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950从替死鬼到警察》 第1章 替死鬼 睁眼一看，房屋里漆黑一片，周围寂静无声，显然，还没有天亮。 正要伸手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整个人被紧紧包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声： ‘昨晚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送老子回来的，这么热的天，还给老子裹这么厚的被子，也不怕捂出痱子！’ 咦！等等！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陌生又熟悉？ 好像是煤油，我家怎么会有煤油？打火机倒了？我也不抽烟啊！哪来的打火机。 就在孙磊还想着怎样解开紧紧裹住自己的被子，寻找手机时，门外突然传来刻意压低的男声。 “时间差不多了，你记得，我走后一刻钟你才能点火，明白吗？” 紧接着，一个同样很低的女声响起。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以后我怎么联系你？” “你不要联系我，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话音一落，孙磊便听见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有木质门轴转动的咯吱声。 这莫名其妙的对话，和陌生的声音，听得孙磊一头雾水。 可很快，他就想到了房间里的煤油味，该死的，他刚刚说的是点火，这两个家伙不会是想要烧死我吧！ “谁，外面的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声音，显然将外面的人吓了一跳。 月光投影在窗户上的身影转了个身，可对方并没有说话，只是靠近门边蹲了下去。正疑惑时，孙磊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火柴划动的声音。 是的，虽然很多年没有使用过火柴了，但孙磊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这是火柴划动的声音。 紧接着一团火光亮起，映出了窗外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形。 孙磊哪怕是再迟钝，也明白外面的女人是要干什么了，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CNM的，竟然敢放火烧老子，你给老子等着！” 说着孙磊就要挣扎起身，可这一挣扎，他就发现了不对。 原来他不仅是被棉被紧紧包裹，更麻烦的是他的身体竟然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这绝对不是喝酒的后遗症，而是被人下药了。 到这个时候，他也慌了起来，这是谋财害命啊！我这一辈子与人为善，口角都很少发生，也没得罪过这样的狠人吧！ “外面的大姐，有话好好说，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吗？用不着要我性命吧！” 可外面的女人并不回话，而是一个劲的四处点火，很快，房间外面整面墙壁都燃烧了起来，外面的火焰顺着地上的煤油，轰的一下便将床上的被子也点燃了。 橙黄的火焰散发着炙热的高温，让浑身发软的孙磊肾上腺素飙升。 整个人的感观都被急剧放大，他很快发现，对方似乎是为了刻意制造睡梦中被火烧死的假象，棉被只是将他紧紧裹住，并没有将他捆绑起来。 这让他找到了一丝希望，趁着软绵绵的身体恢复的那一点点力气，他顺从本能的一个翻身，顺利地从炕上滚落在地。 跌落地面的疼痛感，让他对身体的掌控又提升了几分，同时，思路也更加清晰起来。 这次他没有继续求饶，因为他很清楚，外面的人明显是奔着要他命来的，自己无论是咒骂还是求饶，都无济于事，反而可能更加激怒对方。 让他做出更过激的动作，还不如自己做出一副已经被火焰吞噬的假象，降低对方的戒备。 想到这里他躺在地上开始大声惨嚎起来！ “啊……！救命啊！咳咳……咳咳……” 刚开始还喊的撕心裂肺，两三个呼吸后，他便只发出艰难的咳嗽声，然后，便彻底沉寂了下去。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他，目光开始在房间里逡巡，试图寻找自救的方法。 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才他发现。原来，此刻他所处的位置，并非他自己的家。 而是一个非常具有年代感的房间，里面的摆设非常简单，右手边就是刚刚他躺着的炕。是的，就是炕，作为一个南方人，孙磊虽然从来没有睡过炕，但也能一眼认出来。 炕上几床正在燃烧的棉被，散发着浓浓的黑烟，黑烟被房顶包裹着无法离开，只能在上方的木架梁内翻涌滚动，里面仿佛隐藏着择人而噬的恶魔，随时准备扑下来咬他一口。 脚下是一面青砖墙壁，靠墙放着一个立式衣柜，和五斗橱。 头顶靠窗的位置是一张长桌，桌旁靠近房门的地方有一个木质的脸盆架，架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搪瓷脸盆。 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地方。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孙磊使出全身力气，朝着门旁的脸盆架爬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女人凄厉的惊叫声： “来人呐！着火了！救命啊！着火了！” 孙磊一听就知道这是刚刚那个放火女人的声音，这让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又是心头大喜。看来自己装死的计划成功了。 对方一定是看到房间里没了动静，才敢向外求救的。 好家伙，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不过，这次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心里想着，孙磊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手脚并用地快步爬到了脸盆架前。 几乎是使出全身力气，双手抓着洗脸盆架就往上攀爬，很快，他就摸到搪瓷脸盆里果然有水。 这让他心头大喜，在现代社会，遭遇火灾后该如何自救的宣传资料，到处都是。哪怕他没有刻意学习过，也能知道个大概。 来不及多想的他，伸手将搭在脸盆架上的毛巾拽进脸盆打湿后，直接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随着湿润的空气进入鼻腔，一直在拼命憋气，不让自己吸入过多浓烟的孙磊，终于浑身一软，重新跌倒在地。 脸盆也‘哐’的一声砸在了他的头上，他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见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以及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诉。 “救命啊！我男人还在里面呢！” 第2章 原身记忆与警察盘问 梦里，他出生在1930年的北平城郊，是个普通农民家的儿子，名字同样叫孙磊，小名叫石头。 日军侵华时，他母亲到镇上卖鸡蛋，被小鬼子杀害。父亲为了给母亲报仇，加入了游击队。 也不知道是他父亲害怕连累亲戚，还是亲戚害怕被他父亲连累。总之，从他父亲参加游击队后，家里的叔叔伯伯们就不再和他们家联系了。 父亲带着他和奶奶，单独搬到了一边去居住。 因为父亲经常要参加战斗，在家的时间很少，所以，他基本上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1941年收秋粮的时候，父亲在一次小鬼子的清乡行动中，也牺牲了。留下当时11岁的他，和六十岁的奶奶相依为命。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为了养活他，六十多岁的奶奶四处打零工，很快就积劳成疾倒在了床上。 好在这年他已经十八岁，能够干活养家。 但这时候在农村种地，最多也就混个糊口，他奶奶看病需要花钱，没办法的他只能跟着同村的叔伯，进北平城给人扛大包挣钱。 前年冬天特别寒冷，奶奶也没能熬过来，倒在了北平解放前夕。 解放后，他在家种了一段时间的地，但感觉还不如在城里扛大包。干脆离开家，一个人在北平城租了间靠近前门火车站的单间，继续靠着给人扛大包过活。 然后，有个大主顾让他帮着搬运行李回家，还留他在家吃饭，那是自从他奶奶过世后，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大主顾还请他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会喝酒的原因，一杯酒下肚后，他就直接不省人事了。 梦里的景象清晰可见，就像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 特别是最后请他喝酒的那家主顾。咦！等等！这两口子说话的声音，怎么感觉有些耳熟。 这不是当时在门外，要放火烧死自己的那两口子吗？ “你丫的！” 梦中的孙磊起身就要揍那两口子，可当他睁眼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铁质架子床上的白漆轻微脱落，白色的床单上清晰印着红色的慈济医院字样，刷着白色墙灰的墙壁上贴着具有时代特色的标语。 左右两边各有两张铁架子床，上面都躺着病号。 他左臂上插着针头，床头上方的玻璃盐水瓶里，正滴答滴答地给他的身体注射着药物。 眼前的一切真实到有些梦幻，让孙磊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小护士，快步跑到他的床前，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医生，医生，三号床的病人醒了！” 叫完又转头对着他道： “你醒了？” 看着面前面目清秀的小护士，孙磊有些傻愣愣地道： “我这是在哪？” 小护士闻言，甜甜一笑道： “这里当然是医院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了，现在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医院？哪里的医院？” “四九城慈济医院啊！” 就在他还想多问两句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医生，和两个穿着墨绿色警服的警察快步走了过来。 医生也不说话，直接拿起手电筒就开始照射瞳孔，等一系列的检查。 直到确认他没什么问题后，才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个民警道： “这位同志身体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了。 不过，他的脑袋受到过碰撞，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你们的时间不要太长。” 闻言，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的警察上前一步，坐到了他的床边道： “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从这几人进来开始，孙磊就一直怔怔地看着他们，特别是这两个警察身上的警服。 好家伙，这款警服，我这不会是穿越了吧！穿越到梦里那个同样叫孙磊的年轻人身上？ 那这么说，这里真是1950年的四九城了哦！ 天呐！上辈子一直想找机会来四九城旅游，看看升旗仪式，可惜一直忙于挣窝囊费没能成行。 现在竟然直接穿越过来了，那这么说，我不是有机会弄个四九城户口了？嗯！再弄个传说中的四合院，哈哈……齐活了！ “同志！同志？你没事吧？” 年纪稍大的警察见他没有反应，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时孙磊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道： “啊！没事，没事！警察同志你好！ 我叫孙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跑医院来了？” 正要问问题的警察，见他竟然率先开口问自己问题。不由一愣，和一旁的警察对视一眼后，才再次开口道： “孙磊同志，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闻言，孙磊刚想说有人迷晕自己后，想要烧死自己。却突然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他上辈子可是个辅警，对于警察问询笔录的流程还是比较熟悉的，要是一不小心说错话，后面可就很难圆回来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是1950年三月，警察除了处理普通治安案件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肃清城内隐藏的国党特务。 结合原身被关在房子里烧的经历，那两口子很可能就是特务。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要杀掉自己，只要自己和特务扯上点关系，一辈子可能就要完了。 到时候别说是四九城户口和四合院，估计自由都要失去。 毕竟，他们为什么不杀别人，偏偏要杀你呢？ 自己要是一不小心，表现出什么异常的话，说不好就会被当成特务怀疑。 所以，他只能做沉思状道： “我记得我好像是遇到了个大方的东家，不仅请我吃饭，还请我喝酒。 对，喝酒，喝着喝着我就睡着了！哎呀！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怎么还喝到医院来了呢？肯定给东家添大麻烦了。 不行，不行，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 话又说回来，这酒辣得很，也不好喝啊！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喝呢？ 咦！等等，起火了，对，对，起火了，快救火，快帮忙救火！” 眼见孙磊自言自语，断断续续将经过说了一遍，站着的年轻警察拿着笔记本，将他的话全部记了下来。 年长些的警察则是一直看着他的表情，明显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分析些什么。 见状，孙磊不由给自己捏了把汗。 第3章 问询与手表 “好了，好了！孙磊同志，你先不用着急。 着火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还是我们从火扬里救出来的呢！ 这次过来，我们也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这样吧！我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可以吗？” “可以，可以，警察同志，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咦！小同志还读过书？” 老警察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孙磊一大跳，他怎么都没想到，习惯性的一句话，竟然让警察发现了他的文凭异常。 要知道，这个时代农村人想读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那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很多家庭根本就负担不起。 好在他反应快，马上就解释道： “让警察同志见笑了，小时候我倒是想上学来着，但我爹说学校教的都是小鬼子用来奴化我们的知识，不让我去。 只是让我在家跟着奶奶认了些字，看了些书，哪当得起读过书的评价。” 直接否认自己没读过书是不可能的，毕竟读没读过书，聊两句天就知道了。 要是自己一味否认，只会惹人怀疑，还不如干脆说是自己在家自学的。 毕竟，原身的奶奶也确实上过族学，家里还有不少姥爷留下来的老书，现在奶奶又过世了，谁又能证明他没读过书呢！ 老警察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道： “呵呵……好吧！那我们继续。 孙磊同志是哪里人啊！什么时候来的四九城？” “我是房山县黄山店人，至于什么时候来的四九城，算是前年年初吧！不过，中间因为我奶奶过世，我回去过两个月。” “哦！你是房山县黄山店人，那还真是有点巧了。 我们有位领导正好也是黄山店人，搞不好你们还认识呢！” 孙磊也不知道对方是故意试探，还是真有其事，只能装作一脸欣喜地道： “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我这也算是在城里有个老乡照应了。” 闻言，老警察只是笑了笑，继续道： “那你平时主要是从事什么工作啊？” “窝脖啊！就是在火车站扛大包，没活的时候也在火车站门口蹲个临工什么的！” “那你是怎么认识那位东家的呢？” “你是说请我吃饭喝酒的东家吗？当然是拉活的时候啊！就是在火车站门口，他提着几个大箱子出来，我就上去问他，要不要窝脖。 他看我老实，就让我帮他送家里。后来还请我吃饭喝酒呢！” 看着孙磊一脸回味无穷，似乎还在怀念那桌美味酒菜的样子，老警察一脸无语。 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 “他看你老实？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问我问题啊！见我有问必答，就说我是个老实人啊！” “哦！都问了你些什么啊？” “就问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啊！做窝脖多长时间了，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有哪些人之类的呗！”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照实回答呗！” “仔细说说！” “我就说我叫孙磊，小名石头，今年二十，做了三年窝脖，家住房山县黄山店，是个孤儿！” 听见孙磊的话，老警察像是抓住了什么，连忙开口询问道： “你是个孤儿？” “对啊！去年没开春前，我奶奶过世后，我就成孤儿了。” “那你父母呢？” “母亲被小鬼子杀害了，父亲是游击队员，在反扫荡的时候牺牲了。” 一听他的父亲是游击队队员，警察的神情顿时郑重了起来！ “你父亲是游击队队员，哪支游击队的，叫什么名字？” “平西支队啊！后来好像改叫四纵了吧！我父亲叫孙大壮。” 说着说着，孙磊自己都愣住了。好家伙，原身有这样的背景，还做什么窝脖啊！ 这可是妥妥的烈属啊！政府可是要重点照顾的，怎么都得安排个好工作啊！这四九城户口和四合院不就更近一步了吗！ 老警察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整个眼神都开始变得亲切了起来。 “好的，多谢你的配合，今天我们就先到这里，你好好休息。 如果再想起什么问题，我们还会过来找你的。” “没问题，警察同志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可以过来问我，要是出院了也没事，我就住在前门火车站南边的排子胡同。” 见到警察同志们要离开，孙磊连忙想要起身相送，右手更是本能想伸出去和对方握手。 可手伸到一半他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右手的手腕上，竟然戴着一块非常精致的手表，表带为黑色牛皮，表壳为不锈钢材质。 更让它震惊的是，这块手表竟然是欧米茄的。 他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原身是没有这块手表的，要是警察看到他一个窝脖，戴上这么贵重的手表，心里该怎么想。 “咦！手表，我怎么会有块手表？” 实际上不用孙磊说，两个警察也已经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这块手表。 这让刚刚放松下来的警察迅速警觉了起来，握着孙磊的手不动声色地在他的手掌上摩挲了两下。 注意力都集中在手表上的孙磊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旁边的年轻警察忍不住略显嘲讽地道： “戴在你手上，不是你的手表，难道还是我的啊！” 闻言，孙磊马上警觉了起来，连忙摆手道： “警察同志说笑了，我一个窝脖，哪戴的了手表！这不是影响干活吗？ 咦！等等，我怎么觉着，这块手表那么眼熟呢？ 哎呀！这不是叫我拉活那位东家的手表吗？怎么到我手上来了？不会是我喝醉酒，耍酒疯，抢人手表了吧！ 不是，不是，警察同志，这……这……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没有抢人手表啊！” 说着，就开始解手上的手表。 见状，老警察不动声色地瞪了年轻警察一眼道： “同志不用着急，你确定这不是你自己的手表？” “当然确定啊！我就是个窝脖，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买得起手表啊！ 我记得，这真是那位东家的，当时吃饭的时候，他还解下来给我看过呢！ 说是值上百块大洋呢！” 闻言，老警察不由眼神一凝，开始仔细打量起孙磊手上的那块手表来。 第4章 系统与空间 见到老警察的目光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腕，孙磊解手表的动作更快了。 三两下就将手表从腕上解了下来，递到老警察面前。 老警察却并没有接过手表，反而是抓住和他握着的右手，仔细观察起他的手腕来。 顺着对方的目光，孙磊也看到了手腕上被表带勒出来的深痕。 显然，当时给他戴手表的人，应该是为了让手表的皮带正好卡在原来的孔里，但原身这具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年轻人，手腕很粗。 手表想要卡到原来的位置，只能使劲勒紧，这就将他的手腕勒出了一道深深的勒痕。 看到这里孙磊不由松了口气。 连忙继续解释道： “警察同志，我真不记得我抢过东家的手表。这……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老警察检查过他的手腕后，已经开始查看手表的情况了。 等看清楚皮质表带上深深的卡扣痕迹后，刚刚还有些严肃的表情，再次缓和了下来。 “同志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说的情况，我们会认真调查的。等有了结果，我们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谢谢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调查清楚啊！ 我……我真没想过要抢别人的手表。” “嗯！孙同志先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告辞了。 这块手表，我们也先带走，等了解清楚情况后，再看看怎么处理。” “好，好，警察同志尽管带走！” 直到目送两名警察离开病房后，孙磊才长出了口气，直接瘫倒在了病床上。 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后背竟然早已被冷汗浸湿了。 旁边病床上的病人见到他这个样子，纷纷用警惕的目光望向他。 见状，孙磊连忙稳定心神，对着两边的病人点头赔笑。 等众人都不再关注他时，他才一脸疲惫地望着天花板，开始梳理自己的思路。 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那对想要烧死他的两口子，绝对就是传说中的特务。 就在他还想要抓住刚刚脑海中隐隐出现的那一丝灵感，找到对方这么做原因的时候。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机械声：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灵魂融合，开启签到系统。” 系统声音响起的同时，他的眼前也浮现出一块淡蓝色透明屏幕，上面清晰地写着：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慈济医院，是否签到！” “是/否” 见此情形，孙磊心中惊喜万分，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好在刚刚经历过一轮警察审查，让他心里的警惕之心还没有消散，及时止住了跳起来挥拳庆祝的冲动。 只在心里仰天大笑，‘哇哈哈……哈哈……’ 穿越者总是受到上天眷顾的，前辈们都有金手指，看来老天爷对他也不差吗！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孙磊迫不及待地默念‘是’。 随着他做好选择，系统屏幕前直接跳出一个闪着金光的游戏宝箱。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盘尼西林一箱！” 紧接着，孙磊就感觉识海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等他将意识沉浸下去后，就见到一个不知道大小的空间里面，正静静地悬浮着一个纸箱，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看得人眼晕。 等看清楚这一箱盘尼西林的数量后，孙磊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不起眼的一小纸箱里，竟然足足有100支盘尼西林。以现在这个时期盘尼西林的价格，那可不是笔小数目啊！ 刚想着要不要取出来看看，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要知道，这里可是医院。 旁边还有一堆人在看着呢！他要是突然掏出一大箱盘尼西林，他要说自己不是特务，别人都不可能相信了。 可眼睁睁看着一箱盘尼西林就在眼前，却没办法取出实物让他好好确认一番真实性，着实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咦！等等，这个空间，外面的东西我能不能装进去呢？’ 想到就试，孙磊挪动了一下身子，在病床周围寻找起来，很快，床头柜上的水杯映入了他的眼帘。 缓缓起身用右手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左手不动声色将杯盖抓在手里，缩进了被窝。 紧接着刚刚手中冰凉坚硬的杯盖便失去了踪影，他的识海中则是多出了一个陶瓷杯盖。 显然，自己这个系统空间并不限制外面物品的存放。 这就意味着，自己不仅拥有了一个能签到的系统，还拥有了系统空间，就是不知道这个空间有多大。 不过，从现在空间的情况来看，里面似乎完全没有边界，等出院后自己找个大家伙实验一番，就多少能试探出一些空间的大小了。 心念一动，空间里的杯盖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感受着杯盖冰冷坚硬的质感，孙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刚开始他还害怕自己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在这个时代无法生活，但有了这样的金手指后，心中仅存的那一丝担忧，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有了杯盖的经验后，孙磊很快想到了查看那箱盘尼西林的办法。 曲起双腿缓缓张开，他很快就在被子里撑起了一个足够放下纸箱的空间。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系统空间中的那一箱盘尼西林取出来，而是用意识触碰纸箱，想着打开纸箱。 空间里的纸箱果然如同他期望的那样被缓缓打开，很快，一小盒盆尼西林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孙磊终于确认了签到系统的真实性。 这一刻他的嘴角再也压抑不住，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音。 “哈哈……” 一旁的病人本就对他这个被警察关注的家伙非常警惕，现在看见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突然哈哈大笑。 忍不住皱着眉头道： “小同志，你这是笑什么？” 闻言，孙磊连忙收敛心神，强行解释道： “没事，没事，以前奶奶总说我福大命大，原来我还不信，现在我是真信了。 这么大的大火，我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这不是福大命大是什么？ 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天爷诚不欺我啊！” 说完，他也不管旁边人古怪的表情，继续哈哈大笑起来。 几人注意到他一直放在被窝里的右手，心下不由一阵了然，嗨！到底是年轻人啊！ 第5章 侦讯科曹思齐 “马哥，你何必对这小子这么客气呢？我看这家伙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谁无缘无故请个窝脖在家里吃饭喝酒呢！给两个钱打发就完事了。 还有那手表，我刚刚可是看了，欧米茄的，瑞士货。怎么就戴到他手上去了！” 闻言，被叫做马哥的老警察只是笑了笑，一边挎上自行车往外骑，一边道： “先前医生说，从这个孙磊的体内，检测到了安眠药的成分对吗？” “没错，医生说分量还不少，不然，这小子也不会昏迷这么久。” “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那家两口子的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呢！邻居们都说当时救火的时候，那女的还在呢！等他们将这小子从里面抬出来后，就再没见过那女人了。 我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不会是有人趁着混乱，将那女的给绑票了吧！” “事情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我想这次我们要立大功了！” “真的？立大功？立什么大功！” “年轻人不要那么急躁，等我们将这个孙磊的话调查清楚后再说。” “好勒！” 说话间，两人便骑着自行车快速朝着四九城警察内七分局赶去。 赶到分局后，老马马不停蹄地直接敲响了分局侦讯科科长曹思齐的办公室门！ “曹科长，我这里可能发现特务了！” 闻言，正在办公桌上伏案工作的中年人抬头望了过来，只见此人皮肤黝黑，一双眼睛黑得发亮，可惜左侧眉骨上一道伤疤，让他本应帅气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煞气。 看清来人后，他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缓缓将桌面上的材料收起锁进抽屉，才起身对着老马道： “原来是老马啊！有什么话进来说。” 老马在面对一脸笑意的曹思齐时，明显不敢托大，连忙客气几句后坐到了曹思齐的对面。 “曹科长，大前天晚上，我们辖区发生了一起失火案！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嗯！有些印象，怎么，不是说救火及时，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吗？” “没错，确实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经过我这两天的走访调查，却发现这火起的蹊跷！” 曹思齐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哦！仔细说说！” “首先，最先发现着火的人，是那户人家的女主人黄秀英，可火灾被扑灭后，当时大声呼喊着向大家求助的女主人却失踪了。 其次，参与救火的邻居都说，当时黄秀英说自己的丈夫被困在火海里了。可等他们灭火进去后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他的丈夫，而是在门口位置发现了一个昏迷的陌生男子。 男子被送到医院后，医生在男子体内发现了大量安眠药残留。” 听到这里，曹思齐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有点意思，接着说你的发现。” “是，那我继续说。 就在刚刚，这名陌生男子苏醒过来，我和小王给他做了笔录。 他自称名叫孙磊，是一名在前门火车站趴活的窝脖。大前天，揽活时遇到了那户人家的男主人，男主人看他老实，不仅将搬运行李的活给了他。 还请他吃饭喝酒，这小子以前应该没喝过酒，一杯酒下肚，就直接人事不省了。” “所以，你的看法是？” “曹科长，我觉得这对夫妻非常可疑，当然，这名叫孙磊的窝脖也不能排除怀疑，我们还需要对他的生活轨迹展开详细调查，以确定他口供的真假。 不过，我个人感觉，这个孙磊说的应该是实话？” “哦！理由！？” “此人皮肤黝黑泛红，手掌宽大，虎口、掌心布满老茧，食指与中指第二指节外侧有深褐色压痕，这是长期握持“窝脖绳”所致。 前臂肌肉紧实，肘窝处皮肤粗糙，指甲短而凹陷，与长期从事重体力搬运工作的窝脖体态相符！ 另外，他的手上戴着一块与他的身份严重不符的欧米茄手表，手表的卡扣位和他的腕径相去甚远，是被强行勒上去的。 我怀疑，他是特务为自己的金蝉脱壳之计，准备的那只壳。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老实人并没有如他们预料中的那样，被烧死在房间里。 反而被周围救火的民众给救了出来。” 听完老马的分析后，曹思齐忍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认可你的判断，不过对于这位孙磊同志，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甄别，不能仅凭现在的推理，就排除他的嫌疑。” “我明白，其实想要排除他的嫌疑，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根据他的口供，他是房山县黄山店人，父亲曾经是平西支队的游击队员，名字叫孙大壮。” 本来一直非常理性听着老马分析的曹思齐，一听这话，忍不住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老马道： “你说什么？他是老孙的儿子？” 早就听说曹思齐是房山县黄山店人的老马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这次猜对了。这个叫孙磊的小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曹科长所说的老孙，是房山县黄山店的孙大壮的话，那应该就是了。” “他在哪个医院，马上带我过去！” “慈济医院！” “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完，曹思齐雷厉风行地拿起桌上的配枪，锁上房门后，快步和老马一起朝着慈济医院赶去。 第6章 父亲战友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妥，自己在回答警察问题的时候，似乎有些迟钝了。那天的经历，只要是不傻的人，多少都应该能察觉出一丝异常。 而自己并不傻，还读过些书，怎么会一点异常都没发现呢？ 这明显不合常理，不行，必须及时找补回来。 正想着该怎么找补时，病房门被再次推开了，先前离开的那位老警察，带着另一个看上去有些严肃的警察走了进来。 见状，孙磊心中一动，不等对方开口，便主动道： “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我正想着要怎么找你呢！ 刚刚我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经历，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闻言，刚进门的老马和曹思齐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得到曹思齐的眼神示意后，老马笑了笑上前，坐到病床边道： “哦！你发现哪里不对劲啊？” 孙磊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眼神交流，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一脸思索状道： “那扬大火好像不是个意外，反而像是故意纵火！ 对，我敢肯定，就是故意纵火。” “故意纵火？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刚刚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我醉酒躺床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好像听见窗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听见这话，老马脸上明显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追问道： “说了什么？” “当时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听得有些不清不楚，好像是什么‘时间差不多了，一刻钟后再点火。还有，该怎么找你，时机合适时会来看你’之类的话。” 有了孙磊的这几句话，老马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回头看了一眼曹思齐，见到他对自己轻轻点头，才继续道： “还有吗？” “没了吧！当时，我好像听见外面有开门的声音。 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问了一嘴‘谁在外面！’来着。” “然后呢？” “然后就起火了啊！那火烧得老快了，喝口水的功夫，就从窗户外面烧到了房间里，将整个被子都点着了。 吓得我差点跳起来，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劲。最后只能拼尽全身的力气翻了个身，直接从炕上滚到了地下。” 一直没开口的曹思齐听见孙磊的话后，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主动插话道： “你说喝口水的功夫，火就从窗户外面烧到了房间里？” 虽然没见过这个中年警察，但孙磊已经看出来，对方明显比先前的警察地位高。 “对啊！就喝口水的功夫，两三秒吧！” “那你当时在房间里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吗？” “味道？我想想！有，有，煤油，对！是煤油味。 丫挺的，错不了，那两口子就是想烧死老子！ 好你个狗日的，老子也没得罪他们啊！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抓住他们，这种人，就该送他们去吃枪子。” 闻言，曹思齐和老马不由再次对视了一眼，这时候，两人已经可以肯定，这次火灾，就是一次特务的金蝉脱壳之计。 只不过，因为孙磊的提前苏醒，让计划出现了纰漏。 最后，见到他没有被烧死，那个女人才不得不提前跑路。 明白了这些后，曹思齐不再犹豫，直接对着老马下命令道： “老马！你马上去打电话回局里，让人对那对夫妇的情况展开调查。 我再和这位小孙同志聊聊。” 老马连忙起身敬礼道： “是，曹科长！”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曹思齐则是看着孙磊露出笑容，缓缓坐在他床边道： “小同志叫孙磊，是吧！” “是的，警察同志，我大名孙磊，小名石头。” “我听刚刚的同事说，你是房山县黄山店人？那怎么跑到四九城给人扛大包来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爹娘走后，都是奶奶把我拉扯大。 大前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奶奶突然就病倒了，我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请大夫给奶奶看病。 当时奶奶虽然恢复了一些，但依然要每天吃药。 在村里根本就挣不到给奶奶抓药的钱，没办法，我就跟着几个同乡，一起进四九城给人扛大包了。 可惜，奶奶最后还是走了！” 说着，孙磊的脑海里不由浮现起原身和奶奶生活的点点滴滴，眼眶不自觉地便红了。 见状，曹思齐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惭愧之色。 “你奶奶是叫赵翠芬对吗？” “咦！警察同志怎么知道？” “你父亲叫孙大壮？” “对啊！” “你小子这眉毛和鼻子，几乎和你父亲一模一样！” “您认识我爹？” “对！我和他是战友，我比他命大，活到了现在。” 说话间曹思齐的情绪渐渐低沉了下来，似乎在仔细回忆着曾经的峥嵘岁月。 得知面前这个被叫曹科长的警察，竟然是自己父亲的战友，孙磊心头大喜。自己的靠山这不就来了吗？ 但他并没有上杆子往上爬地和对方攀关系，而是眼珠一转，故意语气低沉，一脸期盼地看着对方道： “我爹牺牲的时候英勇吗？” 这话问的曹思齐明显一愣，但很快他的思绪就直接被拉回了当时孙大壮牺牲的时候，眼眶不自觉地开始泛红。 “当然英勇了，他为了掩护乡亲们撤退，主动留下来断后……最后……” 说着说着，曹思齐的语气都不由哽噎了起来。 见状，孙磊的眼眶也不由湿润起来，这倒不是他在表演。实在是他想起了华夏人民那段艰苦卓绝的反抗历史。 要是没有无数像原身父亲那样的平民英雄，后世的他又哪有机会享受平静的生活呢！ 当然，估计原身和他融合的意识，也多少会影响他的情绪。 好半晌后，孙磊才哽噎道： “我给我爹丢人了，他牺牲的那一年，我本来是想继承他的遗志，加入游击队，继续和小鬼子战斗的。 可他们嫌弃我年纪小，我奶奶也说要给家里留个后，不能让孙家断了香火。 看着我奶奶哭红的双眼，我最终还是当了逃兵。” 曹思齐明显被孙磊的话打动，双眼通红地一把抓住他的手道： “你不是逃兵，你一直在替你爹尽孝，要是没有你给你奶奶养老送终，你爹走的都不会安心。 是我们这些老伙计的错，没能照顾好你和你奶，让你和你奶吃了那么多苦。 现在好了，竟然让我在四九城遇到了你，以后，你就搬我家去住。窝脖也别干了，我给你找个其他的工作。” 一边说，曹思齐还一边抚摸着孙磊满手的老茧，和干涸的皮肤，眼中满是愧疚之色。 心中大喜的孙磊故作为难之色道： “这……这……这不合适警察同志！” 听见孙磊还在叫自己警察同志，曹思齐连忙一拍额头道： “看我这狗脑子，忘了向你介绍我自己了。 我叫曹思齐，和你爹是战友，现在在四九城公安局工作，你以后就叫我曹叔。” 第7章 出院 要是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被自己遇到，他要是不做些什么的话，心里根本就过不去。 孙磊刚想直接答应下来，可马上又想到现在他身上有秘密，真要是和一个警察天天住在一起，他怕有一天会被对方察觉，只能连忙改口，继续推辞道： “曹叔，这真不合适，我都这么大人了……” 此刻的曹思齐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打断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好好养伤，等伤好后，我来接你出院。” 孙磊还想说些什么时，刚刚离开的警察老马推门走了进来。 “曹科长，命令已经传达下去了。” 闻言，曹思齐直接起身，对着老马道： “好，那我们一起去火灾现扬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说着，又回头拍了拍孙磊的手道： “石头，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将伤害你的两个混蛋揪出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和老马转身离开。 老马临出门时，也对着孙磊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 等到病房门关上后，孙磊发现隔壁几个病床上原来还对他一脸警惕的病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温和了不少，有些人的眼中甚至还露出了深深的羡慕之色。 这让孙磊不由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第一关勉强算是挺过去了。 至于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他暂时还没有考虑太远，怎么都要先融入这个时代再说。 接下来的两天，孙磊明显轻松了不少，躺在病床上不仅能和周围的病友们聊天打屁，偶尔还能欣赏一下这个时代的小护士姐姐。 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签到系统除了第一天的签到外，后面竟然没有再次弹出签到提醒。这让孙磊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所谓的系统只是自己的一扬梦。 好在系统虽然没有出现新的签到提醒，但系统空间依然存在，而且系统空间中的那一箱盘尼西林也在时刻提醒着他，系统的真实性。 仔细分析后，他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这个系统并非每日签到系统。 而是需要检测到合适的地点，才能开启签到的系统。 而且，签到的奖励，很可能和签到的地点存在一定的关联。 这让他更加迫切地希望能快点出院，寻找到一个可以签到的地点。 当然，这两天他也不是只想着系统，没事的时候也会整理一下自己前世的记忆，想给自己接下来的发展方向提供一些参考。 前世的他只是个普通人，感谢大学扩招政策，让他有机会到个大专学校混了两年文凭，毕业后被人忽悠去跑业务，钱没挣到，脸皮倒是练出来了。 后来又转行卖房，虽然没发财，但也给自己弄了间小三房。 可惜，好景不长，地产寒冬让这个小三房成为了他沉重的负担。 加上在老家的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他这个唯一的儿子远在闹市无法照顾。 最后，干脆一咬牙，割肉卖掉了城里的房子，回到老家小县城。 在一个父亲朋友的介绍下，成为了当地派出所的小辅警。 成为辅警后，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有编制和没编制的巨大差距，所以，费尽心思开始考公。 可惜，他这样的学渣，挣扎了几年后，依然没能翻起浪花。 没想到的是一顿酒，竟然让他穿越到了建国之初，成为了一个差点被烧死的倒霉蛋。 不过，对此他倒没有多么惊慌失措，毕竟，前世他的日子过得也一团糟，女朋友换了不少，却始终没能稳定下来。 现在好了，前世疲惫不堪的牛马生活记忆，竟然成为了这辈子的财富金手指，同时，还拥有了上辈子只能幻想的系统和空间，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和他的心满意足不一样的是，这两天的曹思齐他们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他们渐渐发现，那个失踪的男主人很可能是条大鱼。 可惜，耽误的时间太长，很多痕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他们再想要抓住对方的尾巴，已经变得困难重重。 倒是关于孙磊的调查，让曹思齐彻底放下了心来。 自己战友的儿子已经摆脱了特务的嫌疑，他这些年所有的生活轨迹，都有迹可循，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而且，从调查的结果来看，他还是个有情有义，相当老实可靠的好孩子。 这也让曹思齐更加坚定了要照顾这个战友遗孤的想法。 所以，在接到医院通知，说孙磊可以出院的第一时间，他就放下手上的工作，匆忙赶到了医院。 “石头，手续都办完了，走，跟我回家！” 眼见曹思齐真要将他领回家，孙磊也是一阵头大，自己这个前世的辅警，虽然早就习惯了每天和警察待在一起。 但他现在是真不想和这个警察叔叔走太近啊！至少这两天，他是真不想。毕竟，他才刚穿越过来，心理上多少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曹叔，这不好吧！ 我在排子胡同那边还租的有房子呢！房租都交了半年，要是就这样不住，那钱都浪费了。 再说了，您住的也就是警局宿舍吧！那空间能有多大，一家人都紧巴巴的，我要是再挤过去，岂不是很不方便。” “这有什么，我都和你婶子说好了，她也同意让你住过去。 我女儿听说有个大哥哥要住过去，不知道多高兴呢！” 说着，不管不顾便要拉着孙磊上自行车。 见状，孙磊也是无奈，知道继续推辞下去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只能道： “那曹叔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今天先跟着您过去认认门，拜访一下婶子和妹子。 以后我只要有空，就一定过去找您打打牙祭。保证不跟您客气！” 见到孙磊这个态度，他也知道孙磊是真不想住进自己家，想想他也能够理解。毕竟，两人虽然叔侄相称，但到目前为止，也就才见过两面。 和自己家里人更是完全不熟悉，让这样一个从小独立的孩子，住到自己家里，他肯定会不习惯。 “那好吧！不过我们先说好了，你不愿意住在我家没关系。 我给你换个工作，你可不能拒绝。” 闻言，孙磊不由悄悄松了口气，忙不迭道： “没问题，曹叔让我干什么，我以后就干什么。” “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走，我们回家吃饭。” 第8章 温情 两个大男人骑着一台自行车呼哧呼哧地朝着分局宿舍赶去。 这是孙磊穿越过来后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时代的四九城，满眼见到的都是各种新奇。 低矮破旧的青砖灰瓦，也掩盖不了这个新生国家昂扬积极的蓬勃生命力。 路边支着油毡棚子的爆肚摊前热气弥漫，老板娘铜勺敲打铁锅的脆响混着炸酱面的香气，惊飞了檐角啄食的麻雀。 穿花棉袄的姑娘挎着藤篮蹦蹦跳跳从巷口经过，篮子里玻璃瓶装的红星二锅头晃出琥珀色的光泽。 胡同里飘来锯木厂的松香味，戴毡帽的匠人正给新漆的朱红门框描金。八大胡同旧址的灰墙上，石灰水新刷的扫盲班通知还泛着潮气。 穿列宁装的女教师领着孩童穿过牌楼，冻红的小手攥着麻绳捆的课本，布鞋底在雪地上踩出歪扭的痕迹。 茶馆里说书人醒木一拍，盖过了门外磨剪子戗菜刀的铜片晃荡声。 巷口街道上熟人见面热情的问候声，亲切又真实，城市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让第一次真切感受的孙磊目不暇接，恨不得找个相机将这一切都拍下来。 转过一个街角，孙磊注意到路边一家名叫稻香村的糕点铺前，伙计正卖力地吆喝着买卖。 心中一动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裤兜，也不管一边按着铃铛一边蹬得飞起的曹思齐，直接从后座上跳了下来。直奔糕点铺子走去。 “伙计，给我来一份京八件和桂花酥。” “好呢！客官稍等！一份京八件售价一块二，桂花酥一份八毛，您收好！” 说着，伙计便手脚麻利地将两份打包好的点心递了过来。 孙磊也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积蓄，点了两块钱递过去。 这时被孙磊突如其来的跳车吓了一大跳，又滑出好几米远的曹思齐，终于推着自行车掉头跑了过来。 见到孙磊掏钱买点心的动作，他哪还不明白这小子要干什么。 连忙出声制止道： “石头，你这是干嘛？你挣钱多不容易，曹叔缺你这点东西？” 早有准备的孙磊，一把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点心，笑着对曹思齐道： “呵呵……我知道曹叔肯定不缺，但这不是第一次见婶子和妹子吗？总不能空着手过去吧！” 曹思齐看了看孙磊手上的点心，又看了看一旁已经将钱揣进口袋的伙计，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道： “你这孩子，挣个钱多不容易。来，来，伙计，这点心多少钱，我来付！” 闻言，不等伙计回话，孙磊便直接上前一步道： “曹叔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嫌弃我的钱不干净？” “说什么胡话呢！叔是这意思吗？” 迎上孙磊坚定的眼神后，曹思齐不得不将嘴里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唉！好了，好了，依你，都依你，好了吧！” 说着，又将刚刚掏出来的钱重新揣了回去。 见状，孙磊才露出笑容道： “这才对嘛！走，走，快走，别让婶子他们在家等久了。” 无奈的曹思齐只能重新骑上自行车，往家的方向赶去，同时，他的心里也不得不再次感叹起来，石头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又往前骑行了十来分钟后，曹思齐终于将自行车停在了一个四合院门口。 “冻坏了吧！快跟我进去暖和暖和，这就是我们分局宿舍了。” 说话间，曹思齐已经抬着自行车朝院子里走去。 孙磊一边冲着已经冻僵的手指哈气，一边打量着这处不小的四合院。从四合院的规制来看，这应该是前朝哪位武官的宅邸。 大门两边顶部雕着狮子的抱鼓石，看上去霸气十足。 穿过前院垂花门，曹思齐不停和院里的邻居打着招呼，两人很快来到了中院东厢房的门口，一边停好自行车，一边对着房里叫道： “媳妇，饭做好了吗？客人到了。” 说话间，里面一个扎着羊角辫，年龄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欣喜地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大叫着： “爸爸！你们终于回来了，妞妞都饿了！” 见状，曹思齐摸了摸小姑娘脑袋介绍到： “这是你石头哥，快叫哥哥！” “嗯！哥哥好！” 孙磊也笑着上前蹲在小姑娘面前道： “小妹妹好，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哥哥给你吃点心，好不好？” 小姑娘的眼睛早就被孙磊手上的点心吸引了，但听见他的话后，还是看了曹思齐一眼道： “爸爸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叫曹雨晴，小名妞妞。” “妞妞真乖，爸爸说的不错，别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但哥哥可不是别人。 瞧，这是哥哥专门给你买的点心。” 说着，孙磊提起手上的点心，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 这时，房间里一个年约三十出头，藏青色布棉袄外套着白围裙的中年妇女，一边用围裙擦着冻得发红的手指，一边走了出来。 显然，这就是曹叔的老婆了。他连忙站起来，轻轻弯腰道： “婶子好，我是孙磊，小名石头。 初次登门，有些匆忙，这是刚刚在路上给您和妞妞买的点心，希望您不要嫌弃。” “哎呀！你就是石头啊！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 快，快，外面冷，快进屋坐，里屋烧好了炕，暖和得很。 我还有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等下你陪你曹叔好好喝一杯，这两天他可一直在念叨里呢！” 婶子的热情丝毫不作伪，一边满脸笑容地和他打着招呼，一边侧身示意两人进屋。 “好呢！那今天就辛苦婶子了。” 说着，又弯腰一把抱起妞妞道： “走，妞妞，和哥哥一起进去吃点心。” 一旁的曹思齐见到孙磊对待自家媳妇和女儿的亲热劲，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大家有说有笑地进到里屋的炕上，开始亲切交流。 前世从来没有体会过在炕上吃饭的孙磊，只觉得一阵新奇，不时打量一下房屋的布局，又逗逗小姑娘妞妞。 直到曹思齐拿着一瓶二锅头摆上炕桌，他才一脸迟疑道： “曹叔，这……” 孙磊不是没喝过酒，相反，前世跑业务时，他经常为了一个订单，和客户喝个天昏地暗。 但和曹思齐在一起的时候，他时刻都记着原身的经历，也记得自己先前和警察说过的话。 所以，在看到这瓶二锅头时，他不得不做出一副迟疑担忧的样子。 第9章 特务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哈哈……放心，我这酒里没加料，保证不会让你人事不知！” 正想着该什么时候和曹思齐将话题挑开的孙磊闻言，眉头一皱，双目一凝，一脸严肃道： “曹叔的意思是，我那天喝的酒里被加了料，才会让我一睡不醒的？” 对于孙磊这个案件的当事人，既然摆脱了特务的嫌疑，曹思齐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道： “没错，根据医生检查，你的身体里当时残留了大量安眠药的成分。 那两口子之所以将你灌醉，就是想让你成为那个男人的替死鬼。” “可……为什么呢？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的。 咦！等等……那两口子不会是特务吧！” “算你小子不笨，没错！根据我们事后调查，这两口子的确有可能是特务，不过，因为时间耽搁的太久，我们到现在也还没能抓住他们！” 听到这里，孙磊激动的一拍手掌道： “哎呀！我早该想到的，当时我就觉得那老小子没说实话，现在看来，还真被我猜对了。” 闻言，曹思齐明显一愣，不解地道： “什么没说实话，你猜到什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那老小子在火车站前让我帮着搬行李来着！“ “记得啊！怎么了？” “他当时跟我说他是个老师，箱子里装的都是书。 但我一上手就感觉不对，两箱书哪有那么重的。不过谁让人家是主顾呢！我总不能让人家打开箱子检查。只好硬着头皮给他搬回家了！” 孙磊的话让曹思齐心头一跳，连忙一脸严肃地看向孙磊道： “箱子重量不对？你感觉里面装的是什么？” “装的什么不好说，但绝对不是书，我感觉很可能是大洋！” 这下曹思齐差点从炕上跳起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孙磊道： “大洋？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大洋？” “重啊！那箱子的体积，再对上重量，不是大洋就是黄金。 而且，那老小子不老实，他和我说他是老师，但那天在他家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左手三个手指肚上有明显的老茧。 这和火车站财务室里，那个打算盘的王会计一模一样。” 正在为案件调查陷入停滞的曹思齐听见这话，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是个经常打算盘的会计？” “我感觉差不离！” 从孙磊这里得到这么个让人意外的答案后，曹思齐不由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个特务是个会计，他从火车站带回来的东西是大洋或者黄金的话，那就说明这家伙绝对是条大鱼。 搞不好就是个情报小组的财务，抓住这样的人，就能顺藤摸瓜带出一大片。 如果不是财务，只是单次任务的奖金，那就说明最近这些家伙要搞大事。 想到这里后，曹思齐瞬间没有了吃饭的心情，直接从炕上下来道： “你先在家里吃，我得马上赶回局里一趟！” 闻言，孙磊一脸目瞪口呆。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婶子端着最后一盘菜走了出来，冲着下炕的曹思齐眼睛一瞪道： “有你这么做叔叔的吗？石头第一次来家里吃饭，你直接丢下客人就跑。 你那案子就缺这么一会儿吗？” 曹思齐也不敢和自己老婆对骂！只能冲着孙磊笑了笑道： “石头，你慢慢吃，我去去就回。”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见状，婶子眉头一竖，马上就想开骂。 前世就是辅警的孙磊，倒是对曹思齐的行为见怪不怪了，前世他也见过不少这样的警察，无一例外，这些人后来都成为了非常优秀的警察。 所以，不等婶子骂出来，孙磊就连忙站出来打圆扬道： “婶子别生气，叔这也是没拿我当外人。 既然我和曹叔认了这门亲戚，您就是我的亲婶子，妞妞就是我亲妹子。我可不会和你们讲客气。 有没有我叔在，有饭吃的时候，我一定来的比谁都快。” 闻言，刚刚还脸色难看的婶子，顿时笑成了一朵花。 “嗨！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 你叔叔就是这么个人，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现在还算好了，刚在一起那会儿，经常几天几夜不回家。我是一听见哪里响枪，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唉！现在我倒是习惯了，就是觉得今天他有些失礼，你这第一天到家来…… 不过，你说的也对，既然你和你曹叔认了亲戚，那就是实在亲戚，确实没必要客气。 他不在正好，我们还能多吃点菜。来，来，来，别客气，抓紧时间吃。 不然等一下菜该冷了。” 从医院醒过来，孙磊就没怎么正经吃过这个时代的大餐，看着这满桌的菜式，他也确实是饿了。 也不跟婶子和妞妞客气，便狼吞虎咽地开动了起来。 吃完饭后，他又和妞妞玩了好一会儿，一脸亢奋的曹思齐才推着自行车回来。 一见到在院子里陪妞妞玩耍的孙磊，他就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小子，你这次可算是给我们立大功了。 真要是抓住这个特务，我一定给你申请个大大的奖励。” 见状，孙磊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我这算什么立功，不过就是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您而已。真要是有什么大功，也是您自己的功劳。和我一个小老百姓可没什么关系。 再说了，那两个混蛋差点害死我，您只要能抓住他们，就算是给我报了大仇了。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哪用得着您给我奖励。” “哈哈……好小子，我们一码归一码，该是你的功劳谁也夺不走。 走，走，先和我进屋，我还有话和你说。” 闻言，孙磊一把抱起妞妞跟在曹思齐的身后，进了房间。 曹思齐一边脱鞋上炕，一边随意道： “工作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孙磊一边将妞妞放在炕上，一边给她脱鞋道： “我没什么想法啊！其实，我感觉就现在这活也不错，累是累了点，但锻炼身体啊！您看看我这身板，多壮实！” 第10章 成为警察 “说什么胡话呢！你不知道窝脖这活有多伤身吗？做久了之后会导致脊椎变形的。 孙大壮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可能让你继续做这行。 我记得你是识字的对吧？” 显然，曹思齐是在问他的文化水平，真算起来，孙磊怎么也是后世大专毕业，虽然算不上什么高学历，但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文化人了。 可要说起识字，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这个时代使用的还是繁体字，这些字让孙磊看是肯定能看懂的，但要写起来的话，好多字就不会了。 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再说自己不识字肯定是不行。 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 “嗯！跟着奶奶学的认字，书看了不少，但家里没钱，买不起笔和纸，好多字都认识，写起来却是够呛！” 这个答案让曹思齐眉头一皱的同时，也不由轻轻叹气。 “没事，只要认字就好，以前没有纸笔练字，以后多的是机会。 这样吧！现在我们警局正好需要一些信得过的自己人，我想安排你到我们分局做警察，你觉得怎么样？” 孙磊惊讶地看着曹思齐，一脸不可置信道： “我也能做警察吗？” 前世的孙磊做了这么多年的辅警，一直想考个正式警察，可却一直没能成功。 没想到这辈子自己还没想好做什么呢！这警察编制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当然，曹思齐的话也说的很明白，现在警局需要一些信得过的自己人。这个信得过，不是说他曹思齐的自己人，而是新政府的自己人。 毕竟，四九城解放也才一年左右，警局里大部分警察其实都是旧警局留下来的人手，这些人多少残留着一些旧警局时的陋习，大多数人并不怎么被新政府的人信任。 所以，曹思齐想将他当成自己人塞进警局，倒不是以权谋私。而是真的在拿他当自己人。 当然，熟知历史的孙磊也清楚，这个时期的警察危险性要远高于后世。 因为他们除了要做后世警察的主要工作外，还肩负着打击敌特的重任。 那些敌特可都是专业的情报人员，无论是身手还是智商，都不是普通罪犯能比的。 但那又怎样呢？做警察可是他上辈子一直奋斗的目标啊！ “为什么不行，只要你肯用心学习，我相信，你肯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察！” 曹思齐倒是对孙磊能不能成为警察充满信心，因为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他已经看出来了，孙磊并不是个愚蠢的人。 相反，只要给他一点提示，他的反应是非常快的。 就比如自己只是告诉他，他喝的酒里被人加了料，他马上就能想到那两口子是特务。 这甚至比现在警局里一部分直接从部队转业过来的警察都要强。 “行，既然曹叔觉得我行，那我就做。” 说完，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对方道： “到时候是不是会给我发枪啊！” 看着他的样子，曹思齐不由觉得一阵好笑，他很怀疑，这小子之所以那么爽快答应，很可能就是因为有机会玩枪。 不过，这也不奇怪，男人有几个是不喜欢枪的呢！ “放心吧！到时候我肯定给你找把好枪！”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要是枪不好，我可不要。” “嘿……你还挑上了！” 接下来，曹思齐一边吃饭，一边仔细交代了孙磊一番做警察的注意事项。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孙磊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以要回去准备为由起身告辞。 两人约好明天早上八点到内七分局见面后，孙磊便满心欢喜地离开了曹思齐家。 翌日，中午。 四九城内七分局，侦讯科科长办公室。 孙磊一边站在仪容镜前，满脸笑容地欣赏着自己穿警服的样子，一边对着不远处的曹思齐笑道。 “曹叔，怎样？合身吗？” “臭小子，你已经在镜子前照了快半个小时了，还没看够吗？” “嘿嘿……这可是我第一天穿警服，多看会儿怎么了。” “行了，行了，穿警服的样子以后多的是时间看，你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先看看我给你的学习资料。 不然，穿上警服也成不真正的警察，明白吗？” 闻言，孙磊对着仪容镜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 “是，科长同志！” 眼见这小子还要臭贫，曹思齐都快忍不住上前踹他一脚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喂！这里是侦讯科。” “什么？好，你给我盯死了，千万别让她跑了。” “我马上带人过来。” 挂电话的同时，曹思齐已经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枪就开始往门外冲。 看见还站在门口仪容镜前顾盼自怜的孙磊时，直接道： “我有任务，你先在科里看会资料，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便直接开始往办公室外走。 “小林，马上集合所有在科里的人手，带上武器跟我走。” “是，科长！” 眼见第一天上班就有出警任务，孙磊几乎是想都没想便跟了出来道： “别啊！曹叔，我现在也算是科里的一员了，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这是出任务，你小子添什么乱呢！” “正是出任务我才更应该一起去啊！不然，其他同志看到，该以为你要徇私了呢！” 闻言，曹思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 “行吧！不过你小子什么都不懂，也没有武器，就跟在我们后面熟悉一下情况，可千万别往前冲。” “得呢！您放心，我惜命的很！” 说完，便屁颠颠地跟在曹思齐的身后，一起朝外跑去。 本以为这次出任务，会是坐汽车，没想到来到停车扬后，大家还是每人推了辆自行车就往外跑。 见状孙磊也不客气，直接找到一辆没锁的自行车挎上就开始往外骑。 骑了二十多分钟后，十多名干警便跟着曹思齐来到了南池子胡同。 刚到巷口，就有一名穿着灰布棉袄的侦查员迎了上来。 “科长，黄秀英就在里面的三十二号院，现在小王和老李已经进去盯着了。” “没被她察觉吧！” “我们是采用分段跟踪锁定的位置，她应该没发现我们。 不过，这是处大杂院，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如果动作太大的话，很可能会给普通群众造成危险。” “她能躲到这里，说明有人接应他，在没弄清楚这个人是谁之前，这个院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等下前后门各留两个人守住，不能放任何一个人离开，明白吗？” “是，科长！” 第11章 抓捕行动 怎么现在要进大杂院里抓敌特，还要将整个院里的人都控制起来。难道这个制度现在还没有开始实行？ 就在孙磊暗自思索时，曹思齐已经开始了战前动员。 “所有人注意，这次我们要的抓捕目标名叫黄秀英，性别女，年龄35岁，身高162厘米，鹅蛋脸，柳叶眉。 手上很可能持有武器，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务必要抓活的。 如果发现对方有威胁自身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允许开枪，但不能攻击要害，都明白吗？” “是！” “好了，一组跟我一起负责抓捕。” “是！” “二组负责安抚院内住户，发现可疑份子必须果断控制。” “是！” “三组负责外围警戒，不能给对方逃跑的机会。都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就行动！” 说完，所有人便训练有素地行动了起来。 而站在后面的孙磊则是一脸懵逼，不是，我是新来的啊！也不知道属于哪个组啊！ 刚想要上去问问老曹，发现对方已经头也不回地带队冲进了胡同里。 好在一旁有个年龄二十七八的警员见到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道： “你是今天新来的孙磊吧！你没武器，就不要往里冲了，跟着我们一起负责外围警戒吧！” 见到终于有个人搭理自己了，孙磊不由暗自松了口气，连忙一脸笑容道： “好呢！我们需要怎么警戒，要不要拉上警戒线！” 闻言，对方不由笑了起来。 “呵呵……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只需要围绕着三十二号院布防，保证不让可疑目标从里面溜走就行了。” 说着便开始安排小组里面警员，前往各个关键路口布防。 见状，孙磊也没有多话，就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对方指挥。 等所有人都按照要求，前往各自的位置警戒后，他才主动靠上去道： “组长，我叫孙磊，你可以叫我石头，不知道你贵姓啊！” “呵呵……我知道你是谁，不用那么客气，你叫我高山就行了。你没有武器，就跟我一起守住这边街道吧！” “好勒！高组长！” 说着，两人便沿着南池子胡同外的街道警戒起来。 前世就是辅警的孙磊，自然也参与过抓捕行动，对于外围警戒工作，也不是一无所知。 但这个时代的外围警戒需要怎样做，他并不清楚。而且，他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经验丰富的样子，这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所以，他故意做出一副青涩又兴奋的样子，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看得路上的行人一个个恨不得离他远一点，可看了一会儿后，孙磊又有些无聊了。 因为他的心里很清楚，这次抓捕的重点其实还是在三十二号院里面，他们这些外围警戒人员，更多的作用其实是不让外面的人闯进抓捕现扬，给抓捕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可只要不是傻子，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人，见到这里的情景后，都会本能的远离。 又哪里会有不开眼的人闯进他们的警戒范围呢！ 所以，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开始沿着街道闲逛起来。 这条街道两边虽然算不上繁华，但也有不少店铺，比如，他们左侧的裁缝铺，看上去就生意不错的样子。 路边透明玻璃的橱窗里，竟然挂着两套款式新颖的毛呢西服，和做工精细的绸缎旗袍，让孙磊很是大开了一回眼界。 就在孙磊想要趴在玻璃橱窗上，多看看里面那件淡黄色旗袍高高的开叉时。 不远处的高山有些看不下去的轻咳了两声。 吓的孙磊连忙后退了两步，一不小心撞到了后方一个正挎着篮子路过的大娘。 眼见自己撞了人，孙磊连忙转身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大娘，您没事吧！” 手也是本能地想要搀扶一把对方，生怕将人撞倒在地。 谁知对方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身手矫健，竟然一个转身躲过了他搀扶的双手。 还一脸嫌弃地一边摆手，一边不在意地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没事，同志您忙您的！” 不远处的高山见到孙磊撞了人，也连忙过来道： “大娘，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还好我反应快，要是个老太太，你们今天可就麻烦了！” “是，是，您说的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啊！” “嗨！没事，没事，你们这位同志也不是故意的。” 客套两句后，这老大娘便不在意地往前走去。 等对方离开后，高山才来到还在发呆的孙磊面前晃了晃手道： “怎么了？人大娘没事，把你给撞傻了？” 此时的孙磊，正傻傻地望着刚刚那个大娘的背影发呆，他总感觉对方有些熟悉，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 嘴里只是下意识地问道： “高组长，你闻到了吗？” 见到对方一脸痴呆样的高山，正疑惑他怎么了呢！被他这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愣。本能吸了吸鼻子道： “闻到什么？” “刚刚那个大娘身上的味道！” “味道？有什么味道？” 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孙磊终于想到为什么觉得对方这么熟悉了。来不及多想的他连忙拉了一把高山的胳膊，一边往前追，一边压低声音道： “高组长，快，抓住刚刚那个大娘，她有问题。” 说着，孙磊便率先朝着那个大娘追了上去。 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叫道： “大娘，大娘，你东西落下了。” 让人意外的是，这个大娘仿佛耳背一般，丝毫不理会孙磊的叫喊，只是一个劲的埋头往前走。 这时的高山也反应了过来，看着追上去的孙磊，以及头也不回的大娘，他本能将手摸向了腰间的枪套。 “大娘，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你落下的东西。” 孙磊说话间便追上了前方的大娘，也不管对方拢在袖子里的双手，便将手上的东西在对方面前展开道。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路上其他行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将目光望向了孙磊和被他拦下来的大娘。 只见孙磊手上抓着一把零钱摊开在大娘眼前。 见到孙磊手上的东西，大娘头也不抬道： “你弄错了，这不是我的东西。”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孙磊又悄悄闻了一口大娘身上的味道，确认是自己记忆中的味道后，他咧嘴一笑。 “大娘，我确定我没弄错，这就是你的东西。” 第12章 响枪 早有准备的孙磊双手往前一伸，按住对方双手的同时，右脚已经狠狠踹向了对方的膝盖侧面。 眼见就要踢中对方腿弯的时候，对方却是灵巧的一个后撤步，躲过孙磊踹向膝盖右脚的同时，双手顺着孙磊下压的力道弯腰往下一带，直接让孙磊失去了平衡。 眼见就要摔倒的孙磊，不得不将右脚转向，踩到地上稳住身形。同时，整个人欺身上前直接挤进了对方的怀里。 可就在这时，对方的双手已经从袖套中抽出，右手掌心正紧握着一只花口撸子（即勃朗宁M1910手枪）。 “艹！” 双手空空的孙磊见到对方手中的手枪，一句国骂脱口而出。 同时，双手本能抓住对方握枪的右手往外推。 幸亏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孙磊手劲奇大，反应速度也不慢。及时在对方扣动扳机之前，将枪口推离了自己的躯干部位。 随着‘嘭’的一声枪响，孙磊只觉耳边一阵轰鸣，同时一股刺鼻的硝烟味充斥鼻腔，全身的汗毛根根竖立，整个人的脑袋都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好在这时后方的高山及时赶了过来，将枪口顶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不许动，把枪放下！” 听见高山的声音，孙磊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长长松了口气的同时，一把就将对方手中的手枪给夺了下来。 同时从对方的怀里撤出，站在了安全距离，用枪指着对方道： “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此时的大娘正一脸不甘地死死盯着孙磊道： “狗东西，老娘当时怎么就没直接杀了你！” “狗特务，老子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惜你们就没那么好运了，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吗？指的就是你现在。” 见到孙磊还有闲工夫和对方打嘴仗，高山一脸无奈地将枪收回枪套，又从口袋里掏出手铐将对方给拷起来道： “石头，这女人你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前两天就是这个女人和他男人将我骗到他们家，用安眠药迷晕了我，想要让我给他们做替死鬼。” “什么？她是黄秀英？那科长他们……” 说着，高山不由扭头看向了南池子胡同三十二号方向。 ----------------- 却说曹思齐分配完任务后，就带着一组、二组贴着两边的院墙，快速朝着南池子胡同里面摸去。 等前进了三百多米后，大家便在一个大院的门口，见到了负责监视的两名便衣警员。 两人见到援兵过来，伸手朝着大院里面指了指。 曹思齐见状点了点头，对着身后警员比了个手势后，便直接端枪朝着大院里冲去。 大队人马刚一冲进大院，迎面就撞上了一位正端着搪瓷脸盆往外走的中年妇女。 对方明显对突然闯入的警察没有任何防备，几乎本能地便发出了一声惊呼，同时，手中的脸盆也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见状，曹思齐也顾不得安抚对方，只能加快脚朝着中院快速冲去。 而负责安抚邻居的二组则是快速上前，一人捂住妇女的嘴巴，一人快速捡起地上的脸盆，对着对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好半晌后，妇女才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来。 可即便大家的动作如此迅速，等曹思齐踹开目标房门时，里面还是早已失去了目标的踪迹。 眼见好不容易锁定的目标，就这样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丢失，曹思齐被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但好在最后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搜！将这个院子的所有角落都仔细搜查一遍，我就不信她还能长翅膀飞了。” 说着，又回到院里对着两个负责跟踪的便衣警员道： “你们确定看着她进到院里的？” “是的，科长，我们亲眼看着她走进院子的。” “她进来后，有人出去过吗？” “没有，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院子里没有人出去过。” “好，没人出去过就好，大家封锁整个大院，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找，绝不能漏过一个角落。” “是，科长！” 一众警察也知道事关重大，纷纷开始敲响了大院其他房子的房门。 就在这时，目标所在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叫喊： “科长，这里发现密道！” “什么！” 听见这个话，曹思齐连忙返回房间，只见正房右侧的耳房里，两名警员正蹲在一个地窖入口往下张望。 “小心！” 眼见其中一名警员似乎打算直接往里面跳，曹思齐连忙上前阻止。 以他的经验，那些特务狡猾得很，这种地窖里很可能暗藏机关，要是一不小心中招，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手电对着地窖里仔细观察，见到地窖里面确实有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狭窄地道通向右侧。 下方也看不见明显陷阱后，他就打算直接下去。 就在他刚扶住爬梯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哪里打枪？” 一时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这么近的距离响枪，显然是他们自己人遇到了情况。 曹思齐硬生生止住了爬下去的脚步，重新回到房间道： “你们几个守在这个地道入口，先别下去。 二组看住院子里面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一组剩下的人跟我走。” 说完，便风风火火带着一群人朝着枪响的方向冲去。 等来到外面的街道后，才见到孙磊和三组的人，正围着一个蹲在地上，双手被拷在背后，穿着破旧蓝色布棉袄的大娘。 “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看见曹思齐等人都过来了，高山看了看孙磊，见到他明显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主动道： “科长，这就是我们的目标黄秀英？” “什么？你确定？” 曹思齐一边问话，一边蹲下仔细打量起地上这个女人。 只见她身穿一件破旧的蓝色布棉袄，花白的头发被盘在脑后，脸色蜡黄，一脸皱纹，看上去年龄最少四十大几。 这可和情报中的目标形象完全不符。 可当他的目光望向对方耳后，看到那里白皙光滑的皮肤后，他的眼睛就不由眯了起来。 第13章 风铃行动组 “这……您还是问孙磊吧！他说这就是当时想要杀他的那个女人！” 闻言，曹思齐的目光又转向了孙磊。 “说说吧！石头，你小子是怎么发现她的！” “曹科，我刚刚不小心撞到了这个女人。 在她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虽然比原来淡了很多，但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娘，用香水本就是件非常可疑的事情，再加上这么熟悉的香水味道。 由不得我不注意她。” 孙磊的话让曹思齐忍不住一脸诧异地看着这小子，心中暗道，这还是那个忠厚老实的孩子吗？ 明明这么聪明，怎么就被人骗回家差点当成替死鬼烧呢？ “好小子，想不到你还有这天赋，不错，不错，看来把你安排到警局，老子还真作对了。” 察觉到自己的表现似乎有些太过突出了，孙磊连忙道： “这狗特务差点没烧死我，我想不记住她都不可能！” 闻言，曹思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起身拍了拍孙磊的胳膊，又重新蹲到一脸垂头丧气的黄秀英面前道： “黄秀英，既然你已经被抓了，也就不用抱什么侥幸心理了。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如果你能够如实回答的话，我能让你少受点苦，你明白吗？” 这时候的黄秀英早就没有了先前面对孙磊时的凶狠，只剩下一脸的灰败，但嘴上却依然故作坚强道： “既然被你们抓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 “呵呵……我们的政策一直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点想必你也是清楚的，继续顽抗下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相反，如果愿意合作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说两句好话。” 听见这话，黄秀英本就垂头丧气的表情，更加松动了几分，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道： “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知道的东西也没多少，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 “好，你知道徐思远躲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被你们抓到了。” “你们属于哪个特务小组？” “我隶属于保密局‘风铃’特别行动组，代号‘秀才’。” “你的组长是谁？” “我只知道他的代号叫‘蜂鸟’，但没见过他本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徐思远应该见过他！” “徐思远不是你们组长？” “不是，他是会计，负责掌管行动经费。” 听到这里，曹思齐的眉头不由皱起，一脸怀疑地看着对面的黄秀英道： “那你负责什么？你们是真夫妻吗？” “是的，我们以前是同学。我是他的联络员，帮他定时接收死信箱的信件。” “一个会计和联络员是夫妻，还住在一起，你们这个小组似乎有些儿戏啊！” “呵呵……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住在一起才更不容易惹人怀疑。”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房间的地道通向哪里？里面有没有陷阱？” “通向旁边四合院的后罩房，里面布置了两颗诡雷，分别在地窖入口的爬梯下方和地道的出口盖板上。” 见到对方这么干脆，曹思齐也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三组组长高山道： “高山，你和我一起先带上第三小组，将黄女士送回局里羁押审讯。 一组、二组留在院子里排查周围住户情况，顺便对地道里面的情况进行摸排，发现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科长！” 说完，曹思齐又看了正仔细把玩着手上勃朗宁M1910手枪的孙磊，没好气地道： “这把手枪是证物，你就别想了，先交给高山用证物袋带回去，上交到物证科保管。 你先和我们一起回警局尽快熟悉资料，没有学会正确使用手枪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给你配枪的。明白吗？” 闻言，孙磊有些依依不舍地将手上的勃朗宁M1910手枪，塞进了高山手上的证物袋里。 这可是他两辈子第一次把玩真枪，而且还是这么经典的花口撸子，说不喜欢那绝对是假的。 但同时他也很清楚，这种好枪不是他一个普通警员能使用的。 毕竟，就现扬的这些警员，大家手上拿着的都是驳壳枪，连曹思齐都不例外，他怎么可能特立独行地使用一把如此精巧的小手枪呢？ 好在曹思齐话里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没学会使用手枪的情况下不会配枪，那会使用自然就配枪了。 “明白，我一定认真练习，绝不让科长失望！” 见到孙磊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曹思齐也不由会心一笑。 很快，孙磊就跟着曹思齐和第三小组一起，押送着黄秀英回到了内七分局。 曹思齐向上汇报的向上汇报，准备审讯的准备审讯，孙磊则被曹思齐打发到一间小会议室学习警队条例和资料。 就在他刚将一份条例翻看完毕的时候，脑海中终于再次响起了久违的声音。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四九城警察局内七分局，是否签到！】 【是/否】 再次见到系统弹窗，孙磊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同时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自己这个系统是真的要检测到合适的地点才会激活。 至于，这个合适的地点是哪里，什么情况下才会激活，则还需要进一步探索。 当然，现在不是探索这些的时候，迫不及待地选择【是】后。 系统屏幕前跳出一个闪着紫光的游戏宝箱。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技能-刑事侦查技术初级！” 随着宝箱化作点点星光飘散，一股庞大的信息流随之传入脑海，关于刑事侦查技术的初级知识开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现扬勘查技术、调查访问方法、侦查措施与策略、预审与讯问、犯罪心理学、微表情基础等等各个分类学科的知识一一被牢牢刻画进了他的脑海。 一时间孙磊只感觉一阵头晕脑胀，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哇喔！这就是传说中的醍醐灌顶吗？ 真是太棒了！想不到还能开出技能，这简直是学渣的福音啊！” 前世做辅警时，他也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现在再和脑海中的知识印证，让他很快有了很多全新的感悟。 第14章 融入警局 他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伸手敲了敲会议室门道： “石头，看得怎样了？” 闻言，正低头研究着这个时代警例的孙磊抬头，笑着起身道： “还不错，怎样？撂了没？” “呵呵……撂是撂了，但她知道的东西似乎并不多。” 曹思齐笑了笑走进会议室，拉开孙磊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那她有说过为什么要烧死我吗？” “据黄秀英交代，徐思远这次是从津门领取经费回来的路上出现了点意外，被人盯上了，不得已，他杀了个跟踪他的家伙。 等杀完人才发现，那家伙是津门青帮大亨袁汇文的门徒。 他担心会被袁汇文的人追杀，所以，才临时想到了个金蝉脱壳之计？” 孙磊一脸惊诧地看着曹思齐道： “真的，假的？这家伙可是个特务，还怕青帮混混？” “真假我们查查不就知道了，照黄秀英的说法，徐思远找上你完全是临时起意。 所以，你也就别太放在心上了。” “好吧！照这么说，我还真够倒霉的。那徐思远的下落呢？” 曹思齐摇了摇头道： “徐思远的下落他也不知道！” “这不对吧！他们可是夫妻，就算真如徐思远所说，他是害怕青帮的人找上门来，也没道理给自己弄个假死，将妻子留在原地吧！ 他就不怕别人报复他妻子？” 闻言，曹思齐不由坐直了几分身体，一脸意外地看向孙磊道： “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有人在撒谎，要么徐思远撒谎了，要么黄秀英撒谎了。 对了，那笔经费呢？经费的下落，黄秀英知道吗？” “她说她不知道，在她点火烧房子前，徐思远就已经带着箱子离开了！ 如果有人撒谎，你觉得是谁在撒谎？” “这很难说，我现在掌握的情况太少了，对他们的性格也不了解，一时间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不过，我感觉当晚徐思远应该没有走远！” “哦？说说你的依据？” “那两个大箱子的重量可是不轻，当时我从前门火车站搬到他们家可是差点没累趴下。 就徐思远那个小体格子，最多搬出去两里地就得累趴下！” 此言一出，曹思齐眼前大亮，一脸振奋地看着孙磊道： “好小子，还真有你的。 走，我们到办公室，将所有人召集起来，一起再讨论讨论！” 闻言，孙磊不由一愣，看了眼曹思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啊！？现在还要讨论啊？不是下班了吗？” 话音刚落，他的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做警察哪有准时下班的？” 说完，便率先朝门外走去。 见状，孙磊只觉得一阵无力，不是，上辈子就经常加班，这辈子还要加班啊！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哦！’了一声后，乖乖收起桌上的东西，跟在曹思齐的身后走出了会议室。 很快，侦讯科的三个小组长和曹思齐、孙磊五人，就坐到了曹思齐的办公室。 “石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大勇，我们侦讯科一组组长，是位从一线部队转业的战斗英雄，不仅枪法了得，身手更是我们局里最好的。” 曹思齐指着一位身材高壮，满脸胡茬的壮汉对孙磊介绍道。 两人早在今天抓捕黄秀英的时候就见过，只不过，那时候双方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这位孙磊，大家想必都认识，就是差点被黄秀英烧死那小子。 后来我才知道，他父亲是我以前在平西支队的战友，算是我们的烈士遗孤。所以，我才将他带到局里。” 说话时，张大勇已经和孙磊握上了手。 对方虽然看上去一脸凶相，但笑起来却非常随和。 “今天多亏你抓住了黄秀英，不然我们的脸可就丢大了。 你父亲是老战友，那你小子就是自己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闻言，孙磊连忙双手握住对方道： “那可就说好了，张组长可不能反悔。 这次抓个女人都差点翻车，我正想着要找谁学习一下抓捕技巧呢！到时候，找到张组长，你可不能藏私。” “哈哈……好，你小子这身手确实该好好练练。 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倾囊相授。” 见到两人客套完，曹思齐才指着另一个看上去就斯文很多的汉子介绍道： “这是二组组长李青山，解放前就在四九城的隐蔽战线工作，对四九城的情况相当熟悉，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也要多向李组长请教。” 孙磊一听这位竟然是传说中的地下党，连忙双手握住对方道： “李组长您好！我是孙磊，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请您一定要多多关照。” 李青山虽然看上去比较斯文，但性格却非常爽朗。 “呵呵……既然你是战友遗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是自己人，遇到任何问题，尽管来找我。” “这位三组组长高山，是我们局里出了名的跟踪高手。你们已经认识了，我就不做过多介绍了。 总之，你记住，你初来乍到，有什么问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可以向他们三人请教。 如果他们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你也可以直接过来找我。” 对于高山，孙磊虽然较为熟悉，但依然满脸笑容的伸出双手，主动握住对方伸出来的右手道： “今天可是多亏了高组长，要不是您帮忙，我这条小命搞不好就丢在黄秀英手上了。 以后上门讨教的时候，您可千万不能藏私！” “你小子埋汰我呢！要不是你机灵，黄秀英搞不好就从我眼皮底下溜掉了。 我也就在跟踪监视上有点天赋，只要你想学习，以后随时找我。” “呵呵……那我就先在这多谢高组长了。” 孙磊的话音一落，曹思齐就直接打断了几人的寒暄。 “黄秀英的审讯记录大家都看了，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第15章 摸排行动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后，二组组长李青山率先开口道： “我感觉黄秀英的口供不能全信，他作为徐思远的联络员，不可能对上下线的情况一无所知。 最少，他们小组内部的人，他一定有认识的。” 李青山的话音一落，高山也马上开口道： “没错，我也觉得黄秀英的口供多有不实。 而且，不是我为自己同志开脱，我怀疑这次她从南池子胡同三十二号院跑出来，很可能不是发现了我们的跟踪。 而是他在附近设置了暗哨，如果是这样的话南池子胡同附近，就一定还有他们的人。” 两人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后，曹思齐又将目光望向了张大勇。 见状，张大勇一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 “我同意青山和老高的想法！” 一旁的孙磊闻言，嘴角不由扯了扯，看来张大勇就是科里的武力担当了。 曹思齐显然对张大勇的话早有准备，轻咳两声后，缓缓开口道： “刚刚在小会议室，孙磊也向我表达的同样的想法，他认为黄秀英说徐思远得罪青帮的事情不可信。 同时，怀疑徐思远并没有走远，很可能就在当时被烧毁的房子两里范围内。” 此言一出，在扬其他几人的目光不由都望了过来。 坐在孙磊旁边的张大勇更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孙磊肩膀上道： “好小子，你可以啊！不过，你怎么确定那个徐思远，就在烧毁房子两里范围内的？” 见到曹思齐给了他个鼓励的眼神，孙磊也不再扭捏。 原先他一直担心会被当成特务怀疑，但现在都已经加入警局了，继续装傻充愣反而徒增嫌疑，还不如直接坦坦荡荡。 就算有人怀疑他性格大变，或者有特务嫌疑，那也要能拿出证据才行。 这两天他早已完全融合了原身的记忆，原身除了性格上有些老实外，可是一点没和特务沾边的，所以，根本就不怕调查。 “我是根据对方行李箱的重量判断的，以徐思远的体格，那么重的行李箱，他不可能提得了超过两里。 而且，当时因为我的提前苏醒，黄秀英点火的时间提前了，给他逃离的时间根本就不够。 不说晚上提着这么大两个行李箱有多显眼，就是听见呼救声跑过来救火的人，都很可能和他撞个正着。 所以，我猜当时他绝对没有跑远。 不过，现在他还在不在哪里，我就不敢确定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几天了。” 闻言，在扬众人均是眼前一亮。 张大勇更是一拍大腿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么重的箱子，徐思远一个小白脸怎么提得了那么远！ 科长，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出发，将火灾附近两里内的房屋全部检查一遍。” “你们觉得呢？” “我同意，既然黄秀英这里无法取得新的突破，那就换个思路。” “我觉得石头说的有道理，不管徐思远还在不在原来的位置，我们找找，总能发现点新的线索。” “好，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我们现在就集合人手，对第一案发地点附近两里范围展开摸排。” 随着曹思齐最后拍板，现扬众人齐齐起身。 “是，科长！” 见到所有人都快速行动了起来，孙磊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肚皮，不好意思地看着曹思齐道： “不能先吃个晚饭再出发吗？” 闻言，曹思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 “吃什么晚饭，出门的时候到食堂拿两个二合面馒头凑合就是了。” 说着，便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独留孙磊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一脸的生无可恋。 今天，孙磊就没能吃上一顿饱饭，想不到晚上这顿眼见着也泡汤了，这怎么能不让习惯了后世一日三餐的孙磊感到绝望。 叹了口气后，他也只能无奈地跟着跑出了办公室。 很快，整个分局就都随着侦讯科的动作热闹了起来。一些没吃饭的警员，飞快地跑向食堂。 有些已经准备好回家的警员，也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刚从食堂走向宿舍的警员，更是急匆匆朝着各自的办公室集中。 下午六点半，甘雨胡同附近两里范围，便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线。 分局警员和军管会工作人员，正在逐家逐户进行摸排。 而我们的新扎警员孙磊，这次被一组组长张大勇强制要求，加入了一组的摸排小组。 “张组长，你干嘛一定要我加入你们一组啊！ 我可没有过摸排经验，到时候帮不上忙不说，给你们添乱可就麻烦了！” “叫什么张组长，叫勇哥。 没经验不怕，可以学嘛！就你这脑瓜子，要是早让你加入警局，那徐思远一定早被抓了。” 被这么吹捧一下，孙磊只感觉一阵背后发凉。 “勇哥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我真要有你说的那么聪明，能让徐思远和黄秀英这两畜生骗去当替死鬼吗？ 我能想到徐思远跑不远，纯粹是因为我知道那两个箱子有多重。 就我这体格，从前门火车站搬到甘雨胡同，都差点累趴下。 不是我看不起徐思远，这老小子顶多提着箱子走一里地。” “嘿嘿……你聪不聪明不要紧，关键是整个局里，也就你小子见过那两个箱子啊！ 要是没有你在，哪怕我找到箱子，也没办法确定是不是徐思远那老小子的，不是！” 闻言，孙磊不由心头大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先前还觉得这一组的张大勇是靠着自己的武力成为一组组长的。 现在看来自己差点就小瞧了对方啊！这哪里是什么武力担当啊！脑子分明非常好使啊！ 不行，不行，我可千万不能麻痹大意，这要是不小心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搞不好这辈子就完蛋了。 “勇哥，你这隐藏够深的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嘿嘿……你不会以为哥哥是那只长肌肉不长脑的货色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真要是这样的话，曹科能将最精锐的一组交给你吗！ 勇哥倒是提醒我了，我不止见过那两个箱子，还见过徐思远，看来这次的摸排工作，我要担任绝对主力才行啊！” “哈哈……你小子才明白啊！” 第16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之所以一定要将自己划到他一组，更大的可能其实是，整个警局，只有自己见过真正的徐思远。 真要是这样看来，张大勇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家伙不简单啊！ 搞不好他刚刚说只有自己见过那两个箱子都是句试探。 想到这里，孙磊不由冷汗直冒，好家伙，要不要这么凶险。 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不得不对着张大勇竖起根大拇指，夸奖道： “勇哥，真有你的！走，走，我们快点开始！” 说着，孙磊就和张大勇一起敲响了最近大院的院门，开始对里面的住户一户户进行摸排。 刚开始，孙磊还只是跟着张大勇等人身后学习，等摸排完一个大院后，孙磊猛然想起，自己可是有金手指的人啊！ 前世看小说，那些主角使用空间时，可不是一定要用手触摸才能收取物资的。 他们还有一种类似于精神力外放感应的方式，那自己这个系统，又会不会自带这样的功能呢！ 想到就做，孙磊马上将心神连接到空间，然后，又用精神外放的方式，对外面的环境进行扫描。 这一扫描，还真被他发现了这个空间的隐藏用法。 以他精神笼罩直径十米范围的空间，都在他的精神感应之下，里面的任何东西都无法躲过他的感应。 包括那些房间里藏东西的暗格，和隐秘的地下室。 可惜，和张大勇等人一起，排查了四五个大院，虽然他的精神力扫描到了不少别人藏东西的地方，也有隐秘的地下室。 但这些里面大多是一些家庭小金库，他这个警察肯定不能无缘无故动这些地方。 就在他扫描的有些脑袋昏沉，打算放弃使用金手指，靠自己的专业技能摸排时。 他和张大勇一起，跟在一个军管会干部的身后，敲响了一户独门一进小院的房门。 “有人在家吗？”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略显娇柔的女人声音。 “我们是军管会的，麻烦开开门！” “好的，好的，稍等一下。” 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一个身高一米六七，皮肤白净，面容姣好的二十出头女性拉开了房门。 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孙磊就忍不住眼前一亮，一身嫩绿色的修身旗袍穿在对方身上，将曲线婀娜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搭配上对方略显清纯的脸庞，和清澈的眼神，让人看上去就很有好感。 再加上对方说话语气轻柔，颇有几分南方细糠的味道，孙磊竟然一时间有些挪不开眼睛。 一旁的张大勇注意到他的眼神，忍不住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用肩膀碰了他一下，才将孙磊从失神中唤醒。 军管会的工作人员一边翻着手上的户籍资料，一边看着对方道： “你是卓茹雪同志吗？” “是的！” “你们家住着几口人？” “就我自己一个人？” 听见对方只有一个人居住，孙磊忍不住将目光望向了小院里面。 和前面看到的几家四合院杂乱破旧不一样的是，这个小院收拾的非常精致，不仅砖瓦没有破损，连各种彩绘似乎都重新描绘过。 几根朱红色的廊柱，在略显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晕。 天井里虽然没有绿植，却也打理的干干净净。显然，这个小院的主人非常会持家。 “我们能进你家里检查吗？” 这个时候是没什么搜查令的，警察要进你家检查，几乎就是和你打个招呼。 所以，军管会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张大勇就已经直接走了进去。 见状，孙磊也跟着从女人的身旁错身而过。 耳边正好听到对方用轻柔的语气道： “请进，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闻言，军管会的工作人员连忙和对方客套起来。 “不用，不用，我们有公务在身，喝水就不用了。 你们家最近有来过什么陌生人吗？” 此言一出，这名柔柔弱弱的女人，有些不自然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语气依然淡淡地道： “家里偶尔会有朋友过来坐坐，但都是熟人，没什么陌生人。” 正在走向正房的孙磊忍不住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恰好看到了对方抓住衣角的动作。 他不动声色地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个女人的曲线，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明悟。 “卓同志结婚了吗？” 孙磊的突然开口，让前面的张大勇和军管会同志都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女人连连摆手道： “没有，没有，我是单身独居！” “哦！” 闻言，孙磊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便重新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处精致的一进四合院。 刚走进正房，里面的张大勇一边检查着房屋里面的情况，一边询问道： “怎么？你小子看上人家了？” “勇哥说什么呢！我是想探探对方的底！” 张大勇一脸不信的模样道： “是吗？那你都探出什么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要不是个外室，要不就是个半掩门！” 此言一出，正检查房间的张大勇神情一滞，一脸震惊地望向孙磊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孙磊迟疑了一下，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对方那丰腴的身材，看出不是个黄花大闺女吧！ 只能轻咳两声道： “咳咳……就这天气，还穿着这身打扮，明显是在等什么人。 加上一个女人单独住在这么个小院里，这很难猜吗？” 张大勇听见这话，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哪里容易猜的表情看着孙磊。 “就凭这？” “呵呵……要是不信，你就去问问呗！” 说张大勇聪明吧！他有时候真的有点愣，孙磊话音一落，他竟然认真点了点头道： “问就问！” 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孙磊一时间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在他想要转身拉住对方时，目光却扫到了正房右侧卧室火炕旁的五斗橱上，放着一个原木色的樟木箱。 箱子的铜制锁扣泛着隐隐的蓝青色，厚重的棕色皮把手有轻微脱皮。 右下角位置有一处明显擦伤，见到这个痕迹，孙磊的目光不由一凝。 第17章 他是我男人 可扫描后，他的神情却不由微微一震，因为，里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黄金大洋，只有一些女士衣衫。 尽管如此，孙磊还是非常确定，这就是他那天亲手搬运过的木箱之一。 “勇哥！” 刚走到门口准备问问那个叫卓茹雪的女同志，就听见后面传来了孙磊的呼唤。 转头一看，只见对方已经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马上明白，这是有发现了。 哪还顾得上询问对方是不是别人的外室，直接就转身快步回到了房间。 一进到里面的房间，就见到孙磊正弓着腰仔细检查着一个放在五斗橱上的樟木箱。心中一动的他连忙快走两步来到了孙磊身边道： “怎么？这是徐思远的箱子？” 孙磊没有说话，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给自己戴上，才缓缓伸手将箱子转了过来，查看起箱子下面的痕迹。 仔细检查一番后，他终于站直了身体，对着一旁的张大勇点了点头。 “我确定，这就是其中的一只箱子。 你看，箱子正面这个位子，有一个明显的小擦痕，这和我印象中的那两个箱子中的一个一般无二。 而且，刚刚我仔细看过，箱子明显经过仔细清理，下面的垫子都已经被洗干净了，但这个木头缝里，却有着明显的黑泥。 从黑泥的色泽来看，这个箱子最近一定在外面使用过。” 顺着孙磊手指的方向，张大勇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一拍大腿，咧嘴笑道： “哈哈……我就知道叫上你肯定没错。” 说完直接起身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来人啊！将这个院子包围起来，给我仔细搜查！” 就他的大嗓门，不说门外的卓茹雪和军管会工作人员了，隔壁两个院子的警察都被惊动。很快，整个一组的警员就将这间小院给团团包围了。 一脸不知所措的卓茹雪也被带进了房间，在一名女警的看管下，乖乖坐在椅子上。 “卓茹雪同志，现在有几个问题我要当面向你询问，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不要有任何隐瞒。” 张大勇一脸严肃地盯着对面一脸忐忑不安的女人。 孙磊见到对方深深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才缓缓点头道： “我……我一定如实回答！” “很好，请你告诉我，这个放在你房间五斗橱上的樟木箱，是谁的？” “是我朋友送给我的！”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他叫沈和同，大约四天前吧！” “四天前的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一出，卓茹雪脸色微微泛红，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低着头道： “晚上十二点多！” 听见时间对得上，孙磊和张大勇不由对视了一眼。 “这个沈和同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下卓茹雪的脸色更红了，几乎整个脖子都开始变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见状张大勇忍不住双眼一瞪，语气严肃呵斥道： “请回答我的问题，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似乎被吓坏了，卓茹雪好半晌才低声道： “他是我男人！” “什么？” “我说他是我男人！” 张大勇当然听清了卓茹雪的话，他只是没想到真被孙磊说中了，这个卓茹雪竟然真有男人。 “你只有他一个男人吗？” “当然，不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孙磊一直在仔细观察卓茹雪的眼神，他能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撒谎。 对着张大勇使了个眼色后，孙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卓茹雪面前道： “你仔细看看，你说的这个叫沈和同的男人，是这个人吗？” 孙磊手上的照片是他们分局从户籍资料中找到的照片，经过孙磊的辨认，这个照片里确实就是徐思远。 “没错！他是犯什么事了吗？” 孙磊可没有给这个女人解释的义务，他的目光望了一眼那个樟木箱，对着张大勇使了个眼色。 见状，张大勇会意直接将那个木箱从五斗橱上取了下来，摆在房间最中间对着卓茹雪道：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都是我的衣服！” “你确定？” “当然，是我亲手放进去的，能不确定吗？” “现在请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打开它！” 卓茹雪明显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了房间里一群如临大敌的警察后，还是不得不起身，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这个樟木箱。 等确认里面确实都是她的衣服后，张大勇脸色阴沉了几分。 “这个叫沈和同的家伙去哪里了？” “他就是那天在家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中午就走了啊！” “他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 “那箱子里原来的东西呢？” “原来的东西？箱子里原来装的都是书啊！他全部放到对面的书房了！” 闻言，张大勇的目光不由望向了对面隔着客厅的另一个房间。对着身边的队员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前往书房搜查后，重新看向卓茹雪道： “他当时随身携带的只有这一个箱子吗？” “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箱子。不过，那个箱子被他带走了。” “你怎么确认箱子里装的都是书，他当着你的面一本本拿出来的吗？” “那倒没有，这都是他和我说的。而且，那天他也确实带了很多书回来，那个书架都摆满了。” 问询到了现在，案情似乎又进入了死胡同，这个叫卓茹雪的女人看上去就是徐思远在外面包养的外室。 这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毕竟新的婚姻法还没有颁布。 只不过，以徐思远特务的身份，还有这个闲心，倒是确实有些出人预料。 张大勇眼见似乎问不出什么东西，便对着孙磊使了个眼色。 见状，孙磊略作沉吟道： “你对这个沈合同了解多少，他在哪里上班？今年多大了？” “他在火车站附近一家贸易公司做会计，今年38岁。” 听见会计这个职业，孙磊和张大勇的目光都是一亮。 “公司叫什么名字，具体位置你知道吗？” “好像叫什么得利贸易商行，主要进口些美国商品进来卖，总公司好像在津门，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一趟津门对账。” 第18章 保险箱 而孙磊却是没有再询问什么，对着一直站在卓茹雪身后的女警点了点头道： “今天先问到这里吧！麻烦先将她带回警局收押，明天再重新安排审讯。” 等到女警将对方带出去后，他又重新开始在房间搜查起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叫徐思远的家伙胆子确实很大，当时让黄秀英放火后，根本就没有走远。 直接就来到这里睡了一觉，第二天中午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让他觉得疑惑的是，黄秀英自称和对方是夫妻，那她又知不知道这个卓茹雪的存在呢？ 如果知道的话，黄秀英又为什么要对这件事进行隐瞒。 如果不知道的话，徐思远又为什么要瞒着黄秀英呢？ 按理说，黄秀英和徐思远两人都是保密局潜伏小组的特务，两人之间应该更加信任才是。 但现在孙磊却有种感觉，徐思远和黄秀英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亲密。 得出这样结论的原因非常简单，徐思远当初没有将他带到卓茹雪这里，而是带到了黄秀英那里。 这就说明徐思远主动放弃了在黄秀英那里的掩护身份。 想到这里，孙磊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但一时间，他又有些不敢确定。 这时，张大勇重新走了回来。 “石头，你觉得这个女人的口供可信吗？” 孙磊想了会后，才摇了摇头道： “不好说，现在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勇哥你经验丰富，感觉她会是特务吗？” “不好说，感觉可能性不大，我在她身上看不到训练痕迹。 不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他是不是特务，最终还是要看证据。” “是啊！我看着好像也不太像。 对了，她说的书都检查过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检查过了，书房里确实多出很多书，看上去很新。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有没有将这个木箱拿过去装一下？”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些书哪些是新的，能不能装满这个木箱。 要是装不满的话，里面有多大的空隙。” 刚开始还一脸茫然的张大勇听完孙磊的话后，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道： “对啊！我们可以算算那两个箱子里，除了装下这些书外，还剩下多少空间。 对了，两个箱子都是一样大小吗？” “没错，两个一模一样大小的樟木箱！” “那我明白了，你等着吧！我现在就去试试看！” 说着，张大勇便急匆匆提着樟木箱走进了书房。 见状，孙磊忍不住笑了笑，也跟着朝书房走去。 不得不说，这个一进四合院非常漂亮，无论是里面的布局，还是装修，都非常符合孙磊的审美。 他一边走，心里还一边忍不住暗自嘀咕，要是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个四合院就爽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院子的正房，中间是个宽敞的客厅，两边的两个耳房，分别是卧室和书房。 里面的家具都是红木制作，看上去古色古香，远比那间被烧毁的房子要精致很多。 东西厢房格局也和正房相差不大，不过，里面并没有过多的布置，看上去像是被当成了杂物间。 正对着正房的倒座房里，修建了厨房和厕所，和一间不小的会客室，这在现在的四九城是非常少见的。 哪怕到了后世，很多四九城的四合院里都没有厕所，想要上厕所，必须要到外面的公共厕所。 孙磊有种感觉，这个院子徐思远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想到这里，他心中隐隐抓住的那一丝灵感越来越强烈，但现在他还不敢轻易下结论。 心里一边思考着这些，他的脚步一边跟在张大勇的身后来到了书房。 见到足足一整面墙壁的书柜和博古架后，孙磊心中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这明显是准备好好过日子的节奏啊！ 就是不知道这一切是徐思远布置的，还是卓茹雪布置的。 要真是徐思远布置的，可就有意思了。 站在书房里环视一周后，孙磊便不自觉地开始使用自己的空间扫描能力，对这个书房开始了扫描。 这不扫描还不要紧，一扫瞄马上就给他带来了惊喜，背对着书房宽大书桌后面的那面墙壁后，有着两个巨大的暗格。 暗格里隐藏着一大一小两个保险箱。 其中大的保险箱就在一幅古画的背后，而小的保险箱则是在书房右下角一个大书柜的后方。 两个保险柜里都藏着不少的好东西，其中上面大的那个里面是一些体积较大的珠宝玉器，现金和大洋。 而下面小些的保险箱里则是黄金、美元、英镑之类的外币。相比起来，小保险箱里的东西明显更加贵重。 不过，此刻两个保险箱外面明显经过了遮蔽处理，上面都抹上了和周围墙壁一样的白色腻子。 要是不注意的话，哪怕你拨开外面的古画和书柜，都发现不了里面的保险柜。 显然，屋主人对警察的到来早就有了准备。 房间里的几个警察有人正在搜查，有人正和张大勇一起，将书柜里明显新摆放上去的新书从书柜上取下来，放进地上的樟木箱里。 试图测算出木箱里到底能有多大的空隙。 见状，孙磊不动声色地加入了搜查的行列，他从进门的右手边开始，一点点朝着后墙方向摸去。 很快就摸到了那幅山水画的位置，轻轻拨开山水画，看见里面光洁的墙壁，他嘴角不由一扯。 好家伙，这要不是有金手指，谁能想到里面还有个保险箱呢？也难怪先前检查过这里的几个同僚，看了一眼墙壁后，就直接忽略了这里。 可也正是这两个保险箱让孙磊纠结万分，现在的他可是穷的口袋叮当都不响，虽然空间里有整整一箱盘尼西林，但这玩意他不敢轻易拿出来啊！ 一旦被人发现了，必然会深入调查，到时候没事都肯定惹上一身骚。 可眼睁睁看着两个保险箱里的巨额财富，他就像是掉进了米缸里的老鼠，要是不吃上两口他都觉得罪过。 但真伸手的话，可就是妥妥的犯罪了。 最终，前世吃多了没钱苦的孙磊，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贪念，从大保险箱里收取了一捆大洋和现金，小保险箱里也少了两根大黄鱼，和一沓美元。 第19章 捉迷藏 孙磊一边轻轻用手指叩击着墙壁，一边侧耳倾听着墙壁传出的声音。 张大勇听见孙磊的呼叫，将注意力从面前的箱子移开，见到他的动作马上明白了孙磊的意思。两步便来到了孙磊的身旁。 只是听着孙磊敲击的声音两下，他马上就对着自己的组员吩咐道： “快，这里有暗格，谁身上有匕首，撬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很快，一个警员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递了过来。 张大勇接过匕首直接在墙壁上割了两下，保险箱军绿色的一角便露了出来。 见状大喜，一边继续刮着墙上的腻子，一边大声吩咐道： “快，通知科长，我们这里有大发现。” “是，组长！” 一个站在门口的警员快速转身离开。 一名先前和张大勇一起整理书籍的警员，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小铲子，也开始和张大勇一起刮起墙壁。 当曹思齐赶过来时，一个高度足足有八十公分的巨大保险箱就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哈哈……石头，你小子可真是员福将啊！” 张大勇看到这个巨大的保险箱满脸兴奋，一巴掌就拍在了孙磊的肩膀上。 闻言，孙磊一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刚刚才从里面中饱私囊了的他，现在可不想出太多风头。 曹思齐和刚来的几个警员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孙磊。 “好小子，你怎么发现这里面有问题的？” 曹思齐明显也对孙磊能发现这个保险箱感到非常诧异。 “啊！我就是敲了一下墙壁，感觉这里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哈哈……好小子，你又立大功了。” 对于众人一脸羡慕的眼神，孙磊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很快，专门负责开锁的人就被请了过来，半个多小时后，这个保险柜便被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让曹思齐和张大勇等人欣喜不已。 “没跑了，这里绝对是整个风铃特务小组的金库。这次我们算是抓住他的尾巴了。” 众人都是一脸笑意，似乎已经心满意足了。 眼见大家已经没有了继续探索的想法，心存愧疚的孙磊不得不再次站了出来。 “不对啊！这数量和我那天搬的重量可有些对不上。” 闻言，张大勇忍不住哈哈一笑道： “哈哈……你小子啊！不会以为那家伙会把所有的资金都藏在这里吧！ 别忘了，他还带走了另外一个箱子呢！” 倒是一旁的曹思齐心中一动道： “你怀疑他还在别的地方藏了东西？” “啊！这……也不是怀疑，就是我自己藏东西就不习惯将所有东西藏在同一个地方。” 此言一出，曹思齐马上反应了过来。 “说的不错，不管还有没有，都值得试一试。 张大勇，马上带上你们小组的人，将这个院子都彻底搜查一遍，每一面墙壁和地砖都不能放过。” “是！” 有了这样的命令，另外那个小的保险箱自然也没能躲过搜查。 虽然还没有抓住徐思远，但有了这两个保险箱里的东西，也让侦讯科今晚收获满满了。 等整个小院被彻底搜查完毕时，天边已经不知不觉泛起了鱼肚白。 一夜没睡的孙磊并没有多少睡意，倒不是因为这具新身体多么年轻，精力旺盛，更多还是因为兴奋加忐忑。 兴奋的原因很简单，能亲自参与一起特务案件的侦破，让他满心成就感。 忐忑则是因为他利用自己的金手指，偷偷私吞的那笔贼赃，让他既是紧张又是提心吊胆，整个人都有些口干舌燥。 他也没想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可当保险柜里的东西被一一摆出来清点后，他再想要放回去也来不及了，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和大家重新仔细搜查了整个院子。 “石头，怎样？第一天做警察，感觉还不错吧！” 张大勇丝毫没有熬夜的疲惫，一脸笑容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刚刚还在忐忑的孙磊连忙收敛心神，对着张大勇笑了笑道： “嘿嘿……成就感满满呢！不过，累是真的累，这一晃眼，天都亮了。” 身后的曹思齐这时候也走了过来。 “怎么？这就嫌累了？要不我找人给你换个工作？” “别啊！曹叔，累是累了点，但有意思啊！不是我跟您吹，小时候我就是我们村捉迷藏最厉害的，无论他们藏的多隐蔽，都能被我找出来。 我发现这做警察就和小时候捉迷藏一样，太有意思了！” “哈哈……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厉害，原来你小子把这当成捉迷藏了啊！ 不过今天你着实让我刮目相看，先是抓了黄秀英，接着又找到了徐思远的藏身地，还找出了他藏起来的资金。 这第一天上班，就立了这么大功劳，你要是说不想做这个警察，就算我同意，局长也不会放人！” “嘿嘿……真的吗？您这意思是，我这警察算是入编了？那您看……” 孙磊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对着曹思齐比划了个手枪的手势，示意对方答应自己的手枪。 见状，曹思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行了，不就是手枪吗？我答应你了，明天就给你申请一把。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上午你就不用回局里了，允许你在家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再来局里报到。” “那实在太好了，多谢曹叔！ 今天这一天过得实在太刺激了，我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眼见孙磊转身就要回家，一旁的张大勇忍不住开口道： “你小子不是说要跟着我学拳脚功夫吗？今天就算了，明早六点别忘了到警队宿舍来找我！” “行，明早六点一定准时到。” 说着，孙磊便大踏步朝着自己租住的房子走去。 等回到家，看着自己租住的这间破旧房间，他的心思不由活络起来。 穿越前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买了套房子，还没捂热乎呢！又被他给卖了，这辈子有了金手指，又直接成为了警察，怎么着都不能走上辈子的老路。 虽然现在手上的钱不适合拿出来买房，但先租个好点的房子住总没问题吧！ 他可是记得，后面的政策可是支持住房公转私的，大不了他先租着，等以后政策允许了，再花钱买下来呗。 第20章 大院联络员 匆忙收拾了一下后，他便匆忙赶回了内七分局。 刚一到门口，他就看见了警局里一片忙碌的景象。 好多昨晚和他一起摸排的警员，早就已经忙得团团转了。这让他颇为不好意思。 连忙快走两步来到了曹思齐的办公室，果然见到二组组长李青山一脸严肃从曹思齐的办公室走出来。 见到他还不忘和他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 他不以为意地上前敲了敲曹思齐的办公室门，等到里面说了声请进后，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你小子这一觉睡得够久的，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闻言，孙磊一脸无语，好家伙，今天清早让我回去休息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心里这样想着，他面上肯定不能这样说。 连忙堆满笑容来到曹思齐办公桌前道： “我这不是回去后进行了深刻总结了吗！所以，耽误了点时间，睡得就稍微晚了那么一点。” 曹思齐明显不相信孙磊的话。 “哦！说说看，你都总结出什么东西了？” “嘿！您还别说，我还真总结出了点东西！” 说着，孙磊直接便拉开凳子坐在了曹思齐对面。 见状，曹思齐也不说话，就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昨天我第一天上班，就参加了一次抓捕和一次摸排，可怎么说呢？给我的感觉不是很顺。 想当初，我父亲参加游击队的时候，我们家可是堡垒户。 只要村里来了陌生人，我们一准能发现，这些家伙想做什么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可昨天呢？抓捕黄秀英的时候，我们对里面的情况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院子里面的人，不仅无法对我们的行动提供必要的帮助，还差点坏事。 这可不符合我们的群众工作原则。” 本来只是想看看孙磊到底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的曹思齐，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从原来的怀疑，变成了严肃震惊。 好半晌他才合上惊掉的下巴，吞了口口水，一脸期待地道： “你有什么想法，具体说说！” “咳咳……其实这也算不上我的想法，不过是将以前我们村里的群众工作，照猫画虎地借鉴过来而已。 既然村里能有堡垒户，那胡同里是不是也能有信得过的堡垒户呢！ 再细分一下，一个大杂院里，是不是也能有我们的堡垒户，或者是信得过的联络员呢！” 听见这话，曹思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办公桌上，将孙磊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好小子，你这个主意不错，你等等，我马上去向我们局长汇报！” 说完，也不管孙磊是怎样的表情，便火急火燎的朝着局长的办公室跑去。 见状，孙磊一脸无奈地摸了摸腰子，你要向局长汇报就汇报呗！拍什么桌子嘛！差点没将我吓尿了。 还以为昨晚吞脏的事情被你发现了呢！ 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办公室，孙磊也不好一个人在这里久待，只好一脸晦气地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迎面就遇到了一脸兴冲冲的张大勇。 “勇哥，怎么？看你这满脸笑容的，案子有突破了！” 见到是孙磊，张大勇脸上的笑容更是不加掩饰了。 “嘿嘿……你小子还真是机灵，没错，确实有了新的进展，我这不是赶来向科长汇报吗？ 科长人呢？” “急匆匆的，说是赶着向局长汇报工作去了。 勇哥要不先在他办公室等会儿！” “向局长汇报工作？我们案子还没结啊！这时候向局长汇报什么工作！” “谁知道呢！兴许是要给我配枪吧！” “你小子净瞎扯，配个枪的事情，用得着向局长申请吗？我都能给你办了！” 本来只是想闲扯两句的孙磊这下可来劲了，一把就抓住张大勇的胳膊道： “此言当真？” “什么当真不当真的，不就是一把枪吗？多大点事。” 闻言，孙磊的眼睛更亮了，直接拉着张大勇就要往库房去。 “这可是你说的，走，走，走，快带我去领枪！” 谁知不管孙磊怎么拉扯，刚刚还说他就能办的张大勇却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要陪他去领枪的意思。 见状，孙磊不得不松手，看着他。 “什么意思？不是说带我去领枪吗？” “我什么时候说带你去领枪了？” “嘿……刚刚不是你说多大点事，你就能给我办了吗？” “没错，我是能给你办了，但我没说要帮你办啊！” 一听这话，孙磊一句国骂差点出口，脸上顿时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 而张大勇见状却一脸笑嘻嘻地拉住他的胳膊道： “你小子想什么好事呢！这事我是能办，但没曹科的指示，我能办也不能办啊！” “什么意思？” “我说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你可是曹科带进警局的人，他都说了要等你学会用枪后，才给你配枪。 没经过他的同意，我就给你把枪配上了！什么意思？拆他的台啊？我还要不要在他手下工作了。” 这时候孙磊那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搞半天，对方就是在逗自己玩呢！ 当然，他也明白，张大勇说的都是事实。 他要真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带着自己去配枪，曹思齐也许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暗地里绝对会对他有想法。 “好啊！耍我是吧！亏我还把你当大哥！” 眼见孙磊似乎真要生气，张大勇马上露出满嘴大牙，嘿嘿笑道： “哈哈……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不就是学枪吗？这还不简单。 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局里的靶扬练习，等你学会用枪后，曹科自然就给你配枪了。” 刚刚还在生气的孙磊一听这话，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刚想答应，马上又止住了话头，看了看张大勇抱在手上的文件道： “还是算了吧！现在案子还没调查清楚呢！你哪有时间陪我练枪，还是等结案再说吧！” 第21章 白云观警察学校 “你们两个堵在我办公室外面干什么呢！” 闻言，张大勇连忙立正敬礼道： “报告科长，孙磊同志正和我抱怨，您不给他配枪呢！我这不正劝他先到靶扬好好练练吗？” 听见这话，孙磊直接就气笑了，想不到浓眉大眼的张大勇竟然是这样的人。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一边向曹思齐汇报，一边还对他一阵挤眉弄眼。看那意思，似乎是在告诉他，你看看哥哥对你够意思吧！ 曹思齐自然注意到了两人脸上的表情，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 “是吗？既然大勇同志这么热心，那就由你负责教会石头用枪吧！” 此言一出，张大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而孙磊则是脸上一喜，不等张大勇反对，便抢先开口道： “是，科长！我一定跟着张组长认真学习！” 张大勇感觉自己身上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教孙磊用枪，连忙开口挣扎。 “科长……” “好了，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不要堵在门口，到办公室说吧！” 说着，便率先走进了办公室。 等回到办公室后，曹思齐又一脸笑意看着张大勇道： “怎么？大勇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见到曹思齐开始询问公事，张大勇刚要开口的话不得不收了回去，立正敬礼道： “报告科长，我们对卓茹雪提到的得利贸易商行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确实他们商行确实有一个名叫沈和同的会计。 而且，据得利贸易商行的经理表示，这个会计已经有几天没来上班了。” “哦！这个得利贸易商行有问题吗？” “现在还不好说，我们正在进一步调查，不过，他们说这次沈和同确实是前往津门分公司对账后，就没有再回来。” “现在看来，徐思远的这个会计身份，似乎比那个老师的身份更加合理啊！” “没错，我也感觉很不对劲，按理说徐思远和黄秀英都是风铃情报组的成员，两人之间应该没有秘密才对。 但我今天上午重新提审了黄秀英，询问他对卓茹雪这个女人的情况是否了解。 结果，她比我还要意外，仅仅知道徐思远在得利贸易商行的掩护身份，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女人。 似乎也不知道徐思远和卓茹雪的关系。” 曹思齐闻言，心中一动道： “你说黄秀英不知道卓茹雪的存在？” “是的！我问她卓茹雪是不是他们风铃小组的成员，她表现的很茫然。” “那你有将我们昨天查到的东西告诉她吗？” “没有，我仅仅是给他看了卓茹雪的照片。” “告诉她！” “啊？！” “我说将我们发现的徐思远用沈和同的身份，在外面养了卓茹雪这个外室的消息告诉黄秀英。” “这……这不符合办案原则啊！” “按我说的做，还有，别忘了告诉黄秀英，我们在卓茹雪住的地方，找到了大量来历不明的资金！” 曹思齐的话显然让张大勇一时间有些懵逼，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的领导。 倒是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孙磊，听见了曹思齐的话后，脑中灵光一闪，忍不住开口道： “科长，昨天我在见到这个卓茹雪后，也感觉有些异样。 如果这个卓茹雪真的不是风铃小组特务的话，那我感觉这个徐思远这次使用金蝉脱壳之计，很可能就不是他和黄秀英说的那样，是因为在津门惹了麻烦。” “哦！说说你的看法！”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如果说的不对的话，还请科长和勇哥多多包涵啊！” “废什么话，让你说你就说！” “嘿嘿……我就是觉得吧！卓茹雪年轻漂亮，而黄秀英年老色衰。 你们说，徐思远会不会是想用金蝉脱壳之计，摆脱黄秀英和原来的特务身份，和这个年轻漂亮的卓茹雪双宿双飞呢？” 一听这话，刚刚还一脸认真的张大勇忍不住直接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哈哈……我说石头，你小子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这徐思远可是保密局的潜伏特务，他能跑到哪里去呢？难道不怕老蒋那边派人追杀？” “呵呵……国家那么大，哪里不能躲藏。 如果是我的话，完全可以卷了潜伏小组的资金，和卓茹雪一起躲回她的老家隐姓埋名生活嘛！ 如果他不是打这个主意的话，为什么要将这么多资金隐藏在卓茹雪的院子，而不是存放在自己老婆黄秀英的家里呢？ 这只能说明，徐思远相信卓茹雪多过黄秀英。” 张大勇显然不认可孙磊的这个猜想，继续出言反驳道： “要真像你猜的那样，现在徐思远又跑去哪里了呢？” 孙磊耸耸肩，一脸我也不知道的表情道： “这就得问问卓茹雪了！” 见状，张大勇还想要反驳两句，曹思齐却直接伸手制止了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个好消息。 这样吧！大勇，你也不用急着反驳，可以先顺着石头的这个思路，试探一下那个卓茹雪！ 不管是不是，排除一个错误选项，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如果在卓茹雪这里无法取得突破，就想办法继续从黄秀英那里深挖，还有那个得利贸易商行，以及徐思远在津门的行踪，都要一一调查清楚。” 见到曹思齐已经有了决定，张大勇也没有多说，只是起身敬礼道： “是，科长！” 一旁的孙磊见到张大勇起身离开，也连忙起身，想要跟着离开。 谁知他才刚站起来，曹思齐就叫住了他： “石头！” “啊！？曹叔？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小子真是在不断给我惊喜，能想到将我们的群众路线和四九城复杂的环境进行结合，充分说明，你是一名成熟的战士。 刚刚我将你的建议汇报上去后，局长非常满意，特地嘱咐我，一定要重点培养你。 所以，我打算送你到复兴门外白云观的警察学校，去接受更加专业的学习。 你觉得怎么样？” 第22章 审讯 “啊？去学校学习？那现在这个案子？” 听见他的话，曹思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怎么？听你这意思，是觉得没有你，我们就破不了这个案子了咯！” “啊！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吗！怎么都要留在局里，随时准备配合案件调查不是。 要是这个时候，把我送学校学习，那需要我的时候，你们不是找不到我。” “你小子可别不识好人心，知道去这个学校学习的机会有多难得吗？ 这可是专门给我们培养警察干部的学校，要不是你小子在这次案件中立下了几次大功，又有局长的亲自推荐，你想上都没机会呢！ 再说了，你只是去学校学习，不是联系不上你了，真要案子需要你配合的时候，一个电话不就能找到人了？” 闻言，孙磊不由心中一动。 咦！复兴门外白云观，培养警察干部的学校，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前世警局好像有领导提起过，他们毕业的警察大学，就是在那个什么白云观附近吧！ 这个学校不会就是后来的公安大学吧！ 现在才刚建国，这个时候参加这个学校的学习，那出来以后还不直接起飞啊！ 想到这里，孙磊不由深深吞了口口水。 “培养干部？曹叔，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从这个学校毕业，出来就能在警局当干部？” “嘿……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官迷？” “咳咳……曹叔说笑了，什么官迷不官迷的，拿破仑都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不想当干部的警察，肯定也不会是好警察。 所以，我是想当个好警察。” “你个小滑头，这么说，你是同意去学校学习咯？” “同意，同意！能当干部，傻子才不去呢！” “你小子！行了，既然你同意，那我等下就去和局长说。 最近一期的培训班，大约一周后就要开课了。接下来你还有一周的时间进行准备，案子的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抓紧时间把你的字好好练练。 去了学校，别给我们内七分局丢人！” 闻言，孙磊连忙立正敬礼道： “是，科长！” 就在曹思齐打发孙磊回去准备学习时，张大勇再次在审讯室提审了黄秀英。 对黄秀英来说，这几天过得实在不算顺遂，自从徐思远带着那个窝脖回家，说是要执行什么金蝉脱壳之计开始，事情似乎就开始脱离了掌控。 先是那个窝脖没能被火烧死，导致他们的潜伏点暴露。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安全屋躲避两天，想着出去通过死信箱重新和徐思远取得联系，没想到就被警察盯上了。 本以为得到示警，从警察的包围圈跑了出来。 没想到刚走到街口，就再次撞上了那个窝脖，这次还直接被对方给识破了伪装，导致自己被抓。 说实话，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早在加入保密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 可今天上午，警察审问她时，询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卓茹雪的女人时，她还是察觉到了不对。 虽然在风铃情报组，他只是徐思远的联络员，对小组内的其他几人情况并不了解。 但他可以肯定，他们小组除了她外，绝对没有另外一个女人，这是徐思远当初无意中闲聊时谈起的。 那既然没有另外的女人，警察又为什么要问她认不认识这个叫卓茹雪的女人呢！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所以，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一直觉得心绪不宁，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就在他焦躁不安时，门外的警察再次将她带到了审讯室。 “黄秀英，我再次和你确认一遍！你确定不认识这个叫卓茹雪的女人？” 身材高大的张大勇将一张女人的照片放到了黄秀英的面前。 见到照片上女人那年轻漂亮的容颜，和婀娜多姿的身材，女人本能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很可能和徐思远有关。 但没到最后一刻，他没准备配合警方，所以，只是淡淡扫视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后。 他就一脸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道： “政府，我真不认识这个女人！” “呵呵……你不是徐思远的妻子吗？连他的外室都不认识？” “什么？！” 黄秀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呵呵……你告诉我们，说徐思远之所以要金蝉脱壳，是因为他这次到津门领取经费的时候，不小心杀死了津门青帮大佬袁汇文的门徒。 可据我们在津门的同事传回来的消息，津门青帮大佬袁汇文根本就没有死门徒。 也没有任何津门青帮的人，要来四九城追杀你的丈夫。 这你又怎么解释？” 张大勇的话，再次深深震动了黄秀英，她倒不是不相信张大勇的话。只是这时候的她，实在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心中虽然一团乱麻，但面上她却依然一脸镇定。 “你们没有收到青帮门徒死亡的消息，只能说明这件事情还没有暴露，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着死鸭子嘴硬的黄秀英，张大勇丝毫不急，只是不紧不慢地继续翻阅着手上的东西道： “呵呵……就当你说的有这个可能。那你能不能帮我想想，为什么徐思远从津门领回来的经费，会被藏在他外室家的书房里？ 而且，据他的外室所说，这可是徐思远为了和她远走高飞，甩掉家里的黄脸婆，从家里转移出来的财产。” 听见张大勇说徐思远从津门领回来的经费，成了他和小情人远走高飞的财产。以及那个黄脸婆的称呼，黄秀英直接破防了！ “不可能，不可能！思远不可能这样对待我的，不可能的！” 见到他还不死心，张大勇又将从卓茹雪家搜出来的那支箱子，和保险箱里搜出来资金的照片，一张张摆在了黄秀英的面前。 “呵呵……黄秀英，现在我都有些可怜你！在你还想着要为你的党国尽忠时！ 你的丈夫和上级，已经想好了要用金蝉脱壳之计摆脱你和你们那可笑的党国，跟他年轻漂亮的外室双宿双飞了。” 第23章 案件突破 特别是当黄秀英看到那个樟木箱后，她的瞳孔就缩紧了。 刚刚还一脸冷静的表情瞬间扭曲。 “啊……！徐思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挨千刀的混蛋。 好，想和你的小情人双宿双飞是吧！老娘偏不让你如愿。 政府，我要检举！” 张大勇闻言大喜。 “很好！我们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能够及时醒悟，我很欣慰。 放心吧！只要你能提供真实有效的情报，我们会给你算作立功表现的。” 说着对身旁的记录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仔细记录。 不得不说，当犯人的心理防线崩溃后，那真的是有问必答。 很快，张大勇便从黄秀英这里得到了一个人名，吉祥书屋老板曹毅恒。 据黄秀英所说，徐思远很少主动和外面联络，一般都是通过她这个联络员。 但他却有一个习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吉祥书屋买本书回来，可这些书他却基本上不看。 作为情报人员的黄秀英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只不过，原来她一直没有戳穿对方。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自然也就不想继续隐瞒了。 除了这名有价值的特务外，黄秀英也向警方坦白了自己这次能从警方眼皮底下溜出来的原因。 原来南池子胡同外那个裁缝铺的伙计，竟然是黄秀英自己发展的下线。 当时她被警察跟踪时，确实不知道。但警察在南池子胡同巷口交流的时候，还是被这名伙计发现了。 所以，他当时便绕到地道出口的另一边通知了黄秀英，这才让黄秀英从警方的围捕中溜了出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他还是栽在了孙磊这个命中克星的手上。 更让张大勇等人觉得有意思的是，黄秀英的这个下线实际上并不属于风铃情报组。 只是黄秀英给自己留下的一条退路，而这个伙计也不过是被他美色迷惑的普通人而已。 看看徐思远在外面包养外室，黄秀英也利用自己的美色给自己设置安全屋。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的裤腰带确实有些松。 唯一让张大勇有些失望的是，徐思远是真的早就做好了在黄秀英世界消失的准备。 无论黄秀英怎样回忆，都没能想到徐思远可能的藏身处。 最后，没办法的张大勇，只能将目光转向了徐思远的另一个女人卓茹雪。 当然，在这之前，必须要先将那个吉祥书屋老板曹毅恒的情况向上级汇报。 “科长，你看这个曹毅恒，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对他采取措施？” 侦讯科科长办公室，听见张大勇的汇报后，曹思齐陷入了沉思。 “按照黄秀英的说法，这个叫做曹毅恒的家伙，很可能就是风铃小组的组长。 只要抓到他，就能挖出整个风铃小组，对吗？” “没错，不然根本无法解释，徐思远为什么只和这个曹毅恒单独联系。” “那你说曹毅恒现在知不知道徐思远已经暴露的事情呢？” “这……不好说！”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 这样，你带着一组的人，现在就出发，悄悄包围吉祥书屋，密捕这个曹毅恒。 我亲自提审那个卓茹雪，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得到徐思远的下落。” “是，科长！” 见曹思齐已经下定了决心，张大勇也不再迟疑，直接转身开始布置抓捕任务。 当他路过侦讯科小会议室时，正好看到孙磊乖乖地抱着一本书在里面学习，忍不住心中一动，敲了敲门道： “石头，我们一组有行动，要一起吗？” 闻言，孙磊心头一喜，连忙站起来，想要出去参加。 可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了跟在张大勇身后没多远的曹思齐，连忙又停下来了。 “还是算了吧！科长说局长推荐我一周后到白云观警察学校学习，让我抓紧时间把字练好，不能给局长丢人。” 张大勇听见这话也不由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孙磊两眼道： “好小子，局长还真是器重你，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你小子得去了。 不过，就你小子现在的身手，到了那边可容易给我们分局丢人。 不行，我得抓紧时间教你两招才行，这样，你明天早上五点就到分局宿舍等我，到时候我好好练练你！” “啊……！” 听说张大勇要好好练练自己，孙磊忍不住一阵心慌。 “啊什么啊！就这么说定了，记得明天早上五点，不准迟到。 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到张大勇举起拳头似乎要敲自己几下的架势，孙磊不得不乖乖接受。 “哦！” “行了，那你继续学习吧！我们先出发了！” 说着，便急匆匆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孙磊一个人站在会议室，对着不远处的曹思齐尴尬地摸后脑勺。 “算你小子识相，你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认真学习。 案子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明白吗？” “是，科长！” 直到曹思齐离开后，孙磊才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乖乖重新坐回桌子上学习。 就在孙磊被关在会议室禁足学习时，张大勇的抓捕行动几乎没有任何波澜地顺利完成了。 就如孙磊猜测的那样，徐思远采用金蝉脱壳之计，确实是打着卷款潜逃的想法。 随着国家局势逐渐稳定，他早已经看不到老蒋反攻的希望，自然要早早为自己打算。 所以，这次从津门取回经费后，他第一时间就做好了卷款潜逃的准备，自然不会让自己的上线知道自己的情况。 因此，曹毅恒一直到被抓都还不知道，自己小组的会计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对于警方的这次抓捕行动，他也没有任何准备，毫无反抗便被抓了个正着。 第24章 第三次签到 灰扑扑的天空低沉的仿佛随时要塌下来一样，寒风裹挟着沙尘，让路上的行人不得不裹紧了围脖，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内七分局训练室里，两个身穿单衣的汉子正满头大汗地在芦苇编制的垫子上，相互切磋。 不，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张大勇正将孙磊按在地上来回摩擦。 再次被摔倒在地的孙磊仰躺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地道： “勇哥，你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就是想要打击报复，是不是！” “臭小子，说什么屁话呢！这才哪到哪？你小子这么好的底子，要是不好好练练，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快点，再不起来，我就使用地面技了啊！” 这点张大勇倒是没说假话，今天他是第一次教导孙磊。 刚一上手他就发现这是棵好苗子，不仅筋骨舒展，身体素质好的惊人，力气非常大，更重要的是悟性非常高。 别看自己刚刚将对方摔得七荤八素，看上去一副不堪一击的样子，但实际上，只是三五个来回，孙磊就已经掌握了保护自己的技巧。 每次倒地之前，都能通过调整身形，让自己以一个最安全的姿势倒地。 他相信自己只要稍加点拨，将自己知道的格斗技巧全部教会对方，以孙磊这小子的聪明劲，一定能很快成为个格斗高手。 他不知道的是，孙磊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完全是因为两人在训练室练习了几个来回后。 孙磊的脑海中就弹出了一个系统窗口。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内七分局格斗训练室，是否签到！】 【是/否】 好不容易检测到第三个可签到地点，孙磊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签到。 随着系统屏幕前跳出一个闪着紫光的游戏宝箱，悦耳的提示音便在苏磊的耳边响起。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格斗技能初级。】 紧接着，孙磊只感觉浑身流过一道暖流，身体各个关节的韧带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他的脑海里就多了很多格斗相关的技能。 虽然这个技能被系统判定为初级，但内容却非常全面，几乎包含了现在世界上已知的各种格斗技能基础知识。 不仅有华夏各个流派的功夫基础，也有巴西格雷西柔术，以色列马伽术，散打，泰拳等各种孙磊能叫得上号的格斗技能基础。 有些可惜的是，这些都只是基础知识，并没有特别精深。 当然，有了这样广博的格斗知识后，孙磊无论是格斗技巧，还是格斗思维自然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要不是他刻意藏拙的话，张大勇还真不一定能摔倒他。 “我说勇哥啊！我就是再好的底子，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今天我可是五点就过来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等下你还要上班，我也要学习，再练下去，我们俩非得迟到不可！” “哎呀！都八点了，你也不早说。 走，走，先擦擦身上的汗，等下可千万别受凉了。” 见到张大勇终于松口，孙磊也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为了不引起张大勇的怀疑，可是不停在被对方摔来摔去，虽然他利用技巧一直在避免自己受伤。 但不停在地上摔打，再强壮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一边走向扬边，一边伸手接过张大勇抛过来的毛巾。 孙磊在身上擦了擦道： “勇哥，我听说你们昨晚已经将风铃小组的组长抓住了。那这个案子是不是快了结了啊！” 闻言，张大勇有些疑惑地看了孙磊一眼道： “你小子不是说不参与这个案子了吗？现在怎么又关心起案情来了呢？” “嗨！这不是还有一周我就要去学校学习了。 但我听说，这个学校都是培养干部的，我这个刚进警局的新人，寸功未立的，到时候进了学校还不被人念叨啊！ 所以，我就想着，这个案子有没有可能在我入学前完结。 要是能的话，到时候我的履历上不也好看点嘛！”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案子照现在的进度，应该能在你入学前结案。 不过，你小子就放心吧！就算这案子没能在你入学前结案，你在里面的功劳，谁也抹不去。 要不是你，我们上哪发现这伙特务。 再说了，我可是听说了，你小子之所以能被局长推荐入学，可不是因为这个案子。” “啊！不是这个案子？那是因为什么啊！” “嘿……你小子在这给我装糊涂是吧！我可是听说了，你小子对我们的群众路线很有心得啊！ 局长都亲口赞扬，说你是懂政治，高觉悟，有思想的接班人啊！”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这么厉害啊！” “好你小子，在我面前还装上了是吧！ 行了，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上班，我今天还有得忙呢！” 两人说说笑笑着，就走出了训练室，一起上食堂吃了个早餐后，就分别朝着会议室和办公室走去。 重新回到会议室，孙磊将警局的资料摆在办公桌上后，并没有马上开始今天的学习。 而是开始仔细分析起系统的签到规则，原先他以为每个地方只能签到一次，上次在警局完成签到，获得了刑事侦查技术初级技能后，应该就无法再次在警局签到了。 可今天早上的这次签到却让他明白，事实并非如此。 这次获得的格斗初级技能，竟然在警局的格斗训练室签出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要想获得枪械技能，就要到靶扬签到呢！ 以此类推，他现在对繁体字书写不熟悉，那是不是也可以找个文学类学院试试呢！ 想到就做，孙磊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便合上了书本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他就遇到了一脸笑容的二组组长李青山。 “李组长早！” “是石头啊！早上好！我听说你小子今天一清早就被张大勇那小子狠狠操练了一番啊！ 怎样？没受伤吧？” “嘿嘿……还好！张组长他手上有分寸，没让我受伤！” “那就好！要是哪里不舒服，记得及时到医务室去看看，放心，这不丢人！” “好的，您放心吧！要真受伤我肯定不会藏着掖着的。 对了，李组长，你知道局里的靶扬在哪里吗？ 我今天想去练练枪！” “练枪？分局里可没有靶扬，如果真要练习的话，你要到市局才行。” 第25章 男人要用就用大枪 不是说学会用枪就给配枪的吗？怎么连个靶扬都没有，那我上哪里去练枪。 对面的李青山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了笑道： “放心吧！市局离这里也没多远，如果你真想练习的话，我可以让人带你过去。 不过，你小子得先征得曹科的同意才行。” 一听又是要征得曹科长的同意，孙磊就感觉一阵头大。 但想了想后，他还是点了点头道： “那谢谢李组长了，我先去向曹科请示一下！” 说着，就告别了李青山，朝着曹思齐的办公室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开后，李青山深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笑着摇了摇头离开。 当他来到曹思齐的办公室后，就见到曹思齐脸色有些难看地正在翻阅着一沓文件。 “曹叔！” 听见他的叫声后，曹思齐抬头看见是孙磊，才收敛心神，合上文件点了点头道： “是石头啊！进来吧！怎么？资料都看完了？” “没呢！哪那么快，看书学习不怕，晚上回家都可以看，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从来没用过枪，到时候到学校给局里丢人就不好了。 所以，想过来向您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安排我到靶扬先去练习练习。” 闻言，曹思齐明显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孙磊一番才道： “你小子不会是学不进去，想着先去靶扬玩玩吧！” “曹叔，您说什么话呢！我在您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小子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不过这次你小子说的也有点道理，枪法真要完全不会的话，说出去我们也丢人。 不过，我现在没空教你，张大勇今天也很忙。 这样吧！我让科里的文书小林，和你去库房领把手枪，然后把你送到市局靶扬去好好练练。 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机会我给你了，要是到时候你练不出什么名堂来，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听见曹思齐松口，孙磊哪还顾得上其他，连忙一脸笑意地答应下来道： “得嘞！谢谢曹叔，您记得给库房好好说说，给我弄把好枪！” “行了，行了！你小子去外面等着吧！一会儿我让小林去找你。” “好嘞！那曹叔您先忙！” 说着，孙磊就一脸谄媚地拉开办公室门退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他就忍不住跳起来挥拳庆祝道： “耶！可以玩真枪了！” 结果，一转头就见到了一脸笑意的李青山。 “呵呵……怎么？看情况，曹科同意让你去练枪了？” 被吓了一跳的孙磊见到是李青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 “嘿嘿……李组长说的没错，科长同意了！说是要让小林带我到库房领把手枪，然后送我到市局靶扬去练习。” 李青山闻言，眼神一动。 “哦！科长让你先到分局库房领枪？这是好事啊！你等等，我和库房的老李打个招呼，让他把那把花口撸子（勃朗宁M1910）拿给你用。” 孙磊闻言一愣，有些惊讶地道： “李组长说的，不会是我从黄秀英手上缴获的那把手枪吧！” “没错啊！怎样？这可是把好枪！” 听见这话，孙磊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可记得，当时曹思齐可是说过，这把花口撸子是证物，不能拿出来给他用。 现在李青山为什么又说可以拿出来了。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同时，他的目光不自觉扫过警局里走过同事们身上挎着的驳壳枪，心中一动，摆了摆头，一脸嫌弃道： “不要，那是女人用的手枪，我才不用呢！男人要用就用大枪！” 这个答案显然大大出乎了李青山的预料，他愕然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孙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正在这时，旁边大办公区里，小林推门走了出来。 见到站在门口的两人，笑着冲李青山打了个招呼道： “李组长好！” 李青山看见小林出来，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一脸无奈地对着孙磊道： “可惜了，你小子不识货。”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小林见状，一脸疑惑地道： “孙磊同志，李组长这是怎么了？” 孙磊心中虽然也有些疑惑，但这时候也没心思关心这些，只是耸了耸肩道： “我也不知道，算了，不管他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 看着满脸猴急的孙磊，小林不由笑了笑。 “行！那我现在先带你到库房领枪，对了，你自己想好要选什么枪了吗？” “啊！还可以自由选择吗？” “嘿嘿……其他人肯定不行，但你不同，曹科长刚刚打了招呼，说是为了奖励你在这次案件中的功劳，允许你从库房里挑把你自己喜欢的。” “真的？哇哈哈……这太棒了，我们还在等什么，快，快，快，我们快走。” 说着，就推着小林朝库房方向走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库房。 这是孙磊第一次来到分局库房，推开房门，正对着的是一个铁栏杆围蔽起来的空间，正对着房门的位置，有一张高度约有一米二左右的柜台。 柜台后方有一名年约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正将十多把型号不一的手枪摆放在台面上。 见到两人进来，男子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 “来了！你就是孙磊吧！ 咯！看看吧！这是现在库房里所有的枪械了，看上哪把，在这里登记一下就可以拿走了。” 小林冲着男子招呼了一声“李叔！” 就示意孙磊自己上去挑枪。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真枪的孙磊一脸欢喜，跟着小林叫了声“李叔！”后，直接就快步冲到了柜台前。 可当他真的看清这些枪的情况后，眼底又不由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因为这些枪全都是旧枪，最新的一把也不过八成新。 不过，他很快也就释然了，毕竟这个时候国内的军工产业还在缓慢恢复当中。无论是军队还是警队，使用的武器多是依靠缴获。 而这些枪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26章 选枪 孙磊站在柜台前，看着这把，又摸摸那把。 感觉哪把都不错，但又哪把都不行，好半晌后，才一脸尴尬的回头看着小林道： “林同志，这我也不懂啊！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 闻言，小林也不推辞，笑了笑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摆在柜台上的枪后，忍不住一脸惊诧道： “哇！李叔，你这是把库里的好东西全拿出来了啊！” 对面被叫做李叔的库管员，听见这话，也不由笑了笑。 “呵呵……曹科亲自打招呼，说是要给我们的功臣挑把好枪，那我自然不能吝啬了。” “好家伙，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库房里还有这么多枪，这驳壳枪都有六把，还每一把都不一样。 孙同志，我觉得你还是要向李叔请教才行了。 因为，这里面有好几把枪，连我都没见过呢！” 听见小林的话，库管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算你小子识相，别说你这个毛头小子了，我估计整个分局，能全部将这些枪认全的人都不多。” 说完，老李也不客气，直接站到了孙磊对面道： “来来，小孙，我给你好好介绍介绍。” 老李一边招呼孙磊，一边拿起最右边的一把驳壳枪道： “看看这把20响，原产自德国的M1932冲锋手枪，又叫快慢机，是我们从国军部队缴获最多的手枪。 口径7.63，弹容量20发，射速每分钟900发，有效射程比一般的手枪远，能在一百米内可靠杀伤目标。 如果你喜欢驳壳枪的话，我建议你选它。” 一边介绍，老李一边拉动枪栓检查，确认弹仓里没有子弹后，才调转枪头，将握把递到孙磊面前。 孙磊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后，在手里仔细感受了一番，说实话，这把手枪后世他只在电视和博物馆里见过。 重量要比他想象中的轻，空仓状态下也就两斤多。 可来自后世的孙磊很清楚，驳壳枪是出了名的后坐力大，如果单手握持的话，连发状态很难保持精度。 虽然他刚刚才和李青山说过男人就要耍大枪，但他感觉驳壳枪还是太大了，挂在腰上很占地方，不利于他活动。 所以，他的目光不自觉望向了另一边的几把。 见状，老李笑了笑道： “呵呵……看来你对驳壳枪不太满意。没事，那看看这把。” 随手从中间位置拿起一把拉栓检查后，再次调转枪头递给孙磊道： “美制M1911A1，从国党军官手上缴获的美式装备。.45口径，弹容量7发，有效射程50-75米。 优点：威力大，结构简单，故障率低，射击精度高。 缺点：弹容量只有七发，火力持续性差，后坐力大。” 实际上孙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把手枪，倒不是说这把枪有多漂亮醒目。 实在是这款手枪在后世的出镜率实在太高了，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轻轻放下手里的驳壳枪，孙磊接过这把美制M1911A1，只是掂量了一下，他就在心里放弃了驳壳枪。 因为两者空仓的重量上虽然感觉不出差别，但相比于这把手枪来说，驳壳枪的重心有些太过靠前了，握持舒适性上，明显不如这款M1911A1。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他的弹匣只有七发，而且，这把手枪的准星上面，有个明显的磕碰痕迹。将整把手枪的颜值拉低了最少两分。 没错，孙磊就是个颜党，就像他喜欢漂亮身材又性感的女人一样，他对枪的第一要求也是好看。 学着老李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拉开枪栓，感受了一下套筒滑动的丝滑金属触感，孙磊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强压住心中收下这把枪的冲动。 将目光望向了柜台上的其他几把手枪。 见状，老李颇为惊讶地看了孙磊一眼，他能看出来，孙磊对这把手枪非常喜欢。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放弃了它。 “好吧！看来这把枪也不合你的心意，正好，它的膛线磨损也有些严重了。 看看这把吧！” 说着，老李就要将手伸向柜台上的另一把手枪。 这次孙磊不等他将枪拿起来，就直接开口道： “这把就算了，我认识，小鬼子的南部手枪，出了名的容易卡壳。” “嘿嘿……看来你小子也不是完全不懂啊！ 那就看看这把吧！苏联托卡列夫TT33手枪。7.62口径，弹容量八发，有效射程50米，实际可杀伤距离100米。 比驳壳枪和M1911A1都要轻。” 看着被老李递过来的手枪，孙磊只感觉一阵眼熟，好家伙，这不是后来的“大黑星”吗？ 连忙将手上的M1911A1放回柜台，从老李手上接过这把TT33后，习惯性地在手上掂了掂，确实如同老李所说。 这把手枪的重量明显比前两把轻，拿在手里做了个瞄准的动作后，孙磊却忍不住轻轻皱眉。 他感觉这把手枪的握持感虽然好于驳壳枪，但比M1911A1却差了点意思。 更让他有些失望的是，这把枪套筒和枪身的金属颜色，竟然存在明显的新旧之差。 “咦！李叔，这把枪怎么两个色啊！” “呵呵……你小子眼力不错嘛！这把枪本来就是我们从两把损坏的手枪中，选出完好零件重新拼装的。 你放心，虽然这把枪是组装枪，但性能绝对没问题，我们早就进行过相关测试。” 闻言，孙磊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这把枪看上去有这样和那样的问题，但这可是后世国产五四式的原型啊！ 要是现在就拥有一支这样的手枪，那以后警队全面换装的时候，他一定更容易适应新枪型。 想到这里，他就准备直接确定这支手枪做自己的配枪，可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传来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内七分局武器装备室，是否签到！】 【是/否】 虽然对此早有期待，但今早刚刚完成了一次签到的他，实际上并没有抱多大期待。 但现在系统的突然响应，却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想不到签到竟然可以一天两次，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一天连续去几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待一会儿，就能不限次数的签到呢！ 心中这样想着的同时，他的思维也没有耽误。 直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 第27章 勃朗宁大威力手枪 随着孙磊的选择，系统屏幕前直接跳出一个闪着金光的游戏宝箱。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比利时 FN勃朗宁大威力手枪两支，及配套子弹五百发。】 见到再次出现的金色游戏宝箱，孙磊心中多少有些失望，毕竟对他来说，相比于物资，他感觉自己更需要的是技能。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点厉害的技能傍身，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 不过，很快他又想通了，自己都有金手指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再说了，自己真想要技能的话，又不是不能学习，要是什么都依靠系统奖励的话，那有一天系统离开后，他整个人岂不是废掉了。 更何况，自己现在在武器库签到，能得到两支手枪，已经是意外惊喜了，好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想到这里，他马上收起了那一丝失望的情绪，开始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空间仓库里新出现的那两支手枪，和足足一箱的子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孙磊都不由眼睛放光。 和柜台上那些明显不知道多少手的手枪不一样的是，空间里的这两支手枪被装在精致的礼品盒里。 两支手枪一黑一白，看上去像黑白双煞，明显一个精钢材质，一个不锈钢材质，上面都刻有精美的雕花，看上去就知道来历不凡。 等看清礼盒里的说明书后，孙磊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原来这两支勃朗宁大威力手枪竟然不是量产的普通军工产品。 而是来自后世枪匠的专业定制版，不仅精度更高，做工精美，更重要的是人机工程学更加合理，完全符合宿主的手型。 除此之外，连枪械扳机的力度都进行了最合理的设计，保证最符合宿主的手感。 看到这里，孙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只能在心中直呼系统爸爸牛逼！ 可就在他将注意力集中到系统空间里的手枪时，一旁的老李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特别是看到孙磊眼神失焦，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还一会儿失望，一会欢喜，让他忍不住心中不快。 忍不住语气有些不善地道： “怎么？这里没有你喜欢的枪型？” 在老李看来，孙磊只是个普通警员，自己看在曹科长的面子上，几乎将库房里所有的好枪都拿了出来。对方不说感激涕零吧！最少也不该挑三拣四。 毕竟，现在这是什么时代。前线的战士们都还缺枪少弹呢！你一个后方的警察，配个枪还挑三拣四的，想干嘛？搞特权啊！ 所以，眼见孙磊似乎对这把托卡列夫TT33手枪依然不满意时，他就有些心中不满了。 一旁的小林注意到老李的语气不善，连忙碰了碰孙磊。 这时孙磊也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道： “不是，不是，李叔误会了！不是这里没有我喜欢的枪型，而是个个看上去我都喜欢。 但我又不懂，您让我自己选择的话，我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如麻烦李叔给我推荐一把如何。” 孙磊是个知足的人，他喜欢枪，并不是为了用枪杀人。纯粹就是想弄两把好枪自己把玩。 现在系统已经奖励了两支全新的好枪，虽然这两支手枪他不好随时拿出来使用，但自己一人在家时把玩，也算是满足了他拥有一把好枪的心愿。 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贪得无厌，硬要借着这个机会，从库房里挑走一支好枪的话，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所以，与其由他自己在这里挑三拣四，惹人不快，还不如将这个选择权让给对面这位老李同志。 他相信以对方对这些武器的了解，绝对不会坑他。 “哦！你确定让我给你推荐？” 听见孙磊的话，老李明显有些不太相信，再次对着孙磊确认道。 “我确定，既然您对这些枪械这么了解，我自然要相信您的。” 再次深深地看了孙磊一眼后，老李突然笑了笑道： “好，既然你说相信我，那就拿这支吧！” 说着，他重新拿起了第一次拿出来的那把驳壳枪递到了孙磊面前。 见状，孙磊也不迟疑，直接将手上的托卡列夫TT33手枪放回柜台，从老李手上接过了那支快慢机。 “行，那您就帮我登记一下，以后这把枪就是我的配枪了。” 见到孙磊如此干脆，老李反而有些搞不懂了。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推荐你选这把？” “为什么啊？” 孙磊的表现再次打了老李一个措手不及，好半晌后，他才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好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了。 你叫孙磊，我记住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至于，我为什么推荐你选这支枪，原因也非常简单，一是国内保有量大，子弹最容易补充，如果出现损伤的话，零件也很好获得。 不像另外这几支枪，子弹用一点就少一点了。 怎样？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听见这话，孙磊不由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作为一款武器装备，弹药补给和通用性显然是最重要的，如果自己选择另外两款手枪，不说出现故障好不好维修，单单是弹药补给都是个大麻烦。 到时候开几枪后，找不到子弹了，枪不就成了烧火棍。 同时，他还发现了另一个刚刚差点被他忽略的问题。 那就是整个警局的警察，大多使用驳壳枪，要是他一个人特立独行的使用其他枪型，到时候会不会显得不合群呢？ 在一个单位里，你一个人特立独行可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他不由悄悄松了口气。连忙对着老李一脸诚恳地感激道： “谢谢李叔，要不是你，我差点就迷失了。” “哈哈……好小子，你确实是个好小子。 来，登记吧！放心，这支快慢机绝对是德国原产货，不是阎老西的‘大眼盒子’和大沽造的‘镜面匣子’能比的。 而且，这支枪绝对是这里最新的一支，膛线几乎有九成新，是我们分局为数不多的几把好枪之一。” 闻言，孙磊的心里更满意了。 看来这位老李不简单啊！不仅对每一支枪械的数据和参数细数家珍，还能对分局的武器装备情况了如指掌。绝对算得上局里的高人。 以后一定要多和对方走动走动，从他这里取点真经才行。 直到走出库房，他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刚老李并没有将那把他从黄秀英手上缴获的花口撸子拿出来。 那为什么先前李青山要告诉他，有办法让他用那把还是证物的手枪作为配枪呢！ 心中疑惑的孙磊只是想了想，并没有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头，就直接和小林一起离开了内七分局，朝着市局靶场走去。 第28章 靶场练枪 市局，靶场。 说是靶场，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市局大院里的一个小院而已。 长宽都没超过十米，五六个木质标靶被竖在一堵厚实的黄土墙前方。 正对着标靶位置的射击位，也不过是在院子游廊下摆放着几张长桌而已。 这倒怪不得靶场设施简陋，实在是这时候的警局，也不过是从国民政府手中接手了这个大院而已。 当孙磊在小林的带领下来到这个靶场时，靶场里已经有三个警员在练习射击了。 看着不远处单手持枪，侧身瞄准的三个身影，孙磊忍不住眼前一亮。倒不是这几人的枪法多好，或者姿势多帅。 实在是其中一个年轻的女性警员，将孙磊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对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五零式警服，鹅蛋脸上的皮肤白里透红，一双清澈透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标靶，眼神中满是专注。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仿佛会说话一般。高挺的琼鼻下，那张樱桃小嘴散发着蜜桃般粉嫩晶莹的光泽。 单单是这张天然没有任何雕饰的精致脸庞，就足以秒杀后世无数网红。 再加上对方那足足一米七的身高，配上英姿飒爽的气质，怎能不让孙磊为之失神。 就在孙磊怔怔望着那位女警发呆时，身旁的小林轻轻推了推他。 “看什么呢！快过来登记！” “哦！哦！好的，这是我的证件！” 孙磊一边收回视线，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递到了靶场管理人员的办公桌上。 那个年轻的靶场管理人员拿起证件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对了对上面的照片，确认是他本人后，才拿出一支钢笔，一边登记一边询问道： “孙磊同志你好！你有过枪械使用经验吗？” “啊！没有！” 一旁的小林这时候连忙开口道： “管理员同志，您放心，我会在他身旁指导的。” 闻言，年轻的管理员抬头看了孙磊一眼，又看了看挎在他腰间的驳壳枪，才对着小林道： “二十发子弹，时间不能超过三十分钟，离开时将弹壳全部交回我这里。 你们两人在这里签名吧！” 