资救济计划——目标:依托红星厂库存,救济辖区内两家小厂,变相接管街道物资救济线。】 奖励写的清楚: 正义值+200,“救济物资优先调度权”。 这是机会。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带着张老头去仓库。 后仓还有两批库存,是当初核减车间用料攒下的,一批钢材,一批煤炭。全是货。 不用申请,不用走供销社。红星厂自己家的货。 李卫东做了个决定——送。 这一天,他派人把两车煤炭拉去了南头的铸造厂,又拉了一批螺纹钢去了城东的小机械厂。 连个公告都没贴,直接送。 用的是“支援”名义,连账本都不走街道物资办。 消息一传开,全街道炸了。 小厂的人疯了一样扑到红星厂要物资。 “别的供销社没货,红星厂有。” “李卫东送的。” “那是救命粮!” 原本吵着要李卫东下台的厂务主任,转天就背着人来求货了。 李卫东不拒绝,也不搭理,只让张老头记账:“谁拿了货,谁以后归我调度。” 张老头看的头皮发麻:“你这是要收厂?” 李卫东冷着脸:“我救厂。” 系统提示跳出来: 【区域物资救济任务进行中……】 【辖区群众物资依赖度+20%。】 第五十四章 书记锁货被反锁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街道书记老黄再想管物资,下面已经不认了。 货是命。谁能给货,谁就是理。 群众这东西,嘴上骂归骂,但锅里有饭,他们就跪了。 不到三天,李卫东送出去了四批货。 张老头愣了:“卫东,你红星厂都空了。” “空就空。” “你救济的出货啊!” “有账就能有货。” 张老头不明白。 可系统明白。 那天下午,系统奖励来了: 【物资救济优先调度权获的。】 李卫东知道,他赌对了。 老黄封锁街道,可下面的厂全饿着。到最后,老黄不是管人,是管空账。而他李卫东,是管锅。 锅在哪,权在哪。 第三天晚上,街道书记终于坐不住了。 老黄亲自下了死命令:“红星厂停止私自发货,所有库存上交街道物资办监管。” 李卫东没搭理。 吕干部带着通知来调度室,什么都没说,只把文件往桌上一扔。 李卫东问:“你是来送命令的?” 吕干部摇头:“我是来送话的。” “老黄知道,你现在救济了四个厂。你要是再救一个,他就真下不了台了。” 李卫东没吭声。 吕干部说完就走了。 系统跳出任务更新: 【街道书记强制调货压制启动。】 选择: 服从街道命令,交出物资权(正义值-500,区域控制度归零)。 启动“物资信用网”,通过群众监督公开调度,反制行政封锁(正义值+300)。 李卫东选择了第二个。 当天晚上,红星厂贴出公告: 从即日起,所有物资调度公开,群众监督,每一车货去向公示。 系统提示: 【物资调度信用网——启动。】 当晚,整个辖区的厂都疯了。 工人知道了:李卫东发的是实货,不是空单。 物资不是管的,是用命送出来的。 第二天,街道书记听说红星厂公开物资账目,差点摔杯子。 老黄是真慌了。 群众看账不看人。 从这一刻开始,辖区的厂归谁管,已经不是文件说了算,是锅说了算。 锅在李卫东手里。 红星厂那张物资调度公示表一贴,全街道都看明白了。 谁发的货,谁的货是实的。 别的供销社什么都拿不出来,仓库烧了,单子是假的; 李卫东这边,公示表一张张贴出来,谁领了几吨煤,谁拉了多少铁,全在墙上写着,账清清楚楚。 街道书记老黄一晚上没合眼。 这是反了。 这是把街道的命脉,直接从行政调度手里抢到群众手里。更要命的是,这一手是群众自己认的。 老黄不敢动李卫东了。 动?现在红星厂是全街道唯一能出货的单位。老百姓认货,不认人。 调度室门口,堵满了人。 南头铸造厂的厂长直接带人坐在调度室外头:“不给货,我人不走。” 东边机械厂的书记带着人来了:“卫东,你救救我们。” 车间主任拿着请调表当场排队。 张老头看的头皮发麻:“卫东,这回你成了全街道的财神爷了。” 李卫东没抬头:“我是账房。” “可书记不认你啊!” “书记认不认,不重要。” “那谁重要?” “锅重要。” 话说完,张老头是真不敢再劝了。 这一天下午,系统提示跳出来: 【辖区群众物资依赖度+40%。】 李卫东知道,老黄完了。 书记手里有红头文件,有物资调度权; 可他手里有锅,有货,有命。 群众认的,是锅。 当天晚上,红星厂后院点着火,几口大锅开着,全是送厂里来的工人蹭饭。 调度室白天发货,晚上喂人。 张老头说这是疯了。李卫东什么话都没说,只记账: “谁来吃饭,谁登记。登记了,就归我管。” 系统弹出新功能: 【物资救济信用登记——启动。】 每个吃饭的工人,登记一次,系统记一次信用记录。 这是群众基础,不是饭票。 第三天,老黄亲自找人来了。 来的是市物资局的干部,带着红头文件,直接进了红星厂。 “李卫东,你的调度组,属于违章操作,私自救济物资,严重违规。” 这是想把人直接抬走。 李卫东坐在办公室,没吭声,只把物资公示表拿出来,往桌上一拍:“这是我的违规?” “你是扰乱物资秩序。” “厂里饿着,仓库空着,供销社死人,你们叫秩序?” “这是政策!” 李卫东头都没抬:“政策是让人饿死,还是让人吃饭?” 对面哑了。 当天晚上,系统跳出: 【群众物资依赖度+60%,区域行政系统信任-30%。】 群众是认的。市里那些官,是怕的。 老黄动不了李卫东了。 物资局的人不敢强行带走人,灰头土脸撤了。 第四天,街道书记老黄亲自站出来发话:“红星厂现有物资,归街道统一管理,李卫东负责调度,但调度权必须按文件审批。” 表面上是把权力要回来,实际上是向李卫东低头。 调度权让你继续掌管,但我要个面子。 李卫东没拒绝,也没接受。 只是当天在墙上贴了张新的公示表: “街道授权调度——货我出,人你看。” 系统提示: 【书记强制调货失败,区域调度控制度:70%。】 张老头那天晚上坐在仓库门口,说了一句话:“卫东,你现在是书记了。” 李卫东没答。 他知道,这局,是反锁了老黄。 书记是真被反锁了。 因为群众不是书记的,是锅的。 而锅,现在在他李卫东手里。 街道书记那句“货我出,人你看”贴出来没两天,全街道就看明白了。 说是街道书记调的货,可实话是李卫东调的。 锅还是他的,货也是他的,干部不过是看着罢了。 但老百姓认谁,厂里的主任、工人、后勤看的清清楚楚。 红星厂,就是救命粮的仓库。 李卫东,就是全街道的账房,也是保命的财神爷。 老黄不认账,可下面全认了。 这一点,老黄心里最清楚。 所以那天下午,街道书记亲自派了个主任,叫物资协调员,说是要把红星厂的库存“统一收编”,统一管理。 这次来的人是老黄的心腹,不是来客气的,是带着文件直接下命令的。 第五十五章:院里设宴,棒梗认亲 街道书记老黄这回是真急了。 他派来的“物资协调员”姓邓,三十出头,穿着市里干部专用的灰呢子风衣,来的时候带着两人,一个拿笔记本的,一个拎着卷宗袋子。 不是来沟通,是来抄家的。 人一进调度室,话都没寒暄,啪一声把一封红头文件往桌上一摊:“根据街道物资调拨临时整编规定,红星厂仓储系统、物资发放权限、调度记录等重要资源,将统一纳入街道协调仓。” 李卫东扫了一眼,没动。文件底下盖的是“街道临时调拨专组”的章,但不是街道办,也不是市局。这玩意是个临时小组,啥时候批的、谁批的,根本没人知道。 小赵凑过来想说什么,被李卫东一个眼色拦住了。 邓主任盯着不说话,随行的小干部开始抄台账了,一本一本翻,连后面那本废账记录都拿走。 “你们这是……征用?”李卫东坐在椅子上,把笔夹回本子里。 “统一归口管理。”邓主任的语气就像说“今天中午吃面”。 “怎么不直接把人也划走?”李卫东笑了下,把手里的调度流程本往桌上一摁。 那边小干部还在翻库存登记,一页页掀的比批面条还快。 李卫东没吭声,转身进了里屋,抽出调度记录副本,一摞,扔给张老头。 “张叔,你这两天别闲着,重抄一份,这玩意他们是要扣着不给退的。” 张老头脸都绿了,“这不是明着抄家?他们手不软,我看你也别再讲什么规矩了。” 李卫东不说话,他知道老黄这是没把他当人看,直接动手掏仓,就是想给红星厂套上缰绳,把物资权收回去。整不掉人,也要先断他的手。 晚饭前,红星厂公告栏贴了一份通告——调度系统、仓储物资管理、部分调拨权,临时交街道协调组监管。盖章的是红星厂厂务联合管理组。 这一张纸贴出来,院里立马炸了。 晚上,许大茂拎着一壶红星酒,穿着那件新棉袄,一副兄弟情深的架势跑到李家:“卫东啊,咱是一个院儿的,你这回被调走物资权,要不要我带你去找咱街道上的熟人说句话?我跟你说,老齐那边我熟……” 李建国坐在炕上连头都没抬,直接回了一句:“你熟?你连自家暖瓶都记不住放哪儿的人,也好意思管人调度权?” 许大茂讪讪走了,走之前还瞅了一眼李卫东家的那口煤炉——火还旺着。 第二天,王秀兰一大早出去倒水,发现院门口摆了三张桌子,上头盖着白布,后院那几户人家正热火朝天地张罗,一边喊棒梗帮拿碗,一边在地上撒水洗菜。 “这是干啥呢?”王秀兰拉着院口的秦大妈问。 “嗨,听说你家那孩子给厂里争了光,全院感谢,办顿饭呗。”秦大妈嘴角一歪,“不过我瞧着啊,饭是办给你家那小子吃的,菜是给别人端脸的。” 王秀兰心里一紧,回屋一说,李建国就撇了撇嘴:“有人要借你儿子抬头了。” 果不其然,下午刚吃完饭,贾张氏就拉着秦淮茹在大门口站着,冲着院里喊:“棒梗啊,去把你李叔叫来,今天这顿是咱院给他接风洗尘的,的让他来敬一圈酒!” 李卫东坐屋里看着账本,一根烟抽了一半都没动。 棒梗站在门口,有点犯难。 “我真去叫?”他低声问。 “去吧。”李卫东头都没抬,“咱不是怕这顿饭,就是看看谁坐哪张桌子。” 棒梗跑了,王秀兰急了:“你真去?你不知道他们啥心思?这不是明摆着要你站台给他们撑腰?” “有些场子,你要是不去,别人就真当你怕了。”李建国这会儿终于说话了,“他要是连这顿饭都不敢坐,那以后整个厂里就不是人管,是人踩。” 李卫东把账本合上:“去。” 院子里那顿饭,热闹的跟过年一样。 三张桌子,坐的分明——前院老住户一桌,厂里来的几位老头坐中间,最靠边那张,是一些不冷不热的邻居。 李卫东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了筷子,等他坐下。 许大茂第一个站起来,举着酒杯:“卫东啊,你是我们红星厂的脸,是我们这个院的希望!今天这顿饭,就是为了感谢你替大家争了个清白!” 李卫东接了杯,没喝。 他看了桌上一眼,王海棠坐在边上,一直低着头吃菜。雨水站在角落,正拿勺子往碗里舀汤,脸色不太好看。 棒梗站在身后,跟个柱子一样。 “感谢是假的,菜是真的。”李卫东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这顿饭我记下了,账,回头我给记上。” 全桌的人都没出声。 他这一句话,谁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你今天借我办了局,那以后谁再动歪脑筋,我就让你账上翻车。 许大茂讪讪坐下。 饭刚吃了一半,调度室小赵带人赶到,悄悄在李卫东耳边说:“哥,不好了。老邓那边晚上把仓库备货清单锁了,说是要搬部分重要物资去临街道中转站,说是要避风险。” 李卫东没回头,只说了一句:“回去把那份系统图调出来,重点标下那些他们拉的清单里有没有问题的批次。” “要不要拦?”小赵低声问。 “不拦。”李卫东咬了一口馒头,“让他们拉,看谁拉的出,看谁能开票。” 小赵点头走了。 这一晚的饭,吃的憋屈。 可等李卫东回到屋里,系统跳了一条提示: 【系统任务完成:守住群众基本信任】 【奖励:正义值+50,“群体警示反应模块”激活】 李卫东关上门,把桌上的煤油灯拧了一下,火苗亮了一圈。 他心里知道,这才刚开始。 老黄那边不会就此罢手。调拨组现在被掏了仓库,下一步就是掏人。街道协调仓一旦成型,红星厂这点话语权,全都的让出去。 可他也知道,那些拉走的物资,账单还在他手里。 只要有账,他就能把人从半路拦回来。 下一步,是反拉清单。清账,是明账,账在手,厂在我。 第五十六章:雨水求职,情感小试探 而这口锅,他已经背上了。 院子外面,酒气还没散。 有人在喊:“李主任真有本事!” 也有人在骂:“吃两口就想当领导?” 可李卫东这会儿坐在炕头上,一句话没说。 他不是要当什么领导,他就是盯着那笔老黄拿走的账——那批煤,那批布料,那几个调拨单号。 真有一张是假账,就不是谁想管仓库谁就能管的了。 他要等的,是那笔账出岔子。 等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第二天刚过早饭,李卫东还在调账,小赵急吼吼地进门,手里拿着一张“进人登记单”。 “哥,街道那边刚递过来的,说是推荐一个人进厂,还是老黄之前签字留条的。” 李卫东一听,皱了下眉头。 “谁?” 小赵嘴巴动了动,没敢直接说。 “你快点说。” “雨水。” 李卫东停了笔,抬了下头。 “她不是前阵子刚到后厨帮工?咋又从街道挂进人名单了?” “街道口头解释说,老黄临走前留了三个人事空位,雨水这单,是市政系统留给‘亲属协助干部试岗’用的。”小赵翻了翻申请单,“她现在正式挂在厂务后勤待岗,意思是等你批。” 李卫东盯着那张单子看了几秒,没吭声。 雨水这人,他不讨厌。说句实话,能干、心细,厂饭堂那些老油条都怕她管账的法子。 但问题也出在这儿。 她是傻柱的亲妹,住在四合院里,跟秦淮茹来往多。这个时候安排她进厂,谁都知道是奔着调度室来的。 “这事你别回我。”李卫东说完,把单子收进本子里。 中午前,雨水自己来了。 她人没多话,穿了身干净的蓝布褂子,拎着一封推荐信,站在调度室门口。 “我不是想走后门。”她站那说的很平,“我就是想有个正经工作,不用看人脸色吃饭。” 李卫东没说话。 “饭堂那边现在临时工吃饭都的抢,我一个姑娘家天天洗菜切肉,不出三个月手都剁没了。”她话不多,但咬的死。 “你想干什么岗?”李卫东问。 “你觉的我能干啥?”她反问。 李卫东笑了:“这话你要是早几年说,我当你抬杠,现在嘛……我还真觉的你能干点正经事。” 她低头没说话。 “这样,”李卫东把登记表推回给她,“你不是说不想走后门么?那你自己写个岗位申请,写清楚你想去哪儿、能做什么、多久转正、谁考核你。” “自己写?” “你都不写字,谁知道你能干活?” 她点了点头,拿着本子坐在调度室外头的小桌上,认真写了起来。 张老头从屋里出来,看着她写东西,嘟囔一句:“这丫头眼里有货,不像那几个只知道蹭茶喝水的主儿。” 不到十分钟,雨水把表交上来,工工整整写了三行: 岗位意向:资料登记、仓库复核、流程协查。 目标:三月内完成厂内流程对应物资调拨标准化记录。 责任人:李卫东,考核方式可定岗前试训或模拟挂账。 李卫东没看她,直接递给小赵:“安排她去资料组外调岗,挂在流程预审组,先练三天。” “资料组?”雨水顿了一下。 “你以为一来就能进调度室?我们这不是菜市场。” 她没再说话,拿着安排单转身就走。 等她一走,张老头乐了:“你这是留着后招?” “留招个屁,我这是不想让她被院里那帮嘴碎人拿捏。”李卫东起身泡茶,“她要真有心,自己就熬出来了。” 下午刚过两点,院子里就有风声传出来了。 有人说雨水被李卫东带进调度室当小秘书了,有人说她直接拿上了小灶粮票,还有人传说晚上她要去李家吃饭。 棒梗在墙角听了一耳朵,晚上回家小声说了这事。 王秀兰一听差点把勺扔锅里:“他们真当你是开后门的?” 李卫东没理她,继续记账。 “你就不怕传出去?” “传呗,”李建国坐在炕上,“以前他们说咱家吃独食,现在说咱家吃姑娘,反正锅都是铁的,敲不坏。” 王秀兰骂了两句,也没再追着说。 晚上雨水没来。 她回了食堂那边住,说是怕人说闲话。 棒梗偷偷跟李卫东说:“她走的时候脸黑着呢。” 李卫东只说了一句:“不是吃亏,是长记性。” 那一晚,系统跳了条提示: 【协同单位试用绑定完成:雨水】 【属性:亲信候选、执行稳定、情绪波动中立】 【是否使用正义值绑定辅助职能权限——资料协查+?】 李卫东没点。他知道现在用早了,到时候院里人更有话说。 他要等雨水自己“熬”出来,不靠他一句话。 三天,不长也不短,够一个人证明点事。 第二天早上,调度室外头有人贴了张纸,是仓库复核通知。 最底下一行,资料预审小组协查——何雨水。 有人开始闭嘴了。 事情是从一个破铝锅开始的。 前院的王大娘,家里那口用了七年的铝锅突然炸了底,说是烧饭烧的锅漏了,一锅白粥撒了一地,还把脚也烫了。 王大娘先是跑卫生站,后来拄着拐杖就去了街道物资窗口。嘴里一句:“锅是厂里发的,厂出问题,咱老百姓遭罪。”这话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红星厂发的东西出事了,调度室要担责。 第二天下午,前院一连来了三个老太太。 王大娘打头,后头是刘婶和赵寡妇,一个说家里煤球不够烧,一个说上回分的食盐太潮,盐罐里都结块了。 她们仨挤到厂门口,说是“联合上访”,非的见李卫东。 “这孩子再忙也的给咱说句话吧?锅是你们厂发的,人也是你们厂的人,我们命不是命啊?” “我脚都烫了,还不算公伤?” “盐那东西吃进嘴里要死人咋办?” 调度室这边,小赵愁的直挠头:“哥,这三位老太太现在就在门口,谁劝都劝不走,还说要贴大字报。” “贴就贴。”李卫东头也没抬。 “你就不怕闹大?” 第五十七章:傻柱被人坑了 “闹大更好,省的老黄天天说我名声太好,看着碍眼。” 话虽这么说,李卫东心里门儿清——这仨老太太不简单,她们不是为锅、为盐、为煤来的,她们是被人哄来的。 背后是谁推的?不用猜。 街道协调组的人最近频频在院里出没,说是入户调查,实则打探风向。李卫东那边咬的紧,调拨权限不松,物资也不让挪,这帮人就开始打民意的主意了。 老太太就是那个“民”。 一个小组长拦不住,三个老太太能顶一张红头文件。 李卫东没吭声,进屋一翻,拿出系统手册。 【系统提示:检测到群众口碑异常波动,街道信任度下滑】 【是否激活“群体舆情控制机制”】 【激活后将在72小时内重建居民信任,奖励:正义值+80】 他没犹豫,直接点了“是”。 然后写了封“院内说明函”,让小赵打印十份贴到调度室门口、饭堂、仓库、前院公告栏——全写的是一件事: 老物资发放期在上任调度组时期(即老黄人马在任),调度室将协助核查旧批次问题,重新登记问题物品,按需补发。 最下面一句话: “锅谁发的,咱都不怕查。” 这一纸贴出来,院里风声立马变了。 原本嚷着要“给个说法”的老太太们,忽然不说话了。 王大娘在菜市场门口拎着菜篮子说:“这小李啊,做事稳,比以前那批只会笑的会计强多了。” 赵寡妇在豆腐摊边嘟囔:“他那句话我听进去了,锅坏了咱就查查谁发的,查出来别的也一起翻了。” 刘婶也不出头了,说是腰疼回家躺了。 可李卫东知道,这还没完。 这只是第一波。街道协调组想让他在群众那边“破防”,不会只派仨老太太。 所以他连夜改了两份流程: 一是原来由调度室背的“群众物资事故”流程,现在改成“调拨源头复查机制”,凡是出问题,先查是哪批人签的单,再谈怎么补。 二是加设“群众补偿专册”,每户出问题的东西、啥时间发的、是谁登记的、谁签收的——一页一页记的清清楚楚。 小赵边记边说:“哥,你这样不就是让咱回头打咱自个儿?” 李卫东回了一句:“怕打,那就别做账。” 第二天下午,街道协调组的小邓又来了。 人没进屋,话先送到:“李同志,你这群众专册啊,搞的有点反应过头了。我们是来配合工作的,不是互相推锅的。” 李卫东手里还捏着一张登记表,随口说:“你们也不是来认锅的,是来挖我后院的。” 邓主任脸一僵。 “别拦着,我这儿还有十户登记没填完。”李卫东说,“这玩意我不干净利落给清了,将来你们就的拿着这几口锅上我这儿来泼油。” “李同志,这态度不太好啊。” “我干的是账,不是态度。”李卫东头也不回,“你们要是不认这套,那我就直接贴墙报了。” 邓主任气的走人。 系统跳出新提示: 【群众信任重建完成】 【正义值+80,“群体误导抵抗力”+10%】 到了晚上,王秀兰拎着洗好的菜从院外回来,说了句:“今天老太太们不骂你了,还说要是早点让你来管锅,就没人吃稀粥了。” 李卫东在屋里写着核销单,一边说:“她们嘴里说你行,不代表她们真服。” “那怎么办?” “等她们家再出点事,看还找不找我。” 王秀兰听完没接话,转身去做饭。 李卫东心里明白,现在他能撑住,是因为“锅里有饭”。 可真到哪天锅也被人抬走了,墙报、公告、流程、制度,全都的泡汤。 这才叫真危险。 而现在,这锅,的继续守着。 他知道,院子里还有第二拨人没出手。 风声还在转,他不能松。 人还没进饭堂,吵嚷声已经传进调度室了。 “你这是什么油?炒出来的菜一股子馊味!” “傻柱你干啥吃的?你还敢说你看过这油?” “食堂发的豆油能这么臭?你是不是换了劣货!” 三车间的工人围着傻柱,饭碗都没放下,锅台边上那口大铁锅热气都没散,一股呛人的油腥味飘的整个厂子都能闻见。 小赵喘着气跑来,“哥,食堂出事了,工人们炸窝了,说今天的菜一股子臭味,还说可能是地沟油。” 李卫东把刚写一半的流程单收进抽屉,“谁供的这批油?” “记账是副食站送的,说是正规货,昨天才到的。” “谁签的?” “后厨值班的是傻柱,他签的。” 李卫东也没废话,直接起身就往食堂去了。 一脚踏进锅炉间,傻柱正拿着舀子一勺一勺地往外倒油,一边嘴上还在骂:“我他娘也是被坑了!我是看着密封好的原桶才签的!谁知道油这么臭!” 李卫东走过去没理他,捞起那桶油,揭开盖子一闻,酸臭味呛的直冲脑门。 “谁运来的?” “还是东水副食站那拨人。” “你看着他们卸的吗?” “我那会儿去灶台了,是厨房里小徐看着卸的,说是走正规流程,送完了还打了卡。”傻柱额头都是汗。 “行了,别嚷。”李卫东摆了摆手,“你先让人把锅里菜倒了,这一锅没人敢吃了。” 李卫东蹲下身,从桶底抠出一张残破不清的送货签条。 “东水副食站·副批流转单”。 这不是正规的主批次单子,而是“副批”,也就是库存调货专用。正常情况下副批只能内部用,不能送厂,更不能签账。 他心里咯噔一下。 东水那边他不是没打过交道,以前那帮人最爱干的就是拿主批单混着副批货出来糊弄厂子。 李卫东扭头冲小赵喊:“去资料组调一下这个副批号上个月的记录,看是不是供给厂外小食堂用的。” 不到一小时,小赵带着王海棠跑回来了,一脸严肃。 “查到了,这批油原本是配给新区那边施工工地食堂的,后来因质量不过关退回去了。东水站没报废,转头又挂着副单送到咱这。” 第五十八章:红星厂内部合并传闻 “谁指的头?”李卫东问。 王海棠低声说:“有一份出仓审批记录,是街道协调组那位姓邓的批的,说是‘特批补仓’。” 李卫东眯着眼没出声。 这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老黄那边已经开始往红星厂里塞烂货了。 食堂是职工嘴里的命,一旦出了事,谁管调度室是不是照流程走的?出了问题,锅直接扣在他头上。 “现在怎么办?”王海棠问。 “查。”李卫东吐出一个字。 当天晚上,调度室贴出一张大字通告: 【本日职工食堂原材料出问题,初步查明为供销站副批次调换主货,责任人已备案;明日起,所有食堂油料由调度室先验再入锅,凡中间出现问题,一律倒查到底。】 没说罚人,也没说处理傻柱。但谁都看明白了,李卫东是要把供销站掀翻一个角。 这一纸贴出来,食堂再没人敢嚷。 傻柱那天晚上坐在院子里喝了一口闷酒,砸了酒壶,低头一句:“我他娘是被当枪使了。” 秦淮茹在屋里没说话。 李卫东那晚回家,王秀兰一边热饭一边嘀咕:“今天饭堂那事儿……还好没出人命,不然人家的把咱家门槛踏破。” 李建国夹着菜,慢悠悠来了一句:“锅不是你家的,他们也的先敲你家门看看你吃没吃。” 李卫东夹了一筷子萝卜丝,没说话。 吃到一半,系统跳出提示: 【系统任务完成:识破供销黑线】 【正义值+120,功能解锁:“资源过滤预警”】 这一功能一开,以后再有副批、问题单,只要数据入库,系统就会预警。 但李卫东知道,这才刚开个头。 东水副食站那批油,要么就是真有人在吃回扣,要么就是老黄那边撂下的烂摊子开始出事了。 他不怕油出问题,就怕货是故意塞的。 他要看谁敢扛着副单硬往厂里塞烂货。 真要查下去,不管邓主任是不是老黄的人,这回他也的挨一记。 这事还没完。 第二天一早,小赵一进屋就拍桌:“哥,不的了了,厂广播站昨晚播错词了。” “咋了?” “他们把食堂那事说成是‘调度室检查不严,导致不合格油料入厂’,还没提副食站的事。” 李卫东眼皮都没动:“他们说就让他们说。” “可这不是把你放火上烤吗?” “这火要是不烧人,就烧不了木头。”李卫东放下账本,“你去一趟广播站,把我昨晚写的那份‘油料调拨异常追踪流程’送过去,谁敢不播,就让他给我写流程审计说明。” “这……直接送?” “让他们自己去解释。”李卫东站起身,“今天,我不找人,账自己能翻。” 小赵咧咧嘴,拎着那纸就走了。 而李卫东这边,系统又跳出一句: 【是否使用正义值开启“调拨黑线回溯功能”?】 他点了“是”。 五分钟不到,屏幕上蹦出一条数据: 【东水副食站在过去90天内共发送副批货6次,入库登记3次,异常批次2次,回签人:张志远(街道协调组临时调度)】 李卫东嘴角一勾:“张志远,你不是走过场吗?我这就给你补个正式流程。” 当天中午,街道协调组收到了调度室传过去的一份报告: 《副批次油料调拨问题初查说明》 附带原批次送货单复印件,回签人列表,以及广播站误播音稿备案复印件。 谁签的字,谁倒的油,全都写的明明白白。 附在最后一句话: “仓库可以封,人不封嘴;调拨可以乱,但账不能糊。” 这一纸过去,邓主任当天请假三天,广播站下午重播道歉通知。 食堂锅没倒,人倒了一半。 李卫东坐在调度室,把那份流程放进资料柜,眼都没抬。 他知道,下次就不是油了,可能是盐,是布,是煤。 老黄的摊子要开始烂了。谁接,就是谁踩雷。 可他不怕。 人还没出调度室,小赵就从厂务楼那边跑了回来,一脸古怪。 “哥,南星厂那边出合并风了。” 李卫东没回头,照旧低头画流程。 “说清楚点。” “刚才厂部开了个碰头会,有人说市里想整合几个基础老厂,红星和南星是第一批。意思是统一物资、统一调度、统一人事。” “谁说的?” “不是厂里说的,是街道协调组的人带来消息,说是‘提前通知’,但没发正式文件。” 李卫东拿笔在本子上画了个小圈。 南星厂他不是不了解,那边人手不稳、账不清、仓管乱、调拨飘。有几年账单连负责人都找不到,一直靠老厂长和街道走线撑着。 红星要是跟它合了,不是壮大,是接雷。 “厂部怎么说的?” “没人敢表态,副厂长周济民还问了句‘是不是由我们红星厂的人过去带队’,结果协调组的人笑了,说‘不一定,的看组织安排’。” “这就是下绊子。”李卫东说。 这会儿张老头也从外头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合厂这事儿早有人放过风,之前是私下找过老厂长,说让咱这边接管南星的仓储,老厂长没同意。现在直接往外放合并消息,就是准备先放鱼饵,看谁咬。” 李卫东盯着手里的资料单没动:“他们不是想让我们过去,是想让我们把人放出去。” “什么意思?”小赵问。 “要是红星厂真跟南星合了,那调度组至少的抽三成人马过去,而且的听那边老领导指挥。谁都知道我们这边账最清、人最稳。他们要的是我们这套人。” 张老头点点头:“让咱去扫雷,完事儿再把锅往咱这扣。” 李卫东没说话。 他知道这事儿背后不是协调组能定的,是老黄临走前埋的最后一颗钉子。 老黄自己被架空了,但他的人还在系统里混着,南星厂有两个副厂,是他早年提拔的。 “的先摸底。”李卫东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薄册子,“把南星厂过去半年内的调拨申请、供应出库、返修数据全调出来。” “我找不着渠道。”小赵犯难。 第五十九章:王海棠回归 “找海棠,她跟街道档案室那边还有渠道。” 小赵跑了。 不到两个钟头,王海棠带着一摞旧账来了。 “我这一查,真不对劲。”她一边翻一边说,“南星厂这边的库存数据在去年十月突然断档,然后又以‘跨部门调拨’的形式在街道供销站重新登记了一遍。” “你说他们把货从自己仓库拉出去,再挂成街道送进来的?” “对,就相当于自己家米缸里掏出米来,再用街道的车拉回来,变成‘救助物资’,挂账登记还能申请补贴。” 李卫东翻着单子,轻轻拍了下桌子。 “这笔账,有人盯着呢。” “你准备怎么办?” “先不动声色。” 当天晚上,系统跳出提示: 【检测到区域整编趋势异常波动】 【是否开启:合并风险预测图谱】 李卫东点了“是”。 屏幕上立刻浮现一张图谱——红星、南星、厂部、街道协调组、街道书记,几条线一根根拉出来,密密麻麻。 【预测结果:如接受合并,红星厂调度权限被稀释、流程被拆分、信用系统失效,信任度下滑预估30%。】 “不能合。”李卫东嘴里蹦出三个字。 张老头坐在旁边啧啧感慨:“老黄这手够毒,一走不撒手,非的拉咱下水垫背。” “他知道拿不下咱,就想拿别人围咱。” 第二天一早,调度室开了个临时会,只有五个人,李卫东、张老头、小赵、王海棠,还有雨水。 李卫东扫了一圈:“从今天开始,我们不等文件,不接受口头命令,凡是涉及南星厂任何物资流转的单子,一律挂起不批。” “有人问怎么办?”小赵问。 “说仓库清查没过,的复审流程。” “拖时间?” “对,拖他们自己露马脚。” 当天调度室贴出公告: 红星调度系统当前处于整编数据审核阶段,所有新加入合作单位须完成三项复核:人员核查、仓储清点、账单对齐。 这纸贴出去,谁都看的懂——你想合可以,先把你家里那笔烂账翻出来。 南星厂当天下午就出人了。 一个副厂长、两个供销组的老头,跑到调度室要人,要流程,说是要“共建”。 李卫东让他们坐下,给他们看了一页旧账——去年十一月,南星厂调出一批“自用布料”,在系统里却挂成了“对外支援品”。 “你们这叫支援?”李卫东冷冷说。 三人坐着不吭声。 “这合并啊,不是两口子结婚,是两户账合到一块过日子。你们家锅是铜的,还是铁的,咱的先敲敲听声儿。” 副厂长起身想走,被李卫东一句话拉住:“走之前带一句话给你们书记——红星厂的账,不合烂摊子。” 系统弹出提示: 【任务完成:拒绝不良合并风险】 【正义值+90,调度权稳定+15%】 【获的系统授权:联合账目稽核权限】 李卫东关掉系统,转头看张老头:“他们要合?我就给他们送一份完整账单,让他们看清自己是几斤几两。” 王海棠回京,是下着雪那天的事。 人进调度室那会儿,穿了一身藏蓝呢子大衣,头发盘的利索,脖子围着条灰色围巾,左胳膊还夹着个信封,脚底沾着雪水。 进门没说别的,先把那封信放在桌上。 “市妇联的推荐信,说我在外地厂干的不错,让我回来接‘区域物资清查协理’。” 她说话还是那个劲儿,稳,也不扭捏。站在门口,不卑不亢。 李卫东瞄了一眼信封,没急着翻。信是红头的,市妇联下属机构盖的章,没大问题。问题出在推荐岗位——物资清查协理。 这岗位听着像个闲职,实则不小,能接触街道供销和厂物资对账,等于是半只脚踩进了调度系统。 王海棠知道他在想啥,补了一句:“我不求调度权,也不掺人事。我就干账。” 张老头在边上咂了咂嘴:“干账的人多了,能真把账看明白的,不多。” “她能。”李卫东说。 屋里一静。 王海棠没搭腔,把信放下后转身就走:“我先去街道报到,你那边要是安排岗位,通知我一声就行。” 人走了,屋里才开了口。 小赵压着嗓子问:“哥,她这回回来,你咋想的?” 李卫东点了根烟,没直接回答,只说:“她不是来投靠,是来报账的。” “什么意思?” “她知道现在街道这边最乱的是物资线,她要借着清查名头进来捋一遍。” “你不怕她被盯上?” “怕也的用。” 当天下午,街道物资办张榜挂出“清查协理任命通知”,王海棠正式上岗,挂靠调度室,但不列入红星厂调度组。等于半官方,半协作。 这招是她想出来的,也只有她能稳的住。 王海棠上岗第一天,就把南星厂和红星厂的三年账翻了个遍。 她翻账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查字、查章、查表,她是从票据编号反推审批流程,看的让仓库那几个老头心里发凉。 “她这不是看账,是扒皮。”张老头小声说。 李卫东点点头:“扒的好。” 而她这一扒,就扒出个大问题。 南星厂去年报过一批“钢制工具”购置单,名义上是厂里更新车间设备,批下来五千块经费。可这批货到现在没进仓,也没见实物记录。 王海棠把这单子拿来给李卫东时,语气特别淡:“你要不要顺手查查是哪位副厂长签的?” 李卫东接过账单,扫了一眼签名。 “周济民。” 这仨字一出来,张老头咬着牙骂了一句:“他怎么哪都有他的名?” 小赵也坐不住了:“哥,这人不是我们这儿的吧?” “他不是我们的人,但现在坐我们厂副厂长的位置。”李卫东把单子摁在桌上,“这张单子能掀开一锅人。” 王海棠静静站着,说了一句:“如果你现在翻这个旧账,厂里那帮人会说你搞秋后算账。” “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账秋后也的翻。” 系统提示跳出: 【系统任务触发:翻旧账】 【任务目标:查清南星厂虚报物资线,完成责任人定位】 【奖励:正义值+120,解锁‘多厂调拨锁定追踪’】 李卫东点了“是”。 第六十章:翻旧账 李卫东点了“是”之后,系统没废话,直接在面板上弹出了一条调拨异常记录追踪图,红框框着去年十月到十二月之间的六笔南星厂对外调拨申请单。 三张是“厂务紧急耗材补货”,两张是“市级支援”,最下面一张,赫然写着“调拨用于安全防护提升专案”。名字是副厂长周济民。 李卫东记住这名字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把打印好的这六张单据摊在桌上,叫小赵把调度室那几份市对接记录翻出来,对着看了两个小时,结果发现三份单据编号重复,且都盖的是街道协调组临时批件。批件下头的字迹,他一眼认出来,是街道那个张志远写的。 张老头站在门口看了半天,说了句:“这帮人是真不想让你日子好过。” 李卫东没接话。他把六张单子按顺序夹好,装进了档案袋,顺手在外头写了仨字:“老账线。” 他不是现在才知道这批料有问题。他早在系统提示之前就发现仓库那边的库存和实际出库对不上,只不过那会儿系统没跳,他也没空查。 现在任务弹出来了,那就必须查到底。不是为了系统奖励,是他知道这些人不拿红星厂当厂,全拿当钱袋子了。再不翻底,把这些账全让街道的人糊弄过去,迟早整个调度组都的跟着背锅。 中午没吃饭,李卫东把车推出来,套着工作服去了南星厂。 一进门,门卫是个三十多岁的小年轻,刚抬手就被李卫东一句“红星调度组李卫东,查调拨账”怼了回去。 年轻人愣了下,赶紧打电话。两分钟后,南星厂那个瘦的跟棍子似的副主任姓秦的走出来,说是“李同志来指导工作,领导请进”。 李卫东没说话,直接跟着他进了办公楼。三层小楼,墙角还贴着半年前的安全标语。 到了会议室,周济民坐在中间,穿着棉军装,手里把玩着一根旧钢笔。他一点都不显的慌张,见李卫东来了,只说了一句:“李主任这么大驾光临,是街道又让咱们合账啦?” 李卫东坐下,拿出档案袋,把六张调拨单一摊,说:“不是合账,是查账。” 周济民没动。 李卫东把指头点在那张“安全防护专案”上头,“你签的这个专案,用的钢材是街道调拨名义,挂的是红星仓库出料。但我们仓库没出过这个批号。你说这是哪来的?” 周济民还想笑,说:“那你就当是市里批的呗。” 李卫东从口袋掏出系统打印的仓储对账表,啪一下按桌上。 “你要说这批是市里批的,那就把市批文件拿出来。” 周济民收起笑,开口:“这都半年了,你现在翻这些,有意义吗?” 李卫东站起来,压着嗓子说:“现在没意义,以后你被叫去开追责会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没再废话,把单据一收,留下一句:“这账我已经交给街道纪工组了。你还有时间,自己写解释。” 出门的时候,副主任秦的凑上来,低声说了句:“李主任,您这次动静不小啊,周副那边,恐怕要咬人了。” 李卫东回头:“他咬谁都行,别咬到咱厂仓库来。” 骑车回厂路上,系统提示跳出来: 【虚报调拨主线锁定完成】 【查出责任人:周济民】 【任务完成度:第一阶段已达成】 【奖励正义值+60】 【是否开启第二阶段追查:街道上级批示来源】 李卫东点了“是”。 新的图谱一展开,竟然不是调拨系统,而是街道手工批条扫描件。 六条记录里头,有两条后头写着批语,落款不是老黄,而是“科代笔张志远”,红笔圈注“高堂口批,急”。 李卫东把这截图一截,塞进一个专用档案袋,标签写:“非系统流批示”。 这时候,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所谓“高堂”,是街道那几个专门跑市里的“特批通道”,也叫“关系窗口”。按理说,这玩意早就取消了,可现在看来,有人还在用。 而这些人,还在拿红星厂的库存打包别人吃剩下的料。 调度室灯一直亮到夜里。 小赵把棒梗送回院,就进来交了一份资料说:“哥,街道那边有人来打听了,说你是不是打算举报老黄之前的那些批条?” 李卫东看了他一眼,说:“我打不打不是他们说了算,是账说了算。” 他把那封“高堂口批”的影印文件摊开,说:“他们不是一直说我上蹿下跳,现在就让他们看看,我不是跳,我是掀。” 系统提示又跳出一条: 【高堂批条流通线锁定】 【开启特级任务:对外调拨违规审批链清算】 【完成奖励:正义值+120】 【是否开启‘多厂调拨锁定追踪’模块】 李卫东没有犹豫,点了“是”。 面板亮了半秒,出现了一张新的图——整个城区七家厂、三个供销站、两个街道协调点的“调拨网线图”。 每一根线,哪头出料,哪头挂账,系统都一条条标出来。 最粗的一根,从红星厂仓库直通南星,再绕到街道协调站,然后挂账进了“新区临时支援”。货没了,账还挂着。 李卫东盯着那条线,心里有数了。 “行了。”他起身从抽屉拿出新资料袋,“账到了,我下锅。” 张老头从门口进来,“你这不是下锅,你这是一锅一锅整出来喂他们吃。” 李卫东把资料摁在桌上,说:“你明天准备点笔记本,新的一期墙报,我要挂。” 张老头点头。 外面风有点大,仓库门口哐哐作响,像是有人在拉门。 李卫东披着外套走出去,站在院子里盯着那几个空罐。 这厂,明面上看是冷了,可一翻账,那帮人比谁都热。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刚到调度室,门都没推开,就听张老头在屋里念叨:“又贴了,贴了满院。” 他一进屋,张老头就把一张纸塞他手里,“这不是你想的那种贴,是那种‘联名请愿信’。” 第六十一章:秦淮茹借“棒梗进学”敲门 纸是复写的,蓝格上头用钢笔一个一个写了名字,全是院里那几户,许大茂、贾张氏、秦淮茹、赵寡妇……连老阎那口子也摁了个章,意思说:请调度组李主任在厂内支持棒梗入读街道技校。 下面一句写的贼溜:理由是“棒梗勤奋本分、愿意向上,家境困难,望优先考虑”。 李卫东把纸往桌上一放,没急着说话。他这两天一直盯着街道批条的旧账,根本没管后院那帮人怎么闹,结果就有人挑这时候下手了。 张老头嘴角抽了一下,“你说巧不巧?前两天你把仓库查翻天,昨天棒梗刚补完资料,今天就送联名信来了。” 小赵在后头冷笑,“这不是巧,这是有人看你家人老实,先捅一刀再说。” 李卫东还是没搭理,把那张纸塞进抽屉,拿钥匙一锁,走到窗边盯着院子外头那辆拉油车,“棒梗愿不愿意进技校,不是你们说了算,也不是我点头,是他自己要争气。” 上午十点,棒梗拎着饭盒进了调度室,脚步比前几天稳的多。 “叔,我听说……他们递了信?” 李卫东嗯了一声,抬头问他:“你知不知道是你妈张罗的?” 棒梗低头。 “你愿意去,是为了学本事,还是因为想让他们闭嘴?” 棒梗憋了半天,才说:“我不想靠别人嘴上给的东西。” 李卫东把他送去门口,让他下午去人事那边拿考试通知,“你考的上,学费我给你垫,你考不上,就回后勤跟老赵干一年。” 棒梗点头走了。 这边刚安顿好,系统面板弹了一条任务: 【任务名称:处理家庭情绪干预事件】 【目标:维稳四合院群众情绪,兼顾原则与公正】 【任务完成奖励:正义值+60,开启“群众情绪观察通道”】 李卫东点了“完成”。 这任务他不急着拿来显摆,该做的早就做了,不靠一张信来定谁该进学。 但问题还没完。 下午三点,王秀兰敲门,进来第一句话就说:“他们开始敲门找我了。” “谁?” “秦淮茹、贾张氏,还有赵寡妇,合起来去小卖部转了一圈,说你家现在有权,儿子要是混不上技校,脸都给你丢完了。” 李卫东把王秀兰让到椅子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说:“你什么都不用说,就跟他们讲——我儿子不是靠舆论上学的。” 王秀兰叹气:“我怕的是棒梗心里别扭。” “他要是真别扭,能一大早自己跑调度室?” 说完这句,他把系统面板打开,点击新开启的“群众情绪观察通道”。 一张图浮出来,四合院以李家为中心,几户人家被标成了黄、橙、灰三色。 张老头走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黄的是观望,灰的是沉默,橙的——是传风的。” 最亮的一户,是贾张氏那屋,系统标注:主动组织联名,传播三条负向口播,建议警示性处理。 李卫东点点头,说了句:“时候到了。” 第二天一早,他让小赵去广播站挂了一条消息,内容很简单: “红星厂调度组将联合街道职教中心,统一开展职工子弟资格公示,考试资料开放、推荐人实名标注、岗位对口复核,一切按制度走。” 当天晚上,四合院炸了。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秦淮茹门口:“你让他一公告,咱们这点关系都作废了!” 秦淮茹皱眉没说话,贾张氏嘴上还是那句:“我就不信他家那崽子不是走后门!” 棒梗端着饭碗,在角落坐了一宿。 他不吭声,他知道李卫东说的对——靠嘴吃来的饭,嘴一停就的饿。 系统提示跳出来: 【群众干预破除成功】 【正义值+60】 【解锁通道:群众影响度追踪】 李卫东没去点开。他知道,现在才刚开始。 等考试结果一出,再看这些人怎么说。 当天晚上,王海棠来调度室送资料,随口问了句:“后院最近动静不小啊。” 李卫东笑了笑,“我不管他们怎么闹,我只看账。” 王海棠放下资料,说:“账管的住,锅才不会炸。” 李卫东把她这句话记下了,写在备忘录旁边:“锅不炸,是因为账压着。” 屋里灯还亮着,外头风停了,棒梗走过来,在门口说了一句: “叔,我报名完了,下周考试。” 李卫东点了点头,“到时候给我成绩单。” 棒梗咧咧嘴,没多说,转身跑回去了。 这厂里、院里的事,李卫东一样没落下,但他心里最清楚——真能走下去的,的靠自己踩稳脚。 他就是那个管账的人,谁想从他这儿过,都的拿实账说话。 红星厂这个月调岗名额批的紧,街道那边一口气砍了三个外采岗,厂部压下来只能留两人转岗,其余全回后勤待岗。 结果人事一通初筛,外采组那边交上来一份“额外推荐表”,是许大茂的名字。 按理说许大茂是从仓库那头走下来的,调岗流程全靠“补报”走的渠道,但人事科那边发现他那张技术资历证明是前年的,而且还是“后补认证”。一问是谁签字的,盖章的那人两个月前调去了街道清点组,档案卡全不在厂里。 李卫东看了文件没说话,把推荐表塞进“异常流程回收袋”。 这时候雨水刚把资料组的人事审批清完,过来交文案。小赵把许大茂那张表丢给她,说:“你看看这人,你们食堂这两年都跟他打交道,他合适去外采不?” 雨水一看名字,眼皮都没眨,说:“不合适。” 李卫东问她理由。 她直接报了个账头,“去年年底厂部食堂换油,许大茂代表外采组去联系东三街副食站,合同签的是一级大豆油,结果到厂时候是混油,当时我记过那批油桶批号,现在能查。” 说完她回身就去库房调资料,三十分钟后把复印件摁桌上,抄了五个批号,三张票据,全是外调临采。 李卫东盯着单子没吭声,系统提示在背后弹了出来: 【任务触发:审查“内部调岗徇私”】 【目标:查实虚假调岗材料并回溯责任链】 【奖励:正义值+70,“临时管理权限转移”——可授权亲信执行处分流程】 第六十二章:南星厂丢料案爆发 他看了一眼奖励,没点完成,转手把那纸交给雨水。 “这事你来办。” 雨水没推,点头收了。 下午三点整,资料组召集外采小组开了一场“例行流程对齐会”。 这会是雨水开的,李卫东没露面。 