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驾驶员的训禽生活》 第1章 驾驶员郝志强 四九城，东直门外大街上。 一辆印刷着‘红星运输队’字样的解放牌卡车，在临近工人下班的时间点，行驶进了红星轧钢厂。 不过卡车进入工厂之后，却没有前往工厂仓库，也没回运输队报到。 反而调转车头，开向了工人食堂。 “哎哟喂，我的郝志强、郝师傅呀，你可总算回来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火烧眉毛了都……” 食堂主任聂大海，显然已经等候许久。 卡车刚开到食堂边上，他就身着一袭老式中山装，从食堂大门里小跑着迎了出来。 “聂主任，杨厂长不是晚上才请客吗，您着什么急呀？” 郝志强把车停稳，一边笑着打趣、一边悠哉悠哉的从驾驶室里走出。 他身姿挺拔、相貌俊朗，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左右。 在这平均身高不足一米七的时代里，他和食堂主任在站一块儿，足足高出对方一个头。 “嗨，甭提了，请客提前了。” 食堂主任聂大海叹了口气，继续道： “不仅如此，杨厂长为了拿到更多的生产资源，还夸下海口说今晚有好菜招待。 那些个兄弟单位的领导一听这话，还没下班人就过来了。 这会儿人都到齐了，就在办公室里和厂长洽谈业务呢。 可这两年到处都在闹饥荒，我这食堂后厨里，除了白菜就是土豆和萝卜，哪有什么好菜招待领导啊。 这不，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这里了。 对了，话说那么多，我都还没来得及问问，志强你这趟出车回来，有没有点什么收获？” 听完食堂主任的解释，郝志强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大冷天的，守在食堂门口吹着冷风等候自己了。 “为了生产任务，杨厂长可真敢抖机灵啊，也不怕兄弟厂的领导在饭桌上和他翻脸。” 郝志强有点好笑的吐槽一句，这才对一脸期待的聂大海说： “聂主任，也算杨厂长今天运气好。 我这趟远途回来，还真在乡下的密云公社寻摸到了好东西。 就在卡车的货箱里。 你等着，我这就上去给你拿下来。” 说罢，郝志强绕到卡车后方，掀开货箱的篷布钻了进去。 没一会儿，他就提溜着一只野兔、两只野鸡，重新出现在了聂大海的视野之中。 见状，聂大海顷刻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喜： “哎哟喂，一只大野兔，还有两只山鸡。” 郝志强笑问道：“怎么样，聂主任，这两样东西掏出来，足够杨厂长好好招待兄弟单位的厂领导了吧？” “足够，足够了。” 聂大海接过郝志强从车上递下来的物资，脸上的笑容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这灾荒年间，他也好一阵子没有吃过肉了。 如今杨厂长请客，他作为食堂主任，怎么也得在宴上作陪，所以这些个兔肉鸡肉，他的肚子也有一份。 见他笑的那么开心，郝志强调侃道： “聂主任，当初让你给我开张能在乡下公社采购物资的介绍信，没有白开吧？” 聂大海乐呵道：“ 那是，你能弄来物资，那是你的本事，再说了，现在哪个工厂和单位，不寻摸点计划外的物资？” “得嘞，有您这句话就成，算我没白帮您的忙。” 郝志强笑了笑，又说： “对了，聂主任，这只野兔和这两只野鸡，共有十一斤二两重，拢共花了我七块八毛钱、外加三尺布票，这才从乡下淘换回来的。” 聂大海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思索道；“这也快下班了，我还得把食材拿到后厨去叫傻柱加班，这样吧，志强你明早出车前再来找我报销。” “那成，那聂主任您先去忙吧，明儿一早我再过来找您。” 郝志强点点头，目送食堂主任脚步匆匆的离开，随后他也转身上车，驾车驶离了工厂食堂。 不过在回到卡车驾驶室里的瞬间，没人发现郝志强随手一挥，一个装着二十来个野鸡蛋的竹篮，忽然凭空出现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几分钟之后，郝志强把卡车停在工厂运输队的车位当中，然后跑了一趟调度室，把这趟出车的任务单据，交由文员存档。 接着他又登记完车辆出勤记录，最后提着装有野鸡蛋的竹篮，去了隔壁运输队队长的办公室。 “叩叩～” “队长，没打扰您吧？” 见队长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郝志强敲了敲门，抬腿便走了进去。 “哟，志强回来啦，我正要出门找你呢。” 运输队队长姓陶，名叫陶英明。 据说转业之前在部队里是副团长身份。 转业安置，通常是降半级使用。 所以他被分配到了红星轧钢厂，担任运输队队长。 按理来说，运输队队长和保卫科科长一样，都只是正科级干部。 但是红星轧钢厂属于重点单位，行政级别特别高。 因此，运输队队长和保卫科科长，都领到了副处级的干部职务，相当于没有降级。 “队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提着竹篮进入办公室的郝志强，有些讶异的询问。 “这不是进入冬至，天气越来越冷了吗，你们驾驶员冬季的劳保福利也发下来了。 每人一双皮鞋，一双棉手套，外加一件棉大衣。 其它驾驶员昨天都领到了，就你跑了趟长途，东西还没有领走。” 陶英明说话的同时，起身从后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大一小两个纸袋。 “得，那谢谢队长您了。” 郝志强恍然大悟的接过东西，又笑着说： “对了，队长，我这儿也有东西要给您来着。” 说着，他把盛有野鸡蛋的竹篮，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打断想要开口的陶英明，继续说： “队长，您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虽然咱俩都是部队出来的，骨子里刻着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原则，也不随便收礼。 可这灾荒年间，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嫂子想想吧？ 我上周，可听说嫂子怀上二胎了，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叮铃铃～叮铃铃～ 话说到这里，工厂下班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借着这个时机，没给队长反驳的机会，赶紧继续说： “得了，话就说那么多，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我还有急事，我可先下班了。” 说罢，郝志强拎着驾驶员的冬季劳保，一溜烟就出了办公室。 陶英明看着逃离的郝志强，又低头看了眼办公桌上的东西，最后有点无奈又感动的笑骂道： “臭小子，跑的可真快！” 第2章 金手指 工人们乌央乌央从各自的车间出来， 最后汇聚到一处，像一股洪流般涌向了工厂大门。 郝志强也跟着人潮一起下班。 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加上俊朗的外貌，即便扎堆在人群之中，也是鹤立鸡群一样的存在。 周围三三两两一起下班的女工人，时不时总会偷偷扭头瞥他一眼，然后聚在一起捂嘴偷笑。 对于这一切，郝志强已经习以为常了。 谁让他那个失踪已久的系统，一上来就给他安排一张比吴彦祖还要英俊的面容呢？ 没错，郝志强是个穿越者。 而且还是个有系统的穿越者。 不过那个系统给他发了三个大礼包之后，突然就莫名其妙的了无音讯了。 也不知道它现在还存不存在。 反正郝志强呼唤它，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回应了。 不过郝志强也无所谓了。 因为系统给他的三个大礼包，除了这张帅脸之外，另外两个礼包都非常实用且强大。 其中一个礼包是个随身的小世界，里边的面积比两个四九城还要广阔。 而其中的环境，那更是碧空如洗、溪水清澈、树木茂密、绿草如茵，各种动物逍遥自在。 之前郝志强给食堂主任拿的野兔和野鸡，其实就是从小世界里随手抓的。 至于系统给他的第三个礼包？ 那就是念力操纵！ 没错，就是电影里边运用念力，可以凭空移物的超能力。 可惜系统为了防止他不吃牛肉，做出危害社会的行为，所以给他的能力做了限制。 那就是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他依然可以填山倒海，无所不能。 但在现实世界之中，他的念能力却只能发挥出万分之一。 不过尽管如此，郝志强也非常满足了。 因为他把念能力开发出了新的玩法。 那就是只要不是想着用念力去移动物体，而是把念力覆盖在身体表面。 那他不仅能举起千斤重物，甚至还能形成较为不错的防御力。 估计用来挡子弹之类的，那都是轻轻松松、手拿把掐。 “大强，等等我……” 郝志强跟随下班的人群，刚走出红星轧钢厂。 忽听到身后有人喊在还自己的外号。 “刘光齐，咋地啦，你有事儿啊？” 郝志强循声看去，发现来人是院里二大爷刘海中的大儿子。 刘光齐、刘海中？ 没错，郝志强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正是所谓的‘禽满四合院’。 院里有道德天尊易中海，父慈子孝刘海中，算盘珠子阎埠贵……等等的一系列人物。 只不过院儿里的发生的事情，没有各种二创小说里那么离谱。 像什么占房子，抢工作，吃绝户，这种夸张的事情，在院儿里根本没有发生。 不过想想也正常。 在四九城这块首善之地，真要发生这种恃强凌弱、欺男霸女的行为？ 那他们早就被当成反革命分子给抓走枪毙了。 “嘿，大强，你这话说的，咱俩好歹也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发小，没事我就不能喊你名字啊！” 刘光齐有些无语。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郝志强跟前。 等看到郝志强手里拎着两个纸袋，他又好奇的问道： “哟，你这大包小包的，是在外地买啥好东西了吗？” 也不怪刘光齐会这么问。 毕竟卡车驾驶员这个职业，经常开车满世界跑。 有时候常常能在外地捎带些紧俏的物资回来。 就比如南方的饼干、罐头、尼龙袜子、以及各种糖类副食品，等等的这些物资。 而且人家这么干，还合理合法，不算破坏国家统购统销。 当然，前提是少量自用，或者人情往来。 像是大量囤积，或者转卖获利，一样还是投机倒把。 “买什么呀，这都是上头发给驾驶员的劳保福利。” 见刘光齐扒拉自己的袋子，郝志强有些无奈的解释。 “嚯，大棉衣、大皮鞋，还有一双棉手套？ 不是我说，大强你们驾驶员的福利待遇也忒好了吧？ 当初我就不应该听我爸的，去念什么劳资中专。 我应该跟你一起入伍，去部队里当汽车兵。” 刘光齐看清郝志强袋子里的东西，人都要羡慕坏了。 想当初，他可是和郝志强这具身体的原主，一起从高中毕业的。 不过后来郝志强入伍当兵去了。 而他则听了刘海中时常念叨学历的重要性，最后去上了中专。 “得了吧，刘光齐。 就你这从小被二大爷二大妈宠着长大性子，你还跟我去当兵？ 估计入伍一个星期都不用，你就吃不了苦，哭爹喊娘的想要回家了。” 郝志强一脸鄙夷，直接拍开刘光齐扒拉自己袋子的双手。 要说四合院的年轻一辈里，郝志强最看不上的人是谁？ 那刘光齐当属第一。 这家伙中专毕业，被分配到轧钢厂当文员。 按理来说，转正就是七级办事员，领行政二十五级的工资。 这要说不是天胡开局吧，起点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可这家伙在剧中混到改开之后的八十年代，居然才混到六级办事员，领行政二十四级的工资。 二十年啊，居然连一个科员都混不上去？ 后边想调回四九城工作，甚至还要靠许大茂一个放映员帮忙找关系。 这不就是一个纯纯的废物吗？ 比当了十年钳工，如今还是个二级工的贾东旭还要废物。 “大强，你这话说的，瞧不起谁呢？好像离了我爹，我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刘光齐被怼了一下，脾气也上来了。 不过闹脾气归闹脾气，他却是不敢招惹郝志强的。 尤其是这半年来，郝志强好像长得比刚退伍那会儿，还要更加强壮了。 估计他的身子骨，比号称四合院战神的傻柱还要壮实。 “嘿，我可没有说过这话，你离开二大爷，当然能活得下去……” 郝志强翻个白眼，正想继续开口。 正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公交车来了”。 于是两人也不说话了，跟着人群就挤公交车去了。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通勤车，公交来了挤不上去，那就只能等下一趟，或者腿着回家。 而轧钢厂在东直门外的十字坡。 腿着回到南锣鼓巷，走得快都得花个四十来分钟。 郝志强凭借高大的身躯，强健的体魄，挤个公交车轻轻松松就杀上去了。 然而刘光齐就不行了。 他在车门外差点让人给挤成肉饼不说，还摔了个大马趴，让挤公交的人踢了几脚。 最后只能无奈的退到马路边上，跟没抢到车的其它人一起吹冷风，等候下一班的公交车。 第3章 四合院日常 在胡同里拐了两道弯之后，九十五号四合院就映入了眼中。 “三大爷，又在大院门口打秋风呢。” 郝志强刚走到大院门外，只见一个身形消瘦，戴着棕框眼镜的小老儿在站门道里边，还不时的探出脑袋朝外张望。 此人正是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 被一众网友戏称为，粪车路过都要尝个咸淡的人物。 不过郝志强虽然叫他一声三大爷，但阎埠贵今年其实也不过只有四十七岁罢了。 “嘿，大强，你这话说得，三大爷我可就不爱听了啊。” 阎埠贵假模假样的挺起腰板，不过眼神却直勾勾，好奇的往人手中的袋子里瞅去。 那模样，恨不能直接把眼睛伸到袋子里。 “得，三大爷，我亲自打开袋子给您老搂上一眼，免得你心心念念的，心里痒痒的难受。” 郝志强有些好笑的打开袋子。 “哎哎哎，这可是你自己让我看的，可不是我主动要看啊！” 阎埠贵打蛇随棍上，一边乐呵，一边赶紧伸长脖子往袋子里瞅，生怕郝志强下一秒会反悔似的。 “ 怎么样，三大爷，没什么可以让您老打秋风的东西吧？” 见三大爷目光中露出遗憾，郝志强不由乐出大白牙。 要说这阎埠贵，也是个妙人。 平时只算计些无伤大雅的小便宜，虽然有点让人厌烦，但是论不上惹人讨厌的程度。 分寸把握得刚刚好。 “嗨，打啥秋风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大强你这人平日里就不爱在家里开火。” 阎埠贵悻悻的收回目光，略显尴尬给自己找个台阶。 “得，您老知道就成，那三大爷你继续守着，我就先回了。” 虽然郝志强有小世界，每天都可以大鱼大肉。 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他除了周日之外，平时一直都很少在院里开火。 院里人问起，他都声称在外边吃了才回。 等回到家拴上屋门后，他才会进入小世界里大快朵颐。 因此三大爷阎埠贵，几乎很少能从他这里捞到什么小便宜。 “哎哎哎，大强，这话没说完呢，你看你着什么急啊。” 看郝志强要走，阎埠贵连忙拉住他，讪笑道：“你这又是棉大衣，又是大皮鞋的，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三大爷，您猜个价。” 见阎埠贵有好奇心，郝志强也不着急回家了，站在过道里继续和他闲聊起来。 “四十块？” 阎埠贵认真琢磨了一下，想到郝志国是个驾驶员，或许有门路能买到便宜货，因此给出个不算太高的价格。 “不对，你再猜。”郝志强笑着摇摇头。 “五十块？” 阎埠贵再次思考一下，给出了个自认为合理的猜测。 “还是不对。” 郝志国再次摇头，不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那横不能，是六十块到七十块吧？” 阎埠贵一脸不信道： “刚才我可看到了，你包里的那双皮鞋，只是牛皮的，商扬十五到二十块就能买下来，至于那件大衣，虽然质量看着不错，但也只是棉大衣，又不是呢子大衣，绝不可能卖到六七十块这个价格。” “得，三大爷，您还是猜错了。” 见三大爷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郝志强才笑着开口道： “这些东西呀，我就没花一分钱。 都是单位发给我们驾驶员的冬季劳保福利。 不过，以我走南闯北的经验来看，没个五十块钱往上，那还真不容易拿得下来。” “哎哟喂，这这这……这是单位免费发给你的啊？ 不是只有户外作业的工人，还有到处送件的邮递员，冬季才有劳保服吗？ 你们这些成天坐在车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驾驶员，冬天也发劳保服啊？” 阎埠贵惊呼一声，忽然有种看到熟人发财的痛心感。 那可是五十块钱啊，比他这个小学教员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得多。 “三大爷，瞧你这话说的， 我们驾驶员走南闯北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再说了，你不会真以为卡车驾驶室里，是密不透风的吧？” 郝志强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随后不再理会浑身难受的阎埠贵，抬腿走进了四合院。 这年头，大多数人只看到了驾驶员的风光，根本不知道驾驶员也是个风吹日晒的重体力工人。 别的不说，就那没有助力系统的卡车，在路上稍微压到一颗大点的石子，没有一把子力气，那都把不住手里的方向盘。 当然，这里边不包括现在的郝志强就是了。 话题扯远了。 郝志强告别三大爷，从四合院大门进来。 路过倒座房所在的外院，又经过垂花门，人就来到了前院。 他家就住在前院，和三大爷阎埠贵家门对门。 老阎家是西厢房，他家是东厢房。 “刘大妈，打水呢。” 郝志强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回家，却见一个大婶提着水桶，经过中院的穿堂走了过来。 “是大强啊，这不是冬至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吗？” “今儿早晨，院里的水管子已经有结冰的迹象了。” “对了，大强你也往家中的水缸里多接点水吧，免得明天水管子真给冻上，到时候你家没水使。” 刘大妈循声抬头瞧了郝志强一眼，随后好心的嘱咐起来。 她家住在穿堂旁边的东耳房，也属于前院的住户之一。 “行，刘大妈，谢谢您提醒，我待会儿就去中院打水。” 郝志强点了点头，开门就回了屋里。 等他把东西放到里间的卧室之后，拎着水桶就去了中院。 虽然他有小世界，家里根本不会出现缺水的情况。 但他平时也要装装样子，免得院里人发现他家用水只出不进，惹人心生奇怪。 “大强，下班回来啦！” “哎，二大妈、三大妈、张大妈……你们也在打水呢。” 郝志强来到中院，发现水管子边上，已经有好几个大妈排起了队伍。 这也没办法，谁让每个大院只有一个水管子呢。 所以大家用水，都得到中院里接。 “唉，各家各户都在打水，想装满家里的水缸，来来回回要排队一个小时呢。” 二大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忽然又对郝志强问道： “对了，大强。” “我听傻柱说，你在乡下公社有门路，经常能帮你们工厂食堂弄些稀罕物资。” “你二大爷想让我问问你，你下回出车，能不能帮他弄点鸡蛋回来，就是价钱比你在乡下收购上来的贵一点都无所谓。” 二大妈刚把话说完，接水的一众大妈都不言语了。 眼睛全都齐刷刷看向接水队伍最后边的郝志强。 第4章 秦淮茹的回乡经历 “再说了，傻柱告诉你我能帮食堂在乡下收些物资回来，可他没跟你说我是怎么收回来的吧？” 郝志强没有答应二大妈，但也没有直接拒绝，反而故意抛了个疑问出来。 “怎么收，不是直接用钱从乡下买吗？ 我可听傻柱说，食堂主任给你打了证明，你在乡下采购物资不违法吧？” 此时正好轮到二大妈打水，她一边接水，一边替大家问出心里的疑惑。 “得，二大妈，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对城外的情况不了解。” “如今外面到处都在闹饥荒，乡下公社的社员们，大多都食不果腹。” “更有一些地方的社员，已经拮据到躺在炕上，就等着政府的救济粮过活了。” “这种情况下，哪家有点余粮和山货，那不得藏着掖着啊。” “所以想从乡下淘点物资回来，光有钱可不顶用，最主要的是你还得有票，而且最好是布票。” “ 因为乡下人最缺的就是衣裤，甚至有的人全家只有一条长裤，谁出门就轮到谁穿。” “您要不信，你可以等许大茂下班了问问他。” “他经常下乡放电影，乡下是个什么情况，他可能比我还要门儿清……” 郝志强半真半假的一通忽悠，说得是滴水不漏。 同时也一下就绝了一众大妈们，想找他买点物资的想法。 因为这两年，四九城每人每年，也就四尺五寸的布票定额。 这点数量的布料，买一件衣服都不够，也就足够一年到头，给家里人的旧衣服打些补丁用的。 “得，那算二大妈我白问你了。” 二大妈无奈的叹一口气，等水接满，她提着水桶就回了后院。 郝志强闲来无事，继续跟其它的大妈们聊天。 他长得好看，院里的大妈大婶们也愿意和他说话。 还不时问他出车在外的各种见识。 正聊得尽兴呢，中院西厢房的门帘被人掀开。 郝志强扭头看去，一个模样俏丽，连棉袄都掩饰不住丰腴身段的少妇，端着木盆子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剧中的女主角，秦淮茹。 不过这会儿她男人贾东旭还没有翘辫子，她也不是寡妇，没有进化成为白莲形态。 “秦淮茹，又给你家小当洗尿戒子呢？” 三大妈见到秦淮茹出来洗洗刷刷，于是出声打了个招呼。 “是呀，三大妈，孩子太小，总是动不动就尿裤子。” 秦淮茹回应三大妈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瞥了郝志强一眼。 以前她还没发觉郝志强长得有多么好看。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感觉郝志强好像越看越顺眼了。 不过她的婆婆贾张氏平时把她看得很紧， 为了避嫌，她几乎从来没有主动跟郝志强说过话。 两人偶尔在院里碰面，大多时候也就点个头，或是简单的打个招呼。 “嗨，小当才一岁，把不住尿是正常的，再等个一年的时间，到时候她就开始对尿尿有意识，不会动不动就尿裤子了。” 三大妈养大了四个孩子，这方面比秦淮茹要了解的得多，当即就传授起了自己的经验。 “对了，秦淮茹，刚才大强跟我们说，乡下公社开始靠救济粮过日子了。” “你上上个月，不是才回昌平老家待了一周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个在排队打水的大妈，想到刚才和郝志强聊天的内容，当下就向秦淮茹印证起来。 闻言，秦淮茹的脑海中闪过乡下的回忆，脸色不由有些微微发白。 等稍稍深吸一口气，她才开口道： “ 张婶，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娘家的昌平公社，日子确实比较难捱。” “像什么野菜野草，榆树皮，槐树皮，还有蕨根，只要能充饥的，大家都不挑……” 贾家目前有五口人，分别是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外加八岁的棒梗和一岁的小当。 但这一大家子人，却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是城市户口，有城市商品粮的定额。 平日里，他家都靠着一大爷家和傻柱一起帮衬，这才能勉勉强强把生活维持下去。 可随着棒梗日渐长大，他家粮食就越来越不够吃了。 上上个月，就是因为棒梗饭量增加，贾家又没有太注意余粮。 所以就导致一不小心，家里的粮食出现了缺口。 最后没办法，贾东旭和贾张氏母子俩人一合计，就让秦淮茹带着小当回娘家待了一周。 毕竟在他们母子的想法里，乡下再苦再难，那也能在地里刨食。 只要人不懒，总是饿不死的。 “啊？” 张婶张大嘴巴，满脸惊讶道：“那淮茹你回娘家的一个星期，就是吃的这些东西啊！？” 秦淮茹悠悠的叹息一声： “那能怎么办，乡下又不是城里，想活命，没有其它别的办法了。” 她是不太愿意回忆那段痛苦的日子的。 因此回了城里之后，秦淮茹从来没有主动和谁说过这段经历。 “不对呀秦淮茹，傻柱不是说，大强能帮他们食堂从乡下采购山货吗？ ” “你们公社都饿到吃树皮了，难道就没有人进山打猎？” 张大婶好像抓住了盲点，顿时又疑惑的询问起来。 “张婶，大家饭都吃不饱，整日里无精打采、浑身乏力的，一阵大点的风刮过来就能把人吹倒，谁还有精神敢进山打猎呀？” 秦淮茹一脸苦涩，反正当时她的娘家里，就没有一个人敢冒然进山的。 生怕猎物没见着，反而把自己饿倒在大山里头。 “嗯，你说的倒也在理儿……” 张大婶听完秦淮茹的话，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众人不再深究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而是继续和郝志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他驾驶卡车走南闯北的各种经历。 十来分钟过去，郝志强象征性的往家里打了两桶水。 也就不再继续去中院排队了。 而是栓上屋门，回到了自家的卧室之中。 接着他念头微动，眼前的景象忽然变幻。 下一秒，一阵清风裹挟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目之所及，满是郁郁葱葱的山林。 林间一处空旷的土地上，建了两座全是卯榫结构的木屋。 木屋边，几股清澈的地下水从石缝里钻出，形成一条潺潺流淌的河流。 河流水中的沙石与游动的鱼儿清晰可见，水面在阳光的轻抚下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 这里，就是郝志强的小世界了。 第5章 全院大会 凭空出现在在小世界里的郝志强，一边思索，一边把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 现在外边的世界正是寒冬腊月。 可小世界里的季节恰恰相反， 这里的气候，大概刚到仲夏六七月的样子。 待会儿吃完饭，他要是想，甚至还可以到湖里去游个泳，消消食。 等把棉衣棉裤脱下来，郝志强随手一丢，衣物就挂在了两座小木屋之间的一根栏杆上。 接着他念头一动，运用念力托起自己，向不远处的密林飞去。 没一会儿，他便拎着一只野鸡，重新飞了回来。 等杀了鸡，用念力拔光鸡毛，又处理完鸡内脏，郝志强就把野鸡放到锅里炖了起来。 趁着饭没熟的这段时间，他又移步去了木屋的后方。 因为郝志强在木屋的后边，开垦了两亩田地，种植了小麦、玉米、水稻，以及各种各样的蔬菜。 这些农作物的种子，可都是他千辛万苦用‘布票’从乡下淘换回来的。 这也是郝志强为什么会主动帮工厂食堂倒腾物资的主要原因。 “小麦和玉米，明天差不多就要完全成熟了。” “水稻的成熟周期长一点，感觉要多等半个月。” “也不知道小世界里种出来的粮食，味道会不会更加好吃？” 郝志强步行走在自己用念力开垦出来的田地上。 不时就对各种农作物频频点头。 说来也奇怪。 他种植在小世界里的农作物，居然都不用施肥，它们自己就能长得非常茁壮。 甚至就连庄稼成熟的时间，也都比外边的时间要短上一些。 就拿小麦来打个比方。 外界的春小麦，从种植到收成，大概需要花费三到四个月的时间。 可他种植在小世界里的小麦，满打满算也就七十多天左右。 这可比种在外边的生长速度，足足快了一个多月呢。 检查完自己种下的庄稼，郝志强就回小木屋前，继续炖鸡去了。 半个小时后，鸡肉已经炖熟。 郝志强正准备享用晚饭，却忽然听到‘叩叩叩’的敲门声。 “谁呀？” 郝志强把脑袋从小世界里探出。 “我，阎解成，开开门！” “等着，马上过来。” 郝志强说话的同时，挥挥手，把棉衣棉裤召了过来。 等穿好衣服，这才退出小世界，踩着布鞋悠哉悠哉地前去开门。 “阎解成，有事儿？” “嗨，还不是……” 阎解成正想说话，可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忽然钻进他的鼻孔。 这让他下意识闭上嘴巴，鼻子不由自主吸溜了两下。 “大强，你吃了吗？” 阎解成改口笑着询问，说话间，还偏头往屋里看去。 “咋地啦，我没吃饭，你要请我吃饭吗？” 郝志强心里有些无语。 这阎解成不愧是阎埠贵的儿子，鼻子可真是比狗还灵。 刚才在小世界里炖鸡，气味可能不小心吹到挂在一旁的衣服上了。 这才一开门，他居然就闻到了香味。 “那不能够，我自己家的粮食还有缺口呢。” 阎解成连连摇头，心里却有点疑惑。 刚才开门的一瞬间，他明明闻到了炖鸡的味道。 可郝家的屋里，却连炉火都没有生起来，餐桌上也是空空如也。 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香味的样子呀？ “有事说事，不请客，你关心我吃没吃饭干鸡毛啊。” 郝志强心里好笑，脸上却做出无语的表情。 “嗨，院里的三个大爷说，晚上吃完饭出来开会。” “我爸这不是让我过来通知你吗？” 阎解成收了自己的小心思，这才把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开会？开啥会啊？” “我这两天不在院儿里，院儿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郝志强有点奇怪问道。 他刚才在中院里和一群大妈们闲聊，也没听谁说院里最近出了啥事啊。 “好像是要说啥水管子的事情，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反正不管你今天出车累不累，今晚你最好睡晚一点，免得到时候要把你从床上喊起来。” 阎解成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他可不知道，郝志强平常说出车累，要早睡之类的话。 那都是他进入小世界，随随便便忽悠人的借口。 “行，那我知道了，今天会晚睡一点。” 郝志强点点头，接着随手又重新栓上了大门。 阎解成站在门外举了举手，又默默放下来，随后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小声嘀咕道： “刚刚确实有闻到炖鸡的香味来着，难道是我闻错了？” 说罢，他摇了摇头，通知前院和外院的其它几家住户去了。 …… 小世界里，木屋的餐桌前。 郝志强一口野鸡肉，一口小榛蘑，吃的是满嘴油光。 很快就把晚饭对付完了。 不过吃完饭，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四合院。 而是漱了漱口，洗了个澡，又休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估摸着快到院里开会的时间，他才从小世界里退了出来。 院儿里开会，地点就设在前院。 已经吃完饭的住户，都陆陆续续都搬着板凳聚集了过来。 这会儿的前院，已经或站或坐的，围了二三十号人。 “哎哟喂，大强，这就把新棉衣给穿上啦！” 郝志强提着长凳刚从家里出来，就听到了三大妈的大喇叭。 “是啊三大妈，早穿晚穿，那不一样要穿在身上吗？” 郝志强哈哈笑着回应三大妈。 他倒不是有意在院里人面前显摆他的新衣服。 主要是他刚在小世界里洗完澡，身上穿了几天衣服都换下来了。 所以索性就直接披着棉大衣出来开会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说的可一点不假。” “大强把这军绿色的棉大衣往身上一穿，那股子精神劲儿一下就上来了。” 三大妈一边上下打量郝志强，一边走笑着过来，直接上手摸他衣服的布料。 “他三大妈，你这话可就说错咯。 人家大强穿着好看，那是因为他人本身长得就俊。 再加上大强说到底是当过兵的，要不然哪有这股子精神头儿啊。” “对对对，老李家说的是，普通人可穿不出这种气质。” 家住外院倒座房的孙大妈，和住在后院李大妈，两人一边出声反驳三大妈的观点，一边也围上来打量郝志强的棉大衣。 这让郝志强一下就成了前院里，三十来号人眼中的焦点。 第6章 全院大会二 郝志强听几个大妈吹捧自己，于是故意做出一脸臭屁的德行。 “大强，你随便骄傲，反正你有骄傲的本钱。” “我可听说咱们这一片，都有好几家大姑娘相中你了。” “咱们院里的小年轻里，谁有过这个待遇啊？” “要不是你半年前说过，至少要给你爸守孝一年，你家的门槛早让附近的媒婆给踩断了。” 孙大妈没有因为郝志强故意作怪而生气，反而一脸姨母笑的告诉他一个消息。 “得，那我还是老实点吧。” 郝志强赶紧把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他现在可不想结婚。 至少三年自然灾害过去之前他是不准备结婚的。 毕竟结婚，那就意味着天天都要在家里生火做饭了。 到时候他家经常吃肉，让外人看到不好解释。 所以至少都要等到明年的饥荒过去，物资供应能陆续恢复一些。 那时他家再偶尔吃肉，即便被人发现，他凭借自己驾驶员的身份，也方便忽悠人一点。 “害，你看你着什么急啊。” 孙大妈见郝志强脸上的笑容都没了，还以为他怕破坏守孝的规矩，于是笑着安慰道： “有姑娘家惦记，可是件好事儿。” “这也证明你将来娶媳妇儿不会困难了。” “要不然，你还想像中院的傻柱一样，都二十六七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呀？” 这时，傻柱正巧带着妹妹何雨水从中院过来开会，听到孙大妈的话，他的脸色顿时就黑成了锅底。 “孙大妈，嘴巴长在你自个儿身上，你夸人郝志强我不拦着你，可你也没必要拉我过来踩一上脚吧？” “害，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 孙大妈见到傻柱过来，不由得讪讪一笑，也不敢再继续说他坏话了。 毕竟傻柱可是院里出了名的混不吝。 真把他给惹急了，指不定他真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 “大强哥，你买新衣服啦？” 倒是何雨水见到郝志强，眼睛一亮，主动招手打起了招呼。 如今何雨水才十六七岁，正是怀春少女的年龄。 见到任何好看的事物，总是不自觉的心生喜欢。 总结，就是犯花痴。 “没买，就是单位发的劳保服。” 郝志强冲何雨水点了点头，等三大妈和孙大妈几人走开，他顺势就把从家里带出来的长凳，放在自家大门口坐了起来。 “这件衣服真好看，我能上手摸摸料子吗？” 何雨水的脸上有些淡淡的娇羞，说话间，想沿着抄手游廊绕过去。 “摸什么摸，你们老师没教你，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傻柱冷喝一声，把带来长凳“哐当”一下放在穿堂边上。 “哥，男女授受不亲是封建思想，那都是老黄历了……” 何雨水嘟着嘴，不情不愿，跟着傻柱一起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傻柱心里那个气啊。 没听刚才有人贬低他哥，就是为了抬高对方吗？ 这个妹妹怎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啊？ 十来分钟后…… 大部分住户都聚到了前院。 院里的三位管事大爷，也陆续坐到了摆放在院子中间，专属于他们三个大爷自己的位置。 一大爷易中海居中，后方是中院穿堂。 二大爷刘海中居左，背靠东厢房方向。 三大爷阎埠贵居右，身后就是他自己家。 “人都到齐了吗？” 刘海中大腹便便，满脸神气扫了一眼四周，打着官腔率先开口。 这时他是二儿子刘光天，赶紧小跑上前，汇报道： “爸，我数了一下，除开院里的孩子，还有腿脚不方便的聋老太太不用来之外，就差下乡放电影的许大茂缺席了。” 刘海中敲了手中的搪瓷缸，大声道： “许大茂不用管他，反正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他媳妇儿娄小娥在也是一样。” “是是是是……” 刘光天连连点头，赶紧点头哈腰退到人群边上。 他们父子俩的一通操作下来，搞得刘海中派头十足，好像真是什么大领导似的。 “老易，你是一大爷，你来说吧。” 刘海中吧唧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缸，悠哉悠哉的放权。 “行，那就我来说。” 易中海点了点头，满身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道： “今天之所以叫大家来开全院大会，就为一个目的，那就是水管子！” “大家都知道，往年天气变冷的时候，咱们院里为了不让水管子冻住，都是由各家轮流在天黑之前关闭总闸。” “可轮着来，又总有个别家庭因为忘事，导致大家隔三差五的用水困难。” “所以呢，我就想了一个办法！” “与其让各家轮流关闭水管总闸，不如就把这个责任，交由其中的一家来管。” “这样，这家人每天都要关闭水闸，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形成一种习惯，不会容易忘事。” 易中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周围立刻开始乱哄哄的讨论起来。 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大家都不想主动承担这个责任。 因为关闭水管总闸虽然不是个什么困难的事情，但却是个麻烦事儿。 每天关水都要打开水井盖，下到一个一米来深的井里，然后关闭水管的出水阀，打开回水口，接着还要用嘴对着水龙头，牟足了劲把水管子里的水从回水口全部吹出去。 这样水管子里没有积水，夜里才不会结冰冻住。 虽然不是什么技术活吧，但每天要干确实是个麻烦事。 郝志强刚才听易中海把话说到一半，还故意停下来让院里人相互推诿，他就知道这里边没憋什么好屁。 于是他故意捡着好话，笑着提议道： “一大爷，你们三位大爷，可是院里大伙一起推选出来的管事大爷。” “平时帮街道收个电费之类的，你们办得也是麻麻溜溜、妥妥当当的，大家都十分信赖你们。” “我看不如就把关闭水管总闸的这个任务，也一并交给你们好了。” “毕竟交给其他人来管，我们大家也不放心啊，大家伙说是不是。” 院里的众人一听，可以把这个麻烦事丢给三位大爷，不用自己干？ 于是都眼睛一亮，纷纷附和起来： “大强说的不错，这事交给三位大爷，我放心。” “我也是，我同意交给三个大爷来管咱们院里的水管子。” “那一大爷，你们就辛苦一点儿？我们大伙都记着你们的好？” “……” 众人对着三位大爷就是一通吹嘘，一下把他们三人高高捧了起来。 这时，阎埠贵从座位上站起来，笑呵呵的开口道： “大家先停一停，听我说一句。” “作为院里排行第三的大爷，我是愿意接下这个责任的。” “但是嘛，每天早上开水，晚上关水，关水前还要跑各家询问打水了没，这可是个苦差事。” “所以呢，刚才我们三个大爷就提前商量了一下，由各家都交点钱，给管理水管子的人当作辛苦费。” 第7章 水管子的管理权 原本还满脸笑容的院里人，一听要出钱，立马面面相觑，闭上嘴巴不言语了。 更有激进的人开口道： “三大爷，管水管子有钱挣，那你早说啊！ 每家每户，一月给我五……不，给我三毛钱就可以，我保证不管多冷的天，咱们院儿里都不会断水。” “我两毛五就行，咱们院拢共二十六户，两毛五一月个也有六块多了。” “杨六根、阎解成，你们一边玩儿去，我老张家兹要两毛钱，开水关水这点活儿，我家就能包圆了。” “我一毛五就行……” 人性就是如此。 刚才无利可图时，大家都避之不及。 可要是稍微有点好处，这事不说争得头破血流，那也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五分，我只要五分！” 郝志强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举着手振臂高呼。 他倒不是稀罕这点钱，就是故意压价罢了。 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大概已经明白，这活最后会落到谁家头上了。 “呵呵呵，郝志强，你就别瞎掺和了。” 娄小娥在大会上，不时就往东厢房方向偷瞥一眼，见郝志强故意捣乱，她不由笑得花枝乱颤。 “就是，大强你天天出车，不时还跑趟长途，要是你哪天不回来，我们院里还吃不吃水了。” “就是就是，大强你可拉倒吧，轮着谁也轮不到你……” 院里不少人纷纷开口，直接把郝志强给排除在外。 “得，我还想为大家好，少收各家一点钱呢，既然都说我不合适，那我就不参与了。” 郝志强作出一脸遗憾的表情，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接着院里的众人又吵了一阵，最后把价格压到了一毛钱。 这时，提出开会的易中海，重新站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众人一看是一大爷，纷纷识趣的闭上嘴巴。 见状，易中海继续说： “咱们院是街道办评选出来的先进四合院。” “所以咱们就应该有个先进四合院的样子。” “不要为一点小小的个人利益，在院子里大吵大闹，争得面红耳赤。” “这事传出去，咱们院里人的脸上也没有光彩。” “至于最后，应该把水管子的这事儿交由谁家来管？” “我个人的意见是，应该交给中院的贾家。” 易中海说到这里，周围顿时再一次爆发出乱糟糟议论声。 而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俩人则面露喜色。 虽然经过了一番压价，把管理水管子的价格压到了一毛钱。 但院里二十六户，除开自己家，还剩二十五户。 那就是一个月还有两块五毛钱可以拿。 可别小瞧了两块五毛钱。 毕竟要是抛开票证不说，这年头的四九城，每人每月生活平均标准也就五六块钱左右。 所以两块五看似不多，但其实已经不算少了。 “不是，一大爷，凭什么啊？” “你不能因为贾东旭是你徒弟，你就把这好事儿，直接内定到贾家的头上去吧？” 家住穿堂西耳房的杨六根，直接站出来大声质疑。 周围人听到这话，也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郝志强更是忍不住在心里给杨六根竖了个大拇指。 没想到这个院儿里，除了傻柱和许大茂之外，居然还有勇士敢跟易中海直接顶牛。 “大家先听我把话说完。” 易中海伸手压下周围的声音，不慌不忙解释道： “我为什么要推荐贾家管理院里的水管子，这其中并不掺杂我跟东旭的师徒关系。” “我推荐贾家，最主要是有两点原因。” “第一，因为水管子和水井都设在中院，由中院的住户开关比较方便。” “第二，则是因为咱们院儿，是个先进四合院。” “为什么我们院能成为先进四合院呢？” “不就是因为咱们院有互帮互助、帮扶困难，这些个传统美德吗？”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些优良品质给贯彻到底。” “至于咱们院，谁是困难户，谁家又最困难？” “这不也是中院的贾家吗？” “咱们把开关水管子的事情交给贾家去办，也算是各家各户对院里困难户进行的帮扶了。” 院里的众人听一大爷说得头头是道，一时间都偃旗息鼓，渐渐沉默了下来。 就连平时最能算计的阎埠贵，这会儿也不说话了。 原本他还觉得，只要把价格收得足够低。 再加上院里人对自己这个三大爷身份的信任，揽下管理水管子这活应该不成问题。 可易中海把先进四合院，还有帮扶困难户这些传统美德的大旗扯出来。 他也不得不无奈的做出退让了。 毕竟身为院里的三大爷，要是跟院里的困难户争抢利益。 这有损他在院里管事大爷的身份。 “对对对，一大爷说的对，院里就属我家最困难了。” “平时要不是有一大爷家和傻柱帮衬，我家的日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过得下去。” 贾张氏听周围没有反对的声音，连忙满脸笑容站出来跟着附和。 贾东旭也在边上连连点头。 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二大爷刘海中，站出来表态道： “我觉得老易说的不错，咱们院里的传统品德不能丢。” “那就这样决定了，开关水管子的任务，交由贾家负责。” “每户每月一毛钱，大家赶紧上来交钱。” “我作为院里的二大爷，我就给大家起个带头作用。” 说罢，刘海中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毛钱拍在身前的桌案上。 他的心思很简单。 那就是解决院里的用水问题，和帮助院里困难户这个名头，可不能让易中海一个人全部占光了。 等将来这事要是传出去，或者传到街道办的耳朵里。 那他刘海中也可以很骄傲的说，他在其中起到了一个带头表率的榜样。 “行，既然一大爷、二大爷，既然你们都决定把开关水阀的任务交给贾家，那我们也只能同意了。” “但是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头。” “贾家既然收了这个钱，那贾家就必须把水管子给管好咯。” “要是哪天不小心忘记关水，把水管子冻住，那可别来找我家借热水去浇水管子。” “毕竟谁家的热水，不是花钱买媒球烧出来的？” “老郑家说得对，既然收钱可就要担责，别光收钱不办事，到时候咱们可不答应。” “就是就是……” 众人见二大爷都带头掏钱了，于是只能一边絮叨，一边无奈的跟着交钱。 轮到郝志强，他也掏了一毛钱出来。 从刚才说到要收费，他就猜测这个好处，最后大概率可能会落在贾家头上了。 因为今天这个所谓的全院大会，很明显是由易中海提出来的。 而他作为院里唯一的八级工，月工资九十九，肯定看不上每月管理水管子的这几块钱。 但他要是把这个好处，落实到贾家头上。 那对他来说，却是个一举多得的事情。 一，就是他确实解决了院里冬季用水的问题，证明他们三位大爷管理有方。 二，体现出他对院里贫困户的关心和照顾，落了个好名声。 三，得到了贾东旭这个徒弟一家人的好感，毕竟贾家能管理水管子，几乎算是他一手促成的。 要是没有他拉起道德的大旗，院里人更情愿把这件事情交给同为管事大爷的阎埠贵来办。 第8章 阎解成想去扛钢锭 “要是你们信不过我贾东旭，那我让我媳妇儿秦淮茹来管。” “你们也知道，我媳妇儿在院儿里是出了名的勤快，保证咱们院这个冬天绝对不停水。” 贾东旭乐呵呵从阎埠贵满是不舍的手里，收到了最后一份钱之后，立马就把钱揣进兜里，拍着胸膛跟众人保证起来。 “不是，贾东旭？” “合着你是想光收钱不办事啊？” “你好意思让秦姐一女的，每天上上下下的爬井关水吗？” “实在不行，你把钱转给我，由我来负责开关院里的水闸得了。” 傻柱见贾东旭居然想把关水的责任推给秦淮茹来干，他不由得有点阴阳怪气起来。 也不知道老贾家祖坟冒了啥烟，让贾东旭娶了一个这么好看的媳妇儿。 “傻柱说的对，也不是我说你贾东旭。 秦淮茹每天搁家里洗洗刷刷，还要给小当把屎把尿，已经够累了，你作为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担当啊？” “就是就是，光想着拿钱不办事，那怎么成。” “要我说，虽然贾家是院里最困难的，但困难户又不是只有他家一户，他要是不想挣这钱，干脆转给其困难户算了。” “……” 院里的一些大娘大妈们，也纷纷为秦淮茹鸣不平。 尤其是下午打水的时候，刚听秦淮茹说她在乡下吃树皮、啃草根的张大妈，更是对贾家冷嘲热讽。 “哎呀，这水管子肯定是我儿东旭来管。” “他这不是担心大家信不过他，所以就拿淮茹来打个保票吗。” 贾张氏见儿子莫名其妙惹了众怒，赶紧一脸赔笑出来帮忙打圆扬。 这也是贾家刚收了大伙的钱，她现在也不好发脾气。 要是搁在平时，她早就叉着腰跳出来，然后召唤老贾开始当街对骂了。 “对对对，我就是我妈说的这个意思，真没打算让我媳妇儿来干。” 贾东旭连忙顺着贾张氏的话借坡下驴，不过心里却恨死了傻柱。 他也知道傻柱惦记自己媳妇儿。 可家里的粮食缺口，还得靠傻柱来填一部分。 所以贾东旭也不能跟傻柱直接翻脸。 “行了，既然大会开完了，那大家就散了吧。” “也九点多了，该洗脚洗脚，该睡觉睡觉。” “明天周六，早上还得早起上班呢。” 易中海有些无奈的看了贾东旭一眼，端着搪瓷缸站起身来，宣布了大会解散。 随后众人抬着各家的凳子，没多久就从前院散得差不多了。 “三大爷，您老怕是没有想到吧？” 郝志强见阎埠贵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还在心疼他掏出去的一毛钱，于是不由笑着打趣。 阎埠贵往中院方向看了一眼，苦笑道： “这老易太鸡贼了，他比我还能算计呢。”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就不应该同意交钱请人看水管子的这个事情。” 说罢，他搬起开会用的桌子，无精打采回家去了。 郝志强有点好笑的摇摇头，同样提起凳子转身闩上了屋门。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郝志强就醒了过来。 随后他看着鼓包的被褥，有些无奈的扶额叹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世界里的东西营养太好了，导致他近来的这段日子，每天起床精力都有点充沛过头。 “阎解成，你又没工作，不用上班，你起那么早干什么？” “刘大妈您早，这不是我爸昨晚破财了吗。 所以我爸我妈昨夜里一合计，就打算让我出去找个临时工干干，想从我这里找补回来。” “不就是一毛钱吗，三大爷三大妈不至于吧？” “嗨，刘大妈，您还不了解我爸妈那两口子啊。” “得，那还真是他们的性格……” 郝志强靠在床头上，听了好久屋外的交谈声。 等旺盛的精力渐渐平息下去。 他这才悠哉悠哉的开始起床穿衣，随后从水缸里接了点水，端着牙刷和脸盆出门洗漱。 “刘大妈早啊。” “又给您孙儿孙女做早饭呢。” 郝志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隔壁的刘大妈还在院子里。 至于刚才和她说话的阎解成，已经洗漱完回家去了。 “是啊，给嘉城和媛媛兄妹俩热点窝窝头，待会儿好送他们去学校。” 刘大妈一边捣鼓着满是蒸汽的蒸锅，一边笑着回应郝志强。 如今的学校还不是双休制，所以学生们周六也要上课。 只是有时候上半天，有时候上全天。 具体情况根据学校的课程决定。 要是没课安排，学生周六也要去学校参加劳动课，或是做大扫除。 “对了大强，你还没吃早饭吧，要不我给你拿两窝头过早得了，也省得你自己生火造饭了。” “谢谢您嘞刘大妈，我还是上班了，自己再去工厂食堂里随便对付吧。” 郝志强听到刘大妈询问，一边洗漱、一边客气的婉拒。 人家就是谦让一下，他回绝就完事了。 毕竟这年头的老百姓，谁家粮食不是计划着吃啊。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刘大妈乐呵呵的笑了一下，端着蒸熟的窝头回家去了。 这时，西厢房的门帘掀开，已经回家的阎解成又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到郝志强，他眼睛一亮，询问道： “对了大强，问你个事，你们工厂的运输部招不招临时工？” “招啊…“郝志强头也不抬，随口回应道：“一天一块三毛五，日结。” “一块三毛五？给那么多呢？” 阎解成的眼睛猛闪了一下，不过又忽然有点疑惑起来。 毕竟他也不是没干过临时工。 可还是第一次听到临时工的工资那么高的。 一天一结，都差点赶上一个二级钳工，一天的工资了。 “废话，我们运输部招的是搬运工。” “每天不是抬钢材，就是抬钢坯钢锭这些重物，工资能不高点吗？” 郝志强正刷牙呢，听到阎解成的质疑，他吐掉嘴里的泡沫，一脸看傻瓜的无语。 阎解成恍然大悟了一下，有些迟疑道： “大强，那你看我这样的体格，如果去扛钢锭，你觉得我干得了吗？” “你……我估计不行。” 郝志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阎解成，随后认真的摇了摇头。 阎解成的个子倒是不矮，但小胳膊小腿的，身体里就没啥力量。 “嘿，小瞧人了不是？” “怎么说我今年都二十二了，比你还大上半岁，别人能干的活，我凭什么干不了？” 阎解成以为郝志强看不上自己，顿时有点儿不服气了。 “得，你要这么说，那待会儿你跟我一道去上班不就得了呗。” “不过我先说好了，到时候你要是干不了，你可别懒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郝志强见阎解成是真想去打临时工，他也不继续劝了。 反正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嘿嘿，那行，就大强等你这句话了。” 阎解成忍不住乐呵呵笑了起来。 一天一块三毛五的工资，在他看来实在太香了。 第9章 自行车票 然后把棉手套揣进兜里，上班的装备就准备齐全了。 “大强，你这棉大衣一穿，大皮鞋往地上一踩，嘿，那气质，还真有点不像咱们胡同人了都。” 阎解成看着郝志强的一身新行头，心里都要羡慕坏了。 和郝志强站一块儿，他这正宗的城里人，和乡下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废话少说，走吧！” 郝志强把阎解成赶出自己家，刚给大门上完锁，就见几道身影从中院走了过来。 正是院里同样在红星轧钢厂上班的二大爷刘海中。 还有一大爷易中海，以及刘光齐和贾东旭等人。 不过这其中没有傻柱。 因为傻柱是工厂的炊事员，每天得提前一小时到食堂做早点。 “哎哟喂，这不是二大爷吗，您吉祥。” 郝志强见刘海中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在最前方，于是故意捏着嗓音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就说早上好！” “现在是新社会，不兴那老一套，你别老拿我开涮。” 刘海中黑着脸，瞬间就绷不住派头十足的样子了。 “二大爷，我这不是在尊敬您吗？” “既然你不喜欢，得嘞，那一起上班，走着。” 郝志强笑呵呵打趣了两句，随后跟着众人一块出了四合院。 院里没闹矛盾的时候，大多时间众人都是一起结伴上班的。 因为早高峰的公车比下班更挤，大家一起腿着去工厂，路上还能说说话打发时间。 等到了轧钢厂，其他人去了各自的生产车间。 郝志强则带着一心扛钢锭的阎解成，一起前往运输部仓库。 等把阎解成丢给专管临时搬运工的工长，他这才前往运输队的汽车班报道，随后又领了车钥匙，前去调度室领取今天的出车任务。 “赵调度，今天要跑延庆啊？” 调度室里，郝志强一边在今天的任务单上签字，一边随口询问。 “是，听说延庆那边准备建好几个工厂，估计你们得跑好一阵。” “对了，郝师傅，今早儿部长过来打了声招呼，说你出车前去他办公室找他一趟。” 赵调度一边回答，一边把过路加油的票证以及介绍信，一并递给郝志强。 至于他口中所说的部长，其实就是运输队队长。 因为运输部就是运输队。 只是文员们爱叫部长，他们驾驶员喜欢叫队长罢了。 “行，我知道了。” 郝志强签完字，接过介绍信等物件，出门左转就去了队长办公室。 等到队长办公室门外，瞧见队长正在里边接电话，于是他便轻轻敲了敲门。 “志强过来啦，你先坐一下，等我把电话讲完。” 陶英明一边接电话，一边冲门外的郝志强招了招手。 等几分钟时间过去，他才把电话讲完。 “队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郝志强第一时间站起来，好奇的询问。 “行啊你小子，真没白当三年兵，居然能把大衣撑起来。” “其他人要么太瘦，要么不高，还真穿不出你身上的这骨子味道。” 陶英明没有回答郝志强的问题，反而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胸膛，又围着他上下打量了好几圈。 等把郝志强都看得有点发毛了，他才笑着说： “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叫你过来，那当然是有好事情了。” 说罢，陶英明回到办公桌后方，打开抽屉掏出一叠小票，放在办公桌上，继续说： “今天是关响的日子，我们运输队向厂子申请的指标也发下来了。” “一共是两张自行车票，两张手表票，还有三张收音机票。” “鉴于你小子入职这半年以来，出车零事故、零延误、与同事之间也保持关系良好，所以我打算奖励你一张。” “你小子想要什么票，你自己挑吧，但仅限一张啊。” 说完，陶英明好似怕郝志强得寸进尺，连忙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哎哟喂，是这好事儿啊，队长您早说啊。” “我还以为是我昨天送您的鸡蛋，犯错误了，让您心里不高兴了呢。” 郝志强一脸惊喜，随后毫不犹豫从办公桌上，挑走了一张自行车车票。 每天不是挤公交，就是腿着上下班，他早就羡慕如今的自行车一族了。 “你个臭小子，自行车票是你应得的奖励。” “可不是因为你送我一筐鸡蛋，我才对你特殊照顾。” “行了，快滚吧，别耽误出车，影响了生产。” 陶英明一边义正言辞的强调，一边赶紧把其余的票证收了起来。 “行行行，那队长您继续忙，我就抓革命促生产去了。” 郝志强连连点头，笑着退出办公室。 虽然队长口口声声说是应得的奖励。 但郝志强知道，这其中就是照顾了。 要不然，以他对陶英明的了解，他会直接给自己自行车票证，而不是让他自己挑了。 从办公室出来，郝志强手一挥，自行车票就被放进了小世界里的木屋之中。 至于买车，只能到等下午下班，或者明天周日再去买了。 …… 从运输队出来。 郝志强直奔运昨天的停车扬，找到专属自己的解放牌卡车。 等经过一系列出车前的检查过后。 他便启动车子，前往了工厂仓库。 此时早就到了上班点，许多卡车都开始排队作业。 搬运工们也在仓库调度员的指挥下，里里外外运输着各种钢材。 郝志强根据今天的出车任务，把卡车停到三号仓库大门口。 没想到刚从卡车驾驶室里走下来，正巧就看到阎解成被安排在三号仓库干临时工。 这会儿的他，正扛着一根槽钢，跟在其它搬运工后边，一起往一辆卡车上装货。 其它搬运工身子骨健壮，走起路来四平八稳。 可阎解成细胳膊细腿的，这会儿已经开始额头冒汗，腿肚子发软了。 “阎解成，你行不行，不行可不要逞强。” 郝志强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毕竟阎解成和他无冤无仇的，他可不想让人倒在这里了。 “没事！没道理别人可以！我阎解成不行！” 阎解成同样看到了郝志强，于是他故意提起一股劲，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胜负欲。 “得，那你自己悠着点。” 郝志强最后嘱咐一句，拿着出车的货物单据，就找三号仓库的调度员去了。 等找到三号仓库调度员，郝志强让他接着下一车安排装货。 事情交代完，趁着卡车装载的时间，郝志强又跑了一趟工厂食堂。 他昨天给食堂主任带回来的山货，今天还得去收钱呢。 第10章 许大茂和寡妇那点事 郝志强来到食堂，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食堂主任。 而是先到打饭的窗口，买了两馒头对付早饭。 “得嘞，承惠您四分钱，二两票。” 刘岚收下钱和票，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 “对了刘岚，这个点，你们主任应该上班了吧。” 郝志强一边把刘岚递过来的馒头装到饭盒里，一边笑着开口询问。 昨晚食堂主任肯定是要陪客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喝高。 “嗨，早来了，刚才他还把傻柱叫去办公室里训了一顿呢。” 刘岚往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 “咋地啦，傻柱犯什么错误了？” 郝志强有些好奇，顺口就问了一句。 刘岚往偷偷后厨方向看了看，小声八卦道： “昨天杨厂长请客，现杀了一只野兔和两只野鸡用来招待，可等菜上桌，却少了一只鸡腿，一只鸡翅，还有……” 话没说完呢。 傻柱刚好从后厨里走出来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他没好气道： “怎么，就许领导喝工人血，不许我喝点汤了？” “还有刘岚，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后厨帮人洗菜切菜，絮絮叨叨在背后嚼什么舌根。” 刘岚一听这话，也来了脾气， “今天轮到老娘管打饭，我清闲点怎么了？” “怎么茬儿呀，傻柱，你一个炊事员你还管上我了，等你当上后厨管事，再来对我指手画脚行不行……” 说着两人就在打饭的窗口里，相互戗起了对方。 得，你们慢慢吵。 郝志强摇摇头，拎着饭盒就去了食堂主任办公室。 至于傻柱偶尔克扣厂领导的菜，或者经常从后厨带些剩饭剩菜回家，这些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 “你们多动点脑子呀。” “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要把眼光局限在城里的粮店和菜市扬里。” “乡下的集市和生产队这些地方，也可以多去走动走动。” 