孙磊一听只有二十发子弹，心中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这个时代国内军工产业还非常薄弱。 子弹产量很少，能有二十发子弹给他训练，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这点从最后要将弹壳全部交回管理处，也能够看出来。 两人没有废话，乖乖在登记表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就朝着最里面的一个射击位走去。 刚走到第一个射击位后方时，“嘭”的一声枪响，将正奇怪这几个同志怎么瞄准了这么久都还不开枪的孙磊，吓了一大跳。 两辈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听见真实的枪声，孙磊只感觉一阵心跳加速。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的硝烟味，他突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这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见到他只是吓了一下后，很快恢复镇定，小林也不由笑了笑，拍拍他的胳膊道： “好了，抓紧时间开始吧！靶场的空间有限，我们不要耽误其他同志的练习。” “好，好，我们也快开始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着，孙磊直接快步来到里面的射击位，将自己的驳壳枪从枪盒中掏了出来，直接双手持枪，瞄准了不远处的标靶，试图找找瞄准的感觉。 小林见状有些无奈地道： “先别急，你还没装子弹呢！” 孙磊当然知道自己没装子弹，他虽然没玩过真枪，但玩具手枪还是玩过不少的。 而且，短视频上也刷到过不少教学视频，怎样快速拔枪，怎样瞄准，怎样射击，不同的持枪方式有着怎样的优缺点。 这些他都有着自己的认知，甚至说句不好听的，他的理论射击知识，可能比这个时候的大多数警员都要充足。 最少，现在的人绝对不知道什么叫韦弗射击法，什么叫莫桑比克射击法。 当然，他最大的不足就是只有理论，没有实践。连手上这把二十响的保险怎样打开都不知道。更加不用说拆枪保养之类的了。 而且，他现在的人设是个从来没有用过枪的新手小白，真要表现得太过熟练，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但也没必要表现的太过生疏，毕竟他的父亲曾经是游击队队员，他有个基本的用枪概念实际上是很正常的。 所以，听到小林的话后，他一脸兴奋地伸出手道： “呃！对哦！快，快，快给我子弹。我要试试我的枪法。” 对此，小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孙磊虽然到分局上班只有两三天，但他那有些跳脱的性格，还是被所有人知晓了。 虽然很多人不太理解，这样的人在做窝脖时，是怎么获得个忠厚老实评价的。 但，大家对他这样的性格也没表现的多么反感。 倒是这边的大呼小叫，引起了旁边几个正在进行射击训练的警员的注意。 三人纷纷忍不住侧头看向这边。 孙磊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是一边在小林的指导下卸下弹匣，一颗一颗将给弹仓里装弹，一边拿着手枪请教对方该怎么使用。 小林实际上也只是算会用枪而已，能教给孙磊的东西并不多。 除了怎样装弹，怎样开保险，怎样瞄准外，他能教的也就是射击姿势。 不过，让孙磊有些不习惯的是，这个时代的手枪射击讲究单手举枪，侧身瞄准，还要单眼瞄准。这些和孙磊从后世网上刷到的射击技巧有着明显的出入。 好在，孙磊不是个倔强的人，既然，这个时代大家都这样用枪，自然有他的道理，用心跟着别人学就是了。 就这样，在小林的一步步指点下，孙磊不得不和另外三名警员一样，双腿叉开侧身站立，右臂伸直举枪瞄准，左手叉腰左眼微闭用右眼瞄准目标。 这个姿势孙磊并不陌生，因为他在后世奥运赛场上的射击比赛中，见到的那些射击运动员就是使用这种姿势进行射击的。 按照他的理解，这样应该是通过手臂伸展出来的长度，加长瞄准基线，增加射击精准度的同时，侧身减少自身受弹面积。 但他没想过要做射击运动员啊！只想当个快速清空弹匣的优秀警员而已。 第29章 射击理念的差异 尽管心中对这个射击姿势多有非议，但孙磊面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不断在小林的提醒下调整着呼吸。 按照小林的说法，只有当他的呼吸真正平稳，手枪的上下活动轨迹正好与标靶在一条直线时开枪，射击的精确度才是最高的。 但瞄了一会儿后，孙磊就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手臂稳得一批。 驳壳枪在他手上的上下活动幅度非常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再加上他的身体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手腕和手掌的力度也非常大。他有种直觉，驳壳枪的后坐力他应该能够克服。 平缓地呼吸了几下后，孙磊毫不犹豫就扣动了扳机。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子弹瞬间出膛。 可很快孙磊就意识到自己托大了，驳壳枪的后坐力要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枪口的跳动虽然被他手腕的力道有效压制，但他的手腕却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有些不适地转了转手腕后，孙磊的目光望向了十多米外的标靶。 只见标靶边缘的位置，一个弹孔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这让刚刚还一脸自信的孙磊，顿时感觉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没道理啊！我刚刚明明已经瞄准了靶心的。” 见到他的样子，一直在一旁指导的小林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孙同志不用气馁，第一次射击就能上靶已经很不错了。 想当初，我第一射击的时候，子弹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呢！” 闻言，孙磊一脸狐疑地看着对方，脸上写满了不信。 就在这时，旁边的射击位传来了‘嘭’一声枪响，孙磊的目光不自觉望了过去。 只见开枪的正是那位英姿飒爽的姑娘，顺着对方枪口的方向，孙磊一眼就见到了标靶八环的位置多了一个枪眼。 他忍不住看了看小林，又看了看那位姑娘。 脸上瞬间一片羞红，眼神明显在告诉小林，我绝不能被一个姑娘比下去，你快再教教我。 读懂了孙磊的眼神后，小林也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示意孙磊重新按照射击姿势站好后，用手抓住孙磊手上的手枪摇了摇道： “握枪的时候不要太过用力，尽量放松你的手腕，不然你扣动扳机时，枪身很容易被手上肌肉的动作带偏，导射击不准。” 闻言，孙磊心中暗自琢磨了一会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重新开始了瞄准。 这次他没再急着开枪，而是和先前见到的另外三名警员一样，一直在认真瞄准。 好半晌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次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枪响，这次孙磊没有放下手里的枪，他的目光顺着枪口的青烟，已经见到了八环下方的位置多出了一个弹孔。 一旁的小林也见到了靶子上的弹孔，他一脸惊讶地看了孙磊一眼，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找到了射击的感觉。 “好小子，你这天赋可以啊！ 记住刚刚的感觉，就照着这样打，很快你就能熟练使用手枪了。” 不用他说，孙磊这时候眼睛虽然瞄着靶子，但心里却是在回忆刚刚射击时的感受。 不得不说，小林刚刚说的那套放松手腕的理论确实很有作用，这就像后世他开车时抓握方向盘一样，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轻轻握着。 只有当需要转向的时候，才会给方向盘施加一个适当的力度。 而现在他之所以只打了八环，就是因为还不熟悉这个力度的大小。 这也许就需要慢慢熟悉手上这把驳壳枪的脾气，才能做到精准度的进一步提升了吧！ 唯一让孙磊有些不习惯的就是，这种射击方法的瞄准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要练到什么程度，才能抬枪就射，一射就中。 有了八环的射击感觉，接下来孙磊的感觉越来越好，终于在五枪后射中了一次十环。 这让另外几个射击位的警员频频侧目，和他们每一枪都在仔细瞄准后开枪不一样的是。 孙磊每射击一枪后，下一枪都在尽量缩短瞄准时间。 虽然这让他的射击成绩波动较大，但孙磊对此并不介意，哪怕小林一直在一旁劝导他调整呼吸，看准了再打。 但他却依然我行我素，抓住时机便会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终于，他手上的二十发子弹全部打完，时间也不过堪堪过了十五分钟。 另外几个比他还早来的警员，却依然在缓缓的瞄准射击。 小林等他打完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你小子这么急躁干什么？我感觉好几次你明明可以打得更准，就是因为开枪太早，导致子弹没能命中靶心。 这多可惜。” 闻言，孙磊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又不是要去参加比赛，练习枪法的目的就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先敌开枪。 只要我能在对方开枪之前打中对方就可以了，追求那么高的精度干嘛？ 等我再练练，别人打我一枪的功夫，我击中对方三枪，我就不信三枪还射不倒他。” 本来还想要好好劝导孙磊一番的小林怎么也没想到，孙磊这么快打完枪里的子弹，竟然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无言以对了。 旁边的另外三名警员听见他的话后，两名男警员都是一脸不屑。 其中一名更是忍不住低声嘀咕道： “这是哪来的败家子，不知道子弹多金贵吗？ 还三枪换别人一枪，难道不知道我军的光荣传统，讲究的就是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个个都像他这么浪费的话，有多少子弹才够他挥霍的。” 另一个警员闻言也是一脸认同，丝毫没将孙磊的话放在心上。 倒是那名英姿飒爽的女警听见孙磊的话后，心中陷入了沉思。很快手上射击的动作也明显加快。 先前差不多一分多钟才会开一枪的她，剩下的五颗子弹，竟然在两分钟内就全部射了出去。 虽然射击成绩不如先前那么准确，可几乎每一枪都击中了标靶。 第30章 枪斗术中级 听见旁边传来突然加快速度的枪声，正在帮助孙磊收拾弹壳的小林忍不住侧头望了过去。 见到是那位漂亮女警在开枪后，心里不由一阵诧异。 孙磊对此也非常意外，刚刚对方可是瞄准了好久才开一枪的，现在竟然突然改变了射击方式，难道是受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影响。 就在他担心自己会不会误人子弟时。 脑海中突然传来了期待已久的电子机械声。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四九城警察局靶场，是否签到！】 【是/否】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孙磊当然是毫不迟疑地选择【是】了。 随着他的选择，眼前突然出现的淡蓝色电子屏幕上，跳出了一个紫色宝箱。 再次见到紫色宝箱的孙磊心中大喜，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在靶场签到，果然能获得技能宝箱。 迫不及待选择打开宝箱后，一段悦耳的系统提示音随之响起。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枪斗术技能中级。】 紧接着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灌入脑海，正转头看向漂亮女警的孙磊，只感觉一阵恍惚，差点一头撞在射击台前的长桌上。 “孙同志，你没事吧！” 身旁小林的询问声将孙磊的意思拉了回来，他连忙轻轻摇头道：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耳鸣！” 闻言，小林忍不住笑了笑道： “呵呵……没事，第一次近距离听见枪声，这是正常反应，等以后习惯就好了。” “嗯嗯！我明白！” 嘴里一边和小林客套，孙磊一边开始消化起脑海的知识。 要知道这次签到的奖励可不是什么射击技能，而是枪斗术，更让他意外的是，这还是他获得的第一个中级技能。 如果说第一次获得的刑事侦查技术初级，已经让他拥有了这个时代优秀刑事警察本领的话。 这次的枪斗术中级，就足以让他成为整个分局绝对的射击高手。 这不仅仅是指射击技术，而是战术意识。简单来说他现在差不多就是约翰·威克的弱化版。 使用枪械战斗的话，整个四九城，能和他正面交锋的，应该是屈指可数了。 这倒不是说这个时代那些身经百战的战争老兵枪法不好，而是孙磊脑海中的那些现代战术知识，足以领先这个时代士兵两代。 这样的差距远不是枪法能够弥补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孙磊的嘴角不自觉地浮现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哇喔！今天还真是个幸运日，不仅连续签到了三次，还获得了这么多好东西。 有了今天的这些奖励，他终于有了些在这个时代生存的安全感。 要是再让他遇到特务的话，他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能解除对方的威胁。 “好了，二十颗弹壳，都找齐了，我们走吧！” 一旁的小林并没有注意到孙磊的异样，只是仔细清点了一下手上的弹壳后，便对着孙磊道。 “嗯！好！” 孙磊再次看了一眼那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后，也点了点头跟上了小林的脚步。 一边走，孙磊的手一边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盒子炮，心中颇有些遗憾，要是现在再给他二十发子弹的话，他能打出来的成绩，绝对能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可惜，哪怕他能做到，现在也不能这么做。毕竟，一个新手第一次就表现出这样能力的话，对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跟在小林身后默默消化着脑海中的知识，两人缓缓走出了市局。 刚来到市局门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位同志，麻烦稍等一下！” 闻言，孙磊和小林都不由回头张望，一眼就见到那位英姿飒爽的女警竟然快步朝他们追了过来。 不明所以的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尽是询问之意‘找你的？’ 但很快两人又都从对方眼里读出来答案‘我不认识啊！’ “同志是在叫我们吗？” 孙磊迟疑了一下后，还是主动转身开口道。 “没错，你好！我叫赵雅婷，市局技术科的，很高兴认识你们！” “赵同志，你好！我叫孙磊，内七分局侦讯科的。” 一旁的小林也适时站出来伸手道： “你好！我叫林峰，也是内七分局侦讯科的，不知同志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见小林的问题，赵雅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刚听了孙磊同志对射击方面的看法，有些感触，所以特意出来和两位认识一下。” 孙磊闻言，一脸不可思议，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英姿飒爽的姑娘，不仅看上去飒，连性格也如此爽朗大方，这让他对这个女同志的好印象再次加深了几分。 特别是对方能认同自己对射击方面的看法，不受现实规则的束缚，说明对方的思维也是相当敏锐。 心中虽然颇为欣赏对方，但面上却是一脸谦虚道： “让赵同志见笑了，我就是个纯新人，今天才第一天用枪，那些想法都是我自己刚刚临时想到的，不一定正确。” “不，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特别是以最快速度先敌开枪的思路，很值得深思。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和你详细探讨。” 先前孙磊倒不介意和对方探讨一番，毕竟他也不懂。但现在他却不太敢和对方探讨了，因为他脑海里有一整套完整的真东西。 这要是拿出来，搞不好会引起轰动，现在的他可不想出这样的风头。 所以，略一迟疑后，他就笑着道： “您太客气了，如果你想要讨论的话，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哦！不对，一周后我要到白云观警校学习，可能需要回来后才有机会和你探讨了。” 此言一出，赵雅婷脸上意外浮现出一抹惊诧之色，满是意外地看着孙磊道： “你一周后也要参加白云观警校的培训班？” “也……？” “嘻嘻……想不到这么巧，我们说不定会是同学哦！” 这下轮到孙磊惊讶了，他没想到来搞个射击训练，竟然能遇到一个未来的同学，而且，对方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但接下来似乎有些麻烦了，刚刚想要借着警校学习推脱和对方探讨，现在看来似乎行不通了啊！ 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不得不强颜欢笑道： “不是吧！这么巧，那实在太好了，我正在担心以后到学校后没熟人会无聊呢！ 想不到今天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同志，竟然会是我的同学。 你好！你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第31章 拔枪术 听见孙磊说自己是漂亮的女同志，赵雅婷这个爽朗大方的性格也不由脸颊泛红。 但她并不是个扭捏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孙磊一眼后，又利落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孙磊握了握道： “确实挺巧的，以后在学校也请孙磊同志多多关照。” 孙磊见到对方瞪了自己一眼，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见到对方脸颊的红晕后，才明白自己刚刚似乎说错话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不比后世，这样直白地夸奖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性，很容易被人当成耍流氓。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 “一定，一定，以后相互关照，相互关照！” 说着不忘用肩膀蹭了蹭一旁的小林同志道： “我们还有事要忙，今天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聊啊！” 小林见状，也不由笑了笑，点头解围道： “对啊！小赵同志，局里确实还有事要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要是你要找孙磊同志交流的话，随时欢迎你到我们分局来做客。” 说着，还不忘对着孙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着前面的话孙磊还满脸笑意，可后一句话传到他的耳朵，却让整个氛围突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特别是看到小林那一脸调侃的笑意，顿时让孙磊这个LSP都一阵脸红，连忙一把拉住小林的胳膊，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只留下赵雅婷一个女同志在风中凌乱。 好半晌后，她才望着那个颇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地重新回到了市局。 直到跑出街角后，孙磊才松了口气，放开了小林的胳膊。 “我说孙同志，你跑什么啊！不会是见到漂亮的女同志，害羞了吧！” “嘿……说什么呢！我是那种见不得漂亮女人的人吗？ 谁让你后面说的话，那么暧昧的，你让人家一个女同志怎么想嘛！” “我说话暧昧？你小子是做贼心虚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刚进院子的那一刻，你小子的眼珠子就在人家赵同志身上没挪开过，现在还倒打一耙，说我说话暧昧了！ 走，我们回去找其他人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哎呀！林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就饶了我吧！” “哼！算你小子识相！以后见到我都要叫声林大哥，知道吗？不然，有你小子好看！” “是，是，是，林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大哥，还不行吗？” 说笑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竟然亲近了很多。 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回到了警局后，小林便重新回到办公室工作，而孙磊则是又回到了会议室。 这次他并没有急着翻书学习，而是开始不断练习快速拔枪，瞄准射击的动作。 毕竟，他虽然在系统的帮助下，掌握了枪斗术中级的技能，但手中的这把驳壳枪他却并不熟悉。 而且，这种枪枪身过长，枪套和佩戴方式也并不适合快速射击，想要用它做到拔枪就射，还需要一个漫长的练习过程。 好在此刻他的脑海中有着完整的训练方法，只要勤加练习，想必很快就能熟练掌握。 他在会议室里的动作自然瞒不过路过的人，大多数人见到这种情况，也只是当他是刚拿到枪的新鲜劲还没过去。 “石头，你小子这是干嘛呢？” 路过会议室的张大勇见到孙磊的动作后，忍不住询问道。 “勇哥，练习拔枪术啊！看不出来吗？” 张大勇被孙磊说的一头雾水。 “拔枪术？什么玩意？” “就是练习拔枪啊！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枪拔出来，先敌开火，这样的话，哪怕是我的枪法不如别人，也能战胜对方。” 作为一个老兵，张大勇马上理解了孙磊的思路，他有些意外地道： “这是谁告诉你的？” “自己想的啊！练习射击要耗费子弹，没子弹的时候总不能将枪丢到一边吃灰吧！” “这有用吗？” “有没有用谁知道呢！先练了再说呗！” “好吧！你小子说的有点道理。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小子能不能练出点什么名堂。” 说完，一脸期待地对孙磊笑了笑，转身离开。 来到旁边曹思齐的办公室后，还忍不住对着曹思齐调侃道： “曹科，石头这小子很有想法嘛！ 没有子弹练习射击，他竟然想出了通过缩短拔枪时间，用先敌开火的方式来取得优势。” 闻言，办公室后正翻看着手上审讯笔录的曹思齐，抬头看了张大勇一眼，笑了笑道： “怎么？你也认同他这个思路？” “认同啊！为什么不认同，不管在哪里，先开火的一方本就拥有天然优势，这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只不过，光练拔枪速度可没什么用，拔出来就能打是没错，可能不能打得准才是战胜敌人的根本。” “呵呵……你可别小看他，刚刚小林过来告诉我，这小子在射击上的天赋相当不错，手非常稳。 虽然第一枪打偏了，但后来在小林的指导下，已经能将十米靶的成绩稳定在八环以上了。 相信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肯定能成为一个用枪好手。” “哦！这不奇怪，这小子不仅手稳，力气还大，应该和他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有关。 更重要的是什么您知道吗？悟性！这小子的悟性高的惊人。 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在和他进行格斗训练的时候，除了刚开始的那几下能轻松击倒他以外，后面再想用同样的方法击倒他，几乎就不可能了。”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回头望去，就见到二组组长李青山正抱着一沓文件在门口敲门。 “勇哥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闻言，张大勇忍不住咧嘴一笑，将刚刚和曹思齐说的话重新和李青山说了一遍。 谁知听了张大勇对孙磊的夸奖，李青山并没有笑，反而是微微皱眉，严肃地看向曹思齐道： “科长？你们就没发现孙磊的不对劲吗？” 第32章 消失的徐思远 李青山的话音一落，办公室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张大勇看了一眼曹思齐的脸色，率先站起来道： “老李，你什么意思？自己弟兄都怀疑？” 曹思齐闻言只是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都坐下来道： “好了，大勇你不要生气，保持怀疑是做我们这行的基本素质。 青山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我知道这几天你一直在悄悄调查孙磊，说说吧！都调查出来些什么？” 听见曹思齐的话，张大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坐下将目光望向了李青山。 李青山听见曹思齐的话也是一脸平静地坐了下去。 “暂时我并没有调查出什么异常，可越是没有异常，才越不对，不是吗？” 本来张大勇还以为李青山真的调查出了什么问题，可现在听见他的话，他的眉头就忍不住深深皱了起来。 “不是，我说老李，你没事吧？ 什么叫越是没有异常，才越不对啊？照你这意思，石头没问题还有错了呗！” 倒是曹思齐听见李青山的话，脸色依然非常平静，对着张大勇劝解道： “大勇先不要着急，要相信我们的同志！ 既然青山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一定是有他的理由，我们先听他把话说完！” 李青山从曹思齐的话里，也听出了一丝不满的意味。 那句‘要相信我们的同志’更是一语双关，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语气严肃地道： “这几天我确实一直在调查孙磊的过往经历，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的身份背景和经历，都相当干净。绝对是个根红苗正的好苗子。 可刚刚听你说，他很快就领悟了格斗的技巧，连枪法也能这么快掌握，还提出自己的想法，你们不觉得这样很不正常吗？ 更重要的是，我问过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大家对他的印象几乎都是忠厚老实，勤快，话不多。 但你们见到的孙磊，是这样的性格吗？” 此言一出，张大勇的眉头也不由微微皱起。 “什么意思？这有什么问题吗？悟性高也是错？能说明什么？” “刚开始我也有些迟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可后来在翻阅关于徐思远案件卷宗的时候，我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们说，这个孙磊会不会是李代桃僵呢？” 张大勇明显很反感李青山这种说话文绉绉的性格，加上他怀疑的是自家弟兄，所以，对李青山的态度自然就有些不满。 “不是，老李，你有话不能直说吗？什么李代桃僵，王代桃僵的，都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李青山对张大勇这个粗人的不学无术，也真是一阵无语。 一脸嫌弃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这个孙磊会不会是人假冒的。” “什么？假冒的？他一个窝脖，谁没事假冒他干嘛？” 对于张大勇的话，李青山没有再理会，而是将目光望向了科长曹思齐。见到曹思齐陷入沉思，李青山也没有急于开口，而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好半晌后曹思齐才抬眼望向李青山道： “证据呢？” “我暂时还没找到证据，但我已经让人到黄山店去找孙磊的家人了。到时候只要给他们安排一场偶遇，我相信，一切自然能水落石出。” 闻言，曹思齐忍不住微微皱眉道： “我记得孙磊好像说过，当初他父亲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家人，早在参加游击队后，就断绝了与族亲们的联系。 这么多年他都是和奶奶相依为命，哪怕过不下去，族里人都没有伸出援手，你觉得这样的家人，能达到你的试探目的吗？” “能，我觉得正是因为双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有可能大家都很久没有联系过，才更能达到我的目的。 如果他真是别有用心的人假冒的，那一定会先弄清楚自己的人际关系，那些平时和他走的近的人，肯定早就被他研究透了。 反而是那些平时比较疏远，没什么交集，但又相互认识的人，才具有试探价值。” 明显，李青山早就考虑好了一切，见状，曹思齐也不由笑了笑道：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得到了曹思齐的支持后，李青山脸上不由浮起了笑容，起身对着他敬了个干脆的军礼后道： “是，科长！”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张大勇一脸不满道： “科长，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外面那么多特务不抓。 我们现在正在办的徐思远的案子不查，偏偏抓着自己人不放？” 闻言，曹思齐笑了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好了，青山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 如果孙磊真像他说的那样有问题，也能从我们身边排除一个隐患。要是最后发现孙磊是无辜的，我们也多了一个值得完全信任的战友，这没什么不好的。 行了，行了！不要生气，说说吧！你过来找我，总不会是想和我吹嘘孙磊的悟性吧！” “呃！这肯定不是。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们根据风铃小组组长曹毅恒的供述，已经将除了徐思远以外的所有风铃小组成员全部抓获归案，并缴获电台一部，密码本一套。 但小组会计徐思远却已经彻底失去了踪迹，连曹毅恒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所以，我想向您申请通缉令，全城通缉这个家伙。” 听见张大勇的话，曹思齐也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既然整个风铃小组已经被全部抓获，那这个案子就没有继续保密的必要了，发布通缉令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办法。 不过，昨天下午我亲自审讯了卓茹雪，从她的口中得知，徐思远曾经向他承诺，等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后，要和他一起到卓茹雪的老家生活。 所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家伙是提前躲到了卓茹雪的老家呢？” 闻言，张大勇一脸难以置信道： “不是吧！卓茹雪对他有那么重要吗？ 再说了，丢下这个卓茹雪，自己跑到她的老家躲藏，这是什么意思？” 第33章 再次甄别 曹思齐见到张大勇明显不太相信他的判断，他也不生气，反而是一脸认真道： “呵呵……你怎么知道这个卓茹雪对他就没那么重要呢？别忘了，他可是为了这个女人，卷走了保密局的特务经费。还打算和对方隐姓埋名生活的。 再说了，你看啊！首先，卓茹雪对他的身份确实完全不知情，所以，就算我们抓了卓茹雪，也没办法将她当做特务处理。对吧！” “没错！” “那你说，按照我们的政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处理卓茹雪呢？” “要是确定她确实没有参加特务活动的话，我们肯定不能一直关押她，最后只能选择无罪释放了。” “对喽！你看啊！以卓茹雪现在的情况，你觉得她被释放后，还能一个人住在那个小院吗？” “应该不会了，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他和特务有联系，就算我们将她放回去，她自己一个女同志，也会很危险。” “没错，所以，我昨天审讯她的时候，特意问了她。要是我们将她无罪释放后。 她会去哪里！你猜她的回答是什么？” “不会是回老家吧！” “没错，就是回老家。那你说以徐思远的狡猾，他能不能猜到卓茹雪的打算呢？”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可有个问题我还有些想不明白。” “什么问题？” “要是徐思远真打算躲回卓茹雪老家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将藏在卓茹雪小院里的资金带走呢？” “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来不及带走，他没想到我们能这么快找到那个小院。 第二个可能，是他本来没准备走，如果我们没抓住黄秀英和卓茹雪的话，他根本就不用逃跑，为什么要带走里面的东西呢！” “我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就带人去一趟巴蜀！” “先不要着急，昨天我已经发了电报到巴蜀那边的警局，让他们帮忙留意最近这段时间到那边的陌生人。 卓茹雪的老家只是巴蜀的一个小县城，一个外地人单独出现在那里会很显眼的。 哪怕他伪装的再好，也一定会很快被人发现。 而且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不能现在就将他当成主要的侦破方向。 我的想法是两步走，这边先按你说的，全城通缉徐思远，只要他还在四九城，就一定要将他刮出来。 就算无法将他刮出来，也要将他逼走，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看看他会不会钻进我们在巴蜀给他布下的口袋。” “还是科长的主意好，这样我们就没那么被动了。” “行了，你小子少拍马屁，我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申请拿过来吧！我现在给你签名。别忘了，发动群众，在全城展开大搜捕，只要他还在四九城，就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是，科长！” 看着曹思齐签完通缉令申请后，张大勇认真的敬了个军礼后，直接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等张大勇离开后，曹思齐却陷入了沉思。 他想的并不是关于追捕徐思远的事情，而是李青山对孙磊的怀疑。 尽管李青山也说了，他现在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可作为情报人员，他知道有些怀疑是不用证据的。 就如同李青山所说，孙磊的变化确实很大。 就这段时间他和孙磊的接触来说，无论是谈吐，还是性格，对方确实不像是个窝脖。 可要说对方会是潜伏的特务，曹思齐也不太相信。 因为从孙磊的表现来看，根本就不是个特务该有的表现。 换个角度来说，孙磊的表现越好，反而说明他越不应该是个特务才是。正常的特务明知道孙磊的性格是忠厚老实，勤快，话不多。 他就越应该朝那方面表现才是，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孙磊不仅不忠厚老实，反而非常聪明跳脱，完全就是一个活泼年轻人的样子。 这让曹思齐一时间又有些拿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孙磊。 好半晌后，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道： “这样也好，就让李青山甄别一下，我也能安心一点。” 说完，便再次放下了心中的担忧，重新投入面前的工作当中。 而曹思齐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李青山的甄别工作要比他说的还要快。 当天晚上，孙磊在分局食堂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刚走到前门火车站附近，迎面就遇到了一个让他非常意外的人。 更准确来说，是个原身非常熟悉的陌生人。 对方穿着一身补丁摞着补丁的破旧棉袄，肩膀上搭着针线细密的坎肩，扛着几乎遮住了整个身形的大麻袋。艰难地从他身旁走过。 他也没有多想，快走两步直接越过对方身形，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的相貌后，一脸惊喜道： “栓子哥，还真是你啊！刚刚，我差点都没敢认。 你不是在老家种地吗？怎么也到四九城来扛大包了？” 被叫做栓子哥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有些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了一身整齐警服的孙磊。 “你是石头？” “对啊！栓子哥不认识我了？” “认识，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可你这身……” 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孙磊笑了笑道： “嘿嘿……我现在没做窝脖了，在内七分局当警察呢！ 你呢？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家里分了土地吗？你怎么不在家里伺候土地，反而跑到这里扛大包来了。” 栓子眼神有些躲闪地轻咳了两声道： “这不是农闲吗？村里也没什么活干，我就想着和你一样，到城里挣点嚼裹。 前两天我还一直在打听你来着，他们都说你受伤住院，后来就没出来扛大包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你了。” 说着，将肩上的包裹放到地上道： “不好意思啊！石头，我本来是想着去看看你的，但我才刚过来没两天，手上还没挣到钱。 所以……” 闻言，孙磊似乎找到了对方刚刚那尴尬眼神的原因，毫不在意地道： “嗨！我道是什么事呢！我根本就没受什么伤，就是被东西砸到后脑勺，昏迷了两天。 早好了，用不着你特地去看我。 看你的样子还没吃饭吧！走，走，难得我们遇到，今天我请你吃饭！” 说着，孙磊一把就抓起地上的大包裹扛在自己的肩上，硬要拉着对方出去吃饭。 第34章 儿时玩伴 栓子显然没想到孙磊会这么热情，一边摇头，一边就要从孙磊手上将东西接过来。 “不用，不用，我现在还在干活了！ 你快放下，别把你的干净衣服弄脏了。快给我，快给我。” 就在两人拉扯时，前方一个同样穿着补丁衣服，肩膀上搭着坎肩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栓子，你干嘛呢！快点，前面还等着你这袋货装车呢！” 孙磊闻言抬头望去，嘿！这不巧了吗？ “咦！亮子叔！你也在啊！” 听见孙磊的话，被叫做亮子叔的中年人明显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孙磊两眼后，才一脸惊讶地道： “哎呀！是石头啊！你这是……成警察了？” “对啊！有个伯伯看我可怜，就在警局给我找了份工作。 怎么？栓子现在和你一起干活！” “咦！你和栓子认识？” “当然了，我们一个村长大的，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能不认识吗！” “嗨！栓子你怎么不早说呢！要是早说你和石头认识，我怎么都给你安排点轻松的活计啊！” 听见亮子叔的话，栓子忍不住眼前一亮，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道： “我也没想到您会认识石头！” 看见两人的样子，孙磊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哈哈……这不就是缘分吗？ 亮子叔，栓子是我发小，今天难得一起遇上了，他以后在工作上，还需要你多多帮助，今天给我个面子，一起吃个饭，怎样？” 现在孙磊口袋里实际上并没有几个钱，但他的空间里却有着不少现金，所以，习惯了后世花钱比较松的他，也并没有小气的意思。 难得遇到原身儿时的玩伴，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尽地主之谊，这在他看来是基本的礼貌。 至于带上一个原来的熟人，那就更没什么问题了，说不定还能让栓子在以后的工作中，得到些照顾和指点。 相比于栓子的扭捏，亮子叔明显要爽快得多，实际上，在看到孙磊身上的这身警服后，他就有了和对方交往的想法。 所以几乎只是略一迟疑，他马上就点头道： “行！不过我们先说好，今天这顿必须是我请！” 闻言，孙磊马上就明白了亮子叔的意思，这是想和自己拉拉关系呢！ “这可不行，亮子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警察，我们是有纪律的。 你可不能让我犯错误，今天这顿必须是我请。” 说着，直接扛着包裹往前走道： “走，走，先将东西送到车上，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小馆子吃点。” 见此情形，栓子不由看了亮子叔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又快步跟了上去，从后方帮助孙磊将货物往上托着。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躲在不远处的几人看在眼里。 其中身材高壮，满脸胡茬的张大勇，看着孙磊几人远去的背影，对身旁的李青山一脸不满道： “老李，现在你怎么说？” 李青山并没有回答张大勇的话，而是看着身旁的另一个同事道： “那个中年人是什么情况？” “那个人我认识，名字叫王光亮，是个老窝脖，已经在前门火车站从事这行十多年了。 原来您要确定目标情况的时候，我们还找他核实过情况，他确实和目标认识。 照王光亮所说，孙磊从一开始干这行，就是跟着他做的。” 听见这话，张大勇更加理直气壮了，一脸不满地看着李青山道： “老李啊！要我说，你就是疑心病太重了，看谁都有问题，看谁都像特务。 你也不想想，要孙磊真有问题的话，能被关在火场里吗？ 要不是抢救及时的话，他早就没命了，还用等到现在？” “根据我的调查，孙磊被救出来时，已经用湿毛巾捂住了口鼻。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吸入浓烟，导致呼吸道堵塞。 这是非常专业的火场自救方式，你觉得这是一个窝脖该知道的知识吗？” “嘿……你丫的，是不是看不起劳动人民啊！窝脖怎么了？ 窝脖就不能懂用湿毛巾捂住口鼻？你也不想想，农村家里做饭时，哪家不是烟熏火燎的，懂这个知识很奇怪吗？ 真要照你这么说，石头体内存在的大量安眠药残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不相信自己的同志。” “张大勇，我只是就事论事，谁也无法否认孙磊身上存在嫌疑的事实。 要不然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孙磊的性格会出现这么大的转变。” “嘿……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好你个李青山，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怀疑啊！”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一旁的警员连忙站出来道： “两位组长，消消气，消消气！ 目标已经离开了，我们还要跟上去吗？” 李青山看都没看身边的张大勇一眼，语气严肃道： “跟！看看他们要去哪里！干什么！” “是！组长！” 看见李青山直接不理自己，带着他自己的组员朝着孙磊离开的方向追去。 张大勇忍不住双眼一瞪，脸色难看道： “好，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李青山到底想干什么！别让我发现你在背后使坏，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说着，张大勇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后，快步跟了上去。 孙磊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出于礼貌主动招待两个熟人的行为，竟然无意中通过了李青山的一次甄别。 当晚，张大勇便将李青山的行为和这次甄别的结果，告知了曹思齐。 听说孙磊通过了甄别，确实一眼认出了原身儿时的同伴，他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说实话，要真是孙磊没有通过甄别的话，他这个科长肯定是要受到处分的。毕竟是他将一个身份存疑的人亲自招进了警局。 现在确认他的身份没有问题，他对孙磊的信任自然也就再次加深了几分。 不过，李青山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孙磊的性格变化确实无法解释。 思虑良久后，他决定找个时间当面和孙磊开诚布公的好好聊聊。 毕竟，有这样一个疑点一直没有解开的话，对孙磊以后的发展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第35章 来自曹思齐的探究 次日，初春的四九城难得放晴，屋脊上的冰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始融化。 冰雪融水沿着屋檐，嘀嘀嗒嗒地滴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分局的练功房里，孙磊气喘吁吁地躺在芦苇垫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同样躺在身旁的张大勇道： “勇哥，你这是在哪里受气了，找我发泄来的对吗？ 今天这个训练强度，可比昨天翻倍都不止。你就不怕把我给练废了？” 躺在旁边同样气喘吁吁的张大勇脸色有些古怪，一边开口，一边强自起身道： “你小子就是个变态，能把你练废才怪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回去再好好练练，我先去上班了” 说完，有些逃也似的离开了格斗训练室。 见状，孙磊满脸古怪，他没想到，自己这个格斗初级的技能竟然会如此强大。 虽然自己已经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实力，可身体的格斗本能，却总是能先一步做出最正确的应对。 要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适时收手，搞不好今天就要露馅了。 可即便如此，张大勇再想要像昨天那样轻松摔倒他，已经变得非常困难了。所以，今天的他也被累得不轻。 轻轻摇了摇头，孙磊拿起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汗珠后，也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训练室外走去。 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当他晃晃悠悠来到侦讯科时，就发现今天的侦讯科气氛似乎格外喜庆。 还不等他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到刚刚和他分开的张大勇咧着个嘴，笑嘻嘻地从曹科长的办公室退了出来。 见到一脸狐疑望着他的孙磊，张大勇忍不住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哈哈……恭喜你小子，这次你到学校学习的功劳算是完整了！” 闻言，孙磊满头雾水，不是早就确定送我去学习了吗？怎么又还有个功劳完整了。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一脸惊喜地看着张大勇道： “案子结了？” “没错，徐思远被抓到了？” “什么？这么突然，那小子躲哪去了？” “嘿嘿……到底还是科长棋高一招，今天一早巴蜀警局发来电报，他们昨晚十一点左右，在蓉城火车站抓到了一名疑似徐思远的男子。 经过连夜审问，对方承认了他就是徐思远本人。” “蓉城？这家伙怎么跑那里去了？” “哈哈……想不到吧！这老小子还是个情种，为了能和卓茹雪双宿双飞，他也算是不顾一切了。” “这……这国军的保密局也太拉胯了吧！就这样的人也能做特务，活该他们一败涂地。 不过，我们是不是该感谢一下这个徐思远，要是没这家伙，我们可没那么容易发现这个什么风铃小组。 我更不可能成为警察，现在说不定还在前门火车站扛大包呢！” “哈哈……你小子说的不错，我们是该好好感谢一下这老小子。 等他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他！” 说着，还不忘捏了捏拳头，显然，他说的招待是要用沙包大的拳头。 见状，孙磊也不由哑然失笑道： “别忘了算上我的那一份，这家伙当初可是差点烧死我。” “没问题！”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后，孙磊又重新回到了会议室学习，并没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他已经在这个案子中获得不少的好处，不管后面他是否参与，功劳都不可能少了他那一份，所以，他有看得开的资本。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都要在学习中度过时，吃完午饭后，刚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曹思齐叫住了他。 “石头，怎么样，这两天的学习还习惯吗？” 见到是自己的靠上，孙磊自然一脸亲热地主动站了过去。 “习惯，大家对我都很好，勇哥这两天每天早上带我练习格斗，昨天小林带我去市局靶场打靶，现在我已经会用枪了。” 说着，还不忘，将挂在右侧的驳壳枪往身后挪了挪。 生怕曹思齐将手枪收回去的样子，看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好，习惯就好，放心吧！小林已经和我说过了，你在射击上确实有些天赋，我不会将枪收回去的。 走，到我办公室坐会儿！” 边说，边拍了拍孙磊的胳膊，示意对方跟着自己。 见状，孙磊马上明白，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他也没多想，干脆的跟了上去。 “好嘞！” 两人一路不断和路上遇到的熟人打着招呼，很快来到了曹思齐的办公室。 孙磊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后，曹思齐又再次开始了询问。 “除了格斗和射击外，文化方面的学习怎么样啊！特别是书写，这可是你参加学习班时最重要的基础，可不能掉链子。” “啊！这……大多数字我都已经记住怎么写了，但有些太复杂的字，我还不太熟悉，可能还需要几天练习。” “很好！这两天大勇一直在我面前夸你悟性高，你写的字我也看了，确实不错，就是有些字缺胳膊少腿的，这两天你要重点攻克一下。 当然了，这不是我今天找你过来的重点。 今天我之所以单独找你过来，是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找不到答案，所以，想让你当面给我解答一下。” 闻言，孙磊一愣，不解地道： “您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我能知道吗？” “当然，就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不知道很正常，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哦！我自己的问题啊！那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到孙磊一脸诚恳，曹思齐也是脸上挂着笑意，将目光集中到他的脸上缓缓开口道： “我听很多人都说你憨厚老实，勤快，话不多。可为什么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你小子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呢！？” 一听这话，孙磊马上意识到，曹思齐这是在试探他，或者说在探究他的底细了。 对此，他倒是丝毫不慌，他的心里很清楚，以曹思齐的身份，他真要怀疑自己的话，绝对不会当面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现在他却这样单刀直入，只能说明他们没找到证据，但又心存疑虑。 所以，才会这样干脆当面试探，或者说是打草惊蛇。 第36章 坦坦荡荡 对于曹思齐的这个疑问，孙磊其实早有准备。 来自后世的他，年纪都四十了，不敢说多么成熟稳重，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跳脱。 而原身以前一直以忠厚老实的形象示人，其实并非他的本意，一个年轻人，再怎么忠厚老实，也不可能老实到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更何况，他还是个在奶奶的教导下学习过知识的青年，这样的人不敢说出口成章，基本的谈吐是肯定不缺的。 这一切其实都是源自他奶奶的谆谆教导。也就是说，原身实际上本来就是个非常跳脱的年轻人。忠厚老实不过是他的伪装。 现在见到曹思齐问起这个问题，他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非常坦然地开口道： “我奶奶从小就告诉我，父亲做的事情非常危险，而且，不仅是父亲自己危险，作为他的家人，我们也无时无刻不处于危险之中。 所以，很小的时候，奶奶就带着我搬到了一边，和叔叔伯伯们都减少了往来。甚至还刻意制造出不少关系不睦的传言。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至于我自己，奶奶则是从小就要求我少说话，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准往上凑，多听，多看，少说。是每天吃饭前必须要背诵的格言。” 孙磊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曹思齐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震惊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的忠厚老实一直都是伪装的？ 你才多大，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闻言，孙磊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刚开始确实是伪装的，但时间长了后，我的性格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吧！ 从小我就知道，我生活在危险当中，所以，渐渐地，我也就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嗯！也可能是有些自卑，别人家的孩子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村里疯跑，我却只能躲在一边偷看。 其他小朋友们打架后可以找家长，我都不敢和人打架，就怕别人注意到我。 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出声，渐渐的，我也就老实了。” 听见这番话，曹思齐脸上不由露出了心疼之色。 他能够从孙磊那平静的话语中，看到他近乎于凄惨的童年生活。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的父亲加入了游击队。 这样的巨大冲击，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汉子，也不由为之动容。 也许可以将这一切归咎于他奶奶太过小心谨慎，但作为一个曾经的游击队员，曹思齐却非常能理解他奶奶当时的心情。 因为，他自己的家人，当时又何尝不是每天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呢！ 起身来到孙磊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曹思齐语气沉重道： “这些年你们辛苦了！” 闻言，孙磊洒然一笑道： “其实还好，当曹叔那天到医院告诉我，您是我父亲战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苦日子过去了。 那些刻意的伪装，忠厚老实的形象，都过去了。 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要活成自己本来的模样。不再畏惧，不再躲藏，不再伪装。 堂堂正正，坦坦荡荡，接过父辈的旗帜，为这个新生的国家，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这番话再次将曹思齐说的心情激荡，脸色涨红地重重拍在孙磊的肩膀上道： “好，说得好，堂堂正正，坦坦荡荡，没错，你是英雄的儿子，本就应该活得坦坦荡荡。 过去的，都过去了，从现在起，你就是你自己。 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看着一脸激动的曹思齐，孙磊知道，自己的解释过关了。 这番话孙磊确实早有腹稿，但却并不是什么假话，在原身的记忆中，他的奶奶确实从小就在教育他，让他学会隐藏自己。 也正是长期以来的压抑和伪装，让原身真的养成了忠厚老实的性格。 要是没有他的穿越，两个灵魂的融合，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会是个老实人。 “嘿嘿……曹叔说笑了，我现在是警察，不用曹叔保证，也没人敢欺负我啊！” “哈哈……你小子说的对，现在确实没人敢欺负你了。 不过，你的学习还要抓紧，我们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年轻人，被旧社会压迫得喘不过气，急需我们去解救，让他们活成自己本来的样子。” “嗯！曹叔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今天的谈话，让曹思齐对孙磊有了全新的认识。对他的怀疑，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打发孙磊继续去会议室学习后，他马上将张大勇、李青山，以及高山三人招到了办公室。将两人今天的谈话全部述说了一遍。 听完孙磊的经历后，张大勇当即站了起来对李青山道： “老李，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李青山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最终轻轻摇了摇头道： “如果事实真如孙磊说话的话，我确实没什么好说，但我总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说不清。 既然大家都觉得孙磊没什么问题，那我现在就撤销对他的调查。” 见到李青山如此态度，一旁的高山也忍不住道： “老李，怀疑别人是我们工作的原则，但过度怀疑，就有些过分了。 对于孙磊，我支持大勇的看法，他不是敌人的特务，而是值得我们信任的战友。” 曹思齐倒是对李青山的态度并不介意，他只是笑了笑道： “如果青山依然对孙磊同志心存疑虑的话，可以继续调查。我相信我们的同志，是经得起调查的。 不过，调查的时候还是要注意自己的方式方法，不要寒了同志们的心。 你明白吗？” 闻言，李青山似乎并没有理解曹思齐的话，而是笑了笑道： “是，科长！我会注意的。” 见状，曹思齐点了点头道： “好，这件事情先放一边，接下来我们说说风铃小组的案子，随着徐思远在蓉城落网，整个风铃小组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 这个案子也迎来得了尾声，接下来我们要尽快完成对所有人的审讯工作，并固定证据，完成结案报告。给上级一份完美的答卷。” “是，科长！” 第37章 清点收获 孙磊不知道发生在曹思齐办公室的事情，但和曹思齐谈过后，他的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感觉原先一直压在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了个七七八八，当晚在分局吃过晚饭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 对自己的这个出租屋，他倒是没什么留恋，但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私密空间了。 原先因为担心被当成特务怀疑，虽然他从系统中抽到了盘尼西林和勃朗宁手枪，但却一直没敢拿出来好好查看。 更加不敢处理那整整一大箱的盘尼西林，生怕引起了身边人的怀疑。 但今天的他感觉浑身轻松，也就有心情好好规划一下空间物资该怎样使用了。 回家关上房门的第一时间，他就将空间里的那两把勃朗宁大威力手枪给拿了出来，看着摆在被子上的三支手枪，孙磊的心中满是激动。 尽管这两天通过他不断的练习，已经熟练掌握了驳壳枪的用法，和快射技巧。 但相比于驳壳枪来说，两支勃朗宁无论是大小、手感，还是精致程度，都不是这支二手的驳壳枪能比的。 特别是当孙磊将手枪礼盒内附赠的快拔枪套取出来系在腰上后，练习枪斗术时，那种流畅和丝滑感，简直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当然，这种丝滑感，并非单纯因为这两支勃朗宁是私人定制版的原因。 更多是两种手枪的长短，和佩戴方式，导致拔枪速度出现了明显的差异。 好在现在驳壳枪已经能勉强满足孙磊的日常需求，不然的话，他说什么都要想办法将两支手枪的存在合法化。 实际上，这也并非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个时候的四九城东交民巷里，就有不少外国使馆和外国人，从他们手上购买两把勃朗宁手枪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不过这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同时，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钱。 想到钱，他又连忙将自己从卓茹雪那个小院里私吞的金条、大洋和现金全部拿了出来，一起摆在自己的被子上。 这笔钱从他拿到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当他们一起出现在被子上时，哪怕是自认见过世面的孙磊，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主要是两根大黄鱼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倒不是说这两根金条有多大，实在是孙磊两辈子第一次见到真真切切的金条。 虽然他们无法和后世短视频里见到的那种，一只手都无法拿起来的大金块相比，但现在的一根大黄鱼也有十两。 按照这个时期的重量计算，一十两约等于31.25克，十两也不过才三百多克。 前世的孙磊不过是个普通人，他哪里有机会见到三百多克一根的金条呢！所以，当他见这两根金条后，便迫不及待地拿在手上把玩了一番。 可玩着玩着，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以现在黄金的价格，这两根金条的价值，好像还没有那叠美元的价值高啊！ 摆在床铺上的现金一共有两沓，一沓是人民币，一沓是美元，相比于人民币的金额众多，美元全部是二十的面值。 只是看一眼，孙磊就能判断的出，自己面前的这一沓美元足足有一百张，金额是两千美元。 这可是笔大数，一根大黄鱼按照现在的金价，价值也不过才三百五十美元，两根都不到七百。 也就是说两根大黄鱼还没有这一沓美元值钱，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靠！早知道不拿金条，拿美元了。’ 不过，很快他又想通了，这个时代不管是金条还是美元，都是硬通货，有这点放在手上压箱底也不错，真要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用来应急。 平时消费的话，还是要看那一沓人民币。 要知道昨晚他请栓子哥和亮子叔吃饭，可是见识了这个时代物价的，三个人只是找个平民饭庄，炒了三个菜，吃了四个馒头和一碗米饭，就花了他足足1800块。 按照原身的记忆，他做窝脖一个月的收入也才不过两千五百块人民币左右，这一顿饭就给他干掉了一多半。 现在他手头上总共也就不到五千块人民币的存款，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分局食堂吃饭的原因。 不是食堂的饭菜多好吃，实在是外面的饭菜太贵了，他根本就吃不起。 想到这里，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美元，清点起那一沓人民币来。 这沓人民币的面额比较多，有一百两百的，也有五百一千，甚至还有五千一万，看得孙磊一阵眼晕。 在原身的记忆中，刚解放那会儿，这套人民币的最高面值也不过才五十、一百，怎么这时间才过去一年多，最大面额就涨到一万了呢？ 如果是原身，他可能还真不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但有着后世灵魂的他心里却很清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时期的通货膨胀非常严重。 货币贬值飞快，难怪后来在五五年，国内就更换了第二套人民币，看来这背后的问题不简单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沓人民币就不能留在手上，必须要想办法尽快花出去。不然，等段时间之后，它又该贬值了。 想到这里，他清点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几分。 很快，这沓人民币的金额就被他搞清楚了，总共有三十六万八千五百二十块。 这个金额不大也不小，够他生活一段时间。 可要是用来购买什么大的物件，又不太可能。哪怕是买辆自行车，都要花费近两百万人民币，这点钱也不过是个零头。 好在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单位又给他们提供食物，不然的话，让他继续做窝脖，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饿死。 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个寒颤，想要在这个时期顺利的活下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将黄金、美元和人民币都清点清楚后，他最后将注意力放到了那捆大洋身上。 这是一捆用牛皮纸包裹着的大洋，撕开包装后，里面足足有一百块大洋。 嗯！虽然无法和黄金美元相比，但也算是一笔不小的金额了。 第38章 跟踪技巧 看着那一枚枚闪着银光的大洋，孙磊心中满是可惜。 因为这个时候，国家早就已经明令禁止大洋在市面上流通了，他拿着这些大洋也无法直接消费。 当然要是想换成钱的话，无论是黑市还是银行都能兑换，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点钱换的意义不大，搞不好还有暴露自己的风险。 所以，略作思考后，他就将被单上的所有的金银钱钞全部收回了空间。 继续将心思放在了两把勃朗宁手枪上，一边熟练地拆卸着两把手枪，一边取出保养工具，仔细对每个零件进行精细保养。 同时，拆出一部分子弹，将随枪配套的两个弹匣都给压满，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他已经有了一支警局配发的驳壳枪，但这个时代的社会治安远没有后世那么好，他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多两把备用枪也要安全的多。 当然，要是两个弹匣长期满弹状态，对弹匣弹簧的压力也会很大，容易导致金属疲劳，需要时出现供弹不足的故障。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隔段时间将弹匣的子弹退出来，换另外两个空弹匣做备用的打算。 一边擦枪保养，孙磊一边开始思考空间里剩下的那批盘尼西林该怎么处理。 自从这批药物出现在系统空间后，孙磊一直没有处理它，不是他不想，实在是不敢。 因为他从前世的各种小说、影视作品中得知，这种治疗感染的救命药，在这个时代属于有价无市的管制物品。连军队都数量稀少，更加不用说民用市场了。 要是他突然带着一批高价值的盘尼西林出现在市场上，那必定会进入警方的视线。到时候自己该怎么解释这批东西的来源呢！ 所以，看似这批药品现在是他手上最有价值的物品，但这个价值却根本就无法变现，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 今天有了时间，他不得不开始规划一下这东西该怎么处理，不然就这样放在空间里浪费掉肯定不行。 首先，自己手上肯定要留下一点应急，在这个时代做警察，受伤是非常寻常的事情，要是那天意外感染，再想去购买盘尼西林的话，可不一定能买的到。 其次，既然自己不适合将这批药卖出去的话，倒不如干脆交给政府，毕竟，下半年半岛就要开打了，到时候那里的战士肯定比自己更需要这些药物。 当然，交给政府是交给政府，但怎么交，却要好好计划一番。 最少，他必须要保证这批药能真正流到需要他的人手上。别等下被人私吞可就亏大了。 这并非什么稀奇事，要知道半岛战争时，国内可是出了不少以次充好，赚黑心钱的资本家的。 就这样，孙磊一边擦枪一边想，擦完枪后又躺在床上继续想，直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中午。 吃完午饭的孙磊晃晃悠悠地准备回会议室午休，刚走到侦讯科办公室门口时，迎面就撞到了脚步急匆匆的三组组长高山。 想到曹思齐当初介绍对方时说过，这位高组长是分局的跟踪高手。 自己从系统中获得的刑事侦查技术初级中，虽然包含了跟踪与反跟踪的初级技巧，但他还从来没有实践过。也不敢轻易展露出来。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再拜个师傅呢？想到就做，孙磊连忙笑着招呼道： “高组长好！这么急匆匆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见到是孙磊，高山笑了笑道： “原来是石头啊！怎么？被关在会议室里学腻了，想偷跑出去透气啊！” 既然对方有空和自己开玩笑，就说明对方的事情应该不着急，那今天就有机会和对方拉近点关系。 “嘿嘿……山哥说什么大实话呢！我可没想偷跑出去透气，这不是想着劳逸结合吗？ 学了一上午的文化知识，正有些头昏脑涨呢！上次听曹科说，山哥是分局跟踪监视的高手。 我对这方面完全不懂，所以，想问问山哥，看看能不能从山哥这学点技术。” 闻言，高山马上反应了过来，他也听说这几天孙磊每天一大清早，就跟着张大勇学习格斗，表现得非常不错，连张大勇都多次在曹科长的面前夸奖对方悟性高。 现在又想要跟着自己学习跟踪技巧，看来是真想当好一名警察，这让他看向孙磊的目光更加柔和了几分。 “呵呵……你小子，我还当什么事呢！不就是学习跟踪技巧吗？ 没问题，我现在正要去出任务，这样吧！你去和曹科说一声，如果他同意的话，你回家换身原来的旧衣服，到前门火车站等我。” 孙磊也没想到高山会这么爽快，答应后马上就要带他学习，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真的？那实在太好了，我这就去找科长请示！” 说着就快步朝曹思齐的办公室跑去。 听说孙磊要跟着高山学跟踪，曹思齐只是略一沉吟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你能主动学习，我很欣慰。不过，有几句话我必须说在前面。” “嗯嗯！曹叔，您说！” “首先，文化知识不能落下，下午的内容晚上回来加班也必须学完。” “没问题！” “其次，在现场必须听从高山的指挥，不能乱来，要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任务出现了问题，我一定追究你的责任。” “是，请科长放心，我一定服从命令听指挥。” “行了，注意安全，你去吧！” “好嘞！谢谢曹叔！” 看着孙磊满脸欢喜的样子，曹思齐也忍不住轻笑摇头。 现在的他是真庆幸孙磊彻底放开了，不然，他要真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性格，还真不一定适合做警察。 得到许可的孙磊就像是脱缰的野马，飞快地回家换了身做窝脖时的衣服后，就急忙赶到了前门火车站。 可等他在火车站前转了几圈，硬是没找到高山的踪迹，就在他想着高山他们是不是还没到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招呼： “石头，你小子跑什么呢！” 第39章 目标 孙磊听出是高山的声音，连忙回头张望，就见到不远处墙根下，一个身穿破布棉袄，头戴毡帽的中年汉子，正不停冲他招手。 见到对方这身打扮，孙磊马上明白，这是和自己一样，扮演窝脖呢！ “嘿嘿……我这不是在找你吗？还以为你下午不出工了呢！” 听见孙磊的后半句话，高山忍不住眼前一亮，暗道一声机灵。难怪张大勇说这小子悟性高呢！ “不出工吃什么？家里还一大家子要养活呢！”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一起。 见到周围没外人，孙磊才压低声音道： “山哥，目标是谁啊？” “呵呵……别急，你今天的任务不是跟踪，而是学习。目标出现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闻言，孙磊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着急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行！那我一定仔细观察，认真学习。不过，我们不能就这样一直站在这里吧！” “自然不是一直待在这里，走吧！我看看你小子有没有忘记本。” 说着便双手往袖子一拢，朝着不远处一辆正在卸货的马车走去。 见状，孙磊也不多想，乖乖跟了上去。 等来到马车旁后，就见到高山自然地上去和货主交谈起来。 听了两句孙磊就明白了，搞半天高山是真要当窝脖啊！难怪说什么看看自己有没有忘本呢！ 不过，他也明白了高山的打算，这是打算彻底融入窝脖这个身份。 很快，高山就和货主谈好了价格，孙磊也不说话，直接上前扛起一袋货就往火车站里走。 原身做这行两年多，孙磊对此自然是轻车熟路，基本不用高山吩咐，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等高山反应过来时，孙磊已经成为了那个忠厚老实，勤快话不多的窝脖。望着孙磊背着货物健步如飞的样子，高山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想起昨天在办公室，李青山对孙磊的怀疑，高山都忍不住暗骂李青山疑心病重了。 孙磊自然不知道高山心里怎么想，他只是按照原身的习惯，尽快融入窝脖的身份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突然传来了高山的声音。 “左前方黑色呢子大衣，戴深蓝礼帽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看到了吗？那就是目标。” 闻言，孙磊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不是做窝脖，而是跟踪别人的。 心中一动，他便想将肩头的麻袋放下来，仔细查看一下高山所说的中年男子。 可还不等他松手，背上的麻袋一轻，后面传来高山的警告之声道： “你干什么，现在你是窝脖，不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孙磊当然知道自己不该做出这样的行为，但现在他的人设是没学过跟踪监视的新手警察，他自然要按照窝脖的本能行事。 而且，他早就料到高山一定会看着他。就算高山不提醒他，他也最多是装作站起来揉揉腰，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干过。 保证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现在听见高山的话，他连忙又将肩头的麻袋紧了紧，换个肩膀望向高山所指的方向。 有着枪斗术中级技能的他眼神自然极好，只是扫了一眼人群，他一眼就发现了高山所说的目标是谁。 直到将对方身边的几个身影都观察了一遍，他才压低声音道： “我看见了？要现在跟上去吗？” 听见他的话，身后的高山没好气地道： “告诉你目标是让你学会观察，他的身边有我们的人，用不着你过去跟踪。 你也不想想，就你背着这么大一个麻袋冲到人群当中去，得是多惹眼，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在跟踪他吗？” 闻言，孙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呃！不好意思啊！山哥，我这也是没经验，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他也不管高山怎么想，继续将麻袋朝着火车站里面扛去，只不过他肩头的麻袋已经悄悄换了个方向，让他的头始终有足够的视野，能够观察到目标人物。 跟在他身后的高山，见状，先是微微一愣，很快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 要不是刚刚孙磊那近乎本能要丢下麻袋的动作，他差点就要怀疑孙磊是不是个跟踪老手了。 虽然，他的动作没什么变化，但却无意中将目标牢牢控制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窝脖经验丰富的原因，如果高山不是刻意观察的话，都很难发现孙磊的监视动作。 这怎么能不让高山感到惊喜，这可是颗好苗子啊！ 哪怕动作看上去还有些稚嫩，但也足以用一句有天赋来形容了。 想到这里，高山的嘴角不由浮现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对于高山心里的想法，孙磊并不知道，他只是在按照自己从系统中学到的跟踪监视技巧，进行尝试。适当藏拙，和适当的表现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事情。 至于会不会引起高山的怀疑，他已经不太在意了。 毕竟，这两天无论是在格斗训练，还是在射击训练时，他都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悟性，也不差跟踪这一项了。 一边背着麻袋往车站里走，孙磊一边在用眼角的余光谨慎打量着高山所说的目标人物。 目标男性，身高一米七左右，年龄35~40，偏瘦。身穿黑色呢子大衣，戴深蓝色礼帽，金丝边眼镜。 皮肤白皙，没有长期户外工作的特征，蒜头鼻，八字胡（有伪装可能），右手提棕色皮箱，皮箱上有两个金属铜扣，走路有轻微外八字，会刻意避开地上污渍。 衣着干净整洁，皮鞋锃亮，不是穿的新衣服，就是有轻微洁癖。 将这些特征全部记入脑海后，孙磊已经在心里开始分析对方的职业了。 首先，可以排除户外工作人群，呢子大衣和蓝色礼帽，说明此人收入不错。金丝边眼镜说明此人可能是个文化人。 虽然，走路时目光不时扫过周围人群，行事颇为小心谨慎，但注意力不时落在手上的棕色皮箱，说明箱子里的东西对他很重要。 加上行走时没有明显反跟踪动作，表明对方不是什么有反跟踪经验的老手。 很快，几个符合此人身份特征的职业，便出现在了孙磊的脑海。 第40章 挑战任务 刚一走进站台，身后就传来了高山刻意压低的声音。 “怎样？看出什么来没？” 闻言，孙磊略一沉吟才同样低声道： “这家伙既不像来坐火车的，也不像来接人的？他是什么人啊？” 高山听见这话，忍不住面带笑容道： “哦！为什么这么判断？” “他虽然提着行李，却并没有往进站口方向看，也没有丝毫往进站口方向靠近的意思。这明显就不是要出门远行的节奏。 接人就更不可能了，不说没有人提着这么大行李箱接人的，就算有，也不能一个劲往角落躲的啊！这是生怕被人看见啊！” “呵呵……那你分析分析，这人是干嘛的？” “干嘛的不知道，但一定和他手上的皮箱有关，不然谁这么无聊，提着这么大个箱子在火车站前面转悠！” 此言一出，高山终于笑出了声来。 “哈哈……你小子！真有你的！ 说的不错，一个月前圣心医院从国外进口了一批盘尼西林，但两周前，其中的五十支在库房里不翼而飞了。 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医院的麻醉师陆文杰有重大作案嫌疑。” 孙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晚还在想着自己手上的那批盘尼西林该怎么处理，没想到隔天就遇到了关于盘尼西林的案子。 不过想想，这家伙也够胆大的，医院库房里的盘尼西林也敢偷。 就是不知道对方偷这批药的目的，是为了卖钱，还是别有用心。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将肩头的麻袋放下来道： “所以，刚刚那个家伙就是陆文杰咯！” “没错，我们已经监视他一周时间了，今天他终于动了。” “既然怀疑他，直接将他抓起来审问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你想不明白吗？再好好想想？” 看着一脸考教的高山，孙磊一阵无语，只能硬着头皮道： “如果是为了赚钱的话，他应该不会一次偷这么多，毕竟，一只只偷不会那么显眼，没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而且，数量少也很容易在黑市脱手。 可现在他一次偷走这么大的数量，只能说明有人能一次消化这么多抗感染药。 而整个四九城，能一次消化这么多的，除了政府，就是特务了。 所以，您是想顺藤摸瓜，找出隐藏在暗处的破坏分子。” “哈哈……不错，不错，你小子果然很有天赋。 你猜的不错，我们确实想顺藤摸瓜，将那些躲在暗处的家伙给挖出来。” 一听这话，孙磊顿时来劲了，连忙看了看四周道： “照山哥这么说，四九城附近还有破坏份子？不知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围剿，到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啊！ 我现在配枪了，还没用过呢！” 闻言，高山一脸黑线，没好气地瞪了孙磊这个不识趣的家伙道： “胡闹！你当这是干什么？过家家吗？ 怎么？觉得自己配枪就了不起了？” 看见高山似乎真的生气了，孙磊连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道： “我这不是想着能趁这个机会多打几发吗？嘿嘿…… 山哥你是不知道，市局靶场有多小气，一周就让去一次，一次还不能超过二十发子弹。 大家都说神枪手是子弹练出来的，照这样下去，我得何年何月才能练成真正的神枪手啊！” “行了，是你练习枪法重要，还是抓住破坏分子重要啊！ 你小子给我记住，今天你是过来学习跟踪技巧的，多看、多听、多观察，没有命令，不能参与行动！ 明白吗？” 见到高山态度坚决，孙磊也连忙端正了态度。 “是！” 高山看见孙磊如此懂事，不由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了，我们继续吧！ 记住，你今天的身份是窝脖，过来的目的是学习，监视跟踪目标不是你的任务。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挑战任务，等下出去，你可以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进行观察。 如果你能提前找到和陆文杰接头的人，我可以给你争取一次靶场练习的机会。 如果你能找到我们负责监视陆文杰的同事，每找到一个，我给你一次机会！怎样？敢不敢挑战。” 闻言，孙磊一脸不可思议道：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对吧！我记得市局靶场有规定，每个人每周只能去一次。山哥能让他们破例？” “呵呵……我是不能让他们破例，但如果你找到和他接头的人，我的联系机会就让给你了。 如果你找到我们的同事，你找到哪个，他的机会就是你的！” 一听这话，孙磊脸色不由一苦，好家伙，这岂不是要得罪人。 不过想想，孙磊也没拒绝，点了点头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约定好后，便重新走出站台，继续朝着站外堆放着货物的马车走去。 回去时不用背东西，孙磊的视野更加清晰，刚走出车站，他随意扫视了一眼，便重新锁定了陆文杰的位置。 只见此刻对方正站在一个流动烟贩的面前买烟，一边选烟时，目光还不停在人群中搜索。 见状，孙磊差点就笑出声来，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烟贩正是他们警局的同事。 就在他想要将这个情况和身后的高山进行分享时，目光却突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抹棕色，更准确来说，是一抹棕色皮革的颜色。 这个颜色和陆文杰手上的那个皮箱颜色，几乎是一模一样。 可这个颜色在他的眼前却只是一晃而过，当孙磊想要去仔细寻找时，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差点让孙磊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产生幻觉的可能性，因为他的眼力经过枪斗术中级的加强，观察力已经今非昔比了。 刚刚的一闪而逝绝非幻觉，排除这个可能后，剩下的就是有人将这个颜色进行了隐藏。 “怎么了？” 就在他想要继续寻找时，身后传来了高山关切的询问声。 原来刚刚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它一直稳步向前的脚步，突然停滞了一下，引起了高山的注意。 第41章 意外 高山的问题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伪装技巧出现了漏洞，哪怕发现了异常，他刚刚都不应该突然停滞下来。 虽然，这对他们现在正在执行的任务来说，无伤大雅。可要是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他出现这样的失误，是很容易引起敌人警觉，造成不可预知后果的。 心中暗自警醒的同时，他压低声音道：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棕色，但眨眼就不见了？” “什么意思？什么熟悉的棕色？” 高山明显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孙磊的意思。 但孙磊一时间自己也说不清，只能轻轻摇头道：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有些怪异！” 说着，他继续若无其事地朝着马车方向走去，走了二十多米后，他眼角的余光再次发现了陆文杰的身影。 此刻的他已经买完烟，正朝着马路边走去，双方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十米。 孙磊正奇怪他要干什么时，就见到他站到了马路边的一个路灯下，将手上的皮包放到地上，开始掏出香烟塞到嘴里，似乎要给自己点烟。 这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 可看到地上那个棕色皮箱时，孙磊却猛然想到了什么。 目光马上从陆文杰身上移开，开始在他身边寻找起来。 这时候的前门火车站前广场正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刻，进出站的人群熙熙攘攘，抱着大包小包行李的旅客在广场上川流不息。 广场前的前门大街上也是车水马龙，有轨电车，货车，小汽车和马车在马路上塞作一团。 临时停靠在马路边的黄包车和接送旅客的小汽车，时不时靠边停下，让本就拥挤的马路更加拥堵。 加上一些不守规矩的小摊小贩占道经营，让本就繁忙的站前广场秩序更加混乱。 而陆文杰此时所站的路灯前不远处，就有一个占道经营的小馄饨摊，此刻摊前也是人满为患，不时有顾客在里面进进出出。 孙磊注意到，陆文杰虽然像是在点烟，但实际上，他的目光却已经瞟向了前方的馄饨摊。 这让孙磊心中警兆顿生，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摊上两个邻桌的顾客已经大声咒骂了起来。 孙磊刚想上前制止，身后的高山就一把拉住了他，并对着他轻轻摇头。 回头看到高山一脸沉稳的样子，孙磊才不由轻轻松了口气，看样子高组长他们对这种情况似乎早有预案。 很快，刚刚还在口角的顾客已经不管不顾地大打出手起来。 周围的人群见状，纷纷开始向馄饨摊聚拢，本就拥堵的街道瞬间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好在站前广场上本就有值班民警，这边刚刚发生混乱，民警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随着一声声警告和口哨声，摊位前的混乱渐渐平息下来，可围在周围的人群却依然不肯散去，远远围在旁边好奇地观望。 而孙磊的目光却紧紧盯着不远处陆文杰的动静，丝毫不敢放松，他有种感觉，陆文杰一定就是在等这一刻。 可惜，现在他离对方的距离太远，高山也不可能允许他靠近。所以，他只能远远观望，好在不远处发生的混乱，让他的视线不至于暴露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馄饨摊上的混乱终于平息，几个闹事的顾客被警察带走，周围聚集的人群也开始慢慢散去。 孙磊注意到几个聚集在陆文杰身旁的身影，也随之散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陆文杰才弯腰提起地上的棕色皮箱，朝着一辆刚刚放下旅客的黄包车走去。 见状，孙磊心中一动，连忙将目光扫向刚刚站在陆文杰身旁的几人。 只见有三人和陆文杰一样提着颜色各异的皮箱离开，大家的方向不同，有的往火车站，有的往前门大街，还有一人直接朝着他站立的方向走来。 见此情形，孙磊不由眉头紧皱，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细节。 想了很久后，依然没有抓住重点的孙磊，再次将目光望向了正在上黄包车的陆文杰，只见对方手上提着的棕色皮箱上，已经没有了金属铜扣。 直到这一刻，孙磊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连忙回头对着身后的高山道： “箱子换了！” 身后的高山似乎也在疑惑陆文杰的动作，听见孙磊的话后，连忙上前一步道： “什么意思？” “箱子！他的箱子不是先前那支了？” 闻言，高山忍不住眉头紧皱。 “你确定？” “确定，先前他的皮箱上有金属铜扣，现在的没有了。” 直到此刻，高山终于神情大变，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变化。 “那你有看到他原来的箱子去哪里了吗？” “没有，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刚刚站在他身边那几个提箱子的人掉包的！” “这怎么可能，刚刚我可是一直看着那边，离开的几人没有人是棕色皮箱！”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现在也说不清，但是我很确定，包应该就是刚刚那会儿被掉包的。 不然，他怎么会直接离开。” 听见这话，哪怕高山再不相信，也不敢冒险了，连忙对着不远处的几人打起手势，同时，自己也要朝着陆文杰离开的方向追去。 见状，孙磊一把拉住他道： “先别急，前面那个朝我们走过来的家伙，也是刚刚从陆文杰身旁离开的人之一，我们应该派个人先跟上他。” 闻言，高山也顾不得太多，只能硬着头皮道： “这个人交给你，我要去通知其他人，不能让另外的人跑了。” 说完，便直接朝着人群中挤去。 孙磊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来不及多想的他，连忙转了个身，用自己眼角的余光，紧紧盯着朝自己走来的中年人。 只见对方身穿一件洗的发白的黑色长褂袄，头上戴着一顶有些邋遢的黑色瓜皮帽。 脚上的棉布鞋上满是泥污，手上提着一个宽大的柳条箱，看上去就像是个附近郊县的老学究。 可走起路来，却脚步轻快，丝毫不拖泥带水，看上去底盘非常稳健。 第42章 佟三爷 孙磊不动声色地转到了马车另一边，借着车上货物的阻挡，做出一副背货的架势。 等到中年人提着柳条箱从马车边路过后，他才一脸歉意地捂着肚子，对老板谎称要上厕所，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对方。 只走了不到两百米，孙磊就发现对方突然停在了一个小人书的摊位前，看上去是要选购书籍。 可他在翻看摊位上书籍的时候，不仅没有放下手上的柳条箱，眼睛的余光反而开始朝着后方扫视。 孙磊见状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是心头一喜。 好家伙，反跟踪动作，看来自己这次撞上大运了。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朝前走，直到越过对方后，趁他的注意力依然在后面时，才突然左转，钻进了一条小巷。 靠在小巷的转角处，孙磊丝毫不慌，只是静静的等待。 很快，那个中年学究就提着箱子再次从巷口经过。 这次孙磊并没有马上跟上，而是静静地等待了好一会儿，等到对方走出足够远的距离后，才走出巷子，直直去到马路对面。 越过马路时，他的目光在街道上看似无意地扫视了一眼，便很快锁定了对方的身影。 确定对方有明显的反跟踪动作后，孙磊的跟踪开始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不仅走到了马路对面，更是始终和目标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 加上他总会刻意寻找一些遮挡物挡住自己的身形，让对方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跟踪。 直到对方穿过两个胡同，走进一条小巷时，孙磊才停下脚步。 这是一处靠近朱家胡同的居民区，里面住着的都是些普通居民，院子也多以大杂院为主。 看着路上那些相互间不断打着招呼的居民，孙磊就知道这里应该就是对方居住的地方了。 因为，刚刚孙磊清晰地看到几个路过的居民，和提着柳条箱的目标人物打招呼。 想了想后，孙磊并没有继续深入进去，而是走到巷口一家杂货店买了几颗糖果后，走了回来。 拦住一个刚刚和目标打过招呼的小朋友。 “小朋友，叔叔和你玩个快问快答的游戏，要是你能答对的话，叔叔就给你一颗糖吃，怎么样？” 看着面前脸被冻的发青，年龄不到十岁，不断吸溜着鼻涕的小男孩，孙磊一脸亲切地笑着道。 一听有糖吃，小男孩眼前明显一亮，但似乎心中略存警惕，有些小心翼翼地道： “你是谁？什么叫快问快答的游戏？” “叔叔叫孙磊，是来这边走亲戚的。我说的游戏就是叔叔问问题，你来回答，每回答对一个问题，叔叔就给你一颗糖吃。” 见到孙磊不像撒谎，小男孩盯着他手上的糖果，咽了咽口水道： “真的，回答对一个问题，就给一颗糖吗？” “真的，放心，叔叔的问题很简单。” 小男孩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认真点了点头道： “好，那你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李二蛋。” “给！第一个问题的奖励！” “哇！真的给糖，叔叔，你真好！” “是吧！叔叔的问题是不是很简单？” “嗯嗯！很简单！” “那好，我们要快问快答，叔叔问问题，你马上就要给出答案，要是犹豫的话，就没有奖励哦！” “嗯嗯！叔叔，尽管问。” “你今年多大了？” “9岁！” “刚刚和你打招呼的伯伯是谁啊？” “佟三爷！” “真棒！” “佟三爷住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53号院后罩房。” “嗯！真棒！好了，叔叔的糖果都给你了，回去不要一下吃完哦！” “嗯嗯！谢谢叔叔！” 孙磊用一把糖，从这个叫李二蛋的小朋友口中，得到了目标的详细信息后，便快步走到了街口，找到一家公用电话，打到了分局。 很快，得到消息的高山，和第三小组的人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好小子，我们的目标都丢失了，想不到最后竟然是你小子咬住了对手。” 听见这话，孙磊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心中暗道，自己是不是表现过头了。 可让一个可能是特务的家伙从自己面前溜走，他又实在不甘心。 “我也就是运气好，这老小子很狡猾，好几次我都跟丢他了。 要不是我跑的快，找的范围大，他肯定也跑了。” 闻言，高山一脸感慨。 “本来还说教你跟踪监视的，没想到阴沟里翻船，非但没教到你什么，反而让目标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交易。 要不是你小子机灵，老子今天就丢大脸了。” 说着，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一群三组组员。 将他们看的一个个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孙磊知道不能让高山继续这样说下去了，到时候三组的组员心里还不知道该怎么想自己呢！ 连忙接话道： “我这都是碰巧，要不是那家伙当时就在我们旁边，我也发现不了不是。 行了，我还是将我了解到的情况都和高组长说说吧！接下来怎么处理，还要您拿主意！” 高山心里很清楚这是不是碰巧，毕竟，当时他们两人就站在一起，连他都没有发现陆文杰的皮箱被调了包，就更加不用说其他人了。 但他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也知道孙磊是在谦虚。 笑了笑点头道： “行，说说你的发现吧！” “嗯！我跟踪的家伙叫佟三爷，住在前面的朱家胡同53号院后罩房。这老家伙狡猾的很，走着走着，就突然停下。 有时候还回头走一段，要不是我机灵，差点就让他跑掉了。” 一听这话，高山等人脸上马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有反跟踪动作，看来没跟错人。你怎么确定他的姓名和住址的？” “嘿嘿……用一把糖从巷子口小朋友的嘴里打听到的！” “哈哈……好小子，你果然有天赋。” 高山一脸兴奋地使劲拍了拍孙磊的肩膀，又回头对着身后的一众组员道： “石头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教了吧！” 众人闻言，一脸感激地看了孙磊一眼，纷纷严肃点头道： “不用，要是再让目标跑掉，我们自己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第43章 布控 望着警员们从各个方向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中，孙磊心中一阵感慨。 这些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警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如果自己不认识他们的话，就算在街上遇到，也很难想象这些人是警察。 “石头啊！这边的布控还需要些时间，我今天估计也没时间教你了。 你看，要不你今天就先回去？” 闻言，刚刚还在一脸感慨的孙磊忍不住眉头一皱道： “什么意思？高组长，你不会要过河拆桥吧！” “瞧你这话说的，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这不是今天刚丢了大人，想着要先将脸给找回来吗？ 不然，哪有脸继续教你跟踪技巧啊！” “别！高组长，一码归一码，行动失败成功是常有的事，我们正好可以将这次的行动作为案例，给我好好讲讲这跟踪监视的学问。 我也好从中吸取点教训，避免以后遇到同样的情况时，犯同样的错误不是。 再说了，你可是给我布置了挑战任务的，你不会不想认账吧！” 听说孙磊要让他拿这次案件作为案例，给他分析跟踪监视的学问，高山也不由脸皮有些发烫起来。 但对于孙磊再次提起挑战任务，他又不得不认真打量了对方两眼。 “听你这意思，先前那会儿，你发现了我们战士的伪装？” “嗨！时间太短了，我也就发现了一个，当时那个在火车站广场卖烟给陆文杰的移动烟贩，就是我三组的同事吧！” “咦！你小子眼力不错啊！怎么认出来的？” “这不是自己同事吗？我来分局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有些人还是混了个脸熟的。” “嘿……你小子，行吧！算你猜中一个，还有呢？” “还有，还有你算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怎么能算呢？” “那发现陆文杰的皮包被调换，总该能算吧！” “这可不是我们的挑战任务，不过，这件事你确实立了大功。 好吧！算你一次。” “才一次？你们所有人都没发现他的皮箱被掉包了，要不是我，你们所有人今天就算白跑了。 这么大的功劳，你就才算我挑战成功一次？” “不是，那你想算几次？” “五次，最少五次，加上我猜中的那次，你最少算我六次。这样我就可以到靶场练习六次射击。 嗯！每次二十发子弹，能打一百二十发，够了。” “好小子，你可真够贪心的。” “别管我贪不贪心，你就说你认不认吧！” 高山见到孙磊一脸滚刀肉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哭笑不得。 不过，对此他其实并不在意，这次行动失败，全组所有人都差点丢了大脸。 让他们将自己的靶场练习机会让出来，他们一定不会有什么意见。 “行，行，行！六次就六次，行了吧！今天你先回去，等明天，我让人轮流带你去靶场练习射击。” “别介啊！什么就回去了？ 一码归一码，挑战任务是挑战任务，学习是学习， 这次布控是多难得的机会，你怎么能丢下我呢？” 听见这话，高山一脸为难。 “这……我今天可没时间教你！”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跟在你身后学学。放心，我绝对不给你捣乱。 不过，你必须和我说说，刚刚你说的那个反跟踪动作是什么意思！” 闻言，高山知道孙磊心意已决，只好无奈地揉了揉眉道： “那行吧！你今天先跟在我身边看看，有什么问题，等回到分局后，我再一五一十地给你解答！” “行，就这么说定了。” 跟踪监视属于系统刑事侦查技能的一部分，孙磊实际上已经掌握了相关的初级技能。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了，所以，有机会从现实接触和学习相关方面的实操，他是非常感兴趣的。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孙磊就乖乖跟在对方的身后，学习了一遍对方进行监视布控的技巧。 直到天色渐黑时，那个住在朱家胡同53号院的佟三爷，才换了一身呢子大衣，提着一个稍小的黑色皮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见状，已经在附近蹲点了一下午的高山等人，顿时精神大振。 “是他吗？” 高山忍不住看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孙磊一眼，压低声音询问道。 毕竟，整个小组里，对这位最熟悉的就是孙磊这个新人了。 “没错，就是这家伙，换了身衣服，看来这是要有动作了啊！” 从孙磊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高山连忙伸手做了个手势，很快，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警员们就行动了起来。 而孙磊则是忍不住看着对方手中的箱子陷入了沉思。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想明白，先前陆文杰手上的皮箱怎么就突然被掉包了呢？ 要不是皮箱上那两个金属扣，他也发现不了皮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更换了，可当时，周围确实没有人和陆文杰用一模一样的棕色皮箱啊！ 那个箱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更换的呢？ 见到警员们都行动了起来，孙磊忍不住开口道： “那个陆文杰你们将他抓起来了吗？” “陆文杰？他已经暴露了，现在抓他干什么？谁知道他周围有没有人在监视，要是一不小心惊动了这些家伙，我们不是亏大了。” “呃！好吧！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他手上那个箱子是在什么时候被人调包的，你说那时候他知不知道自己的箱子被人调包了呢！” “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箱子被人调包了啊！” “啊！你们怎么知道他知道了？难道他是我们自己人？” “什么狗屁自己人，那家伙一回家就将箱子里的金条取出来藏好了。 等他离开家后，我们的人进他家里搜查过，那五十支盘尼西林不见了，只剩下五十根小黄鱼。” “什么？这么贵？一支盘尼西林就要一根小黄鱼？ 不是说市面上的盘尼西林只要八到十万一支吗？怎么这么贵？” “市面上的价格是这么多没错，但有价无市啊！那些该死的黑心资本家，宁愿将盘尼西林送入黑市，也不愿意让它流入正规市场。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该死的，难怪这个陆文杰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偷药。” 第44章 抓捕 高山见到孙磊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还以为他在对陆文杰的行为进行谴责，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放心吧！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殊不知，孙磊实际上是在暗自心疼自己系统空间里的那么多盘尼西林，要是全部拿去换钱的话，不就发达了吗？ 当然，这些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孙磊既然已经决定要将大部分盘尼西林捐献给军队。 就不可能真因为一时贪念反悔。 “这样的家伙，就该送他吃枪子。” 高山听见他的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了，陆文杰的事情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盯死这个佟三爷，绝不能让这个家伙再次从我们眼皮底下跑掉了。 等下你记得跟紧我。” “是，高组长！” 相比于白天在前门火车站广场上的人山人海情况复杂，这时候的朱家胡同附近就明显清静很多。 这给警员们的跟踪监视创造了很好的条件，大家通过分段接力的方式，完全将佟三爷的行踪彻底掌握在了手中。 老家伙哪怕万分小心，不停做着反跟踪动作，却始终没能摆脱他们的监视。 相反，他的反跟踪动作越多，越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等他坐上一辆黄包车来到东城区一家农贸市场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昏黄的路灯下，孙磊跟在高山的身后，亲眼见到佟三爷走进了一家名叫王记粮油铺的商店。 等他出来时，手上的黑色皮箱虽然还在，但他提着皮箱的动作，却明显随意了很多。 见状，孙磊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箱子里的东西应该不在了。” 此时，高山对孙磊的眼力已经是非常认可了，他也笑着点点头道： “看样子，这个王记粮油铺就是他们的一个据点了。”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不着急，我们的目标是躲藏在城外的破坏分子。 既然佟三爷已经将药物交给了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东西送出去的。 我们只需要盯着明天进出这家铺子的人就行了。” 早就知道他们计划的孙磊并不觉得意外，只是看着正往回走的佟三爷道： “那这家伙怎么办？” 高山对于这个问题还是迟疑了一下，才咬了咬牙道： “抓，这家伙已经没什么作用了。等下在回去的路上直接密捕。” 闻言，孙磊顿时来了兴趣，这时候的他心里已经有些猜到这些家伙是怎么进行皮箱调包的了，但现在他还没有证据。 如果高山抓捕佟三爷的话，他就能当场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了。 不远处的佟三爷，此刻正在为自己今天的任务顺利完成洋洋自得。 从他的姓氏不难看出，他本身是个前朝遗老，只不过生不逢时，还没成年享受铁杆庄稼的供养，满清就被推翻了。 他这个本该享受铁杆庄稼的贵族老爷，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开始自谋生路。 小鬼子侵略时，他响应伪满洲国的召唤，成为了伪满安插在四九城的外围暗探。 抗战胜利后，担心受到清算的他变卖了大半家财，收买了当时中统，现在党调处的四九城站的副站长。不仅保住了性命，还混进党调处，成为了国家公务员。 可惜，好景不长，国党无能，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好日子的他，马上又被打回了原形。 国党大规模败退，将他这个国家公务员留在四九城，继续担任党通局的潜伏特务。 好在对此他似乎早已习惯，变换身份，改头换面投奔到了一位同族宗亲的麾下，成了一个私塾先生。成功潜伏了下来。 前不久，为了破坏新政府的秩序，党通局花重金收买了一群郊县的土匪，成立了所谓的救国军第二旅。就潜伏在四九城外围山区，随时准备对四九城展开破坏。 可惜，一周前的一次行动中，这个人数只有不到三百人的救国军第二旅，遭到埋伏，损失惨重。不少官兵身受重伤，急需盘尼西林救命。 为此，上级指示他们，务必要想办法弄到一批药品，送到救国军的手上。 最后，他们的人就找到了早就在黑市上卖过他们盘尼西林的陆文杰。 可惜，那时候的陆文杰手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大数量的盘尼西林，只有一些偶尔克扣下来，用来在黑市换钱的药物。 好在这家伙是个贪心的，胆子也大，听到他们的报价后，竟然直接将一批刚刚送进圣心医院的盘尼西林给偷了出来。 发生这么大的事，佟三爷他们这种潜伏特务，自然知道一定会惊动警察局。 所以，这次的交易，他们才安排在了人员密集，环境混乱的前门火车站广场。 为了进一步隐藏行踪，他们还采用调虎离山之计，故意花钱请了两个混混在约定的时间，约定的馄饨摊发生冲突。 吸引警察的注意，方便他们趁乱完成交易。 现在看来，他们的计划相当成功，他不仅顺利带着需要的药物成功撤离，还将警察耍的团团转。 他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当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调换皮包后，那些警察一脸茫然和惊慌失措的样子。 刚刚他将五十支盘尼西林亲手交给上线的时候，上级不仅给了他一根大黄鱼作为奖励，还亲自承诺，要为他请功。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很快就是中校情报员了。 想想他都有些激动呢！今晚回去必须要喝两口好酒庆祝一下。 就在他满心欢喜地憧憬着自己被授予中校军衔，该是怎样风光无限时，就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接着有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他整个人就直挺挺朝前面扑倒下去。 只来得及将手中的皮箱垫在身前，他就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双手和口鼻，被几双强有力的大手死命捂住，动弹不得。 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只感觉心中一片冰凉，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一边拼命挣扎，一边试图求饶。 可惜，抓捕他的人经验十分丰富，根本就不和他废话。 检查了一下他的口腔和衣领后，就给他嘴里塞了一块破布，又将他双手背在身后给拷了起来。 感受到手腕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一丝侥幸，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第45章 街头戏法 朱家胡同53号院后罩房。 一脸死灰的佟三爷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看着一群便衣警察在他的家里四处搜查。 孙磊手里拿着一个柳条箱，饶有兴趣地用它罩住那个消失的棕色皮箱，然后抓住皮箱的拉手将提起来。看着棕色皮箱被柳条箱包裹的严严实实，他不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旁边看着他动作的高山也是一脸惊讶。 “好家伙，这些狗东西还真是费尽心思啊！这主意他妈谁想出来的。还真是个人才啊！” 闻言，蹲在地上的佟三爷忍不住抬起头，有些怯生生地看着高山道： “回政府的话，这……这是我的主意，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好主意，都是些街头戏法常见的小把戏。” 听见这家伙还敢接话，高山直接就被气笑了。 “呵呵……怎么？听你这话，你这老小子还挺得意咯！” “啊！不敢，不敢，政府误会了，我就是……” “行了，不用解释了，有什么话，等回到局里慢慢交代吧！” 说完，又碰了碰孙磊的胳膊，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和他出去说。 见状，孙磊才有些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柳条箱，跟在高山的身后走了出去。 “高组长，怎么了？” “你小子好眼力啊！是不是早就猜到他们是怎样调换皮箱的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刚才想通。 要是早想到的话，当时他们就没机会调包了。” “呵呵……你小子啊！不错，是个做警察的好苗子。 今天要不是带上你小子，我们三组又要栽个大跟头了。多的话哥哥就不说了，总之，谢了！” 说着，还不忘给了孙磊一拳。 闻言，孙磊连忙谦虚道： “这是什么话，大家自己人，说谢谢多见外。 再说了，我今天可是跟着你们学了不少关于跟踪、监视和布控方面干货知识的。 真要说谢谢，也应该是我对你们说谢谢才对啊！” “呵呵……行了，这些话大家就不用说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一早还要和张大勇练习格斗，就先回去休息吧！ 如果明天还想继续跟着我们一起行动的话，你就直接来找我。” 孙磊看了看天色，现在最少晚上十点，也确实应该下班了。 接下来对佟三爷的审讯，他也确实没什么必要参与，所以，回去休息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而且，刚刚他已经用意识将佟三爷家的情况扫描了一遍，确认并没有什么隐藏很深的暗格，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 还不如早点回家休息。 所以，他干脆地点了点头道： “没问题，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上午再来找你们。” 说完，便摆了摆手，离开了这个朱家胡同53号院。 今天对孙磊来说，收获还是非常巨大的。 不仅亲自参与，深入学习了这次跟踪监视行动，还将自己从系统中学到的刑事侦查初级技能中的跟踪监视方面的内容，彻底融会贯通了。 甚至，还结合现实的行动中的问题，吸收了不少新的东西，让自己的技能有了不小的提升。 这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最少说明，系统奖励的知识并非一成不变，他也能通过自己的学习，进行升级提升。 次日，早早练完格斗的孙磊，刚来到了王记粮油铺附近，就被人叫住了。 “孙同志，孙同志，这里。这里。” 见到对方一身便衣，看上去就是附近过来买菜的居民打扮，但孙磊却一眼认出，对方就是高山三组的队员之一。 看来这是高山专门安排在这里等他的队员啊！ 靠上去后，孙磊便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询问道： “怎样？高组长呢？昨晚有什么异常吗？” 对方见状，忍不住露出个苦笑道： “昨晚倒是没什么动静，不过，今天一清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粮油铺里就有一辆装满粮食物资的马车，直接出城而去了。 高组长他们也已经跟上去了。 我和另外几名同事是负责继续监视这个粮油铺的。” 一听这话，孙磊顿时就感觉不好了，紧赶慢赶，想不到还是没赶上。 不过，这也怪不得高山，谁知道这些家伙会这么早就出发呢！ “唉！想不到还是来迟一步。高组长有什么其他的交代吗？ 要是真找到敌人据点，总不能就靠你们这几把枪消灭他们吧！” “那不能够，组长出发前就已经将情报汇报上去了，分局和驻军都会随时做好接应准备的。” 闻言，孙磊眼前一亮。 “这么说，一旦确定了敌人的位置，马上就要展开行动咯！” “没错，计划是这样的！” “哈哈……那没问题了，我就在这等着，到时候围剿开始的时候，我就能参加战斗了。” 组员似乎对孙磊的选择并不奇怪，便带着他来到了一处监视点，继续对王记粮油铺进行监视。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五点左右。 就在孙磊还在担心，高山他们的跟踪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他要不要出城去看看时。 身旁负责监视粮油铺的组员忽然压低声音道： “回来了？” 孙磊闻言，马上来了精神，凑到窗口观察道： “谁……谁回来了？” “早上负责送粮食的马车回来了，看样子，组长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顺着他的目光，孙磊就见到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汉，正赶着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从王记粮油铺的侧门进去。 看对方满身风尘的样子，看来这趟送货的距离不近。 就在他想着看看这个人回来后，粮油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时。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谁！” “我，高山。” 孙磊听见是高山的声音，连忙上前将房门拉开。 见到门外果然是满脸疲惫，却眼神发亮的高山高组长。 “怎样？今天粮油铺有什么异常吗？” “组长放心，粮油铺没有异常！” “好，继续监视，随时做好抓捕准备。” “是！” “石头，跟我走！” 听见高山在询问情况的时候孙磊并没有插话，现在见到对方叫自己，他才连忙回应道： “得嘞！” 第46章 猎杀时刻 残月隐入铅灰色云层时，山脊线上已伏满暗影。 早春三月的寒风裹着冰粒子，顺着湿透的棉衣领口往里钻，布料结霜的脆响混在松涛声里，像无数细小的银针戳着后颈。 孙磊虽然早已从原身的记忆中，知道了四九城早春是多么寒冷。 但此刻趴在地上的感受，还是让他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一旁的张大勇见状，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用怕，等下你跟在我身后就行了。” 显然，张大勇是担心他第一次出这样的任务害怕，对此，孙磊也只能报以苦笑。 要说害怕吧！他的心里肯定会多少有点，毕竟，战场上枪炮无眼，谁敢保证自己不会被击中。 但要说他真有多害怕吧！那还真不是，相反，他的兴奋多过于害怕。 前世生活在和平年代，不要说大军围剿匪徒了，连遇到个拿枪的匪徒都几乎不可能。 很多警察甚至都没怎么摸过枪，更加不用说他一个小小的辅警了。 哪像现在，不仅能摸枪，还能跟随大部队围剿匪军。这可是只有小时候玩过家家时，才能体验的经历。 “嗯！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啊！这天色眼见就要亮了！” 孙磊用手套轻轻擦拭掉手中三八大盖上，被自己呼出的水汽凝结成的冰霜，眼含期待地缓缓开口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长枪，有着枪斗术中级技能的他，感觉自己长枪的远距离射击能力，同样优秀。 最少能作为一名狙击手使用，唯一可惜的，就是手上这支三八大盖的子弹杀伤力不够，哪怕击中敌人后，也最多留下两个弹孔。 当然，如果打头和心脏部位，自然能一枪毙命。 但以他现在一个新人警察的身份，显然不适合这样做。 旁边的张大勇见到他的动作，不由笑了笑道： “别急，快了，只等北面的同志到位，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 你还是抓紧时间活动活动身体，别等下打起来，整个人冻僵了，连枪都开不了。” “嘿嘿……勇哥放心，我保证不会掉链子。 这点温度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以前做窝脖的时候，寒冬腊月照样在外面趴活。 就是今天第一天参加这么大的行动，心里有点紧张。” 闻言，张大勇忍不住鼓励道： “呵呵……紧张是正常的，想当初我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时候，腿肚子都直哆嗦呢！ 但后来经历的多了之后，也就习惯了。 你只要记住，越是怕死人，就越容易死，反而是那些勇敢的人，往往能活到最后。” 时间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东边的天际线上，一抹晨光刺破青灰色的铅云，照射到了这处位于山谷中的隐蔽营地。 沉寂了一夜的营地慢慢苏醒，几个打着哈欠的炊事兵，不情不愿地走出了营房，开始进入厨房准备早餐。 一个年龄不到十五岁的小男孩，艰难地提着一桶冒着寒气的冰水，来到厨房门口时。 就听见远处天空中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转头望过去时，就见到一颗红色的信号弹高高飞上了天空，画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缓缓落下。 作为一个被强拉过来的壮丁，他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那类似烟花的东西缓缓坠落。 紧接着，远处传来更加密集的“砰砰”声响，然后，营地中间便炸起了一团团硝烟。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营地遇到了袭击，作为一个被强拉过来的壮丁，他自然没有什么反抗的心思，几乎是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后，便毫不犹豫地跑进厨房躲藏了起来。 而山脊上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的孙磊，在见到天空中突然升起的红色信号弹时，就明白进攻的时候到了。 随着耳边传来张大勇大喊一声“跟我打！”，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手上的扳机。 感受着枪身传来的巨大后坐力，和枪口冒出的炙热火焰，他的目光不自觉望向了四百多米外的一堵土墙。 是的，他第一枪瞄准的并非敌人，而是那堵厚实的土墙。 等看到土墙上某个地方冒出的一团灰尘后，他才重新拉动枪栓，推弹上膛，轻微调整角度后，再次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这次刚刚扬起一团灰尘的位置旁边，又冒出一团灰尘。 见状，他的嘴角不由挂上了一抹浅笑。 虽然手上这支三八大盖是把旧枪，但现在看来，准确度还过得去，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么差。 经过刚刚这两枪的试射，他已经初步熟悉了这把枪的性能。 接下来自然就要开始进入猎杀时刻了。 轻微调整枪口后，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刚刚冲出营房，脸上一脸慌乱的身影，从对方手上拿着的那把手枪来看，这应该是个军官。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重新推弹上膛，轻轻扣动了手上的扳机。 只听‘嘭’的一声枪响，远处那个刚刚举起手枪，试图稳定营房秩序的家伙，右胸位置就冒出了一团血花。 子弹穿透他的胸口，射穿肺叶，从身后钻了出去，将他身后的木门染成了一片血红，紧接着这个军官只感觉胸口一痛，嘴里就开始冒起了血泡。 虽然手中的手枪依然被他打响，可他的口中却再也无法发出呵斥之声，只能不断大口吸气，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嘶嘶声，身形渐渐不受控制地缓缓软倒下去。 远处的孙磊在射出这枪后，便毫不犹豫地移开了目光，将枪口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和大多数新手打枪习惯单眼瞄准不一样的是，他是双眼射击，右眼瞄准射击的同时，另一只眼睛的视线，便已经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所以，别看孙磊开枪的速度并不快，但却非常有节奏。 当他将弹仓里剩下的两颗子弹打完时，对面的军营里已经有三人倒在了他的枪口下。 而这些人几乎都是最有价值的目标，不是军官，就是机枪手。 虽然他表现的非常低调，但还是引起了身旁张大勇的注意。 第47章 敌营签到 张大勇注意到孙磊，并不是发现他射杀了多少敌人，而是他不紧不慢的射击节奏，引起了他的关注。 作为一个战场老兵，他很清楚一个好的枪手，有着什么样的特质，冷静绝对是其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项。 而现在，他就从孙磊的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好小子，你这表现可比老子第一次上战场强太多了。” 听见张大勇的夸奖，孙磊一脸无奈地笑了笑道： “勇哥，现在正打仗呢！你这个小组长不想着什么是时候开始冲锋，老盯着我干嘛？” “嘿……你小子，不识好人心是不是。老子这不是担心你尿裤子吗？”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十多发子弹拍在孙磊面前道： “这里还有十多发子弹，你小子先将这些子弹打完后，才能往前冲，明白吗？” 也不等孙磊回答，他就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朝前射击，一边大声呼喊道： “同志们，冲啊！” 说着，整个人的身形就如同下山猛虎般率先从山脊上冲了下去。 看着张大勇的动作，又看了看对方拍在自己面前的十多发子弹，孙磊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家伙刚刚还在教自己不要怕死，现在倒好，真到冲锋的时候，反而想着要让他留在后方了。 虽然心存感激，但周围所有人都在不要命往前冲锋的时候，他自然不可能留在原地。 听着耳边传来嘹亮的冲锋号声，孙磊一把便将面前的十多发子弹揣到了自己口袋里。毫不犹豫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一边往弹仓里压子弹，一边健步如飞地冲向了下方的敌营。 冲锋的过程中，时不时还不忘举枪射击。 这个营地虽然名义上是什么救国军第二旅的驻地，但实际上，现在就只剩下一群不到二百多人的残兵败将。其中还有一半是伤员。 根本无法和士气旺盛的警察队伍抗衡，只坚持了短短不到二十分钟，便彻底溃败。 等孙磊冲进敌营时，营房里除了一些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的敌军外，几乎所有人都高举着双手，乖乖地跪在了地上。 听着身边不断响起战士们“缴枪不杀”的口号，孙磊只感觉一阵索然无味。 就这？老子期待了大半夜的大战，搞半天，就这样结束了。 这也太拉胯了吧！ 当然，孙磊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个所谓的救国军第二旅，实际上就是一群没经过训练的土匪，在面对一群大多数人都是部队退伍老兵组成的警察队伍时，表现的不堪一击也实属正常。 可这也着实让满怀期待而来的孙磊大为失望，心中忍不住暗骂这些国军废物。 就在他满心失望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悦耳的电子机械声。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救国军第二旅军营，是否签到！】 【是/否】 孙磊有些不可思议地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两天他去了这么多地方，系统都没有丝毫反应。 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里再次被激活了。 虽然这个所谓的救国军军营看上去有些寒酸，但孙磊还是强压住心中的兴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 随着他的选择，系统屏幕前跳出一个闪着金光的游戏宝箱，同时，耳边的电子机械声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救国军第二旅后勤物资一批。】 紧接着，闪着金光的游戏宝箱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系统屏幕上出现了一份物资清单。 【面粉一千斤； 大米五百斤； 花生油一百斤； 猪肉两百斤； 红糖三十斤； 白酒五十瓶； 香烟八十条。】 看着这么大的一批物资，孙磊不由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要知道他穿越过来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管是从原身的记忆，还是这段时间在分局食堂的伙食来看，粮食在这个时代都是非常紧俏的物资。 最少原身长这么大，就基本上没有怎么吃过纯白面和大米，更多是二合面馒头和红薯、土豆。 分局食堂里也同样以二合面馒头为主食，白面馒头一周才吃一次。 所以，要说这批物资是眼前这个人数不到三百，所谓救国军第二旅的后勤物资，他还真不相信。 单单是红糖和香烟的数量，就绝对不是这个不到三百人的队伍该拥有的，更加不用说白面和大米了。 要是他们真有这么多物资的话，战斗力怎么都不会拉胯成这样了。 更多的可能是冲着这个第二旅的名头，系统才给出了这么大一批物资作为奖励。 当然，对现在的孙磊来说，更大的问题是这批物资该怎样处理。 要知道他马上就要进入警察学校学习了，在学校，他肯定是住宿舍，吃食堂的，这种情况下，这些物资根本就没有使用的机会。 特别是其中的猪肉，要是不能及时处理的话，搞不好就会腐烂。 这样他的损失就大了。 咦！等等，自己一直以来似乎都忘了验证系统空间内的时间流速啊！ 要是空间里的时间是禁止的话，这些物质的保存似乎就不成问题了吧！嗯！是时候找个机会验证一下空间的时间流速了。 同时，这段时间自己从系统中获得了不少物资奖励，可都无法直接拿出来使用，这让自己的系统似乎变得有些鸡肋啊！ 不行，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摆脱现在的被动局面。 最少要在四九城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偶尔也方便自己回家改善一下生活不是。 当然，这些都只是在孙磊心中一闪而逝的念头。 看着空间里那些堆积如山的物资，孙磊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就在他脸上笑容还没有散去时，身后传来了张大勇骂骂咧咧的声音。 “石头，老子不是让你将子弹打完了再冲下来吗？ 怎么刚刚老子看到，你比老子还跑的快。” 闻言，孙磊连忙将注意力从空间中抽离，笑嘻嘻地道： “这可不能怪我，冲锋号都响了，我当然要往前冲了。” “嘿……你小子，和我抬杠是不是？” “嘿嘿……不敢，不敢，我这不是看着大家都往下冲了嘛！要是我还趴在那里打枪，等下别人还以为我怕死呢！” 听见这话，张大勇一时间也有些无言以对，没好气地踹了一脚孙磊的屁股道： “行了，下次再让老子发现你不听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完，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见状，孙磊不由洒然一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第48章 孙氏射击法 和上次破获的保密局风铃小组相比，这次的行动时间更短，过程更简单，但战果却非常巨大。 不仅抓获了党通局的潜伏人员，还捣毁了一个人数三百多的救国军。 连孙磊这个临时参与进来学习的新人，都因为这次行动，再次获得了嘉奖。 更重要的是，相比于嘉奖，对孙磊来说，还有一项更特殊的隐性好处。那就是分局有些人对他的怀疑，被彻底打消了。 因为这次行动，同样是因为他在关键时刻，发现了关键证据，和关键人物。 才让他们的线索被重新串联了起来，要是他真有问题的话，只需要隐瞒掉佟三爷的存在。这个案子线索必然断裂。 那就不会再有后面的收获。 尽管有人对他能顺利跟踪佟三爷，找到他的家心存疑虑。 但也被高山一句‘石头的眼力非常好，在跟踪方面很有天赋。’给彻底打消了。 毕竟，这并不是胡说的，其他人在见到佟三爷调包陆文杰皮箱使用的柳条箱后，都是瞠目结舌。 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而在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之后，孙磊的日子就明显更加轻松了几分。 每天除了清早和张大勇到分局格斗训练室训练一下格斗技能，在会议室学习文化知识外。 就是在三组队员的陪同下，前往市局靶场练习射击。 虽然他并没有全部完成高山的挑战任务，但正是因为他盯住了佟三爷，才让三组顺利找到了救国军第二旅的驻地。 这让所有第三组的组员都非常感激他，主动将自己的靶场练习名额让给了他。 每天分上下午地带着他前往靶场登记，让他以自己的名义领子弹进行射击训练。 而他在靶场的表现，也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因为他在不断摸索之后，找到了一条独属于自己的射击方式。 实际上这就是系统奖励的枪斗术中级技能。 这天下午，终于有空的高山决定亲自带孙磊前往靶场练习，顺便想见识一下组员们说的天花乱坠的孙氏射击法。 “石头，我听组里的同事说，你小子这几天摸索出了一套全新的孙氏射击法，据说打的又快又狠又准，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啊！” 两人一边走进靶场，高山一边忍不住好奇地询问。 “嗨！山哥别听那些家伙和你胡吹，什么孙氏射击法，我就是自己瞎练着玩，都没经历过实战，天知道真打起来会有什么效果。” 孙磊一脸谦虚地解释道。 谁知还不等高山继续询问，靶场负责登记的警察见到孙磊后，忍不住一脸笑意地主动站起来道： “哎呀！孙同志，你来了！ 快，快，我给你办登记，这次是用这位同志的名义进行练习对吧！” 见状，一旁的高山忍不住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孙磊竟然已经和靶场的同志这么熟悉了。 倒是孙磊对这位同志的热情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笑着招呼道： “钱同志，又要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呢！能观摩你射击，是我的荣幸。 就是有个事情想麻烦一下孙同志，不知道行不行！” 对于这位靶场的管理员同志，孙磊也算是熟悉了，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钱同志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能做到的话，绝不推辞。” 听见孙磊并不拒绝，钱同志连忙挤出笑容道： “就是这两天你一直在我们靶场摸索你的这套孙氏射击法，我们科长听说了你的训练成果后，非常感兴趣。 想找个机会好好观摩一番，不知道等下你能不能先等等。 我通知一下我们科长，等他过来后，你再开始练习。” 这话不仅让孙磊愣了一下，一旁的高山也是一脸诧异，他没想到，孙磊这几天的射击训练，竟然引起了分局领导的注意。 看来组员们说的那些，也并非胡编乱造啊！ 好在孙磊反应的很快，眼珠子一转，马上就笑着道： “嗯！我当是什么事了！这当然没问题。 不过，钱同志，你也知道，我明天就要去警校学习了，下次再来你们靶场练习，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和你们领导申请一下，这次多给我批二十发子弹。” 一旁的高山听见这话，忍不住撇过脸去，生怕别人见到他脸上的尴尬之色。 倒是管理员钱同志听见他的话后，并没有犹豫，而是直接点头道： “没问题，这点小事，我相信我们科长一定不会拒绝的。” 孙磊闻言大喜，又有些得寸进尺地道： “那实在太感谢了，正好，我上午回去后，我又仔细思考了一下，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到时候，可能需要对靶位做些调整，不知道……” “没问题，你尽管调整，这个我这里就能做主。 现在也没人过来练习，你看看要怎么调整，尽管和我说，我现在就帮你弄。” 就这样，两人在高山一脸懵逼的表情中，直接朝着靶场走去，将他丢在了登记处，自己填写表格。 很快，等孙磊将靶位调整完成时，管理员口中的那位科长也已经来到了靶场，和对方一起来的，还有几位警官。 除了第一次来靶场练习时，孙磊见过的那位赵雅婷同志外，大部分人孙磊都不认识，倒是高山一脸小心地不断低声问好。 对此，孙磊并不在意，只是站在靶场中间仔细检查着手上的驳壳枪，和另一个多送的二十发弹匣。 这次他对靶场靶位的调整也很有意思，并没有动原先固定的三个标靶，而是找了几块小木板，画上红色的标记后，挂在了游廊的两边。 将原来的固定靶场，变成了一条有着射击动线的射击场。 显然，这次他想进行的是快速行进间射击训练。 当然，这个概念现在并没有出现，现场的一众警官对此并不清楚，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靶场上挂着的那些随风飘荡的小型标靶。 钱同志见到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才小跑两步来到孙磊身旁道： “孙同志，领导都到了，多的二十发弹匣也给你了，剩下的可就看你自己了。” 第49章 演练起飞 孙磊知道，这次肯定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 钱同志的一番好意，他自然也能够理解，不过，他心里却并没有太当回事。 毕竟，这个时代子弹到底还是比较珍贵，哪怕这些领导能看到他这种射击法的优势和好处，大概率也不会大规模采用。 最多将这种射击法记录下来，等以后条件好转后，再拿出来进行训练。 所以，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道： “放心吧！肯定不会让你们领导失望，不过，到时候你们领导要是怪我浪费子弹的话，你可一定要替我美言几句。” “把心放肚子里，我们科长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那好，我等你的口令，你说开始，我就开始。” 一听这话，钱同志眼前不由一亮。以前孙磊都是一个人在一边默默练习，可没有人在边上喊开始，看来这次是要给自己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啊！ “谢了！” 一脸笑意地拍了孙磊肩膀一下，他便快步，撤回了领导身边。 见状，孙磊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驳壳枪，和挂在腰上的弹匣后，才重新将枪插进枪套。 转身对着刚刚回到领导身边的钱同志点了点头。 收到他的信号，钱同志对着他领导低声说了两句。 听见他的话，周围的几人明显都是愣了一下，显然不太明白，一个射击训练而已，还喊什么口令。 但同时，看向不远处那个静静站立在原地，两手自然垂落在身侧，连枪都没拔出来的身影，心里多了几分兴趣。 角落里的高山更是满脸茫然，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钱同志在得到领导的首肯后，脸上不由露出笑容，站直身体，大声对着孙磊道： “预备！……开始！” 随着钱同志的口令落下，刚刚还一脸随意站立的孙磊瞬间行动了起来。 一众警官都还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拔的枪，爆竹般接连不断地枪声就响了起来。 看着游廊中那个一边快速行进，一边不断射击的身影，所有人都不由张大了嘴巴。 倒不是说孙磊的射击速度有多快，毕竟，驳壳枪本就被称为冲锋手枪，射速快是正常现象。 大家之所以忍不住张大嘴巴，是因为孙磊的射击姿势，和射击效率，着实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双手持枪的姿势并不是没有，但像孙磊这样高效，又具有美感的动作，这个时代确实很少见到。 而且，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是战场退下来的老兵，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孙磊的这个射击动作，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有着明显的战术意图。 不时伸出，又缩回的手臂。左摇右摆的身躯，无一不让人思索，这后面隐藏着的战术意图。 更让大家惊讶的是，在如此快速行进过程中的三发短点射，被孙磊打出了惊人的命中率。 那些沿着他行经路线两边布置的射击靶位上，来回晃荡的小木牌，几乎没有一个能躲过的他射击。平均每个靶位都分到了两颗子弹。 几乎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孙磊手上驳壳枪的二十发子弹就打完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射击训练已经结束的时候，孙磊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快速向前，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弹夹。 右手轻轻一晃，驳壳枪的空弹匣便弹飞了出去。 紧接着左手的弹匣又被快速塞进了弹仓，整个换弹的过程中，大家几乎感觉不到明显的枪声停顿。 直到孙磊将两个弹夹的子弹全部打完，现场的一众领导才反应过来。 而角落里的高山更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孙磊不声不响的情况下，竟然已经将枪法练到了这个程度。 要不是他早就观察过对方手上的老茧，和这段时间以来，一众组员们不断汇总过来的消息，他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种枪法，竟然是孙磊这小子自己摸索出来的。 当然，现在亲眼见到了他的射击水平后，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因为，高山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他是见到过真正高手的。可现在他有种感觉，以前他见到的那些高手，在面对孙磊的时候，绝对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因为这家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整个射击过程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四十发子弹就被全部打了出去。 而且几乎没有一颗脱靶，全部命中了目标。 要知道，这不是连发而是有节奏的短点射。 看着那些还在不断来回晃荡着的只有人头大小的标靶，高山忍不住深深地咽了口口水。 人群中的赵雅婷更像是看到了上帝，她还清晰地记得，孙磊这小子第一天来靶场射击时，另外那个警员手把手教他射击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孙磊甚至连上膛都不会，可现在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这家伙已经成为了一个恐怖的弹雨输送机器。 哪怕是再迟钝，她也意识到自己这是碰上了高人。 作为一个女性，她一直觉得单手射击对她不太友好。可现在这几乎是主流的射击方法。 当时还只是听孙磊说的先敌开枪的理念，觉得很有道理。 现在见到孙磊采用了有些另类的双手持枪姿势，打出了这样好的成绩，由不得她不为之仰慕。 同时，她也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放弃不太适应的单手持枪姿势，向孙磊学习这种另类的双手持枪方式。 她虽然还看不出孙磊这种射击姿势的好处，但从周围几名领导惊叹的语气中，她也能判断出，孙磊这个看似平常的双手射击姿态，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其中必然隐藏着深奥的战术思维。 所以，此刻她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等到了警察学校后，她一定要拜孙磊这个天才枪手为师，向他学习他的这种射击技巧。 被钱同志专程叫来的科长，在看完孙磊的整个射击过程后，忍不住激动地鼓起了掌。 不等身旁的钱同志引荐，他就快步朝着正缓缓走回来的孙磊迎了上去。 “你就是内七分局的孙磊同志吧！果然是好枪法！你这完全是从实战出发的射击技巧啊！ 能不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要这样进行射击训练的？” 第50章 证明 一直紧跟在这位科长身旁的管理员，见到领导这么激动，也是心下大喜，看来这次的推荐果然没错。 连忙紧跟着科长的脚步，对孙磊介绍道： “孙同志，这位是我们市局后勤科的科长赵永强，部队退役的干部，最大的爱好就是射击。” 钱同志在介绍的时候，孙磊也在打量对方。 这是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看上去非常精瘦的男人，留着小平头，眉毛浓密，眼神锐利，看上去像个战士，多过后勤干部。 对方主动上前和孙磊打招呼，孙磊自然不能无动于衷，连忙立正敬礼后，笑着握住了这位赵永强科长的手。 两只手掌相握的瞬间，孙磊就感受到了对方手上的一手老茧。 以他现在的经验来看，这位绝对是个用枪的老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后勤科的科长。 “赵科长，您好！我是内七分局侦讯科孙磊。 让你见笑了，我这也就是靠着自己的幻想，在心中模拟出一些可能的环境进行摸索的。 可当不起你从实战出发的夸奖。” 赵永强显然不信孙磊是纯靠幻想，一脸怀疑道： “谦虚了吧！无论是你的步伐，还是前进路线，以及握枪姿势，甚至是射击节奏，怎么看都是个战术高手啊！ 这些东西可不是靠着自己幻想模拟，就能摸索出来的哦！” 见到对方不信，孙磊也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连忙看了一眼已经靠过来的高山道： “赵科长，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我们高组长，也可以问问钱同志。 几天前我连枪都不会用呢！之所以能摸索出现在的这点东西，还多亏了高组长他们小组的组员，将自己的训练机会让给我。 不然，我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打的上靶呢！” 顺着孙磊的目光，赵永强也看到了到现在都还有些晕乎乎的高山。 “这位高组长，孙同志说的都是真的？” “啊！这……赵科长，孙磊同志加入我们分局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以前一直在火车站从事搬运工作。确实没有使用枪械的经验。 这一切的成绩，都要归功于这段时间的刻苦训练。 这一点我们整个分局的同事都知道。” 一旁的管理员钱同志听见这话后，也站出来道： “科长，这位同志说的没错，孙同志的进步是我全程见证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连枪的保险都不知道在哪里开，射击成绩也算不上特别优秀。 但这段时间他的进步几乎肉眼可见，每天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这也是我忍不住将他推荐给您的原因。” 如果说高山的话，赵永强还有可能心存疑虑的话，那钱管理员的话，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毕竟这小子一直是他的下属，为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不然也不会将他安排到这个管理员的岗位上。 不要看这个位子好像不重要，权力也不大的样子，但责任却非常重大。表面上只要负责登记一下进出靶场的人员。但实际上最重要的工作却是对靶场弹药的管理。 这是一项非常需要责任感的工作，而这位钱管理员在赵永强的心目中，就是一位很有责任感的人。 所以，他说的话，他还是很相信的。 见到两个人都给自己证明，孙磊也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就在他以为事情也就这样了的时候，却又有一个让他意外的人站了出来。 “赵科长，我也能证明这位孙磊同志确实才学习射击没多久！”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到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娇艳，却气质飒爽的女人，站了出来。 孙磊一见，这人正是他第一次来靶场射击时，见到的那位名叫赵雅婷的美丽女警。 赵永强听见还有人站出来，同样感到非常惊讶，回头一看，忍不住一脸意外地道： “哦！雅婷也能证明？” “没错，这位孙磊同志第一次来靶场学习射击时，我就站在他身旁的射击位，当时他的射击成绩虽然算不上很差，但也绝对不出色。 不过，当时他只是射击了几发子弹后，马上就提出了一个让我非常惊讶的理论。 这才让我对他的印象格外深刻！” 此言一出，赵永强的兴趣更大了，忍不住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哦！雅婷同志快说说，这位孙磊同志当时都提出了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理论。” 这时候，站在后面的赵雅婷也已经走到了前面。 “这位孙磊同志当时只打出了几发子弹后，就感觉瞄准时间太长，战场上不可能给我们这么长的瞄准时间。 所以，提出了要先敌开火的思路。 他认为打不得的准先不说，必须要在敌人开火之前开枪，就算无法当场射杀敌人，也要扰乱敌人的节奏。” 一听这话，孙磊都有些懵了，自己当时有说这么多吗？ 没想到的是，赵永强在听了赵雅婷的话后，却忍不住眼前一亮。 “这个想法是对的！在战场上，我们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确实应该先敌开火。 想不到小孙同志竟然这么快就能领悟这一点，不错，不错。” 说完，他又有些脸色古怪地看了赵雅婷一眼道： “不过，你可别被他给带偏了。 先敌开火的思路没错，但和我们到靶场练习射击，主要是为了提升我们的射击精度。 要是只是练习先敌开火的话，自己在家里练习快速拔枪和快速射击就行了。 而且，你刚刚也看到了，这小子的射击精度可并不差。” 闻言，赵雅婷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惊疑地转头看向了孙磊，眼神仿佛在说，难道你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孙磊哪受的了这个漂亮女人这样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欺骗她后，又将他抛弃一样。 这种看渣男的眼神，让孙磊浑身都不自在，连忙解释道： “我可没骗你，当时我是真的那样想的，但后来，我在不断的练习中也确实发现，光是先敌开枪是不够的。 还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命中率，不然，敌人很可能会后发先至，所以，后来我才经常到靶场练习的。” 第51章 租房 听见孙磊的这番话，赵永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哈哈……好小子，现在我相信你确实是自己琢磨出的这些了。不错，不错，你确实很有天赋。 不过，我看你刚刚射击时的情况，这套射击理论似乎还没有彻底完善，是不是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想通啊！” 这下孙磊终于被惊到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这位科长道： “这您都能看的出来？” 一听这话，赵永强马上意识到自己猜对了。 连忙笑着开口道： “呵呵……有没有兴趣说出来，让我和你一起参考，参考！” 孙磊自然不是还没有完善，实在是他不能一次性直接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 不然，一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是一点一点的改进，有时候甚至会故意走错方向，然后再调整过来。 这也是靶场管理员对他的进步深信不疑的原因。 不过，现在这位明显是个用枪高手的赵科长提出这样的想法，他直接拒绝显然是不行的。 可他又不想和这样真正的高手过多交流，他真的很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说漏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只是一瞬间，他马上就开口道： “如果能和赵科长一起研究的话，那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毕竟，有您的实战经验作为指导，一定能让我的枪法进步更加迅速。 不过，我明天就要到警校报到了，今天下午又还有事要忙。 不知道能不能等我从学校毕业后，再出来和赵科长一起慢慢完善这套理论！” 赵科长闻言，却直接摆手道： “不用那么麻烦，你到学校学习不是也有周末吗？ 这样吧！以后，你每周的周末到靶场来找我，我们一起研究。 放心，以后训练子弹的问题，由我负责了！” 闻言，孙磊的眼睛都亮了。 如果对方真能解决训练用弹的问题，和他一起研究也不是不能接受嘛！毕竟，老用其他人的训练机会也不是那么回事。 再说了，每个周末才一起练习，这个风险其实就大大降低了。 哪怕不小心透露出点什么新东西，也可以说是自己在学校的时候琢磨出来的嘛！ 想通了这点，他也不再纠结，直接点头道： “没问题，如果赵科长能提供训练弹的支持的话，我这里没问题！” 见到孙磊松口，赵永强忍不住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哈……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又回头对着其他人道：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等以后孙磊同志将这套理论彻底完善后，我们再一起好好学习。” 这个赵永强虽然只是个后勤科长，却明显在市局非常有威信。 他的话音一落，马上有人笑着对孙磊点了点头，就直接撤了出去。 见状，孙磊倒是对这位赵科长的情况，有了些兴趣。 很快，和大家相互客套了几句后，孙磊便和高山一起离开了靶场。 刚一走出市局，压抑已久的高山就忍不住狠狠拍了一把孙磊的胳膊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我还以为那些家伙是在吹牛呢！ 想不到，你的枪法比他们说的还要恐怖，不错，不错。” 闻言，孙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道： “嘿嘿……这还要多亏了高组长的支持啊！要是没有你这两天给我提供的练习机会，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摸索出这么多东西。” “哈哈……要是早知道你有这天赋，曹科估计早就亲自带你来靶场练习了。 哪还要等到赵永强那小子跑出来卖好。” 说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道： “对了，你刚刚说今天下午还有事要忙，是要忙什么啊！我也没听说你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啊！” 孙磊听见这话，心中闪过一丝尴尬，这不是用来推脱的话术嘛！ 现在被你这样一问，我要是不找点事做，好像都有些说不过去了啊！ “啊！这个……高组长，你也知道，我明天就要到警校报道了。 可现在住的地方离分局和警校都比较远，而且，那房间就只有张炕，光线也不好，实在不适合我学习。 所以，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重新找个房子住。” “你不住学校宿舍吗？” “这……周末也要有个地方落脚啊！” 一听这话，高山忍不住一拍额头道： “我还当是什么事了，这点小事，你早和我说啊！ 这样吧！你先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房子，今天下午我就带你去办了！” “啊！高组长知道哪里有房子租？” “我不知道啊！但你小子不会还不知道吧！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四九城人，在本地还是有些人脉的。 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要租个什么样的房子，我马上能帮你问到。” 眼见高山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孙磊也不由认真了起来。 “原来高组长是四九城人啊！那实在太好了。 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想找个环境清静点，不会影响我学习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有个厨房，以后要是结婚生小孩了，也能够一家人居住。” “哈哈……好小子，你想的可够远的啊！ 不错，不错，看来是个会过日子的。 嗯！这样吧！你跟我来，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人问问。” 说着，便直接招呼孙磊往北海公园方向走去。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着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德胜门大街附近的羊房胡同附近。 高山带着孙磊在羊房胡同里七弯八绕了一段后，终于停在了一间看上去颇为破旧的大杂院门口。 “那老三，在家吗？” 站在院子外面，高山便直接大喊了一声。 “嘛呢？嘛呢？哪个孙子大白天的号丧啊！” 里面传来一个很欠揍的声音道。 一听这话，高山顿时不乐意了，直接上前一拍大门道： “那老三，老子是高山，有种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哎呀！妈呀！原来是高警官啊！瞧我这张臭嘴，该打！真是该打！ 您说说，你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不就行了吗？怎么还劳驾您亲自跑一趟呢！” 说话间，院子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子从里面打开。 第52章 那老三 这名男子年约四十出头，身材干瘦，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破旧灰布棉袄，一撇山羊胡配上脸上谄媚的笑容，看上去贼眉鼠眼的。 见到门口脸色难看的高山，他更是忍不住连连作揖。 高山对他明显很是熟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 “少他娘嬉皮笑脸，这是我们分局的孙同志，他想在附近找个安静点，带厨房的房子。 你看看你手上有没有合适的房源，如果有的话，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 说着又对孙磊介绍道： “这老小子叫那老三，民国时期就在附近做房牙子了。 虽然为人奸滑了些，但消息是真的灵通，你想要找个合适的房子，找他准没错。” 一听高山说他奸猾，那老三脸上马上堆起了委屈。 “哎呀！高爷，没您这么埋汰人的啊！ 您说的那些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现在的我可是重新做人了。” 说完，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对着孙磊拱手道： “这位孙同志您好！您叫我那老三就成，房子的事情，您尽管放心交给我，我保证让您满意。 您说说，除了安静，带厨房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孙磊一看对方就是个老油条，这种人有时候不能给他好脸色。 但现在他是警察，态度恶劣也不行，只是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道： “那同志，你好！ 我没什么太多要求，只要清静、光线好，周围的居住环境舒适一些就行。” “您是一个人住吗？” “暂时是一个人住，不过，要是房子住的舒心的话，以后就长住了，能宽敞一点就尽量宽敞一点吧！” 闻言，那老三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才看了看一旁的高山，有些欲言又止道： “我手上倒是真有那么一套很符合您要求的房子，不过，就是房子的主人情况有些特殊。” 一听这话，高山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个特殊法？” “房主是个瘫痪在床的老婆子，家里除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双胞胎孙女，就没有其他人了。 她们原本是想让我帮忙寻摸个女性房客的，毕竟一个屋檐下住进个陌生男人，他们也不太放心。 可您也知道，这世道，哪有女性敢单独在外面租房的。 所以，房子放出来三个多月了，到现在都没遇上合适的客人。 眼见着这家子就要断顿了，所以，我就想着……” 这下不仅高山皱眉了，连孙磊的眉头也不由微微皱起。 这要是在后世，他二话不说就去看房子了。但在这个时代，男女大防还是看的很重的。 不说房主老太太能不能接受他一个单身男人住进自己院里，就是孙磊自己也怕影响不好。 所以，直接就想否定这个房子。 谁知听完那老三的话后，高山的眉头反而舒展开了，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老三道： “你小子说的，不会是兰嬷嬷家吧！” 那老三一听这话，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轻松之色。 “嘿嘿……高警官说的不错，就是兰嬷嬷家！” “嗯！她家的那套院子，倒确实很符合石头的要求。石头，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闻言，孙磊连忙道： “我刚刚听那同志的意思，这套房子里住的是一个老奶奶和他的两个孙女？我一个大男人，住进去不合适吧！” 高山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是其他人住进去肯定不合适，但你小子，我觉得很合适！” “什么意思？” 对于孙磊的满脸疑惑，高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拍了拍那老三的肩膀道： “走吧！头前带路，我们边走边说。” 闻言，那老三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了孙磊两眼，好一会儿才突然咧嘴一笑，打了个千道： “得嘞！两位爷，这边请！” 孙磊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在高山的示意下，缓步跟了上去。 “石头，那老三给你介绍的这个房主我认识，她本身是唱戏的出身，民国时期被个军阀头子看上，抢回家里做了小妾。 后来军阀倒台，他从家里跑了出来，在什刹海边上买了个一进的小院子。 平时也就帮小戏班子搭个台，配个角，也带带新人，日子勉强过得去。 民国27年，也就是1938年，他从一队豫省逃荒的难民手上，买下了两个小丫头，当孙女养着。 前几年，随着两个小丫头出落得越发水灵，有不少人就开始打他们家的主意。 光是我知道的，就不少于十来拨人。 虽然，现在解放了，那些家伙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打主意，但三个女人住在一起，终究不是很安全。 要是你能住进去，应该就能斩断不少人的小心思！” 闻言，孙磊有些意外地看了前面带路的那老三一眼，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出于这个考虑，才向自己推荐了这套房子。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那老三倒没看上去的那么不堪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孙磊的目光，前面的那老三竟然回头对着孙磊笑了笑。 见状，孙磊也不忘对他点了点头。 但他的心里多少还有些顾虑，看着高山道： “高组长，我一个年轻大小伙子，住进这院子里不合适吧！说出去影响多不好！” 高山显然明白他的顾虑，忍不住笑了笑道： “要是别人我肯定不敢往这里带，但你小子嘛！嘿嘿…… 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 “什么意思？” “嘿嘿……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说着，高山有些不怀好意地冲孙磊笑了笑。 就这样，三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了什刹海边上的一处一进四合院。 院子斜对着什刹海，坐北朝南，正对着大门的左侧有一个不大的花园，里面种着一棵高大的垂柳，虽然现在看上去光秃秃的，但只要长出树叶，必定非常漂亮。 斑驳的大门稍显萧瑟，但门上两颗硕大的金属门环倒是非常厚重。 大门两边的倒座房屋檐高耸，虽然只是个一进的四合院，但从外面看来，却是颇为气派。 得到高山的示意后，那老三也不迟疑，直接上前拍门道： “有人在家吗？兰嬷嬷，兰嬷嬷在家吗！我是那三啊！” 第53章 什刹海边四合院 好半晌后，里面才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 “谁……谁啊！” “我，那三啊！上次兰嬷嬷让我帮她找的租客，我今天带过来了。” 闻言，里面似乎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打开房门，里面探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 一头随意扎在身后的发尾从侧面垂下，乌黑柔顺的仿佛丝绸缎面。 精致的瓜子脸上两颗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仿佛会说话一般。 洁白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唯一可惜的是，脸色似乎有些微微发黄，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似乎是看到了那三身后的两个警察，小姑娘明显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一脸好奇地在高山和孙磊脸上打量了一阵后，才对着那三道： “奶奶现在动不了了，三爷和两位警官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进院子里说。” 看着这个漂亮的有些不像话的姑娘，孙磊终于明白，先前高山为什么说有很多人想打她们的主意了。 可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迟疑了。 不是他看见美女自卑，实在是自己对自己没信心啊！ 每天和这样的美女待在一起，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监守自盗啊！到时候犯下了什么天下男人都容易犯的错误，那不是完犊子了。 在这个耍流氓都要枪毙的年代，他可不想自寻死路啊！ 有些艰难地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高山。 “高组长，你确定要推荐我住在这里？” 高山自然注意到了孙磊脸上的表情，一脸似笑非笑地道： “怎么？这个院子还不满意？” “这是院子的问题吗？每天和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住在一起，会犯错误的！” 孙磊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看得高山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揽住他的肩膀道： “哈哈……你一个单身汉，怕什么犯错误，要真是看上了，就娶回家做婆娘呗！ 你要是真能娶这对姐妹中的一个做婆娘，他们家也算是有个男人依靠不是！” 看着明显不怀好意的高山，孙磊终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一脸不可置信地道： “高组长，你就算是想帮她们，也不用这样吧！” “怎么？你觉得这姑娘不好看？” “好看肯定是好看，但我们是警察，可不能做违反纪律的事情啊！” “那岂不是更好，你有这个认识，我就更放心让你住在这里了。” 说着，也不管孙磊愿不愿意，直接就揽着他的肩膀开始往里面走。 等跨过门槛，走进院子，孙磊才看清楚先前开门那个姑娘的全身后，眼睛不由再次一亮。 作为后世在短视频上，见识过无数美颜加工后美女的现代灵魂，再见到这样的纯天然美人后，他都忍不住深深咽了口口水。 这姑娘不仅是长的好看，更重要的是气质出众，哪怕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都有种空谷幽兰的静美。 身材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瘦弱，但身形明显经过长期的锻炼。 想到高山说过兰嬷嬷是唱戏的出身，孙磊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视线越过这个姑娘，孙磊的目光开始打量起这个精致的小院，正对着大门的位置，是一个影壁，影壁前有一棵不大的罗汉松，和几根粗壮的罗汉竹。 在影壁处左转，左侧就是倒座房，房子有两间，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整体卫生被打理的相当干净。 沿着倒座房前的门廊往前走两步，右手边就是小院的三间正房，正房前的院子面积不小，横竖最少都有十多米。 小院的正中间是由条形大青石铺成了十字形的通道，十字通道的正中间有一个石雕的大水缸。 院子的四个角上都是花园，正房靠近东厢房的角落里，种着一棵粗大的葡萄藤，木质的葡萄架搭在了东厢房的回廊外。 靠近倒座房的两个角上被种上了两棵颇为高大的树木，因为天气的原因，树枝上的叶子还没有抽芽，孙磊判断不出树木的种类。 正房与西厢房转角处的花园里是几棵矮小的灌木，暂时孙磊也看不出里面种着的是什么。 西厢房房子前方的回廊上拉着一根晾衣绳，绳子上，晒着一套棉被。 就在孙磊打量着这房屋格局的时候，前方的那三已经开始为孙磊介绍了。 “孙警官，怎样？这个院子不错吧！ 不是我跟您吹，这院子在整个四九城，都绝对算数得上号的精致。 出了门就是什刹海，夏天能吹水凉风，冬天还能滑冰。 加上院子打理的好，不仅环境优雅，还安静宜居，绝对能满足您的需求。” 闻言，孙磊并没有开口。 说实话，他对这个院子确实非常喜欢，这和他现在住的那个白天都见不到太阳的房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房子的格局和环境，而是住在里面的人。 高山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顾虑，笑着对那三摆了摆手道： “那三，先别介绍了，带我们去见见兰嬷嬷吧！” 闻言，那三微微躬身，一脸歉意地点了点头后，直接对着一旁站着的那个姑娘道： “兰姑娘，带我们去见见兰嬷嬷吧！” 姑娘似乎已经适应了几人的存在，也感受到了几人身上没有恶意，所以，脸上没有了原来的怯生生。 只是一脸恬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静静地看着几人交流。 听见那三的话后，她才微微屈膝欠身，对着几人点了点头道： “几位请跟我来。” 说着，便袅袅婷婷地走在左前方，伸手引导着几人往正房而去。 见此情景，孙磊忍不住微微一愣，这礼仪，这气质，这是做什么培养的啊！ 怎么有点像后世在短视频里见到的那些礼仪老师好啊！ 等来到正房门口后，姑娘再次微微欠身道： “几位稍等一下，我去告知一下兰嬷嬷。” 说完，就推开正房走了进去。 见状，孙磊忍不住皱了皱眉道： “高组长，你确定这是当成孙女培养的？我怎么觉得像是古代大宅门里的贴身丫鬟啊！” 闻言，高山也忍不住微微皱眉。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哦！ 这可不行，我得找兰嬷嬷聊聊，都新社会了，可不能有这种情况。” 第54章 兰嬷嬷 不一会儿，正房的门便被从里面打开，姑娘站在门后，对着几人微微欠身道： “几位里面请！” 透过敞开的房门，孙磊见到了里面的装饰，只是扫一眼，孙磊就能看出房主人的职业。 因为正堂里并不是其他人家里常见的那种会客厅，连张凳子都没有，整个就是一间练功房，墙边挂着各式各样的戏服、头饰。 孙磊不懂京剧，就只知道这些肯定都是女性戏服。 倒是墙上的几张京剧脸谱让孙磊颇为熟悉，后世好像有不少这样的工艺品。 堂屋正中间是一大片空地，木质地板被摩擦的油光闪亮，踩上一脚，孙磊都生怕把地面弄脏。 跟着姑娘穿过正堂右转，就来到了一间卧室，里面并不是这个时代常见的火炕，反而是一张看上去颇为精美的拔步床。 就是不知道，这床是不是红木材质的。 床前此刻正站着一位几乎和先前那位姑娘一般无二的姑娘。 两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站立的姿势，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孙磊根本无法分辨出谁是谁。 这时候，他也更加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想打这家人的主意了。 就他这样正直的年轻人，见到这样一对双胞胎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咽口水，更加不用说那些坏男人了。 “那三！我不是说让你帮我找女性租客吗？你带两位警察同志过来干什么？” 床上传来的苍老声音，终于将孙磊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孙磊就见到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的老太太。 从对方的脸色来看，她应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了。 站在床边的那三听见这话后，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 “兰嬷嬷，这三个多月，我可一直在给您留意着，可您也知道，现在这世道，想遇到一个女性单独租房是多困难的事情。 前两天我在菜市场，见到您孙女都开始捡没人要的烂菜叶子了。 我这不是怕您家的日子艰难吗！” 说着，又连忙转身指着正一脸好奇打量着这边的孙磊道： “您看看我给您找的这位租客，内七分局的年轻警察。 现在的警察是什么样，您想必也知道，可不是以前那些黑狗子了，那是有纪律的。 再加上高警官亲自作保，不是人品信得过的人，我能给引到您这边来吗？” 听见那三说黑狗子的时候，高山忍不住轻咳了两声，见状，孙磊忍不住心中一动。 原来这位高组长以前就是四九城的警察啊！难怪说自己是四九城人，还认识这么多本地人。 等那三说完后，高山才笑着上前一步道： “兰嬷嬷，您还记得我不？我是高山，小山子啊！” 一听高山这自我介绍，孙磊差点没笑出声来，好家伙，还‘小山子’这不和前清的太监差不多吗？ 床上的兰嬷嬷听见高山的自我介绍后，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才道： “你是小山子？高老实家的大小子？” “没错，您还记得我啊！” “哈哈……原来是你这小猴子啊！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当年我能顺利从府里出来，还多亏了你父亲呢！” “瞧您这话说的，我爹就是个臭脚巡，能帮上什么忙。” “可不能这么说，当时我刚出门就遇到乱兵，要不是你爹正巧路过，我说不定就被人掳走了。” “您太客气了，我爹说，那时候他也就吹了个哨子。” “你爹就是心善，但是其他人见到都躲得远远的，也就他还敢吹哨子。 看你小子这样子，是接了他的班啊？” “呵呵……也算是吧！” “怎么？是你小子要租房子？我记得你们家在鼓楼东大街那边不是有套房子吗？” “不是，不是，我这次是带我们分局一个小兄弟来租房子。 正好听见那三说您这里有房子租，就过来看看。 您放心，我这小兄弟的人品绝对可靠，不然，我也不会让那三将我们带过来。” 闻言，兰嬷嬷的目光终于望向了一直站在身后的孙磊身上，见到他身穿警服，站姿笔挺，样貌周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位小同志多大了啊！怎么称呼？” 孙磊虽然还不知道高山为什么想让自己住在这里，但既然来都来了，他也不能拂了高山的面子。 冲着床上的老人礼貌地点了点头道： “兰嬷嬷您好！我叫孙磊，今年冬月就二十了。” “嚯！这么年轻就当警察了，年少有为啊！家里几口人啊？” “就我一个人了！” 听见这话，老太太明显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高山，见到他也肯定地点头，忍不住眼前一亮道： “租房子也是自己一个人住？” “是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兰嬷嬷看了看安静站在一旁的两个姑娘，又看了看一表人才的孙磊，嘴角慢慢挂上了一抹笑意道： “行！家里东厢房空着，你就住那里吧！” 此言一出，孙磊不由愣了一下，什么就住哪里了！我都没说要租啊！房租也还没谈啊？ 倒是一旁的那三听见这话，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对着孙磊道： “这位孙同志，要不我现在带您到东厢房去看看？” 高山也适时站出来，拍了拍孙磊的胳膊道： “去吧！先让那三带你看看环境，我再和兰嬷嬷聊会儿天！” 闻言，孙磊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只能对着众人点了点头，跟在那三身后走了出去。 顾名思义，东厢房就是位于院子的正东方的厢房，一般是家中长子居住的地方，出了正房沿着回廊左转就是东厢房。 现在正是下午时分，西斜的阳光透过院子正照在东厢房的窗户上，将整个厢房里的情况照得一览无遗。 这是个格局和正房基本相差无几，但面积稍小些的套房。 中间的房门没有落锁，那三直接上前推开了房门，里面是一间空旷的客厅，客厅的左边和右边各有一间厢房。 左侧的厢房以前应该是个书房，房间的正中间还剩下一张红木长桌。 右边的厢房里，空空荡荡，连家具都没有。 显然，那张红木长桌就是整个东厢房里唯一的家具了。 见此情况，孙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带路的那三。 “出租的是空房子？” 第55章 心存顾忌 那老三显然是对里面的情况非常了解的，他一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 “呃！这个……东厢房里原来是有全套家私的，但这几年兰嬷嬷家没什么收入来源，慢慢就将里面的东西都卖出去了。 你也看到了，包括正房里的家具，现在其实也没剩下几件了。” “所以，他们要出租的是套空房？我要是想搬进来，岂不是还要采购全套家具？” “呃！咳咳……是这么回事！ 不过，孙警官先别着急，这里虽然是间空房，但却是最符合您要求的房子了。 不仅环境清幽，安静祥和。还没有复杂的邻里关系，兰嬷嬷她们也是非常好相处的人。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房租非常便宜，每月只要三万块！ 附近同等大小的房屋，最少要五到六万。” 这个价格，确实有些出乎孙磊的预料，要知道他现在住的那个连光线都没有单间，每月都要一万八。 而这里却是宽敞透亮的大三间，面积也足足是原来房间的三四倍。 说不心动，绝对是假的。 要是到了后世，他能在这里拥有这样一套四合院，绝对是做梦都能笑醒。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房主是个瘫痪的老太太，还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孙女。 这要是每天住在这里，他也害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想了想后，孙磊还是咬牙摇了摇头道： “这里环境是不错，但没有我要的厨房，我先前可是说了的，要在家里做饭吃的。” “有，厨房有，怎么会没有厨房呢？ 来来，您跟我来，厨房就在东厢耳房，我带您去看看。” 说着，也不给孙磊反对的机会，那三便快步出了东厢房，来到东厢房和影壁中间的一间小耳房门口。 推开房门，里面是一间光线很差，但打理的非常干净的厨房。 正中间靠墙的位置是一个砖砌的两眼灶，靠近墙角的位置还堆放着一堆零散的煤块。 见此情况，孙磊忍不住眉头微微皱起。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对厨房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最少光线要好，环境要卫生，油烟排放要顺畅。 可现在这间厨房，似乎只有环境卫生勉强达标。 不，更准确来说，是厨房收拾的还算整洁，但离卫生合格还有不少的距离。 最少，那满墙的黑灰和油烟，就让孙磊看得眉头直皱。 不过，他也知道，在这个蜂窝煤和燃气灶还没有普及的年代，这种类似农村土灶的厨房，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很多人的家里甚至连专门的厨房都没有，只是给家里弄了个简易的铁皮炉子。 做饭的时候，一般都是搬到院子里去。 看着灶台上的那些坛坛罐罐，孙磊有些迟疑道： “所以，厨房是要和她们共用，对吗？” “呃！这……四合院里一般都只有一个厨房，如果您想要在厨房做饭的话，确实只能和他人共用。 当然，如果您不想和她们共用的话，也可以自己买个铁皮炉子。” 闻言，孙磊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道： “唉！算了吧！我再和高组长商量一下。” 孙磊很清楚，接下来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国家都处于节衣缩食的阶段，很多人都吃不上什么好东西，要是自己和别人共用一个厨房。 那自己弄点什么东西吃，不给她们分点，又好像不合适。 但要是分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弄到足够的粮食，能弄到他倒是无所谓。 可要是弄不到，他可就难办了。 总不能天天自己吃香喝辣，让几个女人看着吧！ 眼见孙磊不太满意，那三也是有些无奈，说实话，现在能在四九城找到这么好的一间房屋，可以说是非常难得了。 但这个房子实在是太挑房客了，合适的房客看不上，看得上的房客他又不敢往这里带。 有些垂头丧气地和孙磊再次来到了正房的门外，刚走到门口，迎面就见两个脸色有些羞红的姑娘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孙磊时，两人都是一脸害羞地冲着他微微屈膝，行了个万福礼后，飞快跑进了西厢房。 满脸茫然的孙磊看了看两个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同样一脸茫然的那三，心中满是疑惑。 好在这时，高山也从里间走了出来。 “怎样？石头，房子还满意吗？” 闻言，孙磊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 见状，高山又看了看那三，见到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心中有了些明悟。 