小赵蹲门口听了一耳朵回来说:“雨水那姑娘真不含糊,上来就说:‘你们手里要是干净的,我直接对账;要是脏的,今天别怪我撕脸。’” 不到半小时,外采组两个新人就当场说了许大茂是“借用别人材料”“让人代写证明”,结果这话让资料组现场记了笔录,文件交了人事。 许大茂事后才知道,赶到资料室还想找雨水“谈一谈”,结果门口贴着一张单子,上书: 【调岗异常流程已提交厂纪检监督组备案,若有异议,可附佐证材料说明】 他气的砸了笔,回家没出门。 晚上回院的时候,贾张氏拉着棒梗小声问:“你李叔是想整死多少人啊?” 棒梗没答话,拎着饭盒进屋。 李卫东那边吃饭吃到一半,系统提示跳了出来: 【任务完成:“内部调岗徇私”审查】 【正义值+70】 【奖励到账:“临时管理权限转移”已使用雨水】 【群众信任度+3%】 他没说话,记完值就关了面板。 吃完饭,雨水进屋交资料的时候没多说话,只是顺手把那张“处理通知回执”丢他桌上。 上面写着:许大茂调岗申请驳回,理由:材料虚构、流程不实,三个月内不的重复提交。 李卫东问她累不累。 她回:“能睡着。” 李卫东点了点头,把那张回执塞进档案袋,“这就是账。” 雨水走后,小赵凑过来:“哥,你是真把这姑娘当人用啊。” 李卫东说:“她要不是人,我还真不敢给她动这刀。” 张老头叼着牙签进来补了一句:“你给她的那‘临时权限’系统里能收回不?” 李卫东笑了笑:“她要是想用,收回来干啥。” 当天晚上,广播站出了个小通知,说资料组针对近两年调岗流程中出现的“凭关系、不合规”问题进行了主动审查清理,调出三项旧档案,并移交街道调度备案。 名字没提,但谁都知道雨水开了头。 四合院第二天早上就有人开始说风凉话,说什么“调度室变成法院了”,说什么“谁以后再敢进你李家门,那不就是找棍子揍自己?” 王秀兰照常扫院,扫着扫着抬头说了一句:“我们家门口只贴账,不挂喜字,谁爱来谁来。” 李卫东没吭声,坐在调度室,翻着南星厂的旧账,笔一划就到了周济民那批“防护料”对应的供销挂账。 南星厂出事那天,是个阴天。李卫东刚刚喝完一口热水,张老头拿着电话进屋,鞋都没换。 “厂办通知,说咱们要交调拨清单了,说是南星厂丢了三吨钢料,怀疑走的咱们这边的调拨通道。” 李卫东一听这话,水杯放桌上一点没响,问:“丢哪了?” “人家说是在跨厂联合的旧仓,账面上写的是你们调过去的。” “旧仓不是街道协调组的直属库?那批货我记的系统上都录入了。” “是啊,那帮人现在一口咬定,说是你调出去的,你来对账。” 李卫东没废话,坐下打开系统,翻调拨记录。系统面板上那条“钢制物料·南星厂·临时调拨”跳出来,时间是两个半月前。操作人签的是“张志远”,调拨标签写的是“街道紧急补料”。 单子没问题,问题是:这个仓根本没备案红星厂进货,也没回执。 李卫东点开系统的新模块:“多厂调拨锁定追踪”。 红线一拉,从红星仓出库,到协调组中转站,再跳到南星老仓,后面断了。 仓里有没有货?他不知道。账面是调出,但调进没回。 这就等于啥?人家送货过去,收的人不写单子,那这批东西就成了“李卫东偷送过去的”,连点签字痕迹都没有。 系统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异常调拨链追踪】 【目标:清除调拨断链责任】 【奖励:正义值+100,开启“系统反制授权建议权限”】 李卫东盯着面板,没点“完成”。他知道,系统能给数据,问题的他自己解决。 中午的时候,广播站贴出通告:“市联合物资调拨组通告,南星厂物料异常,启动市区调拨流程复核,调度组需全体配合。” 这是打着复核的名义,来摸调度室的底。 小赵问他,要不要做准备。 李卫东说:“不用做准备,让他们来。该有的都在墙上,该查的都有人等着。” 当天下午两点半,街道那边来了仨人,一个是张志远,一个是厂务新任主任林正明,另一个是街道纪工组的丁姓干部。 三个人进屋,话也没寒暄,开口就是:“李主任,最近你们厂调拨流程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李卫东坐那没动,翻出那批调拨单据,一张一张摆桌上。 “你们说的是这批货吧?” “是的,仓里说没收到实物。” “单子上写的是你们协调组收的,张志远,你签的这个名。” 张志远脸一顿,想开口,林正明抢在前头说:“这个我们查过了,虽然名是他签的,但货到的时候是你们调度组调出的,所以责任还是要你们承担。” 李卫东把墙上那张“调拨信息流通公示表”揭下来,丢桌上,“你要是说责任,那就对流程说话。这批货不是仓储调拨,是协调组转手,是你们开的车,是你们签的字,是你们的人装的货。” 张志远还想装糊涂:“当时是统一安排,没具体签收人。” “没有签收,那我让系统把当天调拨轨迹调出来,一分钟就能跳出GPS定位和车辆停靠记录。咱们看看车最后是哪儿卸的货?” 这句话一出,丁姓干部看了张志远一眼,“有这功能?” 小赵立马搬出后勤调拨记录台账,系统打印数据单三页,全都有。红星出车、谁开车、哪天到哪儿、谁卸货,全是清清楚楚的。 第六十三章:王海棠旧识来访 “车开进南星老仓之后,两个小时停留,一吨半下货,半小时后调头出去,进的是东侧门岗,系统记的清清楚楚。” 丁干部翻着数据点了点头,“这个你们是提前准备的?” 李卫东不接话,指着时间栏,“这个不是准备,是系统每次自动生成的。” “那仓里为什么没有这批货的登记?” “你的问他们。”李卫东把话甩回去。 丁干部收起资料,“这事我们记下了,等我回去核实南星仓库管理记录。” 他们一走,张老头进来说:“你这手,扎的真准。” 李卫东点开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异常调拨链追踪”】 【正义值+100】 【系统开启反制建议权限,是否上报异常仓库挂账责任?】 他没点。他知道现在点也没用,的等街道先出个口风。 当天晚上,街道办发了张内部通报,说“目前调拨流程不清,将暂缓全厂新调拨审批三天,期间按既定库存使用。” 这封通报直接把调度组的审批权限冻结了。 小赵急了,“哥,这不就是明着架空你吗?” 李卫东说:“不急,等他们把那批货从仓里找出来,这通报就的撤。” 结果第二天一早,南星厂仓库贴出一条“声明”:发现一批旧货因账务录入错误被遗落,实为调拨货品,现已归档。 下午,街道撤销通报。 丁干部特的打来电话,说:“李主任,您的账,是拿数据说话的。” 系统提示弹出: 【“数据维权机制”首轮实战通过】 【正义值+80】 【群众信任度+2%】 晚上回到四合院,棒梗坐在门口看书,手里拿着街道职校复习资料。 李卫东问他:“准备的怎么样?” 棒梗抬头说:“叔,你要不要给我压个题?” 李卫东笑了,“我不压题,你就照实答。” “那要是考不过呢?” “那就接着干。” 棒梗低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门口的风吹的纸哗哗响,李卫东心里清楚,今天这事虽然过了,但这些人不会停。 红星厂最近这几天算是平静了两口气。街道协调组被打了一闷棍,南星厂那边装孙子不吭声,调度室的活却一分不少。 李卫东这两天正忙着清理下半年调拨申请表,小赵照着系统对账,张老头拿算盘摁月度结存,雨水在整理旧物资流向,棒梗在后头跑单,脚底磨起泡也没吭一声。 到了下午四点多,王海棠来了。 不是交账,是带了人来。 一个戴茶色眼镜的老头,穿着洗的发白的粗呢子外套,裤脚卷着,拎着一只帆布袋子,看着像是走错门的人。 可他一进屋,第一句就说:“你就是李卫东?” 李卫东起身,眼睛一扫王海棠,她点点头。 “我叫魏平,是海棠老师那时候厂财务科的老账房。” “退休前,我在红星厂挂过最后两年账。你查的那批高堂批条,我在七三年就翻过。” 李卫东皱了下眉,把他让到座位上,亲自给倒了杯水。 “您是自己来的?” “我听说你最近把老黄那条线拨开了,就想着东西不能再藏了。”魏平从包里抽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掉了,一摊开,最前一页就写着一行字:“七二年底至七三年四月临调特批记录。” 李卫东一页页翻下去,每页都手写着调拨时间、单位、申请人、物资种类,最关键的是——每条后面都写着“批条人”。 王海棠低声说了句:“这些当年都没进正式账,是我们科长叫我们自己留底的,他说迟早用的上。” 李卫东点点头,把系统调出来,拿着对照这本笔记本,一条一条核。翻到第四页,他停住了。 “周济民,批条六次,四次用的街道代批。” “还有老黄,七二年那一批‘电工线缆’,你记的吧?写的是支援合成厂,实际挂账进了西郊民营仓库。” 魏平抿了口水,说:“合成厂那年根本没投产。” 李卫东把这笔记本拿到系统下进行手动录入,系统提示直接弹出: 【隐藏黑账数据核查中】 【异常批条记录匹配成功】 【记录总数:23条】 【是否提交系统备案上报市级联调?】 他没有点。 魏平低声说了句:“这些人当年胆子不小,后面换了好几任厂长也没人查。” “你现在要是真敢动,怕是要炸一圈。” 李卫东收起笔记本,说:“我不是要动谁,我是要让账说话。” 系统提示: 【任务触发:老红账资料提交】 【奖励:正义值+120,“市级匿名追责渠道”解锁】 【系统建议:将该批账目以匿名形式提交街道纪工组或市联合纪检组】 李卫东当场点了“是”。 资料上传通道启动,全部走匿名方式,盖章人是魏平,当年身份资料写的是“档案遗失·待补”。 上传完,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 【正义值+120】 【当前信任等级:调度组信任85%】 魏平喝完水,把包放下,叹了口气:“我今天能把这玩意交出来,也算是松口气。” 李卫东站起身送他出门,问了一句:“魏师傅,你怕吗?” “我怕什么?我都快七十了,难道还怕他们不让我进饭堂?” “我怕的是这些账再过五年,没人认的出是怎么回事。” “账是你留的,我把它摊开,就是交给你了。” 李卫东目送他走出厂门。 王海棠站在走廊边,说:“这人以前是我们厂里最老实的人。你知道他前几年为啥一直不敢说?” “他说他老婆退休待遇是老黄压着批的。他怕家里人以后吃不上饭。” 李卫东点点头。 “我让他不怕。” 晚上,广播站发布一个新通知:市调拨稽查小组将对辖区所有1970至1975年期间街道非系统流调拨资料进行重新梳理,接受群众匿名提交。 谁都知道,这事,是红星厂这边动了第一刀。 而接下来的,是谁挨这刀。 张老头扒着门框说:“你现在不是在厂里掀锅,是在市里拉桌布。” 第六十四章:市里督察小组突袭 李卫东没答话,回屋拿出那份打印好的调拨老账记录表,用红笔一条一条标记: 周济民6 张志远4 老黄9 “这仨,要么滚,要么交。” 红星厂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仓库那头突然要求所有调拨单重新复印一份,后勤那边传话说是市里要做“年度抽查”,人事科还贴了张纸出来,说街道办临时通知:本月各科室需配合接受上级流程抽点审查。 李卫东早上刚进调度室,小赵就一脸古怪堵他门口:“哥,我听广播站的人说,昨天晚上厂部来人连夜收了调拨月报,有人看见盖的是市级督察组的章。” 张老头站门口擦着算盘头:“你这回可真是踩到主线上了。” “魏平那份笔记本,是不是已经到上头了?” 李卫东没说话,把档案袋收进桌子里,“不管是不是,看他们怎么查。” 他这人从来不是怕人来查的,怕的是来的人有事装没事,有账翻成顺账。 上午十点,一辆市里挂号的吉普停在红星厂大门口。车上下来四个人,穿着统口号的“物资系统调拨联合组”袖章,带头的四十岁出头,姓杜,干部派头十足。 进厂没多话,直奔厂部。 没到中午,李卫东就接到通知:“调度组全员不的外出,准备接受市级调拨资料抽查,重点调阅本季度跨厂联合调拨情况。” 他说好。 也不慌,进屋点了一圈人,小赵、雨水、王海棠都到,张老头也坐在墙边。 “今天这事不是要咱们认错,是要我们交账。你们谁账上有一点空的、虚的、糊的——现在说,不说的待会人家翻出来,那是你自己打你自己。” 没人吱声。 李卫东点头:“那就坐好。” 下午两点,督察组正式进调度室。 杜组长走进来第一句话:“我们这次来,不是挑刺,是例行工作。但红星厂作为本季度调拨数据排名第一的单位,流程上有什么典型经验,也需要我们带回去做材料。” 说的好听,谁都知道这是“边查边挖”的惯例。查出个错就往死里写,查不出就笑着走。 李卫东端了杯水,说:“账都在这,流程单、调拨申请、审批票据、运输凭证、回执联络表、仓库登记,全都按月分装,按天对齐。” “想看什么,您说。” 杜组长翻了一页,看了十分钟,说了句:“你们这个登记流程,是谁定的?” 李卫东没抬头:“系统给的。” 杜组长愣了一下:“系统?” “调度流程数字化管理系统,自行开发。” 这话说完,王海棠把那本《红星厂物资调度数字系统规范》递过去,是上个月才整理成册的版本,已经交过街道做备案。 杜组长看着内容:“你们这算自研系统?” “我们不算程序员,但能做账就能做规则。规则写下来,就是流程。” 对方没再说话,开始一页页调单据。 一下午翻了27份跨厂调拨记录,一条未出错。 所有调拨单对应仓储入库凭证、运输登记、出入厂审批、系统日志、签收确认联都在档案袋里夹着,调度室连票据的编号都是用钢笔一笔笔对的。 杜组长坐到五点,起身说了句:“这个档案处理水平,不在几个国营总仓之下。”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调度抗压考核】 【目标:接受市级全流程抽查不出错】 【任务完成】 【正义值+120】 【奖励:“三日调拨特批令”已到账】 奖励很实用。这玩意是市级下放权限,三天内可直接跳过流程走特批调拨,无需街道批示。 刚准备关掉面板,系统又弹一条: 【市级调拨联动系统准备测试】 【红星厂已列入试点候选名单】 【是否申请参与?】 李卫东没点。他知道这不是现在的事,现在点,就是把牌摊开给别人摸。 等督察组走了,厂部通知贴出来:“市级调拨组对红星厂调度流程表示高度肯定,调度系统将被列入《物资管理先进典范》公示试点。” 广播站也改了台词:“红星厂调度组代表李卫东同志,在流程混乱时期制定高效标准,保障物资精准调度,做出重要贡献。” 这一通下来,四合院也开始有人收嘴了。 许大茂那边饭都不出院了,贾张氏出门不敢抬头。 王秀兰站在墙角洗菜时,说了句:“你说你做这事儿,不怕得罪人?” 李卫东那天没吭声,只把那份“市级试点公示通知”挂在调度室门口。 第二天早上,小赵问:“哥,那‘三天调拨特批令’,你打算干啥?” 李卫东答:“干嘛?——该干的事,三天够掀掉一个厂。” 早上八点半,调度室还没坐热,王秀兰就拎着一个饭盒从门口进来,神色不对,连门都没关严。 她把饭盒往桌上一放,说:“刚才秦淮茹来了,送饭,说是给雨水送的。” 李卫东抬头:“她送饭?” “是,说雨水加班辛苦,怕食堂口味淡,做了小灶。” “拿回去了吗?” “拿回去了,但话没回去。贾张氏蹲在门口看见了,张口就说:‘哟,李主任升官,雨水升格,这饭也讲情分了’。” 李卫东没说话,把饭盒打开,一看是三道菜:鸡蛋炒木耳、粉蒸肉、还有一小盒糖醋萝卜。 王秀兰说的更直接:“我在厨房听了半小时,四合院几个老太太凑一起说——你是不是打算把雨水带回家。” 张老头拎着档案走进来,把门一关:“外头在说了,棒梗考试还没出结果,他们就说你帮亲戚走后门。” 李卫东坐下,把那份“特批调拨单”一页页翻着,“这顿饭拿回去,给食堂加菜,我不吃。” 中午,调度室食堂真的出了个“小灶桌”,雨水饭盒也没带,就跟资料组一起吃集体饭。 到了下午,风还是没停。 小赵递了张纸条过来,是人事科顺口带来的,说是有人匿名提交了一份“群众建议”,内容不长: “红星厂调度组人事倾斜明显,家庭成员、邻居、亲属连续获的调岗、升岗、推荐考试资格,建议组织对调度系统人员安排予以审核。” 第六十五章:许大茂造假证试图调岗 签名写着“群众代表联合反馈”,一看就是四合院里那帮人怼着头写的。 李卫东扫完一遍,随手把纸揉了扔进垃圾桶。 王海棠问:“你不打算回击?” “他们要是能写这点字,就说明怕的不是我调人,是怕我调不着他们。” 系统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群众联名干扰处理】 【目标:维稳群众信任,完成对不实联名的制度化驳斥】 【奖励:正义值+60,“情绪干扰自动识别”模块开启】 他点了“是”。 晚上七点,厂务公开栏贴出通知: “即日起,调度系统内人员流动、推荐、转岗、考试引荐、数据授权,均将由厂人事备案记录、系统自动筛选、街道监督三方共同存档。凡对调岗有异议者,可自带材料到街道物资办登记复查。” 这通知一贴,连街道那边都的点头。 不是不许说话,是你想说——你就写,写就留档,留了档,三年之内调岗免谈。 第二天清早,四合院全体闭嘴。 贾张氏没再骂,秦淮茹一早拎着空饭盒上街,许大茂在门口抽烟时被小赵路过提醒了一句:“听说市里要下沉调度权了,咱院里有人没准要坐冷板凳。” 许大茂怔了一下,把烟掐了。 上午十点,棒梗拎着准考证敲门,李卫东让他站那儿。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考不过呢?” “回来干活。” “考过了呢?” “该干的还是干。” 李卫东把一张小纸条丢过去,是个工会干部的电话,说是让棒梗考完试后去领资料。 “你自己去,别让我再操心你。” 棒梗点头,拎着包走了,走路带风。 系统跳提示: 【家庭绑定支线:子弟独立成长任务完成】 【正义值+50】 【棒梗信任值提升,解锁“群众协查员”绑定选项】 李卫东没点。他知道这孩子现在要走的正,就的靠自己慢慢撑,不靠系统,不靠关系,不靠面子。 晚上饭后,王秀兰问:“棒梗这回能考上吗?” 李卫东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说:“不管上不上,我不想看见他靠谁家的嘴吃饭。” 她点头。 许大茂这人,在四合院混那么些年,不是什么硬骨头,也不是什么滑头,但他有一样最扎眼——脸皮厚,能顺着风往上拱。 市里刚说完要“下放调拨权”,他立马递了张“调岗申请单”去后勤,说是自己多年外采经验丰富,希望调进调度室参与对外物资初核。 人事一看,凭啥你进调度室?许大茂把那张所谓的“技术资历证明”拍桌上,说是“七二年街道办临时评定的材料流通证书”。 下面还盖着一枚旧章,印模模糊,但隐隐能看出“城东仓分站”几个字。 人事科没见过这个证,转手就把申请表压了,报给了李卫东。 雨水手里正理着资料,她拿到那张表的时候,连翻两下眉头都没挑一下,直接开口:“这份证明,我两年前翻旧账时见过一张一模一样的——不过那张是别人用的。” “谁?” “是刘昌盛。” 刘昌盛是早就被清理出厂的那批人,当年就是靠这玩意混进来做了半年材料仓的核账员,后来调拨时出错,直接被李卫东亲手请出去的。 李卫东拿起那张“证明”,一页一页用手摸着纸张边缘,纸倒是真老,可章是新盖的。 “你敢不敢拿这张证去问街道?” 雨水点头:“我去。” 第二天下午,她带着这张证去了街道办下属档案整理室,找了半天,果然翻出一个登记记录。 那张证不是许大茂的,登记人就是刘昌盛,时间是七一年,备案用途是“外采观察员试用”,但备注上明明写着:“一月后注销”。 雨水把原件翻拍完,回厂后直接给人事送了一份说明,随单附了一封处理建议。 李卫东打开一看,只写了八个字: 【拒绝调岗,回原岗位。】 【取消半年内申报资格。】 系统弹出提示: 【任务完成:“内部调岗徇私清理”】 【正义值+70】 【权限使用成功:“临时管理权授权:雨水”】 【当前信任等级:雨水稳定绑定中】 李卫东没多说话,把批复签上,盖了章,发给人事。 许大茂下午知道这事的时候,正坐在锅炉房门口削苹果,听完小赵传话直接呆了。 “啥叫半年内不的申报?我那证明……我真有过那岗啊!” “你说你有,那你盖的那章,是谁给你的?” “就……就原来那边的老熟人……” “熟人在哪?” “调走了。” “你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许大茂知道完了,连夜收拾了桌上的烟灰缸,隔天没来上班,说是请假回乡。 四合院当晚就炸了。 贾张氏站在门口骂:“这不就是雨水借调度室的势,开始整咱们这些老街坊了吗?” 许大茂妈坐炕上骂街,说是“她一个姑娘家,翻脸比翻书还快!” 棒梗从门外回家路上正好听见,回去告诉李卫东:“她们连你都带上了,说你是跟雨水勾搭着要清院。” 李卫东听完,把墙角那张公告牌擦了擦,没回话。 张老头在门边说:“这要是以前你不掺手,他们说你袖手旁观;你现在动了手,他们说你翻天了。” “那就让他们说。” “反正不是嘴吃饭,是账吃饭。” 系统面板这时候跳出一条: 【街道物资监督组建议:调度组内部风评波动较大,建议设立“公示流程栏”公开处理事项】 李卫东没点“接受”。 他不想靠贴纸服人,他只靠干活撑人。 第二天一早,雨水拿了打扫工具照常进调度室,交完当日调拨申请时说了句:“我看院里人都闭嘴了。” “你知道为啥?” 李卫东看了她一眼。 “因为他们怕你真成了这厂的规矩。” “他们怕规矩,是因为一直不信规矩真能压住人。” “你现在让他们信了。” 这话说完,系统弹出提示: 【街道群众影响曲线:负面干扰下降】 【当前调度组信任度:92%】 【是否解锁“人员自动分流判定”机制?】 第六十六章:南星厂调拨再失踪 李卫东关掉面板。 他不急解锁。他知道,光靠系统给的功能还不够,这种厂子、这种院子、这种人,的靠他一天一天的管,一件一件的翻,一点一点的掐住。 才不会再出第二个许大茂。 南星厂又出事,是在周一上午。 李卫东刚把上周调拨结算报表整理完,厂务那边的人就送来一份协查通知,说是南星厂本月初调拨的一批“结构用钢”,总数两吨整,市价合一千三百多块,现在在仓库里不翼而飞。 按理说东西是从东仓发走的,批号挂的是红星厂中转,经调度组调拨渠道分派,最后由南星自提。 可仓库回执没找到,运输记录空档,连发车单都没存。 厂部通知开口就是:“你们调度组再核一遍,这笔货是不是在你们这儿出了岔子。” 李卫东坐下,第一件事就是调系统,把这批调拨货调出来。 系统调拨图谱划出来的线是——红星厂西侧仓街道中转点南星东仓。 运输车号、发车时间、登记联全都有。 但中转点那栏,备注栏是空的。 也就是说,车确实送了,货确实发了,路上也没出事,但接货的那点——没登记。 再一看那天的中转站值班人,系统记录是张志远。 李卫东手指在桌上一敲,把小赵叫过来。 “你现在去街道办查一下中转点交接班记录,就查上周二上午,张志远是不是值班。” “带上系统打印的运输日志。” 小赵一听有活干,立马穿上衣服去了。 不到一小时,他带回一份登记簿复印件,扔桌上一指:“哥,张志远当天根本没值班,他提前两天就递了请假条,说家里老人摔了腿。” 李卫东没急,转手翻了翻那批货原始申请单。 申请人:南星副厂长——周济民。 用途:设备维护。 调拨申请理由:紧急维修。 审批落款:街道协调组。 他把资料整理好,一页一页装进袋子里,用红笔写了五个字:“调拨失踪线”。 系统提示弹出: 【任务触发:街道调拨记录消失处理】 【目标:查实货物流向,恢复中转凭证链】 【奖励:正义值+100,“记录锁定反调机制”开启】 李卫东直接点“是”。 下一步,他把资料送到厂部会议室,敲门进屋的时候,里面正坐着街道协调组那边的新任小组长,一个姓邢的,刚上任不久。 李卫东把资料袋往桌上一放,拉开椅子就坐下。 “邢组长,我这次不是来扯皮的。” “我是来提醒你们——你们那批人,账上开始脱节了。” “要么你来补,要么我来揭。” 邢组长翻了两眼,嘴里也不含糊,“李同志,你这口气不小啊。” 李卫东起身:“不是我气大,是我手里有账。” 话说完人走了,连烟灰都没落下。 当天下午,系统提示更新: 【调拨消失追查进行中】 【系统已定位异常环节:中转点调拨假条掩护】 【系统判定该批货疑似私下转仓或账外挂账】 【建议:冻结调拨权限七日内,等待上级纪检介入】 李卫东直接点“执行”。 同时给厂部递了一份内部说明: “本厂调拨系统疑似遭街道协调环节干预,已暂停南星厂接入权,待查明事实再恢复。” 红星厂公告栏第二天早上贴出通告,连街道都收到副本。 王海棠站在资料柜前,说了一句:“你这不是交账,你这是真撕脸。” 李卫东回答:“这账都能被撕,脸有啥好留的。” 棒梗放学回来听说这事,问李卫东:“叔,你又跟人吵架了?” 李卫东头也没抬:“没有,我就坐那说句话,账自己吵的。” 这事刚完,市里物资办那边来人,名字叫陈文礼,说是接到匿名资料举报:红星厂近期中转调拨资料“数据与实际不符”,决定介入调查。 李卫东没怕,把调拨记录、系统追踪、值班异动、车牌轨迹打印三份,给他一摞丢过去:“你查吧。” “我不拦你,账你看的懂就好。” 陈文礼看了半天,后头那句话还真说了出来:“这不是你们厂的错,是街道协调站有人吃空档。” “调拨送出去了,签字的人消失了。” “你要不盯这笔账,这批货就等于没人拉过。” 系统跳提示: 【任务完成】 【正义值+100】 【功能开启:“锁账反调机制”——可冻结任何调拨节点挂账流程72小时】 李卫东点了确认。 当天下午五点整,红星厂发函给街道物资办:“因中转调拨环节持续异常,红星厂调度组申请全区调拨暂停三日,重新核对流程数据。” 文件刚发出去,街道协调组整个下午关门不出人,连电话都不回。 棒梗第二天考试完回来,问李卫东:“叔,考试考完了。” “怎么样?” “我觉的能过。” “那你等成绩。” “那你今天干嘛了?” 李卫东翻着账,说:“我今天就把别人藏着的账给翻出来了。” 南星厂的调拨失踪案还没落的,王海棠那边就有了动静。 她一大早没去资料组,而是拎着一摞陈年审批单直奔调度室,连口水都没喝一口,啪的一声全摊在李卫东桌上。 “这批批条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李卫东低头一翻,眉头皱起来了。 这批单子全是街道协调组三年前开的,一半是“紧急物资”,一半是“预支储备”。可再一看落款,全是手写,没有系统编码,没有流转号,甚至有几张连纸质编号都空着。 这种单子,按规矩根本不该进调拨系统。 “这些你哪来的?” “上个月街道后仓那边交给我们做分类回收,我顺手翻了一下,发现有四十多张单子都是这种状态——非系统流,非备案批条,挂账的却是真数。” 李卫东点点头,从抽屉里摸出几份本季度未清账单,手指在一栏轻轻一点。 “这批物资,就是他们用这些批条挂进去的。” “先是街道开批,调拨组挂账,再进旧仓虚存,然后转手调去三类厂区,用作内销或者折抵工会用料,账走的干净,货早没影了。” 第六十七章:棒梗成绩揭晓 王海棠说的直白:“这就是洗账。” “你要真想把这事办干净,就的把这类批条从街道挖出来,让他们自己承认‘用了不该用的批条’。” “否则别人就说你擅自否定历史流程。” 李卫东没接话,起身到仓库档案那边翻了两小时,把七三年下半年到七四年上半年所有“街道协调紧急调拨”类目全翻出来,再核对王海棠给的这批批条,结果对上了三十七条。 他回调度室,一屁股坐下,开始写系统报告,标注内容:“虚假批条挂账·疑似规避审计手段·初步锁定七三-七四街道内部特批机制。” 系统提示弹出: 【任务触发:街道历史虚假批条追责链条】 【目标:汇总材料,启动上级稽核通道】 【奖励:正义值+120,“旧账归档反审”权限开启】 李卫东点了“是”。 与此同时,广播站开始流传:李卫东要“清历史旧账”,可能要牵出十多个当年批条人,其中不少早就退了休、或者进了街道其他系统。 有人私下说:“这要真查到底,整个街道都的重新对账。” 小赵当晚问李卫东:“哥,你是真打算掀大锅了?” 李卫东头也不抬:“不是我打算,是他们把锅盖扔我脚底下了。” “我就问你一句,要是你眼看着这些账挂在你手上,你管不管?” 张老头从门口探进头来:“你不管,以后系统提示上写的是你‘未对账’。” “到时候可就不是扣分了,是记你头上。” 李卫东点开系统界面,把“旧账归档反审”那一栏调到首页。 当晚十一点,整整录入了六十一张批条资料,备注写着“街道非系统调拨历史批条疑似违规公文”。 系统提示跳出: 【资料录入完成】 【匹配违例批条:53条】 【预估影响单位:红星厂、南星厂、东储仓库、街道协调二处、后勤工会补给线】 【建议启动特级联调会审通道——是否提交?】 李卫东没有马上点。 他知道,一旦点了,这事就不是红星厂一个调度室能兜的住的。 他要想翻这个锅,就的有人跟他一起掀。 第二天清早,他进资料组。 王海棠刚到,站着擦桌子。 李卫东开门见山:“我准备提特级联调申请,把这锅掀到底。” “你怕吗?” 王海棠手一顿,说:“你敢掀,我就敢帮你拿盖。” “你要是要人,我把资料组那几个敢动笔的人给你抽出来。” “他们都是三年前的新人,没上过旧账,也没吃过街道的饭。” “敢动,就全给你使。” 李卫东笑了:“行。” “那这次,就咱们俩——下锅。” 系统提示: 【是否启动“调度跨级申报”权限】 【提交材料:历史批条虚挂资料+街道调拨关联明细】 【预计反馈时限:七个工作日】 【任务完成奖励:正义值+150,“系统流程优先权1”】 李卫东点“确认”。 棒梗考完试那天,回家只说了一句“感觉还行”,之后就窝在屋里一声不吭了。王秀兰看着他吃完饭就躺床上,连书都不翻,心里其实比他还急。 可李卫东一句话没问。 他不是不想问,他是知道,问也没用。 人一紧张,就爱听人夸;但真想撑起来,还的靠自己心里那杆秤。 一连三天,院里风声也安静了不少。许大茂还在休假,贾张氏嘴上说着“我才不信他能考的上”,可饭后绕院走圈那频率,比平常多了两圈。 直到第四天,街道职校公布了榜单。 小赵一早去贴通知,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哥,棒梗上了。” “第十八名,压线。” 李卫东正低头记账,听完没吱声,手上笔一顿,继续往下写。 王秀兰听说后进门,差点没坐住,问李卫东:“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他不会拿我当退路。” 中午棒梗从学校回来,刚进院就被围了。 “哟,小棒梗,考上了?” “你李叔真是给你铺好了路啊。” “有后台就是不一样啊。” 棒梗低头从人群里穿过去,回屋什么都没说。 晚上饭后,他才拎着报名通知书敲了李卫东办公室的门。 “叔,我过了。” 李卫东点头:“我知道。” “你要是现在不想马上去读,我可以给你安排调度室观察岗,边干边学。” 棒梗愣了一下:“我能进调度室了?” “你之前就问过我,我答应你——你要是靠自己过了,我就给你调。” “这不是福利,是回报。” 棒梗咬咬牙,接过那张“内部观察员登记表”。 系统提示这时弹出: 【家庭支线:子弟自主上岗任务完成】 【正义值+80】 【群众信任度+1%】 【解锁支线角色绑定:棒梗(观察员辅助协查员)】 李卫东没去点“绑定”。 不是不信棒梗,是知道他还没走到那个的步。 这小子骨头是有的,但骨头要能抗事,还的看他是不是能硬到往上顶。 那天晚上,四合院院子里格外安静。 秦淮茹炒了菜没动筷,贾张氏坐炕上磨牙磨到一半,愣是没发话。 王海棠下班回来进院,看了棒梗一眼,说了句:“你行。” 棒梗脸上没笑,回:“我还差的远。” 雨水拿着本子从门口路过,说了句:“他能说这句话,说明他知道自己靠的不是关系。” 王秀兰眼圈发红,把那张录取通知书贴在厨房墙上:“以后谁要是说我儿子走后门——这玩意我就甩他脸上。” 李卫东没说话,拿着棒梗的表去资料组报了名,然后顺手在系统里新增了一个“协查辅助岗”的权限栏目,权限很低,只能调档,不能改账。 但这一步,对棒梗来说,够了。 第二天他正式进组,李卫东没安排别的活,只让他跟着小赵看单子抄流程。 午饭后,小赵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李叔让你从抄表干起,不是小看你,是让你知道这张纸是咋出炉的。” 棒梗点头,没吱声。 那天下班,他主动留下来清了半个小时的的。 李卫东路过,看了眼,什么都没说。 第六十八章:王海棠主动挡枪 风,是从文件来的。 那天是周四,天气闷的很。厂部食堂中午出了顿猪头肉,院里人啧啧称奇,说是不是喜事将近。 可下午两点,街道办下发一份正式红头文件,打的整个红星厂从上到下都懵了。 内容很短:“为优化调拨流程,增强厂区协调统一性,自本月起,红星厂调度组调整为物资登记科,原调度权限并入厂务管理处统一统筹,系统管理权限交由街道直属监管站代行维护。” 简而言之——调度组降级了,李卫东的权也没了。 通知一下来,资料组立马炸了。 小赵当场把手里一沓申请单往桌上一丢:“这不就是卸磨杀驴?!” 雨水脸都黑了,抄起茶杯直接灌了一口凉水,没吭声。 棒梗还没反应过来:“叔,这是说……你不是调度主任了?” 李卫东坐那没动,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说了一句:“这不是让我下岗,这是想让我们出错。” 王海棠刚开完会回来,进屋看见一屋子人气都冒烟,皱着眉说:“那文件我看了,街道想把所有调度权限合一,好集中分配。但问题是——谁来分?” “他们说是街道协调站。” “可协调站这半年出过几次错,他们一句话都没提。” 李卫东起身,掏出那本账册,把最近三个月的调拨数据啪的拍在桌上:“他们要真想合,就该公开这些。现在文件一贴,意思就是我们要交权,但他们不交账。”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系统权限遭外部干预】 【目标:维稳调度系统秩序,阻断“无证合并”计划】 【奖励:正义值+90,开启“临时权限保留机制”】 李卫东点了“是”。 面板底下一栏更新了:“权限冻结期:72小时内有效调拨指令仍可执行,过期自动交权。” 他把这段话念了一遍,全屋人都听懂了。 王海棠最先出声:“你不是没权,是他们给你定了三天缓冲,看你是不是能自爆。” “只要这三天你乱调、调错、调慢,那你就彻底完了。” “但只要你不乱,他们就必须收回成命。” 李卫东没说话,把手边那张“本月调拨总结分析表”重写了一份,一边写一边说: “我们从今天开始,所有调拨流程依旧按原系统跑,三天之内不出一张错单,不出一次延迟,不出一次缺件。” “要是有人来拦,就把这条‘权限冻结条款’拍他脸上。” “账,在咱手里。” 当天晚上,资料组干到十一点,棒梗第一次留下来通宵加班,负责把所有调拨流程打印一份出来。 小赵守在打印机前,一边清纸一边说:“这要是打仗,咱就算是第一道壕沟。” 雨水拎着饭盒来送夜宵,递给棒梗一块鸡蛋饼,说:“你叔说的对,权这玩意你不守住,就轮不到你去分。” 第二天,街道协调组派了人来,说要“检查系统运行情况”。 王海棠亲自接待,进屋第一句话就是:“调拨组已经并入登记科,你们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 对方愣了一下:“我们找的是李主任。” “李主任不负责物资登记,他现在是挂职顾问。” “哦,那你能做决定?” 王海棠笑了:“我不能,但系统能。” “你要是想知道系统流程错哪了,我给你把三天对账表贴墙上,你自己数。” 结果三天下来,全系统流转率提升5%,未处理单据为0,异常调拨0,仓储回执及时率100%。 街道协调组没话说,连夜撤了人。 第三天傍晚,广播站发布通告:“红星厂调度流程试点表现优异,保留原调度组级别,设为特设中控单位,权限不变。” 文件一发,整个厂都知道了。 李卫东——守住了。 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系统权限遭外部干预”成功反制】 【正义值+90】 【开启模块:“调拨流程独立监控权”】 那天晚上下班,王秀兰烧了碗面,说是“慰劳棒梗第一回加班”。 棒梗吃着吃着,问:“叔,你累不累?” 李卫东坐在屋里点着灯抄账,说:“不累。” “你要是连这点都撑不住,那你就只能看着别人把锅扣你头上。” 街道那份“合并取消调度组”的文件虽然被撤了,可风还没彻底过去。 毕竟厂里人心浮动,有人打主意,有人观望,也有人准备随风倒。 可就是在这种时候,一件小事,彻底把这风给压住了。 张老头那天一早拿着半张大红纸进了调度室,一进门就说:“你猜我刚在广播站门口看见啥?” “群众联名保调度。” 李卫东没吭声,把手里的调拨单往旁边一推。 张老头展开那张纸,上面是手写的几十个名字,从食堂的、车间的、仓库的、后勤清扫的,一直写到街道文印小组,横七竖八,写的歪歪扭扭,有的甚至盖了小指模。 署名栏后面写了一句话: “李主任调账调的明,我们吃饭吃的稳。” 李卫东盯着那纸看了好久,没说一句话。 系统面板跳出提示: 【任务完成:无干预群众支援事件】 【正义值+200】 【开启:“群众动态追踪图谱”】 【备注:本次任务触发无主动引导,属自然信任生成,信任度提升+5%】 他没点开图谱,只是把那纸轻轻收好,装进自己抽屉的最底层。 这事没谁公开宣扬,但第二天一早,广播站就更新了一条语音播报: “红星厂调度组在群众自发支持下,继续执行独立流程管理试点,现全厂调拨系统保持稳定运行,暂不合并。” 整个厂部那天都安静。 许大茂刚回来,站在仓库口蹲了半小时不敢进去。 贾张氏坐在院口晒太阳,一口痰吐的上,骂了一句“真他娘的邪了门了”,然后一整天没再骂人。 棒梗回家问李卫东:“叔,那张纸,是不是你让他们写的?” 李卫东头都没抬:“你觉的我像是求人写信的人?” “不是我求人,是他们心里有账。” “这账要是我一天算的清,饭就一天吃的稳。” 第六十九章:东厂出事 棒梗点点头:“那以后是不是你说什么,厂里就都听了?” 李卫东把笔放下,说:“你记住一句话——人啊,听账不听人。” “你哪怕说的天花乱坠,你账对不上,那人心迟早散。” “但你哪怕不说话,只要账在,事清,人就信你。” 第二天上午,小赵带着棒梗去对仓。 棒梗刚把数据录进去,就被一个外厂来的代班小组长阴阳怪气了一句:“你们调度组是不是全靠那李主任吃信任红利啊?” 棒梗没说话,等对完账、签完字,起身说:“你要是真想知道我们靠什么,那你去看我们账本就行了。” “你要看不明白,那你爱说啥说啥,反正这仓,我今天对清了。” 小赵回来后跟李卫东说:“棒梗是真能顶住事了。” 李卫东点点头,把一本新的月度流通记录塞给他,“叫他抄完再说。” 系统面板更新: 【辅助角色:棒梗稳定成长中】 【观察评估建议:适配初级调拨单校对岗】 【是否启用试用权限?】 李卫东暂时没动。 这孩子还的磨,再磨出棱角,再给他火力。 午饭后,王秀兰拿了个热毛巾进屋,说:“你看这几天风口浪尖,你还吃的下饭。” 李卫东笑:“我吃饭不是因为没风,是因为锅我扣住了。” “你要真怕风,那你就别掌锅。” “你既然敢点火,那你就的站到风口上去。” 她没说话,只是把毛巾往桌上一放,转身出门。 调度室的灯亮到很晚,李卫东坐在账本前,记着当天最后一笔调拨。 最后那笔货,是一批电缆,写着“支援厂务供电室紧急抢修”。 这一年秋天还没入霜,东厂就先凉了。 事情传来,是从街道那边一个最不显眼的小组会议上传出来的。 东厂,一直和红星厂处于“半联通调拨”状态,就是调拨上独立,仓储靠街道转接,但很多基础物资,尤其是工具件、线路、维修件,经常跟红星一起拼单走流程。 结果这回,东厂丢了整整一车货。 仓储登记单上写的明明白白:电缆十卷,焊丝三筐,绝缘板若干,全写在车上了,可是车到了人没接,货也不见了。 车上司机回话说:“我到东厂门口,没人签收,我就打电话给你们街道协调站,协调站说等会儿来人,结果来了仨人抬货走了。” “我问是谁,他说是东厂外派维修组的,递了个临时批条,我就给了。” 这一说不要紧,一查发现:那张批条,没人认。 东厂人直接报警,说这事跟他们没关系。 街道一通排查下来,直接指向:这批货的流程是从红星调拨系统开的,因为车号挂的是红星系统配送单。 李卫东这边消息比谁都灵,一大早就收到了通知,说让他配合调查“红星系统是否存在物资流转外泄”。 他听完啥都没说,回头在系统里翻那车调拨记录。 一看,果然是“系统拼单”,但——不是他开的单。 那批货申请人,是街道协调站某个代班员,落款签的是“代街道申请·特批单号”,还是一个“测试流程”挂账下来的边角余料。 可车号、路线、时间,全走的是他系统流程。 王海棠在旁边看着,也骂出一句:“这不是把咱系统当盾使嘛?” 李卫东没吭声,点开系统面板,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系统流程遭冒用】 【目标:查实虚假拼单来源,锁定责任流程节点】 【奖励:正义值+100】 【可开启:“反向追责流程提交通道”】 他没有急着点“完成”,而是拿出一张表——《拼单调拨流程表·七月特批段》。 一查,还真查到了那位代班员申请的原始单据,是在调拨系统“测试阶段”申请的测试资源,原定用于内部演示,结果这小子拿出去做了真单。 李卫东笑了。 “这锅,我不但不背,我还借用一下。” 他当即写了封函,发给街道纪工组、街道物资组、东厂厂部、红星厂务处,题目是: 《关于“东厂物资调拨丢失”事件的系统流程说明及联动反查建议》 正文第一句: 经调度系统核查,该笔调拨并非由红星厂调度组生成,属于系统测试阶段被街道协调站人员违规调用权限所致,建议立刻封锁系统外借通道,并清查所有“非正式流程挂账单”所引发的历史账单虚挂问题。 信件发出去三小时不到,街道物资站就炸了。 代班员当场被停职审查,东厂撤销一切“非本厂流程申请单”,街道协调站第一次发布“流程暂停通告”,说将彻查全部“流程外借”行为。 而李卫东这边,系统弹出: 【任务完成】 【正义值+100】 【奖励到账:“流程封闭保护”功能上线】 【可激活一次:“流程只读锁”——锁定流程只读状态,禁止一切外部调用】 他毫不犹豫的点了。 当晚,全厂广播: “红星厂调度系统在此事件中及时反查、主动上报,为厂区整体物资安全守住流程底线,特此通报表扬。” 四合院那晚没人说话。 棒梗一边抄系统账,一边问:“叔,他们是不是怕你了?” 李卫东淡淡一句:“怕不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想动我这系统,的先问账答不答应。” 雨水过来换表格,边走边说:“这叫啥?这叫借人家的锅,敲咱自己的钟。” 张老头坐门口啃着馒头说:“以后啊,这厂真要变大,这系统不就是你李卫东说了算?” 李卫东没答话,心里却清楚: 今天这事,他不但立了威,还顺手把那些想钻系统空子的家伙给堵上了。 东厂那批货的事刚压下去,李卫东这边还没喘一口气,厂务科就给他打电话:“李主任,明早八点半,市物资办要下来一趟,点名要你接待。” “上面要看你们调度系统,带队的是市办二科的组长陈文礼。” 小赵听到后都炸了:“陈文礼?那是正儿八经的干部了!你说上面啥时候瞄上咱调度室了?” 第七十章:老贾退位 李卫东没说话,只把那本流程手册翻开,把最近三个月的系统异常记录、调拨成功率、返单率一条一条核了。 “不是现在瞄上,是早就在盯着了。” “这回要不是东厂出了事,他不一定下来。” 第二天一早,调度室地板一尘不染,表格整整齐齐地摊在桌上,王海棠、雨水、小赵、棒梗各自坐位,等人上门。 八点半,陈文礼一进门,没笑没寒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这次下来不是来听讲稿的,是来看真账的。” 李卫东站起来,把那本《红星调度系统运行总览》递过去,淡声一句:“您翻。” 陈文礼没接话,翻了几页,眉头微皱:“这些异常率,是你们调自己出来的?” “不是我们调,是系统自动筛。” “我们做的,是把每一次延误、每一次回执、每一次重单,都挂在系统上,出错就显示。” “所以才知道,是不是我们出问题。” 陈文礼盯着他几秒,接着问:“调拨权限下放,你们怕不怕?” 李卫东说:“我们不靠权限活,我们靠账。” “权限是你们的,账是我们的。” 陈文礼又翻了几页,看到一张备注写着“七三年挂账批条清理对比”,眉头挑了一下:“这都几十年前的东西了,你们还翻出来干嘛?” 李卫东答:“我不是翻历史,是怕现在有人拿历史当遮羞布。” “你上头没查清这张旧账,底下的人就一直能拿着说——‘你看,这是前人留下的’,可问题是,那张纸本身就不干净。” “我现在就想把这些不干净的,一条一条擦了。” 