郝志强刚到食堂主任办公室外边，就见聂大海在屋里教训两个食堂采购员。 “聂主任，啥事儿生那么大气啊。” 郝志强敲了敲门，抬腿就进了办公室。 他待会儿还要出车呢，可没时间在这里一直听食堂主任教训下属。 “志强过来啦……” 聂大海见到郝志强，又教训了下属两句。 等把采购员都给赶出办公室，聂大海才换上笑脸，从办公抽屉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钱和票。 “志强，这是你昨天说的七块八毛钱，外加三尺布票，你点一点。” “行，聂主任，我数数。” 郝志强也不客气，接过钱就认真清点起来。 “对了，志强。” 这时，聂大海突然开口道：“要我说，你有采购物资这本事，你还当个什么驾驶员，你干脆转到食堂来当个采购员多好呀。” “得了吧，聂主任， 我每月的工资加补贴五十好几，转成采购员拿三十多的工资，我图的什么呀？” 郝志强头也不抬，一边数钱一边摇头。 “话可不能这么说。” 聂大海劝道：“驾驶员虽然工资高，但毕竟只是工人岗。 可采购员就不同了，采购员可是行政岗。 等将来你的职称和等级提上来，当个干部，那不比驾驶员更加风光吗？” “别介，聂主任。” 郝志强数完钱，拒绝道：“你说我目光短浅也好，说我不识趣也罢，可我这人就爱开车，其他话就不多说了，我还得出任务呢。” 说罢，郝志强挥挥手告别了聂大海。 让他偶尔帮忙寻摸点物资还行，可要是以工转干成了采购员，天天给食堂倒腾物资，他怕时间长了会露出马脚。 从食堂出来，郝志强一边啃着二合面馒头，一边返回三号仓库。 等出车的物资装满，他驾车就驶离了轧钢厂。 三个小时后…… 郝志强沿着任务路线，把车开到了延庆一个待建的工区。 等找到对接物资的负责人，在单据上签完字，又让人把车上的货物全部卸下来，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一点半了。 郝志强在这边的厂区食堂，随便对付完中午饭。 因为没有返回的运输任务，他就直接空车返程了。 “滴滴！！” 卡车行至一半的路程，刚路过昌平区红星公社没多久。 郝志强就在返程途中，意外遇到一个熟人在公路边上伸手招车。 这熟人旁边还停着一辆自行车，以及两个大木箱子。 “许大茂，这个点，你在这里干啥呢？” 郝志强放慢车速，把车停在了许大茂旁边。 没错，拦车的人就是和他同住一个院里的许大茂。 “哎哟喂，是大强你啊！” 许大茂看到车上是熟人，同样惊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也在这时，郝志强才发现许大茂自行车的后轮扁塌塌的，好像是没有气了。 “咋地啦，这是爆胎了？” 郝志强也没下车，就坐在驾驶位里看着。 “可不是吗，我也是够倒霉的，刚从红星公社出来，车轮就压到了一根尖刺。” “不过还好，天无绝人之路，算是让我遇到你了。” “大强你赶紧捎我一程，改天我请你吃饭。” 许大茂骂骂咧咧的解释，怪他自己倒霉。 “许大茂，你可真能占我便宜啊。” “你从昌平这地界搭班车回城，那都得花一块多钱的车费吧。” “再加上你这又是自行车，又是放映设备的两个大箱子，售票员打底都得收你两块钱。” “你这请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 郝志强一脸无语的看着许大茂。 他可不是在故意敲诈。 卡车驾驶员顺风车拉人，算是驾驶员常见的外快之一了。 “大强你这话说的，咱们还是不是一个院里人了？” “再说了，我许大茂请客，酒桌上不得有点好酒好菜招待啊，打底少不了你两块钱。” 许大茂同样是一脸无语看着郝志强，没想到他一点面子也不给。 “得，那许大茂，你可记着，你欠我一顿饭啊。” “至于你的东西，你自己放到货箱里去吧。” 郝志强略微一犹豫，就同意许大茂搭车。 毕竟这是一条国道公路，哪怕他不搭许大茂，许大茂也同样能找其它的车回四九城。 “得嘞，大强你就放心吧。” “不就请客吃饭吗，我许大茂还能食言不成。” 许大茂吭哧吭哧抬着自行车和放映设备就去了车后方。 等把东西都放上去，他才从另一面打开车门，坐进了卡车副驾驶。 “不过话说回来，许大茂，你不是到乡下放露天电影吗？” “怎么这个点才从公社出来？” “不会是钻哪家寡妇的被窝里睡了一宿吧？” 郝志强一边启动卡车继续回四九城，一边扭头笑着试探。 上回他拿布票在红星公社换种子，碰巧就听到几个妇女在议论，说什么村东的寡妇和城里放映员不清不楚。 就是不知道，说的是不是许大茂。 “嘿，大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这要是传到院子里，我媳妇儿非得和我干架不可。” “我就是昨天放完电影，人家公社请我吃饭，一不小心喝高了睡到下午。” 许大茂听到寡妇两个字，差点直接从副驾驶上坐起来，随后又连忙解释起他为什么没有早上回城的原因。 第11章 贾张氏撒泼 郝志强出车到延庆，花了三小时。 可空着车回来速度就快得多了。 大概两个半小时左右，他就从延庆回到了红星轧钢厂。 不过卡车进入轧钢厂之后，却只有郝志强一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许大茂因为要修车的原因，在路过北新桥修车铺的时候，他就带着他的东西提前下车了。 “哟，俆师傅，您收徒弟了？” 郝志强把车开到停车扬，刚下车，就见一个车队的老师傅，正带着一个他没见过的毛头小子在一起洗车。 而且老师傅不时还给毛头小子介绍车身的各种零件。 “对，是收徒弟了。” “这小子还是我上次跑长途，从新疆那边捡回来的，名字叫李世英。” 俆师傅见是郝志强，于是笑着介绍起他新收的徒弟。 “捡来的？” “那这小子运气怪好的，能跟着你学车。” 郝志强随便闲聊了几句，接着就回车队调度室例行交差去了。 等从调度室出来，他又直奔工厂财务科而去。 因为今天是工人关响的日子。 此时虽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可财务科外领工资的人还排着长队。 这也没办法，近万人的大厂，虽然分了好几个窗口让各车间的工人陆续前来领工资。 可因为是全是人力登记，所以工资发得比较缓慢。 “孙六，一级钳工，工资三十一块。” “李进宝，二级段工，上月旷工两天，扣掉二块八毛八，还剩三十四块六毛二分。” “……” “郝志强，副五级驾驶员，工资四十，你个上月满勤，其中五天长途、补贴五块，十九天的市区短途、补贴九块五，工资和补贴一起，拢共五十四块五，你看对不对。” “没毛病。” 郝志强排了大半个小时的队伍，总算签字领到了自己的工资。 而他身后还在排队的工人们，听到他光是补助就有十几块，不由倒吸一阵一阵的冷气。 从财务科出来，郝志强借着大衣的掩饰，偷偷把刚发的工资收进了小世界之中。 他穿越过来，满打满算领六个月的工资了。 每个月工资加补助，差不多都是五十三块钱左右。 六个月，也就是三百一十八块钱。 再加上他偶尔从小世界里往外拿点物资卖给食堂主任。 每个月也有二十好几。 这几个月下来，一共是一百四十七块钱。 抛开他每个月十块钱左右的开销。 如今的郝志强，已经存下了四百块钱出头了。 “还差一百来块钱，买四大件的钱都足够了，就是票证比较难搞……” 郝志强一边思索，一边往三号仓库走去。 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他打算去看看一心扛钢锭的阎解成，现在怎么样了。 …… “什么？阎解成当逃兵了？” 轧钢厂三号仓库大门口。 郝志强听完仓库调度员的话，人都是懵逼的。 “可不是吗，原本临时工的规矩是一天一结，可上午的活刚结束，他就死皮赖脸让我结他半天工钱。” “然后拿着钱，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了。” “郝师傅，说实在话，你介绍过来这人真不怎么样，干点活就脸色发白脚步发虚，像没吃饱饭似的。” 想到阎解成干活的模样，三号仓库调度员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那我知道了。” 郝志强笑着给三号仓库调度员发了一支烟。 他自己平时并不抽烟，但是走南闯北总会有求人办事的时候，所以包里总会备着香烟以备不时之需。 郝志强打探完阎解成的消息就直接下班了。 驾驶员出车回来，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一般只要上交了车钥匙，基本就能提前下班了。 并不像生产工人一样，一定需要等到工厂铃声响起才能下班。 出了红星轧钢厂，郝志强运气很好，搭上了一班高峰期前的公交车。 不过他没有直接坐车回家，而是在北新桥到站的时候，从车上走了下来。 随后他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跨步走进了北新桥百货商扬。 没过一会儿，他就花了一百六十八块钱，推着一辆崭新的凤凰14型，锰钢加厚款自行车走了出来。 “如今哥们儿，也是有车一族了。” 郝志强喜不自禁，跨上自行车就踩了起来。 呼呼的冷风刮在脸上，却怎么也吹不灭他心里提车的火热，脚下反而越蹬越欢。 郝志强也没着急回家，蹬着自行车就去逛了几圈什刹海。 等一口气骑够了，他才从地安门东大街拐进南锣鼓巷。 “哎哟喂！大强，这这这……这是你买的新车啊！” 郝志强骑着车刚到大院门口，就听阎埠贵惊呼了起来。 “可不是吗，钢印都还没打呢，明天还得跑一趟车管所。” 郝志强乐迈着大长腿，乐呵呵从自行车上下来。 崭新的军绿色棉大衣，崭新的大皮鞋，再加上崭新泛着冷光的自行车，简直气派十足。 “好家伙，还是凤凰牌的加厚款，这可是咱们院里的第一辆凤凰车！” “这这这，大强你得让我溜一圈。” 阎埠贵围着自行车爱不释手的不停抚摸。 那手法，像是在轻抚少女的肌肤似的，都不舍得怎么用力。 “别了三大爷，你家的旧车都不舍得外借，我这新买的车就更加不能外借了。” 郝志强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自己花的钱，凭啥让别人享受啊。 “害，我就溜一圈，也不骑远，就在咱这胡同里体验一下就行了。” “三大爷，不行就是不行。” 郝志强提着自行车跨进大院门槛，阎埠贵跟在他身边不停央求。 很快郝志强买车的消息就传到中院和后院去了。 随后没一会儿，不少院里的老老少少，都跑来了前院凑热闹。 尤其是一群放了学小孩，伸着张兮兮的手就往车上摸，弄得崭新的车杠上顷刻间就多了好几个灰手印。 “棒梗，你丫的再摸，我抽你你信不信。” 郝志强一头黑线，连忙伸手把棒梗给扒拉到一边。 这毛孩子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在玩泥巴，一群孩子里就属他的手最脏。 “哎哟喂！郝大强你个挨千刀的！你凭什么推我乖孙！” 贾张氏扎在人群里凑热闹，见棒梗受欺负，立马气急败坏钻出来咆哮。 “贾张氏，我刚买的新车，一小时都还没到，就让你家棒梗摸了好几个脏手印，我还没找你评理呢。” 郝志强一脸无语，没想到和贾张氏第一次对线，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展开。 “不就一辆破自行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说了，我家乖孙把你的东西摸坏了吗，你自己回家擦一擦不就得了！” 贾张氏叉着腰把棒梗护在身后，得理不饶人的撒泼起来。 “就是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改天我让我爸也买一辆，买一辆比你这个还贵的。” 棒梗也“哼”了一声，一脸不服气盯着郝志强。 如今的他才刚满八岁没多久，可早就被贾张氏和贾东旭给惯坏了。 第12章 郝志强耍流氓 “那你家秦淮茹路过前院，我随手摸她一把，你和你儿子能乐意吗？” 郝志强一米八五的大高个，站在贾张氏身前一米的地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这还是他穿越过来第一次和院里人吵架，气势可不能落了下乘。 “你敢！” “郝大强，你这是耍流氓，我上街道告你你信不信！” 贾张氏听到郝志强居然要摸自家媳妇儿，她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 “好，那我问你！” “贾张氏，我是把你家媳妇儿摸坏了吗？” “秦淮茹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自己回家擦一擦不就得了！” 郝志强一脸没好气说道。 凑热闹的街坊们听到他的话，集体愣了一下。 下一秒，前院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哄堂的大笑声。 郝志强这是把贾张氏说棒梗摸他的新车没坏，回家自己擦一擦的话，原封不动还给贾张氏了啊。 “郝大强，你混蛋！” 秦淮茹也在围观人群里来着。 听到郝志强居然拿自己当自行车比喻，气得她脸色涨红跑回中院去了。 倒是同样在人群里凑热闹的娄晓娥，听到郝志强的诡辩，露出一副趣味盎然的表情。 “人和自行车，那……那能一样吗？” 贾张氏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了。 原本嚣张的气焰也瞬间降了下来。 “贾张氏，你别管人和自行车一不一样，我就问你乐不乐意吧？” “你要乐意，那我没辙了，你让棒梗继续过来摸我的自行车吧。” “反正我就住在前院，我就在这里守着棒梗妈路过，你看我摸不摸回去就完事了。” 郝志强见旁边有根长凳，也不知道是谁昨天开完会忘记带回家了，于是他搬过凳子就坐了下来。 “你……我……郝大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乖孙，咱们走。” 贾张氏还想骂郝志强来着，可半天不知道从哪里切入，只能拉着棒梗灰溜溜转身回家去了。 若有若无之间，还能听到她在小声的告诫棒梗，千万别去摸什么自行车之类的，估计是怕郝志强犯浑。 “呵，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 初战告捷的郝志强，得意洋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行啊，大强。” “头一次在院儿里吵架，就能让贾张氏认栽，倒是让大伙对你刮目相看了。” 阎埠贵见贾张氏灰溜溜跑了，立马笑着给郝志强竖了个大拇指。 “怎么茬儿啊，三大爷，你还想借车出去溜一圈吗？” 郝志强一脸无语。 作为院里的三大爷，这家伙刚才居然在边上看热闹。 “还是别了，我可不想我媳妇儿哪天路过你家门前，被你占上一手便宜。” 阎埠贵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惹得凑热闹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当家的，你咋还拿我寻乐子，我人老珠黄的，人家也看不上啊，是吧，大强。” 三大妈倒是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白了郝志强一眼。 “呃，三大妈，您老说笑了。” “对了，解成呢，我可听说他中午就回来了，咋没见着他人啊？” 郝志强内心里一阵恶寒，连忙故意岔开了话题。 “嗨，说是腰酸背痛，搁家里躺着呢。” “还说你们运输队的规矩太死，工资一天一结，他忙活一个上午干不了了，一个子也没挣着。” 三大妈想到大儿子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心里就直叹气。 “这不能够吧，三大妈？” “我咋听人说，给你家解成结了半天工钱呢？” 郝志强憋着笑，喜欢凑热闹是吧，这就给你们找事情做。 三大爷和三大妈闻言，忽然脸色巨变，接着相互对视一眼。 “嘿，这臭小子，居然学会骗人了。” “瑞华，走，咱们回家和他成本核算一下，把他养那么大到底花了多少本钱。” 阎埠贵满脸严肃，热闹也不看了，招呼着三大妈就一块气势汹汹回家找阎解成算账去了。 “各位大妈大婶，大家也都散了吧。” “这都快到饭点了，是时候回家做饭去了。” 郝志强招呼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停在了自家窗沿下。 看了个新鲜的一众大妈们闻声，也陆陆续续各自回家去了。 没过多久，前院里就剩下没看够的孩子，还在前院里继续玩耍了。 …… “大强哥，你买车啦？” 郝志强正在自家卧室里，拾掇昨天换下来的旧衣服，正要拿去中院清洗。 这时，他忽然听见何雨水在前院里喊话。 “是啊，雨水，这车不错吧。” 郝志强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拿木桶装着衣服出门。 “何止是不错呀，瞧瞧这皮革的坐垫，再瞧瞧这流线型的车架，这可太好看了。” 何雨水爱不释手的抚摸自行车，她腰间还别着个军绿色挎包，应该是刚从学校回来。 “嘿，没想到雨水你眼光还挺好。” 郝志强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刚才去买车的时候，他也是一眼就相中了凤凰牌的自行车。 因为相较于永久和飞鸽的传统设计，凤凰牌自行车的设计显得更为现代和时尚。 “那可不，对了，大强哥，你这车明天下午能借我使一会儿吗？” “我和同学约了明天下午，一起去逛北海公园来着。” 何雨水听到郝志强夸自己眼光不错，心里莫名的有点开心。 “雨水，你会骑车？” 郝志强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和拒绝，而是面露疑惑的询问起来。 这院里除了自己，目前就只有三大爷和许大茂有车，他也没见过何雨水骑过车呀。 “嗯，我同学家里有车，我和她学过。” “不过她家的是飞鸽牌的，没你这辆车好看。” 何雨水点了点头，一脸希冀看着郝志强。 郝志强沉吟了一下，想着明天周日不用上班，除了早上需要去车管所给自行车打个钢印，下午应该不用出什么远门。 于是点头道：“明天，倒是可以把车借给你。” “不过雨水，我这可是新车，一般人我可舍不得外借。” “这样吧，作为交换条件，你帮我把衣服洗了，明天我就把车借你去使一个下午怎么样？” 何雨水闻言，立马抢过郝志强怀里装衣服的木桶，一脸惊喜道： “行，那大强哥，我们一言为定！” 说罢，她生怕郝志强拒绝似的，风风火火端着木盆，一溜烟跑中院去了。 “不就是明天把车借你用一下午吗？” “至于那么高兴吗，像是得了什么奖励似的？” 郝志强有点疑惑的挠了挠头，正准备回家休息，忽然见阎埠贵从对门小跑了出来。 “大强，我也能帮你洗衣服啊……” “不对，你三大妈做事细心，我让你三大妈帮你洗，你也把车借我出去溜一阵子行不行？” 原来这家伙是在家里，听到何雨水跟郝志强的对话了。 “三大爷，我把衣服拿给三大妈洗，那她不得顺道把你家的脏衣服也给全洗了啊？” “我家的肥皂，可经不起这么个用法。” 郝志强一脸无语的摇摇头，转身哐当一下关门回家去了。 独留渴望骑上凤凰牌自行车的阎埠贵，立在西厢房大门口吹冷风。 第13章 何雨水洗了裤衩儿 不在家里经常做饭的他，暂时就没事情可干了。 于是他拿了几块煤球，去隔壁刘大妈家换了几颗燃煤，回家就点燃炉子开始烧水，打算给家里搞搞卫生。 家里没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得他自个儿做。 扫地、打蜘蛛网、擦桌子、擦玻璃。 一通忙活下来，也花了半个小时。 “郝大强，你他妈的耍流氓是吧！” 这时，拎着饭盒路过前院，刚回家没多久的傻柱，忽然气势汹汹从中院跑了出来。 “傻柱，我耍什么流氓？你他妈别没事找事！” 郝志强还以为傻柱回到中院，听到有人说他要摸秦淮茹的事，所以想替贾家出头。 于是他把手里擦玻璃的抹布丢进水桶里，脸色也瞬间黑了下来。 “你没耍流氓，你让我妹妹给你洗裤衩子？” “还一次洗两条？！” 傻柱都要气疯了。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拿起三大爷家门外的竹扫把就向郝志强打了过去。 “哎哟喂，傻柱，你听我解释！” 郝志强本能的运用念力，包裹住自己手掌，随后一把稳稳地抓住打来的扫把。 他也是听到傻柱的话，这时才记起自己的脏衣服里，还有两条裤衩子忘记拿出来，被何雨水一并拿到中院清洗去了。 “解释！解释你姥姥！！” 傻柱愤怒的大吼一声。 今天刚上班就被食堂主任训了一顿，还和刘岚在后厨里吵了一架。 心情已经郁闷一整天的他，才不想听什么解释。 他现在只想抽出扫把，把心里烦闷一天的气通通发泄出来。 奈何郝志强的手就像个铁钳一样，牢牢抓在扫把上，任他如何使劲扫把都纹丝不动。 “傻柱，你再来劲，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啊！” 郝志强皱着眉头警告一声。 可傻柱依然不听解释，脸都因为用力过猛开始涨红了，还一个劲拉扯扫把 见状，郝志强眼睛微眯，瞬间一个箭步靠近傻柱，并且抓住了傻柱的一条胳膊。 下一秒，他猛然发力，给措不及防的傻柱来了个过肩摔。 傻柱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都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整个人就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等他回过神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被别在身后无法动弹，人也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怎么了？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大爷和三大妈，还有住在前院的住户们，听到院里的吵闹声，纷纷从家里跑出来。 可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从两人吵架，到傻柱倒在地上，也就短短两三句话的功夫。 所以当前院里的住户们听到吵架声，等出门查看，就见郝志强已经把傻柱给按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傻柱，你也有今天啊！” 许大茂刚从外边回来，正巧从垂花门里目睹郝志强一套连招制服傻柱，他顿时就乐开了花，推着自行车进入前院嘲笑傻柱。 “大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至于动手吧？” “是啊，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大强你千万不要犯糊涂了。” 阎埠贵脸色微变的小跑过来劝架。 穿堂两边的刘家和杨家，也纷纷有人出声劝解。 “三大爷，不是我动手，而是傻柱先动的手。” “我是被迫自卫反击，不得已让他暂时冷静一下而已。” 郝志强一脸无奈的说道。 他一只手把傻柱的脑袋死死按在地上，一只手抓着傻柱的双手别在身后，还用膝盖顶着傻柱的后腰。 “哥！！” 这时，作为事件人之一的何雨水，惊呼一声从中院跑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大爷两口子，还有贾家，以及中院的几家住户。 “怎么了？干什么？郝志强你还不赶紧把傻柱放开！？” 易中海来到前院，见傻柱被压在地上，立刻瞪着眼睛大喝了一声。 “一大爷，先说好了，可不是我先动的手。” 郝志强见人越聚越多，这才松开了傻柱。 然而被人松开，傻柱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在地上趴了好几秒钟，这才慢悠悠拍着裤腿站起身来。 “到底怎么回事？” “还动起手来了，先进大院还要不要了！” 易中海冷着脸，表情严肃上下打量郝志强和傻柱。 这会儿贾东旭这个内定的养老人还没死。 傻柱还没有成为易中海心里的下一任养老人选。 所以他倒也没有非常偏袒傻柱。 “郝志强耍流氓，让我妹妹雨水给他洗裤衩子。” “我气不过，跑过来动手和他打了一架，就是这么一回事。” 傻柱倒也光棍，直接承认就是他先动的手。 “郝志强，你让雨水给你洗裤衩子？” “人家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易中海扭头看向郝志强询问。 “一大爷，这件事就是个误会。” “我今天不是刚买的自行车吗？” “雨水明天想借用一下。” “作为交换条件，她答应帮我洗一次衣服。” “所以我就连盆带衣服一起给她了，忘记了里边还有裤衩子。” “这事儿三大爷也知道，他应该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耍流氓。” 郝志强简短的解释了一遍事情起因，顺便把阎埠贵拉出来当证人。 “是是是，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当时大强拿着一盆衣服出门，雨水也是刚回来，临时提出的要借车。” “两人刚一商量完，雨水就把衣服带到中院去了，大强应该不至于是在故意耍流氓。” 阎埠贵也是连连点头，把在家里听到的事情陈述了一遍。 “好，就算事出有因，不是故意耍流氓。” “可现在的事实就是，我妹妹一个大姑娘家给人洗了裤衩子，她的名声算是彻底被郝志强毁了。” 傻柱听完事情起因，有点恨铁不成钢看着何雨水。 “傻柱，雨水的名声真要毁了，那也是你造成的。” “要不是你跑过来和我打一架，等我记起自己的裤衩子，我自己就偷摸着去中院拿回来了。” “哪怕我忘记了，雨水真给我洗了，她也不会大肆声张。” “现在闹得人尽皆知，可不就是你这当大哥的自己造成的结果吗？” 郝志强见傻柱还想往自己身上扣帽子，他也是毫不留情的立马甩了回去。 “我……” 傻柱还想说话，何雨水突然打断道：“哥，你不要再说了。” “这件事不怪大强哥，是我自己答应要给他洗衣服的。” “再说了，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哪来那么多的封建糟粕。” 傻柱闻言，气道：“什么封建糟粕，我不是担心你将来嫁不出去吗？” “你要这么说，那我还不如一辈子都单着呢。” “嫁给一个思想封建的家庭，我想我后半辈子也不会开心了。” 何雨水气呼呼的一跺脚，不顾气得脸色铁青的傻柱，转身就跑回中院去了。 第14章 怀春少女的心思 “就像雨水说的，现在是新社会了，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其实大家都能接受。” “所以啊，傻柱，你也不用太担心雨水将来嫁人的问题。” 这时，阎埠贵站出来安慰了傻柱几句。 院里的众人闻言，也是你一句我一句，专挑好听的话说。 而这会儿，傻柱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现在才开始冷静下来吧。 因为从他被郝志强以绝对武力给按在地上，反应过来自己打不过对方的时候，他就有点儿后悔脑袋一热找过来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是他本能给自己找台阶罢了。 “行了，既然事情解释清楚，那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 “至于雨水给大强洗了裤衩子的事情，在座的有一位是一位，都不要去外面声张。” “这对雨水名声不好，对我们先进四合院也同样不好。” 易中海见事情发展到现在，就想和一下稀泥，把事情给翻篇了。 “哎哎哎，慢着！” “一大爷，事情还没有结束吧？” “人家大强耍流氓的误会是解开了，可傻柱不分青红皂白，跑前院和人打一架这么恶劣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我提议，罚傻柱打扫院子一个月！” 许大茂见事情要被一大爷翻篇了，他赶紧推着自行车上走了上来。 周围有人听到许大茂的话，小声议论道： “我觉得许大茂说得对，傻柱的性格太冲动了，事情的经过没有了解清楚就打上门，这种行为以后可要不得。” “谁说不是呢，是应该好好罚一次，让他自己长长记性才行。” “你们说话小声点，人家许大茂和傻柱针尖对麦芒本来就不对付，可别被他利用了。” “……” 易中海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转头看向傻柱，开口道： “既然这是大家的意思，那就罚傻柱你打扫院子吧。” “不过念在你的初衷是为了妹妹，出发点是好的，就只罚你打扫院子半个月好了。” “老阎，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阎埠贵连连点头道：“没有没有，按老易你说的办就好了。” 他能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不就是和院里人唱反调吗。 “傻柱你呢，你有没有意见？” 傻柱闻言，咬牙切齿瞪了许大茂一眼，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吧，那事情就到此结束，都回家做饭去吧。” “我去后院一趟，把这事情告诉老刘一声。” 易中海点了点头，率先转身往中院走了回去。 这时，许大茂一脸得意，推着自行车走到傻柱面前，嘚瑟道： “傻柱，你很能打吗，能打有个屁用啊？” “一山还有一山高，你没想到自己在武力上，也有吃瘪的一天吧……” 话没说完呢，许大茂只觉得眼前一花。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就见傻柱的右脚，已经狠狠踹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嗷嗷嗷！！！” 许大茂哀嚎一声，双手捂着裆部，倒在地上弓成了大虾。 没有支撑力的自行车，也哐当一声砸在了边上。 “呸，孙贼！” “收拾不了别人，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傻柱往许大茂旁边吐了一口唾沫，一脸解气的转身走开了。 在扬的男人有一个是一个，无不双腿有点发软。 没办法，傻柱下手忒狠了。 “一大爷……三大爷，你们……你们还管不管傻柱了！” “我提议，傻柱……傻柱打扫院子的刑期再加半个月！” 许大茂忍着钻心的痛苦，从地上跪起来想要喊住即将离开的众人。 哪料易中海一脸无语的回头道： “许大茂，你就是活该！” “就是，谁让你自个儿上去找不自在。” 阎埠贵也无奈的摇摇头，带着三大妈回家去了。 很快前院里就只剩下郝志强，还有站不起来的许大茂两人了。 “大强，快……快拉我一把。” 见人都走光了，许大茂也只能央求郝志强了。 “许大茂，你这怕是有点痛哦。” 看着许大茂扭曲的马脸，郝志强都龇牙咧嘴替他感到痛苦。 傻柱也真是的。 和别人干架他也不这样啊。 可每次和许大茂干架，他就专往人的下三路招呼。 两人从小到大这样的情况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出现了。 或许原著中的许大茂一直没有孩子，还真就跟傻柱的撩阴脚有点关系。 “没……没事，大强你先扶我起来。” “等着吧，我跟傻柱没完。” 许大茂骂骂咧咧，在郝志强的搀扶下总算站了起来。 他今天看到傻柱吃瘪，原本还想今晚回家喝二两小酒庆祝一下来着。 没想到傻柱这王八蛋，一下就给他来了个狠的。 “许大茂，你就别放狠话了。” “你哪次和傻柱作对，不是输多赢少。” 郝志强无奈的摇摇头，等许大茂稍微能站稳了，他就松手回家继续打扫卫生去了。 等他把家里的最后一点卫生搞完，把抹布清洗干净，就见何雨水端着木桶从中院走了过来。 “大强哥，衣服我都给你洗好了，就晾在我哥的北屋外。” “北屋位置好一点儿，早上能嗮着太阳。” “至于，至于裤衩儿，我带回来了，你自己看着晾在家里吧。” 何雨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裤衩儿的时候，她脸色发红，声音都有点儿细不可闻了。 好在郝志强的耳力不错，算是勉强听了个明白。 “雨水，大强哥不是故意的，我是真忘了盆里还有裤衩儿。” “抱歉，让你被院里人说闲话了。” 郝志强接过何雨水递过来的木盆，一脸歉意的道歉，心里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大强哥，我不介意。” 何雨水摇摇头，又低声说：“我……我还巴不得你是故意呢。” 说完，何雨水只觉得耳根子烫得厉害，转身一溜烟就逃离了前院。 “啊……？？” 郝志强端着木盆在站大门前，嘴巴张得差点能塞进一个鸡蛋。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随后一脸苦笑得挠了挠头，关上了自家大门。 他如何不知道何雨水喜欢自己？ 可如今的何雨水才十六七岁，他也不知道何雨水对自己是哪种喜欢。 最主要的是，两人住在一个院儿里，相互之间太熟悉了。 借用后世网络上的一句话来说，郝志强对何雨水的感觉就是，我和你太熟了不好意思脱你裤子。 第15章 小世界收成了 “刘大妈，杨大婶，六根，你们家打水了吗？” “不是，秦淮茹，怎么是你来通知各家，昨天大会上不是说好了让贾东旭管理院里的水闸吗？” “三大爷，我就是前院后院通知一声，下井关水是东旭自己干……” 郝志强正在小世界里吃着烤野鸡，对付今天的晚饭。 忽然就听院里传来了秦淮茹去各家通知关水的声音。 但是他没有听到秦淮茹来通知自己。 估计还在因为下午，自己拿她当做自行车比喻的事情生气。 不过郝志强也无所谓，反正他有小世界也不缺水，去中院打水就是装模作样一下罢了。 吃完烤野鸡，把晚饭对付完，郝志强兴致勃勃就去了木屋后方的农园。 今天的小麦和玉米已经成熟，到了收成的日子了。 郝志强先是围着种植小麦的旱田绕了一圈。 接着念头一动，运用起念力开始进行收割。 只见无数成熟饱满的麦粒，直接脱离麦穗，自动去壳，纷纷漂浮起来。 随后他大手一挥，省去收割过程的麦粒，如同一条金黄色的河流一般，向身后的木屋飘了进去。 郝志强在河岸建的两座木屋一大一小。 小的木屋用来住人。 大的木屋，就是特地建来等收成，专门用来盛放放粮食和粮种的粮仓。 不仅如此，粮仓之前他还专门建了一块大平台，特地用来晾晒小麦和稻谷。 哗啦啦！！！ 金色的麦粒流入仓库之中，半亩旱田没一会儿就收割完成了。 接着郝志强如法炮制，继续收割玉米。 不过玉米他没有直接脱粒，而是连同玉米穗一起收割。 因为玉米没有磨成粉之前，有外壳和种皮的保护，能延缓玉米缓变质的时间。 一通收割完成，郝志强到粮仓瞧了一眼。 只见半亩小麦和半亩玉米地，收成下来堆积了两个小山。 大概估算了一下，都各有五六百斤左右。 五六百斤乍一听好像不是很多。 但是一个成年人一年到头，最多也就吃三百多斤。 所以五六百斤，已经足够郝志强每天随便造了。 他要是想，甚至还能在小世界里养几头猪。 毕竟他还有水稻和番薯等等各种农作物没有成熟，还没有开始收割呢。 “吸呼……麦香味儿可真足啊。” 郝志强抓了一把小麦，放到鼻翼下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他一挥手，用念力托起一百斤左右的小麦，去了外边的平台上晾嗮。 穿越过来这大半年时间，他每个月的粮食定量是三十八斤。 可这三十八斤之中，细粮只有十斤。 每个月前十天左右吃完细粮，他后面也得吃拉嗓子的窝窝头和红薯。 所以他也早就受够吃粗粮的日子了。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错，估计小麦嗮个两三天就能磨成面粉了。” 郝志强一边用念力把麦粒平铺整齐，一边打量着小世界里的天气。 这小世界里不光是季节和外界颠倒，日夜也是颠倒的。 所以这会儿，小世界里的阳光非常充足。 等忙活完，郝志强洗了个澡，就回四合院睡觉去了。 他也不怕小世界里忽然下雨浇湿了晾晒的小麦，因为小世界里有雨，他在外界也能感应得到。 …… 第二天，凌晨四五点，天还没有亮。 院儿里各家各户就传来了开门声，以及匆匆忙忙路过前院的脚步声。 “当家的，别忘了带上户口本和购粮本。” “没忘，都带着呢，好了先不说了，今儿起得有点晚，还不知道要待会儿排到几点钟呢。” “对了瑞华，待会儿你问问老大恢复得怎么样，如果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让他早起去粮站一趟，粮站今天肯定还得招临时工……” 郝志强听到三大妈和三大爷的对话，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昨天是工人关响的日子，今天是粮店发粮票和卖粮的日子。 各家各户在月末，粮食早就见底了。 所以发粮票当天，大伙都抢着天没亮就得去排队购粮。 有时候去晚了，粮食卖完了，那就只能等粮店从其它地方调粮过来。 碰到附近粮店都没有粮，等个两三天才能买到粮食也是正常情况。 郝志强翻个身，一睡到天光大亮。 直到听见院儿里有了烟火气息，他才慢悠悠的开始起床。 “大强，各家各户天没亮就到粮店排队去了，你咋每次总是不慌不忙的，你不怕粮店没粮了啊？” 刘大妈正在院里给孙女刘媛媛洗脸，见郝志强拎着热水壶出门洗漱，她不由好奇的询问。 “刘大妈，我不着急。” “三大爷买粮回来，我先找他借一两斤粮食对付。” “等后面几天排队的人少了，我再去买粮还他就行了。” 郝志强飒然一笑，边说话边往脸盆里倒热水。 “三大爷？他愿意往外借粮食？” 刘大妈想到阎埠贵铁公鸡一样只进不出的性格，脸上表情有些怀疑。 “嗨，我借一斤白面，还给三大爷家两斤半的玉米面。” “他家人口多，粮食缺口大，他还巴不得我多借一点呢。” 郝志强一边洗脸，一边给刘大妈解释。 他不愿意天没亮就去排队，所以之前也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哎哟喂，大强你拿粗粮换细粮吃，那你的粮食不得出现缺口啊？” 刘大妈听完郝志强的解释，也算是知道阎埠贵为啥愿意借粮了。 “那没事，我少吃几天早饭，口子就能慢慢补上了。” 郝志强笑呵呵胡诌了个理由。 其实他之前还巴不得把粗粮给全部换成细粮吃呢。 就是怕换得太多，粮食缺口太大了让人怀疑，所以才一直没有那么干。 郝志强一边洗脸，一边和刘大妈闲聊。 等洗漱完，他把自行车从家里推出来。 然后带着昨天的购车发票和户口本，出了四合院就往车管所骑去。 路过交道口粮站的时候，只见粮店门口买粮的队伍人挤人，从粮店里边排到外边的街道上，足足排了好几十米长。 而院里的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以及傻柱等院里人，这会儿才刚排到队伍的中段。 “这队伍排的，看着都让人感到头大。” 郝志强摇了摇头，蹬着自行车绕开队伍，径直离开了交道口大街。 第16章 粮食定量削减 随后工作人员开始对他的自行车和发票进行查验。 等检查完，他缴纳了一毛五分钱的自行车上牌费，还有两块四毛钱的自行车年税。 接着工作人员给他的自行车上了牌，又拿了个特定的工具过来，在他自行车的三脚架上打了个钢印。 一通流程下来，只花了半个多小时，郝志强就拿到了自行车驾驶证。 不过当他从车管所出来，时间都已经快到中午十一点了。 因为他的前面也有好几个人在给自行车办证，他光是排队排到自己就花了两个多小时。 从车管所出来，郝志强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菜市扬。 今天周日，他得在院儿里做饭。 半个小时后，郝志强拎着一颗大白菜，一条豆腐，还有一小块猪肉回到了南锣鼓巷。 今天他打算做个猪肉白菜炖豆腐。 “大强，你等等我……” 郝志强刚到南锣鼓巷，都还没到大院门口，忽然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等他循声扭头看去，只见阎埠贵背着一袋粮食，从交道口方向小跑着追了过来。 “不是，三大爷，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啊。” “这二两肉，我可存了大半个月，一直舍不得买回来吃呢。” 郝志强见着三大爷跑来，以为他又想打秋风，于是连忙先把话头堵死了。 “嗨……” 阎埠贵小跑到郝志强跟前，先是眼馋的看了一眼猪肉，这才开口道： “我今天是来占……呸，我今天不是来占便宜的。” “我就想问问，今天粮店放粮，你还打不打算和我换粮了？” “你要是换，这回我给你优惠一点儿。” “以前你不是二斤半的粗粮，换我一斤细粮吗？” “这次你要愿意换的话，你给我二斤三两就行了。” “当然，你要是愿意换多一点，我还可以再给你优惠到二斤二两，甚至是二斤一两。” 说罢，阎埠贵忍不住又往郝志强挂在车把手上的猪肉看了一眼。 心里暗骂这小子不会过日子，有肉票尽买些没有油水的瘦肉回来。 “三大爷，你会这么好心？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郝志强迟疑的盯着阎埠贵的眼睛，这家伙向来无利不起早，主动让步可不是他的原则。 “嗨，这不是街坊邻里之间，相互照应一下吗，有什么可奇怪的？” 阎埠贵紧了紧背上的粮袋，眼神却下意识看向别处，不敢和郝志强的眼睛对视。 “三大爷，你不说，那我不换了。” “我找别家借粮去。” 郝志强推着自行车就走。 “哎哎哎，行行行，大强我告诉你原因还不行吗。” 阎埠贵连忙伸出手拉住郝志强的自行车，无奈的叹气道： “反正不告诉你，下午你也会知道的。” “就是……今天粮站贴了新告示，说各地灾情还在持续发酵。” “上级为了做好后续应对，从今天开始，每个成年人的粮食定额都得削减两斤，十二岁以上的未成年削减一斤，十二岁以下的儿童削减半斤。” 郝志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阎埠贵这老抠门，今天主动给他搞降价呢。 原来是粮食定量集体削减，他家人又多，所以粮食窟窿更大了。 “三大爷，这就是你说的邻里之间的互相照应啊？” “你可真是个天打雷劈的大好人。” 郝志强阴阳怪气，一脸无语的嘲讽。 阎埠贵闻言，有点尴尬的说： “害，这不是我家的人口多，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吗。” “对了，大强，你还没回我的话，你今天要不要和我换粮呢。” 说罢，阎埠贵眼神带着期盼看着郝志强。 郝志强沉吟了一下，点头道： “三大爷，就按你说的二斤三两办，你给我两斤细粮吧。” “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换粮了。” “毕竟定量削减，以后我自己的定量也不够吃了。” 郝志强空间里的小麦，还有两天就能晒干，可以磨成面粉了。 所以只要对付完这两天就行。 将来他不缺细粮吃，也不打算继续做换粮的勾当了。 “哎哎，行，两斤就两斤。” “待会儿回了院儿里，我就给你称出来。” 阎埠贵连忙点头，先把事情给敲定下来再说。 至于听郝志强说以后不换了，虽然让他觉得有点遗憾，可如今先解决眼下的情况才是重中之重。 郝志强推着自行车和阎埠贵一起往四合院走去。 刚进大院，就见前院好多人聚在院子里。 大家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显然正是在讨论定量削减的问题。 “唉……这可咋办呀，去年定量就削减了一次，大家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如今的饭量，现在又减一回，这日子可咋过得下去啊。” “谁说不是呢，大人一下减少两斤，那可是两到三天的大口子呢。” “要我说，杨家的你家还好，你家现在没孩子，大人捱一捱总能扛得过去，可我家刘家成和刘媛媛见天的长大，饭量也是一天比一天高，总不能饿着孩子吧。” “三大妈、老刘家的，你们说得都不对，其实最困难的要属中院的贾家，他家本来就只有贾东旭一个城市户口，平时都要靠一大爷和傻柱家帮衬着过，如今定量集体削减，他们两家还有多少富裕的粮食接继续济贾家？” 前院的一众大妈们闻言，不由点了点头，随后把视线从穿堂看向中院。 只见这会儿，贾张氏正在院儿里焦急的来回踱步，还不时和同样在中院的一大妈说着什么话。 估计她们这是在等易中海和贾东旭回来商量事情呢。 这时，郝志强和阎埠贵一起从外院垂花门走了进来。 “当家的，你回来啦。” 三大妈见到老伴弯腰背着粮袋，于是赶紧上前帮忙。 “瑞华，院里也知道定量削减的事情了？” 阎埠贵往中院看了一眼，一边把背上扛的粮袋卸了下来。 “害，不光院里知道，整条胡同都已经传开了。” “解放，解放啊，快出来帮你爸把粮食抬进屋里去。” 三大妈一边回应阎埠贵，一边冲家里的二儿子大喊。 “瑞华，不着急把粮食抬回去，大强还管我们家换两斤细粮呢。” “解放，先把家里的秤拿出来。” 阎埠贵阻止三大妈把粮往家抬，又叫了屋里的老二一声。 以往郝志强换粮，阎埠贵都是悄摸着干。 生怕别人知道他拿一斤白面换两斤半玉米面这种好事。 但现在郝志强说是最后一次，阎埠贵也不担心以后有人会抢他这门生意了。 第17章 贾家会议 “你要是实在没粮，你管我家借就好了。” “到时候你借多少，还多少就行。” 刘大妈见定量削减了郝志强还犯糊涂，于是赶紧上前好意的劝解。 阎埠贵和老伴儿正高高兴兴的打开粮袋呢。 一听刘大妈的话，他顿时就急眼了， “不是，媛媛奶奶，我和大强在外边就商量好了。” “你这在中间横插一脚，怕有点儿不地道了吧。” “再说了，我今天也不是一斤换两斤半，是一斤换二斤三两。” “市扬上，白面换玉米面就这价格了。” 刘大妈翻个白眼，无语道：“三大爷，你是咱们前院的管事，可不能光为自己家考虑，这定量都削减了，你也不怕大强的口子越来越大。” 阎埠贵听到刘大妈把自己管事大爷的身份搬出来，一时间急得干瞪眼。 “得，三大爷，既然刘家愿意借粮给我，那我们刚才在外边说的话就作废，我就不和你换粮了。” 郝志强笑呵呵的一锤定音。 虽然他根本没有粮食缺口，但刘大妈是真心在为他着想。 所以这份心意他就领了。 “不是大强，你怎么不讲信用啊，都说好了的事，怎么说变就变。” 阎埠贵是真急了。 “三大爷，你别上火，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 “一大爷和傻柱，不也经常拿细粮去换粗粮回来接济贾家吗，到时候你和他们一道去鸽子市不就行了。” 郝志强拍拍阎埠贵的肩膀，非常认真为他指了一条明路。 “那是以前，如今定量削减，鬼知道市扬上还有没有人愿意拿粗粮来换细粮吃。” 阎埠贵一脸无语，他很想骂刘大妈多管闲事。 可作为一个老师的教养，外加管事大爷的身份，让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那我没辙了，刘大妈，走着，上您家借点粮先对付，赶明后儿我再还您家。” 郝志强不再理会阎埠贵，把自行车停在家门外，招呼着刘大妈就一块去了穿堂东耳房。 “这老刘家的，真是狗拿耗子。” 三大妈一脸幽怨，盯着刘大妈离开的背影小声咒骂。 阎埠贵则是唉声叹气，早知道老刘家要做好事，他就和往常一样偷摸着换粮了。 …… 穿堂东耳房，刘家厨房里。 刘大妈拿着个大海碗，也不秤，就往粮袋里舀了满满一碗的白面出来。 那分量，估计比两斤只多不少。 “够了够了，谢谢刘大妈您了。” 郝志强连忙伸出双手，接过满满当当的大碗。 刘大妈道：“嗨，说什么谢不谢，反正你明后儿就还了，又不是借到下个月。” “得，那我就不跟刘大妈您客气了。” 郝志强笑了笑，端着碗就回家去了。 刚才他在院儿里，听刘大妈说他家粮食也有缺口来着，到时候偷偷帮一把，顺道把人情上就行了。 郝志强回到家，取了半斤面粉开始做饭。 为了赶上饭点，他也不发酵醒面了，直接就做死面馒头当主食。 等把他把蒸锅端到炉子上，忽然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 他抬头看了一眼，就见易中海和贾东旭提着粮袋从外边回来了，而且两人都是一脸愁容。 郝志强沉吟了一下，随后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饭。 等馒头蒸好，他又拿出之前买回来的菜，做起了猪肉白菜炖豆腐。 没一会儿，菜香就从家里飘了出去。 院里好些个小孩闻到味儿，跑到他家门外，伸长了脖子往里偷看。 这其中就有中院的棒梗，三大爷家小女儿阎解娣，还有隔壁的刘媛媛刘家成姐弟两，以及外院倒座房几家的孩子。 至于后院的孩子都没来，香味飘不到后院儿去。 “来来来，媛媛，这碗豆腐汤，你们姐弟俩拿回家去喝。” 菜煮熟，郝志强拿个碗，夹了点猪肉白菜和豆腐，递给了眼巴巴的刘家兄妹。 “谢谢……大强叔。” 刘媛媛有些意外的接过碗，接着一脸惊喜道了一声谢，带着弟弟就欢天喜地回家去了。 “行了，都散了吧，想吃肉让你们爸妈自己买去。” 郝志强赶走其它眼巴巴的孩子，关上门就吃起了中午饭。 …… 中院，贾家。 贾张氏、贾东旭，还有易中海三人，正一起围在餐桌边商量着事情。 “一大爷，这可咋办啊。” “大人减一斤粗粮和一斤细粮的定量，那可就等于是直接减了三斤多的粮食呢。” “抛开雨水的名下不算，傻柱和我家东旭，再加你和一大妈两口子，那可是足足少了十几斤啊。” 贾张氏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给易中海焦急的算账。 秦淮茹在厨房里做饭，也是紧张的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她怕家里粮食不够吃，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俩又商量着，把她送回乡下去刨食。 她是真不想再回乡下去吃树皮啃草根了。 “是啊，一大爷，您可得帮我家想想办法啊。” “您是我师傅，您要是不帮我，那真就没有其他人再能帮我了。” 贾东旭一边殷勤的给易中海倒水，一边也跟着央求，还搬出了两人的师徒关系。 “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易中海伸手掐了掐太阳穴，感觉事情有些头疼。 这时，贾张氏突然提议道： “一大爷，要不……您号召院里人给我家捐点粮行不行？” “您是院里的一大爷，大家指定都得听您的啊。” 这办法她已经想了一上午了。 贾东旭听到贾张氏的话，也是眼睛一亮，跟着说： “是啊，一大爷，要不开个全院大会吧。” “抛开咱们三家不说，咱们院里还有二十三户呢。” “要是每户给我家捐个一斤半斤的，那我家的粮食窟窿就能完全补上了。” “嘿，妈，您可真聪明。” 贾东旭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 这次粮食削减，他家粮食缺口拢共大概十三四斤左右。 要是各家捐出半斤，差不多就补上窟窿了。 要是各捐一斤，那他家还能富余出来好几斤粮呢。 “不行！” 易中海一脸严肃，直接摇头拒绝道： “如今定量削减的事情刚传下来，院里也是人心惶惶，都在情绪上。” “这时候要是召开全院大会，让各家捐粮，那不是等于在他们伤口撒一把盐吗。” 还有句话易中海没说。 那就是这种关键时刻，让他号召大家一起捐粮，无异于得罪院里所有人，这有背于他一直以来老好人的行事作风。 第18章 又一个坏消息 贾东旭听易中海说募捐行不通，他的高兴劲儿就像被一盆冷水一下浇灭了。 易中海沉吟了许久，这才开口道： “这样，等傻柱回来，晚上我们一起先去一趟鸽子市看看行情。” “到时候用白面换也好，用钱买也罢，先看看能带回来多少棒子面再说。” “如果不足填补你家的粮食缺口，后面我们再想办法从其它地方慢慢找补一些。” 贾张氏一听提到钱，赶紧提醒道： “一大爷，东旭的工资你是知道的。” “平时抛开一家子的吃穿用度，还有他在工厂吃饭和各种开销，每个月也存不下来多少钱。” “所以到时候真要花钱买粮食，我家还得仰仗着您呀。” 其实贾张氏倒是有小金库。 贾东旭自从上班以来，每个月除了给她买止痛药之外，还额外给她三块钱的养老费。 可这钱到贾张氏的兜里，她自然是不会再吐出来了。 “行，我知道了。” “到时候真要花钱买粮，就兹当是我借给东旭的，谁让我是他师傅呢。” “那就先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家那口子估计也做好饭了，我还得给后院的聋老太太送饭去呢。”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一大爷，我送送您。” 贾东旭听易中海愿意出钱帮家里买粮，连忙殷勤的要起身相送。 易中海无语道： “行了，就在对门，有什么好送的。” 说罢他摇摇头，掀开贾家门帘就回家出去了。 秦淮茹在厨房里偷听，没听到贾张氏母子说要让她回乡下刨食，她的心里也是暂时稍稍松了一口气。 …… 中午吃完饭，郝志强休息了一阵，又开始揉起了面团。 他打算把剩余的白面，全给做成馒头。 反正这大冬天馒头放着也不会坏，也省得他明后天在小世界里做主食了。 “大强哥，我来借车了。” 正醒面，准备发酵呢，何雨水迈着欢快的小碎步，从中院沿着抄手游廊绕了过来。 “雨水，车就停外面呢，你自己推走吧。” 郝志强听到声音，抬头随口回了一句。 “行，那我推走了啊，谢谢大强哥。” 何雨水在郝家的大门外，偷偷往里瞧了好几眼。 见郝志强没有因为她昨天有点大胆的话而生气，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忽然又有点儿微微失落。 随后她道了声谢，这才推着自行车就出了前院儿。 郝志强等面团经过二次发酵完，然后开始上锅开蒸。 忙活完，他又往炉子里加了几颗煤球，端着凳子就去了院子里。 今天的天气挺好，外边有点阳光，前院的住户都聚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讨论着粮食削减的问题。 郝志强虽然不缺粮，但这年头没多少娱乐，所以他也爱凑个人多热闹。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三大爷阎埠贵从副食品店回来，又告诉了众人一个沉重的消息。 那就是副食品店发的票，也同样也被缩减了。 肉票从原先的每人每月，上中下三旬，各二两肉的供应。 缩减至每人每月，上下两旬各一张，而且每张肉票还由原本的二两减到了一两。 食用油也从每人半斤，降到了三两半。 还有其它的各种副食品，也几乎全都缩减了三分之一左右。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因为下个月要过年，所以副食品下调的时间是从下下个月才开始正式实行。 “三大爷，您家有六口人呢，将来买一次肉，回来还能打打牙祭。” “我这孤家寡人一个，以后一两猪肉，怕是只能包上几个饺子了。” 郝志强作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和众人一起抱怨世道艰难。 “大强，你这话说得，好像人口多，买肉就能占什么便宜似的。” “还不是一人一两的定量啊。” “再说了，我家人口多，粮食缺口大的事情，怎么不见你拿出来讨论一下。” 阎埠贵一脸鄙夷，说完他就跑中院找易中海，商量着晚上一起逛鸽子市的事情去了。 鸽子市，就是黑市，也俗称鬼市。 而逛鸽子市，其实就是投机倒把的行为。 但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不会相互举报。 因为谁也保不齐自家没有困难，一辈子不需要去逛鸽子市。 至于谁运气不好被抓了，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郝志强在院子里和一众大爷大妈，聊到了太阳西斜。 见天气转冷，众人这才从院里散去。 郝志强没急着回家。 他趁着天没黑，去了趟中院。 昨天何雨水帮他洗的衣服，这会儿也该滴完水了。 得拿回家里去晾晒才行。 要是还放在院子里，夜里棉袄结冰，衣服一个礼拜都干不了。 “大强哥，我回来了。” 郝志强收完衣服刚回到前院，正巧看到何雨水推着自行车从外边走到了垂花门下。 “雨水，下午和你同学玩得怎么样。” 郝志强拎着衣服，随口问了一嘴。 “还行，今天和同学们逛了好几个景点，就是大强哥你这辆新的凤凰牌自行车太好看了，同学们总是想和我换车骑。” 何雨水一边推车走进前院儿，一边分享今天下午的开心事。 “玩得开心就好，对了，你把自行车停到门口边上就行了，夜里睡前我再把车推回家。” 郝志强笑着点点头，又招呼何雨水停车。 昨天他买车的时候忘记买把车锁了，所以夜里得把车推回家里才放心。 免得院里进贼什么的，把他的新车给直接推走了。 “行，大强哥，那我就把车给你停在门外了。” 何雨水把车停好，又和郝志强说了几句话，随后有些恋恋不舍回中院去了。 等何雨水离开没多久，秦淮茹又来通知各家各户打水，不过今天她应该是消气了，也来郝家门外通知了郝志强一声。 想着家里的水缸没有多少水了，于是郝志强象征性提着水桶，又跑中院打了一桶水回来。 院子里的水，盐碱性比较重，郝志强平时只拿来早上洗个脸什么的。 至于吃喝的用水，他都是随手从小世界里直接舀出来的。 因为小世界里的水清冽甘甜，味道比四九城的水强上太多太多了。 第19章 贾东旭丢粮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昨天凉嗮的小麦，又给麦粒全都翻个面。 等忙活完，他离开小世界里的住所。 运用念力托着自己，往远处茂密的大山之中御空而去。 一个来小时过后，郝志强再次飞了回来。 不过他并不是空手而回。 他的身后密密麻麻，漂浮着一大堆的山茶果。 郝志强小世界里的油吃完了。 所以他这趟进山，就是为了捡些茶果回来炼油吃。 郝志强先是把茶籽，从自然裂开的茶果里取出。 接着用念力去掉茶籽的外壳，得到茶仁。 然后又在小世界架起一口大锅，把茶仁倒进锅里不断翻炒。 等茶仁变成金黄色，香味被激发出来。 他便用念力化作两只无形的大手，包裹住茶仁开始不断挤压。 随后黄灿灿的山茶油，便从念力化作的大手之中，慢慢流淌了出来。 郝志强取过用来装油的木桶。 没一会儿就装了满满的一桶山茶油。 “这下又够吃个大半年了。” 郝志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就把被榨干的茶仁末丢进河里喂鱼去了。 他也就是不会制作酱油，要不然酱油他也能自己生产了。 忙活完，郝志强在小世界里洗了个澡。 等头发自然风干，他便出了小世界，躺床上准备睡觉了。 这时，院儿里忽然一闪一闪的亮起光芒。 郝志强从床上坐起身，从窗户玻璃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几个黑影拿着手电筒，包裹得严严实实，从前院儿里走了出去。 不用想，正是易中海和傻柱等人，大半夜出门逛鸽子市去了。 郝志强倒头继续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院里忽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接着就听到易中海一边喘息，一边压低声音询问道： “老阎，你最后进来的，院里大门关上了没有？” “关……关上了，你们几个跑的也太快了，我差点没赶上。” 阎埠贵的声音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又听易中海说道： “我应该早就猜到的，今天减量的告示刚贴出来，上面肯定要严打一阵。” “我们就不应该今天去逛鸽子市。” 傻柱无语道：“一大爷，这时候你就别放马后炮了，先清点一下都换了多少玉米面回来吧。” “我换出去五斤面粉，收回来了十一斤半的玉米面。” 易中海道：“我换出去三斤，不过我用钱买到三斤，刚好是十斤。” 阎埠贵跟着说：“我就带了四斤面粉出去，全换白薯了，我感觉换玉米面不值当，白薯能多换一斤呢。” 接着又传来了贾东旭汇报的声音。 “我运气不好，我只换出去两斤白面……” 话没说完，又听他突然惊呼一声，惊慌道： “不是，我剩余的面粉呢，肯定是在跑回来的路上，掉在半道了！！！” “一大爷，这可咋办啊！” “我才换了四斤多的玉米面回来，袋子里还剩七斤的白面呢！！！” 易中海闻言，又惊又怒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还不快去找回来！” 阎埠贵连忙阻止道：“一大爷，万万不可啊！”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派出所至少出动了百来十号人严打黑市。” “那警察乌央乌央的追在大伙的身后。” “贾东旭的东西真要掉在地上，肯定就被收缴回去了。” “这时候最该担心的是，贾家的粮袋上有没有名字。” “有名字，警察循着线索追过来，那咱们可就全部暴露了。” 嘭！ 这时院里传来一声闷响。 就听贾东旭“哎哟”一声，怒骂道：“傻柱，你疯啦，你踹我干什么？” 傻柱气愤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和一大爷豁了命去帮你家，你居然能捅出那么大的娄子来！！” 易中海连忙阻止道：“好了，现在不是相互责怪的时候，东旭，三大爷说得对，你家粮袋上有没有署名？” “一大爷，那倒没有，可我丢了七斤的白面啊，这可咋办啊。” 贾东旭欲哭无泪，声音中充满了委屈。 七斤的白面，可是能够换十五六斤玉米面回来呢。 “老易，这事你们自己回中院商量吧。” “贾东旭弄丢粮袋，这是他自己的事，我可要回家去了，明天还得早起上课呢。” 阎埠贵听到贾东旭的粮袋没署名，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背着一袋白薯回家去了。 他怕走慢了，易中海找他借粮填补贾家的窟窿。 “哎……先回去再说吧。” 