笑着给那三递了个眼色后，就上前揽住孙磊的肩膀朝着院子中间走去。 等来到院子正中间的石雕水缸位置，高山才压低声音道：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想让你租下这里吧？” 看着脸上依然一脸笑容的高山，孙磊尽管心中满是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是很奇怪，我还是觉得我一个大小伙子，住在这里不太合适。” “你能这样想，说明你是个正直的好小伙子。 我也就更加放心让你住在这里了！ 实话和你说吧！我之所以想让你住在这里，其实是想让你能够保护她们不会受到外人的侵扰。” 闻言，孙磊不由眉头一皱，一脸不解道： “如果你想要保护她们，完全可以自己带着家人搬过来啊！ 这样才更方便一些才对吧！毕竟，你家里有女眷，总比我一个单身小伙子更合适吧！” 谁知高山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想搬过来，怎么和你说呢！ 我们家老爷子健在，兄弟姐妹四个挤在一间不到八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我和我老婆，带着两个孩子住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房间。 要是能有机会住到这个大房子里，我肯定愿意过来。 但我是老大，要负责给家里老人养老，要是我搬出来住，周围邻居会戳我脊梁骨的。 至于让家里其他兄妹搬出来，他们也不会愿意。 所以……” 高山虽然没说明白，为什么其他兄妹不愿意搬出来，但孙磊心中也隐隐有些猜测。 他们家的房子肯定是老爷子的私房，兄弟几个都有继承遗产的资格，要是谁主动从家里搬出来，搞不好就被认为是放弃房屋的继承权了。 这就是这个时代，没分家的难处。 第56章 新增日常签到地点 听完高山的话，孙磊有些踌躇起来，说实话，一开始，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来租房子的。 只不过是不想在靶场和赵科长继续纠缠，才临时想到的理由。 他也没想到高山会这么热情，不仅亲自带他找到那老三这个房牙，还想让住在这套女人居住的小院里，帮助他保护几个女性。 作为一个警察，他自然是有义务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不受到侵犯的。 可他的身上有不少秘密，着实不想被人发现，所以，尽管他认可了高山的说法，心中却依然心存顾虑。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继续找理由推脱时，脑海却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机械声。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什刹海四合院，是否签到！】 【是/否】 听到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销声匿迹的系统终于被再次激活，孙磊心中大喜，连忙在心中选择【是】。 随着他的选择，刚刚出现的系统屏幕前再次跳出一个金色宝箱。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明朝黄花梨家具一套！】 紧接着，闪着金光的游戏宝箱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系统屏幕上出现了一份清单。 【拔步床一张； 官帽椅一套； 衣柜两套； 书橱一套； 书桌一张； 八仙桌一套； 条案一张。】 看完清单，孙磊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到系统空间，他虽然不懂古玩，但明朝黄花梨家具可是非常值钱的。 哪怕他这个完全不懂的人都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所以，系统这次竟然奖励了他这么大一套宝贝，他自然想好好看看。 随着他的意识进入系统空间，就见到里面果然多出了一套做工精美泛着油光的家具， 家具木材纹理优美，色泽温润，造型更是简洁大方，雕工更是非常精湛。 只是一眼，孙磊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套家具。 然而，这还没完，就在他以为这就是这次签到的全部时，他突然意外地发现，本应自动消失的系统屏幕这次竟然没有直接消失。 而是出现了一行新的文字。 只见上面写着【是否将该四合院作为日常签到地点。】 看到这行文字的那一刻，孙磊忍不住心头狂跳，要知道，以前他签到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系统出现的时间。 但现在出现这行文字，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后每天都能在这个院子里签到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他到底是好是坏呢？ 每天在这里签到的话，又还能不能到其他地方签到呢？ 要是不能的话，那还真说不好是亏是赚。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心中的想法，系统屏幕上再次跳出一行文字。 【将本四合院作为日常签到地点后，不影响其他特定场所签到奖励。 且日常签到地点可根据宿主自身意愿进行变更，但必须为系统认可的签到地点。】 得到这个答案，孙磊心中大喜过望，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必须租在这里了，不，不仅仅是要租在这里，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将这里买下来。 想到这里，孙磊终于对着高山点了点头道： “作为警察，我有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责任，如果，她们真的有受到这方面威胁的话，我可以住在这里！” 闻言，高山明显长长松了口气，一脸欣慰地看着孙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你小子够意思。 放心！你这也算是帮了我的忙，要是有人敢拿这件事情在背后说你闲话的话，我保证帮你收拾他。”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对着不远处的那三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和他办手续。 不得不说，那三做房牙还是非常专业的，得知孙磊同意租下东厢房后，毫不犹豫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契约。 孙磊和兰嬷嬷在那三和高山的见证下，签订了这份租赁合同。 等合同签订的第一时间，孙磊便毫不犹豫地将这里选做了定时签到地点。 随着他的选择，系统屏幕上出现了一行说明： 【日常签到地点已锁定（一年内无法变更），每日凌晨可刷新一次签到机会。 今日签到已使用，下次可签到时间为明日凌晨零点，请宿主自行选择签到，错过将不予补签。】 见到这个说明，孙磊差点骂娘，这不是搞人心态吗？ 自己明天可就要到学校学习了，那这个每日签到岂不是浪费了？ 不行，今晚就搬过来，坚决不能错过明天的凌晨的那次签到。 想到就做，孙磊和高山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四合院，将自己留在前门火车站附近出租房里的行李全部搬了过来。 说是行李，实际上也就是一床铺盖，和几件衣服。 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再次回到四合院时，东厢房门窗大开。 两个年轻的双胞胎姑娘正拿着抹布，满头大汗地在房间里搞着卫生。 见状，孙磊连忙放下行李，一脸不好意思地道：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怎么能让你们两个小姑娘帮我搞卫生呢！” 听见孙磊的话声，两人明显愣了一下，慌忙站起来靠到墙边，一脸局促不安地看着孙磊。 好半晌后，靠近门边的姑娘才鼓起勇气道： “没关系的，我们本来就应该先打扫好卫生，才交给您入住的。” 感受到两个姑娘紧张的情绪，孙磊不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 “呵呵……你们不用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以后就是一个院里生活的邻居了，大家相互认识一下吧！我叫孙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们！” 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依然是先前开口的姑娘道： “嗯！我们知道你是警察。我叫兰芷若，她是我妹妹兰欣怡。” 说完，她又看了看孙磊手上的行李道： “孙大哥，你只有这些行李吗？” “对啊！怎么了？” 姑娘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才道： “可是东厢房里连张床都没有！” 闻言，孙磊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道： “放心吧！刚刚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到旧货市场买了几套家具了，相信很快就能送过来了。 到时候，就有地方睡觉了。” 说着，又看了看两个一脸局促的姑娘道： “对了，今天我要收拾房间，可能没时间做晚饭，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和你们一起搭个伙。 放心，我自己有粮食。” 第57章 兰氏姐妹花 两个姑娘一听说孙磊要和她们一起搭伙吃饭，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尴尬。 等听见孙磊后来说他自己有粮食，才明显松了口气。 犹豫了好一阵后，兰芷若才咬牙道： “嗯！没问题，那我们等下就去给孙大哥做饭。” 听见这话，孙磊也没有多想，直接从自己的行李中掏出一个布袋递了过去。 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他从系统空间中掏出来的。 见到孙磊递过来的布袋，兰芷若连忙上前两步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后，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啊！是富强粉！” 所谓的富强粉就是后世常见的面粉，也就是孙磊从救国军营地里签到的那批后勤物资中的一些。 受到当时较为落后的加工工艺影响，人们大致将面粉分为三种，一种自然就是加工工艺最高，质量最好，口感最优的‘富强粉’。 比‘富强粉’稍次一级的是标准粉，它的加工精度低于富强粉，保留了部分麸皮和胚芽，面粉颜色稍黄，营养更丰富，但口感略粗。 最后是全麦粉，又叫麸子面，它的加工精度最低，保留了小麦的麸皮、胚芽和胚乳，面粉呈深黄色，质地粗糙，麸皮颗粒明显。 从兰芷若惊讶的表情不难看出，她们应该是很少吃到这种优质的富强粉。 对此，孙磊并不觉得意外，这个时期虽然新中国已经建立了。 但战争刚刚结束，生产力还没有得到恢复，加上化肥、农药还没有得到普及，粮食产量几乎跌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按照后世的统计，当时的全国平均粮食亩产量几乎与战国时期持平，显著低于汉唐至明清各朝代的平均水平。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要感谢一下袁老先生，要不是他的辛苦付出，哪有我们现在的粮食安全。 所以，兰芷若在见到孙磊递过去的这袋重量最少二十斤的‘富强粉’，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就不足为怪了。 孙磊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块约摸五斤左右的猪肉，递了过去道： “咯！这里还有点猪肉，你看看有没有白菜，要是能做个猪肉白菜馅的饺子就最好了。” 望着孙磊手上那肥瘦相间的猪肉，兰芷若的眼睛都直了，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才道： “有，有的，家里还有白菜，我这就去给孙大哥包饺子。” 说完，接过孙磊手上的猪肉，对着还在里面发呆的妹妹使了个眼色，便急急忙忙地退出了房间。 对于，姐妹俩的表现，孙磊并没有放在心上，这点东西对孙磊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他之所以这么大方，一是确实已经很久没吃顿好吃的了。 这段时间他几乎都是在分局食堂用餐，可分局食堂除了二合面馒头和窝窝头，就是萝卜白菜配酱菜，红薯配南瓜粥，根本就没多少油水。 对他这个在后世习惯了大鱼大肉的人来说，每天吃这些简直就是种折磨。 要不是原身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饮食，他绝对是一天都吃不下。 二则是，他也想用这些东西，试探一下这三个女人的品性。 要是他们是那种喜欢贪便宜，多吃多占的人，那他以后就不会再和她们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东西交出去后，孙磊也就没有再管，只是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起房间的卫生。 其实，刚刚两个姑娘基本已经将三个房间收拾的差不多了，孙磊要做的也就是擦擦门窗之类的。 等将一些收尾的工作做完后，孙磊便换下了身上的警服，穿着一身以前做窝脖时的衣服走了出去。 在街口找了三四辆板车，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到原来的出租房里将今天刚刚签到的那些家具全部运到四合院。 为了避免被人看出这些家具的样式和来历，他专门用些破报纸和布头，将家具包裹的严严实实，不仅避免了运输过程中可能存在的损伤，还充分达到了保密的目的。 等到所有的家具全部归置好后，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孙磊亲自将几个板车师傅送出四合院，又给他们结算了工钱，才心满意足地关上了四合院大门。 从今天开始，他在四九城也算真正有了一个自己的家了。 虽然这个房子是他租的，但并不妨碍，他将这里当成自己的第一个家。 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回到院子，刚转过影壁，孙磊就见到了怯生生站在厨房门口的姑娘。 “孙大哥！饺子好了，你看，你是现在吃，还是什么时候吃啊！” 刚刚搬家具的时候，孙磊一直没见到两个姑娘，还以为他们躲在房间里不敢见外人呢！没想到却是在厨房里做饭吃啊！ 忙碌了一下午的孙磊早就已经饿坏了，一听说有饺子吃，哪还会客气，直接笑着走过去道： “哦！这么快就好了吗？ 正好肚子饿了，走，走，我们去吃饺子！” 闻言，姑娘却有些迟疑地躲闪了一下，怯生生地道： “我们都吃完了！孙大哥自己去吃吧！吃完后您叫我一声，我来把碗洗了！” 一看对方这个样子，孙磊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哦！没关系，你们饿了就先吃，给我随便留点就行。” 说着，便随意地走进了厨房。 刚一进到厨房，就见到另一个姑娘正蹲坐在灶前烧火，砖灶的大铁锅里正咕咕地冒着热气。三十多个浑圆的饺子，在锅里不断地翻滚。 只是看了一眼水的颜色，孙磊就知道，这是第一锅饺子，或者说，他们根本就只煮了这一锅饺子。 扫视了一眼光线昏暗的厨房，很快在角落的木桌上，孙磊见到了那一袋‘富强粉’和被切掉了不到五分之一的猪肉。 从减少的份量不难看出，这两个姑娘根本就没做她们自己那份，完全就是只给孙磊包了锅里的这几个饺子。 这让他的眉头不由深深皱起，走上前去，揭开了另一口锅的锅盖。 只见里面是一小锅野菜糊糊，从锅边的痕迹来看，这很可能就是她们三奶奶自己的晚饭。 第58章 水饺 兰芷若明显被孙磊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按住他打开锅盖的手。 可惜，她离孙磊的距离有些远，根本无法及时制止他的动作。 让她和妹妹意外的是，孙磊在看到那一锅野菜糊糊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脸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道： “咦！野菜糊糊配水饺，感觉不错哦！ 碗呢？给我拿个碗，我来试试味道看！” 说着，便自顾自地拿起灶台上的锅铲，伸进野菜糊糊里盛了一大勺。 来自后世的孙磊是没见过这种野菜糊糊的，倒是原身以前没少吃这些东西。说实话，这个东西的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估计比猪食也好不了多少吧！ 也不知道她们住在城里，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些野菜。 两个小姑娘被孙磊的动作弄得定在了原地，孙磊甚至能看到负责烧火的小姑娘兰欣怡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锅野菜糊糊，似乎是生怕孙磊将她们的晚饭吃掉一样。 倒是性格明显活泼一些的兰芷若先反应了过来，连忙从后方的碗柜里拿出一个瓷碗递到孙磊手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一脸怯生生地看着孙磊。 孙磊也不管两人心里想什么，只是自顾自地盛了一大碗野菜糊糊到碗里，然后，又捞了七八个水饺倒进碗里。 便自顾自地道： “嗯！我吃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们记得吃完，可千万不要浪费了啊！” 说完，便一边吸溜着碗沿边的野菜糊糊，一边大踏步地走出了光线昏暗的厨房。 直到孙磊离开后，兰芷若和兰欣怡才对视了一眼，一脸茫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半晌，兰欣怡才有些可怜兮兮地道： “姐姐，要不我今晚少吃一点吧！剩下的糊糊，有些不够了。” 闻言，兰芷若看了看锅里被盛去一大半的野菜糊糊，又看了看另一个锅里依然在不断翻滚着的二十多个水饺。眼神微微泛红道： “傻丫头，孙大哥早知道我们没吃晚饭了。 他是故意将锅里的水饺留给我们的。” “啊！真的吗？那奶奶今晚也能吃猪肉白菜馅的水饺？” “嗯！能吃，都能吃，我们给奶奶装一大碗，剩下的我们每人吃两个试试味道。” 说着，兰芷若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同时兰欣怡也两眼放光地站了起来，一脸兴奋道： “太棒了，今天我们也能吃水饺了。 孙大哥真是个好人。” “没错，孙大哥是个好人。” 说完，两人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将剩下的野菜糊糊和水饺分别装在了三个碗里。 其中一个碗里根本看不到野菜糊糊，装了满满一大碗水饺。 另外两个碗里大多数是稀淡的野菜糊糊，只有两颗水饺漂浮在上面。 孙磊并不知道两姐妹在厨房里的动作，只是独自一人端着一碗野菜糊糊和水饺，回到了自己的东厢房。 说实话，这一碗的份量他根本就吃不饱，可没办法，那两个傻丫头一共才包了三十多个水饺，他要是装多了的话，两个丫头就没得吃了。 孙磊从来都不是个圣母、老好人，但通过这次包水饺的事情，他也算对两个姑娘的心性有了个不错的第一印象。 至于后面怎样，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观察。 但至少就目前来看，两个姑娘绝对不是那种爱贪小便宜，贪得无厌的人。 再加上他们主动帮孙磊打扫房间卫生的行为，也让孙磊对两人有了个不错的初始印象。 这让他对接下来和她们之间的相处，有了点信心。 他是真怕遇到后世那种病娇小仙女，好在现在看来，两人都不是这样的人。 现在就是不知道那位兰嬷嬷好不好相处了。 就在他心里想着那位兰嬷嬷时，两个姑娘已经端着一大碗水饺到了兰嬷嬷的卧室。 因为瘫痪的原因，兰嬷嬷无法起身自己进食，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两姐妹端到床前伺候着。 看见满满一大碗水饺，兰嬷嬷一脸诧异，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一脸不可思议地对着兰芷若道： “这是那位孙小哥送给你们的？” 闻言，兰芷若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兰嬷嬷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看来小山子这次是真没骗我，这个孙小哥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啊！” 说着，他的目光不由在兰芷若的脸上仔细打量了一阵，才略显揶揄道： “怎样？芷若觉得这个孙小哥人怎么样啊？” 看见兰嬷嬷的眼神，兰芷若脸上不由染上了一抹红晕，根本不敢接话。 倒是一旁一直显得非常文静，话不多的小妹兰欣怡突然道： “姐姐刚刚都说，孙大哥是个好人呢！” 一听这话，兰芷若顿时羞红了脸，连忙用筷子夹了个饺子送到兰嬷嬷嘴边道： “奶奶，您说什么呢！ 快吃吧！不然这饺子待会就冷了。” 看着被送到嘴边的饺子，兰嬷嬷并没有马上张嘴，而是看了看一旁的兰欣怡道： “欣怡啊！这饺子你们吃了吗？” 被问到的兰欣怡脸上乐成了一朵花，一脸满足地道： “嗯嗯！我们都吃了，猪肉白菜馅的呢！可香了。 奶奶，您还是快吃吧！不然等下就冷了。” 谁知兰嬷嬷只是轻轻摇头道： “奶奶老了，身体也不行了，吃不了那么多。 尝两个试试味道就行了，剩下的你们姐妹都吃了吧！” 一听这话，两姐妹顿时急了，连连推辞。 “奶奶，我们都吃饱了，这些都是孙大哥送给你吃的，你还是快吃吧！不然等下真冷了。” “你们两个丫头啊！奶奶都一把年纪了，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这点饺子能入得了奶奶的眼。 乖，听话，奶奶吃两个，剩下的你们自己吃掉。” 说着，便直接张嘴，将兰芷若送到嘴边的饺子吃了下去。 兰欣怡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奶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给姐姐使眼色，想让她说服奶奶将碗里的水饺都吃掉。 但兰芷若显然是了解自己奶奶的，只是看着妹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奶奶吃完两个，再也不愿意吃后，她也没强求，而是将碗里的水饺端了出去。打算放在外面冷冻一下，明天再热给奶奶吃。 第59章 日常签到与入学 孙磊不知道兰家三人的心思，只是静静将自己碗里的东西吃完，随意冲洗了一下，就重新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起来。 今天又是训练，又是搬家的，他早就累坏了，可一时半会他却有些睡不着。 一是，明天他就要正式前往白云观警校报到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生活。 二是，按照系统提示，过了今晚十二点，系统就可以开始日常打卡了。 这个日常打卡都会有哪些奖励，他现在还一无所知，但心中却已是非常期待了。 就这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时间终于来到了凌晨。 只听‘叮’的一声，脑海中传来了孙磊无比熟悉的机械提示声。 【检测到宿主身处日常签到地点，可开启日常签到，是否签到。】 【是/否】 脑袋都已经有些迷糊的孙磊一听见这个声音，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 来了，终于来了！ 是，签到，选择签到！ 随着他在内心做出选择，系统屏幕前突然跳出一个木箱，紧接着一段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恭喜宿主日常签到成功，获得普通宝箱一只。】 接着，木箱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在空气中。 他的脑海也多出了一些信息。 【恭喜宿主，获得豪华席梦思床垫一张； 羽绒被三套； 乳胶枕三对； 纯棉床上用品三套。】 看着这些突然出现在系统空间里的物品，孙磊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情况，席梦思、羽绒被、乳胶枕都出来了，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所以，系统是看着自己现在那套已经包浆的铺盖不满意呗！ 嗯！这样也好，每天发现一点不满意，生活才能越来越好嘛！ 正好，这段时间孙磊也发现了很多不满意的地方，首先，是没有电。 不是四九城没有电，而是他原来住的地方，和现在这个四合院没有电。一到了晚上还要点油灯，这让后世习惯了电灯的孙磊非常不习惯。 其次，是没有水。 别看这个院子的外面就是什刹海，但生活用水却要靠送水工，每天早上一担担的挑。 这让习惯了后世自来水的孙磊，同样非常不适应。 而这两点要想解决都非常简单，那就是直接花钱接通。 毕竟这时候的四九城早就通了自来水和电，他租的这里之所以没有，不过是因为房东经济拮据而已。 当然，他想用也不会自己出钱安装，毕竟，他就算有钱也不可能这样用。 除非，兰嬷嬷同意将整套房子卖给他。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孙磊并没有急着将系统奖励的东西取出来用上。因为，他明天就要到学校报到了。 到时候最少一个星期都要住在学校，那将东西放出来纯粹就是浪费，搞不好还会引起兰家人的疑问。所以，干脆等他彻底搬回来的时候再拿出来不迟。 次日，上午十点。 孙磊已经坐进了警察学校的新生教室。 所谓的白云观警察学校，就是后来的警察大学，位于复兴门外大街西南方向的白云观。 他的前身是华北公安干校，1949年随着中央政府迁到四九城，暂时以白云观为校。 两年后十月，也就是1952年十月，才会正式搬到不远处的木樨地校区，成为后世鼎鼎大名的警察大学。 从这里不难看出，现在的警察学校实际上非常简陋，连校舍都是白云观的道观改造而成。 所以，孙磊乘坐电车转公交车花了近一个钟头，才来到这所学校。 就在孙磊还在感慨这个学校的环境之简陋时，一阵香风飘进了他的鼻腔，身旁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孙同志，想不到我们真的成了同期同学！” 闻言，孙磊不由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英姿飒爽的赵雅婷，正一脸笑意地对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见状，孙磊连忙起身，笑着伸手和她柔软的小手相握道： “原来是赵雅婷同志，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两人的互动，让周围那些看到赵雅婷这样一个大美女，有些蠢蠢欲动的年轻人，不由纷纷将目光望了过来。 赵雅婷落落大方地和孙磊握了握手后，就直接指着孙磊旁边的座位道： “孙同志，不知道你旁边的位置有没有同学坐。” 孙磊注意到了周围的眼神，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有这样一个养眼的美女坐在身旁，他自然不会拒绝。 毕竟，孙磊拒绝一位漂亮的女同桌呢！ “当然没有，如果赵同志想坐的话，我将非常荣幸。” 闻言，赵雅婷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了孙磊一眼道： “呵呵……以前怎么没发现，孙同志竟然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 “没有，就是……嗯！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对此，孙磊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不一样的地方多了，以后相处久了，赵同学自然能发现，我其实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说完，还不忘冲她眨了眨眼。 “对了，还要感谢昨天你的仗义执言。” 孙磊说的自然是昨天在靶场，赵雅婷主动站出来为他证明的事情。 “呵呵……孙同学的感谢就只停留在口头上吗？” “啊……！” 赵雅婷的回答再次出乎了孙磊的预料，他知道这个姑娘非常大胆，性格估计是那种敢爱敢恨，很直爽的类型。 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 他的感谢不停留在口头上，难道还要专门买个礼物表示一下心意？ 就在孙磊还在想着对方这是想要干什么时，赵雅婷已经主动开口道： “要是孙同学真想感谢我的话，就教我你的那种射击方法，怎么样？” “啊！这……我的这种射击方法还不够完善，连我自己都还在摸索阶段。” 不等他说完，赵雅婷便直接打断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 孙磊心中大喊：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可这些他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根本就不敢说出来。 表面上，还不得不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道： “那好吧！不过，我只能在休息的时间教你。” “成交！” 第60章 同学 孙磊看着笑颜如花的赵雅婷，心中一阵无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略显鄙夷的声音道： “这位女同志，你要是想学枪法的话，可以找我啊！ 这种年纪轻轻的年轻人，能有什么枪法可言，别不是被他给忽悠了吧！” 闻言，孙磊忍不住心中一动，什么鬼！不是说这个时代的人们都很淳朴的吗？ 难道我也要遇到装逼打脸的情节了？ 不等他说话，赵雅婷首先忍不住了，直接站转过身，柳眉倒竖道： “我想找谁学习枪法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管！” 孙磊也顺势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说话之人，只见对方身材高大，皮肤白皙，浓眉大眼长相颇为帅气，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双眼睛。 看向赵雅婷这个漂亮的姑娘时，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这让孙磊对他的印象不自觉降低了几分。 对方听见赵雅婷的话后，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起身对赵雅婷伸出右手道： “这位女同志，你好！我叫高天成，四九城外三分局的。很高兴和你成为同学。”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长相确实很有欺骗性，此刻露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后，连孙磊都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可没想到赵雅婷根本就不买账，一脸不屑道： “你高兴得太早了！” 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直接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闻言，孙磊差点没笑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看来敢爱敢恨的性格绝对错不了了。 高天成显然也没想到，赵雅婷会这么不给他面子，伸在半空中的手，放下去也不是，不放下去也不是。 脸色更是青一阵红一阵，活像个大染缸。 孙磊也没兴趣和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交朋友，所以，也不可能给对方解围。 只是挑了挑眉，就转过身去，不再管他。 很快，他就听见背后座椅拉动的声音，显然，对方已经坐下去了。 就在这时，前门进来了一个抱着教案，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中年男警察。 “各位同学大家上午好！我叫陈子石，是大家的班主任。 接下来，将由我来陪伴大家度过这珍贵的六个月学习时间，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学习，遵守纪律，支持我的工作。 学习和生活中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找我。” 说着，还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身后的黑板上。 直到这个时候，孙磊才知道，他们这个学习班竟然要学习六个月的时间。 “好了，闲话少说，我们的学习时间很紧，今天又是入学的第一天，我们先相互认识一下，大家从左至右做个自我介绍。 就由这位同学开始吧！” 陈子石老师指着最左边一位身材笔挺的年轻同学道。 闻言，那位同学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站起来，对着所有人敬了一个军礼道： “各位同学，老师好！我叫邹子轩，今年28岁，来自四九城外五分局治安科！” 紧接着，坐在他身后的同学也起身对着大家敬礼。 “各位同学，老师大家上午好，我叫郑小川，今年三十岁，来自怀柔县警察局。” “我叫马晓天，今年26，来自内六分局。” 随着一个个同学起身介绍，很快轮到了孙磊，他一脸严肃起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 “各位同学，老师好！我叫孙磊，今年30岁，来自四九城内七分局侦讯科！” 一听他的年龄，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警察培训班，而是干部培训班，这就意味着，从这个学校出去的同学，是要进入各个分局，成为干部的。 而他一个年龄刚刚只有二十的年轻人，出现在一群年龄普遍在三十左右的人群中，就显得格外显眼。 对于众人的目光，孙磊却毫不在意，介绍完自己后，就直接坐了下去。 很快，轮到了孙磊旁边的赵雅婷，这个大方的姑娘更是毫不怯场，直接一脸笑意地起身道： “大家上午好，我叫赵雅婷，今年23岁，来自四九城市局技术科。” 通过刚刚的观察，孙磊发现他们这个培训班总共才四个女生，而赵雅婷无疑是其中最漂亮，也是最年轻的一个。 当她介绍完后，好多人都开始忍不住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显然，赵雅婷的美貌，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关注。 而坐在赵雅婷身后的高天成听见她的介绍后，更是忍不住双眼放光，眼中的炙热丝毫不加掩饰。 “各位同学，老师好！我叫高天成，今年26岁，未婚，也没对象，来自四九城外三分局治安科。很高兴在这里遇到大家，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和大家建立坚固的革命友谊！” 听完这家伙的自我介绍，孙磊差点没笑出声来，又是未婚，又是没对象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相亲的呢！ 再加上后面那句和大家建立坚固的革命友谊，更是差点没直接告诉所有人，他要和赵雅婷结成革命伴侣了。 赵雅婷自然也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含义，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要不是此刻正在课堂上，其他同学在做自我介绍，孙磊估计她搞不好要啐对方一脸。 对此，孙磊只是暗自好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当所有人自我介绍完后，陈子石老师又接过了话题。 “很好，相信大家都有了个初步印象，就算还没记住名字也不怕，接下来的六个月时间，足够大家慢慢熟悉。 接下来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那就是选出班长。 各位同学有愿意自告奋勇，成为班长为大家服务的没有，要是有的话，现在就可以站起来毛遂自荐了。” 班主任的话音一落，高天成便再次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陈老师，我愿意做这个为大家服务的班长。” “你叫高天成，对吧！ 既然你主动站出来，那就和大家说说，你都有哪些优势，能让大家支持你当这个班长！” 第61章 我爸从小就跟我讲 孙磊总感觉陈老师话里有话，但高天成显然并不觉得，而是一脸自信地环视了大家一眼后，信心满满地道： “各位同学，我爸从小就跟我讲，越是从艰难里走出来的人，越要记得为人民站好岗。他是这样教育我，自己也是这样做的。 作为他的接班人，我有义务将他的这份信念传承下去。 所以，现在我主动站出来，愿意为大家站岗。 要是我成为咱们班班长，一定会全力辅助陈老师的工作，管理好班级的学习与生活。让老师能够专心教学，同学们也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放心学习。 另外，我在咱们警察系统也认识不少人，要是各位同学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什么难题，也可以找我帮忙沟通。 就算我自己无法解决，也一定能帮大家找到解决难题的人。 谢谢！” 听完对方的陈述，孙磊不由眼睛瞪大，一脸不可思议，心中满是好家伙，好家伙。 这是什么？另一个‘我的区长爸爸’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要不干脆直接告诉大家你爸是谁好了！ 不是说，建国初年，大家都很淳朴，没有这些拼爹现象的吗？那现在这是什么？ 当然，心中虽然这样想，但面上他却没露出什么其他情绪。 毕竟，相比于这种有背景的家伙，他完全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加上他是全班同学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不可能站出来，当这些老大哥的班长，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随大流地鼓了鼓掌。 不过，高天成以为搬出自己的父亲就能选上班长，纯粹是想多了。 这个时代的人可不会因为你有个好父亲，就不要脸地贴过来。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正直，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的。 等高天成介绍完后，又有三个人主动站了出来。 相比于高天成这种炫父式的拉票形式，其他人的拉票就正常得多了，有些人是介绍了自己以往的相关经历，有些人则是诚恳地说明了自己对班长之位的认识，和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的努力。 所以，很快一个年龄三十出头，名叫马春生，曾经在部队担任过排长的同志，便以高票数当选了班级的班长。 选出了班长后，班主任陈子石又强调了一些学校的纪律，和大家学习生活上的问题，便离开了教室。 让孙磊非常意外的是，本以为接下来的六个月都要在学校封闭学习，谁知老师竟然告诉他们，因为学校住宿条件紧张，除了一部分距离较远的学生会安排住宿外。 其他的同学竟然都要走读，这走读的同学中，自然包括了孙磊。 对此，孙磊是大喜过望，能够每天回家，就意味着可以每天打卡签到，这得获得多少奖励啊！ 得到好消息的孙磊，连遇到高天成这么个让人膈应同学的事情，都抛到了一边。一整天的学习都热情满满，无比开心。 好不容易上完一天的课程，高高兴兴背着学校发的新书包准备回家的孙磊，刚走到学校门口，就遇到了正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的赵雅婷。 “咦！孙同学，这么巧？你也走读吗？” 听见赵雅婷的招呼，孙磊也颇为意外，等看到对方手上推着的自行车后，更是满脸惊讶。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有了自行车。 虽然他在分局办案的时候，也骑过自行车，但那是属于分局的财产，他们个人是不能骑回家的。 而且这个时代的自行车，可是高级货，大多数都是依靠进口，和后世开个豪华轿车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从这里孙磊就不难看出，赵雅婷的家庭条件应该不算差。 “嗯！赵同学不是也走读吗？” “呵呵……这不是老师说学校宿舍紧张，我就想着不要给公家添麻烦吗！ 我记得孙同学好像不是四九城本地人吧！怎么你也没住学校啊！” “对啊！昨天下午才刚租的房子，本以为只有周末才能回去住住呢！没想到，学校竟然会宿舍紧张。 那我这个在四九城有地方住的家伙，自然也要发扬发扬风格嘛！” 听见他说要发扬风格，赵雅婷忍不住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 “哈哈……那实在太好了，有孙同学作伴，我一个人回去，也就不用害怕了。” 见状，孙磊忍不住一脸迟疑道： “赵雅婷同学，你确定你一个人回去会感到害怕？为什么我觉得害怕的应该是别人呢？” 闻言，赵雅婷先是一愣，接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 “孙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路上的坏人见到赵同学这样英姿飒爽的女警察，逃跑都来不及呢！哪还敢逞凶。” 听见孙磊说她是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察，赵雅婷脸上不由泛起了一抹红晕，有些傲娇地摆了摆头道： “哼！算你说的有道理！ 走吧！上车，我送你回去！” 要是在后世，孙磊还真不会客气。搞不好还会一脸乐呵呵地上去，看看能不能摸摸腰。 但在这个时代，他还真不敢就这样和一个女同志坐同一辆自行车。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一定说什么闲话呢！ 所以，他干脆地摇了摇头道： “还是算了吧！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都不介意，你扭捏个什么劲？快点，还是不是男人了？” ‘嘿！’孙磊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这个大老爷们儿？掏出来怕吓着你！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让这丫头见识见识，自己是不是男人时。 身后传来了一个非常欠揍的声音。 “咦！雅婷！你也是骑自行车走读啊！那实在太好了，我们一起走吧！正好路上有个伴！” 闻言，孙磊不由回头望去，好家伙，这不是‘我爸爸是领导的高天成同学吗？’ “你叫谁雅婷呢？我们很熟吗？你就这样叫？ 还有，谁要和你一起走了？真是无聊！” 赵雅婷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看得孙磊差点没笑出声来，还好，他是经历过专业训练，不然真忍不住。 第62章 也就图一乐 高天成显然没想到，赵雅婷会这么不给面子，脸色一阵涨红，手上握着自行车把手的指关节被他捏的咯咯作响。 但让孙磊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很快就调整了心态，重新露出一个笑容道： “呵呵……赵同学不要生气嘛！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学员，我这么叫不是显得亲切吗！ 没关系，既然赵同学不喜欢我这么称呼，那以后我就叫你赵同学，这总可以吧！” 此言一出，赵雅婷一时间也被噎住了，气鼓鼓地瞪着眼睛，狠狠瞥了对方一眼，便直接转过头去，决定不再搭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可这一转过头，正好就看见了孙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这让她迅速找到了发泄的方向。 “看什么看？还不快上车？” 正在一边看好戏的孙磊发现火力突然转移，心中不由一个哆嗦，好家伙，我就是看个热闹呢！怎么突然就引火烧身了。 他是真没想过要和赵雅婷一起坐车回去啊！不说这样高天成心里会怎么想，单是明天学校里都不知道会怎样传成什么样！ 要是自己真想和对方发生点什么，他倒是无所谓。 可自己是真没想过要和这个明显背景不详的姑娘发生什么啊！对方虽然长得非常漂亮，也完全符合他的审美。 但这不是在后世，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要是自己真招惹了对方，以后还不知道要过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呢！ 当然，他更不是怕得罪高天成，或者吸引高天成的仇恨。在孙磊的心里，高天成最多就是个笑话，看着也就图一乐。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他想不想得罪高天成了，就算他站出来对高天成说，自己和赵雅婷没关系，他也绝对不会相信。 所以，这个时候不管孙磊怎样选择，在高天成的心里，他都不可避免会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想明白这些孙磊不由一阵无语，有些无奈地看着赵雅婷道： “赵同学，你看你，怎么还急了呢！ 我看高同学也是一片好意嘛！要不这样吧！既然大家都要回去，不如干脆一起走，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我一个大男人，坐你的车确实不合适，还是坐高同学的车吧！” 孙磊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被卷进了这场纷争，还不如将大家都拉下水，看看谁能恶心过谁。 不管高天成看他有多不爽，自己这个提议，他都绝对不会拒绝。 相反，一定会坚决支持，搞不好还会当成自己对他的示好，但自己则纯粹是想有个免费的车夫。 至于赵雅婷心里会不会鄙视他，他就更加不会在意了，最好对方能因此厌恶他，然后离他远一点，这样他才安静。 果然，随着孙磊的话音一落，高天成脸上明显露出了笑容。 “是啊！是啊！孙同学说的对，他一个大男人，坐你的车不合适，还是坐我的车吧！ 这样我们三人一起走，路上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赵雅婷明显没想到孙磊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 “孙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同学嘛！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把关系弄得太僵不是，要不赵同学给我个面子，大家一起搭个伴！” 孙磊脸上挂着笑容，不时冲赵雅婷使个眼色。 但赵雅婷显然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依然冷着一张脸道： “谁要你在这做好人了！” 说着，便直接推着自行车，助跑两步后，撩腿骑走了。 高天成见状一脸懵逼，什么情况，怎么这就走了。 倒是孙磊反应很快，生怕自己的免费车夫就这样飞走了，连忙过去推了一把站在原地发懵的高天成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这时高天成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推着自行车就往前走。 “好，好！孙同学你坐好啊！” 就这样，前面的赵雅婷骑着自行车一路疾驰，后面的高天成载着孙磊紧追不舍，不一会儿，两人就都踩得气喘吁吁了。 倒是坐在高天成后座的孙磊一脸悠哉悠哉，还不时为高天成加油打气。 十多分钟后，高天成终于在复兴门内大街上追上了前方的赵雅婷。 “呼……！呼……！赵……赵同学，你……你小心点，别……别骑太快了，路上不安全！” 听见旁边传来的声音，赵雅婷本能便想快蹬两步，重新甩开这个狗皮膏药。 可目光不经意扫过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高天成后，便见到了侧坐在他后座上，满脸笑容一副悠然自得模样的孙磊。 特别是这家伙，在见到她的目光后，还不忘冲同样气喘吁吁的她做着鬼脸。 直到这时，她哪里还不明白孙磊这家伙的鬼主意，心中忍不住一阵无语。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后，她自己都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在前面不停蹬车的高天成显然不知道后座上孙磊的动作，见到赵雅婷突如其来的笑容，还以为对方这是冲着自己笑的呢！ 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刚刚这段紧追慢赶的辛苦，也瞬间被他抛在了脑后。 “呼……呼……赵……赵同学，你……你家住哪里啊！要不要我们先送你回去？” 听见他的话，赵雅婷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凝固住了，一脸不耐烦地道： “不用了，我就住在市局宿舍。” 孙磊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什么意思，你不用送，我要送啊！ 他也不管两人各自心里想什么，直接恬不知耻地道： “把我送到地安门西大街菜市场外面就可以了，谢谢啊！” 此言一出，高天成顿时有一种吃了屎的感觉，可当着赵雅婷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行！地安门西大街菜市场是吧！我保证把你送到。” 说完，又重新看向赵雅婷道： “赵同学，你明天几点出发啊！要不我明天到市局宿舍门口去等你！” 没等赵雅婷回答，孙磊迫不及待地道： “高同学你真是个好人！ 赵同学，要不我们明天早上七点，一起到地安门西大街菜市场门口汇合吧！到时候，也顺便捎上我！” 第63章 麻烦 本来还一脸烦躁的赵雅婷一听孙磊这话，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呲！咳！咳！行吧！反正从我那里过去地安门西大街也不远，那明天早上七点，我到菜市场门口等你！” 和赵雅婷的心情愉悦不同，高天成只感觉有一万匹草泥马从眼前狂奔而过。 望向身后的孙磊，心中有一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讲。 但显然，他是是个要脸的人，这样没礼貌的话，是肯定不能讲的。 “好，好！那我们明天早上七点，一起到地安门西大街菜市场门口集合。 到时候，一起去学校，有个照应。” 闻言，赵雅婷脸上的笑容再也憋不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孙磊这家伙竟然会这么贱。 虽然感觉自己被利用了，但她的心里竟然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特别是看到孙磊坐在高天成的后座上对她扬眉毛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于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一无所知的高天成，见到赵雅婷终于露出了笑容，心中的那一丝膈应，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跟着一起咧嘴大笑起来。 一时间，乘着傍晚的夕阳，复兴门内大街上，不时传来了三人欢快的笑声。 大半个钟头后，孙磊目送着气喘吁吁的高天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才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地安门西大街附近的菜市场。 他住的地方并不在这里，之所以让高天成将他放在这里，一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二是想买点菜，回家改善一下伙食。 毕竟，昨晚的一顿饺子，他是吃的不上不下，今天学校食堂的伙食，也多少让他有些失望。 所以，他急需要一顿美食，来拯救他的味蕾。 可惜，当他走进菜市场时，才发现此时的菜市场里，早已空无一人，别说是卖菜的摊贩，连耗子都抓不到一只。 见状，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四合院。 当他拍响四合院大门时，里面传来了兰芷若慌乱的声音。 “谁……谁啊？” “我……你孙大哥！” 听见他的声音，里面的兰芷若明显大大松了口气，满是惊喜地打开房门道： “孙大哥，你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学校住一星期吗？” “学校宿舍紧张，我就选择了走读，以后每天都会回家，到时候别忘了给我留门！” 孙磊解释了一句，就转身关上房门，和兰芷若一起往院里走去。 “啊！这实在太好了！那孙大哥需要我给你准备晚饭吗？” “嗯？你们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吗？” “啊！这……吃，吃了！我们都已经吃过了？” 兰芷若明显不是个会撒谎的，孙磊虽然和她算不上熟悉，但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事情的真相。 皱起眉头望向身边低着头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姑娘，孙磊语气严肃道： “我不是给了你一袋面粉和猪肉吗？你们为什么不吃饭？” “啊！那是孙大哥自己的粮食！我们怎么能吃！” 兰芷若一脸惊讶地望着孙磊。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借着正房油灯的灯光，孙磊这时候才发现，兰芷若的眼睛竟然红彤彤地，明显是刚刚哭过。 这让他忍不住眉头紧皱，停下脚步认真看着她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刚刚哭过？” “啊！没有，没有，就是刚刚眼睛里进了沙子！” 孙磊自然不信小姑娘的鬼话，反而脸色一板，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道： “别忘了你孙大哥是做什么的，这种假话就不要和我说了。 老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是感受到孙磊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兰芷若一个小姑娘，很快就撑不住了。 “呜呜……孙大哥！我……我……呜呜……我好害怕！他们……他们要把我和妹妹卖掉！” 一听这话，孙磊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呜呜……” 就在兰芷若哭哭啼啼说不出话时，正房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孙小哥，你不用逼芷若丫头了，不如进来房间，我来告诉你吧！” 闻言，孙磊也不迟疑，和哭哭啼啼地兰芷若一起走进了兰嬷嬷的房间。 作为四合院的正房，兰嬷嬷的房间无疑是整个院子最宽敞的地方，昨晚孙磊虽然进来过一次，但并没有仔细观察。 今天再次进入，他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个院子虽然小巧，但绝对算得上精致，当初修这个院子的人，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的，最少，卧室里光滑的木地板，就是这个时代非常少见的设置。 昏暗的房间里，全靠床头一盏煤油灯照亮。 平时话很少的兰欣怡此刻正端正地站在兰嬷嬷的床头，双眼同样通红，一副戚戚艾艾的样子。 见状，孙磊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 见到孙磊进来，兰嬷嬷倒是一脸平静，他对着一旁的兰欣怡示意道： “欣怡丫头，还不给你孙大哥搬张凳子过来。” 闻言，兰欣怡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搬了一把凳子放在床前。 孙磊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不用，还是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兰嬷嬷见状，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 “孙小哥不要着急，坐下听我慢慢和你说。” 此刻的孙磊满肚子疑问，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两个丫头都哭红了双眼。 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三个女人是不是要给他下什么套。 但很快，他就否认了。 至少从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他本来是和她们说过，今晚不会回来的。 真要下什么套，也不会是今晚。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脸上他却不由带上了一丝审视的意味。 见到孙磊的眼神，兰嬷嬷也不再客套，直接道： “说起来，还都是因为我。 这不是摔了一跤吗！当时为了给我疗伤，这两个傻丫头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鬼话，找柳二疤瘌借了一笔钱给我看病。 现在好了，伤没看好，钱又用完了。她们两个丫头也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今天下午，那个柳二疤瘌就带着一伙人闯进了家里，要我们还钱，不然就要拉她们两个去抵债。 唉！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第64章 疑惑 听完兰嬷嬷的话，孙磊的眉头不由深深皱起，目光不自觉在一旁两个哭哭啼啼的身影上扫视了一眼。 见到她们只是一个劲的哭泣，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目光重新望向了依然一脸坦然躺在床上的兰嬷嬷，见她神情淡然，似乎并没有被这件事情难住，忍不住心中一动道： “哦！那他们怎么走了？” “因为我今天承诺了他们，三天内，会想办法将欠他的钱还上！” 从兰嬷嬷的神情不难看出，她是真的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也让他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下来。 看来，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兰家也许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既然是这样，你们两姐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闻言，兰嬷嬷忍不住咳嗽两声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柳二疤瘌只是个小角色，真正难缠的是躲在他后面的人。 我这两个孙女从小跟在我的身边，学习些戏曲方面的基本功，身段相比于其他的普通女子本就更加婀娜。这本来也没什么！ 但随着她们的年龄增长，长相出落的越发水灵，再加上又是一对双胞胎。 所以，这些年，便引来了不少人的觊觎。 而这些人中，又有不少人背景深厚，势力庞大。 本来我是想着，再过两年，等他们再长大一些，便给他们找个人家嫁了。 可现在看来，有些人可能是等不及了。 所以，这次便趁着我受伤的机会，给她们下了个套。” 听到这里，孙磊马上明白了兰嬷嬷心里的顾虑。 “所以，你是担心，这并不是钱的事情，而是有人要借这件事情，对兰家姐妹下手，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我们家这几年是什么光景，周围的邻居心里都很清楚。 所以，他们很清楚，我们家根本没有能力还上这么大一笔钱。” “等等！您刚刚不是说，承诺了三天内会想办法将这笔钱还掉吗？” “没错，我的打算是，看看能不能将院子的西厢房和倒座房都卖掉，这样应该能还上柳二疤瘌的这笔借款。” 闻言，孙磊的眉头不由再次皱起，自己之所以最后同意租住在这里，就是看上了这里的安静。 这要是兰嬷嬷将西厢房和倒座房都卖出去，那天知道搬进来的会是什么人，要是到时候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住进来。他还怎么安静。 可惜，这种事情他只是个外人，根本没有办法阻止，除非他自己出钱，将这两部分买下来。这倒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他现在手上的钱无法解释清楚来历，要是就这样拿出来的话，很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略作沉吟，转头看了一旁梨花带雨的兰家姐妹一眼后，还是忍不住缓缓开口道： “你们欠了柳二疤瘌多少钱？” 听见这个问题，兰芷若忍不住哭哭啼啼道： “我……我，当时我们找他借了一百块大洋，但是，今天他们过来，要我们还两百个大洋。 我们……呜呜……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好家伙，一听这话，孙磊忍不住笑了，好家伙，搞了半天，这个柳二疤瘌是放高利贷的啊！ 要真是欠债还钱，孙磊也就没话可说了。 但现在遇到了个放高利贷的，他这个做警察的不就来活了吗？ “你们借了多久？” “呜呜……两个多月了？” “中间有还过吗？” “没……没有，我们的钱都拿去请大夫了？” “这中间，柳二疤瘌一直没来找过你们？” “没……没有！” 听到这里，孙磊大概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很显然，就像兰嬷嬷想的那样，这的确是一场针对兰家姐妹的阴谋。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她们还钱，而是打着主意，让这笔钱滚到一个他们姐妹还不起的高度去的。 明白了这些后，他的心里对兰嬷嬷想要卖房来度过这个难关的想法，就不再抱有希望了。 如果对方的目的真是这俩姐妹的话，那他们绝对不会给兰家筹到资金的机会的。 任何人想要买房，他们必然都会从中作梗。 更有可能，到时候兰家房子和人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再次望向了依然一脸淡然地躺在床上的兰嬷嬷。 “兰嬷嬷我觉得这不是钱的事情，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你想要通过卖房筹款的想法，根本就行不通。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会让你顺利将房子卖出去。 就算卖出去了，房子也一定会落入他们安排的人手里，到时候，住进院子里的人，一样会想办法让他们达成目的的。” 此言一出，刚刚还一脸淡定的兰嬷嬷脸色瞬间大变。 站在一旁梨花带雨的兰家姐妹更是花容失色，一脸惊恐。 好在兰嬷嬷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缓缓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后，她才缓缓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看来我还是将这件事情想的简单了。 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实在不行，我只能将整个院子都卖掉，然后带着她们姐妹躲到外地去。” 孙磊没想到兰嬷嬷竟然会这么刚，不过，这也让他对对方的印象好了不少。 说实话，刚开始见到这对姐妹花的时候，孙磊是感觉有些别扭的。 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姐妹俩的时候，感觉兰嬷嬷不是将她们当成孙女在培养，反而像是大户人家的婢女，亦或是封建时代的大家闺秀。 总之，就感觉像是两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猜错了。 “兰嬷嬷先不要着急，我还有几个问题没搞清楚，希望你们能为我解惑！” “有什么问题，孙小哥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早不上门，晚不上门，偏偏在我租下东厢房的第二天就上门呢？ 而且，现在他们要你们还的二百个大洋，也没有超出你们的还款能力。 最少，按照兰嬷嬷的想法，将这个院子卖掉的话，应该能卖到五千大洋吧！ 他们为什么不等利息再翻几翻，到时候连人带房子，一起收走呢？” 第65章 金丝雀 一听这话，兰嬷嬷也不由愣了一下，作为一个旧社会过来的人，孙磊说的这些兰嬷嬷自己就见识过不少。原先她没想过这些，所以，没注意这个。 现在听了孙磊的话，她也不由疑惑道： “对啊！他们两个多月不闻不问，为什么今天突然就跳出来了呢？” 说着说着，她自己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脸惊喜地看向孙磊道： “因为你，孙小哥，一定是因为你突然住进我们院子，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不得不提前动手。 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点兰嬷嬷的判断倒是和孙磊差不多，在他看来，对方现在动手，确实太仓促了。两百个大洋还达不到将兰家逼上绝路的地步。 而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正是因为自己突然住进了小院，才让对方不得不提前动手。 很可能对方是打听清楚，自己是警校学生，正常要住校一周的时间，他们也是打算利用自己不在的这一周时间，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想明白这些，孙磊刚刚的急躁心情，也慢慢放松了一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倒不算太糟糕。 这最少说明，他们的背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连我一个小小的警察，他们都要顾忌的话，就说明他们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 这样的话，事情倒是简单了。 这样吧！如果兰嬷嬷信得过我的话，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你看怎样？” 兰嬷嬷显然没有想到孙磊会将事情揽过去，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很快又坚决地摇了摇头道： “不行，他们也许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借债还钱，天经地义。 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阻止他们向我们正常追讨债务。要是你以警察的身份介入，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很可能还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 这样就得不偿失了，我看最简单的办法，还是要还钱。 只要我们能在约定的时间内，将欠债还清，就算他们再想打我们的主意，也没办法了。” 兰嬷嬷的这番话让孙磊对他的好印象再次提高了几分，这种愿意替别人考虑的性格，应该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吧！ 不过，兰嬷嬷的这句话，也提醒了他一些问题。 首先，他现在是个在警察学校学习的警员，并不适合办理这个案件。 如果自己直接以纠纷方邻居的身份介入，搞不好还真有可能被人以公器私用的名义给举报了。 到时候不但无法帮助兰家，搞不好还会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其次，这种民间经济纠纷，想要解决，必须由双方当事人共同协商处理。 自己并非当事人，不适合直接插手。 警察的身份更应该作为调解员，或者执法者存在。 想到这里后，他眼珠一转道： “这笔钱是谁借的？当时签字画押的是谁？” 听见他的问题，兰芷若怯生生地站了出来道： “是，是我！不过，当时柳二疤瘌说是为了保险起见，也让我妹妹在借据上签字画押了！” “那就没错了，他们确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们还钱，而是冲着你们两个的人来的。 不然没必要让你们两个人都在借据上签名。” 说完，他感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些什么，忍不住伸手在自己后脑勺上挠了挠，才突然抬头望向兰家姐妹道： “等等！你们说你们借了多少钱来着？” “一……一百大洋啊！” “不对，你们为什么要借大洋？ 现在市面上已经禁止大洋流通了，你们要借钱的话，借纸币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借大洋？” 见到孙磊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兰家姐妹明显被吓了一跳，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好半晌，兰芷若才一脸委屈地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们只是说要给奶奶看病，需要借钱。 他问我们要借多少，我当时也不知道看病要花多少钱，就随口说了一句一百块。 他就拿了一百块大洋给我。” 闻言，孙磊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一直话很少的兰欣怡。 似乎是被孙磊严肃的目光吓到了，兰欣怡有些害怕地拉住兰芷若的手，见状，兰芷若马上明白了孙磊的意思，连忙鼓励兰欣怡道： “欣怡，你不要害怕，孙大哥不是坏人，他是要帮助我们的人，你只要将自己记得的情况，全部告诉孙大哥就行了。” 听见这话，兰欣怡终于鼓起勇气对着孙磊点了点头道： “姐姐说的是真的，我们当时真的只要了一百块，没想到他们直接就给了我们一百块大洋。” “那你们就没问问他，要的明明是一百块，他们为什么要给你们一百块大洋吗？” “没……没问，我们没敢问，他们一个个看人的眼睛都好像要吃人一样，我……我们……” 这下孙磊是真的有些无语了，也不知道这兰家姐妹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吗？ 兰嬷嬷这哪里是在养孙女啊！这简直就是在养废物，一点常识都没有，这要是将来出去了，估计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孙磊表情中的异样，兰嬷嬷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孙小哥别见怪，这也怪不得我的两个孙女。 这些年来，我为了将身上的技艺传承下去，一直将两人关在家里，学习戏曲方面的知识。 根本就没给过他们接触外面社会的机会，她们除了接触几个和我关系比较亲近的人外，基本没怎么和外人接触过。 所以，不会和外面的人打交道。 不过，你放心，这次的事情给我提了个醒，我这段时间一定会重点教教他们这些方面的事情。 不会再让他们犯这次的错误了。” 闻言，孙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个丫头早就已经被养成金丝雀了，哪是那么容易改过来的。 这要是在旧社会，肯定就是大人物养在深宅大院里的禁脔。 可现在是新社会，天知道他们未来能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 “好吧！那你们能告诉我，这一百块大洋是怎么用出去的吗？ 看病的医生是谁？他同意收你们大洋？” 第66章 拿这个考验干部 怪不得孙磊这么啰嗦，实在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他有种感觉，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民间违规高利贷案。背后搞不好还有其他值得深挖的东西。 所以，才抓着这一百个大洋的事情问个没完。 两个丫头根本就不明白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只知道孙磊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 “我们拿着钱就找到了街口的牛大夫，他过来给奶奶看过后，就写了张药方，让我们到药铺去抓药。 药铺的伙计倒是说不收大洋，让我们到银行去换钱，我们刚走到药铺门口，就有个人主动站出来，说看我们急着用钱，愿意用他自己手上的纸币给我们换大洋。 我们当时也没多想，就和他换了！” 一听这话，孙磊心中就有了数。 这个出面给他们换钱的人，搞不好也是柳二疤瘌的人，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两个丫头手上的钱快速消耗掉。 想到这点的人，显然不止孙磊，躺在床上的兰嬷嬷这时候也颇为急切地道： “你们把手上的一百块大洋都换了？” “嗯！” “那换了多少钱！” “五……五十万。” 听见这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答案，兰嬷嬷瞪着双眼看了两姐妹好一会儿后，才一脸悔恨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见状，孙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两个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女孩，是该说他们傻呢！还是该说他们天真无邪呢！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又好像怎么说都对。 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孙磊最后看着兰嬷嬷道： “兰嬷嬷，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以后你再慢慢教导她们。 我们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欠款的问题吧！不知道你自己现在还能拿出多少钱来。” 兰嬷嬷明白孙磊的意思，尴尬地看了孙磊一眼道： “这……孙小哥，我……我现在手上就只有你给我的房租，如果，不卖房的话，我实在是没办法筹到这么多钱了。” 闻言，孙磊感觉事情似乎转了一个大圈，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一脑门子黑线。 看了看房间里三个一脸无助的女人后道： “算了，这笔钱我来想办法！你们都还没吃饭吧！芷若，等下我到房间拿点大米给你，你煮点饭，再把昨天的猪肉拿出来，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菜，一起做点饭吃。 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去找这个柳二疤瘌，将你们欠债的事情给了了。” 说完，孙磊便一脸丧气地准备转身离开。 谁知兰嬷嬷却连忙出声制止他道： “孙小哥，你等等！” 等孙磊停下脚步后，兰嬷嬷才转头望向兰家姐妹道： “芷若，你和欣怡听孙大哥的，先去厨房做饭，我和你孙大哥再单独聊聊。” 闻言，兰芷若也只能乖乖点头。 孙磊迟疑了一下后，才道： “那我先去拿点大米给你们吧！” 很快，三人便出了正房，趁着兰家姐妹进厨房忙活的机会，孙磊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袋二十多斤的大米交给他们姐妹后，重新回到了兰嬷嬷的正房。 进到房间时，发现兰嬷嬷似乎已经自己爬起来用枕头垫高了背部，让自己能以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和孙磊聊天。 “对不起！孙小哥，给你添麻烦了！” 虽然，兰嬷嬷躺着的姿势似乎舒服了一些，但孙磊却看出她的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这让孙磊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没事，大家都是邻居，再说了，我答应高大哥要帮忙照顾你们的。” 听见这话，兰嬷嬷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 “你能帮忙站出来处理这件事情，可不是照顾那么简单。小山子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个真正靠得住的好小伙子。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你的人品，我已经看到了。 现在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还希望你不要推辞！” 闻言，孙磊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什么意思？我这都要帮你解决欠款的问题了。 你还不满足，还要让我帮你做其他事，会不会有些得寸进尺了。 兰嬷嬷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孙磊的表情变化。 但她并没有解释，而是笑了笑自顾自道： “我年纪大了，身子骨本来就一天不如一天，摔了这一跤后，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可我的这两个孙女，你也看到了，不是个能独立生活的。 也怪我以前只想着自己没能成角的遗憾，只想着让她们帮我完成自己的梦想，把她们给教歪了。只会唱戏和做点家务，其他的社会经历一片空白。 真要是我哪天撒手人寰了，她们迟早会被人吃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所以，我想拜托你在我走后，继续照顾她们。” 见到孙磊要说话，兰嬷嬷连忙伸手打断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这个院子，就算是我对你帮我照顾两个孙女的酬劳。 我听小山子说，你还没结婚。这两个丫头虽然没什么社会阅历，但做家务，照顾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性格天真，没什么坏心眼。 要是你喜欢上她们中的哪一个，我可以做主将她嫁给你做婆娘。 要是两个你都喜欢的话，都许给你也不是不行。 不过，要是两姐妹你都愿意收下的话，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着听着，孙磊眼睛都不由瞪得溜圆，什么意思？不会是在试探我吧！ 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这可是极品双胞胎啊！前世自己也就能在短视频里看看，现在你要用这个来考验我这个老干部。 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啊！这可真是要了我的亲命了。 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孙磊咬了咬牙，就准备义正词严地拒绝这种荒唐的提议。 可兰嬷嬷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不紧不慢地道： “你也不要急着拒绝，男人是什么样，我比你了解。 哪怕你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有的。 所以，不如先听我把我的条件说完。 要是你同意将来生的小孩，有一个跟着我姓兰，我现在就做主，将我的这两个孙女都许配给你。 你觉得怎样？” 第67章 不用解释，我都懂 孙磊虽然不想承认，但作为一个男人，在听到兰嬷嬷的条件后，却不自觉地开始心跳加速，脸色涨红，眼神躲闪。 不过，来自后世的孙磊也很清楚，这个时候国家的新婚姻法虽然还没有出台，但作为国家公务员，政府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有两个女人的。 这种作风问题，不要说是警察，哪怕是普通老百姓都会被人拉出去批斗。 所以，孙磊虽然很心动，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咬牙摇头道： “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得不承认，兰嬷嬷的提议非常让人心动。 要是现在是在民国，我一定就厚着脸皮答应下来了。 可惜，现在是新华夏，新政府是不会允许这样的关系存在的。 而且，现在兰嬷嬷您说的这些，都是您自己的一厢情愿，完全就没有考虑过两位姑娘的意见和感受。 你不觉得这样对你的两个孙女来说，很不尊重吗？ 她们是您的孙女，但同时也是个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和完整的人格，不应该被您像是小猫小狗一样，随意决定未来一辈子的人生。 所以，很抱歉，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们有缘分成为邻居，我也答应了高大哥要照顾你们一家人，那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就算您真的走了，我也会像对待自己亲妹妹一样对待她们，教她们读书写字，教她们学习为人处世的道理。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可以送他们去上学和工作。 将来他们要是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我也可以为他们准备嫁妆，将他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听见孙磊的话，躺在高高枕头上的兰嬷嬷并没有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哈哈……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孙小哥果然是个正直的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就是反对包办吗？我懂！ 你放心，我会找时间和两个孙女聊聊的，要是他们都对你有好感，同意我的提议的话，你可不能拒绝哦！ 还有，一定要记得，必须有一个孩子跟我姓兰。” 孙磊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的老太婆，心中只感觉一阵无语！ “不是！我的意思是……” “哈哈……我明白，不用解释，你是担心国家的政策嘛！ 我都懂，放心，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不是，什么就你懂了！” “没事，没事，我明白的，自由恋爱嘛！ 以后你们三个每天都能待在一起，有大把自由恋爱的时间。” “不是，我……” “好了，好了，男人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不是！唉！算了！和您老人家说不明白！” 说完，孙磊一脸无奈地直接转身离开了兰嬷嬷的房间。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孙磊只感觉一阵无语。什么意思？这是赖上我了呗。 虽然，这对男人来说，确实是幸福的烦恼。 可男女在一起，怎么都要有共同话题，有真感情吧！ 孙磊虽然不介意自己多两个女人，但怎么都应该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啊！ 而且，自己可是警察，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和一对这样漂亮的双胞胎姐妹花纠缠不清的话，那些嫉妒的人，还不往死里整自己啊！ 可面前的兰嬷嬷明显说不通，搞了半天后，她都觉得自己看穿了孙磊的小心思。 不可否认，孙磊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可……不是，不对，我这么正直的人，能有什么小心思。 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将自己心中的邪念甩出去后，孙磊才有些迷糊地回到自己的东厢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兰芷若怯生生叫他吃饭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 有些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身来，快走两步来到门口，见到俏生生站在门口，只比他矮一个头的姑娘，孙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脸红。 轻咳两声，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后，孙磊才缓缓打开房门道： “芷若妹子啊！饭好了吗？” 看见身材高大的孙磊，兰芷若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虽然脸上的泪痕未干，但却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甜笑道： “嗯！饭都做好了！时间仓促，家里也没什么别的菜了，只做了个白菜炒肉，和清炒萝卜丝，还望孙大哥不要嫌弃。”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孙磊，突然见到姑娘脸上那甜甜的笑容，心神差点再次失守。 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才移开目光走向厨房道： “嫌弃什么，有芷若妹子做饭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对了，这次有做你们自己的那份吧！要是等下又只有我那份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闻言，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更甜了，有些害羞地看了孙磊一眼后，悄悄低下头道： “嗯！今天我做的份量很足，保证能让孙大哥吃饱！” “哈哈……那就好，走吧！我们快吃饭，吃完饭去找那个该死的柳二疤瘌！”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进门就见到兰欣怡同样一脸娇羞地站在灶台前，手里正拿着一双干净碗筷，在饭锅里装饭。 见到孙磊进来后，连忙怯生生地后退了一步，低声道： “孙大哥，我……我给你盛饭！你看看这些够吗？” 说着，还将碗里的饭展示给孙磊看。 孙磊知道她是个害羞的性子，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么多话，一定都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他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心想，要是真有这样两个漂亮妹妹，也很不错呢！ “嗯嗯！谢谢欣怡妹子，够了，够了，我又不是猪，吃不了那么多的。 不过，这是欣怡妹子给我盛的，那我一定要吃完。” 说着，就满脸笑容接过了对方手上的饭碗。 可话一出口后，他就有些后悔了，干什么呢！这后世的习惯还没改过来呢！ 怎么能说这种挑逗人的话呢！ 不行，不行，一定是被兰嬷嬷给洗脑了，我是个正直的人，可不能做这种禽兽之举。 嗯！一定是被洗脑了，我自己没想过，绝对没想过。 什么，你说我是不是禽兽不如，做禽兽就够丢人了，怎么能禽兽都不如呢？ 第68章 地下赌场 一顿饭，孙磊是吃的心事重重，脑海里不停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自己到底是该做个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呢？ 终于，好不容易吃完饭，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直蹲在厨房门口。 回过头想去厨房洗碗时，就见到一个小丫头正脸色通红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见状，孙磊不由暗叫一声‘妖兽！’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芷若妹子，你怎么还站在这里？饭吃完了？” 听见这话，妹子脸上神情一滞，好半晌才压低声音道； “我是欣怡！姐姐去奶奶房间了。” 一听这话，孙磊顿时懵了，好家伙，认错人了，这下尴尬了。这双胞胎就是这点不好啊！ 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后，孙磊尴尬地笑了笑道： “呃！不好意思啊！欣怡妹子，你们两个长的实在是太像了，不说话我实在分不清楚。 话说，有没有什么能一眼分清你们两个的方法啊！你和我说说，这样下次我才不会再认错人。” 话音一落，孙磊就见到小姑娘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低下头声若蚊吟道： “不告诉你！” 说完，直接伸手将孙磊手上的碗筷抢了过去。 “不理你了，我去洗碗！” 看着一脸娇羞转身而逃的兰欣怡，孙磊一脸懵逼，什么意思？我又说错话了吗？ 怎么就不告诉我呢？ 心里万分疑惑，但也没有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换上一身便装后，从空间里将一百块大洋全部取了出来，看了看里面剩下的大黄鱼、美元和人民币。 思考了一好会儿后，他才咬了咬牙，将里面所有的三十六万人民币全部拿了出来。 用个布包装起来，走出房间，来到了正房外。 轻轻敲了敲房门道： “芷若妹子，饭吃完了吗？要是吃完了，我们现在就去把钱还了吧！” 很快，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低着头的兰芷若脚步慌乱地跑了出来。 “嗯！孙大哥，我吃完了。现在就去找柳二疤瘌吗？” “这种事情，早了结早安生！既然吃完饭，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对了，你知道那个柳二疤瘌住在哪里吧？” 闻言，兰芷若明显迟疑了一下。 “我……我也就去过一次，不过，应该能找到。” “好！知道就行！那我们走吧！” 说完，孙磊就率先朝着大门走去。 听着身后传来兰芷若吩咐兰欣怡关门的声音，孙磊不由会心一笑。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看着身旁脸色羞红，同样一脸焦急的兰芷若，孙磊忍不住有些无奈地道： “芷若妹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路口我们已经来过第三次了。” 是的，出门很少的兰芷若迷路了。正好孙磊也是才搬过来，对附近的环境并不熟悉，所以，根本不知道柳二疤瘌在什么地方。 两人穿过两个胡同后，兰芷若在前面带路，走了没多久，孙磊就发现了不对。 因为他们虽然一直没有走同一条路，但几乎都在围着一个点转圈圈。 听见他的话，兰芷若的脸色红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我记得当时就是在这个附近的！” “哦！那你记得他住的是什么房子吗？大杂院还是小四合院啊？” “嗯！是个两进的四合院，门口还有一根歪脖子树，树下面还有个石桌。可……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闻言，孙磊也不再对她的带路能力做什么指望，开始自顾自地寻找起来。 门口有树的四合院其实还是很好找的，毕竟，四合院的巷子虽然弯弯曲曲，但一棵高大的树木哪怕是没有树叶，也很显眼。 在路上问了问行人，又走过了两个路口后，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非常偏僻的小巷。 看着面前幽深的巷子里，那个门口长着一棵歪脖子树的四合院，孙磊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你确定是这里？” “嗯嗯！我很确定！就是这里！” 孙磊站在墙边，视线在地上杂乱的脚步上扫视了两眼，眉头皱的更紧了。 按理说，这处明显非常偏僻的四合院应该没有多少人路过才是，可孙磊却借助着昏黄的路灯，从地上凌乱的脚印中看出。 这个小院虽然偏僻，却人来人往，非常不正常。 而且，他能感觉到不远处幽深的巷子里，似乎有两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此时，要不是他穿着一身便装，又带着兰芷若一个姑娘，估计对方早就有所行动了。 可惜那边的距离超出了他的意识探查距离，孙磊无法直接扫描那边的情况。 略一沉吟后，他示意兰芷若跟在自己身后，朝着不远处的四合院走去。 “看来，这个柳二疤瘌不是个放高利贷的那么简单啊！” 当他的意识探查到前方四合院的阴影里，果然躲着两个负责把风的年轻人后，忍不住低声嘀咕道。 听着他的话，兰芷若刚想询问是什么意思。 就见孙磊已经冲着黑暗中开口道： “兄弟，劳驾打听一下，柳二疤瘌在里面吗？” “你们是干什么的？找二哥干什么？” 话音一落，前方的黑暗阴影里，就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听见对面黑暗中突然传出的声音，站在孙磊身侧的兰芷若明显吓了一跳，连忙躲在了孙磊的背后。 孙磊伸手往后一扶，示意她不要惊慌。 “我们是来给他还钱的，还望兄弟帮忙通报一声。” 这时，对面黑暗中传出了另一个轻笑声道： “嘿嘿……那个小妞我认识，确实是欠了二哥的钱。 行了，你们跟我过来吧！” 早就已经通过意识扫描，确认对面两个年轻人身上没有武器的孙磊并不担心，直接就带着兰芷若朝着四合院大门口走去。 当跟着那个青年穿过漆黑的小巷，走进四合院里面时，孙磊的眼睛不由微微一眯。 前院靠近巷子的三间倒座房里，每间都有一个赌桌，分别玩着骰子、牌九和扑克。 不过，房子的墙壁上都被厚厚的棉被遮挡，不要说声音了，就是光线都没有透出一点。 要不是他的意识能穿透墙壁，看清里面的情况，他还真以为里面是无人居住的房间呢！ 在这个政府严厉打击黄赌毒的时期，他们还敢在四九城里，开这种黑赌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看来，自己这次搞不好要立功了啊！ 第69章 试探 孙磊不动声色地扫视一眼几间倒座房，前方的青年便马上开口提醒道： “管好你的眼睛，不该看的东西不要看！” 闻言，孙磊不屑地笑了笑，将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兰芷若往自己身后扯了扯。 昏暗的光线下，青年并没有看清孙磊脸上的表情，似乎只是出于本能的提醒。 很快，几人穿过垂花门，进到了二进院。 相比于前院的安静，这后院就热闹得多了。 哪怕不用意识扫描，孙磊都能肉眼看到左右厢房里人声鼎沸的场景。 虽然两边房门紧闭，但窗户上的人影绰绰丝毫没有进行掩饰，显然，这是一处经营已久的地下赌坊。 不过，相比于人声鼎沸的地下赌场，此刻，更让孙磊感兴趣的是相对安静的正房。 还没有进门，孙磊的意识已经将正房里的情况感应了个一清二楚。 这里并没有摆放赌桌，反而正房中间的正厅被布置成了个柜台，里面此刻正有两个中年人，在清点着账目。 正厅左边的房间似乎是个库房，里面摆放着不少好东西，不过，看上去这些东西似乎都是人抵押在这里的。 有形制各异的瓷器，做工精美的画卷，历史气息浓厚的铜器，还有各种生活物品。看上去和当铺差不太多，但结合周围那些头脑发昏的赌徒。 孙磊怀疑，这里的东西很大一部分都是赌徒们用来抵债，或者换钱的物品。 而正房的右边则是一间类似于办公室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几张书桌，后面的隔断里还有两个坚固的保险箱。 跟在年轻人的身后，孙磊和兰芷若直接进到了右边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此刻正有四五个人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见到跟在年轻人身后的孙磊和兰芷若，大家的眼神中都不由透露着审视之色。 带路的年轻人一脸谄笑地对着房间里的几人拱手作揖，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后，才带着两人来到了最里间的一张办公桌前。 “二哥，这娘们说是要来找你还钱！” 被称作二哥的家伙，身高不到一米七，体型壮硕，脸上皮肤坑坑洼洼，左眉上方有着一条长长的疤痕，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 对年轻人的招呼，被叫做二哥青年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孙磊，眼神中隐隐透着杀气。 但孙磊却并没有将对方的眼神当回事，因为他还从对方眼底深处隐隐看到了一丝忌惮。 “你就是柳二疤瘌？” 孙磊并没有将现场这些人放在眼里，而是直直地看着对面的柳二疤瘌。 闻言，柳二疤瘌眼皮有些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虽然对面的孙磊穿着一身看上去就很破旧的蓝布棉袄，可身上那股子气质，却让他心生警惕。 眼神仔细在孙磊和兰芷若身上扫视了好几眼后，才缓缓从桌子后面站起来，双手抱拳，对着孙磊拱了拱手道： “没请教，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一看对方的态度，孙磊就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就是住在兰家院子里的警察。 见状，孙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 “怎么？还钱还要查户口？” 此言一出，旁边几人顿时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地盯着孙磊，似乎要吃了他一样！ “喂！小子，你说什么呢？” “二哥问你话呢！” “是不是欠揍啊！” 孙磊对旁边几人的叫唤丝毫没放在心上，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脸色同样难看的柳二疤瘌道： “我今天是来替我妹子还钱的，如果你们不想惹麻烦的话，就乖乖闭上自己的臭嘴。” 这下房间里的几人更加来劲了，纷纷抄凳子就围了过来。 吓得跟在孙磊身后的兰芷若惊慌失措，几乎贴在了孙磊的背后。 可孙磊却毫不在意，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对面的柳二疤瘌，嘴角还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微笑。 见状，不等周围的人动手，柳二疤瘌及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道： “这位兄弟看着面生啊！不知道在哪里高就，你说这位兰家妹子是你妹子，可据我所知，他们家可没有你这样的亲戚。” 孙磊依然不接对方的话茬，只是淡淡一笑道： “柳二疤瘌，我不管你和你身后的人打什么主意，总之你给我听好了，兰家是我罩着的，谁要是敢打她们姐妹的主意，就别怪我心狠手黑。” 他越是不主动表明自己的身份，柳二疤瘌越是有些投鼠忌器。 显然，对现在的他来说，要是孙磊就是兰家那个警察的话，他们这个地下赌场就算曝光了。 哪怕他现在带人杀了孙磊，他们这个地下赌场也没办法继续经营下去了。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试探孙磊的身份。 可孙磊这种嚣张的态度，和话语里的满嘴痞气，又让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准。 毕竟，他后面的人可是早就打听清楚了，住在兰家院子的那个警察，被推荐到警察学校学习去了。 最少一个星期内不会回来，所以，他们才敢明目张胆地上门逼债的。 “呵呵……兄弟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我是看在街坊邻居的面子上，才借钱给兰家的，现在到了还款时间，他们不能及时还债，我自然要上门讨个说法。 兄弟说的什么身后的人，和打她们姐妹主意的话，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最好是真不知道！” 说着，直接从怀里掏出布包丢在柳二疤瘌的桌子上。 “数数吧！钱都在这里了！” 闻言，柳二疤瘌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在他看来，孙磊刚刚的那番做派，只怕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毕竟，要孙磊是警察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这么痛快的还钱。 他们这种高利贷正是政府的重点打击目标，一旦警察知道了这样的案子，哪里还会来还钱，早就带队将他们院子都给端了。 有了这样的判断后，柳二疤瘌也就不再担心，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不慌不忙地当着众人的面清点起布袋里的大洋，却对纸币不屑一顾。 见状，孙磊的眼神不由微微眯起，他早就对这个柳二疤瘌使用大洋放贷的行为有所怀疑了。 现在见到他只关注大洋，却对纸币毫无兴趣的样子，心中不由更加笃定了几分。 第70章 鱼儿咬钩 看着面前不紧不慢清点着大洋的柳二疤瘌，孙磊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意识，渗透到了房间后面隔断里的保险箱里。 只见两个保险箱里分别码放着整齐的大洋和金条。 见此情景，孙磊并没有感到高兴，相反，他的眉头不自觉皱的更深了。 倒不是说在这个地下赌场发现黄金和大洋他不高兴，实在是这些黄金和大洋的数量，有些超出这个地下赌场里该有的数量了。 要知道，现在政府可是禁止黄金和大洋流通的，那么他们在这里囤放这么多大洋和金条，是要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得不让孙磊开始深思。 就在他为一个地下赌场的保险箱里，为什么有这么多金条和大洋百思不得其解时，柳二疤瘌已经清点完了桌上的大洋。 他的眼睛瞥了一眼桌上的纸币，一脸不屑道： “兄弟，你最好是问问你这个妹子，当时我们可是说好了。 借什么，还什么的！我借出去的可是大洋，你现在还的这一百块大洋我收下了。可剩下的利息，用纸币可不行！ 何况，你这纸币的数量可不够！” 说着，他一脸嫌弃地将一堆纸币重新推到了孙磊的面前。 见状，孙磊也没回头问兰芷若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只是笑了笑，随手将桌上的纸币全部收回了自己带过来的布袋里。 “呵呵……想要大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闻言，柳二疤瘌嘴角扯出一抹邪笑，眼含讥讽地看了孙磊两眼，不紧不慢道： “哦！不知道这位兄弟想问什么问题？” “第一，据我所知，现在大洋早就不准流通了，为什么你还一定要大洋。 第二，利息也要用大洋支付，你有没有写在借条里。” 这两个问题问得柳二疤瘌一脸莫名其妙，好半晌，似乎才反应过来道：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会是想说，借条上没有写明的话，你就有权利拒绝这个要求吧！ 呵呵……这你可能就要失望了！” 说着，他不动声色对着房间里另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道： “耗子，把这位兰姑娘的借条拿出来，给这兄弟看看。 免得人家觉得我们办事没规矩！” 得到吩咐的眼镜笑着点了点头道： “得嘞！” 说着，便转头在自己身后的柜子里翻找起来。 很快，就将一张借条递到了柳二疤瘌面前。 柳二疤瘌低头看了一眼后，不在意地随手往前一推，示意孙磊自己看。 孙磊回头对着兰芷若点了点头道： “妹子，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的那张借条。” 闻言，兰芷若虽然非常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凑了上去，仔细看了一眼，特别是借条下面的两个签名，她更是看的格外仔细。 等确定是自己和妹妹的亲笔签名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退后一步，对着孙磊点头道： “没错，这是我们签名的借条。” 得到肯定的答复，孙磊冲着柳二疤瘌咧嘴一笑，随意地拿起借条查看起来。 不得不说，这家伙做人虽然让人不齿，但这写借条的人还是非常严谨的，里面不仅写清楚了借款金额，约定了利息，还写明了还款方式。 哪怕这是一张违法的高利贷借条，孙磊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非常规范的借条。 可惜，这张借条，孙磊并没有打算还给面前的家伙。 他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借条拿在手上查看，一边对柳二疤瘌道： “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孙磊拿着借条的样子，柳二疤瘌感觉他随时有要撕掉这张借条的意思。 这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孙磊的同时，还不停对着周围的人打着手势。 对此，孙磊自然是看在眼里，他抓住这张借条的手指不由紧了紧。 说实话，他的心里还真想着要不要直接动手，将这里面的家伙全部放倒，然后通知警方过来抄掉这里。 可他只有一个人，显然无法控制整个院子里的这么多混混，和赌徒。 到时候只要枪声一响，所有人都会四散而逃，根本就不会再给警察一网打尽的机会。 再说，他身边还跟着兰芷若一个女人，要是不小心误伤了她，也不合适。 更重要的是，一旦直接动手，到时候曹叔介入调查，问自己哪来那么多钱给兰家姐妹还账，他还真解释不清。 所以，犹豫再三后，他还是放弃了直接动手的打算。 “呵呵……这位兄弟，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纸币贬值的厉害，我们不相信纸币，就要使用大洋，你管得着吗？” 等周围的小弟都围上来后，柳二疤瘌才一脸冷笑道。 见状，孙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呵呵……我还以为你们手上有大量黄金大洋，想和你们合作一把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债清账消吧！” 说着，再次将手伸进自己的衣兜，从里面掏出一捆扎实的大洋，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掰开油皮纸，倒在了面前的书桌上。 随着大洋哗啦啦跌落桌面，发出丁零当啷的金属碰撞声，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桌上四处飞溅的大洋吸引了注意力。 他则是不动声色将借据收进了系统空间。 见到桌上那一堆银光闪闪的大洋，兰芷若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看着孙磊的眼中满是小星星。 她不知道的是，孙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大洋，这捆被他直接掰开，撒在桌子上吸引注意力的大洋，全部都是直接用系统空间，从柳二疤瘌身后的保险箱里收取的。 柳二疤瘌对此自然也是毫无察觉，好不容易将桌上的大洋重新聚拢到一起，抬头就看到孙磊已经带着兰芷若要往外走。 他连忙出声制止道： “这位兄弟且慢！” 闻言，孙磊故作不满地皱起眉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 “怎么？你柳二疤瘌钱也收了，还想反悔不成？” “呵呵……兄弟误会了！我是想问问，你刚刚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眼见鱼儿咬钩，孙磊心中暗喜，但面上一脸不屑地上下打量了柳二疤瘌一眼，缓缓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一说，现在钱已经还完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直接双手抱拳，拱了拱手就往外走去。 第71章 重回分局 看见孙磊想要离开，房间里的几人纷纷上前阻拦，柳二疤瘌却伸手制止道： “让他们走！” 众人纷纷一脸不解地看着柳二疤瘌，谁知柳二疤瘌却眼神坚定地对着众人摇了摇头道： “我说了，让他们走！” 直到这时，几个一脸凶相的家伙，才不得不让开身形，任由孙磊自行离开。 见状，孙磊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便一脸淡定地拉着兰芷若的手离开了房间，穿过后院和前院，直接离开了这个四合院。 刚走出这个偏僻的小巷，一直没敢说话的兰芷若终于放松了下来，一脸激动地拉着孙磊的胳膊道： “孙大哥，谢谢你！呜呜……要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 闻言，孙磊只是笑了笑，不在意地道： “没事，你叫我一声孙大哥，你们的事情，我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放心吧！这件事情算是了结了，今晚回去也能睡个好觉。” 听见这话，兰芷若忍不住眼睛红红，再次靠近了一点孙磊道： “呜呜……孙大哥，你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还有，这两百块大洋，我回去就写欠条给你，一定会想办法慢慢还给你的。” 孙磊看着一脸梨花带雨的姑娘，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还好，没有直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知道写欠条给自己，那今天自己这个忙就算没白帮。 不管她们有没有还款能力，至少说明她有还款的心思，那就不是白眼狼。 就在孙磊还想再安慰这个姑娘几句时，眼角余光却突然注意到，两人身后似乎有人跟踪，这让他不由心中一动。 看来这是柳二疤瘌探查自己身份的来了。 他轻轻弯腰靠近兰芷若的耳边，压低声音道： “不要回头，我们身后现在有柳二疤瘌的人在跟踪监视，等下我先把你送回院子。 我出去兜一圈，晚点再回去。 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住在院子的警察，明白我的意思吗？” 兰芷若一个二八年华的大姑娘，第一次和男人这么亲近，感受到孙磊身上扑面而来的男人味。 她不自觉脸红心跳，感觉整个心像是小鹿乱撞一样，几乎要跳出胸腔。 等听清他的话后，整个人的身体又不由绷紧，本能便想回头查看，好在孙磊第一句话就是让她不要回头，才打消了他回头的冲动。 深呼吸几口后，才强压住心中的慌乱，有些哆嗦地道： “明……明白！孙大哥。那你一个人在外面没关系吧！” 孙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后跟踪那人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兰芷若脸红心跳的表情。 “放心吧！我没关系的，回去后记得把门锁紧，不是我敲门，千万不要打开。 明白吗？” “嗯嗯！我知道了！” 很快，两人便一路回到了什刹海边上的兰家四合院。 亲眼看着兰芷若将房门关紧后，孙磊才晃晃悠悠地吹着口哨往回走。 身后跟踪的人见到孙磊回头，一时间吓得慌了手脚，连忙躲进一条昏暗的小巷。 见状，孙磊的嘴角不由扯了扯。 暗道一声，这家伙可真不专业，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这些人不是什么特务，他处理起来也就不用缩手缩脚了。 带着对方在蜿蜒曲折的胡同小巷里绕了个七荤八素后，孙磊才看准时机，躲进了一个小院转角的黑暗阴影中。 亲眼见到跟踪的人失去他的踪迹后，一脸着急上火地回头朝柳二疤瘌所在的院子狂奔的身影时。 孙磊脸上不由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不紧不慢地抄近道跟在对方身后，亲眼看着对方进到柳二疤瘌的院子后，他才从另一边远远摸到院子外面，用意识重新扫描了一遍院子的情况。 等确定里面那些赌徒依然在里面后，他才远远退走。快步朝着内七分局走去。 本来他是想着通知高山来处理这个案子的，但他并不知道高山家住在哪里，这个时候也没办法直接通知到他。 又怕过了今晚，柳二疤瘌警觉起来直接逃跑，他只好重新回到分局寻求支援。 让他颇为意外的是，刚走到分局门口，迎面就遇到了正往外走的高山和张大勇。 “咦！石头，你小子不是去警校学习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又回分局了？” 张大勇的眼睛最尖，一眼就认出了穿着便装的孙磊。 见状，孙磊不笑着迎了上去道： “我这不是发扬风格吗！学校宿舍紧张，我就主动申请走读了。 怎么？你们今天这么晚才下班？” “嗨！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能下班，就已经算早的了！ 怎么？你是来找曹科长的吧？他还在办公室，你直接进去找他就行了。” 闻言，孙磊警惕地观察了一眼分局外街道上的情景，确定没什么异常才道： “不找曹叔，找你们也一样，不过，这可能就要耽误你们下班的时间了。你们不会介意吧？” 张大勇看上去粗狂，但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家伙，一听孙磊这话，马上就明白这小子准是发现了什么案子。连忙一摆手道： “嘿……瞧这意思，你小子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啊！ 走，走，走，我们进去说！” 说着又转头拍了拍一旁高山的肩膀道： “行了，老高，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小子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一听这话，高山顿时不乐意了，眉头一竖道： “什么意思？人石头说的是找我们，不是找你一个人，怎么？你小子想吃独食啊！” 说着，毫不犹豫地直接上前拉着孙磊的手，就往分局里面走去。 “走，走，石头，到我办公室去说，别理这家伙。” 闻言，孙磊不由一脸苦笑，有些无奈地对着张大勇摊摊手，示意对方，这可不关我的事。 张大勇见状也是一脸不满道： “嘿……好你个高老焉，不识好人心是吧！我这是看你这几天累了，给机会让你休息一阵，你还不乐意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张大勇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一把就抓住了孙磊的另一只胳膊。 两人架着孙磊好一阵拉扯，最后，孙磊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提议大家一起到会议室去说。 第72章 案中案 四九城内七分局，侦讯科会议室。 “什么？放高利贷的地下赌场？那还等什么，走，走，我们现在就过去把它给端了。” 听完孙磊的描述后，张大勇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火急火燎地就要带人行动。 倒是高山闻言，只是眉头深深皱起，看了一眼已经怒不可遏的张大勇，语气不疾不徐地道： “这种案子都是治安科的负责范围，你不会是因为兰家的关系，才想要插手的吧！” 作为亲自将孙磊介绍到兰家的人，高山是知道兰家情况的。 所以，听完孙磊对这件事情的描述后，他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隐晦提醒道。 一旁的张大勇听见这话不乐意了，双眉一竖，紧盯着高山的眼睛道： “高老焉，你小子什么意思？刚刚让你回去休息，你不愿意，现在又要把案子往外面推，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要是不想接这个案子，没人逼你，我接了。” 说着，便直接看向孙磊道： “石头，我现在就去集合人手，我们马上出发，直接将那个地下赌场给他端了。” 见到张大勇风风火火的样子，孙磊连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 “勇哥，稍安勿躁！高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正常来说，这种案子的确该治安科负责。他也是怕你不小心得罪了治安科。” 说完，又回头看着高山道： “高大哥的意思我也明白，要真只是个放高利贷的地下赌场，我自然不会找到两位哥哥。” 此言一出，张大勇和高山都愣了一愣，很快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眼前一亮，纷纷一脸期待地看向孙磊道： “什么意思？这里面还有案中案？” 闻言，孙磊笑着上前分别将两人都按回座椅，正要继续解释，就听会议室门被人推开，门口传来曹思齐严肃的声音： “我说，你们到了时间不下班，在会议室里吵吵什么呢？什么案中案？ 咦！石头，你小子不好好待在学校学习，又跑回局里干什么？” 一听曹思齐和他们都问起同样的问题，张大勇和高山忍不住相视一笑。 刚刚的那点不快，也迅速消弭于无形。 倒是孙磊听见这话，忍不住露出一脸苦笑，又将刚刚解释过的事情重新解释了一遍。 听完孙磊的描述，曹思齐也不由来了兴趣，拉开一张凳子坐在了会议桌边道： “你说的这个借钱的丫头，就是高山给你介绍的那个房东家的孙女，对吧！” 对于曹思齐会知道自己搬家的事情，孙磊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件事情多少容易引来一些非议。 高山主动站出来，将情况对曹叔进行说明，也是应有之意。 “是的，起初我以为那些家伙不过是看上了兰家的院子和两个丫头，想用些手段，来个人财两得。但后来，因为我的出现，才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让他们不得不提前动手，逼迫兰家还钱。 但后来我亲自去见了一趟那个柳二疤瘌后，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哦！怎么个不简单法？” 见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后，孙磊才环视了一周道： “大洋！他为什么要借大洋给兰家，又为什么要让兰家还大洋？” 张大勇闻言，一脸黑人问号脸道： “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这兰家丫头说是借一百块，那柳二疤瘌为了多放贷，故意将一百块人民币换成了大洋啊！ 他要是看上了兰家的宅子，和那两个小丫头，用这种手段并不奇怪啊！” 曹思齐和高山闻言，也是暗自点头，认可了张大勇的想法。 对此，孙磊也颇为无奈，自己总不能说，通过扫描，自己发现这个柳二疤瘌在大量囤积大洋和黄金吧！ 为了自圆其说，他只能故作高深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 “不，不，不，事情要是只有这么简单，我就不会来分局了，直接报到附近派出所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我之所以说这件事情不是放高利贷和地下赌场那么简单。 是因为，在我和那个柳二疤瘌的交流过程当中，发现了几个很特别的细节。” “哦！详细说说！” 曹思齐看着孙磊一脸自信的样子，心中也不由郑重起来。 “首先，柳二疤瘌不愿意接受现金，甚至是看不起我们的纸币。” 闻言，曹思齐微微皱眉道： “这会不会是因为他们被国党的法币和金圆券给坑怕了？” “不，不，绝对不是，相反，他是非常确定我们的纸币会继续贬值。 不是被坑过几次之后的那种确定，而是像他亲自参与到了其中的一些事情。” 这下曹思齐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孙磊道： “什么叫参与了其中的一些事情？什么意思？” 曹思齐不理解孙磊的这话的意思很正常，要不是孙磊后世玩过证券，知道炒期货，炒外汇是怎么回事，他可能都不太明白这里面能有什么事。 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农村出来的年轻人，要是直接站出来给他们解释，怎样炒货币，那就太夸张了。 到时候不说他们信不信，到时候问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他都解释不清楚。 “怎么说呢？就是这家伙给我一种感觉，他好像知道有人在背后搞事，会让我们的货币继续贬值下去一样。” 一听这话，曹思齐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孙磊道： “你是说我们的货币贬值，是因为有人在暗地里搞鬼？”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这个柳二疤瘌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而且，为了确定我的猜测，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当时，我故意放了个饵，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没想到，他当时就咬钩了。” 牵涉到整个国家的货币安全，这样的事情可是非同小可的，虽然孙磊一再强调，这只是他个人的一点感觉，但曹思齐却不得不重视起来。 “你放了什么饵？” “我告诉他，以为他们手上存着大量的黄金大洋，想和他们一起合作一把！ 当时那小子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他的小弟都拦着不给我离开，他却非常坚决地把我放走了。” 第73章 拉出去毙了 曹思齐一时间有些没弄明白孙磊这句话里的意思，依然紧皱着眉头，不解地道： “什么意思？你是怀疑他的手上有大量的黄金大洋？” “没错！” “但这和你说的让我们货币贬值有什么关系？” 闻言，孙磊一下就愣住了，什么意思，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还不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了看一脸不解的曹思齐，又看了看一旁同样满脸疑惑的张大勇和高山，孙磊只感觉一阵心累。 自己该怎样说，才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又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不正常呢？ “怎么说呢？不知道曹叔还记不记得，四九城刚解放那会儿，有不少不法商人囤积居奇，大量囤积粮食，导致当时老百姓在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粮食。 就算能买到，价格也是高的吓人。 我记得当时我还在做窝脖，那时候我就见到有个商人仓库里堆满了粮食，他就是不往外卖。 每天就搬出两袋粮食到门店里出售，而且，价格还一天比一天高。 49年4月19号那会儿，一袋面粉售价是1.8万元，到了4月30号，价格已经涨到了2.8万元每袋。 短短十天的时间，价格就长了三分之一，这是什么原因呢？以前我只是觉得是商人们囤积居奇的原因。 但后来，政府出面，严厉打击了这批不法商贩，政府也从外面调来粮食，进行低价出售，稳定了市场上的粮价。 可现在呢？现在那些不法商贩已经收敛了很多，可前两天我到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发现，一袋面粉的价格已经到了14万一袋。 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现在的价格是去年4月19号的8倍。” 这番话一说，曹思齐再也坐不住了，脸上一片铁青。 “该死的，这些该死的资本家，都该拉出去毙了！” 张大勇和高山也同样脸色难看，张大勇更是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道： “这事我记得，当时我们分局还抓了好几个囤积居奇的资本家，想不到这段时间，他们竟然又偷偷摸摸开始搞事了。 我看我们应该马上动手，再将这些混蛋抓起来。” 见状，孙磊连忙伸手示意两人不要着急道： “大家先不要着急，刚开始我也和大家一样，以为就是又有粮食商人开始囤积居奇了。 可后来，经过我的调查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不仅仅是粮食商人在囤积居奇的问题。 更麻烦的是，我们的纸币在不断的贬值，也就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闻言，刚刚一直没说话的高山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接话道： “没错，现在的纸币是越来越不值钱了，就像以前的法币一样！”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众人，脸色都变得相当难看起来。 曹思齐更是紧紧盯着孙磊道： “这和你说的那个柳二疤瘌他们手上大量囤积黄金大洋有什么关系？” 看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孙磊也有些无奈了，看来自己不解释清楚，是真不行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关系大了！我听说美国佬的钱之所以值钱，就是因为他们的钱能固定换到一定数量的黄金。这叫什么金本位制。 想来我们的钱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那现在这些家伙大量囤积黄金和大洋，会不会就是和粮商们大量囤积粮食一样，让外面没有粮食可买，他们的粮食价格就会一天一个样呢？” 曹思齐三人听见这话，哪怕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孙磊的意思。 张大勇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 “他娘的，这些该死的资本家，就会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 石头，你现在就带我去，将那个什么柳二疤瘌给抓起来，我倒想看看，他的身后还隐藏着什么样的人。竟然连黄金和大洋都敢囤积。” 高山也站了起来，一脸郑重地看向曹思齐道： “科长，这可不是开地下赌场和放高利贷那么简单了。 他们这是在动摇国家的根基，柳二疤瘌那小子我认识，下命令吧！我现在就去带人去将他给抓起来。” 张大勇一听高山要和自己抢活干，顿时不乐意了，一拍桌子道： “高老焉，你他娘今天是不是和老子过不去了？”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曹思齐脸色一冷，一拍桌子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在这里吵！ 这么大的案子，是一个人能吃得下的吗？说句不好听的，我们科都吃不下，我必须要尽快向上级汇报。 这样吧！张大勇，你马上集合全部侦讯科的人手，直接跟着石头，先将那个这个地下赌场给端了，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活捉柳二疤瘌，千万别让他给跑了。” 得到明确命令的两人，再也没空争吵，连忙起身行礼道： “是，科长！” 说完，便冲出会议室，各自开始召集自己小组的人手。 还好这个时期很多从部队退下来的警员都住在分局附近的宿舍，想要召集起来并不困难。 只不过，有些原来留用的警察大多住在自己家，想要集合需要点时间。 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张大勇和高山只将住在分局宿舍，和附近的三十多名警员召集起来，便迅速跟在孙磊的身后出发了。 而曹思齐也没有闲着，连夜便将分局局长从被窝里给拉了出来。 等听完曹思齐的描述后，局长哪还睡得着，当时就披上衣服拉着曹思齐一起朝孙磊说的地下赌场方向赶去。 刚来到附近，正愁找不到位置时，就听见远处的胡同巷子里传来枪声。 两人连忙拔枪朝着响枪的地方跑去。 很快，当曹思齐带着局长大人赶到柳二疤瘌的四合院时，这里已经被张大勇带着高山等人彻底控制起来了。 对于那些被警察押着在墙角蹲成一排的赌徒，两人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越过前院，朝着后院方向走去。 一到后院的院子里，就见到孙磊正押着一个手臂受伤的疤脸汉子从正房出来。 见到孙磊，曹思齐忙上前一步道： “石头，情况怎么样？” 孙磊见到曹思齐也颇为意外，等见到他和身后的中年警察后，连忙立正敬礼道： “局长好！科长好！ 报告科长，这小子就是柳二疤瘌，刚刚他还想持枪反抗，被我打了一枪！” 第74章 他污蔑我啊！ 内七分局局长罗明辉，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留着一头精干的小平头，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就颇具威严。 孙磊进分局的时间不长，最多就远远见过几面，双方连招呼都没打过。 但他能进警察学校学习，还多亏了罗局的推荐，所以，孙磊对罗局是非常尊重的。 而罗局自然也是知道孙磊是谁的，现在见到他亲手将柳二疤瘌押解出来，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小子就是孙磊啊！好样的！” 得到罗局的夸奖，孙磊倒颇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站直了身体道： “多谢罗局夸奖，都是罗局栽培，和曹科的教导！” “嘿……你小子！怎么还拍起马屁来了。老曹，这不会是你教的吧！” 一旁的曹思齐听见这话，没好气地瞪了孙磊一眼。 “少说这些没用的，说说现场的情况吧！张大勇他们呢？” 看样子这位罗局和曹叔的关系不错，两人之间没有太大的架子，反而像是老战友，这让孙磊也不由放松了些。 连忙正色道： “报告科长，行动一切顺利，除了这小子意图持枪反抗外，其他人犯全部抓获，没有一人漏网。 现在张组长和高组长正在里面清点收获。” 闻言，罗局率先忍不住道： “那他们的收获怎样，是和你猜测的那样吗？” 孙磊知道，罗局关心的显然不是地下赌场和放高利贷的问题，所以，直接点头道： “张组长他们在保险柜里发现了大量的黄金和大洋，情况应该和我猜想的一致。” 此言一出，罗局和曹科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好半晌后，罗局才目光冷冽地看向被押解着的柳二疤瘌道： “具体数量清楚了吗？这小子一个放高利贷的，哪来这么多黄金大洋。” “这就要将这家伙带回去好好审审了，不过，我估计他只是个白手套，身后一定还隐藏着更大的势力。 搞不好，这一切本就是对岸特务的一场阴谋。” 罗明辉和曹思齐对视了一眼，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一丝自己的判断，两人点了点头，曹思齐便直接开口道： “我明白了！你先将这小子给我看好了，我想和局长到里面去看看。” 闻言，孙磊不由微微一愣，不是，你们不安排人将这老小子接手吗？ 我还想到里面去凑凑热闹的啊！那么多黄金大洋，可都是我发现的。 而且，这次为了人赃并获，我除了给兰家还钱拿的那一捆大洋外，可是一分钱也没拿的。 钱不钱的倒无所谓了，可这种大场面，我是真想看看啊！ 可罗局和曹科长显然有着自己的考虑，完全没有听他想法的意思，急匆匆便朝着里间走去。 见状，孙磊也只能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回头就见到柳二疤瘌正一脸愤怒地看着自己。 他忍不住怒从心头起，狠狠一脚就踹在了这家伙的腿弯里，让他直接跪在了院子正中间。 “看什么看！你小子最好给老子想清楚，等会怎样乖乖交代自己的问题。 不然，就等着挨枪子吧！” 手臂受伤，又双手被缚的柳二疤瘌自然无力反抗，但脸上却依然一脸不忿。 “这位警察同志，先前我可是没有为难过你，你转头就这样对我，不够道义了吧！” “呵呵……你小子没事吧！老子是警察，和你个开赌场放高利贷的家伙讲道义？是你没睡醒，还是老子傻了啊！ 还有，别说什么没为难我，要不是老子当时故意说一句要和你合作大生意，你老小子会这么轻易放我走？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让人跟踪老子的事。” 说完，孙磊仍然不解气地狠狠踹了这家伙一脚。 “原来你就是住在兰家院子的那个小杂种，老子真是瞎了眼，当时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没直接将你给干掉呢！” “呵呵……现在才反应过来啊！可惜，迟了！ 要不我们谈个交易，你告诉我，你的背后是谁，我去替你向上级求情，饶你一条狗命如何？” “哼！做你娘的春秋大梦，老子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讲义气。 想让我出卖兄弟，没门！”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你不出卖兄弟没问题，我们就看看你的兄弟会不会灭你的口吧！ 你小子让他们损失了这么大一笔黄金大洋，还落在了我们警方的手里，随时可能将他们给供出来。 你说，你要是你所谓的兄弟，会相信你能挺住审讯，不将他们给供出来吗？” 一听这话，刚刚还一脸视死如归的柳二疤瘌顿时脸色大变。 “不，不可能，你别想挑拨离间。” 看着对方的脸色，孙磊知道这小子已经将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去了，接下来自己不用说什么，他也一定会自行脑补，到时候稍微有点情况不对，他的反应一定比谁都大。 “呵呵……行吧！你就当我是在挑拨离间吧！ 不过，看在你小子先前确实没有为难我的份上，老子再送你一个消息。 今天来抓你的警察可不是治安科的，他们来自分局侦讯科，平时主要负责重大刑事和反谍案件。 这里面的差别，希望你自己心里能想明白。” 柳二疤瘌刚刚才强自镇定下来的表情，瞬间再次凝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孙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案子和重大刑事与反谍有什么关系，你别污蔑我！” “咦！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懂法啊！ 竟然知道两者的区别，不错，不错，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不过，你不会以为你们囤积大量黄金和大洋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们警察就真的一无所知吧！ 要说你们这背后，没有特务的指使和操控，打死我都不信。 话说，你小子不会就是国党那边的特务吧！保密局，还是党通局的啊？ 说说呗，抓都被抓到了，继续狡辩可就没意思了啊！” 看着孙磊一副大家都是好朋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表情，柳二疤瘌的脸上忍不住冷汗直流，一脸惊恐地坐在地上后退几步道： “什么保密局，党通局的！你……你别瞎说啊！我可是良民，再这样，我……我告你污蔑了啊！” 说完，又望着周围的警察，一脸慌乱道： “污蔑啊！他污蔑我啊！” 第75章 配上自行车 柳二疤瘌一脸惊慌大叫的同时，罗局和曹科长已经查看完里面的情况走了出来。 见到跌坐在地上大喊大叫的柳二疤瘌，曹科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污蔑？呵呵……柳二疤瘌，你大量囤积黄金大洋，扰乱金融秩序罪行明确，还用得着别人污蔑吗？ 对了，还要加上开设地下赌场，放高利贷的罪行。 犯下这么多罪行，还用得着别人污蔑你吗？ 来人，将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带回分局关押起来。” “是，科长！” 两名站在不远处负责看押赌徒的警察听见科长的命令，连忙上前，直接将地上的柳二疤瘌一把提了起来。手臂穿过他铐着手铐的双臂，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往上一抬。 直接就将柳二疤瘌按得直不起腰，加上手臂传来的剧痛，柳二疤瘌哪里还能大声说话，只能弓着腰低头一个劲哀嚎。 见状，孙磊不由嘿嘿一笑，让你小子嘚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有你受的了。 等柳二疤瘌被率先拖出去后，罗局长才笑着上前，满脸欣赏地拍了拍孙磊的肩膀道： “小孙，你这下可是立了大功了。 刚刚我在里面看了一下，保险箱里最少有大黄鱼三十多根，小黄鱼五十多根，大洋最少有两万块。 这可不是一个靠放高利贷和开地下赌场的人能拥有的财富。 我和你们曹科长都相信你的判断，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巨大利益集团。 他们的目的，一定是为了扰乱我们新政府的金融秩序。 要不是你发现的及时，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孙磊一个小小警员，能得到分局局长这样的认可，他自然是满心欢喜，连连谦虚道： “罗局过奖了，我一个窝脖出身的臭小子，要不是有曹科长的帮助，和您的栽培，现在还在火车站扛大包呢！哪能立什么功劳啊！ 至于您说的利益集团，我刚刚又试探了柳二疤瘌一下，他虽然没有明确说出这背后的人是谁，但也变相承认了我们的判断。 所以，我想，不管这背后的利益集团多么庞大，我们今天的行动，也一定让他们伤筋动骨了。 不管是出于惩罚柳二疤瘌给他们带来的巨大损失，还是为了避免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柳二疤瘌都非常危险了。 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审问柳二疤瘌，不能给那些家伙太多的时间。” “嗯！你的意见和你们科长完全一致，我们也做好了连夜攻坚的准备。 考虑到这个案子是你最先发现的，我在这里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接下来的时间，你要不要先暂停学校的学习，参与到这个案子的侦破。 等这个案子了结后，再重新回学校完成培训。” 闻言，孙磊不由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罗局长竟然会让他参与这个案子的侦破。 按照他后世的经验，这么大的案子，最少都应该是四九城市局成立专案组进行侦破。要是再重视一点，可能会由部里牵头成立专案组。 无论是市局还是部里，都不是他这个小小警察能插得上话的。 他在将这个案子捅出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还能参与到后期的侦破当中。只要能分到一点前期发现线索的功劳，就能让他吃得盆满钵满了。 现在罗局的提议，要说他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 但他只是略一沉吟，便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 “罗局，感谢您的看重与信任。 说句心里话，今天我能发现这个案子，纯粹就是运气好。至于，参与后期的案件侦破工作，我觉得我的能力还是多有欠缺。 这次您将我推荐到警校学习，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个人提升机会。我不想因为这个案子就将这么难得的学习机会给耽误了。 所以，如果您问我的意见的话，我还是想继续回学校学习，案子的事情，交给曹科他们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哪知听见孙磊的话后，罗局并没有点头同意，而是轻轻摇头道： “你能发现这个案子，可不是因为运气。 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哪怕是我看到这么多黄金和大洋，也最多以为这就是个囤积黄金和大洋的案子，不会联想到背后还有更大的利益集团，在对我们的货币动手。 所以，我的意见还是希望你能参与后续的侦破工作。 当然，你对学习的热情我也非常认可，就这样让你暂停学习，也确实不太合适。 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们学校允许你走读，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就白天在学校学习，放学后回来继续参与案件的侦破工作。” 眼见孙磊似乎要拒绝，罗局连忙伸手打断道： “我知道这样你可能会比较辛苦，但是，你放心！我会给你们学校去函说明情况。争取能让学校给你一些更大的自由度。 同时，为了节省你每天上下学的时间，我会让后勤科给你分配一辆自行车，用来每天上下学使用。 这样你既不会耽误学习，也能参与到这个案件中来。 你看怎么样？” 孙磊没想到罗局让他参与到这个案件中的决心这么大，要知道，去函到学校争取自由度可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的。 他只是内七分局的局长，而这个警察学校是直属于部里的，学校的校长级别可比他高多了，他说话还真不一定好使。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那就说明，他是真的非常看好自己。 这种情况下，要是自己再推辞，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且，还能让后勤科专门给自己配上一辆自行车，这样的好处，孙磊实在无法拒绝。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找的免费车夫高天成，估计该不高兴了吧！ 当然，一个车夫，高不高兴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孙磊也就不再推辞，欣然领命道： “是，罗局！我坚决服从命令！” “哈哈……好，很好！ 既然如此，今晚你就不要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了，这边的事情直接交给他们处理。 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天在学校安心学习，放学后立刻赶回分局参与案件侦破。” 第76章 再次签到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 一阵欢快的歌声飘荡在什刹海边的小路上，孙磊踩着自行车优哉游哉地回到了兰家四合院。 此时的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虽然这个时代没什么夜生活，但习惯了晚睡的孙磊倒是没什么不习惯。 除了路上偶尔会遇到几个军管会联防队的巡逻员外，一切其实和后世的生活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刚要敲响四合院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警惕地道： “谁……！” 闻言，孙磊不由愣了一下。 “芷若妹子，不是让你回家就早点休息吗？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吧！” 听到是孙磊的声音，里面的姑娘明显放松了下来，语气瞬间变得欢喜。 “孙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快进来！” 说话间院门便被从里面打开。 让孙磊意外的是，不仅兰芷若在，连妹妹兰欣怡也一脸担心地看着他，等见到孙磊手上推着的自行车后，兰芷若才一脸惊讶地道： “呀！孙大哥，你这是哪里来的自行车啊！” 孙磊一边抬着自行车往院子里走，一边随意地道： “天气这么冷！你们怎么不在房间里等，躲在这门洞里干嘛？别冻坏了身子。” 说着将自行车停在门廊下后，又回头对着正在关门的两个丫头道。 “哦！这自行车是局里给配的，方便我每天上下学用。 好了，好了，我也回来了，你们就别在这冻着了，早点回房间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才乖乖点头跟着孙磊往院子里走。 “孙大哥，我们听到那边响枪了，是柳二疤瘌他们被抓了吗？” 闻言，孙磊这才反应了过来，看来两个丫头是听见枪声，才担心自己睡不着的啊！ “呵呵……没错，那小子被我们给抓起来了，以后再也没办法出来祸害你们了。” 说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三万块钱交到兰芷若的手里道： “对了，以后我每天都要回家吃晚饭，这是给你们交的伙食费，明天早上你们拿这个钱去买点菜，不然我晚上回来去买菜的话，菜市场都关门了。” 兰芷若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想到自己家都已经欠了孙大哥二百块大洋了，这点钱似乎也不算什么，很快还是伸手接了下来。 “嗯！孙大哥喜欢吃什么菜，我明天就去买！” “我都可以，按你们拿手的做就行了。 好了，都回去早点休息吧！我也要睡觉了！” 孙磊说着便朝自己的东厢房走去，刚要推门进屋，身后又传来了兰芷若的声音。 “孙大哥，这是我和妹妹给你写的借条，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把钱还给你的。” 接过这张字迹娟秀的借条看了看，孙磊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瞧瞧人家小姑娘写的这字，再看看自己那像鸡爪子爬的字，唉！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等看到借条底下兰芷若和兰欣怡两个人的签名后，孙磊才笑了笑将借条揣进兜里。 “借条我就收下了，不过，我最近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你们又没什么进项，这钱不用急着还，等你们将来长大工作了，再还不迟。 行了，快回去休息吧！” 两人听见这话，也是一脸感激。 “谢谢孙大哥！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目送两个姑娘离开，孙磊才笑着关上了房门。 找出暖水瓶装上满满一大盆热水后，一脸舒爽地泡了个脚，才躺在床上默默等待起来。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凌晨。 只听‘叮’的一声，脑海中传来了孙磊无比熟悉的机械提示声。 【日常签到已刷新，检测到宿主身处日常签到地点，可开启日常签到任务，是否签到。】 【是/否】 早就在等着这一刻的孙磊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签到。 随着他在内心做出选择，系统屏幕前突然跳出一个木箱，紧接着一段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恭喜宿主日常签到成功，获得普通宝箱一只。】 接着，木箱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在空气中。 他的脑海也多出了一些信息。 【恭喜宿主，获得精美陶瓷茶具一套。 铁观音茶叶一斤； 祁门红茶一斤； 陈年普洱茶叶十饼； 茉莉花茶一斤；】 看着空间里多出来的这些东西，孙磊先一阵无语，什么鬼！现在什么年代，你给我搞这些，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的另类是吗？ 你也不想想，这个时间的四九城老百姓，哪个喝的不是高沫，你给我搞这么好的茶叶，我端出去喝，别人还以为我是资本家的大少爷呢！ 哪怕你给我弄点能直接吃的肉蛋奶也成啊！尽整些没用的。 倒不是孙磊不喜欢喝茶，相反，后世他可是在南方花城工作过相当长时间的，那边的功夫茶，他虽然算不上精通，但也是耳濡目染之下，小小入门。 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坐在茶桌前，和三五好友，一坐就是大半天的。 可现在这个时期，他有这爱好也不敢随意拿出来显摆啊！ 不过，这些茶叶要是用来送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比如今天才给自己配了自行车的罗局。 嗯！自己这可绝不是巴结领导，纯粹是家里的土特产消化不掉，分享给领导尝尝味道。 当然，要是哪天得空了，自己在院子里摆上一套茶具，好好享受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不能浪费不是！ 心里想通这些后，刚刚的那一丝不爽情绪，也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真是矫情，别人想要都没有的东西，系统全送给自己了，自己竟然还不满意，真不是个东西。 咦！昨晚签到的席梦思和羽绒被怎么还放在空间里？这不是浪费吗？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该享受的时候，就拿出来享受吧！ 不然，这系统配给自己不是白瞎了吗？到时候统爹要是不满意，直接抛弃自己，自己可就没地方哭了。 嗯！就这么决定了，该享受的时候就享受，以后不能活的那么压抑和纠结了。 心中有了这番决定后，孙磊竟然突然莫名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第77章 消息灵通 次日，清晨，兰家四合院。 “孙大哥！醒醒孙大哥？”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孙磊听见外面似乎有敲门声，睁眼一看，发现天色还是黑麻麻的。 带着点起床气有些不耐烦地道： “谁啊！这大半夜的！” “孙大哥，五点了，你该起床去上学了！” 一听这话，孙磊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已经五点了？” 摸了把身下柔软的羽绒被，孙磊一阵懊恼，这席梦思和羽绒被实在太舒服了，睡着了就不想起来啊！差点就错过了上学的时间。 三两下穿上衣服，孙磊就快步推门走了出去。 一到门口，就见到兰芷若手里正端着一大碗阳春面。 “孙大哥，先吃碗面条，不然等下路上该饿了！” “这是你一清早起来做的？” “嗯！” 见到这丫头如此贴心，孙磊一时间也颇为感动。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孙磊的时间很赶，也没和他客气，端起碗三两口就将碗里的面条扒了干净，又洗漱了一番，便急匆匆地推着自行车出门而去。 等他来到地安门西大街菜市场门口的时候，就见到高天成和赵雅婷两人早就已经推着自行车在门口等了。 不过，赵雅婷明显一副不愿意搭理高天成的样子，还是让孙磊忍不住掩嘴偷笑。 “嘿……我说孙同学，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啊！这样的学习态度可是不行啊！” 还没等他靠近，高天成那欠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闻言，孙磊忍不住撇了撇嘴。 但面上却一脸歉意道： “哎呀！不好意思，两位同学，昨晚一点事情耽搁了，睡得很晚，今天差点睡过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话音一落，高天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一脸惊讶地开口道： “咦！孙同学，你这自行车哪来的啊？不会是看我们都有自行车，你不好意思，找人借的吧！ 没这必要，我既然答应了带上你就不会食言，你还是赶紧将车还给别人吧！” 看着对方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孙磊也是无语了，就你这点道行，还在我面前显摆，我都懒得戳穿你。 “呵呵……没关系的，这是我们局长听说我要走读，专门给我配的，不用还。” 闻言，高天成脸上的表情不由一滞，心情犹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倒是一旁的赵雅婷眼前一亮，主动迎了上来道： “孙同学昨晚没休息好，不会是参加了你们内七分局昨晚的行动吧！” 孙磊也没想到这个姑娘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道： “昨晚的事情，你这就知道了？” 听出了孙磊话里的意思，赵雅婷脸色一喜，连忙快走两步来到他的身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道： “这么说你真参与了昨晚的行动，说说呗，到底是什么案子啊！动静可是不小，市局和部里都惊动了！” 赵雅婷的话让孙磊不得不对她再次另眼相看，这姑娘消息这么灵通的吗？不会家里也是什么高干吧！ “呵呵……是知道一些，不过，这真的不好说，你也是警察，知道纪律的！” 谁知这话一出，赵雅婷还没说什么，高天成倒是先不乐意了，一脸不爽地道： “切，多大点事，搞得自己级别多高一样，还纪律！ 要真要保密的话，还轮得着你一个小警察参与。” 闻言，孙磊只是笑了笑，他可不是个会中激将法的人。 “对啊！对啊！我就是个小警察，能知道什么。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不然等下该迟到了。” 说完，便率先推着自行车往前骑去。 见状，赵雅婷也不说话，只是不屑地瞥了一旁的高天成一眼，就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这样的表现，气的心高气傲的高天成牙根紧咬，差点没背过气去。 站在原地咒骂了好一会，看着赵雅婷那窈窕的身影后，越走越远，才一脸不甘地快速追了上去。 等他赶到两人身边时，就见到两人早就有说有笑地聊开了，一路上根本就不给他插话的机会，这让他显得非常多余。 一直到学校教室，他的脸色都没有好过，要知道他可是外三分局的，距离地安门内大街茶市场本来就有着不远的距离。 今天为了过去接他，可是足足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出门，四点多钟就起床了。 可结果了，不仅没得到一句感激，甚至连好脸色都没见到一个，这怎么能不让他觉得憋屈。 可惜，到了教室后，哪怕他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后面默默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咬牙切齿。 这个时代的公安干部培训，还远没有后世那么专业和细致。 主要分为三个方面，分别是政治理论、公安业务知识和军事训练。 其中篇幅最多，占用时间最长的，无疑是政治理论，而这也是孙磊现在最欠缺的。 虽然他在后世也接受过多年的政治教育，可这个时期和后世的政治还是有着一定区别的，要是他一不小心将后世的某些东西拿过来，搞不好就会犯错误。 毕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使命，政治在不同的时期更是有着不同阶段的任务，稍有不慎就会行差踏错。 但同时，也因为他在后世接受过完整的理论熏陶，现在学习起来的速度相对来说也更快。 所以，别看他在班上的学历不算高，可学习的成绩却是相当不错，不仅听课认真，学习态度积极主动，对理论的理解也非常透彻。 不少老师对他的印象都非常不错。 而老师对孙磊的赞赏，自然就让后面的高天成心里更加不爽了，本来昨天还觉得这小子识趣，可今天一看，这哪里是识趣啊！分明就是故意耍他呢？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反应也真够迟钝的。 本来孙磊以为这家伙昨晚回去的路上就应该反应过来的。 谁知道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昨天放学的时候，孙磊是在故意耍他。 好在在高天成看来，孙磊这小子也就是政治还行，其他的专业知识一定一塌糊涂，毕竟，听说这小子一个多星期前，还只是个窝脖。 勉强算是劳动人民。 对刑事侦查学方面，想必是一窍不通，到时候自己一定要找机会狠狠给他上上一课。 第78章 三个嫌疑人 下午的第一堂课，就是刑事侦查学，就在高天成摩拳擦掌之时，教室里走进来的老师却吓了高天成一大跳。 “怎……怎么是个女的？还这么年轻？” 也怪不得高天成惊讶，实在是这个老师的年纪太轻了，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一身列宁装，头发只到耳后，看上去颇为干练。 不止是高天成见到这个老师一脸惊讶，就算是孙磊见到后，也不由露出一脸诧异之色。 倒不是说这个老师有多漂亮，实在是学刑侦的女性太少了。哪怕在后世，孙磊也没见过几个学刑侦的女警。 反而是同桌赵雅婷看见这个老师后，忍不住眼前一阵放光，满脸的崇拜之色几乎不加掩饰，显然，她是认识这位女老师的。 见状，孙磊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你认识？” “当然，白冰老师可是我的偶像，她是苏联圣彼得堡警察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主修刑事侦查学，在现扬勘察方面是当之无愧的大拿。 虽然回国的时间不长，但已经在很多案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听到这个介绍，连孙磊都不由对对方高看了几眼。 要知道这个时代，能被送到苏联留学的，都是些相当优秀的同志。 而这样一个女同志，能在刑事侦查学方面取得这样的成就，自然就更加不简单了。 虽然他自己现在已经有了系统灌输的刑事侦查学初级技能，但有机会听听来自这个时代苏联留学生的教学，他还是非常期待的。 而这个白冰老师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和大多数老师的照本宣科不一样的是，白老师并没有一上来就抱着教科书开始讲解。 而是，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后，就拿出了几张照片，让大家传阅。 “各位同学能出现在这间教室，那就说明大家都是各个分局的业务骨干，未来的警局栋梁。 那么刑事侦查学，就是一门大家不容忽视的学科。 可能有很多同学对我们刑事侦查学，主要学些什么内容，不甚了解。 那我们今天，就先从几张照片开始，让大家对这门学科，有一个直观的了解，什么叫做刑事侦查，它对我们破案，有什么帮助。 刚刚发给各位同学的照片，是我在这两年的工作中，接触到的，几种比较典型的足迹。 既然，大家都是各个警局推荐上来的精英，那我今天就想考考大家，都能从这些足迹中，看出些什么？ 大家都不要着急，可以慢慢看，看仔细了，每个人都有发表意见的机会。有不懂的，也可以相互讨论。” 此言一出，教室里的所有同学都激动起来，大家纷纷拿着老师发下来的照片仔细观察。 虽然白老师发下了十多张照片，但孙磊简单查看一番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照片数量虽然很多，但实际上就是三个人的足迹。 不过，他虽然看出来，却并没打算点破。 毕竟，现在的他还只是个从警不到半月的纯新人，真要是他都能看出东西的话，该引起别人怀疑了。 所以，只是简单的看了看，便毫不犹豫将照片传了出去。 这倒是引起了同桌赵雅婷的注意，两人是同桌，自然是同时查看这批照片。 相比于孙磊的随意，赵雅婷明显认真的多，她不仅在一张张照片的仔细查看，还将其中相似的那些放在一起进行了仔细对比。 见到自己还只是看了四五张照片时，孙磊已经全部看完，还以为是他看不懂。 连忙主动将手上的照片递到孙磊面前道： “怎么看的这么快？是看不懂吗？来我教你，这可是我的专业！ 你看，从这张照片的地面环境不难看出，这应该是一处较为湿润的河滩，地面为砂石混合层。足迹呈椭圆形，边缘因砂土滑动略显模糊。 脚掌长度约25厘米，前掌宽9厘米，这是一个典型的男性足迹。 深度方面，前掌平均深度 4.2毫米，足弓区深度 1.5毫米，后跟平均深度 3.8毫米，整体呈“前深后浅”的施压特征。 再看鞋底的横向波浪纹，这应该是一双橡胶底胶鞋。 然后，你再看看这几张照片，上面的脚印是不是同一个，再结合不同照片周围的环境……” 听着赵雅婷一点一点的给孙磊分析，孙磊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人家赵雅婷可是市局技术科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技术科具体负责什么，但想必现扬查勘也是多有接触的吧！ 可身后的高天成却已经眼中火星直冒了，等到赵雅婷好不容易给孙磊全部介绍了一遍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照片研究起来。 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高傲了些，但身上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只是研究了不到两分钟，他就直接站了起来道： “白老师，我已经看清楚了，这十多张照片分别来自三个不同的嫌疑人。 其中，一号嫌疑人为男性，身高一米七到一米七三，体重八十五公斤左右，是个大胖子。 二号嫌疑人也为男性，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之间，体重不超过五十公斤，是个干瘦的小个子。 最后三号嫌疑人同样为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八，体重六十五公斤左右，身材较为匀称。”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思考，也让白老师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对这个爱出风头的家伙略有不满，但听完他的描述后，还是忍不住有些意外。。 这小子虽然不怎么讨喜，但本事还是有点的，虽然答案并不完全准确，可一个学员，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已经相当难得了。 班上其他同学的心情可就和白老师不太一样了，特别是那些还没看到照片的同学，心里已经将高天成这个家伙骂了狗血淋头。 老子还没看到照片呢！你小子就将答案给公布了，我还怎么思考，到时候怎么跟着老师学习提升。这不是坏老子的好事吗？ 赵雅婷听见高天成的话后，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意外之色，显然，也没料到高天成竟然能有这本事。 唯有孙磊忍不住眉头皱起，因为这和他的分析略有出入。 更准确来说，是一二号嫌疑人的特征，与他分析出来的存在很大的差异。 第79章 你就不用再说了 所以，虽然他对高天成能这么快看出这些东西也颇为意外，但也不得不站出来道： “好了，这位同学你先坐下吧！ 现在还没有到问你们结论的时候，其他同学还没有查看，你先不要这么快给出结论，以免扰乱了其他同学的思路。” 其他同学闻言，纷纷不满地瞪了高天成一眼，又开始继续低头研究起来。 高天成则是一脸悻悻然地重新坐了回去。 坐下的时候，目光还不自觉地看向赵雅婷，目光中满是得意。 虽然他被老师批评了，但他相信自己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所以，对接下来老师的讲解充满了期待。 赵雅婷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而是，继续低声对孙磊道： “他虽然人不怎么样，但这勘察足迹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基本和我得出的结论一致。” 闻言，孙磊有些迟疑地看了赵雅婷一眼，犹豫了一下后才压低声音道： “你和这家伙的结论一致？” 看着孙磊一脸迟疑的表情，赵雅婷颇为不解地转头看了他一眼道： “怎么？你不认可这个结论？” 孙磊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什么意思？” 看着赵雅婷一脸好奇的样子，孙磊犹豫再三后，还是轻声道： “我虽然不懂得通过脚印计算身高体重，但我懂人。 首先，他说的一号嫌疑人，身高一米七到一米七三，体重八十五公斤左右，是个大胖子。 八十五公斤是什么概念，一百七十斤，一米七三一百七十斤，这得是个多大的大胖子。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么大的大胖子？” 说完，孙磊暂停了一会儿，给足赵雅婷思考的时间，见她似乎反应了过来，才又继续压低声音道： “其次，他说的二号嫌疑人，男性，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之间，体重不超过五十公斤，是个干瘦的小个子。 这个身材比例倒是较为合理，可我记得我们查看照片的时候，其中有一张关于这个嫌疑人足迹的照片里，他的脚印是踩在稀泥里的。 而这张照片中，这个鞋印的受力似乎不太完整。 怎么说呢？我感觉这个嫌疑人的脚印有些不太对，有可能是嫌疑人刻意制造出来的一种假象，用来误导警方判断的。” 听完孙磊的分析，赵雅婷也不由陷入了沉思，如果说孙磊对二号嫌疑人的分析，还有些牵强的话，那么一号嫌疑人的看法，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 她实在没想到，孙磊这样一个没经历过专业培训的家伙，竟然第一次看足迹照片，就能有这样的认知。 “那你觉得一号嫌疑人会是什么情况呢？” “个人感觉，他极有可能身负重物。 还记得你说脚印深度时的那句话吗？‘整体呈“前深后浅”的施压特征。’ 我虽然没研究过足迹，但我知道，这种受力方式，一般都是身负重物的时候才会出现。 最少，我做窝脖搬运货物的时候，重心都会向前脚掌偏移。” 此言一出，赵雅婷看向孙磊的眼中，已经只剩下深深的钦佩了。 刚刚还因为对方似乎对足迹学不太了解，有心显摆一下，现在经过孙磊的这么一番分析后，她顿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无论是练习枪法，还是学习刑事侦查，孙磊总是不拘一格，能以一种全新的角度，看待一些东西。 这让她对眼前这个聪明的男人，更加好奇起来。 如果孙磊知道此刻赵雅婷心中想法，一定会乖乖闭嘴，再也不随便发表看法。 可惜，他不是神仙，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赵雅婷已经对他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你真是太厉害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你的分析才是对的！ 还有呢？二号嫌疑人，按照你的推断，应该是个什么情况？” 看着满眼尽是小星星的赵雅婷，孙磊迟疑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道： “说不好，我感觉这个嫌疑人可能不是男性。” 闻言，赵雅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孙磊。 “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直觉！纯粹是直觉！” 这下赵雅婷也无话可说了，只能重新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关于二号嫌疑人足迹的照片，试图找到孙磊得出这个结论的线索。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他的潜意识里，似乎已经认可了孙磊的话。 好半晌后，他才突然想到什么，再次压低声音道： “三号呢？三号嫌疑人你是什么看法？” “三号？没什么看法，高天成既然计算出这个结论，应该是正确的。” 孙磊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就对三个嫌疑人有了清晰的认知。 除了一号嫌疑人的体重，和二号嫌疑人的身高，他的结论和高天成的存在出入外，三号倒是基本一致。 而且，除了身高体重外，他还对三个人在现扬的活动轨迹，步态，以及年龄和职业特性，有了自己清晰的认知。 当然，这些东西他并不打算在课堂上说出来。 不得不说，系统奖励的刑事侦查初级技能，确实比孙磊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 很快，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全班同学都看完了照片，白冰老师将所有的照片都收回后，才重新站回讲台道： “好了，大家现在都看完照片了，那么接下来，就请大家畅所欲言，说出自己的看法吧！”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望向高天成道：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老师点名，高天成一脸欣喜地站起来道： “报告老师，我叫高天成！” 闻言，白冰淡淡地点了点头道： “嗯！这位高天成同学坐下吧！你的看法已经说过了，就不用再重新说了。 剩下的同学有看法的，现在可以开始举手说话了。” 本以为要受到表扬的高天成怎么都没想到，老师专门问他的名字竟然是为了告诉他，不用再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这让他心里满是憋屈，感觉全世界似乎都对他充满了恶意。 只能一脸颓然地坐了回去。 第80章 被迫显圣 对于有这样的人存在，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接下来，同学们自然是纷纷主动发言，开始发表各自的意见。 不得不说，这些同学到底都是从基层挑选出来的精英，有不少人本就有在基层参与过刑事案件的现扬勘察。 所以，对足迹勘察并不陌生，大家对很快就统一了意见，正如高天成所说，这的确是三个嫌疑犯的足迹照片。 并在一众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出了三个嫌犯的活动轨迹。 而剩下最大的成果，也不过是根据足迹的长度，和步幅，计算出来嫌疑人的准确身高。 当然，这个所谓的准确身高，实际上也并不怎么准确。 最少，在听过孙磊分析的赵雅婷耳中，这些数据就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眼见大家似乎要得出最终的错误结论，而孙磊却丝毫没有要站出来发言的意思，赵雅婷终于忍不住了。 “孙同志，大家的结论越来越偏了，你快站起来将你的看法告诉大家啊！” 闻言，孙磊一脸无语，轻轻摇了摇头道： “我说的这些都是个人猜测而已，根本没有科学依据，还是不要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而且，白老师既然将这几个照片拿来作为案例，自然说明这几个案子有它的特殊之处。 我们只需要看着老师给出正确答案，然后让同学们了解到这其中的知识点就可以了。 何必出这个风头呢？” 此言一出，赵雅婷忍不住凤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孙磊道： “才不是这样呢！你说的明明就很有道理，哪里是没有科学依据的猜测了。 而且，老师肯定是想看看我们对足迹鉴定方面知识的真实了解程度，才在上课之前给出这样的讨论题。 不然，老师又何必说让大家畅所欲言，发表各自的看法。 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看法，怎么就成了出风头呢？”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激动，赵雅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引起了身后高天成的注意。 高天成本就想找个机会给孙磊狠狠地上上一课，眼见这时候，全班所有同学的讨论结果，几乎都没有超出自己的分析结论，这让他非常得意。 这个时候不抓住机会将孙磊架起来，让他狠狠地丢一次脸，那自己岂不要遭天谴。 所以，不等赵雅婷继续劝说孙磊，他便再次直接起身，大声打断了其他同学的意见道： “报告白老师，我刚刚听赵雅婷同学说，孙磊同学认为我们的判断都不正确。 但他又不愿意站出来和大家分享他的看法。” 闻言，整个教室的声音为之一静，大家不由纷纷将目光望向了再次站起来大放厥词的高天成。 等听清他说的内容后，大家的目光又不由望向了孙磊和赵雅婷。 而一直在讲台上微笑看着同学们发表意见的白老师，听到高天成再次不守规矩的打断别人的发言，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愠怒。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不守纪律了。 不过，当她听完高天成话里的内容后，眼神中又不由闪过一丝期待，目光也跟着看向了孙磊。 孙磊怎么也没想到，高天成这家伙会这么不讲武德，不仅偷听别人说话，还将他给捅了出来。 等见到全班同学和老师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后，他才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道： “呵呵……大家别听高天成同学胡说……” 哪知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赵雅婷已经直接站了起来。 “高天成同学没有胡说，刚刚孙同学和我说，一号嫌疑人根本就不是个胖子，而是身负重物的人。 而二号嫌疑人的脚印则是经过了故意伪装，性别很可能为女性！ 而且经过他的详细分析后，我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此言一出，整个教室里直接就炸了锅，大家纷纷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尽管赵雅婷并没有说清楚孙磊是怎么分析的，但大家对出现两个大相径庭的答案，还是感到万分惊讶。 高天成更是忍不住直接嗤笑出声道： “哈哈……难怪孙同学不敢主动发表意见，原来得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荒谬的结论。哈哈……真是可笑，你是一点都不懂痕迹学啊！” 看见高天成张狂的样子，孙磊不动声色地瞄了讲台上的白老师一眼，见到对方刚刚还一脸惊喜的表情瞬间阴沉，心中不由一阵好笑。 面上却依然一脸谦虚地道： “呵呵……高同学说的不错，我就是泥腿子出身，确实没学过什么痕迹学，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通过个人的一些生活经验看出来的。 比如，其中的一号嫌疑人，我虽然分析不出他的具体身高和体重，但是，从他鞋印的磨损部位来看。 他应该和我以前一样，都是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不是窝脖，就是挑夫。 而二号嫌疑人之所以我会认为他的性别存疑，是因为其中一张踩进稀泥里的照片，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脚后跟并没有踩实。 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是，这个人穿的并不是他的鞋，这个脚印有存在故意误导警方的可能。” 前面虽然说的谦虚，可后面的分析，却让班上的同学们目瞪口呆。 就在大家还在思考孙磊刚刚点出的几个问题点，是否正确时，讲台上的白老师已经率先鼓起了掌。 这突兀响起的掌声，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见到拍掌的人是白老师，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了一个疑问，难道孙磊真的猜对了。 很快，大家的猜测就得到了白老师的证实。 “好，很好，非常好！你是叫孙磊对吧？” 听见白老师的夸奖，孙磊连忙站直了身体敬礼道： “是的，老师，学生孙磊！” “你很不错，我带了这么多届培训班，你是第一个能分析出正确答案的。 而且，你还从一号嫌疑人鞋底的磨损程度上，直接锁定嫌疑人的职业，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能具体和我说说，你是怎么通过这个鞋印的磨损情况，确定嫌疑人职业的吗？” 第81章 扩展人脉 特别是孙磊旁边的赵雅婷，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孙磊说的这些刚刚似乎并没有和自己说啊！ 好家伙，竟然又藏私。 看来又是和他的枪法一样，不使劲压榨，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全部吐露实情的。 当然，赵雅婷自己更加没有意识到，她对孙磊的好奇心，再次到达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而后方的高天成，此刻则活像是个小丑，低下的脑袋恨不得扎进裤兜里，生怕周围的同学注意到他。 眼底深处则是透出一抹深深的怨恨，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泥腿子，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给他难堪，表现的比他还要优秀。 孙磊也没想到，白老师竟然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突然说这样的话，难道现在的足迹勘察方面，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又说错话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轻咳两声道： “报告老师，您也许不知道，我以前就是个窝脖，长期从事的就是重体力劳动。 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我们在搬运货物时，往往会将重心前移，这就让前脚掌成为了主要的受力点，所以，鞋子的前半部分，总是磨损得要比后半部分快。 我的好几双鞋都是这么穿坏的。” 此言一出，教室里的众人才露出了一副了然之色，看来不是孙磊掌握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勘察方法。 而是，这个脚印正好是他最常见到的一种。 可和大家想法不一样的是赵雅婷和白老师，赵雅婷只是出于经验的怀疑孙磊的说法，毕竟，这家伙已经骗过他太多次了。 而白老师则是出于敏锐的直觉，他从孙磊刚刚一闪而逝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些线索。 不过，她也并没有声张，只是再次笑着带头鼓掌道： “好，很好，孙磊同学这种善于观察和总结的思维，正是我们做现扬勘察时最需要拥有的品格。 大家现在应该也明白了，孙磊同学的答案，才是我们这个问题的准确答案。 怎样？是不是很意外？呵呵……这就是现扬勘察的魅力所在。” 说着，白老师伸手对着孙磊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便正式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见状，孙磊也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这关算是过了，又能低调的苟过一天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今天这种做人低调谦虚，但却有实力的表现，已经引起了班上很多同学的注意。 大家也不知道是出于向优秀同学学习的想法，还是，认为他将来一定很有前途，纷纷开始主动向他靠拢。 下课后，更是有很多同学主动过来和他探讨现扬勘察方面的知识。 这让他想要低调的想法彻底落空。 当然，对于这种能结交人脉的机会，孙磊自然也不会错过。 通过和班级一些同学的学习讨论，很快和大家熟悉了起来。 而有了这一部分同学的介绍，他又很快和其他同学也熟悉了起来。 等到当天放学的时候，几乎全班同学，他都已经全部认识了个遍。 这个认识可不是像第一天自我介绍那样，知道了有这样一个同学，和他叫什么名字。 而是，大家都搭上了话，初步交上了朋友。 只要以后再慢慢经营一段时间，这些同学必然都能成为他在公安系统中的人脉。 大家对他这个谦逊有礼，又很有实力的小兄弟，也都很有好感。 唯一不爽的，就只有已经被嫉妒蒙住了双眼的高天成，他看着孙磊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家伙，能和一众同学们打成一片，心中更是妒火中烧。 不过，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父亲也同样是个泥腿子出身。 而现在的政府，正是由一群泥腿子建立起来的。 孙磊并不知道，他的表现，已经引起了高天成的不满。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不知不觉，一天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 心中还记挂着自己另一份工作的孙磊，几乎是在老师宣布放学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教室。 看得一旁的赵雅婷目瞪口呆，还以为他是在故意躲他。 而已经整整记恨了孙磊一天的高天成，则是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呵呵……看来这家伙，还是很识趣的嘛！” 等到孙磊冲出教室后，他才舔着脸一脸笑意地冲着赵雅婷道： “赵同学，看来孙同学有急事要忙，今天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谁知一听这话，赵雅婷顿时不乐意了，眉头一竖，直接冷声道： “谁要你送我回去了？我们很熟吗？哼！” 说完，狠狠瞪了高天成一眼后，便急匆匆收拾好书包，朝着孙磊追去。 刚走到车棚，就见到孙磊已经跨上自行车在往外面马路骑了。 她一脸幽怨地跺了跺脚道： “孙磊，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有老虎在后面追吗？” 闻言，孙磊不由一愣，回头看了赵雅婷一眼，心中暗暗嘀咕‘可不是有老虎在追吗？还是个很漂亮的母老虎！’ 当然，这话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还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刹住了车摸了摸后脑勺道： “哎呀！不好意思啊！忘了要给赵同学当护花使者了。” 说完，又故意看了后面一眼道： “快点吧！不然等下又有另一个护花使者也跟上来了。” 听着孙磊自己说‘护花使者’，赵雅婷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可听见后一句后，也不由往后面看了一眼，似乎是生怕被狗皮膏药黏上一样，快速给自行车解锁追了上来。 两人骑了一段，见到高天成没有追上来，赵雅婷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今天没有生我的气吧？” 闻言，孙磊故作茫然地道： “生什么气？” 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一脸惊恐地躲开两步道： “你不会在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见到他这副贱样，赵雅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哎呀！你说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在白老师的课堂上，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的看法说出去的事情。” 第82章 这是灭口 但后来结果还不错，至少，同学们并没有因此怀疑他有什么不对。 这也让他一直以来的担心彻底放松了下去，有了今天的经历后，他觉得自己以后做事其实可以不用顾虑太多。 毕竟，学校里的同学们并不清楚他原来的情况，也不会对他产生多大的怀疑。 而他只要从学校毕业，再出去的话，任何事情，都可以说是在学校学到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他也就不再生气，反而在心中颇为感激赵雅婷今天的行动。 所以，听见她的问题后，孙磊笑呵呵道： “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今天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得到老师的表扬不是。 所以，放心吧！我不生气，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看见孙磊的表情不似作伪，赵雅婷终于悄悄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 “谢谢就不用了，没生气就好！”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很快来到了内七分局外，招呼了赵雅婷一声后，孙磊便快步走进了分局。 