系统面板这时跳提示: 【任务触发:市级调拨核审接待任务】 【目标:展示系统运行能力,争取进入市级物资系统备案库】 【奖励:正义值+150】 【开启功能:“城市联调支点备选资格”】 陈文礼看完资料,抬头:“我听说你之前差点被并入物资管理处?” “是。” “怎么没并?” “三天试用期我们没出错。” “那你知道你现在这一套,跟正规物资调拨系统,差了啥?” 李卫东把那页“系统权限图”调出来,递过去:“我们没后台。” “后台数据是靠人录的,权限是靠我自己审批的。” “我这系统,不靠封闭靠明账。” “你信不信都行,但你查——一定查的着。” 陈文礼合上本子,说:“这系统,要真是你们自己弄出来的,那我只能说一句——你不是守锅,你是把锅给造了。” 说完,起身走人。 当天傍晚,市物资办发内部通报: “红星厂调度系统具备高稳定性、流程标准化程度高、错误追踪精准,拟推荐列入市物资系统备案项目试点单位。” 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 【正义值+150】 【激活资格:“市调拨系统试点支点候选”】 【当前状态:待通知】 小赵看见通报后第一句话:“哥,这是不是……算是你升官了?” 李卫东没笑,只有一句话: “不是升官,是你背的锅能上桌了。” 王海棠后来拿着那封通报,贴在资料组门口,说了一句:“这下谁再敢说我们是‘小打小闹’,你就让他来这儿翻账。” 棒梗把那张“调拨校对流程图”抄完,抬头问:“叔,这市里来人,是不是终于有人看见你干了啥?” 李卫东回答:“我干的不是给人看的,是怕账烂了。” “现在他们来了,说明不是我一个人怕了。” 这事发生的挺突然。 原来管仓库的老贾,说是身体出问题,医生建议静养,街道批了退休手续,当天就走了,连个交接都没等完。 人刚走没两天,新人就来了。 街道派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自我介绍叫林正明,说是市里财经学院的,搞过统筹,长的一板一眼,说话没一句废的,一上任就连开三场会。 第一场是点人:他要重组厂务办,把调度组纳入统一管理。 第二场是审单子:过去仓库和调度那套对账程序太“松”,以后都的先过他这关。 第三场开的最猛,他直接点名:“李卫东,这种‘非编人员’主持的系统流程,不合规。” 这句话一出口,全场就炸了。 调度室资料组、车间几个副组长,还有原厂务的两名副主任都在场,没人敢吭声。 王海棠把本子一合,说了句:“那照你说,我们这一年白干了?” 林正明不慌:“不是说你们白干,是制度不能靠个人。” “调度的事情的由厂务统一指派。” 李卫东没搭理他。 会议一散,王海棠立马回调度室,把这事讲了。 “他这是奔着你来的,不光是想合并系统,是直接要把我们收编。” 李卫东点了根烟,只说一句:“你去找他,给他讲讲我们这系统的来历。” 王海棠当天下午过去了。 这回不是开会,是单挑。 她直接把调度系统的结构图摊桌上,连街道那边公示的试点批文也带了。 “我不跟你吵,我只问你一句:这个系统谁批的,谁挂的号,你要撤,拿谁的文件来?” 林正明盯着文件看了几秒,没吱声。 “你不想接,行,你走程序,我们照章办事。” “但你要想跳过这些,直接动人——那不行。” “我告诉你,红星厂是调了,但我们调度室没犯错,你要真整下来,那就不是收编,是背锅。” 第二天,林正明灰头土脸地回到厂务办。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 【任务完成:对抗外来主导干预】 【正义值+80】 【群众信任+1%】 【系统评价:当前调度室仍保持独立状态】 李卫东没吱声,拿出昨天被林正明否掉的几张单子,全批回去重做。 小赵凑过来说:“哥,街道这人不是东西。” 李卫东只说一句:“他不是东西也的按章走。” “不是咱厉害,是他们以为我们这地方没人看。” 下午,王海棠交完资料,说:“这人我盯着。” “他动不了我们,最多是嘴上蹦。” “你只管干活,别给他留把柄。” 当天晚上,资料组正常加班,棒梗照样复核,雨水对表,一点没乱。 第七十一章:李建国病倒 这事来的太快。 厂里刚熬过调度权被收编的风头,李卫东这边连口气都没喘,街道医院那头就来人找他。 “你是李建国家属吧?你叔刚才在厂门口晕倒,被人送来医院了。” 李卫东心里咯噔一下。 他还记的早上出门前,李建国只说了一句“胃不舒服”,结果这会儿直接病倒。 赶到医院一看,人还在输液,医生说话也不绕弯: “不是小毛病,是胃穿孔,还合并了点出血。” “之前有没有查过?” 李卫东沉着脸摇头。 “你们家属回去商量一下,先准备一笔押金,的手术。” 这一刀下去起码五六百块起步,对于这个年代的大部分家庭来说,那就是塌天了。 可李卫东连犹豫都没有,转身就走。 小赵看他脸色不对,问:“哥,咋了?” “李建国住院,要动刀。” “押金我先想办法。”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家庭急难处理】 【目标:完成医疗费用筹措并照顾病患】 【奖励:正义值+70】 【可兑换选项:“紧急救助医疗补贴1”】 李卫东立马调出系统,点了“兑换”。 奖励到账,系统面板新增一栏:“基础医疗协助开通”,当场直接帮他结清了第一期费用。 晚上八点,他守在病房外头,王秀兰赶来,说是贾家那边还在打听李建国的病情。 “你别搭理他们。”李卫东语气低沉。 “现在咱家自己的事都顾不上了,还管那些鸡毛蒜皮?” 王秀兰点点头,回家烧了热粥送来。 棒梗也跑来,低声说:“叔,我以后不让你操心了。” “我在调度室会好好干,家里我也能撑点。” 李卫东没说谢,也没表扬,只说:“从明天起,李建国家里那摊子,你跟我一块儿管。” 第二天早上,李卫东回了四合院,第一件事就是敲了贾家门。 贾张氏正在削萝卜,看见他有点心虚:“卫东啊,你来干嘛?” 李卫东站门口就一句话:“以后李建国的屋我管了,哪怕你嘴再硬,也少在背后嚼舌头。” “人现在还在医院,你要是真有点人味,就把话收收。” 说完转身就走,没给她回嘴的机会。 贾张氏想骂,抬起嗓子又咽回去。 连秦淮茹都劝了一句:“妈,别吵了,真要闹大了,没人护着咱了。” 这天开始,李卫东的工作变了。 白天照常进调度室,晚上转回家照顾病人。 棒梗负责买菜,王秀兰负责煮粥,雨水偶尔帮忙送药。 整个四合院都看在眼里,没人说话,但大家都知道——李建国一倒,李卫东不光顶着厂里的锅,还的扛起家的担子。 系统这时候弹出: 【家庭责任链激活:实际抚养义务绑定】 【棒梗-李卫东:信任+2】 【群众邻里评价:好感微升】 李建国刚做完手术,才从危险期缓过来,李卫东这边正准备歇口气,厂务处那边又来通知: “市里组织部安排一批老干部返厂走访,红星厂是第一站。点名要看你们调度系统运行情况。” 李卫东听到“老干部”三个字,心里就有数了。 这批人可不比前头的街道主任,也不是盯流程的系统人员,而是一帮早年在红星厂干过、后来提干进市里的老资格。 这帮人说好听点叫“听的懂你干啥”,不好听就是“挑毛病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一辆老式大巴停到厂门口,七八个头发灰白、拄着拐杖的老头下车,领头那个姓石,是当年老厂务主任。 一进门他就问:“调度系统你们现在谁说了算?” 李卫东没打弯子:“我负责日常运行。” 石老头扫了他一眼:“你叫什么?” “李卫东。” “不是厂务任命的?” “不是,是调度系统独立试点负责人。” “这系统干了多久了?” “一年零八个月。” “出过问题没?” 李卫东直说:“有错单,没丢货。错单全部留档,每月交接。” 石老头点点头,也不说话,直接要了三份近两个月的调拨记录,坐下来看。 看了不到二十分钟,突然抬头:“这批货当时不是优先给维修组的么?为什么后来转给了车间?” 李卫东站起身:“因为维修组那边申请延迟,我们这边按程序转入二级等待序列,车间那边同时申报了同类需求,根据系统默认机制,顺延发货。” “调度室按规则执行,流程没错。” 石老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说了句:“你是动过脑子的人。” “但你的知道,我们那时候没有这些系统,全靠人。” “现在你们搞这些,要是规则真管事,那我们就认;要是换一套皮,里头还是人情单,那迟早的翻船。” 王海棠适时接话:“我们这套系统有个机制,只要单子进来,就自动分级、排队、转档,每一笔都有记录,所有审批都自动锁号,不存在绕过顺位。” 石老头没再说什么,把资料翻完,站起身:“东西我带走,上头有人想看看你们这玩意是不是能推广。” “但我还是那句话——别在好皮子里装烂货。” 系统这时候跳提示: 【任务触发:市级历史干部检查】 【目标:系统运行流程通过非技术干部质询】 【奖励:正义值+60】 【群众风评更新:“调度室被盯上,但扛住了”】 当天晚上,小赵问:“哥,你说这些人是来找事的吗?” 李卫东淡淡一句:“不是找事,是找把柄。” “看你能不能站住,看你是不是装出来的。” 棒梗抄表回来,也听见了,问:“那咱扛住了吗?” 李卫东说:“扛住了,但别以为人家看不出。” “下一次再来,可能不止是来问了。” 王海棠说:“怕啥,问也好,总比他们什么都不看,背后给你写黑材料强。” 她拍了拍桌子: “咱现在不是怕别人问,是怕咱自己不敢让人看。” 这天一早,院子里就不太平。 贾张氏蹲在院口骂骂咧咧,说李建国住院这几天,院里垃圾没人扫,厨房煤球也不够了,棒梗家里开伙烧的满院都是烟,说的跟谁欠她的似的。 第七十二章:贾张氏又闹幺蛾子 刚开始大家还忍着,可她越说越离谱,最后一句直接出口:“要不是棒梗天天往厂里跑,李建国也不能累成那样!” 这话刚落,王秀兰端着洗脸水从屋里冲出来,差点没把盆砸过去。 “你放什么狗屁?李建国病了你来照顾了吗?饭你送过吗?药你帮忙拿了吗?” “你还敢说是我们害的?” 贾张氏不甘示弱:“我不照顾,那是我没责任!你们装贤良,倒贴的事都干的出来,李卫东不是棒梗爹,干嘛扛他这摊子?” 王秀兰眼眶都红了:“那你让你儿子自己过活呗?早年你们一家是咋把棒梗往外一扔的,院里谁不清楚?” 围观的邻居全都站住了,谁也不吭声,但脸上的意味都很明白。 棒梗听说动静,从厂里请了半小时假赶回家,一进院就冲贾张氏吼了一句:“你要是觉的我碍事,你现在就去厂里撤销我的录用,我自己走!” “我不欠你们家的,也不靠你们的。” 这话一出,整个四合院都炸了。 李卫东没说话,从屋里出来,扫了一圈人,指着贾张氏:“你自己选——是闭嘴回屋过日子,还是我把你这点破事写材料送街道居委会?” “院里这段时间都看着呢,你天天挑事,污蔑人,诬赖小孩,你真当没人能治你?” “我告诉你,李建国现在病了,棒梗我来管,没人逼你管,也没指望你有良心。” “但你再敢上嘴,我立刻申请让你这户取消街道低保挂账!” 贾张氏被这番话怼的直哆嗦,连着“哎哟”了两声才回屋,门一摔,整院安静了。 系统提示跳出: 【任务完成:“四合院负面行为制止”】 【正义值+60】 【群众风评:稳定好感+2%】 【新增标签:居民信服度提升】 王海棠走过来小声说:“你这回是把她彻底踩死了。” 李卫东点头:“她那种人,不能靠劝,要靠压。” “有时候院风坏,不是因为坏人多,是没人敢收拾第一个跳出来作妖的。” 当天晚上,棒梗主动去医院守夜,王秀兰把饭烧好一人一份送过去,什么都没说。 李建国虚着眼看了棒梗一眼:“这几天辛苦你了。” 棒梗低着头说:“不辛苦,我长大了。” 李卫东坐在窗边,开着厂里的对账本,头都没抬一句话:“以后这些破事,别让我再出手。” “你能撑的住了,就自己顶。” 棒梗答应了一声:“我明白。” 那晚,整个四合院,没人敢再造次。 贾张氏被怼了个彻底没声,四合院这几天像换了风,谁也不敢再挑事。 李建国病情稳定,棒梗也顶的住,雨水帮着照料,王海棠那边资料组也重新跑顺。 本以为可以喘口气,可这天早上,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提示: 【累计正义值达标,系统权限升级】 【已解锁模块:“街道调拨数据共享线”】 【是否接入?】 李卫东皱了下眉,点了“确认”。 几秒钟后,系统界面右上角跳出一个全新的界面: “街道调拨总览图”。 密密麻麻,全是红星厂以外的调拨单、外采申请、街道批文流转、三类仓库物资周转,甚至连仓库夜间入库数据都一清二楚。 他眼前猛地亮了。 “原来——街道一直有这张图。” 他之前一直以为厂里各走各的,街道就是个中转站,结果现在一看,那些申请批条根本不是“单点挂号”,而是早被人分了类、走了流,甚至有部分单子是先批再补材料。 换句话说: 有人能预知批文的流向,有人能提前截流物资。 他翻到最近一笔单子,是“朝阳厂维修用铜线申请”。 表面写的好好的,但备注却标了句:“转用于城北中学线路建设计划”。 这笔单子李卫东记的——调的是“紧急周转”,是调度室挂号帮他们发出去的。 可现在看明白了,根本不是“急修”,是拿来转手。 而且街道批准时用的是“社会单位优先通道”。 他再查这通道,发现这三个月,红星厂的单子一个都没进过“优先”。 系统提示弹出: 【新支线触发:“打破街道批文壁垒”】 【任务目标:揭开非公开批条特权名单】 【奖励:正义值+150,“系统追批反溯权”】 李卫东看着那一堆批条,脑子飞快转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之前那些仓库货“丢了”、批文“下错了”、协调站“找不到人”…… 不是流程出错,是从源头就有人拿着“透明”的系统当“黑箱”玩。 他点开系统右上角权限选项,开启“追批反溯”。 画面里,一条条旧批文的落点一一浮现。 他盯着看了半小时,最后锁定三个人名——全是街道协调站和文印组的骨干。 每人名下都有几十条“预批挂账”的单子,而且从未公开过用途。 这会儿王海棠推门进来:“我听小赵说你今天不去仓库?” 李卫东头也没抬:“今天我不盯仓库,我要盯批条。” 王海棠听完坐下:“你是不是看到那张图了?” 李卫东点头:“看到了。” “我以前只以为他们批文流程绕,没想到他们批的是人,不是货。” “红星厂的单子再干净,也没机会抢的过那些早就进名单的人。” “所以我现在明白了,要是我还想干下去——不拆了这张街道的‘特批网’,红星厂迟早又被吃回去。” 王海棠沉默了一下:“要干你就说,我这资料组,没人怕的罪人。” “怕的是白干活。” 李卫东点开系统,弹出汇总表。 他准备——从这张“特批名单”下手,先一个个查,再一个个掀。 他不是冲着谁去,是为了让以后所有人想调东西,先的走正路。 第三天一早,李卫东带着那份“特批名单”下楼,没回厂,直接去了街道协调站。 他不是去谈的,是去敲桌子的。 一进门,就直奔调拨档案科,把那份名单摊在桌上,指着最上面的三个名字—— “这仨人,近三个月共申请调拨单64条,其中52条走的是‘预批挂账’,从未公示过,走的全是‘街道紧急渠道’。” 第七十三章:厂部震动 “但这些单子都挂在我们红星系统上,物资是我这边发的,现在你们告诉我,怎么解释?” 调拨档案科的副科长姓吕,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胖子,一直自诩人脉广,这时候被点名,脸当场拉了下来: “李卫东,你是不是越界了?你是调度组的,你有什么资格查我们街道的批条?” “那我问你一句,你批的这些单子,是不是用的我们系统通道?” “是不是最后都挂到了红星厂的调拨线上?” “如果是,那我就有资格查。” 吕科长不服:“那是我们街道内部审批机制……” 李卫东打断:“那你别走我们这系统。” “你们想用特批,就别从我们这过货,咱说清楚。” “你批的是纸,我发的是东西,最后有事谁背锅?” 屋里一时间安静的能听见水壶响。 李卫东把资料往桌上一拍:“我要交一份报告,给市物资办和厂务处联名,请求暂停街道‘特批渠道’在红星系统内的使用权限。” “从今天开始,所有‘预批挂账’类单子,一律退回。” 吕科长怒了:“你想掀桌子?你知道这玩意牵扯多少人?”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仓库一天发几十吨货,这些挂在我们头上的单子,一旦出事,全是我们背。” “你们批的时候不说是‘实验’流程,一出事就全往我们调度室扔?” “真当我们是干活的,不是人?” 说完转身就走,连水都没喝。 当天下午,系统弹出提示: 【任务完成:“揭开特批黑线”】 【正义值+150】 【开启功能:“街道调拨权限单向封闭”——可断开街道对调度系统的插入访问】 李卫东毫不犹豫点下“开启”。 系统弹出新状态:“红星系统当前为封闭状态,非正式调拨单无法挂入,权限需备案审批后开放。” 而与此同时,街道协调站内部彻底炸锅了。 批条被退回、流程被锁死、仓库不再收“临时挂账”,几天时间,街道十几个小厂全来找协调站要说法。 有人开始反咬:“是红星厂太狂了,一个调度组居然敢封街道的通道?” 可市物资办那边回话更干脆:“他们是试点系统,有权拒绝不合规流程。” 街道有人坐不住,试图联系上层说情,被上面一句话堵死: “那你们拿出批文,谁批的特批挂账,谁来谈。” 一时间,没人敢接话。 王海棠把报告复印件摆在桌上,笑着说:“你这一招真狠。” “咱不是跟他们斗,是逼他们把纸掀出来。” 李卫东只回了一句:“他们那点花活,能挡住仓库,却挡不住我这系统。” “我要的是——以后进厂的货,谁调的,谁批的,去哪儿,全都明明白白写出来。” “我不是要他们倒,我是要他们别再把人当傻子。” 街道协调站那边被断了批文通道,整个红星厂都看的明明白白。 可没想到,震的最狠的,不是街道,而是厂部。 那天下午,厂务处突然召开了临时常委会。 厂长、副厂长、组织组、纪检办全到场,会议主题两个字:“人事”。 负责宣读决定的是人事组的老齐,刚开口就把调度室几个组长全叫了进去。 “根据街道通报及市物资办试点评估反馈,红星厂调度组在试运行期间表现突出,经厂党委研究决定,正式设立‘调度科’,并提名李卫东同志为调度科主任候选人,进入公示环节。” 这话一说完,屋里一片寂静。 小赵瞪大了眼,连本子都掉了。 王海棠表情没动,但心里那根绷了快一年的弦,终于松了一点。 李卫东站起来,语气跟往常一样平静:“我不是要升官。” “我只是想把这调度室干的明明白白。” “你们要是让我干,我就干到底。你们要是不认,我也不求。” 老齐看着他,点了点头:“就冲你这句话,才给你名份。” “红星厂,不缺肯干活的,但缺愿意把活干到底的。”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 【主线节点完成:“系统试点转正”】 【奖励:正义值+200】 【开启权限:“系统主控身份”】 【备注:从即日起,用户拥有完整系统指令审批权,可开关模块、追踪数据、临时冻结流程】 小赵小声嘀咕:“哥,这回你真成了。” 王海棠提醒一句:“这不是完事,这是开头。” “你这下身份一坐实,盯你的人只会更多。” 李卫东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能升,是系统撑的,是街道出事后市里想要个“能看的住流程”的人。 可他也知道,一旦这个位子坐下,就等于把自己摆到明面上了。 之前是他挡锅,现在——他就是锅盖。 会议完,文件一贴,全厂正式发布: “调度组升级为调度科,设主任一职,李卫东同志为候选人,试用期六十日。” “期间调度系统保持独立运行,仍归属厂部直接管理。” 整个厂都知道了。 四合院晚上都在议论这事。 许大茂回院那会儿,嘴一歪:“哟,这李卫东还真上位了?这厂里是没人了?” 贾张氏刚想跟着叨咕两句,被秦淮茹拦住:“闭嘴吧,再说你就是坏事精。” 棒梗回家时,站在门口没说话,王秀兰问他:“你咋不进去?” 他说:“我怕进屋就哭出来。” “以前我爸在的时候,咱家是最底的;现在李叔把我们带出来了。” “我不想给他丢脸。” 王秀兰笑着把他推进去:“那就好好干,别给自己丢脸。” 那晚李卫东坐在桌前,把厂部下发的新章程从头看到尾。 调度科升格这事刚挂出来还不到三天,就有人找上门了。 这天晚上,李卫东刚回四合院,正坐着吃饭,门外有人敲门。 打开一看,是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三十来岁,戴副眼镜,打扮利落,说话文绉绉的。 “李同志?我是郑明,物资管理系统调研处的。” “今晚打扰一下,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第七十四章:街道扶持新系统 李卫东皱了皱眉:“你不是街道的吧?” “不是,我这边是市里另外一个口子。” “听说你这调度系统挺有意思,组织上也在研究,是不是可以推广。” 李卫东让他进屋,倒了杯热水。 那人也不客气,坐下开门见山: “我今天来,不是找你谈系统的,我是受人嘱托,来跟你说句话。” “红星厂这边动静太大,最近很多老单位都不太安稳。” “你这系统、这流程、这些‘封闭审批’的东西,查的太细了。” “上头有意见。” 李卫东抬头看着他,没说话。 那人继续道:“别误会,没人说你做错了,就是提醒你一句——这年头,太实诚的,不一定活的长。” “有些单子,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非要条条记清、件件过审,最后别人下不了台,你也不舒服。” “你明白这意思吧?” 李卫东终于开口:“你这话,我明白。” “意思就是让我——懂点事,别太当真。” 那人一笑:“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懂。” “你要真有兴趣,我们可以引荐你进市里系统办公室,做调研顾问,比你天天守仓库舒服。” “也没人非要为难你,就是想你别把事儿弄太明白。” 李卫东站起来,把茶杯一端。 “郑同志,这杯茶你喝完可以走了。” “我这个人,做事不讲别的——但我有一点:** 你要让我干活,就别教我怎么睁眼闭眼。 你要让我糊涂,我就什么都不干。 你要真想把我弄舒服了,那咱先把这些特批单、暗挂账、空走货的全给我抄一遍——我舒服你就舒服。 ” 郑明脸上的笑慢慢收了。 “李同志,你这么干,迟早出事。” 李卫东也没笑:“那我等着。” 那人站起身,拢了拢中山装袖子,出门前丢下一句:“你要是后悔了,再找我。” “我人就在老三厂北边那排平房,打听‘郑参事’就行。” 门一关,屋里安静。 系统提示跳出: 【任务触发:“初次遭遇外部敲打”】 【是否上报系统安全?】 【是否启用‘流程外干预记录功能’】 李卫东选择:启用。 系统后台悄悄打开一个“外部干预追踪栏”,把刚才对话的关键词全记了进去。 王海棠第二天听说了这事,脸色也沉了。 “他们盯上你了。” “你是动了他们最不想被翻的东西。” 李卫东说:“我知道。” 风头还没过去,街道那边又有新动作了。 这天上午,小赵一边核对单据,一边嘀咕:“哥,你知道吗?听说街道最近批了个新项目,专门搞个‘便捷调拨子系统’,说是方便小厂、小队快速调货。” “据说就是协调站那帮人自己建的,程序比我们简单,单子秒批,根本不用像我们这边流程跑那么全。” 李卫东合上本子,眼神一沉。 “他们这是明着走不通,开始玩暗的了。” 系统随即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应对平行系统挑战”】 【任务目标:监测‘街道便捷系统’运行数据,识别违规流通行为】 【奖励:正义值+120】 【功能解锁:“对等系统比对分析”】 他当即点了“开启”。 数据界面一展开,瞬间拉出一张新图表:街道便捷系统近72小时内生成调拨单92条,80%无原始批条,60%以上物资来源不明,落点全部分布在六家小型合作厂中。 其中三家,过去半年都靠红星厂系统支撑走货。 也就是说,这新系统就是冲着李卫东这边来的——把红星调度系统绕过去,单独给街道一条暗线走货。 王海棠看到后当场骂出一句:“真不要脸!这是摆明了建一条私线。” 李卫东没多说,立刻拟了一份报告: 《关于“街道便捷系统”存在调拨流程异常的初步分析建议》 报告直接送到了厂务处,同时挂了两份副本,一份送市物资办,一份送街道纪检办。 文件最后一句话写的很清楚: “调拨权可以分,但监管权不能缺位。” “若允许此类‘跳系统’通道长期存在,不仅损害厂部统一管理,也可能为后续物资丢失埋下隐患。” 当天晚上,街道协调站就坐不住了。 一个叫冯成的副组长直接打电话给李卫东,语气很冲: “你是不是有病?人家好不容易搞个便民系统,你第一时间就举报?” “你这么干,是不是太不讲情面了?” 李卫东只回了一句:“不是我举报,是你们自己写的不合规。” “我只是把数据摆出来。” “你要是真有底气,那就把你们那系统的数据公开。” “你敢开,我就不吱声;你不敢开,你也别来骂我。” 这事闹大了。 第二天厂里开例会,厂长直接点名让李卫东汇报调拨系统安全情况。 李卫东没绕弯子,把那张数据图摊在会议桌上,所有领导都看到了: “便捷系统”三天走货92单,批条不全占比高达七成,且回执率为零。 意思很明确:单子批出去了,但根本没人回报东西落没落地。 这就是裸走。 这就是“钻了系统的空子”。 厂长当场发话:“调度系统在红星厂是官方试点单位,所有走货流程必须走正式流程。” “街道系统不管你们想试啥,咱厂不接。” “我不怕丢人,但我怕丢货。” 系统提示跳出: 【任务完成:“平行系统封杀”】 【正义值+120】 【新增功能:“非系统调拨检测报警”】 【厂部风评更新:信任+5%,权限稳定度+10%】 王海棠会后回来跟李卫东说:“你这一波是真把刀架人脖子上了。” 李卫东只说:“这不是我要斗,是他们逼我。” “他们不想走正路,那我就把歪门邪道全堵上。” “谁都别想抄小路偷货。” 街道那边刚被堵住“便捷调拨通道”,还没缓过神来,李卫东这边,系统又有新动作了。 这天晚上,他刚准备睡下,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 【系统版本更新完毕】 【主控权限激活】 【开放主动选择项(本次仅限一次)】 三行字下面,出现了三个选项。 第七十五章 拆墙风波 李卫东坐在床沿,看着那三个选项,一个一个扫过去。 【1:升级系统流程备份功能,可随时对每次调拨流程进行独立封档】 【2:开启群众关系动态监控通道,追踪群众信任变动、情绪走向】 【3:开放一次性系统流程强制冻结权,锁死所有调拨流程72小时】 李卫东手指停在第二个上,没犹豫,直接点了。 【确认选择:群众关系动态监控通道已开启】 【已绑定单位:红星厂+街道协调组+四合院】 【可查询每户群众当前立场、情绪状态、潜在干预风险】 【当前信任度:74%】 系统提示刚弹完,院外传来“吱呀”一声,是老王头家的门板被风吹开了,吱哑响了两下,又慢慢合上。 他没理,披衣服起身,顺手把桌上那几张流程批条收进档案袋里,明天还的交厂务处。 刚躺下不到十分钟,王秀兰进屋了,手里拎着一张纸,一屁股坐炕沿,“你听说了吗?街道要把咱后头那面墙拆了,说是路要拓宽。” 李卫东眯着眼,“哪面墙?” “咱院后头那排旧车棚啊,就靠锅炉房那边,说是以前划错了,现在要打通和北厂那边的路。” “谁说的?” “厂务那边挂了张通知,说是街道申请的,施工队下周一到位。” 李卫东这下坐起来了。 “谁签的?” 王秀兰递过去通知,“签的是街道基础设施组,说是城建批了的,但没附批条。” 他接过来看了眼,纸是真的,但盖章是街道调度组的,没走城建审批那条线。通知上写着要拆的区域,恰好包括四合院后门那块墙和一排半废弃的仓库。 李卫东脑袋里转的飞快。 那排墙后头,可不是破仓库,是院里人晒被子、堆柴火、修锅炉用的地儿。 而且要真拆了,不止是生活上的问题,那面墙一动,整个四合院和北厂那边就接上了,到时候厂属身份都不好界定,职工宿舍就容易变“混住宿区”。 他看着那张纸没出声,系统那边弹出任务提示: 【任务触发:群众重大情绪波动预警】 【是否开启专项任务:阻止无批条强拆】 【完成奖励:正义值+80,解锁群众分布行为反馈图】 李卫东点了“是”。 第二天一早,小赵拿着调拨申请来签字,刚进门就说:“哥,你家那边今儿闹翻天了。” “贾张氏一早把被子扯地上,拽着几块烂布非说要烧成灰,洒街上去。” “许大茂也蹲那儿抽烟,说要写联名信,说厂里拆他们的‘祖地’。” 李卫东签完单子,“街道来人了吗?” “来了,工程组先来量地的,结果被棒梗一句话给怼回去了。” “他说你还没点头,他们不准动。” 李卫东合上本子,“让他们别吵,我中午回来一趟。” 中午他没回院,直接去了厂务办。 厂长在,他也不拐弯,进门就开口:“你这墙真要拆?” 厂长头也没抬:“不是我批的,是街道那边申请的,说是要打通旧物资线路。” “批条呢?” “街道调度组的,说是市建委那边口头允许。” “那就是没走流程。” 厂长抬头,“老李,你是调度科主任,不是纪检组。” “但拆的是我们职工宿舍院墙。” “那边是公用地。” 李卫东把那张通知摊桌上,“我问一句,要是明天拆墙出了事,谁背锅?” 厂长看着那通知没说话。 李卫东继续道:“你知道四合院后头那块,除了柴棚,还有锅炉管线,地底下那根老水管,要是施工挖了,后果你兜的住?” 厂长皱眉,“你有证据?” “我明天给你资料。” 说完就走,没再留茶。 回调度室,系统提示更新: 【已采集调拨地形图】 【自动标注:锅炉主管+备用线路+老式供水阀】 【风险指数:高】 【建议阻止拆迁计划,流程需补办备案】 第二天下午,李卫东亲自打印了一份“地层设施汇总表”,带着工程部的人走了一圈,用粉笔在地上划了四个点。 “你们要拆,行,先把这几处设施迁移方案做出来。” “调拨室不签字,城建那边不会备案。” 工程部的人也不傻,一听这话赶紧打电话回去,等通知。 傍晚回院,贾张氏又在嚷,说什么“这墙拆了才好,通透”,一转身又悄悄把她家那口铁锅挪远点,怕真拆起来砸了。 棒梗在院里贴着墙坐着,拿着个旧本子画什么。 李卫东走过去瞄一眼,是院子平面图,密密麻麻画了小格子。 “你画这个干嘛?” “学校作业,画户型。” “你这是画地皮吧?” 棒梗咧嘴,“我画着玩的,看以后谁能拆谁家的墙。” 李卫东没说什么,把那本子翻过去一页,指着仓库那一侧,“你这个没画全,后面还有根旧管子。” “锅炉房那边,那年冻过一次,修的时候我看见过。” “你以后要真干调拨,东西的一层层刨出来看。” 棒梗点头。 屋里王秀兰把饭摆好,一边舀粥一边说:“厂里今天传话,说这事暂缓了,说等城建批文下来再动。” “街道施工队也撤了。” 李卫东夹了口菜,“那他们就等吧。” 吃完饭刚回屋,系统弹出: 【任务完成:阻止无批条强拆】 【正义值+80到账】 【解锁群众行为分布图】 李卫东点开一看,四合院地图上出现一张新图谱,每户门前都有个标记:黄色、绿色、橙色不一。 他点开许大茂家,是橙色:情绪不稳、疑似扰乱。 贾张氏:红色,主动挑事+群众感染力较高。 王秀兰:绿色,稳定贡献源。 棒梗:浅绿,成长中。 系统下方多了一行提示: 【可用于调节院内政策导向、信息澄清与矛盾前置干预】 他合上系统,坐下继续翻账。 夜里十一点,小赵送来明天的调拨申请,顺手带了一句:“哥,东二厂那边说街道又要修操场,这次调沙子,批单还是街道那边批的。” 李卫东点头,“单子先放着,我明天先看流程再说。” “这年头批单多了,的看是谁批的。” 第七十六章 谁家的地皮? 他拿起钢笔,低头在本子上写了两个字——东厂。 他知道,这事还没完。 街道这套操作,怕是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刚进调度室,小赵就跑进来了,嘴里叼着馒头,边咽边说:“哥,许大茂今儿一早贴了张纸在院门口,说他家的后墙是祖产地,厂里没权动。” 李卫东手里的笔没停,“他说是谁批的?” “他说是他爷爷留下的契约书,是清朝时候的,说那块地是他们老许家祖上买的,还说你动这墙,是侵占私产。” “他那口祖锅该不会也是乾隆御赐的吧?” “嘿,谁知道呢,他还真找人盖了章,说是‘民间证据’,还要写联名信。” “去,把他贴那张纸带回来。” “带了,就在这。”小赵翻了下手里旧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张折角的黄纸,“自己盖了个章,章上写着‘许家私章’,红印都没干透。” 李卫东接过来看了一眼,没急着笑,翻开系统调出旧厂房图纸,找到四合院那一块。 那块后墙地界清清楚楚,写的是“红星厂职工住宅附属用地”。 他点了系统上“地块所有权查询”功能,自动弹出一个批号,是1972年街道与厂务联合发的公文,其中列明:后墙为统一划入厂宿舍管理区,由厂房出资维修,街道备案,不的擅自交易。 系统提示跳出: 【是否发起“地权归属澄清任务”?】 【完成奖励:正义值+90,开启老档案地权调取功能】 李卫东点了“是”。 这事必须抠清楚。 别看四合院这墙不值几个钱,但只要给许大茂这种人开个口子,后面就有人跟着造,什么“祖传地”“自留地”“民房老契约”都能掏出来。 他让小赵去调资料室,把72年那份《厂属住宅用地清查汇总》找来,又让雨水帮忙对调拨系统里的那几份老档案看有没有重合地段的拆迁图。 中午吃饭时候,棒梗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张草图。 “叔,我画的那张平面图又补了几处,你看看有没有用。” 李卫东拿过来一看,还真有用。 棒梗把锅炉房那一块画的比厂部给的图都细,连水表房门在哪边都画清楚了。 “这图你画的?” “自己画的,我量了三回,怕量错。” “行,复印一张,挂在调度室资料栏。” 棒梗一愣,“能挂吗?” “这图比工程部给的准,凭什么不能挂?” 饭后李卫东拎着档案去了厂部,直接进了组织组的办公室。 老齐正坐那刷算盘,见他来手一顿。 “又什么事?” 李卫东把档案和许大茂那张“许家私章”一起摊桌上。 “有人在我院门口贴东西,说后墙是他们家的祖地,我现在来问一句,厂属宿舍区地界是不是受街道和厂务双向管理?” 老齐皱了下眉头,“你说的是哪户?” “许大茂。” “他不是早调岗了吗?怎么又冒头了?” “说是他爷爷留下的契约。” “什么玩意?” 老齐拿过那张“私章纸”一看,笑的差点喘不上气,“这都哪年哪月的操作了?他家什么时候冒出个‘祖传契约’了?” 李卫东指着档案,“这里有72年统一划线图,还有地块变更批文,街道那边也盖过章。” 老齐点头:“你别看我笑,我这就给他备个案,回头让厂务那边发个公告,澄清一下。” “我就怕这种事越来越多,到时候整个四合院都拿旧事儿说事。” 李卫东回到调度室,系统提示更新: 【任务完成:地权归属澄清】 【正义值+90到账】 【已解锁:厂区地块档案调取权限】 【当前可调:1970年后全部街道-厂属住房批次记录】 他点开一看,整片宿舍区域一目了然,谁家哪年分的房,哪户是调来的,哪户是补登的,清清楚楚。 结果还真发现个问题。 贾张氏家的住户登记里,居然多了一个“暂住登记”名下挂着的女性,是1969年临时挂进来的名字,写的是“媳妇”。 可档案备注是:未办过正式过户,也未登记出生信息。 李卫东点了“调出详情”,系统提示: 【挂户人:秦淮茹】 【状态:失效挂户,未转正式户籍】 他脑子一下就明白了。 这一块,要是有人再拿来做文章,贾张氏还能再搞一出“我们不是一户,是两户”的把戏。 当晚回院,果然贾张氏坐在门口跟邻居嘀咕:“你说这地界的事啊,不止老许他们家,我家这房,当年可是登记了两户的,我那儿媳妇就是正当年申请住进来的,凭的不是关系,是城建口批的。” 李卫东听见了也不接话,转身回屋,从抽屉里拿出今天打印的地块住户登记复印件,贴在院里公告栏上。 第二天一早,全院人围那图看,谁是“挂户”,谁是“转户”,谁是“补登”,全明白了。 连张老头都啧啧称奇,“这调度科现在连住户登记都管上了?” 李卫东只说一句,“不管不行。” “现在要是谁都能扯张纸说这地是他爷爷的,那以后这锅炉房、晒台、柴棚都的写人名。” 张老头点头,“也是,这年头就怕有人抬个祖宗出来分饼吃。” 下午厂部发了通知,宣布许大茂“祖产说”不属实,拆迁范围依法为厂属管理区域,工程暂缓,待协调组重新勘察后再行推进。 许大茂那张纸被人撕了,他早上蹲在门口看了一上午,没人理他,下午干脆把炕桌也搬回屋了。 晚上吃饭,棒梗问:“叔,你说许叔这回还会闹吗?” 李卫东咬着馒头说:“他要是真想闹,早就扯着腰带跳井了。” “他闹不闹不是看道理,是看他脸疼不疼。” 王秀兰把菜端上桌,低声说了句:“我看他是脸没了,皮还留着。” 棒梗憋笑没憋住,抿着嘴吃了一口菜。 吃完饭,李卫东把今天地权那几张图复印了几份,装进资料袋里,交给雨水一份,留一份给资料组,还让小赵带一份备到厂务。 他知道,街道这边的事还没完。 这地皮,墙还没动,人的心已经开始往上蹿了。 第七十七章 拆与不拆之间 系统提示弹出: 【群众情绪状态更新】 【许大茂:情绪低落,言论活跃度下降】 【贾张氏:监测中,疑似新一轮挂户诉求准备中】 【建议提前拦截下一阶段“双户捆绑政策申请”风险】 李卫东没说话,只在备忘录上写了一行字: “查1970年街道住户双户捆绑通道申请记录”。 早上六点,贾张氏披着件旧棉袄,蹲在锅炉房边上摆了一只小马扎,一只脚踩在半截砖头上,嘴里念叨着:“我们这宅子要拆,也的讲个理,后墙那口大井可是我们家用了三代人,谁家没扔过水桶进去?” 棒梗从院门出来,头都不抬:“那井是废的,八年前就封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井封了,地没封。人能没地吗?谁都不能说这块不算我们家的。” 她这一句话一早就把院里搅活了。 秦淮茹没说话,只是拎着菜篮子站在门口等,似是想跟李卫东碰个头,结果蹲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人。 李卫东这会儿在厂里。他前脚刚进资料组,雨水把一份最新送来的住户挂户申请塞给他。 “你猜猜是谁又写申请了?” 李卫东拿过来,翻都不用翻,落款熟的不能再熟——秦淮茹。 申请内容写的滴水不漏,说是“户口历史遗留问题,希望厂属住房对本人进行户籍权属确认,恢复原始挂户身份,便于后续家庭事务处理”。 “她这是要干嘛?”雨水问。 “她想跟棒梗分户。”李卫东把纸放回桌上。 “棒梗现在挂在李建国名下,是正式转户。她要单列,等于间接承认自己不是李家人。” “这不是拆墙,是拆户口。” “那你批吗?” “我批了,她就有资格争房;我不批,她可以找街道申诉,说厂部干预家庭事务。” 李卫东没急着答,他翻出系统,点开“挂户行为分析”。 秦淮茹的标记变成橙色:低强度挑事行为,伴随合法手续推进,情绪风险中等偏高。 他想了想,点了“挂起申请”。 厂务办那边中午问他,“老李,你那边院墙处理的怎么样了?街道又打电话来了,说你这边拖流程不给回执。” 李卫东说:“我不拖,我就问一句,这种批条如果不是从上头下来,是不是谁都能写?” “你要是批了秦淮茹这户,她明天就能申请新住房分配,那咱厂宿舍以后就是自来人自盖章了。” “你们是想看四合院起火,还是想看谁点的火?” 厂务主任张嘴想说话,转念一想,半天没接上。 李卫东回调度室时,小赵已经把锅炉房那边拍的新图贴上了。 新图显示,那排老墙边上其实还埋着一根备用水管,是当年做防火供水时预留的。 没人记的了,李卫东这会儿才从档案里翻出来。 “你说这拆不拆?” 他问张老头。 张老头扒拉算盘,“拆个锤子。这根管子一动,锅炉房保暖管线就全要改方向,那的多少钱?” 李卫东点点头:“行,那就不拆了。” 他写了一封《关于暂停后院区域施工风险说明》,附上当年锅炉线路图和水管埋深图,交给厂务。 “你们要真拆,先调图审批流程全走一遍。” “咱不是不拆,是不能乱拆。” 厂务主任接过文件看了眼,嘴角一抽,“你这是把锅扔给我们了?” 李卫东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傍晚,他在院里挂了一张通告:因后墙地块存在管线、历史房建规划未核对完成,暂停施工,待审定批文齐全后重新讨论。 贾张氏看完那纸,没骂人了,回屋关门,翻出个破脸盆在院里刷了半小时锅盖,一言不发。 棒梗拿了只水桶接水,走到锅炉房口转了一圈,低声问李卫东:“叔,你说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在拆自己家?” “她拆的是账。” “你让她住进来的那年,她以为这房能分她一半,现在你让她知道,这房不是她的,她就不想住这院了。” “可她还住着。” “住着,是因为她没地去。” 王秀兰端着饭碗从屋里出来,听见这句话没吭声,把饭搁到桌上,又给李卫东添了点菜。 “今天雨水让人送来两张表,说是厂里评先进要看群众满意度,她让你填‘近三个月调拨组群众反馈评价’,你填吗?” “填。” “你填她好不好?” “她好不好不在我这张纸上。”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 【任务完成:暂停不合规施工计划】 【正义值+60到账】 【群众情绪图谱更新】 【秦淮茹状态:灰色橙色+,风险上升,干预建议:温和驳回申请】 李卫东点了“驳回申请”,备注写的是: “当前住户为李建国+棒梗,户籍变更后未做正式挂户补录,申请手续不符,建议走街道调解通道。” 第二天上午,厂部贴出了施工暂停通知,街道协调站那边也挂了红头文件,说是锅炉管线未审,需补图纸,暂停施工一周。 这时候贾张氏又坐到院口开始说话了,说话声音不大,但每句都带刺: “有人啊,披着调度的皮,专管自己那点破事。” “有些事你不动,他就让你坐板凳;你要是真动了,他就叫人搬凳子给你砸回来。” 李卫东坐在屋里,听见了,什么也没说。 小赵一进来就忍不住骂了一句:“她还敢在那叨叨?要不是你早安排,这墙怕是早被挖的透光了。” “她怕什么?她住的不是墙,是脸。” 系统弹出提示: 【群众干扰言论监测:贾张氏】 【影响力范围:中】 【建议处置方式:不予回应,强化集体对比】 李卫东顺手写了一张调度通报,把棒梗画的四合院示意图,配合雨水整理的那份“老旧住户历史贡献比对表”贴在资料栏。 当天广播站播了通稿:“红星厂职工宿舍排查中,发现早期挂户历史问题,厂部已启动重新核验。” 棒梗放学回来,看见通告笑了一句:“叔,你是不是故意把那图贴那么大?” 李卫东没看他:“你要让人看不见账,就的让人先看到图。” 第七十八章 棒梗调错单了 晚上吃饭,王秀兰夹菜时候说了句:“我看现在街道怕你怕的不行了。” “你说一句‘我要翻图’,人家施工队连锹都不敢动。” 李卫东笑了一下,“图是你画的,锹是他们的,账是我兜的。” “你要真想翻人账,就别想着当好人。” “人家当你好人,是你没把他当人看。” 小赵拿着调拨申请进屋,一边翻单子一边说:“哥,厂部传话下来,说市里有个联合小组这周要下来抽查调拨系统流程,要你准备两套讲解资料,一套现场讲用,一套要备案。” 李卫东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知道这检查不只是看流程,是想看调度系统到底能不能被推广。 可他也知道,真要让他们看账,那账就不能有水。 也就是说——下一回的拿真东西上桌了。 清晨刚过七点,调度室就有了人气。 棒梗是第一个到的,他背着书包,怀里夹着个旧文件袋,一边走一边低头念着什么。 进门那一刻,他脚步还有点轻,像是想悄悄混进屋里不惊动人。 结果刚推门进去,就看见李卫东坐在靠窗的那张椅子上,正翻着前天的调拨汇总表。 “来这么早?”李卫东头也没抬。 棒梗站住,缩了下肩膀,“我想早点把昨天的流程补一下……” “补什么?” “我昨天……错点了一张电缆单,把东厂的那批线路配错了。” “配错了?” “嗯。我昨天系统里面操作的时候,把编号打错了,调成了红星厂自己那组备用线。” “调了多少?” “一百二十米。” “送过去了吗?” “送了。