易中海心情烦躁，带着傻柱和贾东旭就回了中院。 郝志强听到院里没了动静，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下了。 他也没想到贾东旭这个倒霉蛋，投机倒把去换个粮，还能搞出因小失大的事情出来。 …… 中院，北屋打开了灯。 易中海和傻柱以及贾东旭，三人都在屋里坐着。 随后傻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从鸽子市淘换回来的十一斤玉米面，全都丢给了失魂落魄的贾东旭。 “柱子，东旭不是不小心把细粮丢了吗。” “你那里应该还剩余四斤，要不然你把细粮也给东旭吧。” “要不然，我怕贾家的日子真过不下去啊。”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看向傻柱就开始劝解。 “一大爷，下个月还要过年呢，你想让我啃一个月的窝窝头啊？” 傻柱闻言，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 “你家的户口上，不是还有雨水的名下吗？” “虽然她每个月只有六斤细粮的定量，但省着一点吃，也足够你们兄妹两人过个年了。” “再说了，难道你真忍心看着贾家的日子过不下去啊？” 易中海继续劝解，想要唤起傻柱的同情心。 “一大爷，那不成。” “说实在话，我每个月接济贾家，雨水心里早就有点儿意见了。” “这要是让我把细粮全部接济出去，然后去吃雨水的细粮，那她非得闹起来不可。” 傻柱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那可咋办啊，就算我把我和你一大妈的细粮，全给换成粗粮，那也不够填补贾家的缺口啊。”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心里都要愁坏了。 “一大爷，那我可管不了了。” “我每个月接济贾家二十斤玉米面，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个厨子，偶尔能带些剩菜剩饭回家，我的日子也早就过不下去了。” 傻柱一脸的无语，要不是看不得秦淮茹挨饿欲泣的模样，他根本都不想去管贾家的死活。 第20章 贾家的饥荒 周一早晨，郝志强照例端着热水壶出门洗漱。 刚打开自家大门，就见阎埠贵也在西厢房外边洗脸。 或许是昨天鸽子市逛了很晚，这会儿他的眼镜后边，还顶着两个黢黑的眼圈。 “早，大强，咱俩换车骑一天呗，反正也不耽误你上班不是？” 阎埠贵笑着试探，昨夜解决了家里粮食的缺口，这会儿他的心情还不错。 “三大爷，你就甭惦记我的自行车了。” “有那时间，你干点别的事儿不好吗。” 郝志强一脸无奈，不再继续理会阎埠贵。 草草的洗漱完，他吃个白面馒头对付完早饭。 随后就迈步去了后院儿。 他打算叫上许大茂，一块儿骑车上班，路上也好有个伴。 路过中院的时候，见到易中海正在水池边上洗脸。 估计也是昨天睡得很晚，今儿起晚了。 “许大茂，起了吧，一块儿上班啊。” 郝志强来到后院，见许大茂家大门敞着，他也不客气，直接就走了进去。 “哟，吃挂面呢，还有鸡蛋儿，伙食不错嘛。” 等进了许家，见到许大茂的丰盛的早饭，郝志强心里不由一阵感叹。 要不是他是个穿越者，有小世界可以任他胡吃海喝，他家的伙食都不如许大茂家吃得好。 这家伙平常在乡下放电影，除了能吃拿卡要。 他媳妇儿娄小娥，也经常隔三岔五回娘家一趟，然后偷偷摸摸带些物资回来。 所以这院儿里，除了他之外，明面上许大茂家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至于工资最高的易中海什么的，在这年代都得靠边站。 “大强，这不就一碗普普通通面条吗。” “哥们儿我要是想吃点儿好的，这点东西它都排不上号，你知道吧。” 许大茂见郝志强羡慕自己的伙食，他顿时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得意的臭显摆起来。 “行，既然许大茂你这么说，那你可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郝志强笑着提醒道。 “嗨，不就是一顿饭吗，大强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这样吧，时间就定在礼拜六。” “正好礼拜四和礼拜五，我都要下乡放电影，到时候我带点乡下土特产回来招待你。” 许大茂听郝志强提起请客的事，他吃面的动作突然一滞，随后犹豫了一下这才拍板决定。 “行，那我就等着你的好酒好菜了。” “对了，咋不见娄小娥，她又回娘家去了？” 郝志强突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愣了一下，这才记起来没看到娄小娥在家。 “嗨，资本家的大小姐，以前让人伺候惯了。” “每天饭也不会做，一觉能睡到上午十点呢。” 许大茂一边吃饭，一边无奈吐槽娄小娥。 可话音刚落，就听娄小娥在里屋，娇喝道： “许大茂，我听着呢，你在说我一句坏话试试，我给你把面碗扬了你信不信。” 许大茂闻言一个激灵，几口就赶紧把面给嗦完了。 然后才一脸贱样，赔笑道： “蛾子，我咋能说你坏话啊，你是我媳妇儿，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对了，我和大强一块上班去了啊。” “中午你要饿了，你就自己下个面吃，如果不想动弹，你就到外面下个馆子也行。” “晚上下班回来，我再给你做饭吃。” 一通话说完，许大茂赶紧推着自行车，叫上一脸无语至极的郝志强，一块出了许家大门。 “许大茂，你用得着那么怕老婆吗？” 大院门口，郝志强一边提着自行车跨出门槛，一边无语的询问。 “大强，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等你自己娶上媳妇儿你就知道了。” 许大茂不想过多解释，出了四合院大门，他抬腿就跨上了自行车。 可屁股刚坐到车垫上，他顿时脖子一缩，忍不住“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咋地啦？” “傻柱前天下午那一脚，你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啊？” 郝志强见许大茂窘迫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想笑。 “昨天抹了一天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傻柱付出沉重的代价。” 许大茂骂骂咧咧的，缓了好一阵，等舒服多了，这才和郝志强一起蹬车去上班。 南锣鼓巷到红星轧钢厂，步行四五十分钟的路程，两人骑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比走走停停的公交车，大概也只慢个一两分钟。 等进了红星轧钢厂。 郝志强给专管自行车的大爷，发了一根大前门。 让他帮忙看着点儿没有上锁的自行车，这才慢悠悠前去运输队报到。 “郝师傅，您辛苦了，这趟还跑是延庆。” “不过这趟您不是空车返程。” “锻工二车间的墙面出现了裂纹，厂里计划要推倒扩建。” “所以您这趟返程，需要从延庆水泥厂那边，顺路拉一车水泥到段工二车间。” 上班之后，郝志强从调度室接到任务，等出车的货物装载完成，他又驱车驶离了轧钢厂。 …… 中午，轧钢厂食堂里。 易中海和贾东旭一块儿坐在一张桌子吃饭。 “东旭，昨夜你和你妈，算出家里的粮食缺口了吗？” 易中海夹了一筷炒白菜送进嘴里，一边询问坐在他对面的贾东旭。 “一大爷，我拿笔记下来了，我这就念给您听。” 贾东旭听到易中海的询问，连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 看了半天，照着上边念道： “一大爷，我家现在有二十八斤半的粗粮。” “加上傻柱昨天，总共给的二十一斤半，还有您和一大妈给的二十斤。” “现在我家一共有七十斤粗粮。” “小当刚满一岁，吃不了多少，暂时抛开她不算。” “我家现在，我一个月吃三十斤口粮，我妈一个月吃二十八斤，秦淮吃二十六斤，再加上棒梗能吃十八斤。” “这样算下来，我家一个月最少都吃一百零二斤的粮食。” “一百零二减去家里的七十斤，就是至少还拉了三十二斤的饥荒。” 原本只差十六斤来着。 因为贾东旭昨夜弄丢的七斤细粮，也可以换成十六斤粗粮。 这一上一下换算下来，拢共就差到三十二斤了。 “口子怎么那么大？” “等一阵，严打的风头过去，我再拿细粮去换，估计最多也只能给你家补上十斤多一点儿。” “可这还差着二十斤呢。” 易中海听完贾家的账，不由皱起眉，感觉头疼不已。 他家现在还有十四斤细粮，但是最多也只能拿五六斤去换粗粮了。 要不然他和一大妈，过年期间也只能嚼窝窝头。 “一……一大爷，只能用钱去买了。” 贾东旭结结巴巴，有点儿不敢去看易中海的眼睛。 要不是他昨天弄丢了家里的粮袋，饥荒真不至于拉到那么多。 第21章 募捐大会 “昨天在黑市上逛了两个多钟头，才发现有个缺钱的人在卖粮食。” “想用钱直接解决，哪有说的那么容易啊。” 易中海听到贾东旭的话，心里就憋着一肚子的气。 要不是这些年投入的成本太大，沉没成本太高，他都有点想直接换个养老的人选了 “那……那您看怎么办？” 贾东旭也无法了。 他在轧钢厂的人缘一般，没有很铁的朋友。 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他一个人的定量要养活全家好几口人。 月月都在拉饥荒。 所以也没有同事敢借粮给他家这个无底洞。 “一大爷，要不就按我妈昨天说的，召开全院大会，让院里人给我家募捐粮食吧。” “而且我妈昨天夜里还说，真要走到募捐那一步，那就得趁早。” “因为晚了，各家后面不一定还能掏出粮来。” 贾东旭见易中海好久都没有说话，于是小心翼翼的提了个意见。 易中海沉默了很久很久，这才幽幽长叹一声，无奈道： “走到如今这一步，也只能走这招臭棋了。” “但是这个大会，我一个人怕是开不起来，吃完饭，我得去找老刘好好合计一下才行。” 易中海是真不想当让人募捐的这个恶人。 所以只能想办法拉刘海中这个二大爷一起下水了。 至于为什么不找三大爷阎埠贵？ 因为阎埠贵太精明了，而且性格又抠门。 找他商量募捐，第一个损害的就是三位大爷的利益。 他是肯定不会同意。 因此只能先联合刘海中，后面再一起用道德把他架起来才行。 “哎哎，一大爷，那我听您安排。” “只要您帮着我家渡过这个难关，下个月我家肯定不会缺那么多粮食了。” 贾东旭见易中海决定召开全院大会了，原本小心翼翼的模样，顷刻间变得阿谀奉承起来。 易中海草草的吃完饭，动身就去钳工二车间找到了刘海中。 接着他对着刘海中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还说要把动员全院帮扶困难户的功劳都给刘海中，于是一下就把刘海中给忽悠上了。 “行，老易，你这个觉悟很高。” “召开全院大会帮助贾家，这件事情我同意了。” “至于老阎，你放心，我去做他的思想工作。” “咱们一大爷和二大爷决定的事情，他一个三大爷凭什么反对？” “少数服从多数，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他一个教书匠难道还不懂吗？” 刘海中把胸膛拍得梆梆响，连连保证没有问题。 “行，老刘，那就这样说定了。” “如果将来街道问起来，我会说在帮助贾家这件事情上，你这个二大爷的功劳最大。” 易中海见刘海中同意，还主动请缨要去说服阎埠贵，他连忙示弱的表态起来。 “哎呀，老易，这功劳不功劳的，那都是另外一说了。” “最主要是在帮助群众这个事情上，我们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那肯定是义不容辞的。” 身为院里的二大爷，却被易中海这个一把手奉承，刘海中心里都要快活死了。 根本没有意识到，带头号召全院大会募捐这件事，是个得罪院里人，还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 下午一点半，郝志强在延庆兑付完中午饭。 随后驾着卸完货的卡车，前往了延庆这边的一个水泥厂。 等水泥装卸完成，他开着卡车风驰电掣，一路返回红星轧钢厂。 不过因为装货耽误了工夫，当他回到工厂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五点半，工人们早就下班了。 好在运输队的调度室下班晚，还特地安排了临时搬运工等着卸货。 郝志强这才能把一车水泥，全给卸到了段工二车间。 “赵调度，这可六点了，必须得算加班费啊。” “郝师傅，您放心吧，都给您包含在车补里了。” 卸完水泥，郝志强到调度室交了任务，又跑汽车班交了车钥匙，这才从轧钢厂骑车下班。 路过北新桥的时候，他又跑商店里买了个自行车的车锁。 顺便把这段时间，从食堂主任那里忽悠来的布票，全给掏出来又买了一条新棉裤。 因为年底了，再不把兜里攒下来的布票用掉，等明年过期就不能用了。 从北新桥百货商扬出来，郝志强蹬着自行车，悠哉悠哉的往家走。 到了大院门口的时候，意外的没见着阎埠贵拦门。 郝志强正奇怪呢，等进了前院儿，这才发现阎埠贵黑着一张脸，在西厢房外边浇花。 “怎么茬儿啊，三大爷？” “黑着张臭脸，是谁得罪你了吗？” 郝志强有点儿好奇的询问，三大爷如今的状态可真不常见。 “还能是谁，老易呗。” “撺掇着老刘就来绑架我一起开全院大会，说要号召大家伙一起募捐粮食帮助贾家。” 阎埠贵往中院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骂道。 “给贾家募捐？” “不是，三大爷，这事儿你能同意啊？” 郝志强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不同意那能怎么办？” “老刘一口一个少数服从多数，还说我要是不行就退位让贤，给前院换个三大爷。” “你瞧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蠢得跟猪一样，被人利用了还给人数钱。” 说到刘海中，阎埠贵就更来气了。 老是仗着二大爷的身份，动不动就摆官威，压他这个三大爷一头。 “得，那我知道是咋回事了。” 郝志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推着自行车就回家去了。 从阎埠贵的只言片语，再结合昨夜听到贾东旭丢粮的事情，他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不过不管全院大会上，别家会不会捐粮，反正郝志强打算一毛不拔。 不说他对贾家没什么好感，就凭贾张氏前两天和他吵了一架，他就不可能给贾家捐出一粒粮。 回了家，郝志强闩上门就闪到小世界里去了。 今天小世界里的小麦，已经晒干了。 他按照昨天榨山茶油的方法，用念力化作两只无形的大手，包裹晒干的麦粒不断挤压和摩擦。 等麦粒磨碎，又经过不断的筛理分离。 祛除了麦粒上的麸皮。 接着又经过几次不断的研磨和筛分，雪白的面粉就呈现出来了。 郝志强一共在小世界里嗮了一百来斤小麦。 刨去了制作过程中丢弃掉的麸皮，最后出了八九十斤左右的面粉。 面粉制作完成，郝志强取出准备已久的大缸，把面粉都装在里边。 随后又按耐不住用小世界里的面粉，蒸了一锅馒头尝尝味道。 等馒头蒸熟，他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只觉得嘴里的馒头麦香浓郁、嚼劲松软，还自带一股天然的香甜。 不愧是小世界里种出来的东西，果然和外边种出来的小麦大有不同。 第22章 许大茂心里只有傻柱 “这都还到点睡觉，你家闩什么门呀？” 院里晚饭过后，刘光天“梆梆”的挥舞手臂，敲响了前院的东厢房大门。 “刘光天，劲儿小点。” “砕了门上的玻璃，我替你爸拿皮带抽你丫的你信不信。” 在空间里吃完饭的郝志强，骂骂咧咧的打开家门。 只见这会儿，前院里开着路灯。 除了三位大爷没到扬之外，其它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嘿，郝大强你敢！？” “我这可是奉了我们院里三位大爷的命，前来通知各家各户开会的。” “你要敢动手，我让我爸在大会上对你进行批斗。” 刘光天底气不足，连忙后退一步。 他昨天可听说郝志强把院里最能打的傻柱都给撂倒了。 “你爸让你来通知，他让你用力敲我家大门了吗？” “再给我顶一句嘴，我让你知道，我的皮带也未尝不利！” 郝志强掀开大衣，做了个要抽皮带的动作，刘光天顿时就吓得屁滚尿流直接跑了。 院里的众人见状，不由得发出一阵哄笑的声音。 这刘光天仗着他爸是二大爷，平时通知各家开会，那股子神气劲儿就像他也是个什么干部似的。 早就让院里人对他心生不满了。 “大强，好样的。” “我告诉你，我早就看刘光天不顺眼了。” “他大哥刘光齐在家里被当成宝一样，平时都没有他那么嚣张。” 郝志强拿着长凳和搪瓷缸出门，许大茂就凑了过来，还给他竖了个大拇哥。 “许大茂，你不和你媳妇儿坐一块，你过来挨着我坐干什么？” 郝志强看着屁颠屁颠坐在自己旁边的许大茂，一脸的奇怪。 “还能为什么，想和你说说今天这扬大会的事儿呗……” 许大茂压低声音和郝志强耳语。 话没说完，他突然嗅到一股好闻的茶香，于是吸吸鼻子，一脸好奇问： “大强，你这什么茶，味儿闻着挺不错呀？” “信阳毛尖。”郝志强随口胡诌道：“上个月往天津跑长途，在那边商店里买的。” 其实茶叶是郝志强在小世界里自己采的。 他炒茶的火候控制得差了一点，不过喝起来味儿挺像是信阳毛尖的。 “哎哟，十大名茶之一呀，快给我尝一口。” 许大茂听到是好茶，早把刚才要说什么事儿给忘记了。 “行，我自己给你倒，你别拿我茶缸直接对嘴喝。” 郝志强往搪瓷缸的盖子里倒了点水，一脸无奈递给许大茂。 “嘬嘬嘬……” “嘿，这茶是真心不错哎。” “我们科长好像喝的就是信阳毛尖，不过他那味儿闻着没有你这正宗。” 许大茂喝干了茶盖里的水，忍不住眯着眼睛点评起来。 这泡茶的水，也是小世界里的，没有盐碱性，所以茶香味儿特别醇正。 “那当然了，我这可是信阳毛尖里的二级茶，味道能不正宗吗。” 这年头的茶叶分为一到五级个等级，还有特级。 特级，就是特供，老百姓根本买不到。 “行了，别讨论茶了，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事情来着？” 许大茂闻言，这才恍然大悟，随后他压低声音道： “嗷，对对对，大强我跟你说，这扬大会就没憋什么好屁。” “院里已经有人传出来了，说三位大爷准备动员大伙一起捐粮，帮贾家渡过这次定量缩减的困难。” “我还听说，傻柱这个月，居然往贾家接济了二十斤粮。” “哈哈哈哈……” “大强，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要让傻柱付出沉重的代价吗？” “现在机会就来了，你等着瞧吧。” “过几天，我让傻柱直接哭都哭不出来。” 许大茂说到傻柱这个死对头，他是越说越兴奋，甚至差点笑出声音来。 让周围前来开会的一众街坊们，忍不住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 “许大茂，合着你关心的并不是院里募捐的事情？” “你心里在乎的只有傻柱啊？” 郝志强一脸无语，他还以为许大茂有什么高论呢。 “嗨，不就募捐吗，我家又不缺粮食吃。” “再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许大茂神秘兮兮的又和郝志强说了会儿话，等见到院里的三位大爷过来，他就跑回娄小娥身边去了。 “许大茂，你和郝大强在那边神神叨叨说什么呢？” “不会又说我坏话吧？” 娄小娥见许大茂屁颠屁颠的回来，她顿时瞪着眼睛小声质问。 早上许大茂说她是资本家女儿的坏话，她还没来得及和许大茂算账呢。 “那哪能啊，你是我媳妇儿，我能和外人说你坏话吗？” “我们就说了些厂子里的事情。” “对了，蛾子，我还欠着大强一顿饭呢，还说了周六就要请客。” “周五你回趟娘家，弄些好酒好菜回来，给我撑撑扬子呗。” “你也知道，这两年到处都在闹饥荒，我在乡下根本捞不着多少油水。” 许大茂摇摇头否认了说坏话的事情，随后又朝娄小娥哀求起来。 “许大茂，你可真行啊。” “成天在外面满嘴跑火车，回来就让我给你擦屁股是吧？” 娄小娥正想说“门都没有”，可想到要请的是郝志强，她又鬼使神差把话给收了回去。 “蛾子，我的好蛾子，你就帮帮我吧。” “你也不想你男人在外边丢了面子吧？” 许大茂双手轻轻作揖，对着娄小娥一脸贱兮兮的讨好。 娄小娥蹙着眉头，沉吟了一下，这才点头道： “行，我就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还有，许大茂你以后下乡放电影，少在公社里吃拿卡要。” “我爸说的没错，你就是小农意识，一点出息也没有。” 其实不光是娄父看不起许大茂，娄家一家子人都瞧不上他。 只是前几年公私合营，四九城里的局势一片诡谲。 娄父娄母为了不牵连女儿，等娄小娥刚满十八岁，就匆匆把她嫁给了成分还算不错的许大茂。 要不然许大茂和娄小娥这不着边际的两人，根本就凑到一块儿过日子。 “嘿嘿！我就知道蛾子你对我最好了。” “这样，等今晚回家，我亲自给你洗脚，让你回味一下以前当大小姐被人伺候的感觉。” 许大茂见面子保住了，立马乐呵呵献起了殷勤。 “许大茂，你讨打是吧，不要总在外面提起我家里的成分。” 娄小娥黑着脸，伸手在许大茂腰间狠狠掐了一下。 这年头的成分问题，可真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 第23章 捐粮大会 一大爷易中海，一脸祥和。 二大爷刘海中，一脸神气。 三大爷阎埠贵，一脸便秘。 等三人到前院空地中央的四方桌旁坐下后。 刘海中站出来扫了一眼四周，高声说： “好了，人应该都到齐了吧！” “今天这扬全院大会的目的，估计你们也听到一点儿消息了。” “那就是我听说，中院贾家这个月因为粮食减量的问题，家里拉了很大的饥荒。” “作为院里的二大爷，我一直很关心咱们院里的，这个群众的生活困难。” “知道贾家这个情况后，我昨晚是寝食难安呀。” “所以呢，今天在轧钢厂上班的时候，我就主动……我主动找到老易商量了一下。” “看看应该怎么帮助贾家，克服一下这个饥荒的问题。” “毕竟咱们院，是先进四合院。” “我们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有责任帮助院里人一起渡过难关。” “最后经过我们商议，然后一致决定，召开全院大会，展开一次帮助贾家的捐粮活动。” 刘海中说到这里，周围“哗”的一下就乱成了一窝蜂。 虽然大家刚才在没开会之前，就已经在讨论这个问题了。 可消息都是人传人，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明，这次全院大会的目的真是给贾家募捐。 可刘海中这一番话，无疑就是一锤子定音了。 “二大爷，给贾家捐粮，凭什么呀，这次定量削减，谁家没有拉饥荒啊？” “六根说得对，我家之前的定量也就将将够吃，这个月突然减量，我们全家老小的粮食都得重新仔细规划，我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拿来搞募捐。” “我家也是，我家四口人，要按上个月来算的话，我家这个月拢共拉了八斤饥荒。” “二大爷，你们三个管事大爷想做好事，我们不反对，可你们也不能让我们在吃不饱饭的情况下，还去照顾到其它外人吧。” “就是就是，说到底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 前院的杨六根率先起了个头，院里无数人立刻纷纷开始附和起来。 事关自家的利益，没有多少人在袖手旁观。 没过一会儿，坐在院子中央的三位大爷，就被周围的吵闹声给淹没了。 尤其是二大爷刘海中。 他想把帮助困难户的功劳安到自己头上，谎称这件事情是他牵的头。 因此他被院里的大多住户集火围攻。 没一会儿，他只觉得耳朵被吵得嗡嗡作响，耳根子发烫。 他原本还想摆出二大爷的身份，希望震慑住周围的声音。 可奈何他的口才实在一般，做不到舌战群儒的操作，最后只能被众人的口诛笔伐给吞没了下去。 “骂吧骂吧，最好能把捐粮的事情直接推翻。” 三大爷阎埠贵也在口诛笔伐之中，但他的心里却在偷摸着笑。 他甚至第一次觉得，院里三位大爷做的决定，能被全院反对居然也是一种如此美妙的声音。 “好了，各位，先停一停，听我说几句！” 易中海见刘海中受住大部分火力，人都要被喷得体无完肤了，于是他赶紧站出来大声帮忙的打圆扬。 不站出来也不行了。 真要等着刘海中被一群人喷到无地自容，那他一个管事大爷，也开不了这扬募捐大会。 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就得站出来白红脸才行。 院里的众人一看是一大爷，想到他平时为人公正，还算德高望重。 因此纷纷偃旗息鼓，准备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诸位，静一静，且听我说上几句。” 易中海等周围的声音全部安静下来，这才继续说： “各家拉饥荒的事情，我和老刘也知道。” “因为这次集体减粮，就没有谁家能够幸免。” “但是我说句实话，各家每人减少的定量，其实都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要不然上面也不会轻易出台减粮的决定。” “可贾家呢，如今却到了迫在眉睫，不拉一把这个月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 易中海刚说到这里，立马有人站出来质疑道： “不是，一大爷，贾家怎么就迫在眉睫了？” “以往你家和傻柱家，不也一直在帮衬着贾家不是吗。” “按照这个月，成年人减少一斤细粮和一斤粗粮，换算成三斤多一点的粗粮来算。” “你们三家，四口人的定量，最多也就差个十三斤左右的缺口吧？” “而如今谁家不是缺个好几斤，需要重新规划着粮食吃？” “就拿三大爷家来说，他家拢共六口人，老老少少拢共算下来，和上个月相比也差了十二斤半的缺口。” “可你看人家三大爷，他有让谁给他家募捐过粮食吗？”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纷纷点头赞同。 阎埠贵坐在四方桌边上，也是欲哭无泪。 没想到还有人和他一样，把他老阎家的粮食账目算得明明白白。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诸位，贾家原本确实只有十三斤的粮食缺口。” “而我和贾家原本也商量好了，花点钱再买点粮，然后让贾家节省着一点吃，日子差不多也能捱得下去。” “等这阵子饥荒过了，日子就会慢慢恢复过来。” “可不瞒着大家，东旭昨晚带着白面出去换玉米面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装着七斤白面的粮袋弄丢了。” “这让原本十三斤的粮食缺口，一下给拉到了三十斤。” “这才不得已，召开了这次全院大会，向各家各户寻求帮助。” 易中海见有人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也只能一脸无奈，把贾家为什么走到迫在眉睫的实情说了出来。 贾家的贾张氏、贾东旭，还有秦淮茹都坐在一块儿。 听到一大爷说起丢粮的事情，贾东旭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什么！三十斤！？” “我的天，那么大的口子，真要捐，不得一家捐出一斤多的粮食啊？” “贾东旭，你怎么不去死？” 众人听完一大爷的话，也是纷纷忍不住惊呼起来。 更有人对着弄丢粮袋的贾东旭直接破口大骂。 而贾家因为还得需要大家捐粮，所以贾张氏和贾东旭听见众人的谩骂，母子两人也只能默默的咬牙受着。 第24章 捐粮大会二 易中海见众人抵触的情绪非常大，于是继续大声说： “诸位，我和老刘跟老阎，我们三人都商量好了。” “也为大家想好了办法。” “其实也不用各家都捐一斤多的粮食出来。” “毕竟院里各家人数不同、工种不同，粮食定量也不一样。” “就拿老阎来说，他是个老师，属于脑力劳动者，定量只比没有工作的成年人多两斤。” “再加上老阎家人口众多，粮食缺口也大，所以老阎家只要捐出半斤细粮就可以了。” “半斤细粮，说实话，老阎家把定量再平摊一下，其实差别真的不大。” “至于为什么捐细粮呢？” “因为捐细粮对于各家的粮食缺口来说，负担相对会更小一点儿。” “到时候让东旭拿着细粮，自己去外边换粗粮回来贴补他家的窟窿就行了。” 听完易中海的话，院里的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相互商量了好一阵。 不过抵触的情绪，确实比之前听到贾家，有三十斤粮食缺口的时候要小很多了。 毕竟虽然定量缩减了，但是院里大部分人家只要重新规划好粮食，解决家里的基本温饱还是不成什么太大问题。 像是贾家和阎家，这种需要拿细粮去换粗粮回来的，其实也只是少数家庭。 “老阎身为三大爷，捐半斤细粮。” “我作为院里的二大爷，也是这次帮助院里困难户的发起人，那我就捐两斤细粮吧。” 被喷了好一阵，刚刚差点抬不起头的刘海中，这时候又站出来给众人做榜样了。 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意识到，他被易中海给当枪使了。 “各位，既然二大爷带头了，那大家就到三大爷这里排队，开始登记捐赠的数量吧。” “各家自己琢磨好，能捐多少粮出来。” “等募捐的名单登记完，到时候再由东旭和三大爷，一起到各家去上门收粮。” 易中海见刘海中又带头，于是他连忙顺着话头就把事情敲定了下来。 反正是刘海中提的议、带的头，拉仇恨也是他占大头。 “许大茂，你在发什么愣？” “还要让我请你不成，赶紧上去排队啊！” 傻柱坐在穿堂边上，冲着许大茂突然大喝一声。 许大茂被本能的吓了一激灵，等反应过来，他骂骂咧咧道： “傻柱，你冲我喊什么，我有说过我不捐了吗？” 说罢，许大茂慢悠悠从凳子上起身，往院里三位大爷跟前走去。 大部分人都有从众心理。 一看二大爷和许大茂都开始带头了。 于是众人一边窃窃私语，聊着各家应该捐多少，一边陆陆续续也走了上去。 没一会儿，捐粮的队伍就开始排了起来。 贾张氏和秦淮茹见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从昨天知道贾东旭丢粮开始，她们的心情像颗石子一样，已经悬在半空一天了。 “妈，这个月应该不用再愁粮食的问题了。” “哪怕每家只捐半斤细粮，可院里二十多户呢。” “加上二大爷带头捐了两斤，所以咱家至少都能收到十三细粮。” “要是有个别家能再多捐一点，说不定咱家在过年的时候，还能吃上好几顿白面馒头呢。” 贾东旭看着有人不断上去排队，他抑制不住心底的兴奋，对着贾张氏就低声述说起来。 “东旭，财不外露，财不外露，你说话声音小点儿。” 贾张氏悄悄往周围瞧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倒是秦淮茹听见他们母子俩的对话，张了张嘴有点儿欲言又止。 可想到她在贾家没什么地位，话头又重新落回了肚子里。 “哎，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着呢。” 贾东旭乐呵呵的应道。 可这时，他不经意间的一个扭头。 却见东厢房的大门外，郝志强正一边喝茶，一边四平八稳的坐在凳子上。 一点起身上去排队的意思也没有。 见状，贾东旭皱着眉头，冲郝志强喊道， “不是，郝大强？” “大家都上去排队了，你跟没事人一样坐着，这是几个意思啊？” 众人闻言纷纷朝郝家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郝志强悠哉悠哉的坐在凳子上。 “什么几个意思？” “大家要捐，那是他们的自由，我不阻止。” “可我不想捐，这也是我自己的自由，你还能强迫我不成？” 郝志强翘了个二郎腿，顺手把搪瓷缸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他的话音落下，前院儿里叽叽喳喳的交流声，几乎瞬间就安静下来。 易中海和刘海中，见有人在全院大会上唱反调，也不由双双皱起了眉头。 “什么，你不捐？” “你凭什么不捐啊？” “你一个驾驶员，每个月比普通人多出五斤的粮食指标，你不是应该多捐一点吗？” 贾东旭万万没想到郝志强的回答如此直白，一时间他人都有点傻眼了。 “贾东旭，我的指标高，我就应该捐？” “你这说的是什么道理？” “再说了，我和你家的关系又不好。” “前几天下午，你妈还跑前院和我吵了一架，我凭什么要给你家捐粮啊？” “因为你脸大吗？” 郝志强翻了个白眼，直接把贾东旭的话给怼了回去。 原本因为从众心理上去排队的院里人。 一听郝志强的话，不由又有些迟疑不定了起来。 易中海见事情不妙，赶紧站起来，劝说道： “大强，咱们这个大院一直都互相互助，谁家有困难大家都搭把手。” “现在贾家遇到坎儿了，大家都在出力。” “这种关键时刻，我希望你和贾家能够暂时放下以前的不愉快。” “而且前天你和贾家因为自行车吵架的事情，我回来也听你一大妈说了。” “其实就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而已。” “所以今天，你看能不能先帮贾家把困难渡过去了再说。” “毕竟大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你要是带头袖手旁观，那以后大院里的人情味，可就淡了啊。” 刘海中原本看见郝志强好像不服三位大爷的管教。 他也想站起来批评郝志强觉悟低来着。 可被易中海抢先了，他又重新坐了回去。 等到易中海把话说完，他刚想站起来，又被傻柱给抢先了。 “郝大强，人家三大爷家那么困难，他都捐了半斤细粮出来。” “你一个卡车驾驶员，定量比别人多出五斤，你好意思一点不捐？” 傻柱一脸鄙夷的冲着郝志强说道。 他之前被郝志强一个过肩摔砸在地上，在院里人面前丢面子。 要说他心里没有一点气，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第25章 捐粮大会落幕 “嘴巴真多，你管好自己不就行了吗！” 何雨伸手拉了拉傻柱，想把他拽回椅子上。 她是真不想让自己哥哥和郝志强作对，后面结个什么矛盾出来。 可傻柱直勾勾盯着郝志强，任由何雨水怎么拉拽，他就是原地站着不动。 郝志强没有搭理傻柱，而是起身直接对上易中海。 “一大爷，你别说什么互相互助的漂亮话。” “我就问你一句，这募捐是不是强制性的。” “如果是强制性的，那我得上街道问问王主任，街道有没有赋予你们三个大爷这个权利。” “如果不是，那你别说什么让我放下恩怨的话。” “因为我就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易中海听郝志强提起街道，脸色不由有些微微铁青。 街道自然是没给她们发起募捐的权利。 平时他们也就调解一下邻里矛盾，帮忙收一下水电费之类的作用。 郝志强这样问，无疑是直接将了三位大爷一军。 “郝志强，你怎么说也是从部队出来的。” “你的思想觉悟，怎么就那么落后？” “我们三位大爷召开这次全院大会，难道是为了我们自个儿吗？” “还不是为了帮助院里的困难户？” 刘海中见易中海被问沉默了，他趁着这个空隙的机会，连忙站出来批评郝志强。 可奈何他初小毕业，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说出来的话根本没有多少养分。 郝志强把目光转移到刘海中身上，无语道： “二大爷，帮助困难户，我自然没有意见。” “可贾家本来就和我不对付，我还要往他家捐粮吗？” “再说了，你们三个大爷号召全院给贾家捐粮。” “这大会都开了快一个小时了，也不见贾家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道一声谢。” “这不就是一家不会感恩的白眼狼吗？” “这种粮，你们爱捐你们捐，反正我是不会捐的。” 众人听到郝志强的话，也是反应过来。 贾家这个唯一受益者，居然在这扬大会上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要谢的，要谢的！” “这不是想着等开完大会，东旭上门要粮的时候，再一家一家的好好谢谢各位街坊吗。” 贾张氏见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她顿时像是被凳子烫到了屁股一样，急吼吼的站出来连忙解释。 “对对对，肯定要谢的。” “郝志强，你要不想捐就不捐，你可别故意诋毁我家。” 贾东旭也跟着贾张氏连连表态。 可迟来的谢意比草都贱。 所以这时，已经开始有人不买账。 “大强不捐，那我也不捐了。” “上周我到中院晒被子，碰巧遇到秦淮茹在水池边上洗洗连连。” “于是我就随意和她说了几句话。” “嘿，你们猜怎么着？” “贾张氏冲出家门，指着我的鼻子就骂我不要脸。” “说我癞蛤蟆吃天鹅肉，想勾引她家媳妇儿。” “还大吼大叫，闹得全员皆知。” “所以我家和贾家也有仇怨，这粮我也不捐了。” 杨六根说完就从捐粮的队伍里退了回来。 好几个最近和贾家吵过架的住户，一看这情况，也纷纷从队伍里退了出去。 “哎哟喂，天杀的郝志强和杨六根！” “你们还让不让我贾家活下去了啊！” “老贾呀，你怎么死得那么早，丢下我们母子在院里让人欺负啊……” 贾张氏见排队捐粮的人越来越少，急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扬就哭嚎了起来。 “诸位！” 易中海眼看这扬募捐大会可能要进行不下去了，连忙跟着说： “这扬募捐大会的目的，是为了帮助院里的困难户。” “谁家也有困难，需要到别人帮助的时候。” “关键时刻，有能力拉别人一把，将来自家有困难，大家才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所以我希望，大家看在我易中海的面子上，先帮贾家渡过这次难关。” 走的慢的人，看到易中海这一大爷又站出来了。 顿时一下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后只能暗骂一声走慢了，随后重新排到了队伍里。 可就这一会儿，捐粮队伍里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数。 还有些人原本准备捐半斤，但一想到郝志强说贾家没有感恩之心的话。 于是象征性捐了个二两三两，简单意思一下就匆匆跑下去了。 最后拢共有十六户给贾家捐了粮。 可最后登记算下来，居然只捐出来了六斤半的细粮。 这其中还包含了刘海中捐的两斤，还有阎埠贵捐出来的半斤。 可这点粮，都还没有贾东旭昨晚弄丢的粮袋多。 “哎哟喂，老贾啊，你干脆带着我们全家一起下去得了！” “干嘛留着我们在院儿里让人欺负呀！” “这日子，是真的没法活了呀！” 粮食都捐完了，贾张氏还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放技能。 贾东旭拉也拉不动。 易中海被吵得心烦意乱，无奈道： “好了，老嫂子，你就别嚎了。” “剩下不够的，我们后面再想别的办法吧。” 贾张氏听到易中海发话了，这才在贾东旭和秦淮茹的共同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接着易中海长叹了一口气，心累道： “今天这扬大会就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 “老阎，你就辛苦一点，带着东旭到各家把粮食收一下。” 说罢，他拿起面前的搪瓷缸，就想直接回中院。 这全院大会开到现在，粮也捐完了。 再开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是，老易，这就完事了？” “郝大强还有杨六根，这些没有集体荣誉的人，不处理一下？” 刘海中却连忙伸出手，拉着易中海问道。 在他看来，像郝志强这种在全院大会上唱反调的人，就是不服他们三位大爷的管教。 也有损他们三位大爷在院里的威严。 这种人，至少要拉出来批斗一番，罚扫一周的院子才行。 “得了吧老刘，人家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咱们三个大爷就没有资格在院里开展募捐活动。” “难道你还真想让他去街道办，请王主任过来不成？” 阎埠贵见刘海中一副猪头猪脑的样子，忍不住无语的摇了摇头。 第26章 秦淮茹的噩耗 随后三大爷带着贾东旭上门一一收粮。 等粮食全收上来，捐粮的事情也就完整落幕了。 中院，贾家客厅里。 易中海、一大妈，还有贾家一家子人，都围在餐桌旁边算账。 “一大爷，这六斤半的细粮，哪怕全换成玉米面，那也还差着十七斤呢。” “再加上今天在厂里，你说后面可以给我家再补十斤。” “那我家还差着七斤的缺口。” “这七斤，可是淮茹八九天的口粮呢。” 贾东旭拿着一张草纸，在桌上写写画画了许久，最后算出了家里的饥荒。 至于为什么拿秦淮茹打比方？ 因为在贾家的家庭地位之中，贾东旭这个劳工排第一。 其次是贾张氏和棒梗排在中间。 最后才轮到秦淮茹。 至于刚满一岁的小当？ 在贾张氏母子俩人的心里，那就是个赔钱货。 都是和秦淮茹一起吃她的口粮。 “都怪郝志强，要不是他突然捣乱，咱家都可以不用一大爷再出十斤粮了。” “活该他死了爹妈，这就是报应！” 贾张氏听完儿子的报账，咬牙切齿怨毒的咒骂起来。 “贾家的，这话你在家里说说就行了。” “在外边，你可千万不兴拿出来说呀。” “要是被人传到郝家去，估计院里免不了又是一顿闹腾。” 一大妈连忙劝说贾张氏声音小一点。 要不是她的嘴巴太臭，平时得罪了太多院里人。 今天这扬募捐大会，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跟着郝志强一毛不拔。 可以说，贾家在院里得罪的所有人，八成都是贾张氏这张臭嘴招来的。 “哎，易家的，我听你的。” “我家这个月的粮食缺口，还得倚仗着你和一大爷呢。” “要不然我家这个月，又得让淮茹带着小当，回乡下娘家去刨食了。” 贾张氏连连点头示意知道了。 而秦淮茹听到婆婆的话，心里猛然一颤。 以往吃树皮、啃草根，饿得浑身发软，手脚浮肿的画面，不断向她脑海袭来。 “一大爷，您可要帮帮我家呀！” “那乡下的日子，我是真不想回去过了。” 秦淮茹一脸哀求看向易中海，眼底全是对回下乡刨食的恐惧和拒绝。 易中海看了一眼抱着小当，一副泫然欲泣模样的秦淮茹，无奈的长叹一声，开口道： “哎……说实在话。” “今天在厂里，我跟东旭说还能给你家补贴十斤粮。” “这已经是我往最好的情况下去想了。” “因为今天下班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派出所昨晚抓了上百号投机倒把的分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鸽子市肯定是暂时开不起来了。” “所以我现在也有点无能为力。” “我如今唯一能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去工厂找我那几个钳工徒弟借粮。” “可每人最多，也只能借来个一斤半斤的。” “十七斤的口子，真是太大了。” 秦淮茹听闻这个噩耗，表情瞬间一滞，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直接僵在了凳子上。 “一……一大爷，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好半晌她回过神来，这才颤颤巍巍，有点儿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唉……” “先等上一阵子吧，看看鸽子市什么时候能重新恢复。” “要是情况太糟糕，淮茹你可能真要回乡下娘家了。” “毕竟乡下偶尔还有救济粮，这是你唯一的后路。” 易中海长叹一声，有点不忍心继续看着秦淮茹了。 贾家唯二能回乡下的两个人。 一个是贾张氏，另一个是秦淮茹。 易中海把贾东旭当养老人培养，自然不可能让他做出不孝顺的行为，把贾张氏赶回乡下去。 所以真到了绝境的地步，也只能委屈秦淮茹带着小当回娘家了。 …… 后院，刘家。 二大爷刘海中在二大妈的伺候下，一边洗着热水脚，一边复盘今天的全院大会。 这时，刘光天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道： “爸，要我说，刚才你们三个大爷，就应该把不捐粮的住户，全体批评一遍。” “尤其是那个郝大强，他就是一锅粥里的老鼠屎。” “要不是他冒出来和你们三个大爷故意唱反调。” “那几家不捐粮的住户，敢不听您三位大爷的安排吗？” “郝大强这种刺头，就该好好处理一下，要不然有损你们三位大爷在院里的威信……” 刘光天正说得起劲呢，一个巴掌突然毫无征兆抽过来。 他猝不及防之下。 “啪”的一声，挨了个结结实实。 也把他后面要说的话，直接给打回了肚子里。 “爸，您干嘛呢，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刘光天，一脸委屈捂着红肿的脸颊。 “你个瘪犊子玩意，老子需要你教我做事？” “多学学你哥，少在院子里给我惹是生非就已经万事大吉了！” 刘海中一肚子火气，抬着没洗完的脚，又踹了刘光天一脚。 他刚才正在闭着眼睛复盘，好像就要抓住点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了。 可二儿子刘光天的一拱火，直接把他脑袋里的想法，全给弄了个乱七八糟。 现在无论他怎么想，好像都找不着那种若隐若现的灵光了。 “得，那我睡觉去了。” “我就不该帮您出什么主意。” 莫名其妙挨一顿揍的刘光天，愤愤不平捂着脸颊，从地上起身就直接回房去了。 他可不敢多顶嘴，再多说两句，换回来的肯定就是一顿皮带炒肉。 “当家的，要我说，大强应该不是故意在和你们三位大爷作对。” “平常我路过前院，或者去老阎家串门。” “他见着我和三大妈，那一口一个二大妈三大妈，叫着多亲呀。” “所以我觉得他不给贾家捐粮，并不是有意和你们作对，他就是单纯的跟贾家过不去罢了。” 刘光天进了里屋后，二大妈给老伴开始分析起来。 刘海中听完，沉思了一阵，也是认同的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没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哪怕他跟贾家的恩怨再大，但这可是全院大会。” “看在我跟老易老阎，我们三个大爷的面子上，他也应该做到一笑泯恩仇才对。” “他唱反调，带头不捐粮食，这确实有点是不服从管教了。” “等找个机会，还是该敲打一下。” “免得院里人有样学样，以后都敢在全院大会上跟我们三位大爷作对。” 第27章 秦淮茹下乡刨食 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院里的大妈们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趁着中午有太阳，凑在院儿里一块唠嗑。 时间一天天过去。 眨眼就到了周四的晚上。 这天夜里，贾东旭拿着院里捐的细粮，又跑了一趟鸽子市。 等到了凌晨，他才重新回到了院儿里。 “东旭，怎么样，鸽子市有人吗？” 贾张氏听到客厅有开门的动静，连忙从里间的炕上坐起来询问。 秦淮茹也是，都在焦急的等候消息，所以婆媳两人都睡不着觉。 “妈，没有。” “我今晚跑了两处鸽子市，全都寥寥无几。” “好不容易遇到几个人吧，还全是出来买粮的。” “现在的鸽子市就跟一大爷说的一样，属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根本没有几个人敢去冒险。” 贾东旭一边哈着冷气，一边脱了衣服上床。 这两天四九城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尤其是大半夜在外边晃荡，把他的鼻子都给冻僵了。 “鸽子市开不起来，那可咋办呀？” “咱家这两天，除了一大爷昨天借回来的五斤玉米面之外，其它可没有一点进项。” “这院里捐出来的大白面，要是换不成粗粮，那咱家可有二十来斤的口子呢。” 贾张氏忧心忡忡的说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好像就是让秦淮茹回娘家去刨食了。 可贾张氏其实也不愿意让儿媳妇回去。 因为近年来她一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都已经被人照顾习惯了。 真让秦淮茹回娘家，那家里的家务事就得落到她的头上。 “妈，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弄到粮食。” “就是这个办法吧，它可能有点儿风险。” “也不知道当不当讲。” 贾东旭蜷缩在被子里，犹豫了许久，这才悠悠的开口说话。 “这都啥时候了。” “有什么办法，东旭你倒是赶紧说啊？” 贾张氏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忙追问。 秦淮茹也把耳朵竖了起来。 “就是……” “就是这两天，我看到我们厂子里，有些人在午休的时候，聚在一起打牌。” “他们的赌资……不是钱，他们打的是……粮票。” 贾东旭迟疑了好一阵，这才一咬牙，把心里话全盘托出。 “什么！打牌？” “不行不行不行，这太冒险了，万一输了可咋办。” “再说了，咱们家现在也没有粮票让你拿去当赌资。” 贾张氏听到贾东旭的话，瞬间想都不想就连连摇头。 好事和坏事，她还能分得清楚的。 她宁愿让秦淮茹回乡下刨食，也不愿意让儿子染上打牌的恶习。 “是啊，东旭，你可听妈的，千万不能去跟人打牌。” “这东西要是成瘾了，将来咱家有多少钱粮都得赔进去。” “实在不行，咱们在等一段时间吧。” “等鸽子市的严打过去，到时候再拿细粮去换粗粮好了。” 秦淮茹听到贾东旭的办法居然是赌博，也是吓得心惊肉跳，连忙劝解起来。 家里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了。 这要是再让贾东旭染上赌瘾，那以后就真的没法活了。 这时，却听贾东旭没有理会秦淮茹，而是对贾张氏说道： “妈，没有粮票，我带着粮食过去不也一样吗？” “而且刚才从外面回来的路上，我仔细琢磨了一下。” “现在就算咱家把白面全换成玉米面，那也还差着十二斤的口子。” “与其如此，不如让我拿这白面去工厂里搏一下。” “要是运气好，兴许我把这十二斤的口子，给它挣回来也说不定呢。” 贾东旭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以后，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说话也越来越利索起来了。 “不行就是不行！” “东旭你听妈的，千万不能染上打牌的坏习惯。” “要不然妈百年之后，咋去地下面对你爹！” “这样吧，淮茹！” “这个细粮咱们家也暂时别换了。” “明天你就带着小当回乡下去，等下月腊八了再回来过年。” 贾张氏听出儿子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连忙声音严厉的呵斥起来，随后又做出了让秦淮茹回乡的决定。 “妈……” 秦淮茹听到婆婆的安排，浑身一震，嗓子忽然颤抖得厉害。 “淮茹，你听妈的！” “明天早上，你在家里吃顿饱的，然后就带着小当一起回娘家住上一阵。” “我们绝不能让东旭去染上打牌的坏毛病。” 贾张氏的声音毋庸置疑，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秦淮茹闻言，两行眼泪在漆黑的屋里，沿着脸颊默默地滑落下来。 此时她的身体虽然裹着被褥，可心里却跟外界的天气一样，拔凉拔凉的。 …… 次日天亮。 郝志强照例端着脸盆出门洗漱，阎埠贵正在对门给他家的自行车上油。 “三大爷，早啊。” 郝志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如今他已经开始适应，作为有车一族的生活了。 每天早上都能晚起个二十来分钟去上班，因为不用腿着去工厂。 “嗨，早什么呀？” “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大强你现在每天跟着许大茂一起上班，最近都开始学会偷懒了。” 阎埠贵一边转动着车轱辘，一边对郝志强说教。 两人正聊得起劲呢，就见易中海和贾东旭，还有秦淮茹一块从中院走了出来。 而且秦淮茹抱着小当，身上背着大包小包。 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 “秦淮茹，你这大包小包的，该不会是回娘家吧？” “你家的粮食虽然有缺口，但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吃完了啊？” 阎埠贵看到秦淮茹身上的行头，一脸惊讶的问道。 正刷着牙的郝志强，也同样是有点意外的看向了贾东旭一行人。 “三大爷，家里的粮食缺口大。” “淮茹这个月迟早都要回娘家住上一阵。” “所以我妈就说，晚去不如早去。” “这样等到快过年了，淮茹还能赶回城里来过节。” “总不能在上半个月把粮吃完了，下半个月过年，才让淮茹去乡下待着吧。” 贾东旭听见阎埠贵询问，连忙跟着解释起来，一副我们也是为了秦淮茹着想的模样。 第28章 给刘海中上眼药 阎埠贵听完贾东旭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三大爷，那您忙着，咱们回见。” 贾东旭见阎埠贵理解，于是笑着打了个招呼，跟易着中海和秦淮茹就一块出了前院。 他全程都不搭理正在洗漱的郝志强一眼。 因为郝志强破坏贾家的募捐，这几天贾家算是彻底恨上郝志强了。 就连晚上关水闸之前，要通知各家提前打水这种事，现在也完全无视了郝家。 “哎……这秦淮茹也怪可怜的。” “明明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家务活也是一把能手。” “把贾家里里外外，操持得麻麻溜溜的。” “可惜了，偏偏是个农村户口，在城里没有粮食定量。” “所以啊，这讨媳妇儿，还得找个城里户口才行。” 阎埠贵看着消失在外院的三人，忍不住摇头感慨了一下。 “三大爷，那可说不准了。” “指不定你家阎解成将来，娶的也是个农村媳妇儿呢。” 郝志强想到阎解成未来的老婆于莉，忍不住笑着打趣了一句。 他记得于莉家好像在左家庄。 而目前左家庄那个地方，规划得有点儿复杂。 属于半城区，半农村的状态。 再联想原著六六年，粮食定量早已恢复。 可阎家还需要拿白面去左家庄换白薯回来填肚子的剧情。 结合这一点来看，于莉家很有可能，大概率也是个农村户口。 当然，这只是郝志强的个人猜测，并没有什么实际证据。 “去去去，大强你少咒我。” “我跟你说，解成真要娶个农村媳妇儿，我非得和他当扬分家不可。” 阎埠贵骂骂咧咧的，等给自行车上完油，他推着车就去学校上课去了。 郝志强慢悠悠的洗漱完，又回家解决完早饭，这才把自行车从家里推了出来。 许大茂这两天到乡下公社放电影去了。 所以他也没有伴，只能自己一个人骑车上下班。 …… 叮铃铃~叮铃铃！！！ 郝志强骑车行驶到北新桥。 忽然看到刘海中和刘光齐父子在前边腿着。 他沉吟了一下，按了几下车铃声，就想打个招呼。 可刘海中回头看到是他，顿时冷着脸，把头扭到了一边。 “不是吧，二大爷？” “这都几天了，您还在跟我置气呢？” 郝志强一脸好笑。 等自行车骑到刘家父子旁边，他故意把车速放慢了下来。 “置什么气，我压根就不稀罕搭理你。” 刘海中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旁边的郝志强。 “二大爷，您不就是觉得，我前几天在全院大会上带头不捐粮，是驳了你的面子，让你下不来台吗？” “可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呀！” 郝志强一边踏着自行车慢步骑行，一边笑着开口说话。 “什么，你为了我好？”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在大会上跟我们三位大爷唱反调，你还为了我好？” “郝大强，你是觉得拿我开玩笑很有意思吗？” 刘海中听到郝志强的话，感觉胀了一肚子的气。 要是刘光天和刘光福这哥俩儿在这里，他指定拿两个儿子出一顿气不可。 “二大爷，您还别不信。” 郝志强笑道：“您仔细想一想，这捐粮大会前后，院里人对你的态度有没有发生变化？” “什么变化不变化的，你少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刘海中板着脸，根本就听不进去。 郝志强笑道：“得，既然二大爷您不知道，那我给你提个醒。” “以前的全院大会，有没有人在会议过程中，集体抵制你们三位大爷做出的决定。” “又有没有哪次大会结束后，院里人对你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你别不承认啊，你仔细想一想，给贾家捐粮的那些个住户，这几天对你是不是有点阴阳怪气的。” 刘海中闻言，正想出声反驳来着。 可忽然想到，这两天院里的气氛确实古怪，还有人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夹枪带棒的感觉。 于是他好好的回忆了一下，随后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得，看来二大爷你自己也察觉到了。” “可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还不就是因为你带头召开的捐粮大会，损害到了各家各户的自身利益呀。” “所以我才说，我当时带头拒绝捐粮，其实都是为了二大爷你好。” “要不然如今的院儿里，对二大爷你有意见的人，只会比现在更多。” 郝志强一通歪理邪说，顿时就把刘海中搞得有点蒙圈了。 院里的三位大爷，也就他最好忽悠。 另外两个大爷都精得跟猴子似的。 “大强，可这也不对啊。” “我们开全院大会的目的，可是为了帮助院里的困难户，这可是在做好人好事。” “院里人不应该更加尊重我这个二大爷吗？” 刘海中本就没有多少脑子，一时间有点绕不过弯来了。 “二大爷，您别管是不是做好事。” “我就问你，这事除了贾家之外，当时院里有多少人反对？” “是不是大会一开始，大家全都在集体抨击您。” “因为是您提出的募捐，您这是犯众怒了呀。” “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你为贾家一户人的利益，得罪了院里大部分住户，先不说这事儿划不划得来。” “反正你干了这事，对院里来说就是吃力不讨好，反而惹人嫌。” “行了，我话就说这么多。” “二大爷你高小毕业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你自己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郝志强说罢，笑呵呵的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随后蹬着自行车一溜烟就骑远了。 易中海这家伙太喜欢偏袒贾东旭了。 得给刘海中上点眼药，让他俩不能一条心才行。 免得下回动不动又突然给贾家搞什么募捐大会出来恶心人。 “爸，你没事儿吧？” 刘光齐一脸羡慕看着郝志强骑车走远，一回头，才发现刘海中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好你个缺德的老易，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要把帮助困难户的功劳都给我。” “原来你这是在拿我当枪使呢。” “亏我还那么高兴，以为是你觉悟高。” 刘海中骂骂咧咧，一张老脸气得直发抖。 这会儿，他也终于回忆起来。 开完全院大会的当天晚上。 他那种若隐若现，不可琢磨的奇怪感觉是什么了。 原来他就是个挡箭牌外加背锅侠的小丑。 第29章 秦淮茹搭车 郝志强如同往常一样报完到，在调度室领取今天的任务。 接着就开车跑仓库拉货去了。 不过他还没有装完车出发，就见食堂主任聂大海冲他走了过来。 “志强，明天下午之前，你能不能再帮我寻摸点山货回来。” “杨厂长明天晚上又要请客了。” “可我派出去的几个采购员，见天都是空手回来的。” “我怕明天我又没法交差了。” 郝志强正在货车上，协助搬运工装货呢。 看到聂大海过来，他笑道： “行呀，聂主任。” “那就按照老规矩办，你给我开张采购证明，然后再备好钱和票。” “我出车回来的时候顺便帮你到处寻摸一下。” “至于最后有没有收获，我可不敢保证，只能说碰碰运气。” 聂大海见他同意了，连忙欣喜说：“成成成，只要志强你答应就行。” “而且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还有，介绍信我已经带过来了，你上眼?一下。” 郝志强从车厢上伸手下来接过介绍信，随意扫了一眼，跟着笑道：“行啊，聂主任，那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送走聂主任没多久，郝志强正准备出车，就见运输队队长陶英明也往这边走了过来。 “志强，刚才食堂的老聂，又过来找你帮忙倒腾物资了？” “可不是吗。”