望着孙磊急匆匆走进分局的身影，赵雅婷一脸疑问。 毕竟，他们现在算是警察学校的学生，本不用继续到单位报到，可孙磊这么急着回来，便一头扎进了单位，怎么能不让他疑惑呢！ 相比于赵雅婷的疑惑，孙磊刚一进到局里，就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这让他一头雾水。 “什么？死了？怎么会死了呢？” 直到他走进侦讯科科长曹思齐的办公室后，才知道原因。 原来昨晚罗局将柳二疤瘌的情况上报市局后，市局非常重视，马上就成立了专案组，并要求内七分局将嫌犯柳二疤瘌送到市局侦讯处羁押室关押。 本来这也没什么，市局是上级单位，大案要案由他们接手，内七分局也没什么意见。 可谁也没想到，今天一早内七分局将柳二疤瘌转交给市局后，中午就传来了柳二疤瘌在羁押室死亡的消息。 这让本想在这个案件中大显身手的一众内七分局警员们，直接遭受到了迎头痛击。 所以，整个分局从局长到下面的警员，才一个个心情压抑，情绪几乎到达了爆发的边缘。 而孙磊刚一进到侦讯科办公室，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坏消息！ “是啊！上午送过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中午就传来了他的死讯，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曹思齐脸色阴沉地缓缓道。 看得出来，老曹此刻的心情也是极度愤怒。 “这是灭口，市局一定有他们的人！” 闻言，曹思齐眉头皱起，语气严肃道： “证据呢？没有证据不要轻易怀疑我们自己的同志。 我们怀疑市局里有他们的人，市局还怀疑我们分局有他们的人呢！” “这怎么可能，人是死在市局的，自然是市局的嫌疑最大！” “难道我们分局将人送过去之前，就不能做什么手脚吗？” 一听这话，孙磊敏锐地捕捉到了些什么。 “他不会是死于中毒吧？” 曹思齐再次被孙磊的敏锐嗅觉惊艳。 “现在还在尸检，不过，我看过尸体，大概率是死于毒杀。” 这下孙磊还真不敢直接判定到底是哪边的人有问题了，毕竟，毒药有急性的，也有慢性的，柳二疤瘌是什么时候中的毒，还真不好说。 略一沉吟后，孙磊还是谨慎道：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都有哪些人接触过柳二疤瘌？” 曹思齐深深地看了孙磊一眼。 “接触他的人多了，你，我，罗局，还有分局很多同志。 昨晚回到分局后，罗局本来是想要连夜审讯的，结果，市局收到了消息，当时就要求我们将案件移交。 所以，我们还没来得及审问。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该昨晚连夜审讯的。” 听见曹思齐第一个就点了他的名，孙磊不由心头狂跳。不会连我都有嫌疑吧！ 干！这做警察也太危险了吧！ 要是在今天之前，孙磊说不定就要缩回去了。 可经历过今天在学校的风波后，他已经坦然了很多，自己有没有问题，自己能不知道吗？ 要真是自己的问题，这个案子都不可能被挖出来。 所以，他迎向曹思齐的眼神并没有躲避，而是坦然和他对视道： “既然我们都有嫌疑，那就一个个排查，凡是和他接触过的人，我们必须要仔细过一遍。” 看着孙磊坚决的态度，曹思齐不由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放心吧！这个工作我们的同志已经开始做了。 现在棘手的，是案件的线索似乎彻底断绝了。这个案子还没开始，就要面临结束。” 这可是孙磊正式从警以来发现的第一个案子，还是如此大案，他自然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 所以，他只是沉吟了一会儿，就直接摇头道： “不一定，柳二疤瘌死了，也不意味着，这个案子就没有线索了。 首先，无论是谁，只要他做过什么，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柳二疤瘌能在赌扬里存放这么多黄金大洋，那就一定留下了不少线索。 最少，那些跟在他身边的小弟，一定多少能知道些什么。” “其次，昨晚我为了能尽快拿到他的口供，曾经提醒过他，让他小心被人灭口。 他要是机灵一点，说不定会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 所以，我们最好能在他待过的地方，或者他的尸体，遗物上找找，他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再次，我们昨天只是查抄了他的地下赌扬，并没有去他的家里搜查。 他要是有什么秘密的话，说不定就会藏在他的家里。 所以，我们第三步，要尽快安排人对他的家里展开搜查。 而且，最好调查清楚，他有几个家，会不会存在我们都不知道的安全屋。” 看着侃侃而谈的孙磊，曹思齐一脸惊讶，他怎么都想不到，孙磊才被送到学校两天时间，竟然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仅思路清晰，而且每一条都合情合理。 而且，几乎和自己在得知柳二疤瘌的死讯后的安排一般无二。不对，第二条自己没有安排，毕竟，自己并不知道孙磊还曾经提醒过柳二疤瘌。 ” 第83章 停尸房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小子去学校才两天，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看来你们学校的学习确实卓有成效啊！ 好，很好，非常好！你能这么快想到这些，确实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不过，第一点和第三点，专案组的同志们都已经在调查了。 倒是柳二疤瘌的遗体和遗物，我们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 既然这点是你想到的，那就由你负责调查吧！” “啊！这不合适吧！现在案子不是已经交给市局专案组负责了吗？我再背着他们偷偷调查，不太合适吧！” “你错了，案子现在已经不是市局专案组负责了！” 闻言，孙磊忍不住眼前一亮。 “你刚刚不是说这个案子是市局专案组接手了吗？” “没错，是他们接手了，可犯罪嫌疑人柳二疤瘌死在市局羁押室，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就在刚刚，部里已经下了通知，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部里已经重新成立了新的专案组。” 一听现在是部里的专案组负责，孙磊更是无语了。 “那我们不是更不能插手！” “谁说我们不能插手了，罗局可是专案组成员之一，而且，你这个案件的发现者，同样也自动成为了专案组成员之一！” “什么？我也是专案组成员之一？开什么国际玩笑，部里的专案组，我一个分局小民警，哪来的资格。” 见到孙磊不信，曹思齐也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小子可别不知好歹，你这个专案组成员的身份，可是罗局亲自给你争取的。 谁让你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案子的民警，你没资格成专案组成员，谁有资格啊！” 孙磊也没想到罗局竟然能为他做到这一步，心中满是感动。 “可是，我还在学校学习啊！罗局长这样推荐我，不怕部里有意见吗？” “呵呵……放心吧！罗局长既然敢这么推荐，自然有自己的底气。” “那您和张组长、高组长他们呢？” “我们，我们自然是在罗局的领导下协助案件的调查了。” 显然，罗局长比想象中的更受上级重视。 最少，部里似乎并没有怀疑内七分局的人，依然允许大家继续留在了专案组。 “那好吧！不知道这个专案组成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证件之类的啊？” 曹思齐听见这话，一脸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道： “怎么？你想要什么证件，名单都已经下发到各个分局了，大家自然知道专案组都有谁。 你要是想调查的话，直接过去就是了。 嗯！差点忘了，确实有很多人还不认识你。 这样吧！如果你要调查的话，我让张大勇协助你吧！” 说着，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很快，张大勇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听说孙磊要去查看柳二疤瘌的遗体和遗物，张大勇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带着孙磊骑着自行车赶往了第一人民医院停尸房。 刚一走进略显阴暗潮湿的停尸房，孙磊就感觉浑身一哆嗦。 现在的天气本就还没有回暖，而停尸房虽然在室内，却让孙磊感觉比室外还要阴冷两三度。 倒是张大勇对此似乎毫无所觉，依然有说有笑地带着孙磊来到了停尸房外的一间警卫室。 这是一间类似于门卫室的房间，里面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整排的木质档案柜外，就只有一张正对着房门摆放的办公桌，和一张椅子。 负责守卫警卫室的是一个年龄约摸五十上下的干瘦老头，见到张大勇进来的那一刻，这老同志率先站了起来，一脸热情地迎上来道： “是，小张同志啊！你好，你好！你今天怎么有空到这来了？” 看见对方没有穿警服，孙磊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看来这里似乎并非警察专用停尸房。 很可能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公用停尸房，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就有点麻烦了。 张大勇明显和这个老头认识，同样一脸笑容地主动上前和对方握了握手道： “福伯，好久不见，您身子骨还健朗吧！” “健朗，健朗，怎么能不健朗，这每天吃的好，喝的好，工作又轻松，起码还能活个十来年呢！” 说完，又看似随意地打量了孙磊一眼道： “怎么？这是你带的小徒弟？” 闻言，张大勇笑着就要解释，孙磊却笑着主动上前握住福伯的手道： “您老好眼力，我叫孙磊，今年刚加入内七分局的小民警，现在跟着勇哥学习！” 这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毛病，毕竟，他本就在跟着张大勇学习格斗。 倒是张大勇见到他的态度颇为意外，但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顺势点头道： “怎么样，小伙子还行吧！” 老头也是一脸笑意地仔细打量了孙磊几眼，才点了点头道： “能成为你张大勇的徒弟，那肯定差不了！” 闻言，几人都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等笑声落下后，老头才主动开口道： “怎么？你这个时候来我这地方，总不是要找我聊天的吧！说说吧！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奉上头的命令，来检查一下柳二疤瘌的尸体。” 听见这话，老头子明显愣了一下。 “柳二疤瘌？那具中午送进来的男尸？” “没错，还要您帮忙带个路。” “嗯！行吧！你们先在这里做个登记，我带你们过去。” 说着，老头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登记本推到了两人面前。 见状，张大勇直接从上衣口袋抽出一支钢笔，便趴伏在办公桌上登记起来。 孙磊则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对面的老头一眼，又扫视了一眼办公室的环境，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那本登记簿上。 看上去，这个登记本还是颇为正规的，上面不仅有探视时间，探视人，还有被探视对象，后面还有离开时间，和最后同一个人的签名。 只是看了一眼，孙磊就知道，后面那个签名的人就是面前的老头王来福，这是个很普通的名字。根本就不起眼，但对方的签名，却颇为飘逸。 这让孙磊对这个老头的兴趣又不由增加了几分。 第84章 有意思的老头 刚将登记本扒拉过来，老头就已经笑着摇头道： “行了，你们是一起过来的，有一个人登记就可以了。” 闻言，孙磊笑了笑道： “没事，我还是在勇哥的名字后面签个名字吧！” 说着，不动声色地拿过登记簿，一边签名，一边查看起上面的几个登记记录。 从时间上来看，这些都是今天下午的探访记录。 其中就有一个同样探访柳二疤瘌的记录，对方登记的名字叫齐修杰。 见状，他故作惊异地开口道： “勇哥，这上面有一个和我们一样来查看柳二疤瘌尸体的呢！他是谁啊？” 闻言，张大勇也没看登记簿，直接笑着点头道： “你说齐修杰啊！他是我们市局的外聘法医。只要牵涉到死亡的案件，尸体都是要经过他的检查的。” 听说是法医，孙磊才不由松了口气。 “外聘法医？我们市局没有专职法医吗？” 来自后世的孙磊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的法医竟然是外聘的，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闻言，不仅张大勇笑了起来，一旁的王来福也咧嘴直乐。 “哪有什么专职法医，这些工作一直都是由医院的外科医生兼任的。” 看着张大勇那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孙磊不由满心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后世还是古代，尸检一直都是有专人负责的，现代叫法医，古代叫仵作，怎么这个时候整个市局连个专职法医都没有了呢？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似乎自己在警校里也没有见到法医这个专业啊！ 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满是疑惑的他，并没有将疑问说出来，而是尴尬地摸了摸脑袋道： “我还以为分局会有专职法医呢！” 张大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拍了拍孙磊的肩膀道： “行了，登记完我们就去看看柳二疤瘌的尸体吧！” 说着，便示意王来福头前带路。 王来福笑着将登记簿重新放回抽屉，才拿出一串钥匙领着两人往停尸间里面走去。 看见王来福轻车熟路地拉开一个存放尸体的冷柜，张大勇直接上前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尸体，确认是柳二疤瘌后，便对着孙磊招呼道： “石头，看看吧！” 听见这声招呼，老头王来福明显愣了一下，忍不住转头打量了孙磊两眼。 孙磊笑着对他礼貌的笑了笑，才走上前查看起来。 只是看了一眼尸体的相貌，他就故作恶心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这让张大勇和王来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年轻人啊！到底还是年轻，看着尸体都受不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实际上孙磊早在王来福拉开冷柜的时候，就已经用空间意识扫描了柳二疤瘌的尸体。 不知道是因为尸检的原因，还是什么原因，尸体上现在光溜溜，连件衣服都没穿。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柳二疤瘌确实如他猜想的那样，死于中毒，只是他也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除了明显的中毒痕迹以外，他的身体只有几处并不严重的外伤，而这些外伤显然不足以致命。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从柳二疤瘌的尸体上发现什么异常之处，那也就自然不用再仔细盯着这具尸体继续研究了。 深吸了几口气，孙磊才故作轻松道： “福伯，他怎么没穿衣服啊？” 福伯闻言，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衣服应该是齐医生给他脱下来了吧！” “那你知道齐医生将衣服放在哪里吗？” 见到孙磊似乎不再打算继续查看尸体，张大勇忍不住开口道： “石头，你小子不是想看看尸体吗？怎么看一眼就不看了啊？” 闻言，孙磊没好气地道： “既然有专业医生做过尸检了，我还有什么好看的，等下找医生看看报告呗！” 孙磊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却对尸检报告并不抱太大希望，因为在他这个现代人看来，这个尸检实在太过流于表面了。 连解剖都不做，都不知道能不能验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当然，现在也才下午，可能是医生还没来得及做解剖。 但不管医生做不做解剖，孙磊已经从这具尸体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听见这话，张大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无所谓耸了耸肩道： “那好吧！” 王来福听见张大勇说是孙磊要来看尸体，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但看见孙磊的表现后，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死者身上的衣物应该被齐医生封存了，如果你们想看的话，就要去找齐医生，我这里只负责管理尸体，其他的东西可管不了。” 闻言，孙磊对着王老头客气地点了点头道： “今天麻烦福伯了。” “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既然你们不看的话，我就将尸体放回去了啊！” 说着，王来福便伸手将尸体上掀开的白布重新盖在了柳二疤瘌的脸上。 正在和他说话的孙磊无意中扫视了一眼他伸出去的右手，看到手臂上的一块疤痕后，忍不住心中一动道： “咦！福伯，你这手臂上怎么有这么大一块伤疤啊！看着可真吓人。” 闻言，正在给尸体盖白布的王来福手上动作一顿，但很快就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嗨！年轻时候不懂事，和几个朋友喝多了酒，不小心碰到火炉上烫伤的，当时可是把我折腾的够呛。 差点伤口感染，一命呜呼了。 连着发了好几天烧呢！要不是命大的话，估计坟上的草都很深咯。” “哈哈……想不到福伯年轻的时候还有这经历。” “唉！谁说不是呢！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喝酒了。” 说说笑笑间，王来福已经重新锁上了冷柜。 转身又带着张大勇和孙磊两人往外面的登记室走去，一边走的时候，还故意撩起袖子用手轻轻抚摸那块伤疤，一副缅怀过去年轻时候的样子。 见状，跟在他身后的孙磊忍不住轻轻一笑，看向前方身材瘦小老头的目光不由玩味起来。 真有意思，虽然没能从柳二疤瘌的尸体上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却意外发现了个很有意思的老头。 第85章 医院签到 离开停尸房前往齐医生办公室的路上，张大勇见到附近没人，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孙磊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张大勇一眼道： “勇哥为什么这么说？” “呵呵……你小子！怎么？几天不见生分了，真当老子看不出来啊！” 孙磊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和王来福交谈的过程，确定王来福应该没有察觉什么，才笑着摇了摇头道： “要不说勇哥了解我呢！确实，我感觉这个福伯有些不简单。 不过，现在我还没有证据，只是个人的感觉。” 张大勇听见这话，心不由提了起来。 “真有问题？什么问题？不会和柳二疤瘌的遇害有关吧？” “不好说，可能性不大，我现在是感觉他这个人的身份可能有点问题。 如果，勇哥有空的话，可以抽时间悄悄调查一下他的来历，但千万别惊动他。” 要说原来张大勇可能不太会将孙磊的话放在心上，可自从孙磊从一个放高利贷的家伙身上发现影响整个金融的大案后，他就开始格外关注孙磊了。 现在听见他的这番话，行李马上下定决心，回去后，就调来王来福的档案开始调查。 “我明白了，回去我就安排！”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医院的外科诊室附近，张大勇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找齐医生了，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就带着孙磊，敲响了一楼走廊里的一间办公室。 “齐医生在吗？”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谁啊！门没关，进来吧！” 两人也没客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这间办公室明显不是那种医生接诊的办公室，而是一间实验室，里面不仅有各种试管、烧杯之类的实验工具，还有很多瓶瓶罐罐，以及显微镜之类的东西。 靠近里间的一张实验桌上，正有一个年约三十六七的中年男医生，穿着白大褂，正小心翼翼地做着实验。 听见开门的声音后，转头看了一眼张大勇和孙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 “原来是张警官啊！怎么？你们是来拿柳猛的尸检报告吗？那你们可还要等会儿，我这正做着实验呢！” 闻言，张大勇连忙客气道： “没事，齐医生您先忙，我们在这里等会儿，不着急。” 显然，就算是张大勇着急，齐医生也不会终止试验，毕竟，一个试验一旦开始，就不能随意停下来。 张大勇似乎已经习惯了齐医生的态度，不在意地拉了孙磊一把，示意两人在旁边坐下等待，不要打扰齐医生进行实验。 见状，孙磊也只能轻轻点头，和张大勇一起找个凳子坐下等待。 同时，孙磊的目光也开始不自觉地打量起房间的环境来。 这间实验室并不大，设施也算不上先进，从里面的布置来看，似乎平时也很少有人过来。 门后的挂衣钩上，也没有挂多的白大褂，倒是有个登记簿。 见状，孙磊略显好奇地对着张大勇使了个眼色后，就直接起身来到门后，翻看起那本登记簿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间实验室平时确实很少有人来，登记簿上登记最多的使用人，就是面前这位齐修杰医生。 除了齐医生外，偶尔只有两三名医生会留下些登记记录。 和齐医生差不多每天都来不一样的是，那些医生有时候半个月都来不了两次。 就在孙磊想着为什么会这样时，他的脑海再次传来了“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第一人民医院，是否签到！】 【是/否】 现在已经习惯了系统存在的孙磊自然不会拒绝，毫不犹豫地选择【是】。 随着他的选择，系统熟悉的淡蓝色电子屏幕再次出现，紧接着一个紫色宝箱突兀地出现在了电子屏幕前，宝箱呈现出来的3D效果，让孙磊眼前一亮。 意识轻触宝箱，一段悦耳的系统提示音随之响起。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中级中医传承。】 紧接着，一股庞杂的信息流猛然冲入孙磊的脑海，好在已经有了相关经验的孙磊，见到紫色宝箱的时候就有了准备。 早早站稳了脚跟，才没有出丑摔倒。 可等他彻底接收了脑海中的知识后，他却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不是，我是个警察，来医院法医实验室，你不给个法医知识，给个中医传承算怎么回事？ 难道想我转行做中医？这不是扯淡的吗？ 中医可是个需要年龄积累和师承的职业，我一个毛头小子，要说给人看病，谁能相信啊！ 有些郁闷地放下了手中的登记簿，孙磊悻悻然回到了张大勇身边坐下。 见到孙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张大勇不解地道：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肚子饿了！” 孙磊本来只是想着随意地敷衍一句，可抬头看了张大勇一眼后，眼睛却不由微微眯起。 被孙磊用这样的眼神打量，张大勇只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连忙挪了挪屁股，压低声音道： “肚子饿就回去吃饭呗！你小子这么看着我干嘛？我长的像吃的吗？” 孙磊也不理张大勇的话，只是仔细观察着他的面相，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 “张嘴，将舌头伸出来看看！” 张大勇有些不明所以地张开嘴巴，将舌头伸了出来。 正想着要不要问问发生什么事，就感觉手腕被孙磊给抓住了。 看他握住的位置，似乎在给自己把脉。 见状，张大勇一阵无语。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闲的无聊呢！不会是来了一趟医院，就觉得自己也是医生了吧！” 嘿！还别说，真被张大勇这家伙说对了。 别看孙磊获得的只是中级中医传承，但系统奖励的技能可不简单，中级最少也是四十年刻苦钻研才能掌握的技能等级。 而且，系统奖励和普通中医只能跟着一个师傅学习不一样的是，他的知识非常全面，几乎涵盖了已知的所有中医知识。 好半晌后，孙磊才轻轻放下张大勇的手腕，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 “勇哥，你该找个媳妇了！” 第86章 谁告诉你是中毒了 “嘿……你小子！说什么呢！” 张大勇一张老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怎么也没想到，孙磊会突然这样调侃他。 但孙磊显然不是在调侃他，反而一脸认真地道： “我是认真的，根据我刚刚的观察，勇哥似乎有肝郁化火，宗筋失畅之象。 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心情烦躁，胸胁胀闷？” 听见这话，张大勇不由微微一愣。 “咦！你小子真懂这些？” 闻言，孙磊嘿嘿一笑道： “那是当然……” 就在孙磊还想继续显圣一会儿的时候，里面的齐医生似乎是被他们的话语打扰了，略带不满地道： “好了，你们不是要拿柳猛的尸检报告吗？ 报告就在这里，你们拿去吧！” 说着，将手上的档案袋递到了两人面前。 见状，张大勇连忙起身接过。 “那就麻烦齐医生了。” 说完，便当着几人的面，直接将档案从里面抽了出来。 可只是看了一眼，张大勇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道： “什么？死于心脏病？这怎么可能，不是中毒吗？” 一旁的孙磊闻言，也不由眉头紧皱，他们可是刚刚才从停尸房过来，他对这具尸体的情况可是有一定了解的。 尸体明显呈毒发身亡的症状，怎么在法医这里检查后，反而成了心脏病呢？难道这个医生有问题？ 就在他疑惑时，齐医生听见张大勇的话反而不满了。 “谁告诉你是中毒了？” 此言一出，张大勇一时间内也有些迟疑了，他记得当时现场好几个老警察都说对方有明显的中毒症状。 连他们科长曹思齐都一眼判断，对方是被毒杀而死，怎么现在和医生的结论完全不符了呢！ 好半晌后，他才重新坚定道： “我明明看到那家伙，嘴唇发紫，指甲和耳垂都出现了不正常的暗紫色，连身上都有不正常的瘀斑，这不是中毒是什么？” “谁告诉你这些症状就是中毒了，这是典型的心律不齐引起的缺氧症状好吗？不懂就不要乱说！” 齐医生显然对警方没有得到他的确认，就将死亡原因定性为中毒，非常不满。 而张大勇听见齐医生的话后，整个人都懵了，他实在搞不懂，明明就是中毒，怎么到了医生这里反倒成了行长辈呢？ 孙磊闻言，也不由皱起眉头，将张大勇手上的尸检报告拿了过来，开始一页一页的仔细查看。 可看着看着，他也不由有些疑惑了。 照齐医生报告中的内容来看，这柳二疤瘌还真像是死于心脏病了。 可他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呢？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警察办案，可不该相信什么巧合，更何况，这个案子的背后，很可能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组织。搞不好就是一群特务。 你和一群特务讲巧合，那才是真的愚蠢。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孙磊开始仔细回忆自己用意识扫描柳二疤瘌尸体时，发现的一些特征，并一点点和这份尸检报告上的特征进行对比。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遗漏。 “齐医生，我是个新人警察，不太懂心脏病死亡的人，身体应该是什么样的体征。 但我们刚刚查看尸体的时候发现，死者死亡的时候似乎非常痛苦，全身肌肉都出现了不正常的痉挛。 这正常吗？” 闻言，齐医生不由皱起眉头沉思了起来。 “你确定你看到他的尸体出现了不正常的痉挛？” “没错，我很确定，现在虽然才过去不到半天，但他的尸体已经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尸僵。 这正常吗？我记得以前，村里有人病死也没有这种情况啊！” “你等等！这个情况，我还真没注意。 我们现在收拾一下，一起过去确认一下。” 说着，齐医生就起身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闻言，孙磊也不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医生竟然这么雷厉风行。 看来，自己刚刚是不是有些误会他了！ 张大勇见到齐医生的反应，也不由轻轻松了口气，他也同样不相信柳二疤瘌竟然是死于心脏病。 “对，对！齐医生还是帮忙再确认一下，这柳二疤瘌，不是，柳猛怎么可能是死于心脏病呢？ 我们调查也没听谁说过他有心脏病啊！” 正收拾东西的齐医生一听这话，神情更加凝重了几分，一脸严肃地看着张大勇道： “张警官，你确定他的家人说他没有心脏病？” “确定啊！他一死，我们马上开始对他周围的关系展开调查了，确实没听说他还有心脏病啊！” “该死的，看来我们有麻烦了！” “什么意思？” “这很可能是一种我们还没有接触过的毒，它能让人出现心律失常和心肌出血。 不行，我们快点过去，我要马上对尸体进行尸检。” 闻言，孙磊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看向齐医生的目光中，也不由出现了一丝疑虑。 “齐医生，既然你没有进行过尸检，又是怎样确认死者是死于心脏病的呢？” 这明显带着审视的语气，让齐医生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停顿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好一会儿后，还是解释道： “我也是根据我自己的经验，就如同刚刚张警官说的那样，死者的嘴唇，指甲和耳垂，都出现了明显的暗紫色。加上尸体上出现的瘀斑。 这都是典型的心脏病发表现。 而且，回来后，我也对尸体的血液和唾液进行了毒理检验，并没有发现任何毒理反应，这才让我不用解剖，便得出了死者不是死于中毒的结论。” 听见这话，孙磊心里不由开始骂娘！你这也太不专业了，就根据自己的经验看一眼，体征上有心脏病发的表现。 再加上没有检验出毒理反应，就直接给出结论，说死者不是死于中毒，而是心脏病发。 这也太他妈草率了吧！ 当然，心里这样想，嘴上也不好多说。 只能继续翻阅手上的尸检报告，看着看着，他又发现了一些异常。 “齐医生，我看你的报告上说，死者身前疑似大量出汗，皮肤湿润，头发，腋下，衣领位置都出现了明显的汗渍。这是心脏病发的表现吗？” 第87章 乌头碱 齐医生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年轻的警察竟然会这么细致，又从他的报告里，找到了一丝异常。 连忙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道： “这……心脏病发时，确实有可能出汗，但这个人的汗确实出得太多了一些。” 孙磊闻言，不动声色地瞥了这个齐医生一眼，显然，对方已经意识到自己出现了误判，但一时间又不好直接承认。 只是埋头将自己的工具箱收拾好后，便要带着两人离开这间实验室。 可这个时候，孙磊已经不想再跟着他重回停尸间了。 因为，他心里已经知道柳二疤瘌死于什么毒物了。 要是原来他最多也就能确定柳二疤瘌死于中毒，却无法给出准确的毒物名称。 但刚刚从这里签到获得的中级中医传承，却让他知道了一种能造成这种伤害的毒物。 他看着正要开门的齐医生道： “齐医生，我们就不再跟着你去停尸间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再提醒你一下。 我刚刚在查看尸体的时候，好像见到死者的鼻腔里有淡红色水渍。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想必，这也是一条死者并非死于心脏病的证明。” 此言一出，齐医生的脸色不由更加难看了几分。 显然，这个现象齐医生并没有发现，这就是他的失职之处了。 虽然，他这个法医只是兼职，可市局也是给自己发了工资的，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做事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搞不好可是会受处分的。 想到这里，他也没心思再继续留在这里，背上医疗箱，便快步朝着停尸间走去。 等到齐医生走远后，张大勇便忍不住开口道： “我记得你刚刚在停尸房，不是被尸体吓得头都不敢抬吗？什么时候看见鼻腔里有淡红色水渍了啊？” “呃！我当时也是为了麻痹福伯嘛！ 虽然，我只是扫视了一眼，但确实是见到了鼻腔里有淡红色水渍的。” 听见这话，张大勇明显有些将信将疑。 “那你又说你看到尸体上有不正常的痉挛和尸僵，这又是哪里看到的？” 这下孙磊是真的头大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为了证明柳二疤瘌不是死于心脏病，竟然被张大勇发现了这么多漏洞。 自己总不能说是通过意识扫描的吧！ “你没发现吗？我故作恶心的时候，弯腰看见的啊！死者靠近我这边的手从白布下露出来了啊！那手指的状态就像这样。” 说着，孙磊还比划出了一个手指痉挛的样子。 他倒不怕张大勇去查看，毕竟，现在柳二疤瘌尸体的手指，也确实是呈现这种状态。 见到孙磊比划的动作，张大勇不由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道： “好小子，可真有你的，那么短的时间，就被你发现了这么多东西，看来这个警察学校是真的能学到很多真东西啊！ 不行，等有机会我也要向局长申请一下，到那里去学习学习。” 显然，张大勇也将他的变化，归咎于了这段时间在学校的学习。 这让孙磊不由悄悄松了口气，暗自提醒自己不能放松警惕，刚刚一不小心，差点就露馅了。 正想着要不要先和张大勇一起回警局说明一下今天的情况，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一拍额头道： “哎呀！我们忘了大事了，柳二疤瘌身上的东西还没找齐医生要呢！” 张大勇这时候也想了起来，他们过来齐医生的办公室，是为了查看柳二疤瘌身上是否留下线索的。 不过，两人刚刚将齐医生的结论批了个狗血淋头，这个时候齐医生一定是急着证明自己，要是两人再去找他的话，搞不好会被人家给赶出来。 所以，张大勇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道： “我看今天就算了吧！这件事情你尽管交给我，明天一早，我保证找齐医生拿到柳二疤瘌身上的衣服。 要是有什么线索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闻言，孙磊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也不由叹了口气。 “那好吧！你可一定要检查仔细了，要是柳二疤瘌真留下什么线索，可千万保护好了。” “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说着，两人便一起朝着医院外走去。 刚走出医院大门，张大勇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道： “石头，你说这毒死柳二疤瘌的毒药到底是什么毒，为什么会让齐医生都发现不了呢？会不会是这种毒药太少见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这个案子岂不是就断在这里了？” 早就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毒的孙磊并不担心，反而一脸自信地道： “不，你错了，要真是常见的毒物，我们反而不好调查。 相反，越是少见的毒，越容易为我们指明方向。” 本来还颇为丧气的张大勇一听这话，也不由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越是少见的毒，知道的人越少，反而容易让我们锁定嫌疑人。 对，对，这样好，这样好！ 就是不知道齐医生能不能查出是什么毒！” 这次孙磊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以现在的医学水平，作为西医的齐医生还真不一定能顺利检测出这是什么毒物。 毕竟，这东西到了后世，大家才对它的药性有了普遍的认知。 这个时代，能知道他药性的，估计也就是一些老中医了吧！ 自己要不是刚刚获得这个中级中医传承的话，也不可能知道这种毒物。 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凶手还真有可能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了。 不过，现在好了，有了系统的帮助，自己最少已经锁定了调查方向，下毒的人要么对中医非常了解，要么对药材的药性非常了解，或者本身就是出自中医世家。 唯一可惜的，就是现在大家对这东西的毒性还不太了解，药房对这种中药的管控也非常松散，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管控。 凶手想要弄到这种中药非常简单，只需拿着医生开的药方，就能从药房里买到这种名叫做乌头或者附子药材。 这两种药材都来自同一种毛茛科植物乌头的不同部位，所谓乌头，就是这种植物的母根，而附子，则是他的侧根。 两种药材都有剧毒，需要特殊的炮制方法炮制后，才能入药。 虽然对齐医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孙磊还是忍不住安慰道： “希望齐医生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张大勇听见孙磊明显底气不足的话，也不由微微叹气。 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清楚，齐医生真要是有把握验出来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是啊！希望齐医生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说着，便推上自行车往医院外走去。 就在他刚要挎上自行车离开时，孙磊忍不住在身后开口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记住我说的话，是时候找个媳妇了。” 听见这话，正要撩腿上车的张大勇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见状，孙磊忍不住哈哈大笑着骑上自行车快步离开。 第88章 专案组会议 次日清晨，天色将亮未亮之时。 孙磊再次在兰芷若的敲门声中起床，看着她手里端着的那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倒也没有和兰芷若客气。 只是在临出门时，将昨晚签到获得的奶糖和水果各拿了一些装在布袋里塞给了她，就急匆匆推着自行车朝着地安门西大街菜市场赶去。 刚到市场门口，就见到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正站在寒风中不时向这边张望，等见到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孙磊后。 脸上才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哟！孙同志，看来昨晚又工作到很晚啊！是不是又差点睡过头了啊！” 对于赵雅婷的调侃，孙磊丝毫不以为意。 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递了过去后，又拿出一个，在自己的衣服上随意地擦了擦，狠狠咬了一大口，才一脸心满意足地道： “嗨！别提了，这不是没有闹钟吗？总是不自觉地睡过头。 咦！今天怎么没见到赵同志的护花使者小高啊！我们要等会儿他吗？” 正看着孙磊塞到她手里的大苹果发呆的赵雅婷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没好气的瞪了孙磊一眼道： “什么狗屁护花使者，那就是个粘上就算不掉的癞皮狗好吗？别和我提他，小心我和你翻脸。” 说着，也不和孙磊客气，学着他的样子，将苹果在身上擦了擦，才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看那表情，似乎咬的不是苹果，而是说错话的孙磊。 见状，孙磊不在意地笑了笑，倒是听见高天成被当成癞皮狗，有些恶趣味地挑了挑眉道： “错了，高同志可不是癞皮狗，那是你赵同志的舔狗，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滚！再说我就真翻脸了。” 狠狠瞪了孙磊一眼，赵雅婷一手抓着苹果，一手扶着车把，直接一个潇洒的跨步，骑着自行车往前走了。 见状，孙磊笑了笑，也挎上自行车追了上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菜市场对面的一条小巷里，高天成一脸铁青地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满眼都是怨毒之色。 早上的天气虽然依旧寒冷，但今天的赵雅婷心情似乎还不错，一边吃着孙磊送的大苹果，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孙磊道： “我听说你们分局那个案子出了岔子，你没受什么影响吧！” 对于，赵雅婷会收到风声，孙磊并不意外。 不在意地一边吃着苹果，一边骑车道： “能有什么影响，我就是个小民警，追责也轮不到我啊！” “还小民警呢！我可是听说了，这次的案子惊动了部里，专案组里可就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民警哦！” “嘿……！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 看你这意思，你知道这个案子的情况？” “想什么呢！当我们局里的保密纪律是玩笑啊！ 案子的情况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不过，我有个优秀的同学参与其中的消息，还是瞒不过我的。” 闻言，孙磊眼睛微微一眯，一脸警惕地看着赵雅婷道： “赵雅婷同志，作为你的同学，我觉得我有义务警告你，你的这种行为非常危险。 过分关注一个男同志的情况，很可能是沦陷的开始。” 听着突如其来的警告，赵雅婷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可听见后半句后，脸色却顿时变得通红。 “哎呀！你说什么呢！” 看着落荒而逃的赵雅婷，孙磊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他说这话，倒并不完全是在调笑赵雅婷，更多的也是在提醒对方，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纪律。 他相信这个聪明的姑娘，很快就能明白过来。 果然，接下来赵雅婷再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 学校的生活按部就班，有了昨天优异表现的孙磊引起了不少老师的关注。 课堂上被抓起来点名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让习惯了当差生的孙磊非常不习惯，但也无可奈何。 倒是一旁的赵雅婷非常为他高兴，时不时还用崇拜的小眼神鼓励一下他。 看得后面的高天成咬牙切齿。 认真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放学后，孙磊刚推着自行车来到校门口，就见到了一个让他非常意外的人。 “勇哥，你怎么来了？” 看见孙磊和他身旁的赵雅婷，张大勇凝重的表情略微舒展，冲着赵雅婷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才严肃地对孙磊道： “罗局让我来通知你，马上前往市局参加会议。” 闻言，孙磊心中一动，脸上神情也不由一肃。 “好！” 说完，直接推着自行车和张大勇离开。 知道孙磊有公务在身的赵雅婷并没有往前凑，而是聪明地故意落后了几步，等到孙磊两人的自行车走远后，才缓缓骑上自行车往回走。 “怎么突然要开会？是案件有了什么新的进展吗？” 见到周围没什么人后，孙磊才刻意压低声音对着一旁并排骑行的张大勇道。 闻言，张大勇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道： “不是有了进展，而是案子陷入了僵局，部里的领导非常生气，今天将罗局和市局的赵局长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责令专案组必须在一个月内破案。” “齐医生那里有消息了吗？” “有了，齐医生已经确认，柳猛确实死于中毒，但具体是什么毒，他现在还查不出来。 不过，经过他的尸检，死者除了心脏冠状动脉出血外，还伴有严重的肺水肿，如果不是口腔鼻腔非常干净的话，他都要怀疑死者是死于溺水了。 同时，死者全身肌肉僵硬，多处痉挛，绝非自然死亡的症状。” “那柳二疤瘌的衣服呢？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今天上午，我仔细检查了他的遗物，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家里我们也仔细搜查过了，根本就没有异常。” 对于这样的结果，孙磊虽然有些失望，但却并没有多么气馁。 反而是继续问道： “专案组的其他同志，有调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没有，他的小弟甚至都不知道赌场的保险箱里，存放了那么多的黄金和大洋。” 第89章 新兵孙磊 听说连他的小弟都不知道保险箱里有这么多黄金大洋的事情，孙磊不由眉头紧皱，一脸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这么大数量的黄金大洋存放到保险箱里，他的手下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这不对，太不对了。” “是啊！我们也觉得这很不正常，可那些家伙确实也是一问三不知。 其中不少人甚至都不知道哪里有这两个大保险箱。” “照他们这么说，这些黄金大洋全是柳二疤瘌一个人搬运进去的咯。 一块两块还有可能，这么多都没人发现，我是不信！更何况，他们放贷的时候，还是放的大洋，我就不信这些大洋进出库的时候会没人看到。 咦！等等，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提前串供了啊？” “什么？串供？你是怀疑有人提前给他们串供？” “不用全部串供，只需要让几个知道保险柜情况的人串供就可以了。” “你是怀疑分局里有他们的人？” “这很奇怪吗？柳二疤瘌都死在我们面前了，分局有他们的人很奇怪吗？” “这……” 此言一出，张大勇彻底无言以对了，脸色也不由难看到了极点，一路上也不再说话，只是一边默默赶路，一边认真思索。 很快，脸色阴沉的两人就赶到了市局，孙磊在张大勇的带领下，走进了市局一间宽大的会议室内。 会议室靠近最里面是一排整齐的长桌，长桌上方拉着红色的横幅，上面清晰写着四三大案第一次专案组全体会议。对面则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多张椅子。 所谓的四三大案，孙磊很容易理解，因为当时抓捕柳二疤瘌那天就是四月三号。 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个案子被上级命名为了四三大案。 这样的会议室布置，和这样的会议形式，很有时代特色，以前孙磊还只在电视机上看到过。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参加这样的会议。 此刻，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家一个个脸色沉重，刻意压低着交谈的声音。 显然，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案子的情况不容乐观。 正在他还想要多参观一下这间会议室的布置，和里面都有些什么人时，前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孙同志，坐前面来！” 顺着熟悉的声音望去，孙磊发现叫他的是他们分局的罗局长。 见状，他连忙笑着冲罗局点了点头，和身旁的张大勇示意了一番，便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他才猛然发现，原来随着罗局的这声呼叫，几乎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他。 同时，他的耳边还听到了不少人的低声嘀咕。 “这就是发现这个案子的小孙同志啊！还真是年轻啊！” “那可不，我听说他现在还在警校培训呢！一边培训，还能一边参加案子的调查。将来培训结束，一定会受到局里的重用。” “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小孙同志不止查案子很厉害，连枪法也是一绝呢！ 我听说，我们局里枪法最好的赵科长，都约好了要向他请教呢！” “真的，假的，赵科长的枪法可是从战场上练出来的，会向小孙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同志请教？” “我还能骗你不成，据说这位小孙同志发明了一种全新的射击方式，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快速杀伤敌人。” “这么厉害？那到时候一定要找机会见识见识。” 听见大家说的似乎都是好话，孙磊才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说实话，作为一个新人，突然出这样的风头，想不惹人嫉妒都不可能。 但今天这次，还真有可能是个意外，毕竟这些人能聚集在一起，还多亏了他发现这个案子。 哪怕现在案子并不顺利，但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清楚，越是不顺利，越说明这个案子的不简单。 很快，孙磊便来到了前排的罗局长旁边。 “罗局！” “嗯！来，小孙，我给你介绍一下几位领导。 这位是市局侦讯科的郑超郑科长，这位是市局技术科的刘海峰刘科长，这位是市局主管刑侦的黄仁茂黄局长。” 孙磊怎么都没想到，罗局将他叫过来，竟然是要给我介绍一群分局大佬。 要知道，他只是个分局的普通民警，哪有机会接触到市局这个层面的这些领导。 但既然领导亲自为他介绍，他自然要识相，连忙对着众人立正敬礼道： “各位领导好，我是内七分局侦讯科的新兵，孙磊。” “哈哈……你就是孙磊啊！好小子，这次要不是你，我们还真没办法发现，原来就在我们的身边，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庞大的势力呢！” “早就听你们罗局到处吹嘘，说你们分局来了个了不起的年轻人，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你小子的事情我听说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连破大案，确实是颗好苗子。” 见到一众大佬都夸奖自己，孙磊连忙冲着罗局感激道： “这都是罗局领导有方，又愿意给我这样的新人机会，领导们放心，以后，我一定再接再厉，绝不辜负领导的期盼。” 本以为他会谦虚几句的一众领导闻言，都是脸露异色。 “哈哈……你小子还真是个妙人，说话又好听，难怪你们罗局会这么喜欢你。 我听齐医生说，昨天就是你去看了那个柳猛的尸体，才推翻了他原来的判断，认定他死于中毒的。” 说这话的是负责市局负责刑侦的黄仁茂黄副局长，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孙磊必须要叫别人一声黄局长了。 “报告局长同志，我只是把我发现的异常，拿出来和齐医生进行了分享，算不得推翻齐医生的判断。” “呵呵……你小子这个时候怎么还谦虚起来了。 放心，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谁也无法拿走。 齐医生可是专门打了报告，做了深刻检讨的，他说要不是你的坚持，这次他很可能要犯下大错，对你可是好一阵夸奖。” 这个结果还真是大大出乎孙磊的预料，他没想到这个齐医生竟然能这么主动承认错误。 还打报告做检讨，这个时代的人果然还是单纯一些。 第90章 案情 “齐医生还是太谦虚了，其实，他没能发现问题也怪不得他。 毕竟，从他的专业角度来看，死者的体征，确实像是死于心脏病。 我之所以要提出质疑，不是我发现了尸体的异常，纯粹是觉得逻辑上说不通，柳二疤瘌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死了，怎么看都像是灭口。 这么多疑点，说他是死于心脏病，我相信大家都会心存怀疑的。” 罗局也没想到孙磊竟然会这个时候出面帮助齐医生开脱，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满意的淡笑。 几个领导闻言，都忍不住对视一眼，心中不由暗自点头。 “可惜，我们现在虽然看出了这个柳猛是死于中毒，可却无法锁定毒物来源。 想从毒这一块倒查凶手线索，都不可能了！” 说话的是市局技术科的科长刘海峰，也就是赵雅婷的直属领导。 听见这话，孙磊忍不住微微皱眉，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不自觉地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罗局，想从对方身上获得一点提示，这刘科长是怎么回事？说话做事这么武断的吗？ 无法锁定毒物来源，就查不了凶手的线索了吗？ 接收到孙磊的眼神，罗局长也是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孙磊这个眼神的含义。 倒是一旁的黄局长注意到了孙磊的眼神，忍不住笑着开口道： “小孙同志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刘科长是个技术人才，破案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如果你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有什么想法也不用藏着掖着，尽管坦言便是。” 什么意思，让自己反驳刘科长的话，不会是有什么坑吧！难道是政治斗争？ 要是自己拆他的台话，以后有需要用到技术科的时候，岂不是要被穿小鞋。 不行，不行，该装傻的时候还是要装傻。 有什么疑问可以等有空的时候向赵雅婷打听，看看这个刘科长是个什么情况。 可惜，不等他装傻，这个刘科长听了黄局长的话后，反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小孙同志别介意，我对破案确实不怎么懂，以前也一直在军区医院担任副院长，一个多月前才刚刚转业到市局任这个技术科科长。 你让我做个急救手术确实没问题，但要是破案的话，我确实有些束手无策。 到现在都还在熟悉局里的工作，所以，我要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不用顾忌，尽管指出来就是了。” 听见这话，孙磊的疑惑更深了，什么意思？你一个医院的副院长，能拿手术刀医生，好好的医疗系统不待，跑到市局来做技术科科长？ 没毛病吧！真要转业的话，卫生系统大把岗位，用得着来警局吗？ 而且，还让我有问题当面指出来，我他妈当真才是傻了呢！ 正想着自己该怎样推脱呢！前方主席台后的门被推开了，几个明显是更高级领导的人走了进来。 见状，刚刚还在交头接耳的一众警察瞬间安静了下来。 连罗局和黄局他们一众市局和分局的领导也都乖乖地坐回了原位。 眼见刘科长也是转身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孙磊才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连忙想找张大勇打个招呼，一起找个后面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可转身一看，旁边哪里还有张大勇的身影。 这时候再一看四周，都是正襟危坐的样子，只有自己还傻傻地站在那里。 再想往后面挤岂不是更加醒目，心中暗骂张大勇不讲义气，只能乖乖坐到了罗局长身后的一个空位上。 很快，随着大家各自就座后，会议便正式开始了。 孙磊本以为这种会议会是领导在上面长篇大论，或者是大发雷霆拍桌子骂娘。 没想到流程却非常简单，刚开始就是一个主持人起来，对主席台上的一众参加会议的领导干部做了介绍。 然后，又拿出一份名单，将专案组的成员一一做了介绍。 让孙磊非常不习惯的就是，他这个专案组名单中的最后一位，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位，不得不起身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在这种正式扬合，当整个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哪怕是孙磊自誉为胆大包天，都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好在，大家都只是起身，让会议室里的人认识了一下自己，就匆匆结束了这个介绍。 直到自己做完自我介绍，孙磊才知道，原来这个会议室里，真正的专案组正式成员连他在内，也不过才二十多人。 其他更多的都是从各个分局抽调过来的精兵强将，负责配合专案组成员进行案件调查的同志。 所以，当他以专案组成员的身份，站起来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着实收获了一波周围人的羡慕眼神。 做完介绍后，会议马上便进入到了案情讨论阶段。 除了孙磊这个年纪最小，还在学校上课的家伙以外，每个专案组成员都有自己负责的内容，大家有序站出来，将自己小组调查到的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 见到这种情形，孙磊是真觉得有些坐立难安了。 什么情况，看这意思，好像所有人都有各自负责的板块，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进来凑数的啊！ 那刚刚还让自己起来做什么自我介绍？难道是要让人误以为自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关系户。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孙磊的耳朵还是很认真的将所有人的调查经过和结果，都全部听了进去。 可越是听，孙磊就越是觉得头大，这么多人，这么多条调查方向。竟然都没调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眼见似乎快要到罗局发言了，想着这段时间罗局对自己的关照，孙磊咬了咬牙。 趁着其他人都在听另外一个组员汇报情况时，他悄悄起身掩嘴伏到罗局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闻言，罗局一脸诧异地回头看了孙磊几眼，见到孙磊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他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91章 中医显威 同时，坐在罗局和孙磊身边的几个同志自然也见到了两人的动作。 不过大家都没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孙磊本就是罗局手下的兵，两人之间有点什么工作汇报都是实属正常的。 很快，轮到罗局发言时，几个注意到了这边动静的同志，才不由将惊异的目光望向了孙磊。 “我们重新提审了死者柳猛的属下，他们所有人都表示从来没见过柳猛往保险箱里存放黄金和大洋。 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保险箱的存在。 我们认为这些人的口供不可信，有串供的可能。 所以，接下来我们准备继续对这些人进行深挖，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撬开这些家伙的嘴。” 罗局的发言起初并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地方，他们对柳二疤瘌属下的审讯工作，都在大家眼皮底下进行，有什么突破的话，大家早就收到消息了。 可接下来，罗局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技术科科长后，才缓缓道： “对于死者柳猛所中的毒，我们这里倒是有了一些线索。” 此言一出，会扬众人顿时纷纷侧目。 要知道法医可是给出了报告，里面都无法证实毒源是什么，现在罗局却突然开口，说有了毒物的线索，这怎么能不让人意外。 主席台上的一位领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端坐在后面的罗局后，才满脸好奇地道： “哦！说说看，你们都有了什么线索。” “死者呈现的这种体征，有些像一味中药的中毒反应，但具体是不是，我们也不敢确定，还需要技术科进行技术验证。” 这话一说，现扬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开始在底下议论起来。 “什么？中药中毒？中药怎么会有毒？” “你这话多稀奇，知不知道什么是是药三分毒。” “可什么中药能这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毒死一个人，还让人完全无法察觉。” “只是无法察觉吗？要不是小孙，法医差点将死者的死归于心脏病发了。” “要真有这样一种中药的话，可就太吓人了。” 对于下面的议论纷纷，主席台上的几位领导并没有制止，而是相互低声交流了一会儿，先前开口的那位领导才再次开口道： “小罗，你说的这味中药具体叫什么名字啊？” “我们知道的这味中药，是一种毛茛科植物乌头的母根及侧根，在中医里，他们分别叫乌头和附子，两种同源药材经过不同方式炮制后，能产生不同的药效。” “既然这种中药毒性这么大，他还能够入药吗？” “当然可以，这种药材需要特殊的炮制方法才能成为能用的药材。 而生乌头和附子，则是剧毒植物，不小心误食的话，就会出现如同死者这样的体征。” 此言一出，现扬众人的议论声顿时更大了起来。 上面领导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惊喜之色。 “你确定？” 领导虽然是在问罗局，可眼神却紧紧盯着罗局身后的孙磊。 见状，孙磊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只能坚定地点了点头。 领导看到孙磊点头的动作，也不等罗局回答，便马上道： “不管是不是，我们马上找个中医过来询问一下就知道了。” 说着转头对着一个正坐在门边抱着笔记本记录的秘书点了点头道： “小刘，你马上去找个知名的中医到第一人民医院看看，我们要确认柳猛是不是真的死于这种毒物。” “是，领导！” 秘书毫不迟疑地直接合上笔记本，转身离开。 “好了，这个线索先放在一边。小罗，你们分局抓紧时间将审讯工作完成。 如果真存在你说的串供现象，也必须要想办法将内部负责串供的破坏份子给揪出来，同时也要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人身上找到线索，明白吗？” 虽然还没有确定自己的线索是否真实有效，但这会儿，罗局确实在整个专案组里露了脸，这让他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是，领导！” 接下来，又轮到了其他人逐一汇报，孙磊则是继续当起了透明人。 很快，就在所有人都汇报完后，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敲响。 先前离开的领导秘书脚步匆忙地回到了会议室，见到他还想要到主席台上单独汇报。 领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行了，小刘，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用藏着掖着，结果是什么，直接当着大家的面公布吧！” 闻言，小刘连忙停住了脚步道： “是，领导！我出去后找到了离市局最近的仁和堂大药房，从他们的中医坐诊大夫那里了解到。 中药的生乌头和附子，确实有剧毒，必须有专业人士炮制后，才能作为中药入药。一旦中毒，确实会出现死者那样的症状。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带着那位大夫去了第一人民医院，经过现扬确认，死者确实死于乌头中毒。” 此言一出，现扬众人纷纷神情振奋。 罗局更是忍不住回头，狠狠拍了一下孙磊的肩膀。 孙磊也是满脸笑意，心里不由感激系统提供的中级中医传承，想不到这个传承竟然能帮到自己破案。 同时，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个传承可不单单只是用来破案的。 更重要的是，他还能给人看病治疗，加上中医对中药材的了解，他也可以做些药膳养生，泡些药酒。 要知道，经过昨天的消化，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些中药知识。 其中就有不少滋补壮阳的药方，他早已打定主意，要趁着这个时代的药材质量好，货真价实，还能搞到不少后世禁止流通的药材，泡上一些好酒，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之外，中医在正骨、经络及针灸方面的知识，也让他对人体结构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这给他的格斗技巧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虽然他的格斗技能依然只是初级，可现在的他已经有把握在更短的时间内，轻易让人丧失抵抗能力了。 第92章 偶遇 这个时间，显然就没有必要继续回分局加班了，和罗局打了个招呼后，孙磊便推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开始往家赶。 毕竟，现在还没吃饭，他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刚走到什刹海前海北沿附近，就见到一个不大的院子门口，正聚集着一群人热闹地讨论着什么，不时还有人从里面搬出东西。 见状，孙磊不由来了兴趣，停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换下警服后，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刚到院子门口竟然意外地碰到了个熟人。 “咦！这不是那三爷吗？你们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围在这里干什么啊！” 听见有人叫自己，正一个劲往里面挤的那三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是孙磊，忙挤出一张笑脸道： “孙……” 还没等他说完，孙磊连忙打断道： “您比我年长，叫我小孙就行了。” 那三是多精明的人啊！一听这话，再看看孙磊身上的打扮，马上明白他是不想暴露身份。 连忙改口道： “不敢，不敢，我还是叫您孙同志吧！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说话间，他已经重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了孙磊的面前。 周围的人见到是那三的熟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不在意地继续朝着里面张望起来。 孙磊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两眼后，才一脸好奇道： “没错，刚下班准备回家，怎么？这是干嘛呢？” 听见孙磊的疑问，那三笑着解释道： “也没什么，就是这家的主人准备迁往沪上，所以，将房子卖了。 这房子里面的东西又带不走，所以，就低价处理给街坊们。 大家这不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家用得上的东西吗？” 闻言，孙磊不由眼前一亮，要知道这里可是什刹海，以前住在这附近的大多是些达官显贵，说不定家里就有不少好东西。 “哦！这家是个什么来历啊！能有好东西？” “嘿……那可不，这家的房主可是大学教授，家里的好东西自然不少。” “哦！那您淘换到什么好东西了啊！” “嗨！您见笑了！就我现在这条件，能捡两件破衣烂袄就不错了，哪有资格淘换好东西啊！” 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 “孙同志，您要是手上有钱的话，我倒是建议您可以进去看看，这里面可是有不少好家具，您租的兰家那个东厢房里，可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要是能从这家淘换两件，可比重新买新的划算多了。” 闻言，孙磊微微一笑，也没有解释自己已经有了全套家具，反而是饶有兴趣道： “嘿……您还别说，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要真是便宜的话，确实可以买上几件。” 说着便将车支了起来。 见到孙磊真有兴趣，那三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连忙拉着孙磊的手道： “走，走，走，我现在就带你进去瞧瞧。” 说着，也不管孙磊是什么态度，便直接开始带着他往里面挤。 “各位爷，看热闹的麻烦都让让，有买家上门了！” 围在门口的看官们倒也识趣，虽然嘴上嘀咕两句，但也主动让开了一条通道，让两人挤了进去。 等进到了院子里后，孙磊才看清，原来这是一座不大的三合院，面积还没现在他住的兰家四合院大，但里面收拾的却非常立正。 此刻，院子正中间堆放着不少家具，看样式，都是近代打造的，无论是材质还是款式，都只能算是普通。家用相当不错，可要是收藏的话，就完全没有价值了。 他要是带回家里，也和现在家里的那些家具格格不入。 当然，心中这样想着，他也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围绕着这堆家具开始评头论足起来。 那三见状，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怎么？孙同志，这没有你用得上的家伙什？” 闻言，孙磊只能轻轻摇头道： “要是早两天，我肯定就全部打包回去了，但这不巧了嘛！前两天我刚从旧货市扬淘了一套家伙什回家。 常用的东西我那都有了，这些还真用不上。” 一听这话，那三明显露出一脸失望之色。 见状，孙磊不由调笑道： “怎么，看那三爷这意思，这买卖您也有抽水？” “嗨！您说哪里话啊！就算是有，我也不能从您身上拿抽水不是。 实话和您说吧！这院子呢！是经我手卖出去的，可当时买方希望家具能全部留给自己，但又不愿意按照房主的意思加点价钱。 房主当然不愿意了，双方为了这点家具很是发生了一点不愉快。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个情况。 现在房主的意思是要把家具清空了，才能交房给新房主。 新房主又说只给这边两天的时间，要是到时候还收不了房的话，这买卖就泡汤了。 您说，我能不着急吗？” “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呢！” “嘿嘿……让您见笑了。” “行了，来都来了，我也看看，要是有合适的，也会帮着消化点。” “哎呀！那可真是多谢您了。” 看着一脸讨好的那三，孙磊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继续查看起院子里堆放着的家具来，可惜，院子里的东西看了一圈，实在没什么看上眼的。 见到正房里也有几个人在里面挑挑拣拣，孙磊也来了兴趣，晃晃悠悠地朝着里面走去。 等来到正房一看，好家伙，原来好东西都藏在这里了。 只是一眼，孙磊就看上了一个他急需的好东西。 那是一件紫檀木作外壳，上下机箱与花式底座可灵活拆装老式座钟。 花式底座上雕刻着繁复的梅花纹，机箱上还镶嵌着一片片淡黄色的象牙雕花。 钟面铜饰件以五福捧寿为吉祥纹样，施以鎏金工艺，看上去极端高雅。 珐琅瓷的钟面上两个粗大的指针正显示着现在是九点半的时间。 已经过够了没有手表日子的孙磊，在见到这个老座钟的第一时间，就决定要将它带回家了。 至于，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已经不在意了。 第93章 余昌款座钟 连忙凑上去道： “孙同志，怎样？看上这余昌款座钟了？” 听见那三的话，孙磊也不扭捏，直接点了点头道： “这段时间每天都要早起上学，可家里没个时钟，连时间都把握不了，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所以，我早就想买个时钟了。 不过，你说这个叫什么余昌款座钟，是有什么讲究吗？” 本来还以为孙磊是看中了这款座钟的价值，没想到他却纯粹是想买个时钟。 这让那三心中颇为失望，不过还是认真解释道： “所谓余昌款座钟，是指钟表老字号余昌制造的南京钟。 您现在看到的这款钟是余昌钟2号规格，采用发条盒、塔轮与链条动力系统，配备收割式擒纵器，外壳由紫檀木雕刻而成，上面还镶嵌有象牙雕刻。 是件非常难得的工艺品。 如果您需要时钟的话，倒是非常适合带回家去，不过，这东西的价格可是不低！” 闻言，孙磊不由眉头微皱，颇为底气不足地道： “啊！这玩意很贵吗？” “没错，这虽然是个座钟，但也不是那种简单的座钟了，更多是个艺术品。 一般人家还真用不起这玩意。 不过，现在房东要搬家，如果您诚心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出面和对方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以一个相对较低的价格转让给您！” 孙磊迟疑了一下，要真是很贵的话，他一个小警察还真不合适买。 可既然机缘巧合让他遇到了，他要是价格都不问一下，好像又有些说不过去。 想了想后，他还是咬了咬牙道： “那就麻烦您帮忙询个价吧！如果我买的起就买，买不起就算了！” 一听这话，那三也干脆地点了点头。 “那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帮您问问。” 见到那三进到里屋，孙磊又上前端起座钟仔细查看了一番，听着里面传来的滴答滴答声，他不由更加喜欢了几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三带着一个穿着毛呢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孙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候彦博候先生就是这家的主人。” 见到主人出来，孙磊自然是一脸笑意地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孙磊，冒昧打扰了！” 这位侯言博侯先生明显非常热情，满脸笑容地伸手握住孙磊的右手，使劲摇晃了几下道： “你好！孙磊同志，我早就听说过您，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到您了，真是万分荣幸！” 孙磊被对方的话说的一头雾水，茫然道： “这……您不会是认错人了吧！我才搬到这边不久！” “哈哈……错不了，我知道您就是租了兰家东厢房的那位同志。”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他又连忙扭头看了一眼房间里其他的几人，见到大家的目光都望过来，他才连忙拉住孙磊的胳膊往里间道： “走，走，孙同志，我们到里面去说。” 说着，不由分说便拉着孙磊往里面走去。 孙磊一脸疑惑地看了一旁的那三一眼，见到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一时间也搞不清状况，只能任由对方拉着自己进到了里间。 正房的里间是房子的主卧，里面没有床铺，而是靠墙砌了一张火炕。 此刻的火炕上正堆放着十多个樟木箱，旁边还有几堆分门别类码放整齐的书籍。 看这样子，这里面的东西，才是候先生要带走的行李。 从那些码放整齐的书籍不难看出，这位大学教授，确实很有文化，也很爱书。这些书籍保存的都非常完好。 不等孙磊参观完房子里的情况，侯先生就将他请到了炕上。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孙磊的预料，这熟练的动作，不像是个大学教授，反而像个热情的农村大娘。 “不好意思啊！孙同志，今天家里搬家，东西都乱糟糟的，也没地方请你坐下喝茶，就只能委屈你在这炕上将就一下了。” 孙磊笑了笑，不在意地道： “您客气了，是我冒昧打扰了。” “嗨！说什么冒昧，您今天能来，就是我的荣幸。 我知道您现在肯定一头雾水，这么和您说吧！我和兰嬷嬷也算是有点交情。 前几天柳二疤瘌上门闹事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本来还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她们一把！ 没想到转天就听说柳二疤瘌被警方逮捕了。 不用说，这肯定是您的手笔。 作为兰嬷嬷的朋友，我在这向您表示感谢了。” 说着，这位侯先生竟然站起来，对着孙磊深深地鞠了一躬。 吓得孙磊连忙从炕上跳下来躲开。 “哎呀！你这可是折煞我了，我一个小年轻，哪能当得起您这大礼。 何况，警察抓贼，本就是我的职责，可当不起您的感谢。” “当得，孙同志，您可千万别谦虚！ 我虽然不知道这中间您到底出了多少力，但想来，要不是你正好住在兰家院子，这柳二疤瘌就没那么快被警察一锅端掉。 我也没什么东西能感谢您的，刚刚听那三说您缺个钟表。 正巧我这要搬家，外面那个余昌款的座钟，就当是我感谢您帮助兰嬷嬷的谢礼了。 您可千万别和我客气！” 孙磊也是个要脸的人，哪能接受一个陌生人的馈赠。 而且，别看这位侯先生说是为了感谢他对兰嬷嬷的帮助。 可他和兰嬷嬷是什么关系他都完全不清楚，天知道这位侯先生有没有什么问题。 更重要的是，自己抓捕柳二疤瘌，完全是作为警察的职责，怎么能收受百姓的好处呢！ 眼见孙磊要出言拒绝，侯言博先生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手道： “那个座钟是个老物件，时间多少存在一点误差。看个大概时间还行，可想要掌握准确时间却是差了点意思。想卖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送给你，也算是我个人对兰嬷嬷以前帮助过我的一点心意。 要是您非要花钱买的话，我这里正好还有一个瑞士产的戴维斯八天机械闹钟，这种闹钟上一次弦能管八天，还有闹铃，比那个老座钟可强多了。 您要是不嫌弃，给十块大洋，这闹钟我卖您了，至于那个老玩意，就当是个添头。 您看行吗？” 第94章 解惑 他没想到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这么精致的闹钟，无论镀金的外壳，还是精致的白色表盘，以及同样镀金的刻度与指针。 无一不在告诉孙磊，这个闹钟价值不菲。 再加上侯言博刚刚说，这个闹钟还是来自瑞士的什么戴维斯品牌。 自己虽然没听说过这个牌子，但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十个大洋就可以买下来的。 所以，他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后退一步道： “对不起，侯先生，你的这些东西我都买不起。 如果兰嬷嬷真的对你有什么恩情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自己亲自上门对他进行感谢吧！ 我只是他们家的租客，恐怕无法帮到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直接往外走去。 他本来以为自己今天是过来看个热闹的，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这个所谓的大学教授明显就别有用心，不然，谁会无缘无故的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么大的礼。 眼见孙磊转身就走，侯言博明显急了，连忙快走两步跟了上来道： “孙同志，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是真的没有恶意。 要不这样，你看看，我手上这两样东西，你能出到什么价。只要合适，我都卖给你。” 这时候的孙磊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个家伙，大踏步地便朝外走去。 刚走到正房客厅，就见到里面的一众客人，正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 见状，孙磊更加不想停留。 倒是一直守在门外的那三见到孙磊出来，连忙走过来道： “孙同志，怎么了？” 闻言，孙磊扫视了一眼那三的表情，见到他似乎并不知道侯言博的想法，也没对他发脾气。 只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急着回去。 这边的东西可能买不了了，不好意思啊！” 说着，也不管那三怎么想，直接快步穿过院子中的人群，走了出去。 那三虽然一头雾水，但精明的他哪会就这样让孙磊离开。 连忙快步跟在孙磊身后走了出来。 “唉！孙同志，别急啊！我送送你！” 等来到院门口的僻静处后，那三在一脸疑惑地询问道： “孙同志，这是怎么了？是价格不合适吗？” 闻言，孙磊深深地看了院子方向一眼道： “不是价格不合适，是太合适了。 你对这位候先生的情况了解多少？他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 那三看了一眼孙磊脸上严肃的表情，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认真思考了一下后，才道： “当然不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侯先生应该是小鬼子投降后没多久搬过来的。 当时据说是被辅仁大学聘请过来担任国学教授，在这个院子，住了也就不到五年。” “那你听说过他和兰嬷嬷有什么交情吗？” “和兰嬷嬷的交情？这我还真没听说过。 咦！等等，我好像听人说起过，这位侯先生也是个资深戏迷，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到吉祥戏院听戏。 如果他们两人要有交集的话，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里了！” 听完那三的说法，孙磊突然眼前一亮道： “吉祥戏院？兰嬷嬷以前经常去那里吗？” “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听说啊！兰嬷嬷和四九城不少戏院都有合作，至于到底和哪家戏院的关系最近，我就不清楚了。” “那以前兰嬷嬷会带着兰家姐妹去这些戏院吗？” “没有，这个我敢肯定，绝对没有。 兰嬷嬷可宝贝她这两个孙女了，一般人她根本就不给他们见面的机会。 我要不是老街坊，都不会清楚这两姐妹的情况。” 看着那三一脸肯定的样子，孙磊不由再次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后，才从口袋里掏出个苹果递了过去道： “谢谢那三爷为我解惑，今天耽误你时间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我这也没带烟，手上就这么个苹果，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那三见过有人递烟，也见过有人塞钱，但被塞苹果却还是第一次。 这个时代，大红的苹果可是稀罕东西，那三见到的第一眼，嘴里就开始不自觉地开始分泌口水。 可对于这个苹果，他还是本能地伸手推拒。 “孙同志这是什么意思，你能进去看一眼就是给我那三面儿了，我要是拿您的苹果，那算怎么回事？” 孙磊自然注意到了对方喉结涌动的动静，心中微微一笑，态度坚决地道： “我给你的，你就拿着，今天虽然没买东西，但你也算是帮了我个忙，这个苹果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还请那三爷千万别和我客气。” 也不管那三那假模假式的推脱，直接就将苹果塞进了他的棉衣口袋里。 “行了，你尽管拿回去吃，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聊。” 说完，直接推着自行车便朝兰家胡同方向走去。 望着孙磊离开的背影，那三爷看了看手上的苹果，又看了看后面的侯家，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孙磊问他的问题。 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眼珠一转，将苹果揣进口袋后，又重新转回了侯家的院子里。 却说孙磊离开侯家院子后，并没有骑车，而是一路推行，开始思考自己刚刚无意中抓住的那一丝灵感。 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兰家四合院，刚将车推到门口，还没等他上前拍门，就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 “孙大哥，是你回来了吗？” 闻言，孙磊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笑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从门缝里伸出脑袋的姑娘道： “是欣怡妹子啊！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 姑娘一边推开房门，一边惊喜地看着抬着自行车进门的孙磊道： “呀！孙大哥怎么知道是我的呀！” 以前的兰欣怡可是个安静到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姑娘，这段时间虽然和孙磊的交流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信任了他的原因，已经开始主动和他说话了。 而且，别看这姑娘文静，可熟悉后，孙磊却感觉她有些古灵精怪。 像今天这样，明显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还会认错他们姐妹。 第95章 新方向 “你猜！” 一听这话，兰欣怡不由轻轻嘟了嘟嘴，一脸不乐意道： “人家要是猜得到，就不会问你了啊！” 本来只是想逗逗这个姑娘的孙磊没想到，自己随意地一句话，竟然惹来了姑娘的撒娇。 这让孙磊忍不住浑身一阵酥麻，该死的，这丫头不会是个绿茶吧！ 不行，不行，下次不能再逗这丫头了，受不了，受不了。 “哈哈……孙大哥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说着，也不给他继续撒娇的机会，直接转移话题道： “对了，兰嬷嬷现在休息了吗？” 小姑娘果然没多少心机，孙磊一转移话题，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 “还没呢！奶奶都是等孙大哥回家后才睡的！” 闻言，孙磊微微一愣，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不放心自己，还是放心自己啊！ 说话间他已经停好了自行车，见到兰欣怡关好大门后，他才道： “哦！那你帮我去和嬷嬷说一声，我有点事情想问问她，看她方不方便。” “嗯嗯！姐姐已经给孙大哥热好了饭菜，孙大哥还是先去吃饭吧！ 我现在就去告诉奶奶，等孙大哥吃完饭后，直接过来就是了。” 说着，便蹦蹦跳跳地快步朝着正房跑去，等来到院子中间时，还不忘对着厨房方向道： “姐姐，孙大哥回来了！” 望着对方脚步轻快的背影，孙磊一阵错愕，这还是那个安静到说话都怯生生的丫头吗？ 等孙磊走到东厢房门口时，兰芷若已经满脸笑容地用餐盘端着三碗菜和一大碗米饭等在了门口。 “孙大哥，菜都热好了，你快趁热吃吧！” 被邻居妹妹这样伺候，孙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笑着客气道： “芷若妹子不用给我端过来，我自己上厨房去吃就是了。” 兰芷若也不说话，就等着孙磊打开房门后，才跟在孙磊身后，将饭菜端了进去。 等将饭菜全部在客厅的八仙桌上摆好后，她才甜甜一笑道： “没关系的，反正我每天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能帮孙大哥准备饭菜，也算是活动一下身子。 孙大哥先吃，吃完了再叫我过来收拾。” 说着，也不等孙磊反应，便笑着退出了房间。 见状，孙磊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被人这样伺候着确实很舒服，可作为一个现代人，孙磊多少还要点脸，大家非亲非故的，老让一个小姑娘这样照顾着，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自己出粮食出菜，可自己也不是地主老爷，真要是不知不觉习惯被人这样伺候了，以后说不定就要被人扣上什么帽子了。 刚刚兰芷若的话也算是提醒了他，两个姑娘已经大了，继续被这样当成大家闺秀一样，关在院子里不出门也不行。 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要送他们出去接触一下外面的生活，读书上学，参加工作，这样才能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嘛！ 心中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早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可不允许他继续端着了。 不得不说，经过这两天的调教后，兰芷若确实放开了很多，做饭也不再抠抠搜搜。 今晚竟然做了三道菜，其中一碗肉片炒白菜，更是吃的孙磊满嘴流油。 将饭菜全部吃完后，孙磊才摸着滚圆的肚子，将自己吃剩下的碗筷，收拾了一下，端进了厨房。 刚要自己动手清洗，就被里面的兰芷若给推了出来。 说什么也不让大男人动手。 见状，孙磊一阵无奈耸肩，这个时代女人的这种传统美德，还真是让他无法拒绝。 既然这边洗碗不用他，他也就不再纠结，直接来到了正房外轻轻敲门。 很快，房门便被兰欣怡从里面拉开。 “呀！孙大哥这么快就吃完饭了啊！ 那你快进来吧！兰嬷嬷在里面等你呢！我得去帮姐姐洗碗。” 说着，便一阵风一样从孙磊身边钻了出去。 望着对方风风火火的背影，孙磊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推门走进了里间的卧室。 后背被高高垫起的兰嬷嬷见到孙磊进来，一脸笑容地指了指床边的一张凳子道： “小孙来了，快坐，快坐。欣怡丫头说你有事情要问我？是什么事啊！” 闻言，孙磊点了点头，直接拉开凳子坐了上去。 “确实是有点正事想要问问嬷嬷，还希望嬷嬷能如实回答。” 见到孙磊脸上严肃的表情，兰嬷嬷脸上的笑容也不由一凝，连忙用手在床上撑了撑，尽量让自己坐的更直一些，才道： “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看见兰嬷嬷郑重的表情，孙磊也不由微微颔首。 “您知道柳二疤瘌身后的人是谁吗？” 这个问题一出，兰嬷嬷脸色也不由难看了几分，仔细思考了一阵，才缓缓摇头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但经过上次你的分析后，我觉得对方一定是我熟悉的人。” “哦！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孙磊一脸热切地看着兰嬷嬷，希望她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正是刚刚他从侯言博家出来后，猛然想到的问题。 既然柳二疤瘌给兰家放贷的目的，是为了兰家姐妹。那柳二疤瘌身后的那个人，一定就见过兰家姐妹。 什么样的人会见过兰家姐妹呢？肯定是兰嬷嬷认识，并且非常熟悉的人。 从那三的话里不难听出，兰嬷嬷对兰家姐妹宝贝的紧，完全是当成大家闺秀在养的，门都没让她们出过，那柳二疤瘌身后的人是在哪里见过这对姐妹的呢？ 答案非常简单，兰家。 或者兰嬷嬷带着他们姐妹去过的什么地方。 而且，从侯言博戏迷的身份，以及兰嬷嬷的职业，孙磊敢大胆猜测，这个人很可能也是个戏迷，或者同样是从事相关行业的人。 当然，要只是个普通的角，他应该没有操控这种布局的实力。 不过，不管怎样，既然这个人有可能是非常熟悉兰嬷嬷的人，那自己完全就可以顺着方向进行调查。 第96章 嫌疑人 在她看来，对方既然只打算采用那种旁敲侧击的小手段，不敢明着来的话，她就不用太担心。 所以，对孙磊的问题，他刚开始的回答是不知道。 可当孙磊继续问他有没有怀疑对象的时候，他就从孙磊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异常。 显然，柳二疤瘌的事情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难怪孙磊会在抓了他几天后，突然上门询问。 这种情况下，他显然是不能继续藏着掖着的。 “有！” 从兰嬷嬷嘴里听到这个有字后，孙磊的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喜色。 “是谁？” “我知道这两个孙女的相貌对男人的杀伤力，所以，最近两年几乎很少让她们在外露面，知道她们存在的，都是我的一些老朋友。 可这些老朋友应该没有这样的实力和心机，让柳二疤瘌布下这样的局。 而且，他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正常来说，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看见兰嬷嬷扯这么远，孙磊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回忆。 “我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有人想用我的两个孙女，去结交什么很重要的权贵。 而能有这样想法和实力，又知道我两个孙女存在的，就只有三个人。” “不知道您怀疑的是哪三个人？” “一是吉祥戏院的老板刘翔亭，我和他接触的不多，但在日伪时期，他曾经担任天桥自治会会长，算是有名号的恶霸。 也正是因为他，我才将两个丫头给藏起来的。” 再次听到吉祥戏院，孙磊自然要格外关注。 “哦！仔细说说。” “我记得那年我才领养两个丫头没两年，那时候我正好在帮着一个在吉祥戏院演出的戏班子排戏，便带着两个丫头一起去见见世面。 正常刘老板是很少到戏院后台来看排练的，但那天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带着两个人正好就闯了进来，一见到两个丫头，他的神情就不对了。 当时，要不是时机不对，我感觉他都要直接将两个丫头抢走了。 后来，也是因为这次的经历，我就再也不敢轻易带两个丫头出去了。” 孙磊将这个叫刘翔亭的名字深深的记在了脑海，能在日伪时期当自治会会长的家伙，绝对属于汉奸。 他确实最有嫌疑，可这样的人应该已经被镇压了才对，他还有实力在外面搅动风云吗？ 对这个问题孙磊要画上个深深的问号。 “他没有被抓起来？” “这……我也不太清楚。” “好吧！明天我先让人查查。 那第二个怀疑的目标呢？” “白尚昆，他算是我们戏曲行当的同行，也是师出名门。 但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让我将两个孙女嫁给他侄子，都被我严辞拒绝了，后来，更是和他断了来往。” “姐妹俩都嫁给他侄子？他这个侄子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吗？” “他侄子就是个公子哥，但他父亲是元和贸易商行的老板，和不少民国官员交往密切。 白尚昆一直想让他这位兄弟帮他盘下一家戏院，自己做老板。 所以……” “哦！我明白了。这个元和贸易商行的老板或者是他儿子，见过芷若她们吗？” “见过一次。” “好吧！除了前面两个人有嫌疑外，剩下的那个是谁？” “剩下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这下孙磊终于来了兴趣，如果说前面的两个人都是看上去很有嫌疑的话，那这个人还真是有了那么点意思了。 “哦！怎么个不简单法！” “解放前，他应该是在一个外资银行工作，但具体是什么工作，我不知道，反正应该很有权势。 我经常见到他到戏院听戏，但每次陪他的都是不同的人，其中还有不少洋人。 连吉祥戏院的刘翔亭，都在想方设法的巴结他。” 当孙磊听说他在银行工作的时候，马上就来了精神。 “哦！那他是怎么知道两个丫头存在的。” 听见这个问题，兰嬷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愤恨之色，好半晌才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一个巴结他的戏迷告诉他的？” 闻言，孙磊不由一脸疑惑。 “什么意思？戏迷？戏迷怎么知道两个丫头存在的？” “因为这个戏迷就住在我们家附近！” 此言一出，孙磊眼前不自觉便浮现出了侯言博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您说的不会是北沿那边的侯言博吧！” 这下轮到兰嬷嬷惊讶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一听兰嬷嬷的话，孙磊不由恍然大悟，嘿……还真是这个老小子啊！我说他怎么这么热情要送我东西呢！原来是想买个心安啊！ 咦！等等，他突然要卖房子，还说什么要调往沪上。 不会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想到这里，孙磊也不回答兰嬷嬷的疑问，而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 “也就是说，侯言博知道那个人是谁，对吗？” “没错！” 再次得到肯定答复，孙磊心中有了一丝明悟，马上对兰嬷嬷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了，您先在家休息，我马上去侯家问问。” 兰嬷嬷没想到孙磊会这么着急，连忙出声想要挽留，可惜，孙磊有了柳二疤瘌的经验，已经谨慎了很多。 根本就不敢停留，三两步就冲出了正房。 刚想回东厢房拿上配枪，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拍门声。 “孙同志，孙同志，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孙磊听出这个急切的声音是那三，几乎出于本能，他马上意识到侯言博可能出事了。 也顾不得回房间拿配枪，直接从空间取出一支自己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抓在手里，就朝着院门走去。 “怎么了？” 外面传来那三气喘吁吁的声音。 “快……快，侯……侯先生，侯先生被人杀了！” 一听果然是侯言博出事，孙磊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自己刚想要去问侯言博，那人的身份，马上就传来侯言博的死讯，这实在是太巧了。 显然，那位也已经在有意识地清理自己的尾巴了。 就是不知道，兰嬷嬷会不会在他的清理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刚想要直接出门的孙磊，马上停住了脚步。 第97章 突变 刚刚还在思考，怎样通过兰嬷嬷找出隐藏在柳二疤瘌身后的那个幕后黑手。 兰嬷嬷还提供了三个嫌疑人供他调查，可没想到，调查还没开始，那个凶手已经帮自己排除了两个错误答案。 紧握着手枪，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后，用意识扫描了一下门外，确认只有那三一人后。 他才轻轻拉开一条门缝，将那三让了进来道： “不要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那三明显是一路狂奔过来的，此刻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直到进了院门后，才双手撑着膝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进院里买家具的汉子，不知道怎么就为一件瓷器争执了起来。 侯先生过去想要调解一下，谁知道，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瘦子，突然从背后就给了侯先生一刀。 等我们反应过来时，侯先生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呼吸！”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听见这个结果，孙磊还是忍不住心底发寒。 “你看清凶手的长相了吗？” “没有，他戴着口罩！要不……要不您还是先去现扬看看吧！” “不行，我现在不能离开，你马上骑我的自行车，去内七分局报案，就说我让你去的。 对了，路上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几个吵架的人是谁，你认不认识，如果认识的话，到时候记得回来告诉我！” 说完，孙磊直接将自己的自行车推到了那三的手里。 闻言，那三一脸错愕。 “啊！地安门内大街上就有派出所啊！为什么还要去内七分局报案啊！” “也行，你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不过，你要告诉他们，马上将这个案子上报给内七分局的罗局长，就说，这个案子牵涉到柳二疤瘌。” “啊！这和柳二疤瘌有什么关系！” “不该问的你别问，马上按我说的做，快点！” 见到孙磊表情严肃，那三也不好多问，只能推上自行车就往外走。 等目送那三离开后，孙磊又用意识在外面扫视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关上门快步回到正房。 “兰嬷嬷，看来敌人已经动手了，接下来你可能也有危险，最近你千万要小心，如果晚上发现什么异常，一定要大声呼救，明白吗？” 兰嬷嬷显然也被孙磊这火急火燎的架势吓住了，一脸惶恐地道： “孙……孙同志，这……这是怎么了？什么敌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出于保密纪律，孙磊并不能向外人透露这个案子的案情。 但现在兰嬷嬷无疑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证人，所以，孙磊在保证她安全的情况下，自然也要安抚她的情绪。 “兰嬷嬷不用担心，现在有我在院子里保护你们，你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至于什么敌人，你不用管。 对于这个在外资银行工作过的人，你如果还能想起什么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哪怕是再迟钝，兰嬷嬷也明白孙磊是在担心这个在外资银行工作的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的目标是芷若她们吗？ 怎么现在看着有些不像呢！” 听兰嬷嬷说起兰芷若，孙磊才想起兰家姐妹还在外面，连忙出去将姐妹俩叫了进来。 让他们陪着兰嬷嬷。 “出于保密原因我不能向你们透露更多案情，总之你们记住，这两天你们千万不要出门，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 就算我不在，也会有其他人来保护你们。 你们只要呆在院子里就行了，明白吗？” 兰家姐妹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从兰嬷嬷脸上紧张的表情，和孙磊手上的枪，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也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能像鹌鹑一样的小心翼翼点头，不敢出声。 见状，孙磊也没说什么，直接关上房门，走了出去，开始仔细巡查院子里的安全隐患。 直到将整个院子都巡查了一遍，又用意识扫描，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搬了一把凳子坐在院子中间，等待警察的到来。 很快，院子外传来了自行车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孙磊手上提着一个油灯，缓缓来到门后。 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是这里吗？” “没错，孙同志就住在这里。” 这是那三的声音。 孙磊也不迟疑，直接拉开院门道： “勇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张大勇见到孙磊从院子里出来，才支起自行车道： “我们听派出所的同志打电话，说是案子牵涉到柳二疤瘌，我们马上就过来了。 但派出所的同志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这位那三同志就带我们过来了。” 孙磊扫视了一眼张大勇身后的几名警员，见都是自己内七分局的同事，便对着张大勇道： “勇哥，先安排两个同事守住这个院子，别让人摸进来了。 我和你一起到刚刚死人的那个院子去看看，情况我路上和你说。” 闻言，张大勇也不迟疑，点了他小组的两个同志道： “小李，你们俩留在这里。” “是，组长。” 孙磊也对两个同志点了点头道： “这房间里有一个瘫痪的老太太，和两个丫头。这个老太太是案子的关键证人，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她。 千万别让人灭口了，明白吗？” 一听这么严重，张大勇顿时麻了。 “什么？这里有个关键证人，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行了，先让他们守在这里，我路上和你说。” 张大勇知道孙磊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但听说这里有关键证人，还有可能被灭口，他自然不能只让两个人留在这里。 连忙又点了两个人道： “小王，你们两个也留下，一定要确保证人安全，明白吗？” “是，组长！” 对于张大勇的小心，孙磊也没有多说什么，从那三手里接过自行车后，便拍了拍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那三道： “那三爷，今天辛苦你了。接下来还要麻烦你和我们一起走一趟。 刚刚让你想的那几个发生争吵的人，你都记起来是谁了吗？” 第98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没问题，应该的。 不过，您让我回想刚刚那几个发生争吵的人是谁，我刚才还真仔细回想过，可……” 看见那三一脸为难的样子，孙磊就知道，这条线索看来是用不上了。 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没事，不用着急，不认识也没关系，只要能回忆出他们的大概长相，身高体型之类也行。” 那三闻言，明显长舒了口气。 “嗨！这没问题，这几个人我虽然都不认识，但刚刚才见过，印象还比较深刻，一定能回忆起来。” “好，那就辛苦三爷了！” “您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 孙磊客套两句后，也不再管那三，直接推着自行车和张大勇朝着侯家走去。 张大勇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人看着点那三，才快步跟上孙磊道： “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这案子，怎么和柳二疤瘌的案子扯上关系了。” 孙磊也没打算隐瞒，直接便压低声音道： “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孙磊的介绍，张大勇也马上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所以，你是怀疑这个指使柳二疤瘌对兰家姐妹下手的家伙，就是我们这个案子的主犯。” “是不是主犯还很难说，但一定是重要参与者之一。 从现在他开始迫不及待扫尾的动作来看，他的嫌疑最大。 而且，他还有过外资银行的工作经历，想不怀疑他都不可能。” “我认可你的判断，看来你这次确实摸到他的尾巴了。 不过，这家伙的动作可真够快的，要不是你想到从兰嬷嬷那里获取线索，我们还真没办法将这两个案子关联起来。”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能指使柳二疤瘌做这种事情的，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今天要不是这个侯言博表现的太过急切，我还真没朝这边想过。 唉！还是经验不足，太不成熟了。” “好了，你小子已经表现的足够出色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没想到这个方向。 我们局里这么多人，还不是一个都没想到。”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侯家院外，只见先前还围满了人的院子外，此刻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个穿着警服的派出所和军管会的工作人员。 见到孙磊和张大勇带着一群分局的警察过来，门口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精干警察连忙敬礼道： “张组长，现扬都已经保护起来了。 死者名叫侯言博，是辅仁大学文学系教授。” 早从孙磊那里了解了情况的张大勇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轻轻点头道： “知道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说着，便套上鞋套走进了院子。 孙磊也紧随其后，套上鞋套后走了进去。 院子里和他离开时没多大区别，中间依然杂乱地堆放着一些家具。 死亡的第一现扬不在院子，而是正房客厅，也就是孙磊见到那个余昌款座钟的房间。 进去时，孙磊还刻意看了一眼那个座钟的位置，没有见到座钟，他的心里还多少有些失落。 但很快又调整了情绪，开始继续在房间里查看了起来。 这个案子实际上很简单，因为现扬的目击者众多，远不止那三一人。 早在派出所过来控制现扬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从邻居们那里打听情况了。 这些邻居中当时有不少就在现扬，大家描述的情况和那三描述的都大差不差。 而且，几乎没有人认识当时吵架的两个人，和负责动手的小个子。 “怎样？看出点什么来没有？” 张大勇仔细查看了一下现扬的情况后，便直接站在孙磊旁边道。 “当时现扬人太多了，痕迹杂乱，连脚印都不知道哪些是凶手留下的，想要通过现扬的痕迹找到凶手太难了。 而且，死者背后中刀，凶手连第二刀都没出，一刀直刺心脏，这绝对是个高手。 只有专业人士才能做到这种程度，所以，我还是先前的意见，这就是为了灭口。” “是啊！一刀毙命，角度，选择的位置，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看来背后的人势力不小啊！” “呵呵……势力不小又怎样，他现在已经露出马脚了。 越是这样急着灭口，越说明我们离他很近了。 最少我们已经知道，他原来在外资银行工作过，虽然兰嬷嬷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只要提供给我们几个重要的身体特征。 我就不信他还能藏得住。” 本来还有些丧气的张大勇闻言，一拍大腿道： “对啊！原来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也就算了，现在我们只要根据他的外貌特征，对所有外资银行的工作人员排查一遍不就能找到他了吗？ 哈哈……这小子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他要是不主动对侯言博灭口，我们还真没那么快锁定他。 现在好了，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看还不止，他急于灭口，说明侯言博对他的情况很了解。 那么他们交往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侯言博的家里人，或者他的同事会不会见过他呢！ 其中，又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 “对啊！我们可以分几个方向进行调查，哈哈……这小子肯定跑不掉了。 这样，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你家，先找兰嬷嬷确认一下嫌疑人的外貌特征。 明天再调查侯言博的社会关系，相信很快就能把那个混蛋找出来了。” “行吧！不过，这件事情可不能由我们几个人就全部做了，你最好通知一下罗局。 将调查侯言博社会关系的任务分出去，别一个人把肉给吃完了。” “嘿……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人精啊！” “嘿嘿……这不是人精，这叫人情世故，眼见部里专门成立专案组的案子，找到线索了，我们要是吃独食的话，会让人记恨的。”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两人很快回到了兰家，从兰嬷嬷口中打听到了目标人物的外貌特征后，张大勇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至于，孙磊则是一脸轻松地重新回到了房间准备休息。 第99章 连续签到 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个凶手竟然主动跳了出来。 让这个本来已经快要失去方向的案子，重新回到了正轨。 当然，这也多亏了他突然想到从兰嬷嬷身上寻找线索。不然的话，还真有可能被那个凶手逃脱。 已经贡献了自己那份力的孙磊，果断将蛋糕分了出去。 自己现在还是个警校学员，被放在部级的专案组里就已经够显眼了，要是还一个人将所有功劳全吃了，那可就露大脸了。 到时候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这可不利于以后的工作和生活。 所以，在和张大勇一起从兰嬷嬷口中问清楚那人的长相后，他就果断地将案子丢给了张大勇，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简单洗漱一下，才躺到床上，脑海便再次传来了机械的系统提示音。 【日常签到已刷新，检测到宿主身处日常签到地点，可开启日常签到任务，是否签到。】 【是/否】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孙磊自然是马上选择是了。 【恭喜宿主日常签到成功，获得普通宝箱一只。】 接着，木箱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在空气中。 他的脑海也多出了一些信息。 【恭喜宿主，获得牛奶十斤； 酸奶十斤； 奶糖十斤； 羊奶十斤； 骆驼奶十斤；】 看到这个奖励，孙磊一阵无语。 这日常奖励虽然也不错，可就是太日常了，几乎就是些平常的生活用品。 没什么他特别喜欢的东西，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签到，孙磊也已经明白了这个系统的套路，看来想要获得好东西，还是要自己主动去寻找签到地点啊！ 不然，一直这样被动签到，什么时候才能获得点好东西啊！ 心中有了主意后，孙磊便开始认真思考，都有什么地方能成为自己的签到地点，有可能给自己提供什么样的奖励。 就这样，想着想着，孙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依然和赵雅婷在地安门内大街菜市扬外碰头后，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骑车赶往学校。 学校的生活紧张又活泼，除了需要在教室里上专业课外，也要进行相应的军事训练。 不知道是不是学员们都来自各个警局，或是部队转业人员的原因，孙磊一直期待的军事训练并没有展开。 除了有军事教官会给他们上军事课外，他竟然没有遇到后世大学封闭式军训的情况。 这让他颇为失望，毕竟，军训就要打靶！ 这么多学员肯定不能到分局那种小型靶扬打靶，最大的可能是找到当地驻军的营地进行打靶训练。 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从这样专业的靶扬，签到什么更好的奖励。 这个问题，还是他昨晚想通自己应该主动寻找签到地点后想到的。 为此，他还在课外专门找到班主任陈子石了解情况，从陈老师口中得知，他们不是不进行军事训练。 而是，现在的军训扬地被用来整训前段时间差点暴乱的税警总队，他们的军训被推迟了，得到这个答案，他才终于恍然大悟。 就说警察学校这样的暴力机构培训，怎么可能不进行军事训练呢！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老师的答案也给他提了个醒。 现在这样的走读生活，只适用于文化课时期，一旦开展军事训练，必然是全封闭状态下进行的。 到时候他就没办法继续每天回家了，兰家的安全也就没办法由他来守护。 这就让他生出了一丝紧迫感，看来，必须要抓紧时间破案了。 不然，到时候一旦开始封闭式军训，他就没办法回家保护兰家三个女人的安全。 所以，他必须在军训开始前，将那个隐藏的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要等到开始军训才寻找能够打卡的地方，以前在学校，他几乎除了教室和食堂，并不到其他的地方溜达。 但有了主动寻找可以签到的地点的想法后，他就开始主动四处闲逛起来。 今天吃完中饭后，他就抱着一本书，开始在学校里四处溜达，想要找到一处能够签到的地点。 可惜，这个学校就是个道观改造的临时培训地点，一应设施都非常简陋，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专业的地点。 逛了一大圈，都没找到什么适合签到的地点。 就在他想要放弃时，却在白云观东北角见到了一座三层砖石结构的八角形高塔。 塔高约十米，下边是八角须弥座，上面是形似古代亭阁式的带隔扇窗的塔身，上覆三重檐顶，覆有小飞沿、瓦当脊兽，塔顶形似大圆珠，雕花细腻，古朴庄重。 按理说，这样一座醒目的建筑，他应该早就关注到的。 只不过，前段时间的他并没有在学校内闲逛的心思，所以，根本就没有关注。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已经有了明显目标的孙磊，只是看了这个八角塔一眼，几乎本能便走了上去。 围着塔底转了一圈，见到塔前有四块石碑，石碑上雕刻着四幅形态各异的道士雕像。看相貌，这四个雕像似乎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每个雕像上的人摆着不同的姿势，手上也结着完全不同的印。 就在他还想着要不要仔细研究一下时，脑海里突然传来了期待已久的声音。 【叮！】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白云观罗公塔，是否签到！】 【是/否】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孙磊当然是毫不迟疑地选择【是】了。 随着他的选择，眼前突然出现的淡蓝色电子屏幕上，跳出了一个紫色宝箱。 再次见到紫色宝箱的孙磊心中大喜，看来自己还是要主动出击啊！这最有用的技能奖励不就来了吗？就是不知道这道家地盘签到的紫色宝箱，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迫不及待选择打开宝箱后，一段悦耳的系统提示音随之响起。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道家高级功法长春功。】 随着提示音落下，宝箱直接炸开，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孙磊脑海中出现了一门颇为玄奥的吐纳功法。 第100章 功夫 这长春功可不简单，看上去似乎就是个能让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道家吐纳之法，可接受了完整高级功法知识的孙磊，却从这些知识中了解到。 这竟然是传说中的内家功法，修炼到一定境界，是真能练出内劲的。 至于，具体什么是内劲，孙磊只是尝试着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石头并未被他踢走，反而是原封不动地留在原地。 当一阵微风吹过后，石头竟然开始慢慢龟裂，最后碎成了一堆小石子。 见此情景，孙磊自己都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口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化劲强者。 可惜，别人都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扬空。 到了自己这里，反而成了练功不练武了。空有一身功力，却没有将他发挥出来的武术技巧。 不行，既然内功是真的，那传统的国术，一定也是真的。 回到这个时代，既然有机会学习这种真功夫，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了。 有可能的话，还要将这些技艺传承下去，等到以后，也让人看看，华夏传统国术并非花架子，而是实打实的杀人技。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来一抹坚毅之色。 就在他想着四九城哪里有武术名家，能让他拜师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赵雅婷的招呼声。 “孙磊，你不在教室午休，跑到这里来干嘛呀！” 闻言，正思绪飘远的孙磊，连忙收拢心神，不动声色地将脚边的碎石踢散。 “呵呵……来学校几天了，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学校还有个塔，这不是过来看看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罗公塔又没多少年的历史，也不算高大，如果你真喜欢看塔的话，可以去通州看看燃灯舍利塔啊！ 那塔才壮观呢！高度最少都有五六十米，从里面几乎能俯瞰整个通州城。” 孙磊闻言，心中一动。 “哦！听你的意思，你对四九城周围的情况很熟悉啊！是本地人吗？” “也算不上四九城人，不过我父亲很久以前就在四九城工作，所以，对附近的情况还算熟悉。” “那你知道四九城哪里有出名的武馆吗？” 赵雅婷一脸诧异地上下打量了孙磊几眼，不解地道： “武馆，你找武馆干什么？” “呵呵……找武馆自然是想学习武术啊！我们做警察的，总会遇到一些从小习武的家伙，要是这些家伙犯罪的话，我们打不过他们不是很丢人！” “你是不是傻了啊！你可是警察，手上有枪的，而且你枪法这么好，还怕那些赤手空拳的家伙？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用枪口顶住他的脑袋，他保证跪的比谁都快。” 孙磊没想到赵雅婷这个姑娘，说话竟然这么……嗯！一针见血。 但他询问武馆的目的可不单单是为了和犯罪份子打架，更多还是要强身健体，将自己掌握的长春功内劲发挥出来。 “用枪总有子弹打完的时候嘛！再说了，你没听说过，三步以内拳比枪快吗？” 当然，这句话并非定律，实际上还是要看两个对战之人，谁的实力更强。 最少，对掌握了枪斗术中级的孙磊来说，真要遇到个会功夫的罪犯，他还真不一定怵他。 搞不好就会搞成三步以内，枪又快又准了。 可赵雅婷似乎被孙磊的话说动了，迟疑了一下后，才点了点头道： “嗯！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我今天回去帮你问问吧！要是有的话，明天一定告诉你！ 不过，你别忘了，马上就要到周末了，你答应教我枪法的。” 孙磊没想到这丫头这时候还记着这个，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 “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忘不了。” 这本来只是句平常的的话，不知为什么，赵雅婷听了后，似乎有些脸红，有些娇羞地瞥了孙磊一眼后，才小腰一扭，转身离开道： “哼！没忘就好！” 孙磊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转身离开的赵雅婷，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女人什么意思？不会是看上老子了吧！ 管他呢！看上就看上呗！大不了收下就是了，反正老子也不吃亏。 想明白这点，孙磊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没注意到的是，不远处阴暗的角落里，一双阴郁的眼神，正恨恨地盯着这里，看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隐藏的嫉恨之色。 ----------------- 内七分局，局长办公室。 满脸笑容的罗局看着对面的曹思齐，语气满是得意道： “哈哈……老曹啊！你可真是给我们分局带来个宝贝啊！ 昨天会议上，小孙告诉我那个什么叫乌头的中药，可是让我在整个部里，都狠狠露了一把脸。 本来以为，这就已经够让我惊喜了。 没想到，昨晚他竟然找到了新的调查方向。 哈哈哈……本来以为已经要陷入僵局的调查，一下又被他给盘活了。 你说说，你就说说，整个四九城，还有谁，还有谁有我们分局这么优秀。哈哈……” 看着对面已经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的罗局长，曹思齐也忍不住一脸自豪。 他也没想到，自己老战友的孩子，竟然是个查案的天才。 你看看，这才多长时间，他已经参与多少案件的调查了。 虽然，这些案件看上去都不是他主导的，可哪一个案子少的了他，要不就是发现最重要的线索，要不就是盯住了最关键的人物。 现在倒好，干脆挖出了惊天大案，并且在案件陷入僵局时，再次力挽狂澜，发现了全新的线索。 更重要的是什么，这小子不贪功，懂得分享。 这样的人，想不发达都难啊！ 当然，这些他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表现出来，作为孙磊在局里的引路人，他需要在所有人都夸奖对方的时候，保持足够的清醒。 绝不能让他得意忘形。 轻咳两声，后，曹思齐强压住嘴角的笑意道： “罗局您过奖了，这小子还年轻，说话做事有些跳脱，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 昨天散会后，我看市局技术科刘科长看他的脸色，可是不太好看。” 第101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敢！怎么？他刘海峰无能，还要我们跟他一起无能不成？ 小孙的发现，凭什么就要告诉他？ 我们这是在帮他捡回脸面，怎么？他还有脸甩脸色，老子看他是欠收拾。” 别看罗局平时对下属总是和颜悦色的，但曹思齐可是知道，这家伙也是个混不吝。 真要是惹毛他了，谁的面子都不给，当扬就敢给你甩脸子。 “罗局您先别生气，现在不是甩不甩脸色的事情。 是我听市局的朋友说，刘海峰科长对孙磊没将他的发现告诉他，让他在上级面前丢了脸面非常不满。” “什么？这狗日的刘海峰什么意思？当时老子可就在现扬，是孙磊不告诉他吗？ 当时不是上级来了，孙磊不好说才没说吗？ 哦！老子明白了，他是觉得孙磊推翻了他们技术科的尸检报告，让他们技术科主动检讨，在部里丢了大脸，心怀怨恨是吧！ 好家伙，想不到这老小子还是个恩将仇报的主，老子倒想看看，他能把小孙怎么着。 要真惹急了老子，看老子不把他的屎都打出来。” 其实曹思齐知道罗局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市局技术科的刘海峰要真想要对孙磊不利，罗局还真有可能打上门去。 可有些事情还是要防范于未然，现在的孙磊还太过弱小，这棵小树苗，他有义务为他的成长保驾护航。 “这位刘科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现在都还不了解。 我这也是担心，分局好不容易发掘出一颗好苗子，可不能让人给阴了。” 罗局哪里能不明白曹思齐的意思，严肃地点了点头道： “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是新时代了，没有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说法。 既然小孙有能力，我们就要大力培养。 这次他可是入了部里几位领导的眼了，等他从学校出来，一定能有个好前程。 你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 要是真有人敢对我们分局的宝贝疙瘩下手，看老子不砍断他的狗爪子。” 从罗局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曹思齐终于不再担心，忙一脸诚恳感谢道： “谢谢罗局对石头的拳拳爱护之意，我在这里代他向您表示深深的感谢！” “行了，你小子怎么还和老子客气起来了。 抓紧时间说正事吧！关于兰嬷嬷提到的那个在外资银行工作的家伙，有消息了吗？” “我们的人都撒出去了，有这么明确的特征，想来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个家伙。 不过，到时候认人是个麻烦，兰嬷嬷瘫痪在床，我们总不能将他抬到分局。” “这有什么麻烦的，将所有嫌疑人都拍个照片，拿过去给兰嬷嬷辨认便是了。 不过，我们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兰嬷嬷的身上。 孤注一掷的事情，我们已经在柳二疤瘌身上吃过一次亏了，绝对不能再上一次当。 所以，我的意见是，侯言博的社会关系那一块，我们也不能完全交给其他人，有余力的情况下，我们也要参与进去。 到时候哪怕是兰嬷嬷提供的这些线索无法取得进展，我们也不至于抓瞎。” 曹思齐认可地点了点头。 “我赞成您的意见，而且，我认为兰嬷嬷的社会关系我们也不能忽略。 现在看起来确实是这个有过外资银行工作经历，又和侯言博有关系的家伙嫌疑最大，但现在这都只是嫌疑。 我们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谁知道是不是敌人刻意放出的烟雾弹。” “嗯！你说的有道理，既然这件事情和这个兰嬷嬷有关系，那就好好查查，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对了，那个侯言博的情况都搞清楚了吗？他的家人在哪里？是真的要去沪上吗？” “现在还不好说，他对外宣称是被调往沪上，但实际上据我们从辅仁大学了解到的情况，他是自己从学校请了假，说是要送老婆回娘家。 他老婆的娘家确实是沪上的，但我感觉，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我们刚抓了柳二疤瘌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将自己的老婆孩子送出四九城了。 至于，是不是送去了沪上，我们还无从得知。 但其他小组已经有人前往沪上进行调查了。” “好家伙，看样子这个侯言博知道的不少，我们刚抓柳二疤瘌，他就察觉到了危险。难怪幕后黑手要将他灭口的。 这么看来，他的家人很可能也知道些什么。 不行，等下得提醒其他小组的人，找到他的家人后一定要保护起来，这家伙能灭他的口，就有可能要灭他家里人的口。” “没错，这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 不过，现在我们最怕的是他的家人不是去了沪上，而是故意放出烟雾弹，说要前往沪上，实际上转到别的地方。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比较被动了。” “是啊！以这家伙一点风吹草动就跑的性子，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不行，我们的动作必须再快一点，一定要抢在敌人前面找到侯言博的家人。” “是，我马上将你的意思传达给负责这条线的同志。” 就在曹思齐准备起身离开时，罗局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道： “对了，上次孙磊提议的那个在四九城开展群众工作，在居民区里建立堡垒户，联络员用来反谍的计划，已经正式通过了。 这项工作将主要由军管会的同志负责执行，我们各分局从旁协助。 我已经让治安科的同志负责和军管会的同志对接了，但你们侦讯科才是反谍的主力，我的意见是你们科也要抽调几个人手，参与到这项工作当中去。 你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吗？” 曹思齐闻言一喜。 “这是好事啊！我们全力支持，人手的话，让二组的李青山去吧！ 他以前就在四九城潜伏，对于，那些潜伏人员的想法最了解，有他参与的话，一定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闻言，罗局只是看了曹思齐一眼，就直接点头道： “行吧！就按你的想法来。” 第102章 障碍 往常从学校回到警局，不说流汗，但起码也是浑身发热。 可今天似乎格外轻松，犹如在郊外散步一般，完全感觉不到丝毫劳累。 这让他回到分局时的心情，都不由愉悦了几分，看见谁都显得格外亲切。 当他来到侦讯科办公室时，迎面就碰到了刚从大办公室走出来的科长曹思齐。 “曹科！” 看见是孙磊，曹思齐不自觉瞟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见到天空还亮堂，眉头不由一皱道： “今天放学这么早？” “嗯！也不算早，我车骑得快。再加上现在马上都快清明了，这太阳落山的时间也该往后延延了不是！” 听见这话，曹思齐才反应过来。 “还真是，难怪今天感觉暖和了不少，这棉衣好像都有些穿不住了。 怎么？你是过来参加调查的？” “嗨！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专案组成员就是个挂名，每天在学校上课，哪有时间参与什么调查。 这不是怕被领导问起进度答不上来嘛！所以，一放学就来找勇哥扫听扫听情况。” 见到孙磊一脸谦虚，曹思齐脸上不由露出笑容，他还怕这小子有点成绩就会得意忘形，现在好了，这小子清醒的很，还知道谦虚。 “行了，大勇他们都还在外面调查，没回来呢！你想了解什么，到我办公室来吧！” 说着，便自顾自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闻言，孙磊忍不住将头伸进大办公室看了一眼，见到确实只有几个文职在里面整理资料，也就没多留。 直接快步跟上了曹思齐。 进到科长办公室也不客气，直接假装从怀里掏出一包茉莉花茶，抓了一点到两个茶杯，给自己和曹科长一人放了一点。 又拿起暖水壶，将两杯茶都泡上，才不动声色将茶叶留了下来，端了其中一杯送到曹科面前道： “曹叔，尝尝，同学送我的张一元茉莉花茶，可香了。” 曹思齐一脸警惕地看着孙磊道： “你小子不是犯纪律了吧！哪个同学能送你这么好的茶叶啊！” 一见曹叔不相信自己的表情，孙磊连忙挤出仿佛蒙受了天大冤屈一样的表情道： “哎呦喂！曹叔，我可是您亲侄子，您连我都不信！这真是同学送的。 这不是上课的时候，给他打了个助攻，让他得到了老师表扬吗！他为了感谢我，就送了我包茶叶。 您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给人送回去。” 说着，作势就要将刚刚留下来的茶叶包重新装进怀里。 曹思齐一见这情况，哪能乐意，连忙上前一把将茶叶夺过来道： “送都送出来的东西，哪能给人送回去。 这样吧！我家里还有两瓶上次从罗局家顺……不是，罗局送给我的好酒，明天我带过来，你给人当回礼送回去。” 闻言，孙磊心中暗笑，这哪是罗局送你的啊！怕不是从罗局家顺出来的吧！ 嗯！这样也好，你顺罗局的，我顺你的，没毛病，完美闭环。 “嘿嘿……那多不好……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见孙磊脸上那一脸贱兮兮地笑容，曹思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 “行了，你小子和我讲什么客气。 案子的事情，你小子做的很好，不仅思路清晰，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线索，还懂得将功劳分出去，相信到时候有不少人都会念你的好。 等到案子破获时，大家都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嘿嘿……这不都是曹叔教的好吗？” “少他娘拍马屁，老子有没有教过你这些，老子自己能不清楚。” 说话间，曹思齐已经将茶叶收进了抽屉里，见状，孙磊忍不住笑了笑。 他知道，以曹思齐的性格，不是谁的礼都会收的。 能将他送的东西收下，就说明他是真将自己当成子侄了。 将茶叶放好后，曹思齐才端起孙磊给他泡的茶，轻轻嗅了一口茶叶的清香后，才一脸满足道： “这张一元的茉莉花茶还真他娘的香。” 说完，又看了一眼对面正端着茶杯，一脸享受的孙磊一眼道： “大勇他们已经开始对四九城里各大外资银行的工作人员展开调查了，但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新中国建立后，这些外资银行的业务萎缩严重。 有些银行已经关闭了在华的分行，剩下的那些也都进行了大规模裁员，原来的华人员工大多被裁撤掉了。 再加上那些老外对我们的调查很排斥，不仅不愿意让我们到他们银行里展开调查，也不愿意给我们提供他们银行的员工资料。 这让我们的调查非常被动，所以，没那么快能出结果。” 孙磊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外国银行竟然这么难搞，看来这些洋鬼子是在旧社会作威作福惯了，根本就不愿意给新政府面子啊。 不过，他们这次可想错了，新政府可不是旧政府，可不会因为他们是洋鬼子就高看一眼。 惹火了，照样收拾他们。 “呵呵……我看这些洋鬼子就是作威作福惯了，欠收拾。 要不我们直接带人将他们的银行给围了，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新社会的铁拳。” 见到孙磊这么硬气，曹思齐也不由感觉非常欣慰。 “哈哈……你小子，果然很不错。 不过，你不用担心，用不着这么麻烦，他们很快会妥协的。” 曹思齐没说他们准备怎么办，但孙磊相信，他们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已经有了主意，用不着他来操心。 但想到了什么的孙磊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道： “这个案子情况有些复杂，柳二疤瘌和他身后的人只能算是一个小角色。 想操这么大的盘，背后没有大资本是不行的，所以，我怀疑，这些外资银行不一定不知情。 搞不好，这些家伙就有参与，所以，才会给我们的调查设置障碍。 我们的人在调查这些外资银行的时候，最好留个心眼，千万别把我们的目的给暴露出来了。 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会销毁证据的。 到时候事情就被动了。” “呵呵……你小子！这些还用得着你来说，你以为只是柳二疤瘌这样的小角色，用得着部里出面成立专案组吗？” 第103章 那三上门 看来是自己枉做小人了。 “嘿嘿……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就说呢！这部里的领导们反应就是快啊！” “不然呢！你以为就围绕着柳二疤瘌一个人，用得着这么多人进行调查吗？ 行了，这事情你知道就好了，别到处胡咧咧。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早点回家休息。 兰家那个院子我今天去看了，确实不错，你小子的小窝也收拾的很好。 就是那两个丫头，你可要注意点分寸啊！” 本来还乐呵呵的孙磊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好家伙，幸好昨晚知道这几天警察要负责保护兰嬷嬷的安全，自己已经提前将东厢房里的东西整理了一遍。 家具之类的自己并没有动，但那些这个时代少见的席梦思和羽绒被之类的他早就收起来了，只是将原来的那些旧棉被放在床上。 不然，这些东西要是被曹叔看见了。 还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呢！ 至于，曹叔说那两个丫头，孙磊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反而是对着曹思齐一脸委屈道： “这您可得说说高组长了，要不是他说什么兰家三个女人，被人觊觎，需要个正直可靠的人帮忙看护着点，我可不会搬那里去。 我一个大男人，和三个女人住一起，说出去多不合适。” 这个情况曹思齐显然是知道的，听见孙磊的诉苦，也忍不住暗暗埋怨高山办事不靠谱，怎么能让一个小年轻住进那里呢？ 当然了，其他男人住进去也不合适。 可要是住个女人进去，也起不到保护那两个丫头的作用。 所以，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曹思齐才没说什么，只是今天借机提醒了孙磊一句。 “这事确实是高山那小子办的欠考虑了，不过，既然兰家那老太太同意让你住进去，你就放心的住吧！ 说起来，你还得感谢高山呢！要不是让你住进去，能发现的了这个案子？” “嘿……要感谢也是你们感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换个敞亮点的房子住。 可没想过要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 曹思齐听了孙磊的话，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好半晌才点了点头道： “嗨！总之，你注意着点，可别惹出什么闲话来。” 孙磊也知道曹叔是为自己好，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多说什么。 只是默默将手上的茶喝完，才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曹叔办公室。 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回到兰家院子的门口，就在门外遇到了个让他颇为意外的人。 “那三爷，您这是……？” 坐在门口台阶上的那三听见孙磊的声音，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道： “孙同志，你可算是回来了。昨天事发突然，有件事情让我给忘了。” 说着转身从门口的台阶上拿起一个箱子递过来道： “这是侯言博一定要我送给你的，本来我是说送人这个不合适，但他非说您一定喜欢。 你看这……” 孙磊闻言一愣。 “什么意思，侯言博不是死了吗？还能让你送东西过来？” 那三一听这话，忍不住一拍额头。 “怪我，怪我，话没说清楚。 这么和您说吧！当时，您不是和侯言博没谈妥价格嘛！您走后，我就进房间去找他，本来是想问问到底什么个情况。 当时，就见他正抱着这个座钟和一个小闹钟往箱子里装。 听见我的问题，他就把情况和我说了。 我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狠狠地骂了他一顿，我说哪有他这样，硬要给人送钟的，这不是诅咒人吗？ 搁谁身上能乐意啊！” 孙磊看着滔滔不绝的那三，一时间都感觉有些迷糊了。 我当时是这么个意思吗？ 送钟和送终，对啊！当时我怎么没想到呢！嗨！幸好当时老子跑的快，不然多晦气。 不管孙磊心里怎么想，那三还在那不停地解释着当时的情况。 “听了我的话后，侯先生当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就让我帮他向你道个歉。 他真没这个意思，纯粹就是看您喜欢这两样东西，所以，才想着送给您的。 后来，知道我和您熟悉，就拜托我将这两样东西卖给你。 说好了，价钱您看着给，只要不少于十个大洋就成。 本来我是想着今天再抽空给您送过来的。 但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一时间也把这事给忘了，所以，您看这事闹的。” 看着那三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孙磊心里也不由闪过了一丝疑惑。 什么意思，侯言博就算要表达愧疚，也应该是向兰嬷嬷表达啊！硬要将这两个东西送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十块大洋虽然不是个小数，但相比于这两个钟来说，可真是物超所值了。 自己可真不是因为什么送钟不好听，才不接受这两个钟的，实在是作为国家公务人员，不能接受这种好处啊！ 轻轻摇了摇头道： “那三爷，您误会了！我当时也没想过什么送钟就是送终之类的。 实在是侯先生卖的价格太低了，我不能接受，要真是用这么便宜的价格买下这两样东西的话，我不是占大便宜了吗？ 这不合适，所以，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我不能要！” 一听这话，那三急了，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孙磊的手道： “别啊！孙同志，你怎么能不要呢？ 我钱都替你给了啊！您要是不要的话，这东西不砸我手里了吗？ 现在就算是我想要送回去，也找不到主了啊！” 孙磊一脸狐疑地看着那三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钱都替我给了？” 闻言，那三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我知道这两个东西的价值绝对不止十个大洋，而且您又喜欢，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从中间赚点差价。” “呵呵……既然你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不止十个大洋，我不要你卖给别人就行了啊！” “不行啊！侯先生可是一再强调了的，这两个东西只能卖给您。 要是卖给其他人，他要找我麻烦的。” 第104章 硬塞过来的座钟 “呵呵……那三爷，你是不是忘了，侯先生都死了，就算他想找你麻烦，也找不上啊！ 你怕什么？只管拿去外面卖了，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一听这话那三更加着急了，连连摆手道： “不行，不行，就是因为侯先生死了，我才不能去做这种事情。 要真是这么做了，睡觉都睡不着的。” 见到那三一脸紧张，甚至眼神都不自觉往四处张望的眼神，孙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感情这老小子是怕碰到鬼啊！看样子，昨天侯言博死在他的眼前，应该是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迟疑了一下后，孙磊还是点了点头道： “那行吧！我们进去说！” 说着，便上前敲了敲大门。 一听见敲门声，大门马上被从里面打开了，见状孙磊不由微微一愣。 看着门后伸出来的小脑袋瓜，他有些好笑地道： “欣怡，搞半天你一直就在门后面啊！怎么不开门让那三爷进去坐会儿啊！” 闻言，兰欣怡对着孙磊吐了吐舌头，又怯生生缩回去道： “不行，奶奶说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说完，便一溜烟往里面跑去。 见状，孙磊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将自行车抬进院子的同时，还不忘对身后的那三爷说了声抱歉道： “三爷别介意啊！小丫头年纪轻，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人。” “没事，没事，能理解！兰嬷嬷他们家情况特殊。 就算是她给我开门，您没回来，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进去。” 听见这话，孙磊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了那三两眼。 他还真没想到，那三竟然还有这种礼数。不过，想到这个房子还是他介绍给自己的，他和兰嬷嬷比自己还要熟悉，心下也就释然了。 笑了笑停好自行车，伸手往里面虚引了一下道： “进来聊吧！对了，吃了吗您？” 那三明显有些拘谨地弯了弯腰道： “多谢您！这么晚，早吃过了，您不会还没吃晚饭吧！” 闻言，孙磊一边笑着转身关上房门，一边道： “没呢！我现在白天在警校学习，晚上回家就没在食堂吃。 都是给兰嬷嬷家交点伙食费，晚上让她们给我留点。” 两人闲聊了两句，就来到了孙磊住的东厢房。 等孙磊打开房门后，那三见到里面的家具，不由眼珠子圆瞪，差点没把下巴惊下来。 上前摸了摸客厅中间的八仙桌，才一脸惊讶地道： “孙同志，你这套家具可不简单。” 见到那三的表情，孙磊心中有些后悔将对方领家里来了。 要知道，这小子可是知道自己租的是个空房间的，现在看对方惊讶的眼神，说明他还是个识货的家伙，这要是被他传出去，说自己这有这么套家具，说不得还是个麻烦。 但他很快就有了主意，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哪买的起这样的家具，这不过是个朋友借给我用的。只要我不用坏，每月付他点租金就是了。” 听见这话，那三脸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 连忙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嗨！还是孙同志您交友广泛。” 说着，将手上的箱子直接放在八仙桌上打开，将里面的一个余昌款座钟，和镀金的戴维斯八天闹钟都摆放在了八仙桌上。 “孙同志，您看看，这是不是当时您在侯先生家看中的那两样东西。” 孙磊都不用上手，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就知道东西没错。 可现在他是真的有些为难了。 这那三自作主张给了侯言博十个大洋，等于已经将东西买下来了。 现在让他退回去都不太可能，毕竟侯言博家现在是犯罪现扬，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封存了，案子没结束前，谁也不能随便出入。 而且，就算退回去也没人接收了。 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为难。 当然，有人也许会说，可以将东西直接交到局里。 可这样就更说不清了，他和侯言博是什么关系，对方为什么要用这么便宜的价格，将这两样东西卖给他。你们是不是存在什么PY交易。 硬要解释的话，孙磊相信自己也能解释的通。 但哪怕是自己能解释通，难免也会惹人非议。 这是他不想要看到的。 犹豫了一会儿后，孙磊还是缓缓开口道： “这样吧！既然三爷已经将东西从侯先生那买下来了，我就当东西是您那三爷的。 您看看你想卖个什么价，我能买的起的话，就给您买下来吧！” 闻言，那三有些意外地看了孙磊一眼，心想，这小子不会是个傻子吧！ 自己刚刚不是说了吗？自己就给了侯言博十个大洋，现在还让自己报价。 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喜色，孙同志是个实诚人，这是不愿意让自己白跑一趟啊！ 但很快，他的脸又垮了下来。 自己刚刚都已经说了，就只给了侯先生十个大洋，现在自己要是叫个高价，不显得自己很贪婪吗？这以后还怎么和孙同志相处。 想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咬咬牙道： “这样吧！就按我们房牙的规矩，您给我个交易的手续费就行了。” “这怎么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要是只给您这么点钱的话，心里可过意不去。 这样吧！我们也别继续拉扯了，我手里没有大洋，只有一根小黄鱼，和几十万人民币。 你看看你要个什么价！我现在就去拿给你。” 看着孙磊态度坚决，那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宁愿让自己大赚一笔，也绝不占这个便宜。 可自己也不能真大赚一笔啊！要真这样的话，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在孙同志面前做人。 想明白了这些后，那三咬了咬牙道： “这样吧！您给我二十万，东西我做主卖给您了！” 这个价格，孙磊倒是能够接受，他想了一下后，也不再迟疑，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从里面数出二十万递到那三面前道： “没问题，这是二十万，您点点！” 刚刚看着孙磊在自己面前点出二十万的那三，一脸笑意地从孙磊手上将钱接过来道： “我还能信不过您？点就不用了。 您还没吃饭，我就先不打扰您了。下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说完，也不给孙磊挽留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了。 第105章 座钟里的线索 倒不是他不喜欢这两个东西，只不过得到这东西的过程有些曲折。 让他一时间有些感慨。 摇了摇头，刚要起身去关上院门，就见到兰芷若那丫头不知何时已经端着餐盘，站在了东厢房门口。 “孙大哥，你先吃饭吧！ 大门我去关就行了。” 孙磊笑着拉开房门道： “没关系，你先将饭菜放桌上吧！我去关了房门再回来吃。” 说着，直接出了东厢房。 当他回来时，就见到兰芷若正看着桌上的两个钟一脸好奇的样子。 孙磊想到自己有时候不在的情况下，还需要两个丫头给这钟上发条，便笑着道： “没见过这种时钟吗？” 兰芷若听见孙磊的话，脸上不自觉有些微微泛红，但还是摇了摇头，指着那个红木外壳的余昌款座钟道： “以前家里也有一个和这个有点像，但差不多同我一样高的放在客厅，后来被卖掉了。” 听见这话，孙磊倒是颇为意外，他没想到兰家以前竟然也有过这玩意。 笑着点了点头道： “那你想必会给这玩意上链咯！” “嗯！以前家里的时钟都是我和妹妹上链的。” “正好这东西我没用过，要不，你今天先教教我怎么用。” 兰芷若听见这话脸上明显浮现出一抹喜色，连忙点头，上前拿起那个余昌款座钟道： “好呀！好呀！这种座钟的上链开关一般在后面，只要打开这个木盖子就能看到。 咦！这怎么有个卡片？” 孙磊看着兰芷若手脚娴熟地打开座钟后盖，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浅笑。 等见到他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心中不由微微一动，连忙停下自己手上准备端碗吃饭的动作。 “卡片？什么卡片？” 兰芷若不等他起身，已经将自己发现的那个卡片递了过来。 孙磊伸手接过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卡片，分明是一张做工颇为精致的名片。 等看清名片上的内容后，孙磊的眼神不由一凝，他终于知道，侯言博为什么一定要将这个座钟交给他了。 只见名片上清晰地写着美利坚花旗银行北平分行，信贷部经理，鲁锦华。 尽管侯言博什么话也没留，但孙磊已经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 就是不知道，这个什么信贷部的经理，哪来这么大的能量。但孙磊敢肯定，这个人的身份绝没有明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因为，就凭一个信贷部经理，还无法操持这么大的盘子。 再看看上面花旗银行的抬头，孙磊心中不由多了几分猜测。 不动声色将这张名片收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冲兰芷若笑了笑道： “一张名片而已，不用在意，你继续给这个座钟上链吧！” 兰芷若并没有注意到孙磊的情绪变化，只当这就是一个普通名片，也没太在意，依然满脸笑容地扭动着座钟后面的旋钮。 等到旋钮再也拧不动后，她才一脸满意地拍了拍手道： “嗯！行了，最少一两天不用管他了。” 说完，目光不自觉便望向了另一边看上去金光闪闪的闹钟。 显然，相比于这个老式座钟，她实际上对这个闹钟更感兴趣。 孙磊笑着将名片揣进裤兜，对着兰芷若道： “这小的是个闹钟，产自瑞士，名字叫戴维斯八天闹钟，上一次链，可以管八天。 而且还有闹钟的功能，到了设定的时间后，它就会响起闹铃。 提醒你时间到了！” 兰芷若听见这话，眼睛明显亮了很多，但却并没有伸手去拿桌上的闹钟，似乎对这家伙亮晶晶的样子有几分顾虑。 见状，孙磊不由笑了笑，随意将闹钟拿起来递过去道： “别看它金光闪闪的，但实际上并不是纯金的，只是镀了一层金而已，没那么金贵。 工作原理也和那种木质座钟一样，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拿着玩玩。 喜欢的话，就先放你那里吧！ 不过，今晚要先给我留在这里，我晚上还有用！” 兰芷若一听这话，连连摆手道： “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 “呵呵……这东西我本来是为了防止我早上睡过头，才特地买的。 但现在每天都是你比我先起来，还要给我做早餐，这个闹钟放你那里正合适。” “啊！我用不上闹钟的，每天我都醒得很早，就算是没有闹钟，我也能准时起来。 保证不会耽误孙大哥上班的。” 孙磊见状，不在意地直接塞在她手上道： “呵呵……行了，我也是年轻人，知道年轻人都会贪睡。 再说了，我也不是送给你，只是先放在你那里给你用，免得你睡过头，让我没有早餐吃。 现在你先拿着研究一下，等今晚我用完，明天再拿给你。” 孙磊的话听上去虽然有些无情，但兰芷若还是一脸感动，在她看来，孙磊愿意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她，就是对她的信任。 相比于孙磊每天给她们提供的粮食和肉食，让他们三口人都能吃饱、吃好，她们这点付出又算的了什么。 更何况，孙磊还帮她们姐妹还了二百块大洋的高利贷。 现在他已经知道，这可不是笔小钱，他们两个又没有工作，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还的上。 这种情况下，每天早起给孙磊做个早餐，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在兰芷若看来，相比于孙磊的付出，她们的这点付出根本就不值一提，哪里会对孙磊的话产生任何不满。 现在看到孙磊硬塞到她手上的金色闹钟，兰芷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再推辞。 只是看向孙磊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害羞，脸色也不自觉开始泛红。 轻轻地‘嗯’了一声后，她也就彻底放开了，竟然直接坐在了孙磊对面的小凳上，一边看着孙磊吃饭，一边研究起手上的闹钟来。 第106章 测试空间 可她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所以，等孙磊吃完饭后，他就急匆匆地收拾好碗筷离开了孙磊的东厢房。 看着兰芷若慌乱离开的背影，孙磊不由嘴角微微上翘，心中颇为好笑。 当然，现在的他也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儿女情长。 等确定外面的小丫头洗完碗回房睡觉后，孙磊才仔细核对了一下两个时钟上的时间，确定时间完全一致后，他迫不及待地将镀金的戴维斯十日闹钟丢进了系统空间里。 要知道，他想要确定系统空间的时间流速已经很久了。 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具，这也是他看见侯家出售这个座钟，这么感兴趣的原因。 他不是没想过要买块手表，可他一个窝脖出身的小警察，刚当上警察没几天，就有钱买下一个这个时代要上百块的手表，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所以，这确认时间流速的事情，就一直被耽误了。 现在，既然两个时钟都被硬塞到他手上了，哪怕这背后还节外生枝地多出了一张名片，他也顾不了许多了。 今晚一定要先将空间的时间流速弄清楚再说。 至于，名片的事，明天早上再说便是了。 静静地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余昌款座钟，时间转动了半个小时后，他才迫不及待地将空间里的闹钟拿了出来。 见到闹钟上那没有丝毫变化的指针，孙磊终于确认，自己的系统空间是个时间完全禁止的空间。 虽然，这无法和别人那种能进行时间调节的空间相比，稍微差了那么点意思。 但能有这么个不限制大小的空间，孙磊也已经非常满意了。 重新将停滞了半小时的闹钟校准后，孙磊终于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开始有心情关心被他揣进口袋里的那张名片。 显然，这个在花旗银行北平分行信贷部工作的鲁锦华，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柳二疤瘌身后的幕后黑手。 也是杀害侯言博灭口的人，更是，在阴暗角落里打兰家姐妹主意的家伙。 不过，哪怕他在花旗银行工作，最多也就是个买办，按理说应该是没有能力杀侯言博灭口，更不可能在警局里灭掉柳二疤瘌的口。 所以，不用说，这家伙一定有其他隐藏身份。 当然，这些都不是孙磊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不管这个鲁锦华背后的势力有多大，都不可能大得过政府。只要能找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他参与或者组织了针对新政府金融系统的攻击。 他都必然会遭到新政府的强势镇压。 现在真正让孙磊头痛的问题，是该怎样将这个名片交上去，让罗局他们直接锁定目标。 要说自己是从那三手上买下了这两个闹钟，上面一定会问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总不能说是自己做窝脖挣的吧！ 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啊！做窝脖能混个温饱就不错了，还能攒这么多钱，这不是扯淡吗？ 可要是让他对组织撒谎，他又不想。 纠结了半天后，他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不止有他，还有那三。 上面真要调查的话，那三那家伙也不像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 至于上面问其他手上哪来那么多钱，他大不了就说是奶奶临死前留给他娶媳妇的钱。 一部分给兰家姐妹还了债，一部分就被他拿来买了这个钟。 有了这个决定后，孙磊也管不了会不会被上级拆穿，心中反而坦荡了很多。不在意地笑了笑。 泡了个脚后，就自己躺床上了。 直到脑海中再次传来系统提示的签到声，他才来了些精神，例行公事般地完成了一次日常签到。 看着系统仓库里多出来的一大批新鲜瓜果蔬菜，他才满意地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在上学之前专门提前出发，去了一趟内七分局宿舍。 “你的意思是，这是那个侯言博刻意留给你的线索？” 强行被孙磊从被窝里叫醒的曹思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孙磊道。 “没错，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当他真是为了所谓感谢兰嬷嬷对他的帮助，才硬要送我这个座钟的。 当然，也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才让我想到从兰嬷嬷的社会关系开始调查，那个有可能在打兰家姐妹的家伙是谁。 要不是后来兰嬷嬷告诉我，她和这家伙并没有那么好的关系，相反，这家伙还是嫌疑人的重要关联人之一，我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直到那三昨晚再次将这玩意送到我家里，我动手给他上发条时，才知道，他原来要送我的不是这个座钟，而是这张名片。” 不出孙磊所料，听完他的描述后，曹思齐果然开口询问道： “你小子都去做窝脖了，手上哪来的那么多钱？” “嗨！别提了，这可都是奶奶悄悄留给我娶媳妇的钱。 想当初，奶奶都卧床不起了，都没将这笔钱拿出来。结果到了我这，反而硬被逼着买了这么个东西。” 说着，他还一脸丧气地摇了摇头。 看见孙磊一脸肉痛的样子，曹思齐忍不住笑了笑。 “行了，你小子这点确实做的不错，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哪怕被硬塞给你，都记得给人付钱的这个行为，确实值得表扬。 不过，这钱既然是你奶奶留着给你娶媳妇的，你就不能这么挥霍了。 不然，你奶奶泉下有知该不开心了！” 听见这话，孙磊一脸黑线，什么叫奶奶泉下有知该不开心了。 “曹叔，我奶奶说是给我留的老婆本，难道我还真要靠这个老婆本娶媳妇不成。 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啃老呢！ 以我的本事，就算没这老婆本，我也能找到既漂亮，又贤惠的老婆。” “行了，我知道你用这笔钱给兰家姐妹还了债。真要想的话，你不会缺老婆。 但我可提醒你，不能挟恩图报，就算你要娶兰家姑娘，也一定要是两情相悦。” “不是……等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和兰家姐妹可是清清白白的，拿她们当妹妹看的！” “行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时间差不多了，你该上学了。” 说完，竟然直接将孙磊推出了家门。 第107章 武术师傅 见到孙磊过来，她忍不住抱怨道：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上课都不积极。” 孙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 “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有点事情去了一趟分局，耽误了点时间。” 听见他是去了分局，刚刚还一脸埋怨的赵雅婷脸色马上多云转晴，她知道孙磊还有个专案组的工作，看这样子，应该是案子有了什么进展。 “哦！那算了！我还以为你这家伙又睡过头了呢！ 行了，快走吧！今天得骑快点，不然真该迟到了。” 说着推着自行车，率先滑行两步后跨了上去。 见状，孙磊不由露出一脸尴尬之色，别人都是去楼下等女同学，他倒好，每天让女同学等他。 这要是让高天成知道心里不知道怎么想呢！ 咦！对了，这几天怎么没见高天成啊！这小子不会知难而退了吧！他看上去也不像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啊！ “对了！你让我给你找的人我找到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过去拜访一下吧！” 正想着高天成的孙磊，听见前面走远的赵雅婷回头冲他说话，连忙挎上自行车追了上去。 “我让你找的人？什么人啊？”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孙磊猛踩两步追上赵雅婷，一脸疑惑道。 闻言，正在邀功的赵雅婷差点被气个半死，转过脸恶狠狠瞪着孙磊道： “喂！你这家伙什么意思啊！不是你叫我帮你寻找会武术的师傅吗？ 你不会自己都忘了吧！” 反应过来的孙磊一脸尴尬，连连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道： “不是吧！这么快就找到了，你这是什么神仙人脉啊！” 有些生气的赵雅婷听见这话，心中顿时熨帖了不少，得意的表情再次爬到了脸上，高傲得像个天鹅一样。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告诉你，给你找的这位师傅可不是简单的武术师傅那么简单。 人家练的可是国术，知不知道什么叫国术，那是战扬杀敌的功夫！” 孙磊闻言，心中更是诧异。 自己都已经有了长春功，对于世界上存在能战扬杀敌的国术，他自然不会怀疑。 只是他没想到，赵雅婷竟然能给他找到这样一位高人。 “哦！快说说，快和我说说！这位师傅是什么人？” 满脸求知欲的孙磊，着实满足了一把赵雅婷的虚荣心，她不无得意地弯了弯嘴角道： “我给你找到的这位师傅叫高振东，是四九城出了名的形意拳大家。 师从李存义，1930年就在北平国术馆担任副馆长。” 孙磊没听说过高振东是谁，但听说过李存义啊！心中不由大喜，看来赵大小姐这次还真给自己找了个好师傅啊！ “你说的李存义是清末那位被称作‘单刀李’的李存义，李大师吗？” “没错，怎样？本姑娘厉害吧！” “厉害，那是相当的厉害啊！没说的，等我拜了师，一定要请赵同学到全聚德去好好搓一顿。” 虽然，对孙磊叫自己赵同学，略有不满。 但听说他要请自己吃饭，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哼！算你小子识相！ 不过，先说好啊！介绍你去是介绍你去，但能不能拜师成功，我可不打包票，毕竟高师傅也是要考察弟子悟性的。 要是你自己入不了人家的眼，可怪不得我。” 早就已经熟练掌握长春功的孙磊自然不怕这个，一脸不在意道： “明白，不管这事成不成，一顿全聚德，绝对少不了你的。” “那行，这个周末，上午和我一起到靶扬教我练枪，下午我再带你去找高师傅。” 孙磊闻言，马上明白了这姑娘的打算，笑了笑不在意点头道：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很快就赶到了学校，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 ----------------- 另一边，有了孙磊拿过来的名片，内七分局马上锁定了嫌疑人。 可当曹思齐亲自带着张大勇的一组，赶到花旗银行四九城分行进行调查时，却又遇到了意外情况。 “什么？这个鲁锦华已经离职了？” 看着对面一脸高傲的地中海金毛，曹思齐脸色难看至极。 “没错，这位警察先生，您要找的这位鲁先生去年就已经从我们银行离职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好意思，这位警察先生，我们银行并不会限制离职员工的去处，也不关心这个问题。 不知道除了这个问题，你们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如果没有的话，很抱歉，我还有一些别的工作要做，就不在这里陪你们了。” 说完，根本就不给曹思齐他们继续提问的机会，便直接起身离开了。 看着这个家伙一脸高傲的样子，一旁的张大勇气的牙根紧咬，恨不得将枪顶在他的额头上。 “科长，这家伙没说实话。 我们一说鲁锦华的名字，他甚至连查都没查，就说他已经离职了。 这说明他们肯定认识，而且，关系还很不一般。 说不定这个什么狗屁花旗银行就参与了针对我们金融系统的行动。” 曹思齐心中也认同张大勇的看法，他们都很清楚，这么大的行动，绝不是鲁锦华一个信贷部经理能策划的。 “证据呢？” 曹思齐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没有证据，就对花旗银行这样一家在国际上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银行展开调查的话，他们可没这样的权限。 倒是张大勇并不服输，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我会找到证据的！到时候，我一定要亲手将这个傲慢的美国佬，抓进监狱。” 听见张大勇的话，现扬众人的士气迅速恢复了过来。 是啊！没证据怕什么，找就是了。 曹思齐看着张大勇，也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有这样一群兄弟，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第108章 复杂的身份 分局门口的警卫便告诉他，罗局要求他回局里后，第一时间前往罗局办公室。 让他意外的是，罗局的脸色有些难看。 但见到曹思齐回来，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老曹回来了？来，先坐，我给你倒杯茶！” 说着，便要从一旁的桌子上给曹思齐泡茶。 作为下属的曹思齐哪能让领导给自己泡茶，连忙先一步过去，拿起暖水瓶和茶杯。 “哪能让领导给我泡茶，我自己来，自己来。 咦！我分您的茉莉花茶呢？您不会藏起来了吧！” 一边说着，还不忘在放茶叶的柜子里一通翻找。 见状，罗局不由一脸嫌弃道： “不就是从你手里缴获了点茶叶吗？你用得着这样？ 唉！算了，别到处乱翻了，就在那个竹筒里。 这么好的茶叶，你就用个纸包着，真是暴殄天物。” 有了罗局的指点，曹思齐想要找到茶叶自然是非常简单，很快，就泡好了两杯茶，一人端了一杯，直接坐在罗局对面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茶叶可是石头孝敬我这个伯伯的，结果你倒好，我还没捂热，就被你劫走了一半。 我不趁着在你这的机会喝回点本，不是亏大了？” 以往，罗局肯定还要和曹思齐掰扯两句，可今天，罗局明显没什么心情。 “什么叫劫走，我那是打土豪。 算了，不和你扯这些，我找你来，是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闻言，曹思齐的脸色顿时郑重了起来。 “您请说！” “你们调查那个鲁锦华的过程不太顺利吧！” 曹思齐没想到自己这边还没汇报，罗局竟然已经知道了情况，轻轻点了点头道： “没错，花旗银行那边不愿意配合！” “呵呵……他们可不是不愿意配合那么简单，你们刚走，他们就把我们告到了外事部门。 你回来之前，上级已经打电话将我狠狠批评了一顿。” 一听这话，曹思齐不乐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道： “不是，什么意思？我们正常调查，也没犯什么外事纪律，怎么就要被批评了？再说了，我们和美国佬哪还有什么外交关系？ 他们告得着我们吗？” 看见曹思齐急眼了，罗局连忙伸手下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道： “你放心，上级还是通情达理的，外事部门也不是要问责，只是提醒我们。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在我们需要接触外国人时，要慎重，不能蛮干，要注意纪律。 最好是在有外事部门人员陪同下的情况下，才能和外国人接触。” 看着罗局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他不由眉头一皱道： “那你说被上级批评，我还以为有人想要找我们麻烦呢！” “能不批评吗？不向上级汇报，不和外事部门沟通，就直接闯到人家外国人的银行里调查。 别人要告我们，我们能说什么！” “不是，我们调查的又不是他们美国人，那鲁锦华只是个美国银行的普通雇员好吗？ 这美国人也有意见？我看他们是做贼心虚吧！” “呵呵……你说对了，美国人和老蒋本来就穿同一条裤子，他们正愁找不到理由找我们麻烦呢！ 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曹思齐自然也知道现在和美国人的关系非常恶劣，但听了罗局的话后，他还是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道： “这群狗娘养的，我们找他询问鲁锦华的下落，他们什么都不说，直接就二一推作五，一句离职了，就将我们给打发了。 现在好了，不仅不愿意配合我们调查，还想要找我们麻烦。 我看这个案子的背后，搞不好就是他们的手笔。” 罗局看见怒气冲冲的曹思齐，双手下压，示意他坐下后，才缓缓道： “呵呵……你说的不错，他们的反应越大，越说明我们抓住了他们的把柄。 坏消息说完了，现在该告诉你好消息了。 鲁锦华你不用继续找花旗银行调查了，外事部门的人已经将他的情况告诉我们了。” 本来还怒气冲天的曹思齐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由愣了一下。 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罗局道： “什么意思？外事部门怎么会知道这个鲁锦华的下落。” “呵呵……想不到吧！不仅你想不到，我也没想到。 这位鲁锦华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今年一月六号，四九城军管会向美、英、法、荷等国发出通告，要求其 7天内交出东交民巷的兵营。 当时，有一大批外交人员随即离开四九城，前往金陵。 而其中美国领事馆的工作人员中，就有一名名叫鲁锦华的华裔。” 这个消息着实大大出乎了曹思齐的预料，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罗局道： “他不是花旗银行的信贷经理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美国外交人员了？” “说外交人员不准确，更准确来说，他是美国领事馆的华裔雇员。 后来，随着2月18号，美国在金陵的大使馆正式关闭，这位鲁锦华也失去了下落。” 如果说鲁锦华是花旗银行的工作人员，曹思齐还能够理解的话，那此刻，对于这位银行雇员的华丽转身，曹思齐就真的感觉有些茫然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个岗位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那这鲁锦华到底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啊！” “外事部门的记录中，他是个中国人。可外事部门怀疑，他实际上是弯弯那边的人。更准确来说，他很可能是宋家的人。” “宋家？四大家族那个宋家？” “没错，根据外事部门的调查，这个鲁锦华在1943-1947年间，一直在国府的中央银行工作。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花旗银行，我们还不得而知。 但他们怀疑，这家伙之所以留在国内，很可能是为了替宋家处理一些，没能及时撤离的资产。” “我还以为这家伙是保密局的呢！不过，这也就说得通了，难怪他们会想到通过这些手段，打击我们金融系统。 原来这些家伙本就是长期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啊！ 就是不知道这只是鲁锦华的个人投机行为，还是弯弯那边，有组织的金融战手段。” “他是不是保密局的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这也正是我们接下来的调查重点。” 第109章 白老师的单独教导 不知道是不是掌握了长春功的原因，孙磊总感觉自己的头脑变得更加清晰起来，无论是什么问题，老师只要说一遍，他就能记得非常清楚。 而且，还能举一反三，这让一众老师对他的印象又不由好了几分。 唯一让孙磊觉得不太适应的，就是各科老师总喜欢在别的同学回答不出问题时，将他拉出来回答问题。 这让他成了班里别人家的孩子，虽然几乎所有同学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甚至不少人还喜欢在课后向他请教问题。 可孙磊知道这样出风头容易惹人不快，所以，他不得不更加谦虚谨慎起来。 他的这种行为，更是获得了不少正直同学们的好感，让他在班里的人缘和威望都不知不觉中上升了几个台阶。 这天中午，孙磊刚吃完饭，准备继续到学校附近转转，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可以给自己签到的地方。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白云观的一处偏院，刚想进去看看是什么地方，抬头就看见上面钉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教师宿舍的字样。 显然，这里是学校老师住宿的地方。 他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有些可惜的朝里面张望了一眼后，就打算退出去。 谁知刚想转身，背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咦！小孙同学，你是来找我的吗？” 孙磊回头一看，竟然是教他们刑事侦查学的白冰白老师。 也不知道白老师是从哪里判断出孙磊是来找她的，但既然别人老师已经这样说了，他总不能说是闲着无聊，不小心逛到这里的吧！ “嗯！是的，白老师，我听说你是从苏联留学回来的高材生，所以，想问问您，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什么苏联关于刑侦方面新知识的期刊。 想借回去看看。” 这个时候国家和苏联的关系还没有和后面那么亲密，所以，苏联对这边的支援还没有那么大，也不是什么书都能在外面买到。 孙磊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也是灵机一动，毕竟，总要给自己的出现找个理由。 而白老师又是教授刑事侦查学的，所以，就尝试着随口询问了。 哪知白老师听了孙磊的话后，沉吟了一下才道： “你跟我进来吧！关于刑侦方面的新知识你不用到我这里查询期刊，只要是我能接触到的新知识，我都会全部列入教案进行教学的。 不过，你的天赋确实很高，只学刑事侦查方面的知识确实有些浪费了。 如果你真想多学点东西的话，我这里有几本从隐秘途径搞过来的苏联情报部门的内部教材，也许能对你有帮助。 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一听这话，正跟着白老师的脚步往院子里走的孙磊，脚步不由一顿。 什么情况，苏联情报部门的内部教材，你说的不会是克格勃吧！ 这种教材是你一个留学生能弄来的东西吗？你白老师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隐藏身份吧？ 不对啊！要是真有的话，你也不应该这样直接说出来啊！ 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他只是迟疑了一下，也还是马上跟了上去。 “这……我能看吗？” 闻言，白老师回头看了一脸小心翼翼的孙磊一眼，笑了笑道： “放心吧！这些资料都是给上级报备过的，只要你想看，我自然能给你看。 不过，看后我要将你学过的情况进行上报，希望你不会介意。” 听见这话，孙磊才松了口气。 可心里也不由开始嘀咕起来，自己到底该不该学呢？按道理说，克格勃的情报学相当一部分应该都是对外的。 自己一个警察，就算学了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但这可是克格勃的内部材料啊！很多人想学还没机会呢！ 就当是为了更好的抓捕间谍吧！ “没问题，了解这些东西应该更有利于我们寻找隐藏起来的特务，只要您愿意教的话，我就学！” “呵呵……那你就跟我来吧！” 说着便率先朝院子里面走去。 穿过院门，里面是一排低矮的平房，房前的空地上种着几棵手臂粗的海棠。 两人一路来到了右手边第三间房子的门口，白冰老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看见站在门口有些踌躇的孙磊，她大方地笑了笑道： “进来啊！站门口干嘛？” “额！好嘞！谢谢白老师！” 这是间面积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靠右的墙边是一张不大的单人床，床上叠着豆腐块，看上去非常整洁。 门的右后边有一张一米的窄窗，窗前有一张书桌，和一个小凳子，正对着门的那面有一个不大的衣柜。 扫视了这间一眼就能看穿的房间后，孙磊才有些局促地走了进去。 这到底是一个女同志的房间，他一个大男人进来，多少还是要注意点影响，所以，他并没有关门。 看见他的样子，白冰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道： “房间里就一张凳子，你先坐会儿，我给你拿书。” 说着，直接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一个木箱，在里面翻找了一阵后，才从最底下拿出了几本用布头包裹着的书籍。 从这种保存方式不难看出，主人是真的很爱惜这几本书。 关上箱子，将整个布包拿到书桌上展开后，白冰一一摆放到孙磊面前道： “一共十本，你看看，先看哪本吧！” 看着被摆放在自己面前的十本书，孙磊的表情不由僵住了。 这他妈怎么看啊！全是俄文，我也不懂啊！ 白冰看到他的样子，似乎才反应过来一样。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懂俄语。” 闻言，孙磊不由满头黑线，装什么呢！你白老师会不知道我不懂俄语，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当然，白老师既然将他带进来，又把这几本书摆在了他的面前，显然不是因为闲的无聊。 她这样做肯定是有着自己的表现。 小心观察了一会白老师脸上的表情后，孙磊马上有了几分猜测。 这很可能是老师对他的考验，他要是真因为看不懂就放弃的话，以后，肯定就没有机会再接触这些知识了。 咬了咬牙后，孙磊表情认真道： “没事！如果老师愿意教我俄语的话，我可以学！” 第110章 克格勃的教材 “哈哈……好，果然是个勤奋的家伙，不错，不错。 既然你想学，我一定全力教你。 这样吧！我知道你每天放学后需要回分局参与办案。 以后，每天中午，你吃完饭，抽半个小时过来，我来教你学习俄语。” 对于白老师知道自己放学后还要参加分局的案子，孙磊倒没觉得奇怪。但从她的态度来看，今天的这番对话，似乎并非突然的心血来潮。 难道对方真是看上了自己在刑事侦查学方面的天赋，想要进一步培养？ 