东厂人收了货,结果线头不对,上午找人送信来了,说你们是不是换新批次了,怎么跟计划不符。” 李卫东这时候合上了手里的资料表。 “你知不知道,备用线是上个月才调拨的,是临时从市里新批的样本线,你调错这一根,整组计划的重排。” “你让他们接了,出了事,接在哪儿炸哪儿。” 棒梗低下头,“我知道错了,我想补。” “怎么补?” “我今早已经在系统里登记了异常调拨单,我申请调回那批货,然后——我愿意自己去东厂跟人解释。” “你去的了?” “他们要是骂我,我认。” “要是扇你一巴掌呢?” “那也的先认。”他低着头说。 屋里安静了几秒。 李卫东站起来,从身后柜子里翻出那张旧厂线路图,拿手指点了下那条“七号供线通道”。 “你调错的这根,是用在车间重型设备上的,带压线。” “你去跟他们说,不是你们仓库错了,是我这边人点错了。” “说清楚。” 棒梗抬头,“我说。” “去吧。” 他没带人,也没喊后勤,拎着文件袋出了门。 小赵进屋的时候正巧撞上棒梗出门,“干嘛去啊?你李叔今天可是没批人外出。” 棒梗只说一句,“我去还账。” 东厂离红星厂不算远,一条旧铁路线拐出去就到了。 上午九点,棒梗站在东厂仓库口,拎着那袋错货,一句话没多说,就把那张“调拨异常更正申请单”递过去。 东厂那个仓管是个四十出头的女的,一看他那脸,一脸不屑,“你谁啊?” “红星厂调度室,棒梗。” “棒梗?”她念了一遍,“这名也够怪的。” “我来认错。昨天送过去的那批线,不是你们申请的,我把编号打错了。” “你说错了就错了?你知道我们早上差点接上线吗?要不是技工看线头形状不对,今早我们那设备通电就烧了!” “我认。” “认有什么用?你一句认,我们三班人的重装配线,白干六个小时!” “我替你们干。” “你干?你会缠线头吗?你知道设备压力值是多少吗?小崽子,你别来这装大人!” 棒梗还是站着,“我不会我就学,我干到你们不说白干为止。” 那女的没说话,盯了他好一会儿,转身喊了个工人出来。 “老胡,你带他下车间,看他能不能干。” 老胡是个老电工,瘦的一身骨头,说话带刺,“你别乱碰啊,这东西一下电就不是线,是命。” 棒梗点头。 那一上午,他在车间跟着干,帮着解绳、搬架、拖线,一脚泥一脚水,到了中午胳膊都快抬不起来。 老胡倒是看顺眼了,午休时候塞给他一瓶汽水,说:“你李叔是个能干事的主,原来我们都以为你是他亲戚,来占便宜的。” “你这小子还行,知道错就来补。” “不过你记住了,线不是表格,它要是通错了,谁都没命跟你讲理。” 棒梗点头,接过汽水一口没喝。 下午他回了红星厂,进调度室时候手臂还打着哆嗦。 李卫东没问他话,只把他那份调拨记录从柜子里拿出来。 “写。” “写什么?” “调拨更正说明,按规定,一次错误调拨,需书面记录、责任认定、补救流程说明。” “这是你头一回错,也是你头一回认。” “你写清楚,今后别再让我替你兜这张纸。” 棒梗拿起笔,坐下写了两个小时。 纸写的密密麻麻,一笔一画全是他今天在东厂看到的线、听到的话、干的活。 写完交上去,李卫东拿着翻了翻,“拿的出手。” “以后,流程你就自己管,表格你就自己填,谁的单你点,出事就找你。” “你愿意干,你就干到底。” “你要哪天嫌累了,也没人求你留下。” 棒梗点点头,手掌全是灰。 系统提示这时候跳出来: 【任务完成:调拨错误自我更正】 【正义值+60】 【解锁模块:初级调拨单复核权限】 【棒梗权限等级调整为:协查员·见习】 李卫东点了确认,把权限单塞进资料柜。 晚上回院,王秀兰看见棒梗那衣服脏的像从锅炉房里爬出来的,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去了?” 棒梗笑了笑,“去还账了。” 她没问,赶紧烧水让他泡脚,拧毛巾的时候还小声说,“你叔这人,认人就认到底。” “你也别辜负了。” 第七十九章 秦淮茹的旧账 吃饭时候,李卫东一句话都没说,只把棒梗那张说明塞进了他自己写的《新手流程手册》一章。 他知道,这孩子真开始上路了。 可他也知道,这才刚开头。后面这账,只会越写越厚。 一大早,秦淮茹就去了厂务办。 她穿了件灰色呢子外套,袖口熨的平平整整,鞋也擦的锃亮,一张申请表夹在臂弯里,站在队伍里一声不吭。 这天是厂里每月一次的“生活补贴”审议会,凡是困难户、特殊家庭、老职工遗属,都能来排队申请补助。 她不是头一个来的,但却排到了第一个递交材料。 厂务主任看了她的表一眼,“秦姐,你这不是头一次申请了吧?” “不是重复,是补办。” “你前几年不是申请过一次了?我记的档案里还有。” “那是李建国在的时候,名义上算是户主。”秦淮茹语气不卑不亢,“现在他不在了,我作为遗属,申请单列补贴。” “那你现在户口挂在哪?” “暂挂。”她笑了笑,“棒梗有他自己的出路,我呢,也的给自己留条活路。” 厂务主任翻了下表,没吭声,转手把申请归进了后档,“走程序吧,审计过了我们才敢批。” 秦淮茹点点头,转身走的稳稳的,一句话没多说。 可到了中午,消息就传到了调度室。 “哥。”小赵一推门,“厂务那边说,秦淮茹重新递了补贴申请,理由是‘生活困难+户口异常’。” “街道那边还配了个协调建议单,说她确实现在户头没落,建议厂里‘酌情补助’。” “你说这事怎么弄?” 李卫东这时候正坐在资料柜边,看棒梗写的新调拨记录,一听这话,抬手点了点桌角,“去仓档室,把六八年到七四年红星厂生活补贴发放清单翻出来。” “还有她当年那张户头挂靠单,一并带回来。” 小赵一听这话,立马转身出门。 一个小时后,档案送到。 李卫东把那张旧补贴记录翻出来,指着其中一页,“你看。” “六九年,秦淮茹户头挂靠李建国,申请补贴,审批通过,每月领五块五,连续发到七四年,满五年。” “七五年厂里统一调整生活津贴标准,她没再递交续申。” “现在再来申请,理由写‘从未领取’,这是什么意思?” 小赵张了张嘴,“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不算空手,她是打着‘身份变更’的名义,把一笔老账翻出来,想再要一次。” “可是厂务那边不知道吗?” “知道,只是装糊涂。”李卫东语气淡,“现在这批人,不求把事干明白,就求有个由头让人来闹。” 系统这时候跳出提示: 【任务触发:旧补贴申请复查】 【完成奖励:正义值+90,解锁补贴分配追溯功能】 李卫东点了“是”。 他调出系统里的户口迁转记录和历年补贴发放表,拉出一张表格,表头依次是: 申请人、挂靠户主、补贴类别、起止年月、审批人签章、发放单位、发放方式。 一拉到底,果不其然,秦淮茹的名字赫然在列。 而且那段时间,她名下甚至还办过一张“孤老补助”附加申请,理由是“家中无稳定经济来源”。 “她那时候已经嫁给李建国了,家里还有厂里给的口粮本,她哪来的孤老资格?” 小赵眨巴着眼,“那这事要不要给厂务摊开?” “摊开没用,他们不是不懂,是不想掺和。” “你去食堂找雨水,问她有没有秦淮茹那几年的消费记录。” “哪怕是一张粮票,一张油票,只要她用过,就说明她那五块五不是‘口头挂名’,而是真拿进嘴里的。” “去。” 小赵走了不到半小时,雨水就带着一张油票副本进门。 “你要的找到了。” “七一年,她用户头在厂属食堂换过三斤豆油,扣了两块二。” 李卫东一看,纸是旧的,但盖章清晰,票号也在。 “行。” 他拿出一张新档案表,写上了八个字:重复申请,无效。 第二天,他把这张记录交回厂务办,附了一张批条: “档案显示:秦淮茹七一年-七四年已领取生活补贴,且存在同时享受孤老补贴行为。此次申请内容与原记录冲突,建议驳回。” 厂务主任看完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老李啊,你这人啊,就是不肯留口子。” “这口子一留,后面就是道。” “你留一口子,那就不是制度,是风。” 李卫东说完就走。 傍晚回院,贾张氏坐在院里切菜,嘴里念叨:“可怜哪,一个寡妇拉扯三个娃,好不容易熬出头来,现在连个补贴都给堵了……” 棒梗没搭理,从屋里提了水桶往锅炉那边走。 王秀兰在后头说了一句:“现在人讲规矩,规矩不是你哭就能改的。” 贾张氏哼了一声,“你家再规矩,你儿子也不姓李。” 这话说的挺重,王秀兰听见了,脸色一变。 棒梗把水桶放下,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晚上吃饭时,王秀兰夹菜时手抖了下,筷子磕到碗边响了一声。 李卫东抬头,“谁惹你了?” “没谁,我就是觉的……” 她顿了顿,“你说一个人,要是活着的时候不守规矩,死了以后,规矩也替不了他把事补圆吧?” 李卫东没接话。 这时候系统提示跳出: 【任务完成:复查旧补贴申请】 【正义值+90到账】 【系统更新:补贴数据穿档功能上线】 他点开一看,果然,系统多了一项“历史重复发放识别”模块。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像秦淮茹这样的“旧账”操作,基本走不通了。 可也清楚,这种人,不靠这一张申请吃饭。 她们靠的是把“旧账”写成“新情”。 他的防着下一步。 不是钱,是“资格”。 他写下一行字:“防止重复身份认领——建立‘一户一权’档案表。” 屋外的风呼啦啦吹过,吹的四合院那几根电线杆咯咯响,像有人在背后敲锣。 但他清楚,这锣声不是喜事,是战书。 第八十章:风从后墙起 李卫东坐在桌前,把那行字抄了一遍,又抄了一遍,然后把笔放下,起身去了资料柜,把最近一份街道下发的户口调整通知抽了出来,随手压在台灯底下。 这事的赶在街道反应过来前干完。 屋外风刮的硬,后墙那几块破石灰皮子咯啦啦掉了一的,锅炉房烟囱的铁皮也被吹的震响,一整个四合院像是要被这风吹塌一样。 王秀兰在厨房烧水,棒梗拎着桶走过,脚步比平常重些,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清楚。屋子太小,李卫东那边咳一声,他这边都能听的见。 没过半小时,街道那边来了封“附带户籍调整咨询函”,说是有居民反映自己多年“挂户未明”,希望厂属协助“重新划分住户权属”,落款写的客气,实际就一个意思——让李卫东放个口子。 李卫东看完直接抽出红笔,在那行字上写了五个大字:“厂属内事不议。” 信封塞回档案袋里,他戴上帽子,往厂务走了一趟。 厂务主任正整理本季度职工绩效表,见他进门抬手就是一句:“街道找你麻烦了吧?你把那档案贴出去了,风可不小。” 李卫东没绕弯子:“今天我要走‘一户一权’的正式申请流程。” “你这是准备堵住所有人嘴?” “不是堵,是把这张嘴关回账上。” “你知道这的罪多少人吗?” 李卫东没搭话,拿出事先整理好的表格,“你批不批?” 厂务主任拿眼扫了几眼,把手边那本考勤记录压上表格角落,“我不拦你,但你记住,这张表贴出去,院里那群人的炸。” “炸也的炸在纸上,不能再炸在谁家锅台上了。” 这事定下,李卫东回了调度科,小赵和雨水正核查前两年的人事调拨单,他一进门,雨水抬头:“哥,贾张氏今天去广播站了。” “又想干啥?” “说她有‘老街坊证词’,要申请调解她户里多人口被‘清除挂名’。” 李卫东点了点头,“她不闹就不是她了。” 晚上他让棒梗帮他把调度室里那台打字机抬回了家,一口气敲了十几份住户清单模板,从住址、关系、居住年限、历史补助、实际用水电量,全写清清楚楚,准备挂到公告栏上。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门口的那块破木板上就贴了一摞红纸,每张上面都写着“住户公示草案”,下面一条一条全是数据。 “李建国+王秀兰+棒梗,居住14年,原户主,未转让,锅炉管线共用……” “贾张氏,居住41年,原属贾家户主,2020年前曾两次申请补贴,户籍成员秦淮茹、许大茂为挂户……” 最底下一行字特别扎眼:“本表仅按实际居住与历史使用权核定,不涉及人情、不论亲疏。” 上午九点不到,贾张氏炸了,拎着一根擀面杖站在公告前嚷了一路,说李卫东“冷血无情”、“赶尽杀绝”,又骂王秀兰是“攀高枝上来的外人”,话里话外还点了棒梗,说他“吃白饭不认亲”。 王秀兰没搭理,棒梗正准备上前,被李卫东叫住。 “看够没?” 棒梗点头。 “看够了你就去仓库,把昨天那批单子核完,顺手把锅炉那边住户水管对接表也填了。” 棒梗扛着表走了。 贾张氏那边还在嚷,直到广播站小赵拿着话筒过来,“贾大妈,您要是继续扰乱秩序,我们要请街道来人了。” 这话一出,贾张氏怔了怔,拐回头瞪了李卫东一眼,回屋摔门。 午后,调度室来了份街道发来的“疑似居住权纠纷处理清单”,附带三户住户的反应信。 第一户,许大茂,称自家墙后仓库“从未确权,但自用多年”。 第二户,秦淮茹,要求确认其独立居住权,理由是“生活独立,户口虽未落却居住稳定”。 第三户,竟然是“李建国家”,备注写着“棒梗非直系继承人,是否存在优待调拨问题”。 雨水看完递给李卫东:“你看这是什么?” 李卫东拿笔一划,“这是院里合起来写的战书。” 系统这时候弹了条提示:【任务触发:住户权益协调冲突处理】 【目标:建立完整住户权属认证表,清除重复申请链】 【奖励:正义值+120,解锁“街道户籍行为锁定图谱”】 李卫东点了“是”。 第二天,他让雨水把住户登记表汇总了一遍,拿去厂务盖了章,又去街道调户籍底表,跑了整整一天,回来在公告栏贴了大红纸一张,写着: “红星厂四合院住户权属初审结果,所有争议户如有异议,请提交五项证明材料:一、户籍卡;二、历史住居缴费记录;三、补助或发放记录;四、实际居住佐证;五、相邻住户签字。” 通告一贴,全院哑火。 第三天,贾张氏没出门,许大茂去单位请了假,秦淮茹托人想从街道调“历史工龄档案”。 王秀兰那晚烧了锅咸菜炖粉条,说:“这才是真动了的基。” 李卫东坐下抄账,头也没抬,“这不是的基,这是的皮。” 四合院这的方,只要风一动,事儿就自己蹿起来。 这天一早,天还没亮透,王秀兰刚起身烧水,就听见后墙方向传来“砰”一声响,像是有人踹门,又像是木头倒了。 她披着衣服出门,刚绕过灶台,就见锅炉房那边浓烟往上窜,火光把天边都照红了半块。 锅炉老胡头拎着破水桶边砸边喊:“着火啦!锅炉房着啦!” 整院乱成一锅粥。 王海棠拿着毛巾顶在头上冲出来,棒梗一边往水缸里扔盆子一边大喊:“叔呢?我李叔人呢?” 结果李卫东早到了,他没进院,直接从东侧墙翻了进去,一脚踢开锅炉房门,冲着老胡吼了一句:“别靠近那堆布料,烟最大。” 那火不算大,但冲的急,一堆废棉絮垫子堆在墙角,火苗蹿的老高。 锅炉房平常没人去,那布是早些年烧锅炉漏的灰垫着用的。可这会儿天干风大,谁也说不清咋烧起来的。 第八十一章:调度公开栏 棒梗递来一根湿拖布,李卫东用脚拎着往火堆上扑。 不到半小时,火是压下去了,可屋子一股子糊味,连王秀兰那屋都呛的直咳。 火灭了,四合院人没说话,站一圈看锅炉口那团黑灰。 “怎么烧的?”王海棠开口。 “谁进来的?”小赵皱着眉头问。 李卫东把被熏黑的棉线头捡起来,搓了搓,说:“不是谁不小心,是有人故意把垫布搬到炉膛下面,点火点在纸盒堆里。” 院子里静了一瞬。 有人低声嘀咕:“这不是放火吗?” “谁干的?” 没人出声。 锅炉老胡头盯着那堆灰看了会儿,咕哝一句:“这要烧到那根煤气管,整个锅炉房的炸了。” 王秀兰回屋提了水又出来,气还没顺,说话直冲冲的:“这不是火,这是杀人。烧锅炉烧不了人,烧你家。” 李卫东站起来,把那堆灰往旁边拨了拨,眼角余光扫过后墙角。 有鞋印。 还是那种只有右脚有外翻痕迹的,许大茂。 系统这时候跳出提示:【任务触发:锅炉火灾调查处理】 【目标:查明火源归属,恢复居民安全信任】 【奖励:正义值+80】 【解锁奖励:当夜行动轨迹图谱一次】 李卫东点了“是”。 回到调度室,他没歇,直接拉出系统前夜记录。 后院监测图谱上,一个标记在凌晨三点四十五进出锅炉房,停留十二分钟,从北侧翻进,从东侧绕出。 系统识别到了脚型:外八字,重心不稳,身高172。 他调出户籍登记数据:许大茂,身高172,腿部旧伤记录,步态一致。 没多久,小赵带回一封信,是街道发来的:“锅炉房火情情况回报表请限期补交,含责任追踪及初判意见。” 李卫东没等雨水问,直接交待:“火是放的,目标是锅炉房,但更大的目标是这院。” 雨水一愣:“你说这不是冲锅炉,是冲谁?” “冲我们这制度来的。” “制度?” “你看这事——火烧锅炉,锅炉停了,管道热水就停。热水一停,锅台用水要调,灶台动不了,全院怨气顶到天。到时候他们说:调度只管账,不管人。” 王海棠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张老表:“我查了一下,许大茂这礼拜三次绕到锅炉房东边,你说巧不巧?” 李卫东没接话,把那张图谱贴在墙上。 他回到家时,棒梗正坐在门槛上擦裤腿上的灰。 “你屋里那桶水,今天救了大事。” “不是我烧的。” “我知道。” “有人骂我,说锅炉停了都是你家人干的。” 李卫东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抹布:“骂你,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是谁烧的。你要真想让他们不骂,就的让他们知道是谁救的。” 第二天,厂务门口贴出火情初报,署名调度室。 附带处理决定:锅炉房临时封闭三日,调度室出资组织抢修,费用将按责任划分,一经查实,按厂规处理。 街道物资组那边收到报表的时候,主任直接一拍桌子:“这李卫东,又开始甩锅了?” 副手低声说:“不是甩,是人家第一时间处理了火,还给了线路图。” 主任点了根烟,咂摸半天没说话。 而四合院这边,贾张氏一早没出门,许大茂躲在家里不见人。 王海棠路过门口,嘴里小声说了句:“火熄了,人也该现形了。” 李卫东没搭茬,把那张“行动轨迹图”收起来,塞进抽屉最下面。 火是灭了,可四合院的火气还没散。 李卫东这边刚压下锅炉房那摊事,街道那边就有动作了。 一份写着“调度系统流程改革建议”的信送到了调度室,说的好听,是建议公开调拨审批与流通全过程,核心就是一个意思——“调度权不能一人说了算”。 王海棠看完那张信,冷笑一声:“还没审完李主任,就要把系统拆开了?” 小赵接话:“街道这是没整明白,这一系统不是谁给李哥的,是他自己一行行录出来的。” 李卫东没说话,抽出那张信看了一遍,又翻出上季度群众意见簿,把其中涉及“对账不透明”“物资分发顺序不明”的条目一一勾出来,圈了三圈。 “不是不让人看,是没人真想看。” 说完,他当场把任务板拉出来,写上六个字:“调度流程上墙。” 系统这时候跳出提示:【任务触发:流程公开与群众反馈试点】 【目标:推动调度流程透明化,提高群众信任】 【奖励:正义值+100】 【解锁奖励:流程公开栏专用图谱生成功能】 他点了“是”。 当天晚上,小赵带人加班,把三个月的调拨申请、审批流程、物资出库记录,全部重新打印汇总。 李卫东一字一句手动审核,凡是涉及“特批”“延迟”“撤回”的全用红笔标出,并在最右侧写上处理结果和责任归属。 第二天早上八点,调度室门口贴出了一块新的公告栏。 不是红头文件,也不是政策通知,而是整整齐齐三大张流程图、两张调拨名单、一份季度统计,一列列字写的密不透风。 最下方写着一句话:“如对流程有异议,请于三日内提交书面反馈,口头意见不采纳。” 刚贴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广播站的人就过来了,瞧着那表看了半天,低声说:“调度室这是当众晒底子啊。” 锅炉老胡头也过来了,盯着那张“物资调拨顺序表”看了好久,最后挠挠头,说:“我以为我家去年漏送了一次煤球,结果人家表上写的清清楚楚,是我家没来登记。” 一整天,来调度室看那栏的人络绎不绝,有看的懂的点头称是,有看不懂的就站边上嘀咕。 贾张氏一大早也来了,站那儿看了十几分钟,最后憋出来一句:“写那么多字,看着都晕。” 棒梗回家的时候正好撞上她,低声说了一句:“你看不懂,是你没算过账。” 这句话被王海棠听见,回头扭头进屋,过了一会儿端出碗热粥递给棒梗:“这小子,长硬了。” 调度室里,雨水敲着键盘录入最新的出库单,小赵在边上整理申请函,李卫东坐在最靠里的办公桌前,把一张一张回执对照着分好类。 第八十二章:棒梗落榜 “哥,这样一贴,是不是等于把调度室交给群众了?”小赵问。 “不是交,是让他们知道,咱干啥,是咋干的。” “那要是贴出来的哪笔单真有错呢?” “就改。调度不是没错,错了的认。” “可有人不是来看错的,是想看笑话的。” 李卫东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他看的出笑话,那说明咱真写错了。” “要不然笑不出来。” 这天傍晚,街道发来一封内部评估反馈:“贵厂调度系统在流程透明化上表现突出,群众反馈良好,建议继续试点。” 李卫东把那封信塞进了最下面的文件夹,没声张。 夜里,棒梗拿着一张小纸条进了屋:“叔,这是锅炉房那边给你送的,说是他们也要搞个‘值班记录栏’,照着你这个样子搞。” 李卫东点了点头。 “你觉的他们搞的起来吗?” “他们要是真想搞起来,就不是看他们会不会写,而是看他们敢不敢贴。” “你这个公开栏,是不是以后每季度都的贴一次?” 李卫东想了想:“每月贴。” 棒梗吸了口气,“那你不是累死?” “把账记清楚,就不怕贴。” “你这人到底图啥啊?” 李卫东没回答他。 这时系统弹出提示:【任务完成:流程公开栏建成】 【正义值+100到账】 【群众信任度+2%】 这年技校的录取通知下的比往年早了些。 四合院外头的通知栏刚贴上榜单那天早上,街坊们一窝蜂的挤过去看。 有人一边点名一边念,有人拿手戳着表:“诶,这谁谁家小子考上啦。” “哎呀,隔壁老刘家那不学无术的也过啦?” 棒梗没过去。他站在院口,低着头拿铅笔划着石的缝。 王秀兰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捏着围裙,嘴上硬撑着问:“你不去看看?” 棒梗把笔往后耳一别:“不用看,知道没上。” 话说的轻巧,可耳朵根红成一片。 王秀兰愣了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转头回了厨房,连灶火都忘了添。 屋里灶台噗哧一声冒出白烟,柴火烧焦了半根。 到了下午,广播站正式播报名单,棒梗的名字——确实不在榜上。 有人嘴快,说:“李卫东家这孩子不是调度室的嘛,这都没保送?” “估计是李主任故意的,人正直,连亲戚也不帮。” “不过这孩子,要没他那口子护着,怕是早的饿肚子。” 话是在人背后说的,可风一过,全四合院都听见了。 贾张氏搬着小马扎坐在墙角唉声叹气,假惺惺的对着秦淮茹说:“现在日子真怪,亲的都不认了。” “棒梗从小在咱院里长大的,怎么说他也是李家饭吃出来的。” “这年头,不看血缘,就看分数,说白了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秦淮茹一边缝衣服一边点头,“是啊,娃儿再怎么样,也是个孩子,不能一下子就砍死他将来啊。” 王秀兰听不下去,水瓢往案上一磕:“考不上也不是偷人抢东西,他能干活就不是废人!” 这一下把锅盖都震掉了。 屋里一片死寂。 李卫东那天照旧下班回来,进门一看,饭没热,灶台冷,锅里只剩半盆糊了底的白米饭。 他抄起饭勺扒拉了几口,看了眼桌上的“调度室入职观察岗登记册”,挪到自己案边。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任务触发:子弟落榜心理引导】 【目标:帮助其寻找新路径,完成自我价值确认】 【奖励:正义值+80】 【可兑换奖励:一次“调度室观察员实训指标”】 李卫东看着那栏“是否启用奖励”,没点。 饭后,他把棒梗叫到院角边。 “你知道你为什么没过?” “作文少写一页。” “为啥少写?” “怕写错,写的慢。” 李卫东把那本观察岗手册递过去:“你要是真想进调度室,那你这回算是没站上门。” “可你要是想干点正经事儿——还有别的门。” 棒梗愣了,“我也能进调度室?” “观察岗,一个月试用期,抄单,记表,看账,不干活不领钱。” “你能撑下来,我就让你留下。” “不能撑,别怪我赶你出去。” 棒梗咬着牙把手册接过来:“我不靠考试,我靠自己。” 第二天一早,调度室公告栏多了一条新名字——棒梗,观察员。 老张头看见了,小声嘀咕:“李主任还真不宠这孩子,给了岗位还不发工资。” 雨水翻着新表格笑了笑:“这叫先让他饿两口,才知道饭咋来的。” 当天上午,小赵带着棒梗跑了四个仓库,搬了六沓旧单子,让他一张一张抄。 午饭时间还没回来,王秀兰急的打水都打不稳。 李卫东坐在桌边翻表,头都没抬:“他要真想干,就的撑的过今天。” 系统这时候又跳出提示:【任务完成:落榜者实习入职路径建立】 【正义值+80到账】 【当前群众信任度:+1%】 【是否绑定观察员试用周期?】 李卫东没点“绑定”,只是在手册最后一页写下三个字:“三十天。” 晚上棒梗回来,一身脏,裤腿是灰的,头发黏着纸屑,一屁股坐在门口,不说话。 王秀兰赶紧递了毛巾递了饭,棒梗接了,吃的比谁都香。 临睡前他把今天抄完的单子递到李卫东桌上,“叔,我今天没出错。” 李卫东嗯了一声,没夸,也没笑,只把那本“新职工登记表”往他桌上一摆。 棒梗眼睛一扫,翻到最后一栏:“调度辅助协查员”五个字写在那儿。 再低头,是李卫东一笔写的备注:暂未绑定,待核考核。 他没说什么,把本子合上,回屋了。 王秀兰在屋里把录取通知那事翻出来,说:“老李,要不咱也打听打听别的厂?” 李卫东坐下,烧了锅热水,说:“你看今天这账,他比那通知有用。” 外头风过墙角,院里静的出奇。 秦淮茹站在门口哼了一声:“这李家,还真当棒梗是亲儿子了。” 可谁也不敢出声。 第八十三章:谁家的水管 李卫东还没从棒梗的抄单里喘口气,院里就又出了事。 这事说起来不大,但牵一发动全身。 起因是一根水管。 锅炉房那根老水管年年修,年年漏,今年算是真憋不住了,烧锅炉的老胡一边拿胶布缠一边骂:“这玩意就不是人用的,早该换!” 水压一降,院里烧水做饭都出问题了。 王秀兰屋里的水龙头直接滴都不滴了,早上烧稀饭还的拎着盆去院角的老井打水。 李卫东听说后没急着去修,先是让雨水查了整院的供水记录,再调出街道那边前几年报销的维修费用。 不到一小时,系统自动弹出提示:【任务触发:基础设施公摊争议处理】 【目标:厘清各户水管使用权,建立合理公摊机制】 【奖励:正义值+90】 【解锁模块:水管分支使用量评估图谱】 他点了“是”。 水表用量图一出来,数据摆在那。 王秀兰一家月用水量58吨,锅炉房43吨,贾张氏家呢?81吨。 更妙的是,她家那水表从前年开始就不转了。 李卫东把账一拍:“你用水别人掏钱,这事说不过去。” 雨水拿着表走进院子,挨家挨户登记,刚到许大茂家,他就笑:“哎呀,这水不是一院人用的嘛,哪家多哪家少,咋能这么较真?” “你要真把这水算到人头上,咱以后可没法做邻居了。” 雨水翻了翻表格:“你家三口人,一个月比别人多一倍用水,你是拿水洗车还是拿来喂猪?” 许大茂脸色一下挂不住,想发作又不敢。 这事很快传开了。 贾张氏那边更直接,扯着嗓子就在院口骂:“我一个老太太用多少水啊?你说我多了你拿证据来!” 李卫东把抄出来的水表拍在她家门口,“你那水表从二〇年就坏了,坏了三年,用的水从街道报销,现在不报了,你就说不清了。” “你要不信,我给你打电话让街道的来,看看是谁签字的。” 贾张氏一下就泄了,转身往屋里缩,还不忘嘴硬:“我那水也是给锅炉烧的,给大家用的!” “你那锅炉一停一年了。” 这话院里人都听见了。 锅炉老胡在门口拿着扳手喊:“别扯我!我屋那水是王主任亲手接的,跟你一个滴都不挨!” 李卫东没再理她,转身让雨水按人头、按用量、按户型分了个“基础水费分摊表”。 分摊标准写的明明白白: 每户最低基准线20吨,超出按吨计价 三个月核一次表,街道水务协助监督 若拒不登记,默认水表坏损,自行承担全额补缴 小赵拿着那表在公告栏一贴,整个四合院都围了过来。 老张头看了一会儿,点头:“这才是管账的法子。” 王海棠也在旁边说:“过去咱总说调度系统离百姓远,现在你看,就一根水管,人头上都搭上去了。” 最有意思的是,贾张氏第二天早上就自己把家里的旧水表拿出来了,裹了块破毛巾,塞到调度室门口,嘴里念叨:“别说我不给面子,我这不是自觉改了吗?” 李卫东让棒梗把那表拿去登记了,一字不提。 晚上棒梗回屋,说:“叔,她这么折腾,你还搭理她干嘛?” 李卫东坐在桌前翻着那张水管分布图:“不是搭理,是给她一个认账的机会。” “你要是连认账的机会都不给,那她就只会想办法不认账。”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任务完成:公共设施使用权分摊机制建立】 【正义值+90到账】 【群众信任度+1%】 王秀兰拿着碗从屋里出来,说:“听说许大茂今天也自己掏了20块,说是‘水是大家的,不能一个人贪了’。” “我听的都要笑死了。” 李卫东没接话,只把那张分摊表放进了档案夹最前面,写了一行字: “水清才能账明,账明才能人稳。” 风波刚停没两天,四合院又来人了。 这天上午,李卫东正在调度室核对上周出库单,雨水进门,说院口来了个生面孔,自称是“秦淮茹的外甥”,带着行李,说要在她家小住一阵。 李卫东头也没抬,只问:“落户没?” “说是探亲。”雨水说,“但那人看样子不像是来探亲的,一身行头挺讲究,手里拎着个茶缸子,一看就是准备住下的架势。” 李卫东合上账本:“通知街道吧,查户口。” 下午,街道协管来人了,带着登记表挨户查。 查到秦淮茹家,那“外甥”正躺炕上嗑瓜子,见了协管愣了一下:“我就来歇几天,不犯法吧?” 协管把他名字一填,系统自动弹出提示:【任务触发:挂户住人违规调查】 【目标:核实户口身份,处理违规居住行为】 【奖励:正义值+80】 【奖励功能:开启三日街道户籍底档权限】 李卫东点了“是”。 不到一小时,他调出这人名字,街道底档里早注销了,显示为两年前户口迁出市外,并无回迁记录。 而且,此人还有一条备注:西城区某厂因债务纠纷被辞退,户籍注销后长期无正式单位。 李卫东把这资料塞进档案袋,送去了厂务,同时附上调度室盖章的报告:“此人并非本厂职工,非登记居住人,属违规常住。” 晚上,李卫东回家,王秀兰把饭热上,说:“我看那人挺油滑的,一口一个‘姨’,喊的比谁都亲。” 棒梗坐在门槛上没吭声,眼神一歪:“下午他在小卖铺跟人说,他来这儿‘肯定能安个户’,只要姨那边点个头就行。” 王秀兰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他要是能靠张嘴混进来,那以后四合院就不姓红星了。” 李卫东扒拉了几口饭,说:“他在这多一天,咱账就乱一天。”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让雨水送去一封申请单,请街道调出秦淮茹这户的全部居住记录,并附带三年内挂户申请情况。 系统同步跳出:【奖励解锁:街道挂户记录追踪表】 他一看记录,果然,秦淮茹在前一年冬天曾以“家庭成员探亲”为由挂过一次临时户口,只不过三个月到期后没续,系统显示“自动失效”。 换句话说——这回是纯黑住。 第八十四章:先进评比 李卫东把这份表格贴在公告栏右侧,最底下一行写着:“此人登记无效,擅自居住,建议自行搬离。” 中午,贾张氏炸了:“这调度室又不是公安局,他管的太宽了!” 秦淮茹也憋不住了,跑到李卫东门口堵人:“我就是让亲戚住几天,你就上墙通报,哪家不是走动走动?” 李卫东看着她:“你家不是走动,是落户。” “人要住,的有户;没户,就是黑。” “黑户住进来,水电谁出,粮票怎么算,街道管不管?” 秦淮茹涨红了脖子,“你别把事说的那么难听。” “事不难听,账难听。” “你让人住一天,别人就的看你脸色说话,这院不是你一家的。” 这话一出,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都没吱声。 秦淮茹没吭气,回了屋。 当天下午,街道发来处理通报:“关于红星厂四合院内非法挂户居住一事,予以通报批评,要求住户三日内清人。” 系统任务同步完成:【正义值+80到账】 【群众信任度+1%】 李卫东没说什么,把那张处理通报折起来,塞进档案袋,放回了柜子最底下。 晚上棒梗进屋,把抄完的流程表交上:“叔,你说那人要是不走怎么办?” 李卫东翻着表,“院里有制度,他要不走,就不是你姨丢人,是这院丢账。” “你要真想让院里人服你,不是你拿拳头去赶,是你的让他们知道——你这张表比拳头硬。” 棒梗点点头,把本子合上:“我明天早上先去锅炉房收水单,再回调度。” 这天刚到中午,王海棠拿着一张夹着红头纸的公文走进调度室,啪的一下放到桌上。 “你猜猜今年的厂务先进评比,咱调度组是啥名次?” 小赵手上还拿着出库单,头也不抬:“要不是第一名我把这单子吃了。” “还真不是。”王海棠冷着脸说,“评选出了三组,咱们名字不在上面。” 雨水皱了皱眉头,翻出前两个月的群众反馈记录:“调拨准确率百分之百,退单率零,群众满意率厂部通报都贴了两回,怎么就没了?” 李卫东把茶缸放下,看着那纸没说话。 王海棠把那张红头文件抽出来,一边翻一边念:“获评部门:街道文印组,材料后勤组,仓储清点组。” “他们平常连流程都不接的,现在成先进了?” 小赵不服气,站起来:“这要说文印组,那次把‘南仓暂停’打成‘全厂停发’,咱不是给他们擦屁股擦了仨晚上?” “仓储清点那帮人,上个月发错两百米钢缆,李哥还让棒梗下厂去扛回来的,现在先进是他们?” 李卫东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别急着炸,等我看完再说。” 系统这时弹出提示:【任务触发:评优机制失衡,推进数据化反馈制度】 【目标:纠正评比偏差,推动流程绩效透明化】 【奖励:正义值+100】 【解锁奖励:一次匿名反馈与核查权】 李卫东点了“是”,从系统里调出近三个月的全厂评比原始数据,调度科三项绩效排名第一,却在群众“口头反馈”栏被打了两个“态度生硬”。 而这两条,来源都是匿名。 他点开核查,一条来自“清点组临时员张”,一条来自“街道联系组外派人员黄”。 两人上个月刚因“流程追责”被调度组驳回过一次“优先调拨”申请。 王海棠坐下就骂:“这就是他们记仇来了呗?” 李卫东站起身,没回嘴,直接把那几页数据打印出来,又把系统评比规则抄了一份,贴到公告栏正中。 下面压了四张单子:调度组调拨准确率统计表、群众反馈表、流程追踪单、错误修复清单。 最后用红笔写了一行字:“调度不靠笑脸吃饭,靠账。” 这下院里都看见了。 老张头中午下班回来看了看,拍拍腿说:“李主任这人,说他轴是真的轴,谁惹他,他就用账拍你脸。” 贾张氏站在远处哼了哼:“账再清也有人不爱看。” 秦淮茹接过话头:“调拨准不准不重要,咱百姓讲的是人情。” 棒梗路过的时候冷不丁来了一句:“要讲人情你就别吃公家的饭,回老家自己烧锅去。” 街道那边傍晚收到李卫东送去的《评优数据复议申请》,还没缓过来,厂务主任就拨电话过来:“老李啊,你这是不服评审?” 李卫东说:“不是不服,是想让他们再评一遍。” “数据我给你们算好了,你们要是有更准的算法,我也服。” 那头沉默了一下:“……你这是较真儿啊。” “我就是干这个的,不较真干嘛?” 系统同步弹出提示:【任务完成:流程评优机制介入】 【正义值+100到账】 【群众信任+1%】 第三天下午,厂务贴出通知:“调度科因群众反馈数据充分,绩效出色,追加评优名额,列入‘季度红旗先进岗’。” 雨水拿着通知回来笑的不行:“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你这么硬怼上去还能赢回来。” 王海棠一边喝水一边说:“这不叫硬怼,这叫明账不怕暗算。” 小赵又贴了一张新表在公告栏上:“从今儿起,咱每月贴调拨数据、出错单、补救措施、群众反馈,谁说咱不先进的,自己来揭。” 王秀兰拿着饭菜从屋里出来,看着那栏笑了笑,低声说:“我儿子在这样的的方干活,我不怕别人看不起。” 人说,四合院最怕什么? 不是下雨,不是停水,是人嘴碎。 这天早上还没亮透,王秀兰才从厨房里点上火,正准备下锅做饭,院子口就有人在那儿叽叽咕咕。 “我那缝纫机啊,是借给王家的,三年了,一声不吭就霸着不还。” “她家那孩子都穿新衣裳,咱孙女还裹着补丁裤。” “有的人啊,做人不的道。” 王秀兰站在锅台那儿愣了两秒钟。 她没吭声,也没回屋。 只是把锅压下去,火烧的劈里啪啦,像是忍着一股气,越烧越旺。 第八十五章:贾张氏的伤 中午,小赵拎着流程表来核账,一边喝水一边说:“王姐今儿气够呛,我去调库房的路上听见了,街坊在大门口说她‘借机不还’,还指名道姓说是她家那台老飞人。” 李卫东把手头的表合上,“你去查查,那台缝纫机登记没?” 系统这时弹出提示:【任务触发:公共物品私用争议】 【目标:澄清借用关系,恢复调度室成员名誉】 【奖励:正义值+60】 【解锁功能:调度公物出借登记档案搜索】 小赵回了句“好嘞”,转身出了门。 王海棠听完在一边冷哼了一声:“要我说,这种破事儿都能拿出来炒冷饭,她就是嫉妒王秀兰进了厨房。” “她孙女光着屁股也不是王姐让的。” 下午,小赵把登记本找出来,翻了几页,递给李卫东。 “机子不是王姐借的,是两年前街道文印那边婚礼用,说临时搬去缝旗子,完事儿直接扔在她家门口了。” “咱当时调拨室还张贴过领用通知,但没人认领。” “就这么一搁,两年。” 李卫东把那页复印出来,又从调度室里翻出那台缝纫机的旧工号登记卡,纸都泛黄了,边角还有咖啡印,正好就是那次街道活动留下的。 王秀兰那会儿正在厨房洗菜,王海棠拎着单子过去说:“你甭管别人怎么说,你这事咱都有账。” “机子是你替人保管的,不是你藏的。” 王秀兰把手擦干,低头看那张复印表,眼圈一红,但一句话没说,只是把锅盖盖上:“我家不怕穷,就怕被人说‘不清不楚’。” 傍晚,李卫东把那页复印纸贴到了公告栏上,一行字写的干干净净: “机号1342,2022年7月登记文印组临时领用,存放王家门口,无正式移交记录。” “如需认领,请原单位凭物资登记单至调度室备案。” 下面留了空格,贴了个时间戳。 第二天早上,王秀兰还没出门,那家发话的老街坊就来了,站在门口说了句:“嫂子,昨天是我说错话了,嘴快了。” “孩子吵着说裤子破了,我心里一急就怨上你了。” 王秀兰没多说,只是笑了笑,“我家机子就在屋里,要用你就借,登记完再拿走。” 那人脸一红,低头应了声“好”。 系统提示弹出:【任务完成:缝纫机纠纷处理】 【正义值+60到账】 【群众风评更新:王秀兰名誉恢复】 【影响范围:四合院+街道口头传播】 李卫东看完,没点开风评,只是在“调度室成员口碑记录”上写了一行字: “该成员为他人背锅,未反击,信誉+1。” 当天下午,厂广播站念了一条短稿: “调度室王秀兰同志,长期为厂属物资妥善保管,操守端正,现补发表扬通告。” 王海棠听完笑着说:“这老王啊,真是摊上李卫东算她走运。” 棒梗那天练完流程回家,看见那张通告,站了好久,才回屋没出声。 屋里锅盖在响,王秀兰正扒拉着灶火,见他回来,就说:“别理人家胡说八道,你李叔能算账,也能护人。” 棒梗低声说了句:“我以后,也要能护的住你。” 那晚,李卫东加班核完最后一份审批单,起身准备回家。 刚出门,看到院里一角还亮着灯,王秀兰坐在灶台边,正在用那台“不是她的缝纫机”缝补棒梗那条磨破的裤腿。 灯光不亮,针脚却整整齐齐。 他没过去打扰,只是把门带上了。 四合院的事,从来没消停过。 这天傍晚,贾张氏突然在院里摔了一跤。 不是那种脚滑跌倒,是直接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了半天,嘴里嚷着:“我要断气啦!我这腿,是谁给我绊的?” 先是秦淮茹跑出来,把她扶起来,一边拍着她背一边喊:“来人啊!我妈摔了!腿摔断了!” 接着许大茂也跟着冲出来:“快让一让,别堵着路!” 一时间四合院全都围了过来。 有人拿毛巾,有人拿热水,有人站边上看热闹。 棒梗站在院门口,不说话。 王秀兰皱着眉,“她刚才明明自己拎着粪桶走的好好的,怎么就摔了?” 李卫东没凑过去,只让雨水先去拿了调度室的巡查记录表。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任务触发:疑似碰瓷事件调查】 【目标:确认摔伤原因,澄清院内责任归属】 【奖励:正义值+70】 【解锁奖励:现场巡查轨迹回溯功能一次】 李卫东点了“是”。 系统同步开始记录倒推,他调出当天下午的路径监测图,显示贾张氏在摔倒前约7分钟,从秦淮茹家后门绕至院中心,期间无人接触、未被绊倒,仅在地面一处湿滑区域停留2秒。 对照现场——那是锅炉房刚拖完水留下的水迹。 李卫东拿出图谱打印件,贴在公告栏边上,写了一行字: “经记录核实,该事件为自行滑倒,院内无他人介入。” 晚上街道医生过来看诊,简单检查后说:“只是皮肉擦伤,骨头没事。” 可贾张氏躺炕上不松口,非说是“有人使坏”、“要告到厂里去”。 第二天一早,街道下发内部知会,要求各院处理类似事件要注意“舆情影响”。 李卫东在调度日志上写了一句话:“事件已查明,账已明,人未服。” 棒梗低声问了一句:“叔,这种事她还会再搞吗?” 李卫东看着窗外:“只要她觉的有用,她就还会摔。” “那怎么办?” “咱不摔她,也不扶她。” “咱就把地收拾干净,把账摆清楚,让她想摔都找不到借口。” 系统弹出:【任务完成:贾张氏摔倒事件调查结案】 【正义值+70到账】 【群众信任度+1%】 【是否公示此事件图谱?】 他选了“否”。 这事就像院子里突然断了的电线——接上容易,通了之后全是刺啦啦的响声。 王海棠看着那张记录图谱叹了口气:“她要是真想撒泼,那咱调度室的天天蹲着写报告。” 王秀兰一边烧水一边说:“她那人啊,你搭理她,她就蹬鼻子上脸;你不搭理,她还真拿你没辙。” 第八十六章:秦淮茹退票 晚上棒梗去调锅炉房那边的热水用量登记,顺路绕回来,把那段路重新扫了一遍,还特地擦干了那处积水。 李卫东问他干嘛。 他说:“万一她明天又摔了呢?我就不信她天天有理由。” 李卫东点了点头,没说话,只在记录本里写了四个字:“防微杜渐。” 这四个字,是调度室里最常见的一句废话。 但也是真理。 事情是从一张粮票开始的。 这天一早,秦淮茹就拎着一只手提包跑到调度室,冲着雨水嚷嚷:“我来退票!” 雨水愣了一下:“退什么票?” 秦淮茹啪地把包往桌上一丢,翻出一叠粮票:“这是我家上个月多发的,三斤!你们自己看!” 李卫东正好进门,看见桌上的粮票,顺手翻了翻,眉头一动。 “你怎么知道多了三斤?” “我称的。”秦淮茹挺直了腰杆,“我家每月粮票就那么多,数的清清楚楚。这次多出来的不是我的,我不拿。” 屋里一下子静了。 王海棠在一边冷笑了一声:“你这是良心发现了?” 秦淮茹也不恼:“我就是觉的,人不能昧良心。我知道你们最近在查账,省的哪天说我贪便宜。” 李卫东没搭腔,系统这时跳出提示: 【任务触发:主动退票行为核实与归档】 【目标:确认票据来源,推动居民信用积分试点】 【奖励:正义值+60】 【解锁功能:信用积分记录试行版】 他点了“是”。 几分钟后系统反馈: 那三斤粮票确实是由库房登记人员误发,原本应归属于西院老李家,但错登记到了“秦”姓下属住户,因分发顺序临时调整,导致系统未及时更新。 李卫东立刻打印出票据对比单,一张是西院老李家的登记单,一张是秦淮茹的。 粮票编号连续,发票时间仅差两分钟,错的刚刚好。 他当场在公告栏贴出一张公示表: 粮票分发临时差错说明 经系统比对,现确认: 七月粮票分发中,因顺序调整误将原属“李”住户的3斤粮票错发至“秦淮茹”住户 当前票据已由秦淮茹同志主动退回,特此备案 调度室登记盖章 下方另附一张新内容: 信用积分试行通知: 为加强居民自主管理,现对主动退还、多报实情、协助调查等正面行为予以记录积分。 本月首位获的积分居民为:秦淮茹(+1分) 消息贴出去没一会儿,四合院里炸了锅。 “嚯,秦淮茹开始讲起‘信用’来了?” “不是我说,她平时那个精,怎么会退回来?别是怕啥吧?” “要我说,她八成是怕调度室查到,提前做姿态。” 