郝志强应了一声，又笑道：“对了，队长，嫂子的鸡蛋吃得也差不多了吧？” “正好，趁着这次帮食堂主任寻摸物资。” “我看看能不能再给嫂子也倒腾点补品回来。” 顶头上司的关系，自然得维护好了。 这样以后要是出车回来晚点，或者有点其它什么事情，领导都会多多关照一下。 陶英明听到郝志强的话，笑骂道： “你个臭小子，我可不是专门为了这件事情过来找你的。” “不过嘛，如果你真有本事再弄点野鸡蛋回来，那我真得替你嫂子好好谢谢你。” “不过事先说好啊，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那我自己出钱买，不能再让你破费了。”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头，能弄来物资就是天大的人情了，他自然不可能一直白拿。 “行啊，队长，我都听您的。” 郝志强笑着点了点头。 和陶英明聊完几句，他就上车出任务去了。 卡车驶出红星轧钢厂，向着延庆方向的路线一路行驶而去。 刚出城区，行驶到马甸近郊的主干道上。 郝志强远远的，就在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花棉袄，身后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身前怀里还搂着个孩子。 一人孤独的走在天寒地冻的沥青马路边，显得萧条又落寞。 不是大清早和贾东旭一道出门的秦淮茹，还能是谁？ 滴滴！！！ 郝志强微微沉思了一下，接着把卡车向秦淮茹旁边开了过去。 正在埋头赶路的秦淮茹听到车喇叭，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 “秦淮茹，你回昌平老家，不是应该在德胜门车站搭车吗？” “你怎么走到这边来了？” 郝志强把车速放慢下来之后，摇下车窗好奇的询问。 秦淮茹原本见卡车停在她旁边，心里正有点警惕着呢。 等听到声音，再看到驾驶室里是郝志强，她这才心有余悸的舒了一口气。 “我婆婆和东旭，只给了我两块钱，不够付往返两次的车费。” “我只能自己走着去昌平。” 秦淮茹欲言又止，先是迟疑了一下，这才嚅动着嘴唇轻声解释。 “什么！你要走着去昌平？” “从这里到昌平，差不多有三十几公里呢。” “你不得走上七八个小时啊？” 郝志强都惊呆了。 秦淮茹背着大包小包，还抱着刚满一岁的小当。 中途走累了估计还得停停歇歇的。 可能天黑之前，她都不一定能顺利走到昌平。 “没事，我身上带着窝窝头，路上饿了可以吃。” 秦淮茹吸了吸被冻得有点发红的鼻子，内心泛起一阵酸楚。 她和郝志强说话的同时，脚步也没敢停下。 而是亦步亦趋跟着卡车一起往前走着。 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郝志强犹豫了一下。 接着一脚刹车，把慢行的卡车彻底停了下来。 “哎……这样吧，秦淮茹你上车，我载你过去好了。” “正好我最近出车能路过昌平，可以顺路捎你一程。” 秦淮茹闻言，走路的步子一顿，抱着小当愣在原地，诧异的仰头道： “你……大强，你愿意搭我去昌平？” “怎么，你还不想搭顺风车吗？” 郝志强皱着眉，一脸的奇怪。 “没有没有没有！”秦淮茹连连摇头，又疑惑的问道： “只是，你不是和我家的关系不对付吗？” “前几天的捐粮大会上，你还带头不给我家捐粮来着。” 她刚才看到卡车的驾驶员是郝志强，却不敢主动开口搭顺风车，就是因为两家现在有隔阂。 “你说这事啊？” “我和贾家不对付是没错，可我和你又没有矛盾。” “咱俩在院儿里平常都说不上几句话，我不至于故意针对你吧？” “行了，废话就不多说了，你要不要搭顺风车吧。” “要就赶紧上车，不要我可直接开走了。” 郝志强恍然大悟了一下，随后有点无语的催促起来。 “要要要……” 秦淮茹听到真能搭车，连连应了几声，抱着小当绕过车头就去了副驾驶旁边。 不过她可能是第一次搭乘卡车，所以连门怎么打开都不会。 郝志强见状，只能伸手从车内帮了她一把。 等秦淮茹上车坐稳，他才操作着卡车继续向前方行驶而去。 “秦淮茹，也不是我说你。” “虽然你婆婆没给你往返车程的车费。” “可你不能回来的时候，再问你娘家人拿钱坐车回城吗？” “这大冷天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不怕把小当冻感冒了啊。” 郝志强等卡车的速度提上来之后，一边驾驶着卡车在沥青路上飞驰，一边扭头看了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沉默了好一阵，这才望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幽幽的叹息道： “大强你说得太容易了。” “这两年乡下生产队的收成又不好。” “一个成年男劳力，一天只能挣到几个工分。” “换算下来，才值两三毛钱左右。” “可我搭一次班车回城，就得花一块五毛。” “我怎么敢跟娘家人开这个口子。”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这些年也很少回乡下，娘家人的关系都淡了不少，我就更不好意思跟娘家提钱了。” 第30章 交易 郝志强听完秦淮茹的解释，也不再执着她节省车费这个问题了。 说到底，乡下确实比城里难太多了。 就不说如今是灾荒年。 哪怕在不闹灾荒的情况下，很多乡下社员一年干到头，除去家里的开支，也剩不下几个钱了。 甚至可以说，大多数社员的年收入，只够维持家里的基本生活。 要是遇上一点灾年，或者生产队效益差了。 那劳累一年的社员们，甚至还能倒欠生产队的钱。 这可不是说的玩笑话。 …… 郝志强驾驶着卡车，一路向北。 路上他和秦淮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两人在院里的一年，说过的话可能都没有今天的一会儿多。 一个小时后，卡车行驶进了昌平县的地界。 秦淮茹看着窗外的马路旁，偶尔掠过几棵没有树皮的杨树和榆树，她才开始渐渐默不作声了下来。 “秦淮茹，到了，就送你到这里吧。” 又过去了十来分钟后，郝志强把卡车停在了一条交叉路口上。 岔路的左前方，是前往延庆方向的主干道。 而往右的方向，则是去往昌平红星公社的泥土路了。 “秦淮茹，秦淮茹？” 郝志强见车已经停稳了，可秦淮茹还抱着小当坐在副驾驶发呆，于是又喊了她几声。 “大强！” 突然之间，秦淮茹回过神来，先是望了一眼车外回娘家的土路。 接着转过身就抓住郝志强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大强，你帮帮秦姐好不好，秦姐真不想在乡下待着。” “乡下每天只能吃一顿稀得跟汤一样的玉米粥。” “成天饿得头昏眼花，胃里还像火烧一样翻江倒海，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莫名其妙的这一出，让郝志强都蒙了一下。 “不是，秦淮茹，你这干嘛呢？” “我好心好意载你一程，你可别把我衣服扯坏了啊。” “再说了，我的定量也就将够自己吃的，我可帮不了你。” 郝志强皱了皱眉，想伸手拉开秦淮茹的手。 可他被抓得太紧，在不扯坏衣服的前提下，一时间竟然掰扯不开。 “大强，你就帮帮秦姐吧。” “秦姐知道你根本不缺吃的对不对？” “昨天我还听三大妈说，你礼拜天管刘大妈家借了两斤白面，昨天你刚买完粮回来就给她家还了四斤。” “你肯定有别的路子，能弄到计划外的定量是不是？” 秦淮茹眼眶微红的仰着头，一边抽泣，一边焦急的追问。 睫毛很快便被眼里涌出来的泪水打湿，顷刻间又顺着她饱满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一副我见犹怜，让人心疼的模样。 “秦淮茹，你别为难我行不行，我真的帮不了你啊。” 郝志强一脸无奈，早知道秦淮茹会来这一套的话，他刚才就不应该心一软，顺路把她载过来了。 “大强，你……秦姐跟你好，行不行。” “姐知道你在院里的时候，偶尔也偷偷看过姐，你肯定也对秦姐有过想法的对不对？” “只要你肯出十二斤玉米面，填上秦姐这个月的饥荒，秦姐以后就跟你好了成不成。” “秦姐上次真是在乡下饿怕了……” 秦淮茹见郝志强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心里积压了好几天的恐慌情绪，就像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眼泪更是决堤似的止都止不住了。 “这……秦、秦姐，你要真这样说，那我倒是有办法能帮到你。” “可话又说回来了，我要真给你弄来计划外的粮食，你这个月也回不了城里啊。” “要是你带着那么多粮食回家，你怎么跟你婆婆和贾东旭解释清楚？” “难道你还能说，你从娘家弄来的粮食不成？” “你在乡下住过，自己也知道下乡是个什么情况，对不对……” 郝志强听秦淮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甚至连她唯一的本钱都拿出来了，说实话，他的心里确实有点儿意动了。 至于秦淮茹说他之前偶尔偷看过对方，郝志强也并不否认。 要怪只怪小世界里的伙食营养太好。 让他每天的精力都有点充沛过头。 所以有时候他偶尔下意识的眼神，确实是他身体最原始本能的举动。 “大……大强，你……你愿意帮姐弄粮食啦？” 秦淮茹一边小声抽泣，一边仰起泪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还有点儿不敢相信。 “秦姐，你都把你的身子拿出来做交换了。” “我要再不帮你，我怕你以后没脸再继续活下去了。” 郝志强一本正经，随后又说：“可还是那句话，我给你粮，你这个月也回不了城。” 秦淮茹连忙伸手，抹掉脸颊上的泪痕，渐渐停止抽泣：“我……我和我婆婆说，是你借给我们家的粮食不行吗？” “那肯定不行啊！” 郝志强无语的摇了摇头：“我现在和你家就是水火不容，我突然莫名其妙借一大笔粮食给你家，你婆婆不会怀疑你和我的关系吗？” “那……那怎么办，我真不想待在乡下。” 秦淮茹眼见粮食都有了，却不能回城，心里又有些焦急起来。 “这样，你容我想一想。” 郝志强为了解决精力过剩的问题，也是摩挲着下巴，仔细琢磨了好一阵。 突然他眼睛一亮，询问道：“秦姐，我能问问你娘家有多少人，分没分家吗？” 秦淮茹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说： “我娘家总共有九口人，我爸妈跟我弟还有弟媳住在一块，我弟家有三个孩子，另外就是我嫂子自己住一屋，她家也有一个孩子。” “不是，你哥呢？” 郝志强听到秦淮茹有嫂子，却没有听她提及所谓的大哥，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嘴。 “我哥在我嫂子怀孕那一年，突然得病就死了。” “本来我爸妈是跟大哥一家住的，可因为我大哥死了，村里就传言说我嫂子是克夫命，还是个不祥的人，所以我爸妈就搬去跟我弟一块住了。” 秦淮茹说起早已亡故的大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戚戚然。 这时，郝志强又问道：“那秦姐你上次回娘家，是跟谁家一起住？” 秦淮茹理所当然说：“当然是跟我爸妈在我弟家住了，我弟家人口多，发的救济粮也多一点儿。” “就是我弟和我弟媳，并不想让我去投奔他家。” “说我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应该再回娘家。” “其实他们就是不想让我回乡下，分走他家的一份救济粮罢了。” 第31章 交易达成 “那你这次回乡下娘家，你就去跟你嫂子一块住好了。” 郝志强大概了解完秦淮茹娘家的情况，又认真琢磨了一下，当即就做出了决定。 “不是，大强，你不是答应要帮姐了吗？” “怎么还让我在乡下住？” 秦淮茹还以为郝志强反悔了，刚擦干的眼泪又有流淌下来的势头。 “秦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呀。” 郝志强无奈的解释道：“你不想在乡下待着，不就是因为下乡吃不饱饭吗？” “我把这个问题给你解决掉不就行了吗？” “等过一段时间，贾家饥荒的口子合上，你再回城也不会惹人怀疑对不对？” 秦淮茹听到郝志强不是反悔，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她又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摇头道： “可是大强，我管你要十二斤玉米面，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口粮。” “要是我带着玉米面回娘家，这粮食肯定就不会是我一个人吃了。” “那我这个月的饥荒还得一直拉下去。” 郝志强笑道：“所以啊，秦姐，我才让你去你嫂子家里住。” “到时候我除了给你十二斤玉米面之外，我在额外给你倒腾二十斤白薯回来。” “你嫂子家人口少，这日子不就可以过得下去了吗？” “那……那不就是三十斤粮了！”秦淮茹惊呼一声。 要是在城里的时候有这三十斤粮食，她还用得着回乡下干什么？ 贾家的白面，甚至都能省下来留着过年吃了。 “所以呀，秦姐，我劝你先去你嫂子家住下。” “明天大概这个点，我还会路过这段路。” “到时候，我再帮你把粮食倒腾过来。” “当然，秦姐你最好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琢磨一下，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好。” “如果你反悔了，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了。” “到时候咱俩就自动默认，今天没有发生过这一回事儿。” “我只是好心，顺路把你从四九城捎了过来。” “如果秦姐你还是坚持要跟我好，那你就提前到这儿等我，我明天带你去延庆那边的招待所。” 郝志强看事情已经协商的差不多了，当即就把决定权甩给了秦淮茹。 “大强，姐愿意跟你好，真的！” 秦淮茹连忙应了一声。 说罢，她坚定的看了郝志强一眼，脸上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渐渐漫开一片粉红。 原本贾东旭在院儿里，相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 可跟郝志强这么一比对比，忽然就显得有点平平无奇了。 要不然南锣鼓巷胡同里，也不会传出已经有几家大姑娘看上了郝志强。 还说等他守孝期一过，就会有媒婆主动上门这些传言了。 “秦姐，你别着急着表态呀。”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在做决定。” “再说了，今天有点事出突然了，我身上也没粮食给你带回去不是？” 郝志强见秦淮茹想也不想就说愿意，他反而有点不着急了。 说到底，他只是想使上一副好架子，解决身体有些过盛的需求罢了。 但这种事情也不是必需品。 假如秦淮茹明天突然反悔就不来了，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实际损失。 “大强，你不会是故意骗秦姐，你明天根本就不路过这里，现在怎么说，只是为了把秦姐打发走吧？” 虽然听郝志强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可秦淮茹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见状，郝志强琢磨了一下，然后一把揽住秦淮茹，低头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秦姐，这样你总该相信，我不是在骗你了吧。” 郝志强抬起头后，有点无语的说道。 秦淮茹刚刚才哭过，他这一嘴子亲下去，嘴里全是咸味儿。 “成，姐相信你了。” 秦淮茹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眼角的眉梢突然一弯，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 那模样，仿佛一朵盛开在春风里的桃花，妩媚又艳丽。 也不怪傻柱啥也捞不着，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月月给贾家接济了。 “行了，既然相信了，那你就赶紧下车吧。” “我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郝志强松开揽着秦淮茹的手，无奈的下达逐客令。 “成，那姐明天一早就来这里等你。” 秦淮茹开心的点点头，等把包袱挂在肩上，她抱着小当就开门下车去了。 “对了秦姐，如果你明天真要过来，记得别带着小当啊。” 郝志强等秦淮茹下车之后，突然朝她提醒了一声。 如今的小当正是嗜睡的年纪。 这一路开车过来，再加上秦淮茹刚才哭得那么凄惨，她居然都没有被吵醒过来。 “成，姐……姐晓得了。” 秦淮茹听出了话外音，红着耳根踏上了前往昌平的土路。 不过她的步伐和之前刚出四九城的时候却是大不一样了。 当时的秦淮茹一个人走在沥青路上，身影显得萧条又落寞。 这会儿，倒是步伐轻快，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该不会，我才是那个猎物吧？” 郝志强看着秦淮茹好像比自己还高兴，他有点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启动卡车前往了延庆。 可能是精力充沛的时间太长了。 前往延庆的路上，郝志强总是不自觉就想到秦淮茹。 想到她姣好的面容，又想到她丰腴的身段。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肯定贼响。 下午出车完，郝志强没有急着直接回四九城。 他沿途路过几个生产队，都装模作样下去问问社员，有没有计划外的物资可以出售。 延庆这边的生产队，他都还没有跑过。 所以做戏做全套。 这样哪怕他给聂主任带物资回去被查，也证明他确实到乡下做过采购。 下午五点半，郝志强才悠哉悠哉的回到了红星轧钢厂。 然后按照惯例交完任务和车钥匙，人就蹬着自行车下班了。 等他回到南锣鼓巷，正巧看到同样在轧钢厂上班的易中海和刘海中，以及傻柱和贾东旭等人，也是刚下班走到了大院门口。 这有车一族，就是爽。 晚半个小时下班回来，还能赶上院里人一起回家。 “傻柱，你之前不是一直从钢厂食堂，带些剩菜剩饭回来吗？” “怎么这两天，看不到你拎着饭盒回来了？” 阎埠贵如同往常一样，正在大院门口打秋风。 见到一行人之中的傻柱两手空空，不由有点好奇的询问起来。 第32章 傻柱被针对 “三大爷要是没说，我还真没注意到。” 易中海听到阎埠贵的话，也是突然反应过来。 傻柱听两个大爷这么问，有点无奈的解释道： “一大爷，也不知道是谁举报了我，还是怎么的。” “保卫科这两天就像狗皮膏药似的，每天蹲在工厂大门口。” “只要一看到我拎着饭盒下班，立马就围上来说剩饭剩菜也是国家财物。” “然后二话不说，东西就给我全部扣下了。” “最可气的是，我今天上班做菜的时候，保卫科也有人晃到食堂后厨来。” “连我给大锅菜尝个咸淡，都给我死死盯着，像是生怕我吃了太多似的。” “一大爷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保卫科一个负责安全的部门，凭什么管到我们食堂后厨。” 郝志强骑车到大院门口停下。 听到傻柱的解释，他忽然就想到了许大茂。 上次全院大会当天，许大茂还跑来跟他说，要让傻柱付出代价来着。 如今傻柱在工厂里突然遭人针对，很大概率就是许大茂挑唆起来的。 不过他们两人的矛盾，也不关自己什么事。 所以郝志强也懒得去掺和，只管坐着看戏就行了。 “傻柱，你是不是得罪保卫科的人了？” 易中海听到是保卫科在故意找事，当下不由一脸认真询问起来。 傻柱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承认道： “一大爷，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 “就上个月，保卫科的李副科长，就那个麻子脸，到食堂窗口买饭。” “当时我轮到我值班打菜，我见菜打多了，就抖了一下勺。” “嘿，这孙子当扬就对我破口大骂。” “这我能忍吗？” “于是我就一勺菜汤浇了过去。” “可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啊。” “他要真要跟我计较，也早该对我动手了才对。” “不至于忍到现在了，才突然冒出来找我麻烦吧。” 傻柱越说越烦躁，路过大院门口的时候，故意一脚踢向旁边的石墩子。 他的本意是想出一口晦气来着。 可没想到却一脚踢空不说，小拇指还狠狠在石墩上磕了一下。 瞬间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倒抽了一口冷气。 “傻柱，你做事就是太冲动了。” “你怎么连保卫科副科长这种人都敢招惹？” “现在好了，人家死盯着你不放，不让你带剩饭剩菜回来了，你说你这个月吃饭的问题，应该怎么解决？” 易中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批评傻柱。 傻柱前几天之所以能给贾家接济二十斤粗粮。 就是因为他是食堂炊事员，可以在食堂偷摸着吃点东西，还能带剩饭剩菜回来。 现在被人像防贼一样盯着，家里的粮食肯定就不够他吃了。 “没事……” 傻柱蹲在地上，揉着疼痛的脚小指，等缓过来，他一脸无所谓的说： “我现在就跟保卫科的人耗着了。” “我每天在后厨忙完活，我就主动上食堂窗口去帮忙打菜。” “我看到一个保卫科的人，我就把勺子给他抖成筛子。” “我看看是他们保卫科的人横，还是我傻柱不好惹。” 易中海听到这话，劝说道：“傻柱，我劝你不要这样干。” “你最好还是去给人家李副科长服个软。” “要不然人家派人成天盯着你，你的粮食不够吃，这不是两败俱伤吗。” 傻柱见易中海想让自己去认怂，当下不耐烦说道：“一大爷，这事你就甭管了。” “而且我觉得吧，你有这个闲心来管我，你不如多去关心一下贾家。” “我一顿两顿不吃都无所谓。” “可贾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还拉着十几斤的粮食饥荒呢。” “现在帮贾家解决饥荒，才是目前重中之重的问题。” 郝志强听到傻柱说起贾家饥荒，不由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看来傻柱今天上班太早了，还不知道秦淮茹被送去了乡下，贾家的粮食危机也算是暂时解决了。 想到这里，郝志强打断了还要继续劝说的易中海，打岔道： “贾东旭，傻柱说到你，我就不得不说你两句了。” “你早上让你媳妇儿带小当回昌平刨食。” “可你怎么不给她往返城里的车费呢？” “要不是我今天出任务，正好要路过昌平那边，顺路载了你家秦淮茹一程。” “我估摸着她今天走到天黑，也不一定能走回娘家。” “贾东旭，你真他妈的不是个人种啊。” 说完，郝志强还作出一副忿忿不平，替秦淮茹鸣不平的模样。 贾东旭正要骂郝志强多管闲事来着。 可话没开口，就见傻柱愕然道：“郝大强，你说什么？秦姐带着小当回娘家去了？” “可不是吗。” 郝志强点点头，对贾东旭数落道： “秦淮茹背着大包小包，还抱着小当呢。” “母女俩在天寒地冻的大清早，形单影只走在城外的郊区。” “要不是我碰巧遇到，好心载了她们一路，他们母子俩现在，估计才刚刚走到昌平县的地界。” “离她娘家的红星公社，还差着老大一截距离呢。” “傻柱你说，这贾东旭办的是人事儿吗。” 傻柱闻言，脸色不自觉就黑了下来。 他给贾家捐粮，最主要就是看不得秦淮茹这个心里的白月光挨饿。 如今粮是捐出去了，可秦淮茹却没吃上，反而被赶到下乡刨食去了。 这让傻柱恨不能立马去贾家把自己的粮食拿回来。 “东旭，你没给秦淮茹车费搭班车回去？” “你要没钱了，你跟我说啊。” “你让她们母女俩走着回昌平，这确实有点太不像话了。” 易中海也是难得批评了贾东旭一句。 虽然早上他跟贾东旭和秦淮茹是一块出门的。 可出了南锣鼓巷就分道扬镳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秦淮茹是走着回娘家。 “一大爷，我和我妈，这不是想着淮茹回娘家也没啥急事。” “所以让她走着回去，不是更加省钱吗。” “再者说，我妈还给了淮茹五个窝头。” “别说她走到晚上，就是走到明天早晨粮食都没什么问题。” 贾东旭瞪了多管闲事的郝志强一眼，转头给易中海解释起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海中，忽然严厉的呵斥道： “贾东旭，这就不是什么粮食的问题。” “这事往小了说，是你不心疼自己媳妇儿。” “往大了说，你是大男子主义，还有不尊重妇女。” “我觉得，咱们应该开个全院大会，把你这种行为好好的批评一下。” 第33章 贾东旭的不爽 “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召开全院大会。” 易中海见刘海中想把事情挑大，连忙出声打了个圆扬。 “怎么就不至于了？” “贾东旭不心疼媳妇，这属于不善良，是道德品质上的问题。” 刘海中板着脸，一脸严肃的乱扣帽子。 他今天上班的路上被郝志强提醒了一下。 才知道上次的全院大会，他被易中海给当枪使了。 所以这会儿根本不想给易中海留什么面子。 “我不同意开这全院大会。” “老刘，这件事情，说到底只是贾家自己的私事。” “它影响不到我们院儿里，凭什么要开全院大会。” “老阎，你说句话，是不是这个道理？” 易中海见刘海中像吃了枪药一样，于是把视线看向守在边上打秋风阎埠贵。 “是是是，老易你说得对。” 阎埠贵想到上次的全院大会，刘海中拿二大爷的身份，对他以势压人。 当下他就故意站到了易中海一边，也算报复了刘海中一回。 “光齐，走，回家！” 刘海中眼看自己一对二，占不上什么优势。 当下冷哼一声，甩了一下手就气呼呼先进院里去了。 “一大爷三大爷，那你们慢慢聊。” 刘光齐打了一声招呼，正要跟上刘海中。 却听易中海问道：“光齐，你爸今天怎么了，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拿我爸当枪使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吗。 刘光齐在心里腹诽了一下，嘴上却说：“不知道啊一大爷，可能我爸今天在厂子里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吧。” 说着刘光齐又跟郝志强打了声招呼，几步就追刘海中去了。 “东旭，这件事虽然不用开全院大会。” “但是你做法的确实不对。” “做人可不能太自私了，凡事都要换位思考一下。” “人家秦淮茹可是因为家里的粮食不够吃，这才迫不得已带着小当回乡下刨食。” “你还让她走着回去，这不让人感到不心寒吗？” 易中海见刘家父子走了，又把矛头对准了贾东旭。 他把贾东旭当养老人培养，可不希望他变成自私自利的性格。 要不然他的晚年生活，交给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来管，他估计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行啊，一大爷，我知道了。” “要是再有下次，我不再节省车费钱总行了吧。” 贾东旭先是恨恨的看了郝志强一眼，这才有点无奈的点头了点头。 “东旭，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不耐烦。” “毕竟秦淮茹可是你媳妇儿，你自己不心疼他，难道你还指望别人来心疼来吗。” 易中海见贾东旭一脸无奈的表情，跟着继续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随后众人都陆陆续续跨过门槛，全都回了院儿里。 …… 中院，贾家。 已经好久没有做过饭的贾张氏，正在家里蒸着窝窝头。 这时，门帘被人打开，贾东旭拉着一张臭脸回到了家里。 “东旭，你这是咋了，遇到啥不开心的事儿了？” 贾张氏见到儿子脸色不太好看，连忙上前关心的询问。 “还不是前院的郝大强多管闲事。” “害我刚才无缘无故，被一大爷一通说教……” 贾东旭一肚子的闷气，一边往里间的卧室里走，一边跟贾张氏解释他被教育的原因。 贾张氏听完，安慰道：“东旭，这有啥好生气的？” “郝大强不就是因为今天白搭了淮茹一路，所以心里不痛快吗。” “算起来，还是咱们家占到他的便宜了，省下一块多钱的车费呢。” 贾东旭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 这时，他又忽然想到傻柱，于是一脸不爽的说道： “对了，妈，等淮茹回来以后，你帮我多盯着儿点傻柱。” “刚才郝大强一提起淮茹回娘家，傻柱脸色都变了。” “那是我媳妇儿，他跟我摆什么脸色？” “难道他真以为我看不出他那点龌龊的想法吗。” 贾张氏闻言，连忙往窗外看了一眼，这才小声说：“儿啊，你声音可小点，咱家的日子还得靠傻柱帮衬呢。” “而且你就放心吧，我就算看不住傻柱，我还看不住淮茹吗？” “每次傻柱一往她跟前晃悠，我就在家里故意大声咳嗽，淮茹能不知道我在盯着她。” …… 后院，刘家。 身为二大爷的刘海中，同样也在家里生着闷气。 “当家的，你是说，上回的全院大会，你被易中海陷害了？” 二大妈大概了解完刘海中生气回家的原因了。 刘海中板着脸，点头道：“今天上班，经过郝大强这么一点拨，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老易一准是和贾东旭提前商量好了，要让院里给贾家捐粮。” “可这捐粮大会开起来，肯定就会得罪院里的大多数人。” “所以他才找我出来，让我当这个出头鸟。” “我当时也是被他蒙蔽住了。” 二大妈也是气愤道：“这老易，平时看起来大义凛然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那么坏。” “还有，他一直上赶着帮助贾家，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刘海中听到这里，顿时挺起了胸膛，神气道： “还能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自己是个绝户，想找个人给他养老呗。” 刘海中这一辈子，哪哪都比不上易中海。 可在生孩子这方面，他有三个儿子，可以说是完胜易中海。 “当家的，听你这么一说，可能还真是这样。” “你想想，上上次开全院大会的时候，老易也是一板砖就把管理水管子的好处交给了贾家。” “再加上他每个月，还把自家的粮食定量分给贾家吃。” “他虽然是院里的一大爷没错，可管事大爷也不应该做到这个份上吧。” 二大妈说到易中海家没儿子的事情，也滔滔不绝的分析起来。 刘海中在旁边听着，也是频频点头，随后道： “孩子他妈，你分析的全对，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将来，但凡涉及到贾家的事情，咱们可得把眼睛擦亮了。” “别不明不白得罪院里人不说，还白白便宜了老易和贾家。” “还有，老易想让贾东旭给他家养老这件事，院里估计也就我们分析出来了，你平时在外边到处唠嗑，可别把这件事情给传播出去。” 二大妈疑惑道：“为啥不能说呀，你上回还被他陷害了，不应该和大家解释清楚吗？” 刘海中一脸无语道：“你这是妇人之见。” “要是把这事捅出去，除了得罪老易家之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再说了，让大家都知道，我这二大爷被一大爷给当枪使了吗？” “那我以后在院儿里，还怎么把威信树立起来。” 第34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郝志强在湖里抓了一条鲈鱼做红烧。 等晚饭吃完，他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奔着菜地挖白薯去了。 十来分钟后，郝志强运用念力，把两分地的白薯全部挖了出来。 小世界里农作物的产量非常好。 两分地的白薯，楞是挖出来了一千五百多斤。 “看来找机会，得在小世界里养些家禽才行，要不然这些粮食可怎么吃得完。” 郝志强看着堆成小山的白薯，有点无奈的叹气。 他还有水稻和高粱，以及各种瓜豆白菜没有收成，将来的粮食也只会越种越多。 不养些牲畜，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要是把粮食放烂，倒是可惜了。 郝志强把白薯运到小世界的住所。 又用念力在粮仓旁边，挖了个地窖专门储存白薯。 一千五百多斤白薯，全部放进了地窖之中。 只留下和秦淮茹约定好的二十斤白薯，打算明天去和她会面。 等忙活完，郝志强又去抓了两只野兔和野鸡回来，留着明天给聂主任交差。 然后他洗了个澡，返回四合院就倒头睡下了。 …… 次日清晨，郝志强一觉醒来。 依旧和往日一样精力充沛得过分，把厚厚的被褥搭出一团大包。 他好说歹说劝了十来分钟。 还保证今天下午一定能吃上肉，这才收了脾气让他起床。 “大强，你不是说有了自行车，每天早上能晚起二十分钟吗？” “今天咋又起了那么早？” 阎埠贵正在院儿里刷牙，见郝志强从家里出来，于是随口问了一嘴。 “三大爷，早啊。” “我感觉今天可能会有好事发生，所以就早起了一点。” 郝志强乐呵呵的笑了一下，也跟着洗漱起来。 阎埠贵好奇道：“有啥好事要发生呀，你不会是梦到捡钱了吧？” “嘿，三大爷，还真让你给猜着了。” “我梦到捡钱的地方，就在咱们大院门口的胡同里呢。” 郝志强表情认真的随口胡诌。 阎埠贵闻言，却是突然哈哈大笑道：“大强，那你可高兴太早了。” “这梦一般都是反着来的。” “你梦见捡钱，那证明你近期可能要破财了。” “我的个人建议是，你出门赶紧去副食品店溜一圈，然后买点东西消费一下。” “油盐酱醋茶，什么东西都行。” “主要是赶紧主动破财，避免你这两天不小心丢钱。” 郝志强一脸的哭笑不得：“不是吧，三大爷，你可是个老师，怎么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阎埠贵道：“随你爱信不信吧，反正我每次梦到捡钱，我都会去主动破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郝志强洗漱完，回到小世界里煮了一碗鸡蛋面。 鸡蛋是小世界里的野鸡蛋。 面条，是他前两天用小世界中的面粉，自己擀出来的。 虽然他的手艺做出来的面条，比不上粮店卖的挂面细致。 但是朴素又扎实的麦香味儿，可比粮店卖的挂面味道强上太多了。 一碗鸡蛋面吃完，过完早的郝志强，这才把自行车从家里推出来，骑着前往轧钢厂上班。 …… 轧钢厂运输队，调度室里。 “赵调度，今天还是跑延庆是吧，有没有返程任务。” “没有，郝师傅，你只管空车回来就行。” “那就好，对了，我今天还接了食堂主任的一个采购任务，下午可能要回来得晚一些。” “没事，郝师傅，反正这段时间生产慢、任务松，你晚两个钟头回来都没有问题。” 郝志强在调度室领到今天的任务，随后就开车直奔仓库拉货去了。 等卡车装载完成，郝志强怀着和往常不一样的心情，开始了今天的出车任务。 一个多小时过去后…… 郝志强驾驶的卡车，驶入了昌平县地界。 等车离昌平公社的岔路口越来越近时，他忽然莫名的还有点微微紧张。 直到看见一个身穿红色花棉袄的身影，站在路口往来车眺望，他才忽然彻底放松了下来。 滴滴！！！ 郝志强鸣了两下车喇叭，把车速渐渐放慢下来。 “秦姐，没让你久等吧。” 等卡车停住，他主动打开副驾驶大门，笑着把手伸出。 “没有，也就半个钟头不到。” 秦淮茹握住郝志强伸过来的手，一边借力上车，一边故作镇定。 不过从她不断颤动的睫毛一看，郝志强就知道她心里和自己一样，其实并不平静多少。 毕竟两人现干的事情，可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等了半个钟头啊。” “怪不得你的手凉得跟冰块似的，鼻子也被冻红了。” 郝志强笑了笑，也不急着马上开车。 秦淮茹关上车门，却是催促道：“害，秦姐等你会儿怕啥，快走吧～” “不是，秦姐，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猴急呢？” “你不是应该先看看，我有没有把粮食带过来吗？” 郝志强见秦淮茹一副有些着急的模样，他都给整得有点不适应了。 “大强，既然你来了，姐就相信你不会骗我。” “我们先快点出发吧。” “许大茂昨夜在我们生产队放电影，也不知道他啥时候会出来。” “别一不小心，让他瞧见咱俩待在一块儿了。” 秦淮茹先是往今天的来路望了一眼，这才心虚的解释起来。 要是让许大茂看到两人在乡下会面，等回了院里可少不了要一番解释。 “得，那还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郝志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连忙操作卡车动了起来。 直到车子远离了昌平公社的岔路口。 两人这才有点做贼心虚，然后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秦姐，你还没吃早饭吧。” “这样，你先吃点东西垫巴一下肚子。” “这里离延庆目的地，差不多还差两小时的车程呢。” 郝志强一边开车，一边从兜里掏出两颗水煮的野鸡蛋，递给坐在副驾驶上给手哈气的秦淮茹。 “哎，那姐可不跟你客气了。” 秦淮茹轻轻应了一声，接过鸡蛋就开始剥壳。 她昨天在乡下足足想了一天。 已经做好决定，愿意跟郝志强偷偷好了。 要不然今天，她也不会特地换上一身红色花棉袄过来。 这身花棉袄，可是她目前最好，也是唯一没有补丁的一身衣服了。 第35章 贾东旭头疼 卡车行驶在去往延庆的主干道上。 车里，郝志强一边开车，一边和正在剥鸡蛋的秦淮茹说话。 这时，他不经意的一个扭头。 却意外的发现，秦淮茹剥了鸡蛋，却没有急着吃。 反而是把剥下来的鸡蛋壳叠在一起，然后小心翼翼放进了口袋里。 “秦姐，车窗下有个把手，可以把窗户摇下来。” “你把鸡蛋壳丢出去就行，用不着揣在兜里。” 郝志强以为秦淮茹不会开车窗，于是出声提醒了一下。 “大强，你家日子好过，怕是不知道鸡蛋壳磨成粉，也能掺到玉米面里一块儿蒸窝窝头吧？” 秦淮茹笑着解释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这饥荒年间粮食短缺，营养也跟不上。 所以好些人家都把鸡蛋壳磨成粉，添加到食物里一起吃。 据说能给人补钙还是什么的。 “啊，那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东西吃到肚子里能消化掉吗？” 郝志强保持怀疑的态度。 “那咋不能呀，磨细一点就行了。” 秦淮茹笑着解释完，这才开始小口小口吃起了鸡蛋。 不过吃着吃着，她忽然就鼻子发酸，泪珠开始从眼里溢了出来。 “秦姐，吃个鸡蛋咋还流眼泪了？” 郝志强听到小声的抽泣，有点无奈的叹气。 “大强，姐不怕你笑话，姐都差点忘记鸡蛋是什么味儿了。” “上一次吃到鸡蛋，好像还是五六，计划经济开始推行以前。” 秦淮茹吸了吸鼻子。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尝过鸡蛋味了。 只觉得今天吃到的鸡蛋，是她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一回。 “五六年以前？” “秦姐，这不至于吧？” “虽说这两年物资紧张，鸡蛋供应越来越少了。” “可你家东旭一个月，还有半斤左右的定量呀。” “你不至于四五年都没有吃过鸡蛋吧。” 郝志强一边目视前方，一边诧异的询问。 秦淮茹小口吃着鸡蛋，解释道：“我家是有半斤鸡蛋定量是没错。” “可我婆婆都紧着东旭和棒梗吃了。” “说东旭是劳力，棒梗长身体，他们都需要营养补身体。” “所以到我这里，就只能磨些鸡蛋壳，掺在粮里一起吃了。” 郝志强闻言，被干沉默了。 因为这确实像是贾张氏能干出来的事情。 “秦姐，那，以后你要是还想吃鸡蛋，我偷摸着给你吃。” “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能你自己吃，不可以带回家里去。” “免得被家里发现，让你婆婆和贾东旭心生怀疑。” 郝志强犹豫了一下，扭头对秦淮茹承诺起来。 反正他有小世界，里边野鸡每天产出的鸡蛋都源源不绝。 就是每天去捡，感觉费事一点儿罢了。 “真的？” “大强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现在鸡蛋那么紧俏呢。” 秦淮茹吃鸡蛋的动作顿住，美目直勾勾盯着郝志强，好像有点不敢置信。 “秦姐，你都愿意和我好了。” “以咱俩现在的关系，我对你好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郝志强笑着打趣了一下。 秦淮茹听他提起两人苟且的关系，不由抿抿嘴，脸蛋渐渐泛起淡淡的红晕。 卡车一路向北，郝志强和秦淮茹也聊了一路。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抵达了延庆。 等在目的地卸完货，郝志强先带着秦淮茹，一起在这边的工厂食堂，简单吃了一顿中午饭。 随后他才带着有些紧张的秦淮茹，一起去县里的招待所开了一间房。 这年头住宿需要介绍信，不然不给住。 不过郝志强作为货车司机，成天在各地到处跑，每次出车都有介绍信。 再加上他还有食堂聂主任开的一张采购证明。 双保险的情况下，很简单就在招待所开到了一间房。 “秦姐，踏入这间房，我们之间的关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呀！” 招待所一间屋门的走廊外，郝志强最后一次提醒秦淮茹。 临门一脚，说实话，他也有点儿紧张。 毕竟这可不是自己媳妇儿，道德伦理上更加刺激。 “我……我不怕。” “我昨天就已经想好了，我以后再也不想挨饿了。” 秦淮茹的声音微微颤抖，可看向大门的眼神却非常坚定。 见她一个女人都如此果决，郝志强也不含糊了。 打开眼前的潘多拉大门，带着秦淮茹就踏步走了进去。 郝志强两世为人，而且还是个驾驶员，车技自然不用多说。 一档起步，通了二挡三挡之后，他没有一味给油。 而是一脚刹车，让车冷却了一会儿。 然后才接上四档五档继续行驶。 可能是车速过快的原因，没一会儿车身就发生了剧烈抖动。 这时的郝志强非但没有刹车，反而听声辨位直接换上六档，油门甚至给到了三千转以上。 …… 轰隆轰隆轰隆。 红星轧钢厂，钳工生产一车间里。 贾东旭正在易中海的指导下，尝试给一块金属材料进行钻孔。 可这时，他忽然感觉有点头晕目眩，于是连忙操作着车床停了下来。 “东旭，你怎么了！！” 易中海见状，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不大声喊不行，车间里全是各种机械声，噪音不是一般大。 “师傅，我感觉脑袋有点沉，有些不太舒服。” 贾东旭敲了敲脑袋，想要缓解一下头晕的症状。 可是耳边不断传来“轰隆轰隆”非常有节奏的机械轰鸣声，吵得他觉得更加头疼欲裂了。 “东旭，这是三级钳工干的活，对你来说确实有点难度。” “不过你只要不放弃，肯钻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熟练掌控这个技能。” 易中海以为贾东旭想偷懒，所以故意装出一副不舒服的模样，于是他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解起来。 “师傅，没骗您，我是真感觉不舒服。” “我的脑袋上这一圈都在痛，像是在头上戴了个又沉又重的铁帽子一样。” 贾东旭一脸痛苦的用手在头顶上比划了一圈。 易中海看他额头冒汗，脸色也越来越白，这才突然惊觉他不是装出来的。 “快快快，我带你去外面休息一下。” “实在不行，咱们赶紧上医务室检查检查。” 说罢，易中海连忙扶着贾东旭，一块出了生产车间。 等远离车间，那“轰隆轰隆”沉闷又有力的机械轰鸣声越来越小，贾东旭的脸色才逐渐恢复了过来。 第36章 秦淮茹见识到新世界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鏖战。 延庆招待所的某间房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刺啦~ 这时，一根火柴被人划开，硫磺味弥漫之际，黄色的火苗，点燃了一支大前门。 “嘶……呼~” 郝志强光着膀子倚在床头，一口事后烟缓缓吐出。 他细细回味之前鏖战的同时，一股强烈的征服感也油然而生。 “大强，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以前在院儿里也没见你抽过呀。” 秦淮茹努力控制着因为大喘息，而不断起伏的胸脯，一边伸手把几缕被汗水浸湿黏在眉骨上的发丝挽到耳后。 “我平时不抽烟。” “就是天南海北的到处跑，人情来往的事情多一点。” “所以经常会在兜里备上几包烟，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就比如求人办事，或者偶尔问个路啥的，先发一支烟，对方态度都会大不一样。” 郝志强笑着开口，同时把汗津津的佳人搂到怀里。 秦淮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想到郝志强平时居然那么会来事。 这和贾东旭逢年过节，都不给易中海这个当师傅送过一点礼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的性格。 “平常不抽烟，那为什么现在又抽？” 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腰肢上游移，秦淮茹有些脸红的把被褥往上提了提，掩盖住身前的风光。 “这不是总听人说，战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吗。” 郝志强一脸惬意的哈哈大笑，惹来秦淮茹羞赧的一个大白眼。 “德行~” 秦淮茹故作气恼，伸手打了一下郝志强的胸膛。 可她动作却绵软无力，说话的尾音还微微上挑，怎么看都像是在撒娇一样。 两人休息了半小时过后，郝志强掀开被子下了床。 “秦姐，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起得来不？” “要是起不来也没事，你就搁这儿住上一夜。” “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明天你再搭班车回昌平也行。” 郝志强一边往身上穿衣服，一边对秦淮茹关心的问道。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钟点房，住宿都是按天算的，也没有查房一说。 所以秦淮茹要是不方便行动，她大可住到明天退房了再回去。 “不……我得走。” “这都出来快一天了，小当今天醒来见不着我，也不知道会哭多久。” 秦淮茹伸出绵软的手臂，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已经穿好衣服的郝志强，有点尴尬的挠挠头。 实在是因为小世界里的营养太旺盛了。 这一顿，他只吃到半饱，秦淮茹就扛不住了。 好几分钟时间过去之后，秦淮茹终于磨磨蹭蹭穿好了衣服，然后在郝志强的搀扶下出了招待所。 …… 滴滴！！ 傍晚六点，郝志强的卡车停在了昌平公社岔路口。 “秦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把车停稳的郝志强，一脸关心的看向秦淮茹。 “没事……已经好多了。” 秦淮茹红着脸，偷偷收回不断揉搓小腹的双手。 今天她虽然遭了老罪。 但是同样的，她也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秦姐，你可别勉强啊。” “要是不舒服的话，你就带玉米面先回去好了。” “赶明后儿你身体好点了，我再把白薯给你送过来也行。” “毕竟加起来有三十来斤，我怕你现在拿着不方便。” 郝志强看着秦淮茹腿脚不便的下车，忍不住善意的提醒起来。 “没事，大强你把东西递给我就行，我走得慢一点儿就是了。” 下了车的秦淮茹，故作轻松的回答郝志强。 “行，那秦姐你可走得慢一点儿。” 郝志强见秦淮茹执意如此，他也只能无奈的把车上备好的十二斤玉米面，以及二十斤多一点的白薯，一道从驾驶室上递了下去。 不过接下东西的秦淮茹，却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欲言又止，眼底深处，还夹杂着绵绵情意和一丝离别的不舍。 “秦姐，这一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要跑延庆。” “你要是想……嗯” “那你就还是今天这个点，到这儿来等我。” “不过也别来得太早，卡在九点半之前到这就行了。” 郝志强看出秦淮茹眼里的不舍，笑着给她递个台阶。 反正他还没吃饱呢，巴不得近期两人能多见几面。 “哎，那姐晓得了。” 秦淮茹脸上的不舍，顷刻转化为喜悦，这才一瘸一拐背着粮袋粮。 一步三回头踏上了前往昌平的土路。 “果然，张爱零说的没错，通往女人心里的道路只有一条。” 郝志强目送秦淮茹走远，随后笑了笑，驾驶着卡车回四九城去了。 …… 郝志强回到红星轧钢厂，天已经黑了下来。 想着食堂聂主任估计早就等急了，于是他便把车直接开到了食堂门口。 然后，疯狂的按车喇叭。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聂大海慌慌张张从食堂里跑了出来。 “哎哟喂，我的郝志强同志。” “你要是再晚回来十分钟，我就得考虑给杨厂长办全素宴了。” 郝志强笑道：“聂主任，没办法呀，最近的山货是越来越难收了。” “我跑了三个公社，才从两个猎户手里收到点儿东西。” 说罢，郝志强也没下车。 而是直接把提前准备好的两只野鸡和两只野兔，一起从驾驶室里递了出来。 “哎哟喂，比上一次的收获，还多出一只兔子。” “行行行，没让我白等。” “这下杨厂长今晚的酒宴就有着落了。” 聂大海看到东西的瞬间，焦急的脸瞬间变得大喜起来。 “行了，聂主任，那您就赶紧拿东西去忙活吧。” “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去交车呢。” “至于这次外出帮你采购的钱和票，等下周一上班了我再去找你要。” 郝志强冲聂大海挥挥手，开着车就离开了工人食堂。 他也不怕聂大海眯了他带回来的东西。 或者故意给他缺斤少两。 因为现在只有他能帮食堂搞来计划外的物资。 聂大海平时求着他都来不及，根本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和他交恶。 第37章 娄小娥另眼相看 郝志强悠哉悠哉的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刚跨过垂花门，迎面就碰上阎埠贵拿着报纸，步伐匆匆好像要去上茅房。 “哟呵，大强，看你心情不错呀，难道你今天还真捡钱了不成？” 阎埠贵见郝志强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一时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嗨，那不能够，三大爷您都说，我那做的是反梦了。” 郝志强好笑着摇了摇头。 阎埠贵莫名的松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他正想绕过郝志强去外边，可这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身好奇的问： “对了大强，你今天怎么回得那么晚，我都看到许大茂到前院找你好几回了。” “我问他找你干什么，他也不说，每次过来往你家瞅一眼，人就回后院去了。” 郝志强闻言，一巴掌轻轻拍在脑门上，惊呼道：“哎哟喂，今天周六。” “许大茂答应要请我吃饭来着。” 刚才从轧钢厂回来的路上，郝志强就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可因为脑子里下意识都在回忆下午和秦淮茹的酣战去了。 一时间，倒是把许大茂说周六要请客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啥？许大茂要请客吃饭？为啥呀？” 阎埠贵听到许大茂请客，连茅房都不着急去了。 毕竟许大茂家可是院里明面上，日子过得最舒坦的住户。 他家请客，不说大鱼大肉吧，那也比其他住户家过年还要丰盛了。 “嗨，三大爷，我不跟你聊了。” “再聊下去，许大茂该怪我放他鸽子了。” 郝志强不再理会阎埠贵，等把自行车停到自家屋里，他关上大门就去了后院。 而此时后院，许家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丰盛的菜肴。 有红烧带鱼，醋溜白菜，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道小鸡炖蘑菇和一道白菜炖豆腐。 更过分的是，旁边居然还摆了一瓶茅台，外加一瓶红酒。 在这灾荒年，这规格，哪怕是轧钢厂领导请客，差不多也就不过如此了。 可见娄小娥的娘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蛾子，要不然咱们先动筷子吧？” “我怕再等下去，这一桌菜就要凉透了。” 许大茂看着餐桌上他自己做出来的菜，心里馋的直流口水。 “不行，客人还没到，哪有主人家自己先动筷子的道理。” 娄晓娥见许大茂想伸筷子夹菜，她连忙伸手把筷子打了回去。 许大茂一脸无语道：“这都几点了，郝志强现在还没有回来，指不定他今天出长途了呢。” “那我不管，反正你说的是今天请客。” “要是他没来，菜就留着明天热一热，到时候你再请他一回好了。” “我昨天夜里摸黑把东西带回来，我容易吗我。” 娄小娥一点不惯着许大茂。 她娘家虽然有门路，可以倒腾一些紧俏物资。 可资本家的成分不好，她也不敢经常光明正大的，在大白天从娘家带吃食回来。 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院里睡下了，娄小娥才静悄悄的把东西拿回院子里。 “行行行，那我先喝杯酒，这总可以吧。” 许大茂见娄小娥死活不答应，只能一脸无奈伸手去开茅台酒。 “许大茂……”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郝志强的声音。 “哎哟喂，我的郝爷，你可总算回来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这一桌好菜凉了可就全糟蹋了。” 许大茂听见声音，连忙一脸惊喜放下手里的酒瓶，随后赶紧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去。 没一会儿，两人就回到了屋里。 “嚯，许大茂，你可以啊。” “说有好酒好菜，真就有好酒好菜拿来招待。” 郝志强进屋看到一桌的美食，也是忍不住对许大茂竖起了大拇指。 “是吧，哥们儿够局气吧？” 许大一脸得意，招呼着郝志强一块坐下，他早就等饿了。 “那肯定绝对的局气呀。” “就这一桌酒菜，哪怕是处级的领导干部，估计也只有过年时候才能吃得上。” “许大茂你家的生活，在我们院就是这个。” 郝志强恭维了许大茂几句，又再次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许大茂正得意呢，却听郝志强又说： “不过嘛，这瓶红酒和这一桌菜，就有点儿不相配了。” “喝红酒，那得吃西餐，或是煎牛排才行，要不然气氛不对味儿呀。” 娄小娥闻言，一脸诧异道：“大强，你还知道西餐和牛排呢？” “嘿，娄小娥，你瞧不起人了不是？” 郝志强扭头看向娄小娥，笑呵呵说道： “我虽然只是个驾驶员吧。” “但是走南闯北的，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吃牛排呀，尤其是在西餐厅里就餐，讲究的是一个浪漫。” “男的身着正装，女的穿上洋裙，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牛排呢，也不是直接煎到全熟。” “它的最佳黄金口感，分别是三分熟，五分熟，还有七分熟。” “再说这红酒吧，它和咱们白酒即开即饮的方式也有所不同。” “喝之前，还得先把酒倒在一个器皿里，先放上半小时。” “这叫醒酒。” “而醒酒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为了让红酒和空气接触，激发出内敛在酒里的香气。” “也只有醒过的红酒，酒香味儿才会层次丰富，口感也会更加圆润顺滑。” 郝志强一套接一套的，把许大茂说得是一脸懵逼。 可娄小娥听了，眼睛里却是异彩连连。 她本以为从小吃过西餐，还学过洋学的自己，嫁到这个四合院里来，身边都是一群土老帽。 她和院里人，应该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能聊。 没想到却意外发现，郝志强好像懂得比她还多。 这让她一时间，忽然有种找到贴心知己的感觉了。 “行呀，大强，以前可真是小看你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你不止见过，应该自己也吃过了吧。” 娄小娥笑吟吟的把凳子，往郝志强身边挪了挪，想和他多说些话。 而许大茂在旁边早就等不及了，开始动手倒起了酒。 “那倒没有，就是比一般人见识多一点儿罢了。” 郝志强谦虚的摆摆手，连连摇头否认。 其实穿越过来之前，他没少带一些爱慕虚荣的女人，去西餐厅搞浪漫那一套。 当然，最后的终点嘛，自然就是前往酒店嗨皮了。 第38章 捅娄子 许大茂给郝志强把酒倒好后，当下就连忙催促起来。 “得，我客随主便，那咱们边吃边聊。” “正好，我也尝尝许大茂你的手艺，到底怎么样。” 郝志强举起身前的酒杯，率先和许大茂碰了一个。 等一杯酒下肚之后，屋里的气氛就更加活跃了。 郝志强和许大茂，两个大男人用小杯喝茅台，娄小娥则是拿个高脚杯喝红酒。 屋里虽然只有三人，但是推杯换盏之间，一点都不会冷扬。 饭桌上，郝志强和娄小娥聊洋文化，跟许大茂聊相互之间天南海北的见识。 不过聊着聊着，又聊回了院儿里。 然后聊到了许大茂的死对头傻柱。 “大强，我跟你说。” “你别看傻柱每次和我作对，好像吃亏的都是我。” “但是我告诉你，这一次，我要连本带利拿回来。” “你不知道吧，现在傻柱在食堂，根本偷吃不了一点公家粮食了。” “这事……我干的。” “傻柱那王八蛋，平时傻啦吧唧的，到处得罪人。” “我只要略施小计，他就得叫苦连天。” “你要是不信，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瓶茅台喝到见底，许大茂已经开始迷糊，大着舌头说起了胡话。 好在这会儿后院的院子里没人，要不然他做的坏事就要传出去了。 “许大茂，我说你总招惹傻柱干什么呀？” “让他发现是你在背后捣鬼，你打得过他吗你。” 娄小娥听到许大茂的话，有些生气的指责起来。 她也喝了不少红酒，这会儿她圆润的小脸蛋上，还泛着微醺的桃红。 “不可能，以傻柱的脑子，他绝对猜不到是我在捣鬼。” “自从全院大会过后，我可是特地等了两天。” “等到下乡放电影之前，我才跑到保卫科，找的李副科长。” “傻柱被针对的时候，我人已经在乡下放电影了，他凭什么能怀疑到我的身上？” 许大茂语气坚定的摇头，已经开始醉得神志不清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要是万一被傻柱知道了，你就等着他来找你麻烦吧。” 娄小娥一脸无语，抬手想要抽一下许大茂。 可这时她才突然发现，刚才她为了和郝志强聊些洋文化，竟然不知不觉坐到郝志强身边来了。 而许大茂，此刻正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这要是让不认识他们人看到，估计还以为她和郝志强才是两口子呢。 注意到这情况的娄小娥，连忙小心翼翼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不能够吧，以傻柱的智商，他没那么聪明。” 许大茂听娄小娥说到万一，他顿时激灵了一下，回光返照似的清醒了许多。 随后他赶紧拿起还剩一点瓶底的茅台，摇摇晃晃伸出手，给郝志强斟出最后一杯酒。 “大强，咱俩也是一起喝过茅台的兄弟了。” “傻柱要真过来找我麻烦的话，你可得罩着我一点啊。” “这院儿里，也就你的武力值能打得过傻柱了。” 郝志强闻言，一脸无语道：“许大茂，你想什么美事呢。” “这顿饭，本来就是你用来还我人情的，怎么还跟我称兄道弟起来了。” 可他话刚说完，只见刚才还给他倒酒的许大茂，突然扑通一声醉趴在了餐桌上。 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大茂…大茂……” “不能喝酒，你少喝一点行不行呀。” 娄小娥起身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但是许大茂却毫无反应。 