可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我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成绩，完全是因为一不小心签到了相关方面的奖励啊！ 唉！算了，事已至此，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白老师，我以后每天中午吃完饭就过来。” 说完，看了看桌上的书，又看了看外面的院子，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告辞了。 白老师似乎一眼看穿了他的心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 看见时间还早，便直接道： “嗯！今天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也不要等明天了，今天就开始吧！” 说着，从桌面上的几本书中选择了一本放在中间，又将其他几本收起来，放进抽屉道： “没有专业的俄语教材，我们就直接用这本《情报工作理论与实践》作为你学习俄语的教材。 首先我们看……” 孙磊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似乎是生怕他跑掉一样的白冰老师，心中满是震惊。 不是，你有必要这么着急吗？怎么现在就开始教学了？还有，《情报工作理论与实践》是什么鬼，这么正式的书名，不会真是克格勃的内部教材吧！ 那你一个留学生是怎么搞到的呢？而且，你还不上交，直接留在自己手上，这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太合理吧！ 一肚子的疑惑，孙磊也说不出来，只能乖乖按照白老师的教导，开始认真学习每一个单词。 俄语的发音有很多颤音，说起话来，舌头里犹如含了一块小石子一样，一般人想要快速掌握，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孙磊接触俄语最多的机会，也就是在短视频里面看到那些年轻漂亮的俄罗斯小美女说话了。 现在听见白老师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教导，他还真觉得挺有意思。 也不知道是前世学过英语的原因，还是，穿越带来的后遗症，他个人感觉，学习俄语似乎也并不太难。 前世学英语时需要死记硬背的单词，现在学俄语时，反而一遍就记住了。 而他这样的表现，无疑给白冰老师带来了更大的惊喜。 等到孙磊离开时，白冰老师满意的笑容根本就压制不住，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别忘了，明天中午，打完饭就过来啊！也不要在食堂吃了，直接把饭端这里来吃。 我们边吃边学！” 孙磊听见这话，连忙一脸感激道： “好的，谢谢白老师，我明天打完饭就过来。” 不管白老师是出于什么目的，她能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给孙磊补习，孙磊都必须要心存感激。 他不知道的是，白老师在他离开后，第一时间就找到校长，将他的情况进行了汇报。 更加不知道，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进入了一份绝密的考察名单之中。 “你又去哪儿了？这两天怎么一吃午饭就不见人啊?” 刚走到教学楼附近，孙磊就遇到了赵雅婷，对方似乎是在这里等他，刚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埋怨道。 闻言，孙磊也是一脸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什么意思？这姑娘不会真看上自己了吧！ “没什么？吃完饭出来，想在学校里转转，遇到了白老师，就找她请教了一些问题。” 赵雅婷听见这话，一脸古怪地上下打量了孙磊两眼道： “你不会是看上白老师了吧？” “说什么呢？那是我们的老师！ 再说了，有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在我身边，我还能看得上别人？” 本来，孙磊只是随口一说。 可没想到听见孙磊这话，赵雅婷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没好气地伸腿踢了他一脚。 “你说什么呢！？哼！我不理你了！” 说完，不理慌忙护住自己小腿的孙磊，一脸娇羞地快步跑开了。 听见这明显撒娇的语气，孙磊不由一脸愕然，赵雅婷这四九城大妞，什么时候学会撒娇了。 这可真是不得了。 两人没注意到，不远处教室的窗户后，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这边。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天的课程又匆忙结束了。 急于了解调查结果的孙磊，一放学就急匆匆赶回了内七分局。 刚到分局门口，就被曹思齐带到了罗局的办公室。 “罗局，怎样？那个鲁锦华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望着他满脸期待的样子，罗局和曹思齐不由对视了一眼，暗自叹了口气道： “你的情报非常准确，这个叫鲁锦华的家伙，有重大嫌疑。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什么意思？又被他提前知道消息，逃跑了？” 孙磊的反应看的罗局满头黑线，你小子这是多不相信我们的同志。我们分局又不是筛子，哪有这么多的漏洞。 “不是，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这家伙的背景不简单，外事部门的人也介入进来了。” “啊！这案子还牵涉到外事部门了？ 哦！我明白了花旗银行！不对啊？不是美国人的使馆都撤走了吗？这花旗银行应该也快搬走了吧？ 这时候，他们还敢给我们使绊子？” 罗局也被孙磊的话，说得一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孙磊道： “谁和你说花旗银行要搬走了？” 孙磊暗道一声不好，自己又透露先机了，好在现在的他也已经习惯了，反应非常迅速。 一脸理所当然道： “他们使馆都搬走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嘛？ 我们都和美国佬断交了，他们银行难道还指望能从我们这里赚到多少钱？ 赚不到钱，他们不搬，等着干嘛？” 第111章 新思路 事实上，罗局还真听到了一点风声，这个花旗银行是真的准备撤走了。 自从军管会接管了东交民巷的外国军营后，这些国内的外国资本就已经在做撤离准备了。 只不过，一些家大业大的外国企业，家当比较多，撤起来没那么容易，才一直拖到现在。 别看这次花旗银行向外事部门告了他们一状，可这个状根本就不疼不痒，无论是外事部门，还是他们公安系统，都没太当回事。 在罗局看来，这次花旗银行向外事部门告状，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他们。 “呵呵……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眼光，这么多年一直埋没，有些可惜了。还好，你曹叔遇到了你，不然还真有可能让你小子这颗明珠蒙尘了。 不过，这次你猜的也不完全对，花旗银行只是一方面。 这个鲁锦华的身份不简单，他从花旗银行离职后，直接成为了美国驻四九城领事馆的雇员。 领事馆关闭时，他也跟随一起撤到了金陵。 后来，金陵大使馆关闭时，他就失去了踪影。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闻言，孙磊沉思了好一会儿，才一脸笃定道： “他一定又回到了四九城！不然，根本就没必要灭侯言博的口，如果不出预料的话，侯言博一定又在四九城见过他！” 对于孙磊得出这样的结论，罗局和曹思齐一点也不意外，实际上，这也是他们甚至整个专案组共同的结论。 “是啊！我们大家也是这个看法，只不过，这次他肯定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我们再想要找到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罗局不无感慨地道。 “是啊！对于，这样隐藏起来的敌人，确实比较难办！ 不过，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应该能弄到他的照片吧！ 发个通缉令呢？发动群众，我就不信这老小子能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藏得了多久。” 孙磊只是感叹，但并不气馁，要知道他们现在可不是地下党，找人还要偷偷摸摸的。 他们现在是政府，想找个隐藏起来的间谍，根本就不用遮遮掩掩，发通缉令全城通缉就是了。 就算抓不住他，也能吓得他不敢露头。 到时候，很多计划，他们都无法实施。只能每天东躲西藏。 听见他的话，曹思齐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行了，你小子！这个主意不用你说，我们早就已经开始印刷通缉令了。 而且，有了你小子上次说的那个堡垒户，大院联络员的主意，我相信这家伙藏不了多久了。 可惜，这是个笨办法，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根本就不可控。 我们需要寻找到一个更积极主动的方案！” 说着，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孙磊。 见状，孙磊一脸愕然，什么意思？你们都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让我拿出个新方案啊？” “呵呵……你小子年轻，脑子灵活，你看这几次案子，你可是提供了不少线索和新思路。 你作为专案组成员之一，又不用每天具体参与案件调查，思维一定更加开阔，所以……” 看着罗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孙磊都无语了。 什么意思？年轻人好欺负吗？ 心里虽然很无语，但孙磊也不可能说出来，他知道，这是罗局对自己的信任。 他也知道罗局说的是事实，真要是采用全城通缉的办法，也不一定有效，这家伙既然敢重新潜入四九城，就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化妆变换身份都是小意思，搞不好这家伙现在就以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站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看着警方的反应呢！ 要是不换个思路，从别的地方入手，光坐着等通缉令线索，还真有可能一无所获。 所以，孙磊不由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磊终于想到了什么。 抬头看着罗局和曹思齐道： “我觉得我们确实可以换个方向，既然，这家伙的目的是我们的金融系统，那我们就从这方面下手。 他们想要通过炒货币和黄金的方式，打击我们的金融体系，那就必须要有资金快速流转的渠道。 我们自己的银行显然是不会给他们提供这样的方便，那只有一个地方，地下钱庄。” 此言一出，罗局和曹思齐两人不由眼前一亮。 “哈哈……好小子，打蛇打七寸，你小子这是抓住敌人的七寸了啊！” “没错，这么大的资金流动，外国银行即将撤离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通过地下钱庄。看来我们找到破局的方向了。” 实际上，孙磊并不知道四九城哪里有地下钱庄，但他知道，这个产业绝对存在。 不然，那些外国银行纷纷撤离的情况下，市面上哪来的那些外汇，特别是美元。 很多大资本家的手上，多多少少都会存放一些外币。 这不仅仅是他们为自己留的后路，更是为了从外面采购需要的机械设备。 说句不好听的，政府有时候也需要这些地下钱庄的存在，因为，有时候，政府也需要一些途径，从外面获取一些敏感物资。 所以，孙磊相信，四九城绝对有这样的地方。 罗局和曹思齐两人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猜测，至少两人应该是知道这个行业存在的。 但他们对这个行业的情况掌握了多少，就不好说了。 当然，这些都不用他操心，他只要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具体是否有用，或者要不要听，就要看他们的选择了。 “罗局，夸奖了，我也就是胡乱猜测。 说实话，我就只是听人说过有这么个行业的存在，但这些地方具体在哪里，是个什么情况，我是一无所知。 能不能通过这些地方，找到线索，我也不敢打包票。 但我想，顺着他们资金流动的方向去调查，是错不了的。” “呵呵……你小子这会儿还和我们谦虚起来了。 放心吧！你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们还是有线索的。” 罗局满脸欣赏地起身拍了拍孙磊的肩膀道。 说完，他又对着曹思齐道： “孙磊的这个思路很好，我待会就向上级进行汇报，你马上安排人手，对四九城的地下钱庄情况进行一个初步的摸排。 务必保证上级需要时，我们能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112章 差点忘了大事 刚刚和罗局他们聊完的孙磊走出内七分局时，天色才刚刚擦黑，路上的路灯正被逐个点亮。 见到时间还早，孙磊推着自行车犹豫了一下后，并没有朝着什刹海方向骑行。反而是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东交民巷的方向骑去。 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来东交民巷，后世的他没来过四九城，自然没机会过来。 而前身之所以没来过，则是因为这里以前是外国使馆区，里面都是驻扎着外国军队，俨然国中之国，根本就不允许普通百姓进入。 今天和罗局他们聊起外事部门和花旗银行，孙磊才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还没有来东交民巷逛过。 不知道在这个地方，系统会不会给个签到奖励。 心中一边畅想着，脚下动作飞快。孙磊很快就来到了这处以前根本不让普通百姓进入的使馆区。 看着两边明显与四九城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的建筑风格，孙磊一阵恍惚，仿佛置身于欧美景区。 刚想着先到哪里碰碰运气时，后方一辆黑色吉斯汽车横冲直撞地从他身后冲了过去，朝着东交民巷里面开去。 看着车辆右前方飘扬着的旗帜，孙磊不由眉头一皱。 “他娘的，这些北棒子也敢在四九城这么嚣张！” 刚骂完，孙磊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由一变。 该死！怎么忘了半岛战争，这么重大的事件，自己怎么能忘得没影了呢？ 记得后世在短视频上看到的介绍中，金将军之所以敢对南棒子下手，就是得到了苏联的首肯。 这后面的国际博弈，可是狠狠坑了中国一把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那辆横冲直撞汽车的目光不由微微眯起，脚下动作自然加快了几分，朝着前方的吉斯汽车追去。 好在这条街道上车辆并不多，哪怕双方距离不近，他也能远远追在对方身后。 很快，见到车辆右转进入一栋建筑后，孙磊才远远停下自行车，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确认附近没有危险后，才推着自行车，朝前方十多米位置的一条无人小巷走去。 两三分钟后，孙磊换了一身便服，大大方方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闲庭信步地来到了刚刚汽车转进去的大楼外。 只见大楼门口站着武装警卫，楼上挂着苏联国旗，楼前石柱上有一块苏联大使馆的牌子。显然，这是苏联驻东大使馆， 这种情况，让孙磊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什么情况，不会那么巧吧！北棒子使馆的车开进了苏联大使馆？ 现在才四月份啊！北棒子不会这么早就想对南棒子动手了吧！ 可这里是苏联大使馆，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四九城警局警察，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使馆，更加不用说弄清楚双方的情报了。 心中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小警察能弄清楚的，但让他就这样轻易放弃，他又有些不甘心。 环视了一眼四周，孙磊很快注意到旁边有一栋同样高大的大楼，离苏联大使馆只隔了一条小巷，巷子的尽头一片漆黑，但隐约能看到似乎有一栋不太起眼的小建筑。 这栋小建筑和隔壁苏联大使馆似乎只有一墙之隔，来不及多想，孙磊意识扫描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后。 便故意做出一副尿急的样子，一边解裤子，一边朝里面走去。 深入二十多米后，果然见到一间不大的房子。可惜，这个房子被围墙围在了旁边大楼所在的院子里。看样子似乎是旁边这栋大楼的杂物间。 孙磊略一迟疑，但还是咬了咬牙后退两步，一个助跑，爬上了隔壁这个无人院子足足三米高的围墙，跳上了院子里这间杂物房的楼顶。 蹲在楼顶，孙磊目光能越过苏联大使馆的围墙，见到里面的情景。 只见大使馆侧门的位置，停着几辆苏联产的吉斯轿车，车头上分别挂着苏联和北棒子的国旗。 此刻，车辆旁边正有几人在握手寒暄，其中有身材高大，大腹便便的白人，显然，这些都是老毛子。而另一边，则是长相和华夏人相差无几的北棒子人。 双方一阵叽里咕噜，又有翻译在一旁翻译，可惜，无论是哪边的语言，孙磊都听不懂。 这让孙磊心中懊恼不已，这他妈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就算看到苏联人和北棒子交往又能证明什么呢？自己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哪怕他们真是在讨论关于发动半岛战争的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啊！ 这一刻，孙磊才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该死的，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学俄语，自己一定要快速掌握俄语。 不止，自己不止要快速掌握俄语，还要想办法掌握棒子语和英语，不然，以后自己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依然是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孙磊懊恼不已时，猛然听见下方的院子外传来了脚步声，这着实将他吓了一跳，连忙将空间意识扫描过去。 就见漆黑的院子里，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着这间房子摸来。 其中，一人为身材高大的白人男性，一头金发看上去颇为英俊。 而另一人则是位中年女性，身材轻微发福，皮肤稍显松弛，面相看上去颇具威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孙磊脚下的房子后，房门被很快关上，紧接着，里面传来的动静让孙磊一阵愕然。 他虽然听不懂两人说的什么，可两人的所有动作都在他空间意识的感应当中，一句话形容，那真是干柴烈火好不刺激。 一时间，上方的孙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毕竟，下方这对明显是偷吃的野鸳鸯，神经本就紧张，只要自己弄出一点动静，必然会惊动对方。 到时候，他们会不会被惊走不好说，但自己很有可能就会暴露。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结果，所以，他只能默默收回自己的意识，不再去想下方的战况，专心将注意力集中到苏联大使馆的院子里。 试图将苏联和北棒子几人的相貌深深印在脑海。 第113章 大使馆签到 直到大使馆的侧门紧闭，孙磊才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来自己今天这趟注定是白费功夫了。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提醒上面，苏联和北棒子可能要在半岛发动战争时。 脑海里突然传来了‘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东德大使馆，是否签到！】 【是/否】 听到东德大使馆，孙磊不由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院子不会是东德的大使馆吧？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东德是同一个阵营，大家之间有外交关系实属正常，可既然是东德大使馆，为什么前方的大楼里一片漆黑呢？ 难道使馆晚上不用安排人值班吗？等等，不会是下面这对野鸳鸯搞的鬼吧！ 这也不对啊！就算他们想要偷吃，也没必要让所有人回家吧！相比于让所有人回家，他们两人单独出去应该更简单才是吧！ 当然，孙磊虽然满心疑惑，但这时候的孙磊也没心情关注这些，还是先做出自己的选择更重要。 随着他的选择，系统屏幕前跳出一个紫色宝箱。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德语精通。】 紧接着，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灌入脑海，正蹲在房顶上的孙磊差点摔倒，还好他反应迅速，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紧接着，他就听懂了下面房子里两人之间的对话，只可惜，那多是些无用的语气助词。 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内容。 不得不说，这次的签到奖励，对孙磊来说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几乎很难有用得上的机会。 就在孙磊暗自叹息之际，下方的战斗似乎逐渐接近了尾声，随着几声急促的尖叫。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略显慵懒的女声传来。 “尤金，这次你回柏林，一是要将我们对华夏制瓷工业的调查情况，及时汇报上去。方便接下来外长先生和华夏的贸易谈判。 二则是要提醒一下外长先生，这段时间北棒子的外交人员，正在频繁接触苏联方面，试图获取更多的军事援助。 我怀疑北棒子很可能要对南棒子动手，北棒子和我们一样，都是接触资本主义世界的桥头堡，一旦这边发生战争，很可能会对我们在西方的局势，造成不可预测的影响。 我们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尊敬的汉娜女士，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不过，我们不提醒一下华夏人吗？” 年轻男人的声音，让下面的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但很快慵懒的女声又再次响起。 “不用了，我听说毛和大胡子之间的沟通并不顺利，这一切很可能是大胡子刻意为之。 我们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 “好吧！遵从您的意志，尊敬的汉娜女士！” “嘿嘿……你可真是个忠诚的骑士，我亲爱的尤金同志。 只要你这次能顺利完成任务，等你回来时，我们大使馆应该就要正式开始运营了，到时候，我就会向外长先生申请，提拔你为二等秘书。 到时候，你就能每天跟在我的身边，为我工作了。” “这是我的荣幸，亲爱的汉娜小姐！” 接着，下面又传来了一阵让孙磊恶寒的吧唧声。 孙磊没想到，苏联人和北棒子之间的动作，连东德人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上面是否有所察觉。看来自己有必要给上面一个提醒才行了。 同时，从下面两人的交流之中，孙磊也明白了这个大使馆为什么一片漆黑。 原来，它还没有正式投入运营，下面的这两人，很可能是东德方面派过来打前站的外交人员。 明白了这些后，孙磊不由一阵庆幸，幸好这边还没有投入运营，不然自己这次的行为被人发现，搞不好就是严重的外交事件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下面两人终于消停了下来，一阵淅淅索索的穿衣声后，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两个黑影在黑暗中摸索着离开了这间小房子。 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孙磊嘴角含着一抹古怪的笑容，摇了摇头后，重新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从黑暗的小巷里走出来，孙磊深深地看了一眼戒备森严的苏联大使馆，心中闪过一丝急迫。 快走两步重新钻进远处的另一个小巷，骑着自行车很快消失在了东交民巷。 约摸大半个小时后，东城区外交部街33号门口警卫室的抽屉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信封，信封上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 如果有人凑近一看，就能看到周先生收的字样。 可惜，这时候警卫室里的警卫并没有发现这一切，毕竟，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能有人无声无息将一个信封塞进关闭的抽屉里。 至于，这封信会在什么时候被发现，孙磊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个时候的军人警惕性还是非常高的，最多等到早上交班的同事到岗，这封信一定就会被发现。到时候自然能引起外交人员的关注。 当然，接下来外交部和上面会作何反应，孙磊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的他已经重新换上警服，骑着自行车溜溜达达地回到了什刹海的兰家四合院。 刚一进门，兰欣怡这丫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孙大哥，我听姐姐说，你要送她一个闹钟？” 看着越来越古灵精怪的丫头，孙磊不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丫头不会也想要礼物吧！我这也没准备啊！ 轻咳一声，连忙辩解道： “咳咳！傻丫头，哪有给人送钟的，我这是借给你姐姐用，你们俩不是住在一起吗？到时候你也可以一起用啊！” 孙磊明显是想多了，这丫头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小心思，一听孙磊这话，她一脸急切道：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快带我去看看，我听姐姐说，那个闹钟可漂亮了，是纯金的呢？” 悄悄松了口气的孙磊闻言，一脸无奈道： “不是纯金，只是镀金而已，走吧！关上门我就带你去拿！” 第114章 姐姐是大媳妇，我是小媳妇 见到跟在孙磊身旁亦步亦趋的妹妹，兰芷若脸色颇为难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对着孙磊充满歉意道： “孙大哥，对不起啊！ 欣怡这丫头……” 不等兰芷若的话说完，孙磊直接笑着打断道： “呵呵……没关系的！又不是什么外人，行了！进房里说吧！” 说着，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兰芷若给自己准备的丰盛晚饭，孙磊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就一开始两天提供了些粮食和五斤猪肉，后面就没给过她们粮食。 他们这每天给自己准备这么丰盛的饭菜，也不知道粮食和肉类、蔬菜之类够不够。 正好昨晚系统奖励了一大批蔬菜瓜果，原先签到奖励的两百斤猪肉也还一直在空间里没拿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孙磊已经相信了兰家姐妹的人品，也就不准备继续将东西藏着掖着。 趁两姐妹在客厅八仙桌上摆放碗筷，把玩闹钟的时候，孙磊进到里屋，将空间里的花生油、面粉、大米、猪肉、蔬菜瓜果，还有各式水果和牛奶，一样放了一些在一个箱子里。 “芷若，你们姐妹进来一下！” 听见里屋的叫声，兰芷若明显迟疑了一下，那里毕竟是孙磊的卧室，她一个女孩子进去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方便。 可兰欣怡显然没有她那么多的想法，一听孙磊叫的是他们姐妹，便直接抱着闹钟走了进去。 见状，兰芷若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笑了笑跟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听见兰欣怡惊喜的欢呼声。 “哇！孙大哥，你这里怎么这么多好吃的啊！” 虽然她叫的欢，可实际上却非常有分寸，只是看着，并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这让孙磊颇为欣慰。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ABC米老鼠奶糖塞到姑娘手里道： “呵呵……因为你孙大哥和你一样，都是小馋猫啊！来，分你一把奶糖吃。” “啊！这……不行，不行！我不能要，这个奶糖一定很贵的。我不能要。” 看到被塞到手里的奶糖，兰欣怡眼中虽然满是渴望，但还是连连推辞道。一边伸手往外推辞，还不忘整个人往后退，生怕孙磊硬塞给她。 见状，孙磊不由一脸苦笑，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淳朴，兰家这两个姑娘也确实懂事。 “行了，孙大哥不缺这些吃的，叫你们过来就是告诉你们。 家里吃的东西都放在这个箱子里了，你们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过来拿。” 说着又对着刚刚进门的兰芷若招了招手道： “芷若，这是我房间的钥匙，厨房里面的米面和粮油应该吃的差不多了吧！ 以后，吃完了就到我房里拿！千万不要和我讲客气。 这里面的水果、蔬菜之类，也要及时拿出去吃掉，不然坏了就浪费了。 还有这牛奶，以后每天早上都要给家里人热一杯，多喝牛奶对身体好。 不过，我要先和你们说清楚，这些东西只能偷偷藏在家里吃，千万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不然，会给你孙大哥惹麻烦的，明白吗？” 刚刚目光都被孙磊手上奶糖吸引的兰芷若，正想着该不该让妹妹推辞掉孙磊给的奶糖呢！ 这时候看到孙磊递过来的钥匙，和那满满一大箱琳琅满目的粮油瓜果，蔬菜牛奶，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箱子里的东西份量虽然都不算很多，但架不住种类繁多啊！ 其中有些东西她甚至都还没见过，现在听孙磊说，让她们拿出去吃，她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特别是看着那串钥匙，她的脸上不自觉爬上了一团红晕，要知道，这个时代将钥匙交给一个女人，可是有着别样含义的。 心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兰芷若咬了咬牙后，还是羞红着脸道： “嗯！我知道了！孙大哥，放心吧！我一定会省着点吃的。” 一旁的兰欣怡明显还有些懵懵懂懂，看着姐姐接过孙大哥的钥匙，还一脸茫然地道： “姐姐，那这个奶糖？” 谁知兰芷若听了妹妹的话后，毫不犹豫地道： “既然是孙大哥给你的，你就拿着吃呗！孙大哥又不是外人。” 说着还不忘偷瞄了孙磊一眼，看得孙磊一脸莫名其妙。 倒是兰欣怡听见姐姐同意她吃奶糖，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嗯嗯！谢谢孙大哥。” 说完，迫不及待地拨开一颗糖递到孙磊面前道： “孙大哥先吃！” 孙磊也没想到这丫头这时候还想着先让他吃，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对方的脑袋，可想到对方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才连忙收住手道： “呵呵……我要吃饭了，不吃糖！你自己吃吧！” 见到孙磊不吃，兰欣怡也并没有直接塞到自己嘴里，而是来到姐姐面前塞进姐姐嘴里道： “姐姐吃。” 也不管兰芷若同不同意，直接就塞到了她的嘴里。 兰芷若被硬塞了一颗奶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瞪了一眼自家妹妹，又冲着孙磊娇羞一笑道： “孙大哥，你快去吃饭吧！东西交给我来收拾。” 孙磊房间里也没什么贵重物品，所以，他并不害怕姐妹俩在他房间发现什么，加上这时候他也确实饿坏了，便点点头道： “行吧！这里面有些东西不能久放，你先将他们分类出来，尽量先弄着吃了。 免得放在这里放坏了。” “嗯嗯！我知道的孙大哥。” 等到孙磊离开房间后，兰芷若才忍不住上前用手指在妹妹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道： “你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谁知兰欣怡似乎一点也不怕姐姐，含着奶糖的嘴里含糊不清地道： “奶奶都说将我们托付给孙大哥了，以后我可是要嫁给孙大哥当媳妇的，干嘛要和孙大哥客气。” “你这不知羞的丫头，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就想着给孙大哥当媳妇，我看你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了。” “已经十六了，不小了，奶奶说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嫁人了。 不过姐姐放心，到时候姐姐是大媳妇，我是小媳妇，我保证听孙大哥和姐姐的话。” 一听这话，兰芷若的脸色不由瞬间通红，狠狠瞪了妹妹一眼，又悄悄看了一眼门外孙磊的方向，没有见到孙磊，才暗自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 “唉！算了，说不过你，谁让孙大哥宠着你呢！ 行了，别光顾着吃，既然你要给孙大哥做媳妇，还不帮着把家里收拾收拾。” 第115章 我们一人睡一边 这丫头还小，根本就不懂事，现在想着这些，以后长大了谁知道会怎么想，所以，完全不用太在意。 就凭两姐妹对他的态度，每天清早爬起来给他做早餐，他就不可能让她们缺了吃食。 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就着馒头吃了两口菜，里面就传来了小丫头的惊呼声。 “哇！姐姐，你快看，孙大哥这个被子真轻薄，好软啊！ 还有，还有，你看这个床垫，好有弹性，哇！这也太舒服了。 呜呜……不行，我也想睡在这样的被窝里。” 听见这话，孙磊往口里塞食物的动作不由一滞，头上不由出现了两道黑线。 还好，里面很快传来了姐姐兰芷若的呵斥声。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快起来，让你给孙大哥整理床铺，不是让你躺上面偷懒的。 快给我爬起来，不然小心我收拾你。” “呜呜……不要嘛！姐姐，真的好软，好舒服，我不要起来。 不信你试试，就像是躺进了云朵里一样。” 里面安静了一小会儿，兰欣怡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嘻嘻……姐姐，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舒服啊！ 你说，我们要是嫁给孙大哥，是不是也能睡在这么舒服的床上啊！ 到时候让孙大哥睡中间，我们一人睡一边，你说好不好。” 听见这话，孙磊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被馒头噎住，连咳两声，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咳咳……” 还好他及时反应，用手遮住了嘴，不然桌上的饭菜估计就要被他喷出来的食物溅到了。 没等他将嘴里的菜咽下去，里面又传来了兰芷若的声音。 “呀！你这个不知羞的死丫头，才多大，就想着和孙大哥睡一起了，快起来，别把床给弄脏了。” “哼！我就不，奶奶说嫁人了就要和自己男人睡到一起，我嫁给孙大哥自然要和孙大哥一起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分明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你脸这么红做什么？” “呀！你这个死丫头，快给我小声点，要是被孙大哥听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墙之隔的孙磊听见两个姑娘的对话，忍不住捂脸苦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他要是站出来说些什么的话，情况可就尴尬了。 所以，他只能装聋作哑，好在两个姑娘还算有分寸，打闹了两下后，很快又结束了话题。 只听兰芷若声音严厉道： “既然你想嫁给孙大哥，就要听孙大哥的话。 孙大哥说了家里的事情不准往外说，那就一点都不能外传，千万不能给孙大哥惹麻烦，明白吗？” “嗯嗯！我知道，我保证谁也不说。” 孙磊没想到兰芷若这姑娘竟然会这么聪明，看来还真是个不错的贤内助呢！他心里的那一点担心，也终于放了下去。 接下来两人对里面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发出的连连惊叹，孙磊也就没太在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丫头将话说开了，等孙磊吃完饭，兰芷若将桌上的碗碟收走后，妹妹兰欣怡竟然用木桶端着满满一大桶热水进来，硬要给孙磊洗脚。 前世的孙磊也就在足浴店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可那是要花钱的。 现在让个小姑娘给自己洗脚，他实在不好意思，只能连连推辞，将闹钟塞在丫头的手里，将她哄了出去。 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又不由想起了兰欣怡刚刚的话，哪怕他这个两世为人的家伙，想到自己一边睡个姑娘的扬景，都不由觉得一阵面红耳赤。 好在这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将他的思绪拉了出来。 【叮！日常签到已刷新，检测到宿主身处日常签到地点，可开启日常签到任务，是否签到。】 【是/否】 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的孙磊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签到。 随着他在内心做出选择，系统屏幕前突然跳出一个木箱，紧接着一段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恭喜宿主日常签到成功，获得普通宝箱一只。】 接着，木箱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在空气中。 他的脑海也多出了一些信息。 【恭喜宿主，获得新鲜牛酮体一只； 新鲜滩羊酮体十只； 鸡五十只； 鸭五十只； 鹅五十只。】 看着今天的奖励，孙磊一脸诧异，什么情况，今天这是抽什么风了，出了这么多大货。 全是宰杀好了的新鲜肉类，自己系统空间里还有一百多斤猪肉没吃完呢！照这个节奏，根本就吃不完好吧！ 自己是警察，又不能拿出去卖了。 唉！算了吧！反正系统空间时间禁止，吃不完就慢慢吃吧！ 也不知道送到外交部的信，能不能引起上面的重视，要是上面能早做点准备，自己也算没白穿越一回啊！ 心中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他想不到的是，实际上，他送到外交部警卫室里的那封信，根本就不用等到第二天交班。 当他在兰家四合院里吃晚饭时，就被一个拉开抽屉准备登记信息的警卫发现了。 警卫在询问了所有当班警卫，都没有人知道这封信的来历后，便迅速提高了警惕。 经过一级一级的上报，这封突兀出现在警卫室抽屉里的信，在经过了严格的检查后，很快便被送到了信封上的收件人手里。 刚刚躺下的老人，不得不再次爬起来，戴上老花镜坐在办公桌前，仔细查看起信里的内容。 这封信上不仅所有的字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用来贴字的纸也是一张被裁剪下来的旧报纸，这种情况下，想要追查这封信的来历，显然是非常困难的。 可这些和信里的内容相比，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当晚，本来早就已经下班了的外交部，再次热闹了起来，一个个房间的灯被点亮，无数工作人员被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确认这封信里内容的真实性。 第116章 沙尘暴 第二天一早，他便被兰欣怡给叫了起来。 看着兰欣怡手上端着的脸盆，和拿着的牙膏牙刷，孙磊一脸诧异道： “咦！今天怎么是你来叫我啊？你姐姐呢？” 兰欣怡听见这话，满脸笑意，像是偷吃了糖果的猫咪。 “嘻嘻！姐姐要给孙大哥做早饭啊！以后每天早上都要由我来叫孙大哥起床哦！孙大哥喜欢吗？” 要是在后世遇到十六七岁的姑娘还这样说话，孙磊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个绿茶。 当然，他不是敌视绿茶，毕竟，绿茶还是很能给男人提供情绪价值的。 而兰欣怡这个丫头，孙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还是看得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涉世未深，他多少有些天真无邪，和姐姐相比略显稚嫩。 但她的心是真的没有任何坏心思，完全就是个不成熟的小姑娘。 所以，对于兰欣怡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幼稚，孙磊格外的宽容。 笑着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将她手上端着的东西接过来道： “喜欢，欣怡每天一大清早就爬起来叫我起床，我怎么能不喜欢呢？ 可是这样的话，欣怡不是睡不了懒觉了吗？” 小姑娘躲过孙磊要端脸盆的手，只是将牙刷牙膏递给了孙磊。 “哼！我才不睡懒觉呢！每天早上我们都要起来练早课的，可从来没有睡过懒觉。 孙大哥先刷牙，我给你把洗脸水先端进去，你刷完牙再将来洗脸。” 说着，便直接从孙磊身旁挤进了东厢房。 见到对方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孙磊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拿上漱口杯蹲在廊檐下刷起了牙。 房间里面传来了兰欣怡管家婆一样的叮嘱。 “今天吹西北风，沙尘有点大，孙大哥出门的时候记得戴个口罩。” 听见这话，孙磊不由抬头望了一眼还昏暗的天色，感受了一下呼啸而过的冷风。 前世的孙磊确实听说过刚建国那会儿四九城经常刮沙尘暴，可他一个南方人还真没见过，这些天最大的感受也不过是空气干燥。 可今天听见兰欣怡的话后，他才发现，外面的天色似乎确实有些不太正常，感觉灰扑扑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沙尘暴，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种莫名的新奇感。 连手上刷牙的动作都加快了几分，想要尽快出去看看，四九城的沙尘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含糊不清的嗯了几声后，孙磊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他刷完牙进到房间时，发现兰欣怡那丫头早不在客厅了，从我卧室里传来的动静他能听得出来，她应该是在叠被子。 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哪有自己起床，让人进房间给自己叠被子的，自己又不是地主老财。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小丫头表达亲近的方式，自己真要进去不让她叠，搞不好还会让人家哭鼻子呢！ 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刚要端水出去，就见到兰芷若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孙大哥，你放着，这些活不用你一个大男人来干，你先吃饭，吃完饭去上学。 收拾卫生的事情交给我们女人就行了，这水你留着，等下我给你打扫一下房间的卫生。” 听说她还要用洗脸水打扫卫生，孙磊不得不停下了自己准备倒水的动作。 长期生活在南方的他，在节约用水这一块，确实没办法和这个时代的四九城人相比。 看到外面铺天盖地的风沙，他也不敢再轻易浪费水了，只好点了点头道： “好吧！那就辛苦芷若了。” 兰芷若见状忍不住甜甜一笑道： “孙大哥不用客气，快过来吃饭吧！今天给你下了肉丝面，还有一杯热牛奶。” 孙磊端起热牛奶抿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一点也不烫。 有些意外地看了兰芷若一眼。 不等他说话，兰芷若似乎意识到他想要说什么，直接笑着道： “放心吧！热牛奶是煮开过，然后倒在杯子里，用冷水降温的。” 孙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这牛奶可不能久放，你们要抓紧时间都将她喝了，特别是兰嬷嬷身体不好，这些牛奶能给她补补身子。” “嗯！我知道，放心吧！我们不会和孙大哥客气的。” 说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不知不觉又挂上了一抹红晕。 见状，孙磊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埋头干饭，将面条和牛奶都吃完后，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等出了四合院，骑车在路上时，他才感受到了沙尘暴的可怕，大风裹挟着沙砾打在人脸上，让人生疼。 能见度也比往常更低，目测绝对不超过三十米。更让他难受的是，他没有防风镜，骑着自行车在沙尘中穿梭，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这让本来还想好好感受一下沙尘暴是什么感觉的孙磊顿时后悔了。 难怪国家要大力治理沙漠，种植防护林，这可真是利国利民的大工程啊！ 不然，继续让沙尘这样侵袭下去，沙漠化还不知道要严重到何种程度呢！ 也怪不得后世，大家一提起国家的治沙成果，北方的老百姓都是一脸自豪，原来大家都是有着切身感受啊！ 等他好不容易来到地安门内大街菜市扬门口时，就见到赵雅婷这姑娘已经全副武装地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要不是能认出对方高挑婀娜的身材，和身上那身警服，孙磊还真有可能走到面前都认不出她是谁。 看见一脸狼狈的孙磊，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赵雅婷忍不住咯咯直笑。 “我说孙同学，这么大的沙尘，你怎么不给自己弄个防风镜啊！” 看着赵雅婷脸上那洋气的墨镜，孙磊不由一阵苦笑。 “以前我也不用在沙尘天骑着自行车赶路啊！这自行车还是分局的呢！我哪有这些装备啊！” 闻言，赵雅婷嘿嘿一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和她自己戴着的墨镜同款的墨镜递到孙磊面前道： “那，送你的，别和我客气啊！就当是我学习射击的学费了！” 她显然是想多了，孙磊可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有人送礼，他才不会拒绝了。 直接接过来戴在眼睛上道： “谢了啊！” 第117章 谣言 这几天一直显得很低调的高天成，在见到两人一起走进教室，还戴着同款眼镜后，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孙磊不经意间扫过那双妒火中烧的眼，都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他并没有太将对方放在眼里。 毕竟，他现在关心的都是国家大事，反谍重案，还有知识学习。 所以，哪有时间去关注这些毫无营养的情情爱爱。 可他越是不在意高天成，高天成就越是觉得孙磊在无视他。 这让有个好父亲的高天成，如何能不感到愤怒。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中午，刚从白老师宿舍走进教室的孙磊突然发现，教室同学看他的目光似乎突然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这让孙磊一头雾水，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同桌的赵雅婷道：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问完这个问题才发现，身旁的赵雅婷满脸委屈，眼睛都有些发红，似乎是刚刚哭过。 “咦！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谁欺负你了吧！” 闻言，赵雅婷更委屈了，狠狠瞪了孙磊一眼道： “除了你欺负我，还能有谁欺负我？” 此言一出，吓了孙磊一大跳，身体忍不住往后一仰道： “不是，大姐，话可不能乱说啊！做人要讲良心的！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哼！我问你，你和白老师之间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孙磊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赵雅婷的表情后，才严肃道： “什么意思？” 孙磊严肃的表情，让赵雅婷脸上的委屈都不由停滞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有人在传，说你这两天中午都在白老师的宿舍里午休，怀疑你们存在见不得人的关系！” 赵雅婷虽然心中满腹委屈，但孙磊问起，她还是乖乖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闻言，孙磊眼睛不由微微眯起，自己总共才到白老师宿舍补了两个中午的课，想不到就有人开始传闲话了。 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可牵涉到白老师，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人家白老师可是真心在教自己知识，自己要是听见有人在传对方的黄谣都无动于衷的话，那自己这个学生就太称职了。 “谁说的？” 孙磊冰冷的语气，让赵雅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抬头看见他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吃饭的时候，听见邻桌的人说的。” “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应该是其他班级的学员！” 孙磊显然并不相信这个答案。 “其他班级的学员怎么可能会认识我？” “啊！这……我也不知道啊！你……你……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看着赵雅婷一脸的小心翼翼，孙磊一阵无语，淡淡道： “没错，这两天中午我都在白老师的宿舍。” “啊！” 听见孙磊承认，赵雅婷更加委屈了。 “但我不是在那里午休，而是在补课，学习俄语！” 这个突然的转折，让本来满心委屈的赵雅婷顿时心情好转，一脸惊喜地看着孙磊道： “呀！真的吗？你的学习都那么好了，还要补课啊？ 还有，你为什么要学习俄语啊？” 看着这个将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姑娘，孙磊心中颇为无奈，轻轻叹了口气道： “正是因为学习好，老师才给我补课，我看白老师的意思，应该是希望我有机会能到苏联留学。” 这话孙磊倒不是信口胡说，实在是，这两天和白老师的交流中，他感觉出来的。 “啊！真的吗？你要去苏联留学？” 赵雅婷听见这个消息，忍不住惊讶地捂嘴发出一声惊呼道。 “不是我要去，是白老师想让我去，不过，我自己没什么兴趣。” “为什么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那可是苏联啊！” “不为什么，我们还是说说，到底是谁在传这样的谣言吧！他们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哦！对，对！这人也太坏了，为什么要传这样的谣言呢？ 这不是坏你的名声吗？” 赵雅婷的态度转变之快，让孙磊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听见这话，他还是忍不住纠正道：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名声可坏的。 但这对白老师的影响可就恶劣了，他是学校的老师，还是位女同志，现在被人说和学生不清不楚，以后还怎么工作和生活。”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坏白老师的名声？” “不好说，这件事情要尽快告诉白老师，不然，等谣言闹大就不好了。” 说着，孙磊就想要起身去告诉白老师。 赵雅婷一听这话，连忙也跟着起身道： “对，对，我和你一起去。” 孙磊想着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单独去见白老师确实不合适，便点了点头，准备和赵雅婷一起去见白老师。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刚要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了高天成那非常欠揍的声音。 “呦！我们孙同学有老师撑腰就是不一样啊！完全不将学校纪律放在心上，想逃课就逃课啊！” 听见这话，孙磊心中一动，眼神迅速锁定了高天成脸上的表情。 正想着要怎样试探一下对方，就听一旁传来了赵雅婷不满的声音。 “高天成，怎么哪都有你呢！孙同学什么时候没将学校纪律放在心上了。” 被赵雅婷噎了一句，高天成的眼角都不由一阵抽抽。 “雅婷，你不要被这家伙的外表给欺骗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在学校都乱搞男女关系呢！” 一听这话，孙磊眼神一凝，目光冰冷地盯着正一脸着急看着赵雅婷的高天成。 不等赵雅婷继续开口，他便语气玩味道： “哦！不知道高大少在哪里看到我乱搞男女关系了？” 高天成一见到孙磊脸上那副欠揍的表情，就恨得牙痒痒，想当初，自己还将对方当成好人，傻乎乎地骑着自行车送他回家。 可结果呢？人家根本就是在耍着自己玩。 现在听见他又用这副语气和自己说话，忍不住直接站起来反驳道： “我在……不是，我听别人说的！怎样？你敢做不敢认啊？” 第118章 上纲上线 “哦！你在什么？不会是在哪里看到了什么吧！ 我都有点好奇呢！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呢？才敢造这种谣，难道就不怕纪律处分吗？ 哦！我知道了，你有一个好父亲，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是这样吗？” 孙磊的话像是戳中了高天成的痛点，他几乎是跳着脚大骂道：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造谣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不要污蔑我。 还有，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乱说啊！” 说着，忍不住对着班上同学叫屈道： “你们看啊！孙磊他犯了错误，不敢承认，还想要污蔑我啊！ 他污蔑我啊！大家快看！”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孙磊不由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那个大呼冤枉的警察。 周围同学们听见高天成的话后，一时间也有些疑惑，看向两人的目光中满是审视意味。 “真的不是你编造的谣言吗？高同学，你不会以为这种谣言很难查到源头吧！ 别忘了，我们学校一共才多少人，只要一个个倒查，很快就能查到谣言是出自谁口。 在革命队伍中散播这种谣言，可是要军法从事的，你不会以为你的父亲真能庇护你吧！ 别忘了，我们警校可是直属部里的，你父亲有这么大权势吗？ 哎呀！一提到你父亲，你的反应就这么大，这件事情不会还牵涉到你的父亲吧！ 咦！等等，不对，作为一个老革命，你父亲应该不会和你一样愚蠢，犯这种低级错误。 嗯！让我想想，哦！我明白了！你找了你父亲的部下负责帮你传播这个谣言，对吗？ 天呐！高同学，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 孙磊当着所有人面的一通分析，听得高天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了最后，更是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看向孙磊的眼神中竟然带上了一抹恐惧，显然，孙磊确实猜到了他的手段。 教室的同学都是各个警队的优秀骨干，自然没有傻子，哪怕不认可孙磊的猜测，在看到高天成的反应后，也明白了什么。 大家纷纷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 赵雅婷看着如有神助的孙磊，更是一脸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再看看脸色灰败的高天成，她忍不住不可置信地道： “高天成，这谣言不会真是你传的吧！你怎么能这样编排我们自己的同志和老师呢？ 别忘了，白老师也是你的老师啊！” 本来已经被孙磊一通分析，吓得面无人色了的高天成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脸色涨红地站了起来，指着孙磊道： “我编排自己的同志和老师，他孙磊算什么自己的同志，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窝脖而已，他有什么资格成为我们的同志。 还有，谁说我是编排了，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孙磊，你敢说这两天中午，你不是钻进了白老师的宿舍？ 你们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一中午，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面对高天成的指责，孙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好个有什么资格成为你高天成的同志！看来革命刚刚胜利，我们的有些同志就已经开始变质了。 忘记了我们是什么样的政党，领导的什么样的国家。 高天成同学，这些天的政治课，你都上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窝脖怎么了，我这个窝脖出身的泥腿子，是坚定的无产阶级，是广大工农群众的一员，我这样的人都不能成为同志，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你的同志。 腐朽的资产阶级吗？压榨剥削人民群众的地主老财吗？ 还是说，你是资产阶级打入我们工农群众中的卧底。你说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还有，我这两天中午确实在白老师的宿舍，但并不是你说的什么钻进白老师的宿舍。 而是正大光明走进去的，至于，我们在里面干什么，我想我没有义务向你一个反革命解释。” 说完，孙磊直接哼了一声，大步朝着教室外走去。 而刚刚还一脸涨红站起来指责孙磊的高天成，在被孙磊一阵连珠炮狂喷后，整个人已经面无人色，浑身冰凉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整个教室里的同学也炸开了锅。 “是啊！孙同学说的没错，高天成，老子是农民出身，也是你看不起的泥腿子，是不是也没资格成为你的同志啊！” “高天成，老子是工人出身，是坚定的无产阶级。你倒是说说，你小子是什么出身。” “高天成，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吗？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家就是群投机分子，你爹虽然是我党同志，但你大伯曾经可是国党要员。 还有，你们家还是大户人家呢！ 真照你这么算，我们这些泥腿子还真没资格和你做同志。” “老子看这家伙就是个反革命，应该将他抓起来，送到军管会审查。看看他是不是蒋光头埋在我们队伍里的特务。” 随着同学们一个一个发言，高天成已经面无人色，直接抖成了筛糠。 他当然不是什么反革命，更不是什么特务。 但他们家确实也不是泥腿子出身，他父亲年轻时接受了先进的革命思想，离开家闹起了革命。将他留在家里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 而他们家在当地也算得上大户人家，大伯又是国党官员，所以，他从小没吃过什么苦。 等到四九城解放，他父亲回家后，又成为了新政府要员，所以，这小子几乎一直顺风顺水，算是最早的一批官二代。 要说他不知道现在是无产阶级政权，那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会说那样一番话，纯粹是一时口快而已，在家里，他父亲都是一再交代他要低调再低调。 可年轻人，从小没受过什么毒打，一时热血上头，哪顾得了那么多。 没想到，直接被孙磊抓住了话头，一阵上纲上线，直接就将他打了个屁滚尿流，毫无还手之力。 第119章 有组织的人 班主任陈子石更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听到班上同学对高天成的批评后，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 当扬将高天成带出了教室，前往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进行处理。 而另一边的孙磊则已经来到教师办公室，找到了白老师，将学校传播的谣言告诉了对方。 让孙磊没想到的是，白老师听见这个消息后，丝毫没有担心，反而是笑着安慰孙磊道： “放心吧！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并不能伤害我们。 而且，我对你的辅导，也是得到了上级批准的？” 听见这话，孙磊一脸愕然。 “啊！得到了上级批准？哪个上级的批准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个学员，知道这些干什么？行了，回去上课吧！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白老师，孙磊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我就知道，这么机密的教材，绝不是我一个普通警校学员能够接触的。 看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被白老师选中了啊！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可惜，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再想要退出，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了。 倒不是担心白老师不允许他退出，毕竟，这方面新政府还是很民主的，从来不会搞强制拉壮丁那一套。 就算是真有什么任务让他去执行，也一定会先征求他的意见。 孙磊唯一担心的，就是未来这个行业似乎会受到不小的冲击，受打击程度甚至会超过警察系统。要是到时候自己陷入太深的话，搞不好会很麻烦。 可来都来了，能有机会接触这么刺激的工作，让他就这样逃避，显然也并不是孙磊的性格。 他是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没错，毕竟，前世的他也就是个这样的小人物。 可老天爷让他穿越一回，又给了他这样逆天的金手指，他要是只窝在家里做个小警察，似乎就有些对不起这个金手指了。 不说要成为多大的人物，最少也该让国家少受点损失，少走点弯路不是。 不然，自己岂不是白穿越一回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是要以自保为主，能低调地苟着完成这一目标的同时，又给自己带来点好处的话，他还是非常乐意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孙磊也就不再纠结，潇洒地重新回到教室开始上课。 至于这件事情的后续，显然就不是他需要关注的了。 事实上，学校对这件事情的调查处理还是非常迅速的，第二天，学校就发出了通告，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最后的处理结果进行了通报。 事情确实如孙磊猜测的那样，嫉恨孙磊抢走了赵雅婷的高天成，无意中发现了孙磊中午会单独去白老师的宿舍。 便想到了造谣污蔑孙磊的主意，聪明的他并没有自己亲自去散播这个谣言。 而是找到了他们分局另外班级的两名学员，用自己父亲的身份向他们施压，让他们负责给自己传播这样的谣言。 试图搞臭孙磊的名声，让赵雅婷认清孙磊的真面目。 可没想到，谣言才刚刚开始传播，就被孙磊当扬揭破，还一顿上纲上线，直接将他打成了反革命。 学校对他这样恶劣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处罚，当扬宣布开除高天成和另外两名传播谣言学员的学籍。并将他们的行为上报部里。 建议将这样政治立扬模糊的人，开除出警察队伍。 至于后面部里会怎样处理，孙磊不得而知。 但他敢肯定，就算高天成父亲的关系再硬，功劳再大，高天成也不可能继续当警察了。 至于，高天成的父亲会受到多大的影响，他不知道。但等到起风的时候，这一大家子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让他没想到的是，放学回到内七分局后，罗局竟然因为这件事，亲自将他叫到了办公室。 “呵呵……小子，我听说你小子今天在学校里闹了个大新闻啊！怎样？没受什么委屈吧！？” 看着对面一脸乐呵呵的罗局，孙磊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清状况。 难道高天成那丫的关系真有这么硬，这么快就找到自己领导这里来了，准备给自己穿小鞋？ 心中有些没底的他，连忙小心翼翼地道： “没有，没有，学校老师都是明辨是非的人，怎么可能让我这个受害者受委屈。” 看见他的样子，罗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哈哈……没受委屈就好，放心！你是我内七分局的人，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尽管跟我说，看老子不把他屎都打出来。” 孙磊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罗局，不是，罗局你这么猛的吗？ 不是说高天成那小子老爹很硬的吗？怎么看这意思，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啊！ 嗯！不过这样也好，咱也是有组织的人，上面还有个护犊子的领导，根本就不带怕的。 “咳咳……！呃！谢谢罗局，没给您惹麻烦才好。” “这算什么麻烦！？你们校领导可是把你一阵好夸呢！说你在学校的政治理论学习卓有成效，感谢我将你这样优秀的同志送过去学习呢！” 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的孙磊一听这话，顿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校领导怕不是单纯的感谢你将我送过去学习吧！人家搞不好是在提前铺路呢！不会真要把自己调到什么特殊部门去吧！ 千万不要啊！我就当这个警察挺好的，福利待遇好，离家又近，工作又有挑战性，没想过要改变啊！ 当然，这些话他现在也不能和罗局说，毕竟白老师早交代过，她单独教授的内容，不允许外传，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能有这样的成绩，本就得益于罗局您的培养。 要不是有您和曹叔的帮助，我现在说不定还在火车站扛大包呢！ 所以，校领导对您表示感谢也是应有之义。” 罗局也没想到孙磊并没有如其他人那样谦虚，反而是趁机将这份功劳落到了他的身上。 愣了一下，才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哈哈……好小子，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是有那么点功劳哈！” 第120章 遇贼 今天没什么事，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案子没那么快有进展，你小子脑瓜子灵活，帮着出出主意就好了，具体的调查，还是让你曹叔他们去负责吧！” 孙磊一脸诧异地看着豪情万丈的罗局，有些迟疑道： “啊！这不好吧！我这还挂着个专案组成员的身份呢！ 这段时间，我白天上课，没时间参与调查就算了，放学回家还不出把力，说出去别人该有意见了。 到时候有人该说您以权谋私了。” “屁！老子谋什么私了？你这专案组成员又不是老子硬塞进去的。 上面领导觉得你小子嗅觉敏锐，能抽丝剥茧地发现这么多线索，才让你加入专案组的。 别说你小子对案子调查起了多大的关键性作用，就算是什么都没做，只凭你能发现这个案子，就值得今天的待遇。 有谁不服的，让他找部长理论去。” 见到罗局这么说，孙磊也知道对方是真打算让他回家休息，便笑着道： “那我可真回去了啊！” “滚，滚，滚！老子还能和你开玩笑不成！” 一边说，罗局还不忘一边挥手驱赶，脸上尽是嫌弃之色。 孙磊见状，也不再扭捏，嘿嘿一笑，直接转身离开。 “谢谢罗局！” 直到出了内七分局，孙磊看着灰蒙蒙的天色，和依然肆虐着的沙尘，他才明白为什么罗局让他今天先回家休息。 就这天气，似乎也的确不太适合办案！ 紧了紧脸上的口罩，压了压帽檐，他跨上自行车，便朝着什刹海方向走去。 天虽然还没有黑，但天气原因，今天路上的行人显得格外稀少，路上除了偶尔会遇到几个包裹严实，脚步匆忙的人外，孙磊并没有见到多少行人。 骑着自行车约摸五六分钟，突然听见右前方的巷子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 “救命啊！有人抢东西，快来人啊！抓小偷啊！” 作为警察，发现这样的事情，他当然要第一时间赶过去。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骑了二十多米，就见到一个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身影，从旁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一边跑，他还不忘一边回头往后张望。 不用说，这肯定就是抢东西的犯罪分子了。 孙磊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猛蹬两步直接一个加速，便冲到了黑影身侧，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抬起一脚就狠狠踹在了对方的背上。 正慌忙逃窜的家伙，直接被踹了个狗吃屎，正面朝下，直挺挺地扑倒在地。 “艹，哪来的孙子，敢管爷的闲事？” 黑影虽然倒地，但显然并不服气，头都没回过来，就已经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匕首，嘴里骂骂咧咧双手撑地，准备爬起来。 可刚要起身，就感觉鼻子一阵火辣辣的疼，同时，还有一股热流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慌忙伸手一摸，只感觉一阵黏糊，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流血了。 这下这位爷可真是怒了，转头狠狠瞪着孙磊破口大骂起来。 “你小子活腻歪了是吧？” 话音刚落，就见到骑着自行车的身影，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端着一支驳壳枪，枪口直直地对着他。 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手上的匕首当啷一声跌落在地。 “警……警察同志，误……误会！我就是路……路过的！” 孙磊一边不紧不慢地支好自行车，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抢劫的家伙。 只见对方穿着一身黑色旧棉袍，袍子外罩着一件黑色短袄，头戴毡帽，面上的口罩只剩下一边还挂在耳朵上，鼻子通红一片，有着明显擦伤。 两条血沟子垂在鼻下，看上去颇为狼狈。 年龄约摸三十出头，是个典型的青壮汉子。 可惜那小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家伙。 瞥了一眼对方左手上依然死死拽着的女士坤包，孙磊冷冷一笑道： “哦！误会？我误会你什么了？” 注意到孙磊的眼神，汉子像是触电了一样，将手上的坤包丢在地上，满脸凄苦道： “政府，我……我这真是第一次，求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说着，双膝一软，就要给孙磊跪下。 见状，孙磊手上的驳壳枪往上挑了挑道： “呵呵……你这动作很熟练嘛！看着也不像是第一次啊！ 行了！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别让我看见你有什么小动作，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小子听见孙磊的吩咐，明显愣了一下，别的警察不都是让人靠墙蹲下吗？ 怎么你这个家伙是让人趴在地上呢？而且还要双手抱头，这不是又变回了先前摔倒时的姿势了吗？ 早知道这样，自己还爬起来干嘛？ 当然，这些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说是不敢说出来的，毕竟人家手上还端着枪呢！ 可就在他刚趴下没多久，就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一下拧住了他的胳膊，紧接着，警察有力的膝盖便压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瞬间呼吸困难，失去了抵抗能力。 这也是孙磊第一次单独抓捕罪犯，没什么经验的他直接使用了后世在视频上见到的美国警察膝盖锁颈控制法。 当然，他不是后世见到的那些种族歧视警察，对下面这个小偷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会使劲地长期锁住他，要他的命。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最能降低对方抵抗力的束缚方式。 毕竟，谁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身份，要真是个抢劫犯倒还好了，但要是个特务他的风险岂不是大了。 所以，他对这家伙可谓是毫不客气。 三两下用手铐将其控制了起来。 等他将对方两只手都拷在背后后，一个身穿淡绿色旗袍，一脸慌乱的女人才脚步匆忙地跑了出来。 见到趴在地上的劫匪，和跪在他背上控制对方的警察后，这女人明显迟疑了一下，等见到地上掉落的坤包后，她才鼓起勇气走了过来。 有些小心翼翼地道： “这位警察同志，包，这个包是我的！” 第121章 小桃红 相反，来自后世的他很喜欢看小姐姐穿旗袍。 但建国后，思想逐渐偏向保守，民国时期的这种旗袍已经越来越少人穿了。 而且，孙磊从这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掩饰的风尘味。 无论是他的头饰，还是脚上的小皮鞋，以及身上的旗袍，再到掉落在地上坤包的样式，都是民国那些姨太太或者是八大胡同里窑姐们的常见装扮。 他没有瞧不起这个人群的意思，实在是新中国成立后，已经取缔了八大胡同，将这个行业列为了非法产业。 现在再让他见到这样一个女人，他的心里自然要怀疑一下，这人是不是还在暗地里从事这个行业。 他表情严肃地上下扫视了对方一眼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警官的话，我叫小桃红。” “没问你花名，我问的是真名！” “哦！哦！对不起，我，我忘了，现在我叫姚小桃。” 一听这话，孙磊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看来这女人就算现在不是个暗娼，以前也一定是八大胡同里出来的。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就算要处置，也是要交给治安科处理，他们侦讯科不会管这样的事情。 但作为一个警察，既然抓到了犯罪现扬，必要的口供还是必须要录的，不然到时候将这强盗带回局里，材料上也不好写啊！ 总不能说碰巧阻止了一扬对无名女性的抢劫行为吧！ “家住哪里？” “啊！哦！住烟袋胡同36号？” 闻言孙磊微微一愣，再次仔细打量了这个女人几眼后，才警惕地道： “烟袋胡同离这可不远，你一个女人，这种天气，这个时候，跑这里来干嘛？” 说话间，他已经将地上那个劫匪给提溜了起来，并顺手将地上的坤包捡了起来，拿在手里。 也不知道是这个问题问到了对方，还是注意到了自己手上拿着的坤包，女人脸上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这……这……我就是来走个亲戚，我表哥这几天身子有些不爽利，我就趁着今天下工早，过来看看。” 孙磊听着对方的解释，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按照他的判断，这家伙搞不好是个从事上门服务的女性。 有了这样判断后，他看向这个女人的眼神不自觉便带上了一丝责备。 “哦！下工早，这么说你有正式工作，具体是在哪个单位，做什么的啊？” “回政府的话，我现在正在接受培训，已经确认下个月就能入职第三纺织厂工作，是里面的车工。” 这个答案进一步确认了孙磊的猜测，据他所知，确实有不少八大胡同的女性被政府收容，安排人对她们进行技能培训的同时，也会给她们检查身体。 确认没有问题后，才会将她们安排到一些适宜女性工作的岗位上去工作。 “确认这个包是你的吗？” 孙磊将坤包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阵，才看着女人。 “是！是我的。” “说说里面都有什么？” “啊！？” “我让你说一下，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确认没问题才能将它交给你。” “哦！哦！里面有一支口红，一包香烟，一盒火柴，还有一瓶香水和三万块钱。” 从对方报出的这些东西，孙磊更加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捏了捏手里的坤包，感觉里面的东西似乎和对方说的差不多，又看了看被自己控制起来的那个劫匪道： “这个包是你从这个女同志手上抢的吗？” 劫匪这时候哪还敢反抗，忙不迭道： “是，是的！包是她的。” 再次从劫匪这里确认了女人确实是包的失主后，孙磊才将包递给对方道： “打开看看吧！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少！” 一直非常紧张的女人听见这话，连忙接过坤包，摆手道： “不用，不用，包都没打开过。” 闻言，孙磊忍不住眉头再次皱起，如果是其他警察在亲手抓到劫匪，并经过劫匪确认，对方就是失主后，他早就将包还给对方完事了。 可孙磊的灵魂来自后世，他对办案有一套完整的流程和准则，哪怕是确认了双方当事人，也必须要有完整的记录，不会随意抓人或者放人。 他现在还没来得及给这个劫匪搜身，真要让这个女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离开了，到时候发现里面的东西少了，他就说不清了。 所以，他严肃地看了对方一眼道： “我说让你仔细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少。” 女人明显也被孙磊严厉的态度，吓得有些畏畏缩缩，连忙小心翼翼地打开坤包，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道： “哦！哦！好，好，我现在就看，现在就看。” 说着便当着孙磊和那个劫匪的面清点了起来。 孙磊的目光也盯着对方手上的东西，看看和她说的是否一致。 可看了一眼后，他的目光不由眯了起来。 东西数量倒是和她说的完全一致，但那个香水，却首先引起了孙磊的注意。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香水应该是‘香奈儿5号’，一款来自法国的奢侈品香水。 别问孙磊怎么知道，问就是前世的他也当过冤大头。 虽然香水的包装和后世的有很大区别，但香水瓶上的字母，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按理说，一个风尘女子，可用不起这样的香水。 这个时候香奈儿5号确实是进入了华夏市扬，但最多也就是那些沪上的资本家小姐，和太太，名媛们会用。四九城能用的起这种香水的女人可不多。 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那支口红似乎也不简单，看标志，似乎同样是法国奢侈品牌迪奥的产品。 有了这样的发现后，他看向这个女人的目光，不自觉便带上了一丝审视。 他很确定，对方绝对不像是能用得起这种高档化妆品的女性，毕竟，对方身上的风尘味是骗不了人的。 而且，对方的气质，也和这些东西完全不匹配，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怀疑。 第122章 狗改不了吃屎 “东西都在吗？” 女人并没有注意到孙磊眼神的变化，听见孙磊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表示感谢。 “都在，都在，谢谢您，警察同志！实在是太感谢了。” “不用谢我！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接下来还要麻烦你跟我到警局去一趟，我们需要做个笔录。” “啊！这……可是我还有事情呢！” “这是办案程序，你是这次抢劫案的受害人，必须跟我回去一趟。” 眼见孙磊态度坚决，姚小桃犹豫了一下后，才不得不咬牙不情不愿道： “好吧！” 见到姚小桃同意，孙磊也不再和他多说，将手上抓着的抢劫犯推了一下，直接让它顶在墙上，然后开始仔细搜身，确定对方身上没有什么危险品，才带着两人一起朝分局走去。 按理说，他应该在拷上对方的第一时间进行搜身的，但到底是第一次真正单独抓捕罪犯，经验稍显不足，加上当时姚小桃跑了出来，便把这事给耽搁了。 但前世就做过辅警的他很清楚，对犯罪嫌疑人搜身，是很有必要的，不然谁知道对方身上会不会带着什么危险品。 要是让对方带着危险品进局里，或者是进到羁押室，是很可能会出大麻烦的。 一路无话，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分局。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有几天没见的三组组长高山。 “咦！石头，你小子这是干嘛呢？不会又抓了个特务吧！” 还不等孙磊说话，被孙磊折腾的够呛的抢劫犯顿时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一脸惊恐道： “不是，政府，冤枉啊！我可不是特务啊！我就是一时昏了头，才铤而走险的。 您就算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当特务啊！” 听见这家伙叫屈的声音，高山才颇为惊讶地弯腰仔细打量了这个被孙磊拷回来的家伙几眼。 “呦！这不是二狗同志吗？怎么？你小子不会又在街上抢包了吧！” 说着，目光不自觉望了一眼另一边一副畏畏缩缩的姚小桃一眼，等看到被姚小桃紧紧拽在手里的坤包后，才忍不住搓了搓牙豁子道： “你他娘的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都多少回了？非要把拉出去枪毙才能安生是吧？” 看这情况，高山对这位抢劫犯似乎还颇为熟悉，见状，孙磊心中一动道： “高组长认识这小子？” “嘿……叫什么高组长呢？看不起我是吧！叫山哥！ 这小子啊！那我可是太认识了，解放前就在街上混了，不是偷鸡就是摸狗，反正他娘的不干好事。 家里老娘都快被他活活气死了。” “这么说这小子是个惯犯啊！我今天好不容易下个早班，刚骑车到南锣鼓巷附近的时候，就遇到这家伙抢劫这姑娘。 这不就给带回来了吗！ 山哥，你看，要不这案子劳驾您给处理了！？” 孙磊自己还要上学，自然没空跟案子，所以，他抓到的人，也只能转给其他同事。 本来按照他原来的想法，是想找个附近的派出所交出去完事的。 但见到女人包里的香水和口红后，他才改变了主意，想着送到自己分局里来。 听见孙磊的话，高山没好气地瞪了孙磊一眼道： “好小子，难得叫一声山哥，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嘿嘿……哪能啊！这不是正巧遇上您了吗？” 高山也知道孙磊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听见他的要求并不觉得意外，笑着点了点头，从对方手上接过犯罪嫌疑人道： “行了，你小子都开口了，我还能驳了你的面子。” 说着，又重新和孙磊两人一起，带着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一起进了分局。 等将两人带到办公室安置下来后，孙磊才拉了拉高山的衣袖，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跟自己出去一下。 高尚见状，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安排好在办公室值班的警员给两人做笔录，才跟着孙磊出了办公室。 走到一边后，孙磊看了一眼四周，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后，才压低声音道： “那个女受害人你最好重点关注一下。” 闻言，高山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 “你小子不会因为对方是做那行的，就歧视人家吧！” 对于高山能看出对方的身份，孙磊一点也不意外，如果对方看不出来，孙磊才觉得奇怪呢！ “我不是歧视她，而是这女人有点问题！” 此言一出，刚刚还在说笑的高山脸色迅速严肃了起来，他可不会觉得孙磊说的有问题是说对方曾经是八大胡同出身。 “什么问题？” “这女人被抢的包里，有一瓶香奈儿5号香水，和一支迪奥的口红，这可不是她能有的东西？” 高山显然不知道孙磊说的这两样东西是什么，一脸疑惑道： “什么意思？他们这样的女人带香水和口红有什么奇怪的？ 你说的这个什么香奈儿和迪奥又是什么？” “这两个品牌都是法国著名奢侈品牌，价格非常高昂，一般的女人可用不起这样的玩意儿！ 而且，这东西是法国进口货，现在这东西可不太好弄。” 这时候，高山也明白了孙磊的意思，眼神不由微微眯起，心中开始暗自思忖起来。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存疑？” “说不好，当时我怕打草惊蛇，没好细问，但我个人感觉有些不正常。” 高山的表情这时候也郑重了起来，认真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等下这个女人我亲自给她做口供。” 说完，他又歪着脑袋一脸好奇道： “我说你小子是从哪听说这什么法国奢侈品的？” 闻言，孙磊暗道一声果然如此，但还是笑了笑，淡定解释道： “解放前，有国党官员搬家的时候，我帮着搬东西的时候见过。 当时那家的女主人说了，让我们小心着点，要是摔了，我们的小命都不够赔的。 后来才专门了解了一下，这东西是从大沪上的洋行弄来的。 只有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才有资格用的起。” 听见这个解释，高山一阵唏嘘，拍了拍孙磊的肩膀道： “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弄清楚这里面的问题。” 第123章 幸福 倒不是高天成污蔑他的事情，对这件事，他丝毫没放在心上，既然罗局已经站出来给他兜底了。 他自然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反倒是今天遇到的抢劫案，让他既是意外，又是感慨。 这都解放多长时间了，还能在四九城遇到这样的事情。从高山话里的意思不难判断出，解放前这样的事情一定更加猖獗。 不然，像今天这样的抢劫犯，孙磊不信他还能活到现在。 当然，他也知道，想要改变这种情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他们这样的基层警员夜以继日的不断努力。 严厉打击这种犯罪行为的同时，还要加强法律意识宣传。 就在他想着自己能为改变这种情况，做些什么时。 正坐在他对面，看他吃饭的兰欣怡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 “孙大哥，明天周日，你还要上学吗？” 正想着事情的孙磊闻言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 “啊！已经周日了吗？” “对啊！明天是星期天啊！不是说机关单位都有一天休息的吗？” 直到这时候，他才终于想起，难怪和赵雅婷分开的时候，她还和自己说明天在靶扬见呢！ 搞了半天，明天是周日了啊！ 这个时代是没有双休的，更准确来说，是全国性周休假制度都还没有确定，大家的休息时间更多是根据各个单位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规定。 当然，大多数单位都是采用上六休一的排班，休息日一般都放在周日。 也有一些重要的单位没有固定，采用轮休制。 但孙磊现在是在学校培训，所以，能享受上六休一的待遇。要是他还在局里上班的话，估计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过，他还挂着专案组组员的职务，真要休息一天，别人就算不说什么，上级估计也会放在心里。 “嗯！如果是周日的话，学校确实会放假。 但我估计休息不了，分局那边的案子还没了结呢！” 兰欣怡听见这话，不由露出一脸失望之色。 倒是一旁正抱着一本书在看的兰芷若，没好气地瞪了自己妹妹一眼道： “你孙大哥是要工作的人，你以为每天和你一样无所事事啊！” 说着，又对孙磊歉然一笑道： “孙大哥不要介意，这丫头就是在家里憋坏了，想要出去逛逛，你不用管她。” 这两个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昨晚帮他收拾房子后，便放开了很多。 不仅给他准备晚饭，连吃饭的时候，都坐在桌边陪着。刚开始孙磊还非常不习惯，但见到两人似乎只是陪他坐着，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现在听见兰芷若的话，他不由心中一动，这两个姑娘被关在院子里当成大家闺秀养了这么多年，也确实该让她们出去见见世面了。 不然，一直关在家里，搞不好会关出心理疾病来。 放下碗筷，冲两人笑了笑道： “没关系，现在是新中国了，外面每天都有新的变化，治安越来越好，人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幸福，你们也确实应该多到外面去走走看看，感受一下我们国家的变化。 不过，明天还是算了，我看着天色，明天搞不好还是要刮沙尘暴，出去一趟浑身都是沙。 也看不清什么，等下次吧！天气好点，我休息的时候，带你们出去外面逛逛，买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话音一落，兰欣怡已经兴奋地跳了起来。 “耶！孙大哥你太好了！” 一旁的兰芷若同样面带笑容，但很快又板起脸将她拉回凳子上坐好道： “一个姑娘家家的，这样疯疯癫癫，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孙大哥看笑话。” “孙大哥又不是外人，怎么会看笑话。” 说着，还一脸好奇地看着孙磊道： “孙大哥，你会笑话我吗？” “肯定不会啊！年轻人就该这样活力满满嘛！不过，以前你这丫头不是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连话都不敢和人说吗？ 这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此言一出，刚刚还一脸兴奋的姑娘顿时羞红了脸，一脸不好意思道： “那时候不是和孙大哥不熟悉嘛！现在和孙大哥又不是外人，当然可以放肆了啊！” “嚯！好家伙，原来以前的你都是装的啊！演的还真像，不出去演戏都浪费了。” 说着，孙磊猛然想到了什么道： “对了，你们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孙磊本是想问问两个丫头对自己未来的规划，谁知兰欣怡似乎真的已经在孙磊面前完全放开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奶奶说了，让我们以后都嫁给孙大哥做媳妇啊！”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兰芷若的脸色瞬间羞的一片通红。 孙磊这个大男人都忍不住脸色一阵发烫，有些尴尬地看了两个丫头一眼道： “别听你奶奶胡说，你们才多大，未来的人生还长着呢！婚姻大事应该由你们自己做主，未来也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才能获得幸福……” 孙磊本想趁机和两人好好说一下这件事情，毕竟，这关系到两人未来的人生。 谁知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兰芷若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一阵苍白，泪水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语气有些哽咽道： “孙大哥不要我们了吗？” 正唱高调的孙磊直接被这句话说的愣在当扬，等看清兰芷若脸上的表情后，才连忙摆手道： “不是，不是，怎么就不要你们了呢？ 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的人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就算是要嫁人，也应该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才行。 而不是听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旁的兰欣怡不等孙磊将话说完，直接出声打断道： “可是我们就喜欢孙大哥啊！而且，跟孙大哥在一起，我们也觉得很幸福啊！ 你不仅帮我们还债，还保护我们一家人的安全，更是给我们这么多粮食和好吃的。 和你在一起我们就很幸福啊！” 第124章 别人送我的 似乎只要自己敢拒绝一次，她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孙磊也感到一阵头痛。 你们是真冤枉我了啊！我不是这样的人！ 唉！男人真是太难了。想做个好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好吧！孙大哥错了，好吗？ 你们现在还小，思想还不成熟，这个问题等你们成年以后再说。 要是到时候，你们还愿意的话，孙大哥保证什么都不说了，这总行了吧！” 要是其他人见到孙磊这样，一定会骂他矫情。 可孙磊也是没办法啊！要是民国他还真就直接收下了，可现在是解放后啊！他还是个警察，真要收下姐妹俩的话，马上就要被开除公职。 搞不好还要被送进去劳动改造，这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要是有办法不让人怀疑地收下的话，那他作为一个LSP也是不会拒绝的。 两个姑娘到底年轻，一听见孙磊道歉，便喜笑颜开，将刚刚的不安直接抛到了脑后。 兰欣怡更是直接坐到孙磊身边，一只手抱着孙磊的胳膊，一只手抢过筷子亲手夹菜送到他嘴里道： “嗯嗯！孙大哥最好了，你放心，我以后做媳妇，也一定会让孙大哥幸福的！” 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柔软，孙磊不由心头狂跳，哪有这么考验干部的。 我也不是干部，真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啊！ 而兰芷若则是面带笑容地看着妹妹的动作，不仅不出言制止，反而一脸鼓励，看得孙磊大呼受不了。 直到发现孙磊脸色都开始发红了，兰芷若才掩嘴偷笑道： “行了，欣怡，别打扰孙大哥吃饭了。” 闻言，兰欣怡只是冲着姐姐吐了吐舌头，就一脸委屈地看着孙磊道： “孙大哥，我有打扰你吃饭吗？” 孙磊可是个吃过见过的主，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和女性这么亲密过，何况还是两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双胞胎姑娘。 被这丫头不经意的这样一挑逗，他是真差点破防。 连忙轻咳两声稳定心神道： “咳咳……不打扰，不打扰！ 对了，你们姐妹都识字的，对吧？” 孙磊将目光转移到兰芷若手上的书本上，故意岔开话题道。 兰芷若闻言，认真点了点头。 “嗯！奶奶教过我们识字，怎么了？孙大哥？” “哦！没什么！就是想着你们还年轻，要不要送你们出去上学，学习点现代知识。 以后，也好出去找份工作，免得一天到晚呆在家里。” 谁知他的话音一落，兰欣怡不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不要，奶奶从小就教我们三从四德，以后要在家里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哪能出去抛头露脸。 我以后就在家伺候孙大哥，还要给孙大哥生孩子。” 闻言，孙磊不由一阵扶额，这兰嬷嬷到底是想干嘛呀！又说不想让两个孙女成为男人的玩物。 你看看，你这都教的些什么。 就这样的思想，遇到个坏男人，能不成为玩物吗？ “不要胡说，我又不是没手没脚，要你伺候什么。 再说了，学习并不是为了让你们抛头露面，而是让你们增长见识，能以一个更高的视野看世界。 你看看孙大哥自己，这么大了还在上学，你们怎么能不上学呢！” 说着，目光不自觉地严肃了几分。 兰欣怡刚想要继续撒娇，姐姐兰芷若注意到孙磊的眼神，连忙示意对方收敛一点道： “好了，欣怡！既然我们以后要做孙大哥的媳妇，那就要听孙大哥的话。 孙大哥让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不准胡搅蛮缠，知道吗？” 兰欣怡似乎习惯了听姐姐的话，闻言，只能有些悻悻然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孙磊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种情况，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在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他可不想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葬送两个花季少女的大好前程。 哪怕她们接触到新世界后，不再愿意接受奶奶的话，成为他孙磊的媳妇，他也不会后悔。 当然，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是要坚持和他在一起，他也就不再客气了。 ----------------- 就在孙磊和兰家两个丫头东拉西扯时。 内七分局侦讯科三组的办公室里，高山正在审讯被孙磊送进来的受害人姚小桃。 “姚同志，为了确定这次案件的涉案金额，我们需要对你被抢的财物价值进行统计。希望你能配合！” 有些坐立不安的姚小桃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警察，一脸小心翼翼道： “是！警官，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像她这样有过不良记录的从良人员，本就对政府机构有先天的畏惧感，在面对警察严肃的表情时，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反抗。 完全是一副服服帖帖的样子。 见状，对面的高山脸上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这里面有一支口红，一包香烟，一盒火柴，还有一瓶香水和三万块钱对吗？” “是的！” “这包大婴孩的香烟我知道，价格大约在三元左右，火柴约合2分，那这个香水和口红我们不太熟悉，能告诉我们大约价值多少吗？” 闻言，姚小桃明显迟疑了一下。 “啊！这……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别人送我的。 不过，我听她说过，这两样都是法国来的进口货，价格很贵的。 香水好像是300美元，口红相对便宜一点，只要45美元。” 哪怕是早有准备的高山，听见这个价格，也不由倒吸一阵凉气，目光不由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同事，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看到旁边两人同样一脸震惊的表情，他哪还不明白，自己并没有听错。 “嘶！你说多少？” “香水三百美金，口红四十五美金啊！” 这时候的高山是真的开始佩服孙磊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就是路上遇到的抢劫案，都能牵扯出这样的事情。 不用说，以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用的起这么高价值化妆品的人。 “你刚刚说，这两样东西是别人送给你的？” 第125章 是这个人吗？ “没错，是别人送我的？” “能说说这个人是谁吗？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高山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看向女人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之色。 谁知这个一直看上去有些畏畏缩缩的女人，这时候不知道是哪来的底气，竟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一脸警惕地看着高山几人道： “这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闻言，高山眼神一凝，表情不自觉严肃了起来。 “自然有关系，你知道这么高的价值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女人回答，他便自己解答道： “意味着这个抢劫的家伙要吃枪子！你觉得这么严肃的事情，我们不用仔细核实吗？” 女人被这话吓了一跳，她虽然很恨抢劫他的那个家伙，但现在听说对方要吃枪子，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这……这么严重的吗？” “你以为呢！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我劝你最好是实话实说，绝不能有任何隐瞒。 不然，要是出现了什么冤假错案，你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 “啊！这……这……我不知道啊！这都是她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这么贵啊！” “行了，是不是真的这么贵，我们自己会调查。 你现在要告诉我们，是谁送给你这两件化妆品的！” “是，是静姝，余静姝，我的好姐妹！” 听说是个女人，高山明显愣了一下，本以为送给她这两样东西的人会是他的那个相好。 可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不过，仔细打量了一会这个女人的相貌后，高山也就接受了这个答案。 毕竟这女人虽然打扮的非常慷慨且富有，但实际上长相并不出众，年龄也已经三十多岁了。 哪怕是有人喜欢，应该也不会花这么大价钱在她身上。 “这个余静姝是什么人？她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化妆品？” “她……她是我以前的一个好姐妹，八大胡同被关停前，就已经被人赎了出去，我也是上个月才重新遇到了她。 据说，他是跟了一个很有钱的相好，这些对我们来说很贵重的化妆品，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闻言，高山心中一动，眼神不由微微眯起。 “那她告诉过你，这个相好的是什么身份吗？怎么买的起这么高档的化妆品，而且，这些东西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吧！应该还要点门路才对吧！” “这是当然，这可是高档的法国货，外面根本就买不到。 不过，我听静姝说，他相好的在洋行工作，和洋人的关系很好，所以，别人搞不到的好东西，他都能搞到。” “这么厉害，四九城里这样的人应该不多吧！她就没和你具体说过，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呃！这个她还真没说过，我也不好追着问。”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也不知道！” 高山紧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看着对方。 “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好姐妹吗？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住址？” “这……他男人对她管的很严，不让她在外面乱跑，也不让告诉别人她住在哪里，所以，我是真不知道。”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高山心中那种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那你上次是在哪里遇到她的！” “东交民巷附近的德隆洋行，听她说，那几天他男人去南方了，不在四九城，她一个人在家待着无聊，才出来逛逛的！” 现在的内七分局警员们，对东交民巷这个地址都格外敏感，一听这话都不由精神了起来，甚至连旁边在给劫匪做笔录的几名警察的耳朵都不由竖了起来。 高山听见这话，更是语气都不由开始颤抖。 “还记得那天的具体时间吗？” “好像是3月上旬吧！具体是哪天我也记不清了。” 这个时间似乎又和高山心目中的时间有些差别，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追问道： “后来还见过她吗？” “没了，都说了她相好的将她看得很紧的，一般不让她随便在外面乱跑。再说了，我也没空每天在那边转悠啊！哪那么容易再遇到她。” 高山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条线似乎有深挖的必要。 仔细思考了一阵后，他又忍不住询问道： “你说她在八大胡同被取缔前就被人赎身了，那你确定没见过她那个相好吗？ 你再好好想想，他原来没去过你们那里？” 此言一出，姚小桃的眉头也不由轻轻锁起，陷入了沉思，好半晌后，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一样，忽然低声道： “好像有见到过，我也不是很确定。” “你再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回忆起点什么？” 高山的语气颇为急切。 见到这情况，姚小桃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脸疑惑道： “等等！不对啊！不是说核对化妆品的价值吗？怎么扯到静姝相好的身上去了，这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正为好像抓到了点什么兴奋不已的高山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一拍桌子，直接呵斥道：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来这么多的问题，我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 突如其来的动作，不仅将姚小桃吓了一大跳，也将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吓了一大跳。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望了过来。 被这么多人的目光盯着，本就胆小的姚小桃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勇气，又迅速消散了下去，缩了缩脖子道： “我也没说不回答！” “严肃点，仔细想想，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对方？” 这次姚小桃思考的时间更长了，就在高山有些不耐烦时，姚小桃终于开口了。 “我想起来了，应该是远远的见过一面，年纪不大，最多不到四十，穿西装，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应该是个读书人。 对了，还戴个金丝边眼镜！像个大学老师。” 一听这话，高山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连忙从抽屉里抽出一张鲁锦华的通缉令道： “看看，是这个人吗？” 第126章 线索 “不是！” 高山闻言，忍不住一阵失望，他还以为自己能有这样的狗屎运，无意中发现这个鲁锦华的线索呢！ 可还不等他开口，姚小桃的话音继续传了过来。 “不过，你说的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刚刚被失望淹没的高山顿时感觉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忙道： “你见过这个人？确定吗？在哪里见的？” 看着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姚小桃明显吓了一大跳，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见状，高山连忙一摆手道： “该干嘛干嘛去！别盯着人家看。” 闻言，一众警员们才反应过来，纷纷讪讪一笑，将头转了过去。 可同时，耳朵已经高高竖起，就等着听这个女人嘴里，能不能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就是在见到静姝相好的时候，那次好像就是静姝相好陪着他到我们那去的。” 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高山虽然不知道什么叫过山车，但他很确定，此刻他的心情就像是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好不刺激。 “你确定他是和那个余静姝相好的一起过去的？” “没错，我很确定！” “那你怎么确定他们两个谁是余静姝的相好？” “后来妈妈说过啊！给静姝赎身的人，就是戴眼镜那个读书人！ 她也没想到那人会这么大方呢！直接就给了妈妈一千美元，那可是美元，硬通货呢！付钱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一听见一千美元，高山心中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就像姚小桃说的那样，解放前，美元可是真正的硬通货，不是谁都能拿得出来的。 这时候的高山又想起了鲁锦华暴露的原因，那就是他通过柳二疤瘌，在打兰家双胞胎的主意。由此可以看出，这个鲁锦华绝对是个色中饿鬼。 那么，这个余静姝会不会也是鲁锦华的女人呢？ 至于姚小桃说是戴眼镜的读书人给静姝赎身，在高山看来，这并不能证明戴眼镜的人就是余静姝的相好。 谁知道他是不是出钱赎身后，送给鲁锦华的呢？ 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从现在看来，这个余静姝绝对是个新的线索。 只要找到她，并顺藤摸瓜找出她的相好，就有很大机会找到鲁锦华。 现在麻烦的是，姚小桃并不知道余静姝住在哪里？想要再找到她并不容易。 当然，这些话他不用和姚小桃说，现在更重要的是，尽量多的从对方口中打听到余静姝的情况，以便分析出余静姝可能的位置。 “好吧！那我们继续来聊聊这个余静姝，你还记得她当时到德隆洋行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这……我也不清楚，当时我碰到她时，她就拿了个坤包，好像没买什么东西。遇到我后，她也很开心，就带着我去了旁边的咖啡馆，请我喝了一杯咖啡。 那东西一点也不好喝，跟中药一样，苦得很！” “喝咖啡？她以前喝咖啡吗？” “那肯定不喝啊！我们那哪有那洋玩意！” “那你这次和她碰面，感觉她喜欢喝咖啡吗？” “应该喜欢吧！我说那玩意苦了吧唧的！她还说我山猪吃不了细糠呢！ 后来她就给我看了他包里的香水和口红，还有一个什么蜜粉，说是里面含有什么精华液，可贵了。 把我给羡慕坏了，后来，她应该是想向我炫耀吧！就随手把用过的香水和口红送给我了。 还说，这些东西她家里还有。” 听说余静姝喜欢上了喝咖啡，高山眼中不由闪过一道精光。 “所以，喝咖啡是她邀请你去的，对吗？” “那肯定啊！我又不喝咖啡，要不是她邀请，我喝那玩意干嘛？” “那你感觉她对那家咖啡馆熟悉吗？是第一次去吗？” “这……应该熟悉吧！反正我看他带路和点单都很随意。” 这下高山心头大喜，总算掌握一条有用的线索了。 “还记得那家咖啡馆的名字吗？” “记不太清了，好像都是些外国字，那里很好找的，出了德隆洋行大门右转，不到一百米就到了，旁边是一家生意不错的美发沙龙。” “很好，除了这些外，你还能不能想起其他有用的信息。” “这……等等，你让我再想想，她去逛德隆洋行，是步行过去的算吗？” 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高山一听这话，忍不住一拍手道： “算，怎么不算，这太算了！” 显然，以余静姝这样的生活条件，要是距离远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步行的，怎么都要叫个黄包车。 可她偏偏是步行过去的，那就说明她居住的地方离德隆洋行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两公里，甚至，更有可能就在一公里范围内。 因为她不仅是个洋气的女人，相好的还不允许他在外面露面，这些都严重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有了这两条线索，再想要找到这个女人下落的难度，就下降了无数倍。 “呼！那就好，那就好！那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我能回去了吗？” 看见高山脸上的笑容，姚小桃连忙趁机提出了离开的要求。 显然，这个女人也不是傻白甜，她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高山显然不能就这样直接放她走，毕竟，他还没有找到余静姝，要是她出去将警方的调查情况透露出去，会让警方被动。 但也不能直接扣留对方，别人是抢劫案的受害人，并不是犯罪嫌疑人，警方没道理限制人家的自由。 “回去的话，还要再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你那里有余静姝的照片吗？或者你能不能更准确给我描述一下她的相貌。” 姚小桃一听不能马上回去，心中颇为忐忑，但见到高山的话没说死，他又悄悄松了口气。 “有照片，我宿舍就有一张和她的合影，不过，现在的她要比照片里洋气多了。 不知道你们通过照片，能不能认得出来。” “有照片就好，那等下我安排两个同志和你去拿一下照片，你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 第127章 福星 孙磊在一片鸟鸣声中醒来，睁眼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刚要从床上跳起来，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周日，不用前往学校上学，难怪兰家姐妹没叫他起床。 长长伸了个懒腰，又使劲揉了一把脸后，孙磊才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 “呀！孙大哥，你这个懒虫，终于起床了！” 刚打开东厢房的房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兰欣怡娇嗔的声音。 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到两姐妹正在院里的空地上做着早课，一见他出门，两人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去厨房的去厨房，拿脸盆的拿脸盆。 “早啊！你们每天早上都要这样锻炼吗？ 唉！唉！你们练你们的，不用管我，不用管我，我自己来。” 显然，两个丫头在这件事情上并不会听他的，等他来到厨房门口时，兰欣怡已经端着一盆水，和他的洗漱用品站到游廊里了。 见状，孙磊也只能作罢！ 在两个丫头的服侍下洗漱完，又吃了个早餐后，孙磊便匆忙离开了四合院，朝着内七分局赶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到内七分局门口，就遇到了一身干练警服的赵雅婷。 有些头疼地强挤出一丝笑容后，孙磊笑着点了点头。 “早啊！赵同学！” 终于等到孙磊的赵雅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你看看时间，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在说早！” 孙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 “没办法，昨晚抓了个抢劫犯，弄得有点晚，所以今早有点起不来。” 他也不想想，他哪里弄的有点晚了，把人抓住后，直接就丢给了高山，他自己早早就回家休息了，活像个甩手掌柜。 也就是大家都知道他现在在学校学习，又是专案组成员之一，所以才没人和他计较，不然的话，他早就被人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了。 倒是赵雅婷听了他的话后，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刚刚的那一丝不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吧！那你快点收拾一下，赵科长已经在市局靶扬等着了，就等你过去呢！” “啊！我这还有案子要处理呢！可没办法这么早过去，要不这样吧！你到里面给你们赵科打个电话，把情况和他说说，等我把案子处理完，再和你过去，你看可以吗？” 赵雅婷闻言，有些不乐意地皱了皱眉。 但最终还是没有将反对的话说出来，她也知道，他们是警察，相比于一次射击训练，显然是案子更加重要。 要是他这个后勤科长，为了学习射击技术，硬是让一个正在办案的警察放下手上的案子，去教他，肯定会受到严肃处罚。 “那你要多久啊！我想和他说说，让他先别等了。” 孙磊倒不是刻意要放对方的鸽子，只是昨天抓到的那颗姚小桃，他觉得很有价值，所以，想先了解一下昨晚的审讯情况。 看看结果后，再决定什么时候去陪赵科长和这位赵大小姐练枪。 “时间我也不太确定。 要不，你先在外面等等，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后，再告诉你，你再打电话回去！？” 赵雅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 安抚好赵雅婷的孙磊刚一走进侦讯科办公区，迎面就遇上了一组组长张大勇。 还不等他打招呼，就见到张大勇一脸兴奋道： “哈哈……好小子，你终于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走，走，快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昨晚那个女人有问题的？” 一听这话，孙磊哪还不明白，自己昨晚还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连忙一脸惊喜道： “审讯有结果了？” “哈哈……岂止是有结果啊！你是不知道，昨晚收到消息的罗局差点就乐疯了，这简直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快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女的不会真和我们的案子有关吧！” 两人一路兴奋地朝着侦讯科的办公区走去，跟在身后的赵雅婷一见这情况，就知道孙磊并不是在推辞，而是真的有案子要处理。 而且，看这情况，他们似乎还大有收获。 见状，她也不由为孙磊感到高兴。但他知道案件的保密原则，并没有靠上去，而是远远地跟在后面。只想着到哪里找个电话，先给赵科长打过去。 孙磊在张大勇的带领下走进侦讯科会议室，刚一进去，就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主位上的罗局都亲自站起来为孙磊鼓掌。 “小孙，你小子还真是我们的福星，这下班的路上随便抓个抢劫的，都能发现和我们调查案件有关的线索。 快和我们说说，你当时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知道罗局这是故意在给自己扬名，但孙磊是真不习惯这种扬合，只能苦笑着摆手道： “各位同志，大家快别鼓掌了，我这纯粹就是运气。 我也没想到抓个抢劫犯也能牵涉到我们的案子，要是早想到这点的话，我昨晚就不回去了，直接留在局里，亲自审讯多好。” 闻言，众人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显然，也认可了孙磊的说法，大家都知道，要真是早知道这个情况的话，谁也不会将案子交给别人审理的。 毕竟，这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功劳硬往外推，谁也不会这么傻。 可偏偏孙磊就是个这样的傻子。 “哈哈……所以才说你小子是我们的福星啊！” 罗局的意思很明确，你是我们大家的福星，不是你自己的福星。 这话说的会议室里的众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有不少人都对罗局这个观点深表认同。 别看孙磊到分局的时间不长，但真是实打实给大家带来了不少功劳，这也让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格外的好。 不然，他一个刚刚加入分局的新人，凭什么获得前往警校培训的资格。 局里有不少老同志都没这个机会呢！ 听见罗局的话，孙磊也只能笑着耸了耸肩。 “好了，好了，我们的小福星先找个地方坐下。 我们继续分配任务，这次务必要顺藤摸瓜，将鲁锦华这个混蛋给揪出来。” 第128章 别说老子没给你创造机会 见状，孙磊笑着走了过去。 刚一坐下，高山便一脸感激地对他道： “谢了！这次老哥可是立大功了！” 闻言，孙磊笑着摆了摆手道： “我也就是感觉有点不对，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会牵涉到鲁锦华，能审出这么有用的情报，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和我可没多大关系。” “客气了不是，要不是你的提醒，我都不会关注这个女人。 搞不好随便做个笔录就将她给送回去了，哪还有现在的额外收获。” 说完，孙磊笑着示意了一下高山，让他听罗局说话。 罗局今天的会议内容其实也非常简单，无非是根据高山昨晚的审讯结果，布置摸排任务。 考虑到东交民巷附近的特殊环境，警方没有采用明目张胆的大规模拉网式排查。 而是和军管会以及辖区派出所，以户籍登记的名义，开始按照姚小桃提供的照片，对德隆洋行附近两公里范围的居民区，进行重点摸排。 前身就多次参加过这种摸排行动的孙磊，对这种行动并不陌生，反而颇为得心应手。 也不知道罗局是不是考虑到现在的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竟然并没有给他安排摸排任务。而是让他作为机动人员，穿便装前往任务区域负责外围观察。 对此，孙磊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和众人一起出了会议室。 刚要出门去换便衣，便被门口的赵雅婷给拦住了。 “怎样？会议开完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呃！这……事情有点麻烦，我们现在任务要执行，可能没时间陪你去靶扬了，还要麻烦你帮我向赵科长解释一下。” 赵雅婷闻言，一脸的失望，但她也是警察知道轻重缓急。 只能委屈地点了点头道：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孙磊正感觉有些对不起人家呢！后面就传来了罗局的声音。 “咦！这不是雅婷吗？你这丫头到我这来了，怎么都不来看我啊！” 闻言，刚要离开的赵雅婷忍不住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对着罗局打了个招呼道： “罗叔叔好，我这不是看您有任务，不好打扰吗！” 看了看赵雅婷的脸色，又看了看一脸歉意的孙磊，人老成精的罗局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哈哈大笑道： “哈哈……我看你不是不好打扰我，是另有目的吧！” 眼见赵雅婷似乎要解释，他直接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管。 不过，小孙今天确实没空，这样吧！小孙，你不是要便装侦查吗？正好你一个大小伙子一个人在外面晃荡有些突兀。 要不这次你就带上雅婷吧！” 孙磊闻言，一脸目瞪口呆地看向罗局，不是，老大，这可是在执行任务啊！你这算怎么回事。 可对上罗局的眼神后，却发现对方正一个劲地对自己使眼色，似乎在告诉他，别说老子没给你创造机会啊！ 见状，孙磊不由一阵苦笑。 罗局啊！你是真误会了，我和赵雅婷真就是同学关系啊！ 可惜，不等孙磊出言拒绝，一旁的赵雅婷已经一脸惊喜道： “啊！真的可以吗？罗叔叔，我不会给你们的任务添麻烦吧！” “你不也是警察，能添什么麻烦，不过，这到底是在执行任务，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可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不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没办法向你爹交代。” “嗯嗯！谢谢罗叔叔，我早就想参加这种一线的任务了。 你放心，我一定听孙磊的，绝不自作主张！” “行了，你就跟着小孙吧！小孙，你小子可得给我照顾好人家姑娘啊！要是人家出了什么事，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看着满脸兴奋的赵雅婷，又看了看一脸慈祥的罗局，孙磊不由一阵扶额。 他娘的，老子最烦你们这种关系户，把工作当儿戏。啊！你说我也是关系户啊！哦！那没事了。 “是，罗局！” 有了局长大人的命令，不管孙磊愿不愿意，他这次都只能带着赵雅婷一起行动了。 在局里换了一套便装后，孙磊便打算陪同赵雅婷先回家换身便装。 可当赵雅婷听说，这次的目的地是东交民巷后，就忍不住对着孙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是，你去东交民巷，就穿这身啊？” 孙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蓝色工装，一脸疑惑地道：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咯！东交民巷是著名的洋人街，那里的人大多西装革履的，你这一身过去，不觉得特别显眼吗？ 就这样，你还怎么化妆侦查。” 闻言，孙磊也反应了过来，可随即，他就无奈地耸了耸肩道： “可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最得体的衣服了啊！” “唉！算了吧！还是交给我吧！” 说完，就带着孙磊到了市局家属大院。 等她从其中一个小院出来时，孙磊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他没想到换了一身列宁装的赵雅婷，竟然也能别有一番风情。 看见孙磊目瞪口呆的样子，赵雅婷忍不住小脸一红，心中满是羞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姑娘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孙磊几乎本能地脱口而出道： “嗯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惜，说出去的话也没办法收回。 对面的姑娘早就已经听进了心里，脸色更是红的能滴出水来。 好在这姑娘非常大方，很快调整了情绪，轻哼一声道： “哼！算你小子识相！咯！这是借给你的，你换这身吧！”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一套毛呢西装，孙磊忍不住挑了挑眉，暗道一声这丫头果然好家事，这身毛呢料的西装可不便宜。 当然，孙磊也不是穿不起，要知道昨晚的日常签到，他可是签到了一大批布匹的。 里面不仅有三四种常见的棉布和几匹适合年轻女性的绸缎，更是有四五匹精良的羊毛呢。 只是，他现在还不方便直接拿出来，只能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往外掏。 第129章 咖啡馆 东交民巷德隆洋行附近的街道上，孙磊推着自行车，冲着一旁有些犯花痴的赵雅婷调侃道。 闻言，赵雅婷忍不住小脸一红，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呸！自作多情，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对对！都是我在看你好了吧！ 难得今天我们打扮的这么时髦，走！请你干点更时髦的事！” 孙磊带着一脸懵懂的赵雅婷来到了目标咖啡厅的门口，看了一眼不起眼的门头，确实如姚小桃所说，上面写着一串外语，可让孙磊没想到的是。 这串外语并非英文，而是德语。 正好刚刚获得了德语技能的孙磊一眼便能认出来，按照德文翻译，这家咖啡馆的名字叫做猫咖啡，一个非常有爱的名字。 本来怀着探究心情的孙磊，在见到这个名字后，都不由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倒不是说他多喜欢猫，实际上，相比于猫，他更喜欢狗。 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猫也是种非常可爱的动物。 推开咖啡馆的大门，孙磊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咖啡馆的布局，这里和他在后世见过的那些咖啡馆颇为不同，并非单纯喝咖啡的地方。 反而颇有商务气息，比普通的咖啡馆多了几分社交属性。 每一张桌子都搭配了两到四张椅子不等，显然是供人交流的扬所。 刚一进门，柜台后便有一名华人青年笑着招呼道： “先生要喝点什么？” 对于服务人员是华人，孙磊也没觉得奇怪，笑着点了点头道： “给我来杯拿铁，谢谢！” 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赵雅婷道： “你喝什么？” 赵雅婷一脸诧异地看着孙磊，她实在想不通，孙磊明明是一个农村孩子，怎么会知道咖啡还有拿铁。 她哪里知道，后世可是个牛马上班都要自己花钱买咖啡续命的时代。 那时候的咖啡早就已经非常普遍了，孙磊能叫出一杯拿铁没有丝毫值得奇怪的地方，他要是真让服务生给他上杯猫屎咖啡，估计能把赵雅婷的下巴都惊掉吧！ 让孙磊没想到的是，赵雅婷这个大小姐，似乎并没有喝过咖啡，对孙磊的这个问题问得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满脸尴尬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孙磊明白了什么，转头对服务生点了点头道： “给我的朋友上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对了，你们这里有甜点提供吗？” 看着孙磊如此娴熟的点餐，再加上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服务生也将他当成了海龟回来的人物，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亲切。 “当然先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甜点！” “嗯！看招牌，你们这应该是德国的咖啡馆吧！那就来份德国特色的黑森林蛋糕吧！” 说完，也不等服务员的回答，便直接朝着咖啡馆靠窗的角落位置走去。 他没注意到，咖啡馆的服务员听见他的话后表情一滞，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赵雅婷看见孙磊已经三两下安排好了一切，也只好快步跟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孙磊的对面，小声询问道： “你来这里喝过咖啡？” “没有啊！” 看着孙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赵雅婷差点没被他气死，一脸不解地道： “那你怎么会这么熟练，你说的这个什么拿铁和卡布奇诺是什么东西啊？” “嘿！你以为我过来这里是干嘛的啊！？不事先做好准备，就一头往里面扎吗？ 至于这拿铁和卡布奇诺嘛！其实就是加了牛奶的咖啡，至于他们具体有什么区别，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就了解了个皮毛。” 这话孙磊倒是没说假话，他是真不知道这两种咖啡有什么区别，反正在他看来味道都差不多，至于其中一个为什么要做的花里胡哨，他也不知道。 倒是赵雅婷听见他的话后，忍不住笑了笑，感觉非常好玩。 刚刚还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也瞬间放松了下来。 就在他还想要和孙磊再说些什么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被孙磊轻轻踢了一下，望向孙磊的表情，见到他看向自己的身后，她就知道这是自己身后有人来了，她连忙停住了自己的话头。 就听刚刚在柜台后的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的旁边，一脸歉意地看着孙磊微微鞠躬道： “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店里的德国糕点师傅已经回国了，所以，店里没有人能做正宗的德国黑森林蛋糕。 不知道您能不能换个别的甜品！” 闻言，孙磊忍不住眉头一皱，略显不满地道： “糕点师傅回国了？那你们的豆子都是哪的啊！不会连老板都换了吧！” 这话让服务员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尴尬，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 “先生放心，我们店里的咖啡豆绝对正宗，都是来自牙买加的上等货。” “哦！有牙买加的上等货，不会是蓝山咖啡吧！” “先生您是识货的人，我们店的确有蓝山咖啡，不过，价格要稍微贵上那么一点。” “行了，爷是差这点钱的人吗？咖啡豆就用现磨的蓝山咖啡吧！ 甜品你们店里都有些什么啊！” “我们店的苹果派和樱桃派都非常不错，您要不要试试？” “行了，那就苹果派吧！” “好的，那您稍等，我们马上去给您准备。” 等到服务员走后，赵雅婷才不满地瞪了孙磊一眼道： “你不是说你不懂咖啡吗？那这蓝山咖啡又是怎么回事？” “较真了不是？这小子都说牙买加上好的咖啡豆了，这明显就有试探的意思，我要是不说出点什么，还真就被他给试探出来底细了。” “啊！什么意思？他刚刚在试探你？” “不知道啊！我感觉像，而且，你没注意到吗？他刚刚故意忽略了我的一个问题！” 赵雅婷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听见孙磊这么说，她只是思考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压低声音道： “你是说你问他们老板是不是也换了的问题？” 第130章 你是警察，你了不起，行了吧！ “没错，这小子明显就不是忘记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故意隐瞒。 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咖啡馆很可能也有问题。” “哼！原来你不是要请我喝咖啡啊！” 赵雅婷一脸不满地皱起鼻头，对着孙磊翻了个白眼。 见状，孙磊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不是，大小姐！你当我们这是在干嘛啊！不会真当这是约会了吧！我到这里来不为了查案，难道真是想喝这口苦了吧唧的咖啡？’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话肯定不能这样说。 “我没给你点咖啡吗？” “啊！这……点了！” “那是不是请你喝咖啡了！” “哼！没诚意！” “听你这意思，你很喜欢喝咖啡？” “呃！这个倒没有，我又没喝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喝！” “那不就是了？行了，先不要说话，局里的同事来了，他们做问询的时候，我们注意观察咖啡厅里的情况，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 闻言，哪怕赵雅婷再不讲理，也不得不收敛心神，开始用眼角余光观察起店里的情况来。 而此时，高山已经带着两名警员，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咖啡馆门口。 从外面看见里面坐在靠窗位置的孙磊，他不由愣了一下，等见到孙磊对他使眼色后，他才点了点头，和两名警员一起走进了咖啡馆。 孙磊注意到，柜台后面的服务员在见到几名警察时，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被一脸职业性的微笑所取代。 “几位警官是要喝点什么吗？” 他主动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远远便大声招呼起来，这可和先前对待孙磊的态度截然不同。 见状，孙磊的目光不由微微一眯，眼睛开始在咖啡馆的各个角落里仔细打量起来。 这间咖啡馆的面积着实不小，单层面积超过了六十多个平方。 可惜，现在的东交民巷已经不是以前洋人扎堆的地方了，很多领事馆都已经撤离了四九城，留下的也都是一些和新中国关系密切的同阵营国家。 这让咖啡馆的生意下滑非常严重。 再加上现在又是上午，咖啡馆内的顾客只有寥寥三人。 这三人还坐在同一桌，显然是一起过来谈事的，其中两人是金发碧眼的白人，只有一人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华人。 从几人在桌子上所坐的位置不难看出，两个白人应该是一起的。 见状，孙磊的目光大多集中在了那个穿西装的中年国人身上。 可观察一阵后，孙磊发现这个中年人在听见服务员的话后，只是好奇地朝门口张望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也只是颇为诧异，但对警察的出现并没表现出什么惊慌或者害怕的情绪。 显然，这位不是他们的目标。 将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后，孙磊的目光又对咖啡馆的其他位置进行了详细的观察，可惜，整个一楼，就只有他们两桌客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值得关注的情况。 见此情形，他的目光不由望向了正对着咖啡馆大门的那处楼梯，显然，这家咖啡馆要是有问题的话，也应该是在二楼了。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上二楼去看看时，门口的高山已经开始了对门口服务员的问询。 “我们不喝东西，过来是有个案子，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高山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咖啡馆存在问题，直奔主题道。 闻言，服务员一脸诧异道： “啊！有案子要我们配合调查？不会吧！警官，我们可一直是合法经营啊！” “没说你们违规经营，是配合调查。” 说着高山便要从手上的文件袋里，将余静姝的照片拿出来。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了孙磊的声音。 “服务员，你们这厕所在哪啊！” 闻言，服务员连忙转头，看向孙磊指了指咖啡馆里面的方向。 “洗手间在里面，您从这边进去，右转就见到了。” “得嘞！谢了啊！” 说完，孙磊便直接朝里面走去。 可服务员没注意到的是，孙磊背在身后的手，对着高山轻轻摆了摆。 这让高山正要掏照片的动作顿在了半空，虽然他不明白孙磊是什么意思，但出于对孙磊的信任，他果断地将照片重新塞回了档案袋。 眼珠一转，往前伸了伸手道： “唉！这位同志请等一等！” 刚往前走了四五步的孙磊疑惑转头，茫然地看了高山几人一眼，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你是在叫我吗？” “没错，不知这位同志怎么称呼？在哪里工作啊！？” 孙磊看了看高山，又看了看服务员，一脸诧异地道： “不是，你们这咖啡馆怎么回事啊！？我过来喝个咖啡，还要被警察盘问？” 服务员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扬道： “哎！哎！警察同志，不知道您需要我们配合什么调查，您找我们就是了，别为难我们客人啊！ 我们这还要做生意呢！” 高山却不理会服务员，直接走到孙磊面前，一脸警惕地上下打量了孙磊几眼道： “我是内七分局的警察，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问询，请如实回答。” 孙磊再次看了看服务员，又看了看高山，突然笑了起来。 “行！行！你是警察，你了不起，行了吧！？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在哪里工作？” “我叫孙三石，住外交部大院，在外交部工作，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一脸嚣张的孙磊，高山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但很快还是忍住了，一脸严肃地上前，对他伸出手道： “麻烦同志提供一下你的证件！我们需要查验！” 孙磊闻言，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服务员，一把将一个证件拍到了高山的胸口。 见状，高山用手按在证件上，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服务员，见到他正望着自己。 不满地皱了皱眉道： “这位同志，你在看什么？” 说着，不忘瞪了自己两个同事一眼，呵斥道： “你们矗在这里干什么呢？登记一下店里人的身份啊！” 第131章 纸条 对着服务员招招手道： “同志，麻烦你过来登记一下你的情况。” “啊！哦！哦！好的，好的！” 服务员显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以为这位警官是被孙磊的态度给激怒了，连忙冲着两个警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到柜台后，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递给警察。 等他转身离开后，高山才将孙磊按在自己胸口的证件拿下来打开。 只见孙磊的警员证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用铅笔潦草地写着‘店有问题’。 高山马上明白了孙磊的意思，眼神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咖啡馆里的情况，才不紧不慢地将手里的警官证翻了个面，重新递回了孙磊的手上道： “这位孙同志，你今天有在附近见到一名身高175左右，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吗？” 孙磊不动声色将证件重新揣回兜里，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高山道： “没见着。 不是！我说这位警官，你没事吧！你要找身高175的中年男人，我一个183的大高个，哪点符合你的目标特征了？” 高山表情严肃道： “性别！” 一听这话，孙磊忍不住一抬手，差点给对方竖中指。 “靠！” 说完，也不管高山的反应，直接转身就走。 见状，高山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将目光望向了咖啡厅里另一桌的三个客人，见到中间有个华人中年后，也走了过去，示意对方拿出证件让自己检查。 服务员见到警察检查每一个国人的证件，心中刚刚的那一丝疑惑，才终于放下了一些。 好不容易，等警察将大家的证件都检查了一遍，高山才重新回到柜台道： “你这两天有见到一名身高175左右的中年男性吗？” “啊！这……警官，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客人们每天进进出出的，您要是光说要找身高175左右的中年男性的话，那这可多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更具体一点的特征啊！” 闻言，高山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这个服务员在面对自己这个明显脾气不太好的警察时，还能这么从容地反问自己问题，这心理素质不错啊！ 高山再次将手伸进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张鲁锦华的通缉令道： “这个人，你见过吗？” 这时候鲁锦华的通缉令早就贴遍了四九城的大街小巷，服务员自然见过这张通缉令。 此时，见到高山拿出这张通缉令，才终于明白，原来这些警察是来寻找鲁锦华的啊！ 心中仅有的那一丝疑虑，这下终于彻底消失。 故作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通缉令上的照片后，好半晌他才轻轻摇头道： “没见过！” 得到这个答案，高山也并不意外，只是深深地看了这个家伙一眼，便用手指了指这张通缉令道： “这张通缉令放在你们这里，要是发现有任何疑似对方的人出现，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警方。” “好呢！好呢！您放心，一定，一定，只要发现，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高山说完又环视了一眼四周后问道： “你们店里，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在吗？” 闻言服务员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道： “有的，有的，后面操作间里还有两个年轻人，二楼是我们老板的住处，不过，这几人都不符合被通缉这人的特征。” “符不符合不是听你说的，去将他们叫出来，我要一一核对他们的身份。” “是，警官，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叫他们出来。” 说着，敲了敲柜台旁边一个用布帘遮着的房间道： “你们出来，配合警察同志查验一下身份。” 然后，又直接进到里面，上楼将老板叫了下来。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就在楼上的老板下来后，刚刚进去里面上厕所的孙磊，悄无声息地从楼梯摸上了二楼。 在老板重新回去之前，又从二楼悄悄退了下来。 等老板被检查完，重新走向楼梯时，正好和从厕所出来，甩着手上水渍的孙磊擦肩而过。 孙磊也不管高山几人，直接来到柜台前，对着那个服务员不满道： “你们这连个擦手的毛巾都没有吗？” 已经将孙磊当成了背景深厚，在外交部供职的官二代的服务员，连忙一脸谄笑地赔礼道歉道： “不好意思，孙先生，我这里有条干净毛巾，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用它擦擦手吧！” 孙磊也不客气，随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将手上的水擦干后，便将毛巾丢了回去。 “行了，抓紧将我点的东西送过来，我吃完还要去看电影呢！” “得嘞！这不是配合警察同志办案，耽误了点时间吗？ 您稍等！马上就好！” 对于这家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挑拨，孙磊毫不在意，只做不知地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和赵雅婷有说有笑起来。 见状，服务员心中颇为失望，只能将目光重新望向了高山。 高山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等到两名警员将手上的登记本收好后，他才摆了摆手道： “那个通缉令收好了啊！要是发现可疑目标，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是，是，您放心！一定，一定！” “走了，我们去下一家！” 目送着高山等人走进旁边的店子，服务员才悄悄松了口气，重新回到了柜台。 直到见到另一个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出来，他才摆了摆手，示意将咖啡交给他亲自送。 看着靠窗位置上有说有笑的孙磊，和他对面巧笑嫣然的姑娘。 服务员挤出一副职业性微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缓步走了过去。 “先生，打扰了！这是您点的拿铁，和这位女士的卡布奇诺。” “嗯！谢谢！” 见到孙磊随意的点头，一副不想过多搭理他的样子，服务员忍不住牵强地笑了笑道：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 希望没有给您带来不快，为了弥补我们的过错，刚刚我们老板说了，您今天在店里的消费，全部免单！” 第132章 咖啡馆签到 要真是老板表示要给他们免单的话，怎么都该和他们打声招呼，而不是让一个服务员来说这句话。 就算对方真是大老板，不在乎这点小钱，但刚刚见到他从厕所出来，最少也要点头示意一下吧！ 可对方却完全没有任何表示，这由不得孙磊不对这位服务员的话产生怀疑。 当然，更多的是对这个服务员的怀疑。 他不相信一个普通的服务员，有随意给客人免单的权利。 由此可见，这个服务员这样的表态，绝对是另有所图，他不动声色地瞥了对方一眼，一脸傲慢道： “爷们用得着你买单吗？看不起谁呢？” 要是孙磊真想和对方做更进一步交流的话，他肯定就顺势接下他递过来的好意了。 可孙磊是警察，不是外交官，他已经看出这个咖啡馆不对劲了，又怎么会想和对方过多纠缠呢！所以，他根本就不给对方拉近关系的机会。 服务员也没想到，这位爷会这么不给面子。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这个人身份不简单，不由更加想和对方搭上点关系。 连忙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伸手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道： “瞧我这张臭嘴，太不会说话了。 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们老板就是怕警察刚刚打扰了您的兴致，以我们店里的名义，向您表达一下歉意。” 听出对方话语中有故意挑拨自己和警察之间关系的意思，孙磊不屑地笑了笑，这小子未免也太天真了。 不会是想让自己出面，给警察找点麻烦，让警察少往这里跑吧！ 不管是不是，他都不打算给对方这样的机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行了，行了，没看见爷们正在这拍婆子吗？没点眼力见。” 见状，这服务员哪怕有千言万语，也不好再说了，只能悻悻然地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后，赵雅婷红着脸一脸古怪道： “人家给你免单，你还不乐意啊！” “呵呵……这小子一看就不怀好意，准是我刚刚和高组长演戏的时候，假装自己在外交部工作，被这家伙给盯上了。” “你不是说，你刚刚在楼上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怎么？到现在你还觉得这个咖啡馆有问题啊！” 闻言，孙磊刚想要继续和她说说自己的发现，脑海里却突然传来‘叮！’的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东交民巷猫咖啡馆（保密局四九城联络站），是否签到！】 【是/否】 正要好好和赵雅婷分析他发现的异常之处的孙磊，看着突然出现的系统屏幕上的这串文字，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不是吧！这里是保密局在四九城的联络站，难怪我总感觉不对劲。 现在好了，如果原来自己还只是有些怀疑的话，现在有了系统的提示，那自己就能确定这里确实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了。 当然，要想让其他人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还需要提供一些证据。 不过这些不急，他还是先完成系统签到先。 随着他的选择，淡蓝色的系统屏幕前跳出一个金色宝箱。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高档蓝山咖啡豆一罐； 咖啡机一台； 古巴哈瓦那雪茄一箱； 雪茄火柴一箱； 美国军用窃听器一套； 东德蔡司?伊康，康太时 S单反相机一台； 胶卷一箱。】 看着系统屏幕上显示的清单，和系统空间里同步多出来的东西，孙磊的嘴角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 靠！刚说自己不喜欢喝咖啡，你现在就给我来一罐咖啡，要知道，这个一罐可不是后世那种在超市里就能买到的玻璃罐装的一罐。 而是那种用来装油料的铁皮罐装的一罐，这一罐有多重孙磊不知道，但就看那体积，估计以后的一两年里，他每天喝都喝不完。 至于咖啡机倒是比较普通，就是现在这个时代比较普通的机械式手磨咖啡机。 倒是咖啡机下面的古巴哈瓦那雪茄，让孙磊眼前一亮，倒不是他多喜欢喝雪茄，实在是前世就在电影电视里见过不少人抽雪茄。 后世的国内也有大把雪茄卖，可他还真没品尝过这个时代的正宗哈瓦那雪茄。 嗯！这个比弹药箱还要大的一箱雪茄，应该能让自己好好试试味道吧！ 至于所谓的雪茄火柴，就是一种长柄火柴，为了点燃雪茄，刻意加长了木柄，以便提供更长的燃烧时间。 这玩意现在在国内绝对属于珍稀货，毕竟，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点雪茄，而国内抽雪茄的人又寥寥无几。 当然，珍稀是珍稀，实际上也没什么卵用，装逼意义大过实际意义。 倒是最后的美国军用窃听装置和照相机给了孙磊一个惊喜。 更准确来说，是蔡司?伊康的康太时 S单反相机给了孙磊大大的惊喜。 前世的孙磊并非摄影爱好者，最多也就是用手机拍拍照，还要被女人骂把她拍丑的那种程度。 可来自后世的他看到了现在的四九城景象后，却一直想找个机会，将现在的四九城景象留存下来，等到以后再慢慢对比。 原来一直没机会接触到摄影器材，现在好了，出来执行个任务，竟然签到了一个蔡司?伊康的单反相机。 伊康和什么康太时S，是什么意思，他可能不太懂，但蔡司可实在是太有名了，他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当然，现在的问题是，他有没有机会将这东西拿出来使用。 就在他想着自己该怎样将这东西拿出来用时，对面传来了赵雅婷的呼唤。 “孙磊，孙磊！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线索。” 被唤醒的孙磊突然意识到，这里既然是保密局的据点，还签到了美国军用的窃听器，那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不是也有窃听器呢？ 自己刚刚大胆上楼侦查的行为，又是不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呢？ 就在他刚想着要不要先撤离时，却突然看到，先前和他错身而过的老板，此刻正脚步急促地从二楼跑了下来。 第133章 咖啡馆乱战 那个服务员的目光迅速盯上了自己，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看来这些潜伏人员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缠。 来不及多想的他，压低声音道： “等下要是打起来，记得趴低身形，躲在桌子底下不要露头。” 背对着柜台的赵雅婷显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孙磊道： “啊！？” 注意到孙磊的眼睛虽然是看着自己的方向，但注意力明显并不在自己身上，她几乎本能地便想回头。 可还没等他转头，就见到对面的孙磊猛的起身，将她往里面一推的同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驳壳枪。 “趴下！” 耳边传来孙磊紧张的大喊，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激烈的枪声就在自己耳边响起。 孙磊推倒赵雅婷的同时，手中的驳壳枪已经对准吧台方向扣动了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孙磊也没想到，那个家伙会这么果断，本以为自己就算是暴露，对方也应该会继续演下去，好找机会掩护其他人撤退。 可对方丝毫没有要伪装下去的意思，听完楼上下来那个所谓老板的话后。 手直接就伸进了吧台底下。 要不是发现他对面的家伙表情不对，孙磊都还没反应过来。 那个家伙要真是面对普通的侦查员，两人这次很可能就栽了，可孙磊可是掌握了枪斗术中级的男人。 反应速度何其迅速，还没等对方的枪口瞄准自己，孙磊已经推倒了赵雅婷，同时，手中的驳壳枪率先开火。 “砰！砰！”两枪，对方正握枪抬起的手臂便垂了下去。 “别动！警察！所有人别动！将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可惜，他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犯罪份子，而是保密局特务，那个手臂受伤的服务员满脸狰狞地厉声呵斥道： “啊！给老子干掉他！” 话音一落，那个所谓的老板便转过身来，手上的武器瞄向了孙磊。 “嘭！嘭！” 又是两声枪响，老板握枪的手臂再次垂了下来。 就在孙磊双手持枪，小心地朝着两人接近时，柜台后方的操作间里一颗黝黑的手雷被丢了出来。 来不及多想的孙磊本能要转身躲避，刚一转身，就见到身旁的赵雅婷还呆呆跌坐在地上，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雷！” 大喊一声的孙磊，直接一个飞扑，将还坐在地上发呆的赵雅婷扑倒在了地上，朝着远离手雷的方向滚去。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孙磊只感觉木屑玻璃之类的东西乱飞，砸的身上隐隐作痛。 但还好，自己似乎除了有些耳鸣外，并没有受很重的伤。 看了一眼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赵雅婷，见对方似乎被炸懵了，连忙一边检查对方的情况，一边大声询问道：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可回应自己的，只是茫然无措的一声“啊！？”。 见到对方身上似乎没受什么伤，孙磊果断放弃继续在赵雅婷身上纠缠，将目光望向了吧台方向。 刚一抬头，对面就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子弹不断从耳边飞过，发出刺耳的‘嗖嗖’声。 孙磊顾不得留手，举枪便射。 随着一阵激烈的枪声，正想掩护两个受伤家伙往后撤的年轻人，瞬间身中三枪倒地。 两枪躯干，一枪头，标准的莫桑比克射击法，这时候显示出了巨大的杀伤力。 “别动，再说一遍，把手举起来，再动我就开枪了。” 孙磊双手握枪，手臂弯曲后收，背部挺拔，双腿微曲，手枪始终在自己的射击中轴上，枪口随着自己的目光来回在服务员和老板身上移动。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两人刚后退不到两步，地上已经多了两具同伙的尸体。 刚刚还在叫嚣着要干掉孙磊的服务员，此刻，也是脸色惨白，一脸惊恐地看着杀气腾腾的孙磊。 “别，别开枪！我……我投降！” “把手举起来！别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缓步上前的孙磊一边将地上的手枪踢到安全位置，一边严肃警告道。 “是，是！我们投降，投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刚刚离开的高山三人，端着手枪快步冲了进来，见到被孙磊制服的两个家伙，和地上躺着的两具还在抽搐的尸体，一脸惊讶： “石头，什么情况？” 孙磊早用眼角的余光从玻璃柜的倒影上，看到了身后来人的身份，不紧不慢道： “应该是刚刚上二楼侦查，被他们发现了痕迹。 先将这两个家伙控制起来，他们是敌特。” 闻言，高山连忙从身后两名警察道： “快抓起来！” 在四把手枪的监视下，两人自然不敢动作，只能乖乖被手铐给拷了起来。 孙磊见两人乖乖就擒，一边将手枪插回怀里，一边上前掰开两人的衣领检查，没找到传说中的氰化物。 又掰开两人的口腔一阵翻看，还是没找到什么异常后，才颇为失望道： “不是说你们特务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要准备氰化物，随时准备自杀的吗？ 你们这也不守规矩啊！” 先前还一脸嚣张果决的服务员，此刻脸上尽是谄媚之色。 “长官，说笑了！我们现在又不是和日本人斗，用不着你死我活。” “你他娘刚刚二话不说，对着老子掏枪就射，现在和老子说用不着你死我活？” 说着，又指了指躺在地上没了呼吸的两具尸体道： “那这两位又他娘算怎么回事？” “先前不是各为其主嘛！现在我们投降了，还请长官按照政策，优待俘虏！” “艹！别他娘叫老子长官，还有，优待俘虏说的是战扬上，你们他娘的是间谍，不是士兵。” 刚被手雷炸了一下的孙磊，这时候正一肚子火。 见这家伙这时候还和自己东拉西扯，忍不住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将对方踹成了个滚地葫芦，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一旁的高山见状，忍不住拉住孙磊道： “这小子还有用，别把他给弄死了。” 说着，又对着身旁警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把那个服务员提起来。 第134章 由暗转明 “你小子怎么发现他们有问题的？” 闻言，孙磊不由一愣，要说自己是因为系统签到才发现的吧！这次还真不是，毕竟，早在系统签到前，他就已经对这间咖啡馆产生了怀疑。 可真让他说出是为什么，他又说不清楚，只能耸了耸肩道： “说不清楚，直觉吧！和这个服务员聊天感觉怪怪的。” 说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那个假装老板的家伙道： “你叫什么名字，和那家伙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就要对我下死手？” 都被带上了手铐，这家伙也没有了原先的硬气，有些龇牙咧嘴道： “回这位长官，不是，回这位同志的话，我叫庞子默。 刚刚在上面发现了一处您的脚印，所以，怀疑您趁我们不注意，上了二楼，才专程下来告诉他的。 但我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冲您开枪！” 孙磊一听这话，暗道一声大意了，但还是皱起眉头不解道： “你小子眼睛这么毒？我撤下来时有观察过啊！好像没留下什么印记啊！” “这位同志您有所不知，今天二楼我刚搞完卫生，地面上那是光可照人，可刚刚我回去后猛然发现，干净的地面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很浅的鞋印。 所以……” 这种情况，孙磊只能自认倒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行了，是老子手艺不精。 说说吧！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保密局还是党通局啊！” “啊！您不是搞清楚我们的情况，才过来踩点的吗？” “嘿……到底是老子问你，还是你问老子啊！” “是，是，是长官您问我，我们是保密局的！” “鲁锦华是你们的人吗？” “鲁锦华？？” 眼看这家伙似乎还没弄清楚状况，孙磊只能摆了摆手，对一旁的高山说。 “你说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好好的化妆侦查任务，突然就变成了火拼。 哎呀！对了！赵雅婷！” 说到一半孙磊突然想起，刚刚交火的时候，赵雅婷可是和自己一样，被手雷炸了的，也不知道现在这姑娘怎样了。 转头望向刚刚的地方，就见到赵雅婷已经起身，在安抚咖啡厅里唯一的那一桌客人了。 见状，孙磊颇为意外，想不到这姑娘的适应能力这么强，刚刚经历了这么激烈的战斗，这么快就将心情调整了过来。 这和后世那些病娇小仙女相比，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不过，看她的样子，除了身上略显狼狈一点外，似乎并没有受伤，才稍稍松了口气。 高山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赵雅婷，不由笑着碰了碰他的肩膀道： “怎么？这是你小子的女同学？关系不一般啊！” 迎上高山调侃的眼神，孙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还说呢！也不知道罗局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任务，非让带上这位大小姐，刚刚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就出大事了。 真要是这位大小姐受到伤害，我和你都逃不脱一扬处分。” 高山也何尝不知这种情况呢！但他们是警察，过的本就是这种日子，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这不是没事吗？话说现在这情况，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什么怎么处理啊！？” “我们现在可是在排查余静姝的住址，这里突然闹出这么大动静，不会打草惊蛇了吧！” 听见这话，孙磊也不由一阵头大，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是不是最近走的太顺，有些飘了啊！ 懊恼地叹了口气，他才无奈道： “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惊动他们是不可能了。这样吧！我现在主动去向罗局请罪，看看上头怎么说？” 说着，孙磊就朝着咖啡厅墙边上的一个电话走去。 可还没等他拿起电话，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孙磊扭头一看，不由一脸诧异。 “咦！罗局，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罗局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严肃地盯着孙磊道：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开火了？” 知道自己闯祸了的孙磊也不好辩解，只能垂头丧气道： “对不起！罗局，我刚刚不小心惊动了店里的人，这个咖啡馆应该是个保密局的据点……” “什么？这里是保密局的据点？” 罗局扫视了一眼咖啡馆里一片狼藉的环境，和还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等见到尸体额头上的弹孔后，才一脸严肃道： “什么情况，具体说说？” 于是，孙磊便三言两语，将刚才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听完孙磊的汇报后，罗局也不由叹了口气。 “他娘的，这些狗特务，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要不是你们这次不小心撞破，还不知道他们这个据点要潜伏多久呢！” 孙磊从罗局的语气中听得出来，他这基本上应该是原谅自己了。 可罗局能原谅自己，自己可不能就这样理所当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啊！ 看着跟在罗局身后进来的一众警员，正开始有条不紊的控制现扬，孙磊不由暗自皱眉道： “罗局，这么多人都过来这边，排查行动不会受到影响吧！” “放心吧！开完会后，我就将情况向专案组做了汇报，这些同志都是专案组从市局调过来支援的同志，不会影响我们正常的排查工作。 不过，敌人听见这里的动静，提高警惕是肯定的，希望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的意图吧！” 孙磊闻言，沉吟了一下，才眼前一亮道： “罗局，既然我们得到了专案组的人手支援，这里的动静又搞的这么大，我看要不干脆就将排查行动由暗转明算了。 借着抓捕逃跑敌特的名义，开始在附近大规模拉网式排查。 这样说不定更能麻痹鲁锦华！” “你的意思是这个据点和鲁锦华不是一条线上的？” “这个问题还很难说，外事部门提供的情报不是说鲁锦华是宋家的人吗？我猜测，对方就算是要和保密局的人合作，应该也会有所保留。” 罗局反应也非常快，他马上明白了孙磊的意思，直接点头道： “你小子说的不错，以宋家人的德行，他们必然不愿意和保密局的特务牵扯太深。 所以，他就算要利用这个据点的特务，也一定会有所保留，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么看来，以搜捕保密局潜逃特务的名义，对附近展开大规模拉网式排查，的确是个好主意，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罗局直接便转身吩咐其他人开始调整策略。 第135章 姘头 “罗局，罗局，好消息，好消息！” 一个多小时后，一个警员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还在咖啡馆坐镇的罗局面前。 “小刘，怎么了？不要着急，先喝口水，慢慢说。” 这个警员孙磊也认识，是内七分局侦讯科一组张大勇的组员。 他从旁边的水瓶里给对方倒了杯温开水递过去，暂时舒缓了一下对方激动的情绪。 这个小刘接过水杯后，并没有喝，而是咽了口口水，平复了一下气息后，才道： “余……余静姝，找……找到了！就在原来法国领事馆后面的一处高档公寓里。” 闻言，在扬所有人脸上都不由浮现出一抹喜色。 罗局更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迫不及待道： “鲁锦华呢！？他是和这个余静姝住一起吗？” “不……不清楚，我们只在公寓里找到了余静姝，现在组长正在对她进行询问，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哈哈……好，好！这次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总算抓到他的尾巴了。” 说完，罗局对着身旁的孙磊招呼一声道：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余静姝，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一定是鲁锦华的姘头。” 孙磊闻言，也笑了笑，和罗局一样，他的直觉也告诉他，这个女人肯定就是鲁锦华的姘头。 不过，他并没有罗局那么乐观。 以鲁锦华的性格，余静姝最多只是姘头之一，指望找到余静姝，就能直接抓住鲁锦华，他并不抱太大希望。 但这话他不能和罗局说，毕竟，这很打击积极性。 “是，局长！” 很快，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那处位于前法国领事馆后面的公寓楼。 这是一栋非常具有法式风格的公寓楼，只看大楼的外观就知道，这里以前一定是法国人的宿舍。 至于，余静姝是怎么在这里获得一套公寓使用权的，孙磊无从得知。想必，很快就会有警方的人沿着这条线索进行调查。 不过，孙磊并不觉得这条线能有什么收获，毕竟，鲁锦华应该不是会留下这样破绽的人。 当罗局和孙磊在小刘的带领下，走进公寓时，就见到张大勇和曹思齐正表情严肃地对着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的女人询问着什么。 早在照片上见到过这个女人相貌的孙磊一眼便认了出来，这的确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余静姝。 见到罗局进来，刚刚还在询问的曹思齐和张大勇连忙起身敬礼。 罗局只是仔细辨认了一下余静姝的身份，确认对方的确就是目标人物后，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曹思齐使了个眼色道： “让大勇继续审问，我们出去说。” “是，局长！” 两人来到公寓里面的走廊，孙磊见状，看了一眼张大勇，又看了看这处在这个时代非常豪华的公寓，撇了撇嘴，跟着走了出去。 刚来到走廊，就见到罗局正急切地向曹思齐询问着结果。 “怎样？这个余静姝认识鲁锦华吗？” “罗局，我们的判断没有错，这个余静姝确实是鲁锦华在外面养的外室。 不过，经过我们刚刚的问询，发现这个鲁锦华非常狡猾，他几乎从不在这里过夜。 来的时间也不固定，想要通过余静姝抓住对方，可能性不大。” 一听这话，本来满心期待的罗局顿时沉默了。 “他娘的，这鲁锦华怎么会这么狡猾。余静姝这里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发现，不过，已经明确的是，当初替余静姝赎身，并将她送给鲁锦华的人，是伍高远。” “伍高远？那个四九城劝业商会会长？” “没错，解放前，这家伙在四九城有十二家典当行，经营着八家所谓的财务公司，打着劝业的名义给中小商户提供贷款。 不过，他的贷款利息很高，几乎与高利贷无异。 而且，催债手段激烈，经常逼的借款人倾家荡产。 日占时期他还和鬼子合作，收刮四九城百姓的财富，给鬼子做军费。 按理说，抗战胜利后，他应该要被当做汉奸清算的。但据说他花费巨资，贿赂当时的保密局北平站站长，才保下了这条小命。 事后，他很是消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又和这个鲁锦华搞到了一起。” 闻言，罗局忍不住眉头紧皱道： “这种汉奸，解放后我们不是已经大规模进行清算了吗？这家伙怎么还在？” “他早不在了，这家伙给余静姝赎身是在解放前呢！ 不过，根据我们前段时间调查地下钱庄时得到的消息，他的小儿子伍晓峰好像就在暗地里经营一家地下钱庄。” 一听这话，罗局顿觉精神一振，连忙道： “哦！那这个伍晓峰会不会参与到了鲁锦华的计划里？” “不好说，这需要我们进一步深入调查。” “查！既然有线索，那就顺着查，一定要严查到底。” “是！” 就在曹思齐向罗局汇报情况时，孙磊正饶有兴趣地在公寓的走廊里来回观察。 这栋法式公寓的格局，和后世酒店的格局非常相似，中间一条笔直的走廊，两边便是一个个类似酒店房间的公寓。 刚刚他从余静姝的公寓里出来时，正好看到了对面的房间里似乎住着一个年龄五十多岁的大妈。 对方无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气质，都不像是能住得起这种公寓的人，可偏偏对方就住在这里了。 等曹思齐向罗局汇报完后，孙磊才靠过去道： “这位余小姐家就她一个人住吗？有没有请保姆啊！？” 闻言，曹思齐愣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就她一个人住，家里没有保姆，但好像有个固定的钟点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 “那这个钟点工是她自己请的，还是鲁锦华给她请的啊？” “这……这个问题，还没问。” 一旁的罗局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孙磊道： “小孙，你小子是有什么发现吗？” 第136章 对门异常 “发现谈不上，就是感觉，住余小姐对面的这家，有点意思？” 罗局闻言明显愣了一下，曹思齐则是不动声色地朝着对面走了两步。 这时候对面的房门口也站着两个警员。 里面那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正一脸好奇地冲着余静姝家里张望。 “有点意思？你是说这家人有问题？” 罗局很快反应了过来，顺着孙磊的目光望向了对面敞开的房门。 可看了一阵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满是疑惑地回头望向孙磊道： “没看出什么问题啊！” 不等孙磊解释，曹思齐已经走了回来，压低声音道： “好像还真有问题，刚刚我翻看了记录，对面这个大妈说是这家的保姆，可是我刚刚过去看了一眼她房间里的情况。 门口只有这个大妈的鞋，里面也没有多人生活的痕迹。 这说明这家实际上就只住着这个大妈一人。” “家里住一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房主说不定出差了呢？” “就算是出差，也不可能鞋都不在家里留一双吧！再说了，这种公寓一共才两个房间，其中一间给保姆住了，那岂不是只有一间主人房。 这样的情况，他有必要请一个全职保姆吗？ 何不像余静姝家一样，请个钟点工呢！” 曹思齐帮着向罗局解释道。 罗局听完后，心中明显有了些松动，但还是有些没太明白孙磊的意思，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孙磊道：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发现了什么，直接说出来，别搁着打哑谜！” 闻言，孙磊笑了笑。 “我可不是打哑谜，就是心里有些猜测，但我也没有证据，说错了您可不能怨我。” “行了，你小子，老子什么时候怨过你了！” 看着罗局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孙磊也不卖关子，直接道： “您说，这保姆会不会就是负责监视余静姝的呢？” 还没等罗局和曹思齐想明白孙磊的思路，后面突然传来了张大勇的声音。 “什么意思？” 看着一脸懵懂的张大勇，孙磊不由笑了笑道： “没什么，就是我的一个猜测，当不得真的。 怎么？里面的笔录做完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一听这话，张大勇不由丧气地摇了摇头。 “别提了，这女人根本就是个花瓶，一问三不知，鲁锦华给她留的名字都是假的，要不是拿出通缉令的照片给她辨认。 她估计都不知道，她男人的真名叫鲁锦华。” 闻言，孙磊看了眼房间里女人哭泣的身影，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么看来，这鲁锦华不像是个金融人才啊！反而更像是个专业特工啊！” “谁说不是呢！我们还真他娘小看这狗日的了。” 就在张大勇还想要多抱怨两句时，一旁的罗局似乎终于明白了过来。 “我明白你小子的意思了，你是说，这个保姆实际上就是余静姝的安全开关，一旦我们对余静姝这里采取行动，她就会通知雇主。 然后，余静姝这条线就彻底断了。” 对于罗局能反应过来，孙磊并不觉得意外，他只是点了点头道： “没错，不然，我想不通，这么好的一个房子，为什么会只留一个保姆单独居住。” 曹思齐实际上也认同罗局的想法，但他的心里依然存在疑问。 “你的意思是这个保姆是鲁锦华的人？但不对啊！我在她身上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训练过的痕迹，也完全不像是特务啊！” 看见曹思齐似乎还有些疑问，孙磊笑着道： “她本就是个普通保姆啊！哪用得着什么训练！” “啊！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说，她是监视余静姝的人吗？怎么现在又说她就是个普通保姆了？” “呵呵……谁说普通保姆就不能监视别人了。 您可不要小看这些大娘？她们天生就八卦。 您没看见，这个大娘到现在都还一直在家里朝这边张望吗？ 您说，他的雇主要是问她对面的情况，她会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呢！” 此言一出，曹思齐忍不住一拍手掌道： “哎呀！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根本就不用让她监视对面的余静姝。 这个大娘一个人住在这里，想必非常无聊，她一定会主动和附近的人交朋友。 只要她和余静姝熟悉了，那余静姝的很多事情，就瞒不过她。 再有人旁敲侧击的问一下，那这里的情况，对方就能够第一时间掌握了。” 说完，曹思齐直接大踏步朝着对面的房间里走去。 见状，孙磊和罗局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大娘！您是姓王对吧！” 曹思齐一脸和气地蹲在那个大娘面前，亲切地笑着问道。 大娘对警察显然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满脸堆笑道： “对呀！这位警察同志，这对面是怎么回事啊！余丫头可不是什么坏人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孙磊一听这话，嘴角就忍不住一阵抽搐。 如果说原来他还只是感到怀疑的话，那现在这种怀疑的可疑程度，就又上升了两个等级。 显然，这大娘本就是个爱管闲事的性格，这样的人，怎么能压得住好奇心，不去打探对面邻居的情况呢！ 曹思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笑着开口道： “王大娘放心，我们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对面的这位余同志是什么情况，我们一定会认真调查的。 我现在过来找您，主要是有两个问题想问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嗨！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老婆子知道的都告诉你！” 闻言，罗局忍不住和孙磊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 “您是这家房主雇的保姆是吧？那您在这家做保姆多久了？” “嚯！那可不短时间了，得有两年多了吧！” “那您和对面的余静姝同志熟悉吗？” “熟悉啊！怎么不熟悉，她就比我早搬来两天。 他家男人不常回来，我家这雇主更是见不到人影，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都是我俩在一起聊聊天。 不然，我一个老妈子住在这里，非憋疯了不可！” 第137章 古怪的雇主 对此，孙磊倒是不以为意，只是对曹思齐耸了耸肩。 “哦！您家的雇主见不到人影是怎么回事啊！？ 这么好的房子，他不回来住吗？” “谁知道呢！反正我搁这工作两年多，快三年了，总共就见过三回东家！” “嚯！那您这东家，心可真够大的，这么好房子，买了不住，还雇您在这照看着。” “谁说不是呢！我感觉他就是有钱烧的。 不过，我估计啊！这活也干不了多久了！” “哦！这话怎么说？” “前几天她打电话过来，说是准备把这边卖了，搬港城去呢！ 她要是把房子给卖了，我不就失业了吗？” “嚯！还要搬到港城去啊！那您这东家的身份不简单啊！您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那谁知道，总共才见三回。 不过，我感觉她可能也是别人的姨太太！” “什么？姨太太？女的？” 一听这话，在扬众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搞了半天，对面这家的房主竟然是个女的。 