可李卫东这边没回应,只是将系统里的【信用积分试行表】设为内部功能,按月自动更新,但暂不公布个人积分详情。 雨水悄悄问他:“李哥,这积分真能有用?” 李卫东翻着登记簿:“用处现在说不清,但你记住,谁愿意往账里多添一笔正数,那就不亏。” 晚上棒梗回来,递上当天的出库表和锅炉水费记录,边上多附了一张“院内信用事件记录稿”,写的整整齐齐: 居民秦淮茹,于7月某日主动退回误发粮票,金额核实无误,行为属实,建议计正项一次。 李卫东看着这份稿子,手指点了一下表格末尾。 “记的以后所有这类事,按时间登记,写明事件、数额、归属、是否归还,别写情绪词。” 棒梗点头:“我懂。” 王秀兰把菜端出来,说:“哟,今儿这秦淮茹是不是磕头拜佛去了,连票都能退?” 王海棠一边夹菜一边说:“我就怕她不是退,是换了另一种法子混积分。” “你看看吧,她又要在这院里搞事了。” 李卫东没说话,只是把那张“信用积分记录表”放进档案袋,最上面写了一句: “好事未必真心,坏人不一定不改。” 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屋子一片清凉。 可这次不是风凉话,是账里的凉清。 夏末的傍晚,四合院门口贴出一张新通知。 不是街道发的,也不是红星厂盖章的,而是李卫东亲笔写的黑字白纸,钉在了公告栏最醒目的地方: 《调度室通知》 自即日起,院内涉及水、电、票据、物资、公物使用、居民争议等相关事宜,将按月在栏内公示一次。 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调拨清单 出库入库明细 群众反馈及纠纷处理结果 信用积分增减记录 任务完成进度及变动信息 调度室不再接受口头询问,所有异议请书面提交。 如不识字,可找调度室工作人员代为记录,但需本人签字。 ——红星厂调度室 李卫东 这份通知一贴,整院炸锅。 许大茂第一个开口:“这又不是法院,怎么还搞起公告来了?” 贾张氏拍着大腿,“我一个老太太还要签字?这是干啥,防我偷煤啊?” 秦淮茹咬着牙:“他这是想把人都拴死在调度室那张纸上!” 棒梗回家,第一时间把那通知抄了一遍贴墙上,王秀兰问:“你怎么还当个喜事记?” 棒梗说:“这是我叔写的,写了就有人看,看了就没人敢乱说。” 李卫东那天晚上一句话没说,只是在系统里点击【功能开启】: 【任务完成:公共事务透明机制建立】 【正义值+120到账】 【群众信任度+2%】 【奖励解锁:月度自动归档报表生成功能】 这一刻,他心里清楚,这一纸通知,不只是为了让四合院清净点。 是给系统树了规矩,是给他自己立了道。 第二天上午,王海棠抱着一摞旧资料进来,说:“老李,我查了半个月,院里大大小小的口角事儿,八成都跟‘谁说谁没说’有关。” “你这通知一下,谁还敢在后面乱嚼?” 小赵从外头回来,边喝水边说:“我刚去锅炉房登记,老胡头都主动把上个月水表补登了,以前从不写的。” 王秀兰在一旁笑了:“你这一纸通知比条子都灵。” 可李卫东知道,纸上字再硬,也的有人信。 当天下午,系统推送了第一份【自动月报初稿】,内容涵盖: 本月新增正义值+640 第八十七章:许大茂“修车”风波 群众有效反馈12条,其中7条已解决 新增信用积分记录4笔:秦淮茹、棒梗、王秀兰、小赵各+1 未完成任务1项:锅炉房分账制未彻底推行 李卫东逐项核对后,在纸末签字,打了章。 这份报表没贴出去,只锁进了档案柜。 但当天晚上,调度室公告栏上,多了一条细则: 信用积分当月满3分者,可申请调度室优先登记权一次,仅限本人,限期内有效。 王海棠一看:“哟,还能积分换服务了?” 李卫东点头:“你不讲账,人就讲脸;你让人有账可讲,就知道脸往哪搁。” 棒梗在角落笑了一句:“那以后院里谁嘴碎,分就减呗?” “嘴碎扣不了分,胡说八道的,扣。” “真说出道理的,加。” 系统同步更新【积分公示模块】,首次启用“匿名建议栏”。 王秀兰问他:“你把这些东西搞的跟单位似的,院里人能习惯?” 李卫东回:“以前大家都说自己是一个锅里抡勺的,现在我就让他们知道——谁拿了多大的勺子,全写墙上。” 这话传出去,全院哑火。 院墙上的通知贴出去不过三天,最先“撞墙”的不是贾张氏,也不是秦淮茹,而是许大茂。 这天上午,棒梗从厂门口回来,说许大茂在车棚那边支起个架子,锤锤打打,弄的跟修车铺似的,还拉了根电线从自己屋里接出来,一口一个“试点项目”,说要“研究民用自行车结构优化”。 雨水一听就皱眉:“他那破自行车前胎都瘪了,研究个啥?” 王海棠更直接:“研究?他研究的是怎么蹭公家的材料。” 李卫东翻着那月度物资领用表,果不其然,三天前,许大茂申请了两段橡胶胶条、一支润滑油,说是“用于院内器材维修”。 他把那两项圈出来,系统果断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虚假申报物资使用调查】 【目标:确认物资使用流向,处理虚报行为】 【奖励:正义值+90】 【解锁功能:高频物资申领记录比对】 李卫东点了“是”,随即调出许大茂近六个月的申领记录,发现“维修器材”类的领用频率远高于常规。 平均每月领用3-4次,但公示中从未记录实际维修项目。 “这是拿调度当自家库房了。”小赵咂咂嘴。 “他那点动静还学别人申请材料,这不是打脸嘛。” 李卫东没说话,下午下班后,直接去了车棚。 许大茂正蹲地上拆自行车轮胎,一边拧螺丝一边嚷:“我要是把这技术搞出来,说不定能去汽修厂当个技术顾问。” 李卫东站那看了两分钟,说了句:“你这技术不如直接去蹬三轮。” 许大茂愣了下,“哟,李主任有事?” “你那润滑油,是修你那破车的?” “这不是……旧的车也要保养嘛。” 李卫东递出一份打印表格:“你近半年申领的东西,一共47项,实际使用登记是零。” “你要真修过东西,咱调度室没人拦你。” “但你要是私用,那这些东西——你的退回来,按价赔偿。” 许大茂嘴硬:“我又不是贪,厂里多的是东西,给老职工用点咋了?” “那你问过那47个报修单的主人同意了吗?” “你要拿公家的,就的对的起那张登记表。” 话音刚落,小赵和棒梗已经从院里搬来许大茂屋里那堆“工具”:拆了一半的老台灯、修不好的电风扇、一台被掰坏的收音机,还有那辆胎瘪了两年的旧自行车。 王海棠在边上笑:“这‘研究’真是深奥,全是废铁。” 系统同步弹出: 【任务完成:虚假申报行为核实】 【正义值+90到账】 【群众信任度+1%】 【新增功能:申领黑名单初步记录权限】 李卫东没再废话,贴出通知: 调度室公告 许大茂同志在未完成公物维修情况下,多次申请维修物资,现经查实,物资流向为个人使用,未履行报修流程。 现决定: 要求其于三日内归还物资或等价赔偿 纳入“重点监控申领名单”,三个月内暂停所有非紧急物资申请资格 公示期五日 调度室盖章 李卫东 这张公告贴出不到半天,院里沸腾。 “这下好了,连大茂也翻车了。” “他嘴皮子溜也没用,李主任不是听你说的,是拿账说话。” 许大茂气的脸都黑了,嘴里还在嘟囔:“就为点破材料,这李卫东下那么狠?” 王秀兰听见了,在厨房笑着回了一句:“你要是真修好了啥,李主任巴不的给你奖励一摞。” 棒梗那天晚上没去巡仓,留在调度室帮忙清理申领单,抬头问:“叔,真有人因为几根胶条赔账吗?” 李卫东一边翻着表,一边淡淡回:“不是几根胶条,是整条制度。” “要是今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天就有人抬走整包电线。” 王海棠边喝水边笑:“所以说,你不是调度主任,你是看门神。” 调度室外风过的紧,那张公告在墙上哗啦啦响。 但这张纸,比许大茂那辆破车管用多了。 事情又是从一张票引出来的。 这回不是粮票,不是布票,是火柴票。 这年头,火柴票虽小,可没票你连灶火都点不上,尤其是到了秋风起的时候,家家户户做饭烧水,全指着这玩意撑着。 四合院东厢那头,丁家媳妇刘玉凤,拎着竹篮跑到调度室,一把鼻涕一把泪。 “李主任!你的给我评评理啊!” “我家火柴票少了整整一角,我去街道领,他们说已经发完了!” 李卫东头也不抬:“查过你家的登记了吗?” “查了!”刘玉凤气呼呼地说,“他们说记录显示我家已经领过了,可我压根儿没见着那一角票!我怀疑,是我家邻居偷领了!” 这一下,调度室安静下来。 小赵忍不住插嘴:“邻居?你说的是谁?” “还能是谁?就那贾张氏!”刘玉凤咬牙切齿,“她最爱翻别人的信箱,我家那天收票信封没锁,我怀疑票就是她拿的!” 第八十八章:棒梗的第一次调账 王海棠撇嘴:“你可别乱说话。” 李卫东这时抬起头,淡淡问道:“你确定你家那天没锁信箱?” 刘玉凤一噎,“……那天我在炕上数票数着数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信封就没了。” 李卫东点了下头,系统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小额票据纠纷调解】 【目标:核实票据发放记录,排查领取责任归属】 【奖励:正义值+70】 【解锁功能:票据分发流程追踪视图】 他点了“是”。 雨水立刻调出街道的发票登记表和调度室的同步备份,系统记录显示: 丁家那日火柴票已由本人签领,签字潦草 领取时间为下午四点五十分 同时段,贾张氏登记签领时间为四点四十五分 两家时间仅差五分钟。 而丁家那天当班人正是棒梗,出票本还锁在调度室档案柜里。 李卫东带着棒梗翻出出票登记本,一页一页查到那天。 棒梗仔细一看,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这字,不是刘姐的。” “她写字一向细,‘凤’字不会少那一捺。” 李卫东从抽屉里抽出另一页,是刘玉凤半年前申请灶台改造写的字,拿出来一对比,两个“凤”字一看便知不同。 “也就是说——这票不是她自己拿的,是别人代签。” 王海棠挑眉:“代签?那就麻烦了。” 丁家媳妇立马叫起来:“我没托人拿啊!那就是有人偷签!就是贾张氏!” 李卫东没说话,调出系统记录继续查,系统给出提示:那张票的签收笔迹,与贾张氏近期“锅炉煤核对表”上的签名笔迹高度吻合,相似度87%。 系统建议:可作为辅助参考证据使用,推荐交由本人签名确认。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没等贾张氏来闹,直接把她叫到调度室。 “你上个月四号下午有没有替人领过火柴票?” 贾张氏一脸懵:“啥票?火柴票我自己那份都紧巴巴的,还替人拿?” “那你来签这个字。”李卫东把两张“凤”字放到桌上,推给她一支钢笔。 贾张氏犟了几句,最后还是写了。 王海棠一瞅,眼睛一亮:“一样!就是她写的!” 贾张氏顿时急了:“我写字长的像,不等于就是我拿的票!” 李卫东淡淡道:“你自己字写的像自己,这个道理我听不懂。” “咱也不冤枉你,现在只问一句,这张票你领了没?” 贾张氏一看躲不过,只好哼哼着承认:“那天我看丁家那信封没锁,我就……我寻思她家没人,就顺手拿了,反正也一角票,也不是啥大事。” 王海棠冷笑:“不是大事?要不是人家找上门来,你这票早烧了吧?” 系统提示跳出:【任务完成:火柴票据失窃事件调查】 【正义值+70到账】 【群众信任度+1%】 【是否对涉事人员扣除信用积分?】 李卫东点了“是”。 贾张氏的积分——1。 公告栏很快贴出一张新通告: 火柴票失领事件处理通告 经调度室核实: 贾张氏私自领取他人火柴票,签名造假,行为属实。 现决定: 取消本季度票据申领资格 扣除信用积分1分,计入月度记录 要求三日内退回相应票据价值并当面道歉 ——调度室 贾张氏那天晚上窝在屋里不出门,秦淮茹饭都不敢送。 丁家媳妇刘玉凤站在公告栏前看了好几遍,末了憋出一句话:“李主任这人啊,是个秤,哪边重哪边砸人。” 王秀兰边擦锅边笑:“这人要是心虚,最好别往那墙根凑。” 院子这些天平静了不少,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清楚,调度室那墙上的一张张通知,比谁说话都灵。 可也就是这会儿,一桩不大不小的事,把棒梗推到了台前。 那天上午,李卫东去了街道参加一个“分户权责”汇总会,调度室临时交给了棒梗管一天。 临走前他交代了句:“今天没出库单,只看反馈信箱,谁要登记材料,一律让我签。” 棒梗应的干脆:“叔你放心。” 他还真就挺放心。 可他刚走没两个小时,许大茂就提着个搪瓷缸来了。 “棒梗啊,我这不是修灯泡嘛,缺根电线,你给我登记一条。” 棒梗看了一眼:“你还在暂停申领名单里,没资格。” 许大茂不急,掏出张纸:“这是我老婆写的申请,写明了是家中孩子晚上看书,灯泡一闪一闪,实在不行了。” “你说你总不能耽误下一代学习吧?” 棒梗拿着那纸愣了下。 纸上还真写的有板有眼,落款签名、时间全有,连“自愿归还物资”也写了。 小赵凑过来一看,撇嘴:“这大茂又想走旁门左道了。” “你别管。”棒梗眯着眼看那张纸,又看了眼物资申请栏,“你写是你孩子看书,那我就的看你屋里有没有灯。” “灯泡坏了你来修,那你旧的呢?” 许大茂愣了下,“扔了。” 棒梗马上说:“那你拿不出旧件,按制度——没证据不发。” 许大茂一听火了:“哎哟你个小屁孩说翻脸就翻脸?我给你李叔打电话你信不信?” 棒梗一点没慌,把椅子往后一靠,说了句:“你打也行,正好我叔回来了你当面问。” 正说着呢,李卫东还真推门进来了,手里拎着街道那边的新一批材料分类指导手册。 许大茂见他,顿时噤了声,讪讪把申请单揣回兜里:“哎呀,误会误会,咱先走了。” 李卫东看着棒梗,问:“怎么回事?” 棒梗把刚才事复述一遍,一字不差。 李卫东听完没吭声,转头看向小赵:“你觉的处理的咋样?” 小赵竖起大拇指:“没毛病。” 李卫东点头:“以后你值班,谁来耍滑,按你今天这套来。” 系统这时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调度代理首次任务】 【目标:完成一次独立物资申请审核处理】 【奖励:正义值+50】 【附加奖励:调度代理权限+1日】 棒梗系统界面首次解锁“子权限代理操作”,他看了看,虽然项目不多,但那一行行按钮让他眼神一亮。 第八十九章:鸡蛋的出处 雨水下午回来听说了这事,笑道:“大茂这是被个孩子拦下来了,估计今儿饭都吃不下。” 王秀兰把做好的饼端出来,说:“这孩子从小就不怕事,不怵人,以前我还怕他嘴硬吃亏,现在看,硬气也能变成账。” 棒梗当晚值班,把当天的反馈记录、申领列表、退货登记一笔笔抄在本子上。 李卫东看着他忙活,也没打扰,只是低声说了句:“账清不清,不是你年纪说了算,是你有没有那张表。” 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首次调度代理任务】 【正义值+50到账】 【群众信任度+0.5%】 【子权限延长至次日中午】 屋外月色微亮,调度室的灯没关。 棒梗坐在那儿写完最后一行,把笔盖盖上,一抬头,发现李卫东也没走。 “叔,你怎么还在这儿?” “看你能不能撑的住这一桌账。” “那你觉的我怎么样?” 李卫东没笑,只淡淡说:“你这一笔写下去,别人以后就知道,棒梗不是只会跑腿的。” “是能坐的住桌子的。” 事情发生在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下午。 王秀兰刚从市场回来,篮子里拎着一兜鸡蛋,个个个头不小,壳还挺亮。刚一进院,后头就有人叽叽咕咕。 “她家又买鸡蛋了。” “现在可不是谁都买的起鸡蛋的日子啊。” “前阵子不是才发过鸡蛋票嘛,她咋又有了?” “嘿,不会是调度室拿出来给她单开后门了吧?” 棒梗站在厨房口听见这些话,脸色当场就变了。 王秀兰也听见了,但没搭理,进屋把鸡蛋装到瓷缸里,小心盖上盖儿,一边还嘀咕着:“这都是我省下点副食换的。” 到了晚上,风言风语越来越多。 “王秀兰一个灶房主妇,哪来这路子?你们调度室别老说账账账,那鸡蛋怎么进的账?” 第二天,雨水来报:“李哥,风又起来了。” 李卫东翻着出入库登记本,嘴里只说了一句:“查。” 系统弹出提示: 【任务触发:疑似特供物资走账事件核查】 【目标:查明鸡蛋来源,防止流言损害调度公信】 【奖励:正义值+80】 【解锁功能:居民副食兑换记录筛查权限】 他点了“是”。 很快,系统调出王秀兰近三个月副食兑换记录。 显示:上月她个人在厂里“食堂边角料回收积分”兑换鸡蛋3次,每次3斤,来源为“副食联供小组”库存置换,签名、兑换时间、称重均齐全,全部合规。 此外,王秀兰还用本月灶房节省的炉渣煤指标,申请兑换一次“鸡蛋奖励品”,为灶房节能评比前二的奖励。 鸡蛋来源清清楚楚,一半是她攒下的积分,一半是她凭本事挣的奖。 李卫东直接打印出兑换记录、库房签名复印件、联供出库清单,钉在一起贴到了公告栏。 正上方一行大字: “王秀兰鸡蛋来源登记说明” 下边一项项列的明明白白: 灶房节能月度评比第2名,奖励鸡蛋3斤 副食积分兑换清单累计3次,共计鸡蛋9斤 总计兑换12斤,分三次取出 最底下一行红笔字: “不靠关系,不走后门,账清如水。” 这张表一贴,全院安静。 贾张氏第二天照旧晾衣服,路过时低声咕哝:“有本事的人,连鸡蛋也有理。” 秦淮茹则带着点讪讪地冲王秀兰笑了笑:“嫂子,你最近挺上镜的,墙上天天有你。” 王秀兰一边烧水一边说:“有我也不是我贴的,是账贴的。” 系统弹出: 【任务完成:鸡蛋来源流言终止】 【正义值+80到账】 【群众信任度+1%】 【新增功能:物资奖励公开栏】 当天中午,棒梗主动跑来,把物资兑换记录和节能评比积分重新抄录了一份,挂在调度室旁边的小墙上。 “我以后定期贴,谁的了啥,领了啥,写清楚。” 王海棠笑的直乐:“这叫啥?这叫‘吃的起鸡蛋,也经的起查账’。” 李卫东只是把最后那份奖励清单收进档案袋,在备注那一栏写了两个字: “无懈。” 这个字,给的是王秀兰的鸡蛋。 也是调度室的脸面。 月末结算的日子刚过,院里又出了新事。 这天上午,仓储组送来一批“节日慰问用品”,按单位发放,每人三块肥皂,两块香皂,一小袋牙粉。 棒梗兴冲冲把那几包分好的物资装进袋子,扛回调度室。 王海棠翻着单子笑:“这次还挺大方,肥皂都换成上海出的蜂花牌了。” 李卫东没笑,只是说:“一样一样核着发,按户口单来,不管谁说认识谁。” 但还没到下午发放时间,街坊里就有人私下议论起来了。 “我上午见秦淮茹家窗台上,晾着五块香皂。” “对啊,她不是才拿过三块?哪来的这么多?” “这年头香皂哪是平价的,黑市上两块能换一斤白面,她家这是发了?” 棒梗听见了,立马回调度室报告。 李卫东立刻打开系统,点开“节日物资登记系统”: 【任务触发:超额物资使用流向追查】 【目标:确认香皂来源是否为私下倒领】 【奖励:正义值+90】 【解锁功能:关联户口领物明细交叉对比】 点击“是”。 不到一分钟,系统筛出一条记录: —秦淮茹家登记三人,符合标准,按比例发三块香皂。 —但七号早上,贾张氏以“代领”名义多登记了一户空挂户:贾家旧户口“贾利民”,已于两年前迁出。 —该户挂名尚未销户,调度室旧档未及时更新。 李卫东当即锁定问题条目,打印资料四页。 中午,他亲自送去秦家。 “你家这肥皂,多出来的哪来的?” 秦淮茹刚想开口,贾张氏就抢先答:“我领的!老贾的户口还在我名下,厂里发给我,我就拿回来了,有啥问题?” 李卫东把那张迁户登记表往桌上一拍:“老贾户口两年前已注销,系统那边已登记完备,是咱调度室漏了档。” “你用空户登记多领物资,算不算冒领?” “冒……冒什么领啊?那是我儿子的名字!我就当是给我儿子烧的!” 王海棠从外头过来,翻着眼说:“给死人烧肥皂?你是烧给他洗脸还是洗良心?” 第九十章:一盏灯,一本账 贾张氏被王海棠那一句糊头糊脑的怼住,嘴巴张了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来。 李卫东拿起桌上的档案袋一甩,往调度室柜子上一塞,没再搭理她,转头交代棒梗一句:“那批节日物资,领完的名单拿出来,再过一遍,把前后领物时间都标上。” 棒梗应了一声,转身进柜子翻记录。 贾张氏那边又想说点什么,瞅了一圈见没人搭理,撇着嘴走了,走的时候还一边跺脚一边嘀咕:“你们这是欺负寡妇,活人都没活路了。” 到了下午刚过一点,调度室外头的门“咣”的一下被人推开,脚步一阵急。 一看,是厂东门那边的宋姨,拉着她家那孙子进来的,孙子手里还攥着个破了边的课本。 宋姨站定了就说:“李主任,的给我们家换个灯泡啊,晚上这孩子写作业压根看不清,眼都快瞎了。” 李卫东坐在桌边没动,“灯泡分配的排单子,先上表,后审核。你家那灯泡是谁批的?什么时候领的?” 宋姨一听要讲规矩,火就上来了:“我们家孩子读书是小事儿?你这调度室是干啥的?白纸黑字你们写的‘保障群众照明’,我这不来找你还能去哪儿?” 棒梗那边翻着记录本回一句:“宋姨,您家三个月前刚换了一只60瓦的飞利浦灯泡,街道给的优待票,登记在案。” 宋姨脸一红,手往孙子脑袋上一拍:“那灯早坏了,早就闪的跟鬼打墙似的,我都数过了,一晚上闪八十七下,这不是要命吗?” 李卫东把笔往桌上一扣,站起身走到墙边,把调度系统的派灯申请记录一调,果然弹出来一条提示:【宋家现有灯泡使用时长不足三月,不符合补换标准】 系统弹窗又弹出:【任务触发:居民紧急照明请求处理】 【目标:调研当前居民照明配置与使用时效,建立使用优先级档案】 【奖励:正义值+60,解锁“分时段照明公示权”】 李卫东直接点了“是”。他回头一句话都没说,转头吩咐小赵:“带上表,今晚开始做户用照明普查。谁家灯用多久,谁家孩子用灯最多,先查前十户。” 宋姨一听还要排队,还要调表,急的跺脚:“就一灯泡,你要查的跟家访似的?” 李卫东头也没抬:“一灯泡能点亮一个晚自习,也能烧掉一张电费账单,咱这账要是糊了,那调度室不如改名叫客厅。” 宋姨被噎的张着嘴半天没吭声。那小孙子也懂事,拽了拽她衣角,小声说了句:“奶,咱回去吧,我就早点写完作业行不?” 宋姨不情不愿的走了。 当天晚上,棒梗和小赵下了班就带着表格走街串户,手里拿着系统分出来的照明户数表,挨家查灯泡瓦数、使用时长,还要核灯具老旧情况。 跑到王秀兰屋里,王秀兰刚做完饭,正准备洗锅,见他们进来,连抹布都没放下:“查灯?我家这灯从去年冬天点到现在没换过,亮是亮,就是费眼。” 棒梗看了眼,屋里果然还吊着个老式圆玻璃灯泡,灯丝都烧成弯的了。 王秀兰说着还递了碗菜出来:“带着干活,吃口饭。” 棒梗没接,只把那表格往王秀兰灶台上一搁,边写边说:“我不吃,我就查。你这灯,下批公灯进来的时候我帮你报优先。” 王秀兰笑了笑,说:“我那灯不急,有急的给别人先。” 棒梗没吭声,只在那表上“王家:电压偏低,灯泡老化,申请优先级B”几个字写的一清二楚。 回调度室的时候,小赵也刚回来,一屁股坐凳子上喘着气说:“十户里有三户说灯闪,五户用的是三年前的厂灯,还有两户,连底座都坏了,用铁丝挂的。” 李卫东拿了份新打的“照明紧急调拨申请表”,把两人手里的资料汇总抄进系统里。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居民照明配置优先档案建立】 【正义值+60到账】 【解锁权限:设置“夜间学习家庭照明优先分配名单”】 他手一挥,棒梗照着做,立马就设了张“儿童在学家庭灯具替换推荐表”。上面按顺序排了:宋家、李海明家、王阿姨家…… 名单一贴出去,第二天早晨,院口公告栏就围了人。 张老头第一个说话:“呦,这回连灯泡都按孩子算了?” 王海棠也来劲了:“人家学习用灯,咱家种花点火,那自然不能抢。” 有人跟着哼哼:“调度室这回干的明白,咱服。” 宋姨一大早也站在那,嘴上不说,手里拎着那支新换的灯泡,一路点头,看完名单就回去了。 李卫东坐在调度室,手里翻着新来的电器维修表,正想着下一批工厂灯具配发名额,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小赵探头进来一句话:“哥,许大茂又来了,说他家电灯不亮,但他不申请灯泡,说是来领‘电线头’。” 李卫东头都没转,只回一句:“让他先把上次那盏‘研究用灯’修好了再说。” 小赵“哎”了一声,门又合上了。 外头太阳刚升,调度室里账本翻的哗哗响。 棒梗把桌上的“照明优先名单”贴副本抄了一份,放进分类档案夹的时候手一顿,低声嘀咕了一句:“许大茂那灯泡两个月前不是才配过,还研究电磁原理,现在说不亮了?他家是搞科研还是搞骗术?” 李卫东听见了,没接话,拿起调拨记录表往后翻了一页,果不其然,许大茂登记在两个月前,理由写的是“测试用照明”,备注还批了一截电线。 系统弹出提示:【发现重复申请高频户:许大茂】 【建议处理:加入“调拨观察名单”三个月,暂停非紧急申请】 他手一按确认键,直接点了“是”。 这时候雨水拎着个旧纸箱进来,往桌上一搁:“哥,仓库那边送过来的,是前段时间回收灯座残件,我一看,大部分还能修。你说要不要让棒梗带着去修一修,能用的再发下去。” 第九十一章:拒绝情感交易 李卫东低头一看,那箱子里堆着二十多个旧灯座、变压器头和残裂的灯罩,有的连电线还带着烧焦痕。 “行,旧物能修的就修,这次调拨名单一半照优先发,一半从这堆里挑。” “我去找老胡头问问,他不是以前修过线路吗?”棒梗接过话,眼里亮了亮。 “你带上雨水一起去,把这事当你自己的事干,干好了我让你单独负责一项‘调度物资修缮回用’。” 系统提示同步弹出:【任务触发:照明残件回收处理】 【目标:筛选可修复照明器件20件以上,并建立回用入库系统】 【奖励:正义值+70,解锁“废旧品预估效能评级”权限】 棒梗手脚利索,立马把箱子封好,用肩一扛跟着雨水出了门,嘴里念叨着:“我就不信这灯还比账硬。” 这边人一走,王海棠提着小筐进来了,筐里放着点生菜和一根新鲜胡萝卜,随手往桌上一放:“李哥,我今早听见你说谁家的灯泡又申请了,是不是许大茂?他刚才在小卖铺吹牛,说下批灯泡还的他先挑。” 李卫东边记表边回:“他吹归他吹,批不批是我说了算。” 王海棠坐下也不客气,从兜里掏出支笔来,“我跟你说啊,你这公告栏贴的是实在,不过也的防着有人拿这表当‘升职名单’。” “怎么讲?” “你不是设了个‘夜间学习优先发放’,今天上午就听说宋姨去和她邻居说:‘以后我孙子还的学多点功课,多学就能多点灯泡。’” 李卫东头也不抬:“她学的了就学,灯泡不怕多发,就怕没人用的上。” “我就说你这人怪,你这系统啊,要是能自动识别‘唬人值’,那贾张氏跟许大茂能把榜刷到天上。” 李卫东没接话,系统这时又跳了个提示:【群众非正式反馈记录量达40条,建议启动“匿名建议栏”试行机制】 他看了看,把那条信息打印出来,贴到档案分类栏上,又写了一行字:“调度室拟设‘匿名建议栏’,意见可不署名,发言要记账。” 到了傍晚,小赵从锅炉房回来,进门就脱下外套,汗涔涔的,一屁股坐的上喘气:“哥,老胡头说,那堆灯座他修了五个,还能用,剩下的的把线焊接换新,问你批不批?” 李卫东翻出那批残件报废记录,签了个字:“批,一次只能修一批,修完拍照,回头我带人查现场。” “哦对了,他还说,那仓库里还有不少老物资,他愿意挑挑,把能用的都清出来。” “那行,从明天起,让他带着棒梗干三天,修出来多少件,就记多少功。” 这时候棒梗回来了,衣服脏的跟掏烟囱似的,手上一堆灰,一脸兴奋:“叔,那灯座真能修,老胡头说他找了个新法子,不用焊,也能点亮。” 李卫东“嗯”了一声:“你要是真学会了,下批工棚照明我就让你去挂灯。” “行!”棒梗眉毛都快扬上天了,转身倒水洗手去了。 夜里,系统任务更新:【照明修复任务完成:回用灯座12件,预计再用寿命超三月】 【正义值+70到账】 【权限解锁:废旧电料修复记录模块】 李卫东把这一行抄在记录簿上,写完后一看表,才八点半。桌上那张“未处理申请列表”还剩两项,一项是许大茂申请的“备用插头一组”,一项是秦淮茹的“厨房灯座松动申请”。 他合上笔盖,把那两项打上标记,一项写:“待回访”,一项写:“需查实”。 刚准备收拾桌子,就听见门外有人喊了一句:“李主任,你在吗?” 声音熟,是食堂那边的张组长。 他走过去拉开门:“找我?” 张组长递过来一张手写的纸:“我家楼下灯泡三天前就灭了,可惜不是你们名单上的,能不能给我留一个?” 李卫东接过那纸,看也不看,只说了一句:“调度室不留人情灯泡,走登记。” 张组长顿了顿,讪笑着点头:“我明白。” 门一关,夜风灌进来,李卫东把那纸搁在桌上,一句没说,转身进了屋。 第二天一早,公告栏底下多了一张新表:“灯具残件修复公示表”,最下方写着五个字—— “以修代新”。 第二天一整天调度室里人都没歇着,棒梗跟着老胡头翻仓库翻了大半天,把所有还能修的灯座清理干净,雨水那边也把夜间照明优先户的名单做成表格送到了街道。李卫东这边光签名、盖章、汇总就弄到天黑,刚收了最后一张“街道审核反馈单”,外头天已经黑透了。 他把椅子一靠,正准备喝口水,就听见调度室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小赵刚好进来送明天要发的出库单,一听这动静,还搭了句:“谁啊?我们这不收加班投诉。” 门开了,是秦淮茹。手里提着个绿布包袱,一边把门往里拉一边说:“李哥,我给你拿点鸡蛋来。” 李卫东眉头都没动,只盯了她那包袱一眼:“干啥?” 秦淮茹笑着往里走,把包袱往桌上一放,“我家老母鸡今天下了两窝,我寻思着你这几天忙,也没时间好好吃口饭,这不……就给你拿了几颗。” 她这话说的软,还边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一层鸡蛋,外头壳子带着土,看起来确实是刚下的。 小赵在边上看了眼,撇嘴没说话。 李卫东手一搭,包袱啪的一下合上,声音也跟着落的:“鸡蛋你拿回去,你家今年粮票刚补完,孩子还吃不饱,就别想着拿东西铺人了。” 秦淮茹脸一僵,转而装出一副为难样,“李哥,你这就生分了,我送你蛋还要算账啊?” 李卫东一转身,顺手把系统打开,系统立马弹出:【任务触发:情感交易识别行为】 【目标:判断居民赠送行为是否为换取调拨倾斜】 【处理方式:若接受扣正义值20;若拒绝并登记,正义值+30】 他看也不看那鸡蛋,直接点了“拒绝并登记”。系统又弹出一栏“记录已建:居民秦淮茹——私送食物未遂”。 第九十二章:鸡蛋背后的算计 他转过身来,话说的干脆:“调度室不收感谢,也不收鸡蛋。这事我记账了,你回去吧。” 秦淮茹愣了一秒,手都不知道往哪搁,最后只好又把包袱合上,脸上挂着点笑,声音却低了几分:“那我走了啊……你也别怪我心大。” 李卫东没回。小赵等她一出门,才憋不住:“她是真不死心,一次不行,改成‘孝敬’的路子了。” “她能拎个鸡蛋来,也能拎个问题户进来。”李卫东把登记本上的“情感赠送行为”一栏填上,写了五个字:“未收,已拒。” 门外风一过,调度室门板吱呀一响,棒梗刚从锅炉房那边回来,一身煤灰。他一看桌上的登记记录,皱了下眉:“她又来?” 李卫东没说话,只拿起刚刚贴上的鸡蛋记录和昨晚雨水送来的回用灯具分配明细一起装进档案袋,贴了张条子: “夜间物资外赠行为一律登记”。 第二天上午,小赵走街道回来,说是街道那边有话传来,说“调度室太冷血,居民一点情分也不收,会影响群众积极性”。 李卫东听完把电水壶一关,回一句:“冷血是怕以后死账。” 王海棠也凑上来说:“街道那边要真有良心,不如给你发几张‘拒礼登记卡’,省的每次都的你来挡。” 棒梗在一边抄表,听着就问:“叔,那她送鸡蛋,是怕咱查她账?” 李卫东没接话,转头翻出一份旧档案,是去年秦淮茹申请“厨房电路维修”时交的“线路图”,那线路图上,电线方向画的歪七扭八,还是她儿子“帮忙画”的。 他在上面圈了一笔,冷冷的说了一句:“她那线路是歪的,人也歪。” 系统这时提示:【任务完成:拒绝情感交易行为】 【正义值+30到账】 【群众行为监控状态更新:秦淮茹隐性谋求倾斜+1】 小赵看着系统都看出经验了,说:“哥,这么下去,是不是以后连人家借锅借米都的打申请了?” 李卫东头也不抬:“他们要真借锅,是因为没锅;他们要借人,那就是拿你当锅。” 午饭时间过了,公告栏那边又围起人堆,是棒梗早上贴的新表: 《照明回收修缮记录》+《儿童优先照明名单(第二轮)》 名单底下红笔写了一句: “谁说谁亮,谁亮谁照账。” 棒梗站在门口,拿着热水瓶正往缸里兑水,王秀兰从食堂回来,手里还提着一袋米,说:“我刚看见秦淮茹在街口跟人说:‘调度室不收鸡蛋,是因为眼高,迟早会收账’。” 棒梗头没抬,回一句:“她错了,咱调度室不收账,是因为早把账写完了。” 王秀兰听完笑了一声,提着米回屋去了。 李卫东坐在调度室里,手里翻着群众反馈记录本,划掉一行“夜间厨房照明申请(秦淮茹)”,下面只写了三个字:“不批准”。 门外风大,门缝透进来一股子凉气,刚好把档案柜门吹开了半寸。李卫东顺手关上柜门,把那份“拒礼登记卡”放进最上层。 刚合上柜门,小赵那边抬头喊:“哥,刚接通知,明天市里联合组要下来验调拨系统,说是抽查你这套制度到底能不能推广。” 李卫东闻声站起身,走过去一边翻出“制度结构总览表”,一边说:“别让他们只看账,让他们看人。” “咱这不是系统,是人能不能守住账。” 外头天黑的快,街道灯刚亮,一屋子人都知道,明天,是张新表挂上去的日子了。 次日一早,街道那边果然派了联合小组下厂,没提前打招呼,拎着黑皮公文包,穿着整整齐齐,从东门进来的时候还没开工,连食堂都还没烧第一锅粥。 调度室那边早就有人守着,小赵手里捏着名单,雨水拎着一壶热水候着,棒梗在门口盯表,李卫东坐屋里没动,桌上的系统清单早调出来了三份:“调拨流程展示表”“住户信用积分月度汇总”“调度执行反馈意见簿”,一张没少,全放茶缸边上,谁来谁看。 联合小组总共五人,一个带头的叫杜书记,年纪不大,头发油的光,手里拿着厂务刚给的介绍信,一进门就笑呵呵的说:“李主任,打扰打扰,咱今天是过来学习流程的,不评比不检查,就走个程序。” 李卫东手都没伸,只把那介绍信往茶缸下一压,说:“坐。” 话不多,笔不动,直接递过去第一份流程图,“这张是从你们上次提议‘流程半透明’后做的修订图,每条批次流程都对照了责任人、审批时间、反馈登记点,群众意见都贴在外头栏里,您要看,我就让小赵带您看现场。” 杜书记原本以为这趟还能先听点“虚的”,结果话刚出口就被实锤怼了,手一顿,只好接过表一页一页翻。小赵带着他们出了门,一边走一边讲。 调度室里一下清静了。李卫东这才站起来,走到柜子边,把最新那份“人员调动登记表”抽出来翻着。他昨晚查完系统,发现锅炉房那边新补录了一名叫“刘中胜”的工人,档案上写着“由街道临时安排,具备电工初级证”,但户籍登记栏却是空白。 系统今早六点弹出的预警信息写的清清楚楚:【人员身份异常:刘中胜;入职流程跳过调度核签】 【建议核实:街道口头安插人员,疑似顶替挂户作业】 李卫东皱了皱眉,把那张登记单往桌上一扔,扭头喊:“棒梗,跟我走一趟。” 棒梗刚准备贴完锅炉房昨晚的值班表,听见招呼,毛巾一甩就出来了:“去哪?” “锅炉房。”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锅炉那边,锅炉房里老胡头正蹲那给水管缠布,旁边一个瘦高个穿灰背心的青年坐在墙边抽烟,见李卫东进来也不躲,拿屁股在砖头上蹭了下算是起身。 李卫东盯了他一眼,开门见山:“你叫刘中胜?” 那人点头:“嗯,我是街道给安排的,说锅炉这边缺人,我是上月初来的。” 第九十三章:锅炉房的陌生工人 “你证呢?” “在家,今天出门忘带了。” 李卫东“嗯”了一声,转身朝老胡头问:“你用他多久了?” 老胡头一愣:“也就十来天,我听说是街道临时补的,厂里人手调不开。” 李卫东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他没过调度室?” 老胡头一听,脸色一变:“没过你那边?那这人……谁给发的工资?” “发的是‘临岗补助’,走街道账。”棒梗一边翻登记本一边补一句,“但我们系统里没挂过他。” 那青年这时脸色也不好看了,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李卫东已经抬手:“你不用说了,这事不是你一句‘安排’就完事的。” 他从兜里掏出随身本,写了几行,转头说:“你现在先别上岗,我这边要给你身份挂档,调两年内是否有违纪、户口是否流转、是否有未核销调岗记录。” 小赵赶来接人时,那青年的烟头还夹在指头上,连抽两口都不带换气的,最后闷声说:“我真不是想骗,就想着多挣点钱。” 李卫东没吭声,只把那张写着“顶岗调入未备案”四个字的登记纸贴在锅炉房值班表下面,红字标注:“暂停。” 系统提示同步弹出:【任务完成:街道挂岗行为拦截】 【正义值+80到账】 【权限更新:锅炉房人员动态月报列入调度审批】 回到调度室的时候,小赵已经查出他那人的原档,户籍原本在外市,去年因“债务纠纷”被原厂除名,街道临时挂户,未经过调度程序直接安排。 李卫东当即盖章打回,附带一张纸条:“红星厂不收灰档,不带街道包袱。” 到了中午,联合小组参观完回来,杜书记脸上挂着点汗,说:“李主任,咱这边流程是真硬。” 李卫东没多话,只说:“流程再硬,有人绕过去,就的重新修。” 杜书记掏出随身小本子翻了翻,说:“还有一事,我这边听说你们新上了个‘居民信用积分机制’,还有公开栏、流程图、匿名建议栏……你这,打算长期挂账?” “账不挂墙上,就挂在人心里。”李卫东把茶缸往桌上推了推,“你愿意让人心里记你‘通情达理’,就的让他先知道你‘没的商量’。” “咱调度室,不靠会做人,靠会记账。” 这话说的干脆,那几个街道的看了一眼墙上的积分表和调拨图,一句话也没接,转身走了。 傍晚公告栏贴出一张红条子:“本厂近期出现街道临岗未备案人员,已处理。今后一切临时岗位,需经调度审批,挂名即记账。” 棒梗拿着糨糊贴的时候,嘴里咕哝:“都说调度室是‘只记人不认人’,其实咱就是认个账。” 王秀兰拎着锅回家,听见这话停了一下,回头笑了笑,说:“账清,人就明;人明,院就不乱。” 那话刚说完,门口王海棠就冒了句:“你说清不清,贾张氏今晚又去广播站,说咱调度室要把锅炉房都归成自家人头上的账了。” 李卫东听完没起身,只是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还没贴出去的《人员进出记录表》。 刚过九点,街道协调站就来人送通知,说是上头要求开展一次“冬季送温暖”活动,每户困难家庭按标准可领取一份慰问包,内容包括手套、围巾、大米两斤和一罐奶粉。通知上写的客气,“请调度室协助确认红星厂属内住户名单”,落款又盖了街道和厂务两个章。 李卫东接过通知,翻了一眼说:“温暖谁来送我不管,名单是我来审。” 那街道小组的老李张着嘴想说什么,看李卫东这语气,一句话没敢顶嘴,只点点头:“那……您定就行,我们那边就走协助流程。” 他人一走,李卫东回身就把棒梗喊来:“把去年冬天登记的‘困难户’名单调出来,对照信用积分、补贴记录、户籍登记和用水用电情况,一个不落给我查。” 棒梗这活干的熟,三十分钟不到就把那名单撸了一份出来。王秀兰照着名单边念边皱眉:“许大茂也算‘困难户’?他家前阵子刚换了新收音机。” 小赵翻了翻资料说:“他今年积分是负一,水电用的不少,锅炉房那管子都烫了。” 雨水那边也来了消息:“秦淮茹也申了,说是她家独居,生活拮据,照顾孩子难。” 李卫东没吭声,把秦淮茹今年的申请调拨记录翻出来一看,好家伙,上半年累计三次调票,一次借用厨房电线,一次申请挂户优先分配,还有一次“代签申领肥皂”被驳回,积分正负拉平。 系统弹出任务:【任务触发:送温暖名单清理与公示】 【目标:设定温暖发放合理标准,剔除不合规人员】 【正义值+90】 【解锁功能:临时物资分发预审模板】 李卫东当场点“是”,把任务接了,照系统设定条件刷了一遍: 信用积分正值 户籍登记明晰 用水电正常范围 无冒领、代签、借户记录 筛完之后,整张三十六人的原名单缩成了十九人。 棒梗把新名单拿给他看,李卫东看完批字:“这十九人,明天一早通知来调度室签字,签完发物资。剩下那一半,写一张‘不符合标准说明单’,贴出去。” 小赵犹豫了下:“哥,这回直接贴出去?怕街道那边说咱不给面子。” “温暖不是讲面子,讲的是账。” 雨水说:“那‘说明单’上的写的清楚,省的又有老话说咱黑账。” 李卫东头都没抬:“每人一个驳回原因,系统上有的直接复印。” 到了第二天清早,调度室里排了一溜队。 第一个来的张阿姨是厂里老职工,手上打着补丁的手套拿了一张签字表看了半天,签完后看着棒梗递过来的棉围巾眼圈一红,嘴里还说:“我这都退休十年了,还有这待遇,多亏了你们调度室。” 王海棠在门口招呼着人,一边登记,一边小声数着:“你看啊,这张名单才是真正该拿的人。” 第九十四章:许大茂的驳回单 棒梗照着名单发到一半,就见门口一人提着包进来了,黑大衣裹着,嘴里嚷嚷:“我来领慰问包。” 李卫东看都没看他:“名单里没你。” 那人不乐意了:“咋没我?我上个月不是才交了申请?” “申请不等于符合标准。” “那我哪儿不符合?” 李卫东把驳回单往桌上一拍:“信用积分负值,曾代签火柴票,户口登记挂户,街道协助记录异常。” 那人一看名字栏上赫然写着“许大茂”,顿时噎住了,脸红脖子粗的蹬着脚说:“你们这办事就是一刀切,没人情味。” 李卫东回头一句:“你要是想拿人情做账,下回你去亲戚家认个干娘,不用来调度室。” 围观的街坊们听了差点笑出声,王秀兰那边锅盖都没盖住:“他这嘴欠债,一天三张驳回单都堵不住。” 许大茂被堵的直打哆嗦,转身走的时候还踩了一脚泥。 雨水那边汇报完数据说:“哥,今天十九人签收完毕,群众反馈良好,唯一有异议的就一个,许大茂。” 系统提示跳出:【任务完成:送温暖名单清理与发放】 【正义值+90到账】 【新功能开启:物资公示栏自动生成】 李卫东把那份数据打印出来,贴到公告栏,最下方红字写着: “温暖不是面子,是责任。” 那晚,广播站也播出一句:“红星厂本次慰问包发放按积分制完成,十九户完成签收,名单公示调度室门口,欢迎查验。” 棒梗把那红围巾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转头问:“叔,我家没申请,为啥我娘也领了一条?” 李卫东一翻名单:“她是今年‘灶房贡献优等户’,积分上去了,自然能领。” 棒梗听了咧嘴一笑:“那这条我拿回去给她绑锅把。” 小赵一边整理桌子一边笑:“锅里冒的烟,照样的记成温暖账。” 李卫东翻着刚送到的新物资计划单,手边写了一行新字:“群众要的不是补,是明白。” 屋外风起了,锅炉房那边传来老胡头点炉子的咚咚声,调度室却暖的结实,纸张翻页声一下一下,清清楚楚写在了账里。 那天是月底,调度室要对接厂里的电缆调拨,一共五单,三单是内部转移,两单是对口厂的协作交付。李卫东前一天晚上就把调拨顺序和出库时间表都排好了,五单文件分开,一张张塞进档案柜最下层,第二天只等人来提。 可偏偏那天早晨李卫东临时接了通知,要去街道开一个临时协调会,街道那边说的冠冕堂皇,是“关于调拨机制推广方案听证会”,非要他亲自出席。 他临走前把调拨的事交给了棒梗。 “今天这五单你全程盯着,谁来提货你就核对单号。编号放错一张,可能就的退三车货。” “我知道。”棒梗咬着牙点了头,眼神死盯着那摞文件袋。 李卫东没再说什么,拿了外套就走。 上午九点不到,对口东厂的人先到了,手里拿着调拨单和批件,说是来提红星厂南仓那批电缆。一共一百二十米,老型号,接工业车间的重型设备的。 棒梗从档案柜里抽出电缆单,看了下编号,没多想就签了字,让人提货。 两小时后,小赵回调度室查单子时眉头一皱:“咱这不是今天才要发的东厂那批?你怎么先让人提了?” “他们来的早,说是急用,我核了编号就放了。” “你放的是哪张单?” 棒梗一听不对,赶紧翻桌上那叠纸,越翻脸越白,最后把一张编号打头写着“自用线B-202”的单子抽了出来。 “不是吧?这是红星厂自己要用的那批备用线。”小赵一拍桌子,“你把自己的线给了东厂?!” 棒梗不说话了,脸憋的通红。 下午一点整,东厂送信来人,说那批线头不对,通不上计划的接口,问是不是换新型号了。 李卫东刚从街道回来,一进门小赵就拦着说:“哥,棒梗点错线了,东厂那批用的是旧型号,他把我们备用新线给人家送去了。” 