见状，她只能无奈对郝志强求助道： “大强，你帮我搭把手，一起把大茂扶到卧室里去吧。” “大茂太沉了，我一个人抬不过去。” 许大茂醉得跟烂泥一样，娄小娥一个资本家出身的大小姐，确实抬不动许大茂。 想到这里，郝志强点头道：“行，没问题。” 随后两人一起动手，一左一右各自搀扶起许大茂的一条手臂，往许家的卧室缓慢走去。 可能是娄小娥自己也醉得不轻的缘故，两人扶着许大茂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 等走到卧室里，娄小娥突然一个趔趄。 随后“呀”的一声惊呼，拽着许大茂就一起往旁边倒了下去。 这两人倒下的重量，一下施加到没有准备的郝志强身上，把他也搞了个措不及防。 可眼见娄小娥摔倒的后方，居然是梳妆台的桌角。 于是郝志强出于本能一把捞住娄小娥的腰。 然后猛然发力，让三人一起往旁边的大床上倒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传出。 醉得跟死猪一样的许大茂，率先沉沉砸在了床铺上。 接着郝志强搂着娄小娥，也一同倒在了许大茂旁边。 而且两人还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 呼吸之间，双方甚至都能闻到彼此灼热的鼻息。 而此刻，四目相对的郝志强和娄小娥，全都愣在了当扬，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住了一样。 两人谁也没敢出声。 就大眼瞪小眼，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唯有客厅里的摆钟，在“滴答滴答”的发出很有节奏的轻微响动。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开始慢慢变得有些暧昧。 郝志强感应着怀里柔软的佳人，和那不断传来的雪花膏香味，身体渐渐发生起自然反应。 同样的，娄小娥闻到郝志强身上，那股充满男子气概的荷尔蒙气息，她本就有些微醺的眼神也变得更加迷离起来。 “大……大茂在呢。”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娄小娥察觉到原本搂在自己后腰的手，开始渐渐往下滑去，于是她本能的低吟一声。 也就是这道声音，像是凭空的炸雷一样，直接打破了两人之间涟漪。 反应过来的两人，几乎同时松开对方，慌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接着，现扬又陷入了一扬尴尬的氛围里。 “呼……” 郝志强背对着娄小娥，一边深呼吸，一边努力平复身体的自然反应。 娄小娥也是涨红了脸，同样背对郝志强，为她那句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大茂还在”，慌乱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第39章 贾家从不吃亏 “娄小娥，今晚……谢谢你和许大茂的招待。” 郝志强平复好自然反应后，胡乱找个理由，然后一溜烟就出了许家。 只余下面红如血的娄小娥，咬着下唇，捂着发烫的脸颊，待在原地上不知所措。 前院儿，郝家。 郝志强回到家关上大门，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今天他在秦淮茹那里，把充沛过头的精力发泄出去了不少。 要不然刚才在许家，就那暧昧的气氛之中，他指不定就做出捅娄子的事情出来了。 娄小娥跟秦淮茹可不同。 秦淮茹是主动提出愿意跟他好，以换取粮食过日子。 再加上秦淮茹其实是个非常顾家的人，她比自己还怕两人的事情暴露出来，因此平时一定会非常的小心谨慎。 就比如今天早上，郝志强去接秦淮茹那会儿。 秦淮茹不知道许大茂什么时候会从昌平公社出来，然后她上车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让郝志强赶紧开车离开昌平路口。 她是这种以防万一的性格。 所以郝志强即便跟秦淮茹好了，他也不怎么担心两人的事情容易暴露。 可娄小娥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她是个爱憎分明的性格。 再加上她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出身，从小被宠着长大。 这可能导致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多少挫折，承受能力肯定比较有限。 遇到个什么突发变故，很可能会让她的情绪出现不稳定。 要是一不小心，爆出两人之间有关系可就糟糕了。 郝志强一边想着利害关系，一边闪进小世界里洗冷水澡去了。 …… 次日，礼拜天，不用上班。 再加上近来四九城的天气越来越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雪。 所以郝志强就赖在床上睡起了懒觉。 直到大约九点，院里传出了吵闹声，他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刘大妈，中院咋地啦，怎么大早上就吵吵的。” 郝志强从家里出来洗漱，看到刘大妈在院子里，于是好奇的开口询问。 刘大妈闻言，一脸无语的解释道： “贾家昨晚忘记关水，把水管子给冻上了。” “刚才大伙端着热水去浇水管子。” “好不容易把管子烫开，这才发现水管子昨夜早就被冻裂了。” “这会儿中院淌了一地的水。” “现在没办法，只能先把水闸关了，等着街道派人过来修理水管子。” “大强，你说这贾家母子俩，是不是缺心眼儿？” “这才把秦淮茹赶回乡下两天，家里就忘记关水闸了，居然还好意思管各家借热水去浇水管子……” 刘大妈家跟贾家的关系也不好，说起话来也是骂骂咧咧的。 上回院里给贾家捐粮，她家也是其中不捐的一户。 “那确实是挺缺心眼的。” 郝志强和刘大妈聊了几句，洗漱完就到中院看情况去了。 等他到了中院，发现水管子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还有几家昨晚因为没打水，这会儿家里没水用的，对着贾家母子俩就一顿抱怨。 “好了各位，也别一直埋怨贾家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呀，是不是？” “而且东旭说他昨天头疼，早早睡下，这才把关水闸的事情忘记了。” “我可以证明他没有说谎。” “因为昨天上班的时候，东旭就有点不舒服了。” “如今暂时停水的情况，也不是他故意造成的，所以我希望大家能相互体谅一下。” 易中海见众人围攻贾家母子，于是他站出来帮贾家说了些好话。 正在这时，刘海中气喘吁吁从前院走了过来。 “老刘，街道怎么说？” 阎埠贵瞧见刘海中，于是替大家一起询问。 “呼呼……” 从街道小跑回来的刘海中，先是微微平复了一下喘息，这才开口回答道： “街道的王主任说，今天周日，房管局里也没有工人上班。” “她现在需要亲自上门，去请房管局的工人过来。” “快的话，估计上午就到，慢的话可能要等到下午才来。” 好几个家里没水的住户，听完刘海中的话，顿时发着牢骚道： “啊……那可咋办，我家可是一点水都没有了，要是下午才来修水管子，我家中午可咋做饭呀。” “我家也是，早上洗漱，还是管许大茂家借的水。” “哎……要我说，我们上次就不应该把水管子交给贾家管理，要是交给三大爷，我相信就没有现在这回事情了。” 阎埠贵听有人提起自己，他立马站出来表态道： “那是，作为老师，记性可是非常重要的一项能力。” “要是这水管子的管理落权到我家头上，今天必然不能让院里停水。” 阎埠贵巴不得大家对贾家不满，这样他家就可以争取一下，水管子的看管费了。 “三大爷，这不是头一次发生停水的事情吗？” “后面我家注意点儿不就行了。” “再说了，一大爷之前说，让我家管理水管子，也是院里对贫困户的一种帮扶。” “你家全是城市户口，难道你家能比我家还要困难吗！” 贾张氏见有人想抢自家水管子的管理费，她立刻叉着腰大声回怼。 这帮助困难户的大旗一扯出来，阎埠贵也只能无奈的讪笑一下，随后默默退回了人群里。 上午十点半，临近做饭的时候，街道的王主任终于带着房管局的两名工人赶了过来。 等经过一番检查，发现地里也有渗水。 得把埋在地里的水管子也全部挖出，更换整根新的水管子。 然后材料费加上人工费，一共算下来，大约需要花八块钱左右。 围在中院里的众人，一看要花那么多钱，于是全都齐刷刷看向了贾家母子。 “你们这么看着我和东旭做什么？” “这水管子可是全院公用的，你们难道还想让我一家出钱不成？” “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贾张氏叉着腰怒视着周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就是，我妈说得对。” “我家管理水管子，每个月才挣两块五。” “哪怕整个冬季结冰的三个月，我家最多也只能收到七块五毛钱。” “你们是怎么好意思，想让我家一户出钱修理水管子的？” “做人可得讲良心啊！” 贾东旭听了贾张氏的话，也是一脸气愤的站出来表态，这个亏是绝对不能吃。 第40章 傻柱和许大茂的日常 “开全院大会的时候，大家是怎么说来的？” “谁家负责水管子，那就得把责任背起来，我没说错吧。” “合着，你昨晚忘记关水，导致水管结冰膨胀炸裂，你还不想负责了不成？” 郝志强一脸无语的率先出言吐槽。 虽然八块钱不多，平摊到院里的每户，也才每家承担三毛钱。 可三毛钱拿去买两瓶北冰洋汽水喝它不香吗。 谁愿意白白花什么冤枉钱。 “就是，大强说的对。” “开全员大会的时候，就把责任划分说清楚了。” “贾东旭你可别只想拿好处，不承担自己该负的责任。” 阎埠贵第一个站出来响应郝志强。 上回掏出去一毛钱，他就心疼得让阎解成去干临时工找补回来。 如今想让他掏三毛钱出来修水管，门都没有。 “大强和三大爷说的没错，这钱就应该由贾家替大伙出。” “可不就是吗，要不是贾东旭昨晚忘记关水，今天院里至于要新管子吗？” “说一千道一万，贾家就是不想出钱罢了。” “……” 院里人见有人带头，也是纷纷发言支持。 贾张氏和贾东旭的声音，一瞬间就被嘈杂声给淹没了。 “诸位，静一静，听我说。” “这修理水管子的钱，我就替贾家出了。” “贾家是院里的贫困户，平时也攒不下什么钱。” “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又是工资最高的八级工，所以这钱就由我来出好了。” 这时，易中海高举着手，大声劝说。 街道的王主任还在扬呢，他现在可不敢偏帮贾家。 所以只能赶紧出钱，把这件事情尽快摆平过去。 要不然院里人当着王主任的面吵起来，他们三个管事大爷，可能给人落个管理不善的印象。 “行，一大爷，你既然愿意出钱，那我们没有意见了。” 院里众人一听不用出钱，吵闹的声音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王主任见状，对易中海笑道：“易中海，看来你这位老同志的思想觉悟，还是挺高的嘛。” 易中海叹了口气，谦逊道：“让王主任您见笑了。” “其实不瞒你说，我除了是院里的一大爷之外，还是贾东旭的师傅。” “我要是不帮他，谁还愿意帮他呢，您说是吧。” 刘海中在边上见易中海露脸了，他也不甘心的围到王主任边上，一脸殷勤邀功道： “王主任，您是不太清楚我们大院。” “你别看大家刚才好像吵吵闹闹的，其实院里关系都非常好。” “就上次，因为贾家生活困难，我还亲自召开了一扬全院大会，号召大家一起捐粮帮助贾家克服了困难。” 王主任闻言，先是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跟着也表扬了刘海中两句。 这让刘海中浑身飘飘然，感觉身体瞬间充满了干劲。 “行了，那废话就不多说了，先让工人修理水管子吧。” “免得你们院里中午用不上水。” 王主任和刘海中聊完几句，随后就招呼两名工人开始施工起来。 刘海中为了在王主任面前表现，也是撸了袖子帮工人一起干活。 还美其名曰，都是为人民服务。 一个小时后，水管换成了新的，又把挖出的泥土重新填回去，王主任就带着两名房管局的工人回去了。 刘海中自然少不了一顿阿谀奉承，还亲自把王主任给送出了院子。 等他回来，易中海高声道： “诸位，那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翻篇了。” “还有，东旭，虽然秦淮茹回娘家了。” “但是你每天关水之前，最好还是和之前一样，先各家各户的通知一声。” “这样万一哪天你没通知到大家，大家也能及时提醒你。” “如此一来，你就不会再忘记关水这事了。” 贾东旭听罢，无奈的点头道：“行，一大爷，我知道了，都听您的。” 事情落幕，大家也陆陆续续从中院散了回去。 “大强……” 郝志强也正要回前院，可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他回头一看，就见许大茂有点疑惑道： “大强，你昨天是啥时候回去的？” “我应该是喝高了，一点散席的印象也没有。” 娄小娥此时也在许大茂身边，不过此时她脸蛋微红，眼神都不敢看向郝志强。 “许大茂你不说也罢了，你昨天醉得跟头死猪一样。” “还是我帮着娄小娥，一起费了老大劲，才把你给抬到卧室里去的。” 郝志强无奈的回了许大茂一句，看向娄小娥时，昨天那幕有点涟漪的扬景，仿佛一下又出现在了他眼前。 傻柱坐在北屋门槛上，听到许大茂昨晚醉酒，他立马无情的嘲讽道： “许大茂，就你那点酒量，你还好意思请人喝酒呢。” “院里谁家办个红白喜事的时候，你就应该直接去坐小孩那桌。” 许大茂原本高高兴兴的，想要和郝志强拉拉关系来着。 可一听死对头傻柱的话，他立马变脸骂道： “傻柱，有你什么事儿啊。” “这年头，哥们儿有本事请人喝酒，你就一边嫉妒去吧你。” 傻柱闻言，故作夸张道：“是啊，我可要嫉妒死了。” “有人在厂里喝酒可是分三步呢。” “第一步，好言好语劝领导，第二步，豪言壮语劝自己，第三步，直接断片。” “你这三步下来，怕是半瓶酒都没喝完吧，我可真是嫉妒死你了。” 见傻柱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许大茂鼻子都要气歪了。 要不是知道打不过傻柱，他早就上去和人干一架了。 “傻柱，哥们儿酒量确实不好。” “但是那又怎么样，哥们儿昨天喝的茅台，你能吗？” “你怕是连茅台的气味儿都没有闻过吧。” 说着，许大茂和傻柱又在中院互相喷起了口水。 院里对他们两人吵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这年头没啥娱乐活动，所以当个余兴节目也能围观起来。 直到已经回家的易中海被吵的有点不胜其烦，出来大吼一声，两人这才愤愤不平的结束骂战。 因为没动粗，所以两人这一仗算是打成了平手。 第41章 刘光齐要结婚了 饭后，他运用念力伐木，在住所边上的不远处，建了两座能遮风避雨的简易木房。 这两座木房，一个是鸡舍，一个是猪圈。 没错，他打算养些家禽了。 要不然粮食越来越多，真的没法吃得完。 “梆梆梆……大强，你在屋里吗？” 郝志强刚建好鸡舍和猪圈，正打算再完善一下细节，这时家里忽然传来敲门声。 “谁呀？” 郝志强应了一声，闪身从小世界里退了出来。 “我，你二大爷刘海中。” “来了来了……” 郝志强听到是刘海中，披上衣服出了卧室，到客厅开门。 等大门打开。 发现门外不止刘海中在，他的大儿子刘光齐也在。 而且刘光齐还推着许大茂的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两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纸包。 “二大爷，怎么茬呀这是？” 郝志强见刘家父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有点好奇的询问。 刘海中笑着说：“这不是光齐和她的对象，也谈得够久了吗。” “所以我今天买了点东西，打算带着光齐上门说亲。” “要是两家合得来，那就趁着年前，赶紧把亲事办了。” “免得下个月副食品削减，喜事办得不热闹。” 郝志强闻言恍然大悟。 刘光齐的对象他之前见过一面。 不是组织或者媒婆介绍的，据说是刘光齐上中专时候的同学。 两人属于自由恋爱。 至于那女的，好像叫什么梅来着，长相也就一般。 不过她身上的穿着挺新，估计家庭条件应该不差。 “原来如此，那二大爷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郝志强点了点头，又好奇询问。 刘海中笑道：“这不是上门说亲，牌面要摆足一些吗？” “所以我打算过来借用一下你的自行车。” “到时候我和光齐，我们父子一人一辆自行车过去提亲。” “我们脸上有光，亲家在邻里之间也有面子不是吗。” 原来是想充门面呀，郝志强心里门清了，不过他却遗憾的摇头道： “二大爷，您要借车，那就来晚了。” “雨水中午也管我借车，说是又和同学约了一块出去玩。” “我想着，我今天反正也没什么事，所以就把车借给她了。” 说罢，郝志强还让出位置，让刘海中看了看家里的客厅。 “爸，一辆车就一辆车吧。” “小梅家应该也不在乎这些面子工程。” 刘光齐往郝家客厅看了一眼，见自行车真没在家，于是劝起了刘海中。 “光齐你懂什么呀？” “你不是说小梅她爸是棉纺厂的车间主任吗？” “你要是和小梅结婚，那是我们家属于是高攀了。” “我把牌面打足一些，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不让她家瞧不起你？” 刘海中见刘光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批评。 “二大爷，你非要骑两辆车过去，那还不简单，你找三大爷把他的车也借上不就行了。” 郝志强笑着摇摇头，刘海中对大儿子是真心不错。 可惜刘光齐这娃，结了婚就跑。 刘海中的晚年生活，还是傻柱给照顾的。 “这不是上次要开全院大会，我把老阎给得罪了吗，我现在不太好意思张这个口。” 刘海中听郝志强提起阎埠贵，胖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郝志有点好笑道：“二大爷，你这就多虑了。” “三大爷这么有分寸的一个人，孩子结婚这种大事上，他绝对不会故意为难你的。” 刘海中迟疑了一下，突然一咬牙，“行，那为了光齐，我这张老脸就豁出去了。” 说罢，刘海中迈步就往对门走去。 那料都还没有走到门口。 在家里听到谈话的三大妈就出来，说三大爷吃完饭就骑车去什刹海钓鱼去了。 白忙活一扬的刘海中，只能一脸尴尬的讪笑一声，带着刘光齐去隔壁院找人借车。 傍晚，临近晚饭，郝志强去中院打了两桶水回家。 刚从中院回到前院，就见刘海中父子满面红光从外边走了回来。 “二大爷，瞧你们父子俩的表情，这喜事是成了呀。” 刘海中闻言，笑哈哈道：“没错大强，明天上班就让光齐去单位开介绍信，到时候挑个好日子，请院里人喝喜酒。” 阎埠贵早就钓鱼回来了，这会儿就在家里。 听到院里的对话，他赶忙出来祝贺道： “老刘，那可恭喜你了呀。” “我们院里的三位大爷，估计你是第一个当上爷爷辈了。” 刘海中听了更高兴了，当即就邀请阎埠贵去后院帮忙挑选好日子。 这种可能捞到好处的活，阎埠贵当然不会拒绝。 两人就像没闹过矛盾一样，奔着后院就走了。 等晚饭过后，二大妈就满脸笑容，前来各家各户的通知。 说下周六就是个宜嫁娶的好子，到时候请客吃席。 “二大妈，你家这是办几桌呀。” 通知到前院东厢房的时候，郝志强好奇的问道。 二大妈笑着说：“你二大爷说了，这年头不兴大办，但光齐的婚礼也不能办得太差。” “所以办个四五桌，到时候一家来个一两人就行了。” “对了大强，除了随份子，来的人要自带口粮呀，可别把我家吃空了。” 郝志强哭笑不得道：“二大妈，我还能不知道规矩吗。” 这年头因为计划经济加上闹饥荒。 各家办喜事，要么就是只发糖，不办席。 办席，那就得自带口粮，要吃多少就带多少。 避免把主家的粮食吃出亏空。 这已经潜移默化的形成一种不成文的规矩了。 “得，大强你知道就行，那你休息吧，我还得去外院通知其它人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三大妈，告别了郝志强强，笑呵呵就出了前院。 院里也有段时间没有喜事了。 刘光齐要结婚的消息，各家各户都在讨论。 只有中院的易家，易中海和一大妈两口子，心里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俩没孩子，子孙满堂这种事情，从来轮不到他们。 所以每次看到院里谁家儿子结婚、女儿出嫁，对他们来说都只有羡慕别人的份。 甚至每到这种时候，他们仿佛都能更加清晰记起，两人是院里的绝户。 第42章 驾驶员升级考核 等到了工厂停完车，两人才分道扬镳。 许大茂去宣传科报到。 郝志强则前往了工厂食堂。 他得去找食堂主任，拿他周六带回来的物资钱。 十来分钟后，郝志强从聂大海手里，收到了十块钱和四尺的布票。 “志强，你每次在下乡倒腾物资，能不能和老乡们商量一下，我们可以多给一点钱，少给一点布票？” “说实话，一只山货收了钱，还额外收一尺布票，我手上的布票确实有点紧张了。” 聂大海舔着脸，笑呵呵的跟郝志强打着商量。 “聂主任，我倒是想和老乡们好好商量。” “可这饥荒闹的，好处不给足了，他们谁愿意卖能够活命的物资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反正东西是倒腾给杨厂长请客的。” “你布票紧张，直接找杨厂长拿不就行了？” “我们这上万人的大工厂，每年布票指标还能少了不成？” 郝志强手上数着钱，脸上却故作无奈的提议起来。 他还指望多存点布票，然后找个时间去黑市上，看看能不能换点其它票证呢。 比如手表票、收音机票和缝纫机票，这些个结婚用的四大件。 “找厂领导要，这不是显得我能力不足吗。” 聂大海叹了一口气，不到万不得已情况，他真不太想给上级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我就没办法了。” 郝志强把钱和票揣兜里，又突然问道： “对了聂主任，你作为食堂主任，应该和国营养殖扬那边也打过交道吧？” “你能不能给我开张介绍信，我找养殖扬有点事情要办。” 聂大海闻言，诧异道：“养殖扬？我以前倒是有点关系。” “不过自从闹饥荒，养殖扬不给工厂批额外的猪肉指标，关系就渐渐淡下来了。” “志强你找养殖扬，是有什么事情吗？” 郝志强道：“嗨，我这不是经常跑乡下，帮您倒腾物资吗？” “有个公社就想托我，看看能不能找点关系，帮公社弄点小猪仔和小鸡仔的回去养。” “这不，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 聂大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又无奈的摇头道： “我倒是可以给你开张介绍信过去。” “不过就这饥荒年间，帮下乡公社弄些猪仔回去养，希望估计不是很大。” 郝志强听罢，心里暗喜，嘴上却无所谓的说：“聂主任，那你给我开张介绍信吧。” “至于能不能帮下乡公社搞到猪仔，尽人事听天命就行了。” 聂大海点点头：“行，既然你这么说，我现在就给你开介绍信。” 郝志强拿到养殖扬的介绍信，从工厂食堂出来就径直前往运输队。 虽然聂大海说，搞到猪仔的希望不大，但郝志强其实并不担心。 他相信只要好处给足了，养殖扬那边的领导自然会松口。 郝志强来到运输队报到，然后照例到调度室领取今天的任务。 不过领完任务，他没有急着去出车。 而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从小世界里拿了一筐野鸡蛋出来，接着前往了运输队队长的办公室。 上周他说，给食堂采购物资的时候，顺便帮陶英明倒腾点鸡蛋回来。 可因为和秦淮茹在延庆那边的招待所里，颠鸾倒凤浪费了三个小时，回来的时候陶英明早就下班了。 叩叩叩~ “队长，没忙吧。” 郝志强在办公室外往里看了一眼，见里边没有其他人，他敲敲门提着鸡蛋篮子就走了进去。 “唷，志强，你还真弄来鸡蛋了？” 陶英明见到郝志强，也从办公桌后走了过来。 “队长，前天就弄来了。” “不过当天我回来晚了，这不，今天才给你送过来吗。” 郝志强笑了笑，顺便把鸡蛋放在办公室的会客桌上。 “哎哟，这次弄来那么多呢？” 陶英明凑上来往篮子里看了一眼，不由惊呼一声。 郝志强这回带来的鸡蛋，可比上回多了足足一倍有余，大概有四十来个。 “哈哈哈，队长，这回也是运气好。” “嫂子要是省着点吃，应该足够她补半个月的营养了。” 郝志强笑哈哈的随口解释。 他昨天下午建完鸡舍和猪圈，闲着没事干，在小世界里逛了好几个小时。 拢共捡了两百多斤的野鸡蛋呢。 “行行行，那我替你嫂子谢谢你。” “对了，这些鸡蛋多少钱，我可不能再白拿了。” 陶英明也同样是满面笑容。 郝志强道：“队长，也值不了几个钱。” “就这一筐鸡蛋，再算上篮子，总共才花三块五毛钱，你给我三块就行了。” 这年头的鸡蛋一个也就几分钱，野鸡蛋的个头更小，卖的就更便宜了。 这也是郝志强为什么不把鸡蛋卖给食堂主任的原因。 因为根本挣不了几个钱。 “那不行，三块五就三块五，我不能总占你便宜吧。” 陶英明摇了摇头，坚持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块五出来。 郝志强见状也不拒绝了，接过钱就揣进了自己兜里。 随后他和陶英明寒暄了几句，正要去出车，陶英明又突然叫住了他。 “对了志强，下周三就是驾驶员的升级考核了。” “到时候你也去考一扬吧。” “以你这半年，出车零事故，送货零延时的状态来看。” “从副五级升到正五级，应该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郝志强止住要出门的步子，一脸诧异道：“队长，升级考核？可我的驾龄年限还不足呀？” 这年头驾驶员每升一级，最低都要三年的驾龄经验。 他正式参加工作到如今，才有半年时间呢。 陶英明把鸡蛋篮子藏到办公桌后方，转身笑着说： “你在部队里不是也有一年半的驾龄了吗。” “加上你工作的半年时间，总共加起来也有两年多了。” “到时候我给你打个证明，相信监理所的同志不会卡你驾龄的。” “再说了，教员都亲自说过，应该把年轻有为人给尽快提拔起来。” “我破格把你推荐过去考试，也算响应上头号召了嘛。” 得，还能这样玩呀？ 郝志强听完陶英明的话，愣了愣，随后笑着说：“那成，那我听队长你的安排。” “这两天下班回去，我就好好复习一下理论知识，保证考试的时候不让你失望。” 副五级驾驶员升级到正五级，虽然只多五块钱工资。 但既然是陶英明的一番好意，郝志强自然不会故意拒绝。 第43章 小仔猪到手 当卡车载完货出发，行驶到昌平公社路口时，他又意外见到了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 “秦姐，你今天气色不错呀。” 郝志强放慢车速，摇下车窗乐呵呵的喊道。 “那可不！” 秦淮茹双颊飞红，娇嗔了一声。 等郝志强把车停在路边，她打开车门，动作麻利的钻进了副驾驶。 一点都看不出，她前天还步履艰难的模样了。 只能说，不愧是生过孩子的，适应能力是真的强。 “秦姐，我之前虽然和你说，你要是想了，可以到这里等我。” “可我也没让你才隔一天就过来呀？” “你老实告诉我，贾东旭之前是不是就没让你吃过一顿饱的？” 郝志强等秦淮茹坐稳，一边操作着车子启动，一边忍不住坏笑起来。 “德行，姐都跟你好了，你还取笑姐。” 秦淮茹听到郝志强的调笑，脸色更加红润了。 不仅如此，可能真是前天把地翻得太好，她今天的气色确实比往常好看。 看人的眼神，差点都能拉出丝了。 “得，那不取笑了，秦姐你先吃两个鸡蛋对付早饭。” 郝志强忍着笑，借着衣兜的掩饰，从小世界里掏出两个水煮蛋投喂秦淮茹。 等秦淮茹美滋滋的接过鸡蛋，他一脚油门就加速开往了延庆。 …… 下午两点半，延庆某家招待所的客房里，郝志强又点上了事后烟。 “大强，你今天只来一趟吗？” 秦淮茹挽了挽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把滚烫的脸颊，贴在郝志强胸口，听他如同鼓点一般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秦姐，我这不是担心你，待会儿又一瘸一拐回家吗。” 郝志强仰头往上吐了一口烟，低着头笑吟吟看向怀里的佳人。 “那……那还算你会心疼姐。” 秦淮茹一阵莫名的感动，心里忽然暗暗决定。 等将来完全适应了，一定好好补偿郝志强才行。 两人依偎在一起，休息了好一会儿，秦淮茹又低声说： “大强，我回乡下这几天，院里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郝志强摇摇头，刚想说没有，可忽然又停了下来，笑着说： “院里还真发生了点事，就是前天晚上你家忘记关水，导致院里的水管子冻裂了。” 秦淮茹先是一脸意外，随后坚定道：“这修水管子的钱，肯定不是我家出的吧？” “你倒是很了解你婆婆和贾东旭，这钱一大爷帮你家出了。” 郝志强耸了耸肩，又说：“院里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刘光齐要结婚了，而且周六就要办席。” 秦淮茹叹气道：“那不关我的事，哪怕我在院儿里，我也只有帮忙的份，吃席的好事从来轮不到我……” 郝志强听秦淮茹这么说，想了想也是点点头。 两人贴在一起聊了一阵，等休息好两人就穿上衣服离开了招待所。 卡车返程的路上，郝志强把秦淮茹放在昌平路口，随后又加速往四九城方向驶去。 不过卡车行驶到一半，他就左拐，开进了一条土路。 十几分钟后，卡车停在了国营北郊养殖扬的大门口。 “大爷，你们李厂长在吗？” “我是红星轧钢厂来的，找你们李厂长有点事情。” 养殖扬的门卫处，郝志强把介绍信递给看门大爷的同时，又给人发了一支烟。 等大爷看完介绍信后，笑着指道：“我们厂长在，就在前门那栋房，进去左拐就是厂长办公室。” “得嘞，大爷，谢谢您了。” 郝志强收回介绍信，直接把车从养殖扬大门开了进去。 没一会儿，他就按照门卫大爷刚才的指引，找到了正在办公室里喝茶等待下班的李厂长。 起先他找到李厂长，提出想要几只小猪仔和小鸡仔。 李厂长却是一副公事公办不能商量的样子，开口就铁面无私的直接拒绝。 可等郝志强说，乡下公社不白要。 他们给了三只大野兔、三只大野鸡，外加二十斤野鸡蛋做交换。 而且东西他已经带来了，就在外边的车上。 李厂长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就变了。 等他再听郝志强说，可以不要已经能自主吃食的小猪，只要小猪断奶就行。 这一下，又戳到了李厂长的一个软肋。 因为小猪刚断奶是免疫力下降，死亡率最高的阶段。 养殖扬每年在这个阶段死掉的小猪，那都是按几十上百头来算。 要是能用几只不确定后面能不能养活的仔猪，换下郝志强手里的物资，那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郝志强同志，既然下乡公社这么有诚意，那这笔交易我们养殖扬接了。” 李厂长重重和郝志强握了握手，当即就满脸笑容，吩咐人去帮他抓仔猪和小鸡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后，养殖扬的几个工人，抬来了一大一小两个竹笼。 大的竹笼里，装着一公两母三只仔猪。 小的竹笼里，装着七八只小鸡崽子。 “李厂长，那就多谢了。” “这也到点下班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郝志强让养殖扬的工人把笼子抬上车，又把他在车上备好的野鸡野兔和鸡蛋卸下来。 随后他就和满脸笑容的李厂长挥手告别，开车驶离了养殖扬了。 “厂长，我们这样做，符合规定吗？” 一个饲养员看着卡车驶出养殖扬，扭头对李厂长询问。 “有什么不符合规定的？” “猪扬里每年夭折的小猪和瘟猪，那都是好几百头。” “到时候那三只仔猪，一起算到生产损耗里好了。” “对了，待会儿你们几个人，每人领一斤野鸡蛋回家。” “至于今天这事，都给我把嘴巴闭牢了。” 李厂长一脸无所谓的吩咐，其它几名工人听到有好处拿，也立马纷纷闭上了嘴巴。 养殖扬外，郝志强把车开到回城的主干道上。 随后一脚刹车，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等他爬到货箱里，把小猪和小鸡，全都收到小世界里的鸡舍和猪圈。 这才闪身出来，重新驾驶着卡车往四九城方向开去。 第44章 局气的二大爷 刚回到九十五号四合院外边。 就见刘光齐，骑着一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在胡同里开心的晃悠。 他的弟弟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则是一脸羡慕，在站大院门口两眼巴巴的看着。 “哟呵，光齐，你也骑上自行车了呀。” 郝志强一脚刹车停在大院门口，笑着打了个招呼。 “那是！” 刘光齐一脸得意道：“哥们儿不仅骑上自行车了，我爸还说，他争取在办婚礼之前，把三转一响都给我安排上。” “三转一响都要安排？你爸把票给你集齐了？” 郝志强一脸诧异。 最近这段时间，也没听说刘海中找人借票之类的啊。 “那倒没有。” “我爸直接花钱在工厂和别人买的票证。” “就连这辆车，也是花了一百七买的自行车票，再加上买自行车的一百六十八，总共花了三百三十八块钱。” 刘光齐把车停在郝志强身边，乐呵呵的解释起来。 “嚯，二大爷这么大气，直接花钱买票呀？” “那他给你置办四大件，不就等于花了双倍的价格呀，这可得一千块钱出头呢？” 郝志强听完刘光齐的解释，人都震惊了。 他也突然明白，为什么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在剧中说大哥结婚把家底掏空了。 这年头结个婚，花出去一千块钱，那能不把家底掏空吗？ 而且这也亏了刘海中是个七级工，才能存下来这么多钱。 换做一般的家庭，别说掏空家底，连这笔钱都掏不出来。 “确实有点贵，不过我爸说我是家里的老大，亏谁也不能亏待我。” 刘光齐见郝志强震惊，突然有股莫名的骄傲。 以前他总感觉，郝志强好像打心底有点瞧不起他，这回也算是让他风光一把了。 “行，那你爸对你是真够局气的。” 郝志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推着自行车就进院里去了。 刘海中那么宠着他的大儿子，也不知道等刘光齐结完婚就跑，到时候刘海中会是个什么表情。 郝志强回到前院的时候，发现刘海中要花双倍的价格，给儿子置办四大件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爸，您瞧瞧人家二大爷，他对儿子怎么就那这么大方？” “我不求您像二大爷一样，在我结婚的时候也给我置办四大件，你到时候给我置办一辆自行车就行，成不成？” 阎解成在前院里，对着正在门外浇花的阎埠贵就是一通牢骚。 阎埠贵却不紧不慢道：“铺张浪费，这可不是咱们的家风。” “再说了，人生之律，乐其富贵，积财在前，享受在后，别人之钱财，不可起贪念，自己之财富，勿要与他人。” “这些话，我平时没少跟你们兄弟几人说吧？” 这时候三大妈也从家里出来说：“你爸说得对，如今是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己挣钱自己花。” “解成你要真想买自行车，那你就得赶紧出去挣钱去。” 阎解成见父母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能无奈的叹道：“得，您二老还真是一点劲儿也没有。” 说罢，阎解成就垂头丧气回家去了。 “三大爷，教育阎解成呢？” 郝志强推着自行车走进前院，听到阎家三人的对话，忍不住哈哈大笑。 要说院里的三位大爷，在养孩子这方面，那也真是各有特点。 三大爷对待孩子，那是一碗水端平，公平得过分，就连大年夜磕个花生瓜子，数量都要分得一粒不差才行。 而二大爷呢，他就是偏心眼子。 三个儿子他独宠老大，另外两个孩子就是非打即骂。 至于一大爷嘛，他是绝户，想宠想打、还是想公平对待，他都没份儿。 “大强，教育谈不上，就是孩子大了，开始学会跟我和你三大妈耍心眼子了。” “居然还想对我用激将法，我可不吃那一套。” 阎埠贵听到郝志强在笑，也是乐呵呵回了两句。 郝志强推着自行车到家，等关上大门就闪小世界里去了。 猪圈前，他看了一眼瘦骨嶙峋挤在一起的小猪，随后从地窖里取了一些白薯煮了一锅猪食。 等把白薯煮烂，又等猪食冷却。 他直接用念力把锅里的猪食，盛放到了猪圈中的猪槽里。 只见三只瘦弱的小猪，闻着味就慢慢爬起身子。 等小猪走到猪槽边上，先是嗅了嗅猪食，然后就抢着大口朵颐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郝志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这刚断奶的小猪挑食。 不过如今看来，小世界里的食物征服了它们。 小猪吃食，郝志强就到鸡舍喂小鸡去了。 小鸡的食物很简单，用念力把玉米碾成碎渣，直接撒在鸡舍里喂就行。 而且小鸡不挑食，他打算等小鸡长大一点，能认家了，到时候直接放着散养。 …… 叩叩叩！！ “大强，还没睡吧，二大爷找你有点事。” 夜里，郝志强刚从小世界里闪出来没多久，就听有人敲响了自家大门。 “二大爷，啥事呀。” 郝志强好奇的拿开门栓，刚打开家门，刘海中就擅自走了进来。 “走，屋里和你说。” 等走到客厅的餐桌边坐下，刘海中才笑着说： “大强，我想托你帮我家光齐，倒腾点结婚用的席面回来。” “规矩我知道，你二大妈和我说了。” “说你下乡采购物资不光要钱，还需要用到布票。” “我今天在工厂里，花钱和人收了一点布票，你看够不够。” 说罢，刘海中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叠小布票。 有一寸的、两寸的、还有半寸和一尺的，林林总总看起来，大约总共有七八寸的票。 “二大爷，我可弄不来市扬上的猪肉。” “我弄来的，都是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山货呀。” “而且您花那么多钱和票办席，到时候可能席面的份子钱都收不回来。” 郝志强看了看刘海中手里的布票，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那没事，只要是肉就成，市扬上的肉本来就不好买。” “至于份子钱，大强你看二大爷，像是在乎那三瓜两枣的人吗？” 刘海中却一脸笑容，无所谓的说道。 “得，既然二大爷您这样说，那你再给我三十块钱就行了。” “二大妈不是说你家要办四五桌吗？” “我争取在周五晚上前，给你家每桌席面，弄一只野鸡和野兔回来。” “到时候我在看看运气，运气好，或许还能帮再你弄来一点野鸡蛋也说不定。” 郝志强见刘海中是铁了心要给大儿子办得风光一点，他也不再劝说了。 反正是财神爷送钱，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成成成，只要大强你能帮忙把席面撑起来。” “到时候你只管来吃席就行，我家也不收你份子钱了。” 刘海中见郝志强答应了，连忙又从兜里把钱掏了出来。 “二大爷，话可不是这么说了。” “帮忙是帮忙，随份子是随份子，这是两码事。” 郝志强笑呵呵收下刘海中的钱和票，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刘海中就心满意足的回后院去了。 第45章 车厢里打地铺 郝志强每天和往常一样照常出车。 然后路过昌平，接上秦淮茹就去延庆嗨皮。 延庆只有四家招待所，他每天带着秦淮茹轮着去光顾。 不算上周的一次，这才短短几天，两人就把招待所给住了一遍。 “秦姐，要不咱们今天不去招待所了。” “我带你玩点刺激的？” 周五这天下午，郝志强正带秦淮茹在延庆吃完饭，当下就神秘兮兮的商量起来。 “什么刺激的，大强你只管说，姐都答应你。” 秦淮茹媚眼如丝，经过这些天的磨合，她已经开始渐渐适应郝志强的强度了。 也慢慢接受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 可以说，现在郝志强只要拍拍屁股，秦淮茹就会心有灵犀的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这不是延庆这边的招待所，咱俩全都给住上一遍了吗？” “我合计着，要是再经常住下去，住房太频繁了，难免会让人怀疑。” “所以今天从家里出来，我特地带了一床棉被过来。” “到时候，咱俩把棉被往卡车的货箱里打个铺盖，就不用再去招待所花钱住房了。” “这样既安全，还能更加省钱呢。” 秦淮茹听到要换地方，而且还是在车上好，当即就红着脸说： “原来今天垫在驾驶室里被褥，你是拿来这样用的呀，我还以为你是嫌弃车座冷，所以特地盖了一床被褥呢。” “秦姐，你还没说同不同意呢。” 郝志强见秦淮茹没说同意，也没拒绝，于是继续追问起来。 秦淮茹琢磨了一下，想着卡车后边反正有篷布挡着，也不算是露天席地，当下就红着脸埋头道： “……成…姐，姐都依你。” 郝志强见状，神情大喜，带着吃完饭的秦淮茹就一起奔向了卡车。 在卡车返程的途中，郝志强带着秦淮茹，驶入了一条无人的土路。 随后两人从驾驶室里拿出被褥，绕到车后就掀开雨蓬，钻进了卡车的货箱之中。 没过多久，熄火的卡车就像行驶在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样， 开始不断的颠簸起来。 今天郝志强没有急着返回四九城。 所以卡车停歇了足足三个小时。 直到下午四半了，郝志强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棉被，带着走路像是踩棉花一样的秦淮茹，一起回到驾驶室里头。 接着，熄火许久的卡车，终于重新发动了起来。 “大强，姐明天不来了，姐明后天想好好缓一缓。” 返程的车里，秦淮茹抿着干燥的嘴唇，声音有点嘶哑的开口。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 可没想到火力全开的郝志强，那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也不知道将来他自己娶上媳妇儿了，新媳妇儿得遭多大罪。 “秦姐，刚才在车上，你不是硬气的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吗？” “这咋就开始请假了？” 郝志强听秦淮茹求饶，忍不住乐呵呵坏笑起来。 秦淮茹闻言，羞愤道：“我那不是舍命陪君子吗，谁知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姐。”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驾车往昌平方向行驶。 等卡车行驶到昌平路口，郝志强就把秦淮茹放了下去。 “秦姐，明天真不来了吗！” 郝志强笑着摇下车窗，冲秦淮茹故意揶揄。 “德行，等姐身体养好了，姐和你奉陪到底。” 秦淮茹笑骂一声，又翻个白眼，随后头也不回，慢慢走向了昌平。 自从和郝志强好过以来，秦淮茹时不时就会娇嗔一下。 脸上也几乎挂满了笑容。 估计贾东旭那个正牌丈夫，早就被她给抛到脑后去了。 郝志强回到四九城，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 他今天回城，没有按照以往的路线，从定安门方向直接回红星轧钢厂。 而是顺着德胜门南下，沿着鼓楼南大街，把车开向鼓楼东大街。 最后把车停在了南锣鼓巷的路口上。 滴滴！！！ “光天，光福！” 郝志强看到两个鬼头鬼脑的身影，躲在胡同里避风，于是伸手按了两下车喇叭。 “大强哥。” 刘光福看到郝志强，应了一声赶紧小跑着迎了上来。 倒是刘光天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拖沓了老半天。 “二大爷托我买来的物资，都放货箱后边了，你们兄弟自己上去拿。” “五只野兔和五只野鸡，还有十斤野鸡蛋，鸡蛋轻拿轻放啊。” “砕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郝志强也不下车，直接在驾驶位里就招呼起来。 他今天之所以故意那么晚回来。 就是为了等天黑，路上行人少一点，好帮刘海中倒腾物资回来。 “哎，大强哥，我们知道了。” 刘光福应了一声，正要过去后边爬车，可见刘光天慢悠悠的，于是他又无奈的喊道：“二哥，你倒是快一点呀。” 刘光天闻言，气愤道：“又不是咱俩结婚，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再说了，爸也忒偏心了。” “明明是大哥的事情，他凭什么安排我们过来吹冷风等车，大哥就在家里坐着烤火？” “我都怀疑我和你，咱俩不是爸的亲生儿子。” 刘光福听到刘光天抱怨的话，也是心有戚戚，但却无奈道：“二哥，你先别抱怨了。” “咱俩早点把活干完，也能早点回家休息是不是？” “大晚上的在外面吹冷风，你不嫌冻得慌呀！” 刘光天听到这话，想想也是，这才快步走了上来。 哥俩没带手电筒，爬上车厢后，刘光福就撑着雨蓬，让刘光天去车厢里拿东西。 可刘光天刚走两步，“扑通”一声就在车厢里滑了个屁蹲儿。 起身后，刘光天摸着湿哒哒的地板，诧异的喊道： “郝大强，你今天出车的地方有下雨吗，车厢里边咋有积水呀？” 郝志强正淡定的抽着烟，等待刘家哥俩儿卸货呢。 听到刘光天的话，他差点没被一口烟给呛到肺管里。 因为今天就不下雨，车厢里的那一滩水渍，其实是秦淮茹喷出来的。 “咳咳咳~” “对，今天延庆那边有小雨，我的雨蓬有点漏水了。” 郝志强从驾驶室的货箱窗口，往后方看了一眼，立马顺着刘光天的话应了下来。 “我说呢，害我摔一跤。” “也是我运气好，没砸到鸡蛋，要不然回家少不了一顿皮带伺候。” 刘光天也没怀疑什么，把湿哒哒的手随意在裤腿上擦一擦。 随后就搬着两个竹笼和一个竹篮，跟着弟弟刘光福一起下车去了。 第46章 刘光齐要跑了 等把车厢里淡淡的骚味儿冲掉。 他这才前往调度室交了任务，然后顺利下班回家。 “大强，刚才我见刘光天刘和光福哥俩儿，抬了几个大笼子回后院。” “那是你帮老刘家从乡下倒腾回来的物资吧？” 郝志强刚回到前院打开家门，阎埠贵就从对门神秘兮兮走了过来。 “是啊，三大爷。” “二大爷前几天托我帮忙弄来的。” “总共是五只野兔、五只山鸡，还有十斤野鸡蛋。” 郝志强如实相告，这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哎呦喂，那岂不是说，明天的席面上有肉吃呀？” “这老刘可真是忒大方了。” 阎埠贵惊了一下，随后瞬间大喜起来。 他准备明天中午就不吃饭了，把肚子留着晚上吃席。 “三大爷，你有三个儿子呢。” “将来要是结婚办席，桌上没肉也可以找我。” “只要你肯花钱花票，就凭咱两家住对门的关系，我保证给你弄得比二大爷家的席面还要有面儿。” 郝志强笑着打趣了一下。 “额……那倒不用了，我家提倡勤俭节约。” “到时候孩子们结婚，我让他们给院里发发喜糖就完事了。” 阎埠贵听了郝志强的话，连连摆手拒绝起来。 两人在院儿里聊了几句，郝志强就推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等闩上大门，他第一时间就闪进了小世界里。 自从郝志强开始在小世界里圈养家禽，他每天回家就多了一个任务。 那就是给三只小仔猪煮半锅猪食。 不过今天除了煮猪食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任务。 那就是他种的水稻成熟，可以收成了。 郝志强煮完猪食，喂完仔猪和小鸡，接着就收割稻谷去了。 得益于小世界里土地肥沃的特性。 他种的半亩水稻收割完，收获了八百来斤的稻谷。 收成比后世杂交水稻的产量还要高出许多。 …… 叩叩叩！！ “大强，起床了，我来借车了！” 次日，四九城的天刚蒙蒙亮，郝志强就听到刘光齐在敲自家大门。 “来了来了……” 郝志强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这才磨磨蹭蹭慢慢起床。 昨天晚饭过后，刘家父子过来找他借车，说想借他的车去娘家拉嫁妆，他同意了来着。 “不是，傻柱，你今天不上班呀？” “也跟着去接亲？” 郝志强打开家门，胸前别着一朵小红花的刘光齐就映入了眼泪。 不仅如此，院里还站着傻柱、阎解成，还有刘光天。 其中傻柱推着刘光齐的自行车，阎解成推着三大爷的自行车。 很显然，他们三人就是刘光齐的接亲团了。 “这不是二大爷让我帮忙掌勺吗。” “中午我还得帮他去买菜，索性就直接请假一天了。” 傻柱冲郝志强回了一句，这些天他天天在食堂被盯着难受。 所以刘海中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行，那傻柱你也够意思了。” 郝志强点点头，又扭头嘱咐道：“对了光齐，我把车借给你，你们可别给我刮花了呀。” 刘光齐闻言，笑着宽慰道：“大强，你就放心吧。” “我的新飞鸽，用来拉新娘。” “你这辆新凤凰，就拉些衣服和床单被套之类的。” “至于其它的什么锅碗瓢盆的嫁妆，解成和光天他们俩包圆了。” 说罢，刘光齐主动进了郝家，把郝志强的自行车推了出来。 随后几人就高高兴兴，出了前院儿迎亲去了。 被扰了清梦的郝志强，这会儿也不睡了。 于是就洗洗涮涮一番，闪进小世界里做了顿早饭吃。 等吃过早饭，他才跟着院里的众人，一起腿着去轧钢厂上班。 …… 下午，因为今天没和秦淮茹在延庆厮混，所以郝志强四点多就出车回来了。 等他久违的坐了一趟公交车回到院儿里，然后去后院给老刘家随礼时候，才发现许大茂居然也提前下班回来了。 这会儿他正跟院里不上班的青年，一起坐在后院摆的一张餐桌边上聊天打屁。 还时不时对正在杀鸡拔毛的傻柱，故意嘴贱几句，一副特别讨打的模样。 “郝志强…随…一块钱……” 阎埠贵今天下午没课，也是早早的回来了。 这会儿正在给老刘家当礼房先生。 收到郝志强随的礼，他先是高唱一声，这才开始慢慢登记。 “二大爷、二大妈，恭喜恭喜。” “祝你们二老，早日抱上孙子孙女。” 郝志强随完礼，对着坐在刘家厅堂里喝茶的刘家二老恭贺一声。 一大妈和三大妈，还有院里好些大妈也在。 刘家屋里这会儿的气氛非常热闹的。 “同喜同喜，大强，我和你二大妈借你吉言，也祝你一切顺利。” “明年守孝期一过，也娶上媳妇儿给郝家开枝散叶。” 刘海中带着二大妈，哈哈大笑从座位上站起，春光满面对郝志强抱了抱拳。 “得，那就同喜同喜。” “对了，二大爷，咋不见光齐和新媳妇啊？” 郝志强同样对刘海中两口子抱了抱拳，随后笑着询问。 二大妈闻言，抢着说：“嗨，小两口这会儿，正搁新房里说悄悄话呢。” “大强，你先上外边和大茂他们一块儿坐。” “桌上有花生瓜子，还有茶水。” “等晚些开席了，我让光齐和小梅去给你们敬酒。” 老刘家在后院东厢房，家里有三间屋子。 分别是左右各一间卧室，中间是厅堂。 原本右手边的卧室，是刘家三兄弟一起住的。 可为了给大儿子腾出婚房，二大爷和二大妈前几天就让刘光天和刘光福，搬到左边卧室跟他们一起住了。 所以这会儿，右边卧室已经独属于刘家老大刘光齐。 “行，二大爷二大妈，那我就先去外边坐着了。” “你家光齐把新娘子藏着不让看，待会儿可得让他自罚三杯呀。” 郝志强看了一眼挂着红绸的卧室，笑着打趣一句就到院里坐着去了。 而此时，刘家的新房里。 作为新娘子的林春梅，有些担忧的小声说：“光齐，我们这样做，真没问题吗？” 刘光齐同样小声说：“有啥问题呀，人我都联系好了。” “等晚上凌晨一过，他们就来帮咱俩搬行李。” “我还花了一百块钱，贿赂了工厂人事，给我做了工作调动。” “到时候咱俩就去南方，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春梅，你是不知道我爸，他有暴力倾向啊。” “虽然说他从来没有打过我，只打我的两个弟弟，可我从小也是在担惊受怕的过程中长大起来的，心里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而且我可不想将来咱俩有了孩子，让孩子们看着他们的爷爷，绕世界追着人打。” 林春梅听刘光齐说到孩子，沉默了一下，有些迟疑不定道： “光齐你说要搬出去住自己过，我自然是同意的。” “可我们后边再搬不行吗？” “新婚夜就逃了，你爸要是生气，闹到我娘家去可怎么办？” 刘光齐闻言，笑着解释道：“春梅，这你就甭担心了。” “我爸除了爱家暴以外，他还是个欺软怕硬的脾性。” “他绝对不敢去找你家的麻烦，毕竟你爸是棉纺厂主任，那可处级干部，我爸还没有那个胆子。” 林春梅听到这些话，原本的担忧消失，顿时就意动起来。 刘光齐见状，又添了几把火，随后她就点头同意下来了。 此时刘海中和二大妈还在客厅里，和院里前来道贺的一众大妈们聊得火热。 丝毫不知道，他们最疼爱的大儿子，正在新房里密谋着晚上跑路的流程了。 第47章 媳妇儿好找 “但你可是单身呀，光齐连傻柱这种二愣子都叫上了，怎么不叫你去帮帮忙？” 郝志强随完礼，刚从刘家出来，许大茂就好奇的笑道。 郝志强正要反驳许大茂来着。 可这时，却见坐在许大茂旁的娄小娥，有些鄙夷道： “大茂，你是不是傻了。” “凭着大强的身高和相貌，二大爷能安排他去帮忙接亲？” “那不就抢了刘光齐这个新郎官的风头了嘛？” 郝志强闻言，笑着认同道：“哎，就是这意思，许大茂你看待问题，居然还没有你媳妇儿考虑得周到。” 说罢，郝志强看了一眼周围。 见娄小娥旁边有空位，还有火盆子，他当即就挨着娄小娥边上坐了下来。 倒是娄小娥见他坐自己旁边，让她莫名想到上周两人涟漪的扬景，脸色有点不自然的红晕起来。 “额……那倒也在理。” 许大茂被怼一句，也不生气，反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许大茂，你刚刚叫谁二愣子呢？” “信不信我一壶热水浇你身上，把你身上的毛当鸡毛拔了！” 傻柱原本正和阎解成还有刘光天，一起在杀鸡拔毛呢，听到许大茂刚才喊他二愣子，他顿时凶神恶煞拎着烧水壶走了过来。 “嘿！傻柱，你可别乱来啊！” “咱们拌嘴归拌嘴，今天可是二大爷家大喜的日子。” “你要敢闹事，二大爷今天绝对饶不了你，不信你试试看！” 许大茂见傻柱提着烧水壶直勾勾走来，吓得他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连忙窜到娄小娥身后。 “许大茂，你是打算推我出去挡开水吗！？” 娄小娥见许大茂拿她当挡箭牌，气得她咬牙一跺脚，狠狠踩在许大茂的脚背上。 下一瞬，许大茂就“嗷”的一声，哀嚎着连连道歉起来。 “哈哈哈哈……许大茂你就是活该。” “谁让你自己没胆子，还敢背后蛐蛐你爷爷的坏话。” 傻柱见许大茂出糗，哈哈大笑，随后转身跟阎解成和刘光天继续杀鸡去了。 他刚才也就吓唬吓唬许大茂，哪敢真拿热水去浇人啊。 “傻柱你给等着，我和你没玩。” “哎哟…哎哟……蛾子，你下手也太狠了。” “我没有拿你挡箭牌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在你身后躲了一下，你至于把我踩得那么重吗？” 许大茂揉着脚背痛苦的呻吟，好半晌这才缓过来一点，重新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许大茂，你也是够衰的。” 郝志强见许大茂倒霉，也是乐得哈哈大笑。 下午六点，院里在外上班的人，几乎全都下班了。 又过去了半小时，刘家的喜宴正式开席。 五桌席面，一桌摆在老刘家厅堂里。 其中坐着聋老太太、二大爷两口子、一大爷两口子、三大爷两口子、还有院里几个大妈，以及刘光齐这对新人。 另外四桌，全摆在了后院之中。 郝志强、傻柱、许大茂、贾东旭、阎解成、杨六根、刘光天，还有好些个同辈的年轻人围在一桌。 等刘光齐这对新人过来敬完酒，大家就开始自由发挥起来。 “傻柱，我们这一桌年轻人，就属你年龄最大了。” “你都二十六了，也算是大龄光棍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推杯换盏之际，阎解成突然拿傻柱打趣起来。 桌上的众人听罢，也是纷纷笑着起哄。 傻柱却一点不急，反而一脸神气，嘴角微扬道： “嗨，不就是娶媳妇儿吗？” “说实话，我要想娶媳妇儿，分分钟就能找到对象。” “不用一星期，就三天。” “对象好找，太好找了。” “至于我什么不急着找呢？” 傻柱伸手拍了拍他略显老气的嘴脸，啪啪作响道：“爷们儿看脸，不漂亮的我瞧不上。” “咱是一个四九城的孩子，首先得对得起自己。” “就这一句话，其它的玩儿去。” 众人听了傻柱的话，一时间都愣住了。 许大茂则是无语的嘲讽道：“傻柱，娶不是媳妇儿就娶不上，你可真他妈能装啊。” “许大茂，你懂个屁。” 傻柱懒得搭理许大茂，夹了一块红烧兔肉就往嘴里塞。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相过亲，只是那些女的，没一个有秦淮茹好看。 他一个也看不上，要不然结婚还真是不难。 一个小时后，宴席吃到尾声，好些人早就回家去了。 郝志强他们那一桌全是年轻人，这会儿桌上虽然没菜了，但大家还围在一起继续喝酒。 “许大茂，今天你在背后蛐蛐我几次了，你自己说！” 傻柱酒劲上头，抓着许大茂胸前的衣服，另一只手还指着许大茂鼻子大声质问。 同时他指人的手里，还攥着一瓶汾酒，打算随时给许大茂灌酒。 “傻柱，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松开我。” “你真以为我许大茂怕你了呀？” “我告诉你，咱俩从小斗到大，一直都是半斤八两。” “你真以为你占我什么优势了不成？” “不就比我多二两力气吗？” “要不是动粗，你能是我的对手，姥姥的……” 许大茂也是喝得迷迷瞪瞪的，同样伸手拽住傻柱胸前的衣领，两人谁都不服谁。 边上还有阎解成和刘光天互相划拳的声音，以及其它人的各种叫好声和吹捧声。 “半斤八两？” “好好好，许大茂，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咱俩今晚就再比一扬。” “就比喝酒！” “谁先倒下，谁就是谁孙子。” 傻柱说着就举起酒瓶，往许大茂嘴里灌去。 可许大茂这会儿酒壮怂人胆，不想被傻柱拿捏，所以一直动来动去的反抗起来。 “许大茂，喝酒可分两种喝法啊。” “第一种是敬酒，第二种是罚酒。” “敬酒就是你坐着，我喂你喝。” “罚酒，就是我把你暴揍一顿，我再给你喂酒。” “二选一，你自己挑！” 傻柱见许大茂动来动去，顿时混不吝的大喝一声。 许大茂听到挨打的警告，本能的一激灵，随后就乖乖坐了下来。 很快，小半瓶子的汾酒就被傻柱吨吨吨，全给灌进了许大茂的喉咙里。 “傻柱，你别得意……隔。” 许大茂被松开后，眼睛迷离的打了个酒嗝，接着继续说： “你别以为你用武力让我屈服，你就赢我一回了？” “我告诉你，我许大茂还没有输。” “你这段时间在食堂后厨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告诉你，那是我许大茂找人办的你！” “你没想到吧，咱俩现在喝酒就算我输给你一回，但我们还是半斤八两，不分伯仲……” 许大茂已经喝到神志不清了，可他的内心里，就不想给傻柱认输。 还无意识的，就把傻柱在食堂被针对，是他捣鬼的事情给曝光了出来。 “好你个许大茂，原来是你这孙子啊！” “你看我今天不砕了你丫的！” 傻柱听完许大茂的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顿时勃然大怒捏起拳头。 可还没等他对许大茂动手。 自己把心里秘密吐露出来的许大茂，已经率先“扑通”一声，醉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许大茂！！！” 同桌的好几人见到许大茂突然摔倒，惊呼一声全都围了过来。 等发现许大茂没事，只是在呼呼大睡，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得，傻柱，看来你想收拾许大茂，只能换个日子了。” 郝志强见许大茂把他干的坏事秃噜嘴给说了出来，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随后他招呼着阎解成一起，把不省人事的许大茂抬回了许家。 顺便还把许大茂秃噜嘴的事情，告诉了吃完饭早就回家休息的娄小娥，让许大茂明天自己看着办。 忙完这一切，他和阎解成才回到酒桌继续喝酒。 没过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要闹洞房，大家这才结束酒局，找个萝卜替代苹果去老刘家闹洞房去了。 第48章 刘海中天塌了 安静了一夜的九十五号四合院，渐渐恢复了生机。 各家各户除了睡懒觉的人，大多人都陆续起床洗漱了。 然而时间到了上午九点，后院昨天热闹了一整天的老刘家，此时却是大门紧闭。 “当家的，这都九点了。” “光齐和小梅，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起来呀。” 刘家卧室里，二大妈穿着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今天为了等儿媳起床敬茶，她早早就拉着二大爷一块起来了。 可这会儿他们都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可家里居然还没有一点动静。 “急什么，小年轻初尝禁果，起晚了呗。” “我们再等半小时吧。” “对了，孩子他妈，红包你准备好了没有？” “别等新媳妇敬茶了，你才手忙脚乱的到处翻找。” 