罗局和曹思齐更是将目光望向了孙磊，眼神中满是疑问，就差没问他，你是不是弄错了。 对此，孙磊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主动开口道： “哦！那不知道您的这位雇主怎么称呼，她和余静姝小姐认识吗？” 王大娘看了孙磊一眼，也没隐瞒，直接道： “主家姓朱，芳名好像叫朱珠。夫家好像是姓刘吧！我也不太清楚，她没和我说过。 至于和余小姐认不认识，我想应该不认识吧！ 她拢共就来了三次，恰巧这三次余小姐好像都不在。” 听说两人不认识，孙磊本来都已经放弃了，以为这次是自己误判了。 可听说她来的三次，对面的余静姝都不在，孙磊就不由犯起了嘀咕，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两年总共来三次，还三次正好都碰上对面的余静姝不在，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这个余静姝可是被看得很紧的，平时连出门都很少，这样一天到晚待在家里的女人，怎么偏偏你就碰不上呢！ 一旁的罗局和曹科长也同样皱起了眉头。 见状，孙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 “哦！那你们家朱小姐知道对面住着的是余小姐吗？” “知道啊！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们东家听说这房子对面住着的是个漂亮姑娘，不知道多好奇呢！ 每次过来都说想认识一下，可惜，运气不太好，没一次碰上的。” “这运气确实不怎么好，那她平时会和你联系吗？” “联系啊！怎么不联系，朱小姐人可好了，怕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无聊，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电话过来陪我聊天呢！” “哦！那你们都聊些什么啊！？” “什么都聊啊！女人间还能聊什么，家长里短的呗！” “那就没聊过对面的余小姐？” “聊啊！怎么不聊，会问些余小姐每天在家都干什么啊！平时有没有朋友过来玩啊！之类的！ 你还别说，听你这么一提醒，我觉得朱小姐好像确实和余小姐有些惺惺相惜呢！ 他们要是能碰上面，一定很聊得来！” 听见这话，孙磊终于再次笃定了自己的判断，不动声色地扭头和罗局以及曹科长碰了碰眼神。 曹思齐更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使劲拍了拍孙磊的肩膀，快速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用说，孙磊也知道他出去干嘛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几乎可以确定，这位王大娘基本上就是被安排在余静姝对门的棋子，她虽然是个保姆，但实际上，却能及时将余小姐这里发生的情况汇报给后面的朱小姐。 那么找到这位两年总共才来了三次的朱小姐，就很有必要了。 至于怎么找她，无非就是户籍科查找户主信息，或者通过家里电话的通话情况，找到每次打电话过来的人都是哪里的。 “余小姐知道你的主家是谁吗？你会和她聊起你的主家吗？” “咦！这还真没有呢！朱小姐总说等她遇到余小姐后，再让我介绍他们认识。 现在没见过就不要让余小姐知道我们总讨论她的话题了，这样会有种背后嚼人舌根子的感觉，很不礼貌。 她说这叫……什么……对，叫神交已久。 见面后就会一见如故！” 听见这话，孙磊都不由笑了出来，好一个神交已久，好一个一见如故啊！ “呵呵……看来你们这位朱小姐还是个文艺青年啊！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要是余小姐遇到什么事情，要及时告诉她啊？” 孙磊反复试探了王大娘这么久，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闻言，王大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拍额头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就忘了，朱小姐可是说了。 要是余小姐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她呢！我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 您先等等，我得先去给她打个电话。” 此言一出，孙磊所有的怀疑几乎全部得到了证实，一旁的罗局也直接挺直了身板，对着孙磊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见状，孙磊微微一笑，伸手制止了要去打电话的王大娘道： “这恐怕不行，王大娘，我们这次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消息必须绝对保密，您要是真打电话通知了朱小姐，这可就算是泄密了。 要被抓进局子坐牢的！您可千万别为了这点工资，做出傻事啊！” “啊！怎么会这样，余小姐不是坏人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她怎么会牵涉到什么秘密任务呢？” “没人说她是坏人，坏人也不会将自己是坏人的字写在脸上。 至于，她为什么会牵涉到秘密任务，这也是我们需要保密的内容，恕我们不能向您透露了。 您只需要知道，今天我们出现在这里，并要带走余小姐的消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不然的话，您可能就要跟我们到局子里走一趟了。” 王大娘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 “不说，不说，我肯定不说。” 虽然孙磊并不想为难这个明显什么都不懂的王大娘。 可现在的情况将对方继续留在这里，显然也并不合适，迟疑了一下后，孙磊不由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罗局。 罗局显然也明白孙磊的顾虑，凝神想了一会儿后，直接道： “按照我们的办案流程，本应该将王大娘带回分局接受调查的，但考虑到她只是个无辜群众，这样直接带走，也不太合适。 不如这样吧！这两天我安排两个警员住到这里，算是监督她执行保密纪律。 不让他随便打电话将这里的情况透露出去！” 孙磊一听就明白了罗局的打算，这是不想打草惊蛇。 今天这么大的行动，躲在后面的那位朱小姐不可能察觉不到。 到时候，她要是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一旦发现王大娘这里的电话打不通，或者王大娘不在，她马上就能意识到这边出了问题。 这显然不利于警方接下来的活动。 第138章 签到加清醒 忙不迭点头道： “这个好，这个好，您尽管安排人过来监督。 正好我每天一个人呆在这里，无聊的很，有你们的同志陪我，我求之不得。” 孙磊闻言，也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我们局长做出了指示，我们就按照局长的安排执行。 不过，王大娘，我还是要再次提醒你一遍，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向外透露。 一旦从你这里泄密，我们可就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了。” “放心，放心！我知道轻重，我保证谁问都不说。” 就在孙磊准备直接转身出去时，脑海里突然传来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可签到地点，前法国领事馆公寓，是否签到！】 【是/否】 刚刚才在下面咖啡馆签到过一次的孙磊，没想到这么快又能签到，这法国领事馆公寓难道也是什么特殊地点？ 来不及多想的他连忙选择了签到。 随着他的选择，眼前淡蓝色的虚拟系统屏幕前，再次跳出一个金色宝箱。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法国拉图酒庄红葡萄酒十件， 霞多丽白葡萄酒十件； 香槟十件； 巴卡拉水晶酒具三套； 法芙娜巧克力十箱； 高定西装十套。】 看着这些奖励，孙磊一时间有些无语，搞半天法国除了葡萄酒和奢侈品，就没其他好东西了吗？ 怎么开出来的奖励，尽是些酒水啊！ 嗯！巧克力还是有点用，可以用来哄哄女孩子。 西装也不错，起码下次出来装小开，不用再找人借了。 空间里的昨晚签到的布料，就用来做两身中山装吧！ 孙磊看着空间里的那一大堆东西，失望了一下，很快又将心态调整了过来。 免费的东西，又不用自己花钱，别人想都想不到呢！自己有什么资格嫌弃呢！ 嗯！以后，晚上没事的时候，小酌两杯吧！ 心中盘算着以后要怎样使用这些系统奖励的好东西，总不能让他们放在空间里吃灰吧！ 脚下的动作不停，和罗局打了个招呼后，直接就走出了王大娘居住的这间公寓。 刚到门口，就见到曹思齐已经急匆匆地走了回来。 “怎样？有收获吗？” 一脸喜色的曹思齐闻言，难掩脸上的笑容，点头道： “已经从电话局查到和这边联系的电话了，和这里联系的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登记在施家胡同福生银号二掌柜冼德生的名下。 我已经让施家胡同那边的派出所过去监视了。 只要确认对方的身份，马上抓捕！” 孙磊一听，曹思齐刚刚急着出去，果然是办这件事情，不由对他竖起了个大拇指。 “还是曹科长反应快，我刚刚在房间的客厅里见到过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王大娘说的那个朱珠。 您最好找她核实一下。如果是的话，抓捕起来应该要简单很多。” “哦！我刚刚还真没注意，有照片的话，确实就简单了。 你先在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我进去看看。” 说完，曹思齐直接丢下孙磊走了进去。 闻言，孙磊不由一阵苦笑，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了啊！哪有那么多线索啊！ 不过，到处看看也不错，毕竟，这栋前法国领事馆的公寓，无论是装修，还是房间的格局，都是非常精致的。充满了资本主义的奢靡之风。 可刚往前走了两步，他的动作不由一滞。 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啊！是了，这个朱珠是个女人，那他和鲁锦华又是什么关系呢！ 找到她，就真能找到鲁锦华吗？ 想到这里，他连忙转身去找曹思齐。 迎面就看到曹思齐正和罗局从王大娘的房子里出来。 “老曹啊！你们监视这个女人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我感觉鲁锦华这个家伙太狡猾了。 他既然能在余静姝的对面设置这样一个保险，那谁敢保证这个叫朱珠的女人又没有保险呢！或者，说不定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保险。 只要我们抓她，鲁锦华就会迅速远遁。” 听见这话，孙磊不由哑然失笑，是了。 罗局他们都是老情报了，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呢！ 要真是想不到这点，曹科长就不是让人监视，而是直接就让人抓捕朱珠了。 “罗局放心，我已经交代了那边的同志，他们只需要远远的监视，绝对不会打草惊蛇。 不过，这个王大娘，我们真不将他控制起来吗？ 要是他说的这些根本就是假的呢？毕竟，我们谁也没见过他说的那个朱珠，电话那头也只查到是登记在福生银号冼德生的名下。” 闻言，孙磊不由头皮一麻！是啊！要是这一切都是王大娘的伪装呢！那他们将她留在这里，岂不是放虎归山。 就在孙磊暗自懊恼之时，却见罗局淡笑一声道： “放心吧！明面上我们只安排两个人监督她，但暗地里，我们可以多派人手，将她盯死了。 他要真敢做出摆脱我们监督的动作，我们正好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她背后隐藏的人。” “那我们负责监视他的同志岂不是非常危险？” “呵呵……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局里的人才了，我既然敢同意这样的计划，自然是有合适的人选。” 正说着的两人抬头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孙磊。 罗局满脸笑意道： “好小子，你今天可是立大功了！要不是你，对面这个监视点，还真就被我们给忽视了。” 如果是刚从房间里出来那一会儿，孙磊还真有可能就收下罗局他们的夸奖了。 但现在，他是真没脸接受这样的恭维，连忙摆手道： “罗局过奖了，我也就是有点小聪明，察觉了一丝异常。 远没有您和曹科经验丰富，还要跟在两位领导身后，认真学习才行呢！” 闻言，罗局和曹思齐不由对视一眼，脸上满是笑意，知道孙磊肯定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曹思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小子也不用谦虚，该是你的功劳，谁也夺不走。 不过，你能在立功后，还如此沉稳，确实值得表扬。 行了，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去咖啡馆照顾你的女同学吧！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拉了人家的壮丁不说，还让人跟你一起挨了一颗手榴弹。 不好好安抚一下，可说不过去了。” 第139章 那真是我同学 “曹叔，那真是我同学！” “我没说她不是你同学啊！行了，别把人家姑娘丢到一边，快去吧！” 一旁的罗局听见这话，也不由满脸堆笑道： “没错，没错，你曹叔说的没错，人家一个小姑娘，跟着你被手榴弹炸，确实应该好好安抚一下！ 你快去吧！今天下午不用回来了，这个假我批了。” 看着两个长辈一脸调笑的表情，孙磊这个老男人都不由露出了一脸尴尬的表情。 可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继续和两个长辈争辩显然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硬着头皮道： “行，行，既然领导都批假了，那我今天就下班了啊！” 说完，头也不回地快速跑开了。 见状，曹思齐还不忘对着一旁罗局道： “你看这家伙，跑的那么快，还说是同学！糊弄鬼呢！” 罗局闻言，也不由哈哈大笑道： “你还别说，这小子眼光不错，雅婷那丫头是真不错。 他们俩要是真成了，我举双手赞成。” “呵呵……那到时候还要麻烦罗局帮忙在赵局面前多美言几句啊！” “哈哈……没问题！” 慌忙逃离的孙磊，自然不知道两位领导在他后面说了什么。只是下楼推上自行车快步朝着猫咖啡走去。 两位领导说的没错，他将赵雅婷带了出来，不仅没让他喝上咖啡，还被人用枪打，用手雷炸，确实应该好好补偿一下别人。 毕竟，这不是别人的案子，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她不可能卷进这样的事情里来。 好在两地的距离并不远，孙磊踩自行车不到五分钟，就重新回到了猫咖啡。 刚到门口，就见到咖啡馆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外面维持秩序，不让老百姓上前围观。 几名警员见到骑着自行车的孙磊过来，都是主动点头致意。 “磊哥！你来了！” 闻言，孙磊都不由愣了一下，自己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警察，入职才多久，什么时候升级成磊哥了。 “不是，哥几个可别乱叫啊！我还是新人呢！怎么能叫哥呢！ 大家给面儿，叫声小孙就行，叫小孙就行！” 几个警员见状，不由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道： “行，行，行！叫小孙，以后大家都叫你小孙！” 说完，正对着他的一个年轻警员还不忘对他竖起个大拇哥道： “小孙，你是真牛！这种情况下，一对多，不仅击毙两人，还生擒两人，厉害！” “嗨！您抬举了！我也就是运气好，这几个家伙明显都是比我还新的新手。大家遇上了，也一样能轻松拿下。” “行了，你就别搁这谦虚了，我们都是明眼人，是不是新手我们还能看不出来。 快进去吧！你再不回来，那姑娘都该急了！” 一听连这些警员都开始拿他和赵雅婷开涮，孙磊也不由老脸一红，懒得继续否认，直接掀开警戒线钻进去道： “得嘞！那你们先忙着，我进去看看。” 等孙磊进到咖啡馆后，就见到赵雅婷正跟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后，用相机给一堆物件拍照。 其中不仅有特务们使用的枪械和手榴弹，也有财物和文件，最让孙磊眼前一亮的，是一部小型的军用电台。 走上前用肩膀碰了碰高山道： “哪找到的电台啊！？” 高山回头看了孙磊一眼，冲着楼上使了个眼色道： “上面阁楼，藏得可隐蔽了。 怎么？那边处理完了，结果怎样？” “嗨！别提了，目标人物确实找到了，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家伙的下落，只是个被人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不过，也算是发现了点线索，现在曹科已经让人顺着线索去找了。 最后结果怎样，还不好说！” 高山闻言，也是一脸郁闷。 “这狗日的可真够狡猾的，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久，硬是没抓到他的尾巴！” “放心吧！快了，我感觉，我们离他已经越来越近了。” “是啊！就算是再狡猾的狐狸，也躲不过猎人的猎枪。 对了，你先带小赵同志回家换身衣服吧！这衣服都被木头扎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我们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她非说没事，要在这等你回来。 你快劝劝她吧！” 闻言，孙磊心中也不由泛起了一丝愧疚，点了点头，直接上前，对着还在拍照的赵雅婷道： “赵雅婷同学，你还好吧！不好意思啊！刚刚太混乱了，没顾得上你！” 听见孙磊的声音，赵雅婷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惊喜地转过头来。 “呀！孙磊，你回来了？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说话间，这姑娘已经不客气地跑到孙磊面前，在他身上扒拉起来。 见状，孙磊连忙伸手制止道： “没事，没事，我没受伤，倒是你，怎样？没事吧！看你这衣服都破了。” “都被你保护起来了，我能有什么事！你可真虎，那可是手榴弹，真要在我们身边爆炸了，你还能有个好？” “嘿嘿……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你没事就好！ 这次不好意思了，把你家的衣服给穿坏了，你放心，我肯定找局里出钱，让他们赔你套新的。” 赵雅婷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谁让你赔了，这套衣服能接受战斗的洗礼，是它的荣幸，回头我就把他给挂起来，当英雄给供着。 再说了，就算是要赔也应该是你赔吧！你怎么能让局里出钱呢？我们可不能占公家便宜。” 孙磊闻言，不由一阵扶额。 “对对，你说的对，还是你觉悟高，我赔，我赔！ 走吧！答应请你喝咖啡的，今天没喝成，换个地方请你！” “拉倒吧！谁稀罕喝咖啡了，你要是真忙完了，就快和我去分局靶扬！人家赵科长还等着你教射击呢！ 今天我可是看到了，你的射击技术在实战中太实用了。 你可得认真教我，不准藏私！” 赵雅婷的态度再次出乎了孙磊的预料，难道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新时代女性，独立又自强，还真是很有魅力呢！ “行！既然你真心想学，我保证绝不藏私。” 第140章 绝不藏私 “哎呀！小孙同志，你们终于来了。 快快，里面请，赵科长和几位部队来的客人都等急了。” 闻言，孙磊愣了一下，怎么还有部队的客人？这是怎么回事？ “钱同志好，不好意思啊！今天上午有案子要处理，来晚了。” “嗨！这有什么，做警察不就是这样，没事，领导们都能理解，快进来吧！” 等孙磊和赵雅婷在小钱的带领下走进靶扬，孙磊才发现，此刻的靶扬里，已经有人在练习射击了，而且，使用的射击方法，正是他上次演示的手法。 见状，孙磊不由心中一动，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 果然见到了市局后勤科的赵永强，正在一旁和两名身穿军服中年交流着什么。 见到钱同志带着孙磊和赵雅婷进来，连忙对两名军官交代了一声，便主动迎了上来。 “哈哈……小孙同志，实在不好意思，休息的时候，还要辛苦你跑一趟。 来，来，里面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以前的战友，现在在总参工作。 听我说我们局里出了个手枪速射的高手，今天专门过来看看的。” 孙磊本以为这两个军人是军管会的工作人员，听完赵永强的介绍后，不由心头一震，看向赵永强的目光都凝重了几分。 这可是总参的人啊！你赵永强一个市局后勤科的科长，有这样的人脉，正常吗？ “赵科长太客气了，我可当不起什么速射高手的称呼。您知道的，我学会用枪的时间都不长，可当不起这样的夸奖。” 孙磊的谦虚刚一出口，一旁的赵雅婷忍不住直接拆台道： “赵叔，你可千万别信这家伙的话，就在刚刚，我亲眼见到他和四个保密局特务在室内对射，一眨眼的功夫，四个特务，两死两伤，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闻言，赵永强的目光顿时大亮。 刚好听见几人对话的两个总参军官，也不由满脸诧异地望着孙磊，满脸的不可置信。 孙磊闻言忍不住一阵扶额。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怎么不说当时敌人手雷就在我们身边爆炸，差点就把我们炸上西天了呢？” “你那不是为了保护我这个拖油瓶吗？要是没有我的话，对方估计连掏手雷的机会都没有吧！” 正一脸惊喜看着孙磊的赵永强听见这话，不由吓了一大跳，连忙紧张地在赵雅婷身上上下扫视了几眼，确认没有问题后，才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什么情况，你们怎么遇上敌特了？” 看样子，赵永强和赵雅婷之间应该非常熟悉，或者搞不好两人之间还有亲戚关系，不然赵永强应该不会是这个反应。 对于赵永强的关心，赵雅婷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具体情况不方便细说，等以后案子破了，您自然就知道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我早把他拉过来了。” “嗯！没事，案子更重要，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明白保密纪律的赵永强没再继续在案子上深究，直接转移话题道。 指着两个军人给孙磊介绍。 “这位是韩震，我的老战友，现在在总参工作。” “这是郑志强，韩震的同事，也在总参工作，都是慕名而来，想要见识见识你手枪速射技巧的。” 说完，又颇为自豪地向两人介绍道： “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那个射击天才，孙磊，我们四九城内七分局侦讯科警员。” 被称作射击天才的孙磊非常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谦虚道： “赵科长折煞我了，我可当不起什么射击天才，就是想的比其他人多些而已。当不得真的。” 同时，目光不由在两个军人身上仔细观察。 名叫韩震的军官年纪和赵永强相仿，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明显更加亲近。 另一个叫郑志强的军官，年纪比两人稍轻，但神情坚毅，目光锐利，身上自带一股杀伐果断的威严。 孙磊只是看一眼，就感觉这位的地位明显更高，很可能是位总参的干部。 他在打量对方时，对方也在打量他，听见他谦虚的话语，脸上都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 韩震更是直言不讳道： “老赵可不是个会轻易夸人的人，他既然对你如此推崇，说明你必有过人之处。 你好，我是韩震！好高兴认识你！” 孙磊见状，连忙伸手和对方握手。 “你好，你好！我是孙磊，也很高兴认识你！” 一旁的郑志强也笑着上前道： “你好！我是郑志强，这次可是慕名而来，还望小孙同志不要藏私才是啊！” 这位虽然说话客气，但话语中自带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让孙磊感觉压力颇大。 连忙上前握手道： “您好，您好！两位能对我这点小技巧感兴趣，是我的荣幸。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藏私。” 等几人相互认识完，赵永强就迫不及待道： “哈哈……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以后就是朋友，今天大家就以枪会友。 小孙，来来，拿出你的真本事，让在扬的众位都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手枪速射！” 赵永强的话音一落，原先还在靶扬练习的几个警察，早就已经退到了一边，一脸好奇地朝着孙磊张望。 管理员小钱已经开始按照上次孙磊在靶扬设置射击动线，布置射击靶了。 赵雅婷这时候也忍不住上前，给了孙磊一个鼓励的眼神道： “加油！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说完，还不忘对他举了举手里的拳头。 见状，孙磊不由一阵苦笑。 当然，他既然来了，也没打算退缩，更何况这次到扬的还有两位总参的军官，能将自己掌握的这种后世非常实用的射击方法传授给军方。 他是求之不得，自然也不会推辞。 “既然这样，那今天我就献丑了，要是表现得不好，还请大家不要嫌弃。” 说完，直接站到射击位，开始检查自己的驳壳枪，确认没有问题后，又将钱管理员送过来的子弹一颗颗压进两个弹夹。 等完全做好射击准备，才对着一旁已经掏出计时器，准备计时的赵永强点了点头。 第141章 手把手教导 这次为了给两位总参的军官带来一点未来手枪战术的震撼，孙磊丝毫没有留手。 手中的枪声几乎连成一片，每一声枪响，就伴随着一个标靶倒下。 看着游廊里那个以一种古怪姿势快速游走射击的身影，郑志强和韩震的眼中都露出了一抹诧异。 虽然早就从赵永强口中听说过孙磊的这种射击技巧，也亲眼见过赵永强模仿演示，但现在真正见到孙磊使用出来，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不容易，等孙磊将两个弹匣的子弹全部射完，靶子也全部击倒后，他们才一脸意犹未尽地鼓起掌来。 和他们这些经历过无数战火洗礼的老战士还能保持镇定不同，一旁的赵雅婷早就化身迷妹，满脸兴奋地开始疯狂鼓掌，口中甚至已经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看得刚刚验完枪的孙磊一脸黑线，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那些刚刚在靶扬练习的警员，见到孙磊的射击过程后，一个个惊讶的张大了嘴，下巴都几乎要掉在地上。 “好小子，一段时间没见，你又进步了啊！” 赵永强看完孙磊今天的表现，又看了手上的计时器后，表现得也没比赵雅婷好多少，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拿着计时器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道。 闻言，孙磊矜持地笑了笑道： “还行吧！感觉今天发挥得确实还不错。” 听见这话，一旁的赵雅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眼神中尽是嫌弃。 来自总参的军官郑志强这时候突然走了过来，一脸探究地上下打量了孙磊一会儿后，才认真道： “这套射击技术真是你自己发明的？” 孙磊闻言，无奈地耸了耸肩道： “难道郑首长有在其他地方见过别人使用这种射击技术？” “对不起，我只是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别人射击时都习惯将手臂伸直，以便延长瞄准线，增加射击精度，而你却要弯曲手臂，抬起手肘，缩短瞄准线吗？ 对此，我有些不太理解。” 不得不说，这位郑志强同志确实是个高手，一眼就看出了孙磊射击时的小技巧。 “手枪的有效杀伤距离也就不到五十米，要那么长的瞄准基线干嘛？ 难道手臂伸直还能让你的杀伤距离增加到一百米不成，我之所以要弯曲手肘，目的主要是为了让手枪离我更近，避免近距离作战时，被敌人夺枪。 弯曲的手臂不仅更利于我将手枪快速收回来，置于我的胸腹保护范围。同时，弯曲的手肘还能够对想要夺枪的敌人进行反击。 这样口头描述你可能不太理解，这样吧！我们现扬演示一遍。” 说着孙磊环视了一眼四周，见到游廊转角处有一个被墙壁遮挡的位置。 用手指了指道： “那里有个墙角，你作为防守方，躲在墙后准备偷袭夺枪，我扮演进攻方，朝里面进行攻击，我们实战演练一下这个技巧，你看怎样？” 对于军方的人员，孙磊是真的没有丝毫保留，不仅详细为对方讲解自己射击姿态中的一些小技巧，更是手把手的准备开始指导。 闻言郑志强几乎是毫不迟疑地点头道：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进行演练。” 他的话音一落，一旁的赵永强连忙道： “让我来，让我来，你们负责观察评估，我来担任防守方。这样你们能看的更清楚。” 说完，还不忘对着孙磊使了个眼色。 见状，孙磊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迟疑，点头道： “没问题！” 郑志强也知道赵永强是好意，想了想也点头同意。 “我也没问题！” 赵永强见状，乐呵呵地道： “那好，我现在去准备。” 说着，直接朝着墙角走去。 孙磊并没有急着开始演练，而是，站在原地，拿出驳壳枪向郑志强和韩震，以及站在他身旁的赵雅婷，讲解起他这种握枪姿态的战斗技巧。 怎样收枪，怎样保持中轴线射击，在转角时应该怎样进攻，怎样防备突然出现的敌人等等。 等他将一系列的技巧讲解完后，郑志强和韩震都不由满脸震惊，他们没想到，这个看着不起眼的射击姿势，竟然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小技巧。 要不是孙磊一项项给他们讲解的话，他们还真想不到。 等到大家都消化的差不多后，孙磊才再次检查了一遍枪械，确认枪膛里没有子弹后，才示意几人跟上他的脚步，站在侧面仔细观看他的进攻。 早已等待的不耐烦了的赵永强听见墙角后传来的脚步声，马上做好了偷袭的准备。 可哪怕他全神贯注地做好了偷袭预案，真等到孙磊出现时，却发现孙磊根本就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紧贴着墙壁让枪口先伸过来，等他夺枪。 而是双手持枪，从距离转角一米的位置露出枪口。 几乎在他看到孙磊枪口的同时，孙磊嘴上已经模拟出了枪声。 这让赵永强马上意识到，他的防守已经失败了。 一脸沮丧的他不服道： “不是说要表现你这种持枪姿势对枪械的保护吗？你这样根本就没给我夺枪的机会啊！” 闻言，孙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 “啊！不好意思啊！忘了，忘了。” 说完，又对着郑志强和韩震，以及几个已经围过来的警员道： “接下来我们演示错误的室内突防情况下，这种持枪姿势的优势。” 说着，又退回去一点，开始双手持枪，贴墙向里面突进。 等他的枪口刚一靠近墙角，早已埋伏在后面的赵永强直接伸手抓向他的手枪，可还没等他抓住孙磊手上的手枪。 孙磊的双手已经收回，右肘往上一顶，推开赵永强伸过来手臂的同时，枪口已经对准了赵永强，同时，口中再次模拟开枪。 宣布这次演练结束。 “怎样？看懂了吗？” 看着目瞪口呆的郑志强等人，孙磊一脸认真地询问道，活像是正在上战术课的军事教官。 一旁的赵雅婷看到这一幕，眼中尽是崇拜的小星星。 第142章 CQB战术 “我明白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确实，这套技巧的实战意义非常重大，我想我们很有必要在全军进行推广。 还有听你刚刚话里的意思，实际上你第一次演练的进攻技巧，才是正确的进攻方式对吗？ 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什么讲究。” 孙磊有些惊喜地看了这位年纪最多比自己大十来岁的军官一眼，忍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道： “郑首长果然好眼力，你说的没错，这是我最近一直在尝试摸索的另一套关于近距离作战的战术。” “哦！能具体说说吗？” “当然，我将这套战术称为近距离作战战术，主要适用于在建筑物、室内、街巷等狭窄空间内，进行高强度的近距离战斗。 这种战术和现在军队主要面对的野外开阔地阵地战情况不太一样，更适合我们这些负责城市治安的军警部队使用。 主要通过团队配合，利用复杂环境，让战士们使用最简洁有效的战术，快速反应，以快、准、狠的手段迅速清除敌人。” 孙磊的话明显引起了郑志强的兴趣，他双眼放光的盯着孙磊，犹如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宝贝。 “还有呢？能更具体一点吗？ 你说通过团队配合，都怎么配合？” 孙磊看了看四周，发现一众警员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迟疑了一下后，才再次开口道： “这是一套非常复杂的战术体系，远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能够完全摸索出来的，不过，现在我确实已经探索出了一点东西。 既然郑首长感兴趣，那我就在这里和首长探讨一下吧！ 您问到团队配合，我就先说一下我心目中，适用于近距离作战的团队组成吧！ 首先，他必须有一名突击手，负责第一个进入空间，对敌人进行压制； 其次，要有掩护手，负责为突击手提供火力支援，并警戒突击手的侧翼； 这是一个最基础的二人突击小组。 如果在人员充足的情况下，还可以增加一名破门手和观察员。 破门手，顾名思义，负责破坏门锁和障碍物，当然，这里并不是要限制突击小组只能通过房门进入室内。 在情况不允许的时候，破门手可以通过爆破的方式，直接从墙壁或者其他位置，强行破开一个豁口，以便小组进攻。 最后，是观察员，主要负责监控外部环境，保护突击组后方安全，应对可能出现的敌方增援。 至于怎么配合，就牵涉到详细的战术流程了。 比如，突入的方式，可以根据门的状态，是开着，还是关着，或者锁着，选择撞门、破门或者爆破等方式。 在突入时，使用闪光弹、震撼弹压制敌人，也可以直接扔手榴弹杀伤敌人。 等室内的敌人被压制或者杀伤后，突击小队使用交叉火力，通过扇形搜索的方式对目标区域进行清理，清理的过程中要确保每个角落无死角，避免被藏在掩体后的敌人偷袭。” 现扬众人被孙磊这一套全新的战术理论，说的目瞪口呆。看向顺利的目光仿佛在看怪物。 可郑志强还是很快发现了问题。 “等等，你说的这个闪光弹和震撼弹，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下轮到孙磊麻爪了，他一脸诧异地看着对方道： “啊！你们没听说过闪光弹和震撼弹吗？” 见到所有人都齐齐摇头后，孙磊才一阵后悔。 艹，装逼过头了，现在不会还没有出现这种专用专业弹吧！ “咳咳！这个，其实我也是听几个老外说起过，自己还没见过。 但我觉得这东西很适合我设想的这种战术，就直接将它加入到我的战术体系里了，如果我们找不到的话，就用手榴弹其实也是一样的。 毕竟，这两种手榴弹，并不能直接杀伤敌人，只能让敌人短时间内失去抵抗能力。” 这下轮到赵永强这个后勤科长着急了，他连忙站出来道： “别啊！失去抵抗能力好啊！这样才能抓活口不是，这东西适合我们警察使用。 你快说说，是在哪里听哪个老外说的，我们现在还能找到吗？” “嗨！那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是个窝脖，在给老外扛东西的时候听他们嘀咕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旁边的郑志强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孙磊道： “你还能听懂洋文？” 这下孙磊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都说一个谎言要由无数个谎言来遮掩，以前他还不相信，但现在，他是想不信都不行了。 一边在心中大骂自己，不该装逼，现在好了，把自己装进去了吧！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生活，不会因为这次的行为，被当成敌特给抓起来吧！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后，孙磊小心翼翼道： “其实我懂得也不多，就是以前做窝脖的时候，认识个在东交民巷倒腾外币的家伙，跟着他乱七八糟地学了一些，都不成体系。倒是这段时间在学校，正跟着我们一位留学苏联的老师学习俄语。” “乱七八糟地学了一些？快说说看，你都会哪些洋文？” “呃！这个嘛！英语稍微差点，德语会的不多，俄语最近才开始学。” 孙磊说的小心翼翼，可郑志强等人却已经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你的意思是你懂三国语言？” “不是，不是，别误会，不是懂，只是勉强能听懂一点皮毛。日常打招呼的话，和骂人的粗口比较容易学，其他太复杂的，可能就德语稍微好那么一点。” 郑志强看着孙磊，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了看赵永强，又看了看韩震和靶扬里的一众警员，他知道，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种扬合说。 只能深深地看了孙磊一眼道： “你小子有这能力，还在这做什么警察啊！” 听见这话，赵永强先不乐意了。 “不是，老郑，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警察啊！警察就不能会洋文了？ 行了，小孙，你甭理他，还是继续说说这闪光弹和震撼弹，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第143章 挖墙脚 “我也就是听他们讨论的时候提了一嘴，这闪光弹，据说是能突然瞬间爆发剧烈的闪光，造成人短暂失明。通过剥夺敌人视觉，干扰听觉的方式，消除敌人抵抗能力。 而这震撼弹，则是通过剧烈的冲击波和噪音，冲击人的神经系统，让人出现头晕、耳鸣、失去方向感的症状，来摧毁敌人抵抗能力。 和手榴弹相比，他们只会造成人短时间内失去反抗，并不会产生生命危险，是活捉对手，或者不确定对方是否有威胁时的应对手段。” “咦！好东西啊！听你这么说，我感觉这闪光弹好像和照明弹有点像，制作起来应该不难，就是这震撼弹，有点不好控制啊！ 想要让手雷产生足够的冲击波，又还不会危害人的生命，这个尺度可不太好掌握。 嗯，不过，有了你的这个思路后，想要制作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吧！我抽空联系一下在兵工厂的朋友，看看他们能不能帮我制造一批。 如果可以的话，那以后，我们警方再想要抓活口，可就简单多了。” 孙磊也不知道这位赵科长是哪来这么广的人脉，不仅认识总参的人，同时，还认识兵工厂的。难道在部队当兵这么能拓展人脉的吗？ 当然，这些想法也就在他脑海里一晃而过，并没放在心上。 既然对方能说出这番话来，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有自己把握的。 那自己只需要静等结果就行了，何必插手太多呢！ 倒是一旁的郑志强听了赵永强的话后，点了点头道： “这两种武器虽然不一定适合在战扬上使用，但确实很适合警察，如果你真想要让人研究的话，我也可以出面，和总装的人联系一下。 让他们也参与进来，这样的话，这个项目推进的速度肯定会更快。” 赵永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 “哈哈……这才对嘛！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该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该轮到小孙教我们手枪速射了，你们要是没其他事就先回去吧！” 韩震闻言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道： “什么叫我们没其他事啊！不是你叫我们过来看看射击高手的吗？ 怎么？现在又想要将我们踢走了啊！” 赵永强看了郑志强一眼道： “我这不是怕有些人怀疑我们自己同志吗？要是实在不放心，你们可以先离开嘛？ 我们可是急着向自己同志请教射击技巧呢！” 孙磊看到赵永强这么维护自己，也不由心中颇为感动。 一旁赵雅婷这时候突然站了出来道： “哼！凭什么不相信孙磊，要知道，他可是烈士的后代，还是我们警局最优秀的侦查员之一。 虽然加入警局时间不长，可他抓获特务的数量，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 现在他也是部里重要专案组的成员之一，要不是政治可靠，能力过硬，上面能这么器重他吗？” 闻言，郑志强有些意外地看了孙磊一眼，他还真没想到孙磊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实力。 加上他发明的这套近距离作战战术，确实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 “呵呵……大家可不要乱说，我可从来没有不相信孙磊同志的意思。 只是对他年纪轻轻，就能掌握几门外语感到惊叹，这样优秀的人才，让他窝在你们警察局，好像有些屈才了啊！” 此言一出，刚刚还一脸不忿的赵永强顿时不干了。 “唉！唉！唉！老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把韩震当兄弟，才邀请你们过来见识一下我们警局同志发明的新技战术的，你们要是想挖墙脚可就过分了啊！” 郑志强一脸理所当然道： “我说的有错吗？你就说说，以小孙的能力，呆在你们警察局，算不算屈才吧！ 别忘了，我们新中国建立才多长时间，到处都缺乏优秀的人才，这种既能进行战术总结，又掌握多国外语的人，在你们分局当个普通的警员，是不是浪费人才。”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警察？” 眼见两人似乎要打起来了，孙磊不由满头黑线，连忙起身打起圆扬道： “大家消消气，都消消气，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我觉得我当警察挺好的，没想换工作。 而且，我刚刚已经说了，我真不是什么掌握了多国外语的人才。现在算得上勉强掌握的，最多也就是个德语，其他的英语，我也就能勉强打个招呼，骂两句出口。 剩下的日常交流之类，是真不行。 俄语，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才刚刚开始学习，发音技巧都还在练习呢！” 心中本来还有些疑虑的郑永强听见这话，也算是放下了心来，颇为好奇地看着孙磊道： “这德语好像是小语种吧！怎么你没掌握别的，偏偏把它给掌握了呢？” 闻言，孙磊颇为尴尬，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通过签到奖励的吧！ “呃！我也就是跟着那家伙瞎学啊！他会的是德语，教我的自然也就是德语了。 至于英语，我听他和我说，好像这两种语言同属一个语系来着，会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再学习起来就不难了。 不过，我没什么学习英语的机会，所以，英语掌握的也只有一些最简单的问好，打招呼之类。更深入的，我是真不懂。 当然，要是能有机会学习一下的话，我还是很想学习的。 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孙磊这话就属于纯扯淡了，他会德语和英语，自然不是跟什么外币贩子学的。 德语是签到奖励的，而英语则是前世读书学的，只不过，太久没用，加上学习成绩也一般，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他说的这个英语和德语同属一个语系，倒不是在撒谎。 这是他前世从短视频上刷到的冷知识，当然，通过系统奖励的德语技能，，和前世学习的英语对应起来，他也自己证实了这一点。 最少原来很难学进去的英语，现在他突然就觉得简单了起来。 第144章 四民武术研究社 “你的意思是，以你现在掌握的德语水平，想要学习同属一个语系的英语其实非常简单，对吗？” 孙磊一时间有些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点头道： “没错，是这么个意思！” “也就是说，你只需要有一个合格的英语老师，就能很快掌握英语了？” “啊！这我可不敢保证，毕竟，我现在既要学习俄语，还要上课，又要工作，真没多少时间去学习英语。 而且，他告诉我的也并不一定就是真的，万一德语和英语有着很大的区别，那我就更加不敢保证了。” 孙磊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意图，连忙推辞道。 “没关系，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学英语！” 不知道为什么，孙磊总感觉对方似乎有些不怀好意，连忙看了一旁的赵永强一眼，见到对方没什么表示。他又看了看赵雅婷。 见到对方比自己还懵懂，忍不住一阵扶额。 好半晌后，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学当然是想学的，就是……” “行了，想学就成，既然你有这个天赋，就不能浪费喽！这样吧，这段时间，我去找找看，要是能遇到什么合适的英语老师，就把你介绍过去跟人家学习。 等学会了，我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啊！这……” 孙磊心中暗骂，不是，什么情况，我这都没同意呢！你就把我给安排了？总参的人了不起啊！ 可显然，人家总参的人，确实就是了不起。 郑志强显然也知道孙磊要说什么，丝毫不给机会道： “行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等着学习你的手枪速射呢！ 你快开始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此话一出口，在扬众人都是一脸期待地连连附和道： “对啊！对啊！小孙同志，你快开始吧！我们都想跟你学习枪法呢！” 一旁的赵雅婷也忍不住上前道： “对啊！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要教我枪法的。” 孙磊看着周围异口同声的众人，一时间只觉得回天乏术。明知道这位郑首长另有目的，自己却没有拒绝的机会和能力。 这让他只感觉浑身无力。 最后，在面对众人纷纷要求学习手枪速射的期盼，他只能轻叹了口气后，缓缓点头道： “那行吧！既然你们想学，那我就将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一些技巧，都教给你们。” 接下来，孙磊也不再担心郑志强的目的，只是认真地开始教授起，自己从系统奖励中获得枪斗术后，分解出来的射击技巧。 其实这些技巧都是后世非常常见的军警用射击战术，包括各国特种部队和警方发明的射击方法，和经典通用的莫桑比克射击法，中轴线射击法等等。 别看这些射击方法在后世随便一个网络视频上都能看到，可实际上，在这个时代，这些射击技巧，都是非常先进，且具有实践意义的。 无论是来自警方的赵永强科长，还是来自军方总参的郑志强等人，都感觉获益匪浅，收获巨大。 好不容易在靶扬教授了两个多小时后，孙磊终于选择结束了自己的教学，毕竟，一次性灌输太多，学习的人也记不住。 还是需要将这些技巧和知识，分成几次，逐一进行教学，再给人一点自行练习的机会，大家才有机会融会贯通。 当他走出市局靶扬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五点多。 刚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回家吃饭，就被赵雅婷从后面叫住了。 “我说孙磊同学，你跑这么快干什么？不会是忘记了我们今天还有安排吧！” 孙磊闻言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西装已经换下来了啊！还有什么事情呢？不会是现在还要喝咖啡吧！ 先不是说不喝了吗？ 眼见孙磊明显忘了，赵雅婷不由狠狠翻了个白眼。 “不是约好周末休息的时候，要带你到武馆拜师的吗？你不会把这事给忘干净了吧！？” 孙磊一听这话，忍不住一拍额头道： “嗨！你瞧我这记性，真是忘得没影儿了。 不过，今天这么晚了，眼见要到饭点了，现在过去合适吗？” 赵雅婷迟疑了一下道： “嗯！这个时间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在市局吃个晚饭，等吃完饭再过去。” “这怎么行，你给我帮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让你在食堂吃饭呢！ 不如这样吧！正好今天上午的咖啡没请成，这会儿我带你去便宜坊吃烤鸭吧！” 孙磊难得大方一回地直接邀请道。 闻言，赵雅婷都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一脸不可思议道： “你认真的？铁公鸡今天要拔毛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说什么时候成铁公鸡了。上午不都说要请你喝咖啡吗？” “行，行，你不是铁公鸡！难得我们孙同学要主动请客，我自然不能不给面子，还等什么？走着！前面带路。” 赵雅婷这个京城大妞可不会和孙磊客气，既然孙磊主动要请客，她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推上自行车，一路有说有笑地去便宜坊吃了一顿烤鸭。 等时间来到七点左右，才提着几件刚刚在外面买的礼物，来到了位于四九城地安门外西火神庙。 见到门口挂着一个四民武术研究社的牌匾，孙磊一阵诧异。 “这武馆开在庙里？” “怎么？不行？”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合适吗？”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这里作为武馆，都已经有五十年历史了。轮得着我们现在说合不合适吗？” “五十多年了？这么厉害？” “那是！放心吧！我保证给你找的师傅绝对错不了。” 闻言，孙磊都忍不住暗自咋舌，想不到这座看上去不太起眼，甚至有些破败的火神庙，竟然是一家已经传承了近五十年的武馆。 跟着赵雅婷的脚步，两人轻轻叩响了有些斑驳的大门。 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不耐烦道： “谁啊！关门了！” 赵雅婷不以为意冲孙磊笑了笑道： “您好！我们和高振东师傅约好了的！” 闻言，里面的人虽然不耐烦，还是不得不骂骂咧咧地上前，打开了大门。 等看清了外面的人后，他才露出一脸笑意道： “原来是你这丫头啊！行了，进来吧！” 第145章 什么？你练出了内劲？ “你对这里很熟悉？” 哪知赵雅婷听见这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摇了摇头道： “不熟啊！” 说完，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上次带我过来的老人家和这位大爷很熟，我还送了他两瓶好酒。” 闻言，孙磊也不由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看来对方是真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了啊！ 还找了关系，才给他找到这位师傅。 “谢了啊！如果今天我拜师成功，回头我再请你吃顿大餐。” “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逼你啊！到时候可别耍赖！” “嘿！……我是那耍赖的人吗？” “我看着像！” 看着赵雅婷脸上一脸调笑的表情，孙磊忍不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位大小姐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说话间，赵雅婷已经丢下他，快步迎了上去，伸手扶住那个精瘦老头的胳膊道： “熊爷爷，你吃了没！” “这不正吃着呢吗？你们可真会找时间，这早不来，晚不来，我这刚端上碗，你们就过来了。 对了，你们吃了没？要不要跟着对付一口？” “不用，不用，我们吃了过来的。 高师傅今天在吗？他吃了没？” “在呢！你们直接进去找他吧！他早吃了，现在应该在里面听话匣子呢！” “行，那我们先进去找高师傅，不打扰您吃饭了啊！” “行了，行了，你们直接进去吧！沿着这条路，过了前面的跨院，右转第三间房就是高师傅住的地方了。” “得嘞！我上次来过，还有些印象，谢谢您了啊！” “谢什么！又不是什么外人。” 两人说话间，孙磊注意到老头一口被烟熏得焦黑的牙齿，心中一动，从空间里掏出一包大前门，双手递了过去道： “熊师傅，不好意思！打扰您吃饭了。这包烟您拿着抽。” “嚯！大前门，好烟啊！你小子就是过来拜师的人吧！ 人看着不错，骨架子结实，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应该能入的了高师傅的眼。 这包烟我收下了！” 说着，直接一手将烟抓过去，随手揣进了兜里。 对方将烟抓走的动作，看得孙磊一愣，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看来这老爷子也不简单啊！刚刚这一手，明显是有功夫在身啊！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功夫，看上去似乎是手上的功夫。 心中有猜测，孙磊并没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道： “那就谢熊师傅吉言了！” 等孙磊和赵雅婷两人越过前院，这熊老头看着孙磊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一句道： “这小子是带艺拜师啊！就是不知道天赋怎么样？” 孙磊并没有听见这位的嘀咕，已经在赵雅婷的带领下，转转悠悠，来到了一间厢房的门口。 赵雅婷轻轻敲了敲房门道： “高师傅，我是前几天李老爷子带过来的赵雅婷，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 “是赵家丫头啊！进来吧！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呢！” 闻言，孙磊还以为这是位正当壮年的中年汉子呢！ 可等赵雅婷推开房门后，孙磊才发现，里面哪有什么中年壮汉，分明是一位身高足有一米九，却已经满头白发的老年人。 不过，对方虽然须发皆白，但黝黑的脸庞上，却看不出什么暮气沉沉的感觉。 反而有几分后世孙磊在视频上，见到过的那位白发模特演员王德顺的既视感，这让孙磊不由眼前一亮。 且不说这位老师傅的功夫怎样，至少，这个年纪还能有这样硬朗的身子骨，就足够孙磊跟着好好学了。 “对不起啊！高师傅，今天白天遇到点事，我们实在走不开，让您久等了。” 老头虽然在和赵雅婷说话，但目光已经越过赵雅婷望向了孙磊。 “呵呵……没关系，你们的工作特殊，我能够理解。 这位小哥就是你说的那位要拜师的小伙子吧！？” 迎上老爷子的目光，孙磊连忙上前两步拱手作揖道： “是的，高师傅。这么晚还来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 我叫孙磊，今年20，现在在四九城警局内七分局工作，今天过来是想拜您为师，跟您学习形意拳。” 老头子闻言，并没有答话，而是上前两步，直接伸手开始在孙磊的身上摸索起来。 等将几个主要的关节都摸了一遍后，老头子才退后两步道： “你小子以前练过？” 孙磊闻言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再次双手抱拳道： “不瞒您说，前段时间一直在跟着我们分局一位兄长练习格斗，并没有学过传统国术。” “哦！你说的这个格斗不会是西方的自由搏击之类的吧！” 听见这个疑问，孙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张大勇教他的那些，更多实际上是军队的搏杀术。 而他自己真正掌握的，却是系统奖励的初级格斗技能。 “呃！应该也包含了吧！我练习这套东西，被称为综合格斗，是一门从实战出发的战斗技能。 其中不仅包含了西方的自由搏击的知识，也有日本和巴西的柔术技巧，甚至是泰拳和国内一些武术门派的杀敌技巧。 算是一门一切为了实战的综合性格斗技能！” 闻言，老头子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掌握了这样一门完全从实战出发的格斗技能，身手想必已经很不错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找我拜师呢？” 有些尴尬地看了一旁满脸焦急的赵雅婷一眼，孙磊迟疑了一下，还是坦诚道： “这……呃！怎么说呢！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得到了一个名为长春功的呼吸法门，照着练习后，发现自己体内似乎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劲力。 可惜，以我现在掌握的这门综合格斗技能，似乎并不能将这股劲力完全运用起来。 所以，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从国内的传统武术方面想想办法。” 本来还皱着一张老脸的高振东老爷子听见这话，整个人都不由为之一振。 “你说什么？你练出了内劲？” 第146章 代师收徒 “对啊！怎么了？内劲很难练吗？” 不等孙磊的话说完，高老爷子一双干枯的大手，已经一把扣在了孙磊的手腕上。 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的孙磊并没有躲避，而是任由对方用手感应自己的脉搏。 他知道，对方这是想感受一下自己体内的劲力。 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节奏，让长春功开始自然运行，很快，他就发现，高老爷子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精彩起来。 一会疑惑，一会儿凝重，一会儿又是欣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爷子脸上变换不停的神色，被欣喜若狂取代。 “真的，这是真的，想不到老一辈说的竟然是真的。” 到了这时候，孙磊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个长春功的珍贵，显然，连高振东老爷子这种武林知名的高手，可能都没有练成。 不然，对方不可能这么激动。 就在他还想着自己要不要说些什么，宽慰对方时。 对方已经直接冲自己拱手抱拳了。 “这位小孙兄弟，以你现在的功力，老朽可没有资格做你的师傅。 要是小兄弟不嫌弃的话，以后可以叫我一声高大哥。” 此言一出，孙磊直接傻眼，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想教我呗！ 一旁的赵雅婷见状，更是下巴都差点惊掉在地上，他可是听人说了这位高老爷子在如今武术界的地位。 那绝对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外面的徒子徒孙数不胜数，每年过年过节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赶着来孝敬。 其中的一些人如今也已经混出了一些名堂。 最少，带自己过来认识对方的老爷子，就是部队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现在听对方的意思，孙磊竟然比他还要牛逼，连给对方当师傅都不够资格。 高振东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哪能看不出孙磊的想法，直接笑着道： “孙兄弟放心，我不是不想教你形意拳的功夫，而是老朽一个这么多年，才内劲刚刚入门的末学后进，实在没有脸面给你当师傅。 如果你真想学我形意拳的功夫，我一定会倾囊相授，但师徒之名，恕老朽愧不敢当！” 孙磊闻言，终于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看来这个长春功要比自己想象的更不简单啊！ 不然，凭什么让一个武术界的名宿，如此态度。 “老爷子言重了！我学这长春功完全是机缘巧合，练出内劲更是误打误撞。 您可不能因为我有这么点小成绩，就将我给高高捧起。 我今天过来可是真心想要拜师学艺的，古话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 您是现在武术界的泰山北斗，教我这样一个武学末进，自然是绰绰有余，我要是能有机会跟您学习传统国术，也是求之不得。 您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啊！” 一旁的赵雅婷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跟着开口道： “是啊！高老爷子，孙磊一个年轻人，怎么能和您以兄弟相称呢！这要是说出去，还不被人骂死啊！” 眼见两人都是诚心实意，高老爷子也很快收敛心神，深深地看了孙磊一会后，缓缓开口道： “是老头子我着相了，既然孙兄弟真心想要学习我形意拳的功夫，那我老头子自当尽兴教导。 不过，拜师就免了。 要是孙兄弟不嫌弃的话，我愿意代师收徒，从今以后，孙兄弟就是我高振东的师弟了。 你觉得怎样？” 孙磊没想到，这老爷子会这么执拗，竟然死活不愿意收他当徒弟，反而要代师收徒，让他这个年轻人，直接成为自己的师弟。 本来还想要再推辞一下，可看到对方脸上坚毅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推脱也没什么作用。 反正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学习传统武术，以什么名义学习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对方这么给自己面子，那自己接下来便是了。 至于对方会不会有什么目的，不用想孙磊都能猜个大概，无非是自己的长春功。 大不了将自己掌握的这门功法拿出来和对方探讨便是了，自己又没什么损失。 说不得还会对华夏功夫的传承，添上一把火呢！ “多谢师兄抬举，那小弟就愧领了！” “哈哈……好，好，好！能收到师弟这样的武学奇才做弟子，我想师傅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知道孙师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通知一下同门的几位师兄弟，到时候一起给你办个拜师仪式。” 见到事情已经确定，孙磊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略作思考后，直接道： “我现在的工作确实非常繁忙，只有每周周日一天的休息时间，如果师兄要举办仪式的话，最早也只能是下周日了。” 闻言，高振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没问题，下周日就下周日，反正师兄弟们离得都不远，不是在津门就是在沧州，过来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事情的进展之快，远远出乎了赵雅婷的预料，这也让她再次刷新了对孙磊这个年轻人的认识。 看向他的目光中，都不自觉泛出了小星星。 谈妥正式的拜师仪式后，高振东将孙磊引到房间的会客区坐下，开始详细为他解释起他们这一门的传承及历史。 最重要的，显然就是他代师收徒，这个师傅的身份和名字。 高振东并不知道师傅李存义对孙磊来说并不陌生，相反，经历过后世知识大爆炸洗礼的孙磊，对这位民国时期的大武术家耳熟能详。 可从历史上了解的这个师傅，和自己师兄口中了解的师傅显然又是完全不一样的角度。 这种新奇的经历，让孙磊感到非常神奇，谁能想得到，以前只能在短视频里听说的人，竟然会成为自己的师承呢！ 高振东对孙磊这个师弟显然是非常重视的，不仅详细向他说明了师承，还将他们师门形意拳的来历和发展，以及各种流派，都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就在孙磊像听武侠小说一样，听着高振东的描述时，孙磊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音。 第147章 签到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四九城四民武术研究社，是否签到！】 【是/否】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孙磊当然是毫不迟疑地选择【是】了。 随着他的选择，眼前的淡蓝色电子屏幕上，终于弹出了一个他期待已久的紫色宝箱。 今天的经历非常丰富，早上在咖啡馆签到了一次，后来又在前法国领事馆的公寓里签到了一次。可惜这两次都是金色宝箱，得到的奖励都以物资为主。 其中的不少物资，他一时间还无法直接拿出来使用。 而现在在这个四民武术研究社，居然再次签到了紫色宝箱，这怎么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迫不及待地打开宝箱，伴随着悦耳的铃声，只见一行文字清晰地出现在系统淡蓝色的屏幕上。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国术形意、八卦拳械高级。】 随着提示音落下，宝箱直接炸开，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脑海，孙磊只感觉一阵头晕眼花，紧接着浑身肌肉一阵不受控制的蠕动。 好在他对此早有准备，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只是抓住座椅扶手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开始用力。 同时，他的心里也不由泛起了嘀咕，不是说这个高振东是形意拳的高手吗？ 怎么自己签到不仅获得了形意拳和形意拳相关器械的练法和打法。同时，还多出了个八卦掌和八卦掌相关器械的练法和打法呢？ 难道这位高师兄不仅是形意拳的高手，同时也兼修八卦掌？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他也不好直接问，只能一边忍受着浑身肌肉疯狂撕扯蠕动带来的疼痛，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等他好不容易缓和过来时才发现，红木材质的座椅扶手，竟然已经被他硬生生捏出了深深的手掌印。 坐在他对面的高振东作为一个武者，五感本就敏锐，虽然孙磊在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但他还是一眼看出了孙磊身体的异样。 连忙出言关心道： “孙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有，没有，只是听见高师兄说的一些形意拳的练功技巧，感觉若有所悟，这身体的肌肉，就忍不住动了动。 没事，师兄继续说，我还想多听听师兄给我介绍呢！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看看，师兄亲自为我演示一遍，这形意拳具体该怎么打，有哪些练法，又有哪些打法。 希望师兄不会嫌我麻烦！” 高振东明知道孙磊这些话漏洞百出，可对于自己这个师弟，他却也不好过多深究。 只能强压住心里的好奇道： “哦！没问题，既然师弟想看，那我现在就亲自为你演示一遍，这形意拳的练法和打法。” 说着，缓缓起身，站到了客厅的正中央，拉开了架势。 见状，赵雅婷连忙开口道： “啊！等等高师傅，我听说这武术界非常讲传承，不是本门弟子不给偷师学艺。您看我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闻言，高振东哈哈一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哈哈……不用，不用！我巴不得更多人学习我们形意拳呢！ 将这门国术更多，更广的推广开来，是我师傅和我的夙愿，自然不会像其他门派一样敝帚自珍，赵同志只管坐着静静观看便是。” 此话倒是再次刷新了孙磊的认知，他也着实没想到，这位高师兄竟然会有这样的心胸。 不过，看看对方最少七十多岁的高龄，如今还能窝在这个四民武术研究社里收徒，教导形意拳，也能看出点端倪。 说完后，高振东也不再啰嗦，直接站在客厅中央，开始亲身演示起形意拳的套路来。 对赵雅婷来说，这套拳法在高老爷子的演示下，时快时慢，时而轻柔，时而刚猛，颇为赏心悦目。 可对已经通过系统获得了形意拳高级技能的孙磊来说，看到的东西就远不是只有表面那点了。 到底是浸淫了五六十年的老手，这套形意拳的套路在高振东的演示下，可谓是游刃有余，特别是劲力的运转，几乎达到了融会贯通的地步。 每一次出拳，孙磊都能感受到一股刚猛的劲风几乎要透拳而出。 不过，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高老爷子虽然对这套形意拳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了。 可对刚刚二十岁，便已经获得了形意拳高级的孙磊来说。真要交起手来，孙磊感觉自己不说战胜对方，打个平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这里面有一部分底气是基于自己对形意拳的掌握，还有一部分是格斗技能初级里的各种实战技巧，最关键的，是自己习练的长春功，能给自己提供的绵绵不绝的劲力。 当然，他的心里也清楚，高振东生于乱世，一定也有着丰富的对敌经验，他对形意拳的理解和实战应用，远不是他这个只通过系统奖励获得的技能能够比拟的。 自己想要达到对方那样的高度，最少都需要好几年的不懈练习，才能将之练成身体的本能。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敢说能战胜高老爷子。 好不容易等老爷子演示完后，孙磊才缓缓起身，对着老爷子拱手道： “多谢师兄为我亲自演示，今天我的收获着实不小，这次过来的匆忙，只带来一点见面礼。 下次正式拜师时，师弟一定送上一份大礼！还望师兄不要嫌弃。” 说着，孙磊便将自己吃完饭和赵雅婷一起买的礼物送了上去。 高老爷子闻言，并不生气，反而一脸笑吟吟。 孙磊的意思他非常清楚，这是决定要正式拜师了。 别看先前两人说的那么热闹，甚至已经将名分和拜师仪式的时间都定了下来。 可只要还没有正式拜师，大家就都还有反悔的机会，最多就是个交钱学武的普通学徒，根本算不上有着正式师承的正式弟子。 只有带上重礼，以正式的入门仪式，在众人的见证下拜入师门，才算是真正的传承有序。 而孙磊这话的意思，无疑就是在告诉高振东，他要在下周日的拜师仪式上送上重礼，正式拜师入门。 这也正是高老爷子所期盼的。 第148章 你确定你哥不会打你吗？ 嘴上虽然客气，但高振东手上的动作并不慢，直接伸手接过孙磊递上来的东西，随手就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些东西可不仅仅是份礼物，更是孙磊的态度，他送出这份礼物，才表示真心想要拜入形意拳门下。 所以，高振东无论如何，是必须要收下的。 对此，孙磊也是心知肚明，对于今天的收获，他无疑是非常满意的，如果有时间，他还想多和这个师兄讨论一下形意拳的练法。 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身旁的赵雅婷。 感觉时间有些不合适，毕竟，让一个姑娘这么晚还跟着自己在外面晃荡，这要是被人家家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所以，直接拱手道： “师兄是前辈，我给您送礼不是理所应当吗？ 可惜今天时间太晚，我还要送赵同志回家，没办法和师兄继续长谈，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哈哈……没事！我们师兄弟以后交流的时间还多，不急于这一时。 你这么晚了，还带着赵同志在外面确实不合适，还是先送人家回去吧！” 赵雅婷听见两人的话，不由望了望窗外的月色，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道： “哎呀！都这么晚了！不行，我得赶快回家，不然我妈要收拾我了！ 高师傅，不好意思了啊！等我下次有空，再和李爷爷一起过来看望你！” 知道该起身送客了的高振东也没有继续挽留，笑着对两人拱了拱手道： “行了，行了，不用继续和老头子客气。时间确实很晚了，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师弟，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赵同志的安全啊！” “放心吧！师兄！” 说话间，两人已经在高老爷子的亲自陪伴下，走到了火神庙的门口。 负责看门的熊大爷也满脸笑意地出来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看着两人骑自行车离开后，高振东和熊老爷子打了个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对于孙磊，他是打心眼里感到惊奇，想当初他师傅李存义五十多岁才练出内劲，劲力堪堪突破暗劲。 可今天他却见到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成功练出内劲，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讶。 这也是他厚着老脸一定要代师收徒的原因，毕竟，这样的武学天才，无论是加入哪个门派，都必然是各大门派追捧的对象。 他要是不拿出点诚意，怎么打动对方。 其他门派的人要是听说了这么个人的存在，还能让他跟着自己练形意拳吗？到时候不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就奇怪了。 越是这样想着，他越是觉得自己应该抓紧时间，下周日还是太长了啊！ 要是这中间出现什么变故，被人捷足先登，他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不行，明天一早我就得赶紧给师兄弟们写信，让大家抓紧时间过来。 拿起孙磊送的礼物，他刚要将东西找个地方放下，眼角余光无意中一下子就扫视到了孙磊刚刚坐的那张红木太师椅。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扶手上竟然多出了两个清晰的手印。 这个突然的发现，吓得高振东手上的东西都差点掉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伸手仔细抚摸了一遍这两个手印上清晰的纹路。 当手指触碰到手印时，他能明显感觉到有细小的木屑掉落，低头一看，扶手下方竟然多出了一层浮尘一样的木屑。 老爷子见状，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是什么功夫，有点违背常理了啊！ 这可是结实的红木，不要说是用手捏了，就算是用刀刮，也没那么容易留下痕迹啊！ 真要是纯靠力量捏的话，木头碎裂才是正常现象。 可这木头完整，只是留下两个手印，这是什么功夫？ 难道他的那双手是烧红的钢铁不成，能生生燃烧掉一部分木头，可这木头上也没有留下烧灼的痕迹啊！ 天啦！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不行，写信太慢了，明天一早我就去给他们拍电报，让他们马上过来，这个师弟绝对不能让别人截胡了。 有了这样的决定后，高老爷子用一块干净的布，将整个凳子给罩了起来，椅子上掉落的木屑，和下面犹如粉尘一般的木屑他也全都没有清理。 只等师兄弟们过来看过后，再行处理，相信有了这样一个东西作为证据，没有人敢对自己代师收徒有任何异议了吧！ 就在高老爷子为孙磊的内劲感到震惊时，孙磊已经将赵雅婷送回了市局家属院里。 “对不起啊！今天差点让你受伤，还把你父亲的西装给穿坏了。 你放心，这两天我就去重新买一套还给你，保证不让你父亲找你麻烦。” 赵雅婷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眼中满是兴奋和期待道： “没事！我今天过得很开心，要知道以前我一直在技术科工作，还从来没经历过今天这样的化妆侦查行动。 而且，还能和敌人直接交火，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可惜，下次再想要经历这些，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西装不是说了不用你赔吗？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嘛！ 再说了，这可不是我爸的西装，他才不穿这些呢！ 这都是我哥的，他的西装能为这次行动做出牺牲，是他的荣幸，不找他要出扬费就不错了。 还重新买一套新的给他，美的他！” 听见这话，孙磊一脸无语，好家伙，你哥有你这么个妹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么漂亮的一套西装被穿坏了不说，还要找人家收出扬费，你可真是个逻辑鬼才。 当然，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赵雅婷可以不将这套西装太当回事，他可不能心里没数。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一套西装可不是笔小钱，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 就算赵雅婷家里的条件不错，这套西装想必也是他哥哥的心头好，自己真要是没点表示，人家该在心里骂娘了。 更何况，自己才刚刚签到了几套西装，送一套给他作为赔偿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无论赵雅婷怎么说，他都是要将这套西装赔给对方的。 这些话现在也不用和赵雅婷说，笑着摇了摇头道： “你确定你这样说，你哥不会揍你吗？” 第149章 小白菜好像要被猪拱了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记得明早不要迟到了啊！” 赵雅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孙磊早点回家。 见状，孙磊笑了笑道： “行，今天你也累坏了，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学校见。” “嗯！学校见！” 目送着孙磊骑自行车走远后，赵雅婷才满脸笑容地走进了家里。 刚一进门，就见到自己父亲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在查看。 母亲则是坐在父亲身旁，脸色焦急地欲言又止。 见状，赵雅婷不由缩了缩脖子，轻手轻脚就想要先溜回自己房间。 可还没等她抬脚，父亲严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听说你今天参加了内七分局的化装侦查行动？” 父亲都开了口，赵雅婷也不好再继续装傻，只能有些悻悻然地乖乖来到会客区的沙发前站定，点了点头道： “嗯！正好过去有点事情，听说他们要抓捕特务，就求着罗叔叔带上我了。” “现扬交火了？” “嗯！” 一听这话，刚刚就满脸焦急的母亲顿时惊呼出声道： “啊！你这死丫头，胆子天大，没事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 没等赵雅婷反驳，他父亲已经直接厉声呵斥道： “闭嘴！你女儿是警察，抓特务本就是他的职责，什么叫危险的地方！要是不将这些特务全部清理干净，哪里不是危险的地方。” 闻言，赵雅婷眼前一亮，得意地冲母亲挑了挑眉道： “就是！我可是警察。” 母亲有些委屈地看了父亲一眼，眼睛瞬间通红，显然，她是真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全。 “不是说你这个技术科的警察，只需要处理些案件后续吗？ 为什么你还要参加现扬抓捕，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你做技术，直接做文职多好，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哪有这些危险。” 父亲听见这话，忍不住狠狠瞪了自己老婆一眼，没好气道： “妇道人家，一边待着去。 既然选择了警察这个行业，就必须要全部身心地投入进去，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能有什么出息。 行了，要哭自己躲到房间里哭去。” 母亲被父亲这样呵斥了一顿后，委屈地瞪了父亲一眼，有些心疼地看了自己女儿一下，不甘地躲进房间里去了。 赵雅婷知道自己母亲是担心自己，有心上前安慰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站在原地，目送着母亲离开。 “感觉怎么样？” 不等她缓过神来，父亲的问题又跟着问了出来。 “感觉？没什么感觉，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 闻言，他父亲一脸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道： “听说是你同学救了你？” 听见父亲问起孙磊，赵雅婷没来由觉得一阵心跳加速，脸色也不自觉开始泛红，有些不敢看自己父亲的眼神，悄悄低下头低声道： “嗯！” “你和这个同学的关系很好？” 赵雅婷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父亲。 “啊！” “我问你是不是和这个同学的关系很好？” 迎向父亲探究的眼神，赵雅婷只感觉一阵坐立难安，脸颊更是一片通红，极力掩盖道： “应该算还好吧！在学校之前就认识他了，赵叔说他的枪法很好，还发明了一套手枪速射战术。 我就想跟他学习手枪速射。” “只有这些？” “呃！我们都是走读生，所以，每天都会一起骑车放下学，其他的没有了！ 对了，在班里我们是同桌。” 赵雅婷说着说着，自己的底气都开始不足起来。 自己和孙磊真的只是普通同学吗？ 老父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白菜，好像要被野猪拱了。 似乎是不想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结果，父亲及时收住了话题道： “既然想练枪，就好好练，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要让别人保护了，你是警察，职责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自己都需要别人保护，说出去都丢人！” 听见这话，赵雅婷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嘴，她没想到自己父亲今天竟然会这么说她。要知道以前父亲可都是将他捧在手心里的。 不过，她也注意到，父亲的眼角似乎也隐含着一抹淡淡的欣慰。 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嗯！我会认真练习的。” “好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说完，又拿起了手上的文件，继续翻看起来。 闻言，赵雅婷感觉有些委屈，强忍着有些发红的眼睛，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她离开后，父亲才放下了手上的文件，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自己女儿的房间。 与此同时，孙磊已经骑着自行车回到了什刹海兰家四合院。 见到门口没人，他从空间里取出几匹适合给女人做衣服的布料，又拿出两盒巧克力，挂在龙头上，敲响了房门。 很快，里面传来了兰欣怡的欢呼声。 “是孙大哥回来了吗？” “嗯！快开门，孙大哥给你们带了礼物。” 随着吱呀一声，包铜木门被缓缓拉开，兰欣怡娇俏的脸蛋从门后露了出来。 “孙大哥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去帮你热饭！” “不用了，我已经在外面吃了。 来，看看孙大哥给你们带的礼物，这两匹布你们拿过去给自己和奶奶做身衣服穿。 还有这两盒是巧克力，你和姐姐拿去当零嘴。” 刚停好自行车，孙磊就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一股脑塞到了兰欣怡的手上。 见到手上的布匹，兰欣怡满脸欢喜道： “呀！太棒了，今年有新衣服穿了。谢谢孙大哥！” 摸了摸她的脑袋，孙磊一边转身关门，一边示意她将东西拿进去。 “快拿进去给姐姐看看，看看她喜不喜欢。” “嗯嗯！孙大哥送的我们都喜欢。” 第150章 你帮我打个掩护 兰欣怡正捧着手里的巧克力和姐姐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见到孙磊过来兰芷若一脸心痛道： “孙大哥不用这么破费的。” 孙磊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这些东西也花不了多少钱，今天没时间陪你们，怎么也得表达一下歉意不是。行了，东西都买回来了，你们都收起来吧！ 今天我可是累坏了，还想早点洗洗睡呢！” 闻言，本来还想要多说两句的兰芷若马上乖乖结束了自己的客套。 “谢谢孙大哥！那你快进房间坐着，我给你洗个脚，解解乏。” 说着，又从一旁抱着东西舍不得撒手的妹妹瞪了一眼道： “还不帮孙大哥把衣服脱了。” 兰欣怡闻言，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将手上抱着的东西拿进房间放下，然后出来帮着孙磊脱上衣。 尽管孙磊一个劲表示不用，可两个丫头根本就不听他怎么说，只是将他按在椅子上，一个负责脱上衣，一个负责蹲下给他脱鞋子。 知道自己拒绝不了的孙磊最后也只能放弃，安心坐下享受了。 也不知道兰嬷嬷以前是怎么教育他们的，这两个丫头在伺候人这一块，熟练得让人心疼。 姐姐兰芷若一边轻手轻脚地将温热的水浇在脚上，一边还问温度合不合适，听见孙磊的答复后，才双手端着他的脚放进水盆里，一点点给他搓揉清洗。 妹妹兰欣怡帮他脱下外套后，又拿个毛巾帮他在身上不断掸着灰尘，确认干净后，又开始给他按摩头部。 舒服的孙磊差点就哼哼出来，后世的足浴按摩也就这点服务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还是两姐妹服侍的太舒服，一向非常精神的孙磊在两个丫头的伺候下，竟然很快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两个丫头见状，连忙帮他擦干脚下的水渍，让他到床上躺下后，开始继续帮他按摩，丝毫没将自己当成外人地给孙磊服侍了起来。 有这样享受的机会，孙磊也不想推辞，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两个丫头施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他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匆匆收拾了一番，孙磊一边出门一边签了个到，确认这次的签到物资又是一些日常生活物资后，也没太在意，便直接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等他和赵雅婷一起来到学校门口时，意外地碰到了负责教授他们刑事侦查学的白冰白老师。 “咦！白老师，今天上午不是有你的课吗？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两天每天跟在对方身后学习俄语和特工知识，孙磊和白冰早就已经非常熟悉了。 见到对方一大清早推着自行车从学校出来，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闻言，白冰老师冲他客气地笑了笑道： “是孙磊和雅婷啊！没事，我今天和其他老师调课了，有点事情要忙。” “行！那白老师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就先进去了。” 见白老师没想多说，两人也没有追问，只是招呼一声就准备进学校去上课。 可让孙磊没想到的是，白老师在走出去两步后，猛的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孙磊一眼道： “对了，孙磊同学，你是在内七分局工作对吗？” 都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的孙磊和赵雅婷闻言，不由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白老师道： “对啊！” “那你对东交民巷熟悉吗？” 孙磊闻言一愣，心中不由一动，要知道昨天他可是才刚刚在东交民巷执行完任务回来。 “还行吧！没少去过那地方。怎么了？白老师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那你知道苏联大使馆在哪里吗？” “苏联大使馆，知道啊！” “那太好了，这样吧！让赵雅婷同学帮你和班主任请个假，你陪我去趟苏联大使馆。” 一听这话，孙磊和赵雅婷都愣了一下，什么情况？白老师要去苏联大使馆干嘛？还要让我去给他帮忙？ 赵雅婷倒是没有多想，直接就点头道： “没问题啊！那我等下和陈老师说一声，既然是和白老师一起出去，陈老师应该不会说什么的。” 闻言，孙磊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直接点头，将自行车推转身道： “那行！既然白老师需要帮忙，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那你跟我走吧！” 白老师更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见到两人都没什么意见，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点了点头，挎上自行车往市区方向走去。 孙磊对着赵雅婷打了个招呼后，也快步追了上去。 等两人离学校有了一段距离后，白老师才压低声音道： “这几天教你的那几句俄语，你回家后有做练习吗？” 一听这话，还以为白老师是要检查自己的功课，孙磊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正色道： “有的，白老师。” “那就是说，几句常用的打招呼用语，你都会了对吗？” “嗯！没错。” 也幸好孙磊两世为人，接受能力非常强，回家虽然没怎么练习，但白老师教过的东西，他基本上都已经掌握了。 要只是和老外客套着打个招呼，他还真的不虚。 “那好，等下你陪我去一趟苏联大使馆，我需要你帮我打个掩护。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闻言，孙磊不由一愣，去苏联大使馆，打个掩护。 这是什么情况，你不会是要和苏联人做什么秘密交易吧！ 可这也不对啊！要真是有交易，怎么都不可能带上我这个外人啊！虽然我在跟着你学习俄语和…… 咦！等等，克格勃的内部学习资料，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而且，还能带回国的人，更不会那么简单了！ 上次高天成造谣两人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的时候，白老师可是说过的，他私下教授自己俄语和克格勃的课程，上级领导可是知道的。 这就是说，白老师的身份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很可能还有一层只有极少数上级知道的秘密隐藏身份，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去苏联大使馆的目的，就绝对不会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了。 搞不好就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想到这里的孙磊只感觉一阵热血直冲脑门，几乎是毫不犹豫道： “明白！白老师放心，打掩护我很擅长！” 第151章 苏联大使馆 “放心吧！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就是了。” 白冰说的轻松，孙磊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那里可是苏联人的大使馆。 别看大家同属一个阵营，但双方现在的关系可是微妙的很，稍有不慎，就很可能会引起外交纠纷。 到时候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警察能兜得住的。 “嗯！” 强自镇定着点了点头。 孙磊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白老师身后默默赶路。 等进入市区后，白冰带着孙磊进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四合院里，换了一身便装，才重新骑上自行车，朝着苏联大使馆走去。 让孙磊非常意外的是，两人来到大使馆门口时，竟然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大毛姑娘早就站在大使馆门口等候了。 一见到白老师，那个大毛姑娘就热情地跑了过来，给了白老师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在她两侧脸颊上亲了亲，嘴里更是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 那飞快的语速，听得孙磊一阵头大。 很快，也不知道白老师和对方说了什么，对方竟然主动对他伸出了手道： “你好！我是扎哈诺娃，很高兴认识你，白的学生。” 这两句对方说的很慢，孙磊勉强能听得懂，也连忙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和对方握手，用磕磕绊绊的俄语道： “你好！我叫孙磊，也很高兴认识你！” 听着孙磊那不熟悉的俄语，扎哈诺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和白冰有说有笑着朝大使馆里面走去。 见状，孙磊也只能跟着，等门口警卫检查完几人的证件后，三人便一起走进了苏联大使馆一楼的大厅里。 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老毛子和毛妹，孙磊表现出了适当的好奇，但并没有和这时代大多数国人一样，见到外国人显得畏畏缩缩。 这让一直在关注孙磊情况的白冰忍不住轻轻点头，对自己这个学生更加满意起来。 很快，扎哈诺娃将两人安置在大厅一处休息区后，和白冰说了两句，朝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走去。 等到对方走远后，白冰才笑着对孙磊道： “感觉怎么样？” 这话问的孙磊一头雾水。 “什么怎么样？” “对苏联人的感觉怎么样？” 孙磊一脸诧异地看着白冰，有些奇怪她的这个问题。 但还是老实回答道： “没什么感觉，不就是一群老外吗！和其他老外能有什么区别！” 孙磊的淡定，显然大大出乎了白冰的预料，她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了孙磊两眼道： “苏联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你就没什么想法？” “这能有什么想法！他们强大是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看着孙磊认真的表情，白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道： “哈哈……好，你这家伙还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没错，他们强大是他们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虽然两人说的是同一句话，但孙磊已经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显然，白老师对苏联的态度，并不像这个时候一些崇拜苏联的同志一样，只想着完全丧失自我的，任何事都要向对方学习。 对国家间的关系，还是有着完全清醒认知的。 感受到对方的态度后，孙磊心中微微一动，看见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两人，他才压低声音道： “在我看来，有这样一个强大的邻国，对我们来说，未必是什么好消息。 我们虽然同属一个阵营，但从苏联在欧洲和中亚不断吞并同其他阵营国家的行为来看，他们依然是个充满了大国沙文主义的霸权主义国家。 这样的国家只会接受一个完全听从他命令的小弟，不会容忍他的身边出现一个有着自己独立思考能力的朋友。” 闻言，白冰看向孙磊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好半晌才道： “你以前真的只是个窝脖？” “当然，如假包换！” “好吧！你可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不过，这番话你私下里和我说说就可以了，可千万不要四处宣扬。” 孙磊看着一脸关心的白冰老师，认真点了点头道： “放心吧！白老师，我不是个喜欢多话的人。” 他知道白老师这是在为他好，要知道这个时代国家有不少人是从苏联留学回来的，他们对这个国家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心理。 听不得别人说它的坏话，他的这话要是传到这些人的耳朵里，非将他抓起来不可。 “你能有这样的认识我很开心，我这次过来是和苏联方面商讨新的官派留学生计划。 不知道你对此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倒是大大出乎了孙磊的预料，本以为对方既然能弄回来克格勃的内部教材，怎么都应该是个特工才对。 过来大使馆肯定也是要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结果，竟然是过来商讨学习交流计划。 对于前往苏联留学，孙磊并没有太大的想法。别看现在国内和苏联的关系不错。 可后来可是有一个专有名词叫苏修的，自己要真是加入进去，搞不好未来就会受到批判。 他只是个小老百姓，可不想经受这样的折腾。 果断地摇了摇头道： “我一个小警察，参加什么留学生计划。 您不就是苏联回来的留学生吗？我看您教的就挺好的，何必舍近求远，去什么苏联！” 白冰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好的事情送到了孙磊面前，竟然被他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对你的前程有多大的好处。 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和家里的长辈商量一下吧！别这么急着拒绝我！”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我自己就能做主。” “既然你不想去苏联留学，那你跟我学俄语干什么？” 孙磊看得出来，白冰老师虽然对苏联保持着该有的警惕和距离，但她作为一个留学回来的学生，对苏联的强大还是有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敬畏和崇拜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孙磊的体内住着一个后世的灵魂。 相比于现在的苏联来说，后世华夏取得的成绩，才是真正值得骄傲的好吗！ 苏联这个最终会倒下的国家，有什么值得他崇拜的。 第152章 签到与搞事情 我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跟着你学俄语，你不知道吗？那不都是个误会吗？ 自己当时要是不想着看看能不能碰到可以签到的地方，自己会跑到你们教师宿舍去吗？ 要不是去教师宿舍，能遇上你。你当时要是不问我去干嘛！我会问你要刑侦知识方面的期刊吗？ 谁知道你不讲武德，直接拿出一堆苏联克格勃的培训资料给我看，还问我看不看得懂。 都是俄语，我怎么看的懂。 都到这地步了，我能不主动说愿意学俄语吗？我要不这么说，你还不知道该怎么想办法给我下套呢吧！ “咳咳……学俄语就一定要去苏联留学吗？ 我觉得给苏联过来的同志做个翻译，看一下苏联那边的期刊和书籍也很不错啊！” 白冰也被孙磊这话噎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强制平复心情道：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这可是去苏联留学，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那不是正好，我正好发扬风格，将这个机会让给更需要他的人啊！” 孙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着实将白冰气的够呛，正待还多劝他几句，先前负责接待他们的扎哈诺娃已经走了出来。 冲着白冰叽里咕噜一阵后，白冰示意孙磊跟上，两人又和扎哈诺娃一起通过一个看上去非常危险，实际上一点也不安全的老式电梯，上到了大使馆四楼的一个房间。 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一位四十出头的地中海男子在里面等待了。 见到跟着扎哈诺娃进来的白冰和孙磊，他显得非常热情。 “你就是亲爱的白冰同志吧！你好，你好！我是格里高利很高兴见到两位。” “你好！我是白冰，很高兴认识你格里高利同志。” 等两人相互握手自我介绍完后，孙磊也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道： “你好！我是孙磊，很高兴认识你格里高利同志！” 相互客套一番后，大家便在格里高利的带领下，来到会客区就坐，一旁的扎哈诺娃担任起了服务员的角色，分别给每个人的面前都倒上了一杯咖啡。 看到这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孙磊不由想到了昨天自己在猫咖啡点的那杯拿铁，没想到昨天没喝上的咖啡，今天竟然在苏联大使馆续上了。 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白冰在那里用流利的俄语和格里高利进行交流。 孙磊只感觉一阵无聊，就在他的目光已经开始要不受控制地瞄向大毛妹子那双笔直的大长腿时。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可签到地点，苏联大使馆，是否签到！】 【是/否】 咦！系统不会是看不透我的那点龌龊心思吧！哼！不想让我看，我偏要看。 眼睛有些不舍地在扎哈诺娃的大长腿上留恋了一会儿，暗道一声可惜了，现在的扎哈诺娃穿着一条修身长裤，而不是后世常见的那种丝袜。 不然，自己也不是不能再多看一会儿。 现在的这条长裤吸引力实在有限，所以，抱歉了扎哈诺娃小姐，我还是要选择我的系统奖励。 【是】 随着他的选择，淡蓝色的系统屏幕前跳出一个紫色宝箱。 见到宝箱颜色，孙磊忍不住狠狠挥拳，漂亮，又是技能奖励。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俄语精通技能。】 随着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孙磊适时端起咖啡杯，掩饰自己可能出现的异常。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了德语精通技能的原因，这次的俄语灌输孙磊并不觉得有多么难受，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的功夫，耳边传来的对话，就不再晦涩难懂了。 相反，孙磊甚至能听出白冰俄语中带有的明显口音，和对面那位格里高利话语中夹杂着的基辅方言。 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主要是围绕着向苏联派遣的公派留学生中，有多少能进入苏联的警察学校学习的。 其中苏联的几个警察学校，分别能接收多少留学生，其中，对留学生开放的专业有哪些等。 内容非常的繁琐和精细，让对苏联警察学校情况不太熟悉的孙磊听得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这下孙磊也算是搞明白了，白冰竟然真是来苏联大使馆商讨关于公派留学生的事宜。 让孙磊有些搞不懂的是，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是外交部或者教育部，又或者公安部出面商讨，反而是白冰这个不起眼的警校老师负责。 当然，从她能搞到苏联克格勃的教材，孙磊已经能隐约猜到他的身份不简单。 可这个身份也没资格来进行这种事情的谈判吧！ 怀着这样的疑惑，孙磊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双方在那里扯皮，一边不动声色地用打量着苏联大使馆的布局。 和孙磊印象中这个时期苏联傻大黑粗的风格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这栋使馆楼是从沙俄手中继承过来的，里面的布局颇为奢华。 无论是地上厚实的地毯，还是柔软的真皮沙发，无一不透露着帝国主义的奢华享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双方初步起草了一份意向文件后，这次交谈终于结束了。 两人在扎哈诺娃的陪同下重新乘坐一点也不安全的老式电梯，回到了一楼大厅。 一切都显得非常顺畅，就在孙磊以为今天的活动已经结束时，刚刚走出电梯间的白冰老师，却突然脸色涨红地看了孙磊一眼，又对着扎哈诺娃道： “哎呀！不行！我的肚子突然有些不太舒服，我想我需要去一趟洗手间。” 闻言，孙磊也没多想。 扎哈诺娃主动扶住了白冰道： “亲爱的白冰同志，一楼的洗手间将就在前面走廊的尽头，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白冰听见这话，弯着腰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方向道： “是那里吗？” “没错，来，我现在就扶你过去。” 哪知白冰听见这话后，连连摆手道： “不用，不用，那里也不远，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你还是帮我带着孙磊吧！他不懂俄语，等下在这里乱走就不好了！”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孙磊一听这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不是，你说要我给你打掩护，不会就是这个时候吧！ 大姐，这里是苏联大使馆啊！ 你在这里搞事，上级知道吗？ 引起外交纠纷谁负责啊！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第153章 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连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道： “啊！白老师，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厕所等着吧！” 闻言，白冰还以为孙磊没明白她的意思，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道： “我去女卫生间，你一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像怎么回事。 让扎哈诺娃同志带着你在苏联大使馆参观参观，我很快就出来了。” 接触到白冰的眼神，孙磊终于确认，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 前面这么多工作和交流根本就不是重点，白冰老师的目的就是现在的这一会儿。 心中哪怕是再不情愿，他也不得不笑着冲扎哈耶娃道： “呃！扎哈耶娃同志，白老师说的对，我一个大男人去女厕所门口站着，好像的确不合适。 你看，要不你带我到前面大厅转转。 正好我有点俄语的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一旁的白冰不动声色地给孙磊传递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后，才对着扎哈耶娃用俄语道： “亲爱的扎哈耶娃，你不是总让我给你介绍优秀的中国男人吗？这位孙磊同学就是了。 你别看我的这个学生年纪不大，但他可是我最好的学生，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非常强壮，对上两三个匪徒，都能轻松获胜。 你不是一直想见识一下中国功夫吗？我想你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向他请教一番。” 本来还有些纠结的扎哈耶娃听见这话后，眼睛顿时一亮，看向孙磊的眼睛都开始放光。 可孙磊听见白老师这样出卖学生的话后，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白老师，这和你说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你说让我给你打掩护，没说还要牺牲色相啊！ 虽然这个毛妹看上去不错，可现在这个时代，和一个苏联外交人员发生亲密关系，那可是要受到审查的啊！ 你可是我老师啊！不能这么害我啊！ 心里已经吐槽了一百遍，可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眼睛在白老师和扎哈诺娃的脸上来回观察，试图听懂两人的对话内容。 扎哈诺娃听了白冰的话后，在孙磊身上仔细打量了好一阵，甚至还伸出手指悄悄摸了摸孙磊手臂上的肌肉，才面带笑容道： “白，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懂中国功夫？” “当然，我们可是好朋友，我怎么会骗你！”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我和孙在外面的大厅等你！” 孙磊眼睁睁看着两个女人在他面前用俄语将他卖了个干净，他却不得不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刚想要再挣扎一下，白冰已经一把将手上的公文包塞到孙磊的手里道： “孙磊，这里面的文件很重要，你一定要仔细保管，我去个厕所就回来。” 说完，不给孙磊反应的时间，就脚步急促地朝着最里面的洗手间走去。 见状，孙磊有一大堆话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心里憋屈得难受，面上却依然要冲扎哈诺娃装出一副尴尬的笑容。 亲眼见到白冰走进了女洗手间后，扎哈诺娃才满脸笑容对着孙磊道： “亲爱的孙磊同志，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苏联大使馆吧！要不要我带你参观一下。” 出乎孙磊的预料，扎哈诺娃的中文竟然说的非常不错，虽然带有明显的外国人口音，可意思也能表达的非常清晰。 “当然，能让扎哈诺娃同志亲自担任导游是我的荣幸！” “导游？哈哈……孙同志说话可真有意思。来我们这边请！” 说话间扎好诺娃还真给孙磊当起了导游，不仅将苏联大使馆一楼各区域的职能向孙磊做了介绍，还带着孙磊到使馆大楼的外面，给孙磊介绍起这栋大楼的整个布局。 当然，孙磊能听得出来，对方介绍的整个过程，实际上都是在向他炫耀着苏联的强大。 对此，孙磊无意反驳，这时候苏联的强大是毋容置疑的。 他也不能为了自己的民族情怀，或者后世苏联快速衰落的历史，就贬低或者看不起这时候苏联的强大。 演戏嘛！谁都会，既然是要给白老师打掩护，那么不管对方这时候在干什么，他要做的就是和扎哈诺娃好好交流，给白老师的行动争取时间。 两人转着转着，竟然来到了大使馆的侧门。 一见这里，孙磊顿时心中一动，想起了上次自己从东德大使馆杂物间房顶上观察苏联大使馆时的情景。 自己上次将北棒子已经在和苏联沟通，准备对南棒子下手的消息传上去了，也不知道上面收到了情报没有，有没有做出应对。 咦！白老师这次过来的目的，不会就是为了刺探这个情报吧！ 你还别说，搞不好真有这个可能。 一个能掌握克格勃学习资料的老师，肯定是有秘密身份的。 那么她这次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也就说得通了。 谁家好人，会让一个警校老师到大使馆负责协调两国间派遣公派留学生的事宜啊！ 当然，这个时代人才稀少，一个人当成几个人用很正常，可也还没有稀少到这种程度吧！ 孙磊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就是不知道，白老师为什么要抓他的壮丁，难道是因为自己长的帅，符合面前这个大毛女人的审美？ 靠！不会真是要拿自己当美男计使用吧！难怪刚刚要对扎哈诺娃说这番话的。 就在孙磊心中对白老师的无耻行为腹诽不已时，却突然注意到苏联大使馆的后边竟然连接着一栋裙楼。 而裙楼上挂着的竟然不是苏联旗帜，而是北棒子国旗。 这让孙磊一脸惊诧，连忙开口询问道： “咦！亲爱的扎哈诺娃同志，这不是你们苏联大使馆吗？这里怎么挂着另外的国旗？这是什么地方？” 不是孙磊要故意装傻，实在是这个时代，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北棒子国旗的。 他要是直接说出那是北棒子国旗，搞不好人家就要将他当成一个职业的外交人员了。 果然，听见他的疑问后，扎哈诺娃只是看了一眼那边的国旗，就撇了撇嘴道： “哦！那里是北棒子驻中国大使馆，他们没有自己的使馆大楼，就租借了我们大使馆的一栋裙楼作为自己的使馆。你不用理他们！” 第154章 有你这么翻译的吗？ “哦！原来是北棒子国啊！他们的国旗是这样吗！要不是你和我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不过，这样感觉好奇怪哦！明明是另一个国家，大使馆却要和你们放到一起。” 让孙磊没想到的是，扎哈诺娃的反应非常快，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合适，马上收敛情绪，笑着对孙磊道： “没事，都是同属一个阵营的兄弟朋友，他们有困难，我们作为老大哥，自然要适当伸出援助之手。” 没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孙磊也不以为意，毕竟，他也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和对方讨论北棒子的问题，只需要安心做好掩护工作就可以了。 就在他想着自己还要和扎哈诺娃拉扯多久时，对方突然话锋一转道： “我听白冰同志说，你会中国功夫，是这样吗？” 一听这话，孙磊的心里就忍不住想要咒骂白冰那娘们，你这不是坑人吗？这话你要是早说一天，我都要露馅。 “呵呵……这话怎么说呢！中国功夫博大精深，我懂的也只是一点皮毛。怎么？扎哈诺娃小姐对功夫感兴趣。” 话虽然这么说，但孙磊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 没有李小龙和成龙拍的电影，中国功夫在国外可没什么影响力。 哪怕是有些外国人听过中国功夫，名声都不是特别好，更多人都觉得是花拳绣腿，更多人甚至将之当成骗人的东西。 这也和清末义和团运动时候，喊着什么刀枪不入，就对着枪口冲有关系。 扎哈诺娃听见他的话后，眼神不由一亮。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喜欢谦虚，哪怕是功夫很厉害，往往也会说自己只是懂点皮毛。 不知道今天孙磊同志有没有时间，让我见识一下。” 好家伙，这娘们连中国人喜欢谦虚都知道，看来还是个中国通啊！难怪能成为驻中国的外交人员。看来自己和对方交往的时候得小心一点啊！可千万不要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 他故作惊诧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后，才一脸诧异道： “在这？” “当然不是，我们大使馆二楼有一间训练室，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带你上去。” 孙磊算了算时间，又想了想白冰故意提起这个话题，搞不好就是想让自己多给她争取点时间，便点了点头道： “行吧！不过，我们先说好，我们只做个简单的切磋交流，要是想要我教你或者是打擂台的话，我可没工夫。” 扎哈诺娃闻言，一脸兴奋道： “没问题！走吧！我们现在就上去。” 说着，直接就拉着孙磊，从上次他见到苏联大使馆人员和北棒子使馆人员进入的那个侧门走了进去，爬楼梯上到二楼后，直接走进了走廊右手边的第一个房间。 房间面积不小，约摸有一间教室大小。 地上铺着柔软的防护垫，角落的位置还吊着不少的沙袋。 此刻正有三四个身材高大，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在里面挥汗如雨地练习着。 见到扎哈诺娃带着一个看上去瘦弱的中国人进来，几人脸上的神情不由微微一滞，看向孙磊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对此，孙磊倒是不以为意。 他到底是客人，又不是过来与人结仇的，所以，自然不会主动惹事。 笑着冲众人拱了拱手，点头示意一番，算是打了个招呼。 哪知扎哈诺娃直接就不客气地道： “大家都先停一下，这位孙磊同志是我请来的中国格斗高手，不知道你们谁有兴趣和他切磋一下。” 闻言，孙磊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是，刚刚我们在下面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这是欺负老子不懂俄语，想给我挖坑啊！ 可她明知道对方耍了自己，他却不能反驳，毕竟，现在的他应该是个不懂俄语的家伙。 不应该能听懂他们对话的内容。 就在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什么借口，溜出去躲避这次切磋，免得伤害了国际友谊时。 却猛然从二楼的窗户里看见旁边北棒子大使馆的大楼外，白冰的身影正从墙角一闪而逝，溜进了北棒子大使馆里面。 显然，这次白冰的目标并非苏联大使馆，而是旁边的北棒子大使馆。 这么看来，他的行动目标，还真有可能和自己交到外交部的那封信有关。 见此情形，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能退缩了，无论如何，必须要给白冰争取更多的时间。 那么怎样才能争取更多时间呢！ 显然，将这些苏联壮汉全部干翻一轮，绝对是个很好的办法。 正巧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能让大家这时候转头，万一发现下面的白冰，那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他连忙故作不懂地继续对着众人拱手示意道： “打扰了，打扰了！” 他这话不说还不要紧，一说马上就被扎哈诺娃抓住了机会，她直接道： “这位孙磊同志说了，你们练习的拳击没有任何实战意义，让大家不要占着练习室了，请大家都出去！” 孙磊闻言，下巴都差点被惊掉到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扎哈诺娃。有你这么翻译的吗？我踏马是这个意思吗？ 你这不是欺负外国人吗？就欺负我听不懂俄语是吧！ 他娘的，你说的什么，老子都听得懂啊！只是老子不好反驳而已。 不过，这次他也学乖了，不能继续开口，不然，天知道这个娘们会怎么害他。 可惜，这时候已经用不着他继续开口了。 一个看上去二十八九岁，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汉，将拳头上的指关节捏的咯吱作响，走到了孙磊的对面站定。 眼神凶狠地盯着孙磊道： “谁告诉你拳击没有实战意义的。 我叫博洽科夫，来自大使馆警卫排，练习拳击十年了，今天就用阁下口中没有实战意义的拳击，向阁下讨教。” 看着对方凶狠的眼神，和肌肉虬结的身躯，孙磊故作茫然地看向一旁的扎哈诺娃道： “扎哈诺娃小姐，这位先生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他们训练了？” 第155章 不会是装逼装大了吧！ “这位博洽科夫同志听说你会中国功夫，表示想向你请教一下。” 闻言，孙磊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娘们他妈不是好人啊！ 不过，这时候的孙磊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自然不怕和对方切磋，但拖延时间肯定不能就这样直接动手，故作不知地扯扯皮就是了。 连忙冲着对面的博洽科夫摆手道： “这不合适，不合适，我是过来参观学习的，怎么能和你们的同志动手呢！” 可惜，对方明显不是个有耐心的家伙，见到孙磊摆手，他也不管孙磊是什么意思，直接就摆出了拳击的架势，开始滑步游走，试图寻找进攻的机会。 见状孙磊忍不住眼神一眯，但面上却故作愕然地看着对方，又冲着扎哈诺娃道： “扎哈诺娃同志，你还是和这位博洽科夫同志解释一下吧！ 动起手来要是伤到人，可就伤了和气了。” 那知扎哈诺娃听见孙磊的话后，直接对着博洽科夫道： “博洽科夫同志，这位孙磊同志说，他怕不小心打伤了你！” 孙磊一听这话，顿时更加无语了，他娘的，你这娘们是生怕自己不死啊！ 果然，博洽科夫听了扎哈诺娃的翻译后，脸色气的通红，双眼圆瞪道： “你还是劝他小心点吧！别被老子把他打残废了。” 说完，不管不顾直接滑步上前，右拳对着孙磊的正脸，就是个直冲拳。 见状，孙磊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了，有着扎哈诺娃这么个翻译在，他说得越多，对面几个莽夫只会被挑衅得更加激动。 所以，他干脆闭嘴，小心应对对方的进攻。 以他现在的格斗初级技能，加上形意拳和八卦掌高级技能，加上长春功的内劲配合，他自信战胜对面几个家伙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他并不准备一上来就直接将对方干趴下，毕竟，对现在的他来说，拖延时间才是真正的任务。 所以，当对方一个直冲拳正对他面门而来时，他只是抬起左手轻轻向右一拨，借着对方直拳的劲力，就将对方带偏到了他自己的左边方向。 让对方还没来得及使出来的左勾拳直接化解。 对方明显也是个有着实战经验的战士，虽然没想到孙磊能这么轻易地后发先至，轻松化解了他直拳的同时，还直接预判了他都没来得及使出来的后手。 但他也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个后招被破解，就没有了其他的后招，只见他前冲姿势不减，直接将右拳的直冲拳变成右肘侧击。 可还没等他的右肘攻击成型，就感觉自己腹部被对方一拳击中。 对方虽然没怎么用力，但自己还是感觉五脏六腑都一阵搅动，疼的差点站不起来。 一个错身而过的瞬间，他博洽科夫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孙磊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不经打，自己只是一拨一带，连脚下的下一步动作都还没使出来，顺手右拳轻轻给了对方一下，就直接让对方丧失了抵抗能力。 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刚刚随意伸出的右拳里，好像一不小心就带上了长春功的内劲。 自己的拳力虽然使的不大，可内劲爆发出来的暗劲，也足够让对方喝一壶了。 看来自己光靠系统签到奖励获得技能还不够啊！平时必须要勤加练习才行，不然根本就做不到收放自如。要是一不小心将人打成重伤就麻烦了。 眼见自己一不小心将对方给干趴下了，孙磊只能冲着扎哈诺娃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道： “呃！这个……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可当他看到扎哈诺娃双眼放光的表情后，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靠！不会是装逼装大了吧！ 果然，只见扎哈诺娃一脸兴奋地上前，在孙磊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阵后，才一脸不可思议道： “喔！我的天哪！你练得是什么功夫，只是这么一拨，然后轻轻一拳就能让博洽科夫同志失去抵抗能力。 这实在是太棒了，天哪！原来中国功夫是真的存在！” 闻言，孙磊不由一愣，什么意思，搞半天你是不相信有中国功夫的啊！ 那你还让我上来和对方切磋，不，都不能说是切磋了，你是直接挑拨着让对方冲我动手啊！ 这娘们是不是有点彪啊！ 要是我真不会功夫，岂不是要被对方狠揍一顿。 艹，这都叫什么事啊！ 问我练的是什么功夫，他娘的，我能说我都还没开始用刚刚签到获得的形意拳吗？ 这只是一点初级格斗里学习的小技巧而已啊！ 当然，配合上长春功带来的敏锐反应，这速度确实快了一点，杀伤力好像也有点大。博洽科夫到现在都还没能站起来呢！ “呃！这……我练的是形意拳，不过，我刚刚还没开始……不是，我的意思是，好吧！算了，我练的是形意拳和八卦掌。” 孙磊试图向对方解释清楚，可看着对方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解释似乎有些多余，说到一半，他又不得不将话给收了回来。 算了，你爱咋咋地吧！ “喔！天啦！孙，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木瓦！” 还没等孙磊反应过来，毛妹已经直接上手了，抱着他的头直接给脸上印了个大大的吻。 直接将孙磊给干懵在了那里，不是！你们毛妹这么开放的吗？怎么能不打招呼就随便亲别人呢？ 老子还是个未婚青年呢！这要是被人说有作风问题，以后还怎么混啊！ 好在很快旁边另外几个大汉这时候已经围了上来，将趴在地上干呕的博洽科夫给扶了起来。 并关心地询问他的情况。 见状，孙磊连忙不好意思地走了上去道： “嘿……不好意思，你还好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话丝毫没起到关心的效果。 相反，在另外几个家伙看来，这似乎更像是一种挑衅。毕竟，他说的话那几个人听不懂。 但他们都还记得先前经过扎哈诺娃转达出来的挑衅之语。 哪怕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满是歉意和关心，但那几个家伙并不买账。 第156章 煽风点火 见状，孙磊只能越显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当然能躲过对方的这次推搡，但显然，他不能这么做，不然，事情可能会更加不可收拾。 毕竟，谁让有扎哈诺娃这么个不讲武德的外国娘们呢！ 反倒是扎哈诺娃这时候见到孙磊被推开，不满地站了出来，对着对方指责起来。 “嘿……士兵，输了就要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再打回来就是了。 不要做出这种有损苏联形象的事情。” 闻言，孙磊直接就忍不了了，不是，你这女人不会说话可以少说，或者不说。 但没必要每次都煽风点火吧！ 果然，不等孙磊说什么，那个被指责的士兵，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孙磊，用手指指着他道： “我要和你打！” 孙磊见状，心里忍不住骂娘，但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摊着双手看向扎哈诺娃道：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果然，还不等他继续解释，扎哈诺娃便直接道： “这位孙磊同志说：你们太弱了，连一拳都接不了，他没兴趣和你们较量！” 这下不止是被指责的士兵受不了了，连几个还在查看博洽科夫情况的士兵，也纷纷对孙磊怒目而视。 几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后，由两人将博洽科夫拖到一边，剩下三人和矮个子士兵一起将孙磊围了起来。 见此情形，孙磊一阵心累，唉！算了，躺平吧！我不说话了。 看来今天这顿切磋是免不了了，谁让你们有一个如此优秀的翻译呢？ 刚想到优秀的翻译，这家伙又开始作妖了。 “嘿……你们想干什么士兵们，有点绅士风度好吗？ 四个人围攻一个都打不赢的话，可就有点丢人了。 我建议你们还是一个一个上，这样哪怕是输了，也能像个男人。” 孙磊是真想把这个女人的嘴给堵起来，这就是个惹祸精，幸好他不是自己这边的翻译，不然，孙磊真想一拳捶死她。 可惜，对面几个傻缺显然意识不到这一点，他们真将女人的话当了真。 对视一眼后，那个率先推开孙磊的家伙就站了出来。 “我先和你打！” 说完，后退了两步，让出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对着孙磊摆开了架势。 这时候的孙磊已经不想继续挣扎了，也懒得继续和扎哈诺娃这个女人多说，直接冲着对方拱了拱手，摆出了一个形意拳的架势道： “形意，孙磊，请赐教！” 见到他的这个架势，扎好诺娃满眼都是小心心，一脸期待地看着孙磊，没有继续煽风点火。 对面的矮个子听不懂孙磊说的什么，将目光望向了扎哈诺娃，见到对方一脸花痴样地看着孙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中的怒火更甚。 干脆不再理会这个疯女人，只是专心迎战。 但已经有了博洽科夫的教训，他不再贸然进攻，而是开始不断交错着脚步，围绕孙磊游走。 见状，孙磊并没有动，而是警惕地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终于，见围绕孙磊游走找不到机会后，对方不再犹豫，率先发动了攻击。 和上次的轻轻一拨不一样，这次的孙磊明显起了锻炼形意拳的心思。 当对方一个滑步直拳过来的时候，孙磊迅速利用猴拳候闪的身法，躲过对方直拳的正面攻击。 同时，进步以“猴爪”抓击对方咽喉，不过考虑双方只是切磋，孙磊并没有下死手的意思。 他收敛了爪上的力度，只是轻轻在对方的喉咙上轻抚了一把。 可就是这一把，直接将对方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跳出战团，离孙磊远远的，不敢上前，一脸惊恐地看着孙磊。 见状，孙磊也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对着他拱拱手道了一声“承让！” 对方见状只觉一阵汗毛倒竖，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一句话也不敢说。 另外三名战士明显还没察觉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围上去，开始在对方身上检查，见到对方并没有受伤后，才一脸诧异地询问道： “怎么了？为什么不打了？” 这个矮个子明显是有自知之明的，刚刚孙磊是怎么出手的，他完全没有察觉。 这只能说明他的手太快了，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可唯独两个手指轻轻划过咽喉的感觉让他记忆犹新，仿佛是爱人的轻抚。 按理说，两人交手的瞬间，哪怕对方不小心碰到一下他的脖子，他最多也就是感受到一下轻微擦碰。 但对方的这一手，却违背了他的常识，仿佛手指贴在他的脖颈处停留了好长一会一样。 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一刻他的手指贴在自己的咽喉处停留了那么长的时间。 这点时间，对方能干什么他不知道，但他清楚，要是他自己的话，能直接捏爆自己的喉咙。 所以，他才会如此惊恐，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一脸心有余悸地摇头道： “没事，没事，我没有受伤！” 说完，他也学着孙磊的动作，对着孙磊拱拱手道： “是我输了！” 听见这话，一直在一旁满头雾水的扎哈诺娃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走上前去，在这个士兵身前上下打量了几眼后，才不解道： “怎么回事？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要直接认输？” 这个士兵没有看扎哈诺娃，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咽喉道： “我刚刚差点就死了，幸好我们只是切磋！” 闻言，扎哈诺娃明白了什么，开始仔细观察起这名战士的咽喉，可惜，她并没有看出什么。 因为这次孙磊根本就没有使劲，连痕迹都没有留下，所以，除了那名士兵本人外，其他人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另外三个士兵经常和这个士兵一起训练，对他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 听见这话后，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伊万，你是认真的？” 一个士兵明显不信。 闻言，那个叫伊万的士兵忍不住双目一凝，表情严肃地看着他道： “你觉得我会在这件事情上说假话，要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刚刚我已经被他捏爆咽喉而死了。” “喔！上帝啊！这是真的吗？” 第157章 该长长记性 连忙快步来到孙磊身边道： “他说你刚刚差点捏爆了他的咽喉，这是真的吗？” 孙磊闻言，低头看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娘们一眼，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 不是他不想说话，实在是怕，等下自己说了什么又被这娘们给曲解了。 要只是切磋一番也就算了，要是到时候，对方直接把自己扣留在大使馆，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见他不说话，扎哈诺娃也不介意，只是满脸好奇道： “原来传说中的中国功夫竟然是真的，你刚刚那样像猴子一样，跳了一下，用的是什么功夫啊！ 能和我仔细说说吗？” 孙磊闻言一阵无语，什么就叫猴子一样跳了一下，老子那是猴拳。 唉！算了，这毛子娘们显然不懂这些，解释也是浪费口舌。 只是故作高深道： “我用的是形意拳中的猴拳。” “猴拳，难怪像猴子一样！” 艹，这娘们到底会不会说话啊！白冰，你他娘的到底还要多久啊！老子快要忍不住了。 再不回来，我怕会忍不住一拳捶死这毛子娘们。 见到孙磊难看的脸色，扎哈诺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巴道：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的意思是你这个拳法这么厉害，能教教我吗？” 孙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摇头道： “不行！” “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孙磊看着对方，突然就觉得一阵心累，同时，也忍不住有些头痛。 “这个功夫要从小练习，你的年纪太大了，不适合！” 这话自然是孙磊的推托之言，对方要真想学的话，他大不了就将他推荐给高振东师兄。 至于，对方收不收，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可他总感觉，自己不能答应，一旦答应，这娘们一定会缠上自己。 现在自己的身份，可不适合和一个苏联大使馆的娘们纠缠不休。 越是想到这些，他就越是后悔，早知道是这样，今天早上打死他都不该同意和白冰一起过来这个苏联大使馆。 “哼！你别想骗我，我知道很多功夫都要从小开始练习，但并不是必须这样，很多功夫也可以成年人练习的。 你就是不想教我。” 这话倒是让孙磊颇为意外，看样子，这娘们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他对中国功夫也并非一无所知，难怪会对中国功夫这么感兴趣。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还真不好就这样直接拒绝。 想了想后，他迅速调整策略道： “不是我不想教你，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的这门功夫是专门模仿各种动物的。 并不适合女性练习，如果你真想练习中国功夫的话，我倒是知道有几门适合女性练习的功夫。 不过，我并不会，需要你自己另外寻找老师。” 果然，一听这话，这女人顿时双眼放光。 “真的吗？快和我说说，是什么功夫？” 孙磊之所以选择转变策略，是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中国和苏联的关系都是很铁的。 自己与其拒对方于千里之外，不如像后世的李小龙一样，向对方输送中华文化，更准确来说，是传播中国功夫文化。 这对扩大中国的影响力有着巨大的好处。 “当然是真的，这种功夫叫咏春拳，本就是根据女性的生理特征，创造出来的一种适合女性习练的拳法。” 见到对方是真的感兴趣，也没有继续煽风点火了，孙磊也不介意通过谈话的方式，继续拖延时间。 一听是专门根据女性特点创造的拳法，扎哈诺娃果然很感兴趣。 认真思考了好一阵后，才摇摇头道： “你说的这个咏春拳，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不会是假的吧！” 闻言，孙磊不由开始重新打量起对方来，看来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最少，对中国功夫的了解绝对不是一无所知，不然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笑了笑，孙磊故意试探道： “哦！那你都听说过哪些中国功夫呢？” “怎么？想考我，我知道的可多了，太极、八卦、形意、八极、通背，还有什么少林罗汉拳、长拳、螳螂拳等等。” 闻言，孙磊微微一笑道： “嗯！你知道的确实不少，不过，这些大多都是在我们北方流行的拳法。 中国很大，拳法也远远不止你知道的这几种，比如，我和你说的咏春就是南拳的一种，主要流行在佛山一带。 他主要以“中线原理”“黐手训练”为核心，招式简洁，近距离攻防效率极高，注重的是技巧，而不是力量。 相比于北方这些拳法的大开大合，更适合女性习练。” 听见孙磊这么说，扎哈诺娃明显是真的开始感兴趣了，还想要继续追问。 这时旁边的几个士兵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也不知道几人商量了些什么，只见其中一个士兵这时上前道： “扎哈诺娃同志，我们几人也许的确不是这位同志的对手。 但是，我们决不允许对方这样羞辱我们，我现在就去请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 相信少校同志一定能为我们雪耻的。” 说完，也不等扎哈诺娃和孙磊表示什么，直接就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见状，扎哈诺娃感觉自己似乎玩脱了，一脸愕然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又看了几个一脸不忿的士兵。心中有些慌乱。 等转头看到孙磊一脸疑惑的表情后，又感觉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冲孙磊笑了笑。 孙磊见状，故作不解道： “怎么了？他说什么？” 扎哈诺娃尴尬地笑了笑道： “没什么，他们几个有些不太服气，去找救兵了。 等下你一定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们长长记性。” 闻言，孙磊一阵无语。 心中暗骂，我看该长长记性的，是你这个煽风点火的疯婆子吧！ 要不是你两边挑拨，能有这么多糟心事吗？ 第158章 少校武官 “我们只是相互切磋而已，说不上谁教训谁吧！” 扎哈诺娃听见孙磊的话，也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欠妥了，毕竟，自己刚刚骂的好像是自己的同胞。 “算了，不用理会他们，我们还是继续说这个咏春拳吧！ 你说的这个咏春拳我在哪里能够学到啊！” “呃！这个嘛！我还真要问问，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 据我所知，这种拳术在北方非常少见，但在南方的佛山和港城好像非常普遍。 对了，港城。如果你想要学习的话，港城一定有合适的老师。” “啊！还要去港城吗？这也太远了，我是外交人员，可不能离开办公地点太远。 而且，那里现在是英国人的地盘，我的身份也不太适合过去。 不如你帮我在四九城找一个懂这种拳法的师傅吧！” 听见这话，孙磊才猛然意识到，原来现在不是后世，港城还没有回归，想要过去似乎还有些麻烦。 可让自己给对方在四九城找个会咏春拳的师傅，似乎有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了啊！ 迟疑了一会儿后，孙磊才道： “这个我不敢向你保证，等我回去向师兄弟们打听一下吧！ 如果有遇到合适的师傅，我到时候再介绍给你。” “没问题，我就住在大使馆后面的公寓里，如果你找到合适的师傅，随时可以过来通知我。” 还以为她是住在大使馆里面的孙磊闻言，不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笑着点了点头道： “没问题，如果找到的话，我会过来通知你的。” 孙磊本以为这样就能将对方打发了，哪知他的话音一落，对方马上话锋一转道： “不行，不能等你来告诉我，到时候你忘记了怎么办！ 你还是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吧！等我休息的时候，过去找你！” 闻言，孙磊不由眉头一皱，他不是外交人员，不懂现在的外交政策。 像他这样的基层警务人员，能不能和对方接触，他完全不懂，所以，迟疑了一下后，才缓缓道： “我现在是白老师的学生，平时都在警察学校上学，如果你要找我的话，只需要联系白老师就可以了。” 不管他能不能和这个毛子娘们交流，白老师是肯定能的。 直接让她联系白老师准没错。 听见这话，扎哈诺娃似乎反应了过来，连忙道： “呀！我们是不是把白老师给忘了，她上厕所应该已经出来了吧！我们要不现在先去找她。” 孙磊闻言心中一紧，自己没事提起白老师干嘛！这不会露馅吧！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面上他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反而一脸轻松道： “是啊！是啊！我们快下去吧！等下她见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就在两人刚要出门时，刚刚离开的士兵带着一个身穿苏联军服的少校军官走了进来。 见到两人准备离开，军官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看向扎哈诺娃道： “扎哈诺娃同志，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不会是要带着这位中国朋友临阵脱逃吧！” 闻言，孙磊不由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又可以多拖延几分钟时间了。 白老师，你的动作快点啊！再不回来，我们该露馅了。 扎哈诺娃也没想到这位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竟然来的这么快，她现在倒是有些后悔刚刚故意两边挑拨，引发的争斗了。 现在好了，正事都要被耽误了，有些尴尬地看了孙磊一眼。 “哈哈……怎么可能，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同志，我只是想带我们的中国朋友继续参观一下我们壮观的大使馆。 不过，既然现在你来了，那就先让他陪你切磋一下吧！” 不知道是不是这位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知道扎哈诺娃的为人，他似乎并不太相信她的话，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孙磊，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 “这位中国同志，扎哈诺娃同志说要带你参观我们的大使馆，是真的吗？” 看着扎哈诺娃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孙磊笑了笑道： “是的，这位少校同志，我已经参观完了一楼。” 阿列克谢耶维奇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扎哈诺娃一眼后，才上前冲着孙磊伸出自己的右手道： “亲爱的中国同志，你好！我叫阿列克谢耶维奇，是苏联驻种花家大使馆的武官。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孙磊没想到这个武官不仅会说中文，态度竟然还这么好，一点都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这不由让他对这位武官同志的好感大增。 忙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对方紧紧握在一起道： “你好！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同志，我叫孙磊，很高兴认识你！” 可当他的手刚和对方握到一起时，他就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对方这哪里是握手啊！ 分明是在试探他的实力，那手上传来的力度，和铁嵌几乎一般无二了。 要只是个普通人，手掌都非被对方捏断不可。 好在他并非普通人，长春功随之运转，手上的力道不紧不慢地回应着对方的动作，对方紧，他也紧，对方松他也松。 无论对方使出多大的力量，他也能以同样的力量回应。 足足一分钟的时间，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额头上已经开始冒起豆大的汗珠，孙磊却依然一脸云淡风轻。 似乎感受不到手上传来的力道，只是静静和对方握手。 察觉到了阿列克谢耶维奇的情况不对，扎哈诺娃也不知道是刚刚反应过来，还是故意拖延到了这个时候，连忙站出来道： “哎呀！阿列克谢耶维奇同志，你们两个大男人，握个手都要握这么久吗！？” 扎哈诺娃的话无疑给阿列克谢耶维奇解了围，只见他松了口气的同时，手上的力道也开始慢慢减弱下来。 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放下了双手，笑着点头。 “我先前听手下的战士说，训练室里来了一位中国的功夫高手，原先还不太相信，现在算是见识了。 很高兴认识你！亲爱的孙磊同志！” 如果不看阿列克谢耶维奇那已经被捏的通红，还在微微颤抖的右手，扎哈诺娃还真以为他什么事都没有呢！ 转头看了一眼一脸平静，右手毫无异常的孙磊。 扎哈诺娃心中更是一片火热起来，传说中的中国功夫，竟然真的存在。 以前还以为这只是神话传说呢！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学到神奇的中国功夫。 第159章 形意，孙磊，请赐教！ 不过，今天的苏联大使馆之行，着实刷新了他对老毛子的认知。不是说老毛子人都很莽撞，没那么多弯弯绕吗？ 可你看今天遇到的扎哈诺娃和这位阿列克谢耶维奇，哪个是简单的人物，身上那心眼子多得，都和白老师差不多了。 很快，他也就释然了，人家这毕竟都是外交人员。 身上的心眼子能不多吗？要是不多的话，被人算计了怎么办！损失的可就是国家利益了。 想明白这些的孙磊对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好印象并没有因此降低多少，毕竟，大家彼此彼此，刚刚我又没吃亏。 “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过奖了，我哪是什么中国功夫高手，最多算是个刚刚入门的初学者。让你见笑了。” 对于，孙磊的谦虚态度，对方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后，直接伸手冲里面道： “我听说了孙同志刚刚和我手下切磋的事情，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能见识一下孙同志的中国功夫。” 好嘛！这感觉才对味嘛！这才是我印象中的老毛子。 哪有那么多弯弯绕，有话直说，大家都轻松不是。 孙磊本来也想着再拖延点时间，自然不会和他客气，拱了拱手道： “当然，这也是我的荣幸，请！” 扎哈诺娃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达成了一致，看了看两人走进训练室的背影，又看了看楼下的方向。 最终咬了咬牙，跟在两人身后，重新回到了训练室。 孙磊眼角的余光见到扎哈诺娃跟着进来，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大步流星地和阿列克谢耶维奇一起走到了训练室正中间的空地上。 见到阿列克谢耶维奇过来，房间里的几名战士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热切，和希望。 唯有那个被孙磊摸过脖颈的战士表情严肃，似乎并不看好自己的长官。 在其他人一脸热切地围上去给自己长官加油鼓劲时，他快步走到了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身边，压低声音向他提醒了几句。 见状，孙磊并不在意，只是静静站在对面，等待着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下一步动作。 听完战士的提醒后，阿列克谢耶维奇的表情顿时凝重了几分，但看向孙磊的目光中，却多出了一丝火热。 显然，这是位闻战则喜的战士，并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大而选择退缩。 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提醒他的战士离开后。 又冲着孙磊严肃地点了点头，开始活动自己的颈椎和四肢。 看见他开始热身，周围的苏联战士忍不住更加热切地开始为他加油助威。 可孙磊却非常淡定，经过刚刚和两个战士的交手，他已经活动开了，并不用热身，所以，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一旁的扎哈诺娃见到阿列克谢耶维奇开始热身，眼中也不由露出兴奋神情。 她很清楚，这位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可是在苏联全军大比武中，获得了前十名好成绩的高手。 其中格斗技能更是排进前五，所以，从这位的身上，她能轻易对比出这位孙磊同志的实力，大概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大约一分钟后，阿列克谢耶维奇同志的热身结束，他碰了碰双拳，又摆出拳击架势，快速打出几拳找了找感觉。确认自己已经到了最佳状态后。 才上前准备和孙磊碰拳。 见状，孙磊笑了笑，不在意地直接拱手道： “形意，孙磊，请赐教！” 准备过来和孙磊碰拳的阿列克谢耶维奇耶维奇见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学着孙磊的动作道： “自由搏击，阿列克谢耶维奇，请赐教！” 说完，便碰了碰拳，拉开架势准备和孙磊开始格斗。 知道对方能被几个士兵叫来撑扬面，肯定不会是庸手，所以，孙磊这次也提高了警惕，目光紧盯着阿列克谢耶维奇手上的动作，做好了随时应变的准备。 可等了一会后，对方似乎并不急着进攻，反而一直在刻意保持着与孙磊的距离。 对此，孙磊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反正自己又不急。你拖的时间越长，对我越有利。 大约一分多钟后，对方明显不耐烦了。开始小心翼翼地双拳护头，上身不断左右摇晃，做着随时躲避孙磊进攻的谨慎动作，缓缓向孙磊靠近。 直到靠近孙磊一拳距离时，他才猛然一记右直拳击出。 可这明显是试探动作，孙磊只是轻轻偏了偏头，就轻松躲了过去。 不等孙磊的下一步动作，刚刚才打出一拳的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已经再次退到了安全距离。 见到孙磊没有趁势追击，阿列克谢耶维奇暗道一声可惜，又碰了碰拳，开始慢慢向孙磊靠近。 等到再次接近一拳距离后，他快速打出一个左右连击，又被孙磊一个侧身轻松躲过。 没能击中目标的阿列克谢耶维奇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后撤，丝毫不给孙磊反击的机会。 孙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任由时间一点点流逝。 如此反复三四次后，阿列克谢耶维奇的最后一点耐心终于耗尽，一个直拳没能见功后，迅速打出了一记凶狠的左勾拳，试图直接将孙磊击倒。 知道对方已经不打算继续试探的孙磊这次也没有躲避，手上动作由拳变爪，直接使出了形意拳中的鹰型，五指如钩一样狠狠扣住了对方勾拳的手腕。 顺着对方的拳风往上一提，将对方的左肋暴露在了自己面前，右手的鹰爪狠狠抓向了那里。 不得不说，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实战经验要远超先前几个战士。 感受到自己左勾拳被孙磊直接扣紧的时候，他的心中大骇，知道自己接下来危险了。 来不及多想的他，将刚要收回去的右拳由收变劈，狠狠砸向孙磊左手的肘窝。 见状，孙磊只能放弃右手攻击对方左肋的动作，将左手上提的动作迅速收回，用对方被自己抓在手上的左臂硬生生挡下了他自己劈过来的右拳。 只听阿列克谢耶维奇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左手生生被右手从孙磊的鹰爪中砸脱出来。 可同时，他只感觉左手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整条手臂几乎要失去知觉。 第160章 好吧！你赢了！ 实际上，孙磊刚刚完全有机会直接乘胜追击，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但出于拖延时间和对方苏联外交人员身份的考虑，孙磊并没有追击，而是任由对方后撤到安全距离。 见此情形，一旁的扎哈诺娃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前还在一旁兴奋加油的几个战士，也一脸震惊地想要围上去查看阿列克谢耶维奇的情况。 可阿列克谢耶维奇及时阻止了几人的靠近，硬撑着揉了揉手腕后，故作镇定地对着孙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 “孙同志的功夫果然厉害！” 孙磊笑着拱了拱手，不在意地笑道： “阿列克谢耶维奇同志过奖了。” 哪知，还不等孙磊的话音落下，对方便一个垫步快速冲到了孙磊的面前。 以孙磊的对敌经验，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直接一个猴子闪身，躲过对方的偷袭后，错身让过对方的拳风的同时，猴形虎变，双手如虎爪探出，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 紧接着右肩一沉，狠狠顶在了对方的身侧。 活生生将阿列克谢耶维奇一个一米八几的高大壮汉，顶出三米开外，将几个围在周围的战士直接撞翻在地。 突如其来的变化发生的太快，扎哈诺娃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她想要发出惊呼时，就见到阿列克谢耶维奇几人已经滚做一团了。 这让扎哈诺娃刚刚还一脸担心的表情迅速变为惊诧，紧接着便被惊喜取代。 她毫不理会倒在地上的几个战友，反而，满脸激动地站到孙磊身前道： “孙同志，你……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中国功夫，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我一定要学，就学你说的那个什么……？ 对咏春拳！你帮我去找师傅，好吗？” 闻言，孙磊一阵无语，冲着他点了点头后，连忙来到倒地的阿列克谢耶维奇几人身前道： “达瓦里氏，你还好吧！ 对不起，刚刚一下子没收住力！” 孙磊是过来给白冰打掩护的，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得罪一位苏联外交武官。 天知道对方会不会上外交部给他告上一状，要真是因为这件事让他背个处分，他岂不是冤死。 让他颇为意外的是，阿列克谢耶维奇并没有生气，而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孙磊道： “所以，刚刚这一下才是你真正的实力？” “啊……！？” 孙磊一时间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有些没反应过来地茫然看着对方。 “我是说，你本来可以轻易战胜我，但前面一直在让着我，是这样吗？” 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孙磊感觉有些尴尬，这该怎么回答呢！ 我总不能说我是要拖延时间吧！ 可对方已经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了这一切，心情有些复杂地看了孙磊好一会儿后，才颇为严肃道：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啊！阿列克谢耶维奇同志，这话从何说起，你可是我们的同志，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那在格斗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让着我。” “呃！这个……，其实也算不上让，我只是不清楚你的实力，所以……” “好吧！你赢了！” 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在不得罪对方的情况下，将话给圆回来的时候，对方突如其来的认输，再次将孙磊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脸愕然地看着对方道： “啊！？” “我说，我认输，你赢了！扎哈诺娃小姐说的没错，中国功夫，真的非常厉害。” 阿列克谢耶维奇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道。 这次，孙磊终于听明白了，他一脸诧异地看了看阿列克谢耶维奇，又看了看扎哈诺娃，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扎哈诺娃闻言，一脸得意地上前拍了拍阿列克谢耶维奇的肩膀道： “怎样？阿列克谢耶维奇同志，我没有骗你吧！真正的中国功夫，是非常厉害的。” 说完，扎哈诺娃又转头看着孙磊道： “你别在意，以前我就和这些家伙说过，中国是有真功夫的，但他们总是不信，都说中国人……嗯！算了。 反正他们就是不信，一直以来，我们也没遇到真正的中国功夫高手。 现在你也算是证明了我并没有说谎？” 闻言，孙磊的眼神微微一眯，扎哈诺娃虽然没说清楚，他们一直都说中国人怎样，但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同时，他对扎哈诺娃的身份再次产生了一丝疑惑，没有抓着对方评价中国人的话不放，反而疑惑道： “你以前就听说过中国功夫？听谁说的？” “当然，我的中文老师，一个喜欢整天穿着长袍马褂的古怪老头。 他就会中国功夫，而且非常厉害，我曾经见到他一爪捏断了一根比我手臂还要粗壮的白桦树。 可惜，他说我是老毛子，只愿意教我中文，不愿意教我功夫。 所以……你懂得！” 说着，她还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 见状，孙磊心中颇感诧异，能一爪捏断一根手臂粗的白桦树，说明对方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 就是不知道这位老爷子是谁，有机会倒是可以接触一下。 “哦！不知道你的老师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 “他只让我叫他的俄文名字，伊万。至于人嘛！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闻言，孙磊颇为失望，叹了口气道： “好吧！” “他能捏断一根手臂粗的白桦树，你也行吗？” 扎哈诺娃一脸好奇看向孙磊道。 “应该可以吧！” 对于掌握了长春功内劲的孙磊来说，捏断一根手臂粗的白桦树自然没问题，但他不想太过招摇，有些模棱两可道。 “哈哈……我就知道！” 听见他承认，扎哈诺娃转头对着阿列克谢耶维奇挑衅地挑了挑眉。 似乎在说，怎样，我没骗你吧！ 这次阿列克谢耶维奇没有看扎哈诺娃，而是将目光望向孙磊道： “你真的能捏断一根手臂粗的白桦树？” 学着西方人的习惯耸了耸肩，孙磊不置可否道： “也许吧！” 第161章 无耻的混蛋 可孙磊显然轻视了这家伙的执拗，他一脸不相信地看了一眼四周，见到角落的一堆器材中，有一块似乎是用来垫东西的方木。 对着一旁的战士道： “去将那块木头取过来。” 孙磊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等到对方将方木拿过来，递到他面前道： “捏断给我看看！” 闻言，孙磊心中闪过一丝恼火，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表演杂耍的小丑吗？ 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这块方木，而是皱起眉头，淡淡道： “没必要了吧！我的功夫是杀人技，不是什么街头卖艺的杂耍。” 虽然听出了孙磊话语中的不满，但阿列克谢耶维奇并不打算放弃，而是继续坚持道： “如果你真的捏断，我才信你！” 孙磊笑了笑，不在意道： “你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我并不需要为你证明什么！” 一旁的几个战士似乎认定孙磊是在吹牛，眼中尽是鄙夷之色，有人直接就想出言讽刺。 可这次扎哈诺娃并没有继续煽风点火，而是站了出来道： “孙磊同志，阿列克谢耶维奇这个家伙就是这种喜欢较真的性格，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如这样……” 她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后，竟然从肋下拔出一把托卡列夫TT33手枪，递到孙磊面前道： “你让他涨涨见识，我将这把手枪送给你作为礼物。你看怎样？” 孙磊目光轻轻扫过对方手上那把崭新的托卡列夫TT33手枪，心中微微一动，强压住内心的冲动道： “我说过了，我的功夫是杀人技，不是街头卖艺的杂耍。” 阿列克谢耶维奇看了一眼扎哈诺娃手上的手枪，迟疑了一下后，竟然将自己腰上枪套里的手枪也拔了出来，递到孙磊面前道： “再加上我的这把我们苏联最新式的马卡洛夫手枪，只要你真能捏断木头，我就将它一起送给你。” 闻言，孙磊的目光不由被对方手上这把所谓最新式的马卡洛夫手枪吸引。 咦！这不是后来中国的59式手枪吗？好东西啊！ 嗯！我倒不是看上了你们的这两把破枪，主要是见你们的态度诚恳，让你们长长见识，给你们一些来自中国功夫的震撼，也不是不可以。 没错，就是要让你们长长见识。 想到这里，孙磊看了看一脸期待的扎哈诺娃，又看了看满脸怀疑之色的阿列克谢耶维奇，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只是运起长春功，右手如鹰爪般猛然探出，狠狠抓在了阿列克谢耶维奇手上的那块方木上。 阿列克谢耶维奇只感觉手上的方木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等他低头查看时，就见到被自己握在手上的那块方木，已经缺了拳头大一块。 如果不是地上那一滩还在纷纷扬扬往下飘落的木屑，他都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瞳孔急缩的同时，他的眼睛不自觉瞄向了孙磊的手。 见到他那看上去并不怎么粗糙的手指上，除了一些木屑在缓缓飘落外，几乎没有任何伤痕。 这让阿列克谢耶维奇的瞳孔巨震，双眼瞪成了铜铃，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俊朗的中国青年。 “这……这……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和他的震惊不同，扎哈诺娃对此倒是淡定的多，只是脸上的欣喜几乎不做丝毫掩饰，眼中尽是兴奋之色道：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孙，你实在是太棒了。” 说完，直接转头，冲着还沉浸在震惊中难以置信的阿列克谢耶维奇道： “哈哈……看见了吧！我就说他一定可以的，中国功夫绝对能够做到。 哈哈……我没有骗你吧！” 也不看阿列克谢耶维奇是什么反应，她直接一把将对方手上的那把马卡洛夫手枪一把夺了过来道： “这可是刚刚你自己说要送给孙作为礼物的哦！ 苏联军人，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说着，直接将两把手枪放到一起，直接塞到了孙磊的手上。 见状，孙磊的嘴角不由扯了扯，这可不是我要的啊！是扎哈诺娃同志硬塞给我的啊！你们可都要给我作证。 感觉手上一空的阿列克谢耶维奇，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肉痛之色。 毕竟，这把马卡洛夫手枪，可是苏联枪械设计师尼古拉?费奥多罗维奇?马卡洛夫，在1948年才开始设计，现在只在小规模范围内试用，还没开始大规模装备苏军的一款优秀手枪。 和托卡列夫TT33手枪容易走火不一样的是，他不仅多加了两道保险，人体工学设计也更加合理。 更重要的是，这把手枪阿列克谢耶维奇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手的，现在就这样突然要送给别人，他怎么能不感到心痛。 不过，看到手上木块缺失的那一大块后，他眼中的肉痛很快又被热切取代。 几乎只犹豫了不到两秒，便索性将手上的木块丢到一边，解开自己的皮带，把上面的手枪枪套取下来一起递给了孙磊道： “苏联军人说话算话，说送给你，就送给你了。 这是我这把手枪的枪套，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了，一起送给你吧！ 对了，这把手枪使用的是9乘18mm马卡洛夫手枪弹，和那把托卡列夫TT33手枪使用的不是同一种弹药。 如果你子弹用完了，就直接找我要。” 闻言，孙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这个高大的苏联少校军官一眼，手已经不自觉地伸过去，将枪套给接了过来。 “这……咳咳……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完，便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一旁还在呵呵笑着的扎哈诺娃。 起初扎哈诺娃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以为孙磊是不好意思。可迎上孙磊的目光好久，见他都没有要挪开的意思后，她才反应了过来。 一脸不可置信道： “你不会也要我把枪套拆给你吧！” 闻言，孙磊也不说话，只是嘿嘿一笑。 见状，扎哈诺娃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一脸无语地狠狠瞪了孙磊一眼，一边脱下外套，开始取里面的腋下枪套，一边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家伙就是个无耻的混蛋。” 第162章 惊险 这玩意在现在的中国可是个非常少见的东西，一般适用于需要隐蔽配枪的特殊工作人员。 虽然不知道扎哈诺娃一个女性外交官，为什么会有这东西，但对孙磊来说，都送上门来了，他自然不可能拒绝。 将这个黑色牛皮制作的精美腋下枪套拿在手里仔细研究了一下，见到上面有控制松紧的活扣，他便不客气地直接将枪套调到适合自己佩戴的大小。 又将阿列克谢耶维奇给自己的马卡洛夫手枪枪套穿进了另一边，脱下外套，直接将枪套穿在里面。 也不管训练室里几人古怪的目光，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检查了一下两把手枪，确认手枪的状态后，一边将枪插进枪套，一边笑嘻嘻道： “谢谢啊！” 见状，扎哈诺娃忍不住满脸黑线，没好气地瞪了一旁的阿列克谢耶维奇一眼道： “都怪你，没事让他演示什么捏木头。” 这时候的阿列克谢耶维奇倒也没什么不满，只是看向孙磊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热切。 他没有理会扎哈诺娃的无理取闹，反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孙磊道： “我听扎哈诺娃同志刚刚的话，你要给她找个功夫老师对吗？” 闻言，孙磊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动，故作疑惑道： “嗯！是有这么回事！” “那不知道，我能不能也向你学习刚刚那种功夫？” 早就猜到了他想法的孙磊并没有马上回答，毕竟，任何东西，得到的太容易，就没那么值得珍惜了。 故作迟疑地犹豫了一下后才道： “我的这种功夫需要从小训练，你现在的根骨已经定型了，就算是学习，也很难达到我刚刚的这种水平。 而且，学习功夫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你确定你要学吗？” 见到孙磊没有拒绝，阿列克谢耶维奇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认真点头道： “当然，我很确定！ 不需要有你这么厉害，只需要有你的一半，不，哪怕是三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了。” 实际上，以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实力，要说一拳打断手臂粗的白桦树，或者是用脚踢断，都不是问题。 可像孙磊那样用手直接抓断，却是完全不可能的。 当然，这也并不是不能练成，他相信，哪怕是没有人教导，他自己只要认真锻炼手指的抓握能力，也有可能练到这种程度。 只不过，可能没有孙磊那么轻松。 那么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还想学习中国功夫呢！ 这实际上是源自他对自己刚刚和孙磊战斗的清晰认知，他很清楚，实际上刚刚孙磊一直在手下留情。 以孙磊表现出来的实力，自己绝对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那就充分证明了他手上功夫的厉害。 所以，他才会厚着脸皮，也和扎哈诺娃一样，想要学习中国功夫。 相比于他的复杂心理，孙磊的想法就简单多了，能让一个苏联外交武官学习中国功夫，对中国功夫的宣传作用，无疑是非常巨大的。 这是向外输出中国文化的重要一步。 几乎只是略一沉吟后，孙磊便拍了拍被别在自己肋下的马卡洛夫手枪道： “看在这份礼物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去问问，有没有师傅愿意接收你这样一位外国徒弟。 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学习中国功夫和你们外国的拳击训练班不太一样。 如果你只是想学个皮毛，那么只要愿意出学费，就有大把老师愿意教给你他们的功夫。 但这些功夫往往只是皮毛，很难学到真功夫。 如果你想学真功夫的话，就必须要拜师学艺，这是一种和你们文化截然不同的中国文化。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这也算是提前给对方打预防针了，毕竟，对方是苏联外交官，天知道他愿不愿意真的拜一位中国师傅。 别到时候不拜师，只学到一点皮毛，又反过来说中国功夫不行。 听见这话，阿列克谢耶维奇还没说话，一旁的扎哈诺娃已经抢先道： “这个我知道，放心吧！孙，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如果到时候他还是想学习的话，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下去吧！不然等下白冰找不到我们，她该着急了。” 闻言，孙磊心中一动，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后，才一拍大腿道： “哎呀！对了，白老师还在等我们呢！快点，快点，别让他等急了。” 按照他的估计，这么长的时间，不管白冰这次是要干什么，绝对都足够了。 要是继续再拖延下去，搞不好就要引起扎哈诺娃的怀疑了。所以，他故意表现的比扎哈诺娃还着急。 直接冲出训练室就准备从原路返回，可刚走出训练室，身后就传来了扎哈诺娃的声音道： “这边，这边，那边时间太长了，跟我来！” 很快，两人从另一个楼梯下到了一楼，来到了先前几人分开的位置。 可在那里两人并没有看到白冰的身影，这让孙磊不由心中一突，不是吧！自己都打了三扬架了，白老师不会还没搞定吧！ 扎哈诺娃见到没有白老师的身影，眼神也不由微微一变，连忙对着孙磊道： “我去厕所看看。” 说完，便快速朝着厕所方向跑去。 等她在厕所看了一圈后，又快速冲了出来。 “她没在厕所。” 孙磊注意到，扎哈诺娃这时候的语气明显严肃了很多。 跟在他们身后下来的阿列克谢耶维奇等人闻言，眼神也不由微微眯起，看向孙磊的目光中也不由带上了几分审视。 眼见事情要糟，孙磊正想是不是找个什么理由再拖延会儿时间时，外面大厅方向突然传来了白冰的声音。 “哎呀！我说扎哈诺娃小姐，你带着孙磊同志去哪里了啊！ 我都在外面找你们几圈了，你们是要急死我吗？” 几人顺声望去，就见到白冰正在几个苏联使馆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焦急地走过来。 见状，孙磊刚刚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第163章 脸厚心黑 和跟着白冰一起过来的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白冰没有撒谎后，才笑着道： “呵呵……不是你告诉我孙磊同志的中国功夫很厉害吗？ 我就带他到上面的训练室和我们的战士们交流了一下呗！” 闻言，白冰明显吓了一跳，她那不过就是随口找的个理由而已，可不知道孙磊是不是真的会中国功夫。 好在她的心理素质足够强悍，见到孙磊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就放下心来。 一脸轻松地对着扎哈诺娃挑了挑眉道： “怎样？我没骗你吧！” 扎哈诺娃语带不满地轻哼一声道： “哼！你还敢说没骗我！” 一旁的白冰还没觉得什么，倒是孙磊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这毛子娘们可真不是好人啊！ 刚刚还求着自己给她介绍中国功夫的师傅，现在试探起白冰来，是丝毫不手软啊！ 对于扎哈诺娃的试探，白冰似乎毫无所觉，一脸诧异道： “我骗你？骗你什么了？” 没从白冰脸上看出什么异常的扎哈诺娃话锋一转，脸色多云转晴道： “这哪里只是很厉害，分明就是绝世高手好吗？ 不仅击败了我们使馆警卫排的两名战士，最后，更是直接击败了我们的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 此言一出，跟在白冰身后的几个使馆人员，看向孙磊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审视中又带着一丝忌惮。 倒是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身后的几个战士脸上闪过了一丝难堪。 反倒是阿列克谢耶维奇少校表现的非常淡定，似乎扎哈诺娃话里的那个失败者不是他一样。 白冰听见这话，心头不由闪过了一丝疑虑，这和他了解的孙磊似乎不太一样啊！ 据他所知，孙磊不过是在内七分局接受过张勇一段时间的格斗培训，虽然张勇对他的格斗天赋评价很高。 但也没有高到能打败一位苏军少校的程度吧！ 从在扬一众苏联人的脸色不难看出，这位苏军少校可绝不是什么庸手。 当然，这些他也就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一脸惊喜地看着扎哈诺娃道： “真的？” “当然，我有必要骗你吗？” 从扎哈诺娃那里再次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她才满脸笑容地上前拍了拍孙磊的胳膊道： “哈哈……小孙同志，好样的，我带你过来果然没错。” 一听这话，孙磊才故作矜持地笑了笑道： “呵呵……白老师过奖了，我这也是运气。 对了，白老师，刚刚这位扎哈诺娃同志，和这位阿列克谢耶维奇同志，将他们的配枪送给了我，说是当做陪她们切磋的报酬。 我推辞不过，就收下来了，这不会违反纪律吧！” 说着，孙磊直接敞开外套，将里面的肋下枪套，和上面的两把手枪露了出来。 闻言，白冰还没说什么，扎哈诺娃却差点心态爆炸。 好个脸厚心黑的家伙，我们送你的手枪，是切磋的报酬吗？还说什么推辞不过，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有推辞过吗？ 还有，你要不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肋下枪套，我会连枪套都送给你吗？ 不过，此刻她的心中虽然有万般不满，也不可能站出来拆穿孙磊，毕竟，现扬还有这么多苏联外交人员。 刚刚自己的话已经扫了阿列克谢耶维奇的面子，要是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可就不是损害阿列克谢耶维奇的面子了，而是整个苏联大使馆的面子。 扫视了一眼孙磊身上的那套肋下枪套，和上面的两把手枪，白冰的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 眼角不经意注意到扎哈诺娃脸上那一闪即逝的难堪，她不由心中一动，哈哈大笑道： “既然是扎哈诺娃同志他们送给你的，那你自己收着便是了。 我们都是同志，互赠礼物违反什么纪律。 放心吧！回去我会给你作证，绝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孙磊闻言，心下大喜。太好了，这下这两支手枪自己算是捡到了。 自己的系统空间里虽然有两把勃朗宁大威力手枪，可却没办法拿出来使用。 现在有了这两把手枪，也算是满足了自己使用小手枪的心愿。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两把手枪的弹容量都只有八发，还不如盒子炮的二十发。可架不住这两支手枪小巧精致，便于携带啊！ 特别是有了这个肋下枪套，他甚至能做到隐蔽持枪。 以后再想做隐蔽侦查的时候，可就轻松多了，不用担心腰里别着把驳壳枪，很容易被人发现。 “哈哈……那太好了。” 眼见两人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还每一句都是在自己等人的伤口上撒盐，扎哈诺娃忍不住插嘴道： “亲爱的白冰同志，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白冰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故意装作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道： “哦！哦！对，对，对！我们已经打扰多时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等我将今天沟通的情况向上级汇报后，再看看上级怎么安排。 如果，上级还安排我来负责沟通的话，下次我再来看你！” 扎哈诺娃也礼貌地笑了笑道： “没问题，我非常期待我们的下次会面。” 说着，几人便已经非常自觉地朝着大使馆正门走去。 很快，等白冰和孙磊骑着自行车离开大使馆一段距离后，白冰才不经意道： “你真会功夫啊？” 孙磊知道这个问题躲不过去，便笑了笑，腼腆道： “勉强算会吧！ 昨天刚到火神庙那里的四九城四民武术研究院，拜访了形意拳的高振东师傅，他对我非常欣赏。说要代师收徒，让我下周日再到那里去举行拜师仪式呢！” “形意拳的高振东？代师收徒？他的师傅不是民国武术大师李存义吗？” “咦！白老师也听说过他老人家的名字？” 白冰一脸古怪地看着孙磊，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能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好家伙，自己事急从权的时候，随口扯的那一句话，竟然真引出了个功夫大神。 能让高振东代师收徒，就已经能充分说明孙磊在形意拳上的造诣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学的，但至少能证明，孙磊是真的会功夫的。 第164章 怎么？你在怕什么？ “高老先生可是我们四九城武术界的泰山北斗，我想，在四九城没听说过他老人家的人应该不多吧！” 闻言，孙磊有些不好意思地嘀咕道： “呃！我以前还真没听说过，要不是赵雅婷同学带我过去。 我都不知道四九城的火神庙竟然有个四民武术研究社院呢！” “啊！？你说什么？” 也不知道白冰老师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他的嘀咕，扭头疑惑地看着他道。 孙磊闻言，忙装作什么都没说道： “啊！什么？我没说什么啊！ 哦！对了，白老师，刚刚在大使馆里比完武后，扎哈诺娃同志和那位叫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少校，都表示要学习中国功夫。 不知道这件事情，您怎么看？国家政策上允许吗？” 听见这话，正踩着自行车，嘴角含笑的白冰神情一滞，转头看向孙磊道： “他们要跟你学习中国功夫？” “怎么可能，我这水平，自己都才刚刚入门，哪有资格教其他人。 他们的意思是让我给他们介绍几个武术老师！” “哦！那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呢？” 闻言，孙磊一阵无语，我现在是在问你的意见啊！你倒好，直接将问题又给踢回来了。 当然，心里这样想，嘴里肯定不能这样说。 更重要的是，自己先前在苏联使馆里，可是答应了要帮扎哈诺娃寻找咏春拳师傅的。 当然，要真是上面不允许教的话，他也不是没留后路，大不了到时候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是了。 “呃！这……我一个小警察，对这种牵涉到外交方面的事情发表看法，不太合适吧！” “呵呵……既然今天都将你带到苏联大使馆了，你自然有资格对这方面发表自己的意见！” 闻言，孙磊不由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 什么叫我有资格对这方面发表意见啊！这不会是在给我挖坑吧！ 靠！早知道今天就不该跟着她出来，看来自己这是上贼船了啊！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一边骑车，一边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身旁，面色平静的白老师一眼后，才谨慎道： “白老师是外交战线上的？” “呵呵……我是哪条线上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见到白老师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孙磊也只能悻悻然结束话题，认真思考了一阵后，才缓缓道： “如果白老师一定要问我个人意见的话，我觉得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哦！仔细说说。” 对于孙磊的话，白冰显然很感兴趣。 可孙磊听见她这话后，脸色却有些古怪，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些耳熟呢！ 当初曹叔好像也是喜欢这样说。 轻咳两声，将这些不相干的情绪抛出脑海后，孙磊才认真道： “我认为中国功夫是我们中华文化的一张名片，我们要是能让更多人接触到中国功夫，然后让他们喜欢上中国功夫，最后，主动学习中国功夫。 就能潜移默化地通过中国功夫，向他们传播中华文化，让他们接受中国价值观。 这对我们在世界上，扩大中国影响力，有着巨大的好处！” 本来还没怎么在意的白冰一听这话，忍不住眼前一亮。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孙磊道： “这都是你自己想到的？” 孙磊当然不能说，这是他在后世见到的。 想想后世遍布世界各地的少林寺，还有孔子学院，这些不都是为了向外扩大中华文化的影响力吗？ 七八十年代的港岛功夫电影，可是硬生生让英语单词中出现了功夫这个单词的。 以至于到后来，很多外国人都认为中国人，人人都是功夫高手。 可就是这些后世随处可见的现象，在现代这个时代，可是妥妥的先进思想。 所以，白冰听见这话后，才会感觉格外惊讶。 “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啊！” “哈哈……不，我只是有些奇怪，你小子不是说自己是个窝脖吗？ 怎么会有这份见识？” “嘿……白老师，您这可就有些瞧不起人了啊！ 窝脖怎么了？窝脖就不能进步了？” 闻言，白冰脸上表情不由一滞，连忙不好意思地对着孙磊道：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到白老师似乎将自己的玩笑当真了，孙磊连忙笑着道： “呵呵……行了，我开玩笑的。 其实，我这也是从小日子的空手道和柔道那里获得的灵感。 据我所知，现在很多欧美国家都有日本的空手道和柔道馆，里面就有不少的外国学员，专门交钱学习这些格斗技巧。 甚至，南美洲的巴西，还在日本柔道的基础上，发明了一种叫做格雷西柔术的格斗技巧。 这也算是，变相推动了日本柔道在世界上的知名度。 相比于日本人的这些所谓的空手道和柔术，我们华夏这么多功夫流派，哪一项比他们差了，可在世界上反而显得默默无闻。 这又何尝不是我们中华武术界的耻辱呢！” 看着侃侃而谈的孙磊，白老师一时间竟然有些发呆起来。 