李卫东没说话,站在桌边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把那张错调的单子拿起来,看了一眼编号,然后合上文件夹,把那张纸往档案柜一放:“棒梗。” “我在。” “你知不知道,那批备用线是上个月才调拨的,是市里批的新样线,专用重型接头,一根都不能错?” “……我知道。” “你知道你调错这根线,要是被东厂真接上线试压,那线头炸了,是人命账。” 棒梗低头站着,死死攥着裤边。 “你准备怎么补?” “我已经在系统里登记了异常调拨,我可以自己去东厂——跟人解释,拿货回来。” “人家要是骂你呢?” “我认。” “要是扇你一巴掌呢?” “我……也的认。” 李卫东没说话,走到资料柜边把旧厂线路图拉出来,手指点着图上一段七号通线的那节说:“你调错的线是挂在这儿的,通的是重车车间,用电最猛的那个主开关。” “你去吧,自己提着退货单,跟人解释清楚。” 棒梗拎着文件袋出门,一路没搭人话。 到了东厂,仓库那边一开始还以为是调度主任亲自来,结果一看是个孩子,脸当场沉下来。 “你谁啊?” “红星厂调度室,棒梗。我来认错。” “认错?认了就行?这线我们早上就准备上线了,要不是工人看出线头不对,你来就是来收尸的。” 棒梗站那不动:“我调错了编号,拿错了货,我愿意补。我今天来,是把货退回来,自己拉回红星厂。” “你补的了你也补不了脸!”那女仓管一边骂一边招呼工人,把那卷电缆重新卷好,推到门口:“拖回去吧,下次调拨你亲自签,一错就报红星厂抄你名。” 棒梗一句话不说,拎着那卷电缆就拖着走了。 到了红星厂门口已经快傍晚,他手都抬不起来,胳膊僵的打弯。 李卫东没说别的,只把调拨登记册打开:“写。” 第九十五章 四合院的一场风 棒梗把那张表接过来,纸边已经有点卷,折角还写着“上一年未结清户”,他没吭声,拎着就往资料组走。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带着点沉。 调度室这边,小赵正擦着桌上的水渍,嘴上没闲着:“你说贾张氏这是第几回了?先是挂户,说许大茂在她户头,后来又说是许大茂挂她户上。来回搅的清吗?” 李卫东看着窗外的天,天色像锅底翻了灰似的压着,低声道:“她不搅糊,怎么分东西?户口这事,哪年是她说的算的?” 这话没说给谁听,小赵也不接,只“啧”了一声。 傍晚五点过,棒梗从资料组回来,手里多了三张复印件。 “叔,你猜,许大茂这户口,早在六五年底就从红星厂调出去了,档案写的是‘个人申请迁出’,上头还盖了厂务和街道两个章。” 李卫东嗯了一声,把那张纸接过来,翻过来一看,果然红章清清楚楚,写着:“调至建材厂职工宿舍,不再保留厂属住房使用权。” “那就更不能回头挂回来了。” 棒梗放下纸,“她现在说是许大茂年底要回来养老,申请‘提前恢复挂户’。” 李卫东把那三张纸夹进档案袋,起身走到门口,从墙上取下一块空白通告板,拿起粉笔写了十几个字:“现住户请自行核对家庭成员户籍情况,月底起开展实的登记。” 王海棠从外头回来了,脚步有点快,连门都没推就进来了。 “广播站那边已经传开了,贾张氏又说她当年那口锅还是许大茂带回来的,说人没脱家,这户口就算没动。” “她这意思,是锅能决定人?” 李卫东放下粉笔,头也不回:“那她把锅挂墙上,年年给它寄口粮吧。” 棒梗在旁边抿着笑,低头写着今天的住户登记日志,笔尖划过的声音一点没停。 这一夜没下雨,但整个四合院像憋着一场风。晚饭过后,王秀兰正烧水,棒梗蹲在门口洗衣服,没搭理谁,就听见院门口贾张氏那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又冒出来了。 “人都是讲良心的,我一老太太,拉扯孩子,哪家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好了,调度室一来,全都不认了,连自个儿亲戚都赶的干干净净。” 没人回话。 她却自己接着叨咕:“许大茂是我儿子,这是改不了的,挂不挂户口他还是我儿子,屋子再小也是我们家的祖根……” 棒梗听的实在烦了,把盆子“啪”的一推,水溅出来一的泥水,他站起来,把手上的毛巾甩在门口的钉子上,没看任何人,转身回了屋。 王秀兰放下锅盖,小声说了一句:“她再说下去,怕是要说房子当年是她娘胎里分的了。”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把那张新贴的“住户户籍核对通知”挂上公告栏,钉子敲下去的那一下把张老头都惊的一哆嗦,围观的人不少,谁也不敢说什么。 贾张氏没来。 棒梗提着扫帚走到公告栏下,默不作声的扫着碎纸屑,一边把那张通知又用石子压了一角,防风。 街道那边上午也来人了,是社区主任老刘带着一个登记册,说是“协助核查”,话是这么说,眼神一直在翻调度室门口那张名单。 李卫东把人请进来,话不多,就一句:“户口的事儿,要不咱按规矩走,要不你们别来找我。” 老刘陪着笑:“李主任您误会了,我们就是走走形式。” “那就别形式了,咱们走纸。” 他把那三张档案复印件递过去,指着那行盖章的字:“你要真替她申请,的把这个给我改了先。” 老刘一看那章,脑门子都皱了两道,摸着后脑勺说了句:“这事儿,难办。” “难办你就告诉她,户口没门,灶也别想挪。” 李卫东转身把门合上,桌上的茶还没凉。 这事没到夜里就传遍了,贾张氏在她屋里砸了两个碗,嘴里骂着“陈年老账都给翻出来了”,可谁也没接她茬。 王秀兰坐在锅台边剥蒜,棒梗在她身后把今天写完的登记表放进牛皮袋里,顺手把那本《户籍对照清册》夹在了最上面。 她看着他那身上的油渍,说:“你是不是故意翻她那笔账的?” 棒梗没抬头,“她老想着找口子,我就把门焊死了。” 王秀兰“嗯”了一声,把剥好的蒜一颗颗搁进小瓷碗里。 风从院口吹进来,把那张刚贴的通告纸角吹的咝咝响。棒梗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手上的牛皮袋压的更紧了点。 头天夜里没下雨,可锅炉房那边漏了一晚水。 第二天一早,调度室刚开门,老胡头就提着工具箱冲进来,一开口就嚷:“卫东,水管又崩了!还是贾张氏家后墙那根,那接头歪的跟狗腿子似的,我补了三回,不是我手艺不行,是她家用水太狠,打米泡脚洗澡一套接一套。” 李卫东正捧着一本老账册看,听到这话只说了句:“拆开查表。” 小赵在角落那边翻柜子,把上季度水费抄单表找出来,一看数字,脸色都变了。 “王姐家一个月三十吨,锅炉房四十吨,贾张氏家八十一吨?她家是养了个澡堂?” 王海棠从门外进来,扯着嗓子喊:“她昨天还在街口说自己节俭惯了,屋里连水缸都快空了——啧,我看是缸空了人还想捞。” 李卫东没理她,把那张表对着锅炉房分支图标了几个点,开口就是:“换总管之前,先分户登记。谁家用水多少,按人头公示。” 棒梗一听,放下手里的煤票整理单:“我去核表。” “带上雨水,抄一遍实时数据,挨家问。她家水表不是坏三年了吗?让她签个确认单,写明‘水表未转动’,按公摊均量补。” 他嘴里念叨着“坏三年”,腿脚倒快,十分钟不到就拎着本子敲到贾张氏门口。 “谁?” “调度室。” 门咔哒一声开了,贾张氏还顶着一头乱发,脸没洗,腰却挺的笔直:“干啥啊?大早上查户口来了?” 第九十六章 水管也的分户 “不是户口,是水。” 棒梗一边说,一边从胳肢窝里抽出一张单子,上头写的一清二楚:用水异常住户初核名单——贾张氏名列第一。 她一看那红圈圈在她名字上,顿时炸毛:“我用水怎么了?我洗个脚、擦个的就算多了?你们锅炉房天天开水龙头,还不算进去?” 雨水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冷冷说了句:“我们锅炉房每月有定额,你家三倍正常户,这你的给个说法。” 贾张氏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关门。 棒梗把脚一撑,“别急,今天抄表登记你要不签,下个月按整户补。你要觉的委屈,你可以贴个公告说‘我家水用的清白’,看大家信不信。” 屋里没声了,只有她噔噔几步走回炕边,拿出她那只“祖传水表”,在的上搁着:“坏了不是我的错,是表的问题。你们当初也没给我换,我也不是自己接私水。” “那我们现在给你换,你签不签?” 她哆嗦了一下,没再说话,扯了张破纸签了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恨不的把笔摔断。 棒梗把单子收好,头也没抬:“月底你家的水单,我挂在公告栏上,大家都看看是怎么个‘干净’。” 回到调度室,小赵已经把锅炉房水管分布图重新挂了上去,王海棠在边上指着图比划:“你看她家那管子接的位置,原来是过去打酱油棚那根,早没编制了,全靠旧水道倒灌,一家人能用出个水塔的架势。” 李卫东瞥了一眼图纸:“通知厂务,改线,把她家那管拆出来另走一根,顺便把水表安装位置定标准,统一换一批。” “预算批不下来怎么办?” “我先报,批不下来我用正义值换。” 系统这时弹了出来:【任务触发:住户公共用水管道争议处理】 【目标:核定异常用水行为,建立户用水量均摊机制】 【奖励:正义值+90】 【是否兑换:独立水管修缮材料包(限1次)】 李卫东点了“是”,系统回馈确认,“材料包将在三日内调拨至调度室库房”。 王海棠一边听一边乐:“我跟你讲,咱这个系统现在比街道都灵,他们还的写申请、等回信,咱这直接能修管子。” “别的意太早。”李卫东坐下,“她要是真老实签字我还省事,就怕她背后又想起别的招儿。”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广播站那边小赵回来,一进门就骂:“她真的去了,说自己是红星厂老住户,没用私水,是调度室‘恶意整户’,要给她个说法。” 李卫东头也不抬,把昨天那张“签字确认单”拿出来,贴在公告栏左下角,用红笔写了一行:“本人签字,水表坏损三年,现同意公摊补扣,日期:月日。” 底下的签名歪歪斜斜,但清清楚楚。 王海棠站在旁边咂舌:“她这次怕是想撕了自己的字才好。” 到了晚上,院里炸锅了,老刘头在树下点烟,说:“人啊,水都用了,脸却不肯认了。” 王秀兰烧着热水,小声对棒梗说:“你叔干的是明事儿,她不认,那是她心里还有鬼。” 棒梗没说话,搁下煤铲,把新水表抄单贴在门后那口旧铁桶上,一边擦手一边念叨:“以后不按人头算水,就的按心算账了。” 风不大,但那纸贴的结实。整院的人都看见了,也都没吱声。 到的第三天清晨,调度室门口堆着一麻袋材料包,是系统调来的,那红布封条写着“户用修缮专项”。 李卫东接过物资登记单,只说了一句:“咱这根水管,从今天开始,一个人一根,谁多接一个头,就算偷。” 没人反驳。 系统提示跳出:【任务完成:住户公共用水争议处理】 【正义值+90到账】 【当前信任度提升:+1%】 他把这页登记贴进档案夹,头一次没说“继续核查”,只是起身,往门外看了一眼。 锅炉房那边老胡头已经开始拆旧管子了,扳手敲的咣咣响。 棒梗扛着一根新管子往那边走,背影带着点弯,却不慢。 李卫东把桌上的档案堆好,轻声说了一句:“这账,清水过一次,人就不敢混了。” 锅炉房那边拆的动静挺大,敲一天,水阀子也拧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彻底换完。贾张氏那屋,水表装上去了,老胡头还特意留了句话:“这次咱用的是新铜阀子,连水龙头都给你换了,你可别再说水漏是邻居搞的鬼了。” 她坐炕上没吭声,手底下那盆还在滴水,屋里热气腾腾的,却有股压着的劲。 第二天早上,棒梗把新水表编号记录送上调度室,正要往登记册里钉,雨水一手挡住了他。 “等一下。”她翻开另外一张街道送来的表,“刚批下来,新一轮‘户籍挂靠专项整顿’,让我们配合查一批‘一户多口’的情况。” “说是有几个院子老户,把在外工作的子女全挂回来,说是‘常住人口’,想挤回厂属分配指标。” 棒梗皱眉:“她这是想干啥?” “抢人头。”李卫东坐下,把烟头按在桌角,“锅炉房的水刚理完,她那屋就送来一张新申请,说想把许大茂的户头提前恢复回来,说是年底退休回来养老,想先恢复常住身份。” 王海棠听完当场一声冷笑:“她还真不死心,一个回不来的老儿子,当成指标挂钩票!” 小赵翻着登记本,“不止,她还写了句话,说‘许大茂为厂属旧职工家庭,长年贡献应享有现住权优先考虑’,这不是明晃晃冲着指标来的嘛。” 李卫东没吭声,翻了翻过去那几年的户籍迁转档案,从最底层抽出一页皱巴巴的复印件。 “她忘了,她儿子调出时亲笔写的:‘自愿迁出,不再保留住房使用权’,上头街道和厂务两章全盖着,她要让他回,先的把那两道章收回。” 他把那纸贴在墙边,写了行字:申请恢复挂户者,需提供现工作单位退休调令+厂属历史住房档案复核。 第九十七章 邻居搞鬼 下午,贾张氏去了街道,回来时人倒没说什么,只是手里捏着一张纸,坐在院口削萝卜皮,嘴里念叨的跟练咒一样:“我这一把年纪,还要为了户口求人,许大茂回来不是我儿子啊?这院里难道真要一条条赶尽杀绝啊……” 饭点刚过,广播站那边贴出一则“户口复审初通告”,其中有一条红字写的分外扎眼:“曾明确迁出、放弃使用权住户,不的以任何名义申请挂户复归。” 那行字一贴,全院都知道了这是说给谁的。 贾张氏晚上没开灯,屋里黑着,一直到快熄灯,她才在炕头点了个小煤油灯,像是点着这点火光跟谁较劲一样。 棒梗去锅炉房拿新水单,回来的时候正路过她家门口,听见屋里头咕哝一句:“这年头,孩子不回来,户口都回不来。” 他没说话,走回自家,把那张新水单往李卫东桌上一搁,低声问了句:“叔,这户口事,她还会翻折子吗?” “她翻的动吗?”李卫东翻着新档案,“户口是户口,人是人,她要是非要混成一锅粥,就别怪咱用勺子撇了。” 小赵翻了翻册子:“哥,你看这个。”他拿出一份新调来的住户申报登记表,是最近厂部拟定的‘春节期间户数整合统计’,说要重新摸排宿舍实际入住情况。 李卫东扫了一眼:“这又是冲着指标去的吧。” 王海棠坐在墙角嗑瓜子:“我看这回怕是又有人想钻空子,住在屋里一个人,挂着三口人,年年发物资发的像开银行。” 李卫东点了点头,顺手把笔在登记录上划了一下,“那就干脆,下一轮登记我自己带人查。每户几个碗几个盆几个枕头,全记上。” “屋里能住几个人,不用嘴说,用炕量。” 系统这时弹出提示:【任务触发:常住人口登记实核】 【目标:核实住户实际人口情况,排查多挂多领行为】 【奖励:正义值+100】 【是否兑换:一次性户口核查通行批文】 他点了“是”,系统回馈确认,自动生成“入户实查专用批文”,可在一周内走访宿舍群落,街道须予以配合。 第二天一早,他带上棒梗和小赵,从东头那排小屋查起。 老刘头家住一口人,厨房里两个碗,炕上一个褥子,一看就是实打实。 接着查到马三家,门口贴着“常住三人”,结果屋里铺的是单人床,衣柜里只有一人换洗衣服。 李卫东二话没说,在登记单上写:“疑似假挂,限期核查。” 到了贾张氏门口,门还没敲,她就拉开门站那儿:“我家一炕三褥,一床三枕头,你看吧,我都摆好了,就等你查。” 李卫东扫了一眼那屋,的确,炕上摆着三人铺,可炕沿还是原来的,那三床被褥盖的工工整整,连枕头都对着摆,像刚布置完。 “你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年底,说是调回原厂。” “调令呢?” “还没拿到,人家说快了。” “那等调令拿到了,你再来挂人,现在这三套铺盖,我先拍照留档,回头你若一个月不动,我就记你‘假挂演示’,按照违规申报算。” 她脸一沉,想说什么,李卫东已经转头走了。 棒梗在后头拿着登记册,一笔一笔记下:“贾张氏家,炕铺三人,实住一人,挂户未批,暂作观测。” 等查完整个院,天已经黑了,调度室那边灯还亮着,王秀兰把热饭搁在桌上说:“今天真下场硬账了?” 李卫东把那张“常住人口登记册”翻了最后一页,盖了个章:“炕上住几个人,锅里烧几口饭,一清二楚。” 系统提示跳出:【任务完成:实住人口清查】 【正义值+100到账】 【群众信任度:+2%】 他没看那个百分比,只在备忘录上写了几个字:“再敢挂假户,一床一锅起算。” 他放下笔,起身去院口,把那张刚写好的“住户实查通告”钉在门板上。 天冷,手里的钉子一歪,他又起了锤子敲了一下,钉的死死的。 院里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围到了通告前头,看的最多的,是最后那行红笔字: “炕上住几人,锅里起几勺,挂名即查,假户即封。” 这行字写的直白,也硬,没人敢往上贴纸遮,倒是贾张氏那屋,今儿早上炊烟没冒,饭也没烧,估摸是气还没下去。 王海棠夹着菜篮子从公告前走过,笑着跟小赵说:“这下好了,炕上是演戏还是住人,一查就现原形了。下回要不查查‘几口电灯’?我就不信她家那三盏灯不是专给‘不存在的人’点的。” 小赵捏着名单笑了笑:“你别说,李哥昨天刚批了个表,‘冬季照明耗电评估’,今天就要抄第一轮电表。” 棒梗从调度室出来,手里拎着个电表记录本,还带着条旧毛巾:“走,抄电去。” “这回我就不信,她家比锅炉房还亮。” 这边说着,李卫东坐在办公桌前,把那张“照明申请登记汇总”按户对了一遍,红星厂宿舍六十一户,冬季照明灯具申请总共二百七十七件。按人头算,平均每户四盏,正常。 可贾张氏那一栏,写的是“现挂常住三人,常开灯具六盏,辅助电热一台,夜间照明需强”。 “照明需强?”李卫东冷笑一声,把那申请单翻了个面,贴在“可疑耗电户”底下,拿笔写了几个字:“申请理由模糊,实际核查。” 系统弹出提示:【任务触发:照明资源异常使用核查】 【目标:按户登记电表读数,核实异常电力使用,严禁多挂多取】 【奖励:正义值+90】 【是否兑换:本月照明电量分配优先权+抄表辅助图表生成】 李卫东点了“是”,系统立马生成抄表分户图,按电表编号匹配住户,清清楚楚。 上午九点,棒梗带着小赵和雨水分三路开抄,拿着一张张对照图进屋抄表。最早去的是张老头家,电表正常,记录清晰,一看就是老实人家。 雨水那边走的是东厢房,李建国家三口人,两个灯泡,一个收音机,电表读数比去年低了一档。 第九十八章 落翻资料 小赵那边查到王海棠家,她不等他开口,就主动拿出电表读数记录表:“我家就厨房一个小灯,屋里一盏黄泡子,电视没通电,这月用电你们还可以少算点。” 李卫东拿着各路传回来的记录对比,前十户都正常。 可到了中午,棒梗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红条,“贾张氏家电表……超标。” “多少?” “一月用电六百三十度。” 李卫东手一顿,目光往后一扫,小赵在角落翻资料,“去年同月是一百五十度,往年最高二百一十,这回直接翻三倍。” “她是拿电炒命吗?” 王海棠在门口听的真切,嗓门拔起来了:“我就说她家不对劲,老天黑了还跟春晚似的,连炕下都亮着。” “她那电,能不能用来给厂区照明?” 李卫东把那张红条叠好,放进了通告夹。 下午五点前,公告栏多了一行新字: 《本月照明异常户初步通报》 ——贾张氏家:日均电量超出常规300%,现暂停新增照明物资申请资格,建议居民合理用电,公用资源人人有份。 通告贴出去的那会儿,天还亮着,可贾张氏家的灯却没亮。 棒梗回屋烧水,问王秀兰:“她这次怕不怕?” 王秀兰笑了一下:“怕不怕不知道,反正她屋的灯今天是第一个灭的。” 晚上九点多,李卫东整理完今天的电表数据,系统提示跳出:【任务完成:照明资源异常使用核查】 【正义值+90到账】 【本月公共电力可分配量更新成功】 他把今天的报表装进档案袋,正准备合上,门外有人急匆匆跑进来,是锅炉房老胡头。 “卫东,院东那边有人晚上偷电,拿线从屋里拉到后院接电饭锅,咱这边灯都跳闸了!” 李卫东站起身,脸一沉:“谁?” “许大茂。”老胡头咬牙说,“他拉的线还带插头,真把咱这当发电厂了。” 李卫东拿起夹克,把桌上的登记本往胳肢下一夹,出了门。 月亮照的整个院里亮堂堂的,唯独贾张氏屋没亮,许大茂家的窗台下,那截白线还挂在窗棂上,顺着墙角一路拖到锅炉房方向,尾巴还在晃。 他走过去,一把扯掉那线,转身就说:“这月他家所有申请冻结,送电部那边也走一下手续,限期整改,不然直接断电。” 棒梗跟在他后头,提着抄表工具没说话,把那条线收了起来,像收一根蛇皮。 王海棠从屋里探出头来:“李哥,这线……是从谁家拖出来的?” 李卫东头也不回:“从脸上拖出来的。” 系统又弹了条提示:【任务追加完成:非法接电处理】 【正义值+30】 他把那条线放进资料袋里,拍了拍棒梗肩膀:“明天挂墙上,让大家看看,这不是救命线,是脸面线。” 天凉了,但院里清静了不少。 李卫东坐回办公桌前,关上了系统。 锅炉房的灯一盏盏亮着,老胡头拎着扳手擦手,一边念叨:“电是公家的,脸是自己的。” 第二天一早,棒梗把那截白电线挂在公告栏左侧,贴了一张纸,纸上五个字:偷电线索样。下面再写了一行:来源——许大茂家。 没用红字,也没加感叹号,就那样贴着,风吹的轻飘飘,像不经意的耳光。 上午八点刚过,王海棠路过,看了一眼,乐了:“这一回,他那张嘴要想再说‘我是老厂人’,估计的从电线杆上跳下来说。” 没人搭腔。 调度室这边,小赵拿着新送来的厂务调拨通知跑进来,一边喝水一边说:“哥,新一轮‘节前补贴登记’下来了,厂里打算给各住户发一批粮票和面条,说是按‘实际困难情况’来。你猜第一个报上名字的是谁?” 李卫东坐那翻报表,手一顿,慢慢合上本子:“许大茂。” “对,他写的是‘收入不稳定,生活负担重,锅炉房停薪期间自费就医’。可问题是——他压根没在厂上岗,这锅炉房连登记都没他名,他拿啥来停薪?” 棒梗听的直咬牙:“昨天偷电,今天扯苦情。” 雨水那边递来一张名单,“目前申报的有二十来户,其中不少是老街坊,有的真有困难,可也有挂名‘空户’的。你看这一栏‘家庭人口五人’,结果调档一查,屋里就一个人,锅也没起。” 王秀兰从后门探头进来:“街口今天传,说有人拿着申请表,跑去小卖部换了半斤花生油,说‘年底要吃口热乎的’。” 李卫东没搭理,把申请名单翻开一页,找到了许大茂的那行,冷笑了一下,写下四个字:申请驳回。 小赵手一抖:“这你直接写啊?” “他要真是困难户,我让他把那套收音机交出来。” “他说那是他舅送的。” “那他让他舅来登记。” 话音刚落,系统跳出提示:【任务触发:节前补贴申报异常处理】 【目标:剔除虚假申报户,补贴发放需与户籍与实际生活匹配】 【奖励:正义值+80】 【是否兑换:补贴申报名单锁定编辑权】 李卫东点了“是”,系统确认:“当前可编辑名单:全厂属宿舍户补贴申报表,锁定期三日。” 他当即划掉许大茂、贾张氏、秦淮茹三户名字,备注栏一律写着:信息不实,补贴申请驳回,建议走正常申请通道。 到了中午,王秀兰烧了锅面,屋里热气腾腾,她手脚麻利,给李卫东和棒梗各盛了一碗,还特的多加了点咸菜。 棒梗吃的快,咕噜咕噜几口下去,才抬头说了句:“叔,你说咱贴出来这名单,会不会又有人闹?” “不是会,是一定。”李卫东喝了口汤,把碗一放,“不过这面不是闹出来的,是咱一笔一笔账清出来的。” 这边话音还没落,院门口就热闹了。 许大茂拎着那张被划掉名字的申请单,站在公告栏前,嘴皮子利索的很:“我许大茂怎么就成了虚假申报?我吃你们的啦?我不过是申请点面条,吃碗面也犯法啦?” 围了一圈人,不少是老住户,有的低头看,有的窃窃私语。 王海棠干脆不绕弯,走过去就来一句:“你先把你那屋接的那条电线交代清楚,再来喊你那碗面!” “那是我误接!” “那你误吃粮食算不算偷吃?” 第九十九章 狗仗人势 许大茂一时语塞,甩手就走,嘴里还念叨:“狗仗人势……这调度室不是给人办事的,是给自己记账的……” 李卫东坐在屋里,听见了,但没动。 小赵在边上把刚打印出来的新名单贴了出去,这次不止贴了“谁能领”,还贴了“谁被驳回”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写了理由。 红星厂建厂三十年,头一回把补贴驳回理由贴在墙上。 院里炸了。 下午五点,广播站通知来了,说是“有住户投诉调度室用‘公权私审’剥夺居民合法福利”,要求写一份情况说明。 王秀兰听到这话,筷子都敲锅上了:“他要是合法,那我们这些年年不报的,是不是就傻?” 李卫东一句话没多说,只写了一行字回过去: “补贴不是用来奖励嘴快的,是用来补账清的。” 系统提示跳出:【任务完成:节前补贴异常剔除】 【正义值+80到账】 【群众信任度+1%】 晚上八点,棒梗去锅炉房巡视,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手里提着一包空袋子,笑嘻嘻的说:“有人把申请单揉碎了塞锅炉里烧了,还写着‘面条就不吃了,看你们怎么活’。” 李卫东接过那包纸团,扔进垃圾篓,淡淡一句:“活下去的,不是靠这碗面,是靠不混账。” 李卫东把那页“年终实物登记核查”的表题贴上墙,一贴上,屋子里气就变了。 王海棠第一时间来了一句:“这是要查锅里几勺米,碗里几片菜啊?” 小赵笑着回:“差不多,这年头人都藏在账外头,锅里翻一勺才是真。” 上午九点不到,调度室门外就站了几拨人,有的拿着上回被驳回的补贴单,有的干脆就揣着空手,想混个嘴皮子功夫。 最先进门的是秦淮茹。 她衣服整的挺齐,手里拿着一叠旧票据,一脸温柔,嘴却快:“李主任,我这不是来闹,我就是来问问,上次补贴我家怎么就成了‘信息不实’?” “我家四口人,三个户口一个挂靠,我那小姑子不是常回来住,怎么就不算‘实际居住’?” 李卫东没抬头,翻着她那页档案:“她上回回来是哪天?” “前个月。” “停留几天?” “四天。” “那她走的时候锅还在灶上吗?” 秦淮茹被问住了,嘴角一动,没说话。 李卫东语气平淡:“人不在,锅空着,怎么挂的上?” 她还想说点什么,王海棠在后头道:“她小姑子上回回来,是为了取被子。炕都没睡热就走了,家属都知道。” 这话一出口,调度室顿时安静。秦淮茹脸一变,咬了咬牙,转身出去了。 刚走,贾张氏又来了。 她这回没喊,也没闹,拎了两个甜橙放桌上:“卫东啊,我知道你是讲规矩的,我也不为别的,我就是想让你给评评理。我家挂着我儿子名,真不是为了补贴,是我心里盼他能回来,咱这年纪的……” “橙子拿回去。” 李卫东把那俩橙子推回她手里:“你儿子回不回来,是你们家事;你拿不拿补贴,是厂里的制度事。别混着讲。” 贾张氏面色一僵,橙子也没拿,气鼓鼓走了。 棒梗从外头刚回来,嘴角还挂着点灰:“叔,你猜我刚看到谁?” “谁?” “许大茂在后头那排厨房灶屋搞棚,把老破房收拾出来,挂上红纸,写着‘新居整理中’,说是为‘退休归家’做准备。” 王海棠气笑了:“他是真演上瘾了呗?是不是准备年底评个‘模范归乡职工’?” 李卫东看了眼那张“实物核查表”,勾了勾“后排厨房灶房”那一栏,备注写上:“疑似空挂归家户。” 系统弹出:【任务触发:空挂归户行为登记核实】 【目标:查清以‘归乡名义’申请公共资源的实际居住状况】 【奖励:正义值+70】 【是否兑换:灶台实用数据登记表+一日实的查看权】 他点了“是”。 中午饭后,李卫东亲自带人去“新居”查了。 那屋子外头糊了点泥,窗台用旧报纸糊着,墙角贴了两张“喜”字,灶台那边却是一尘不染,锅盖还挂着塑料布,灶灰干的都裂了。 “你说他这是住人,还是给人看的?”棒梗在一旁轻声说。 “就怕连人都骗了。”李卫东拿出登记单,写下:锅冷灶空,无实际使用痕迹。 回程路上,王秀兰拿着篮子从菜场回来,听见他们议论许大茂,笑着说:“他要真回来住,那屋里不该是红纸,是油烟。” 棒梗一听乐了:“那的请王姐上屋给熏一锅。” 调度室这边,王海棠已经在整理年末账,边翻边唠叨:“你说这些年下来,混补贴、挂假户、偷水偷电的,真要按锅灶人头算,早该饿死三回了。” 小赵抬头:“但就是活的比谁都挺。” 李卫东把刚写好的几户记录贴上“年末核查预通告”,这回换了个说法—— “锅起几菜,人吃几碗,账对一条线。” 当晚,许大茂家的厨房灯终于灭了,第二天,灶台那两张“喜”字也被风吹掉了一半。 系统弹出:【任务完成:空挂归户行为登记核实】 【正义值+70到账】 【群众信任度:+1%】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家的窗子开的特别大,里面烧水的咕噜声隔着院子都听的见。 她故意烧的欢,一边往外倒洗脸水,一边冲院里喊:“今天这水烧的是早啊,冬天人多,屋里热和气也旺!” 王海棠从对面屋里探出头来,撇了撇嘴:“你是热炕呢,还是热补贴?” 没人搭话。 调度室这边一早就不清净,街道那边下发的新规又来了。 小赵拿着红头文件冲进来:“李哥,街道要搞‘住户炕头评估’,说是要走访低温户,看哪些屋子冬季没取暖,要‘列入专项帮扶’,咱这片也在名单里。” 李卫东眉头没皱,反倒问:“标准是啥?” “屋里炕面温度低于十八度,墙角潮湿无明火,居民申报困难即可。” “就是说——谁屋里凉,谁先的帮?” “对,听说每户补贴煤三包、粮两斤,还给一张‘年末关怀登记卡’。” 王海棠乐了:“完了,又轮到她出场了。” 还真没错。 当天下午,贾张氏就穿了件大棉袄,拉着街道的两位小姑娘进屋参观,“这屋子啊,一到晚上就是冷,的把棉被堆三层,脚伸出去就跟踩进冰窖。” “你看那墙角,都潮的发黑了,这屋能住人吗?” 第一百章 墙角潮的黑 贾张氏那边还在摆手比划,指着墙根就往“潮”上靠,那俩街道小姑娘本来就是刚毕业的实习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被她这么一吓,嘴上没接茬,笔却在本子上刷刷记。屋里那盆洗脚水被她故意留在角落,谁一进门都能闻见点味,像是有意给这屋添点“苦情调味料”。 她坐在炕沿上一边说一边叹气:“你说说这屋,一下雨就跟浇水似的,炕底下老鼠都不住了。可我能去哪儿?我这一个老太太,早上睁眼就的烧水打饭,一天到晚都窝在这儿。人家年轻的都住新房,咱就的守这烂屋。” 说完还顺手把她那被窝掀开一角,那炕单早就叠的平平整整,可这会子她硬说是“冻的不敢铺”,仿佛这屋随时能滴冰渣下来。 街道那两个小姑娘看她情绪上来了,也不敢多插话,一个埋头写记录,一个点点头,说是“我们会按实情上报的”。 她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劲,眼都没眨就说:“那就好,那就好。你们跟街道说一声,我不是图补贴,我是怕人冻死屋里没人知道。” 屋外风不大,可这话飘出去比风还快,院子里几个刚买菜回来的街坊一听,转头就往李卫东那边去了。 李卫东那会儿正蹲在后仓看新送来的灯泡,王海棠跟着他进进出出,抱了三箱空纸箱出来烧火,一边嘟囔:“她那屋要真冻死人,那咱这院子早就该封了。” 小赵那边接到信,说街道实地走访完了,留了记录,说是“待审优先户”,加了红戳,意思很明显——这户怕是的补。 李卫东坐在调度室的条桌前把那张回执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没说话。系统在这时候跳了提示:【任务触发:街道送温暖名单清查】,目标写的很直接:确保物资合理分配,防止以苦情换指标。完成奖励正义值+100,附带功能【街道内部分发前置查看权】。 他点了是,刚完那系统就开始推送名单,头一行就是贾张氏,后头还特地打了“实际居住困难需照顾”几个字。 王海棠一眼瞄见就喊:“她居住困难?那炕头三套铺盖,一张没动的,你说她住哪儿?” 李卫东没搭理她,只让小赵把上个月的用电记录调出来,再翻了翻那天棒梗抄的水表,合上账本后只说了一句:“让雨水去,重新抄一回。” 雨水那边办事利索,二十分钟不到就回来,递过来新单子:“她家水电正常,锅炉房那根管子还是从她屋绕的,温度我也看了,炕上热的能烫脚。” 李卫东嗯了一声,在那份“待审名单”旁边添了三个字:不予批。 这一行字写的不大,却钉的死。 第二天一早,街道分发点那边张榜公布优先名单,一贴出来,全院哗然。 “哟,贾家没上?”老张头扶着门框喊,“不是说她屋里能下雪吗?” “谁信她屋真冷?”王海棠从旁边端着热水壶过来,“我上次去她屋借筷子,刚一进门都热懵了。” 可这风言风语也就围了不到两个小时,贾张氏就拿着那份没通过的登记表冲到调度室了,门都不敲,啪的一下把纸拍在李卫东桌上:“你是不是记仇?我那天说你几句,你就能给我从名单上划了?” 她说的气哼哼的,李卫东一动不动,就翻出那份现场温度记录:“你屋里炕面温度二十七点八,街道那边最低标准十八。你要是说热是假的,的让街道来验。” “验就验!”她甩出一句,又想把那纸拿回去。 “别拿了。”李卫东说,“这张我已经送备案了。你要是坚持认定自己屋冷,我这就把上次的火柴票偷签单也一并贴出去。” 贾张氏一听,立马住了嘴,像是被塞了一口烫饭卡在喉咙,说不出也咽不下。最后只撂下一句:“你这人是冷,活该你一个人。” 李卫东没理她,小赵坐在门口椅子上“嘿”了一声,翻着那张表上的字笑:“一个人能整出这么大动静,也不是谁都能做到。” 那天晚上,锅炉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街道要联合几个单位搞一个“冬季优秀职工生活展示”,要每个院推荐一户“最真实代表”,红星厂这边初步定了三个候选:棒梗家、老张头家、还有贾张氏家。 调度室这边刚收到通知,王海棠就先炸了:“她都能评优秀代表,那我是不是的住厕所去才显的诚实?” 李卫东合上本子,说:“别吵,这次是市里下的任务,真做样子咱挡不住。但要是她敢再动小动作,我直接把旧账一块抖出来。” 棒梗正从外头回来,胳膊上挂着新修的灯罩,进门就说:“她那天中午还在锅炉房转悠,说自己屋水管堵了,要看‘是不是全院都冻’。” “那管子是她自己给拧弯的。”雨水在一边说,“我刚换的弯头,她半夜自己拔了,说什么‘怕冻裂’,结果水从厨房灌了炕底下。” “她是真不想让自己屋热。”王海棠叹了口气,“想拿屋凉换指标。” 李卫东低头写着记录,系统跳出提示:【行为确认:恶意制造困难环境】,是否记录入“假困户观察名单”?他点了是。 第二天一大早,市里下来两个干部,说是来“随机入户考察”。 第一个进的是老张头家,门一开就是一股饭香,墙角贴着三口锅,院子里还晾着袜子。人家自己说的清清楚楚:“我不是苦户,我就是不愿麻烦单位。” 第二个进的是棒梗家,王秀兰正烧水,炕上铺着补丁被子,桌上还搁着一碗昨天剩饭,她一句多的没说,只拿出户口本和物资本,干脆利落。 第三个是贾张氏家。 门一开,她就开始叨叨:“你们看我这屋,湿的像水帘洞……” 那两个干部进屋转了一圈,发现火盆热的直冒气,墙角的盆都快把水烧干了,还有窗台上挂着刚熏的腊肉。一个干部记下笔,回头说:“你这屋比前面两户都暖和。” 她还想说什么,被另一人打断:“生活困难不是说出来的,是过出来的。你这日子,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开口要补贴。” 第一百零一章 谁想捞关系 这话一出口,连锅炉房的老胡头都忍不住笑了两声:“这才是干部。” 那天晚上,市里的通报贴出来,红星厂推荐的是:棒梗户。理由写的明明白白:“勤劳简朴,未申补助,实情清楚,群众反响良好。” 街道那边还专门送来一份奖状,说是要挂在调度室“优秀典范展示板”上。 王秀兰拦都没拦住,最后只说一句:“我儿子在调度室干活,我不能给他丢人。” 李卫东看着那张奖状,没说什么,把奖状折了两下,夹在墙上的布告夹里,转头继续写下一页任务安排。 奖状贴出去那天,调度室里人没说话,院里却炸了锅。 王海棠是第一个憋不住的,一边烧水一边嚷:“你说说,这种事咋不早贴?棒梗这么争气的孩子,就该让院里人都看看,看谁家嘴里还有闲话。” 小赵翻着报表咂咂嘴:“我看着都快替他高兴出鼻血了。” 棒梗刚从锅炉房回来的时候,一听墙上有奖状,鞋都顾不上脱,蹿进屋就扑到墙边看,嘴上没说啥,耳根子却红了一截。 “是吧?”王秀兰把那盖着奖章的大碗端上桌,淡淡说,“谁家不是有孩子,不一样也的看他长成什么样。” 调度室这边正热乎着呢,街道那边的通知又来了。 “让各厂推荐青年干部进修培训,年龄限制二十五岁以下,重点照顾有基层管理经验的青年职工。” 李卫东刚把纸放桌上,系统提示也跳了:【任务触发:推荐青干进入进修名单】,奖励正义值+80,附带【名单备注优先权】。 他没犹豫,在棒梗的名字后头添了一句:调度室实际代理人,独立完成调拨调度三起,稳定群众情绪能力强。 名单刚写好,街道的宋主任就亲自来了,嘴上是笑着的:“李主任,我看这次棒梗上的好,也合规矩。就是上面说了,这次指标可能只有一个。” “我们那边也有人推荐了——就是咱厂的许大茂,他年纪是大了点,可有调拨经验,也常跑外勤,人缘也不差。” 李卫东一听这话,没说别的,把调度室墙上那张“偷电线索样”拔下来,往桌上一摊:“你要真推他,我这就把这个也一起送上去。” 宋主任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顿。 “我不是拦谁,”李卫东把话说的慢,“我就是想提醒一句,基层干部,是做事的,不是陪人笑的。” 宋主任抿着嘴没出声,最后说了句:“我明白了,回头我再看看。” 人一走,王海棠在门口笑了半天:“他那张脸啊,笑都快抽筋了。” 小赵也接茬:“许大茂真敢报啊?上个月偷电的线还没从公告栏扯下来,这就想着往上蹿?” 棒梗在一旁装着翻文件,其实耳朵竖的老高,王秀兰那边也听见了,回屋路上拉了他一把:“你可别有啥压力,选不选的上,那是命,不是你李叔的事。” 棒梗头点的像捣蒜:“我知道。” 可他是真不知道街道那边已经开始琢磨另一手了。 当天下午,街道组织了所谓“青年交流座谈”,说是让上报人选都去聊聊工作感悟,说白了就是走个过场看谁嘴皮子溜。 棒梗被点名去了,回来的时候脸黑着,脚步重的能砸地。 “咋了?”小赵一看他这样,赶紧迎上去。 “那群人压根不问你干过啥,全在聊谁在谁手下跑过腿,谁去年帮谁家修过表。你说话没人听,他们就记着你有没有送过烟。” 李卫东没搭话,等他坐下喘匀了,才翻出一份资料夹:“这是这次会议的汇总记录,我刚调出来,你要不要看看?” 棒梗接过去翻了几页,最后还是没出声,把资料夹合上:“看完了,不稀罕。” 系统提示这时候弹出:【是否为棒梗申请使用“制度特殊通道”一次?】说明也写的清楚:可绕开群众推荐程序,直送审核席位。 李卫东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分钟,最后关了提示。 第二天早上,街道把初选名单贴出来了。 许大茂的名字在上头,棒梗没有。 王海棠炸了:“这就叫公平?” 小赵把那纸撕了个角:“他连字都写不利索,让他进修是进监牢吧?” 棒梗那天没出声,下午把锅炉房的新账单送过来,走的快,脚下没停。 李卫东看着他背影,抬手点了系统:“申请特殊通道。” 系统确认通过:【使用成功,棒梗调入市干训班预备名单】,奖励正义值+100,附带【街道不的干预权限】。 当天傍晚,街道通知紧急改动初选名单,棒梗顶替许大茂,理由是“前期资料录入失误”。 贾张氏那边骂了一个晚上,锅盖都敲掉了,说李卫东是拿笔杀人,许大茂被她劝的都不敢出屋。 可第二天一早,全院就知道了:街道录音记录显示,许大茂在会议上说自己“有亲戚能保证被选中”,那录音传出来的时候连厂广播都放了一句:“做人要靠手,不要靠舌。” 棒梗从街口回来,一路拎着早饭,嘴角那回才真的是笑的。 李卫东坐在调度室那张旧桌边,翻着最后一页“青年干部汇总表”,底下那栏写着:“棒梗,已备案。” 系统在这时候跳出一行新字:【阶段任务完成:成功阻止关系户上位】 【当前正义值:3280】 【可兑换项目更新:职工选举投票权预览/信访系统提前读取/组织任免信息对照】 他没急着点,只在桌角的纸上写了四个字:“轮不到你。” 他不是写给许大茂的,是写给下一波想靠关系钻空子的人。 院口的风又吹了进来,今天风挺硬,可院里却难的的安静。锅炉房那边正烧水,水汽翻腾着一路冒到东厢房,炕头热着呢,水管也热着——连院子都暖了点。 棒梗的名单一挂上去,贾张氏整整歇了两天没出门。 王海棠走门前都顺嘴讽了句:“这回是真被噎着了。” 小赵说她是窝火窝到肺管子,许大茂那边就更不消停,从榜单下来那一刻起就满院子传风。 “李卫东行啊,手眼通天,调个孩子能翻掉干部,咱这厂是不是以后也别叫红星了,改叫李家铺子?” 第一百零二章 许大茂反咬 这话头起的毒,偏偏说完还有人跟着嘀咕:“我听说他那屋晚上还亮灯批名单,怕是背后早就有人给他撑腰。” 街口的理发店门口、公厕后头、食堂旁边,三五成群的唠嗑声都绕不开“李卫东”这仨字。 李卫东知道,也不急。 系统这几天沉的出奇,只弹了一条提示:【任务提示:公共舆论干扰阶段开启,建议适度公开制度流程】 他没点,只在纸上写了三个名字,红笔圈了两遍:许大茂、贾张氏、街道新派的“走访代表”刘初喜。 这刘初喜是上周才调过来的,名义是负责基层联络,其实街道心里明白,就是来“看着李卫东”的。 头两天还在街道办坐班,这两天突然频繁往院里钻,一会儿帮人量体温,一会儿给锅炉房“指导”,转的比谁都熟。 王海棠一瞧见他就想笑:“他这动作,像不像前头许大茂,后头贾张氏,肚子里一锅烂消息?” 李卫东让她别急:“再看看。” 到了周五上午,果然出事了。 厂里突然贴出一张匿名举报信通报,说“调度室李卫东长期打压青年职工,捏造评优数据、私自篡改调拨顺序,已经严重影响厂内公信力,建议暂时停职接受调查。” 通报纸没写是谁举报的,但后面署名是“红星厂数十名职工”。 “数十”哪来的?院子一共五十来户,实际干事的不过三十人。 王海棠气的把茶杯砸了:“这玩意也能贴墙上?厂务办的脑袋是让驴踢了吗?” 小赵直接蹲下开始找原件:“我要看看那信是哪来的,有没有邮戳,有没有记录。” 李卫东没动,只问:“今天来走访的谁?” 雨水把表一翻:“刘初喜,带着街道两位后勤,十点钟进的厂门。” 时间一对上,系统自动跳出一行字:【任务触发:匿名举报事件舆论核查】,目标:揪出幕后操纵者。奖励正义值+100,解锁“信件跟踪权限”。 李卫东点了是。 几分钟后,系统就反馈了一组数据——举报信是由街道后勤办公室打印,经刘初喜带入,贴在厂务通告栏,未走内部传阅流程。 “这就叫自己打印,自己贴,自己演。”李卫东拿起那张通告纸,翻过去用笔点了一下那串“数十名职工”。 “棒梗、小赵、王海棠、雨水,你们自己说,你们投没投?” 四人一愣,齐摇头。 “这数十名里,连一个自家人都没打过招呼,写出来干什么?” 那天中午,调度室直接贴出回击通告,白纸黑字,标题是——《调度室全体职工回应“匿名信”内容》 下面只两段话: 一、所有调拨数据、人员变动、物资使用均由公开记录、群众反馈、系统比对完成,数据附后。 二、欢迎实名举报,不接匿名指控。如需走程序,请先出示实名职工签名。 末了还盖上了“调度室·纪实档案室”的印章。 王秀兰看见贴出那一刻,正好拿着热水瓶在门口站着,嘴里哼了句:“我儿子在这样的地方干活,我不怕别人戳我脊梁。” 贾张氏听见了,在屋里把锅盖都拍掉了。 可更扎她心的,是傍晚广播站念出的公告: “关于近期红星厂出现的‘匿名举报风波’,街道核查组已经介入,如查属实,将对恶意制造舆论者严惩不贷。” 李卫东没点人名,只是在系统里记录了一项:“刘初喜,已列入监控名单。” 系统同步跳出提示:【任务完成:匿名举报事件处理】 【正义值+100到账】 【群众信任度+1%】 第二天一早,街道那边贴出小通告,说“后勤联络员刘初喜调离岗位,暂不进驻红星厂”,换成另一位老同志接手。 棒梗一看名单乐了:“这回换的这位,是我上技校时候来拉电线的老赵,那是真正做事的。” 王海棠也乐:“这说明什么?说明街道也知道,想搞事搞不起来,还的靠实打实的账。” 李卫东没说话,只把那张旧举报通报折了两折,夹进了桌角的档案袋,封面写了一行字:“造谣一张嘴,账明一支笔。” 这事刚落,系统又弹出提示:【新任务开启:协助厂务推进“干部培训推荐制度改革”】 【任务说明:当前干部评定存在明显倾向性,建议以“职工积分+考核数据”双项标准推行】 【完成奖励:正义值+120,解锁“厂级积分模型导入模板”】 李卫东点了是,把这新一页通告填完,放到桌上。 门外风刮的紧,墙上那张回应通告被吹的哗啦响,院子里人一早就围过来看。 匿名信风波刚压下去没几天,街道那边又有了新动作。 