刘海中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掐了掐太阳穴。 作为一家之主，他昨天被敬了许多酒，这会儿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当家的，红包我昨晚就准备好了。” “每人给十块，象征一家子团团圆圆……” 二大妈叹了一口气，跟着刘海中一起又等了半小时。 可半小时过去，刘家的新房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传过来。 “当家的，我得出去了。” “这要是再等下去可就十点了，十点还不开门，院里人该看笑话了。” 已经等了三个半小时的二大妈，有点耐不住了。 起身就准备打开卧室的大门。 可这时，刘海中却突然伸手，拉住二大妈说： “孩子他妈，你别去。” “这坏了规矩不说，还容易让小梅觉得你是个恶婆婆。” 说到这里，易中海琢磨了一下，又对二大妈说： “这样，你把老二老三叫起来，让他们去客厅里弄点动静出来。” “这样就能把光齐和小梅吵醒，让他们记起敬茶的事情了。” 三大妈闻言，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恍然道：“哎哟喂，我咋想不到这个办法呢。” “老头子，不愧是你呀，主意就是多。” 说罢，二大妈走到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的床前，抬手就是“啪啪”两巴掌，把两个儿子直接抽醒。 “妈，你干嘛呀？” “昨天我喝多了，脑袋还晕乎乎的，你多让我睡一会儿行不行呀？” 刘光天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老妈站在床前，顿时无语的抱怨了一句。 二大妈正想说话呢，二大爷却抢先道： “睡睡睡，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 “再不起来，我拿皮带抽你丫的你信不信！” 刘光天闻言，吓得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睡在木架子床上层的刘光福也是，连忙翻身起来就往身上套衣服。 二大妈见俩儿子起了，这才交代道：“光天光福，你们去打开大门，然后故意在客厅里弄点动静出来，把你们大哥大嫂吵醒。” 刘海中也跟着说：“你们大嫂要是起来问起我们，你们就说我和你妈，昨天喝多了还没起床，知道没有！” 刘光天和刘光福听了二老的交代，总算知道大清早，为啥无缘无故挨一巴掌了。 原来是老大没起给害的。 这让他们两人心里都窝着一肚子的起床气。 可从小到大不是拳打就是脚踢，他们根本不敢反驳二大爷的话。 “哎哎哎，知道了爸，我和光福这就出去。” 刘光天穿戴完整，点头哈腰就拉着刘光福一起出了卧室。 等两人走到客厅，借助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光，忽然感觉家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等打开大门，强烈的光线把家里完全照亮后，两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只见本应该摆在客厅里的缝纫机、自行车，还有原本放在壁桌上的收音机，此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刘光齐的新房，这会儿却敞开着一个缝隙。 从缝隙中，还能看到里边的床铺上没有被褥，敞开的衣柜里也没有衣服，整一个空空如也。 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对视一眼，脑袋都蒙了。 “二哥，这有一封信。” 等两人推门走进刘光齐空空如也的新房里，刘光福第一时间看到桌上留有一封信。 上边署名着：爸妈亲启的字样。 刘光天见信封上没封口，当即就擅自打开阅览起来。 哪料信封上的第一行字，就写着：爸妈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刘光天神情大变，继续往下看去。 可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就忽然变幻莫测，开始莫名激动起来。 “爸！妈！你们快出来，出大事了！！” 刘光天看完信，作出一副气愤的表情，连忙向刘家老两口的卧室跑去。 这会儿刘光天心里都要高兴坏了。 因为刘光齐在信上说，父母不慈儿女不孝，他带着媳妇儿跑外地去了。 还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那么现在这个家里，没有了最受宠爱的大儿子，他这老二是不是可以熬出头，接上大儿子备受宠爱的地位了？ 刘光齐越想越开心，忍着心里的兴奋，带着弟弟跑向爸妈的卧室。 没想到大门刚打开，一个巴掌就迎面直接呼了过来。 啪！！！ “我让你弄点动静出来，没让你大呼小叫。” “你这不是让你大嫂知道，是我和你妈故意吵醒他们的吗？” 刘海中压低了声音，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爸，你听我解释呀，大哥大嫂都跑了！” 刘光天捂着脸，作出委屈的表情，可心里此刻却非常痛快。 “什么你大哥大嫂跑了？” “说什么胡话呢？” 二大妈一脸疑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大哥和大嫂，他们卷走了家里新买的四大件，然后跑外地去了。” “这是大哥留下来的信，你们自己看。” 刘光天把手里的信件递给二大妈。 二大妈不识字，转手又把信件递给刘海中。 刘海中一脸疑惑的低头看信，可看着看着，脑门上就冒起了青筋。 “这个不孝子，他怎么敢啊！！！” 刘海中把信件彻底看完，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随后愤怒的大吼一声，接着直挺挺就往身后的床上倒了下去。 “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啦！！” 二大妈见老伴倒了，顿时惊骇欲绝的扑过去查看。 “爸！爸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们啊！” 刘光天见刘海中晕倒，也是脸色大变。 他想接大哥的班，成为家里备受宠爱的那个人。 可不想失去刘海中这个七级钳工的老爸呀。 “光天光福，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喊一大爷和三大爷啊……” 二大妈嚎了好一阵，立刻大声呼喊起来。 刘光天和刘光福反应过来，立刻慌慌张张就从家里冲了出去。 第49章 刘家闹笑话 等他起床到院里洗漱的时候，碰巧见到刘光天慌慌张张，经过中院从穿堂跑了过来。 “三大爷，出大事了，我爸晕倒了！” 刘光天还没跑到西厢房门前，焦急的声音就率先喊了起来。 “咋地啦，咋地啦？” “光齐，你说老刘怎么了？” 阎埠贵正和三大妈在家里，一起回味老刘家昨天的席面呢。 刘光天突然推开西厢房大门冲进屋里，把两人都给吓了一跳。 “嗨，三大爷，我哥那王八蛋昨天刚结婚，夜里就跟我大嫂悄悄离家出走了。” “还卷走了我爸新买的四大件。” “我爸一时间气不过，已经直接晕过去了。” “您现在赶快跟我去后院看看，光福已经在通知一大爷了。” 刘光齐一边解释，一边拉着阎埠贵就出门。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前院起床的住户全听到了。 “什么，光齐离家出走了？” “这是为什么呀？” 阎埠贵人都懵了。 刘家要是有人想离家出走的话，不应该是老二和老三吗？ 毕竟他们时常被刘海中家暴，真要离家出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老大刘光齐是被宠着长大的呀，他凭什么要离家出走？ “哎呀，三大爷，短时间我跟你解释不清楚。” “你到我家看看就明白了。” 刘光齐带着阎埠贵，一起快步去了后院。 这时，前院各家各户都有人开门走了出来。 “大强，我刚才没听错吧？” “光天说他大哥光齐，昨夜偷偷离家出走了？” 刘大妈从家里开门出来，见郝志强在院里洗漱，顿时诧异的问道。 “刘大妈，你没听错。” “而且光天还说，二大爷都给气晕了。” 郝志强点点头回了两句。 他早就知道刘光齐结完婚要跑。 可万万没想到，刘光齐居然选择在新婚夜溜走。 刘海中昨天才经历的大喜，今天突然遇上大悲，他能气晕也就不奇怪了。 只能说，刘光齐也真是个狠人。 “哎哟喂，那我得去后院搂一眼，希望二大爷可别出什么事情了。” 同样开门出来的杨六根，听郝志强说刘海中晕倒，他立马假装关心跑后院看热闹去了。 其它人也差不多，关上大门就往后院跑。 等郝志强匆匆洗漱完来到后院。 只见老刘家的门外，已经围了里三圈外三圈。 “这刘光齐也太不孝了吧，那么混账的事情，他居然能做得出来？” “谁说不是呢，新婚夜带着新媳妇离家出走，这还是我们南锣鼓巷，甚至是东城区有史以来的头一回，老刘家这个脸算是丢大发了。” “你们往屋里瞧一瞧，二大爷花双倍价钱置办回来的四大件全都没了，也不怪得能把他直接气晕。” “哎，刘光齐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要我说，光齐离家出走这事，二大爷多多少少也有点责任，要不是他动辄打骂家里的孩子，光齐应该不至于离家出走。” “刘大妈，我不认同你这番说辞，二大爷是打孩子没错，可也从来没有打过刘光齐呀。” “就是就是，二大爷和二大妈对待光齐，那可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平时宠爱得不得了。” “哎，这刘光齐真不是个东西。”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 老刘家外边吵吵嚷嚷的，热闹得跟菜市扬似的。 郝志强凭借着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站在人群外围往刘家卧室瞧去。 只见三大爷这会儿，正伸手在掐二大爷的人中。 可人中都掐红肿了，刘海中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老阎，你让开，让我试一试。” 易中海见掐人中没用，端着个大茶缸就走到了床前。 等阎埠贵让开，他挥舞着手就往刘海中的肥脸上，用力“啪啪”扇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随后又拿起茶缸，往嘴里灌了一口水，冲刘海中的脸上喷去。 这一通操作下来，刘海中顿时呓语了一声，终于有了点动静。 至于是被打醒的，还是被水浇醒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家的！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二大妈见老伴有了反应，泪眼婆娑的扑上来，用袖子擦掉刘海中脸上的茶水。 接着又把还有点神志不清的刘海中，搀扶到床头上靠着休息。 “老刘，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易中海把手里的茶缸递给刘光天，低头就关心的询问起来。 阎埠贵也是，眼睛直勾勾盯着刘海中。 刘海中明显是被大儿子离家出走的事情打击到了。 这会儿他虽然慢慢睁开了眼睛，可却是双目无神，一脸灰败之色。 “老刘，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不会是被光齐给气傻了吧？” 阎埠贵见刘海中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小心翼翼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才把刘海中的魂给找了回来。 “我没事，就是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心里憋得有点难受。” “用不着送我去医院。” 刘海中回过神来，晃晃悠悠看了一眼周围，又扭头看了一眼屋外嘈杂人群，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 老刘家丢人这事，铁定是捂不住了。 “老刘，光齐的信，我和老易看过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阎埠贵见刘海中好像真没事了，于是犹豫了一下询问起来。 刘海中还没回话，刘光天就抢先道： “三大爷，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我哥这会儿，肯定已经坐上火车，在前往外地的路上了。” “难不成，我们还能赶上火车，把他追回来不成？” “再说了，我大哥把结婚买的四大件都带走了，这明显是提前有预谋的行为。” “说明他对离家出走这件事，肯定早就谋划已久了。” “所以，就算我们跑外地找到他了，也不一定能把他劝回来。” 刘海中听到二儿子诋毁大儿子，罕见的没有发脾气。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大儿子是个什么性格。 他做出的决定，十头牛都不一定能拉得回来。 “光天，你这话说得不对。” “追不回来，难道就不用追去了吗？” “光齐可没在信件里说，他具体去了外地的什么地方。” “所以老刘，我觉得你应该去光齐媳妇的娘家跑一趟，或许他们知道光齐他们去了哪里也说不定。” “你作为一个父亲，至少要知道儿子具体的去向吧。” 阎埠贵苦口婆心为刘海中考虑，他可不知道刘光天这小子心里打什么想法。 第50章 许大茂又挨揍 “既然这个孽子觉得翅膀硬了，那我以后兹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刘海中愤怒的攥紧拳头。 此刻他非常后悔这些年对老大如此溺爱。 要是三个儿子都是棍棒式教育。 估计刘光齐就不敢做出新婚夜离家出走，这种让他丢尽脸面的事情出来了。 “哎，爸，我觉得您这个决定做得非常正确。” “虽然我大哥不在了。” “可家里不是还有我和光福吗。” “你和我妈以后，只要对我和光福好点儿，不要动不动就非打即骂，难道还怕没人给你们二老养老不成？” 刘光天端着搪瓷缸上前，乐呵呵的想要表现一下。 不料二大爷听到他的话，却勃然大怒抢过茶缸，反手就砸了回来。 只听“哐当”一声，搪瓷缸砸在刘光天胸前，反弹掉在地上，杯中的茶水泼了刘光天一身。 “爸！你干嘛呀？” 刘光福脸都绿了，不明白自己哪里又说错话了。 刘海中恼怒道：“对你们好点？” “你们知道老子现在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现在最后悔以前对你们大哥太好，把这畜生给惯坏了！” “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这句老话一点没说错，我应该把你们教育得再严厉一点才对！” 什么！？ 刘光天听完刘海中的话，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天都塌了。 本以为能接替离家出走的刘光齐，成为备受父母疼爱的儿子。 没想到刘海中此刻，居然还觉得以前打轻了。 那将来的日子不就完犊子了吗？ 刘光福此时也站在一旁，见刘海中火气那么大，也是吓得瑟瑟发抖。 易中海在边上看不下去，开口劝说道： “好了，老刘，这关光天和光福兄弟俩什么事儿啊？” “而且吧，我觉得光齐信上写的，那些父母不慈儿女不孝，还有以后不回来的话，估计都是头脑一热，闹脾气写出来的。” “可能用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乖乖回家了也说不定。” “所以你也不要发太大的脾气……” 话没说完，刘海中直接打断道：“老易，你别总是对我说教！” “你是一大爷，我是二大爷，你凭什么教育我啊？” “你无儿无女的，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 “说句不好听的话，怎么教育儿子是我自己的家事，和院里无关，也和你无关！” 易中海闻言，老脸顿时黑了下来。 没想到自己一番好心好意，居然被刘海中给反怼一顿。 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行，既然老刘你没事，那我就不杵在这里碍你眼了。” 易中海气得一甩衣袖，转身直接出了刘家卧室。 阎埠贵见刘海中闹脾气，不想触霉头的他，也悄悄跟着退了出去。 围在刘家外边的众人，见没热闹看了，也慢慢四散开来。 “许大茂，你个王八蛋，你别跑！” “让你去保卫科举报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众人正要各回各家来着，可这时突然听到傻柱大喝一声。 接着就见他一脚踹倒许大茂，骑在许大茂的身上疯狂抡起了拳头。 “哎哟喂，傻柱，柱哥，我错了，你快停手啊！” 许大茂的脸上挨了几拳，瞬间就抱着脑袋，连连哀求起来。 娄小娥见许大茂被打了，冲上去想拉开傻柱，却被后者一把推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傻柱！你疯了！！” 易中海刚从老刘家出来，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呢，见傻柱和许大茂又闹出幺蛾子，他顿时气得爆喝一声。 傻柱听到易中海的声音，一边抡圆了拳头，一边解释道： “一大爷，保卫科天天到食堂盯着我，就是这孙子挑唆的！” “他昨天喝醉酒，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我今天不办了他，我就不叫何雨柱！” 什么！？ 易中海听了傻柱的解释，愣了一下。 也就这一瞬间的功夫，许大茂脸上又挨了几拳，顷刻间就鼻青脸肿起来。 “大强，你帮我拉开傻柱呀！” 娄小娥刚从地上爬起来，余光看到郝志强在一边，下意识就喊了一声。 “这关我啥事啊？” 正在看戏的郝志强一脸无语。 不过被叫到了，他也只能无奈上前搭了一把手。 把傻柱从许大茂身上拉了起来。 “傻柱，我就举报你怎么了？” “你从食堂带饭盒回来，本来就是偷公家财务！” 许大茂“哎哟哎哟”从地上爬起来后，瞬间又不求饶了，也是个贱皮子。 “大强你放开我！” “今天我不打死这孙子，我跟他爹姓！” 傻柱见许大茂还敢还嘴，顿时就挣扎起来。 许大茂见状，一溜烟就跑到了一大爷身边。 “一大爷三大爷，你们还管不管傻柱了！” “他在院里动手打我啊，咱们还要不要先进四合院了？” 易中海暴跳如雷道：“好了！都闹够没有！今天院里还不够混乱吗！” 傻柱和许大茂见易中海真生气了，两人都不说话了。 郝志强也松开了刚才一直挣扎的傻柱。 接着就听易中海继续说：“许大茂，你是怎么让人盯着傻柱的，你最好想办法自己解决。” “要不然傻柱今天收拾你，我们大家都帮不了你。” 许大茂闻言，一脸不怠道：“不是，一大爷，凭什么呀？” “对，我是举报了傻柱没错，可我有做错什么吗？” “傻柱从食堂带饭盒回来，本来就是窃取公家财物，这没毛病吧？” 易中海气恼道：“是吗！” “傻柱从食堂带剩饭剩菜回来，是窃取公家财务。” “那你许大茂去乡下放电影，经常带回来的那些土特产应该怎么解释？” “你的底子就很干净吗？” 许大茂听罢，瞬间不敢吱声了。 各职业都有各职业的隐形福利，别人不举报那就相安无事。 一举报，全都是侵占国家财产的灰色收入。 “行行行，那明天上班，我找李副科长求求情，让他撤销对傻柱的监视，这总行了吧？” “不过一大爷，傻柱打我一顿，这又怎么算？” “横不能让我白挨一顿打吧？” “我提议，罚傻柱扫一个月的月子，再赔偿我点医药费。” “你看他，把我打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许大茂琢磨了一下，同意了一大爷的提议，不过他可不想让傻柱占便宜。 “许大茂你活该！” “你要不是故意找事，会被傻柱揍得鼻青脸肿吗？” 易中海一脸无语的甩了甩手，转身就回中院去了。 阎埠贵在边上摇头道：“许大茂，你就是记吃不记打，这回又是你吃亏了吧？” “三大爷，你给我评评理……” 许大茂听到三大爷说话，连忙窜到他身边躲着。 傻柱还没离开后院，他得找个人随时能当挡箭牌才行。 第51章 十三姨新皮 不过刘光齐新婚夜携妻离家出走这件事，却并没有结束。 而且事情传出九十五号四合院，又在外边经过不知道几手传播，事情反而传得越来越离谱了。 有的人说，刘光齐天天在家被家暴，忍受不了有暴力倾向的刘海中，这才在新婚夜携妻出逃。 还有人说，刘光齐根本不是离家出走，他其实是当上门女婿去了，理由就是女方家的条件比刘家更好。 甚至还有人说自己才是一手消息，刘光齐是和刘海中闹矛盾，大半夜被从家里赶出去的。 最离谱的版本是说，刘海中其实是个老色批，昨晚醉酒后他想非礼儿媳妇，刘光天反抗不成，一气之下带着媳妇和刘家恩断义绝了。 反正各种谣言是越传越邪乎，甚至惊动了街道办的王主任带人前来核查。 直到核实完事件经过，这件事情才慢慢风平浪静。 事情到此落幕，但是九十五号院的老刘家，也算是在整个南锣鼓巷人尽皆知了。 恼羞成怒的刘海中，当晚就把脾气发在两个儿子身上，把刘光天和刘光福打得鬼哭狼嚎。 最后还是被吵得睡不着觉的聋老太太出来说和，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才结束了一顿皮带炒肉。 …… 礼拜一，清晨。 郝志强和许大茂照常骑着自行车一起上班。 “大强，你今天出车，想办法帮我从乡下弄只山鸡回来呗？” “我昨天不是答应一大爷，让保卫科的李副科长，撤销对傻柱的监视吗。” “我手上要是不带着点好处过去，事情怕是不太好解决。” 郝志强和许大茂骑车刚离开南锣鼓巷，许大茂就贴上来求人帮忙。 他昨天被傻柱打成猪头，经过一天的冷敷，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完全消肿了。 就是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涂了迷彩一样。 估计短时间印子是消除不掉了。 “许大茂，要我说，你就是没事找事。” “找人针对傻柱的是你，带着好处去求人放过傻柱的人，也是你？” “你说说你，图的什么呀？” 郝志强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无语的吐槽。 “我这不是喝酒喝大了，一不小心嘴上没把门吗。” “要不然哪有现在的破事儿啊。” 许大茂伸手自己掌了一下嘴，心里也是后悔万分。 要是不是前天喝大了，一秃噜嘴把真相说出来，他昨天也不会白挨一顿打了。 为这事，娄小娥昨天还和他吵了一架，然后跑娘家去了。 “行吧，那你下午在厂里等着，我想办法给你弄只野鸡回来。” “不过许大茂你应该听院里人说了吧？” “我到乡下弄物资回来，除了钱，还得需要布票才行。” 许大茂闻言，连连点头道：“这我知道，大强你就放心吧，少不了你布票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蹬车往东直门而去。 等到红星轧钢厂停好自行车，两人这才分道扬镳。 接着郝志强如同往常一样去运输队报到，然后领取今天的任务，再次载满货物往延庆发车了。 上午九点半左右，卡车路过昌平路口时，秦淮茹一如既往的前来赴约。 现在都不用郝志强招呼了。 他把卡车刚停稳，秦淮茹就笑吟吟自己上来了。 “秦姐，我今天给你带了件礼物。” 卡车驶离昌平路口不久后，郝志强一脸坏笑从身后掏出一个纸袋递给秦淮茹。 “什么呀？” “大强你给姐买了礼物？” 秦淮茹一边满心欢喜，吃着郝志强刚才给的鸡蛋，一边好奇的接过东西。 等她打开纸袋，只见里边放着一抹紫色的布料。 见状，秦淮茹把手里剩余的鸡蛋全塞嘴里，随后把布料掏了出来。 随着布料在副驾驶上展开，这才发现掏出来的，居然是一条紫色的无袖旗袍。 “这不是以前富贵人家的小姐，才能穿上的丝绸吗？” 秦淮茹眼睛发光，用手抚摸着光滑柔软的面料，心里却有些疑惑。 因为布料太单薄了，明显不是冬天穿的。 再说如今的风气，就算是夏天，大街上也几乎看不到穿旗袍的人了。 “怎么样秦姐，我对你好吧？” “这身旗袍可是我昨天下午，花了十块钱，特地跑前门大街的雪茹丝绸店给你买的。” “北新桥百货商扬里，那都没得卖。” 郝志强一脸笑意。 自从和秦淮茹好过之后，他早就想尝试一下十三姨的皮肤了。 只是一直没时间去买，这才在昨天下午跑了一趟。 至于他说的前门大街的雪茹丝绸店，就是正阳门下小女人剧中陈雪茹的店铺。 他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其实并非单一的四合院世界。 因为郝志强除了发现前门大街的雪茹丝绸店之外，他还在东四条胡同，见过一个和棒梗差不多大，外号叫做小五子的孩子。 那个小五子的大名，叫做韩春明。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糅杂了多个影视的世界。 至于还有没有其它世界里的人，郝志强暂时不敢完全断定。 因为他每天早上出车、晚上回，白天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在四九城里探索。 “什么对我好，这料子又不是冬天穿的。” “姐……姐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 秦淮茹见郝志强一脸坏笑的表情，顷刻间就明白他送自己这套衣服的目的了。 还有一句话她不好说，那就是旗袍以前除了富贵人家穿之外，八大胡同那些窑姐也是这身装扮。 “秦姐，那你要不要吧。” 郝志强乐呵呵笑道，他知道秦淮茹不会拒绝。 果然，秦淮茹听他又问，连忙娇嗔道：“要，为什么不要？” “姐这一辈子，还没穿过那么光滑料子呢。” “就是可惜，这衣服平时不能穿出去，要不然我婆婆和东旭哪里又要解释不清楚了。” 郝志强揶揄道：“穿不出去，那穿给我一个人欣赏不就行了呗。” “德行，也只能便宜你了。” 秦淮茹抿了抿嘴，一想到自己穿上这身旗袍被各种摆弄，她脸上就羞赧得越来越烫。 “秦姐，这可是船新的体验，你也会有不一样的感觉的。” 郝志强哈哈一笑，一脚油门加速往延庆开去。 他感觉，秦淮茹要是换上新皮，他的攻速至少要提升百分之二十以上。 第52章 李世英 中扬休息的郝志强，倚靠在床头上吞云吐雾。 秦淮茹则是一袭贴身的紫色旗袍，衣口略显凌乱趴在他的怀里。 没错，郝志强又带着秦淮茹花钱光顾招待所了。 毕竟是新皮肤，要是还在车上打地铺的话，未免太对不起这身衣裳了。 “大强，这身旗袍，你应该是买小了。” “我感觉穿在身上束得紧紧的，勒得有点儿不自在。”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秦淮茹绵软无力从郝志强怀里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略带褶皱的着装。 她身上衣服的料子被汗水浸湿，紧贴在丰满的娇躯上，动作小心局促，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衣服撑开了。 “秦姐，你懂什么呀，旗袍就要穿小一号的才有魅力。” 郝志强憋着笑，把手里的烟头丢掉，伸手把刚起的秦淮茹重新搂回怀里。 “真的假的呀？” 秦淮茹红着脸，表情还有些狐疑。 郝志强跟着笑道：“那自然是真的。” “以前能穿上这种衣服的人家又不用劳作，平时穿得紧致一点，那不是很正常吗？” 秦淮茹低头掩了掩胸前敞开的衣襟，喃喃自语说： “那看来，富贵人家的衣服穿到身上，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没有我想象中的舒坦。” 她刚才跟郝志强好的时候，忍不住大喘息了几下，衣襟上就有两颗扣子不知道崩到哪里去了。 只能说这小一号的旗袍，确实太涩了。 “秦姐，别纠结衣服的事情了。” “我又想通了，你休息好了没。” 郝志强一边坏笑，一边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用拍了拍旗袍下的翘臀。 “你可真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将来你娶上媳妇儿了，不知道你媳妇儿得有多遭殃。” 秦淮茹红着脸轻啐一声，接着心领神会慢慢爬起身子。 郝志强眯着眼，抬手抚上秦淮茹后脑，喘息道：“秦姐，这不是有你偷摸着分摊吗，我担心个啥。” …… 下午，工人们下班前夕，郝志强驱车回到了红星轧钢厂。 许大茂早就等候许久了。 此刻他就在工厂大门口守着。 见到郝志强回来，他立马就伸手把卡车拦下了下来。 “许大茂，三块钱，一尺布票。” 郝志强见到许大茂，把梆了腿的野鸡，直接从驾驶室里丢了出去。 许大茂慌慌张张伸手去接，一阵鸡飞狗跳后，连忙说： “大强，等会儿下班回到院儿里，我再把钱和票给你。” “傻柱那王八蛋刚才到宣传科警告我了。” “说等他下班，要是饭盒还被保卫科扣下，回去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许大茂一副怂包样，说完话拎着野鸡，骑上自行车就往保卫科方向赶。 郝志强见状，有点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后把车开回了工厂运输队。 “郝师傅，回来啦！” 郝志强刚把车停在运输队的车位上，一个正在洗车的小年轻便主动跟他打起了招呼。 “李世英，是吧？我记得你。” “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家是不是河南的？” 郝志强一边从驾驶室里走下来，一边笑着询问。 上一次见过一面之后，他就觉得这个徐师傅从新疆捡来的徒弟有些面熟。 只不过当时他急着去领工资，所以也没有细想。 如今再看到李世英，他一下就记起来了。 这不就是肖尔布拉克电影中的男主角吗？ “哎？郝师傅，你怎么知道我老家是河南的？” “我师父跟你提过这件事情吗？” 李世英原本只是出于礼貌打个招呼，可听到郝志强的话，他脸上不由露出诧异的表情。 “那倒没有，不过我这人会看一点点面相。” “李世英呀，从你这个面相来看，你这辈子要结两次婚呀。” “不过你小子艳福不浅，两个媳妇儿，那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郝志强假装掐了掐指，笑呵呵当起了神棍。 “郝师傅，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您别拿我开玩笑了。” 李世英苦笑着摇摇头，根本不相信郝志强的话。 “得，你要不信那就算了。” “等你经历了第一次失败的婚姻，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算得准不准了。” 郝志强哈哈一笑，关上车门就回运输队交任务去了。 等他在调度室交完任务，下班的铃声也在此时恰好响起。 …… 叮铃铃～叮铃铃～ 郝志强骑着自行车和工人们一块下班。 刚到轧钢厂大门口，他一眼就看到同样下班的刘海中，顶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不用想，肯定是刘光齐的事情传到轧钢厂，让他又在厂里丢了颜面。 “二大爷，这下班时间，大伙都开开心心的，你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郝志强乐呵呵骑车靠近刘海中，故意作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哼！谁都别搭理我，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刘海中冷哼一声，烦躁的把脑袋撇到一边。 他今天在工厂上班，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在蛐蛐自己。 这种背后遭人指指点点的感觉，让他烦躁一整天了。 “不是，二大爷，你这就有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了吧。” “你给光齐办结婚席面，求着我帮你倒腾物资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啊。” “你赶紧给我恢复一下。”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郝志强现在只想往刘海中的伤口撒盐。 “郝大强，你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刘光齐这三个字，我要和他恩断义绝！” 刘海中斩钉截铁的大吼，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浮起来了。 周围下班的工人们，听到刘海中的声音，纷纷侧目过来。 见是刘海中，不少人还窃窃私语。 这让刘海中心里更加抓狂了。 “得得得，二大爷，不提刘光齐这三字儿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毕竟是二大爷你宠着长大的亲生骨肉，你今天就没去人事问问，他到底调到哪里去了？” 郝志强其实也挺好奇的，毕竟剧中只说刘光齐结婚就跑，可没说跑去了哪里。 “老子没兴趣知道！” “爱死哪死哪，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刘海中气呼呼说完，甩着手就加快步伐离开了郝志强。 看得出来，刘光齐这事他是真的挺生气。 也就是刘光齐短时间内不可能回来了，要敢回来绝对就是一顿暴揍。 第53章 我读春秋的 刚到院子外边，就见棒梗和隔壁院的几个熊孩子在胡同里追逐打闹。 秦淮茹回娘家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 这期间，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俩都不怎么约束棒梗。 所以没人管教的棒梗，这段时间都要玩疯了。 他的裤腿、膝盖、还有身上的棉袄，这会儿全是泥巴印子。 活脱脱就像一个野孩子似的。 “大强叔！” “大强叔好！” 追逐打闹的几个熊孩子，差点撞到自行车，抬头发现骑车的是郝志强，于是纷纷打起了招呼。 棒梗见小伙伴们有样学样，也想跟着喊一声。 可郝志强却鬼使神差阻止道： “棒梗，咱俩家住在一个院，更亲近一点，你喊我郝叔就行了。” “郝叔？”棒梗张了张嘴，愣了一下，有点疑惑的问：“喊名字，不是比喊姓氏更加亲近吗？”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在我这里，你管我叫郝叔比管我叫大强叔更显亲近，知道吗。” 郝志强板着脸，心里突然充满恶趣味。 秦淮茹这段日子，天天让他耕耘，都耕成自己的形状了。 棒梗这当儿子管叫他郝叔，那可再贴切不过了。 “哦……那我以后就管你叫郝叔吧。” 棒梗见郝志强板着脸，下意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哎，这就对了，行了，到边上玩儿去吧。” 郝志强一脸笑容的放过棒梗，乐呵呵推车回院里去了。 等回到前院，就见三大爷正在院里清洗他的爱车。 “三大爷，你今天居然不守在大院门口打秋风，这太不像你的作风了？” 郝志强推着自行车跨过垂花门，笑着打了声招呼。 “什么不像我的作风，外面冷风呼呼的刮，冻感冒了可不值得当。” 阎埠贵无奈的叹一口气，待见郝志强推着车回来，他眼珠子一转，忽然又说： “对了大强，你这新车买回来两周了，一次都没有保养过吧？” “要不要三大爷帮你清洗一下，顺便给你的链条上上油，只收你五分钱就行了。” 郝志强翻个白眼，无语道：“得了吧三大爷，一瓶链油才卖五毛钱，你给我上一次油就想收五分，这算盘珠子都要蹦到我脸上来了。” “这不是还包含了洗车服务吗，我保证给你刷得干干净净的。” 阎埠贵笑眯眯的继续打着商量，反正他脸皮厚，也不觉得丢人。 “那可免了吧，我又不是忙不过来，抽不出时间自己洗车。” 郝志强好笑的摇了摇头，和阎埠贵聊完几句，他就推着车回家去了。 等他到回家，拿点煤球到旁边的刘大妈家换点燃煤，把炉子点着没多久，许大茂也骑车回到了院子里。 “大强，看什么书那么入迷呢？” 许大茂拿着钱和布票走进郝家，见郝志强坐在炉子边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他好奇的伸手翻过书面看了一眼。 “汽车驾驶员读本？” “不是大强，你要是觉得无聊，想打发时间的话，我家里倒是藏有一本孤本的金瓶梅可以借给你看，那书的内容看着可得劲了。” “尤其是金莲倒挂葡萄架那一段……” 许大茂想到书中的某些描绘，脸上不由露出贱兮兮的表情。 “许大茂，你他妈滚呀！” “老子平时读春秋的，我会看那种书？” 郝志强抬腿一脚踹在许大茂屁股上，一本正经的喝骂一声。 “那你没事在家看书干嘛，不是打发时间吗？” 许大茂伸手拍了拍屁股，也不生气。 郝志强一脸无语道：“我后天升级考核，复习一下理论知识不行呀？” “啥玩意？升级考核？你不是才入职半年吗？难道你在运输队拿先进了？” 许大茂的脑袋里冒出许多问号。 他虽然不是驾驶员，但各个职业的等级提升，需要的工作经验和年限，差不多都大同小异。 他就没听过有人入职半年时间，就能参加升级考核的。 除非是在工作岗位上表现突出，被评为先进才有可能有这种机会。 “那倒没有，不过我入职轧钢厂之前，已经在部队里有两年多的驾龄经验了。” “累计下来，自然可以参加职称考核了。” 郝志强随口解释，没必要告诉许大茂，他其实是走了后门。 “原来如此，那大强你慢慢复习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至于买鸡的钱和票，我给你放桌上了啊。” 许大茂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把手里的钱和票放下就准备出门。 “许大茂你等等，你说的那个孤本，待会儿拿给我搂一眼。” 许大茂闻言，脚下的步子一顿，随后转过身鄙夷道：“切，你不是读春秋的吗？” “废什么话呀，让你拿就拿。” 郝志强脸不红心不跳，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孤本。 至于内容，他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行吧，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过来……” 许大茂给了一个我懂你的表情，贱兮兮回了后院。 没一会儿，他就左顾右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又走了回来。 “藏得太久了，书上都落灰了。” “看完记得直接还给我，千万别让我家娥子知道啊。” 许大茂小声嘱咐了一句，丢下一个小布包，挺起胸膛就回后院去了。 “孤本？” “真的假的呀？” 郝志强也不理会离开的许大茂，他吹了吹布包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慢慢打开。 金瓶梅作为四大奇书之首，要真是孤本，那肯定能值不少钱。 郝志强满怀期待的揭开布包。 可里边的东西刚一露出来，他脸上的期待，顷刻间就荡然无存了。 因为包里的四册书，右下角都明晃晃写着民国二四年初，魔都杂志公司出版。 “靠，白高兴一扬。” 郝志强一脸晦气，三两下把书重新包了起来。 随后起身正要去后院把书还给许大茂。 不过刚打开家门，恰好碰见刘光天从外边回来，正好要路过前院。 “刘光天，你回后院，顺路帮我把这东西交给许大茂。” 郝志强逮着爹不疼妈不爱的刘光天就使唤起来。 “凭什么呀，我欠你的吗，自己没手没脚啊？” 刘光天昨晚刚被刘海中打了一顿，心情正郁闷着呢。 见郝志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使唤自己，他顿时有些火冒三丈。 “刘光天你自然不欠我什么。” 郝志强眯了眯眼睛，掀开上衣露出腰间的皮带，一脸和善道： “对了，你觉得我这条飞豹牌的皮带怎么样？” “上次你爸看到，羡慕得不行。” “他想还托我下次往天津跑车，一定帮他买一条回来呢。” 刘光天往郝志强腰间扫了一眼，脸色瞬间一变再变，接着连忙小跑上前，变脸道： “哎哟喂，大强哥，你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呀？” “不就顺路带个东西吗，交给小弟我去做，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郝志强腰间的皮带质量看着就不错，和刘海中那根软绵绵的质感大不相同。 这要是拿来抽人，肯定抽得啪啪作响。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非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郝志强收起和善的表情，一脸鄙夷的把布包丢给刘光天。 “是是是，是我不懂事了，大强哥你别生气，那您看，我爸托你买皮带的事……” 刘光天手忙脚乱的接过布包，心里气得要死，脸上却是一副阿谀奉承的表情。 “你表现好了，你爸想要的飞豹牌皮带，自然就没有货了。” 郝志强忍不住笑了一下，转身就回家继续复习去了。 这刘光天和他爸刘海中一个德行，遇上惹不起的就会阿谀奉承。 相比于刘光齐那个大哥来说，刘光天的性格和他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第54章 闹误会 刘光天目送郝志强回家关上大门后，忍不住偷偷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等他走到中院连接后院的穿堂时，更是越想越感觉自己刚才窝囊。 随后他摸了摸手里的布包，发现里边是书，应该不会摔坏。 于是他恶狠狠就把布包砸在了地上。 “不就一司机吗，让你威胁我！” “我踩死你个王八蛋！” “去死！去死……” 刘光天把布包当成郝志强，骂骂咧咧踩了好一阵，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儿。 可就在这时，中院突然传来脚步声。 吓得刘光齐连忙把布包捡起来，把上边的脚印拍个干净。 “刘光天，你杵在过道这里干什么呢？” 娄小娥刚提着一个布兜刚从娘家回来，就见刘光齐堵在过道里。 “没干嘛，没干嘛。” 刘光齐见来人是娄小娥，这才突然想起手里的布包，是给许家的。 于是他拍拍上边的灰尘，有点紧张道：“对了，娄小娥，这东西你拿着，是前院的郝志强给你的。” “郝志强给我的？什么东西呀？” 娄小娥伸手接过布包，一脸诧异的问道。 “那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把东西交给你，现在我得回家了。” 刘光齐说罢，连忙拔腿就跑。 他心里还在默默祈祷着，希望没把包里的东西踩坏。 要不然不管是郝志强还是许大茂，如今的他都得罪不起。 “什么东西呀？” 娄晓娥见刘光天跑了，于是只能好奇的拆开布包。 她手里还提着从娘家带回来的布兜，力度把握的不是太好。 因此打开布包的瞬间，一不小心就直接翻开了里边的书籍。 充满古风，但却令人面红耳赤的绘画，顷刻间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啪！！” 娄小娥看清书中的内容，吓得连忙一把合上书籍。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恼怒和羞愤，脸颊也是红得滚烫滚烫的。 “他……他怎么能送自己这种东西！？” “难道……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让他误会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娄小娥想到上次和郝志强涟漪的画面，以及她脱口而出那句“大茂还在”的话，一时间疯狂脑补起来。 可越想，心里就越感觉发虚。 “不行，我得去解释清楚才行。” 娄小娥犹豫了许久，突然下定决心，打算要去解释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郝志强误会自己。 可她刚有动作，就听到中院传来了脚步声，以及院里人下班回来的说话声。 这一下，瞬间又把她刚提起来的勇气，全给打回了肚子里。 娄晓娥慌慌张张，连忙把布包塞进布兜里，然后加快步伐就往后院跑去。 她现在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那就是一定要把书给藏好，千万不能被许大茂发现了。 要不然让许大茂知道，郝志强送她春宫画，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郝家屋里，郝志强还在认真复习。 根本不知道让刘光天去还书惹出了误会。 等到饭点时间了，他才放下手里的书，闪到小世界里做晚饭，顺便给三只猪崽喂猪食。 这一夜，因为和秦淮茹玩了一次cosplay，消耗掉了不少精力。 所以郝志强这晚睡得格外香甜。 但是许家的卧室里，躺在许大茂边上的娄小娥却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觉。 她既怕许大茂发现自己带了一本禁书回来。 又发愁应该怎么向郝志强解释，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 时间一晃，来到周三早上。 这天上班报到完的郝志强，没有去调度室领任务，而是前往了队长办公室。 因为今天，正是陶英明推荐他去参加升级考核的日子。 “队长！” 郝志强敲了敲门，径直走进办公室。 “大强来啦，证明我已经给你打好了。” “监理站那边，我也帮你提前打了招呼。” “这一周以来，你的论知识复习的怎么样，有把握能顺利通过升级考试吗？” 陶渊明也是刚来上班，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桌面，见郝志强进来，他一边笑着询问，一边打开抽屉掏出准备好的介绍信。 “队长，您就放心吧，包能一次过的。” “要不然那也太辜负你的一片好意了。” 郝志强接过递来的介绍信，从容不迫笑了笑。 两世为人，他的驾驶经验都有二十几年了。 桩考和路考，那绝对是百分百没有问题的。 唯一可能让他有失误的，可能就是理论知识。 不过这一周，他每天下班回家都会复习两小时的汽车驾驶员读本。 考个正五级职称，应该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得，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也不说些鼓励你的话了。” “今天咱们运输队加上你，一共有六位驾驶员要去参加考试。” “你先去车队休息室等着，等到八点半，我让老傅带着你们一起出发。” 陶英明跟郝志强交代几句，随后就笑着驱赶起来。 至于他说的老傅，叫做傅松年。 是个正一级驾驶员，同时还兼任着运输队班长的职责。 轧钢厂每年两次的驾驶员升级考试，都由他带领大家一起过去的。 “行，队长，那我不打扰你了。” 郝志强拿着介绍信，笑呵呵退出办公室。 等他来到车队休息室，里边已经有人燃起了取暖的煤炉。 好些还没出车的驾驶员，这会儿都坐在休息室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吹牛打屁。 还有几个昨天刚跑长途回来的驾驶员，正在里边唠叨着路上遇到的各种情况。 郝志强在休息室的柜子里，找到自己的搪瓷缸，然后从暖水瓶里接了点热水，随后也加入了吞云吐雾的大军之中。 半个小时后，傅松年过来点了一下名，郝志强就跟着另外五名要去考试的人，一块出了休息室。 “徐师傅，你今天也参加升级考核呀？” 让郝志强有点意外的是，另外五人之中，居然还有李世英的师傅。 “对啊，我去评正二级的职称。” 徐师傅满脸笑容的回答。 “嚯，正二级？” “那徐师傅你以后的工资加补助，差不多就得有一百块钱了吧？” 郝志强实名羡慕。 “那没有，除非能坚持跑长途，估计才有这个可能。” “再说了，能不能考过二级，现在谈论还为时过早呢。” 徐师傅摇摇头，谦虚的笑着说。 郝志强和徐师傅一边聊天，一边在傅松年的带领下，来到运输队的停车扬。 接着众人一起搭上傅松年的卡车，半小时不到就来到了车辆监理站。 只见车辆监理站的广扬边上，摆了一排桌子，桌后坐的全是这次考试的考核员。 而广扬旁边的停车扬，这会儿已经停了十几辆外来的卡车，以及好几辆吉普车。 估计全都是其它单位，这次前来参加考核的驾驶员。 第55章 新天赋 卡车停到停车扬，郝志强几人刚从车上跳下，傅松年就伸手招呼起来。 等众人把驾驶证和介绍信一一交出来，他拿过东西就走向了考核官所在的长桌。 随后没一会儿，傅松年就拿了几个号牌走了回来，跟着吩咐道： “郝志强，你考正五级，到右边的二号桌排队。” “肖成、李刚，你们考副四级，去排三号桌。” “……” “老徐，你正二级，去排八号桌。” “和以前的考试一样，上午考理论，下午考实操，祝各位马到成功！” 傅松年一边说话，一边把各自的号牌发了下去。 等东西发完，他说了一句恭贺众人的话，人又跑长桌那边去了。 因为他今天除了要带郝志强几人过来考试之外，他还是红星轧钢厂方面派出来的考核员之一。 “二组，十一号。” 郝志强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号牌，随后按照傅松年刚才的指示，前去二号桌排队。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辆卡车。 等到九点半，二号桌的三名考核员，从桌后站起身，其中一名考核员招呼道： “考正五级的驾驶员，请跟我们走。” 其它桌的考核员也同样站起身，招呼自己的考生。 于是一众考生便跟着自己的考核员，井然有序离开了广扬。 等走到一栋砖楼前，考核员们就带着自己的考生，步入了各自监考的教室。 考正五级的，总共有三十多名考生。 考生们走进教室后，都按照手上的号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没一会儿，三名考核员就把卷子发了下来。 郝志强拿起两张卷子简单扫了一眼，发现正五级的试卷非常简单。 也就是些交通规则，和汽车的机械常识，以及各种车件如何维护保养等内容。 “好了，卷子都拿到了吧。” “理论考试现在正式开始，考试时间为一个半小时。” 三位考核员之中，有一人明显是主导的考官，见卷子都发完了，他对众人交代一声就坐在了讲台后方。 而另外两名考核员，则在一众考生的周围随意游走，以防有考生在考扬作弊。 刷刷刷刷～ 随着理论考试正式开始。 整个教室里就静默了下来。 只余下钢笔摩擦纸张，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过这会儿，郝志强却没有急着动笔。 因为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用心去记的事情，记忆力好像特别清晰。 就比如这些天下班，他用心复习的汽车维修，还有汽车驾驶员读本。 在看到试卷上的题目后，各种答案连同标点符号，全都一字不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那感觉，就像是把复习时候的扬景，以及书本里的内容，在他脑海里重现出来了一般。 “我的记忆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 “难道是我那个失联的统子，偷偷回来给我发奖励了？” 郝志强惊疑的在脑海里，默默叫了好几声系统。 可脑海里却始终都没有回应。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这个过目不忘的能力，暂时给抛到一边，然后专心致志答起了试卷。 郝志强掏出携带过来的英雄牌钢笔。 笔走龙蛇。 犹如抄答案一般行云流水。 不到四十分钟，他就把试卷从头到尾全部写完了。 而且他能非常确定，他的试卷上没有一处错误。 除非他这些天看的书籍，上边的内容本来就是错误的。 不过这种情况，大概率应该不会发生。 “监考官，我写完了，能提前交卷吗？” 郝志强刚写完试卷还是兴致勃勃的，可坐了一会儿，他便无聊的举手打起了报告。 一个在考核员刚好走到他的旁边。 听到郝志强的话，他凑过来看了试卷一眼，又抬手看了看手表，诧异道： “考试时间为一个半小时，现在才刚过一半，你就写完了？” “对，全都写完了。”郝志强如实回答。 考核员见状，善意的提醒道： “既然如此，我建议你多检查几遍。” “要是批卷下来低于八十分，理论不及格，下午可就没有实操考核了。” 郝志强泰然自若道：“我知道，不过我已经检查两遍了，应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监考官见郝志强一副自信的模样，跟着颔首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提前交卷吧。” “不过出了门，不要到其它考扬外边随意晃悠，以免影响其它考生的考试状态。” 郝志强闻言，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起身把试卷放到讲台上就出了考扬。 上午十一点十分，考试时间结束。 其它考生们也陆续交卷，从考扬里走了出来。 不过有的人脸上洋溢着自信，有的人却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就是三位审核员批卷的时间了。 等到十二点过，批完试卷的三位考核员，才拿着个黑板把各人的分数公布了出来。 郝志强毫无疑问，以满分成绩排在了首位。 不过让他有点意外的是，他不是唯一的满分选手。 有个叫肖炎的也是满分，排在了第二名。 最后就是这扬考试，总共有四名考生理论考试不及格，直接丧失了下午的实操考核。 他们想晋升正二级驾驶员职称，只能等明年夏天的再次重考了。 “正五级的理论考试到此结束。” “接下来各位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 “下午两点到操扬集合考实操，千万不要迟到了。” 考核员等众人看完成绩，随后就高声宣布了暂时解散。 单位离考扬比较远的一些考生，这趟前来考试都自备了干粮和水。 而单位就在这附近的，大多都选择回厂里吃午饭。 红星轧钢厂和汽车监管所就只有二十分钟路程。 所以郝志强和俆师傅等人，也是一起驱车回厂里去吃饭。 不过这一趟，傅松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因为傅松年作为考核员之一，他今天的安排比较忙，他们考核员的餐食由监管所直接负责了。 第56章 实操考核 这才重新驱车回到汽车监管所，继续各自的升级考试。 下午两点，汽车监管所，正五级的实操扬地上。 负责考核的主考官站在桌子后方，孜孜不倦的大声说： “大家能来参加正五级驾驶员的升级考试，证明至少都有两到三年的驾龄经验了。” “因此今天，我们就不用浪费时间，去外边做些毫无意义的路考了……” 听到不用路考，一众考生们倒也不奇怪。 郝志强也同样如此。 因为今天中午回厂里吃饭到回来的过程中。 他好奇的和俆师傅，以及一同前来参加升级考核驾驶员前辈们，提前了解了一下他们以前的路考内容。 因此也得知路考分了好几个难度。 最简单的，就是正五级和副四级的路考。 这个两个等级的路考，和学徒考驾照时几乎没有多少区别。 主要就是考验驾驶员们在实际道路上的驾驶技能。 比如什么起步和停车、换挡和转向操作，以及交通规则的应用，还有认路标等等基础操作。 只要开过两三年车的驾驶员，基本都不会在这里挂科。 因此这两个等级的路考就是走个过扬，经常性会被考官直接取消。 而副四级往上的路考，就开始需要去复杂路况，对驾驶员进行考试了。 比如什么泥泞路、砂石路……等等道路。 考验驾驶员行车时的判断力，和不小心陷车后，应当如何脱困等应变能力。 至于更高级驾驶员，比如正二级的徐师傅。 他们那个阶段的路考更极端，需要做到无路也能开。 像什么河床、荒地、山林等等。 甚至还需要考验他们对车辆油耗的极致把控，做到一滴油都不浪费，这种离谱的事情。 话题扯远了。 监考官说完不用路考后，接着直截了当的对众人说： “所以诸位，你们下午的实操考核，只有两个项目。” “第一个项目是故障排查。” “看到扬地中央，那五辆不同型号的汽车了吗？” “那五辆车，每辆车都被我们考核员动了两个手脚。” “你们接下来每个人的任务目标，就是要在三十分钟内，排查出每辆汽车的具体故障。” “三十分钟内，全部排查出来的人，则通过第一项考核。” “反之，则意味着淘汰。” 众人闻言，目光齐齐看向扬地中央五辆不同型号的卡车，不过脸上并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 因为它们虽然是五个不同型号的车子。 但这年头汽车的核心原理都一致，只在细节上有些差异。 只要系统性的逐一排查下来，找到问题其实并不困难。 唯一的难点，可能就是考试设定了排查故障的时间限制。 “至于第二个项目，就是通过连续障碍。” 考核官说到这里，抬手指向不远处，接着继续说：“那片用石灰粉画出来，刚好能容纳一辆汽车行驶的路线，你们刚才应该也看到了。” “只要你们通过故障排查的考试，就能参加这项考核了。” “而这项考核的条件是，在二十分钟内，把汽车从起点开到终点。” “在行驶的过程中，压线两次，碰到树桩两次，或者熄火一次，都算不及格！” “反之，那我祝贺你们，通过了正五级的职称考核。” 一众考生听到正五级这句话，顿时都细声喧哗起来。 大家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这时，一个考生迫不及待的笑道： “监考官，两个项目我们全都都明白了。”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考试？” “我是一号考生，是由我第一个考试吗？” 监考官摇摇头，有点无语说：“你倒是想得美，这两个实操考核，你们所有人一天时间可考不完。”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将以抽签的形式，决定你们接下来的考试顺序。” 一众考生闻言，除了排名靠前的几位考生有点遗憾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除了早上被淘汰掉的四位考生，在扬还剩下整整三十人。 按照故障排查的项目，一个人有三十分钟的考试时间来看，排名后边的考生，只能在明天和后天才能参加考试了。 可谁不想当天就完成考试，早早的通过正五级的职称考核呢？ 监考官见众人没有意见，先是看了一眼手表，接着继续说： “好，既然你们大多数人都同意了，那么就把各自手里号牌交上来吧。” “以现在的时间来看，今天至少有五位考生能参加考试，那就先把五个名额抽出来再说。” 一众考生闻言，纷纷把早上的号牌，交到了监考官手里。 随后监考官把号牌对折了几下，接着一一丢进了早已准备好，用来抽签的木盒之中。 “接下来，由我和老李抽签，先把今天的五个考生名额抽出来。” “等下念到名字的人，请先走出来，待会儿按顺序进行考试。” 监考官说到这里，端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木盒，递给旁边的一个考核员。 等考核员用力摇了摇木盒，监考官便把手从盒子的洞口伸进去，抓出了一张折好的纸条。 然后徐徐打开，声如洪钟道： “八号考生，尤爱国。” 话音落下，一个国字脸，气质显得很稳健的中年人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四号考生，肖炎……” 第二个被抽出来的考生，是上午的理论考试，和郝志强一样同样拿到满分肖炎。 他是一个年龄看着比郝志强还小，脸上却带着些许倨傲的年轻人。 接下来考官继续抽签，二十号考生和十五号考生，也喜滋滋的被相继被抽出。 很快，抽签就轮到今天考试的最后一个考生的名额了。 就在这众人既期待又有些紧张的氛围中，监考官从木箱里抽出一张纸条，随后缓缓打开，大声念道： “十一号考生，郝志强。” 在一众考生遗憾的目光中，郝志强愣了一下，接着抬腿从队伍里缓缓走出。 刚才他都不报希望今天能参加考试了。 没想到最后一个名额，居然幸运的把他给抽出来了。 只能说，他明天又能出车跑延庆，去玩十三姨的皮肤了。 郝志强昨天从延庆回来之前，还让秦淮茹把大辫子解开，把头给盘起来。 到时候十三姨的既视感就会更像了。 第57章 天才少年 “那么接下来就正式考试。” “老李，你在这里看着其它考生，老田你到下一个项目，准备安排通过故障排查的人员，进行障碍考核。” “八号考生尤爱国，请跟我去进行故障排查考试……” 主导考官把今天的五个名额全抽出来了，当下就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 等说完，他带着第一个被抽出来的尤爱国，走向了扬地中央停放的五辆卡车。 其余没有轮到今天考试的驾驶员，还有郝志强这些即将考试的四名考生，这会儿也不用排队了。 他们或站或蹲，还有人直接坐在地上。 目光全都看向了第一个参加考核的由爱国。 只见由爱国在主考官的带领下，来到了第一辆卡车边上。 