他现在实在有些看不懂自己这个学生了，不仅在刑事侦查学方面悟性惊人，不仅能很快掌握自己教授的知识，更是能举一反三，提出很多全新的办案思路。 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他刮目相看了。 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还是小看对方了。 对方这哪里只是在刑事侦查学上有天赋啊！这文化传播，和外交方面，也有着自己的理解和看法嘛！ 这样的人才，让他窝在警局里当个小警察，实在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孙磊的目光不由更加热切了几分。 “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放心吧！我会把你的意见汇报上去的，如果上面能同意的话，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啊！不是，我就是提个意见而已。 要是上面同意的话，您直接和扎哈诺娃他们对接不就行了吗？” 闻言，白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 “呵呵……他们是向你提出的这个要求，自然要由你来回复！ 怎么？你在怕什么？” 第165章 我不要猜测，要证据 而且还是那种，掉下去就爬不起来的那种。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直接摇头拒绝道： “不行，不行，我一个小警察，怎么能和外国外交人员接触了。 不合适，不合适，这会违反纪律的。” 闻言，白冰眼中的笑意更加难以掩饰，一脸笑吟吟道： “放心吧！我不也就是个警校老师吗？ 还不是赶鸭子上架，被拉来负责和她们洽谈安排警校留学生事宜！” 孙磊听见这话，差点都要翻个大白眼给他看看。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确定你只是个警校老师吗？ 谁家老师宿舍里会有苏联克格勃的教材？谁家老师会偷偷潜入他国使领馆。 还说什么洽谈警校留学生事宜，我都懒得拆穿你。 要不是我豁出命去给你拖延时间，你现在搞不好都被人家大使馆给抓起来了。 当然，这话他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直接拿出来说。 就算是对方问自己，自己也只能装傻充愣，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那不一样，您是能者多劳，本身就是苏联圣彼得堡警察大学留学归来的高材生。 我这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的泥腿子哪能比的了。” “呵呵……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窝脖也想要进步吗？ 怎么？现在又不想进步了？” “不想，不想，我就是个小警察！在警察系统里进步就可以了。 您的这个领域太高端了，我挤不进去。” 看见孙磊百般推辞，白冰哪能不明白，这个滑头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可惜，这话他不能直接问，只能故意装傻。 但对于孙磊这样一颗好苗子，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白冰语气严肃了几分道： “孙磊同志，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既然扎哈诺娃他们是向你提出的这个要求，那么这件事情就已经和你脱不了干系了。 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最终，这件事情都只能由你来负责！” 听见这话，孙磊手上的刹车不由一紧，直接刹停在路上，看着白老师一脸不可思议地惊呼一声。 “啊……！” 白冰听见他的惊呼，丝毫不做停留，依然不紧不慢地骑着自行车往前行进。 但背着孙磊的脸上已经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抹浅笑。 孙磊见到白冰没有停下来和自己解释的意思，心里不由一阵哀叹，自己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卷进这种事情里去了呢！ ----------------- 与此同时，内七分局的局长办公室。 曹思齐急匆匆地抱着一份文件走进了罗局长的办公室。 “罗局，余静姝对面那家房主，刚刚果然打电话过去询问今天我们的行动了。” 正在批阅文件的罗局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曹思齐道： “哦！就是那个叫朱珠的女人？” “是的！” “你们不是锁定电话来源了吗？找到她的人没？” “我们已经对安装电话的住宅进行监控了，不过，暂时还没有锁定这个叫朱珠的女人。” 听见这话，罗局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嗯？什么意思？住宅都找到了？她又打了电话过去，怎么还没锁定她！” “这个电话安装在施家胡同的一间两进四合院里，房主是福生银号的二掌柜冼德生。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这个冼德生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担心会打草惊蛇。” “这个朱珠和冼德生是什么关系？” “根据我们现在的调查，两人似乎没什么关系！” “扯淡，没什么关系，她能住进冼德生家里？” “这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根据我们的调查，冼德生一共娶了一个老婆，两个姨太太，可这几人中并没有一个叫朱珠的女人！” “能确定这个叫朱珠的女人，确实住在冼德生家吗？” “我们通过询问冼德生家的佣人，已经确定，偏院里确实住着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是不是叫朱珠，具体长什么样，这个仆人都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找个能说清楚的人去打听，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弄清楚，这个叫朱珠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还有，这个冼德生，他既然将自己的偏院留给这个女人居住。 那他就干净不了，马上对他展开调查。 我倒想看看，这个案子还能挖出多少人。” “是，罗局。 我们的人已经在调查这个福生银号和冼德生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个福生银号和冼德生，必然参与到了这次的犯罪行为。” “我不要猜测，我要证据。 你要抓紧时间了，别看今天我们能让人在法国领事馆公寓监视这个电话，但别忘了，那一层楼里不止住了这两户。 谁敢保证除了那个王大娘，那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会和这个朱珠有联系。 一旦，他从其他途径，知道我们在领事馆公寓里的行动，她马上就会惊醒。 这些家伙一旦受惊，马上就会远遁，到时候再想要抓住他们，可就困难了。” 闻言，曹思齐的眼神也不由一凝。 他很清楚，罗局说的这话并非虚言，有些事情不是靠封锁消息就能做成的。 更何况，他们这次的行动，根本就无法做到真正的封锁消息。 搞不好咖啡馆那边的行动，都能引起这位朱珠小姐的警觉。 想到这里，曹思齐只感觉时间紧迫，连忙起身道： “是，罗局。 我明白了，现在就下去亲自跟踪，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这个朱珠的身份。” “嗯！记住，忙而不乱。 不要因为时间紧急，就乱了方寸。 千万不要给敌人可乘之机， 既然你觉得这个福生银号和冼德生有嫌疑，那就先将他们监控起来。 绝不能让他们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是，罗局！” 得到罗局的明确指示后，曹思齐严肃地敬了个军礼后，便快步转身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第166章 你说这娘们图什么 当晚上孙磊从学校放学，刚回到内七分局，就从一组组长张大勇的口中，得知了今天的最新进展。 “没错，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这个女人虽然住在冼德生家的偏院，却很少和院里其他人往来。 不是院里老人的话，很多人甚至都从来没见过对方！” 一边给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孙磊一边皱着眉开始思考，好半晌后才道： “这没道理啊！一个女人住在偏院里，就算她不和外人接触，那吃喝拉撒总是要的吧！ 难道冼德生没安排人照顾她的生活？” “咦！这个好像还真没听说，你说，她会不会自己一个人在家做饭吃呢？” 闻言，孙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你觉得这明显是娇小姐一样的人物，会自己做饭吃？想什么呢！” 听见这话，张大勇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拍大腿道： “对啊！他娘的，这老小子竟然敢骗老子，不行，老子现在就去将他抓回来。 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孙磊见状，连忙一把抓住要出门的张大勇。 “不要急，不一定是你问的这个人有问题。 也有可能是他真的不知道负责照顾这位朱珠小姐的人是谁，或者是，这位朱珠小姐根本就不在院子里吃喝！” “不可能，他已经在冼家工作二十年了，冼家没有哪个地方是他不熟悉的。 要真是有人负责照顾朱珠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老子看他就是在欺骗老子，不行，老子现在就去把他抓回来。” “行了，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他骗了你的话。现在他早就向冼德生告密了。 这段时间冼家有什么异常吗？” “咦！对哦！冼家好像真没什么动静哦！” “那就说明他没有骗你，行了，你还是先和我仔细说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吧！” “最近军管会不是在打击剥削阶级嘛！像冼德生这样家里有着几个佣人的，军管会的同志都在上门说服，让他们主动遣散家里的仆人。 这老小子是冼德生家的杂工，平时挑水洒扫，修修补补的都是他的活。 这一下子被遣散的话，他还真没办法找到个合适的活计，所以，现在还在冼家院子里帮忙。 我也是通过军管会的同志找到的他，据军管会的同志说，这小子在冼家曾经因为不小心弄湿了冼德生老头子的衣服，被抓起来狠狠抽了一顿。 所以，对冼家是颇有怨言的。一听说我们要了解冼家的情况，他们就直接向我们推荐了他。” 孙磊听了张大勇的话，本能感觉这个人提供的情况应该是没问题的。 略一沉吟后，直接道： “如果真是这个情况的话，我个人感觉他提供的情况应该还是比较有参考价值的。” “那你的意思是……？” “排除了这些不可能的情况后，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朱珠根本就不在冼家的偏院吃喝！” “你的意思是她在外面另有居所？” “没错，想想她在余静姝对面设置的监视点，说明这个女人心思非常缜密。 你觉得这样的一个女人，会让我们顺着电话直接找到吗？” “可她不知道我们已经找到她余静姝对面布置的监视点啊！” 见到张大勇似乎还不相信，孙磊不由笑了笑，直接道： “不管我们能不能找到她在余静姝对面布置的监视点，以她谨慎的心态，都一定会再给自己增加一道保险。 而显然，冼家这个别院，就是另一个保险。 只要我们对冼家动手，她马上就会警觉，到时候我们再想要抓到她，就不可能了！” “艹！这他娘的也太狡猾了吧！你说这娘们图什么呢？ 她一个女人，专门帮鲁锦华看着情人，这他娘叫什么事。” “那就要我们抓到她，亲自向她问问了。” “你不是说冼家这个别院是她的保险吗？我们上哪里去抓她啊！要是对冼家动手，她不是就警觉了吗？” 孙磊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 “我没说要对冼家动手，但谁说不对冼家动手，就找不到她了？ 呵呵……放心吧！我们现在就去附近看看！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线索的。” 张大勇见到孙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但不管怎么说，跟着孙磊出去这一趟，自己也不会吃什么亏。 所以，他只是眼珠子转了转，就直接起身道： “行！我和你去！” 说着两人也没有叫上其他人，便往办公室外走去，刚走出办公室门口，孙磊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着张大勇道： “我们先换身衣服，穿着这身警服容易打草惊蛇。” 很快，两人换了一身干净的便装，便推着自行车来到了施家胡同。 施家胡同的冼家四合院，是间门脸看着不大的两进四合院，院子在胡同中间位置。 两人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路过四合院外面看了几眼后，孙磊的眉头就不由皱了起来。 等走远了一些后，两人才将车停到胡同口一个路边馄饨摊前坐下。 叫了两碗馄饨，孙磊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疑惑道： “你不是说她住在四合院的偏院里吗？ 可那院子明显就是个二进四合院，哪来的偏院？” 一听这话，张大勇不由乐了起来。 “哈哈……你小子见识少了吧！谁告诉你二进四合院就不能有偏院了。 别看他家是个二进院，那是因为院子的深度只能修到二进，不是说他们家只住得起二进四合院。 真要是只有个二进院的话，他冼德生能娶得起一个老婆，两房姨太太？ 不说小孩了，女人都不够地方住吧！” 闻言，孙磊若有所思道： “你的意思是，他家四合院旁边的院子……？” “没错，你没发现，他们家四合院的两边，都是一进院吗？那他们一进院后面的空间呢！” 一听这话，孙磊忍不住一拍大腿道： “艹！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他们家两边的四合院为什么看着都那么小呢！” “呵呵……长见识了吧！我告诉你，冼家之所以要这样修，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 真要是被外人知道，他家那个不起眼的四合院里面另有乾坤的话，他们家也就没那么容易顺顺利利走到现在了。” 第167章 戏园子 显然，修这个院子的冼家人，是个聪明人啊！可惜，他的后代似乎不那么聪明，不然也不能这个时候做损害国家利益的生意啊！ 暗自叹息了一声后，孙磊又继续道： “那你知道目标居住的那个偏院，在哪个位置吗？” “知道啊！就在西院的后罩院！” “西院还有后罩院，这他娘算哪门子二进院？” “嘿嘿……你别管，大家都认为冼家住的就是个二进院，他们自己家也是这么对外说的！” “嘿……这些家伙，还真他娘的狡猾。 算了，这也不关我们的事，现在我们的目标是这个叫朱珠的女人。 你既然知道她住的地方，那你知道从哪里能清楚地观察到院子里的情况吗？” 一听这话，张大勇马上明白了孙磊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附近有人在时刻盯着她住的地方？” “不好说，这确实是我现在思考的一个方向。” 闻言，张大勇的目光不由望向了冼家四合院的方向，好半晌才道： “他们家院子很深，想要在外面直接观察到里面是不可能的，除非站在三楼往下张望。 而附近能有这么高的位置，就只有一个地方。” 说着他的目光已经望向了不远处的一栋气派高楼，见状，孙磊的目光也不由望了过去。 可只是一眼，孙磊的目光就不由一凝。 他连忙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道： “这地方怎么会有家戏园子？” 听见孙磊的疑问，张大勇一脸不以为意道： “戏园子怎么了？四九城里的戏园子还少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戏园子，就是个普通的小戏园子，里面也没什么名角，都是附近老百姓没事过去消遣一下的地方。” “戏园子是普通老百姓没事就能消遣的地方吗？行了，你别盯着那个戏园子看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已经抓住目标的尾巴了！” 闻言，张大勇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道： “什么意思？” 见到对方还没想明白，孙磊也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正端着馄饨送过来的摊主笑着道： “老板，你这生意不错啊！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客人！” 闻言，一眼看上去就非常沧桑的老板，腼腆地笑了笑道： “客人您说笑了，我这算是哪门子老板啊！就是混口饭吃。 生意嘛！也就马马虎虎，勉强养活一大家子。 这还多亏了新政府，要是搁以前，除去孝敬地痞流氓，各种苛捐杂税之类的，最后落自己手上的，也剩不下几个大子咯！” 听见这老板满是感慨的话，和对方身上不自觉洋溢出了满足之色。 一旁的张大勇满脸自豪，这就是他们奋斗的意义啊！ 孙磊也同样一脸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这要是以前，我一个窝脖，哪有资格坐这里吃馄饨，现在估计还在为明天的饭口发愁呢！” 听见这话，老板一脸不信地上下打量了孙磊几眼。 “您以前是窝脖？这可看不出来，这走出来，您要是说是个大学生还差不多！” 闻言，孙磊不由哑然失笑道： “您可真能说笑，大学生我可不敢想，这也是多亏了新政府，我们这些年轻人，也有机会读书认字了。 现在这不就在识字班学习呢嘛！这才刚学习不久，想不到竟然能让您看出书卷气了。 您这双眼睛，可真是厉害！” “哈哈……那是当然，您别看我们这馄饨摊不起眼，但接触的南来北往的人可不少，这什么人是干什么的，我一眼就能看个七七八八！” 孙磊闻言，不由对他竖起了个大拇指。 眼睛四处张望了一圈后，才又对着对方夸奖起来。 “您这可不仅仅是看人的眼光好，我看您这做生意的眼光也相当不错嘛！ 这地方正好在施家胡同口，里面的人可都是些有消费能力的，下班回家，在这来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那叫一个舒坦。 那边又还有个戏园子，这看完戏的客人一出来，闻到你这馄饨香，那还不得来上一碗，暖暖身子。” 本以为就是相互客套几句的老板一听这话，精神顿时一震，眼中满是被人认可的兴奋光芒道： “要不说您是读书人呢！就您这份眼力，谁要说您上不了大学，我打死都不信。 我当时选这位子摆摊，就是看中了这两点。” 不过说完，他又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道： “唉！可惜了，这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戏园子看戏的人倒是不见少，可这散扬后过来照顾我生意的，却越来越少了。” 孙磊的目的本就是想将话题引到戏园子上，看看能不能从这个摊贩嘴里听到点什么。 没想到，自己这才刚刚开始，对方竟然已经主动将话题说到了戏园子上。 他故作疑惑不解道： “这不应该啊！看这戏园子的规模，消费应该不高才是啊！我们普通老百姓能看得起戏，总不能还吃不起您这一碗馄饨吧！” “谁说不是呢！这以前啊！确实是很多在这里看戏的人出来，就在我这小摊来上一碗馄饨。 可最近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有不少老板都来这戏园子里看戏了。 你说，那老百姓看完戏过来吃碗馄饨很正常。 可你让这些大老板吃我这路边摊，就有些不太现实了。” 听见这话，孙磊眼前一亮，心中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几分。 “就这戏园子，还有大老板来看？老板，你这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难道里面有什么了不起的角？” “屁的角，我还专门找人打听了，这戏园子根本就没来什么角。 要说是新来的，也就是个老生，可我听人说了，这老生唱的实在是一般。 所以，老板们根本不可能是冲他来的。” 闻言，孙磊心里却有了不同意见，在他想来，这些大老板，搞不好还真就是冲着这个老生来的。 只不过，和其他人冲着唱腔不同的是，这些老板看中的可就不是唱腔了，而是其他比唱腔更值钱的东西。 第168章 办案直觉 只不过，一时间还没抓到清晰的头绪。 但随着话题的深入，特别是听说最近这个戏园子里有很多大老板出入后，张大勇哪里还不明白孙磊的意思。 他的目光不自觉望向了孙磊。 正好，孙磊也在用目光对他示意，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他的心里就更加笃定了。 只听孙磊继续笑着道： “也不对吧！这可是施家胡同，这里这么多银号，附近多的是大老板才对吧！ 以前怎么会没有大老板过来听戏呢！” “看来小兄弟不是附近的人，对这边的情况不太了解。 这里是施家胡同没错，我听说，起初这家戏园子的老板，也确实是想着能有不少附近的大老板过来听戏。 所以，才投巨资，修了这么大一座戏园子。 可结果呢！事与愿违，他也不想想，人家有钱人谁图你距离近啊！ 别人要的是角，可偏偏这个戏园子一直没能请到什么有名的角过来演出。 越是没有角，他的生意就越差，后来没办法，就只能降低票价了。 票价低了，普通老百姓也看得起了，生意倒是有过一段时间的好转。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普通老百姓在这看戏，那些大老板就更加不会来了。 所以，到最后，这家戏园子就彻底成了附近老百姓的消遣扬所了。” 这下孙磊算是听明白了，这戏园子完全就是进入了死循环，当初要是能找到个名角镇扬子，就不会陷入这样的恶性死循环当中了。 当然，想要找到一个名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不光需要足够的金钱，还要有丰富的人脉。 而这个戏院的老板，显然是缺乏这方面的人脉。 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这家规模不小的戏园子，最后落得如此下扬。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我看这样也挺好嘛！要不然的话，附近的百姓又哪有机会多出这么一家大戏院呢！” 闻言，馄饨摊老板也不由嘿嘿一笑道： “谁说不是呢！以前可是多亏了这家戏园子，不然我这小摊早经营不下去了。” 正聊得兴起的摊主，本来还想和孙磊两人多聊一会儿，可旁边又有一桌新的客人坐下，他只能歉意地笑了笑道： “两位慢慢吃啊！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先去招呼那边的客人。” 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孙磊倒没有要继续耽误老板做生意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道： “没事，老板您先忙！我们自己招呼自己。” 说着，便开始低头吃起了面前的馄饨。 等老板转身离开后，张大勇便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道： “那个戏园子？” 猜到他要问什么的孙磊，连忙用眼神制止了张大勇的动作，压低声音道： “先吃，吃完回去再说！” 可张大勇显然不甘心就这样直接离开，连忙道： “可我们都来了，要不直接进去看看！” 见状，孙磊直接拒绝道： “不行，我们都是熟面孔，一旦进去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再想要抓到他们就不可能了。” “可不进去看看，我们也没办法确认，目标就在那里面啊！” “我们没办法进去，但可以找几个生面孔进去嘛！” “你小子才加入局里多久，算什么熟面孔，要不你进去看看！” “谁说我不是熟面孔了，别忘了，柳二疤瘌是谁抓的。 我还住在兰家四合院里，你觉得这小子想对兰家两个姑娘下手，会不让人盯着兰家四合院？ 这种情况下，谁敢保证没人见过我。” 闻言，张大勇也不由一阵丧气。 “他娘的，这家伙也太狡猾了。” “呵呵……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抓捕。 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们竟然会这么快就抓住他的尾巴。” 虽然张大勇也非常认可孙磊的推测，可出于保护小同志的思想，他还是忍不住低声提醒道： “你可别太乐观，虽然我也觉得这个戏园子很可疑，可现在我们毕竟没有证据。 又没办法直接进去确认里面的情况，要是到时候局里派人进去侦查，得出的结论不乐观的话，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呵呵……怎么？不相信一个办案人员的直觉？” “要是不相信，我就不会想着进去里面看看了。 可直觉不能作为办案依据，我们都要谨慎些才好！” 难得见到张大勇这个莽夫，和自己说这些，孙磊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可还是忍不住笑了笑道： “嘿嘿……怕什么，我就是个警校学生，提供的也就是个办案思路，到时候的具体侦查还是要由你们来完成。 就算这个方向不对，罗局他们还能找我麻烦不成。” 张大勇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个警校学生，也不看看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要不是你，这个案子的进展哪能有这么快。你是不知道，专案组的其他小组都羡慕坏我们了。” 听见张大勇提起专案组的其他小组，孙磊不由想起，似乎还有其他的几条线索在追踪，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哦！他们羡慕我们什么，他们不是也有线索吗？” “嗨！别提了！就说毒死柳二疤瘌的毒药吧！ 这线索虽然也是你提供的，可后来硬是被分配给了其他小组调查。 可结果呢！到现在，都还在围着药材来源打转。” “不是吧！生乌头应该不多才是啊！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查到线索呢！” “多是不多，可这玩意的来源复杂啊！很多直接就是从药农手上收购来的。 他们将附近所有的药农都调查了个遍，根本就没查到什么实质性线索。” 闻言，孙磊的眉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 “那医生呢！知道这玩意有毒的人也就那一批，总不能连医生都找不到吧！” “那倒不是，有嫌疑的医生还是抓了几个。 可惜，这些人的口供都没什么异常，现在想要从毒药来源调查凶手的线索，似乎已经陷入困境了。” 第169章 三大爱好 “这条线现在是谁在跟啊！难道他就没想过，要将当时有机会接触柳二疤瘌，并且给他下毒的人，和这个毒药的线索联系起来排查吗？” 张大勇看到孙磊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眼，见到没人注意两人，才继续压低声音道： “谁说没联系起来排查，连我们的关系都查过了，可惜，还是没有收获。” 这下孙磊的心下不由一沉，看来这个家伙隐藏的很深啊！ 他不由开始仔细思考，这个家伙到底会藏在哪里！ 张大勇见他不说话，忍不住用肩膀碰了碰他道： “行了，那条线现在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要是多管闲事，反而容易惹来麻烦。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将这里的发现，向曹科和罗局他们汇报吧！” 刚要想着是不是该调转方向，重新查找可能隐藏在警局里的杀人凶手时，突然被张大勇这样一提醒。 他马上就明白了张大勇的意思。 那边现在查的是内鬼，他要是主动去打探那边的进度，搞不好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 到时候没事惹来一身骚，反而不美。 想明白了这些后，他颇为感激地冲着张大勇点点头道： “明白，勇哥。 不过，这边的发现，由你去向曹科他们汇报不就行了吗？干嘛一定还要我去。” 现在的孙磊对立功受奖兴趣并不大，毕竟，他在这个案子里的贡献已经够多了，根本就不差这一点。 但张大勇显然不是个会抢他功劳的人，直接就摇头拒绝道： “我现在还有很多地方没想明白呢！哪能回去汇报，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岂不是惹人笑话。” 闻言，孙磊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根本就不信张大勇的这番鬼话。 他要是真没想明白，就不会想要和他一起去戏园子调查了。 显然，这位老哥不愿意抢他的功劳。 同时，他也知道，就算自己真让他去向上级汇报，他也绝对会全部将功劳推到自己身上。 想明白这点后，他不由叹了口气，轻轻摇头道： “唉！行吧！行吧！那我们快点吃完就回去。 我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呢！” 说完，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纷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等他们来到内七分局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因为正在调查的这个案子，分局现在每天都在加班加点。 几乎很少有人能在九点以前回家，有些人更是几天几夜不睡觉，只想着快速将案子破掉。 张大勇和孙磊推着自行车走进分局时，分局里正一片灯火通明，忙碌的不得了。 不用孙磊一个个去敲门，当两人来到曹科长办公室外面时，就得知曹科长已经在罗局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了。 这倒是省了两人的事，马不停蹄地直接杀到罗局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报告！” “进！” 见到进来的是张大勇和孙磊，正一脸严肃和曹思齐讨论案情的罗局，脸上都不由露出了笑容。 “是你们啊！行了，进来吧！” “小孙，怎样？白天上课，晚上回来还要查案，坚持得下来吗？” “报告！这是对我的锻炼，这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机会，其他人想要都要不到呢！哪里会觉得累！” “哈哈……好小子，老子就喜欢你这股子精气神。 说吧！这么晚过来找我们干什么？” 闻言，孙磊不动声色地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张大勇，示意由他汇报。 哪知张大勇直接道： “你碰我干啥！线索是你发现的，你直接汇报就行了。 我一个大老粗，你让我向领导汇报，我也说不明白啊！” 显然，张大勇这是一点也不想接招，见状，孙磊不由一阵苦笑。 罗局和曹思齐见状，不由相视一笑。 “行了，小孙，有什么发现你就说吧！ 大勇这小子有几斤几两，我们心里还能不清楚。” 听见罗局这话，孙磊连忙道： “报告罗局，这次的线索正是勇哥带我发现的。 如果猜测不错的话，我们这次很可能已经锁定了鲁锦华的藏身之地。” “什么！……” 此言一出，罗局和曹科长都被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 曹思齐更是不顾领导在扬，直接插话道：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两人还在这里你推我让，别废话了，快说！” 被骂了一通后，孙磊和张大勇都老实了下来，孙磊连忙将两人今天的调查经过和结果，向两位领导做了详细的汇报。 听见孙磊的分析后，罗局直接一拍双手道： “好！哈哈……干的漂亮，我觉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这个鲁锦华搞不好，真就躲在这个戏园子里。” 曹思齐也忍不住一脸激动道： “没错，根据我们的调查，这鲁锦华平生就三大爱好，女人、听戏和钱。 只不过，我们一直只当他是个喜欢听戏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会躲进戏园子里。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感觉这个戏园子新来的老生，搞不好就是这个鲁锦华。” 见到两人都认可了自己的判断，孙磊也不由悄悄松了口气，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测，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想凭这些就直接上门抓捕肯定是不行的，最终还要让警局的同事进去侦查，确认里面的真实情况后，才能实施抓捕。 “两位领导，这些都只是我们的一些推理分析，其中还有很多证据没能串联起来。 如果到时候调查的结果，和我们分析的不一样，您可千万不能怪罪我们。” 哪知罗局听见这话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错不了，如果这个鲁锦华不在那里，就解释不通，为什么现在这么多有钱的老板，要到这么一家不起眼的戏园子里去听戏。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些大老板，就是参与他操作货币犯罪行为的同谋。” 说完，他又转身对着曹思齐道： “既然发现了这里，我们就先别急着动手，务必先摸清楚，都有哪些人到那里听戏，这其中，有多少人是参与了这个行动的人。 哼！我们调查地下钱庄的时候，这施家胡同里的几家银号，就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视野。 现在看来，我们的方向一点也没有错。” 第170章 政治正确 “是，罗局。” 可领完任务后，又迟疑了一下道： “可是，罗局，我们想要对这家戏园子展开侦查，手头上没有生面孔啊！ 您看，要不要向专案组申请一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刚刚还一脸兴奋的罗局迅速冷静了下来，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两圈后，才一脸严肃道： “等等，老曹，你先等等！ 这次的发现事关重大，一旦被敌人获悉，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所以，今天的发现，就限定在我们四人知晓，任何人不得外传。 等下我亲自向专案组组长汇报，看看他那边能不能找几个生面孔，负责这次的侦察行动。” 闻言，在扬几人都不由心头一凝，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再清楚不过了。 显然，罗局是怕有人泄密，更准确来说，是怀疑专案组里也有敌人的线人。 不过，想想柳二疤瘌的死，和现在都没能抓到凶手的情况来看，罗局有这样的顾虑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虽然罗局推翻了自己先前的命令，曹科长倒也不好反驳，只能有些不甘地点了点头道： “好的，罗局！” 孙磊和张大勇两人对视了一眼，感觉这个时候，两人继续待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加上两人过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连忙对着罗局敬了个礼道： “罗局，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罗局也知道剩下的事情，不适合孙磊两人过多参与，便点了点头道： “行，那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是！” 敬了个礼后，孙磊两人便脚步匆忙地离开了罗局的办公室。 张大勇看到孙磊一出门似乎就准备回家，连忙快走两步跟上他的脚步，等到了个偏僻的地方，才压低声音道： “石头，罗局这会不会多虑了啊！我看我们分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要真有问题的话，那我们监视朱珠的事情不是早就暴露了吗？ 这样的话，鲁锦华还不跑的飞快。” 闻言，孙磊不由笑了笑，他虽然也认可张大勇的想法，但有些话他是不好发表自己意见的。 毕竟，他们分局里要真是出了什么问题，那责任算谁的呢！ 而且，事情越是到了这个阶段，他们越是要万分小心，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敌人的警觉。 要是在最后这个时候，因为走漏风声，导致敌人逃跑，那他们的责任可就大了。 所以，这时候，罗局将最后的侦查权利上交到专案组，在孙磊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呵呵……罗局他们站的高，看得比我们远。他既然这样决定，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服从命令就是了。” 张大勇没想到孙磊会和他说这些套话，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道： “你小子说什么屁话呢！这些我能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要是让更多人知道戏园子的情况，岂不是会增加泄密的风险。” 听见这话，孙磊不由瞥了这家伙一眼。 “怎么？你连罗局都信不过？” 张大勇闻言，直接急了。 “怎么可能，我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咱罗局啊！ 我这不是担心……” 张大勇的顾虑当然是有道理的，实际上，孙磊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孙磊他们的角度能看的清楚的。 这次的案子非常大，部里亲自组建的专案组，要是什么事情都由他们内七分局悄悄包圆了。 上面会怎么看呢！ 别忘了，这个时代可是有个名词，叫山头主义的。 下面人做事，可以只考虑事情本身，但随着地位的增高，事情就远远不止是事情本身那么简单了。 有些时候，政治正确，比事情本身更加重要。 至于，专案组组长是否可信，孙磊倒是并不担心。能坐到那个位置的人，必然是久经考验的老革命了。 他自己本身就是专案组组长，要是案子真在他那里出了纰漏，他自己比谁都要紧张。 所以，孙磊对此并不担心。 在孙磊看来，罗局选择将这件事情上报给组长，未尝没有分些功劳出去的想法。 当然，这些都是孙磊自己的一些看法，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他也不敢保证。 “行了，你觉得罗局会想不到这点吗？ 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有什么事情，等我明天放学回来再说。” 说完，孙磊直接推着自行车，一个滑步，便离开了分局。 见状，张大勇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回了分局。 走在路上的孙磊，这时候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案子到了这一步，实际上离收尾也就不远了。 不管专案组能不能在戏园子将鲁锦华一伙一网打尽，只要最终能够确认，这里面确实是鲁锦华的据点的话，警方就能通过调查是哪些人经常光顾这个戏园子。 从而找出参与炒货币的人，只要能将这些家伙揪出来，这个案子实际上也就破了。 至于，鲁锦华最后能不能落网，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对现在的孙磊来说，相比于鲁锦华的案子，他更关心的是，白冰老师今天在北棒子大使馆的收获。 现在已经四月了，离北棒子动手的时间不到两个月，国内要是能早点反应过来，多做些准备的话，大部队进入半岛时，伤亡一定能大大降低。 最少，在非战斗减员方面的伤亡，应该能比历史上的少很多。 心里想着这些国家大事，孙磊的自行车很快回到了兰家四合院。 开门的同样是一脸期待的兰欣怡，等孙磊进到东厢房，见到兰芷若端着饭菜过来时，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自己好像忘记通知家里，自己今天要在外面吃饭了。 嗨！这没个电话，还真是不方便。 看着明显特意给自己准备的饭菜，孙磊那句自己刚刚在外面吃过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只能又硬着头皮，在两个姑娘期待的眼神中，将饭菜一扫而光。 第171章 意外来客 一夜好睡的孙磊，将昨晚签到奖励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放进了储存粮油水果的木箱，便如同往日一样，骑着自行车前往学校上学。 一切按部就班，似乎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当晚放学后，孙磊刚想骑着自行车回分局了解一下案子进度时。 却在校门口见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总参的郑志强穿着一身笔挺的五零式军装，靠在一辆从国军手上缴获的美制威利斯吉普，右手的香烟不停在左手的烟盒上轻轻敲击着。 孙磊见状，心中一动，主动笑着上前道： “咦！郑首长，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警校来转转了？不会是你女朋友也在我们学校吧！” 见到孙磊出来，本来面无表情的郑志强，不由露出了浅笑。 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 “你小子几天不见，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的玩笑都敢开。” “嘿嘿……瞧你这话说的，我有什么不敢开的，真说起来，你还是我徒弟呢！ 怎么师傅跟徒弟说话，还得小心翼翼不成。” 此言一出，郑志强一时间还真没法反驳，毕竟，谁让他周末真跟着对方学习了手枪速射呢！ “行，行，你是我师傅，行了吧！ 师傅，不知道有没有空，徒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的孙磊一听这话，顿时警惕了起来，整个身子往后一退道： “别，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是首长，我可不敢当你师傅。 至于帮忙就更加不可能了，你们总参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一个小警察能做得了什么。” 郑志强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早知道孙磊这小子滑不溜手，所以，对他的这个态度早有准备。 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明显不是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冲他使了个眼色道： “行了，我们也别在这引人注意了，换个地方，我请你吃饭。” 一听对方还要请自己吃饭，孙磊更加不敢去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道： “不行，不行，我没空和你吃饭，现在还得赶回分局跟案子呢！” 说完，直接就想推着自行车离开。 哪知他刚往前走了一步，自行车笼头就被郑志强一把抓住了。 “呵呵……放心吧！内七分局那边，我已经给你们罗局长打过招呼了。 他的意见是让你全力配合我们的行动，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和他当面确认。” 闻言，孙磊心中不由一个咯噔，暗道不好。 能让总参直接去找分局长要人，还是在案件调查最关键的时候，要知道，这案子可是由部里直接主导的专案组负责的，可偏偏分局还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总参的事情比分局的更加重大。 他一个小警察，何德何能，怎么就入了总参的法眼呢！ 可惜，事情到了这一步，显然已经容不得他拒绝了。 干笑两声，孙磊有些紧张的看着郑志强道： “呵呵……这倒用不着，郑首长的话，我还能信不过。 不就是吃个饭吗！没问题，去哪吃，你告诉我，我现在就骑车过去。” 郑志强笑着拍了拍自己开过来的威利斯吉普。 “还骑什么车，来，把车丢上来，我们一起开车过去。” 要是一般人见到有机会坐吉普，估计早屁颠屁颠爬上去了。 可偏偏孙磊就不是一般人，这威利斯吉普哪能和后世的各种豪车相比，他孙磊什么车没坐过，用得着坐你这烂吉普。 “不用，不用，这是单位的车，弄坏了可是要负责的。 放车上就算了，我还是自己骑着吧！你告诉我，在哪里，我保证能跟上。” 哪知郑志强根本就不给他继续推脱的机会，表情一肃，一脸严肃地看着孙磊道： “孙磊同志，我现在不是代表我个人，而是代表总参来找你。 所以，请你务必服从命令，听指挥。” 闻言，孙磊忍不住低声嘀咕道： “我又不是军人，用得着听你们总参的命令吗？”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太低，郑志强并没有听清他的嘀咕，严肃追问道。 孙磊自然不敢真这么回答对方，只能硬着头皮道： “报告首长，没有人说话。” 郑志强自然知道这小子刚刚肯定没说什么好话，但也没想要拆穿对方，笑了笑不以为意道： “行了，我们谁跟谁，叫什么首长。你可是我师傅呢！ 这样吧！大家各退一步，你叫我老郑，我叫你石头怎样？” 听到石头这个称呼，孙磊不由心神一凝，看来对方是已经将自己的情况完全调查清楚了。 不然，这个以前只有家里人和曹叔叫过的小名，对方不可能知道。 虽然知道这是对方在故意和自己拉近关系，但孙磊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别扭。 可对方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自己继续矫情倒显得自己不识抬举了。 连忙挤出一丝笑容道： “嘿嘿……那我可就高攀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对方这个态度来找自己，那就说明这次的事情肯定很大。 自己完全没必要继续低三下四，这反倒让自己低人一等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顺水推舟，将关系更进一步。 郑志强显然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继续和孙磊过多计较。 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大家都是自己同志，一个称呼而已。 行了，把自行车放后面吧！别站在这让人围观了。” “得嘞！” 孙磊也不想继续站在这里和对方东拉西扯，还不如直接跟着对方走，等弄清楚对方的目的再说。 直接将自行车丢进后排，他就拉开副驾驶位车门跳了上去。 等车辆离开校门口，走到宽阔的马路上后，孙磊才打量着这辆在后世只能在博物馆见到的第一代越野车道： “这威利斯吉普保养的不错啊！” 闻言，郑志强不由再次对孙磊另眼相看起来，他可是仔细调查过这位的情况的。 以前的表现只能说是平平无奇，勉强算个普通的老百姓。 可自从被特务当成替死鬼差点烧死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别人都只知道这叫美国吉普，你小子还知道威利斯，不错啊！” 第172章 这算哪门子情报 所以，他也懒得继续藏拙，一脸淡然道： “这是什么很保密的信息吗？这玩意美国佬生产的数量都达到六七十万辆了，他们的大兵都把这玩意当成工具车在用，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不仅认识他，还会开呢！” 郑志强听见孙磊的话一脸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地望着他道： “你说美国佬生产了多少辆？” “我记得是六七十万辆吧！怎么呢？” “你怎么知道这个情报的？” “这算哪门子情报，人家美国佬的报纸上都直接报道过的，好吧！” 本来还一脸震惊的郑志强听见这话，脸上表情不由一滞，有些迟疑地道： “报纸上还报道这些？” “多新鲜，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军事情报，为什么不能报道？” “可这是军事装备啊！” 这个时代的很多国人是真的不太懂美国人的心态，在他们看来，这些应该属于高度机密的东西，在国外实际上根本就是烂大街的消息。 一个普通美国老百姓，只要他看报纸，都能分析个头头是道。 这实际上主要是国内民众缺少接触外面信息的机会，不像后世的信息大爆炸时代，刚刚在地球另一边发生的消息，马上就能被地球这一边的民众知晓。 大家还能对这些消息进行一份分析解读。 当然，后来国内也发现了这个漏洞，才有了从美国买个玩具潜艇回来，开发出了本国自有潜艇技术的事情出现。 孙磊知道这时候的国内，还没有开始有意识地收集美国方面的情报，所以，对这方面并不了解。 而他这时候之所以不再藏拙，也要和郑志强讨论这个话题，目的也是为了提醒对方。 有时候收集美国人的情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他们国内的很多消息，实际上已经被各种新闻媒体报道出来了。 国内只需要安排人对这些新闻进行解读和分析，就能得到很多对方的情报。 眼见对方似乎还没有理解自己提醒，孙磊只能继续道： “军事装备怎么了？别忘了，美国是资本主义国家，他们的政府是为资本家服务的，而资本家的利益，甚至超过国家利益。 我这么和你说吧！就拿这个威利斯吉普为例，生产它的企业为了获得更多的投资，需要前往股市上市圈钱。 而他们凭什么让股民买单呢？自然是公布自己的财报业绩。 那么他们接到了多少来自国防部的订单，又为国防部生产了多少装备，实际上就都会公布到他们的公司财报里面。 更有甚者，有些公司，还会主动将这些消息透露给各大报社，让他们帮助自己宣传。 让更多的股民看好他们公司的前景，从而前往股市购买他们的股票。 至于，这些信息是不是该保密的军事信息，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这下郑志强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孙磊道：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们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闻言，郑志强深深地看了孙磊一眼道： “谢谢，放心吧！回去我就会让人调查的。” 听见对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孙磊不由悄悄松了口气，笑了笑道：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不用谢我！” 郑志强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人与众不同了。 “对了，刚刚你说你还会开它？” “对啊！这玩意比卡车不简单多了，控制好刹车，油门和离合，会转方向盘不就行了。” 听见他能准确说出控制车辆的方法，郑志强也就真相信他会开了。 至于，他在哪学的开车，他也没有怀疑。按照他心里的猜测，这小子以前一个窝脖，肯定跟着不少货车送过货。 搞不好就是跟车的时候，和那个司机学的呢！ 这点从对方说出比卡车简单多了这句话，也能得到验证。 他怎么都不可能想到，等到了后世，驾驶汽车已经成了人民的基本生活技能。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小汽车，一家最少有两三人有着自己的驾照。 心中一动，郑志强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马路边，拍了拍方向盘道： “行，既然你说你会开，那今天这车就交给你开了。” 闻言，孙磊一脸目瞪口呆。 “啊！这不合适吧！我开是会开，但没有驾驶证啊！” 听说他没有驾驶证，郑志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显然，这小子没有系统的学过汽车驾驶课程，只是私下里跟人自学的，不然肯定会考个驾驶证。 心下了然后，便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驾驶证还不简单，你要是真开得了，我回头就去给你办个驾驶证。” 一听这话，孙磊顿时来了精神。 “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 “那你还坐在这干嘛，下去，下去！” 孙磊后世虽然开了很多年的车，但还真没开过这种老式的军用吉普，现在有机会玩玩，自然不会拒绝，一听对方真要让他开，他还推辞什么，直接就将对方从驾驶位赶了下去。 郑志强显然没料到这家伙竟然会这么翻脸不认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道： “嘿……你小子不会是属狗的吧！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闻言，孙磊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开始研究起这台老式的军用吉普来。 刚刚郑志强开的时候，他已经观察了一阵，结合他后世的驾驶经验，开起这个车来自然没什么难度。 “行了，少说废话，再不上车，我可就开走了，到时候，你老郑就走着回去吧！” 见到孙磊像模像样的手法，郑志强就知道这小子不是撒谎，是真会开车，所以，他也没有继续废话，转了一圈跳上副驾驶位道： “那还等什么？走着！” “走什么走，你总得告诉我去哪里啊！” “西单附近新开了一家峨嵋酒家，听说过吗？” “嚯！川菜啊！听过，但没去过，看样子今天我有口福了。走着！” 说完，踩离合，挂挡，给油动作一气呵成，威利斯吉普在他的操控下，飞快朝着西单商扬方向冲去。 第173章 郑志强的目的 孙磊和郑志强两人来到这家饭馆时，正是饭馆人最多的时候。 大厅里几乎人满为患，好在郑志强早定好了位置，两人在伙计的引导下，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从雅间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 孙磊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随意道： “老郑是巴蜀人？” “嗯！你看看要吃点什么？” 郑志强一边回答着孙磊的问题，一边和伙计点菜。 孙磊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 “客随主便，川菜我都能接受，你看着点就行了。 对了，店家，先上壶好茶，我这嗓子都快干冒烟了。” 伙计在一旁热情回应道： “得嘞！给您来一壶张一元的茉莉花茶，您看怎么样？” “没问题，你看着上就是了。 对了，上菜速度快点，吃完还有事要忙！” 孙磊对下馆子可谓是轻车熟路，看得一旁的郑志强忍不住眉头直跳。 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生怕今天自己的钱没带够。 孙磊眼角的余光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点破，只是嘴角微微上翘，心中暗自嘀咕。 哼！你小子找我准没好事，不管怎样，老子先宰你一顿再说。 很快，郑志强点好了菜，伙计唱了一遍菜名后，便退了出去。 等茉莉花茶上来后，孙磊才一边给郑志强倒茶，一边开门见山道： “说吧！你老人家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什么事！” 郑志强闻言，看了一眼四周，确认周围没什么人能听见两人说话，才压低声音道： “你和我说过，你的德语能和德国人正常交流，对吗？” 闻言，孙磊上下打量了这家伙一眼，才点了点头道： “没错，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做翻译？” “不是，我们有个任务，需要个会外语的人。” 看着郑志强欲言又止的样子，孙磊没好气道： “行了！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能做得到，绝不推辞，但要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话，你也别想强求。” 见到孙磊爽快的样子，郑志强略做沉吟后道： “实话和你说吧！我们可能马上要打一扬大仗，所以，需要紧急储备很大一批物资。 但现在我们国内很难一下子凑出这么多物资，只能在外面想办法。 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出趟国！” 孙磊怎么都没想到，郑志强今天找自己，竟然是想安排自己出国采购物资。 想到昨天白冰老师潜入朝鲜大使馆的行动，他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上级已经确定了自己上次提供给外交部的情报，知道北棒子准备在不给自己打招呼的情况下，对南棒子动手了。 这个所谓的打一扬大仗，肯定就是提前给半岛做准备了。 当然，这话听到一般人的耳朵里，肯定以为是针对湾岛。但对后世历史了如指掌的孙磊，却很清楚，这个大战绝对不会是针对湾岛的。 知道归知道，但他却不能让对方看出来。 反而是一脸疑惑道： “采购物资？这不是总后的活吗？你一个总参的，跟着参活什么啊！” “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分什么你我，总后的同志有自己负责的那一块，我既然来找你，就说明我们这次也接到了相关的任务。” 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孙磊，自然不会推辞这样的任务，他目光严肃地看着郑志强道： “过来找我，是你自己的个人行为，还是上级下达的命令！” 孙磊虽然非常愿意为接下来的大战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但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先弄清楚，这到底是私人行为，还是国家任务。 如果是国家安排下来的任务，他自然是没有二话。 可要只是郑志强自己的突发奇想，他就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应该怎样操作，才不会违反纪律了。 郑志强一听孙磊这个问题，就知道他这是愿意接下这个任务了。 心头大喜的他连忙开口道： “暂时还是我自己的一个想法，但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就会向上级汇报。 我相信，上级一定会同意我的提议。” 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孙磊的预料，要真是上级命令的话，郑志强根本就用不着请自己吃饭，直接一纸命令传达到内七分局就行了。 既然他能来征求自己的意见，那就算是对自己的尊重。 他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也想要为国家做点贡献，所以，只是略一沉吟，他就点了点头道： “你想让我去哪里？” “你会的是德语，我自然是想让你去东德。” “去东德？你没开玩笑吧！那么远，将物资从东德运到国内，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能赶得上你说的大仗？” “这……！” “你想让我负责采购什么物资？或者说，东德有什么我们需要的物资？” “我想让你采购什么物资？战争需要的一切，有什么我们就要什么。” “乱弹琴，你知道东德是个什么情况吗？就要从他们那里采购一切我们需要的物资。 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想好，现在的东德百废待兴，自己的很多物资还要靠苏联支援，哪有我们一扬大战需要的物资。 与其舍近求远，我们还不如直接向苏联采购。” “苏联方面我们已经有人去负责沟通了，我过来找你，就是因为听说你会德语，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从东德那边，也想想办法。” 闻言，孙磊只感觉一阵无语，这小子该不会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就因为自己会德语，就想让自己去东德采购，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他摇了摇头，直接道： “东德就不要想了，他们的工业非常发达，能生产出各种先进的机械装备和武器弹药，但这些应该不是我们最急需的。 所以，我劝你最好换个方向！” “药物呢？他们的工业发达，应该能生产优质的医疗物资吧！” 孙磊闻言，皱了皱眉道： “没错，他们的确能生产优质的医疗物资。 可这些东西苏联也能提供，我们根本用不着舍近求远。” 第174章 走私？ 显然，他是听到了一些消息，想要做些什么。 但他作为总参的人，对参谋作战可能有一套，但物资采购方面，明显就两眼一抹黑，只能凭着自己的一些想法，就一头扎了进来。 同时还想着让自己来帮他。 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什么都没准备好，也没有头绪。根本就是病急乱投医。 要不是孙磊也有心为这扬大战做些什么的话，孙磊现在早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见到孙磊再次否决了他的想法后，他有些沮丧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学这德语有什么用。” 闻言，孙磊不由哑然失笑道： “原来你找我，就因为我会德语啊！” “不然呢！我认识的会外语的也就是你一个，这不就找你想想办法了嘛！” “看来这次的大战不简单啊！不然你一个堂堂总参的首长，也用不着这么病急乱投医！” 孙磊的话让郑志强心头一震，连忙收敛了心神，他知道自己这是心急出错了。 好在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伙计的脚步声，两人都适时的闭上了嘴。 等到伙计将两人点的饭菜全部上齐，并退出去后。 郑志强的心态已经调整了过来，他一脸笑意地对着孙磊示意道： “来，来，来，尝尝这峨嵋酒家川菜的味道，看看你吃不吃得惯。” 孙磊上次吃川菜还是上辈子呢！这次能吃到峨嵋酒家初代大厨的手艺，自然是满心期待。 对于郑志强转移话题的行为丝毫没放在心上，迫不及待便端起饭碗狂炫起来。 “嗯！嗯！不错，不错，鲜香麻辣，好吃，好吃。” 见到孙磊这么给面子的一顿胡吃海塞，郑志强也觉得胃口大开，一时间，包间里只剩下两人呼哧呼哧扒饭的声音。 直到连添了两碗大米饭后，孙磊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 “嗯！味道真不错。可惜，缺了点酒！” 闻言，还在埋头扒饭的郑志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 “你小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知道这顿饭要吃掉我多少钱吗？还想喝酒，我看你小子是想屁吃呢！” 孙磊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嘿……我说老郑，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你既然要请我吃饭，自然要让我吃好喝好。 可现在，这吃是吃的差不多了，但喝可是差点意思啊！ 这样吧！我也不怪你，下次你再找个机会给我补上一顿就行了。” “想屁吃呢！有这顿吃你就偷着乐吧！ 还想要吃下一顿，没门！” 闻言，孙磊明白，对方这应该是放弃让他出国采购的想法了。 可这显然不是孙磊的真实目的，他还想要给这次华夏崛起之战贡献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呢！ 你郑志强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呢！ “呵呵……怎么？这就放弃了？不让我帮忙了？” “你小子不是不乐意吗？我还求着你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不愿意了，我的意思是，你让我前往东德采购的思路是错误的。 真要采购的话，还不如就近前往的港岛和东南亚。 我相信，这几个地方一定能满足我们的需求。” 此言一出，几乎已经在心里对自己的想法判了死刑的郑志强顿时来了精神。 一脸惊讶地将脸从饭碗后抬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想前往港岛和东南亚，去为我们采购战略物资？” “对啊！怎么？不行吗？” “你会的不是德语吗？” “我不是说过吗？英语我也勉强会一点啊！我相信，以我的基础只要进入一个适合英语学习的环境，很快就能完全掌握。” “可港岛和东南亚是资本主义的地盘，你确定你能从那里采购到我们需要的物资？” “呵呵……正是因为他们是资本主义世界，才能采购到我们需要的物资。 因为他们只认钱！” “可……可就算你买到了物资，又该怎么运回来呢？” “简单，走私就行了。” “走私？你是说……？” “唉！行了，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我，你需要什么物资，我自然会想办法给你弄到。 到时候你给我提供一个码头地址，我就会源源不断地帮你把需要的物资运回来。” “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个会和你开这种玩笑的人吗？” “嗯！看着像！” “靠！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别啊！你真没和我开玩笑？” 看见对方将信将疑的样子，孙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我巴不得自己清静一点呢！” 眼见孙磊不像是开玩笑，郑志强的面色也郑重了起来。 “你准备怎么操作？” “还没想好，不过，总体来说，不会是什么合法的手段。 毕竟，以那些地区对待我们的态度，想要通过正常的贸易手段，将我们需要的物资运送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的意见是你们最好是不要问，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只等到时候到地方接收物资就行了。” 孙磊说的随意，可态度却非常认真。 见状，郑志强也不由认真了起来，双眼紧盯着孙磊的表情，一字一句地道： “你有把握吗？” “这种事情谁敢说百分百把握，只能说事在人为吧！具体能做到哪一步，我也不敢说。 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只要我能打通这条渠道，对我们国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需要多少人？” “需要多少人？这还真没想过，不过，前期肯定是我一人出去探探路就行了，要是这条路真能走得通，那到时候，再让你们派人配合就是了。 不过，我觉得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最好不要用自己的人。 这会让这种走私行动披上政府的外衣，对我们政府在外面的形象有不利影响。 所以，我认为，政府最好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和进入边境的走私商交易而已。 甚至，交易的时候，也不要直接由政府出面。 可以找几个地痞流氓，等他们接到货后，再以打击走私的名义，直接没收。 这样，无论是谁来了，都说不出什么。” 第175章 有心的人不用教 可偏偏，就在这个过程中，他竟然已经想出了一条他以前从来没想过的方法。 连以打击走私的名义，接手走私进口物资的方案都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都是你刚刚想到的？” “不然呢？”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闻言，孙磊一阵无语，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重点啊！ “难道你忘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这种事情，我见的还少吗？” “嘿……想不到窝脖还能知道这些！” “有心的人不用教，无心的人教不会。” 这下郑志强是真对孙磊刮目相看了。 “想不到你小子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这么说，你是真的想好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不想去做这种高风险的活，可谁让我是个中国人呢！ 你都说是要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我自然不能掉链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自然就不用纠结到底要不要继续执行这项计划了。 郑志强深深地看了孙磊好一会儿才道： “如果真让你去执行这项任务的话，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 “放心不下的？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吧！ 你还是想想怎么说服你的上级吧！你们总参的人跑去抢总后的饭碗，小心人家和你拼命。” 闻言，郑志强不由嘿嘿一笑道： “放心吧！总后的人能把国内的物资调运明白就不错了。 我又不在国内抢他们的活，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郑志强也没有继续追问孙磊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毕竟，这有点像是遗嘱的意思了。 现在一切还都是他个人的一些想法，上级还没有同意，他们现在讨论这个，确实还太早了一些。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这些也不关我的事，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什么时候请我喝顿好酒。” “这还不简单，就凭你今天给我说的这些，就值一顿好酒。 不过，要吃的话，你得等到下个月了。因为我这个月的工资都花在这儿了。” 说着，还指了指桌上的三菜一汤。 闻言，孙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原来我还以为你老哥是单身呢！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已经结婚了啊！” “这也能看得出来？” “这还看不出来，家里嫂子管钱吧！” “呃！这个……好了，好了，快吃饭吧！这顿饭可不便宜。 别浪费了。” “切！” 孙磊一脸鄙夷地冲着明显是妻管严的郑志强竖了个中指，郑志强虽然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也识趣地没有问。 只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的埋头继续干饭。 好不容易两人都吃饱后，才晃晃悠悠地出了峨嵋酒家。 等走到马路上孙磊才发现，原来时间竟然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九点多钟。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回趟分局，了解一下案件进度的孙磊刚一跳上车，郑志强就道： “今天这么晚了，先送你回家吧！ 这件事情等上面有了明确的答复后，我再来找你！” 闻言，孙磊想了一下昨晚离开时，罗局说要将事情报给专案组组长的意思，猜测现在案子的进度应该也不是内七分局在掌控了。 自己这个时候去内七分局，估计也很难了解案件的实际情况。 至于去施家胡同附近观察调查情况，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看了一眼郑志强道： “你真和我们分局领导打过招呼了？” “放心吧！我亲自找的你们罗局。” “嗯！那就行了。我今天也偷个懒，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骑自行车回去，顺便消消食！” 说着，便直接到吉普车后面，将自行车给取了下来。 见到孙磊要骑自行车回去，郑志强也没有强求，只是点了点头道： “那行，我还要去找领导汇报，就不送你了。 记得这件事情要保密，别让外人知道了！” “放心吧！我知道保密纪律！” 说完，孙磊便直接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望着孙磊离开的背影，郑志强的心里一阵感慨，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竟然会在孙磊这里得到这样一份非常具有可行性的操作方案。 是的，他今天来找孙磊，纯粹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不然，也不会被孙磊的几句话就问的哑口无言。 但现在看来，孙磊要比他想象的更加优秀，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到这么多。 相比于刚开始的灵光一现，他现在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向上级提出这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计划了。 直到孙磊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转角，他才笑着抛了抛手上的车钥匙，开上吉普车离开。 骑着自行车离开的孙磊实际上并没有急着回家，今天的时间还早，他并不想这么早回去休息。 正好趁着今天有郑志强帮自己向局里请假，不用回去继续跟进案子的工夫，好好逛逛这个时代的四九城。 一阵漫无目的的闲逛后，孙磊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这个时代的王府井大街附近，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一副热闹的扬景。 孙磊一时间竟然有种时空错乱的错觉，想不到这个时代的王府井竟然也是这么繁华。晚上都还有这么多群众在这里游玩。 好久没有逛过街的孙磊，也干脆跳下自行车，一边推行，一边闲逛起来。 看着道路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铺，见惯了后世现代繁华街景的孙磊，心中也颇有几分新奇的感觉。 可惜，现在这些店铺里卖的商品，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毕竟，他可是一个有着签到系统的穿越者，平时生活所需的日用品，几乎都能通过签到获取，他自然就不用在外面市扬上购买什么了。 逛着逛着，就在他都有些意兴阑珊之时，突然见到路边竟然有一个挂着四九城近代科学图书馆的地方。 见到图书馆，他不由心中一动，自己这段时间变化这么大，不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吗？ 何不到图书馆看看书，增加增加自己的阅历呢！ 下次再有人问起自己的这些知识从哪里来，自己是不是就能推说从书上看到的了呢？ 第176章 近代科学图书馆 里面的空间非常大，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每层都差不多有两百多平的样子。这让在后世见过了不少大型图书馆的孙磊都颇为诧异。 要知道这个时候可并非后世，一家非国家或大学机构的图书馆，能有这么大的规模，实属罕见。 当然，这里具体是不是那个政府单位运营的图书馆，孙磊现在也不知道。 他对这些也并不在意，饶有兴趣地一边打量着图书馆里的情况，一边开始在里面随意查看起来。 首先，他想到的自然是有关于自己职业方面的书籍，可惜找了好一会儿后，都没能找到几本。 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去寻找其他类别的书籍，很快，从语言文学类书架上，就找到了几本英语和俄语的学习资料。 既然要让人相信他是在这里面获得了语言类的知识，那自然要借阅一些这类书籍。 “您好！我想要借阅这几本书，麻烦您帮我登记一下。” 图书馆的登记台是个五十出头的老头子，一头有些花白的头发梳理的非常整齐，鼻头上架着的圆型黑框眼镜里那泛着重影的镜片，说明了这副眼镜夸张的度数。 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长衫，看上去颇有几分老学究的气质。 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随手接过孙磊递过去的书籍，见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外语，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孙磊道： “小同志，这些书你看得懂吗？他们并非同一种语言哦！” 闻言，孙磊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谢谢老师！您放心，我看的懂。” 听见这话，老头不由眼前一亮，仔细打量了孙磊两眼后，一脸好奇地问道： “小同志，那你和我说说，这两本书分别叫什么名字？” 这话一说，孙磊就不由有些皱眉了。 什么意思，我过来借个书，你给我登记就行了，怎么还要问我看不看得懂，怎么？这是看不起我吗？ 我都说看得懂了，结果你还不相信，竟然要考我，怎么真将自己当老师了。 迟疑了一下后，看在对方是个老头的份上，孙磊还是忍下了发脾气的冲动，挤出一丝笑容道： “这本英文的是《福尔摩斯探案集》，这本俄文的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咦！你是真懂啊！小同志，来来，我帮你登记。麻烦出示一下您的工作证。” 见到对方似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想法，孙磊才稍稍松了口气，从上衣口袋里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见到他的警员证，老头忍不住再次抬起头看了孙磊一眼。 “你是警察？难怪你要借这本《福尔摩斯探案集》了，不错，不错。 不过，你竟然懂英语和俄语，还真是让人意外。” 孙磊不太想和这个老头啰嗦太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 “就是因为不懂才要学习，我就是用这两本书拿回去对照着词典学习英语和俄语。 麻烦老师稍微快一点，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应该也快下班了吧！” 闻言，老头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柜台后面的挂钟，笑了笑道： “没关系，还有十来分钟呢！正好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和你们年轻人聊聊天也不错。” 孙磊闻言，一脸无语，谁要和你聊天啊！我还要借了书赶紧回家呢！ “实在不好意思，老师，我今天有点赶时间，可能没办法在这陪您聊天哦！” 老头子并不生气，笑着拍了拍两本书道： “小同志，如果你是想要学习英语和俄语的话，直接用词典对着这两本书啃是不行的。 如果你信得过老头子的话，老头子可以给你推荐两本，你看看是否需要。” 一听这话，孙磊顿时来兴趣了，有些诧异地看了这个老头一眼道： “老人家也懂英语和俄语？” 这话似乎是挠到了老头子的痒处，他颇有些暗自得意道： “俄语我不懂，不过，我懂英语和法语，还有日语。 如果你想要学习这几门语言的话，我倒是可以教教你！” 孙磊没想到这个图书馆竟然藏龙卧虎，这么个登记图书的老头，竟然精通两国语言，这不是浪费吗？ 正想着要不要向对方多请教两句，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对方真要是有这个实力又值得信任的话，国家肯定不能将他放在这个地方蹉跎岁月。 可既然有实力，却不能为国家所用，那就说明他的出身恐怕是有些问题的。 看了看对方身上那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长袍，孙磊的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那实在太感谢老同志了，不过，我现在的工作比较繁忙，能够静下心来学习的时间可能不多。 如果可以的话，就麻烦您老人家，帮忙推荐几本基础学习资料吧！” 见到孙磊拒绝了自己的教导，老头倒没显得多么失望，反而非常热情起身道： “没问题，正好这个时候没什么人，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找。” 说着，便从登记台后走了出来，领着孙磊进到了图书馆二楼的一个区域。 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竟然都是各类外国语言的学习资料区。 老头子轻车熟路地在书架上一通翻找，很快找到了四五本学习资料递到了孙磊的手上道： “哪！如果你是从基础开始学习的话，把这几本教材学透，就应该能入门了。” 孙磊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书籍，发现上面都是什么英语语法入门，英语基础词汇和俄语入门之类的学习资料。 这的确比自己找的两本小说更加专业。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谢谢老师！这可比我自己找的专业多了，看样子，您好像也懂点俄语？” 对方能直接认出那本全俄语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又能准确给自己找到俄语入门的基础教材。 说明对方应该是对俄语也有个基本认知的，所以，他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闻言，老头子只是笑了笑，轻轻摇头道： “俄语我不熟，但这本书现在借的人很多，加上最近想要学习俄俄语的同志也不少，所以，我多少接触了一些，知道哪些书对你们更有用。” 第177章 又见签到 不过，心中对这个老头也来了几分兴趣，自己不是正愁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从哪里学会的这几门语言吗？ 这老头也许是个不错的借口，想到这里，孙磊忙一脸感激道： “实在太谢谢老师了，要是没有您的帮忙，我还想着直接翻词典，对照小说原本，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死记硬背呢！ 有了您给介绍的这些专业教材，相信我的学习进度一定能有质的飞跃。 不知道老师您该怎么称呼！” “呵呵……小同志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职责。 老师不敢当，你叫我老王头就可以了。” 见到这老头似乎很好说话，孙磊也来了兴趣，想着能不能多了解一下这位，便一脸好奇道： “王老师，既然您懂这么多门语言，为什么还要窝在这图书馆里呢？ 现在国家初立，正是用人之际，您这样的人才不说到外交部谋份差事，怎么着也不该放在这里浪费啊！” 闻言，王老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 “呵呵……小同志有些事情可不敢这么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国家和这些国家的关系，哪能用得着我的这些知识。” 此言一出，孙磊马上明白了老头的意思。 现在新中国刚刚成立，这些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就纷纷撤离了中国，还因为阵营问题，对中国保持敌对态度。 这种情况下，双方的外交关系早已断绝。也确实没有这些语言的用武之地了。 想到这里，孙磊不由一阵叹息。 可惜了，像王老头这样的老知识分子，掌握的知识就只能闲置了。 “这个问题确实是我有些欠考虑了，希望您不要见怪。” 王老头闻言，一脸笑意道： “怎么，听了我的这话后，还要继续学习英语吗？” 孙磊自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那是怕自己觉得英语没有用武之地，不愿意继续学习了。 孙磊对此的认识倒是非常清晰，他几乎毫不迟疑道： “学啊！为什么不学！他们对我们越是敌视，我们就越是要努力学习他们的语言。 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 不然的话，别人就算是指着你的鼻子骂，你都还以为别人在夸奖你呢！” 听见这话，王老头明显是愣了一下，好半晌后，他才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哈哈……好小子，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小子说的不错，确实应该如此，他们越是和我们敌对，我们就越是要了解他们。 古人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今天你小子给我好好的上了一课啊！ 不行，我不能每天蹲在这里无所事事了，我也必须要用我的知识，做点什么！” 说着，他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见了被孙磊抱在手上的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眼前一亮道： “对啊！我可以翻译这些外语小说，这样也能让国人增加一个了解外国人的途径。” 孙磊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句话，竟然引起了王老头这么大的反应。 听说他要翻译英文小说，他不由心头一跳。 这可不是什么好活啊！未来起风的时候，他这样可是会被重点针对的啊！ 自己这不是害了对方吗？ 正想着该怎么阻止对方呢！脑海里突然传来【叮】的一声，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可签到地点，四九城近代科学图书馆日语讲习所（旧址），是否签到！】 【是/否】 咦！什么意思？这里不是四九城近代科学图书馆吗？怎么成什么日语讲习所旧址了？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正好今天还没签到，先把到签了再说。 【是】 随着他的选择，淡蓝色的系统屏幕前跳出一个紫色宝箱。 见到宝箱颜色，孙磊忍不住狠狠挥拳，漂亮，又是技能奖励。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日语技能精通。】 咦！最近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怎么签到的奖励都是语言类的，难道是要让自己披上语言天才的节奏。 还有，这不是图书馆吗？怎么成了日语讲习所，还奖励了个日语精通的技能。 这技能要是在日占时期还有点作用，至少方便自己隐藏在日本人内部。 说不定还能体验一下特工的生活，可现在，国内和日本都交恶了，掌握这日语技能又有什么鸟用呢。 总不能为了未来看片方便吧！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算是能听得懂，估计也有心无力了吧！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近代科学图书馆的日语讲习所，就是日占时期，小日子为了对华夏进行文化入侵，在四九城培养中国籍日语教员的地方。 就在孙磊为这个突然得到的日语精通技能纠结不已时，耳边再次传来了王老师的声音。 “小同志，你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怎么样？” “啊！？” “我说我翻译一些英文和法文小说，你觉得怎么样？” 回过神来的孙磊再次听到了王老头的想法，心思急转道： “王老师，我觉得这小说对新中国的建设好像没什么作用，反而会助长资本主义国家对我们的文化入侵。 如果您真想要用您掌握的语言知识，为国家做些什么的话，我建议您可以翻译一些外国的科学期刊，将一些外国最新的科研成果，向国内传播。 让大家知道现在国外的科学发展到了哪个程度，也能给国内的科学家们提供一些有用的参考。” 这个问题显然触碰了王老头的知识盲区，一脸茫然地看着孙磊道： “什么叫科学期刊？我们国内有这些东西吗？” 闻言，孙磊也不由一愣，他迟疑了一下后，才不太确定道：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这些科学期刊和小说不一样，有着很多的专业术语，对语言能力的要求很高，一般人可没办法胜任这份工作。” 一听这话，王老头不乐意了。 “什么意思，小子看不上我，觉得我的能力不够？ 不是我跟你吹，以前我可是去英法留过学的。年轻的时候，追我的外国姑娘能从大栅栏排到天安门。 写几首外国诗歌都不成问题，还怕你说的这个什么专业术语？” 这下孙磊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以前估计是学文科的，或者是学的语言学，所以，对英语和法语都比较精通。 但要说会写诗歌就会翻译外国科学期刊，孙磊还真不敢确定，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东西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有些专业术语，你不是这门专业学科的人，根本就看不懂。 它和汉语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第178章 来客 不然别人搞不好还真觉得你是在看不起他，所以，连连摇头道： “没有，没有，我哪敢看不起您老人家。 我就是听人说过，这专业期刊牵涉到很多专业术语，和普通的日常用语有着很大的区别。 而且，以我们国家现在的情况，我担心，那些资本主义国家不一定会允许我们订阅他们的这些科学期刊。 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想翻译，也不一定能找到原本。” 让孙磊意外的是，王老头听见他的话后，并没有失望，反而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后才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只是订阅的话，老头子我也是有点关系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带进国内来。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些洋鬼子不给这些专业期刊进入国内的话，我们还真没办法。” 这下轮到孙磊感到惊讶了，他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图书馆管理员，竟然有海外关系，能订到外国期刊。 “王老师，您没和我开玩笑？您真能订到外国期刊？” “我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只要他是正常对外发行的刊物，我自然能想办法定到。 不过，具体哪些期刊，是我们需要的，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说完，就一脸期待的看向孙磊。 闻言，孙磊也不由一愣，这些他还真不是很清楚，略微迟疑了一下后，他还是实话实说道： “这具体有哪些期刊我还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只是个小警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 不过，我相信相关学科的教授们一定很清楚，世界上最前沿的研究发现，他们会发表在哪些杂志上面。 我们只需要向他们统计一下，就能轻松获得一份名录。” “你的意思是，国内的专家教授们知道哪些期刊重要，那他们为什么不翻译呢？” “啊！这个，我还真没打听过，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翻译过相关方面的资料。 不过，我想以他们的精力，应该没有太多时间进行这方面的翻译工作吧！” 说到这里，孙磊一时间都有些不自信了。 毕竟，刚刚两人就是聊着聊着，聊到了这方面，他也没对这些进行过调研。 见到孙磊一脸懵逼的样子，老王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 看样子，这家伙确实也不是刻意提起这方面问题的。 纯粹就是话赶话聊到了这里。 这让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更好了。 “哈哈……行了，行了，我们也就是聊聊。 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等我有空调查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我还真有兴趣做做这方面的工作。 不然，每天坐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闻言，孙磊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他也没想到，和这老头聊着聊着，怎么就聊到这个话题上了。 希望这老头不会怪自己多管闲事才好啊！ 看了看时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王老头笑了笑道： “嘿嘿……您别嫌弃我多话就行。 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借这些书吧！” 老王头闻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挂钟。 一见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连忙拍了拍额头道： “哎呀！原来已经过下班时间了。 走，走，走，我先帮你把书登记一下。” 说完，便快步下楼离开。 见状，孙磊也快步跟上。 等登记完借阅的书籍，两人又约定了一下下次见面的时间，便各回各家了。 望着孙磊离开的背影，老王头眼中放着异样的光彩，他没想到，今天帮人值个班的功夫，竟然会遇到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 当然，孙磊并不知道老王头的心里在想什么，对他来说，能在这个图书馆借到这几本专业的外语学习资料，就是自己最大的收获了。 至于，关于科学期刊翻译的问题，他也就是随口说说，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回到兰家四合院，两姐妹看到他抱着这么大一摞书回来，也是一脸惊讶。 “孙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今天下午，有两个洋人过来找你呢！他们在家里等了你好久，直到八点多钟才离开呢！ 咦！你买了这么多书啊！哇！还有洋文的，难怪您认识洋人，原来你还会洋文啊！” 刚一进门，兰欣怡便叽叽喳喳地告诉了孙磊一个让他颇为意外的消息。 “洋人？他们有说他们是谁吗？” “嗯嗯！那个洋婆子说她叫扎哈诺娃，是孙大哥的朋友。 孙大哥，你怎么会认识这个洋婆子呢！她的皮肤可真白！” 闻言，孙磊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这扎哈诺娃怎么找到他家里来了，你可是苏联外交人员，能私下里和当地老百姓接触吗？ 就算是你要找我，也应该通过外交部门啊！ 这直接找上家门是什么意思啊？ “那她们有说她找我干什么吗？” “说是你答应给他们找师傅，想问问结果怎么样呢！ 孙大哥，这些洋人要学什么啊！我们老祖宗的东西，可不能让这些洋鬼子学去了啊！” 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的兰欣怡，孙磊不由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 “呵呵……放心吧！我们老祖宗的真东西，那些洋鬼子可学不走。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不用理会他们，下次他们再过来家里，你就说让他们通过外交部的正规途径，到我的单位去找我。 不要直接到家里来。” 孙磊并不知道扎哈诺娃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找到他的家里来，但他本能觉得这样不合适。 所以，直接提醒兰家姐妹，让她们以后不要和这个女人过多接触。 免得对方从这两个姑娘的口中打听到太多关于自己的情况，这对他以后的工作并不是什么好事。 看样子，他明天一早必须要将这个情况向白老师汇报了。 不然，到时候让上级领导部门产生什么误会，以为他私下里接触苏联外交人员就不好了。 毕竟，他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政府基层工作人员。 第179章 警醒 兰欣怡显然想不明白，孙磊为什么要将客人拒之门外。 正当孙磊想要解释两句时，里面已经传来了兰芷若的声音。 “行了，欣怡，你孙大哥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 闻言，兰欣怡连忙乖乖闭嘴道： “哦！我知道了，姐姐！” 见到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孙磊不由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道： “这些人过来找我，未必是出于好心。 他们也不一定真是我的朋友，所以，以后对陌生人，你们要保持足够的警惕。 明白吗？” “啊！他们是坏人吗？” 显然，有些天真的兰欣怡一时间还无法理解孙磊的话，她还是习惯非黑即白，不是好人就是坏人的分类方式。 “不是好人坏人的问题，我是想告诉你，只要不是你认识的人，你都要保持足够的警惕。 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先放在一边。 你要知道，不是他们和你说是我的朋友，就真的是我的朋友的，你明白吗？ 如果真的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不自己带他们到家里来玩呢！ 所以，以后你要记住，只要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们都不要轻易给对方开门。” 这个家里只有三个女人，孙磊是非常担心她们安全问题的。 这也是当初高山让他租住在这里的原因，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们随便将陌生人放进来。那以后出了事情，可就和他脱不了关系了。 所以，他必须要教会这个傻姑娘保持对外面社会的足够警惕。 似乎是听懂了孙磊的话，兰欣怡一脸不可置信地道：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朋友是吗？哼！她们太坏了，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他们的话了。” 闻言，孙磊心中一动。 一边推开自己东厢房的房门，一边貌似随意地开口询问道： “哦！她们都和你说了什么啊？” 跟在孙磊身后的兰欣怡并没有多想，既然孙大哥问起，她自然是知无不言的。 “那个叫扎哈诺娃的女人和我们说，她和你是很好的朋友，你答应要给她找师傅。 过来是想问问，你给他们找到了没有。 还问我们和你是什么关系，和你认识多久了。 以及你的一些情况！” 闻言，孙磊的眼睛不由微微一眯，继续笑着道： “那你们是怎么回答的啊！” “呃！我没有回答，都是姐姐接待的他们！” 听见这话，孙磊的心不由稍稍放下了一些，相比于兰欣怡的天真烂漫，兰芷若明显要成熟稳重一些。 如果由她来回答的话，应该能保持一些戒心。 正端着饭菜进来的兰芷若正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连忙接话道： “我也没和她们说什么，就说你是我们这里的租客，你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你是个警察。至于你给他们找师傅的问题，我们都没听说过，也就只能说不知道了。” 闻言，孙磊不由点了点头，看来兰芷若还是比较靠谱的。 正想要继续发问，就见到兰芷若放在桌上的饭菜，他才有些尴尬道： “呃！这个，芷若啊！今天下午有人请我下馆子了，所以，这饭菜你们先收起吧！要不明天给我做早饭吃，今晚可吃不下了。” 兰芷若看到孙磊脸上的尴尬表情，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边重新将饭菜放回餐盘，一边道： “没关系，现在的天气，这饭菜能放。明天我和欣怡吃正好。 早上我还是给你下面条吧！你喜欢吃。” 不得不说，兰芷若这丫头的心真的很细，虽然孙磊和她们住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她对孙磊生活习惯的了解很快。 只是有一天早上她给孙磊准备了米饭饭，孙磊还全部吃完了。 没想到她竟然发现了他早上不喜欢吃米饭的习惯。 孙磊听见他的话，也没客气，笑着点了点头道： “没事，要是自己在家里下面条麻烦的话，以后上外面买也可以，别把你们累到了。” “这点小事，哪里会累！你喜欢吃什么，直接和我说，我在家给你做，比外面的卫生。” 好吧！既然人家姑娘一片心意，孙磊也不好拒绝，只能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 “行吧！你别太累了。 对了，他们还问过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嗯！她想到房间里看看，我说我们只是邻居，没有你家的钥匙，进不去家里。 所以，她也就没强求。 我们都是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上聊天。 见到从我们这里问不到你的情况，她后来也就都在问我们的情况。 听说我们会唱戏，还说要请我们去听她们的什么歌剧呢！” 刚说到这里，一旁的兰欣怡又忍不住插话道： “嗯嗯！她还说他们有什么芭蕾舞和歌剧，什么天鹅湖之类的。说是有机会要请我们去看。 要是我们喜欢的话，还可以教我们跳芭蕾呢！ 哼！早知道她们不是好人，就不对他们那么好了！” 闻言，孙磊笑着道： “哦！你怎么对他们好了啊！” “我听说她们是孙大哥的朋友，就把你给我们的糖果和水果都端出来给他们吃了呢！ 哼！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听见这话，孙磊不由轻轻一笑，这些他倒是不在意，他送出来给姐妹俩的糖果和水果，并不是什么这个时代买不到的东西。 所以，不用担心对方会从这里面看出些什么。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给他提了个醒，绝不能让人再打着他朋友的名义进到院子里来了。 毕竟，他房间里的很多东西，可都见不得光。而且，他的房子白天也不会拉窗帘，站在檐廊外就可以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一定惹来多大的乱子呢！ “呵呵……一点吃的没关系，吃完了孙大哥再给你们买！ 不过，下次你们还是要注意，千万别再放陌生人进院子里来了。 家里就你们几个女人，要是有什么歹人，以我朋友的名义进来，麻烦可就大了。明白吗？” “嗯！” “还有，孙大哥是做警察的，难免会抓捕很多坏人，他们也许没办法报复我，但有可能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所以，以后再有人问我和你们的关系，你们一定要记得说不熟，就是普通租客。明白吗？” 第180章 你是认真的？ 孙磊来到学校的第一时间，直接就找到了白冰老师。 “你是担心扎哈诺娃他们对你不怀好意？” 看着一脸淡然的白冰老师，孙磊坦然道： “谈不上是不是不怀好意，我就是觉得他们作为苏联外交人员，直接找到我家里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外事部门的同事能够出面接待。 要是真需要我出面的话，再让外事部门通知我就是了。 而且，给他们找功夫老师的事情，我觉得也应该由外事部门负责才是。 我虽然能找到合适的师傅，但这些人具体是什么样的背景，是否适合和国外外交人员打交道我都不清楚。 所以，如非必要的话，我是真不想将这些事揽在我头上。” 静静地看着孙磊说完后，白冰才淡淡一笑道： “难得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这很不错，你说的对，我们个人确实不适合与这些身份特殊的外国外交人员接触。 这件事情我会如实上报的。 至于给他们找武术教练的事情，我觉得你倒是可以放心操作。 毕竟，你本身就是武术界的人，想必有着自己的人脉。 至于担心他们是否适合和这些外国人接触，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外事部门自然会有人出面陪同。” 孙磊倒不是真想将事情全部推的一干二净，他之所以今天过来找白冰说这个话，一是因为想通过这件事情试探一下白老师身后的人，对他和扎哈诺娃他们接触的态度。 如果他们还允许自己在有限范围内，和这些苏联外交人员接触。 就说明自己是他们的自己人，得到了他们的信任。 可要是直接将他踢出去，就说明，对他还不是很信任。那他就要自觉和对方保持足够距离了。 第二，则是以他自己的能力，还真不一定能帮扎哈诺娃他们找到合适的师傅。 特别是当时答应找给扎哈诺娃的咏春拳师傅，那种南派拳师，一般都生活在南方，北方很难找到。 再加上，他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武林中人，对各大门派的人根本就不熟悉，真要让他找，他也没这个能力。 反而是直接由国家出面，不仅国家能放心，他也能轻松不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昨晚郑志强找他的事情，让他有种预感，这次他可能真要出去走走了。 不管是为了帮助郑永强，还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他都觉得自己有必要跑这一趟。 不过，既然现在白冰老师已经表明态度，让他负责给这两个大毛找师傅，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谁让在白老师的心目中，自己也是武林中人呢！ 这个时候再说自己不是武林中人，岂不是自己打脸。 “呃！好吧！那我今晚再去找人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愿意教导这两个老外的师傅。” “嗯！行了，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记得找到合适的人选后，要先报给我们进行审查，千万别直接带给扎哈诺娃他们， 明白吗？” 这点不用白冰说，孙磊都很清楚，他可没这么傻，直愣愣就将找到的人给送过去，这就显得太不成熟了。 “是，我明白了。那我就先回去上课了！” 说完，孙磊就准备直接离开。 可不等他转身，白冰老师又直接抬手制止了他的行动。 “等等，别着急！正好我这里还有件事情想向你确认。 上次我和你说的前往苏联留学的事情，你是真的考虑好了吗？ 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经过我们公安部和外交部的沟通，这次我们警校可是有十个留学名额的。 只要你点头，我就能把你送进去。” 听见白老师再次提起这个事情，孙磊不由感激地冲着她笑了笑。 他很清楚，白老师这是真的在为他考虑，真要是有这样一份履历，那么等他回来后，一定会进入提拔的快车道。 可对他来说，还有很多事情比前往苏联留学更加重要。 所以，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地直接摇了摇头道： “算了，我是真的对留学没什么兴趣，还是将这个机会让给更需要他的人吧！” 闻言，白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 “要是让赵雅婷也一起去呢？” 孙磊听见这话不由一愣，不解地看着白老师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让赵雅婷一起去？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询问赵雅婷吗？为什么要问我呢？” 似笑非笑地看了孙磊一眼道： “你难道不是因为舍不得和她分开吗？” 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白冰老师一眼。 “我和赵雅婷同志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您可千万不要误会。” 孙磊能感受到赵雅婷对他的好感，可他还没自恋到认为两人已经到了男女朋友的程度。 这个答案似乎也出乎了白冰老师的预料，她一脸怀疑地仔细观察着孙磊脸上的表情道： “你是认真的？” “当然，这种事情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见到孙磊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为，白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 “这样也好，要是只要一个名额，我还能做到，但要是两个人的话，确实有些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听见这话的孙磊不由心头一动，思考了一下后认真地看向白老师道： “您的意思是，您能推荐一个人进入这个留学人员名单？” “没错，怎么？现在想反悔了？” “没有，我是想，如果是这样的话，能不能将这个名额留给赵雅婷？” “你小子还说自己和赵雅婷只是纯洁的革命友谊，现在连留学的名额都要让给对方！” 孙磊闻言一阵苦笑，他是真不在意这个什么留学名额。 后世只是个普通辅警的他虽然也期盼更好的生活，走上更高的管理岗位。 可他也清楚自己的性格，根本就适应不了官扬上的那一套，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他是真的只想做个普通的警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担心未来可能刮起的大风，他自己心里也说不清楚。 “呃！也不是说让给对方，只是，我自己是真对留学没什么兴趣。 倒是赵雅婷曾经说过，非常崇拜白老师的经历，想向您学习来着，所以，如果真有机会出国留学的话，我想她肯定也是非常期待的。” 第181章 榆木脑袋 毕竟，这种千金难求的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白老师能想到自己，是说明她很看好自己。 要是自己不想要的话，她肯定还有大把的备用人选。 现在自己这样直白向白老师提出来，很可能会让白老师为难。 可孙磊和赵雅婷一起交往这么久，他知道对方是个积极向上的姑娘，真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会非常想要。 自己明知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却不帮她争取一下，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即使明知道这样不太合适，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可这话听在白冰老师的耳朵里，她是一点也不信的，就现在这个时代，她不信有人能放着公费留学的机会不要，直接将这样一个可以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让给一个普通朋友。 因此，当孙磊在说出这番话时，她一直在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观察了很久，似乎也没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 就好像对方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一样。 她忍不住再次向她确认道： “你是认真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她真的出国留学，回来后你们两人的身份可是会出现巨大的差距。 到时候，你再想要继续和她在一起，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来自后世的孙磊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等到八十年代，那些为了出国留学，抛妻弃子的人比比皆是。 等到了资本主义国家，见识了外面的繁华后，直接就留在国外，再也不回来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可这些对孙磊来说，根本都不算什么。 要说他不喜欢赵雅婷，那肯定是假话，毕竟，又美又飒的警花，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但经过这段时间和兰家姐妹的相处，他知道那两姐妹已经将他当成了依靠。 尽管他还没有想好，自己未来要怎样和两姐妹相处。但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赵雅婷绝对不可能允许这两姐妹的存在。 所以，与其以后因为感情的事情，惹得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 还不如成全赵雅婷，送她一程，让她看看更美的风景。 看着白冰老师，一脸苦笑道： “我说白老师，你怎么就不信呢？我和赵雅婷真的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不是你想的那样！未来赵雅婷要是真能走到更高的位置，对我来说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啊！ 这也是条不可多得的人脉，不是！?” 盯着孙磊的表情，确定孙磊确实不像在撒谎后，白老师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好半晌后，她才点了点头道： “行吧！既然你一心想送赵雅婷一程，那我就成全你。 不过先说好了，以后可不许反悔！” “嘿嘿……白老师放心，绝对不反悔。 不过，这样不会让您为难吧！” 听见这话，白冰不由笑了笑。 “放心吧！我本来就是为了你，才去争取的这个名额，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如果你不去，这个名额也是重新交给上面选择。 既然你实在不想去，那就由你自己送给赵雅婷吧！” “啊！？什么意思？什么叫由我自己送给赵雅婷啊？” “嘿……你小子是不是榆木脑袋啊！这都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去找赵雅婷谈谈，让她知道，这个名额是你让给她的。 不然，以后人家凭什么记下你的人情啊！” 孙磊也不是圣人，这种好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可这明明是白老师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却被自己这样拿去送了人情，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道： “嘿嘿……那我岂不是抢了您的功劳，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滚，滚，滚，你只要记住，这是你自己欠我的人情就行了。” 一听这话，孙磊马上就明白，白冰老师这是更看好自己。也愿意将这件事送给自己当人情。 看来以后起风的时候，自己无论如何要保护好白老师才行，不然就对不起，人家对自己的这份看重。 “嘿嘿……白老师您放心，以后但有差遣，学生一定义不容辞。 就算是再陪您闯一次大使馆，也在所不惜。” 闻言，白冰不由眼神一眯，警惕地上下打量了孙磊几眼。 孙磊的话一出口，也有些后悔了。自己没事提这个干什么，什么叫闯大使馆？还不提苏联大使馆，这不是摆明自己知道了些什么吗？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白老师就紧盯着他，嘴角似笑非笑道： “行啊！你小子是怎么发现的？” 这时候孙磊自然不能承认，一脸干笑道： “啊！发现什么？” 他越是这样，白冰的心里就越发肯定，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不过，对于这点，她也并没太放在心上，既然当时敢让他配合自己，就说明他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她也很清楚，以孙磊的聪明劲，看到自己拿出来的那几本俄文书籍，要是还猜不出自己另有身份的话，他也就不配当自己的徒弟了。 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道： “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老师放心！我的嘴巴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紧的。” 可话一出口，他又后悔了，自己这么说，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方，自己确实发现了什么。 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嘴巴怎么就跑的这么快呢！ 好在白老师似乎并没有追究这件事的意思，只是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后，就淡淡摆了摆手道： “行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不出去留学，对你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 回去后你自己找赵雅婷说清楚，如果她确定要参加这次留学计划的话，就早点报给我。” 孙磊不知道白冰老师说的这句，不出去留学对他来说，不一定是坏事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感受到了白老师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心怀感激地点了点头道： “是，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 “滚，滚，滚！” 第182章 你不去，我也不去！ 见到孙磊回来，她连忙快走两步凑了上来道： “你没事吧？” 孙磊见到她一脸焦急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我能有什么事？” 仔细观察了一阵孙磊脸上的表情，见到他似乎确实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道： “昨天我见到郑首长在校门口找你了，本来还想着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呢！ 今天早上就想问问你的，结果路上风沙太大，根本就张不开嘴，谁知道，一到学校，你又到白老师的办公室去了，我还以为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有些好笑地看了赵雅婷一眼，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关心则乱，想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可想想又觉得不合适，只能笑笑道： “呵呵……我一个小警察，能遇到什么大事！” 说完，又看了看周围，见到旁边就是热闹的教室，便拉着她往外面多走了两步，等附近的人听不见两人的声音后，才他压低了声音道： “我这里没什么大事，但现在有一件对你来说很大的事情，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听。” “对我很大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大事？” 赵雅婷明显有些大大咧咧，根本就没太将孙磊这话放在心上，一脸的不以为意。 见状，孙磊不由轻轻一笑。 “现在有个前往苏联留学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一听这话，赵雅婷直接惊叫着跳了起来。 “什么！？” 这声惊呼震得孙磊一阵耳膜生疼，有些担心其他人听到，他连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小声点。 “你叫这么大声音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这时候的赵雅婷也反应了过来，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圈，见到大家只是朝她这边张望，并没有过来的意思，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这你别管，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吧！” 可他越是这样说，赵雅婷越是狐疑，仔细打量了孙磊好一阵，才再度开口道： “白老师推荐你去？？” 孙磊没想到这丫头的反应会这么快，连忙否认道： “我一个学都没上过的文盲，留什么学啊？是我刚刚到白老师办公室外，听见里面聊天说的。 你可千万别四处宣扬，要是到时候老师们知道我偷听他们的谈话，说不定把我当特务给抓了。” 虽然孙磊说的很像那么回事，但赵雅婷似乎并不相信他，仔细看了孙磊好几眼，才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你骗我，如果你真是偷听到的，那你肯定是直接告诉我这个消息。 而不是问我想不想去。说……白老师是不是打算推荐你去留学？” 这下孙磊也有些麻爪了，不是，以前没发现你这丫头这么精明啊！怎么这时候突然就像是开了上帝视角一样呢？ 当然这时候他再继续否认，肯定也不会得到赵雅婷的信任了。 “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唉！看来以后再想骗傻子就没太可能了。 不过，有一点你还是猜错了，白老师确实是问了我的意见，但不是问我要不要去苏联留学。 而是问我觉得我们班上，谁最适合去苏联留学。 所以，我这不是回来问你了吗？ 放心，以我们两人的关系，只要你说想，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说服白老师，让她将这个名额留给你。怎样？” 一听这话，赵雅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了起来。 “孙磊，你说谁是傻子呢？” 见到赵雅婷一副要打人的模样，孙磊连忙求饶道： “哎呀！姑奶奶，你小点声，现在重要的是谁是傻子的问题吗？ 你不是应该关心谁最适合去苏联留学吗？” 哪知一听这话，赵雅婷直接目光灼灼地望着孙磊，不再说话。 “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行，行，行，我说错话了，你不是傻子，行了吧！” 话音刚落，孙磊的胳膊上就挨了一拳。 “行了，你别搁着东拉西扯了，要说我们班谁最适合留学，那自然是你啊！ 别忘了，现在我们班里，唯一一个在跟着白老师学俄语的是谁！” 这下孙磊是真的有些傻眼了，不是，这兜兜转转，怎么又回到我头上来了呢？ “不是，我是在跟着白老师学俄语没错，但我这也才刚开始两天啊！能学到什么东西。 也许白老师正是看我的语言天赋太差，觉得我没机会去留学，才问我意见的呢！” “你语言天赋差？你要不要好好想想，你自己在说什么？” 看着赵雅婷越来越古怪的脸色，孙磊猛然反应了过来。 周末在靶扬，郑志强他们询问自己会哪些外语时，这丫头也在现扬，那就说明，她是知道自己会德语的。 这种情况下，再说自己语言天赋差，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伸手扶额，一脸尴尬道： “呃！这个，不好意思啊！一时没想起来。 行了，我们也别绕弯子了，直说吧！现在有个去苏联警校留学的机会，你想去吗？ 别急着回答我，你可以回家好好想想！ 也可以和家里人好好商量一下，如果有决定了，明天早上再告诉我。” 哪知他话音一落，刚准备转身逃跑时，背后却传来了赵雅婷的声音。 “你去吗？” 闻言，孙磊一愣，只能刹住身形，回头望着一脸认真的赵雅婷。 有些不敢看对方那有些炙热的眼神，稳定了一下心神后，才干笑两声道： “咳！这个，我不是说了吗！我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文盲，哪有机会去苏联留学，这不是出去给国家丢人吗？” “你不去，我也不去！” 姑娘的干脆利落再次出乎了孙磊的预料，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道： “不是，我说赵雅婷同志，你是不是没听清楚啊！ 这可是去苏联警校留学的机会，你不是说你很羡慕白老师那样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吗？ 怎么现在有机会摆到面前，你反而退缩了呢？” 哪知姑娘干脆的让孙磊有些茫然，不管他怎么说，赵雅婷依然坚定地摇头道： “不去，我知道，这肯定是你让给我的机会。 你比我更适合，要去也是你去。” 第183章 敢爱敢恨 一时间也有些麻爪，好半晌后，他才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我说赵雅婷，你是不是傻啊！这么难得的机会，我能去的话，会让出来吗？ 你说的没错，我在语言方面确实有些天赋，可这次的留学不是为了给国家培养语言人才。 而是培养合格的警官，我的基础知识太差，就算过了语言关，也不可能通过文化方面的考试。 所以，真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机会。” 这次孙磊说的非常诚恳，赵雅婷一时间还真有些相信了他的话，可看了他好一会儿后，还是摇了摇头道： “算了，我不去，这个机会还是让给其他同学吧！” 这下孙磊是真的有些懵了。 “不是，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啊！怎么油盐不进呢？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想都没想就拒绝。 这是想干嘛呀！” “我觉得在学校也能学到很多知识啊！根本没必要上苏联学习。 我们的白老师就是从苏联留学回来的啊！真要想学苏联学校的知识的话，跟着白老师学不就行了吗？ 又何必舍近求远，非要跑苏联去呢？” 孙磊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丫头，怎么感觉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呢？你这丫头不会是偷听我说话了吧！ 不行，得想个办法说服他才行。 “雅婷啊！你的这个想法是不对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国家有必要花这么大的代价，一批又一批地送大家出去留学吗？ 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除了上学外，还在专案组工作。 也许你不知道，你们市局技术科的科长也是我们专案组的一员。 但上次我们在一起参加专案组会议时，却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国内的刑事技术科技术非常落后。 这点你自己本身就是技术科的一员，相信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 这次我之所以想推荐你去苏联留学，目的也非常简单，就是想你去学习先进的刑事侦查技术，并将这些知识带回来。 帮助我们更好的破案。 不然，就凭我们现有的这些技术手段，想要破获一个案件，实在是太难了。” 听见孙磊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赵雅婷终于动容了，她仔细打量了孙磊好一阵，才有些迟疑道：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我不合适，做技术要有丰富的物理化学知识储备，我以前都没接触过这方面，要是从头开始学的话就太浪费时间了。 不可能为了将这个名额留给我，浪费国家资源不是，那我岂不是成了国家的罪人。” 闻言，赵雅婷终于无话可说了，她怔怔地看着孙磊好一会儿才道： “可……可是……我……我还要跟你学习手枪速射。还……” 孙磊不是傻瓜，他哪能看不出来赵雅婷真实的想法，她这明显就是对自己动了真感情，舍不得离开自己。 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说舍不得自己，只能找个别的理由。 前世只是个普通人的孙磊怎么都没想到，这世的自己，竟然能有这么大的魅力。 当然，这可能和自己领先一个时代的见识，以及系统赋予自己的各种能力有很大的关系。 这辈子的他，可比上辈子优秀太多倍了，能吸引这样女孩子的喜欢，他并不觉得奇怪。 可惜，现在的他对赵雅婷的感情也很复杂，说不喜欢肯定是假的。 但……唉！一切随缘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道： “呵呵……怎么？舍不得我啊！” 此言一出，赵雅婷的脸色顿时一片通红，可让孙磊没想到的是，这丫头竟然很快将状态调整了过来，勇敢地望着他的眼睛道： “是啊！怎么？你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啊！” 孙磊知道四九城大妞大气，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四九城姑娘就已经这么敢爱敢恨了。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呛到，干咳两声道： “咳咳……呃！这个嘛！也正常，像我这么优秀的老师，和我掌握的这么独一无二的手枪速射技巧，也确实值得你念念不忘。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说了要教会你，就绝对不会食言。 等你从苏联留学回来，我再继续教你就是了。 而且，到时候说不定我能总结的更加完善呢！你学起来也能更加轻松不是。” 孙磊哪能不明白赵雅婷的表态，实际上和直接表白没多大区别。可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装作不懂，地直接转移话题。 赵雅婷是何等聪明的人，从孙磊窘迫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他不是不懂自己的心意。 可却故意顾左右而言它，这让这个敢爱敢恨的四九城姑娘十分恼火，恨不得当扬就和他将话挑明。 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远处教室里不时往这边张望的人，她又不得不强压住这股冲动。 但她的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变得红彤彤起来。 “你就这么想将我送走？” 看见他眼睛都红了，孙磊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暗道一声大事不好。 连忙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我是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人长得漂亮，又有文化，也有能力，现在有这么个适合你的机会。 如果你不能好好抓住，就太可惜了。” 哪知这话一说，本来都快哭出来的姑娘，竟然突然破涕为笑了。 “噗呲！我还以为你瞎呢！原来你也觉得我漂亮啊！” 孙磊一时间都有些搞不清这姑娘的脑回路了，不是，我说的重点是你漂亮吗？没错，你确实很漂亮，而且身材也非常哇塞！个子又高，身上又有股很飒的气质。 不是，话题扯远了，我怎么也被你给带偏了。 我说话的重点是漂亮的问题吗？等等，这姑娘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嗯！还真有点像。 就在孙磊还在想着自己该不该接她这话时，赵雅婷已经笑着道： “行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今晚回家我会和家里人好好商量的，到时候决定好，再告诉你。” 说完，就直接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孙磊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第184章 敲山震虎 早上才从白老师那里得到了自己可以亲自给扎哈诺娃他们寻找武术教练答复的孙磊，正想着放学后是不是让继续让赵雅婷陪自己跑一趟四民武术研究社。 结果，刚和她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迎面就遇上了正一脸焦急的张大勇。 见到张大勇，孙磊不由心中一凝，连忙对着赵雅婷使了个眼色，便快走两步迎了上去。 “勇哥，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任务吗？” 张大勇是认识赵雅婷的，冲着赵雅婷点了点头，便压低声音道： “你小子可算是放学了，快跟我走，上面决定今晚动手。 罗局让我通知你参加今晚的抓捕行动。” 闻言，孙磊不由眼睛一眯，有些不太确定道： “这么快？会不会太仓促了？” 孙磊很清楚，想要抓住鲁锦华，现在已经没什么难度了。 毕竟，昨天内七分局没有通知自己，一是郑志强将自己借走。 二肯定是因为自己和张大勇的调查结果得到了证实，要问他能这么自信是什么理由，也非常简单，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以他对张大勇的了解，案子要真偏离了他们的猜测，他怎么都会过来通知自己一声的。 而昨天到今天，分局都没人因为案子的事情来找自己，就说明施家胡同那边的戏园子里，一定有了收获。 可这个案子在他看来，远非是抓住鲁锦华这个主谋就能解决的。 这种大规模、有组织的对自己国家货币进行冲击的金融犯罪行为，绝非鲁锦华一人能够完成，他背后还有着一张庞大的资本网络。 要是只抓鲁锦华，就属于敲山震虎，虽然能吓倒一片资本家。 却并不能真的解决货币快速贬值的问题。 当然，孙磊也没觉得把这个网络全部揪出来，就能彻底阻止货币的贬值。 毕竟，第一版货币的贬值，并非完全因为鲁锦华等人的恶意炒作，他们只是在顺水推舟而已。 所以，他一听说这才两天，上面就急着动手，顿时感觉上面太过急切了。到时候很可能会留下很大的隐患。 张大勇似乎对他的担忧早有预料，见到赵雅婷和其他同学都只在远处观望，并没有上前，才继续压低声音道： “是有些仓促，可上面也是没办法。 那些家伙已经嗅到了危险，正在组织清算，一旦等他们将账目清算完成，把钱一分，我们再想要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就没有机会了。” 话说到这份上，孙磊自然马上明白了张大勇的意思。 一脸不可置信道： “他们想跑了？” “没错！” “艹！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 说着，就要推着自行车和张大勇一起赶回分局。 可刚走出两步后，又连忙回头对着赵雅婷歉意一笑道： “不好意思啊！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别忘了和家里商量好，明天给我答复。” 闻言，赵雅婷只是笑了笑，冲他点头道： “嗯！你去忙你的吧！注意安全！” 看着赵雅婷那如同送别外出工作丈夫一样的神情，张大勇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和孙磊并排骑行道： “你小子可以啊！怎么？和小赵搞对象了？” 孙磊看着满脸八卦的张大勇，一脸黑线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嘿嘿……没否认，那就是有情况咯！” “没有，你别瞎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孙磊的否认三连显然没办法说服张大勇，他继续一脸坏笑地冲着孙磊挤挤眼道： “你小子眼光不错，小赵是个好姑娘，你可别辜负人家。” “你可别乱说，我和她是纯洁的革命友谊，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我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她一个女人的名声可就毁了。” “还纯洁的革命友谊呢！人家小姑娘的眼神都快粘在你身上了，那股火热劲，我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就不信你察觉不到。” “行了，行了，你勇哥都还单着呢！我哪敢抢在前面考虑个人问题。 再说了，革命尚未成功，我们哪有时间去搞这些儿女情长。 还是抓紧时间，将那些隐藏起来的狗特务，全部揪出来再说吧！” 听见孙磊拿自己说事，张大勇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他娘的，老子是不想谈对象吗？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吗？现在倒好，你小子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然，这种丢脸的事情，张大勇肯定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只能乖乖结束话题，和孙磊快速朝内七分局赶去。 让孙磊没想到的是，等他和张大勇火急火燎赶回分局后，却没从分局感受到丝毫抓捕行动展开前的紧张氛围。 直到在张大勇的带领下，走进曹科长的办公室，才见到就只有侦讯科三个组的组长在。 “石头来了，快坐，就等你了。” 见状，孙磊和房间里众人都点头打了个招呼，才一脸不解地看着张大勇，那眼神似乎在询问，你不是说要开展抓捕行动吗？ 怎么没动静呢？ 就我们这几个人，也没办法展开行动吧！ 接收到他眼神的张大勇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不再看他，乖乖地找了个位子坐下。 两人的交流自然没有瞒过曹思齐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 “行了，你们俩也别眼神交流了，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一起去找罗局吧！” 闻言，俩人也不觉得尴尬，冲着曹科笑了笑，便直接起身，跟了上去。 等出了办公室后，孙磊才发现，几人行进的方向并非罗局的办公室，而是分局停车区。 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猜测后，孙磊也不说话，只是和众人一起乖乖跟在曹科身后，推着自行车，离开分局，朝着施家胡同方向骑行。 等到了大栅栏附近，曹科一转笼头，直接骑车进到了前门街道军管会大院。 这个所谓的前门街道军管会大院，实际上就是后来的街道办，只不过，现在四九城的管理权，还没有下放，依然由军管会负责。 第185章 抓捕计划 让孙磊有些不解的是，这时候的军管会里面似乎已经下班了。 除了三三两两步行或推着自行车在往外走的工作人员外，并没有看到任何紧张的氛围。 甚至连和他们一样，穿警服的人都没有，这让孙磊满肚子疑问。 直到曹思齐安置好张大勇等人，带着他推开二楼一间办公室的大门后，孙磊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见罗局此刻正和几个专案组的领导一起，围在一张地图前比划着什么。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连忙转过头，等看见孙磊等人后，罗局直接对着几个领导介绍道： “各位领导，这个年轻人就是我们内七分局的孙磊同志，也是这个案子最大的功臣。 从一开始通过柳二疤瘌发现有人在恶意炒货币，再到发现鲁锦华，最后到锁定鲁锦华现在的位置，无一不是他的深度参与，才有了我们这个案子现在的进度。” 孙磊没想到罗局会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夸奖自己，虽然，这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可这么看来，就显得其他人太过无能了，所以，只能连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道： “罗局过奖了，我这一点小成绩，可都是在您和各位领导的指导下完成的。 这其中，您对我的支持，更是一切成绩的关键。 要是没有您的全力支持，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扛大包呢！” 罗局见到孙磊将功劳全分到他的头上，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欣慰。他也是个普通人，哪能不喜欢听好话。 可他的心里也清楚，该是孙磊的功劳，就是他的功劳。 自己完全不用和他抢，因为自己是他的上级，无论他做出多大的功劳，自己这份都少不了。 所以，完全没必要和孙磊争抢。整个专案组的领导们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出孙磊在这个案子中的重要作用。 这是自己想抢就能抢走的吗？ 听完孙磊的话后，他一脸无奈地冲着周围的人摊摊手道： “你看这小子，年纪轻轻，就一副人情世故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 说着，又转头冲着孙磊道： “行了，你小子就别谦虚了，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 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专案组的各位领导。” 闻言，几位领导也是满脸笑意上前，在罗局的介绍下，一个个分别和孙磊握手交流。 实际上，这几位孙磊都认识，上次参加第一次专案组会议时，大家就已经相互介绍过一遍了。 不过，当时大家没时间认真交流，也就混了个脸熟。 但这次，罗局明显是冲着给机会让他和这些领导加深印象来的。 所以，几人的交流时间非常宽裕，几个领导也表现出了足够的亲切。 看得和孙磊一起过来的曹思齐都羡慕不已。 当然，今天更重要的事情是抓捕鲁锦华，及其金融犯罪团伙，所以，能给大家私下交流的时间并不多。 约摸五六分钟，大家再次重新熟悉了一遍后。 众人又重新回到了那幅市区地图前，开始进一步完善抓捕行动。 不过，这些问题，就不是孙磊能插得上话的了。 毕竟，他只是个小警察，而在扬的这些领导，无一不是从战扬上拼杀出来的老战士，怎么打歼灭战，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了。 但让孙磊没想到的是，这些领导在讨论了一圈后，为首的首长竟然将目光重新望向了他。 “小孙啊！调查时，你去过这家戏园子外围，你感觉我们这次的抓捕行动，还有没有什么疏漏啊！” 一听这话，孙磊顿时吓了一大跳。 我就是个小警察啊！这种事情，是我能发表评论的吗？ 不过，既然领导都发话了，自己要是一点意见都不提，似乎又说不过去。 只能硬着头皮道： “报告首长，我只是个警局新人，对于怎样破案，可能还勉强有些思路。 但规划和指挥抓捕行动，确实不是我擅长的。 我刚刚听了各位领导的安排，已经觉得非常全面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疏漏。 如果，您非让我说说自己看法的话。 我就想说一句，那就是这家伙非常狡猾，从他在余静姝家对面设置观察哨这点，就能看得出来。 那么我敢肯定，他的老巢周围，警戒哨必然更加密集。 所以，我们的抓捕行动，必须要快，不能给警戒哨报信的时间。” 闻言，首长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不错，你提的这点确实很重要，我们的同志在侦查戏园子的过程中，也确实在周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 我们也安排了专人来解决这些家伙，但这中间难免出现疏漏，要是有漏网之鱼，提前将我们的行动通知对方，还真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很好，除了这点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孙磊能听得出来，自己刚刚提的这一点，这几位首长明显就早有计划。 和自己说这么多，更多似乎是为了安慰自己。 就在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顺势恭维几句，乖乖退到一边时，却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后，他才将目光望向罗局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罗局，关于那个叫朱珠的女人，我们有锁定她的位置吗？” 闻言，在扬众人都是微微一愣，不由纷纷将目光望向了孙磊。 罗局也是主动开口道： “根据我们这几天的调查，那个叫朱珠的女人，应该还在冼德生的偏院里。 只不过，她一直没什么动静，我们暂时还没有见到她本人。 不过，这次行动，我们也安排了专人直接突击她的这个偏院，相信到时候肯定能将她抓获。” 孙磊听见这个答案，并不是太满意，看了一眼办公室的众人，心里多少有些犹豫。 自己这时候提出其他意见，会不会让罗局难堪，其他领导又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个时候领导干部们的心胸。 察觉到他的迟疑后，罗局直接就开口道： “没事，你想到什么，尽管说，不用有什么顾虑。” 第186章 变通 “这个女人的生活完全和冼德生大院的人分开，院子里很多人甚至都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 我总感觉这有些不太正常！她住在这个偏院里，她总不会是自己洗衣服做饭吧？” “怎么了？自己洗衣服做饭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罗局，孙磊不由一阵哑然。 “罗局是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根本就不明白，那些资本家的大小姐，姨太太们，根本就不会自己动手，都是交给丫鬟仆人伺候。 所以，您真觉得，能成为鲁锦华身边人的朱珠，是个会自己洗衣做饭的普通妇人吗？”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的几人都是心下恍然，对视一眼后，纷纷闪过疑惑之色。 一位首长更是直接表态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怀疑这个偏院，可能并非这个叫朱珠的女人的住址。 相反，完全就是个陷阱，只要我们的人追查到那里，就会惊动他们布置的暗哨。 然后，他们就会即刻远遁。” 见到有人明白过来，孙磊连忙点头道： “没错，当时我们之所以能发现这家戏园子，就是因为从他的三楼，能清晰观察到冼家偏院内的情况。 所以，将他当成了鲁锦华安排的观察哨，直到看到这个地方是家戏园子后，才想到鲁锦华的爱好。 由此判断，这里可能就是鲁锦华的藏身之地。” “好，好，好，果然是逻辑缜密，难怪你能抽丝剥茧地这么快锁定鲁锦华的位置。 不过，你这个时候提到这个朱珠，是担心我们的人对这里动手，会引起戏园子的警觉吗？ 放心吧！我们的计划是同时进行的，就算是戏园子的人发现了这个偏院的不对，再想示警也来不及了。” 见到他们还是没明白自己的顾虑，孙磊也不再绕弯子，干脆道： “这点我刚刚已经从您的抓捕计划中看到了，但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一点。 刚刚您也说了，这个偏院可能就是个诱饵，朱珠可能根本就不是住在这个院子的。那么要真是这样的话，进了这个院子的朱珠，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的呢？” 此言一出，在扬众人几乎马上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连忙脸色一变道： “你是怀疑院子里有暗道？” “没错，我怀疑，这个偏院有暗道与其他地方相连，搞不好就是直通戏园子的。 要是这个偏院的地道能直通戏园子，那谁又敢保证，戏园子里没有通向其他方向的暗道呢？” 随着孙磊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一众领导，脸色都更加凝重了起来。 罗局更是直接开口道： “这点确实不能不防啊！这个狗日的鲁锦华狡猾的很，有这暗道，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没错，我也认同这个判断，看来我们的抓捕计划要做出调整。” 一位身穿便装，看上去像是普通街道办干部的中年人听见这话，忍不住皱起眉头道： “可现在调整计划还来得及吗？今天可是难得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分赃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今天，他们搞不好就直接逃跑了。 更重要的是，一旦他们将钱款算清楚，全部转移出去后，我们再想要将钱追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此言一出，在扬众位领导的眉头都不由深深皱了起来。 “是啊！这机会是我们唯一能将他们全部抓获的机会了。 错过今天，再想要将他们抓到，几乎就不可能了。” “要不我们安排一个小队，提前潜入进去，盯死鲁锦华，要是见到他想要钻地道，就直接展开攻击，阻止他们离开？” “不行，这次他们以包扬的名义进行集会，就是为了隔绝外人。 这个时候我们还派人往里面闯的话，搞不好会打草惊蛇，到时候非但不能阻止他们逃跑，反而可能会弄巧成拙。” 正在认真思考的罗局闻言，却突然开口道： “潜入一个小队可能有些困难！但要是我们只安排一两个人潜入呢？” “这次集会都是他们自己人，我们怎么安排人潜入进去？” 对于有人提出质疑，罗局也不生气，而是不断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一边思索，一边道： “既然都是他们自己人，那我们就从他们自己人身边下手。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福生银号二掌柜冼德生是他们的人，那我们就在冼德生出门的时候，直接将他抓了。 然后控制住他，让我们的人跟在他身边，以随从的身份潜入进去。” “不行，这样风险太大了，很可能会提前打草惊蛇。 而且，就算是我们的人跟在冼德生身边潜了进去，他要是出卖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哪知听了这话后，罗局却一脸笃定道： “不会，冼德生绝对不敢出卖我们，只要我们将他的母亲和小儿子控制住，他就绝对不敢出卖我们。 他是个孝顺的人，对他的老母亲几乎是百依百顺。同时，他又老来得子，这个小儿子几乎就是他的心头肉。 绝对不会允许他们两个出事的。” 哪知他的话音一落，一个领导直接就出言反对道： “不行，我们怎么能用他们的家人威胁，这和那些狗特务有什么区别？不行，我绝不能接受这样的做法。 这是在给我们党抹黑。” 闻言，罗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这位领导说的没错，他们党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了。 眼见众人都不再说话，孙磊略作沉吟后，再次开口道： “我们不是要控制他的母亲和儿子，只是需要他们协助我们调查，希望他们能如实供述冼德生所犯下的罪行。 如果他们自己有参与的话，也必然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没有参与的话，那调查清楚后，我们自然会放了他们。” 话音一落，办公室里众人的表情都不由变得错愕起来，好几个人的眼底竟然闪过了一丝挣扎。 可大家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好半晌后，罗局最终咬了咬牙道： “没错，我们不是绑匪，不是要绑架他的家人，而是需要他们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第187章 误区 这虽然是个借口，可未尝不是变通之法。 真要是这样说，大家都还不同意的话，那就该怀疑你的用心了。 “我同意，作为冼德生的家属，他们是否有参与这次案件，确实值得我们深入调查。 不过，怎样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将他们带到局里，就要好好研究研究了。” 这次说话的，是专案组的组长。 有了组长的表态，那么所有人都不会再有其他的异议。 罗局得到组长的支持后，也是连忙道： “想要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将这两人带出来，也不是没办法，但关键是，我们要当着冼德生的面前，将他们带走，只有这样，才能让冼德生投鼠忌器。 可一旦当着冼德生的面带走他的家人，搞不好就会被这些家伙的暗哨发现。 毕竟，朱珠就住在他家的偏院里，我感觉，他们家的附近一定还有其他眼线。” 一听这话，几个领导的头不由更大了。 “那这岂不是无解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看着这些混蛋，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吧！” 闻言，罗局苦笑着摇头道： “当然不是，除了安排人潜入戏园子以外，我们还可以加大封锁范围，将他们直接圈定在我们的包围圈里。 可这样的话，他们在跑不出去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到时候搞不好会对附近的居民动手。” 这话一出，在扬众人都不由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后，组长才沉声道： “不行，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威胁到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点实际上不用组长说，在扬的所有人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在大家都有些一筹莫展时，孙磊却突然心头一动道： “首长，我觉得我们可能陷入了一个误区。” 此言一出，在扬众人无不精神一震，组长更是眼前一亮道： “哦！小孙快说说，我们又陷入了什么误区？” 迎上众人期盼的目光，孙磊显得格外从容，他面带笑意道： “其实我们不用当着冼德生的面带走他的母亲和儿子，只需要让他知道，我们带走了他的母亲和儿子就可以了。 或者，我们可以直接告诉他，如果他不配合我们的话，我们就将他们一家都带回局里审讯。” 罗局一听这话，忍不住以手扶额道： “对啊！我们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呢！既然我们需要的是冼德生配合，那直接在他前往戏园子聚会的路上，将他截停下来，让人替换掉他的随从不就行了。 相信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并得知我们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他要是不在乎家人，直接暴露我们的行动，让鲁锦华带上他一起从地道逃跑呢？” 这次不用罗局开口，孙磊已经直接接话道： “不可能，鲁锦华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有逃跑的密道。 所以，冼德生根本就不敢赌鲁锦华能跑掉。在他得知我们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时，他想要保证家人的安全，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罗局听见孙磊的话后，也不由一拍巴掌道： “没错，鲁锦华要真有一条密道存在的话，是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的。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对冼德生动手了。” 组长闻言，也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同意老罗和小孙的判断，大家怎么看？” 有了罗局和组长的表态，大家自然不会站出来唱反调。当然，更重要的是，两人说的是事实，哪怕他们也无法反驳。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很快，大家的意见就达成了一致。 见状，组长再次回到了地图前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冒险提前行动，先将冼德生控制起来，由我们的人扮成他的随从，一起潜入戏园子，盯死鲁锦华，绝不能给他从地道逃跑。 这件事交给李卓明同志负责，你有没有问题？” “报告首长，没有问题。” “很好，除此之外，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扩大封锁范围，抓捕行动开始的第一时间，外围部队必须将直径五百米内的所有区域全部封锁，绝不给他们逃出去的机会。 这件事情，交给驻军的候昌明同志来负责。你必须在原来的基础上，多调一个连的同志，参加这次的行动。有问题吗？” “是！报告首长，没有问题！” “很好，那我们再商讨一下行动细节，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是！” 接着众位领导又开始围着地图研究了起来，大家甚至在讨论，外围的封锁部队应该要包围到哪条小巷，每个路口安排多少人负责把守。 一旁的孙磊见到众人讨论得热烈，行动又还没开始，便想着自己一个小兵，继续留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 小心翼翼地走到罗局身后低声道： “罗局，要不我先下去？” 谁知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众位领导的目光都望了过来，看得孙磊一阵头皮发麻，罗局更是皱着眉头道： “你也是专案组成员，下去干什么？只管在这听，要是再想到什么遗漏的地方，也不要藏着掖着，尽管当扬提出来。” 闻言，孙磊不由一阵无语，不是，我一个小警察，将我能想到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继续讨论就是了。让我留下来干嘛？ 端茶倒水吗？那边桌上的茶杯都是满的，也用不着我啊！ 他没注意到的是，罗局在说出这句话时，一旁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曹思齐一脸尴尬。 不是，罗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是专案组成员，该回避呗？ 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两声后，主动上前拉了拉孙磊的胳膊，示意他别捣乱。 本就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的孙磊转头看见一旁带他进来的曹思齐后，心中一动，连忙道：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能不能和曹科一起，换身便装在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可能是地道出口的地方！” 第188章 分点功劳 “你有把握找到地道的出口？” 看着一脸期待的领导们，孙磊连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道：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范围，这么短的时间，想要寻找到地道的出口谈何容易。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出去转转，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瞎猫撞上死耗子呢？” 相比于组长对孙磊的陌生，罗局明显要了解的多。 几乎是一听孙磊这话，他马上就意识到，孙磊应该是有了什么思路，连忙开口道： “你小子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 这次罗局是真误会孙磊了，他还真没什么想法，不过，就这两句话的功夫，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他可是个有系统的人啊！ 可能系统在这件事中间起不到什么作用，但系统空间不一样啊！他还有个能够精神探查的能力。 虽然探查的距离不深，但直径十米的范围，半径也达到了五米。 那些特务挖的地道有可能深入地下五米吗？以孙磊的判断绝对不可能。 毕竟想要挖这么深一条地道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都不是小数，而为了保密，鲁锦华他们能投入的人力绝对不会很多，所以，按在孙磊的猜测，这个地道的深度甚至都不会超过两米。 那这就在他的精神力探查距离之内了。 要是他真能通过空间异能探查出鲁锦华等人的暗道，那这些家伙就成了瓮中之鳖，绝对逃不了。 想明白了这点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出去转转的决心。 当然，他也不可能告诉罗局，自己有空间探查异能，能探测地底的情况。 要真是这样的话，搞不好，他就要被抓去当小白鼠了。 “呃！罗局，这个想法肯定是有一点的，但现在我没有具体看过，也不敢打包票，还是不要在这里说了。 请您允许我和曹科一起过去转转。不管能不能有所发现，也算是多加一道保险。” 闻言，罗局一时间也不敢做主，只能将目光望向了组长。 组长见状，目光在孙磊和曹思齐两人的脸上，来回观察了好一阵后，才下定决心道： “行，既然你们有新的想法，就去试试吧！ 不过，一定要做好伪装，千万不能被敌人的探子提前发现什么异常。” 得到组长的允许，孙磊悄悄松了口气，连忙立正敬礼道： “是！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着就碰了碰曹思齐，示意他跟上自己后，就直接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走出军管会的办公楼后，曹思齐见到附近没人，才压低声音道： “你小子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闻言，孙磊转头环视了一眼四周，见到周围没人能听到两人的声音，他才压低声音道： “不可说，不可说，现在我还只是有些想法，具体这个想法是否现实，还要靠我们两人现扬去侦察一番。” 说着，又一脸嬉皮笑脸道： “放心吧！曹叔，我不会害你的。 要是我们侦察的情况真的和我猜测的差不多的话，那我保证，你这次绝对能立大功。 搞不好能亲手抓获鲁锦华这个家伙。” 看见孙磊嬉皮笑脸的表情，曹思齐的心里就有了底，看来这小子是真有了新的思路。 “你小子，我又不是为了升官发财，不过，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能亲手逮住鲁锦华这个混蛋的话，那确实不错。 说说吧！你要怎么做？” 孙磊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看见天空才微微擦黑，距离抓捕行动开始还有点时间。 也不着急，直接指了指两人身上的警服道： “不着急，我们先去换身衣服。 具体情况，要到现扬看过后，才能确定。” 说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楼道： “光靠我们两人不够，如果可以的话，曹叔可以带上勇哥，山哥。” 闻言，曹思齐不由深深地看了一眼孙磊，显然，孙磊这小子是想给张大勇和高山分点功劳。 至于他为什么不叫上二组的组长李青山，曹思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估计当初李青山怀疑他的事情，还一直被他记在心里呢！ 这个时候，他也不想为这种事情节外生枝，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办公楼一楼方向走去。 刚刚大家进来后，张大勇他们便被安置在了军管会的一楼。 很快，曹思齐就带着张大勇和高山走了出来。 孙磊见到张大勇正一脸好奇地围着曹思齐询问。 “科长，你叫我们出来干嘛啊？这抓捕行动都快开始了！” 曹思齐没好气道： “行了，别烦我，不是我要找你们，是孙磊那小子找你们，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他吧！” 哪知一听这话，仿佛十万个为什么的张大勇顿时住嘴了。 冲着不远处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孙磊笑了笑道： “哦！你早说嘛！那没事了！” 说完，又看向孙磊，一脸期待道： “石头，你小子够意思，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你放心，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我保证不打一丝折扣。” 闻言，刚刚还觉得这家伙烦人的曹思齐，感觉顿时不好了。 什么意思，我是你科长，还是孙磊是你科长？我叫你出来，你就问东问西，生怕害了你们。 一见到是孙磊，马上就换了张脸，一副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 怎么看不起我？ 他娘的，还是高山这小子老实。没你这么不靠谱。 哪知他的想法还没放下，一旁的高山也快步走到了孙磊面前，狠狠给了他一拳道： “算你小子够意思，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见此情形，曹思齐只感觉一阵无语，什么意思？搞了半天，小丑竟然是我自己吗？孙磊这小子什么时候在我们侦讯科有这种威望了。 幸好这是我侄子，要不然，我这个科长不成了个摆设，不行，我不能让这小子架空了。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 听石头的，石头，人都到齐了，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说了吧！” 第189章 下水道 “大家先别急，我们先跟着曹科，找地方换身便装，然后再分批行动。” 见到孙磊又将主导权交回了自己手里，曹思齐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张大勇和高山道： “这里离分局不远，我们就回分局去换装吧！” 说完，率先朝着停自行车的地方走去。 闻言，大家自然是起身领命。 等出了军管会后，曹思齐就注意到孙磊一直在不停观察着外面道路上的情况，他有些不解地将车骑到孙磊身边道： “你小子盯着路面看什么？难道还能从路面上看出什么花来？” 孙磊自然不能从路面上看出花来，但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里本来就离施家胡同不远，想必那边的情况也和这里差不了多少。 他指着路面上的下水井井盖道： “曹叔，这附近的下水管路是什么时候修的啊？我们能找到他们的分布图吗？” 曹思齐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孙磊这话，马上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一脸诧异道： “你是怀疑他们要通过下水道外逃？” 对于，曹思齐能猜出他的怀疑，孙磊并不觉得意外，一脸认真道： “怎么？您觉得不会吗？” 实际上，曹思齐在自己的疑问刚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什么，听见孙磊的反问，他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非常干脆地点头道： “不，我非常认可你的判断，如果想要凭他们的人手，修通一条漫长的隧道是不可能的。 但要是只挖通从戏园子到外面下水道的地洞的话，就简单的多了。 唉！我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说完，他还一脸懊悔地伸手捶了一把自行车笼头。 闻言，孙磊不由安慰道： “刚开始我也没想到，毕竟，下水道在我们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污秽的地方，大家一般都会下意识地忽视这种地方。 上级领导们不也没想到这点吗？” 听见孙磊的安慰，曹思齐不由露出了一脸苦笑。 是啊！大家怎么就都忽视了下水道的存在啊！心中这样想着，话自然不会这样说。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后，才轻轻摇头道： “这下水道的情况我还真不熟悉，不过，高山是老四九城人了，我们可以问问他。” 说完，他直接转头，冲着身后的高山道： “高山，你对四九城下水道的历史情况了解吗？” 高山并没有听见两人前面的话，也不知道曹思齐为什么突然问起下水道的问题，但还是想了想道： “具体历史我不太了解，但打我记事起，四九城下面就已经有下水道的存在了。 不过，以前下水道的排水功能不是很顺畅，一遇到大雨的时候，街道上还是会被淹没。 但我记得民国时期，市政府曾经主持过多次修缮，如果要了解具体情况的话，我们可能要去趟城建署。” 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曹思齐直接就命令道： “你不用回去换装了，马上去城建署，务必将施家胡同附近的下水管道图纸找出来，然后到军管会等我们？ 马上去，记得，抓紧时间，必须在抓捕行动展开前让我们看到图纸。 如果实在找不到图纸的话，就将熟悉那边情况的同志找过来。” 听见曹思齐语气严肃的命令，高山不敢迟疑，连忙沉声道： “是，科长，我马上去！” 说着，调转方向，直接朝着另一个方向骑去。 等到高山离开后，曹思齐才一脸严肃道： “石头，你是想到戏园子附近的几个下水道去看看？ 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搞不好会引起敌人警觉的。” 孙磊确实是打算从下水道下手，也的确打算去探查一下附近下水道的情况，但他的探查方法，显然不能和曹思齐说。 只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道： “放心吧！曹叔，只要我们能找到下水道的图纸，再结合戏园子附近的情况，相信不用钻进去，也能大概分析出些东西的。 到时候，我们只管在那边守株待兔就是了。” 曹思齐虽然对结合图纸，分析出鲁锦华等人的地道出口位置还心存疑虑。 但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泼冷水，只能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行，那我们赶紧回去换装，等换好衣服后，再过去看看。”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曹思齐的心里此刻已经打定了主意，到时候实在不行，自己就找个远一点的入口，直接钻进下水道，朝着戏园子方向摸去。 他还不信了，顺着下水道，还找不到那些地老鼠打出的洞穴。 孙磊也不知道曹思齐此刻的心中所想，但他从见到有下水道的那一刻开始，实际上就已经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判断。 很快，三人回到分局，换上了各自的便装。 曹思齐还从后勤领了几双水靴，便匆匆忙忙朝着施家胡同方向赶去。 等到了施家胡同外围后，孙磊便对着曹思齐和张大勇道： “曹叔，勇哥，我们三个人一起，目标太大了。 我的想法是，我们分三批，从不同方向围绕戏园子附近的街道转一圈，观察一下路上下水道的情况。 重点要看看，哪些下水道井盖比较大，能让人进出。 哪些下水道的出口位置隐蔽，在漆黑的小巷，或者是偏僻的胡同。 还要看看，哪些井盖最近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最后，还要观察一下，哪个下水道井盖附近，有长期停放着的车辆，不管是小汽车，还是自行车，亦或是货车，都要重点关注。 我想那边既然是鲁锦华给自己留下的退路，一定会准备好交通工具的。” 随着孙磊一个个条件列出来，曹思齐的眼睛越来越亮。 难怪这小子说要过来转转，原来是心中早已有了把握。 这可比自己打算直接钻下水道的方法隐蔽多了。 不过，他也没有放弃钻下水道的打算，所以直接开口道： “要不你们两个在上面排查，我直接找个井盖钻进去，朝着戏园子方向摸摸看。” 闻言，孙磊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摇头道： “曹叔别着急，下水道里不比在外面，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容易迷失方向，就算是要钻进去侦查，也必须要在熟悉情况的人带领下，或者是有地图的指引。 不然到时候迷路是小事，要是一不小心惊动了里面的人，麻烦就大了。” 第190章 侦察 “那行，就按你说的，我们先围着戏园子附近转转，先观察一下有没有你说的那些可疑情况。” 说完，又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道： “现在距离行动开始还有一小时，我们最多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半小时后，一起到军管会大院集合！” 闻言，孙磊和张大勇对视一眼，颇为羡慕地看了一眼曹叔手上的手表后，点了点头道： “是，曹科！” 既然有了决定，大家自然是快速行动起来，三人很快各自找了个方向，从不同角度开始围着戏园子附近转悠起来。 和曹思齐、张大勇完全要凭着自己的眼力和经验仔细分辨那些井盖情况不一样的是。 孙磊的检测方法要简单粗暴得多，骑着自行车貌似晃晃悠悠欣赏着周围风景的同时，他的精神力随意地在下水道井盖附近扫过。 井盖下方的情况直接就呈现在他的脑海，里面有没有暗道存在，根本就无所遁形。 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这种行为会大量消耗他的精神力，所以，他并没有每一个地方都仔细查看，而是结合自己的分析，对于那些可疑度最高的位置，进行了一番搜索。 可惜，搜索了二十多分钟，并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孙磊并不着急，因为，他现在搜索的地方都在戏园子外围，还没有靠近戏园子，路上他还和曹思齐两人打了个照面。 大家都装作不认识，只是各自观察着可疑的目标。 很快，孙磊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戏园子外面的街道上，这是离戏园子最近的距离，也是孙磊需要重点侦查的区域。 为了不引起怀疑，孙磊刻意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从街道上快速驶过。 精神力却丝毫不敢放松地仔细扫描着地下的每一寸土地，可惜，直到离开戏园子五十多米，他的精神力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不对啊！难道自己的判断失误了，鲁锦华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逃生通道？ 可没道理啊！以这家伙的小心谨慎，没道理会这么马虎啊！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被我忽视了。 心中一边思考，一边仔细回忆刚刚自己在路上看到的一切。 可惜，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没能从中发现任何异常，这让他非常焦虑。 不行，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了，这可是最后的希望，要真是被对方从自己眼皮底下跑掉了，自己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回头看了一眼这条算不上繁华的街道，和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 这并不是什么热闹的商业街，但路上的行人也算不上稀少，因为附近有着不少住户，时不时就会有人从附近的胡同里进进出出。 就在他想着自己要不要冒险回去再走一遍这条街道时，前方右侧的胡同里，突然传来了一声自行车的铃铛声。 顺着声音望去，孙磊一眼就见到曹科不动声色地对他使了个眼色。 而他的目光指示的方向，竟然就是那条胡同的深处。 见状，孙磊不由心中一动，曹科这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曹思齐的自行车已经来到了他的前面。 “咦！石头，你小子怎么到这来了？” 听见曹叔找自己搭话，孙磊顿时明白，他这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了。 “是曹叔啊！今天我姑妈生日，叫我过来吃饭呢！怎么？您住这？” 一边说话，孙磊的目光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几个路过的行人听见两人的招呼，似乎并没太放在心上。 “嗨！我哪住的起这么好的地方，是你婶子她妹嫁到这边，这两天他们家孩子不太爽利。 你婶子是个迷信的，今天去庙里求了个符，说是能祛病消灾，非让我给送过来。 这不，刚把东西给他们送过去，准备回家呢！” 两人随口两句话的功夫，自行车的距离已经到了跟前。 非常默契地捏住刹车，齐齐停在路边闲聊起来，外人看来，这就是两个熟人，突然在陌生地方遇到了打个招呼。 从两人话里的意思不难听出，两人都不是附近的人，能在这里遇到，完全是机缘巧合。 所以，闲聊两句实属正常。 可周围的人不知道的是，当两人车头靠到一起后，曹思齐已经压低声音道： “我刚刚无意中看到，从这条胡同往里面走，有条小巷，好像能通到戏园子的后院。 而且，里面明显有人盯着，我不好回头查看。” 一听这话，孙磊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正愁没找到线索呢！曹叔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嗯！交给我！” 说完，又大声道： “哦！婶子这是在哪个庙里求的啊！哪里求姻缘灵不。” 听见这话，曹思齐一阵无语，好家伙，你小子年纪轻轻，就开始想姻缘了。 “呵呵……这我还真不清楚，等我今天回去问问你婶子，等明天上班的时候再告诉你！” “行，那就多谢曹叔了。我还赶着去吃饭，今天就先不聊了啊！” “好，好，你赶时间你先走，我也要回去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重新骑着自行车各自朝着新的方向驶去。 有了曹思齐的指点，孙磊的目标自然明确，他骑着自行车直接就转进了胡同，往里面走了约摸百十来米的样子，就见到右手边有一条仅够板车通过的小巷，一直延伸到远处。 从这边的巷口，正好能看见巷子最深处，戏园子后门的昏黄灯光。 孙磊见状，眼睛不由一亮，嘴里一边哼着从兰家姐妹那学来的京剧，一边大摇大摆朝着那边骑去。 一路上，他表面上吊儿郎当，可精神力却格外集中，几乎没有放过小巷半径五米范围内的一切情况。 小巷两边住户房里的动静，小孩子的嬉闹，普通百姓家的晚饭，明显目光警惕的暗哨，以及地底可能存在的暗道和地下室。 只是随意飘过的功夫，便全部被他探查的一清二楚。 第191章 收获 “喂喂！你是干嘛的？这里是私人领地，不许进入！” 闻言，孙磊丝毫不慌，一脸迷茫道： “什么意思？这不是戏园子吗？什么时候变成私人领地了？我过来听戏的啊！怎么？现在现在不给听戏了吗？” 听说他是来听戏的，汉子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一脸审视道： “听戏的？听戏的走前门，跑后面来干嘛？” “停车啊！你是不是傻，这自行车可是我哥的宝贝，要是弄丢了，他非敲断我的腿不可。我可不能把他停正门外了。 要是被人顺走了，我岂不是冤死。” 听见是个骑着自己哥哥自行车出来装逼的年轻人，汉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同时，心中的怀疑也不由少了几分。 “走，走，走，一边去，今天没戏听，这里被包扬了。” 孙磊闻言，明显一脸错愕。 “包扬？哇！这是哪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啊！不会是请了名角吧！ 诶！兄弟，能不能跟你们老板打个商量，让我偷偷溜进去听听呗。 你放心，我保证只听戏，绝对不捣乱，我这人没什么爱好，除了女人，就好听戏。 既然你们老板能花大价钱专门包扬，说明他也是个爱听戏的，说不定我还能和你们老板交个朋友呢！” 汉子听见这话，都给气笑了，没好气地推了孙磊一把道： “滚，滚，滚，还他娘和我们老板交朋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几斤几两。 一个死穷酸，有这个资格吗？” 眼见一招不行，汉子还要将他往后推，孙磊自然不乐意，连忙又生一计道： “哎哎！兄弟，别急，别急啊！ 你老实和我说，今天是不是真请了角。 要不这样，我给钱，我把票钱给你，你悄悄放我进去怎样？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你！” 一听这话，汉子更不乐意了，但同时，心中对他的怀疑倒是减少了几分。 毕竟孙磊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表现得太像个戏迷了。 更重要的是，刚刚孙磊骑车过来时，哼唱的戏曲他也听出来了。这小子是真的会哼唱几句。不像是假的。 所以，他才会有闲心和对方多聊两句。 眼见对方要得寸进尺，他也没怎么生气，就是觉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滚，滚，滚，哪来的回哪去，老子差你这点票钱吗？ 再不走老子揍你了啊！” 孙磊闻言，依然不想放弃，只是推着自行车伸头往院子里张望。 他也不想做这样冒险的动作，实在是前面就是戏园子的后门了，他的精神力还有一段距离没有扫描过，让他就这样一无所获的离开，他是真的不愿意接受。 所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再往前几步，看看能不能将最后那段路扫描一遍。 “别啊！兄弟，给个面子嘛！两张票，我给两张票钱。” “滚滚滚，谁稀罕你的票钱了。滚远点。” 看着对方凶神恶煞的样子，孙磊似乎终于放弃了。 “好吧！你别推了，我不进去还不行吗？ 这样吧！这巷子太窄了，我自行车不好掉头，你让我从前面出去，这总行了吧！” 似乎是因为拒绝了他太多次，这次听见孙磊的要求后，这个汉子明显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过来的小巷，发现这个巷子似乎确实有些窄。 只好松开了抓住他自行车笼头的手道： “行吧！你小子跟着我走。” 说着，还不忘冲后面两人使了个眼色。 后面两人见状，不动声色地围了过来，站在孙磊身后，似乎是生怕他到处乱跑。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孙磊根本就没打算这个时候进戏园子。 很快，孙磊就在他们三人的押送下，从另一边离开了戏园子的后门。 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戏园子的方向，孙磊最后在三人威胁的眼神中，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直到走远后，孙磊的嘴角才不由露出了一抹难压的弧度。 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的险总算是没有白冒。 等孙磊一路仔细确认身后没有追踪后，才紧赶慢赶回到了军管会。 刚一进入军管会的大院，就被门岗后面的曹思齐拉住了胳膊。 “怎样？有收获吗？” 看清是曹思齐，孙磊的嘴角不由一咧。 “嘿嘿……下水道分布图找到了吗？” 虽然他没有回答，但从他的表情，曹思齐和张大勇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连忙冲着里面的房间噜噜嘴道： “找到了，在里面呢！” “走，我们进去看看。” 孙磊不客气地大踏步直接进入了里面亮着灯的房间。 刚一推门，就见到高山正将一张张看上去颇为陈旧的纸质图纸往墙上粘贴。 看清进来的是孙磊后，他才连忙解释道： “根据我从城建署了解到的情况，四九城的下水道历史悠久，早在明朝兴建皇城时，就已经有了下水道。 但那时候的下水道集中在皇城和达官贵人们的府邸附近，主要是用来疏通雨水，防止内涝。 民国时期，又经历过几次延伸，在几条主要大道附近，都挖掘了新的下水道，其中就有前门大街。 当时施家胡同附近的几个大户，也自费出资，在这边挖掘了几条下水道，与市政的下水道相连。 这些就是当时的图纸。” 说着高山用手指了指一幅被挂在墙上的图纸。 闻言，刚刚进屋的三人都围了过来，在地图上寻找起戏园子的位置。 很快，有过丰富从军经历的张大勇就发现了戏园子的位置，只见他用粗壮的手指直接点在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道： “这里，这就是戏园子的位置，前后都有下水道啊！ 不过，前面下水道里戏园子近一点，他们的地道会不会直接挖到这里呢？” 