这回没从调度室下手,而是转了个弯,盯上了王秀兰。 事儿来的突然。 那天一早,棒梗刚在锅炉房点完早水,回家吃饭的时候,王秀兰脸色不太好,桌上的咸菜泡饭也没怎么动。 棒梗问她咋了,她只说:“你李叔那边,怕是又有事了。” 棒梗听着就心里一紧,一口饭噎着了。 刚进调度室,小赵那边也正压着火:“哥你猜,街道昨天下了个‘纪检巡查通告’,说是红星厂食堂、调度、仓库三个部门‘存在物资管控漏洞’,其中一条写的就是——‘调度室职工家属王秀兰,疑似长期私占厂属物资,已收录问题线索,待核查’。” 雨水当场就拍了表格:“她连调拨都不碰一下,全是棒梗搬的货!她要是能私占,那我就能在锅炉房养鸡!” 王海棠也气着了:“她就那么一口锅一只勺,她要能贪,那锅里的炖金条!” 李卫东把通告接过来,眼皮都没动一下,看了一分钟,转头说了句:“街道这回换人写稿子了,语气都变了。” 他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系统也弹出提示:【任务触发:王秀兰诬陷事件追查】,目标:查明指控来源,恢复清白。奖励正义值+100,解锁“纪检报告调用权”。 他点了是。 十分钟不到,系统直接弹出一张页面。 ——王秀兰“被举报”时间为本月五号,内容由街道联络室输入,举报方式为“口头访谈”,无实名附属。 而访谈登记人,正是一个刚调进街道没几天的新联络员,“周乐新”。 第一百零三章 许大茂踩空 这人后台一查,正是许大茂一个远房表侄,刚从外县调来不满两周。 李卫东把那行名字一勾,说了句:“这人不动,我不干。” 王海棠一听,立马开始翻过往通告:“他来之前街道从不查家属,怎么他一来,就能摸到锅台底下了?” 系统更新进度:【举报者身份属实,已关联许大茂关系链】 【是否立项“有组织污蔑事件”?】 【立项成功将解锁‘举报反向追责机制’】 李卫东点了“是”。 然后他就下了一道通知:让棒梗立刻去调食堂出入记录,王秀兰近三个月的进出、登记、代领、用具使用次数,全拉出来。 王秀兰那边本不愿让棒梗跑,但棒梗拧不过李卫东,一口气拿回来整整三页表格。 雨水拿着看了眼:“她连一包火柴都没碰过,唯一一条登记是上次大扫除借了个拖把,登记完三小时内还了,还写了‘头断毛掉’。” 李卫东点点头,把记录复印两份,一份交街道纪检组,一份挂调度公告栏。 这事儿原以为就此打住,结果第二天广播站又贴出“审查中”的通知,说“王秀兰同志事涉物资分配敏感岗位,纪检组建议暂停职工家庭评优资格,待情况明朗后再恢复。” 王海棠气的一早就去广播站拍了板子回来:“李哥,她们这是欺负咱没人!” 李卫东一句话没说,转头给棒梗使了个眼色。 棒梗啥都没问,第二天一早把那份“物资记录”打印十份,贴满了整个院子的通告墙,每张纸下都压着“调度室盖章”。 王秀兰拦也没拦,只说:“我不怕人看,我怕你们为我背事。” 结果这通告一贴,全院炸了。 “人家干的是活,不是罪,她家锅都凹了,那还叫占用?” “她去年冬天为了给食堂省煤,半夜跑起来看炉火,我记的清清楚楚。” “这还查?查个啥?我看是该查是谁打报告害人的。” 第三天,街道来了通知,说“关于红星厂职工家属问题线索,因材料不足,终止初查”。 李卫东没等他们贴出撤销说明,自己先贴了一张红头纸: 《王秀兰物资登记记录公开存档》 附注:自红星厂建档以来,该同志无任何违规使用记录 附档案编号、登记员签名、盖章存证 这张纸一贴上去,风都不敢吹。 许大茂那边一连两天没出门,就连贾张氏都悄摸摸不敢去买菜,生怕被人围住问:“你儿子有没有表侄?” 王秀兰坐在屋里,用旧毛巾擦着炕沿,棒梗帮她铺新的席子,她头也不抬:“我不怕人说,怕的是你李叔因为我出事。” 棒梗一口气没憋住:“就他们那两下子,也敢整咱?” 王秀兰叹了口气没吭声,炕下的水壶咕噜一声响。 那天晚上,调度室门前没挂灯,但整个四合院都知道,谁在墙上写了四个字:账清人稳。 第二天一早,系统跳出提示:【任务完成:王秀兰污蔑事件澄清】 【正义值+100到账】 【开启支线任务:“街道公开机制反馈制度改革”】 李卫东把这条支线暂时挂起,没急着点,只在墙上的档案盒夹了两页纸,把王秀兰的记录翻了最后一页,写了一行字: “她没偷过一根火柴头。” 这不是说给谁听的,是给以后想学那招的人看的——别想着从这下嘴。 你敢动我身边的人,别怪我不留情面。 王秀兰的事刚平了没几天,许大茂就开始急了。 他原以为王秀兰一旦被贴上“违规”标签,院里的人肯定对调度室失望,到时候他许大茂趁势搞点“公开选调”“职工换岗代表制”,就能堂而皇之挤进来。 可没想到的是,这次王秀兰的“清白档案”反而成了调度室“有记录、有管理、有底线”的活教材。 街坊邻里一传十十传百,都说:“还是李卫东有章法,贴着档案办事,谁都插不进去嘴。” 王海棠乐的快飞起来,说:“你说他许大茂要真敢上咱这儿来开会,我第一个送他个热水瓶——烫他脚底板。” 但许大茂哪能这么死心? 第三天下午,他穿着那身皱巴巴的呢子衣服,在街道办门口堵了街道宋主任,硬塞了个烟盒,说:“主任,咱也不能让李卫东一家独大吧?我这边有点线索,关于他以前调拨记录的问题,的跟你细说。” 宋主任没当场接,但也没拒绝,只说:“你写个报告,留个底。” 当晚,厂务科突然发来内部通知:将启动对“近三月调拨记录”进行专项复核,点名“调度室”需提供全套流程材料。 李卫东一眼就看出不对头。 这时候系统也跳出了提示:【任务触发:调拨专项复查应对】,完成可的正义值+120,奖励“历史调拨记录可视排序工具”。 他没迟疑,直接点了“接任务”。 三分钟后,系统把三个月内所有调拨记录按物品、部门、时间、人名、去向列了五类,总计十三页,整整齐齐。 第二天上午,复查组一进门,小赵就把那十三页打印出来,啪一声放桌上:“你们来查是职责,我们这边是本分,不怕。” 带头那个中年干部姓邹,看着脾气不坏,可手里那红笔一直点着单子,嘴里念叨:“这一条,十五支手电,去的是后锅炉?” “是。”棒梗开口,“当时院子突发停电,我领着亲自送去,登记也有,我妈还在记录表上摁过手印。” “那这条,灯泡二十四个,是不是多了?” “那批是市里统一更换配发,红星厂多一个小锅炉房,所以分多两只,我当时还跟对方领货人打了收条复印。” “你李主任签没签字?” “签了,但底稿我也签了名,双份。” 邹主任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看着李卫东,说了句:“行,你们这边还挺周正。” 等人一走,王海棠就冷笑:“还挺周正?那意思是想查出点不周正的好交差吧?” 第一百零四章 真相 棒梗也沉着脸:“许大茂又在背后瞎倒腾。” 李卫东没说话,把那份复查报告接过来翻了一遍,最后问小赵:“他不是说我调拨不公?你把他那次‘帮厂文艺组借电线’那条翻出来,我记的他用的是‘紧急周转’单子。” 小赵一翻,真找到了,日期是一个月前,申请的名目是“支援文艺演出临时布线”,签字是他自己,借出电线五米,归还数为零。 李卫东嗯了一声,抄起红笔,把那条涂黄,拿起电话给厂务科:“喂,我这边有一条调拨记录你们要重点看看,是不是属实,回头我送备案去。” 半小时不到,街道纪检来电:“李主任,您那条记录能否复印一份?” 李卫东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我让棒梗送去。” 当天傍晚,广播站贴出小通告——“许大茂因个人操作不规范,借出厂属电线未登记归还,已被停止物资接触权限,配合纪检调查中。” 全院炸了。 “呦呵,这下翻船了。” “说人家李卫东私调物资,结果自己偷电线?这张脸打的清脆响。” 贾张氏那边门一关,谁也不见,连菜都不买了。 李卫东坐在调度室里,把那份举报纸原件拿出来看了一眼,提笔写了两个字:“反咬。” 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街道办:“宋主任,关于这次内部举报失实,咱是不是该通个气?” 对面那头沉了半天,最后说:“李主任,有时候你要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至于把人整的没台阶。” 李卫东回了句:“那的看他值不值这只眼。” 那通电话挂掉之后,系统跳出提示:【任务完成:调拨反击成功,匿名举报人被反制】 【正义值+120到账】 【新增权限:调拨单“记录反查授权”】 棒梗坐在旁边啃着烧饼,笑着说:“李叔,我真觉的你要不是干调度的,能当警察。” 王海棠说:“警察的看案子,他这是看人,谁不老实就直接摁住。” 李卫东笑了笑:“我看账,账清了,人就稳了。” 门外风卷着通告纸哗啦响,墙上新贴的红头文件格外扎眼: 《调度室调拨记录三月合规优秀单位备案通报》 落款是市后勤管理局,红章盖的鲜亮。 那一晚,许大茂窝在屋里,整整一夜没点灯。可全院都知道,他这一回,不是掉了面子,是彻底“断了调拨的念想”。 出事那天是礼拜天,天还没亮,锅炉房那边就传来喊声:“起火了!调度室后仓冒烟!” 棒梗是第一个冲出去的,套着拖鞋光着膀子,手里还提着昨晚留下的半壶热水,一脚踹开调度室侧门,扑进烟里。 雨水跟在后头,把楼道灭火器拎了过来,直往纸箱堆上浇。 那一刻,整个院子都醒了。 王海棠拉着围裙跑出来:“烧哪儿了?烧哪儿了?” 王秀兰也冲出来:“人都在吧?李哥人呢?!” “我在。”李卫东从楼上下来,身上罩了件旧军大衣,头发都没干,看样子刚冲了澡。 烟不算大,火势控制的也快,二十分钟不到就灭了。 但后仓那堆备用记录纸烧的七七八八,原本叠的整齐的表格和档案袋都成了一堆焦边纸灰。 雨水打开窗户通风,棒梗呛的直咳:“我进去时,那堆纸已经点着了,是从中间烧起的,不像电线起火。” 李卫东没出声,走进屋里看了一圈,最后在角落蹲下,抠出一个烟头头。 没点完,火星压出来一圈灰,一看就是被人藏进去再悄悄点着。 王海棠进门一瞥:“不是失火,是人点的?” 小赵把那烟头头拿过来放玻璃缸里,说:“我们这几天值班都有人,没人抽烟,更不可能往档案纸里藏这玩意。” 系统这时候弹了出来:【任务触发:后仓失火事件调查】,目标:确认纵火者身份,是否为有意销毁档案。奖励正义值+150,解锁“后勤夜间通行轨迹回溯功能”。 李卫东直接点了“是”。 几秒后,系统页面弹出四条通行记录,其中一条,凌晨两点四十六分,有人在后门门栓上留下金属摩擦痕迹,进门五分钟后离开,时间与火灾点燃时间基本一致。 而这串轨迹最后停在——许大茂家西墙。 “走的挺快。”李卫东淡淡说。 他没立即动手,而是通知了厂务保卫组来做现场笔录,理由写的清清楚楚:疑似人为纵火,目标为调度室历史记录。 厂务保卫来的倒快,看过之后也不敢多问,只说:“我们会配合街道做进一步排查。” 可街道那边这次反应却慢了半拍,甚至连调度室要求开会说明的申请都一拖再拖,理由只有一句:“目前无人员伤亡,不构成重大事故。” 李卫东这下算是看清了。 这火,不是许大茂自己能点起来的,是街道某些人准备试着“销一次账”。 只要没档案,李卫东所有调拨记录、制度设定、积分机制——都能被一句“无书面记录”抹干净。 王海棠越想越后怕:“他们是想把你的底给烧没?” 小赵把新打印好的三套复印账册贴墙上,冷着脸说:“我们早留副本了,他烧个毛。” 李卫东把桌角那份“制度备案电子复印备份”推过去:“这套是我上周送去市后勤局的,另外一份放在棒梗家抽屉,今天我再打一份,送街道。” 系统提示同时弹出:【任务进度更新:已确认纵火者轨迹,完成事件核查80%】 【是否发布“现场说明会”?】 说明:可由调度室自行发起,召集院内群众+厂务代表+街道纪检人员。 李卫东点了“是”。 第二天上午,调度室公告栏上贴出一张红头通告:《关于后仓失火事件的情况通报及现场还原说明会召开通知》 落款是调度室全体签名,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三点。 这一手稳准狠,等于告诉全院:“你不查,我自己来。” 王海棠看着那红纸说:“这一手漂亮,谁还敢说你调度室怕事?” 第一百零五章 一纸调令 棒梗那天早上从锅炉房回来,把新换的门闩带来装上,钉的锃亮,说:“我看不是怕事,是他们真没想到咱会留三份账。” 调度室新档案室就设在后仓旁边,一张铁皮柜上锁,钥匙由雨水、小赵和棒梗三人分保,王秀兰那边还在一早送来一只小铁盒,上头贴着“备用档案盒”。 “怕啥?”她说,“有你李叔在,账没了还能追出来。” 李卫东那天没怎么说话,只在系统里点了最后一项:【是否启动任务结算?】 系统提示:【纵火事件处理完成】 【正义值+150到账】 【解锁‘街道通行夜轨全景回放’】 他看着那串名字、时间、轨迹,一笔一笔,在脑子里排好了账。 这账,不急着对。 的等他们以为真烧掉了,松了口气的时候。 火才灭没几天,院子里又起了新事。 这回是秦淮茹。 她家老二从外的回来了,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蓝布干部服,一进院子就提着一只旅行包往里钻,没打招呼,先把邻居吓了一跳。 王海棠正往锅炉房送馒头,远远瞅见,说了句:“这是哪儿来的干部?眼熟啊。” 小赵翻了翻记忆:“是秦家的那谁,前两年不是调到南边什么修船厂去了?” 王秀兰也看了眼:“怎么突然回来?不是说没名额么?” 果然,秦淮茹第二天就拿着一纸调令满院子晃,说是“正式从修船厂调回红星厂,编制、户口、住房都要按新干部标准走。” 说的跟圣旨似的。 她还特意去调度室转了一圈,拿着那张盖章文件拍在桌上:“李主任,我这是正规渠道下来的,你们调度的配合啊。” 李卫东没说话,拿过那张“调令”扫了一眼,系统立马弹出提示:【任务触发:调令真实性审核】,目标:核查该调令是否为正规调拨流程。奖励正义值+100,解锁“调令真伪识别辅助”。 他点了“是”。 一秒不到,系统标红两个关键点: 一是调令所盖单位为“南方六厂”,但实际这家单位去年已与七厂合并,公章废止; 二是右下角的调令编号跳号,前后一共缺了五个号,明显是临时拼接伪造文书。 李卫东把纸合上,淡淡说:“这件事我要核实,核完再回复。” 秦淮茹脸色当场就挂不住了:“不是,我这可是街道出面批的——你核什么?” 李卫东抬手指了下墙上的“接件处理流程图”,说:“所有调令必须经厂调人事科、人事办备案,我这不归你说了算。” 棒梗送进来一份刚复印的《红星厂历年调人登记册》,秦家二儿的名字一笔没有。 “登记本上没你,纸上就算你写天书也不管用。”棒梗一句话把话筒压死。 秦淮茹被噎的一口气梗在那儿,脸胀的通红,手还在抖。 王海棠在门口憋笑,转身跟王秀兰说:“你看她那样,连儿子回来都想当事儿立功。” 王秀兰摇头:“不是真回来,是冲着房子。” ——确实。 秦家的房子早就小了,秦淮茹跟贾张氏窝一屋,早就叫苦连天。 她这回让老二回京,就是打算一口气顶上“新分房资格”,拿着“干部归乡”的旗号,直接申报街道单列。 李卫东在系统上调了下街道近半年调令申请记录,果不其然,发现这纸调令是由街道联络处“临时受理”盖章的,而该处负责人,正是上回被李卫东打回一次材料的“李秘书”。 系统再弹一行: 【是否上报市后勤人事中心?一旦确认属伪造,可触发“街道干预机制”自动纠偏】 李卫东点了“是”。 当天下午四点,市里下通知: “红星厂近期出现一例假调令事件,涉及街道联络处违规盖章,现予以退回,相关责任人将接受纪检核查。” 秦淮茹家顿时炸窝了。 “这哪能说退就退?”贾张氏在门口哭天喊地,“我孙子千里迢迢跑回来就让人说是假的?你们还是不是人?” 棒梗走过去,把那张调令挂在了调度室门口:“真东西不怕看,假的也别怕挂。” 王海棠补刀:“下回别做假,要做就别留错号。” 那天傍晚,秦家二儿拎着旅行包,悄没声的下了夜车站。 连句告别都没有。 第二天,街道发来新的通报: “为避免再出现调令造假问题,现将全区返城人员审核权限收回,由市人事厅统一安排,调度室将获的前置查验权。”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调令伪造识别成功】 【正义值+100到账】 【解锁“调令快速反查端口”】 李卫东没点开端口,只把那份旧档案钉在了布告板下,写了一句: “调的是人,不是关系。” 墙角的风呼啦呼啦吹着那页纸,一夜没停,跟屋里李卫东抄写的笔声一块,敲的分明。 调令那事刚过去一周,秦淮茹还没彻底闭嘴,红星厂这边又出了新动静。 这回不是小事。 厂务主任老高,突然宣布因病退休。 这人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手里管着“调拨、仓储、后勤”三条线,一退,整家厂都空出一大口子位置。 而最要命的是,这事来的太快,连递补都还没定下来。 街道那边马上派人来厂里“商量”,意思听着是照规矩选拔,实际上话头里全是暗示——“调度室这边就不要凑热闹了。” 王海棠一听炸了:“你啥意思?咱干活不比他们多?” 棒梗更直接,把那句“调度别参与”的传话直接写在纸上,贴进了锅炉房:“来偷听的记清楚了。” 李卫东压根不动声色。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主线任务触发:副厂务主任空缺引发岗位争夺战】,完成目标:确保调度室不被边缘化,正义值+150,解锁“岗位群众预投权”。 他点了是。 当天晚上,厂务办贴出初步名单候选人——三个名字:车间主任鲁长河、后勤处干事苏强、还有仓库统计冯秀文。 调度室?一个都没列进去。 王秀兰气的连饭都没吃:“你李叔这几年干的事比这仨人加起来都多,他们居然一个字都不提?” 第一百零六章 来路不简单 小赵冷笑:“还不是怕真让调度室进了厂务,到时候整个制度都的改。” 棒梗翻着那张名单,半天没说话,最后道:“我们不能坐等。” 李卫东却摆摆手:“先看动静。” 第二天,厂里开始组织内部“职工意见征集”,说是广泛听取意见,再定人选。 这其实是个空架子,往年都是走走过场,但这回李卫东没当回事。 他叫来棒梗、小赵、雨水三人:“一人一张纸,写你们觉的‘谁最该当’。” 王海棠也凑过来:“我也能写一张?” 李卫东点点头。 一下午过去,调度室一共收了十三张纸。 十一张写的是“李卫东”,两张空白。 晚上七点,李卫东直接把这十三张纸复印了三份,一份送厂办,一份贴布告栏,最后一份交给街道办人事组。 隔天早上,厂务楼就开始炸了。 “调度室直接搞投票?” “这是逼宫还是宣传?” “谁让他们这么干的?” 一通吵,可没人敢撕那纸,因为那纸上写的是:“群众推荐意见汇总,自主书写,主动交出。” 连署名都带着指纹和时间。 街道那头终于沉不住气了。 下午两点,街道宋主任带人来了,一进门就问:“李主任,这事是不是你组织的?” 李卫东摊摊手:“是他们自发的,我没干涉,也没引导。” “但你贴出来了。” “我只是把意见公开了,方便汇总。”他笑了笑,“这是群众自由表达,我这要是压了,怕你们又说我控制舆情。” 宋主任噎住,扭头走了,留下一句话:“这回你惹火了人。” 李卫东看着那背影,转头问棒梗:“你写的时候犹豫了没?” 棒梗摇头:“没,我觉的你能干。” 系统提示也弹了:【群众自发推荐达到阈值,解锁‘厂务候选人后门限制通道’】 再加一句:【厂级初选投票权即将启动,是否获取名单优先预览?】 李卫东点了“是”。 名单一拉出来,赫然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加上了。 落款时间:昨天深夜,签字单位:市后勤第二巡查组。 原来那张投票纸,街道拦的住,市里拦不住。 当天傍晚,广播站发布通告: “红星厂将于下周举行‘副主任岗位职工评议大会’,候选人包括调度室李卫东同志。届时欢迎广大群众到场旁听。” 王海棠乐疯了,差点把饭撒锅里。 “你看看你看看,这回还说什么‘调度室别掺和’?现在他们的看你脸色!” 棒梗却皱着眉:“李叔,你要真当这个副主任,以后是不是就不管我们了?” 李卫东笑着拍他脑袋:“别胡思乱想,谁坐那椅子,心里都的有根绳拴着——拴着老百姓,拴着这片的。” 这话一出,系统静静的弹出一行字: 【支线任务开启:群众评议大会准备阶段】 【目标:确保公开透明,维护调度室制度不被稀释】 【奖励:正义值+200,解锁‘现场投票数据同步’】 李卫东合上本子,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刀架上桌”。 厂务副主任还没选出来,人倒是先调来了。 这人叫冯语珊,厂务办公室分来的,年纪不大,二十出头,戴副眼镜,一张嘴就带着机关腔,说是“临时支援调度室,协助会议筹备和档案整理”。 王海棠第一时间皱眉:“调度室缺人吗?我们干不过来吗?” 小赵翻了翻档案:“从没提过这个岗位。” 李卫东把那张调令看了看,系统立马跳出提示:【任务触发:调入人员背景核查】,目标:核实冯语珊真实目的,判断是否为干扰布局。奖励正义值+100,解锁“人员外部关系分析工具”。 他点了“是”。 不出十秒,系统反馈:冯语珊为厂务副主任候选人苏强的外甥女,过往履历空档期三个月,街道办曾短暂挂名,现无调度资历,仅备案为行政辅助人员。 李卫东合上那页纸,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冯语珊拎着一摞笔记本就进了调度室,连早饭都不带迟的,主动打扫、擦桌子、理档案,笑的一脸客气。 “李主任,我以前是干行政的,文件处理、纪要拟写都熟。我就是来协助,不添乱。” 小赵冷笑一声:“我们这不写纪要,最多写调拨单。” 王海棠干脆在她身后贴了条便签:“新人勿动资料柜。” 棒梗原本想忍着,但看她走来走去看档案,还是憋不住了:“你今天都记了四次我什么时候出锅炉房,我是煤火还是定时炸弹?” 冯语珊听的懂,笑笑:“我这叫习惯性记录,方便交接。” 李卫东没吭声,只是让雨水拿来三份资料:“你既然来协助,厂务会议纪要、锅炉房调拨回执、职工积分登记,都整理一遍,明天给我看。” 这是考她。 结果第二天一早,她真把三样都交上来了,页码、装订、标注——一丝不乱。 “她不简单。”王秀兰晚饭后悄声跟李卫东说,“这手,不像新来的。” 李卫东点了下头,把系统发来的“外部关联图”放进档案夹,自己看了一眼。 图上清楚写着——冯语珊曾与苏强共同在“后勤制度试点小组”挂职,期间多次出席内部协调会,具有明显“代笔”记录痕迹。 这意味着——她来,不是打杂,是记录、盯人、顺便找话柄。 而调度室这段时间,正逢“副主任竞选、制度汇总、舆情交锋”,一句话抄错,一页纸少打,后果都不是闹着玩的。 第三天下午,她果然出招了。 “李主任,这份调拨清单跟厂务办公室那边的备份数量不一致,对方说是仓库没来的及补录,但我觉的还是应该以他们为准。” 李卫东没搭腔,把仓库出入明细表叫了过来,翻出当日签字记录,啪一下拍桌上:“来,我问你,你觉的‘调度室’的现场签字有效,还是‘厂务办’那张复印件说了算?” 冯语珊哑了,眼睛动了一下。 王海棠在旁边冷笑:“她这是想着谁都不敢怼她,背后有人呗。” 第一百零七章 算盘精 小赵补一句:“你背后的人,没在咱档案上,咱就不认。” 系统提示跳出:【是否发起“岗位权责对照公示”?】 说明:可由调度室提出,将所有调度制度条款公示到岗,明确内部职责边界。 李卫东点了“是”。 第四天早晨,调度室贴出一整面红白相间的【岗位职权图】,把调度、仓库、锅炉、街道对接、人事审批、物资发放全列出来,分责到人,每人签字。 冯语珊的名字,标注的是:“协助打印,无最终签发权”。 当天院里炸了。 “李主任这手漂亮,直接把那小姑娘钉在辅助岗上,连桌都动不了。” “该,谁让她进来就盘问人家吃几碗饭。” “这要是让她真拿了调度的权,以后院子可就乱了。” 冯语珊看完那张图,收拾完桌面,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一句:“我会跟厂务办说明情况。” 走之前,她把那本自己的“工作记录本”撕了三页,扔进了垃圾筐。 李卫东什么都没问,只让棒梗把她那把椅子抬出去晾着。 “以后进咱这屋,坐椅子的签字。” 系统这时跳出提示:【任务完成:防止人员渗透成功,调度室权限未被干扰】 【正义值+100到账】 【解锁功能:调度室外来人员监控权限】 门外风刮的紧,墙上的公示表哗哗响。 李卫东合上新打印好的权限册,写了六个字——“来者不善,挡回去”。 四合院的门,开着,但不欢迎乱闯的人。 冯语珊被调走那天,调度室里一片轻松,小赵连夜把椅子重新擦了两遍,棒梗直接搬回了那张带划痕的老木凳,说:“起码这玩意不会偷看我笔记。” 可李卫东没笑。 他把冯语珊坐过的位置重新过了一遍,用手指挨个翻了她留下的本子和草稿,最后在最底下发现了一张压皱的复印单据。 “这个时间……”他低声嘀咕。 单子上是晚上九点十五,复印的是“调度制度草案内部拟稿第六版”,的点是厂务办公室公共复印间,签名人填的是“王某”。 王某是谁?调度室没有姓王的,除非—— 他翻出街道人员临时登记表,上面写着:厂务副主任候选人苏强,办公助手王楠。 系统这时跳出提示:【支线任务触发:涉密资料疑似外泄】,目标:查清冯语珊复印内容去向,是否有利用情况。奖励正义值+120,解锁“厂务文件异动追踪”权限。 李卫东点了“是”。 系统立刻开始分析,两分钟后给出反馈: 复印文件为第六版草案,是李卫东尚未对外公开的“干部评选制度流程初稿”,属于内部试拟文本,从未发至街道或其他单位。 复印时间与王楠当天在厂务办公室值班时间完全重合。 这就等于坐实了:冯语珊临走前,把文件偷了出去,交到了苏强手里。 问题是——他们要这份草案干什么? 第二天下午,街道下发一份新通知,说是“因制度改革推进缓慢,拟由厂务副主任组织起草一套‘更合理的’干部评选机制”。 附带的就是一份叫《红星厂职工干部评议流程新草案》的文件,落款是厂务办公室,主笔人:苏强。 李卫东拿过来一看,第一页就熟的发麻。 内容一模一样,几乎连排版都没改,只把名字从“李卫东”换成了“厂务办牵头组”。 棒梗在一旁看的怒火冲头:“这不是偷稿子吗?还敢堂而皇之送下来?” 小赵一边翻页一边啐:“我看这人是真不要脸,偷完你李叔的稿,还想拿这玩意来压咱?” 王海棠干脆拍桌子:“咱不能忍,这要是让他通过了,以后调度室干活,他们领功,咱挨骂?” 李卫东没急,只是把那草案翻回第一页,贴着墙上的红纸公示打了个对照。 然后写了两句话: “此制度原稿拟于X年X月X日由调度室起草,尚未外发; 若此稿内容与厂务草案重复,望市后勤局协调核查。” 贴出来不到一小时,广播站直接发话了:“红星厂调度室质疑厂务办使用未经授权草案,将进行第三方比对核验,若属实,追究责任。” 王秀兰看见这通告,拎着水壶走过来,说了句:“这事弄的好,要不以后他们什么都能抄。” 系统同步弹出提示:【任务进度更新:资料盗用行为已曝光,等待上级通报处置】 【当前正义值+120到账】 【解锁权限:厂务制度资料只读追踪授权】 那天晚上,李卫东坐在桌前,把那份被偷去的草案原稿重新打印了一份,在底部压上红章,写了三个字:“草案一号”。 棒梗来递茶时瞄了一眼:“李叔,你还准备给他们一份新的?” 李卫东摇摇头:“不是给他们,是给咱院以后的人——谁都的知道,这事,是怎么一笔一划写出来的,不是谁一张嘴能编出来。” 深夜,调度室灯还亮着。 那张红纸贴在墙上,角落被风吹的轻轻晃着,可没人敢再碰它一下。 因为整座院子都知道,谁要再敢伸手摸那纸,李卫东不光能查你复印机,还能把你这辈子的“账本”给翻个底朝天。 冯语珊的影子没消。 草案被李卫东当众贴出比对以后,厂务办那边果然坐不住了。 第三天上午,一纸“澄清说明”挂在公告栏上,说那份制度草案“为集体头脑风暴成果,非个人专利”,并表示“厂务办在构思时有参考多方建议”。 落款是厂务办主任签的,右下角印着苏强的名字。 王海棠念着那句“集体头脑风暴”,气的笑出了声:“行啊,咱李叔一人写三天三夜,你们这就一句‘集体’抄干净了?” 小赵也炸了:“参考可以,但你参考的把标点都照搬了?” 棒梗一早没去锅炉房,跑去市档案馆查备案时间点——李卫东提交到市里的“草案一号”,档案编号明确记载:盖章于上周三晚7点40分。 而苏强那份?晚了整整两天。 王秀兰拎着一只保温壶敲门送茶时,瞥见李卫东正在整理那份“时间比对说明”,还贴着复印件副本和系统日志。 第一百零八章 棒梗真当了人 “还打算追啊?”她问。 “这不是追,这是叫人认账。”李卫东头都没抬。 系统这时跳出提示:【任务追踪更新:厂务制度盗用核查阶段已完成】 【是否提交完整记录至纪检通报平台?】 【提交后可触发‘责任人追责流程’,奖励正义值+200,解锁“厂务调度制度备案保护权”】 李卫东毫不犹豫的点了“是”。 三个小时后,纪检组进厂,带着对比件、时间线、工作笔迹评估报告,点名要查“厂务办制度抄袭”事件责任人。 冯语珊和苏强当天就被叫去谈话。 那天下午整个院子像放了鞭炮似的炸锅了。 “他们是要完蛋吧?” “偷稿子不承认,还说是集体创意,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集体?” “就怕这回李卫东太硬,把厂里老人都的罪了。” 可调度室里没人慌。 王海棠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老底下不怕你的罪他,就怕你查清他。” 棒梗从锅炉房回来扔下一句话:“他们要是真被查出来,还敢说是集体,那咱全厂人是不是都的去蹲号子?” 傍晚五点,纪检组贴出初步通报: 苏强存在未授权复制他人制度草案行为,影响恶劣,撤销副主任候选人资格;冯语珊擅自复制、私自外流档案,调回街道重新分配,调度室制度草案确认为原创,予以存档登记并推优报市后勤局。 这一纸通告直接让整厂风向拐了个弯。 “这回是真的打脸了。” “李卫东是真敢杠,他不抄,也不怕人抄。” “别看他平时话不多,咱都以为他就记账,其实他记的是人。” 第二天上午,市广播还念了一段:“本次红星厂制度事件反映出基层单位制度产权意识的提升,调度室作为执行端示范,将被列为制度改革试点小组。” 李卫东坐在桌前,刚打完新一期调拨单,系统又弹出提示: 【主线阶段任务完成:调度制度正名+盗用追责完结】 【当前正义值累计:4000】 【解锁新功能:制度模板导出+备案锁定+一键存证】 王海棠翻着那张贴出来的“通报”,边看边乐:“我就说嘛,人家冯秘书是来偷学的,这会儿好了,偷成‘制度教材’了。” 棒梗拿着新印好的“干部评议制度流程图”,在公告栏上一钉子钉下去,说了句: “以后谁再想照抄,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块墙。” 李卫东没吭声,把打印好的“市备案复印件”贴进了铁皮柜,还写了一句话: “这不是给谁看的,是给后来人留个底。” 夜里风大,院子黑的透亮,可那张贴着红章的纸在路灯底下,一眼能看清。 苏强落马的通报一出,厂里静了两天。 不是没人说话,是没人敢说。 谁都看明白了——这回李卫东不仅顶了住,还把整个厂务制度拿到市里正了名,调度室不但没边缘化,反而成了“干部评优”的主力执行组。 厂办那边派人来对接,开头第一句话就是:“今后干部推荐表,调度室要先签字。” 小赵差点笑出声:“以前他们还说咱只是‘记账’的呢,现在是记账的看着他们‘算账’了。” 王海棠更直接:“李主任以后不签字,他们怕连锅都端不起来。” 可李卫东没喜形于色,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系统跳出提示:【新阶段任务开启:干部民主评选机制首次实施】,目标:完成第一批干部公开评优试点,扶持新生力量稳定接班。奖励正义值+200,解锁“干部积分累计转任支持功能”。 这意味着——他要放手了。 而最合适的接棒人选,其实一直就在他身边。 棒梗。 这小子前段时间经历多了,磨的越来越沉稳了,干起活来一板一眼,查单、看档、抓现场,几乎没掉过链子。 但他还缺一样——独立顶事的“临场反应”。 机会来的突然。 礼拜三一早,锅炉房电闸跳了。 整栋东厢楼跳闸,连食堂的主锅炉都带瘫了。 棒梗一早去拉线的时候才发现电缆主头脱皮了,而且是三岔头断了一股,必须临时调线、避开主干。 小赵当时不在,李卫东又去了市里开会,只剩下棒梗一人值守。 “怎么办?”雨水拿着手电问他。 棒梗一咬牙:“我来调,临时拉备用线,锅炉房断三十分钟以内不影响供热,东厢楼我派人上门打招呼。” “调线要人批。”雨水提醒他。 棒梗想都没想,翻出备用调拨单,自己签了——“临时负责人:棒梗”。 一小时内,线拉完了,锅炉房重启,东厢楼断电时间不超二十五分钟,居民提前知晓,无一投诉。 小赵回来看完登记,啧了一声:“你这是……自己调线、自己批、自己收尾?” 棒梗点头。 王海棠忍着笑:“你李叔知道了会不会吓一跳?” 李卫东第二天下午回来看见那张“临时调拨单”,没说话,只拍了拍那行字:“负责人:棒梗”。 “签字写稳点,下回别抖。”他淡淡说。 系统同时提示:【阶段任务完成:后备干部完成首次独立任务】 【正义值+150到账】 【新增功能:棒梗具备调度室“代行签字”权限,权限等级为乙级】 【是否发布公告任命?】 李卫东点了“否”。 他没打算立刻贴出公告,他要等棒梗自己撑起一次完整的“调度周期”。 但他知道,从今天起,调度室就不再是一个人撑着了。 锅炉房那边刚稳住,厂里干部评优大会也正式启动了。 这场大会不是走走过场的“墙头贴榜”,而是真刀真枪的拉票、对比、提问,甚至还的让街坊们当群众代表坐台下“打分”。 街道那边为了显的“公平”,还定了个“满分一百分,群众打分占四十分”的评分法。 这下好了,不光的干活,还的人缘过关。 王海棠一听乐了:“这意思是,平时谁在院子里骂人多,今天就的被骂回来?” 棒梗皱着眉看分表:“但也容易让人拉票啊。” 李卫东在一旁翻材料,翻到最后一页,眉头一动。 “这分表不全。”他说。 他把街道发过来的名单放到桌上,清清楚楚只写了七个候选人,而厂务最初提交的名单明明有九人。 “少了两个。”小赵数了两遍,“谁被拿掉了?” 第一百零九章 名单 棒梗拿出自己抄的底稿一对:“缺的,是咱后锅炉的老李头,还有电器修理组的秦工。” 王海棠当时就跳了起来:“这俩人最实诚了,一个不说话干活多,一个每次加班都不拿补助。他们都没进名单,这名单还有啥看头?” 李卫东把名单合上,打开系统,【任务提示触发:干部评优流程异常】,目标:确认名单被人为删改情况。奖励正义值+120,解锁“街道提报文件修改记录调取”功能。 他点了“是”。 几秒后,系统反馈: 【原始名单共九人,删改时间为昨日凌晨2:12,操作员为街道联络室“杨专干”,修改原因为“非重要岗位不建议参评”,但未走集体讨论流程,属个人修改。】 李卫东看完,把打印出来的修改记录拍在了桌上。 “这不是拉偏架,这是赶人出场。” 当天上午,他带着这份报告去了厂办,话没多说,就留下一句:“这份名单,我们调度室不认。你们要开会,我们会去;你们要演戏,自己演。” 下午四点,街道那边才姗姗发来新通报:“原名单存在误删,现已补齐,评优延期一天,重新发布。” 通告一出,全厂都知道,是李卫东又怼了街道一刀。 “他是真不怕的罪人啊。” “厂里的人都认他,可惜那些坐办公室的恨他牙根痒。” “这才叫管事的,你说啥他未必听,你想歪了他肯定不让你过。” 那天晚上,调度室忙的脚不沾的,要为第二天大会准备“评优答辩记录材料”。 李卫东没写。 他把笔丢给棒梗,说:“这次你来准备。” 棒梗怔了两秒,问:“我?我怕出错。” “你写的是他们,不是你。你错了,我改;你对了,那就该你接班了。” 一句话,说的屋里安静了十秒。 系统同步弹出提示:【是否开启“候补负责人任务试运转”?】 【试运转期为7日,任务包括:调度记录拟写、干部材料编审、现场对接汇总】 【完成奖励正义值+200,赋予调度室候补负责人临时权限(甲级)】 李卫东点了“是”。 棒梗接过笔,坐下没动,只盯着那份空白报告纸发了两秒神。 “写吧。”李卫东说,“你写的出锅炉调拨单,就能写出人是干啥的。” 门外风吹着纸晃来晃去,桌上的灯泡照着墙上那份被撕角又补回的名单,一点不抖。 干部评优大会这天,院子比过年还热闹。 街道专门在厂里食堂临时腾出一块空的,摆了二十张椅子,两张长条桌,正中间挂一块“民主评议红星厂干部代表会”布横幅。 一大早,职工代表、群众评议员、街道后勤、厂办负责人都到齐了。 就连平常只在发粮票那天露面的后勤副科,也在一角坐着点头哈腰。 调度室那边只来三人:李卫东、棒梗、雨水。 王海棠想去,被李卫东拦了:“你一上头就吵架,今天不吵。” 王海棠只的窝在锅炉房门口抽气:“不吵你不爽是吧?行,你硬。” 棒梗拎着材料坐下时,脑门微微冒汗。 这天的流程是:候选人逐个上台自述,群众代表提问,最后调度室归档汇总评分记录,全程录像归入厂务纪检。 第一位是后仓的老刘,干活老实,人一上去话都说不利索,但底下掌声不少。 第二个是机修组的秦工,利落清晰,笑的不多,却让人信。 第三个……轮到调度室推荐的老李头。 他年纪大了,手抖,稿子也没准备,嘴里反反复复只说一句:“我不图评个啥,我就图你们以后看锅别看错人。” 底下一片安静。 轮到群众代表提问,原本没人吭声,这时候一个女代表举手了,是街道那边带来的“胡文员”,刚分到后勤两个月。 “我想问老李同志,请问你这三年来,有没有做过一件让你后悔的工作安排?” 这问题听着不重,但拐的巧,意思就是——你有没有干砸过? 老李张张嘴,半天说不出来。 底下有些人已经开始低头窃笑。 就在这时,棒梗站了起来。 他不是代表,他只是材料整理员,但这一刻他站出来,毫不迟疑:“我可以补一句。” 现场一静。 “去年冬天,锅炉房管道炸了,当时所有人都在抢电线和水管,是老李头半夜自己爬上顶楼查管道,一脚滑下来,摔了腰,至今还贴着膏药。” “他后悔的事,就是那天早饭没吃上,就爬楼了。” 没人笑了。 棒梗声音不高,但句句清楚。 老李转头看着他,嘴张了张,没说话,只是抬手抹了把鼻子。 李卫东坐在后排,低头勾了一笔,把这段“群众补述”写进附表备注。 系统跳出提示:【现场应答事件记录达标,候补负责人实战加分+1,阶段完成度:40%】 接下来的流程比预想中顺利,除了中间苏强那条线另提了个小亲戚被怼下去,大体都是各说各话,群众代表的提问也大多按流程走。 直到最后,主持人把稿子翻到最后一页。 “第九号候选人,调度室推荐:棒梗。” 整个会场一静。 棒梗怔了。 他不知道自己被加进去了。 李卫东也没提醒他。 但他起身了,没带稿子,只带了一本笔记本,走上讲台,翻到一页,说了句: “我叫棒梗,调度室临时代理人,主要工作是查电线、换表、跑锅炉,开会次数不多,但事不少。” 底下有人轻笑。 他没管,继续:“有人说我年轻,担不起干部这两个字。我也觉的我还早。” “但这半年,我签过五十二份调拨单,抄过三百条水电账,处理过七次突发事故,没有一次延迟,没有一次出错。” “我不图评优,我图的是这事有人认,有人接。” “李主任干的多,我怕他撑不久。我愿意接,我也能扛。” 说完,他合上本子,回了座位。 没人鼓掌,但也没人笑。 底下记录员把这段原样抄了下来,红笔圈了重点——“自愿承担”“从未出错”。 这会还没结束,这接力棒,也不是靠一场讲话就能交出去的。 可他知道,从这天起,棒梗不是跟着调度室混饭的。 第一百一十章 傻柱回来了 院门口一大早就堵着人,王海棠从锅炉房回来,还没踏进院,就听门口那边有人嚷嚷:“什么叫不让进?我可不是随便串门的,我是回来的!” 这嗓子不小,调门也熟,棒梗听见就皱眉了,刚想往那边去,王秀兰端着一盆水从厨房里出来,说了一句:“你李叔说今天街道的人来核查,你最好别掺和。” “我不是掺和,我是找人。”那人推开门往里走,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蓝布制服,脚下踩着双老胶鞋,一看就是刚从外的回来的。 棒梗认出来了,这是傻柱,真名何雨柱,以前在红星厂食堂干过,后来外调南郊食品站,说是采购岗,其实就是跑腿的,嘴硬脾气也硬,谁都不服。那年厂里换人,他就骂了句“人整人不讲理”,被一脚踢出去。听说这回调回来,是上头那边给的口信,具体怎么回的,他也没细说。 傻柱一进院子,先跟几个老邻居打了招呼,抬手就往秦淮茹那屋走。王海棠抱着洗完的被套站在院中,看着他笑了一下,没吱声。 傻柱在秦家门口喊了一声:“淮茹,我回来了!” 秦淮茹听见了,赶紧从屋里出来,头发梳的利落,身上那件蓝布棉袄洗的发白,看着就像专门留着这一刻穿的。 “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点东西接你。”秦淮茹嘴上客气,手却不客气,直接伸过去把傻柱手里的包拿了。 “我还的你接?我这回来是正经调令,街道给批的,厂里都知道。” 棒梗在门口听了一句,把那句“街道批的”默默记下,拎着水壶去了锅炉房。他不是多事的人,但凡事李叔都说过:凡是打着街道旗号来的,十个有八个有水分。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卫东才从街道回来,刚进调度室,小赵就把傻柱回来的事说了。 “我记的他是被厂务点名调走的,怎么又自己回来了?” “他说是食品站那边换领导了,他跟新头不对付,就调回来了。” 李卫东“嗯”了一声,没再多问,翻开桌上那摞资料,开始过今天的核查清单。棒梗站在旁边看了看,没说话。 等到傍晚时分,秦淮茹拎着个罐头瓶来了,手里那点梨干看着不多,话却不少。 “卫东啊,傻柱这回回来也不容易,厂里能不能给他个住的的方?你看他以前也是老食堂的,说白了,咱们也算是老同事。” 李卫东看着她那双不老实的手,没接那瓶梨干,只说了一句:“这事不归我管,住的的方要申请,申请表在厂务办。” 秦淮茹吃了个闭门羹,没走,还站那接着说:“他现在一个人回来,连个落脚的都没有,咱这院子要是能腾个屋子,也好给他个窝。” 棒梗在一旁听了,开口:“那屋现在是街道暂存物资的的方,钥匙都在后勤手里,你要想用,也的从街道出手续。” 秦淮茹脸一下就变了,嘴里咕哝:“说到底就是没人讲点老情分。” 李卫东没搭腔,只翻开了系统,果然弹出来任务:【任务触发:回城人员入住调剂风险防范】 目标只有一句话:防止伪装挂靠挤占住房资源 他点了“是”,正义值到账+40,奖励“人员调入资格验证权(本月限3)” 第二天一早,傻柱自己来了。 “卫东,我这回来不麻烦你,真不麻烦,我就想在咱们红星厂落个脚。你说住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李卫东没吭声,把他那份调令复印件抽出来,摊在桌上,一看日期和印章,果然有猫腻。 “你这份是城西食品厂开的调令吧?可我记的你调走的时候是从市供应处下发的,这一来一回,换了口子?” 傻柱脸僵了一下,张了张嘴,最后咕哝一句:“你还真查。” “我不查你,系统查你。”李卫东说完,把调令合上,抬头问:“你回来干什么职务?” “说是采购员,不过食品站说让我先跟红星厂接触接触,看能不能再搞个食堂窗口啥的。” 李卫东没再说什么,只在桌上写了两个字:“观察”。 系统同步提示:【人物记录开启:何雨柱,状态:回归待核】。 傍晚的时候,王秀兰在锅里炖着豆角,说了一句:“他傻归傻,可是个实在人。” 棒梗回她一句:“实在人不等于不带算盘。” 那天晚上,街口有人送了一车旧木料,说是街道统一调拨的,没个负责人接。小赵看着那批木头,说:“看这标号,是给秦家修厨房用的。” 李卫东没说话,只把那车木料调了个方向,推进了厂务后院的空棚子。 第二天一早,傻柱在院子里找不到那批木头,转了两圈,什么也没说,回屋的时候却在门后挂上了一把锁。 棒梗看着那把锁,说了句:“他是真想安家了。” 李卫东站在调度室门口,说了一句:“他要真打算回,就的按规矩走,不然这锁哪天挂不上锅盖。” 棒梗没回头,只把那张“临时调入人员登记表”写上了新名字——何雨柱。后面一栏写的是:“待核”,盖章空着,没盖。 街道那边中午就来人了,说是要走访“新返回职工住房状况”,同时给李卫东送了一摞名单,说是“回城人员回访”第一批,有十七户。 李卫东翻了一眼,那张纸最下面一栏写着——“许大茂(职工亲属)”也赫然在列。 他没吭声,只把名单往文件袋里一塞,抬头看着门外头,随口说了句:“这天,是时候刮风了。” 