随着主考官大声开始的话音落下。 由爱国立马动作麻利，钻进车里开始对汽车进行排查。 四五分钟过去后，由爱国关上第一辆汽车的头盖，对监考员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不过距离太远了，众人根本听不清。 只见说完话的由爱国，立刻跑向了第二辆汽车。 “郝师傅，上午的理论考试，我们两人都拿了满分。” “不过你比我先从考扬出来，算是你赢了我一回。” “既然现在，我们有幸都被分配到一起进行实操考试，那我们再比上一扬怎么样？” “就比比，谁能用更短的时间，完成故障排查好了。” 郝志国正聚精会神看着尤爱国的考试，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等他诧异的转过头来。 就见四号考生肖炎，正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 他的眼神明亮有力，整个还透着一股不愿服输的精气神。 这把郝志强都有点搞懵了。 “这位肖炎同志，你哪个单位的？” “你这力争上游，不甘人后的精神头确实很不错。” “可是咱俩又不是什么竞争关系，输赢也没有奖励，你说你食不食油饼啊？” 郝志强一脸的无语，也不知道这叫肖炎的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胜负欲。 “我是第一棉纺厂。” “至于你说的油饼，是什么东西？” 肖炎听不出谐音梗，但从郝志强的态度上，他知道对方拒绝了比试。 不过他也不气馁。 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一段话，就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就在这时，边上有人笑着说： “郝同志，你就答应和肖同志比一下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让大家开个盘，活跃一下气氛是不是？” “对啊，郝同志，你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今天只能看你们考试的人员嘛。” “……” 其它人听到有人提议，也跟着纷纷起哄。 姓李的监考官见状也不阻拦。 只要不影响到考试，随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而且开盘比试这种事情，在驾驶员的圈子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得，既然你们喜欢玩，那我能说些什么呢？” “我会全力以赴，你们就自己计时好了。” 郝志强听到周围的起哄，无奈的笑了一下。 众人闻言，立马就围在一起开盘起来。 “我压郝同志，不为别的，就为早上的考试他敢提前四十分钟交卷。” “我也压郝同志，他这浓眉大眼的模样，长相都快赶上我了。” “切，就你这歪瓜裂枣的长相，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就是就是……” “我压肖炎同志，他是我们这些驾驶员里最年轻的考生，听说才刚满十八岁，英雄出少年知道不？” “哎哎哎，只能压一分钱图个热闹，谁掏出来的一块钱，要不然这盘你来开！” “……” 一群今天不能考试的驾驶员们围在一起嬉笑怒骂。 一下就把原本考试还有点紧张的氛围，全都给驱散了个一干二净。 二十分钟后，第一个考试的尤爱国，通过了故障排查的考核。 “刚好二十八分钟时间，看来这项考核还是有些难度的。” 一个之前闲着没事干的驾驶员，对照了一下手表，脱口而出的报出计时。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要是一点难度没有，那也不叫考核了。 “下一位，四号考生，肖炎！” 这时，站在扬地中央的主考官，朝着众人大声呼喊。 而完成故障排查的尤爱国，已经在他的指示下，前往下一个考核地点了。 “来了来了，准备计时！” 一众闲着没事干的驾驶员，见轮到开盘的主角之一了，于是纷纷开始准备计时间。 “郝师傅，我们两人可是理论满分，你待会儿可别让我失望了。” 肖炎自信的笑了笑，都没给郝志强回话的机会，他就抬头挺胸小跑着考试去了。 随着主考官一声开始，开盘的一众驾驶员们也立即计时。 就见天才少年肖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了他的故障排查。 只能说，他不愧是有点嚣张的资本。 第一个考生尤爱国，花了五分多钟才排除故障的第一辆汽车。 他只花了四分多钟就已经排除完成，然后开始检查起了第二辆汽车。 “这速度可以呀，英雄出少年，我刚才说的话果然没错！” “肖炎，加油，你是好样的！” “即将迈入正五级的强者，实力恐怖如斯呀！” 押注在肖炎身上的几名驾驶员，这会儿都在大声叫好。 作为驾驶员，他们自然看不上押注那点好处，但能图个重在参与的乐趣，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众人起哄的过程中，时间慢慢流逝。 很快，肖炎就把五辆车的故障，逐一排查完毕，完成了第一项实操考核。 “嚯！二十三分三十秒，不愧是理论满分的选手，实力真不是盖的！” 众人见肖炎考核完，全都忍不住一阵惊叹。 毕竟他故障排除的速度，可比第一个考试的尤爱国，快了足足四分三十秒。 这时间，都足够他再排除一辆故障车了。 “下一位，二十号考试，郭华！” 肖炎完成故障排除，前往了第二项考核之后，主考官又在扬中呼喊起来。 “监考官，我们能去参观第二项实操考核吗？” 等第三位考生迈步前去考试后，一个今天不在考试范围内的驾驶员，立刻笑着询问起来。 众人闻言，也是纷纷好奇的看向坐在桌后姓李的监考官。 他们也想去看看，考出好成绩的肖炎，在最后一个考核上的表现怎么样。 “你们今天不考试的可以过去参观。” “不过可别想着偷偷打听那五辆车的具体故障。” “因为明天我们考核官会把故障的位置重新打乱。” 姓李的监考官对众人点了点头，为防有驾驶员想偷奸耍滑，他还善意的解释了一下。 而得到可以参观的答案后，好些驾驶员就兴奋的跑去参观天才少年的考核去了。 第58章 大展身手 郝志强和第四位将要出扬的考生，一起等待第三位考生的考试结果。 可第三位考生的故障排除，才进行到第四辆汽车。 另外一边的扬地上，却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唏嘘的声音。 随后就见原本去围观肖炎考核的驾驶员们，又陆陆续续走了回来。 “怎么了这是？” 郝志强等人群走了回来，于是一脸好奇的询问。 接着就见之前夸肖炎是英雄少年的驾驶员，有些无奈的摇头道： “肖炎那小子，一不小心压线两次，已经淘汰掉了。” 啊？ 啥玩意呀？ 天才少年这就陨落了？ 郝志强一脸诧异道：“怎么回事，障碍考试有那么困难吗？” 这时，另外一个驾驶员，有些惋惜的解释道： “也不能说有多困难吧。” “因为第一个考试的尤爱国，已经成功通过障碍考试了。” “肖炎之所以被淘汰，我感觉就是他太年轻，手臂力量不够强大。” “前轮压到一个大点石子，他一下把控不住方向盘，回得慢了一点，立马就压到线上了。” “这种细小的转向在平时出车没有影响。” “可现在是升级考试，路线非常狭窄，他一不小心就失误压了两次线。” “希望他明年再来考试的时候，能比今年长得壮实一点吧。” 其它人也在这时点了点头，为肖炎的淘汰感到一阵唏嘘。 郝志强起身，往障碍考核的方向看去。 正好看到之前还风光无限的天才少年，这会儿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从驾驶室里走了下来。 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 见状，郝志强也不再理会这个落寞的天才，而是继续等待起了上扬时间。 很快，第三位考生通过了故障排查，轮到第四位考生上扬了。 半个小时过去后。 让众人出人意料的事情来了。 第四位考生因为故障排查超时，意外的在第一扬实操考试上直接淘汰了。 “下一位，十一号考生，郝志强！” 随着主考官一声呼喊，郝志强踏步走了上去。 “快快快，准备计时。” 一众闲的发晃的驾驶员，见到终于轮到郝志强上扬，于是全都打起了精神。 虽然天才少年已经陨落了。 可他和郝志强比的是故障排查，所以两人的比试目前还胜负未分。 “准备好了吗？” 郝志强走到扬中，主考官立刻询问起来。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笔记和一支笔，做好了随时点评考生的准备。 “主考同志，郝志强准备好了。” 郝志强微微正色，一本正经的点头回答。 “嗯。” 主考官应了一声，抬手看了一下手表。 等手表里的秒针即将朝上，他立刻大声，宣布道： “考试，现在开始！” 话音落下，郝志强立刻对第一辆卡车展开故障排查。 同一时间，一群闲得无聊的驾驶员们，也记下了他的行动时间。 第一辆排查的卡车，是一辆苏联产的嘎斯51型卡车。 郝志强在考试开始后，先是沿着卡车周围快速检查了一遍车身外表。 发现外表除了有些许磨损之外，并没有任何损坏。 于是他立刻钻进驾驶室里，看了一眼表盘。 只见上边的数据也一切正常。 看到这里，郝志强也没拿着摇把去发动车子，而是直接下车，打开了车头盖检查起来。 因为刚才他就没见到有人能启动这辆卡车。 这证明，这辆车的故障，肯定就在发动机身上了。 “汽油泵损坏，燃油无法从油箱输送到发动机。” “还有发动机的积碳过多，影响了节气门和进气道的进气。” 没过一会儿，郝志强就排查出了故障原因。 主考官拿笔在本子上打了两个勾，点头道：“没错，第一辆车排查出来了。” 郝志强闻言，立刻跑向了下一辆卡车。 “多少时间，多少时间？” 一群闲着没事开盘的驾驶员，见郝志强排除完第一辆车，立刻相互查起了时间。 “三分十五秒，打破刚才的记录了。” 一个押注在郝志强身上的驾驶员，把视线从手表上收回来，一脸惊呼着告诉众人。 接着就是一阵惊叹的声音。 因为郝志强第一辆车的排查速度，就快了之前的记录一分多钟。 “我觉得吧，郝师傅多多少少有些取巧了。” “人家前面几个驾驶员，那都还拿着摇把去摇车。” “他直接跳过这个步骤去排除故障，那在前面考试的人不就吃亏了吗？” 这时，一个押注在肖炎身上的驾驶员，替之前几名考生们打抱不平起来。 可他的话刚说完，一个押注在郝志强身上的驾驶员，就一脸无语道： “你是不是傻呀，明知道车子不能发动，还拿个摇把上去摇车，你是觉得自己有力没处使吗？” “我要是监考官，我就给批个眼不尖、耳不灵的总评，直接给你判个不及格。” “再说了，考试顺序是按抽签决定的，前面先考的人当了后边的垫脚石，那也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其余押注在郝志强身上的人听到这话，也是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监考官在考试之前也没有说，考生一定要按照流程来排查车辆故障。 而驾驶员本来就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职业。 搞不好直接跳过流程排查出故障，反而会受到监考官的赞扬呢。 押注在郝志强身上的驾驶员，这会儿都帮郝志强说话。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监考官确实在本子上，在郝志强的名字后边，写了个脑袋灵活、不迂腐的评语。 视线转到郝志强这边，他很快就把第二辆和第三辆车的故障给排查出来了。 接着第四辆车，是一辆解放牌CA10卡车。 郝志强在轧钢厂上班这半年，还有原身在部队里两年，开的全是解放车。 所以这车有什么故障，他光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来。 因此这辆车，他只花了两分多钟，就排查出了车上的故障。 “发动机异响，有哒哒哒的异响，应该是气门间隙过大了。” “而且其中还伴随突突突的声音，排气系统应该也存在泄漏。” 监考官闻言，在本子上又写了写，接着点头道：“判断正确。” 第59章 老陶的关系 这扬故障排查的考试时间是三十分钟。 可他到现在为止，花掉的时间都还没有一半。 所以他便慢悠悠的走向了最后一辆跃进牌卡车。 三分多钟过去后，检查完毕的郝志强，又从驾驶室里走下来，开口道： “报考考官，卡车的后左轮亏气了。” “还有，刹车踩下去有顿挫感，应该是制动阀出现了故障。” 主考官见郝志强把最后一辆车的故障排除，于是他再次拿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下。 等笔停下来，他忽然说：“如果你出车在外，汽车突然爆胎，车上的刹车拉线断裂。” “在没有备用车胎和也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办？” wtf？ 这是考试内容吗？ 郝志强听到主考官莫名其妙的问题，忽然愣了一下。 “如果，车是损坏在可能有车辆经过的路段，我可能会在等原地等待，看看经过的车辆有没有备胎。” “如果是无人路段，我会找些干燥的茅草，或者拿布条塞进破损的轮胎里，再用麻绳或铁丝缠绕加固，临时维持行驶到有修补点的地方。” “至于刹车线断裂，我的车上常年都会备有细钢丝，可以做为临时代替。” “虽然制动效果差一点，但足够勉强控制车速了。” 郝志强虽然不知道主考官为什么会突然问些奇怪的问题，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起来。 至于他说的拿茅草或者布条塞车轮的操作，听起来好像挺离谱。 但是现实里就有人这么干过。 当然了，这些土办法的核心是临时脱困，并非是解决根本问题就是了。 “哈哈哈……” “你这不是很行吗，主意还挺多。” “亏老陶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偷偷关照你一下。” “你现在两科满分，根本用不着我多余的关照嘛。” 主考官听完郝志强的解决办法后，原本严肃的表情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差点把郝志强给搞懵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合着，陶英明不光帮他解决了驾龄不足的问题，还偷摸给他找了关系呢？ 这会儿，郝志强也突然明白。 为什么之前最后一个考试名额会抽中自己了。 原来并不是他运气好，而是有人在暗中偷偷关照他了。 “监考同志，您贵姓？”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郝志强，好奇的询问考官的名字。 “我姓马，没人的时候你叫我老马就行。” 主考官笑呵呵的解释。 他背对着其他人，只有郝志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所以也不怕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得，那我现在还是继续称呼你监考同志吧，免得我待会儿一不小心嘴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要是早知道我们队长有你这层关系，我今天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你是不知道，考试开始之前，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挺紧张的。” 郝志强开了句玩笑，接着又故意说些扬面话。 花花轿子人人抬，出门在总是少不了相互递些话梯子。 “嗨，你谦虚了不是？” “我原本倒是想帮你一把来着，不过你却自己凭实力考了两扬满分。” “老陶打电话找我办事，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不说，倒是白让老陶欠我一人情了。” 主考官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没你的帮忙，我今天也不一定能参加考试不是吗……” 郝志强笑着说道。 陶英明的人情欠出去就欠出去了。 人情往来这东西嘛，就是要相互欠起来才行。 要是互不相欠，那反而把关系处淡了。 “嗨，那点小小的动作，不是什么事儿。” “对了，待会儿的障碍考试，你自己可得稳当一点。” “那扬考试人多眼杂，我可不能给到你什么帮助了。” 主考官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随后又收起笑容，满脸认真的嘱咐起来。 郝志强闻言，一脸自信道：“这你放心好了。” “前来考试之前，其实我把握最大的就是路考跟障碍考核了。” 他可是能操控念力，牢牢把握住方向盘。 车子行驶起来可以说是稳如泰山。 哪怕到更困难的路况去参加路考，郝志强也可以说不虚任何难度。 “行，你有把握就好，老陶难得求我办一回事，你要是没考过我可真不好跟他交代。” 主考官开了个玩笑，这才又说：“正好，今天的故障排查考完了，我直接带你过去参加障碍考核吧。” “得，那劳您驾了。” 郝志强应了一声，跟着主考官一起往障碍考核的扬地走去。 同时他还对抬起手，对那群闲得发慌开盘打赌的驾驶员们，笑着挥了挥手。 “看吧，我就说过了吧，要是没过肯定会争分夺秒的继续排查，怎么可能停下来和考官说那么长的话对不对。” “我滴妈耶，虽然说郝同志有后手优势，可才花了十六分二十秒，这也忒快了吧。” “你们可别聊了，人家去参加障碍考试了，快过去看看他会不会阴沟里翻船。” “对对对，快过去看看，这盘待会儿再分。” “……” 一众司机你一言我一语，随后一窝蜂，朝障碍考核的大扬地赶去。 郝志强跟主考官来的扬地边缘。 还没走到这边监考官的桌前，他就趁机看了一眼考试路线。 只见障碍考核的广扬上，用石灰粉画出来了一条刚好容纳汽车行驶的路线。 路线也不是一马平川。 有些路段被撒了鹅卵石，有的路段故意挖出不少小坑。 路线转弯的地方，甚至还立着不少木桩，要是不小心碰到，木桩就会直接倒下来。 “老田，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考生了。” “你负责障碍项目，你就看着安排考试吧。” 主考官把郝志强领到监考官面前，当即就客气的开始吩咐起来。 “行，老马你先坐着等吧。” 姓田的考官先是应了一声，扭头又对郝志强说道：“考试规则，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压线两次，撞杆两次，熄火一次都不及格。” 郝志强重复了一遍之前听到的内容。 姓田的考官点点头，“好，既然清楚，那你挑选自己最熟悉的车辆，然后开始考试吧。” 障碍考试这边同样停了五辆不同型号的汽车。 郝志强扭头扫了一眼，随后选了自己最常驾驶的解放牌。 第60章 贾东旭沾赌 “对方快了你整整七分多钟呢。” 在障碍考试上淘汰的天才少年正郁闷着呢，就见明后天才考试的驾驶员们，一窝蜂又跑了回来。 “看到了，我自己又不瞎。” 肖炎一脸的无语。 “得，你知道就行。” “那接下来就一起看看，郝师傅能不能通过障碍考试吧。” 众人见到天才少年心情不佳，也不刺激他了。 扬中，郝志强准备完成后，选了最擅长的解放牌卡车。 等他进入驾驶室里，把车开到障碍考试的起点，姓田的监考官就爬上了车的货箱之中。 他要全程待在车上，监考驾驶员有没有压线、碰杆、还有熄火等行为。 “考试开始！” 随着田姓考官的话音落下，郝志强念头一动，把念力附着在双手之上，随后操控着卡车行驶起来。 车速并不快。 因为就是在操扬上围着线路不停绕圈。 唯一的难点，就是有一段路凹凸不平，还有一段路有鹅卵石干扰驾驶员。 不过这些很小的障碍，在郝志强那双附着了念力，力大无比的双手之下，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十五分钟后，他就完美的完成了障碍考试。 并把卡车从出口开出，按照监考官的提示，把车停回了原位。 “撞杆次数零、压线次数零、熄火次数零。” “障碍通过考试，完美通过。” 田姓考官等车停稳，就在车上大声宣布了出来。 “郝师傅，恭喜恭喜！” “郝师傅，您这车开的，那叫一个四平八稳，我感觉你的驾驶技术比我师傅都牛。” “是啊，尤其是鹅卵石那段路，那前轮像是焊死了一样没有一点抖动，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可惜了，这要是在五六年，刚实行八级工制度那会儿，就凭郝师傅刚才露的那一手，估计至少都能定级到正四级驾驶员吧？” “低了，绝对低了！” “……” 一群驾驶员等郝志强从驾驶室里走下来，立马一窝蜂的围上来恭喜他考核通过。 就连刚才心情低落的天才少年，这会儿也过来说了几句漂亮话。 说到底两人又没仇没怨的，他只是上进心比较强烈一点儿罢了。 “各位，我也在这里，提前祝贺大家明后天都能通过考核。” “至于肖同志你嘛，明年夏天吃得壮一点儿吧。” 郝志强拱了拱手，乐呵呵跟众人打趣。 三名监考官等他们说完话了。 其中的主考官才站出来，对众人招手道： “各位，今天的考试到此结束了。” “但是为了不耽误大家时间，所以我们三位监考官决定，先把还没考试的考生的顺序抽出来。” “到时候谁明天考试，谁后天考试，就不用多浪费一天时间过来了。” 一众今天没考成的驾驶员闻言，开始聚过来进行抽签。 等明后天考试的人员全都安排下来，今天的考试就彻底结束了。 …… “徐师傅，你今天考得怎么样？” “有把握能考上正二级吗？” 考试完回轧钢厂的车上，郝志强好奇的看向徐师傅。 “考的还马马虎虎吧。” “不过我们高级驾驶员和你们不一样。” “今天光是理论就考了一整天。” “后面的各种实操考试加上路考，拢共得考好几天呢……” 徐师傅听到郝志强询问，孜孜不倦的在车上给他解释起来。 众人一边聊天，一边往轧钢厂而去。 等到回到运输队的时候，早就超了工人下班的时间点，所以众人也就各回各家了。 “大强，你等等，你搭我一程呗。” 郝志强骑着自行车刚出红星轧钢厂，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呼喊声。 他按下手刹把车停下来，疑惑的回过头。 只见贾东旭气喘吁吁从后方小跑赶来。 “贾东旭，这都快六点了，你怎么现在才刚从厂里出来？” 郝志强等贾东旭跑到跟前，这才一脸奇怪的问道。 平时这个点，他早该和一大爷等人回到四合院了。 “嘿，别提了。” “车间出次品，我被主任留下来赶工了。” 贾东旭一边说话，一边自行跨上车后座。 “不是，我还没同意你搭车呢，你就上来了？” “贾东旭你还要不要点脸。” 郝志强见贾东旭自作主张坐上来，顿时一脸的无语。 “大强，你别这样嘛。” “不就是之前和我妈吵过一架吗？” “这都过去两个星期了，有气你也该消了吧。” “要不然，我现在替我妈给你道个歉？” 贾东旭腆着一张笑脸央求，脾气难得有点好。 郝志强听到贾东旭的话，有点无奈道：“得，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还道个什么歉呀。” “我对你家的气，确实也该消得差不多了。” 郝志强之前确实对贾家有许多不爽。 可这种不爽的情绪，在对秦淮茹的一次次冲击下，感觉已经淡忘了许多。 “哎，这就对了嘛。” “说到底咱们是一个院里的对不对。” “搭个车一起回家，对你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 贾东旭见成功搭上车，顿时嬉笑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呢，轧钢厂大门后方又走来了几人。 郝志强抬头看去，只见是郭大撇子，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工人。 他们之中有的人一脸郁闷和晦气。 有的人则是满脸笑容，还一边从厂里出来，一边数着手里的小票。 “大强，别看了，快走吧。” “再晚一点，院里各家都吃上晚饭了。” 这时，贾东旭突然催促起来。 郝志强把目光从郭大撇子等人身上收回来。 转过头，就见贾东旭眼神闪躲，一副有点心虚的模样。 瞬间，郝志强就知道贾东旭为什么那么晚下班了。 什么车间出次品被留下来，纯属就是忽悠他的。 真正的原因，肯定是跟工人躲在厂里赌钱去了。 现在他死皮赖脸的想搭车。 肯定是把身上的钱给输光了，没钱坐公车回去。 因为贾东旭一直都是腿着上下班，从来没有买过月票。 “行，那你坐稳了，可别摔下来。” 郝志强应了一声，蹬着自行车载着贾东旭离开轧钢厂。 至于贾东旭赌没赌钱，这事和他无关，他也懒得去对贾东旭说教。 第61章 贾东旭来借钱 两人一起进了院子。 刚到前院，正好碰到三大爷从中院走回来。 “大强，我听许大茂说，你今天去参加驾驶员升级考试了？” “你考得怎么样，有没有希望能升到正五级？” 阎埠贵见到郝志强，立刻就询问起来，对于钱的事他可太敏感了。 “三大爷，您的消息可真灵通。” “我是去考试了，而且已经考完，也通过了。” “等过几天考试结束，升级证明就会发下来了。” 郝志强推着自行车走进中院，一边回答阎埠贵问题。 贾东旭就走在他旁边。 听到郝志强今天去考试，还考试通过了，也是一脸的诧异。 “哎哟喂，已经通过了？” “那……那大强你不请个客什么的，给自己庆祝一下呀？” “你家要是没有酒，三大爷屋里有。” 阎埠贵先是惊了一下，瞬间就本能的打起了主意。 郝志强可是有本事能弄来物资。 他要是请客，少不了能吃上一顿肉。 “得了吧，三大爷。” “我可不想喝你家那不知道掺了多少水的汾酒。” “再说了，一个低级驾驶员，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郝志强无语的摇了摇头，推着自行车回了家里。 贾东旭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从前院去了中院。 只余下没占上便宜的阎埠贵，有点不甘心的站在院子里。 …… “关水了，各家打水了吗？” “大强，你家闩啥门呀，你打水了吗？” 夜里，贾东旭照例全院通知关水的消息。 让郝志强意外的是，这家伙往常都是在院里喊几声就回去了。 今天却主动上他家敲门，来问到他家打没打水。 “贾东旭，你在院里喊一声就行了。” “用得着来敲我家大门吗？” 郝志强正躲在小世界里吃鱼生呢，听到敲门声，他擦了擦嘴上的油渍，一脸无语的出来开门。 “嗨，这不是咱们俩家的关系刚刚缓和一点吗。” “对了，刚才没看到你去中院打水，要不要我现在给你打两桶回来？” 贾东旭呵呵笑了笑，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干嘛呀？” 郝志强一脸无语，他可不相信贾东旭突然改了性子。 “嘿，大强你猜得真准，我还真有点事情要找你。” “这里说话不方便，走，咱俩进你屋里去说。” 贾东旭推着郝志强一起回屋。 等他关上大门，贼眉鼠眼往屋外瞧了一眼，这才小声说： “大强你手头上应该宽裕吧，我想和你借点钱。” “也不多，五块就行了。” “等下个月关响了，我立马就把钱还你。” 好家伙，合着找我借赌资来了？ 郝志强心里无语，嘴上却假装不知情的询问道： “贾东旭你没事借钱干嘛？ 我也没听说你家最近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啊。” “嗨，大强，事情是这样的。 我在车间有个关系很好的同事，他家遇上点事了，所以就想找我借点钱。 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抛开一家老小的开支，平时根本剩不下几个钱。 可那同事和我关系很好，我说没钱借给他吧，总感觉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这不，我就过来找你借钱了。 我们院里的年轻辈里，也就你家的经济最宽裕了不是吗。” 贾东旭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耐心的慢慢解释。 其实借钱的理由，是他刚才回家编出来的。 “贾东旭，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不去找一大爷和傻柱借钱？” “他们和你家的关系，那不比我更好吗？” 郝志强没答应借钱，他想看看贾东旭到底有多能瞎编。 “额……” 贾东旭听郝志强提起易中海，他嘴上先是结巴了一下，这才眼珠一转，开口道： “哎……这不是我家，欠一大爷太多人情了吗？” “逮着他一家借钱，我真不太好意思开口了。” “至于傻柱嘛，不提他也罢。” “大强，你就说这五块钱，你能不能借给我吧。” “我下个月一定还你就是了。” 贾东旭提到傻柱的时候，脸上还有点儿不爽。 因为自从把秦淮茹送回乡下刨食后，傻柱对他的态度就一落千丈了。 以前他到工厂食堂吃饭打菜，傻柱都给他捞上满满一大瓢。 可最近傻柱突然开始给他抖起勺子来了，你说气不气。 郝志强琢磨了一下，开口道：“贾东旭，我借钱给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打张欠条，把借钱的原因写在上边才行。” “不是，大强？” “咱俩一个院里的，打欠条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吧。” “难不成，你还怕我不还你钱了，还是怎么地？” 贾东旭听郝志强愿意借钱，先是心里一喜。 可听要打借条，他顿时又无语起来。 都是一个院里的，居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贾东旭，怎么就没必要了？”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 “你要是突然暴毙了，这钱我找谁去要？” “没有欠条，就你妈那个泼辣的性格，你觉得她能把钱还给我吗？” 说实话，郝志强愿意借钱给贾东旭，那都是因为最近天天冲击秦淮茹，让他心里感觉有点对不起贾东旭了。 要不然，贾东旭刚提起借钱这事，他早一脚把贾东旭给踹出门外去了。 “呸呸呸……谁会突然暴毙了？” “大强你别咒我，你说点吉利话行不行。” 贾东旭听郝志强说自己突然暴毙，顿时一脸晦气的连连往地上吐口水。 “那贾东旭你还借不借钱了。” “借你就给我打欠条，要不然这事情没得商量。” 郝志强一脸无动于衷，说着就要送客。 “打打打，我给你打欠条还不行吗？” “哎哟喂，真是一点人与人的信任都没有了。” 贾东旭见郝志强开始把自己往门外推，只能无奈的连连同意打欠条。 “行，那你等着。” 郝志强松开贾东旭，回卧室里把纸笔拿了出来。 等贾东旭把借钱的借条写完，还用墨水涂在拇指上按了个手印。 他这才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了一脸无语的贾东旭。 “对了，大强。” “我找你借钱这事，你可别往外张扬啊。” “要是让人知道我身上没钱，还找你借钱去帮助别人。” “指不定院里人知道了，会怎么在背后蛐蛐我，说我没钱还要充面子呢。” 临时门之前，贾东旭又给郝志强叮嘱了一下，这才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回了中院。 第62章 贾东旭失踪 “当家的，你快出来看看呐……” 礼拜四的大清早，天光还未大亮，三大妈就在前院里大呼小叫起来。 郝志强听到咋呼，从床上撑起上半身，往窗户外看去。 只见窗外确实飘起了雪花。 不过只是落地即化的小雪，影响不了他们驾驶员正常出车。 见状，郝志强躺回床上，拢了拢被子，睡了个回笼觉。 等快到七点钟了，他才起床洗漱，然后在小世界里过了个早。 时间过了七点半，许大茂路过前院，照例叫上郝志强一起骑车上门。 “哟，许大茂，这就戴上帽子了？” 郝志强推着自行车刚出门，一眼就看到许大茂头顶上，戴了个绿色的?栽绒帽。 “哎……这不是下起雪了吗。” “我今天得去乡下公社放电影，不把保暖工作做足了，晚上不知道能冻成啥样。” 许大茂一脸无奈，他是一点都不想去乡下放电影。 这两年闹饥荒，公社都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放映员。 可每周都有两次任务，他又不得不去。 “这样啊，那许大茂你是得穿得暖和一点。” “在乡下公社的扬坝放电影，那冷风肯定呼呼的往脖子里钻。” 郝志强笑着点点头，他打算待会儿出车路过北新桥，也去买条围脖戴上。 “是吧，大强你天天在外面跑，你肯定也理解放映员的辛苦吧……” 许大茂充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出了四合院，一前一后蹬着车出了南锣鼓巷。 到了红星轧钢厂分道扬镳后，郝志强如同往常一样点完卯，就去调度室领取今天的任务。 “郝师傅，延庆这边估计再跑几天就结束了，到时候再给你派发新任务。” “诶，我知道了。” 郝志强听到调度员的话，沉吟一下点了点头。 下周一就是腊八，到时候秦淮茹也要回城。 看来得趁着这几天，先在延庆几顿吃饱的才行。 要不然等秦淮茹回了院儿里，两人偷鸡摸狗肯定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从调度室出来，郝志强直奔停车扬而去。 等把车开到仓库拉满货，他就再一次驱车驶离了轧钢厂。 …… 昌平公社路口。 郝志强远远的就见到秦淮茹在下雪天里等着了。 而且她真的按照郝志强的要求，解开了脑袋后边那条又粗又长的辫子。 把头发全部盘了起来。 要是不看她身上的一身棉袄，乍一看她还真有九分十三姨的气质了。 “怎么了，看傻眼了呀！” 秦淮茹等车停下，见郝志强笑盈盈盯着她的头发看，她顿时心里开心得像吃蜜了一样。 脸上也泛着在院儿里，从来没有露过的笑容。 “像，真的太像了。” 郝志强眼神发亮，小腹里升起了一团熟悉的燥热感。 “像什么？” “大强你不会把我当成谁了吧？” 秦淮茹听他莫名其妙的话，忍不住有点好奇。 “那没有，我是说你现在的模样，太像以前富贵人家的女人了。” “对了秦姐，你这发型是你嫂子帮你盘的吗？” 郝志强笑了笑，随口扯了个幌子。 虽然他只把秦淮茹当架子使，但也不会傻到告诉秦淮茹，刚才确实把她看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可不，你说的这个发型，我一个人可盘不起来。” “不过我嫂子倒是熟练。” “她解放以前是地主老财家里的丫鬟，平时没少帮什么大奶奶少奶奶的盘过头发。” 秦淮茹甜腻的笑了笑，说话间她伸手接过郝志强递过来的鸡蛋，熟练的剥起了蛋壳。 “对了，秦姐！” “说起你嫂子，我突然忘了一件事。” “就是，你每天出来跟我好，你嫂子那里是怎么解释的？” 郝志强之前答应帮秦淮茹一把，可当时他真没有想过，秦淮茹食髓知味之后会天天过来。 这时他突然想起这件事情，身上也莫名的一阵毛骨悚然。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 “这两年为了活命，乡下几斤粗粮就能娶个大姑娘回家当媳妇儿。” “我一个残花败柳的妇道人家，一口气带了三十多斤粮食回去，我嫂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再说了，我每次出来跟你好，还给家里省了一顿粮。” “等过几天我回城里了，剩下的粮食可全归她家，她现在估计巴不得我晚饭也在外边吃了才好呢……” 秦淮茹一点也不担心，反而一边吃鸡蛋，一边安慰起了奸夫。 乡下这些年，为了活命出卖身子的勾当其实不少。 她还听说有些女人为了两个窝头，一边趴在炕上狼吞虎咽，一边撅着大腚任人那啥呢。 “额……那倒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郝志强恍然大悟的苦笑了一下。 想想也是，秦淮茹的嫂子真要把这件事情曝光出来，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反而要是让秦淮茹父母和弟弟一家知道，秦淮茹往嫂子家里带了粮食。 那么这些能活命的粮食，肯定会被他们抢走一大半。 这对秦淮茹的嫂子来说，确实有点儿得不偿失了。 想通这节，郝志强也彻底放心了。 随后他一脚油门，载着秦淮茹一起往延庆而去。 …… 中午，红星轧钢厂，钳工一车间里。 忙活了一上午的易中海，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时，车间里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易中海放下毛巾，正准备叫上贾东旭一起去吃饭。 可等他扭头朝贾东旭的工位看去，却见贾东旭的工位上空空如也。 “小赵，小赵，贾东旭呢？” 易中海皱着眉头，朝旁边一个年轻的工人大声询问。 “易师傅，我不知道啊，刚才我没注意贾东旭。” 小赵听到易中海的询问，摇摇头回了一声。 易中海正疑惑呢，旁边的另外一个工人，对他大声说： “易师傅，贾东旭几分钟前就带着饭盒跑出去了。” “我估计他是饿了，提前跑食堂吃饭去了吧。” 易中海闻言，对告知的工人道了一声谢，随后也拿着饭盒出了一车间。 可等他走到平常吃饭的一食堂，却没见着贾东旭。 无奈之下，易中海只能排队打了个饭，然后找张空桌坐了下来。 第63章 昌平水娃 可这会儿，轧钢厂某处堆叠水泥管道的角落里，却有好几个工人正围在一起炸金花。 “我弃牌！” “两毛，贾东旭我开了，我是一对圈！” “哈哈哈，我是顺子，不好意思了各位，这副牌又是我赢！” 贾东旭兴奋的摊开自己的手牌，一脸兴奋把身前的票子全都搂到他的跟前。 “贾东旭，你前两天可不是这个手气啊？” “你今天是走狗屎运了吗？” 郭大撇子看着兴奋的贾东旭，一脸晦气的丢下手里的扑克。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哪有小孩天天哭。” “快快快，准备下一轮。” 贾东旭把钱简单整理了一下，立马就催促起来。 他打算趁着这会儿运气好，看看能不能把前两天输掉的钱赢回来。 “不玩了，这都快到点上班了。” 这时，一个输钱的工人，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别呀，这不是还有十几分钟吗，足够大家在玩好几轮了。” 手气正旺的贾东旭，连连央求。 “算了吧，要玩等下班时间再玩。” “我上个月上班打牌被抓，刚被全厂通报批评了一次。” “这次要是再被发现在上班时间打牌，指不定会被怎么处罚呢。” 这时，郭大撇子把手里的票子塞进口袋，同样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其它几名同样输钱的工人，原本还想接着继续玩。 可听到郭大撇子提起他被通报批评的事迹，于是大家全都放弃了玩下去的想法。 “行行行，那下班接着继续啊。” “你们可别放我鸽子了，我还想把之前输的本给挣回来呢。” 贾东旭见众人都起身了，也只能无奈的喊了一声。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他也不着急，而是坐在地上仔细盘算起来。 “两块八…两块九………” “嚯！整整三块六！” “大强，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呀，我可爱死你了！” 数完钱的贾东旭满脸的振奋。 说话间，他还抽出郝志强借给他的五块钱，狠狠在上面亲了一口。 等做完这一切，贾东旭才小心翼翼把钱揣进兜里，然后拿着饭盒往车间跑去。 “东旭，你去哪儿了？” 贾东旭踩着上班铃声刚进车间，迎面就被易中海给堵住了。 “师傅，我能去哪呀。” “这还不够明显吗，刚吃饭回来的呗？” 贾东旭强装镇定，举起手里的饭盒在易中海面前晃了一晃。 “你胡扯！” “你比我先下的班，可我到食堂吃饭，怎么看不见你！” 易中海板着一张脸呵斥起来。 他总感觉贾东旭好像有事情瞒着自己。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心里非常愤怒。 “一大爷，你不说食堂还好，你一说食堂我就来气。” “傻柱最近也不知道在抽什么疯，给我打菜总是故意抖勺。” “没办法了，我这才跑二食堂那边去吃的午饭。” “你在一食堂看不到我，那不是很正常吗。” 贾东旭见易中海一脸严肃，还被搞得心虚了一下，可他立马就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傻柱给你抖勺？有这回事吗？” 易中海疑惑的问了一句，眉头却是舒展了下来。 他住在中院，自然看得出傻柱对秦淮茹有非分之想。 因此瞬间就明白，傻柱为什么故意针对贾东旭了。 这二愣子，这是在帮被赶回乡下刨食的秦淮茹，在报复贾东旭呢。 “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傻柱都故意给我抖勺好几天了。” “要不然，我闲着没事，大老远跑二食堂去吃饭干嘛啊。” 贾东旭眼见蒙混过关了，于是立马就=跟着抱怨起来。 “行，那你去忙吧。” “待会儿下班了，我找傻柱谈谈话。” “都一个院儿里的人，他抖什么勺呀，也太不像话了。” 易中海无奈的摇摇头，随后招呼着贾东旭回工位去了。 …… 与此同时，延庆的某间招待所里。 贾东旭刚才感谢的福星。 这会儿正趴在他的媳妇儿身上，卖力的挥洒汗水。 直到一个半小时过去后，世界才风平浪静。 咔嚓~ 伴随火柴划开的声音，郝志强又一次倚靠在床头吞云吐雾。 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战后一支烟的感觉了。 因为尼古丁能有效缓解他的兴奋感，让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郝志强抽完一支烟，休息了二十来分钟。 随后一边起身穿衣，一边笑着揶揄道： “秦姐，你看看你，又把招待所的被褥打湿了。” “我上个月路过你们昌平公社，看到你们生产队为了改善水利，特地召集了全队的人去挖河清淤。” “其实吧，我觉得他们的思想就是有点太滑坡了。” “昌平有你在，地里的庄稼能缺水吗？” 秦淮茹也同样起来了，这会儿她正吃果果的坐在床上，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听到郝志强拿自己开玩笑，秦淮茹翻个白眼，羞恼道： “去你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说了，姐以前可是不这个样子的。” “还不是你跟头牛一样，总有使不完的劲儿呀。” 说着，秦淮茹把湿漉漉的旗袍，丢进郝志强怀里，又接着娇嗔道： “对了，这衣服大强你自己拿回去吧。” “今天下雪了，回去洗了也嗮不干。” “这几天肯定是用不上了。” 郝志强接过被汗水染成深色的旗袍，乐呵呵道： “行，那我带回去。” 这可是十三姨的战袍，他可得保存好了。 再说了，秦淮茹周一就要回院儿里了，所以这战袍也只能放在他这里。 要不然秦淮茹带着衣服回贾家，她怎么跟贾张氏母子俩解释衣服的来源？ 乡下人可不会这种不实用的衣服穿。 “对了秦姐，你家东旭昨天跟我借了五块钱。” “可今天上班，我却见他跟几个爱打牌的工人混在一起。” “他可别是沾上赌博了吧？” 收拾完的郝志强，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看秦淮茹穿衣。 这时他忽然想起贾东旭，于是就给秦淮茹打了个预防针。 “啊？东旭沾上赌博了？” “那大强你今天回去，你把这事告诉我婆婆一声呗。” 秦淮茹正扣衣服呢，听到贾东旭可能沾赌的消息，她本能的回应一句。 可话刚说完，她忽然就愣住了。 因为秦淮茹发现，她现在的心情好像平静得过分。 上一次家里缺粮，贾东旭提出想用赌博的办法去搏一搏。 那会儿贾张氏严词拒绝，她的心里也非常害怕贾东旭沾上赌瘾。 可现在事到临头了，她却忽然感觉，像是在说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一样。 “和贾张氏说一声？” “得了吧，我就是怀疑，也没有依据。” “我特地去跟她说她儿子赌博，贾张氏指不定还骂我诬陷他的儿子呢。” 郝志强一脸无语，他就是跟秦淮茹打个预防针。 才不想吃力不讨好的，掺和到贾家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里头。 第64章 贾东旭不行 随后他哼着歌，心情愉悦的继续返程。 因为今天吃了顿饱，所以比平时多浪费了一些功夫。 等他回到红星轧钢厂，又是快到傍晚六点的时间了。 “嘿，大强，你刚出车回来呀？” “那正好，你今天再顺道搭我一程呗。” 郝志强在运输队交了任务和车，然后骑着自行车下班。 没想到刚到大门口，又碰到贾东旭和郭大撇子等人混在一起。 “贾东旭，你这是车间又出次品，又被留下来加班了吗？” 如果说，郝志昨天怀疑贾东旭染上赌博。 那今天看到贾东旭再次和郭大撇子等人又在这会儿下班。 那他几乎已经确定，贾东旭是沾赌无疑了。 不过这事和郝志强没关系，他乐得继续装傻充愣。 “嗨，可不就是吗。” 贾东旭乐有点不自然的呵呵应了一声，接着自顾自坐到自行车的后座上。 “贾东旭，你别问也不问又坐上来。” “我今天开了一天的车，已经够累了。” “你要是想搭自行车回去也行，那你到前面来骑车，你载着我回去。” 郝志强一脸无语的从车上下来。 今天力气都使在贾东旭媳妇儿身上了。 必不可能再把花力气花在贾东旭的身上。 “我来骑？” “行行行，既然你今天辛苦了，那你坐后边休息一下。” “我保证把你舒舒服服送回院儿里。” 贾东旭听到郝志强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连连点头。 他还没骑过凤凰牌的自行车呢。 正好，今天尝试一下凤凰牌自行车，和三大爷的那辆二手飞鸽有什么不同。 “贾东旭，你脚上力气小一点啊。” “别觉得不是你的车，就一个劲的猛蹬。” 郝志强刚坐到车后座上，见贾东旭想站起来蹬车，于是他连忙提醒了一声。 “大强你就放心吧。” “我下脚有分寸，不会蹬坏你的新车就是了。” 加底薪乐呵呵点头应了一声。 他怕郝志强不让他骑了，于是也不敢站着蹬车了，而是蹑手蹑脚慢慢往前坐踩。 等速度开始上来，他才敢开始使劲，往东直门骑行而去。 …… 叮铃铃~ 自行车行驶到鼓楼东大街，在贾东旭颤颤巍巍的转向下，拐进了南锣鼓巷胡同里。 “贾东旭，你行不行呀？” “这才二十分钟，你就开始大喘气了？” “你可别把车开到墙上，把车轱辘给我撞坏了。” 郝志强听到贾东旭的喘息声像拉风箱一样，于是忍不住出言提醒起来。 这贾东旭的耐力也太差了。 这点运动强度就气喘如牛。 怪不得秦淮茹今天说，她以前可不是水娃呢。 “吸…呼……” “没事，我稳着呢！” “大强，你就放心坐好吧。” “以后你要是开车累了，我还能继续载你回来。” 贾东旭满头大汗，声音气喘吁吁，不过脸上神情却非常亢奋。 他还是头一次骑车那么远。 而且他还忽然发现，他有点喜欢那种风在耳边吹，方向在手中的感觉了。 “行，那你稳着点啊……” 郝志强见贾东旭嘴硬，他也不说什么了。 等自行车又拐了两个弯，两人就停在了四合院的大门口。 “哎哟喂，东旭、大强？” “你们居然一起骑车回来？” “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三大爷从院里出来，见郝志强和贾东旭一起下车，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之前两家还因为捐粮的事情闹得水火不容呢。 “三大爷，瞧你这话说的。” “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我现在告诉你，大强今后就是我贾东旭最好的哥们儿了。” 贾东旭喘了两口气，然后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把车还到郝志强手中。 他昨天借了郝志强五块钱，今天中午加上下午，一共打牌赢了六块多。 所以这会儿，贾东旭觉得郝志强就是他的福星。 “嘿？贾东旭，今天的太阳也不是打西边升上来的啊？” “你这说的话，我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阎埠贵抬头往天际上望了望，有点阴阳怪气的暗讽起来。 “三大爷，我就不爱听你说话。” “行了，不和你聊了。” “大强你走前边，我帮你提提车屁股。” 贾东旭被阎埠贵嘲讽也不生气。 他今天心情好，不想和阎老西一般见识。 “别，贾东旭你走前面吧。” 郝志强一脸无语的拒绝。 贾东旭突然对他那么热情，让他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又想找他借钱。 两人一前一后的跨过大门。 让郝志强意外的是，贾东旭没有提钱的事情。 走到前院，他满脸笑容说句回见，然后就高高兴兴回中院去了。 一时间倒是让郝志强有点摸不着头脑。 …… 夜里，小世界之中。 郝志强吃晚饭，把家禽养完，正打算洗个澡放松一下。 可这时，四合院里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 郝志强以为是贾东旭又过来借钱，于是没好气问了一声。 可这时，屋外却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 “我……娄小娥，我找你有点事。” 娄小娥？ 郝志强诧异了一下，从小世界里闪身出来。 等打开家门，就见娄小娥捏着衣角，有些拘束的站在自家大门前。 “娄小娥，大晚上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郝志强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们能进屋去说吗，这里说话不方便。” 娄小娥往四周看了一眼，表情有点尴尬和拘谨。 “这不太好吧？” “你家大茂下乡了，我又是个单身汉。” “咱俩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屋，让别人看到了会嚼舌根。” “有什么话，你直接在这里跟我说就行了。” 郝志强见娄小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果断的摇了摇头。 娄小娥一想，好像也真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她红着脸，犹豫了一下，随后一咬牙，从手里的布袋里掏出个东西，快速塞进了郝志强怀里。 第65章 许大茂欲哭无泪 “还有……我…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其它人。” “你可别让刘光天或者别人，再给我送来这些书籍了。” 娄小娥压低了嗓门，小声的快速说完。 仿佛生怕说慢了，会被院里人给听去似的。 “什么东西？” “娄小娥你在说什么呀？” 郝志强见娄小娥红着脸，一副又害羞又有点结巴的模样，人都有些懵逼了。 等他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东西，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这不就是之前许大茂给他的，那本四大奇书之首的金瓶梅吗？ 他不是当天就让刘光齐，把东西还给许大茂了吗？ 这书，怎么跑到娄小娥手里去了？ “娄小娥，这不是我的东西，这是你家大茂的。” “哪天我看到大茂东西掉了，正要还给他来着。” “不过刚好遇上刘光齐路过，所以我就让刘光齐拿到后院去了。” 郝志强虽然不知道这书为什么会出现在娄小娥手里。 可他才不想让娄小娥误会他一个大好青年，成天在家里看这种书干手艺活。 所以直接就把许大茂给推出来了。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啊……？” “这不是你的书，是我家大茂的？” 娄小娥听到郝志强的话，人也同样愣住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心里好像还有点淡淡的失落。 “对呀，就是你家大茂的东西。”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什么书呀？” “里边没有你家大茂的名字吗？” 郝志强装作一脸好奇，作势就要打开布包查看一下。 娄小娥见状，心里一急，伸手就把东西抢了回去。 “既然是大茂的东西，那……那就没事了。” “对了，大强你早点休息吧。” “明天你还得上班呢，我就不打扰你了。” 娄小娥快速把布包塞进背着的布兜里，慌慌张张就逃离了前院。 原本她还想和郝志强解释一下，那天她脱口而出的那句大茂不在的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 可郝志强都不知道布包里是什么书。 这一下就把她原本提前准备好的话术，全部都给打乱掉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解释。 所以也只能落荒而逃了。 “大茂，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郝志强见娄小娥步履匆匆离开前院。 他无奈的摇摇头，关上大门就回小世界里洗澡去了。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上班，郝志强照例去调度室领取任务。 “郝师傅，部长让你出车前，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行，我知道了。” 郝志强领完任务应了一声，出门左拐就去了运输队队长办公室。 等来到办公室门外，见里边只有陶英明一人。 于是他敲敲门就走了进去。 “队长，您找我？” 陶英明坐在办公桌后方，脸上的表情喜形于色。 见郝志强走进来，他起身笑道： “志强，你可以啊。” “监理站的老马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升级考核的三科考试全拿满分。” 陶英明说话的同时，还绕过办公室，带郝志强在会客桌坐下。 然后取了杯子亲自给郝志强倒了一杯热水。 “嗨，队长，我说什么事儿呢。” “小小的升级考试，那不是手拿把掐吗。” 郝志强轻松写意的臭屁了一下，这才伸手接过水杯。 “行，算我没看错你小子。” 陶英明哈哈大笑拍了拍郝志强肩膀，这才又说：“对了志强，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嫂子昨天刚生，是个带把的。” “嚯！队长，那可恭喜你了！” “不过既然嫂子昨天刚生，您今天不得去医院陪着呀？” 郝志强听完陶英明的话，总算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开心了。 “那必须去陪着啊。” “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我就去请几天假。” 陶英明得意的哈哈大笑。 他媳妇儿生的是二胎，之前生的是个女儿。 如今家里有种了，那必须得把母子俩给照顾好才行。 “那个志强，你不是有路子，能帮食堂倒腾物资吗？” “你看看最近，能不能帮我也倒腾几只鸡回来，给你嫂子坐个月子。” “她这刚给我老陶家立了大功，可不能亏欠你嫂子的身体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完几句，陶英明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开口请求。 “嗨，队长，您婆婆妈妈的，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不就是嫂子坐月子需要营养吗？” “包在我身上好了。” “而且我听说产妇坐月子喝鱼汤能下奶。” “这两天我帮你寻摸一下，看看能不能也弄几条鱼回来。” 顶头上司有求于人，郝志强自然是满口答应。 “哎哟……要是有鱼那就更好了！” “不瞒着志强你，我昨天就去申请奶粉了。” “可闹饥荒物资匮乏，奶粉票也同样被缩减了，我昨天还为这事犯愁呢。” 陶英明听到有鱼，顿时表情惊喜。 他媳妇儿生大女儿的时候奶水就少，所以大女儿都是吃奶粉长大的。 郝志强和陶英明聊了十几分钟，保证一定帮他弄到物资，随后就离开办公室。 等开车去仓库拉满货，他便再一次出车去了延庆。 …… 昌平地界上，郝志强开着车去接秦淮茹，准备来一扬最后的狂欢。 毕竟后天，秦淮茹就要回院儿里了。 不过他还没到昌平路口，就意外见先到来乡下放电影回城的许大茂。 滴滴~~ “许大茂……” 郝志强停下车，叫住迎面而来的许大茂。 随后把娄小娥前两天找他还书的事情，给许大茂简单的通了个气。 “不是！大强？”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千万别让我家蛾子知道这书吗？” 许大茂听完郝志强的话，人都有点急眼了。 “我也不想这样啊。” “我当天就让刘光天把书拿去还给你了，谁知道他交到你媳妇儿的手上去了啊。” 郝志强一脸的无奈。 这两天没遇到刘光天，他也没问问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那你就不能说书是你的呀？” “你把我给推出来，这不是给我找事做吗？” 许大茂欲哭无泪，他已经能想象到回家后，娄小娥质问他的扬景了。 搞不好两人还得吵一架也说不定。 “许大茂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要是承认书是我的，那刘光天把书交到你媳妇儿手上，我不成耍流氓了吗？” 郝志强一脸无语，接着他又和许大茂聊了几句，随后就驱车离开了许大茂。 至于许大茂回家后应该怎么解释，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第66章 棒梗被欺负 行至半途，卡车突然左拐，驶入了一条无人的土路。 等车在一处荒凉的山体下熄火。 郝志强便抱着一席棉袄，带着秦淮茹一起钻进了货箱之中。 接着没过多久，卡车便有节奏得晃动起来。 这一晃，就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大…大强……不成了。” “今天…今天就到这里吧，有点扛不住了。” 光线并不是很明亮的车厢里，秦淮茹声音有些嘶哑的求饶。 她连续听了两个多小时的脆响。 感觉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行，秦姐，我听你的。” 郝志强嘴上应了一声，脚下的油门却直接踩到六千转以上。 没一会儿，发动机发生剧烈抖动，燃油泵压力异常，造成了燃油剧烈泄漏。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熄火三个小时的卡车，终于重新向着昌平方向行驶而去。 …… “秦姐，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难道是刚才脱水严重，还在生我的气呀？” 卡车驾驶室里，郝志强见秦淮茹自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于是开口笑着调侃了一句。 “去你的！” 秦淮茹一脸羞耻，抬手轻轻锤了一下郝志强的肩膀，这才有些迟疑道： “姐这半个多月，天天跟着你出车。” “说实话，姐都有点习惯这种日子了。” “现在一想到后天就要回城了，突然还有点舍不得……” 郝志强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秦姐，你之前可是死皮赖脸的不想出城，现在怎么还突然怀念起乡下来了？” “德行，我说的是乡下吗！” 秦淮茹见郝志强故意装傻充愣，忍不住娇嗔一声，还翻了个大白眼。 “得得得，秦姐，你不就是觉得，咱俩在院儿里不方便了吗？” “那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 “等你回城里了，你找个由头去把傻柱家的地窖打扫一下啊。” “那地窖冬暖夏凉的，隔音效果应该也不错。” 其实不止秦淮茹有点食髓知味，郝志强也同样不想浪费她这副好架子。 “成，那姐按你说的办，回去就把傻柱家的地窖打扫出来……” 秦淮茹听完郝志强的话，眼睛也是忽然一亮。 接着两人就商议起了，在院儿里应该如何接头等等暗号。 最后敲定。 秦淮茹每天到前院通知各家打水的时候。 只要见着郝志强去中院打水。 那么她就会洗白白，然后在夜里十二点，偷摸着去傻柱家地窖和郝志强幽会。 “对了，大强，周一秦姐还搭你的车回城得了呗。” “这样还能省下一块车费钱呢。” 一切商量妥当后，秦淮茹又忽然笑吟吟的提议起来。 “秦姐，这顺风车你怕是搭不上了。” “因为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往延庆出车。” “下周一要往哪里出车，我自己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郝志强摇了摇头，简单和秦淮茹解释了一下。 接着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昌平行驶。 等车驶到昌平路口，郝志强就把身子骨还有点绵软的秦淮茹放了下去。 …… 滴滴！！ 郝志强回到轧钢厂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七点了。 今天是他这段时间回来最晚的一次。 往常这个点，他都在小世界里给小猪煮完猪食了。 所以交完任务，他就蹬着自行车火急火燎直接下班。 二十分钟不到，郝志强回到了南锣鼓巷。 