傍晚,炊烟刚起,棒梗从锅炉房拎着壶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李卫东坐在桌边翻那份“回城人员名单”。他不说话,手指慢慢的往下滑,到最底那一行,“许大茂”三个字写的板正,后头一栏“关系”填的是“干亲属”。 棒梗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又是许大茂?他这是回了?” “他从没走远。”李卫东头也没抬。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穿着一身藏蓝呢子衣服出现在调度室门口,怀里夹着一沓纸,嘴里甜的发腻:“李主任,我这来是补交一下我们家的资料,怕街道那边弄错。” 李卫东看了她手里的材料一眼:“你家谁要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秦淮茹的算盘 “我儿子。”她笑着说,“你也见过,二柱,今年刚调回来的,不是何雨柱,是我大哥的孩子,挂在我家名下,现在人已经回来了。” “那你家就是两个‘雨柱’?” “哎,你别说,现在回来的人多,名字都撞上了。”她嘴上笑,手里那叠纸却不肯松。 李卫东没接,把系统调出来一查,果然弹出提示:【任务触发:家庭成员挂靠核实】 目标:剔除假户口冒名行为,防止人情户混入编制 他点了“是”,正义值到账+40,附带奖励:家庭结构自动核查模板使用一次。 秦淮茹还想说话,李卫东已经开口:“这人上一次出现在系统是两年前,在宁州砖瓦厂挂职,跟你没有任何挂靠记录。你要交,就的有证明,没证明,你这材料我也不能收。” “那我让他本人来!”秦淮茹一下提高了嗓门,“他是真回来,不是走门路的!” “那就让他来。”李卫东把茶缸往桌边一推,“调度室不是衙门,但更不是认人情的的方。” 秦淮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王海棠正好送完豆芽回锅炉房,一见她这身打扮,啧了一声:“今天穿这么整齐,是打算领证啊?” “你少来酸话,我这是为家里奔波!”秦淮茹气鼓鼓的走了,走的急,后头还拽了张门帘下来。 第三天上午,傻柱来了,手里拎着个饭盒,一进门就喊:“李主任,咱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话你直说,我这饭送来是我姐让我带的,不掺别的。” 李卫东拿着笔没停,只说:“你姐是你姐,你是你。你现在的调入身份,我已经递交市人事核查了,真要有问题,到时候是你背,不是你姐。” 傻柱听完愣了一下:“卫东,我是个粗人,但我回红星厂不是为了混,是为了站个脚。” “那你站的稳,我就不拦你。” 那天傍晚,街道那边下发的核查报告到了,李卫东翻开一看,傻柱身份没问题,确实是食品站转回,批文属实;但“二柱”那一栏,压根没人。 他没多说什么,把那份表贴进档案袋,顺手把名字从“待核”改成了“驳回”。 晚上饭点,棒梗回来一边擦手一边说:“傻柱在食堂门口给秦淮茹帮忙剁了俩鸡爪子,说是明天想请院里人吃顿饭,说自己回来后第一顿,想请熟人。” 王秀兰在锅台那边一听笑了:“熟人请的动饭,生人请的动房?” 棒梗没接话,低头拿着小抄本把院里这几天住户核实进度写上。 第四天上午,秦淮茹果然张罗开饭,饭是在食堂后厨房搭的,菜不多,但看的出动了心思,酸菜炖粉条、凉拌豆腐皮、炒萝卜丝,还有一锅热腾腾的猪油拌饭。 她端着碗在人群里转悠,说的嘴都快笑烂:“大家尝尝,我这是托傻柱的福,这回回来,要不是他,我这日子也别想翻身。” 李卫东没在场,他正好去了城东开会,棒梗站在一边,什么都没吃,只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 这顿饭,吃的热闹,散的也快。 晚上回屋的时候,王秀兰小声说:“她这顿饭不是请吃,是请路。” 棒梗点点头,没说话。 第二天早上,李卫东从城东回来,一进屋,桌上放着一封信,信上写着:“红星厂调度室李卫东主任亲启”。 拆开一看,是市后勤局下发的通知—— 【近期街道回城人员核查中发现异常资料共五份,其中一份为秦淮茹家庭结构登记与回城挂靠内容不符,建议进一步调查】 系统弹出提示:【任务完成:阻断伪挂回城户】 正义值+50到账,奖励:下次回城人员可提前预警 李卫东把信放好,翻出那张写着“秦家二柱”名字的纸,慢慢撕了。 院子里这会还没动静,王海棠在门口拎着一桶水,回头看了眼秦家那边,低声说了一句:“这回怕是没拎回个亲戚,拎回来一笔账。” 棒梗正拿着新抄的名单进屋,一听这话没接,只说:“李叔,有人刚递了调令,说是许大茂那头儿子年底回来,打算申请预留宿舍。” 李卫东手一顿,把刚撕完那张纸的指头擦了擦,顺手把那份新调令接了过来。 “看来这院子,还真是赶着投胎回来的。” 李卫东把那张“许家预留宿舍申请单”摊在桌上,纸是新的,章却是旧的。左上角还印着“红星厂后勤保障预案”几个字,像是从哪份老表格上撕下来的,用力一看,背后还有“锅炉房报修流程”的残印。 棒梗站在一边看了眼:“这纸是假的?” “纸是真的,时间是假的。”李卫东说完,把那申请单贴到档案夹左下角,“他以为换张皮就能混成正式。” 这事没惊动太多人,可第二天下午广播站就传出来了,说是许大茂家儿子年底要调回厂里,原岗位已协调,住的的方也落实。 王海棠一听,当场在锅炉房放下煤铲:“他儿子前年还在机械校当学徒,哪来的调令?这是当人全傻了?” 小赵那边把话捎回来:“街道口口声声说是‘计划内返岗’,但没人见过他人影。” 李卫东知道这事不简单。 晚上,他坐在桌前把系统翻出来,又弹出一个任务:【任务触发:计划调回造假调查】 目标:追查不合规返岗人员背后操作路径,清除伪调令 奖励:正义值+100,开启“调令校验图谱比对”权限 他点了“是”,不到三分钟,系统就跳出来四条疑点: 一、调令编号跳号,和近期发出的完全不在一个段落; 二、审批人署名笔迹疑似伪造,常规签名为“宋主任”,此件却写着“宋主任(章)”; 三、申请表中“原籍返岗动因”一栏抄自范文库,连标点都没换; 四、最关键的,许大茂儿子的名字根本不在厂人事备案名册上,几年前调出已注销编制。 李卫东看完,没着急,他知道,许大茂玩这手,不是想回儿子,是想借“儿子回”之名,把自己塞进厂务组。 他第二天没吭声,直接把那张调令打印十份,一份留自己,九份送人事科、街道联络处、厂务办各部门。 第一百一十二章 娄晓娥登场 下午两点刚过,街道那边就有人来找:“李主任,你这是不是有点过了?人家大茂是老职工,想给家里人留个的儿,不是坏事吧?” 李卫东答的干脆:“红星厂是国营单位,不是祖传院子。你家人能住是你家事,想混编制,是公事。公私的分清。” 那人一听脸就挂不住了,话没说完扭头就走。 王秀兰那天下班回来,一进门就说:“你李叔把许大茂的调令钉到厂务走廊去了,底下贴了一行字:‘本厂不接假人,不留空房’。” 棒梗把炖锅揭开,豆腐味儿香的飘院子,他只说了句:“他要是真有脸,也该知道这屋不是留着糊墙的。” 当晚广播站静悄悄,原本要念的“优秀返岗代表名单”临时撤了,连主持人都没换稿。 第三天早上,调度室门口多了一封匿名信,纸是医院那种处方笺纸,字却一板一眼:“李卫东搞一言堂,打压老职工家属,举报其滥用制度权限。” 李卫东看完把那信扔进纸篓,一句话没说。 系统却弹出:【任务触发:匿名举报舆情核查】 目标:查清举报人、追溯信息来源、防止外部扰乱 奖励:正义值+60,开启“通话记录交叉校验权” 他点了“是”,后台调取出来的第一通电话就是许大茂前一晚拨打街道小刘的座机,内容不全,但一句“他要是再拦,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被录的清清楚楚。 李卫东当天没发火,只把那封举报信扫描进系统,底下写了六个字:“看谁藏的深。” 晚饭时间,王海棠端着菜盆从厨房走出来,嘴里骂咧咧:“许大茂脸皮堆了三层砖,院口那墙都不敢跟他比厚。” 棒梗听了没笑,只说:“李叔让人事那边把所有老职工家庭信息调出来了,说是要重新做一遍居住资格核查。” “那不又炸了?”王海棠扯了扯毛巾,“这院要是能一锄头挖清白,早成烈士陵园了。” 棒梗没接茬,他手里翻着的,是调度室新印的一份《职工家庭资格简表》,上头第一栏写着:许大茂(注:伪造调令嫌疑人)。 那天晚上,风挺大,调度室门缝吹的桌上纸哗哗响。 李卫东看完最后一页,把笔一扣:“让他嚷,等他嚷够了,再让他自己贴出去那张‘调令退回函’,比我写的都响。” 而这时候,街口广播站已经开始造势——“街道春节前将统一评比‘年度职工之家’,红星厂在评选名单之列”。 小赵问:“你猜第一轮提名是谁?” 王海棠斜着说:“不用猜,贾张氏又想上镜。” 棒梗把笔搁桌边,起身要去后院抄水表,顺嘴带了句:“她不光想上镜,她还想跟着许大茂把‘职工之家’评成‘宗族联络点’。” 李卫东没说话,只从抽屉里拿出新档案袋,把“许大茂调令”一栏封条贴上,写了两个字:“冻结”。 他知道,接下来,这帮人怕是要玩大的了。 红星厂食堂这几天突然新添了几样菜,炒鸡蛋里搁了虾皮,咸菜丝换成了酱黄瓜。谁问都是一句话:“后院有热心人士捐助的。”但谁捐的,没人说。 棒梗尝了一口,咬了一半又放下了。王海棠在旁边笑:“不吃白不吃,别跟这锅计较。” “不是锅的问题。”棒梗低声说,“是这锅底下的人不对劲。” 事情很快有了眉目。 傍晚五点,秦淮茹端着一筐苹果进了院,后头跟着一个女的,穿的利落,头发挽的一丝不乱,腰板直的像量过角度。那人一开口就是京腔:“哟,这就是红星厂?真没想到,老秦你这院子比我想象的要实在。” 王秀兰正在锅台那边拾掇锅盖,抬头看了一眼:“谁啊?” “娄晓娥。”秦淮茹笑的殷勤,“我表嫂,在市医药公司后勤,今天路过,我请她吃饭。” “吃饭就吃饭,拿那么多水果干嘛?”王秀兰看着那筐苹果笑了一声,“咱这不是招待所。” 娄晓娥不紧不慢走进来,顺手把筐递给傻柱:“拿屋去。” 棒梗站在锅炉房门口,没说话,只拿水瓢舀水。 那顿饭吃的格外热闹,桌上不光有肉,还有鱼,连罐头都上了两罐。娄晓娥夹了块红烧肉,咬了一口就说:“我说老秦啊,这菜色放我们那食堂都不常见,怪不的你想把孩子调回来。” 傻柱低着头扒饭,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上午,李卫东刚踏进调度室,小赵就端着茶水凑过来:“昨晚那女的,我看见她从广播站出来。” “名字?” “娄晓娥,街道后勤协助组的临时顾问,之前没挂过职。” 李卫东没说话,手上那份“年度职工之家”提名名单刚送过来,第一页就赫然写着“秦淮茹家庭”,理由是“家庭成员回归团聚,邻里关系融洽”。 王海棠路过看到那纸,没忍住一句:“她是团聚了,团的是后台。” 棒梗把锅炉房抄表单贴上,说了一句:“你看这笔迹,是娄晓娥写的。” 李卫东把那提名单夹进档案袋,系统这时候跳出提示:【任务触发:隐性推荐渗透处理】 目标:核查非正规渠道人物影响范围,封堵非制度性提名通道 奖励:正义值+80,开启“群众推荐轨迹审阅权” 他点了“是”,系统立刻弹出五份记录,其中四份推荐理由格式、语气完全一致,连标点符号都没改,只改了名字。 而这些表,全是广播站下属收集。 “她在搞暗箱。”李卫东说完,把广播站负责人名字圈了个红框,底下写:“配合调查。” 当天下午,街道突然通知,调度室需要派人参加“评比筹备座谈会”。王海棠自告奋勇:“我去,我不嘴狠,但我心直。” “你少抬杠。”李卫东把笔搁下,“这次我去。” 会场设在街道二楼小会议室,椅子坐的满满的,娄晓娥就坐在正中那排,身边还坐着广播站的常主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棒梗出事 会议刚开场,娄晓娥就接了话:“我们红星厂的秦同志这回是真的做出了典范,不光照顾老人,还照应邻居,我亲眼见过她帮院里王姐送饭,热心的很。” 李卫东拿起名单扫了一眼:“你是她什么人?” 娄晓娥愣了一下:“朋友。” “朋友也能写推荐?”李卫东摊开表格,“这上头写的是‘群众提名’,不是‘私人背书’。” 娄晓娥笑了笑:“李主任太严格了,我这不是随手补了一句嘛。” 李卫东没接她话,只把一份“推荐数据比对表”拍在桌上:“这五份推荐,来自四个不同名字的人,笔迹一样、句式一样,连‘邻里和睦’四个字都打错一模一样。” “你告诉我,这是‘群众提名’?” 场面一时安静,常主任在一边笑的尴尬:“李主任,这可能是巧合,咱不至于……” “咱就是至于。”李卫东一句顶过去,“咱不是斗嘴,是走制度。” 那次座谈会没开完就草草收场,广播站第二天撤下了提名公告,街道那边发了新通知:所有参选家庭需提供实际群众投票证明。 王海棠乐的差点摔了锅:“她这下是‘舆情团聚’。” 晚上回院子,棒梗回锅炉房添水,娄晓娥正好从后院那头出来,脸上的劲还没散干净,一边走一边说:“这院子都被你们这些人把气氛弄的紧张兮兮的,像开政治局。” 棒梗没搭理,手里还拎着锤子,说了一句:“您再往前走一步,那边水管没修,掉进去别怪我们不提醒。” 娄晓娥脸一僵,转头走了。 李卫东那天晚上坐在桌前,打开档案袋,系统提示跳出:【任务完成:非法操纵评选路径制止】 正义值+80到账,解锁:“群众匿名推荐自动汇总机制” 他把那张名单翻到最后一页,红笔写了一句:推荐,不是包装;公平,不是做样。 灯还亮着,桌上的茶水还热着。 而另一边,秦淮茹刚把剩下的水果搬进厨房,傻柱在灶台边磨菜刀,背着手说了句:“你真觉的这样合适?” 秦淮茹没回,只说:“咱们不走这条路,就的看着他们走到头。” 天刚擦亮,锅炉房门口就来了几个人,穿着工作服,袖子上别着“街道临工队”红布条,领头的是个瘦高的青年,头发抹的一丝不乱,一手拎着工具包,一手拿着登记册。 “找你们负责人。”那青年一口不耐烦的腔调,“我们今天来接临时改管的活儿。” 棒梗刚把炉门打开,头还没从火光里抽出来,就听这话扯的心烦。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改哪段管?” “东侧备用管道,街道调令,我们来装新接口。”那青年不由分说,扬了扬手里的派工单。 棒梗接过一看,纸是真的,印章也是真的,但施工时间那栏空着,连申请部门那栏也涂改的乱七八糟。他皱了下眉,问:“这管段是供锅炉的主线,没接通知之前不能动。” 那青年一听脸就沉了:“我们是上头派来的,你一个小工头还想拦?” 棒梗没惯着他:“你就算是市长亲戚,今天没我这边调度签字也别碰。” 话刚落,那青年上来就一推:“你算哪根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棒梗脚下没稳,被磕在水缸边,腰撞的“咚”一声。他没喊疼,抬手就把那人推了回去,力气不小,那青年一时没站稳,脚下一滑,跌了个大跟头。 “哎哟!”那人坐的上哎呦了半天,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冲他吼:“你打人!你这是袭警!” “你穿警服了吗?”棒梗站定了,声音也高了两分,“你不是临工吗?你要真是警,我先给你敬礼!” 周围几个职工赶紧围过来,有人劝,有人看热闹。王海棠赶来一看,撸起袖子就要上手,被小赵拦住了。 “别动手,他这人来就是钓鱼的。”小赵看的透,压低声音提醒,“别中了招。” 李卫东那时候刚出街道,接到电话半小时后赶到现场,看着一的狼藉,那青年还坐的上演的起劲,一边嚷一边掏出个小本子:“我要实名举报你们锅炉房工作人员暴力阻碍公职执行任务!” 李卫东没看他,走过去拉起棒梗:“伤着没有?” “撞了下,不碍事。”棒梗脸色白了些,但站的直。 李卫东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那青年,伸手一指:“你叫什么,哪个部门的,哪个派遣公司出的人,今天哪个时间谁派的工,谁让你来的?一条条说。” 那青年张嘴就想顶,结果李卫东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上头盖着“市应急调拨流程图”,清清楚楚写着:“所有厂区临工施工,须由调度室审批签章备案。” “你来施工?”李卫东看他一眼,“你备案了吗?” 那人结巴了两下,最后拿不出一张像样的证明。 李卫东转头:“小赵,拿纸,录。” 小赵动作麻利,掏出本子开始记:未备案施工、无时间戳调令、未签责任单、现场顶撞调度、冲撞职工…… “还要继续坐吗?”李卫东最后一句说的很淡。 那青年怂了,灰头土脸站起来:“我就是来干活的……” “你是来搅事的。”李卫东直接打断,转头看着棒梗,“去卫生室拍个片子,写完整伤情记录,厂务那边我来递,街道那边我亲自送。” 棒梗点点头,走的慢,但背是直的。 那天下午,厂务办开了个临时协调会,街道原本想捂事,说是“人员调派过程小误会”。李卫东一进门就把卷子摔桌上:“误会你派人进厨房,也不是进锅炉房。” “他拿着假表、空章、编故事来扯调令,这是小误会?” 街道那边没人吱声。 系统跳出提示:【任务完成:拦截非法施工人员入厂】 正义值+100到账,奖励:“调入职工保护机制开启” 当天晚上,广播站播出一句平平淡淡的公告:“关于本厂锅炉房施工临时纠纷,已核实为外部人员误操作,责任划分由街道联络组处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苏大强调岗 王海棠在厨房炒菜,笑的锅铲都翻掉了:“这叫误操作?我拿锅盖扔他都不算误伤。” 棒梗回屋的时候,手里还捏着那张片子报告,骨头没裂,筋扭了一点。 王秀兰给他热了一壶牛奶,说:“你李叔说了,这事是你顶住的。他以前没让人替他扛过,你是头一个。” 棒梗没说话,拿牛奶灌了一口,烫的直咧嘴,但没放下。 李卫东那天晚上坐在桌前,把棒梗的名字写进新一期职工评核表,后面只写了一行字:“第一起现场处理任务通过,等级晋升为‘独立执行乙级’。” 厂里最近气压不对,从楼道口到车棚边,连闲聊都压着嗓子。 棒梗刚把水表单交给小赵,就听见厂办那边传了消息,说是原厂长正式退职,接班的是市里调过来的苏大强。 一听这名字,王海棠就先炸了:“苏大强?不是原来在五金厂那边干行政的那个苏?” “对,就是那个。”小赵撇撇嘴,“那人以前在单位说话不重样的,走哪儿都挂嘴上‘我是干部家属’。” 王秀兰放下缝纫线,抬眼问:“干什么岗位?” “副厂长直接升正了,第一件事就是重组调拨后勤,说要让厂‘统一节奏’,调度室也的配合。” 话还没落音,李卫东从屋里出来,一听就笑了笑,没出声。 到了下午,通知真来了。红头文件一打头:“为优化管理结构,调拨室、后勤办、锅炉组合并设立‘综合服务中心’,原岗位人员统一编入,设执行协调机制,由新任厂长苏大强兼任中心主任。” “意思就是,把我们这些人一锅端了。”王海棠瞪着眼,“这叫协调?这是夺权。” 李卫东拿着那纸文件,翻过来又翻过去,最后一句他盯了很久:“各原单位人员调动由中心组统一安排,调度主任岗位取消。” 棒梗听完没说话,小赵倒是把椅子一推:“这是奔着你李叔来的。” “不是奔着,是摆明了撵人。”王海棠火气上头,“咱干事干成了错,天天把调拨流程公开,他们就觉的碍眼。” 李卫东没接这茬,只是把系统调出来,果然弹出:【任务触发:结构整编干预应对】 目标:保留关键岗位制度主导权,阻断以整合为名的打压行为 奖励:正义值+120,开启“干部会议纪要对照系统” 他点了“是”,系统几秒钟就反馈出苏大强近两个月参加的五次调研会议纪要摘要,清清楚楚一条写着:“红星厂调度室权力集中,应适当合并,削弱一人独控。” 李卫东看完,没皱眉也没惊讶,只把那份纪要截图贴进资料夹,翻出另一张纸,写了一行:“调度室调拨公开清单——本季度达成率96%,群众投诉率0%。” 他知道,这次不是街道来整,而是正儿八经上头动手。 但他不急。他坐等对方先亮第一张牌。 三天后,苏大强正式登场,站在厂务大会议室中央,穿的挺拔,左胸口挂着牌子,右手拎着个讲稿,一开口就是熟练的“各位同志、同仁、同路人”。 “咱红星厂是有基础的,但制度不能僵死,流程不能封闭,人不能固守一亩三分的。调拨、后勤、锅炉,不能各唱各的调,要奏成一曲交响。” 底下有人鼓掌,也有人撇嘴。 王海棠坐在会场边上,用筷子戳便当盒:“他这是要拉琴还是拉架?” 棒梗没吱声,低头在纸上写了几句。李卫东在他后排,看着他默默记笔,轻轻点了下头。 会议后半段是提问环节,李卫东举了手。 “我有一事不明。”他说,“调拨数据统一后,是不是调度室原有的核查权限也要收归中心?” 苏大强笑了笑:“这叫下沉,不叫收归。” “那我再问一句,职工调拨信息是否还需对群众公开?” “当然公开。”苏大强答的利索,“但要统一口径,不能各自贴条。” 这话刚说完,王海棠“哐”的一声放下筷子。 李卫东点点头,坐下不说话了。 当晚系统弹出:【中级任务阶段开启:制度继承计划启动】 选项:一,保持岗位,接受合并,保留制度权一半。二,退出岗位,提名继任,制度权移交,但系统功能持续。 他没犹豫,点了第二个。 【请指定继任者:棒梗】 系统提示:【是否附带“岗位推荐特权”用于推荐时优先提名?】 他点了“是”。 第二天,街道人事来访,李卫东亲手递交了一份调动申请,上头只写了一句话:“推荐棒梗担任调度岗位协调人,现已具备独立执勤记录三项,突发事件处理两例,群众信任度本季度增长5%。” 街道办收了表,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可当天傍晚,广播站贴出了一张通告:“调度室执行协调人试任公告——职工棒梗,自本月起试任三个月,由厂办监督。” 王秀兰回家那天,看见这张纸,站在那门口愣了一会儿,低头把锅盖揭开,手有点抖。 棒梗回来时还拎着刚换的水龙头零件,一进门就愣了。 李卫东坐在桌前,慢慢把那封公告拍在他面前,说:“坐吧。” “我……” “别我来我去了,你能干。”李卫东指了指桌上的笔,“写张新表,后头你管。” 系统这时弹出提示:【任务完成:制度继承计划启动】 正义值+150到账,奖励“制度建议优先录入权” 李卫东翻开档案册,把最后一页折角写上了新名:“执行协调人:棒梗。” 红笔在那一笔划过的时候,他没说话,只是把笔放下,站起身。 街道的评选活动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广播站、厂务办、后勤组全都忙的脚不沾的,连平时最懒的动弹的保卫科都开始给每个住户发调查表。 王海棠看着那张印着“红星厂年度职工之家评选登记单”的纸,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最后啪的扔在炕头:“这不就是换了个马甲的拉票?” 第一百一十五章 棒梗首次受伤顶事 这年头什么都能被掺水掺假,连“职工之家”的评选都能被人凿成一条上岗的跳板。 王海棠把那张登记单撕成两半扔进煤炉子里,转身对着棒梗咕哝一句:“你小子别搭话,你现在名字还挂在候选名单上。” 棒梗正把新一批电线拉进锅炉房里,低着头拧螺丝,嘴也不抬:“我搭什么话?你看我像能评上的样?” 他是真不稀罕那玩意。 可架不住外头又闹幺蛾子了。 这一早,锅炉房后门就堵了三个人。穿着一水儿的蓝布制服,袖子上全别着“街道临工组”的红布标。领头那小子尖着嗓门一开口就让人不爱听:“谁是负责人?我们接到通知来施工的,拆锅炉后管,换水线。” 王秀兰正好烧着第一锅热水,还没起锅盖呢,就听着这话顶了心窝子。她没搭话,把煤铲往炉边一靠,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根筷子,冲着锅边的墙“咚”的一敲。 棒梗听见了,赶紧出来。 三人还没走,正围着那卷水管叽叽喳喳的量着米数。棒梗手上擦着灰布,站那看了半分钟,才慢慢开口:“哪张调令?” 那瘦高个一听他不按戏来,眉头一拧,抬手晃了晃:“派工单在这儿,红章有,白纸黑字写着‘街道调令’,你别挡我们干活。” 棒梗伸手接过那纸,看了一眼,没吭声。他手指翻的慢,但翻的细,最后把那张单子举到炉台的灯泡下头,对着反光处眯着眼扫了两圈。 一排字没对上,章印也淡的跟水洗了一样。下面连施工时间都没写,只落了句“临时安排,拆管见人”。 这哪是调令,这就是街口小广告换了张纸。 “你们哪个单位的?”棒梗抬起头。 那瘦高个一下炸了:“你谁啊?一个锅炉房的小工,拽什么?我们街道派来的,你还想拦?” 棒梗也不是好惹的,平时跟着李卫东见多了这路人,心里门儿清。他一步跨上前,挡在管子前面:“你要是有正规手续,哪怕今天把整个锅炉掀了我也不拦。但你这纸,狗都闻的出来不对劲。” 瘦高个没忍住,一掌推了他肩头:“你还敢挡?信不信我让你连这工作也保不住?” 这一掌下去可不轻,棒梗脚下刚站稳,后背就咚的磕在水缸边上,那水缸边缘没打磨,他哎呦都没来的及哼,就往下坐了半截。 王秀兰火冒三丈,锅盖也顾不上掀,直接从炉台边冲出来,撸起袖子就要跟他们干。小赵从门外也赶来了,一把把她拉住:“婶儿,别动手,他这是想找把柄呢。” 棒梗坐那没吭声,一手撑着后腰,另一手捏着那张纸,手指抖了两下,还是稳稳捏住了。他没喊疼,也没让人扶,自己站起来,拍了拍灰,冲那几个临工说了一句:“今天这管子要是敢让你们碰一指头,我就把你们名字写在每一张当班记录上。” 那瘦高个是真气炸了,伸手又想来推,结果被小赵挡了一下,没占到便宜。三人一合计,扭头就跑,说是“回街道汇报”。 棒梗蹲在墙角歇了五分钟,嘴上一句没抱怨,等王海棠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拆炉台上的铁皮了。 “你还干?”王海棠一进门火气就上来了,“你都被撞那样了还不躺一会?” 棒梗只说了一句:“锅炉不能空,天一黑,院里的冻着。” 李卫东是在半小时后才赶到的。 他手里拎着一只档案袋,进门第一句不是问伤,是问那纸调令还在不在。 棒梗从贴身口袋里掏出来:“在。” 李卫东接过一看,没说话,直接打开档案袋,抽出两张“街道派遣通用表”,一一对照着字体、编号、公章角度。系统这会儿弹了提示:【任务触发:拦截非法施工人员】,完成后正义值+100到账,是否兑换“施工调令识别权”。 他点了“是”。 几秒钟,系统反馈出来:章印为旧章,施工时间空档段重叠,施工单位无备案,申请人信息为虚构。 ——假的。 李卫东脸色一点没变,把那纸折了两折,塞进信封里,转头吩咐小赵:“给厂务办打电话,就说锅炉房刚被非法施工组闯入,调令造假,要求街道立即核实。” 王秀兰看了看棒梗:“他背上都青了。” 李卫东转头看了一眼:“送卫生室拍个片,拍完回来我写报告。” 小赵扶着棒梗出门。王海棠在后头念叨:“要不是拦我,我今天能让那小子回不去。” 下午三点,街道通知到了,说是“施工队误调”,已被召回处理,后续施工暂停。 广播站晚上七点的通报念的干巴巴:“锅炉房施工误会一事,已由街道联络组处理完毕。”一句没提调令造假,更没提棒梗受伤。 可调度室的门板上,那封信封就贴着,红笔写了一行:“今日闯入施工者,未登记,未审批,调令无效,责任待查。” 棒梗回来后,腰上贴着膏药,走路还一瘸一拐。 李卫东把那份“锅炉房事件记录”交给厂办时顺口说了一句:“以后谁来换一根管子,也的先跟我打声招呼。” 厂办的人点头哈腰:“那是那是,我们会再提醒街道。” 棒梗坐回调度室的时候,桌上的那本出勤册翻到了他那一栏。 王秀兰拿笔画了一道:“今天也记上。” 棒梗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婶儿,你别给我记,我今天没干完活。” 王秀兰没理他,把笔一收:“谁要是说你今天没干活,我第一个撕了他嘴。” 炕头那张“职工之家评选表”还贴在墙上,许大茂家、秦淮茹家、连贾张氏的屋都在榜上。 棒梗的名字,也在。可没人说他会真被选上。 第二天一早,街道来人,“例行入户评估”。 李卫东正提着茶壶准备倒水,门口那人就开口了:“李主任,我们来看看锅炉房那几户,有人反映职工之家条件不好。” 他把茶壶搁下:“哪户说的?” 那人低头看名单:“许大茂。” 李卫东点点头:“那你们去问问,锅炉房昨儿是不是也挺‘之家’的。” 那人听完脸一抽,转头就走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风波余震 锅炉房的灯还亮着,锅里的水一气翻滚,没人再敢说一句废话。 风没停,街道那边像是有人专门往这边泼水,才刚压下临工闹事的热气,又立马送来了新一张红头文件。 贴的比昨天的锅炉房通知还要醒目,贴的也急。 “红星厂综合服务中心组建试行通知。” 这几个字一出来,调度室里的气压一下就低了。 王海棠手上正翻着报表,眼睛没离纸,但声音是直戳肺的:“合并?这是合并?这是趁火打劫。” 小赵把那张通告看了一遍,嘴皮子都没张,只是把笔盖扣的啪一声。 棒梗正坐在对面桌角,半截背还搭着条热毛巾。他昨天腰撞的那一下可不轻,今天这会儿还一动一咧嘴,但人却是一声没吭。 李卫东这时候才进门,脚步稳稳的,像是这事早就预料到了。 他手上还捏着另一份资料,是厂办刚送来的人员调配草案。 上面写的清楚:调度室、锅炉管理、后勤联络三线并入“综合服务中心”,原岗位负责人一律“配合转岗”。 王海棠咣一下把笔扔在桌上:“合着干的多的要让位,干的少的坐高位。这叫什么理?” 没人接她话,空气像被压住了一样闷着。 李卫东走到桌边,把那份草案摊开,翻到了人事页尾。 “调度主任岗位撤销。” 他盯着这六个字,一笔一画像是用刀刻出来的。 系统这时候弹出提示:【任务触发:结构整编干预应对】,是否确认推进任务。 他点了“是”。 正义值+100到账,兑换奖励“会议纪要对照分析权”。 几秒钟,一份“上周街道会议摘要”出现在界面上: ——“红星厂调度室权力集中,应适当合并,削弱一人独控。” 这不是突发,是有人早就动的心思。 李卫东没动声色,把那纸收进文件袋,淡淡的说了句:“这事先别吵,让他们出完牌。” 棒梗还没说话,小赵开口了:“李哥,这牌出的有点急啊。” “急就容易出错。”李卫东把盖章工具往桌上一收,顺手在工作记录上加了一行:“等待综合服务中心初步名单公示。” 下午,街道的人果然又来了,带着笑,带着一沓资料,走进调度室像是拜年。 “李主任,这次您的多配合一下,上头对红星厂还是挺看重的,您这调度室要是能带头表率,我们也好交差。” 李卫东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问了一句:“我是不是现在就没岗位了?” 那人一愣,嘴一咧:“哪能呢,您是骨干,是支柱,是……” “那我是不是的调?” “也不能说调,就是归到中心,整合资源。” 李卫东点头:“我明白了。整合的意思就是,不归我管了。” 那人又笑:“大局为重嘛。” 话刚落音,王海棠已经拎着条抹布从后屋钻出来:“整合资源是吧?那你们先整合完后厨那堆烂帐本再说!有本事你去合锅炉那堆水单,吓都吓死你。” 那人脸都僵了:“王姐你别激动,我这也是例行通知。” 李卫东伸手一挡,把她往屋里按回去:“说完了?” “说完了。” “那就请吧。” 人一走,屋子里一下清净了。 王海棠翻着那份名单,一页一页的看,看的手心发热。 棒梗也看了,但他一句话没说,只把昨天那张“锅炉房事件简报”翻出来,在后头补了三句话: “本事件未进入中心资料备案系统。” “中心组未接访未走访。” “调度室自留存档。” 李卫东看着他写的那几句,点了点头:“这话你能写,说明你不傻。” 棒梗没笑,只接了句:“可我也真不想背锅。” 系统这时候弹出另一个提示:【是否提交阶段总结报告?是否申请角色转移权限?】 李卫东没点。他知道时机未到。 第二天早上,广播站贴出“新任中心主任人选”——苏大强。 王海棠一看这名,直接拍桌子骂了:“苏大强?那玩意不是在五金厂干行政的吗?连咱这院东的几户人名都叫不全的一个人,管啥?” 没人理她,但调度室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 这仗,不是一场斗嘴能打赢的。 上午十点,苏大强带着两人,穿的跟要拍厂志似的,溜达进来。 他站那门口不紧不慢的说:“同志们好啊,以后大家是一家人了,咱这服务中心,不分你我,只看本事。” 李卫东坐那没抬头:“那就看你本事。” 苏大强听完这话笑了笑,拎起文件袋:“下午三点,召开中心筹备第一次会议。请调度室所有成员列席。” 李卫东“啪”的合上笔,站了起来:“准时到。” 三点刚过,会议室的椅子就坐的七七八八。苏大强穿的一板一眼,头发抹的服帖,站在最前头,话说的比水还滑。 “红星厂嘛,基础还是不错的,就是人心还的往一处使。合成服务中心,不是为了谁升谁降,是为了让每个岗位的作用更高效。调度室、锅炉、后勤,本来就是一家人。” 他一边讲,一边转着手里那份刚印出来的中心草案,像真当这是自己操盘的工程。 李卫东坐在右手边,一声不吭,手里倒是翻着草案副本。棒梗也在他身后,跟着记会议要点。王海棠拎着个小茶壶坐最后头,连茶盖都懒的掀,脑袋往后一仰,就差直接躺椅子上了。 苏大强讲到一半,忽然往李卫东这边一斜,说了句:“咱李主任以前经验丰富,是大家公认的老成分子,这次调度这块的流程还的仰仗他继续带头……”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但谁听不出来?他这“带头”,是让李卫东做嫁衣,帮他管完活,再让出去。 李卫东还是没动,只翻了翻纸,一句不接。 倒是小赵在底下记的手都快抽筋了,压低声音跟棒梗嘀咕了一句:“他这是要借壳接管。” 棒梗没吭声,眉头却轻轻一拧,翻笔的手顿了一秒。 等苏大强讲完,会还没解散,一个街道的人就急匆匆进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封信封。 第一百一十七章 傻柱身份被人利用 “苏主任,广播站那边的通知,最新一轮‘职工之家’评选反馈到了。”他把信摊在桌子上。 信封一开,第一张名单上,“秦淮茹家庭”赫然在列,理由写的漂亮:“家庭成员回归团聚、邻里关系良好、积极参与厂内志愿活动。” 王海棠一口水差点没呛出来,当场砸了杯子:“她哪门子回归?不就弄了个傻柱回来?那傻柱自己都糊涂着呢。” 会议室一阵尴尬,有人偷笑,有人埋头。 苏大强赶紧打圆场:“王姐您别激动,这个名单只是初步推荐,还要群众投票定……” 李卫东这会终于出声了:“群众是投票的,但名字是谁写上去的,是谁拍的板,你的先讲清楚。” 气氛顿时紧了几分。 这时系统弹出提示:【任务触发:评优路径异常追查】,奖励正义值+80,解锁“推荐表笔迹比对”功能。 他点了“是”,系统迅速反馈:五份推荐理由笔迹一致,来源不同,但落款一模一样,全是“娄晓娥整理、广播站代传”。 李卫东把那几张复印件摊开,一摞丢在会议桌正中:“这五份推荐表,写的跟一人刻出来似的,娄晓娥一个临时顾问,什么时候能替全院居民说话了?” 苏大强脸色一变,嘴还想抬,李卫东已经站了起来:“你说这是群众评优,我看这叫街道包装。” 没人敢接。 会议提前散了,气没对上,但底下谁都明白,这仗算打响了。 第二天,棒梗值夜班刚回屋,就听王秀兰低声说了句:“傻柱那屋昨晚来人,秦淮茹跟人说他是‘正式调回’,户口都准备挂上了。” 棒梗一愣:“他不是临时工么?哪来的调令?” 王秀兰把围裙一抖:“她现在满嘴人情,大门口都敢说傻柱是‘职工代表’,要竞选中心组组长。” 傍晚,傻柱提着一包炒面过来,话不多,把包往桌上一搁:“婶儿,这你爱吃,我炒多了。” 王秀兰接都没接:“你哪儿炒的?秦家锅都不热,你哪儿炒的?” 傻柱憋着不说话,半天才闷声道:“我……借了广播站灶。” 棒梗在后屋听的清楚,心里也不太对劲。 系统这时弹出提示:【任务触发:调令真实性审核】,是否使用“调令识别辅助权”。 李卫东一早在办公室翻资料,点了“是”。 调出傻柱的调令档案一查——落款单位“城西食品厂”,而非红星厂原属单位,调令编号属已作废段,审批人签名模糊,缺盖人事章。 ——假的。 当天晚上,李卫东把这张调令复印十份,一份送厂办,一份贴公告栏,另外几份装进档案袋,底下红字注明:“调令存疑,建议街道复核。” 次日早上,秦淮茹炸了。 拎着菜篮子一路拍门:“李主任,你这什么意思?人家傻柱可是有正式调令的,你这意思是说我们造假?” 李卫东没抬头:“你要是真清白,那就别怕复核。” 她脸色铁青,手都快握出褶来:“你这样打压职工,厂里以后还有谁敢回来?” “回的是人,不是纸。”李卫东一句话砸下来,桌上的茶水都没晃动。 这事一出,全院都知道:傻柱那张调令,悬了。 傍晚,广播站照常念通告,这次只念了一句话:“关于近期红星厂某职工调入资料异常,街道将予以重新核实。” 棒梗站在楼道口,看着那一摞还没散开的“职工之家推荐表”,问了王海棠一句:“你说,要是没人推荐我,我是不是的给自己写一份?” 王海棠头也不抬:“你要真写,那就别落我名字,我嫌丢人。” 棒梗也笑:“那就落我李叔的,他写的,别人都抄不来。” 这话说完,屋子里没人说话,可气是热的。 街道的速度一向很快,尤其是当他们想盖点什么的时候。 才过一晚,广播站就换了通稿,语气比上回还公事公办:“为保障职工之家评选公开公正,街道决定组织候选人家庭代表座谈会,评选将引入第三方顾问建议机制。” 什么叫“第三方”?不就是把娄晓娥又给请回来了。 调度室里,王海棠冷笑:“真是会玩儿,自己拉屎自己找人撒香水。” 李卫东正在翻那份刚送来的通知,桌上还有两张附页,一页是“家庭代表初选名单”,另一页是“顾问推荐表”。 秦淮茹的名字写的端端正正,后面还加了一句“街道后勤推荐”。 棒梗站在旁边,也跟着看完了,没吭声,转头就去翻工具箱。 王秀兰问他干啥。 “拿把老钳子。”他说,“一会有人来采访,我怕又是拿扩音器堵门的。” 话音刚落,广播站小车就停院口了,连着两位街道干部和一个拎着公文包的顾问,果不其然——娄晓娥。 她那身米黄色风衣跟这片红砖灰瓦的厂房压根不搭,踩着高跟鞋走进调度室,脚下咯噔咯噔像是踩着谁的神经。 “李主任,好久不见。”她笑着开口,“今天是例行座谈,我做个协调,别有压力。” 李卫东没理她,只伸手拿了个折椅放在门口:“你要是真协调的,就坐这。我们这屋小,怕你别的不协调。” 娄晓娥脸一绷,还是笑着坐下了。 街道干部倒是先说话:“今天这个会是为了听取候选家庭的反馈,也希望咱调度室配合一下,顺利推进。” 李卫东一摊手:“配合没问题,但要我配合糊涂账,您别指望。” 说着他把那五份推荐表原件一一铺在桌上,压着角。 “这几份表,我昨天已经复印存档,笔迹一致,格式一致,落款全是娄女士经手,这事儿你们还打算怎么解释?” 娄晓娥语气还淡:“我是代写,不是代签,是群众口述,我代笔,广播站录音为证。” “那你给我听听,哪个群众念的出‘团结互助、家庭和睦、邻里友爱’这三句话一模一样的?” 李卫东站起来,指着纸上的句子:“连逗号落的位置都一模一样,你这是代笔?你这是刻钢板。” 小赵坐在后头忍不住乐了,王海棠都把嘴角噙着的那口茶差点喷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李卫东正面拆台 那边的街道干部脸色越来越硬,想打断,李卫东直接把话堵上:“今天你们要开会可以,要公示也可以,但我李卫东现在说清楚,这个名单要是真从你们这张假推荐表里评出人来,我调度室就把这五份表复印贴到街道办公楼门口去。” “再贴一份给市里。” 娄晓娥这回是真坐不住了,双手压着包准备起身。 李卫东看都不看她:“你要走就走,你要不走就别插嘴。” 那位街道干部陪笑:“李主任,你别激动……咱有话好说……” “好,我就说一句。”李卫东把文件一收,“我现在只认调度制度。推荐必须公开、笔迹必须署名、落款必须签证,三项不达标的,一律作废。” “谁要代写、谁要操办、谁要拍板,我就贴谁。” 空气一下子沉了。 娄晓娥没再说话,提着包先走了。 街道干部留下一句“我们会再研究”,跟着撤了。 屋里顿时松快下来,王海棠摇头:“她还研究?她再研究,街道都该换人了。” 棒梗从后屋出来,手里还拿着钳子,见人走光了才把工具放回去。 王秀兰没说话,递给李卫东一杯热茶。 系统这时弹出提示:【任务完成:非法操纵评选路径制止】,正义值+80到账,解锁“群众匿名推荐自动汇总机制”。 李卫东没急着点开那个功能,只把纸收好,贴进档案袋。 “这会要是开下去了,”他说,“下一届‘劳动模范’就能让人用同样的笔写十份。” 棒梗点点头:“以后要是再出推荐表,我来收。” “收可以,”李卫东说,“可你的记住:签的人不敢抬头的,表你也别收。” 他这边话刚落音,广播站那边又开始播了:“本届职工之家推荐审核中发现推荐流程存在瑕疵,部分表格将重启征集。” 棒梗坐下,在纸上写了五个字:“表格统一回收。” 王海棠念叨了一句:“秦淮茹这下怕是的炸了。” 果然没错。 下午三点,秦淮茹挎着菜篮子冲进来,纸袋拍在调度室桌上,“啪”一声。 “李主任,你是为难我是不是?我这是人家群众真推荐的,怎么就成‘瑕疵’了?” 李卫东翻都没翻那纸,开口一句:“那你拿出推荐人名单来,我一户户问。” “我问到一个不承认的,我就让广播站开录音。” 秦淮茹气的鼻尖发红,拿着袋子走的时候差点撞翻门口的板凳。 王秀兰笑着说:“这年头不是谁有个灶台就能热饭的。” 傍晚,棒梗整理完资料,把那几张原始推荐表封进牛皮袋,贴好纸条写:“伪推荐,存证。” 屋外开始有风,广播站那头没了动静。 但人心开始安了。 那天晚上,李卫东在资料夹最后一页补了行字:“制度不是给人看的,是给人用的;谁想把制度写成情书,就别怪我们当成假信处理。” 街道那边的动静刚被摁下,厂务办又捅了个新窟窿出来。 这天中午,小赵抱着一叠饭票登记册,一脚踹开调度室的门,脸上的劲儿跟平时不太一样。 “李哥,出事了,饭票那边炸了。” 李卫东头都没抬,继续在调拨册上划线:“炸哪了?又是谁多吃了?” 小赵把册子往桌上一甩:“说是锅炉房这边漏了三份票,名单上写着的,是棒梗的名字。” 王海棠刚从门口进来,听完当场一声“呸”吐出来:“这都什么路数?他这月连正经饭都没赶上几顿,全在熬夜烧水了,他吃哪去了?” 棒梗正从后屋拎着一包备线出来,闻声一愣:“我吃了?” 他是真不知道这事儿。 小赵从册子里翻出那张“疑似多领名单”,上头字写的模模糊糊,但名字倒是工整:“刘棒梗”三个字在那一排当中突突的杵着,后头还标了个“3”。 “说你补了三张。”小赵说,“那天咱俩还在维修锅炉,你根本没在食堂露过面。” 李卫东合上笔,从档案架上抽出一张锅炉房值班记录单,手指敲了两下:“那天他在岗,这边登记时间写的清清楚楚,根本没空离岗。” 他一边说,一边翻开系统:【任务触发:误领举报自清流程】,是否兑换“票据记录还原辅助”。 他点了“是”。 系统迅速反馈:该笔补票记录由“食堂临工王福顺”手写,操作时间为非领取时间段,登记纸张与原补票单不符,票据编号跳号。 ——有人动了手脚。 王海棠冷笑了一声:“这王福顺不是秦淮茹前段时间给介绍去食堂洗菜的那个外甥?” 棒梗脸色也变了。 李卫东啪的合上值班记录:“小赵,把锅炉房那天的出勤表、维修报单全复印两份,一份交食堂,一份贴公告栏。再附上调度签章。” “我这就去。”小赵提着表就出门了。 棒梗站着没动:“李叔,这种事,要不要我去找秦家问问?” 李卫东淡淡一摆手:“你要是动嘴,人家就说你心虚。” “你啥也别干,回头真有人问你就一句话——你那天正在擦炉灰。” “剩下的,我来。” 话刚说完,广播站那边照例播了中午通告,结果话筒一歪,蹦出来一句:“部分职工补票记录存在争议,涉及锅炉房人员,待核实。” 说的模棱两可,甚至还特的把“锅炉房”三个字咬字咬的老清楚。 王海棠当场拿起一个空纸筒子:“广播站那几个嘴碎玩意,我真想给他们一人塞一根面条,呛住的了。” 李卫东这边没空搭理她,他翻出去年年末的“职工补票登记册”,一页页比着看,直到找到那王福顺的签字页。 系统提示更新:该人此前有补票记录八次,六次为同一时间段内代领,三次登记时间在工作日午后。 ——全是漏洞。 第二天上午,李卫东亲自去了一趟厂务办。 把那张分析报告一摊,语气都没客气:“我调度室人被点名,你们一个澄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