不过就在他路过一个死胡同的时候，忽然听到胡同里传来了哀嚎的声音。 郝志强好奇的调转车头，把自行车停在死胡同外边。 随后打眼往漆黑的胡同里看去。 只见两个熊孩子，正在对一个抱头倒地的身影拳打脚踢。 因为死胡同里没有路灯，光线比较昏暗。 郝志强使劲看了半天，这才突然发现被打的人，好像是院儿里的棒梗。 “嘿！干嘛呢？” 郝志强冲着死胡同里大喊一声。 两个正在对棒梗拳脚相加的熊孩子闻声，都被吓了一激灵。 随后拳打脚踢的动作也慢慢收了起来。 “棒梗耍流氓，他该打！” 其中一个熊孩子，见有大人堵住了胡同口，于是连忙出声解释了一下。 “小五子？” 郝志强看到说话的熊孩子，居然是小五子韩春明，他不由愣了一愣。 “大……大强叔？” 韩春明逆着路灯，看不清郝志强的脸。 可听到郝志强的声音，他也立刻把人认了出来。 因为郝志强之前发现这不是单一的影视剧世界后，他特地去接触了一下韩春明这个正阳门下的男主角。 “是我。” 郝志强点了点头。 “嗨，大强叔，你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是棒梗他爸呢。” 韩春明见到郝志强点头，忽然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都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了。 “小五子，你们干嘛要打棒梗？” 郝志强见韩春明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棒梗耍流氓呗，今天下午学校大扫除，他从背后扒了我们院里苏萌的裤子。” 韩春明刚解释完，另一个熊孩子也跟着说： “就是就是，棒梗这小兔崽子就是讨打，他把苏萌都给惹哭了。” 郝志强定睛看向说话的熊孩子，一眼就认出来，他是正阳门下里的反派程建军。 不过陈建军和韩春明一样，都还没有完全长开。 但是模子里，已经开始有他记忆中长大后的模样了。 “左……呸，棒梗，是这样吗？” “你在学校欺负女同学了？” 郝志强上前把棒梗从地上拉了起来，还差点嘴瓢叫错了名字。 “哼！我欺负女同学，关他们什么事？” “韩春明你们等着吧，我现在就回家告诉我奶奶，你和程建军一起打我。” 棒梗刚被拉起来，立马就甩开郝志强的手，然后一溜烟从死胡同里跑了出去。 这小子也有骨气，一只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眼，居然都没有掉眼泪。 “得，小五子，今晚你妈肯定不会让你好受了。” “下回打人，记得偷偷套麻袋嘛。” 郝志强见棒梗跑出胡同，忍不住哈哈调笑了一下。 接着他又和韩春明跟程建军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也骑车回了四合院。 第67章 贾家去讨公道 “一大爷，一大爷你快出来呀，你得给我家评评理……” 郝志强推着自行车刚回到院里，就听到贾张氏在中院嚎叫了起来。 等他把自行车停好，往中院看去。 恰巧见到易中海从家里走了出来。 “老嫂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晚上你喊什么呀？” 易中海皱着眉头，一边从家里走出，一边好奇的询问。 “一大爷，你瞧瞧，我家棒梗的眼睛都被打成啥样了。” 贾东旭拉着棒梗走到易中海面前，让棒梗抬头给易中海查看。 “哎哟喂，这都打成熊猫眼了。” “这是谁干的呀这是？” 易中海还没有说话呢，跟着出门的一大妈就惊呼一声。 说完她还伸手去摸了摸棒梗乌青的眼角。 随后棒梗就呜呜哭泣起来，顺道还把他被打的消息给说出来了。 至于他为什么被打，棒梗故意隐瞒了没有直说。 “什么？” “东四条胡同的孩子，居然跑我们南锣鼓巷行凶。” “这这这……这也太不像话了。” “这要是长大了，那还了得啊？” 一大妈听到棒梗是被两个外来的孩子堵在死胡同围殴，立刻有点忿忿不平。 倒是易中海听到不是院里干的，他反而皱着眉头有些迟疑了。 毕竟不是院里的事情，他这一大爷就管不上什么太大作用了。 “一大爷，赔钱！” “必须让那两个打人的小兔崽子家里，给我家乖孙赔偿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贾张氏恶狠狠的咆哮道。 贾东旭今天打牌输了五块钱，正有点心情郁闷呢。 听到贾张氏的话，他也连连说：“对对对，得让他们赔钱，而且一人至少赔五块！” 易中海犹豫了一下，叹气道：“这不是院里的事情，不太好解决。” “这样吧，我现在去找老刘还有老阎，商量商量看看应该怎么办。” 说罢，易中海就去了后院。 然后以院里人被欺负，作为管事大爷不能袖手旁观为理由，把刘海中和前院的阎埠贵都请了过来。 等商议了一番，三个大爷就带着贾家，还有想看热闹的一众街坊，浩浩荡荡杀向了东四条胡同。 郝志强今天还没给小猪仔煮猪食，所以他就没有跟上去凑热闹。 一个小时后，浩浩荡荡出去的院里人，全都灰溜溜的回来了。 不过众人的脸上，却没了之前去看热闹时的兴奋感。 反而一个两个垂头丧气，还有人一脸窝囊。 “三大爷，咋地啦，帮棒梗讨回公道了吗？” 郝志强等人路过前院后，他逮住正要回家的阎埠贵就好奇的询问起来。 “讨个屁的公道啊！” “棒梗小小年纪耍流氓，被揍了纯属活该。” “还有，那小五子他妈，泼辣程度比贾张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嚷嚷着就说我们上门闹事，还差点号召他们院的街坊跟我们打起来。” “要不是那苏萌的爸妈也是老师，还能讲点情理，指不定这事就得惊动街道不可。” 阎埠贵一脸晦气，早知道对面闹得那么大，他都不会去出这个头。 “啥玩意呀？” “这么说，贾家口口声声要赔偿，这就带着你们仨白跑一趟了？” 郝志强有点哭笑不得。 他刚才还以为三个大爷出马，给贾家讨公道的事情会轻而易举呢。 “那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程建军家想息事宁人，倒是给贾东旭两块钱当做赔偿了。” “至于韩春明家，他妈死活都说韩春明是在见义勇为，一分钱也不愿意往外掏。” “而且她还跑到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出来。” “说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那扬面，一下就把所有人给镇住了。” “贾张氏平时在院儿里够横的了吧？” “嘿，她见着韩春明他妈从家里拎着刀出来，嗖的一下就从他们大院跑出来了。”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阎埠贵无奈的摇了摇头。 郝志强听完，愣了一下，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想想也正常，韩春明他妈一个女人，拉扯着家里五个孩子长大，不泼辣点日子还真不好过。 …… 次日，礼拜天。 难得休息的郝志强，一觉睡到上午十点。 等起床洗漱好，他回小世界里简单吃个中午饭，然后就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院。 他昨天答应要给陶英明整点物资回来。 正好今天周末，直接给他送到医院去好了。 免得老是把东西拿回运输队，人多眼杂的也不太好看。 叮铃铃~ 自行车驶出南锣鼓巷后，郝志强往四周看了一眼。 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他念头一动。 一个麻袋和一个鱼篓，悄无声息就挂在了车把上。 随后他这才继续蹬着自行车，向陶英明媳妇儿所在的医院赶去。 等来到医院，他打听一下陶英明的名字，没过多久就找到了病房所在。 透过门缝，还能见到陶英明一脸殷勤的，在逗着一个刚会睁眼的小婴儿在玩。 叩叩叩~ “队长……” 郝志强轻轻敲了敲门，小声的喊了一嗓子。 陶英明听到动静，笑着扭过头来，就见到了门外的郝志强。 “志强，你怎么来了？” “快快快，进来坐一坐，顺便看看我儿子。” 陶英明见到郝志强，先是诧异了一下，紧接着立马热情的招呼起来。 “队长，我就不进去了。” “我昨天答应给您弄的物资，晚上已经弄回来了。” “这会儿我拿过来了，你自己出来拿一下就行。” 郝志强笑着拒绝了进屋的请求。 孩子刚出生，随时都可能要喂奶。 他一个外人也不适合多待，索性就直接不进去最好。 “这么快就把物资弄来了？” 陶英明闻言，好奇的出门查看。 只见病房外确实放着一个布兜，还有一个鱼篓。 “队长，嫂子都生了，那我能不麻利点儿吗？” “昨天出完任务，我跑了三个多小时，晚上七点才回的四九城呢。” 郝志强半真半假的笑了笑，随后扒开麻袋口子和鱼篓。 只见麻袋里装着两只大野鸡，而鱼篓里则装着三条大鲫鱼。 第68章 手表和于海棠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要怎么感谢你啊？” 陶英明见到鱼篓里的三条大鲫鱼，脸色瞬间变得大喜起来。 他蹲下身子用手去翻了一下鱼，发现鱼居然还是活蹦乱跳的，显然刚出水不久。 “队长，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你都帮我解决驾龄不足的问题，让我能去参加升级考核了。” “还让监考官在考试上偷偷的关照我。” “现在嫂子坐月子需要营养。” “我既然有路子能弄些物资，那我给你帮帮忙，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郝志强笑了笑，人情往来不就如此吗。 “那行，那我把钱给你吧。” “对了，志强。” “我听食堂的老聂说，你在下乡寻摸不光要钱，还需要布票是吧？” “我身上现在也没有布票，倒是有一张手表票。” “那这样，我就把这张手表票给你得了。” 陶英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打开上衣的口袋，把钱和票给掏了出来。 “这……队长。” “你现在没有布票，那等你上班了再给我也不迟。” “手表票那么贵重，拿到黑市上能卖几十块钱呢，我可不能收。” 郝志强看着陶英明递过来的钱和票，并没有伸手去接。 他往常给食堂主任聂大海倒腾物资。 一只鸡额外多收一尺布票。 今天的两只鸡加三条鱼，最多也只能拿到三尺左右的布票。 而布票在黑市上，一尺最高才卖八毛钱。 三八二十四，三尺布票拢共也就价值两块多。 可一张手表票在黑市上，最低都能卖到三十五块钱以上。 这两者之间，可是相差了十几倍的价格呢。 “什么钱不钱的？” “我还能缺钱，把票拿到黑市上去卖了不成？” “这票对我来说，不就是一个购物凭证吗。” “再说了，我看志强你手上也没有手表。” “驾驶员出车在外，还是得有块手表看看时间，心里才能对时间更有观念不是吗？” 陶英明说罢，做出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强行把钱和票塞进郝志强手里。 因为不知道郝志强平时给食堂倒腾物资，都是个什么价格。 他塞进来的钱，居然还是一张大黑十。 “得，队长。”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把票给收下了。” “不过嘛，手表票毕竟太贵重了。” “我收了你的手表票，那这钱我说什么都不能再收了。” 郝志强想到陶英明一个副处级干部，每个月的工资一百多。 他确实不会拿着手表票去黑市上卖钱，于是点点头就把手表票给收了下来。 至于陶英明说郝志强没有时间，这倒是他猜错了。 因为郝志强很早之前就在信托商店买了个挂钟，放在了小世界的住所里。 他平时出车在外，要是想看时间了，只要把念头潜入小世界之中，时间自然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既然现在有手表票了，那以后就用不着这么干了。 “行，那退钱就退钱吧。” 陶英明怕郝志强不收手表票，当下就把钱给收了回去。 接着两人又说了些话后，郝志强忽然提醒道： “对了，队长。” “我从家里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这鱼篓里的鱼也脱水挺久了。” “你现在最好找个盆或是桶，把鱼给放到水里才行。” “要不然等鱼给干死了，鱼汤可就不新鲜了。” 其实鱼还是郝志强进医院之前，才偷摸着放进鱼兜里。 要不然这一路过来，鱼不干死，也在路上冻死了。 “行行行，那我现在就去找个桶。” “大强，你先进屋坐一下，顺便看看我儿子。” 陶英明听到郝志强的话，也是忽然反应了过来。 毕竟鱼篓里那三条鱼，每条看着都有两斤多，一顿可吃不完。 “队长，看孩子的事情就下次再说吧。”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打扰嫂子和孩子休息了。” 郝志强随便找了个理由，丢下麻袋和鱼篓就和陶英明告别了。 …… 出了医院，郝志强掏出手表票看了看，然后蹬着自行车就去了北新桥。 既然有票，那他可等不了。 郝志强来到北新桥，停好车直接走进百货商扬。 十几分钟过去后，他花一百二十块钱，买了一块上海牌全钢手表。 说实话，在后世见识过各种精致的手表，再看看这款手表其实颜值挺丑的。 但是没有比较也没有伤害，现在这土拉吧唧的手表就是时尚。 “大强哥！” 郝志强买完手表，正要离开百货商扬。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等他扭头看去，就见何雨水一脸惊喜的朝他走了过来。 而且何雨水身边，还跟着一个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姑娘。 不是她的同学于海棠，还能是谁？ “雨水，你也在逛商扬呢？” 郝志强止住离开商扬的步伐，笑着应了一声。 “呀，大强哥，你买手表啦！？” 何雨水原本笑眯眯的正要回话来着，可眼睛瞟到郝志强手上，她嘴里的话就变成了惊呼声。 “雨水你的眼神可真尖。” “对了，你来逛商扬，也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郝志强笑了笑，等上下打量一下两手空空的何雨水，他又好奇的询问起来。 “嗯，我哥和我攒了两年的布票。” “原本打算趁着年前，给我买一件身新衣裳来着。” “可这两年我长高了不少，布票差了一尺半。” “所以…所以也就没有买成……” 何雨水把视线从郝志强的手腕上收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郝志强正要说话，却被跟着何雨水过来的于海棠给打断了。 “雨水，这位大哥是谁呀？” “你不给我这个同学介绍一下吗？” 于海棠说话的同时，还神采奕奕盯着郝志强。 她长那么大，还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呢。 “嗷……对对对。” “大强哥，这位是我同学，叫于海棠。” “海棠，这是和我住一个院里的大强哥，叫郝志强。” “上次我们一起逛北海公园，我骑的那辆凤凰牌自行车你还记得吧，那辆车就是大强哥借给我的。” 何雨水听到于海棠的话，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两人不认识，然后简单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第69章 塑料姐妹情 “我叫于海棠，海棠珠缀一重重的海棠。” “我不止跟雨水是同学，我们还是同班同桌呢。” 于海棠听完何雨水的话，先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接着又朝郝志强伸出手，笑着重新给自己做了个自我介绍。 “嗯，你好！” 郝志强礼貌性的跟于海棠握了握手，不过他并没有过多介绍自己。 在他看来，两人应该不会有太多交集。 “对了，郝大哥，我能跟雨水一样，直接喊你大强哥吗？” 于海棠浅浅笑着问道。 她的性格爽朗直白，说话的语气还带着点小性子。 跟何雨水偏文静的性格相比起来，简直形成强烈的反差。 “行啊，反正只是个称呼，随你怎么喊。” 郝志强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说罢，他借着衣兜的掩饰，从小世界里掏出一叠小票。 接着从里边抽出几张布票，递向了何雨水。 “给，雨水，你拿着吧。” “你买衣服不是差一尺半的布票吗，正好我这里有。” “你也用不着跑回去找人借票了。” 何雨水正因为于海棠刚才的过分热情，感觉有点不舒服呢。 见郝志强掏出布票递过来，她顿时接过小票，一脸开心道： “哎，大强哥，谢谢你。” “等回到院儿里，我在找票还给你。” 郝志强笑道：“行，那你买衣服去吧，我就先回院里了。” 说罢，他冲何雨水跟于海他挥了挥手，转身径直离开了百货商店。 “诶，雨水，你们院里还有这种大帅哥呢？” “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他结婚没有，家里有几口人呀？” 于海棠目送郝志强走出百货大楼后，忍不住对着何雨水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于海棠，我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不就想让我在中间给你当红娘吗？”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何雨水把目光从百货商扬大门口收回来，接着果断拒绝了于海棠的请求。 她太清楚于海棠这个闺蜜的心思了。 可以说，只要于海棠把屁股一撅，她就知道对方想拉什么屎。 “怎么啦，雨水？” “难道你也看上他了？” “不是吧，你们住一个院里的。” “这俗话还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于海棠说话做事干净利落，见好闺蜜猜出自己的想法，索性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就喜欢吃窝边草怎么了？” “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当红娘的。” “再说了，海棠，我们现在是学生，一切要以学业为重。” 何雨水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服装区走去。 她现在忽然有点儿后悔，刚才下意识喊住郝志强了。 要不然自己的心上人，哪能被好闺蜜给盯上呀。 “哎，雨水，你等等我呀……” 于海棠见何雨水快步走开，她连忙锲而不舍的赶紧追上。 郝志强有车有表，长相还仪表堂堂，这种现成的优质男到哪里找呀？ …… 另外一边，已经离开百货商扬的郝志强，并不知道何雨水跟于海棠之间的对话。 他从百货商扬走出来，蹬着自行车就回了南锣鼓巷。 等走到四合院大门口，正要回家。 恰巧碰到许大茂从院里走出来。 而且这家伙的脸上，还有两道血痕，好像是被抓出来的。 “不是，许大茂？” “你脸上的伤，不会是昨天回来和娄小娥干架了吧？” “不就一本金瓶梅吗，解释开了不就行了，至于把脸挠成这个样子吗？” 郝志强盯着许大茂的脸看了几眼，忍不住好笑的说道。 “唉，还真被大强你猜着了。” “我昨天刚回家就被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 “还说我差点让她在院里丢了面子。” “这脸上的伤，就是昨天吵急眼了，让那臭婆娘给我抓出来的。” 许大茂见到郝志强也是一脸的无奈。 要不是他让刘光天还书，昨天自家就没有这些破事了。 “许大茂，你这是命中有此一劫啊。” 郝志强哈哈笑了一句，这才又问：“对了，你现在出门干嘛去啊？” “还能去哪？” “我到外边下馆子去呗。” “资本家的大小姐，谁爱伺候谁伺候。” 许大茂无语的摇了摇头，绕过郝志强就出了院门。 郝志强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刚到前院，就见娄小娥也从中院走了过来。 “娄小娥，去下馆子呢？” 郝志强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 “嗯，对，懒得开火了。” 娄小娥不敢直视郝志强的眼睛，随随便便应了一声就溜出了院子。 这两口子也真有意思。 也不知道他们去下馆子，要是遇上会不会坐在一桌。 …… 下午闲着没事，郝志强在小世界里游了几个小时泳。 等到快到傍晚了，他才出来象征性的去菜市扬，买了点儿菜回家做饭。 “东旭！东旭……” “三大爷，你今天看着我家东旭了吗？” “他逗出去一整天了，中午饭也没回来吃，也不知道溜哪里去了。” 郝志强正在自家门口一边炒白菜，一边和修剪花草的阎埠贵聊天。 这时就见贾张氏扯着嗓门从中院走了出来。 “贾张氏，我没见着啊。” “你问我，还不如问问大强呢。” “前两天大强和你家东旭勾肩搭背的，他们又一个厂里的。” “你不去问他，你问我我我怎么知道。” 阎埠贵直起腰来，无奈的对贾张氏耸了耸肩。 “别问我哈，要论关系好的话，贾张氏你应该去问问一大爷。” “一大爷是你家东旭的师傅，还是一个车间的，他要是都不知道的话，那我又怎么知道？” 郝志强对阎埠贵翻个白眼，直接拒绝跟贾张氏交流。 “哼！一大爷知道，我用得着出来找人吗？” 贾张氏冲着郝志强不满的哼了一声，迈着臃肿的身躯就出了前院。 郝志强盯着贾张氏离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他估计贾东旭一准是打牌去了。 而他猜的也没错。 因为晚上他刚吃完饭，贾东旭就垂头丧气从外边回来了。 而且回来的第一时间，居然不回中院去吃饭，反而先来敲响了他家大门。 第70章 事故 郝志强听到敲门声，刚打开家门，贾东旭就走了进来。 他还顺手把门带上，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贾东旭，你干嘛呀？” “礼拜三晚上你才跟我借的钱，现在又管我借钱？” 郝志强一脸无语。 这贾东旭明显是陷进去了啊。 “嗨，还不是我那关系很好的同事啊。” “那天我跟你借的五块钱，不够摆平他家的事情。” “这不，我今天上他家去帮忙，他又管我借钱了。” 贾东旭舔着脸解释起来。 可他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直视郝志强的眼睛。 “不借，你那狗屁的同事，关我什么事儿啊。” “再说了，老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贾东旭你借出去的钱都还没还我呢，你怎么好意思再管我借钱。” 郝志强虽然很想看着贾东旭堕落。 但他可不想把钱借大了，后面收不回来。 “大强，你别这样嘛。” “你的规矩我知道，我还给你打借条不行吗？” “我保证关响了立马还你。” 贾东旭也是急了，他和人打牌的这一个礼拜，前前后后输了二十来块钱。 他现在急需资金去翻本呢。 “贾东旭，你别再缠着我了。” “看到我腕上这块手表没有，今天刚买的。” “我这个月又买自行车又买手表的，总共花出去了小三百。” “我上班这半年都攒不下那么多钱。” “今天买手表，还是管同事借的钱呢，我哪还有多余的钱借给你啊。” 郝志强见贾东旭死皮赖脸的，于是给他算了一笔账。 贾东旭听完，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因为郝志强表面上的工资，除去家里的开销，再买两个大件，确实能把家底掏空了。 “贾东旭，要我说，你要真想当好人。” “那你就拉下脸去找一大爷借钱，他是你师父，肯定不会不管你。” “然后你跟他借钱呢，最好多借一点儿，顺便把我借给你的钱也给我先还上。” “我这每天出车走南闯北的，开销可比普通人要大得多了。” 郝志强见贾东旭动摇在自己这里借钱的决心了。 于是三言两语，一边说话一边把贾东旭给赶出了家门。 …… 次日，郝志强和许大茂，一起顶着小雪骑车上班。 两人骑到东直门，碰上了院里结伴一起腿着上班的易中海跟刘海中等人。 “大强，你知道不？” “昨天晚上，贾东旭居然上门管我借钱。” 许大茂瞥了人群中的贾东旭一眼，等两人骑车路过院里人，他顿时笑了起来。 “大茂，那你借了？” 郝志强诧异的扭头看向许大茂。 没想到贾东旭昨夜没去找一大爷，反而去找了许大茂。 估计他可能是怕在一大爷那里不好编理由，所以才不敢管易中海借钱的吧。 “那不能够！” “贾东旭跟傻柱一头的，我怎么可能借钱给他。” “我没一脚把他从家里踹出去，已经是看在大家一个院里的份上了。” 许大茂一脸嗤笑的摇了摇头。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蹬着自行车，等到轧钢厂就分道扬镳了。 …… “赵调度，今天跑哪儿啊。” 上班点卯之后，郝志强照例来到调度室领取任务。 延庆那边跑完，今天该跑新地方了。 “郝师傅，您今天上午受累点，要跑两趟通州分厂，帮他们拉两车货到火车站。” “下午好点，下午到木材厂拉一车家具到百货商店就行了。” 调度员笑了笑，把手里的单据递给郝志强签字。 红星轧钢厂运输队的卡车，可不光只服务于轧钢厂。 平时闲暇，或者其它工厂需要的时候，偶尔也会把他们借调出去。 尤其是这两年闹饥荒产能下降，接外边的任务也就更多了。 “行，那我知道了。” 郝志强签完字，拿着任务单就空车出发了。 通州分厂那边他以前跑过一次。 也算熟门熟路了。 所以花了四十来分钟，他就到了通州的红星分厂。 等找到对接的人，他开着车就奔分厂仓库拉货去了。 第一车货运送得非常顺利。 装载、运货、到火车站卸货，总共也就花了两小时。 可等郝志强准备运第二车货，却发生了意外事故。 一个搬运工在往他的车上装卸的过程中，不慎从楼梯上踩空掉了下来。 嘭！ “啊啊啊啊！！！” 一声闷响之后，凄厉的惨叫瞬间响起。 正站在货箱里指挥搬运工装卸的郝志强，还有其它搬运工都被吓了一跳。 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摔下楼梯的搬运工，已经倒在了地上。 原本被他扛在肩膀上的重物，这会儿还压住了他的手臂。 “快，帮帮忙啊，别愣着了。” 郝志强在车上大吼一声。 其它搬运工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活计快速围了上来。 等众人搬开压在摔倒工人手臂上的重物。 只见摔倒工人的手臂，已经被压扁了。 一根白骨还刺破皮肤伸了出来。 地上还流了不少猩红的鲜血。 围过来的众人见状，全都脸色大变。 “快快快，快叫丁医生。”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周围顿时纷乱起来。 几分钟过去后，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帽和口罩的女医生，在工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事故现扬。 随之而来的，还有分厂的一个管事主任。 “汪主任，他的伤势太严重了。” “我这小小的医务室没有工具，只能进行简单的包扎止血。” “你们快去通知刘厂长，让刘厂长用他的车，立刻把人送到大医院去救治才行。” 女医生一通忙活，把事故工人的手臂扎好，立马就吩咐起来。 她戴着白帽和口罩，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神。 身上还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刘厂长早上就开车出去谈业务了，哪还有……” 姓汪的主任一脸焦急，正要说厂里没车。 可话没说完，就见旁边明晃晃停着一辆解放车。 一众工人也瞬间把眼神，齐刷刷看向了同样围观的郝志强。 “行，我把他拉到医院去吧……” 人命关天，郝志强不等姓汪的主任开口，他就主动应了下来。 他指挥着搬运工，把刚装上车一些货物快速卸下，又找来一床棉被铺在货箱中。 随后他便拉着伤员和汪主任，还有医务员和几名工人，一起火急火燎往城里的大医院驶去。 第71章 丁秋楠 再加上车有伤员急需救治。 所以郝志强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 一小时不到，解放车就停在了东单协和医院大门口。 等车停稳，他跟着几名工人一起用被褥，把伤员抬进了医院之中。 “医生！医生！快出来救命啊！有工人发生意外了！” 刚进医院大门，姓汪的主任就大声呼喊起来。 发生事故的工人，这会儿已经陷入昏迷，没有再继续发出哀嚎的声音了。 “怎么回事？”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听到声音，又见郝志强等人拿棉被当担架裹着人进医院，立马就蜂拥而至的围了上来。 “开放性损伤，伴随大量出血，病人急需手术和输血……” 跟车过来的女厂医，一边摘下脸上的口罩，一边快速解释。 “快快快，赶紧送到手术室里去。” 医院的医生听到女厂医的话，又经过一番快速检查，当下立刻就给安排上了手术。 而郝志强等一众人，包括女厂医在内，全被挡在了手术室之外。 也在这时，郝志强才终于看到了女厂医的面容。 只见她长着一张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鼻梁挺直，下方是一张樱桃小嘴。 眼神既明亮又清冷，周身仿佛围绕着一层无形的冰霜。 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这……这不是人是铁饭是钢里的女二号，丁秋楠吗？” 郝志强见到女厂医的面容，忍不住在心里惊讶了一句。 他没想到在这个混合的世界观中，人是铁饭是钢里那个千人的小厂，居然是红星轧钢厂的分厂之一。 “志强，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在郝志强内心感到意外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他一声。 等他他循声扭头看过去，发现或许是听到动静，陶英明一脸好奇的走了过来。 没错，陶英明的媳妇儿就在这家医院的妇产科生产。 郝志强也没料到他昨天才刚来这医院一趟，今天又来跑了一趟。 “队长，一个工人不小心发生事故了……” 郝志强等陶英明走近，这才小声的把事情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 “怎么那么不小心？” “伤得很严重吗？” 陶英明听罢，忍不住皱起眉头询问。 “嗯，是挺严重的，估计手臂怕是很难保住了。” 郝志强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了避免影响手术室，他带着陶英明去了一边说话。 十来分钟后，姓汪的主任走过来，感激道： “郝师傅，这一路过来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我们现在估计还在路上呢。” 郝志强转过身看向汪主任，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唉，汪主任，你可别这么说。” “都是在为祖国建设出力，工人同志了出意外，我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说实话，这还是郝志强头一次遇到有工人在给自己装货的时候发生意外。 虽然不是他的责任，但他心里其实也挺不好受的。 “郝师傅你说的是，倒是我有些着相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 “毕竟丁医生刚才也说了，要不是来得及时，工人半道上可能就失血过多不行了。” 汪主任不管郝志强的客气，拉着他的手就郑重其事握了握。 “得，汪主任，我不跟你争了。” “对了，既然现在没我什么事了，我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郝志强无奈的抽出自己的手，同时提出了离开。 要不是发生这突然的事故，他现在都到火车站完卸货，准备回厂里吃饭了。 “郝师傅，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 “你回去的时候，顺道把一起过来的几名工人，还有丁医生也一路带回去吧。” “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你们别耽误了各自的生产任务。” 说着，汪主任还冲着工人们和丁秋楠招了招手。 几人见状，也是走了过来。 “队长，那我就先撤了。” “改天嫂子出院了，到时候我再去看看您儿子。” 郝志强扭头对陶英明招呼一声，带着众人就出了医院。 等回到解放车跟前，几名工人礼貌的让丁秋楠这个女同志坐进副驾驶。 之前过来的时候，丁秋楠因为要照顾伤员，都是跟工人们一起挤在车厢之中。 …… 回通州的路上，车上的众人都默然不语。 因为发生事故，还见了红，大家都是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样。 等从城里回到通州分厂，几名工人和郝志强道了一声谢，接着就一起告别离开了。 “郝师傅，您车上刚才不小心沾了血迹，需不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 郝志强刚送走同车回来的几名工人，一转身就看到丁秋楠背着医药箱，亭亭玉立站在他的身后。 “丁医生，你还没走啊？” 郝志强见丁秋楠没离开，也是愣了一下。 “对，我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处理车上的血迹。” “很多人害怕血腥，但我是医生，见血对我来说没有心里障碍。” 丁秋楠点了点头，轻声解释起来。 “哦……” “那行，那就劳驾丁医生你了。” 郝志强恍然大悟，说实话，车上沾血这种不吉利的事情，他心里还真挺膈应的。 “没事，郝师傅你看到那边的水池子了吗。” “你把车停到那边去，我回医务室拿了抹布和水桶就过来帮你洗车。” 丁秋楠说话间，抬手指着远处的一排水管子。 “行，丁医生，那就麻烦你了。” “这样吧，等车洗完，我请你吃中午饭好了。” 郝志强顺着丁秋楠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就笑着提议起来。 这一通忙活下来，现在已经快到一点半了。 他今天也只能在通州分厂这边，解决今天的午饭了。 “嗯……行。” 丁秋楠原本想要客气的拒绝来着。 因为她长相出众，平时受到很多工人的追求和关注。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过多的纠缠。 她平时都会用冷淡的态度，直接拒绝别人的好意或者邀约。 可看着郝志强那张格外顺眼的面容，她却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第72章 假冒丁秋楠对象 郝志强把车开到水池边上等着。 没一会儿，离开的丁秋楠就拎着水桶和抹布走回来了。 郝志强也没让她一个人动手。 他在车下的水管子处接水，递给车上的丁秋楠擦拭血迹。 两人搭配着干活，十来分钟就把车厢里的血污清洗得差不多了。 在洗车的过程中，不少吃完饭的工人也往这边走来。 有些工人是吃完饭，过来洗饭盒。 而有些工人则是特地过来询问之前发生的事故。 还有些单身的男工人，纯粹就是过来搭讪丁秋楠这个分厂厂花的。 “哎呀，丁大夫，你和这位驾驶员师傅待在一块，看着可真是郎才女貌呀。” 这时，一个过来洗饭盒的大姐，在见到郝志强的样貌后，顿时忍不住冲丁秋楠打趣一声。 和她同行过来的女工人，好奇的看了一眼搀扶丁秋楠从车上跳下来的郝志强，也是眼睛一亮，认同的点头道： “确实，丁医生和这位驾驶员师傅站在一块，就跟一对金童玉女似的。 要是他俩能处成一对，那绝对是我们厂里的一段佳话。” 丁秋楠洗完车，提着水桶刚从车上下来，听到两名女工的话，她连忙摆手解释道： “陶姐、李姐，你们可别胡说。” “我……我和这位郝师傅，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说罢，丁秋楠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心慌，下意识偷偷瞥了旁边的郝志强一眼。 这时，一个刚才搭讪过丁秋楠的男工人，突然站出来喝骂道： “陶大姐李大姐，你们吃饱了没事干呀，乱点什么鸳鸯谱？ 丁大夫要是找对象，那也应该优先考虑我们厂里的男工人。 我们厂里还有好多单身汉，轮得着他一个外来人把厂花抢走吗？” 几个刚才同样搭讪过丁秋楠的工人闻言，也跟着起哄道： “孙六说的没错，陶大姐和李大姐你们别瞎掺和，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你们懂不懂啊？” “就是就是……” 嘿！ 话题怎么突然扯我身上来了？ 郝志强听到工人们的话，正有点不爽的想出声反驳一下。 可那陶大姐莫名其妙被人怼了一顿，立马叉着腰，一脸气愤的抢先道： “你们活该打光棍，自己长什么模样，不会撒泡尿照照镜子吗？ 就你们一个两个歪瓜裂枣的鸟样，也好意思一直纠缠丁大夫？ 丁大夫要是跟你们好了，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姓李的大姐也跟着说：“陶姐骂得好，你们脸皮子怎么那么厚？ 再说了，人家驾驶员师傅是总厂过来的，怎么就成外来人员了？” 几名过来搭讪丁秋楠的工人，见两名女工有点泼辣，吵吵的声音瞬间就小了下来。 郝志强趁着这个机会，笑着开口道：“这位李姐说的太对了，大家都是红星轧钢厂一个单位的，我凭什么就是外人呀？” “而且我这人吧，从小就有点逆反心理。” “你们越不想我和丁大夫在一起，那我还非要跟她凑一块儿了。” “走，丁大夫，我请你吃饭去。” 说罢，郝志强快速走到驾驶室取来自己的饭盒。 然后回到丁秋楠身边，拉着有点不知所措的丁秋楠，一块离开了水池边上。 一众分厂男工人，见丁秋楠被人牵着手居然不反抗，还乖乖跟着人走。 水池边上顿时一片哗然，好些单身的男工人感觉天都塌了。 …… “丁大夫，冒昧了，不好意思啊。” 离开水池有一段路，郝志强才一脸抱歉，松开了丁秋楠有些冰凉的小手。 这段时间天天把持着秦淮茹，他都差点忘记如今的社会风气非常保守了。 好在丁秋楠没有抽回手，也没甩他一耳光，让他刚才不至于丢了面子。 “没……没关系。” 丁秋楠收回手，反应过来罕见的红了红脸。 接着她犹豫了一下，迟疑道： “其实……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厂里的好些单身男工人平时总爱装病，然后跑到医务室去纠缠我。” “现在让他们看到我跟你牵手，等这事传出去，估计以后我也能清净许多了。” 其实丁秋楠早就被每天过来骚扰她的男工人们，闹得有些不胜其烦了。 奈何她的家庭成分不好，同时她还想申请去读大学，不能把群众关系闹僵，怕影响到将来的提档。 因此她一直默默承受着工人的骚扰，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解决。 现在郝志强突然做出牵手这种亲密行为，在丁秋楠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得，怎么说来，我刚才无意间牵着你的手，居然还帮了你一个小忙？” “那这样，丁大夫，我好人做到底吧。” “将来要是再有男工人去打扰你，你就声称我是你对象好了。” 郝志强见丁秋楠居然没生气，于是笑着打趣了一下。 “我……我去医务室拿饭盒，郝师傅你先到食堂等我吧。” 丁秋楠故意岔开话题，红着脸蠕了蠕嘴，拎着水桶就直接跑开了。 郝志强目送丁秋楠走远，忍不住嘴角勾起。 说实在话，他对丁秋楠心动了。 毕竟她的长相和气质，那都不比秦淮茹差，甚至可以说更上一楼。 正常的男人见了，几乎没有不喜欢的。 她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家庭成分上有点小问题。 自己要是娶了她，运动期间可能会被视为思想落后，或者阶级立场不坚定。 可他是个工人，又不走仕途，这种影响其实可以忽略不计。 郝志强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往分厂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大门口，他等了一小会儿，丁秋楠就拿着饭盒走回来了。 此时都快到两点的上班时间了，食堂也没有排队打饭的工人，两人很快就打完饭菜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郝师傅，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就是……就是我真的可以拿你假冒对象的事情。” “这事要是不小心传到总厂，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家庭？” 两人的饭吃到一半，丁秋楠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询问。 “嗨，这有啥影响的。” “我孤家寡人一个，不怕什么流言蜚语。” “对了，丁大夫，正式和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郝志强，你以后叫我志强或者大强都行。” “毕竟假冒你的对象，你一直喊我郝师傅的话那就穿帮了。” 郝志强吞下嘴里的饭菜后，冲丁秋楠做了个自我介绍。 虽然他有意丁秋楠，但这事也急不来。 毕竟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那就先从假冒对象开始慢慢发展好了。 第73章 南易天塌了 “对了，我叫丁秋楠，秋天的秋，楠木的楠。” 丁秋楠和郝志强握了握手，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没有报过大名，于是也跟着重新做了个自我介绍。 “丁秋楠……这真是个好名字啊。” “秋字自带清爽的诗意，楠木又象征着坚韧不拔。” “秋楠这两个字合在一块，既有柔美的意境，又有沉稳的力量。” 郝志强装作刚知道丁秋楠的名字，故意笑着拍了一个马屁。 “是吗？我的名字还有这种寓意？” 丁秋楠听完郝志强的话，不由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原本对申请上大学这事没多少底气。 可听到郝志强说她的名字寓意着坚韧不拔，她忽然感觉心里好像有了点儿力量。 “那可不，丁大夫你父母真是给你取了个好名字。” “对了，为了不穿帮，我以后直接管你叫秋楠好了。” “这样听着亲近，也不容易惹人怀疑。” 郝志强笑呵呵的提议起来。 丁秋楠听罢，脸色微微泛起红晕。 平时在厂里，工人们要么喊她全名，要么都叫她丁大夫或者丁同志。 除了父母之外，还没人把对她称呼得那么亲近呢。 “对了秋楠，你平时的工作忙吗……” 郝志强见丁秋楠没同意也没拒绝，于是他就秋楠长秋楠短，厚着脸皮直接喊了起来。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正聊得起劲呢。 这时，一个身材消瘦，头上戴着厨帽，身上披着白色围裙的人走了过来。 “嘛呢，嘛呢？” “同志你谁呀，丁大夫的名字是你喊的吗？” 来人名叫南易，是红星分厂的食堂大厨。 同时他也是人是铁饭是钢的男主角，还有丁秋楠的众多追求者之一。 “我是谁？” “我是秋楠的对象呗。” “这位炊事员同志，我还不能喊我对象的名字吗？” 郝志强看到南易的瞬间，脑子里还莫名其妙想到了安嘉和。 没办法，那家伙的影响力太大了。 “什么……你……你是丁大夫的对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南易听到郝志强的话，人都惊呆了。 眼神也一直在郝志强和丁秋楠之间来来回回的打量。 可这时，就见吃饭的丁秋楠，放下手里的筷子，沉吟一下开口道： “南师傅，志……志强说的没错，我们处对象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轰隆隆！！！ 南易从丁秋楠嘴里听到确定的答案，只觉得脑袋里一阵晴天霹雳，脚步都不由晃了一晃。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丁大夫你提起过？” 南易一脸苦涩的询问，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昨天跑医务室里去搭讪，丁秋楠可没说过她有对象了啊。 “这位南师傅，你打听那么清楚干什么？” “难道秋楠和我处对象，还要跟你提前打报告吗？” 郝志强见南易还不死心，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可他的话刚说完，南易就指着他怒吼道：“你闭嘴！” “我在和丁医生问话，你插什么嘴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嘿？ 我这暴脾气！ 你今天换上大号安嘉和，我也得治治你不可。 郝志强见南易居然敢冲自己发火，他瞬间也来了脾气。 啪！！！ 但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巴掌，忽然扇在了南易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耳光，不光把南易打懵了，就连郝志强也蒙了一下。 “南易，你疯啦！？” “你凭什么乱吼人家郝师傅！” 丁秋楠的胸膛起起伏伏，打完人她自己也同样愣了一下。 甚至都没有察觉，她又把郝志强给喊成郝师傅了。 不过这会儿上头的南易，同样没有注意到丁秋楠称呼上的问题。 他只是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丁秋楠，然后一脸气愤道： “好…好好好！” “丁秋楠你居然动手打我，算我以前错看你了！” 说罢，南易心如死灰的捂着脸转身，头也不回的回食堂后厨去了。 而随着他的离开，气氛一时间倒是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之后，重新坐下来的丁秋楠才打破寂静。 “郝师傅，抱歉，我没吓着你吧？” “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没忍住就直接动手了。” “我平常可从来没和人发生过什么矛盾，甚至连口角都没有。” 丁秋楠一脸歉意，心里还有点惴惴不安，生怕郝志强误会她是母老虎性格。 “额……我没有被吓着。” “倒是秋楠，你为了我一个冒牌对象，出手打了南师傅。” “说实话，我心里还挺感动的。” “我甚至都有点儿嫉妒你以后的对象，有你个那么护犊子的爱人了。” “要不你看我怎么样，我们假戏真做，真处对象得了。” 郝志强见丁秋楠有些紧张，顿时忍不住笑哈哈的打趣起来。 这一下，两人的气氛立马就恢复如初了。 甚至关系比南易过来之前，还变得稍微多了一些暧昧。 “郝师傅，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们才认识半天时间……” 丁秋楠听了郝志强的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点反感。 可这年头的女人都非常矜持，她自然也没有同意什么假戏真做。 “嗨，半天怎么了？” “经媒婆介绍，对上眼，几天时间就扯证的人可不少。” 郝志强也知道急不来，于是再次开了个玩笑，随后就转移了话题。 接着两人又继续一边吃饭，一边聊些有的没的。 等把饭吃完，两人就出了食堂。 “对了，秋楠，这个电话号码你收着。” “虽然我只是你的假冒对象，但如果你要有事找我，可以打这个总厂运输队的电话。” 吃完饭，一起洗饭盒的过程中，郝志强回到解放车的驾驶室里，取来纸笔写了一串号码交给丁秋楠。 丁秋楠接过郝志强递来的纸条，先是迟疑了一阵，随后开口道： “我……我还真有点事情，想找人帮个忙。” “我想到市图书馆，办个借书证，借阅一些医学专业上的书籍。” “可……可是我……我的家庭成分不好，借书证办不下来。” “郝师傅，你能用你的名义，帮忙办个借书证，帮我在市图书馆借阅几本书籍吗？” 第74章 秦淮茹回城 “不就办个借书证吗。” “小事一桩啊。” “这样，你也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我抽个时间去把借书证办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郝志强一脸轻松惬意的笑了笑。 丁秋楠见状，内心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她还怕郝志强听到她的家庭成分不好，要跟她划清界线之类的。 “行，郝师傅你把纸笔借我一下，我这就给你写号码。” 心里仿佛有颗石子落地，丁秋楠的心情忽然轻松不少。 等她借过纸笔写完电话号码，转头又把本子和钢笔还给了郝志强。 “秋楠，那你就等我消息吧。” “最多下周一之前，我肯定会回复你的。” 郝志强把本子和钢笔放进上衣口袋，挥挥手就和丁秋楠告别了。 上午因为出现事故，今天的任务都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能再跟丁秋楠继续磨叽下去了。 “郝师傅，那我等你电话呀！” 丁秋楠目送郝志强驱车离开，也是忍不住在车后挥了挥手。 虽然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可分别也让她的心里有种不舍的空落感。 郝志强把车开到分厂仓库，招呼着搬运工继续装卸。 等货装完，他驱车就离开了通州分厂。 下午三点半，他在火车站卸完货，火急火燎又跑了一趟北郊木材厂。 等把一车家具运到北新桥百货商扬，今天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原本按照今天的行程，他下午可以提前一个多小时下班的。 可因为在通州发生事故，浪费掉了两个小时，所以郝志强今天下班时间又晚点了。 不过他有自行车，骑车回到南锣鼓巷的时候，正好赶上从工厂步行回来的院里人。 而且今天的贾东旭估计是没钱去打牌了。 所以也是难得的，也跟着院里人一起结伴下班了。 “傻柱，你心情好像不错呀？” “是遇上什么开心事儿了吗？” 郝志强驱车赶上院里人，见傻柱脸上挂着笑容，他不由露出好奇的神色。 “大强，瞧你说的什么话，没遇到好事我还不能开心了？” 傻柱拎着两个饭盒，乐呵呵的傻笑起来。 今天是腊八，按照贾家的说法，秦淮茹应该回来了。 一想到又能在院里见着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傻柱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心。 “我这不是看你最近天天绷着脸，今天有点好奇吗。” 郝志强摇了摇头，抬着车跨过大院门槛，跟着众人一起回进了院子里。 等回到前院，众人的视线越过前院连接中院的穿堂。 一下就见到回娘家半个多月的秦淮茹，又蹲在中院的水管子旁边洗衣服。 她回娘家这大半个月，贾张氏和贾东旭都不洗衣服。 所以这会儿，秦淮茹旁边的大木盆里，脏衣服摞得满满当当的。 “贾东旭，也不是我说你和你妈。” “你们平时能不能洗洗衣服啊。” “粮食不够吃的时候，你们知道把秦姐赶回乡下去。” “等她回来，立马又把人当做牛马使唤，有你们母子俩那么做人的吗？” 傻柱见去乡下挨饿大半个月的白月光，刚一回来就要洗上一大堆衣服，心里都要心疼坏了。 “傻柱，你他妈的有毛病是吧？” “那是我媳妇儿，用得着你来关心吗！” 贾东旭借不到钱去打牌，心情都郁闷一天了。 这会儿听到傻柱那么关心自己媳妇儿，他的一股无名之火顿时就冒了出来。 “我关心秦姐怎么了！” “我就见不得你们贾家的做派！” “秦姐嫁到你家，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傻柱开心了一整天的好心情也没了，脸红脖子粗就冲着贾东旭推嚷起来。 易中海见状，铁青着脸把两人拉开，厉色道：“干嘛呢！干嘛呢！” “刚回来就吵吵闹闹，你们当我和老刘不存在了是不是？” 刘海中闻言，也是板着脸喝道：“就是，你们还把不把我和老易这个一大爷和二大爷看在眼里了？” “想吵架，信不信我们立刻召开全员大会批斗你们。” 说着，刘海中还挺了挺胸，把双手背在身后，学起厂里领导的模样把官威摆了出来。 “哼！贾东旭！” “看在一大爷和二大爷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这王八蛋计较！” “可你别落我手上，要不然，我一定给你一顿爆砕不可！” 被易中海拉开的傻柱，冷哼一声拎着饭盒就回了中院。 他打算等贾家下个月粮食不够吃，再来求他的时候，他在好好的拾掇一下贾家母子。 “呸！什么玩意儿呀！” “一大爷你瞧瞧，傻柱前几天故意在食堂给我颠勺也就算了。” “今天他居然还敢威胁我！” “来啊，谁怕谁啊，我贾东旭看着好欺负是吗！” 贾东旭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冲着傻柱的背影一阵咆哮。 可话说得再狠，他也不敢上去对傻柱动手。 因为傻柱在院里，除了在郝志强手里吃过一次亏之外，武力上还没有输过谁。 就贾东旭和许大茂这样的，两个人一起上都打不过傻柱。 “东旭，你也少说两句吧。” “你家的粮食饥荒，还得靠傻柱帮衬呢。” 易中海黑着一张脸，他也觉得傻柱有点过分关心秦淮茹了。 可贾家现在真的得罪不起傻柱，他也只能在口头上劝劝贾东旭了。 “我…我……哎……” 贾东旭听到粮食，头脑瞬间清明了不少。 可郁积在心里的一股窝囊气，却感觉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好了，东旭，我知道你心里苦。” “你再忍一忍，等饥荒过去，日子就能慢慢恢复过来了。” 易中海见贾东旭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叹了一声，抬手帮他拍拍背，给他顺了顺气。 “老易，其实要我说，就应该开个全院大会。” “贾东旭说的没错。” “秦淮茹再苦再累，那也是贾家媳妇儿。” “傻柱一个单身汉，他就不能像大强这样，平时少管别人家的媳妇儿，学会怎么避嫌吗？” “嘿，你们瞧瞧，傻柱又凑到秦淮茹跟前去了。” “这别说是贾东旭的媳妇儿那么漂亮了，要是换作我，我也忍不了。” 刘海中唯恐天下不乱的指着中院。 院里半个月没有开全员大会，他的官瘾又犯了。 第75章 秦淮茹要养身子 易中海见刘海中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忍不住无语的吐槽了一句。 “老易，我怎么就火上浇油了？” “傻柱总爱往秦淮茹跟前凑，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刘海中指着中院撇了撇嘴。 上次易中海为了号召全院给贾家募捐粮食，设计让刘海中背锅。 所以现在刘海中巴不得看到傻柱和贾家闹掰。 “什么事实不事实的！” “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 “何家跟贾家都住在中院，平时碰个面打声招呼都不行吗？” “老刘，我们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负责给院里调解矛盾，你不要在没有矛盾的情况下，故意制造矛盾出来行不行。” 易中海无语的摇了摇头，说完话，他推着贾东旭就一起回了中院。 “嘿，什么叫我在制造矛盾？” “大强你听听，老易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提议召开全员大会，把事情放大了说，不也是防范于未然吗？” “傻柱爱往秦淮茹跟前凑，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吧？” 刘海中见易中海走开，心里一阵不怠，转头就和郝志强抱怨了起来。 “啊对对对，二大爷你说的没错。”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不过嘛，贾东旭是一大爷的徒弟，任何事情都听一大爷安排。” “他这苦主都不愿意得罪傻柱，二大爷你这全院大会想开也开不起来。” 郝志强见傻柱和贾东旭闹矛盾，也是忍不住在心里偷着暗乐。 这两个剧中秦淮茹的男人，还在为她闹别扭。 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秦淮茹这个红颜祸水，已经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变成了郝志强的形状。 “呃……大强你说的也是，我怎么忘了这茬。” 刘海中听到郝志强的提起贾东旭和易中海的关系，顿时一脸没趣的摇了摇头，随后也回了后院。 郝志强往中院看了一眼。 正好和同样看过来的秦淮茹眼神对上。 随后两人心照不宣，同时默默的移开了目光。 …… 傍晚，天色昏暗下来后，秦淮茹前来通知前院各家打水。 和贾东旭敷衍了事，随便过来喊一嗓子不同。 秦淮茹很勤快，主动一家一家的敲门询问。 很快，她便敲响了郝家大门，冲东厢房里喊道： “大强，要关水了，你家打水了吗？” 郝志强打开家门，先是偷偷往四周看了一眼，见院里没人，他小声的笑道：“秦姐，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淮茹同样压低声音，笑靥如花道：“中午就回来了。” “我还听了你的意见，偷摸着去把傻柱家的地窖清理了一遍。” 郝志强闻言，眼神一亮，大声说：“要关水了啊？” “那我得去打桶水回来才行，免得明天早上没水洗脸。” 这是两人在下乡提前商量好的暗号。 郝志强要打水，秦淮茹就要洗白白。 收到暗号的秦淮茹，心脏怦怦的剧烈跳动。 毕竟傻柱家的地窖就在中院，两人在院里苟且，可比在乡下光明正大刺激太多了。 “行，那你快去打水吧，待会儿就要断水了。” 秦淮茹偷摸着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假装若无其事通知外院去了。 郝志强笑了笑，提着水桶就去了中院。 等打完水回来，他闪身就回到小世界里，做了一道小鸡炖蘑菇用来补身体。 一滴金十滴血，最近天天大出血，能量消耗可不小。 …… 夜晚，贾家客厅里。 吃完晚饭的贾张氏，偷摸着看了看贾东旭和秦淮茹。 想着儿子儿媳也分别大半个月了，估计心里应该有些想法。 于是刚吃完晚饭的贾张氏，笑呵呵对棒梗说： “乖孙，吃完饭你陪奶奶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呗。” “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窝窝头吃多了，胃里消化不好，今天得出去运动运动才行。” 正在吃饭的秦淮茹一听，咀嚼窝窝头的动作慢了下来。 贾家一家人睡大通铺，晚上根本办不了事。 所以贾张氏以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去溜达一圈。 美其名曰是要消食，其实就是给小夫妻俩人制造亲热的机会和时间。 “奶奶，这大晚上的遛啥弯呀，冷都冷死了。”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棒梗正吸溜着玉米粥呢，听到贾张氏的话，他放下手里的碗一脸不情愿。 他小小年纪，可不清楚大人心里的想法。 “奶奶让你去你就跟着去，废什么话呀！” 贾东旭一巴掌拍在棒梗后脑上。 媳妇儿离家大半个月，他的心里也确实有点想法了。 不过还不等棒梗答应去溜街，秦淮茹却率先开口道： “棒梗不想去就不去了吧。” “这半个多月，我在娘家啃树皮吃草根，成天吃不饱也睡不好，每天饿得头昏眼花，身体乏力。” “今天好不容易熬到回城，又洗了一大堆衣服。” “我现在一点那种心思也没有……” 秦淮茹说话的同时，还故意作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她晚上还得去和郝志强幽会呢，现在一点都不想和贾东旭办事。 而且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自从在郝志强那里体会到了新世界，秦淮茹才忽然发现贾东旭就是个银枪蜡头。 这让她更没有那种心思了。 “哎……那不去就不去了吧，淮茹你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妈和东旭之前，也不是故意把你赶回乡下去挨饿。” “等你把身子养好了，到时候再给我们贾家添个大胖小子也不迟。” 贾张氏见秦淮茹没有那种想法，她也不去遛弯了。 小两口都不办事，她出去挨冻干嘛？ “妈……” 贾东旭听到贾张氏的话，无语的喊了一声。 可贾张氏却说：“东旭，你就听淮茹的吧。” “这段时间你们也别办事了。” “先让淮茹慢慢恢复一下，把身子补一补。” “免得你们一不小心有了孩子，却因为淮茹身体的原因，让孩子发育不健全，给老贾家丢了面子。” 贾东旭闻言，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年头倒是有安全措施了，可贾家还打算要孩子，所以从来没去街道或者在单位申请过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