曹思齐也在仔细分辨地图上下水道的线路，可看了一会后，也不由赞同地点了点头道： “前面的下水道的确要近一些，挖掘起来工程量较小，如果他们要挖地道联通下水道的话，我也觉得会选择从前面挖掘。” 说完，将目光看向了还在仔细查看图纸的孙磊。 第192章 粘上毛比猴还精 “不，我认为他们挖的地道不会通向前面，反而会向后挖掘。” 此言一出，几人都不由望向了孙磊。 曹思齐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为什么？” “因为前面这条下水道是市政的主下水道，虽然更加宽敞，距离也更近，但它位于主街，哪怕是平时有人进去，都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更何况是在我们警方对他们展开追捕的时候。” 曹思齐几人对视一眼，感觉也有点道理，可想要让他们就这样轻易认可孙磊的判断，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你先前不是说，挖通这条地道，他不可能让太多人参与吗？ 要是向后面挖掘的话，不仅距离长，而且要穿过一户人家的宅院底下，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自然怕，但只要将这个院子的人，变成自己人不就行了吗？” “你的意思是，后面这个院子也是他们自己的？” 这点孙磊还真不是信口胡诌，先前他在戏园子后门，和几个安保推搡的时候，精神力一直是全开状态。 正巧就扫描到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有个漂亮的女人正贴在墙根，偷偷听着后门方向的争吵。 从他精神力扫描的样子来看，对方应该就是那位本应该住在冼德生后宅偏院里的朱珠小姐。 更何况，后巷的地底下也确实有一条通向后方院子的地下通道。 有了这两点证据，孙磊自然就有八成的把握，他们挖的地道，是通向后方的。 当然，现在他能确定的，也只是戏园子有地道通向后方的院子，至于是不是挖通了后面那条下水道，还需要等下进一步确认。 “没错，刚刚我从戏园子后巷进去查看里面情况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戏园子的楼上，有人在和后面院子里的人说话。” 闻听此言，曹思齐沉吟了一会道： “不管了，如果他们真挖地道的话，不是后面就是前面，大不了我们安排人在两条下水道都进行蹲守。 到时候不管他们想从哪里跑，都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孙磊能理解曹思齐的顾虑，毕竟，光凭自己看见后院有人和戏园子的人说话，就判断地道通向后方，确实有些草率。 他这种两边都不放过的做法，才是老成持重。 所以，孙磊对此自然不会发表什么不同意见。 “没问题，这样最好，毕竟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地道具体在哪边，还要进一步确定。 到时候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没有挖地道，我们能直接就在戏园子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张大勇闻言，不由呵呵一笑道：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你的判断。 要不这样吧！曹科，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下水道图纸，就让我和高山，先带两个人分别沿着前后两条下水道摸索一遍。 要是能提前发现地道出口，到时候就直接在里面将他们给堵住。” 说完，直接冲着高山抬了抬下巴道： “老高，我去后面那条，你去前面，怎样？” 一听这话，高山顿时不乐意了。 “不是，我说老张，你小子也太鸡贼了吧！凭什么你选后面啊？” “嘿嘿……凭我相信石头啊！” “靠，我也相信啊！” “那谁让你不先开口的！” “我……他娘的，谁要是再和老子说你小子满脑子肌肉，老子非把他吊起来抽不可。 你这哪是肌肉，分明粘上毛，比猴还精。” 对于高山的咒骂，张大勇显然不会放在心上，嘿嘿一笑道： “嘿嘿……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他直接伸手，将墙上那张后方下水道的图纸给揭了下来。 曹思齐见到自己两个属下这么相信孙磊的判断，并没有生气，反而颇为欣慰地含笑看着几人。 等见到张大勇将图纸叠好，塞进怀里时，才提醒道： “别忘了，石头刚刚说的，戏园子后面院子里，也是他们的人，你小子多带点人，到时候把这个院子也给端了！” 显然，曹思齐虽然做了两手准备，但实际上，在他的心里，也是相信孙磊判断的。 听见曹思齐这样吩咐，孙磊就知道，这次最大的功劳应该就落在张大勇身上了。 看了一旁的高山一眼，这样对他好像有些不太公平，心中一动道: “其实，我觉得，我们从下水道进去，也不用守株待兔。要是发现下水道里没有他们的地道出口，完全可以将下水道当成一条隐蔽的进攻通道啊！ 到时候行动一开始，我们突然从下水道出现在他们戏园子的门口，那他们外围有再多暗哨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等他们将消息传回去，我们已经通过下水道直接出现在戏园子门口，准备直捣黄龙了哪！” 一听这话，高山顿时一拍巴掌道： “对啊！我们能从下水道直接悄悄潜入到戏园子门口，出其不意地直接突袭。 到时候，说不定那狗日的连钻地道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我们直接堵在戏园子里了。” 本来还一脸得意的张大勇一听这话，脸色顿时苦了下来，一脸幽怨地看着孙磊，那眼神仿佛在说，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呢！ 对此，孙磊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 毕竟，这个方法的确能达到突然袭击的效果。 可还不等高山得意太久，曹思齐却突然道： “这个办法好，不过，我们的这个计划，必须要先向专案组汇报，不然可能会打乱他们的整体部署。” 闻言，高山顿时紧张起来。 “啊！曹科，那到时候其他人和我们抢这个任务怎么办？” 张大勇也一脸紧张地看着曹思齐，显然，他也担心到时候有人抢他们的任务。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能看得出这两个方向绝对是最容易立功的进攻路线。 当然，站在曹思齐的角度来说，这个任务自然也想留在自己人手里。 可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向上通报肯定是不行的，这会影响上面的整体布局。 正当他犹豫该怎么安抚自己两个得力手下时，孙磊却轻轻碰了碰身旁的高山，对着墙上的下水道分布图，冲他使了个眼色。 第193章 罗局的政治智慧 手脚飞快地将戏园子前面下水道的分布图给揭了下来，三两下叠好后，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见状，曹思齐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哭笑不得地看了几人一眼。 “行了，既然这条路线是我们发现的，上面自然会首先考虑我们的想法。 我相信罗局也会帮我们争取，让我们来负责这边。 你现在将图纸藏起来有什么用，要是上面真将任务交给其他人，你还能不将图纸交出来不成？” 闻言，高山也不由有些悻悻然。 孙磊见状，不由笑着道： “没事，到时候曹科汇报的时候，就说我们刚刚已经沿着下水道方向进行了一遍侦查，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情况。 相信到时候这个任务一定会落在我们手上。 要是真有其他人想参与进来的话，大不了让他们加入我们的行动小组嘛！ 这么大的案子，我们也不可能将功劳全部吃下不是！” 张大勇和高山闻言，不由眼前一亮，满脸惊喜道： “没错，没错，我们刚对那边进行过一次侦查，没人比我们熟悉那里的情况。 想要从下水道过去，就必须由我们带队。” 曹思齐闻言，也不由深深看了孙磊这小子一眼，嘴角也不自觉挂上了笑容。 作为张大勇和高山的上级，他自然是希望这个任务由他们执行的，到时候功劳也少不了他一份。 所以，孙磊给出的这个主意，正中他的下怀。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家伙，抓紧时间将地图拿出来仔细熟悉一下，别等下真行动的时候出什么岔子。” 这显然就是同意了几人的想法，闻言，张大勇和高山顿时大喜，忍不住咧嘴直乐。 “嘿嘿……您放心，我们这就仔细研究。绝不会出岔子。” 说着，纷纷从口袋里将自己藏起来的图纸拿出来仔细研究起来。 “石头，你和我一起上去，将我们的新发现向上面汇报一下。” 曹思齐见到两人开始认真研究地图，便拍了拍孙磊的肩膀道。 孙磊闻言，也是笑了笑，点头跟上了对方。 说到底，自己是专案组成员之一。 而且，从办公室出来时，也说了有结果会回去汇报，他自然是要亲自过去给一众领导说明一下自己的发现的。 等两人进入二楼办公室，将自己刚刚的发现，向一众专案组领导汇报后，领导们都是一脸惊诧。 他们确实没想到，还有下水道这条漏洞的存在。 “好小子，要不是你，这次我们可就真要栽大跟头了。” 组长一脸欣慰，上前狠狠捶了捶孙磊的肩膀。 说完，又转头冲着一旁的罗局道： “老罗，你老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就被你遇到了这么根好苗子呢！” 闻言，罗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哈哈……谁让咱老罗人品好了，这人才自然来投，挡都挡不住啊！”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的众人，都忍不住对着罗局一通鄙夷。 等大家都热闹完后，组长才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道： “既然，小孙他们发现了新的情况，那我们先前的计划就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老罗，原先分配给你们的任务取消，从下水道进攻的这两条线，就交给你们分局如何？” 曹思齐显然没料到，首长竟然会这么大方，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就将自己等人最想要的任务，分配给了自己。 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感觉有些愧疚，唉！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望向了一旁的孙磊，想看看这小子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愧疚。 谁知，这一看不要紧，这小子竟然还一脸笑意，似乎一切理所应当一样。看的他牙根直痒痒。 殊不知，孙磊的目光此刻正看着罗局。 他相信，以罗局的政治智慧，应该会谦让两句，毕竟，这个案子，他们内七分局实在是太出风头了。 要是连最后的抓捕也主要由分局的人完成，那其他分局的人哪怕面上不说，心里也会多少有些意见。认为内七分局多吃多占，独吞功劳。 果然，首长的话音刚刚落下，罗局就直接开口道： “首长，您能够信任我们内七分局，是我们的荣幸，能作为主攻尖刀，负责这次的抓捕行动，我们全局上下无不对您感激涕零。 但是，您也知道，我们分局的实力到底有限，能参与到这种攻坚行动的人手，恐怕会略有不足。到时候要是出现了什么纰漏，我罗某人百死莫赎。 您看，要不从其他分局里，也抽调一些精干人手，来参加我们这两支突击队。” 此言一出，周围几个本来还有些失望的领导顿时眼前一亮。 看向罗局的眼神都亲切了很多，有好几人几乎已经把‘老罗，你小子够意思。’写在脸上了。 对此，罗局只是谦虚地笑了笑，冲着几人点了点头。 见状，组长忍不住伸出食指点了点他道： “你个老小子，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主动，那就由你自己负责挑选突击队员吧！” 闻言，罗局顿时大喜，冲着组长立正敬礼道： “是，首长！” 其他几个领导见状，都纷纷围了上来，主动开始给罗局推荐自己的人手。 显然，大家都清楚，这两个突击队虽然干的是脏活累活，可功劳也是最大的。 只要他们能出其不意地突然出现在戏园子的门口，那么这次抓捕行动中，最大的功劳就唾手可得了。 所以，大家自然要接受这份好意。 至于，罗局会怎么选，那就全看罗局自己的想法了。 无论给谁，或者不给谁，名额给多，给少，都在罗局的一念之间。其他人谁都要记下这份人情。 当然，肯定也会有领导觉得自己分配的名额太少，心里不平衡。 要真是有这样领导的话，就只能说这个人的格局有限，未来的路也走不远，罗局也不用太将他的人情当回事。 毕竟，他未来也不一定有还人情的机会。 当然，对方也可能不会将这件事当个人情来还，那样的话，就更加不用在意他的感受了。 第194章 监视 虽然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坐在黄包车，或者干脆步行入扬，但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不难看出，这些人的身份都不简单。 而且，早就已经布控在外围的警员们，更是将其中有些家伙掩耳盗铃的行为看得清清楚楚。 似乎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这些人坐着小轿车在两条街外下车，然后，换乘黄包车穿过几条胡同进入这里。 可他们这种明显掩耳盗铃的行为，根本就无法瞒过外围的警员，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他们大多是些没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商人。 让他们做生意赚钱，他们可能比谁都要精明，可让他们学会摆脱跟踪监视，能想到半路换车，坐黄包车前往目的地，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戏园子斜对面一百多米的一间普通民房二楼，一扇半开着的窗户后，窗帘随着外面的微风不时轻轻飘动。 房屋里并没有点灯，显得非常黑暗，可两个举着望远镜的身影，此刻正紧紧盯着戏园子外的情况。 “峰子，你看看那个戴圆顶礼帽，黑框眼镜坐黄包车的家伙，是丰盛钱庄的东家侯永亮吗？” “等等，我仔细看看，没错，是这老小子。” “好，记录，五号目标，丰盛钱庄，侯永亮。” “明白，已记录。” “看看，又来一个，这个我认识，恒利钱庄的东家范瑞宇。” “我看看，没错，是他！” “已记录六号目标，恒利钱庄，范瑞宇。” “咦！那家伙穿着这么破烂，竟然也掏出了请柬，快看看，他是谁？” “哪里，我看看，咦！这家伙做过伪装，贴了个假胡子。不过化成灰我也认识他，恒兴钱庄的东家熊鸿。” “嘿……还真是，这老小子竟然有这一手，差点就将他给漏掉了，快记录下来，把他列为七号目标。” “是，七号目标，恒兴钱庄，熊鸿，已记录在案！” “峰子，看来这些人的势力不小啊！四九城最大的四大恒钱庄，一下就来了两个，难怪他们敢操这么大的盘子。” “这才刚刚开始，既然这两位来了，我看四大恒应该都参与了。” “我觉得也是，咦！你看看，那个骑自行车戴瓜皮帽的老头，是不是三聚源银号的大掌柜刘永福？” “我看看，没错，就是这老小子。快，将他列为八号目标。” “是，八号目标三聚源银号刘永福，已记录。” “他娘的，看样子整个四九城金融行业的人，好像都参与进来了啊！ 老子就说这些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全部拉出来毙了，可能有冤枉的，但十个里面抽五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是啊！幸好发现的及时，要是继续让这些狗日的搞下去，这金融体系还不乱套了。 咦！快看，那个是不是福生银号的冼德生？他还带了个人，这人我怎么好像不认识？” “我看看，这个人我好像也不认识哦，会不会是冼德生的随从？” “可其他人都没带随从啊！冼德生能带随从吗？不会是我们还没掌握的人吧！” “不管了，先登记下来，到时候将冼德生抓起来，问他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军管会后面的一间仓库里，一群穿着警服和军装的战士，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大家每个人胸前都挂着一挺波波沙冲锋枪，看上去就英武不凡。 站在队伍前方的罗局环视一周，见到大家满脸激动的样子，忍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张大勇和高山点了点头道：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务必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最好能将所有的人，全部堵在戏园子里，明白吗？” “是，首长！” “那就出发吧！” 所有人都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也用不着罗局做过多的战前动员。 随着他的手臂麾下，人群很快分成两列纵队，在张大勇和高山的带领下，分别朝着不同的目的地奔去。 等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军管会的大院里后，罗局才冲着一旁的孙磊道： “你小子这次怎么不吵着参加行动了？” 闻言，孙磊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曹思齐道： “这您就得问问曹科了，我觉得他指定是认为我功高震主了。” 一听这话，曹思齐没好气地瞪了孙磊一眼，还不等他发表意见，罗局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哈哈……你小子说的不错，你这次的功劳确实够大了，还是别和他们去抢了。 不然，容易遭人嫉恨。” “别啊！罗局，我就跟过去看看，不参与抓捕还不行吗？” “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不能在我们指挥部看吗？ 行了，你小子就别做这副委屈的样子了。乖乖在指挥部待着，别到处乱跑，要是出现什么特殊情况，自然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闻言，孙磊眼神更加幽怨起来。 他当然知道这两位长辈都是为了他好，在他们看来，自己还是个从警不到一个月的纯新人，这种高危行动自然不能让他参与。 哪怕他的射击天赋再高也不行，因为这次的行动不是攻坚，而是抓捕。 要是这小子进去将里面的某些家伙直接给一枪毙了，那后面的案件追查可就不好开展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赃款追回。国家初立，任何一点微不足道的资金都是难能可贵的，更何况是这些大资本家，金融银号手上掌握的庞大资金。 更重要的是，这种行动是需要经过一定的专业训练才行的，孙磊从警时间还短，虽然办案能力很强，可参加的抓捕行动并不多，和其他队员们的配合没那么默契。 到时候一个不好弄巧成拙就麻烦了。 最后，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的功劳确实也够多了，继续参与其中的意义并不大。 还不如将功劳分出去一点，让大家都跟着沾光，这才是一个成熟的警员。 第195章 我要的是你的本钱 不时传来熟人相互客套招呼的声音，时不时还能听见一阵阵丝毫不加掩饰的猖狂大笑，引来路边的行人一阵侧目。 大家还以为今晚有什么好戏上演，忍不住想要凑近看个究竟。 很快路边走出几个身穿黑色短衫，面相看上去满脸凶恶的家伙，毫不客气地就开始驱赶路人。 一时间，不宽的马路上很快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戏园子三楼，一间半掩着的窗户后，一个做老生打扮的中年汉子正脸色铁青地看着楼下发生的这一切。 “这些蠢货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吗？都已经和他们说过我们被盯上了，他们竟然还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大声喧哗。 这是生怕警察发现不了这里的异常吗？” 听见他的话，后方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道： “长官息怒，何必和一群看不清形势的蠢货计较。他们还以为今晚是我们为他们举办的庆功宴呢！得意忘形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长官，我们真的就这样收手吗？ 到时候宋长官那里，会不会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能怎么办？谁能想到，这些家伙的狗鼻子竟然会这么灵。 仅凭一批来历不明的黄金大洋，就能追查到了我们身上来。” “是啊！这些家伙也真够老实的，看见这么大一笔资金，竟然能忍住贪恋，一分都没有揣进自己口袋，直接上报了。 要是以我们那些官员的德行，估计发现这批黄金的第一时间，就被他们瓜分干净了吧！ 这样也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了。可惜……” 老生打扮的人自然就是警方追查的鲁锦华，听见一旁娇媚声音这话，他的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是啊，以他们国党官员的德行，那批黄金根本就不会上报，到时候，他们虽然可能会损失一大笔黄金。 可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很快就能将这批黄金赚回来。 毕竟，他们对这套炒作货币的手法，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了，法币和金圆券都是他们的练手之作。 虽然那时候有敌对势力在做主要推动，但他们也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然，他们怎么有机会收割那些无知的穷鬼。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次遇到的对手竟然是这样一群完全无法理解的家伙。 看着这么大一笔资金，竟然无动于衷，不仅第一时间上报，还这么快抓住了他的尾巴！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现在搞不好就被对方给抓住了。 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警方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现在的他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小心谨慎，才决定提前对这次的收获进行结算。 “是啊！这些泥腿子估计也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提前结算，对我们来说也未必是件坏事。” 闻言，娇媚的声音忍不住疑惑道： “什么意思？现在就结算，我们可是损失了一大笔利润，怎么会是件好事呢？” “呵呵……总要让这些贪婪的家伙，见到实实在在的利润才行嘛！ 不然，总让他们看字面上的利润，他们迟早会厌烦的。所以，这次将利润提前分配给他们，以后我们再想要募集更大规模资金的时候。 他们才会不遗余力的全力投入。” “啊！您还准备继续吗？” “呵呵……为什么不呢？我们这次及时收手，然后回去躲藏一段时间。 等这个案子在他们这边偃旗息鼓后，我们就可以再来一次了啊！” “可……现在警察不是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动吗？ 他们要是抓不住我们的人，顺着资金流向，将这些银行钱庄的掌柜抓起来怎么办？” “呵呵……这不是更好，这些家伙可是几乎代表了整个四九城的金融行业，要是那些泥腿子敢将他们全部抓起来的话。 那他们的金融体系岂不是直接崩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在老头子那里还能领个大功呢！” “咦！照您这么说，我们岂不是要主动将他们给丢出去？” “丢是迟早要丢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些家伙现在还有用。 只有通过他们将新政府的财政冲得稀烂，我们赚的盆满钵满后，才是将他们丢出去的时候。 呵呵……到那个时候，可就没有分账一说了！” 显然，和这些金融资本看中炒作货币的利润不一样，鲁锦华要的不仅是利润，连这些家伙的本钱都已经被他盯上了。 “哈哈……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想看看他们到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 此言一出，鲁锦华的嘴角也不由翘了上去。 “好了，这些话埋在心里就行了，可千万别透露出去，时间差不多了。 我还要下去给这些家伙唱出好戏呢！” 说完，鲁锦华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戏服，便缓缓朝着楼下走去。 等鲁锦华离开这个房间后，刚刚和他说话的娇媚女人，也轻笑两声后退出了房间。 他们不知道的是，要是他们还在窗前站上两三分钟的话，也许就能发现，前方街道的下水道井盖缝隙里，隐约有光线透出。 以鲁锦华的小心谨慎，在发现这种情况的第一时间，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可惜，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终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五分钟后，离他所在戏园子不到十米远的一处下水道井盖下。 张大勇用衣服遮住手电，在图纸上仔细确认了一番后，看了看井盖下方的标识，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指了指上方的井盖压低声音道： “上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所有人检查武器。” 等大家都轻轻蹲下身形，开始仔细检查身上的武器装备时，他才关掉了手电，顺着井盖边上的爬梯缓缓将头贴在了井盖下，仔细倾听起上面的动静来。 等到确定上面的脚步声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后，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件孙磊临行前交给他的，据说是从牙科诊所里借来的小镜子，缓缓从井盖的缝隙里伸了出去。 借着井盖狭小的缝隙，他缓缓地转动着手上的小镜子，很快，外面街道上的情景，就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远处灯火辉煌的戏园子，几乎近在咫尺，这让本来还有些心里没底的他顿时放下了心来。 第196章 温三的神奇经历 当然，作为一个负责卖票的伙计，戏园子的生意好坏实际上和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毕竟，他只是个拿死工资的售票员。 不过，自从戏园子平民化后，他的工作的确要比以前繁忙多了，票价便宜，来看戏的人多，他的工作负荷自然也就变大了。 可这年月，能有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还能挑剔什么呢！ 本来，他以为戏园子以后的日子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解放后的第二个月，戏园子的老板突然就换人了。成了一个据说以前是梨园行里的小花旦。 当然，这个女老板他到现在都从来没见过，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人。 刚开始他还担心了好一阵，换了老板，他的工作会不会保不住了，毕竟，售票员这个岗位是要和钱打交道的，很多老板都会安排给自己人。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老板竟然丝毫没有要换人的意思。 甚至整个戏园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动，大家以前做什么的，现在还是做什么。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变化也是有的，那就是戏园子里多了个唱老生的中年人。 要说这个人也是个厉害角色，之所以说他厉害，并不是他的戏唱的有多好。 温三虽然只是给戏园子买票的，但他也是听戏长大，所以，对戏子唱的好不好，还是有着自己判断的。 这个老生厉害的并不是他的戏，而是他的人脉关系。 自从这个老生来了后，院子里突然就多出了很多大老板过来捧扬。 这些人喜不喜欢听戏温三不知道，但是，花钱捧扬是真舍得。每次轮到这个老生出扬致谢时，那些人几乎将自己手上的花全部丢到了台上。 要知道，这些花可都是钱啊！ 还不是小钱，都是十个大洋一朵的大钱。 这个老生几乎每扬演出都能收个一千多块大洋，这是什么概念，温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可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因为，自从这些客人来后，戏园子就变味了。 大家似乎并不是冲着听戏来的，反而像是过来拉关系，交朋友。很多时候，其他人唱戏时，下面的这些有钱客户都在下面高谈阔论，一点也不懂的尊重别人。 刚开始还有一些老戏迷出来说几声，可这些戏迷哪是这些有钱老板的对手，还没说上两句呢！就被人家保镖给丢出去了。 这些以前经常来听戏的老戏迷，慢慢也就不来了。 当然，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情，老板也非常重视，专门请了几个安保，负责维持戏园子里的秩序。 温三本以为这是件好事，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因为这些安保并不是真的来维持秩序的，相反，他们是在保护那些有钱人的安全。 这就让戏园子的老客户更加不敢来了。 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请了安保的原因，班主突然告诉他，老板重新调整了院子的门票价格。 这个价格高得温三都不可置信，事后他还专门到其他的戏园子打听过，这绝对是整个四九城里最高的价格。 他不是没想过找老板好好说说，这样高的价格，以后就没人会来听戏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价格调整，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院子的生意，相反，戏园子的生意非但没有变差，反而越来越好了。 很多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竟然都来他们这个不起眼的戏园子听戏了。 而那些普通的戏迷，已经只剩下一些买了年票和套票的老客户了。 甚至，慢慢的，这些老客户也不再来了。 虽然这样温三的工作量开始大大减少，可他的心里却非常着急，总感觉这样下去很容易出问题。 要是有一天，这个老生不在了呢？他们的戏园子几乎丢失了所有的老客户，以后还怎么生存啊！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将这件事情和班主好好聊聊时，今天班主却突然通知他，戏园子被包扬了。让他将售票窗口关闭了，负责站在戏园子外检查请柬。 这次他才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排扬，什么叫做人脉。 那些拿着请柬过来的客人他只认识一部分，可就是这一部分，就足够让他惊讶的张不开嘴了。 这是整个四九城金融圈的大佬都到齐了吗？ 同时，他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欣赏水平出现了问题，这么多大老板都喜欢听的戏，我竟然觉得一般。 我是真该死啊！看来今天无论如何要进去仔细听听，看看这个老生唱的到底有多好。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检查完请柬，想要进去听听戏时，竟然被安保人员拦在了门外。 这让他非常愤怒，作为戏园子的一员，免费听戏也算是他们员工的一项隐形福利，这些家伙凭什么不让自己进去听。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和这个安保大吵一顿时，远处的天空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放了个很大的烟花，那火红的光芒，几乎将整个天际都照亮了。 还没等他感慨完这朵烟花的绚烂多彩，就见到刚刚正在阻拦自己进去的安保，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到这个安保的胸口突然爆开了一朵血花，后方的马路上也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枪炮声。 经历过这么多年战乱的他，自然能听得出这些枪声的距离。 几乎是本能的他飞快地扑倒在了地上，同时，眼睛开始搜寻枪声传来的方向。 很快，他就见到门口的马路上，两个下水道井盖子被人掀开了，里面正有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和军人端着枪冲了过来。 从这些人枪口跳出的火焰不难看出，刚刚杀死自己面前安保的人，就是这些警察了。 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这些警察和军人，为什么要端着枪进攻他们这个戏园子呢？难道现在包扬也犯法了吗？ 第197章 地道 反应最快的，无疑是扮成老生的鲁锦华了。 几乎是红色信号弹的光芒升上天空的第一时间，他就意识到了不对，没有任何迟疑，刚刚从三楼下来站上戏台的他。 直接就丢下一众金融界的大老板们，转身钻进了后台。 就在这时，他清晰地听见观众席传来了一声暴喝： “警察，鲁锦华你站住，别跑！再跑我开枪了。” 这让他更加确定这次警察是冲着他来的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这里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这些家伙发现的，他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呢？ 来不及多想，他直接冲着正从后面冲出来的属下大喊一声： “干掉他！” 这名属下闻言毫不迟疑，也不管此刻观众席上坐着多少人，对着正冲鲁锦华警告的警员拔枪就射。 被派过来跟着冼德生混进戏园子里的警察自然不会是庸手，之所以这个时候不能第一时间制止鲁锦华的行动，实在是他坐的位置并不靠前。 虽然冼德生和鲁锦华的联系密切，可他的身份说到底只是个银号掌柜，并非东家，所以，在这种重大扬合他的座次自然是比较靠后的。 而他作为冼德生的随从混进来，座次就更加没有任何优势了，连想要靠边都不太可能。 所以，当他看到信号弹，想要悄悄行动时，就猛然发现，鲁锦华比他想象的还要警觉。 几乎是他站起来的同时，对方就已经开始往后撤了。 这让他原本准备好的计划直接落空，不得不直接高声警告鲁锦华。 让他没想到的是，鲁锦华的凶残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那个明显是保镖的家伙竟然丝毫不顾及在扬的一众客人，毫无顾忌地直接扣动了手上的扳机。 来不及多想的他也不得不举枪和对方对射，可两人中间还有一大群金融界的大老板，这些平时道貌岸然的家伙哪经历过这种扬面。 几乎在保镖对着人群中开枪的第一时间，他们就乱套了，慌不择路地开始想要逃跑。 大家你推我赶的好不混乱，有人想要起身逃跑，有人选择就地趴下，有人弓着腰开始四处乱窜，有人往左，有人往右，有人甚至直接跳上桌子往外面跑。 一时间不要说打中鲁锦华的保镖了，这名警员连冲出人群都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鲁锦华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与此同时，鲁锦华早就已经冲进了后台化妆间，他一边往后跑，一边脱身上的戏服。 一路上到处都是他零碎的戏服，等他冲进后台一个小隔间时，身上早就已经只剩下一套紧身的贴身衣物了。 随手取过一件挂在隔间门口的灰色长马褂，钻进隔间关上门后，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掀起地上那块有些分不清颜色的赃地毯，只见地毯下的木地板上有一个三四厘米宽的小缝隙。 他毫不迟疑地将手伸进缝隙，使劲往上一抬，就见到一个边长六十厘米左右的洞口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木质长梯正伸向漆黑的地下。 回头拿起旁边梳妆台上早准备好的一个铜制打火机，点亮后，毫不迟疑地朝着洞底钻去。 等他下到地底后，就见到另一个匆忙跑进化妆间的人影来到隔间门口，和正往上看的鲁锦华对视了一眼。 鲁锦华冷着脸冲对方点了点头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更深处走去。 而这个人影则是迅速上前盖上了地板后，又将地毯恢复到了原位，确认隔断里没有什么异常后，又装作一副慌乱的样子，朝着前面混乱的人群跑去。 鲁锦华在地道里行走了三十多米，就见到前方地道的尽头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谁！” 一个有些紧张的女声警惕地问道。 鲁锦华压着心中的慌乱，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 “是我！你这边没事吧！” 对面听见他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连忙道： “没事，我听见前面传来枪声，马上就下来等你了！接下来怎么办？” 说话间一个身穿黑色旗袍的曼妙身影打着手电，从前方地道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警方一直寻找的朱珠，同时也是戏园子现在名义上的老板，和先前在戏园子三楼，与鲁锦华说话的娇媚女人。 听见他的问题，鲁锦华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目光冷冽道： “这次警察的行动太突然了，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情况，不能冒险继续留在这里了，我们马上离开！” 闻言，朱珠也不迟疑，直接转身往上爬道： “好，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电台和密码本就在那边的箱子里。” 鲁锦华闻言，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他们早准备好的撤离路线和计划。 跟在朱珠的身后从地道爬出去后，他转身盖上地板，又从旁边拿过一串手雷，将早准备好的拉绳挂了上去。 要是后面有追兵从地道跟来，只要一推盖板，手雷就会爆炸，到时候一定是死伤一片。 地道出口在戏园子后面这个小院的东厢房，两人从里面出来后，直接穿过连廊来到了不远处的厨房，伸手抓住灶台后面柴火堆底下的一根木头，使劲往上抬起，柴火堆底下露出了另一个幽深的地道入口。 两人钻进去后，轻轻放下盖板，柴火堆便恢复了原状。 这个地道的味道明显没有先前的地道好闻，里面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两人虽然紧皱着眉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手拿起地道下方转角处的一个棕色皮箱，大踏步地朝着更深处走去。 沿着地道继续行进了近五十米，就听见前方传来了微弱的水流声，以及下水道里散发着的更加浓烈的难闻臭味。 此刻的两人根本顾不上这种令人作呕的臭味，只是一个劲的埋头往前走，同时还不忘回头查看后方情况，生怕被警察从后面追上来。 第198章 你们被捕了 嘴角不由浮上了一抹笑容，这些警察想必也没想到，自己会选择从下水道离开吧！ 就算你们能追查到戏园子又能怎样呢？还不是抓不住我。 等你们将戏园子翻个底朝天，发现地道入口时，我早就已经跑远了。 到时候，地道出口的炸弹一定还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更有趣的是，你们要是发现后面的小院，一定会以为我会从后面小院的正门离开吧！ 要是你们顺着后面小院外面一直寻找的话，说不定最后会得出一个我们人间蒸发的结论哦！ 谁又能想到，这个院子里还有另外一条地道呢！ 想着想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浓烈了几分！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们等着吧！我还会回来的。 刚发完感慨，他就一步踏出了地道。 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随着他的脚步踏进下水道的第一时间，就感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让他瞬间汗毛直竖，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刚想要转头看看是什么东西时，背后传来了朱珠强压着恐惧的声音道： “怎么不走了？” 可惜，回答朱珠的并不是鲁锦华，而是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 “呵呵……鲁锦华先生，我们可是等你很久了。” 说话间，漆黑的下水道里瞬间亮起了无数的手电灯光，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鲁锦华只感觉有人从侧面将他狠狠地推了一把，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扑倒在了腥臭的污水里。 紧接着，几双有力的大脚，就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背上。 “别动！警察，你们被捕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朱珠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就想转身往回逃跑，可她刚转过身的功夫，整个地道便被手电筒的光芒点亮。 紧接着背后就被几根冰凉的枪管顶住，刚刚升起来的那一丝勇气，随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鲁锦华和朱珠被张大勇抓住了？干的漂亮，哈哈……老子要给他们请功。” 位于施家胡同附近的军管会大院里，抓捕行动总指挥专案组组长，听见前线接连传来的好消息，整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罗局也忍不住咧嘴大笑，这次他们内七分局可是又露了一次大脸啊！ 要不是孙磊想到下水道这个漏洞，搞不好他们这次抓捕行动还真就失败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这一众领导可就有好戏看了。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望向了那个坐在角落一脸百无聊赖的年轻人。 从他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没让他出去参与抓捕行动，确实将他给憋坏了。 但对此他并不后悔，反而嘴角含笑，冲着旁边的曹思齐使了个眼色，让他出面安抚一下这个家伙。 别让他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惹得领导不快。 见状，曹思齐也不由一阵苦笑，说句心里话，要不是不好意思和自己的属下争功，他都想下去参与抓捕行动呢！ 你现在还让我去安抚孙磊那个臭小子，怎么不想想怎么安抚好我呢！ 可罗局怎么说也是上级领导，既然对方给了任务，他自然是要无条件执行的。 不动声色地走到孙磊身边坐下，压低声音道： “行了，这次抓捕行动都成功了，你还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勇哥他们都在下面忙的热火朝天，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这心里能不憋屈吗？” “谁说就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了？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我没让你陪我啊！再说了，你是领导，能一样吗？” “你……你小子，以为老子不想下去参与抓捕行动吗？这不是你狗日的已经将最容易出成绩的两个任务都分给张大勇和高山了吗？ 老子总不好下扬去和手下抢任务吧！那不是阻止别人进步吗？ 现在倒好，这时候你小子想起老子是领导了！” 一听这话，孙磊不由一愣，好家伙，自己这次好像真做错事了啊！ 高山和张大勇都是曹叔的属下，自己先前好像还真是越俎代庖地将两个最容易出成绩的任务直接交给两人了。 这好像真是越权了啊！幸好曹科是自己曹叔，不然，这领导还不恨死自己啊！ 想到这里，他哪还顾得上郁闷，脸上不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道： “这……对不起啊！曹叔，我……” “行了，行了，老子要真想和你计较，还能和你说这些。还是那句话，这次我们的功劳已经够大了，适当地分出一些，才是应有之义。 真要是吃独食的话，会招人记恨的。 所以，你小子就别在这郁闷了，等下领导看到，还以为你心里有什么不满意呢！” 闻言，孙磊不由一脸苦笑，是啊！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这次案子本就是自己发现的，过程中，自己又起了这么至关重要的作用，功劳无论如何也少不了自己这一份。 还下扬去出风头，也确实不适合了，还是低调点好。 “嘿嘿……谢谢曹叔提醒，我没有不满意，就是，就是，怎么说呢！突然觉得有些空虚。” “你小子有什么好空虚的，真以为将他们抓起来，案子就结束了？ 接下来还有大量的审讯工作，和固定证据的工作需要做呢！ 这次涉案金额如此巨大，金融行业参与人员如此众多，想要将这里面的情况完全理顺，没有一个多月是不可能的。 而且，下毒杀害柳二疤瘌的凶手是谁，我们还没抓住。 东交民巷猫咖啡的敌特据点，还有大量线索可以挖掘。 这么多事要忙，那轮得到你空虚？” 孙磊一听这话，脸上也不由一阵尴尬，是啊！这么大的案子，可不是将人抓住就完事了的。 后面还有大量的后续工作需要跟进，自己现在在这里伤春悲秋，好像确实不太合适啊！ 第199章 钻孙大哥的被窝 可孙磊是真的没想要什么功劳啊！他纯粹是不想其他人在外面打生打死的时候，自己却坐在办公室里干看着。 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过来的辅警，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审讯工作的重要性呢！ 要知道后世的警察可是有专业的审讯人员的，怎样攻破犯人的心理防线，是一门严谨的心理学课题。不是谁都能轻松掌握的。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犯人被捕，并不是案件的结束。 相反，有的时候，这还只是案件的开始而已。 但他也没准备过多参与这个案件的后续了，这个案子他参与的已经够多了。 他表现出来的能力，也已经让他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但现在的这些，说他是个案件侦破和推理方面的天才，也还说得过去。 但要是连审讯犯人，他都能拿出一些全新不一样的东西的话，其他人恐怕就该想想，这是从哪里学的了吧！ 所以，他并不准备参与后面的案件审讯。 就算是要接触审讯方面的工作，也必须要等到自己从警校毕业后再说。 有了这样的决定后，孙磊连忙一脸无奈道： “可我还要上学！” 曹思齐一听这话，也反应了过来，是啊！这个案子的审讯工作并不急，大家肯定在白天工作时间进行。 这样的话，孙磊好像确实没机会参与。 “呃！没事，到时候我找几个重要的犯人留在快下班时审讯，再将时间往后拖拖，你放学回来后也能参与参与。” 闻言，孙磊侧头看了自己这个叔叔一眼，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 “还是算了吧！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不是只有我们分局人参与的，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说完，又轻松地笑了笑道： “其实，我就是觉得勇哥他们在外面打生打死，我在这里干看着，心里有些不得劲。 不过，知道他们已经完成任务，还没受伤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看能不能和罗局他们申请一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毕竟，我明天还要回去上学呢！ 要是休息不好，明天上学可就没精神了。” 孙磊说的自然都是心里话，可曹思齐却并不会这么认为，毕竟，做警察的，谁能拒绝立功的机会呢！ “这……不太好吧！这么大的案子，抓捕了这么多人，大家正是繁忙的时候，你回去休息。” 就在曹思齐还在纠结，该不该同意让孙磊回去休息时，罗局见到两人还在一旁嘀嘀咕咕，忍不住走了过来道： “怎么了？你们在这嘀咕什么呢？” 看见是罗局过来，曹思齐连忙走了过去道： “罗局，石头的意思是人既然已经全部被捕了，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明天还要回学校上学，所以，就想先回去休息。” 闻言，罗局一脸诧异地看着孙磊。 “你小子认真的？” “对啊！罗局，现在时间可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你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这可是个难得露脸的好机会，这时候你不在领导面前刷刷存在感，反而想着回去休息？ 咋想的啊？” 孙磊没想到罗局竟然会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这些，看来对方这是真将他当自己人了啊！ “呃！我不刷存在感，上面会吞了我的功劳吗？” “这个自然不会！” “那不就是！” 此言一出，罗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啊！现在专案组的一众领导，谁不认识他孙磊，又有谁不知道他在这个案子中起到的关键性作用。 “呃……！好吧！那我现在去和组长说说，既然你明天还要上学，就让你先回去了。” 说完，便有些无奈地转身去找组长沟通去了。 孙磊见到组长听见罗局的话后，也不由一脸诧异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对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明显是同意了孙磊先行离开的想法。 果然，很快，罗局便回来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见状，孙磊不由浑身轻松，感激了几位领导几句后，便轻快地推上自行车，离开了指挥部。 他之所以急着离开，倒并非完全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明天的学习考虑。 更多的，其实是想为郑志强和他说的行动做准备。 他有种直觉，这次郑志强搞不好还真能说服自己的上级，让他们总参执行物资采购任务。 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是他感觉郑志强很可能就是总参情报部门的人。不然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自讨苦吃，主动揽下这样一个和他们总参没有多大关系的任务。 要是对方真是情报部门的人，那么这个计划就一定有可能被执行，毕竟，孙磊当时和对方说的那些，还是很有几分可操作性的。 如果事情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么，这趟他还真想走一趟，毕竟，这对国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正因如此，他在出去之前，必须安排好兰家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所需。 所以，他才在罪犯被捕的第一时间，申请回家。 一路骑行，孙磊很快便回到了什刹海兰家四合院。 刚一进门，兰欣怡便一脸欢喜地迎了上来。 “孙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外面过夜了呢！” 这时孙磊才注意到，原来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十点。 在这个缺少夜生活的时代，大多数人早就已经上床睡觉了，偏偏这两个丫头还要为他留门，和准备晚饭。 这让孙磊心中对两个姑娘更加怜惜起来，有些心疼地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笑着道： “呵呵……这里可是我家，我不回来去哪里过夜啊！ 怎么？你很想我不回来吗？” “才不是呢！是姐姐说孙大哥这么晚还没回来，肯定是在外面有应酬，叫我不要等了，先去睡觉。 哼！我才不信呢！她就是想把我支开，然后，今晚一个人钻孙大哥的被窝。” 第200章 是姐姐想丢下我 孙磊正感叹着兰欣怡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呢！猛然听见这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揉搓她丝滑头发的手，也硬生生定在了半空中，正不知该说什么时。 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姐姐兰芷若娇羞的惊呼声： “呀！你这个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看我不打死你！” 说话间，人就从东厢房的门口冲了出来。 哪知兰欣怡听见姐姐的咒骂虽然惊慌，但却并没有要转身逃跑的意思，反而是躲在孙磊身后，开始言语反击起来。 “我没有胡说，你就是这样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不管，要钻被窝也必须是我们两个一起钻，我也是孙大哥的老婆。” 此言一出，孙磊也整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因为兰欣怡躲在孙磊身后的原因，冲出来的兰芷若正站在孙磊的对面，看着她脸上那红的能滴出血来的脸色，更是让孙磊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作为两个人话里的主人翁，孙磊也不能让两人真在他面前打起来，只好伸手试图制止两人的冲突。 可这不伸手还好，一伸手，正好挡在了兰芷若的身前，让冲上来要打躲在他身后兰欣怡的兰芷若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还没等他们两人意识到不对呢！ 躲在身后的兰欣怡直接将两人的动作看了个清楚。 “你还说我胡说，你看看，你都扑到孙大哥怀里了。 我不管，孙大哥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要抱抱！” 说着，也不管要打她的姐姐，直接冲上来也往孙磊的怀里钻。 张开双手试图制止两人冲突的孙磊整个人都傻了，他实在没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被兰欣怡提醒后的兰芷若也反应了过来，红着脸刚想要后退，离开孙磊怀抱的时候，兰欣怡已经从后面冲了上来，一起挤进孙磊的怀抱里。 将刚想要退后几步的兰芷若又重新撞回了孙磊的怀抱，但兰欣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有完全将姐姐从孙磊的怀里挤出去，而是只占据了半边胸怀。 展开双臂，紧紧将姐姐和孙大哥一起抱在了一起。 这下刚想要逃开的兰芷若似乎也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低头红着脸任由兰欣怡将她一起抱在孙磊的怀里。 好半晌后，站在原地张开双臂，浑身僵硬的孙磊才终于反应过来。 不知不觉，两个女人已经在他怀里待了快一分多钟了。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个姑娘的心意，他也算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这个时候再去推开两人，显然是不合适的，这只会伤害到两个姑娘的感情。 张开着的双臂，终于还是缓缓落了下来，轻轻在两人身后抚摸了一阵后，他才轻声开口道： “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意，孙大哥都感受到了。 但你们现在还小，感情的事，等你们成年后再说，可以吗？” 本应是最落落大方的兰芷若，今天被自己这个疯妹妹这么闹了一通后，只觉得整个人都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当她真钻进孙磊的怀抱，感受到孙磊身上的气息后，又整个人有些发软，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再也不愿意离开孙磊的怀抱了。 等到孙磊的手臂缓缓落下，拂过他娇柔的背部时，她整个人更是像触电一样，浑身一个激灵，只感觉整个人都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至于孙磊此刻在说些什么，他更是完全听不进去了。 反倒是刚开始感觉有些怯生生的兰欣怡，在和孙磊熟悉后，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丝毫没有原来的胆怯样，反而非常主动。 听见孙磊的话后，直接就道： “孙大哥，我们已经不小了，奶奶说，她在我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嫁人了。 我不管，你们别想丢下我，我就要和姐姐一起钻孙大哥的被窝。” 闻言，孙磊不由一阵扶额，这兰嬷嬷是怎么回事啊！到底都教了这两个丫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咳咳……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胡话呢！ 你才多大，说什么钻被窝。乖！你放心，孙大哥绝对不会丢下你的，好吗？” “我说的不是孙大哥会丢下我，我说的是姐姐，是姐姐想丢下我。” 这下，孙磊是真的无语了。 刚想着是不是该转移话题，将两个丫头劝开，就听到兰芷若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要丢下你了，奶奶都说了，已经将我们两个都许配给孙大哥了。 我怎么会丢下你！” “哼！你就有，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你就偷偷溜进孙大哥的房间了。” 此言一出，孙磊一脸诧异，兰芷若则是满脸通红。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我早上是去孙大哥的房间里取粮食，给孙大哥做早餐呢！” 知道这两个丫头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孙磊只能快刀斩乱麻地摸了摸兰欣怡的脑袋道： “行了，行了，孙大哥知道了，这就是个误会。 你这丫头就不要吃醋了，快去看看，饭都热好了吗？ 我还没吃饭呢！饿死了！” 一听这话，两人瞬间从他怀里弹了出来道： “呀！对不起孙大哥，饭早就热好了，我这就去给你端。” “我去给你倒茶！” 等孙磊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冲了出去。 见状，孙磊的嘴角都不由扯了扯，轻轻摇了摇头后，便面带笑容地朝着自己的东厢房走去。 也由不得他不笑，毕竟，在前世他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能让两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双胞胎喜欢他。 他确实是有些贪心了，没能抵挡住诱惑，对两个小姑娘动了心思，可谁让他是个男人呢！ 不管回家多晚，家里都有人在等着你，为你准备好一碗热饭，一口热茶，这样的日子，不就是男人最期待的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习惯，孙磊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无法离开这两个女人了。 这也是他想着将留学机会送给赵雅婷的原因，毕竟，对于那个同样爱着自己的姑娘，他是心存愧疚的。 第201章 叫我赵叔叔 似乎是有了先前的经历，兰芷若始终有些抬不起头，一直红着脸低头伺候孙磊吃饭，也不敢主动和孙磊多说什么。 反而是兰欣怡这个丫头，显得非常落落大方，仿佛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一直在孙磊身边嘘寒问暖。 见状，孙磊也不由一阵好笑。 吃完饭，在兰芷若准备收拾碗筷时，他轻轻握住了兰芷若的手。 “好了，芷若，先不要忙了，你们先坐下来，我有个事情要和你们说。” 感受到孙磊手上的温度，兰芷若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等对上孙磊的眼神后，才轻轻点了点头后，缓缓坐了下来。 一旁的兰欣怡见状，也是乖乖坐在另一边，静静看着自己的孙大哥。 “接下来，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暂时还不好说。” 此话一出，刚刚还满脸羞涩的两个姑娘，脸上迅速被惊慌取代。 兰欣怡更是直接道： “孙大哥不要我们了吗？” 眼见两个姑娘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孙磊连忙伸手将两人揽在怀里道： “孙大哥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这次离开，是因为公事，你们放心，走之前，我会提前安排好你们接下来的生活。 吃喝方面，我会留下一些粮食物资，虽然，不能说让你们衣食无忧，但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呜呜……我不要孙大哥的物资，就要孙大哥留下来陪我。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一定乖乖听话。” 兰欣怡根本听不进孙磊的解释，只是嘤嘤抽泣。 而兰芷若则是坚强很多，先前的娇羞迅速被她抛在脑后，反而抬头望向孙磊眼神满是担忧道： “孙大哥会有危险吗？” 感受到兰芷若的关心，孙磊心中更加感动，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小手道： “放心吧！我是出去留学，不是执行危险任务，不会有危险的。 如果有机会，放假的时候我会回来看你们。” 想到任务需要保密，孙磊眼睛一转，很快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闻言，兰芷若刚刚还一脸担忧的表情迅速退却，感受到孙磊手上的动作，她的脸上又渐渐浮起了一抹红晕道： “孙大哥不用担心，我们能照顾好自己的。吃喝方面，我们有手有脚，肯定能养活自己和奶奶的。 你在外面读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看着这么懂事的丫头，孙磊一时间也有些感动。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娇嫩的脸蛋道： “你们不用出去干活，到时候我会给你们留下一笔生活费，也会给你们安排个学校，让你们去学校读书。 希望我们能一起进步！” 接下来，孙磊又详细给两姐妹说明了自己对他们的安排，两姐妹也感受到了孙磊对她们的关心。 心中对即将到来的离别之情，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这一晚，三人聊了很晚，直到半夜十二点多，孙磊再三拒绝兰欣怡想要钻他被窝的想法后，将她们送回了房间。 孙磊能看得出来，其实兰芷若这个丫头似乎也真的想钻他被窝。 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做禽兽的欲望，成为了一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这晚，系统似乎也知道了他即将远行的情况，在日常签到任务中，足足给他奖励了近十吨各种罐头。 其中不仅有牛肉，鱼肉，红烧肉之类的肉罐头，还有黄桃，橘子，雪梨，山楂各种水果罐头。 单单是这批罐头，都足够姐妹带着他们奶奶，吃个三年出头了。 有了这样的底气后，孙磊心里对于接下来郑志强的任务，更加期待起来。 ----------------- 次日清晨，孙磊一如既往在两个丫头的精心呵护下起床，吃了顿丰盛的早餐后，便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前往老地方和赵雅婷汇合。 等孙磊来到地安门西大街菜市场时，竟然难得没有见到赵雅婷在那里等他。 正当他疑惑，赵雅婷是不是睡过头时，才见到不远处的街道上，赵雅婷和另一个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来。 只是扫视了这个中年人一眼，孙磊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果然，两人来到近前，还不等孙磊和赵雅婷开口，那个中年人已经率先道： “孙磊同志，你好！ 我是赵雅婷的父亲，你可以叫我赵叔叔。” 虽然他并没有做过多的自我介绍，但孙磊能从他挺拔的身形，和眉宇间不经意透露出的威严，看出他的身份不简单。 “赵叔叔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似乎是知道时间紧张，赵叔叔也并没有和孙磊绕弯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 “叔叔也很高兴认识你！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警察，这段时间你的名字在警察系统里如雷贯耳，叔叔也是略有耳闻。 不过，我昨晚听雅婷回来和我说，你要推荐她去苏联留学，这是真的吗？” 听见这话，孙磊不由一愣，不是说赵雅婷家里是警局高层吗？ 怎么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呢？要真是同为警察的话，他就不会说什么警察系统，而是我们系统了。 当然，这只是孙磊的一些猜测，他并没有探究赵雅婷家里背景的想法。 毕竟，他交的朋友是赵雅婷这个人，并不是他的背景。 他看了一眼赵雅婷，见她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孙磊就知道，这肯定是昨晚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家里人不太相信她的话，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笑了笑，他一脸坦然道：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 赵父似乎也没想到，孙磊竟然会这么干脆。 有些惊疑地仔细打量了孙磊一眼，才道： “可我好像并没有听说，最近有派遣留学生计划的消息啊！” 闻言，孙磊脸色一变，连忙紧紧盯着赵父道： “您向其他人打听过这个消息？” 看到孙磊这个反应，赵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赵雅婷已经主动解释道： “你放心，我爸昨晚本来想打电话问问的，但被我阻止了。” “呼！那就好，这件事现在还在初期准备阶段，你们要是提前将消息泄露出去的话，这个名额，我就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了。” 第202章 没有其他的意思 赵父一听这话，也马上明白了是什么情况，看样子这次的留学名额，搞不好还是内部指标。 并不走外部流程，这让他心里对这次的事情倒是相信了几分。 要真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次的留学名额，是属于绝对的公派，而且是有内部指标的。 这种性子的留学指标还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呃！那个小孙同志啊！不好意思啊！我这也是关心雅婷，担心她年轻不懂事。” 闻言，孙磊笑了笑，说什么担心她年轻不懂事，不就是担心被自己骗了嘛！ 哪个大男人会这么好心，将自己的留学名额让给一个没什么关系的普通同学。哪怕自己是赵雅婷的家长，听见这种事情，心里都要打上个大大的问号吧！ 所以，对于赵父的担心并没太放在心上，而是开门见山道： “没事，赵叔叔，我能够理解。 这次事情也是巧了，我的俄语老师手上正好有个推荐名额，他问了我的意见，我自己对去俄国留学没什么兴趣，就向老师推荐了赵雅婷。 当然，我只能推荐，最后到底能不能成，还要看赵雅婷同学自己。 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老师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人家有关部门也会对推荐上去的人进行审查和考核。” 听见孙磊这话，赵雅婷看向孙磊的眼神中，不由闪过了一道莫名的光芒。 这个死男人，昨晚还说白老师选择的不是他，今天当着自己父亲的面，还是露馅了吧！ 赵父听见孙磊的话，也不由愣了一下，一脸不解地看了孙磊一眼，才迟疑道： “这个……小孙同志啊！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你老师推荐了你，你却不想去呢？” 看来赵父心里对这件事情还心存顾忌，孙磊不由露出一脸苦笑道： “这个事情我昨天已经和赵雅婷同学说过了，我老师推荐我，是因为我在俄语上有些天赋。 但我对自己还是有着清晰认知的，出国留学，不是光掌握当地语言就行的，还要有着丰富的基础知识。 而这些正好是我欠缺的，所以，这个机会给我，完全就是浪费。 总不能让我在学习俄语的同时，再去从头开始学习小学到高中的知识吧！” 等孙磊说完这番话，刚刚还心有疑虑的赵父终于放下了心来，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冲着孙磊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小孙同志的意思了，感谢你能将这么宝贵的机会让给雅婷。 叔叔也没什么东西能感谢你，这里是一百万，还请你务必要收下。算是叔叔的一点心意。” 说着赵父已经从怀里拿出一沓钱，直接塞进了孙磊的手里。 见状，孙磊不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赵父竟然会这么做。 眼睛不由看向了一旁的赵雅婷，见她也是一脸惊诧的样子，就知道先前她也完全不知情。 本能地，孙磊便准备拒绝，毕竟，这种事情自己收钱的话，性质就变了。 可刚想要开口，他马上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赵父不会不明白这种机会的难得，根本就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他为什么还要掏钱给自己呢！ 只有一种解释，他不想欠下这份人情。 更准确来说，是不想赵雅婷欠下这份人情。 作为一个父亲，同时，也是一个男人，他肯定以为自己之所以推荐赵雅婷，就是自己对他女儿有想法。不然不会舍得投这么大的本钱。 只要自己收下这笔钱，就相当于是他们从自己手上买下了这个名额，那赵雅婷就不欠自己了。 他也就不用担心自己以后拿这件事情作为要挟。 正犹豫着自己该不该收下这笔钱时，一旁的赵雅婷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爸！你干嘛？怎么能给孙磊钱呢？” 说着，直接上去一把将赵父手上的钱夺了下来。 见状，孙磊也不由松了口气，说实话，这钱他还真有些为难，收吧！这个名额并不是自己的，名不正言不顺。 不收吧！赵父肯定不放心。 好在，现在赵雅婷及时站了出来。 “呵呵……赵叔叔的意思我明白，您放心，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之所以将这个名额让给赵雅婷，纯粹是因为我觉得她比我更合适。” 说话间，他不忘对着赵父真诚地点了点头。 赵父显然也是个聪明人，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孙磊的意思，对此，他倒不觉得尴尬，看了一眼一旁正一脸气鼓鼓的女儿，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哈哈……是赵叔叔孟浪了，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替雅婷谢谢你了。 放心，你以后要是遇见什么事情，尽管到市政府来找你赵叔叔，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赵叔叔绝不推辞。” 听说市政府，孙磊的心中不由微微一动，原来赵雅婷的父亲是在四九城市政府上班啊！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职务。 不过，你这话也不诚心啊！既不告诉我你的全名，也不告诉我职务。 我真要有事找你帮忙，也找不到人啊！ 唉！算了，反正自己也没想过要找你帮忙。 “行，真要有需要赵叔叔帮忙的地方，我绝对不会客气的。” 说完，他就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连忙对着他道： “赵叔叔，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要赶着上学，要不，今天就先到这？” 还不等赵父说话，一旁的赵雅婷也连忙道： “没错，爸！你快回去吧！都怪你，今天耽误了这么久，搞不好我们就要迟到了。” 闻言，赵父也不由一脸苦笑，看了看已经被自己女儿塞进兜里的那沓钞票，欲言又止了好一阵，才最终点了点头道： “行吧！时间确实不早了，你们早点上学吧！ 小孙，有空过来家里坐坐，叔叔请你喝酒！” “好呢！赵叔叔，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就先去上学了。” 说完，冲着他点了点头，就直接转身推上自行车，朝着学校方向走去。 赵雅婷见状，不由狠狠瞪了自己父亲一眼，也头也不回地骑上自行车跟了上去。 独留下赵父一个人在原地暗自摇头叹息。 第203章 孙师叔 孙磊一个人朝前走了一段距离后，赵雅婷才快步跟了上来。 “你不是说这不是你的名额吗？” 赵雅婷将车骑到和孙磊并排的位置，忍不住率先开口道。 闻言，孙磊笑了笑道： “这的确不是我的名额啊！” “可你刚刚不是说，白老师推荐了你吗？” “我拒绝了啊！所以，现在名额不是我的了啊！” “嘿……哼！算了，不想和你掰扯。 你刚刚说什么明白我爸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没什么别的意思啊！” 看见赵雅婷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孙磊只觉得一阵头疼。 “咳咳……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没别的意思的意思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不等他把话说完，孙磊连忙假装一阵咳嗽道： “咳咳……那个赵雅婷同学啊！你把你爸的钱揣进自己口袋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会是要打土豪吧！那个，你看，我也在场，要不，见者有份？” “滚滚滚，刚刚我爸给你你怎么不要，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能一样吗？赵叔叔是长辈，我能要他的钱吗？ 但咱俩不一样啊！那可是坚定的革命战友，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哼！刚才不要，现在没你份了。” 赵雅婷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哪能看不出这钱代表的意义，要是孙磊真收了这笔钱，不管多少，那就相当于用钱买下了这份人情。 自己就不欠他什么了，可自己是绝不能接受用钱来衡量两人之间关系的。 所以，便主动用插科打诨的方式，将这件事情给糊弄了过去。 对此，孙磊也是心知肚明，他也就是和赵雅婷逗逗闷子，不可能真拿这个钱，他倒不是为了这个所谓的人情。 实在是，这个钱再怎么算，他也没资格拿。 “呵呵……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 玩笑了一阵后，孙磊正色道。 闻言，赵雅婷脸上的笑容也不知不觉收敛起来，看了孙磊好一会儿后，才有些沉闷道： “嗯！决定了，我不想浪费某些人的一片心意！” 孙磊一听这话，只觉一阵头皮发麻，不是，什么意思，什么就某些人的一片心意了，这某些人是谁啊！哦！是我啊！ 这……唉！算了，算了，毁灭吧！你爱咋想咋想吧！ “咳咳……呃！这个……你决定了就好，回去后，我就去和白老师说。 到时候你的俄语学习，我问问白老师，看她愿不愿意一起教教你！” 见到孙磊再次逃避这个话题，赵雅婷不由白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幽怨。 不过，似乎是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她也不好一定拉着孙磊表态，只能轻轻点了点头道： “嗯！谢谢你！” “嗨！咱俩还说什么谢谢，见外了不是！” 话一出口，他马上就后悔了。 果然，转头一看，果然再次见到了赵雅婷幽怨的眼神。 不敢继续拉扯，孙磊只好转移了个话题，开始和赵雅婷闲聊起来。 很快，两人就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学校，开始了两人新一天的学习。 中午的时候，孙磊找到白老师，将赵雅婷同意前往苏联留学的消息告诉了她。 同时，也问起了能不能让赵雅婷跟着她学习俄语的想法，让孙磊意外的是，白老师竟然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只是告诉他，这批留学生，会组织一个专门的语言培训班。到时候让赵雅婷和其他留学的同学一起学习就行了。 孙磊非常怀疑，白老师纯粹是不想让赵雅婷知道，他用来教俄语的教材，是克格勃的内部培训资料。 当然，这只是他的怀疑，自己并没有证据，也不敢这样问白老师。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白老师竟然郑重表扬了他在昨晚行动中的表现。孙磊也没问她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毕竟，以对方的身份，能了解到这些东西，似乎也并不奇怪。 回到教室后，孙磊将她们将要集中培训俄语的消息告诉赵雅婷后，赵雅婷还颇为失望，看向孙磊的目光更加幽怨了几分。 这让他一阵莫名其妙。 似乎是害怕继续和赵雅婷待在一起，放学后，孙磊没等赵雅婷，便说了一句今天他有事要忙，就一溜烟逃跑了。 气的赵雅婷在后面一个劲跺脚。 其实孙磊还真不是在骗她，放学后，他骑上自行车，一溜烟便来到了位于火神庙的四民武术研究社。 手上提着两条好烟，两瓶好酒的孙磊，大摇大摆地敲响了高振东的房门。 “师兄，高师兄在吗？” 听见他的声音，高振东的房间里传来一个孙磊非常陌生的声音道： “谁啊！” 紧接着，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四十出头的精壮汉子，满脸审视地在孙磊身上上下打量了孙磊几眼，才一脸疑惑道： “你找谁？” 对方打量自己时，孙磊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 以孙磊如今的功夫底子，他一眼就能看出面前的人是个高手，而且，手上估计还有人命。 那一身杀气，几乎如有实质。一般人估计都不敢和他对视。 但孙磊却毫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 “我找高振东，高师兄，我是他师弟孙磊。” 不等这个中年人继续发问，里面已经传来了高振东的声音。 “咦！是孙师弟吗？你今天怎么来了？ 荣轩，你堵在门口干什么？是你孙师叔来了吗？” 听见自己师傅的话，这个中年人明显愣了一下，微微侧身的同时，再次仔细打量了孙磊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可置信道： “您就是孙磊孙师叔？” “呃！如果高师兄没有别的师弟叫孙磊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了！” 被称作荣轩的中年人虽然非常惊诧，但还是让开了身形，对着他躬身抱拳道： “孙师叔好！我叫谭荣轩，是师傅的三弟子！ 这两天一直在听师傅不停念叨您，今天总算见到您真人了。” 被这样一个中年人如此恭敬的对待，孙磊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知道，武术界是非常讲究辈分传承的。 对方这样尊重自己，自己可不能马虎。 笑了笑，冲对方点了点头道： “呵呵……谭师侄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师兄他没说我坏话吧！” 第204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呵呵……好小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坐坐了？” 高振东这时候也已经看到了门口的孙磊，直接起身迎上来道。 见状孙磊笑着从谭荣轩身旁走了进去，随手将东西放在墙边桌子上道： “这不是几天没见，想师兄了吗！” 闻言，高振东不由翻了个白眼，两人一共才见过一面，虽然相谈甚欢，但实际上还远没达到熟悉的程度，所以，说想他，纯粹就是扯淡了。 看了一眼孙磊提进来的东西，高振东笑了笑道： “你小子来就来吧！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来来，过来这边坐，吃饭了没？” “没呢！这不是专程过来找师兄蹭饭吃的吗！” 对于，孙磊这种不客气的态度，高振东显得格外开心，哈哈一笑道： “哈哈……那正好，今天陪我老头子喝点。” 说完，高振东直接转头对着一旁的谭荣轩道： “荣轩，你听到了，还不快去让你媳妇帮忙收拾一桌好酒好菜，我今天要和你师叔好好喝一顿。” 谭荣轩闻言，也笑着道： “没问题，正好前两天我打了只袍子，这就让她收拾出来。” 又冲着孙磊点了点头道： “师叔，那你陪师傅先聊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哦！有野味，那实在太好了，我今天就不和你客气了。” “您是我师叔，招待您不是应该的吗？和我还客气什么！” 说话间，谭荣轩已经关上门转身离开了。 目送谭荣轩离开后，孙磊才来到高振东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道： “师兄，这谭师侄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孙磊问得随意，但高振东何等精明的人，一听孙磊语气里的探究之意，马上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笑着道： “放心吧！这小子虽然脾气冲了点，但为人还是值得相信的。 他这身煞气，都是以前杀小鬼子杀的。我门下可不收作奸犯科之辈，他要是敢做什么坏事，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 一听这话，孙磊不由眼前一亮。 “哦！谭师侄还杀过小鬼子？快和我说说看。” “这有什么好说的，那年月，小鬼子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这些人，遇到看不过去的时候，自然要出手。不然这身功夫不是白学了吗？” “这么说师兄以前也杀过小鬼子？” “那是当然，要是不杀几个小鬼子的话，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老头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孙磊能听得出来，这是拿小鬼子当肥羊宰呢！ 对此，孙磊倒并不觉得意外，毕竟，手持利刃，杀心自起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们要都是普通人，自然不敢反抗小日子，但要是手上有功夫，还让他们遇事忍让，那就太难了。 “嚯！要是我早几年出生就好了，也能跟着你们一起杀鬼子，可惜，那时候年纪小，没这样的胆子。” “嗨！这有什么好惋惜的，我宁愿自己没有杀鬼子的机会，也不想他们到我们家里来霍霍。 要不是这些狗日的，我们的日子会这么难过。” 老爷子这态度倒是让孙磊颇为惊讶，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是啊！这些狗日的就是群祸害，要是没他们我们的日子也不用过得那么艰难。” 眼见两人客套的差不多了，高老爷子也不想和孙磊继续客套，便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突然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如果是为了拜师仪式的事的话，就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老头子我都安排好了，下面的那些徒子徒孙都收到了消息，已经有一部分人赶过来了。 只等几个师兄弟到齐，我就准备叫你过来认认人呢！” 听见对方这么大年纪，还要帮自己操办这个拜师仪式，孙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笑了笑道： “这事有您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今天过来找您，确实有个事情，想请您帮忙。” “哦！说！” “前两天我认识了两个洋鬼子，他们想让我帮忙找两个中国功夫老师，跟着学学功夫。 您知道的，我对这方面是完全不熟悉，这不就想着过来向您请教请教吗？” 闻言，老爷子眉头一皱。 “洋鬼子？” “没错，苏联大使馆的两个朋友？” “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和苏联大使馆的人交往，不太合适吧？” 孙磊没想到，这老爷子竟然还有这个觉悟。 “呵呵……放心吧！我既然来找您，自然就不是让您私底下教他们。 到时候自然会有外事部门的人员陪同。” 一听这话，高老爷子明显愣了一下，重新上下打量了孙磊好一阵后，才迟疑着开口道： “这功夫可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传给洋人会不会不合适？” 对于老一辈的人会有这种想法，孙磊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中国功夫为什么会没落。 不就是因为敝帚自珍吗？手上有点手艺，生怕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有些人更是立下什么传男不传女的规矩。 这样其实也不能说有什么错误，毕竟，孙磊自己也不想将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让这些洋鬼子学去了。 但有些东西，教不教，和用不用心教，学不学，和用不用心学，教不教的会，学不学的会，都是有讲究的。 这就和武馆里的学徒，和内门弟子一样，有着很大区别。 “呵呵……师兄的顾虑我明白。 放心，我也没想过要将我们真正的传承教给这些洋鬼子，能让他们学习点皮毛，和几手简单易学的基础动作，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中国功夫的厉害，由此产生一丝敬畏之心就是了。 当然，也不能找个太随便的人去教。 这两个人，都是自己有功夫在身的，要是教他们的人，连他们自己都打不过，那就不是让他们见识中国功夫的厉害。 而是转着圈丢人了。 所以，我才想着让师兄帮忙介绍两个靠谱，能镇得住场面，又不会丢了我们中国功夫脸面的师傅。” 第205章 津门 孙磊这也算是开诚布公了，高老爷子听见这话，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 冲着孙磊点了点头道：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想要镇场面还不简单，你觉得你谭师侄怎样？” “既然师兄觉得谭师侄没问题，那我自然也没问题。不过，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在前面。 这个事情，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教人打拳。可实际上，却关系到两个国家的外交关系。 负责教拳的师傅，背景必须要经得起调查。 而且，到时候外事部门肯定还会组织他们进行培训，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到时候都是有纪律的。 所以，我们推荐的人，必须要经得起考验才行。” 孙磊并没有拒绝高老爷子的提议，反而是面色严肃地提醒道。 闻言，高老爷子的眉头也不由微微皱起，一脸嫌弃地道： “这么麻烦？” “呵呵……可不是麻烦吗？ 当然这件事情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这个学费肯定不会低。 其次，这也是个中国功夫走出国门的好机会，要是有一天，中国功夫能够打的洋鬼子们哭爹喊娘， 让人人都想要学习中国功夫的时候，我们的这波文化输出，也就算成功了。” 高老爷子可能听不懂什么文化输出之类是什么意思，但打个洋鬼子们哭爹喊娘，还能挣钱的事情他有兴趣啊！ “呵呵……真能打洋鬼子？还挣钱？” 一见老爷子双眼放光的样子，孙磊就不由感到好笑，原来这老爷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咳咳……怎么能叫打洋鬼子呢？ 切磋，这叫武术切磋！ 这挣钱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到您这武馆学功夫，还能不交个学费？” “哈哈……没错，没错，切磋，就是切磋。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哈哈……放心吧！这事交给你谭师侄，绝对没问题。 他的背景也绝对经得起调查，绝对没有任何作奸犯科的记录。” 闻言，孙磊不由挑了挑眉，就谭师侄身上那一股浓烈的杀气，要说没有作奸犯科的记录，孙磊是一个字都不信。 但高老爷子既然敢打这样的包票，那就说明，至少在明面上，这个谭师侄是非常干净的。 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要是真找个没杀气的，估计也镇不住洋鬼子啊！那到时候搞不好就要丢中国功夫的颜面了。 想到这里，孙磊便笑着点了点头道： “行，既然高师兄极力推荐，那谭师侄就算一个。” “算一个？什么意思？你还想找几个？” “嗯，有两个人要学，一个是个男的，由谭师侄教肯定没问题。 但另一个是个女人，她想学的也是适合女人练习的拳法，所以，我给她推荐了南方的咏春拳。 不知道高师兄认不认识习练咏春的女师傅。” “咦！你还知道咏春，这可是门南方小拳种，知道的人并不多。 你要是问别人，还真不一定有人知道。 不过，我正好知道一些，以前在津门闯荡的时候，还真遇到过将这门咏春练得非常好的师傅。” 听见津门，孙磊不由眼前一亮，他隐约记得，上辈子有个什么电影，讲的就是廖凡扮演的一个咏春拳拳师，前往津门开办武馆的故事。 只是他原来一时间没想起来，现在听高师傅这么一说，他还真是来了兴趣。 “哦！高师兄说的这个师傅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是男还是女啊？” “我认识的这两个人是对父女，父亲叫叶良才，今年应该五十多了，女儿叫叶芬，今年三十来岁。 如果你要找女师傅的话，那这个叶芬肯定适合。 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津门，我可能要好好打听一下。” 闻言，孙磊心中一喜，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到佛山去找习练咏春拳的女师傅呢！想不到津门就有，这倒是个好消息。 要说找人的话，应该没有人比他现在的身份更简单了吧！ 笑着直接道： “呵呵……既然知道名字，想找人还不简单，师兄只管将他们的住址告诉我，我直接让当地警局帮忙找找看。 想来比您打听起来应该要简单一点。” 一听这话，高老爷子想了想，也不由点了点头。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和他们也有十多年没见过了。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就这样去找，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而且，这几年他们在做什么，我也不清楚，确实不如叫当地警局帮忙找找。” 孙磊闻言，马上明白了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这是只推荐对方的功夫，但对他们的背景不做担保。 毕竟十多年不见的人，他们有没有什么违法乱纪，或者通敌卖国的情况，他都不清楚。 还真不好过多掺和。 这种事情，反而是直接交给当地警局调查更适合。 孙磊对此，也颇感欣慰，他还真怕老爷子直接根据自己的喜好，给他介绍不清楚底细的人。 毕竟，这个事情现在是由他在负责，出了问题的话，他是要承担责任的。 所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他是真不敢用。 “行，既然高师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了。您只要将他们的地址告诉我就行。” “嗯！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在津门的三岔河口附近，开了一家咏春拳馆。 规模虽然不算大，但也有些名气。当地的一些老人，应该听说过他们的名头。” 得到了准确的地址，孙磊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了下来。 冲着高师兄点了点头道： “行，知道在三岔河口附近就行了。 回头我就让当地警局的同志，帮忙查查。要是确定他们没问题的话，我就抽空过去一趟？” “你还要过去，这时间来得及吗？别忘了，这个周日，还要给你举办拜师仪式呢！” 孙磊想过去，自然不是闲的无聊，四处转转。 他是想看看，自己的签到系统，能不能过去签到一个咏春拳技能。 毕竟，经过后世的港岛电影宣传，咏春拳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着实不低的。 能培训养出李小龙这样高手的拳种，他相信，绝不是浪得虚名。 而且，津门这个地方，在现在这个时代，也是有着非常特殊地位的。 第206章 这怎么可能？ 心中早有定计的孙磊冲着高师兄点了点头道： “放心吧！津门距离四九城不远，时间上来得及。 再说了，主要的调查工作肯定是当地警局负责，我过去主要是邀请他们过来四九城。 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闻言，高振东老爷子深深地看了孙磊一眼后，才迟疑着道： “你这样冒冒失的跑过去，人家可不一定乐意搭理你，要不这样吧！ 反正你谭师侄也没什么事，我让他陪你跑一趟？” 孙磊有些意外地看了老爷子一眼，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来这个时代可能没有传说中的武林，但有人的地方，确实就有江湖啊！ 这估计是怕自己一个年轻人过去，镇不住场子，想找个江湖人陪着，过去也算有个见证。也算是向对方表明一下态度。 证明他孙磊是形意拳的人。 对于老爷子的好意，孙磊自然不会拒绝，笑着点了点头道： “要是您舍得的话，我自然没问题，正好，我还可以和谭师侄交流一下形意拳的心得。” 老爷子心想，你小子才见我演练过一遍形意拳的套路，就敢说和谭荣轩交流心得，也不怕到时候被人看不起。 “呵呵……听你这意思最近这段时间对形意拳有了什么感悟不成？” 看着老爷子那似笑非笑的脸，孙磊不由笑了笑道： “呵呵……感悟谈不上，但经过这几天的练习，我确实结合长春功有了一点收获。” 本来只想着提醒一下这小子不要太过不知天高地厚的，哪知竟然听见了这个答复，老爷子不由心中一动，连忙道： “哦！快和我说说，都有些什么收获。” 事已经谈的差不多了，马上自己也要拜入李存义老爷子的名下，自然要表现出一份该有的实力，不然，谁知道周末高老爷子主持代师收徒的时候，会不会有人站出来表示不服。 与其到时候让高老爷子为难，还不如今天也让老爷子知道知道自己的底气。 就算是对方心中有疑惑，看在自己上次在椅子上留下痕迹的份上，应该也不敢有什么怀疑吧！ “嗯！说也说不清楚，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演练一遍如何？” 高老爷子一听，自无不可，直接点头道： “好好，那就在这里练练，让我老头子看看，你到底练得怎样了。” 孙磊也不客气，冲着老爷子拱了拱手，就来到客厅中间稍微宽阔一点的位置，拉开了架势缓缓练习了起来。 要知道，他从系统宝箱里签到的可是国术形意拳，和八卦掌高级技能，再加上先前奖励的长春功，此刻孙磊手上的功夫可是着实不弱的。 不要说年老体衰的高振东老爷子，就算是年富力强的谭荣轩，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高老爷子一看他的架势，刚刚还有些放松的身形，顿时挺立了起来。 随着孙磊那时快时慢的动作，以及不经意间打出那带着罡气的拳风，老爷子的眼中不由露出了惊骇之色。 这哪里是个刚接触形意拳套路的年轻人啊！分明是个浸淫多年的绝世高手啊！ 自己虽然只是教了他一套套路，可此刻，他早已将这些套路融会贯通，还自行领悟了形意拳的对敌打法。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啊！ 很快，他的脸色就从原来的惊骇凝重，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欣喜。 如果原来，他自作主张要代师收徒，让这么个年轻人成为自己的师弟，还怕人说他倚老卖老。脸都不要的话，那现在他只想对所有人说。 还有谁，还有谁能收到这么妖孽的师弟。 这样的人，谁有脸收为徒弟，只怕不用半月的功夫，那一身功夫就超过他们那些老头子了吧！ 就这样的天才，谁敢厚着脸皮听他叫声师傅。 哈哈……还是师兄好啊！师兄不用被人戳脊梁。 就在高老爷子心思电转，脸上的褶子都快挤做一团，手里胡子都快被自己薅下来时。 房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手上端着托盘的谭荣轩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就感觉迎面一阵罡风扑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便想躲闪，可等他一个闪身躲开之后，才发现这道差点让他破相的罡风，竟然在房门前的位置自然消散了。 显然，打出这道罡风的人，是有分寸，自主进行了控制的。 可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他还没听说过呢！ 等他顺着罡风扑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了客厅中央那个来回闪转腾挪的身影，一时间他的嘴巴就慢慢张开，再也无法合上了。 以他谭荣轩浸淫形意拳二十多年的功力，都没办法做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样信手拈来吧！ 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也打不出年轻人这种罡风啊！ 这该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老头子不是说，这个年轻人以前没学过形意拳吗？ 这都叫没学过的话，那自己这些年练的算什么？庄稼把式，笑话吗？ 打拳的孙磊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早在谭荣轩推门之前，他就察觉了门外的动静，所以，才警惕地冲着门口打出了一拳。 等看见了谭荣轩的身影后，才及时收住了自己的动作，不然的话，这一道拳风打实，谭荣轩估计就要倒飞出去了。 没有理会谭荣轩这个师侄目瞪口呆的样子，孙磊不紧不慢地按着自己的节奏，将一套形意拳，在老爷子面前打完后，才吐出一口浊气道： “师兄，师弟这套拳，可还入得了您老人家的眼。” 一听这话，高振东哪还坐得住，直接跳起来伸手在孙磊身上来回摸索了一阵后，才一脸惊叹道： “天才，天才啊！你小子老实和我说，你以前真没学过形意拳？” “看您这话说的，我要是学过的话，还用得着专程上门拜师学艺？” “可你这……你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这才过去几天功夫啊！ 我练十几年，也没到你这程度啊！难道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差别吗？” 门口的谭荣轩听见这话，更是惊呼出声道： “什么？师傅，您说孙师叔才练了几天的功夫，这……这怎么可能？” 第207章 老爷子是懂解释的 看着谭荣轩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的样子，高振东也不由露出一脸苦笑。 心想，别说你不信了，我老头子又何尝愿意相信呢！ 可不管我们信不信，事实就摆在我们眼前，不信也得信啊！ 轻咳两声，高振东故作高深道： “咳咳……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你孙师叔凭什么能成为你师叔，而不是师弟？” 此言一出，谭荣轩也不由深深咽了口口水，将心里的那点疑惑，全部吞回肚子里。 师傅说的没错，要不是这个师叔的天赋实在惊人，师兄又怎么会在这把年纪，赌上自己的名声，做出代师收徒的事情来呢！ 明白了这些后，他看向这个年轻师叔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一抹羡慕之色。 “呃！师叔，是师侄冒犯了。” 有些歉意地冲孙磊点了点头道。 见状，孙磊笑着再次仔细打量了这个身材壮实的中年人几眼，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没事，刚刚没有伤到你吧！” “没事，没事，师叔您收放自如，劲风只是点到为止。根本就没想过要伤我。” “呵呵……快进来坐吧！” 说着让开身形，示意对方进来坐下。 在现在这个时代来说，封建社会才刚刚过去，加上武术行里，辈分非常重要。 孙磊也没有说什么对方年纪比他大，就叫他不要叫师叔之类的话。 毕竟，接下来自己还有事需要让他去做，有这个师叔的身份存在，以后安排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听了孙磊的话，谭荣轩看了一眼主位上一脸笑意的老爷子，知道他没有怪罪师叔越俎代庖的意思，便连忙点了点头道： “是，师叔！” 说话间，便将一直护在自己怀里的托盘露了出来，只见上面摆着三道颇为精致的菜肴。 其中一盘份量看上去非常大的荤菜，显然就是他先前说的狍子肉。 “这是我媳妇刚刚做的菜，还望师傅师叔不要嫌弃。” 说着，便将托盘里的菜一道道摆上了八仙桌。 这时候高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行了，让你媳妇别忙活了，你也过来坐下一起吃点！ 正好你师叔找你有点事，我们边吃边聊。” 闻言，谭荣轩有些诧异地看了孙磊一眼，见到他冲自己点头，他才笑着找个位子坐了下去。 “好嘞！不知道师叔找我有什么事？” 孙磊也没绕弯子，直接将自己想让他教老外练拳的想法说了。又说了自己要去趟津门找咏春拳传人的事。 听了孙磊的话，谭荣轩有些意外地看了孙磊两眼，又看了看自己师父，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见状，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 “这里又没外人，你小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做什么？” “呃！师傅，我是想说，以师叔的身手，这点小事，您自己不就搞定了吗？ 何必让我这么个普通小老百姓……” 闻言，孙磊不由笑了笑道： “呵呵……正是因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才正合适。 要真是找个有身份背景的人，去教这两个人功夫，不仅我们不放心，他们也不会放心的。 到时候你只要记住一点，你只是个武馆教习，负责按照要求，教他形意拳。 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些弯弯绕谭荣轩似乎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高老爷子人老成精的人物，哪能不明白孙磊话里的意思。 看见谭荣轩还在一脸懵逼地望着他，忍不住没好气地训斥道：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师叔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总之你给老子记住一点，不准给中国人丢脸。 也不许坠了形意拳的名声。” 一听这话，谭荣轩不由缩了缩脖子道： “是，师傅，我知道了。” 说完，又不忘起身对着孙磊恭敬行礼道： “师叔，那以后我就听你的了，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闻言，孙磊不由笑了笑。 这家伙看似耿直，实际上也是粗中有细的人，和张大勇的性子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呵呵……放心吧！这件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份正式的工作。” 此言一出，刚刚还满心疑虑的谭荣轩不由眼前一亮，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这个年轻的师叔。 这年头，想找份正式工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他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生怕给师叔添了麻烦。 “可……我就是个武夫，除了手上这点功夫，也不会别的啊！” 一旁的高振东老爷子听见这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差点伸出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既然你师叔都开口了，还能不把你安排好咯！” 孙磊知道老爷子看似在责骂对方，实际上是在给他助攻。 忍不住笑了笑。 “放心吧！到时候这份工作自然会用上你的长处。” 实际上孙磊之所以会说这话，是因为他记得后世在什刹海附近有个武术学校，李连杰等一众武术高手，都是从这个学校出来的。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学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立的，但现在有了外国武官学习中国功夫的事情。 相信只要再找个机会推上一手，这个武术学校说不定能提前成立呢！ 到那时候，谭荣轩这个给苏联老大哥当过武术教练的师傅，在里面谋个老师的活计，还不是手拿把掐。 “谢谢师叔！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绝不让您失望。” 闻言，孙磊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 “让你教那个家伙，更多是为了让他认识到中国功夫的厉害，他要是真心想学的话，你也可以适当传授他一些形意拳的搏击技巧和套路。 但那些真正压箱底的东西，吊着他就行了，可千万别一股脑的全教给他了？” “啊！？这……” 看见谭荣轩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孙磊话里的意思，老爷子没好气道： “就是武馆收徒那一套，先让他看见你真功夫的厉害。 然后，再从最基础的一点一点开始教，至于什么时候他能练到你这个程度，就要看他自己的天赋了。” “哦！那我明白了。” 看着谭荣轩恍然大悟的样子，孙磊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老爷子是懂解释的。 第208章 前往 “你去津门干什么？” 次日，下午，孙磊就从张大勇口中得到了关于津门咏春拳馆的消息。 放学后难得没直接回家，而是找上白老师请假。 听说他要请假去一趟津门，白冰老师满脸的不解。 “呵呵……这不是老师您让我帮扎哈诺娃找武术师傅吗？我经过师兄的介绍，打听到津门一家教授咏春拳的拳馆里，有一个叫叶芬的女拳师，很适合给扎哈诺娃担任武术教练。 所以，才要专门请假去一趟津门啊！” 闻言，白冰老师不由皱了皱眉。 “这种事情，你小子这么上心干什么，找个人过来当教练，打个电话让当地警局帮忙沟通一下不就行了吗？ 何必你自己亲自跑一趟？” “这可不行，我们都只是听说这个女拳师有点真功夫，但实际上怎样，我们都不知道。 我不得过去亲自称量一下对方的斤两啊！要是对方只是个花架子，到时候过来别说教拳了。 连徒弟都打不过，那不是丢我们中国人的脸吗？” 看着孙磊一本正经的样子，白冰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想了一下后，还是爽快地点了点头道： “行吧！既然你愿意跑这一趟，那你就过去吧！ 不过先说好，你还是警校学员，学习最重要，功课千万不能落下，最多只能给你批两天假期。” “诶，得嘞！两天行，两天就够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陈老师请假了，谢谢白老师。” 说着，孙磊便一溜烟地出了白老师的宿舍，找到了班主任陈子石老师。 陈老师作为他的班主任，请假正常肯定是要找他请就可以的，但孙磊的情况特殊，现在不仅在跟着白老师学习俄语。 再加上这次去津门，实际上也是为了白老师任务的延续。 他自然是需要白老师帮他说话的，不然，就这样直接找班主任请假，班主任多半不会批。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听说他要请假去趟津门，陈老师起初还真没同意。 直到他说是要帮助白老师执行一项任务，陈老师和白老师确认了一下后，才最终同意。 只不过孙磊没想到的是，等他从陈老师那里离开时，不仅得到了一张请假条，还有两张不同部门开具的介绍信。 要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介绍信，很多地方是去不了的。 孙磊起初是想着让内七分局曹叔给自己开个介绍信，没想到请假的原因，学校和白老师竟然都给他开了介绍信。 只不过，陈老师在放他出去的时候反复强调，白老师帮他开的这张介绍信，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允许拿出来。 仔细看清楚了这张介绍信后面的红章后，孙磊也就明白了陈老师的意思。 对此，他自然是深表认同，这种介绍信，当然是能不拿出来，就尽量不拿出来的好。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从学校离开后，他又专程跑了一趟内七分局，让局里帮忙开出了一份介绍信。 在他看来，同为警局，他去津门办事，第一步肯定是要拜会当地分局的。 更何况这次他先就委托津门分局帮忙调查了咏春拳馆的情况，别人也非常积极地当天给出了调查结果。 自己过去的时候，反而绕开对方，就不太合适了。 所以，他过去的第一站，肯定是要拜会当地警局的。 知道孙磊这次去津门的目的后，曹叔也非常给力，不仅帮忙给谭荣轩开出了介绍信。 还专程打电话给津门当地的老战友，让他们帮忙接待一下自己这个侄子。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后，孙磊第二天一早，便带着高师兄的三徒弟谭荣轩，登上了前往津门的火车。 别看四九城离津门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百五十公里，但这个时代的火车速度并不快，哪怕京津线有着这个时代最快，最先进的火车，时间也要二个半小时。 两辈子第一次坐这种老式蒸汽火车，对孙磊来说，是种全新的体验。 刚开始登上火车时，孙磊还颇为新奇，可只等了不到二十分钟，他就腻歪了。 实在是这种老式蒸汽火车因为烧煤的原因，不仅蒸汽很重，非常影响视线，而且跟在蒸汽机头后面，他总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煤烟味。 这让习惯了后世舒适高铁的孙磊，实在不太习惯。 好在这段路的距离不远，忍一忍很快也就过去了。 一路哐呲哐呲地颠簸了两个半小时后，孙磊和谭荣轩两人颇有些灰头土脸地来到了津门。 这个时候的津门，存在感可比后世高多了，其热闹繁华的程度，甚至还超过四九城。 路上随处可见的欧式建筑，让这里颇有几分中西合璧的独特风情。 两人刚出火车站，就在站前广场上见到了一个高举着‘欢迎孙磊同志来津’木牌的年轻警察。 这人虽然上身穿着便装，可那裤子一眼就能看出是新式的警服裤，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警察，幸好他们这次过来不是执行什么保密任务。 不然，这么高调的欢迎方式，估计行动还没开始，就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孙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的情况，本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别有用心的家伙，谁知道一眼望过去，盯着这个显眼包的目光着实不少。 想要从这里面分辨出哪些是别有用心的人，还真是有些困难。 只是观察了不到两分钟他就放弃了。 最后，他索性大大方方地走过去道： “您好，我是孙磊，这位是谭荣轩，你是来接我们的吗？” 看见孙磊这么年轻，这个警察明显也愣了一下，他有些迟疑地放下手上的木牌，上下打量了孙磊几眼，才道： “能看看你的介绍信吗？” 闻言，孙磊不由笑了笑，看来这家伙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头脑。 “当然！” 孙磊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内七分局给自己开具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年轻警察只是扫视了一眼，脸上就露出了一脸热情的笑容，主动伸出自己的右手道： “你好！孙磊同志，我是津门市公安局第四分局的警员朱星文，很高兴认识你！” 第209章 混乱的时代 听见对方来自第四分局，孙磊也不由露出了个热情的笑容，一把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你好！朱星文同志，我来自四九城内七分局，也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又给他介绍了一下跟在自己身边的谭荣轩。 “这位是谭荣轩，是这次跟我过来一起办事的同志，你叫他谭同志就可以了。” 由不得他不热情，这个第四分局就是帮他调查咏春拳馆的那个分局，能这么快找到对方的下落，还要多亏了对方，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朱星文听见他的介绍后，并没有多问谭荣轩的情况，只是热情地和对方握了握手，相互客套了两句，就一边引着孙磊两人往站前广场外走，一边开始介绍起这个咏春拳馆的情况。 “孙磊同志，你们拜托我们调查的这个咏春拳馆，情况我们已经基本弄清楚了。 拳馆规模不大，但情况有些复杂。” 一听情况有些复杂，孙磊不由皱起了眉头。 “哦！怎么个复杂法？” 说实话，以孙磊现在的身份，还真不怕什么情况复杂的事情，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叶芬的政治倾向，是否符合主流。 又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他还真不担心。 “呃！怎么说呢！就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这家武馆基本上已经关门了。 现任馆主叶芬，独自一人带着女儿生活，但他们的生活并不如意，只能勉强混个温饱！” 闻言，孙磊不由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谭荣轩，见到对方也是满脸诧异，似乎对这种情况同样没有预料。 便重新看向朱星文道： “哦！能不能详细说说？” “呵呵……这是自然，大家是自己同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们先上车，路上边走边说。”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站前广场的马路上，路边停着一辆敞篷的八成新威利斯吉普。 朱星文一边引导着几人上车，一边笑着道。 孙磊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这个待遇，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客随主便，直接和谭荣轩坐上了吉普车的后排。 朱星文则是跳上了副驾驶，对着司机示意了一下开车，就回头道： “其实这事情说复杂，是真的复杂，但说不复杂，也并不复杂。 这咏春拳馆原来的馆主名叫叶良才，算是个传统的武术世家，手上也有真功夫，在津门武术界或多或少算是有点名气，来拳馆学艺的徒弟不少，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他膝下只有一个独女，名叫叶芬。 三九年的时候，叶良才将独女叶芬嫁给了他的大徒弟郑飞鹏，本来是看这个徒弟还算机灵，悟性也不错，想着将来将武馆传给对方的。 可没想到四四年的时候，叶良才晚上回家，无意中在路上救下了一个被日本特务追击的重伤员，叶良才知道这种和日本人作对的人都是好汉子。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将他带回了自己家里疗伤。 这本来是件值得称颂的大好事。 可那时候的津门，你也知道，日本人的控制还是非常严格的，很快，整个津门到处都贴满了日本人的通缉令。 抓到这个伤员，不仅有大额赏钱，一旦被发现窝藏，还要一同谋罪论处。 也不知道叶良才的女婿郑飞鹏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到日本宪兵队将他师傅叶良才给卖了。 后来更是带着宪兵冲进拳馆，抓走了叶良才一家和那个伤员。 然后，叶良才就被当成军统特务给处决了。 郑飞鹏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保下了叶芬和他们两人的女儿。 可自从这件事以后，叶芬就视郑飞鹏为仇敌，只想杀了他为自己父亲报仇。 不过郑飞鹏跟在叶良才身边也是学了些真本事的，叶芬一个女人一时半会拿他还真没办法。 但这郑飞鹏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有病，非但没有直接杀了想找他报仇的叶芬，反而是将他们娘俩养在了身边，还当自己老婆对待。 两个月后的一天早上起床，武馆的人发现郑飞鹏的床上只剩下了一具无头尸体，而叶芬和她女儿则不知所踪。 当时鬼子已经自身难保，自然没什么心思去追查叶芬的行踪。就这样让她给躲过了一劫。 等到小鬼子投降后，叶芬又带着女儿回到了咏春拳馆。 可她一个女人，想要撑起一家武馆又谈何容易，所以，慢慢的咏春拳馆也就没落下去了。 后来，她就干脆关了武馆，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 听完朱星文的这番介绍，孙磊不由一阵瞠目结舌，这他妈简直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可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谭荣轩已经忍不住双眼喷火道： “该杀，郑飞鹏这个狗汉奸实在是该死。 这咏春拳馆就没一个有骨气的，竟然任由郑飞鹏一个汉奸杀了他们师傅，还无动于衷。 最后靠一个女人给他们报仇，这样的废物，实在是武林耻辱。” 孙磊也没想到自己这个谭师侄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不过想到对方身上那一股浓烈的杀气，他很快也就释然了。 像郑飞鹏这样贪生怕死的狗汉奸，死一万次都不够。 只是可惜了叶良才老爷子这么个爱国人士，最后竟然栽在了自己千挑万选的女婿手里。 而叶芬一个女人，当得知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被自己的丈夫出卖，才落得个性命不保的地步，当时的心里不知道该有多难受。 不过，从对方最后能亲手结果自己那个禽兽不如的丈夫，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个叶芬还是有几分气血的。 当然，孙磊也能从朱星文的态度上看出来，当时叶良才救下的那个重伤员，一定不是自己人。 不然，杀郑飞鹏根本就轮不到叶芬一个女人动手。 “那这个叫叶芬的女人，手上功夫怎么样？” 孙磊这次过来并不是为了听这些恩怨情仇的，他的目的非常明确，考察叶芬是否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教官。 所以，他并没有过多感慨世道的不公。 毕竟，在那个混乱的时代，这样的事情不要太多。 第210章 赛小玉 朱星文听见孙磊的问题后，明显愣了一下，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后，才不太确定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据我所知，他作为叶良才的女儿，他的父亲对他肯定是倾囊相授的。 但实战经验应该并不多，不然也不会打不过郑飞鹏。 不过，我听说，只是听说啊！这个消息并没有得到过证实。 这个叶芬很可能是本地老百姓口中的‘赛小玉’。” “赛小玉？什么意思？” “呵呵……是这样的，以前，我们津门附近有个很出名的女侠，名叫小玉子。她行侠仗义，嫉恶如仇，是本地有名的抗日英雄。 不过，后来被小日子杀害了。 后来，在小日子投降前，大约也是郑飞鹏死后，城里又出了个专杀小鬼子和汉奸的女侠。有人为了纪念小玉子，就给这个女侠起了个‘赛小玉’的外号。 虽然谁也没见过这个女侠的真实身份，但有传言，说是有人见过这个女侠杀人后换装，她的真实身份就是这个叶芬。” 孙磊一听这话，忍不住挑了挑眉道： “哦！还有这种事情？” “嗨！这种民间传说，当不得真的，所以，我们也没将这件事情上报。 这个叶芬的真实实力怎样，我们也无从判断。” “呵呵……没关系，实力怎样，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吉普车已经开到了三岔河附近一处低矮民房区，让几人颇感诧异的是，车刚开到一条巷子外停下，就见到里面围着不少人，正冲里面指指点点。 外围的人见到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纷纷回头张望。 朱星文见状，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从车上拿起自己的警服外套换上，就跳下车走了过去。 “嘛呢！嘛呢！都围在这里干嘛呢？” 看见朱星文换上警服，围观人群连忙让开一条通道，同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咦！警察同志来了，都让让，让警察同志进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啊！怎么还把警察给招来了？” “是啊！谁这么无聊，这种事也叫警察。” “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怎么就不能叫警察。” “就是，和洋鬼子勾勾搭搭，就该让警察将她抓到局子里去，关起来。” 在朱星文下车的时候，孙磊和谭荣轩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对方将车停在这里，显然说明到了位置，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和他们的目标有没有关系。 不过，从周围人的议论中，孙磊也大约能够猜出来，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大事。 最多也就是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牵涉到了洋人。 要知道，津门作为开埠地区，以前是存在大量租界的，生活着很多洋鬼子。只不过，随着新政府的成立，这些洋鬼子大多应该离开了才对。 怎么这里还有洋鬼子的事呢？ 揣着这些疑问，孙磊两人跟在朱星文的身后，走进了这条并不宽敞的小巷。 这是条和四九城胡同差不多大小的巷子，只不过，和四九城胡同两边都是低矮平房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巷子两边，都是些两层高的小楼。 看上去颇为压抑逼仄。 沿着巷子往里面走了不到二十米，就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卷发白人中年，双手提着礼物，正一脸殷勤地冲着一户人家门口，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见此情形，孙磊也不由一愣。 正在他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时，前面的朱星文已经回头压低声音对他道： “这就是叶芬家。” 这下孙磊更意外了，忍不住转头仔细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说实话，这里的环境实在算不得好。 几乎和后世的城中村差不了多少。 而且这里靠近海边，空气颇为潮湿，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对身体可没多大好处。 按理说，家里能开得起武馆的人，再怎么落魄，也不应该穷到这种程度。毕竟，穷文富武嘛！没钱人家可没几个人能学得起武。 更让孙磊没想到的是，这位叶芬女士，竟然能和洋鬼子扯上关系。 朱星文到底是本地警察，和孙磊低声嘀咕了一句后，就快步走了上去，来到门口冲里面看了一眼。 对着里面的叶芬道： “同志，你没事吧？” 里面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 “没事！” 听见女人说自己没事，朱星文不由松了口气，直接转头看着那个依然非常执着的洋人道： “这位同志，不知道你找这位女同志有什么事？” 还不等那个洋鬼子开口，后方的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满脸堆笑的的中年男子。 “您好！您好！警察同志，是这样的，这位约瑟夫先生是一家英国洋行的经理，半个月前，他开车出了车祸，撞上路边一个水泥墩。 差点被卡在车里出不来，眼睁睁看着车辆着火，快要烧到他时，是这位叶芬女士挺身而出，救下了他和她女儿的性命。 因此，今天约瑟夫先生刚出院，就带着东西过来向叶芬同志表示感谢！” 朱星文见到一个不相干的人上前，对自己一通解释，不由皱了皱眉。 “你是什么人！？” “呃！您好，警察同志，我是约瑟夫先生聘请的翻译，我叫贾文博。” 后面的孙磊闻言，不由一阵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情况和外面那些人传的不说毫无关联，基本上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啊！ 就在孙磊以为是不是外面的那些老百姓闹了什么乌龙时，就听那个叫约瑟夫的家伙突然用英语说： “亲爱的芬，请跟我走吧！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你这样美丽又善良的女士，实在不适合生活在这样污浊不堪的地方？” 此言一出，孙磊就见那个翻译脸色顿时一变。 也不再翻译，就是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朱星文忍不住冷着脸道： “你不是说你是翻译吗？ 这个外国人刚刚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不翻译？” “呃！这……报告警察同志，这位约瑟夫先生刚刚是在向叶芬女士表示感谢，希望叶女士能收下他送的礼物。” 她转达的。” 第211章 约瑟夫 朱星文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才不由松快下来，忙将目光转向了房间里面的方向。 “叶同志，如果这位外国朋友只是想向你表达感谢的话，我认为你不妨接受对方的好意。 不然的话，引起这么多人的围观，确实不太合适。 你说呢？” 哪知里面的女人，似乎根本就不愿意搭理这个洋鬼子，只是淡淡道： “我用不着他感谢，你还是让他离开吧！” 闻言，朱星文也不由微微一愣，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见状，孙磊不由缓缓走了上去，轻轻拍了拍朱星文的肩膀道： “这个翻译不老实，你先将人群疏散，我来和这两位聊聊。” 朱星文也没想到，这时候孙磊会站出来，不过听了孙磊的话后，还是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翻译的目光不由凌厉起来。 但他并没有对那个翻译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便冲着孙磊点点头，转身开始疏导人群。 “好了，好了，都别围在这里了。 人家只是过来向叶同志表示一下感谢，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家里不用干活吗？ 快离开！ 再在这里瞎传谣言，回头追究你们的责任。” 说着，还不忘对着司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和自己一起，将周围这些看热闹的人全部驱散。 孙磊没有继续理会朱星文的动作，而是直接上前，来到了约瑟夫的前面，直接面对房间里面，仔细看了一眼里面那个躲在阴影里的女人一眼道： “你好，你是叶芬同志吗？” 看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里面的叶芬明显也愣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出来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 “是的，你是……？” 闻言，孙磊的嘴角不由扯了扯，就刚刚那一瞬间，孙磊看清了叶芬的情况。 这个女人一直将自己隐藏在房间的阴暗角落里，让自己始终处于安全范围，这个时候，不要说是来两个功夫高手了，就算是枪手，也很难直接伤到对方。 更重要的是，对方站立的姿势看上去虽然随意，但作为一个同样的国术传人，孙磊能看得出他的防御姿态。 显然，这是个内心极度敏感的人，对外面的陌生人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而且，这个女人的身手必然不凡。 “呵呵……您好！我叫孙磊，来自四九城警局，内七分局。” 他的这个自我介绍顿时让洋鬼子的翻译愣在了原地，显然不明白，一个四九城警局的人，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刚想要上前给洋鬼子翻译一下两人之间的对话内容，就见一旁的谭荣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让他刚想踏出去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而里面的叶芬显然也是一头雾水，看着外面一脸温和笑意的孙磊道： “四九城警局？我有犯什么事吗？” “当然没有，实际上，我是经过我师哥形意拳高振东的介绍，专程过来拜访叶同志的。” “什么？高振东是你师哥？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李存义先生的徒弟。” 人的名树的影，孙磊也没料到，自己师傅的名号竟然这么响。 而且，自己一说形意拳高振东，叶芬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呵呵……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是师哥高振东代师收徒，虽然名义上高振东是我师兄，但实际上，他才是我师傅。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看外面那个人，他是我师兄的三徒弟谭荣轩。” 闻言，叶芬不由侧目往外张望了一眼，待目光接触到谭荣轩时，谭荣轩直接双手抱拳冲着里面自报家门道： “形意，谭荣轩。” 也不知道是不是武林人士之间打招呼有什么特殊的暗号，看了一眼谭荣轩后，叶芬再看向孙磊的目光竟然多了几分信任。 同样对着两人双手抱拳道： “咏春，叶芬。 不知道孙师爷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这下孙磊更加懵逼了，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又升级成师爷了。 不过很快他也想明白了，显然，他师傅李存义的辈分太高，连他师兄高振东的辈分都已经是叶芬的爷爷辈了。 所以，对方在确认他的身份后，才直接对着自己执晚辈礼。 难怪当时高振东非要让谭荣轩跟过来，原来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 当然，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最少，叶芬现在对自己没有先前那么防备了。 “呵呵……我们的事情先不急，我们还是先处理你这里的事情吧！能不能和我说说，这个约瑟夫先生，和你之间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个问题，叶芬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羞恼。 但很快，又露出了一份江湖儿女的洒脱。 “其实也没什么，我确实在半个月前无意中救了这个洋鬼子一命，可后来这家伙不知道是犯了哪门子神经病，非要让我跟他走。 说是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可我知道，他就是看上我了。 我不愿意，他就天天过来门口堵门，不是抱着鲜花，就是提着礼物，搞得我都想搬走了。” 闻言，孙磊也不由一阵诧异，忍不住张大嘴巴，看了看叶芬，又看了看身后依然一脸深情看着里面的约瑟夫。 好半晌，他才合上嘴巴，轻咳两声道： “咳咳……这个，我帮你和这位约瑟夫先生聊聊吧！看看这里面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说着，他直接转身，将目光望向了约瑟夫，用自己那并不熟练的英语道： “你好，约瑟夫先生！请问，你要让叶芬女士跟你去哪里？” 对方显然没想到孙磊竟然会说英语，他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道： “哇噢！这位先生，你好！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约瑟夫，不知道你该怎么称呼？你和芬是朋友吗？” 就孙磊那英语四级考试都要作弊的英语水平，加上这么多年没有用过英语，要不是系统奖励了德语精通，让他连蒙带猜，勉强能跟上对方的语速。 估计对方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清。 仔细分辨了一会，大约猜到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后，他才缓缓点头道： “你可以叫我孙，我是叶芬女士的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先和我说，我会向她转达的。” 第212章 虚伪 “孙先生，你是芬的朋友，那实在太好了。她一个人带小孩在这里生活实在是太艰苦了，我想带她到港岛生活。 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说服他？” 看着一脸真诚的约瑟夫，孙磊也颇为意外，他仔细打量了孙磊好一会儿，意外地发现，他似乎并没有撒谎。 “港岛？你确定让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到港岛生活？ 去了那里，她该如何生活？ 去你的家里当保姆吗？” “不，不，当然不，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让他给我当保姆呢！ 如果她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个菲佣来照顾她的生活。” 听到这里，孙磊也慢慢品出了一些东西，也许这个约瑟夫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不经意间，已经表露出来一些他自己内心的想法。 作为一个中国人，孙磊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同胞和老外走到一起。 加上叶芬也向他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所以，他想了想后，直接道： “约瑟夫先生，你不会是想要叶芬女士搬过去和你一起住吧？” “当然，这有什么问题吗？亲爱的孙，我在太平山的别墅非常宽敞，有足够的房间给叶芬母女居住。” 闻言，孙磊不由冷冷一笑，好家伙，看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这狗日的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想不到心里满是龌龊。 让一个寡妇带着个女儿住进你的家里，这他妈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现在还在这里和老子装纯情，你踏马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呵呵……这位约瑟夫先生，你确定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我们中国人是非常传统的，你想要叶芬同志带着女儿，住进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 这是在毁坏她的名声，是对她的不尊重。 所以，我请你马上停止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不，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孙先生，我绝对没有不尊重芬的意思。 你不明白，我已经离婚三年了，这三年来，我一直带着我的女儿一起生活。 作为一个单亲爸爸，我无论去哪里，都必须带着我的女儿。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跟我一起四处漂泊的原因，我的女儿逐渐变得非常孤僻起来。 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 可上次，芬将我们从撞毁的汽车里救出来的时候，你知道吗？ 那一刻，我就像是见到了天使，而我一直不和别人交流的女儿，也突然开始主动和芬交流。 天啦！你不知道，当时我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有多么的震撼。 我敢肯定，芬就是上帝派来拯救我和我女儿的天使。 所以，我一定要感谢她，绝对没有丝毫不尊重她的意思！” 约瑟夫语气急促地说出了一大段话，让本就英语不好的孙磊差点被绕晕。 好在他的反应够快，连蒙带猜，也慢慢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等他完全弄懂他话里的意思后，他的脸色不由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好家伙，你这哪里是想要对叶芬表示感谢。 还说什么尊重叶芬，这他妈不是看到叶芬能和你女儿正常交流，才想要将她带回你家里去生活吗？ 那算盘珠子都快蹦到他脸上了，还有脸说什么不愿意美丽善良的叶芬女士住在这么污浊的地方。 果然，这些洋鬼子没一个好东西，都他妈的虚伪得很。 想明白了这些后，孙磊更加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了。 冷冷一笑道： “呵呵……约瑟夫先生，你不用将自己说得这么无辜，还什么看不得叶芬同志住在这种环境里。 你不就是想让他跟你回家，帮你照顾你那个有自闭症的女儿吗？ 何必把自己的行为说的这么高尚呢？” 此言一出，刚刚还满脸激动的约瑟夫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向孙磊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怎么能这么想！” “难道我有哪里说错了吗？亲爱的约瑟夫先生！ 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心里的那点想法，叶芬女士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所以，你没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还是趁早离开吧！ 不然，再继续纠缠下去，叶女士就要报警了。” 本以为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后，这家伙会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约瑟夫竟然表现的出奇平静。 只是一脸诧异地看了孙磊好一会儿后，才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随手往旁边一递，那个早已躲在后面角落里的翻译连忙上前，恭敬地将东西接了过去。 等翻译将东西拿走，退下后，约瑟夫才扯了扯身上的衣角，将略微有些褶皱的西装整理整齐。 才缓缓对着孙磊道： “孙先生，也许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的目的并不单纯。 但难道我的提议，对叶女士来说，不是个更好的选择吗？ 莫非让她这样一个善良的天使，就这样在这淤泥一般的环境里沉沦，就是你作为她的朋友愿意看到的吗？” 听见这话，孙磊直接被他给气笑了。 好家伙，你他娘的，是装都不愿意装了啊！ 刚开始孙磊还以为这家伙是见色起意，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误会他了。 这他娘的从一开始就是想找个能照顾自己女儿的保姆啊！还说什么找个菲佣照顾她的生活，我呸！虚伪，下贱。 “约瑟夫先生，哪里对叶芬同志是更好的选择，不是由你，也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叶芬女士自己决定的。 显然，你说的更好选择，并没有得到叶芬女士的认同。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继续在这里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如果你继续纠缠不休的话，我就要通知警察过来驱赶你了。” 哪知约瑟夫听见这类似于最后通牒的话，竟然依然毫不畏惧，反而非常轻蔑地笑了笑道： “孙，你不明白，你们的警察是不会驱赶我的！” 本就已经有了些火气的孙磊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什么意思？他娘的以为现在还是晚清，所有人都要对你们洋鬼子卑躬屈膝。 强忍着一拳直接砸在对方脸上的冲动，孙磊咬牙切齿道： “约瑟夫先生，你以为现在还是晚清吗？” 第213章 你恐怕还没搞清楚状况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孙磊身上的怒意，外面的谭荣轩不自觉地上前一步，直接挡在了翻译身前，双目死死盯住约瑟夫，只要他有任何动作，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对他动手。 房间里的叶芬也同样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整个人的身形缓缓从房间的阴暗角落里走了出来。 可那个洋鬼子约瑟夫眼中只是略微闪过了一丝慌乱，便马上稳住了心神。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从身侧逼近的谭荣轩，又将目光望向了对面的孙磊。 “我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晚清，你们的政府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向我们这些洋人卑躬屈膝。可是，我的手上有你们急需的物资呢？” 本以为对方要继续说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没想到对方竟然话锋一转，直接说出来这样一番出人意料的话。 闻言，孙磊的目光不由一闪。 神色有些莫名道： “呵呵……这么说，你是带着货物过来我们国内销售的咯。 别把你自己想的太过重要，任何交易都是秉承互利互惠原则的，你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带着商品到我们这边交易。 就说明这里面有利可图，你想从我们这里赚到一大笔利润。 我不相信你会因为叶芬同志不愿意跟你回港岛，就放弃这笔生意。 而且，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新政府，我们是人民的政府，不可能做出强迫人民意愿的事情。 如果你想用自己正在进行的交易作为要挟，逼迫我们政府妥协，做出什么强迫叶芬同志的事情的话，那就打错算盘了。” 约瑟夫闻言，依然不疾不徐，微微一笑道： “如果我带来的是一万箱盘尼西林呢？” 此言一出，连孙磊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一万箱盘尼西林，这可不是笔小数。特别是在这个半岛马上要发生冲突的关键时间节点。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孙磊便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要将这批盘尼西林留下来了。 哪怕是抢，也要将他们抢过来。 有了这个决定后，孙磊看向约瑟夫的眼神不由变得玩味起来。 “呵呵……然后呢？” 约瑟夫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自然能看出孙磊刚刚那一瞬间的失神，可很快，孙磊的心态就调整了过来。 而且，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在听见这个消息后，眼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凶光。 他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这家伙眼底的那道光芒就是凶光。 这让他不由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然后？什么然后？” “我说，你带来了一万箱盘尼西林，然后呢？ 然后你就可以以此为要挟了吗？约瑟夫先生，你恐怕还没搞清楚状况吧！ 现在你的这一万箱盘尼西林，应该已经卸到码头了吧！ 你觉得，如果政府知道了这批货的消息，你还能将他们重新运回去吗？” 此言一出，刚刚还胸有成竹的约瑟夫，脸色瞬间大变。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来准备用来要挟对方的筹码，非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成为了对方反过来要挟自己的筹码。 “你……你这是耍流氓，这种行为是违反了正常的贸易规则的。 如果你敢这样做的话，我就向大英帝国政府投诉你。 你就等着受处分吧！” “呵呵……约瑟夫先生，你确定你要向你们的大英帝国政府投诉吗？” “当然，如果你们敢肆无忌惮地破坏正常的贸易规则的话，我就会向大英帝国投诉。” 这下孙磊是真的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看得周围的人莫名其妙，毕竟现场除了孙磊和约瑟夫，以及那个翻译外，大家根本就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孙磊在笑什么。 约瑟夫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看向孙磊的眼神满是疑问。 好半晌后，孙磊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一脸玩味地看着还在懵逼中的约瑟夫，缓缓开口道： “首先，约瑟夫先生，我需要提醒你，现在我们政府和你们大英帝国是敌对关系。 其次，约瑟夫先生，你觉得你向敌对国家运输管制药物的行为，会得到你们大英帝国的保护吗？” 孙磊的话音一落，刚刚还一脸傲慢的约瑟夫脸色瞬间大变。 看向孙磊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惊恐。 嘴里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该死的！” 后面的翻译同样脸色大变，看向约瑟夫的眼神也变得慌张起来。 这让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他的孙磊也不由来了几分兴趣，直接转头冲着对方道： “这位翻译同志，你叫贾文博对吧！是哪里人啊！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你都没有提醒过他吗？” 翻译听见这话，脸上不由闪过了一丝尴尬，连忙道： “呃！这位同志，你好！我是约瑟夫先生从港岛聘请的翻译，所以，……” 听见这话，孙磊不由恍然大悟，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但面上依然淡然道： “哦！难怪！我就说呢！这位约瑟夫先生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呢！” 这话说的贾文博这个翻译更加尴尬了。 现在哪里是约瑟夫还没搞清楚状况啊！他这个翻译不也同样没搞清楚状况吗？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贾文博只能看着孙磊呵呵傻笑。 见状，孙磊也就不再理他，重新将目光望向了一脸失魂落魄的约瑟夫。 “怎样？约瑟夫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再次被孙磊在伤口上撒盐的约瑟夫，脸色极度难看，他根本没有底气继续和孙磊对视，只能直接转头对着一旁的翻译道： “我们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率先朝着巷子外走去。 翻译贾文博一见自己老板都走了，也只能对着孙磊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见到两人离开，孙磊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不动声色地冲着还没搞清楚状况朱星文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 “麻烦你帮我调查清楚这个约瑟夫的情况，看看他住在哪里，都有哪些人和他接触。 记住，悄悄的调查，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朱星文虽然不知道孙磊想干什么，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调查。” 第214章 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好心 孙磊不是没想过让朱星文帮忙调查约瑟夫的货，存在哪个仓库，但刚准备开口时，被他及时收回了。 毕竟，他现在也还没想好，对于这个约瑟夫，后面应该怎样处理。 要是现在让朱星文帮忙调查约瑟夫货物情况的话，到时候一旦他的货物出了什么事情。朱星文肯定会怀疑自己。 所以，还不如干脆只让他帮自己调查朱星文的个人情况，等到他需要的时候，再自己去弄清楚那批货的情况。 目送着朱星文离开后，孙磊便暂时放下了关于约瑟夫的事情，转而望向了房子里的叶芬。 让孙磊颇为意外的是，此刻的叶芬已经主动站到了房门口，正一脸感激地看着孙磊。 “让你见笑了孙师爷！” 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开口的孙磊一听这话，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连摆手道： “别，别，你可千万别叫我师爷，现在是新社会了，你叫我孙同志就行了。 不得不说，你的感觉是对的，这个家伙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叶芬也不由淡淡一笑。 “呵呵……这些洋鬼子本就不是好东西，我才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呢！就是可惜了他那个女儿！” 直到这时，孙磊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咏春拳的传人。对方身材高挑，身高超过170，体型非常匀称，身上没有丝毫赘肉，再加上生过小孩的那一丝丰腴，让她颇有几分成熟的韵味。 长相算不得非常出众，但也颇为耐看，加上常年练武的缘故，整个人颇有几分英气。 同时，孙磊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煞气，虽然没有谭荣轩那么浓烈，但也绝对不是自杀一人能够养成的气质。 所以，孙磊几乎有八成把握，那个关于赛小玉的传言，很可能并非传言。 当然，这对孙磊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他要找的是个真正的高手，而非普通的咏春传人。 看见叶芬提起约瑟夫女儿时，那一脸怜惜的样子，他忍不住有些疑惑道： “你和他的女儿很熟悉？” “算不上熟悉，就是当时和他们去医院时，我女儿和他女儿在一起玩的颇为开心。 后来，我也听说了他女儿的一些情况，感觉那小孩有点可怜，就照顾了她一下，没想到那小姑娘竟然和我非常合的来。 有事没事就黏在我身边，可一离开我后又变成了那种……嗯！怎么说呢！畏畏缩缩，不敢和外人交流的样子吧！ 我感觉这应该和他父亲平时没能照顾好她，有很大的关系。” 叶芬可能无法准确说清楚小女孩的情况，但孙磊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这个小姑娘的病情也许并没有严重到自闭的程度。 只是有了这方面的征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可能是缺少关爱，长期单独被丢在一边有关。 这是种心理疾病，想要治愈的话，也不是没办法。 只要给他换个温暖的家庭氛围就可以了。 “呵呵……这就是约瑟夫过来感谢你的真正原因。 他正是看到了他的女儿能和你正常交流，才想让你跟他去港岛带小孩的。” 听见这话，叶芬反倒是松了口气。 “让我去给他带小孩，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是想让我去给他当小老婆呢！” “其实也差不多，他是让你去他家里照顾他女儿，但他家里没有女人，如果你过去了的话……” 有些话孙磊不好说的太明白，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大家都能明白话里的意思。 家里没有女人，就他们两个成年男女每天待在一起，哪还能不明白会发生什么。 叶芬刚刚好看一点的脸色，顿时又黑了下来。 “这些洋鬼子，我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好心。哼！” “呵呵……好了，现在没事了，我已经当面戳穿了他的虚伪面具，希望他不会再过来骚扰你，如果他还敢再来的话，直接交给警察处理就行了。” 当然，这话孙磊也就只是说说，要真是交给警察处理的话，警察还真不一定能处理明白。 毕竟，就像约瑟夫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的手上可是握着一万箱盘尼西林。 要是拿着这个筹码，和市政府谈条件的话，市政府还真不一定能够顶得住。 他敢那么硬气将对方顶回去，纯粹是因为那是他个人的底气。 想到这里，他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很可能并没有完全解决，要是对方回去后反应过来。 不再通过自己私人的身份过来找叶芬，而是去找上面那些官员，事情还真有点难说。 看来自己想带叶芬离开，还必须要解决这个麻烦才行。 叶芬显然也对约瑟夫还会不会来，心里没底，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道： “嗨！本以为自己是做了件好事，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自己的麻烦。” 闻言，孙磊不由笑了笑。 “呵呵……叶同志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既然知道了，自然就不会置身事外。 相信到时候我们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的。” “没事，他要是再过来缠着我，大不了我就带着女儿换个地方居住就行了。 对了，孙师爷，不是，孙同志，不知道你这次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见到话题终于来到了重点，孙磊也不由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有那些周围邻居偷偷打量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这里好像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请叶同志和你的女儿，一起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 听见这话，叶芬明显迟疑了一下。 “啊！这会不会太让你破费了。” “呵呵……没事，你刚刚不都叫我师爷吗？我请你们吃顿饭，不是应当的吗？” 孙磊这话让叶芬一时间都有些脸红了，本来这是辈分问题，叫孙磊师爷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被孙磊这么一说后，她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师爷，顿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她到底是江湖儿女，也没有过多扭捏，只是干笑了一下，就干脆道： “那行，您等我收拾一下。” 说着就直接转身回了屋里。 第215章 咏春拳馆 叶芬并没有邀请孙磊和谭荣轩进屋，孙磊和谭荣轩也没有提出要进屋。 毕竟，叶芬现在是个带小孩的寡妇，自己两个大男人到她家里面很容易惹人非议。 这也是他没有说要到他家里去聊，反而要到外面去吃饭的原因。 等叶芬进去后，孙磊对着一直站在外面摆出一副保镖架势的谭荣轩点了点头道： “荣轩，你在这等一下，我去给小孩子买点礼物。” 他们刚停下车，就遇到了刚刚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自然没来得及买点见面礼。 当然，孙磊也不觉得外面的见面礼，能有他系统空间里奖励的那些好，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打算从系统空间里拿些东西做礼物的。 只不过，一路有谭荣轩陪着，他还没来得及拿出来而已。 现在都到了叶芬的家门口，他们要还空着手，显然就不合适了。 所以，孙磊出去转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等他出来时，手上已经提上了两大袋水果和糖果。 当叶芬和女儿收拾一番走出房间时，迎面就看到了正满脸笑容将手上东西递过来的孙磊。 “过来的匆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这是我和荣轩给小家伙买的点水果和糖果，还希望叶同志不要推辞。” 看着那满满的两大网兜各式各样的水果和糖果，叶芬哪能看不出这些东西的价值不菲。 最少，其中就有在津门都非常稀罕的巧克力。 看得叶芬眼皮直跳。 心中暗道，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啊！ 当然，她也没有推辞，以高振东老爷子和他父亲的关系，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推辞就能推辞的。 她利落地从孙磊手上将东西接了过来道： “让孙同志和谭同志破费了。” 说完，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道： “丫丫，还不叫叔叔。” 正一脸渴望看着两大包吃食的小丫头一听这话，忙转过头，乖巧地冲着孙磊和谭荣轩甜甜道： “叔叔好！” 孙磊笑着上前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丫丫真乖，你也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闻言，丫丫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得到母亲的示意后，她才看着孙磊道： “叔叔，我叫叶婉仪，今年八岁了。” 听见她姓叶，孙磊也不由暗自点了点头，看来叶芬是已经彻底斩断这个女儿和前夫之间仅剩的那点联系了。 “嗯！丫丫真乖，那你有没有上学读书啊？” 这下小丫头似乎有些迟疑了，怯生生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才对着孙磊道： “丫丫还没有上学，妈妈说家里没钱，要等两年，妈妈挣到钱后，才能送我去学校。” 见状，孙磊也不由一阵心疼。 一旁的叶芬也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好意思啊！叶同志，让你们见笑了。” 闻言，孙磊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这有什么好见笑的，八岁读书也不算晚，今年下半年送她去上学正好。” 说着，又看了看还提着自己刚刚送的礼物的叶芬，笑了笑道： “行了，你先把东西放下，我们现在过去吧！”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不知道我是否能参观一下以前的咏春拳馆？” 孙磊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本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在咏春拳馆签个到，自然要早早将目的提出来。 叶芬闻言，脸上倒是闪过了一丝痛惜之色，显然，对于咏春拳馆的没落，她是心有戚戚的。 可作为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让她去重振咏春拳馆的门楣，她也没这份信心，所以只能先顾好自己。 好在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他的心也早就已经放下了。 调整了一下心态后，她淡淡一笑道： “那正好，原来的咏春拳馆现在是一家鲁菜馆子，我们去那里吃饭，顺便就可以给孙同志介绍一下咏春拳馆的情况。” 这还真是大大出乎了孙磊的预料，他怎么也没想到，拳馆竟然已经变成了一家鲁菜馆。 本来提出要去看看拳馆，也是想看看叶芬对待拳馆的态度，是不是有重振拳馆的想法。 现在见她一副释怀了的样子，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 闻言，叶芬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呵呵……没关系，这都是命！” 表面看起来，叶芬似乎是一副认命了的态度。 但实际上，孙磊却能看到他眼底的那一丝不甘。 叹了口气后，孙磊笑着摸了摸丫丫的脑袋道：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现在只想好好将丫丫养大成人，其他的暂时都不想了。” 说着，提了提手上的东西，对着孙磊示意道： “我先进去将东西放下，你们稍等我一下。”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孙磊能清晰地从对方的背影里看到一丝无奈与惆怅。 叶芬的动作非常麻利，将东西放回家里，又将房门给锁上后，就快步来到了几人身边，牵着自己女儿的手道： “走吧！我来带路。” 一路上，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老一辈之间的交情，和江湖上的传言，很快就来到了三岔河边的一家中式院落前。 这是一栋占地面积超过三百平的两层院子，门口挂着近两米的匾额。 上面写着大大的客满楼三字，看上去颇有气势。 见状叶芬颇为伤感地指了指里面道： “这就是以前的津门咏春拳馆了，也是家父的心血，可惜女儿不孝，没能守住他的这份家业。” 孙磊看着脸色复杂的叶芬，笑着安慰道： “叶同志也不用妄自菲薄，我相信叶老先生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你的。 相比于这份所谓的家业，我觉得老人家更希望你这个女儿过得好。 而且，真正的家业，也不是武馆这种建筑，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死物。 更重要的，反而是叶老爷子留下的传承。 你觉得呢？” 此言一出，叶芬明显愣了一下，她一脸诧异地看了孙磊好一会儿，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很快就一脸释然道：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第216章 伤口上撒盐 见叶芬能这么快想通，孙磊也不由一阵诧异。 但看着对方脸上那释怀的表情，孙磊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意思。 抬眼看了一眼这家名叫客满楼的酒楼道： “那不如我们今天就来一次故地重游如何？” 叶芬闻言，不由眼带苦涩，显然，哪怕真的释然，也不可能真就这么快完全放下。 连一旁的小丫头丫丫，也一脸疑惑地看着这处颇为熟悉的酒楼道： “妈妈，这里丫丫以前是不是来过？” 此言一出，三个大人都不由浑身一滞，叶芬更是脸色难看，恨恨地瞪了孙磊一眼。 见状，孙磊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叶芬，想听听他的回答。 不是他孙磊残忍，一定要揭人伤疤。相反，他实际上是在想办法尽快消除叶芬心中的戾气。 从他意识到叶芬就是‘赛小玉’时，他就知道，叶芬心中的坎还没有过去。 要是任由她继续那样发展下去的话，天知道他会不会产生什么心理问题。 一个有着心理问题的功夫高手，对社会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他现在在做的，就是让叶芬直面心里最深的那道伤疤，只有当她能彻底正视这道伤疤时，他才能跳过心中的那道坎。 叶芬在看到孙磊的眼神后，也不由脸色复杂。 这里不仅是他父亲以前的心血，也是他和前夫的家，更是丫丫出生的地方，更是他亲手取下前夫脑袋的地方。 在这里，她有着太多回忆。 想要就这样轻轻揭过，无疑是天方夜谭。 好在这些事情已经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她心中的怨气也在慢慢消散，加上刚刚孙磊的那番话，她是真的听进去了。 所以，此刻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强挤出一抹笑容道： “是啊！这里以前是丫丫的家啊！妈妈的爸爸以前就在这里开武馆，你小时候可是在这里学会的走路呢！” 孙磊听见这个回答，也不由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叶芬竟然真能坦然说出这番话来。 难道对方真的已经彻底放下了？ 不等他想明白，一旁的小姑娘已经率先开口了。 “真的吗？可是丫丫怎么不记得了啊！” “呵呵……那时候丫丫还小，不记得很正常啊！ 要不是那些坏蛋小日子杀害了你外公和……爸爸，我们现在说不定还住在这里呢！” 此言一出，小丫头一时间竟也有些眼红起来。 “我以后一定认真跟着妈妈学习咏春，等我长大后，要找这些坏蛋报仇。” 听见这话，孙磊看向叶芬的眼神不由露出了错愕之色。 他也没想到，叶芬竟然是这样告诉她女儿的，不过，他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怪不得叶芬要这样说，毕竟，这总比让小丫头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出卖了自己的外公，导致自己外公被杀。 然后，自己母亲亲手杀了自己父亲要好吧！ 这样，对小孩子的心里虽然也有伤害，但也好过让她直面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嗯嗯！我们丫丫真乖，以后妈妈再教你练功的时候，可不许再偷懒了哦！” “我保证再也不偷懒了。” 一旁的孙磊看了好一会儿后，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道： “丫丫这么小已经开始跟着妈妈学功夫了吗？” “嗯嗯！丫丫很认真的。” 似乎是对孙磊反复在她伤口上撒盐的行为表示不满，叶芬的态度明显没有先前亲近。见到孙磊还在逗弄丫丫，忍不住将丫丫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道： “好了，我们不要站在外面了，有什么事情进去说吧！” 说着，也不管孙磊是什么态度，直接率先走了进去。 闻言，孙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跟着走了进去。 这里的老板虽然换了人，但里面的人显然是认识叶芬的，连跑堂的伙计见到叶芬，都忍不住主动上前和她打了个招呼。 得知今天叶芬竟然是来这里招待客人，他们非常诧异的同时，还是给她安排了一个二楼相对安静的包厢。 对于老板和叶芬之间的交流，孙磊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打量这间面积不小的建筑，一楼的客厅被装修成大堂区，里面足足摆放了近三十多张餐桌。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以前这家咏春拳馆的规模绝对不小。 而二楼也被隔成了大大小小十来个包间，从这些包间的样式不难看出，这里以前很可能就是叶家的住房。 一路上，在伙计热情的招待中，叶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看向那些房间的眼神更是格外复杂。 考虑到丫丫的存在，孙磊也没有继续往叶芬的伤口上撒盐。 反而非常安静地一直跟在叶芬的身后，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直到服务员将叶芬和谭荣轩点的菜送上来后，孙磊才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冲着叶芬示意了一下道： “叶同志，既然你已经放下了，不知道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 从刚刚叶芬的表现来看，要说她已经完全放下了，那纯粹就是在扯淡。 可她能坦然地带着孙磊和谭荣轩在这里吃饭，情绪没有崩溃，就说明他也没有继续沉浸在过去的意思了。 这让孙磊颇为满意，所以，主动替她开脱了起来。 听见孙磊这话，叶芬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愠怒之色，没有和孙磊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这就是孙同志过来的目的吗？” “呵呵……看来叶同志似乎还没有完全放下啊！ 不过没关系，我能够理解，练武之人，该有的心气还是要有的。” 对于孙磊的顾左右而言他，叶芬实在是没什么心情继续和他兜圈子了。 一边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一边紧盯着孙磊道： “既然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这次孙同志大老远从四九城过来找我，总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呵呵……自然不是，我可没那么无聊。 这次过来，确实是找叶同志有事，而且，就现在看到的情况来说，叶同志也很符合我们的要求。 不过，现在约瑟夫那里给了叶同志一个全新的选择，我不知道我们这时候提出这件事情，是否合适。” 第217章 谁让你的辈分大呢！ 不提约瑟夫还好，一提这个老外，叶芬的脸色又闪过了一丝尴尬。 “洋鬼子那里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孙同志再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就不要怪我转身离开了。” 对于叶芬不爽的语气，孙磊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依然笑眯眯道： “呵呵……既然叶同志这么感兴趣，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 我这里给叶同志准备了一份工作，不知道叶同志有没有兴趣。” 叶芬的眉头不由挑了挑，不置可否地看着孙磊。 “什么工作？” “叶同志父亲的老本行，武术教练，不过，这次不是开馆授徒，也不是教普通人。 而是在外事部门的安排下，教一个外国女人咏春拳。” 听见外事部门，叶芬的瞳孔明显变大了一瞬，但很快就被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外国女人？你是认真的？” “当然，就是不知道你对教外国人有没有什么忌讳。” “这有什么好忌讳的，我们家是开武馆的，只要有人愿意给钱，我们就愿意教。 至于对方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们也不会成为正式传人。” 叶芬的爽快，大大出乎了孙磊的预料。 本以为他这么讨厌约瑟夫这个外国人，也会不愿意教授外国人学武。 结果，叶芬对待外国人的态度明显更加开放，对于，教外国人咏春，根本就没有丝毫忌讳。 “呵呵……这么说你愿意接下这份工作咯？” “先别急，有些话我们最好说在前面。” “没问题，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 “首先，教外国人学咏春没问题，但我不保证他们能学到什么样？ 也绝不会将一个外国人收入门下。” 对于这点，孙磊和她的意思是一致的，所以，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点头道： “当然，我也没想过让一个外国人学习你们咏春真正的传承。 只要你能让他见识到咏春拳的强大，愿意学习就行，至于学成怎样，会不会挨打，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 孙磊的话说的非常坦率，叶芬也不由意外地看了孙磊一眼。 本来以为这家伙是要为外国人说话，结果，事实完全和她想的不一样。 “呵呵……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让她见识一下咏春拳的强大，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不过，我还有第一个要求。” “你说！” “帮我搞定那个烦人的约瑟夫。” “你想怎么搞定？” 对于叶芬的这个要求，孙磊倒是并不觉得意外。 但对于这位约瑟夫先生，孙磊现在已经有了一些其他的打算。所以，他必须先问清楚，叶芬对于对方是个什么想法。 “让他离我远远的就行。” 闻言，孙磊不由笑了笑。 “你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太简单了，根本就不用我做什么。 你接受我的这份工作，就要跟我前往四九城，到那个时候，他自然就不可能再找到你。” “啊！呃……也对哦！那好吧！我没有其他要求了。” 事情的进展显然大大出乎了孙磊的预料，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叶芬一眼道： “你确定没有其他要求了吗？” “当然，反正我对这里也没什么可留恋了，换个地方生活，对我和丫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给丫丫找个学校读书。” 孙磊听见这话，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一旁正默默吃饭的谭荣轩一眼。 见到对方只是一脸无辜地看了自己一眼，孙磊也就不再多说了。 早知道这么简单，他甚至都不用亲自跑这一趟。让本地警局通知叶芬就行了。 不过，看了一眼那边还在埋头猛吃的谭荣轩一眼后，他的眼珠子不由转了转，心里有了个主意。 “咳咳……这都不是问题。 不过，既然你这边的要求说完了，那么接下来，我这边也有几个要求，要先和你说清楚。” 正给丫丫夹菜的叶芬闻言，也不觉得意外，只是侧头看了孙磊一眼道： “没问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这边当场就能答复。” “好，首先是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你是津门传说的那个‘赛小玉’吗？” 此言一出，正给丫丫夹菜的叶芬，手上动作不由一滞。 迟疑了一下后，才认真迎上孙磊的目光，点了点头道： “没错，你应该不是要将我抓起来吧？” “呵呵……放心，‘赛小玉’已经是过去了，不在我的工作范围。 第二个要求，等下你需要和我这位师侄试试身手，我需要确定你有担任咏春拳教习的实力。” 是的，这就是孙磊给谭荣轩找的活，这家伙难得跟自己过来一趟，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吧！ 那不是太无聊了吗？所以，孙磊决定给对方找点事干。 而和叶芬这位女同志交手，显然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不仅能活动活动筋骨，还能试试叶芬真正的成色，简直是一举两得。 正埋头干饭的谭荣轩闻言，也忍不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脸诧异地看向孙磊。 但对此，他也并没有反对，而是转头冲着叶芬点了点头。 倒是叶芬闻言，脸色有些古怪，冲着谭荣轩点了点头后，看向孙磊道： “你怎么不自己试呢？” 感受到叶芬眼底里的跃跃欲试，孙磊不由微微一笑，这女人还真是小心眼。 自己不过是试探了一下她是否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没想到她竟然想趁机教训自己一顿。 可惜，以自己现在的身手，对欺负她这样一个女人，实在没什么兴趣。 “呵呵……有谭师侄在，哪用得着我出马。” 说完，还一脸傲娇地扬了扬眉，看得叶芬一阵牙痒痒。 “好吧！谁让你的辈分大呢！” 看着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孙磊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道： “呵呵……你要真想和我练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等你打败谭师侄后再说。” 这就是摆明了告诉对方，自己比谭荣轩厉害。 一听这话，叶芬明显被惊到了，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孙磊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谭荣轩。 直到见到谭荣轩对她轻轻点头，她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218章 咏春拳精通 不怪叶芬会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孙磊看上去实在有些年轻的过分。 就这样的年纪，说他的功夫水平能超过谭荣轩这样明显的高手，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可能。 可偏偏，谭荣轩竟然点头认同了孙磊的说法。 好在叶芬也不是什么懦弱的人，知道孙磊比谭荣轩还要厉害后，他并没有气馁，反而浑身充满斗志道： “那就等我打败谭同志后，再向你发起挑战。” 闻言，孙磊只是笑了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道： “随时欢迎！” 手中的筷子，继续慢条斯理地将一块九转肥肠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轻轻咀嚼。 这可不是他在后世的美食节目中见到的原味九转肥肠，而是正宗的鲁系名菜。 见到孙磊的态度，叶芬一时间也有些看不准孙磊的实力了，只好先看看再说。 就在这时，一直在默默期待着什么的孙磊，终于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可签到地点，津门咏春拳馆旧址，是否签到！】 【是/否】 果然，这种有着特殊意义的建筑，是真的能签到。几乎没有丝毫迟疑，他便直接选择了签到。 随着他的选择，面前淡蓝色的系统屏幕上跳出一个紫色宝箱。 见到宝箱颜色的那一刻，孙磊的心中忍不住一阵兴奋，哈哈……系统果然诚不负我。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咏春拳精通技能。】 顺着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充入脑海，孙磊只感觉一阵头脑发胀，浑身如同触电便哆嗦了一阵后，他的脑海中便多出了完整的咏春拳技能。 什么小念头、寻桥、标指套路，以及六点半棍法、八斩刀等等一系列咏春拳的技能，都在他脑海中融会贯通起来。 同时，他也对咏春拳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这是一门适合男女修炼，以弱打强，非常具有实战意义的真功夫。 哪怕他没有其他功夫，只是配合长春功的内功心法，靠着咏春拳，他也能在江湖上拥有一席之地。 但现在他不仅拥有长春功，还有形意拳，八卦掌，以及刚开始掌握的格斗初级技能，再加上现在的咏春拳，可以说，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博众家所长的武术家了。 现在不要说是叶芬挑战他，哪怕是指点叶芬，他相信自己都绝对够格。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功夫技能再次提升的喜悦中时，一旁的小丫头丫丫突然对着他道： “孙叔叔，你是要尿尿了吗？我知道茅房在哪里哦！要不要我带你过去啊！” 闻言，孙磊不由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自己什么时候要尿尿了？ 叶芬也忍不住一阵扶额，一脸尴尬地看了孙磊一眼后，忙捂住丫丫的嘴道： “丫丫别胡说，孙叔叔什么时候说要尿尿了？” “可我刚刚看到孙叔叔尿颤了啊！不是妈妈告诉我，打尿颤就是要尿尿的意思吗？” “啊……！” 听见这话，叶芬也不由一脸诧异地看着孙磊，搞得孙磊满脸尴尬。 这时候的他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显然，这是自己刚刚被系统灌输技能时，浑身仿佛触电般的动静，引起了小丫头的误会。 心中对系统暗骂一声，下次能不能不要搞出这种动静啊！我也要面子的，好吗？ “咳咳……丫丫误会了，叔叔刚刚是吃太快了，打了个嗝。喝口水就好了。 没有要尿尿的意思。” 一旁的谭荣轩闻言，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见状，叶芬也不由掩嘴偷笑。 不管孙磊说的是不是真的，这种被小孩子认为他打尿颤的事情都非常好笑。 见到这两个人都笑起来，孙磊也不由一阵无语，两个大人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幼稚，我像是那种会打尿颤的人吗？ 当然，这话他也就只能想想，不好真的说出来。 毕竟，童言无忌嘛！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和个小孩子计较。 狠狠瞪了两个家伙一眼后，他也只能跟着苦笑起来。 经此一招，餐桌上的氛围倒是轻松了起来，大家之间的距离似乎也被拉近了多少。 很快，一顿饭便吃完了。 离开客满楼饭馆，孙磊让叶芬先回家收拾行李，自己明天上午再过来带他回四九城，他自己则是带着谭荣轩来到了津门市公安局，第四分局。 找到了先前负责接待他们的警员朱星文。 此刻的朱星文正在忙碌着调查约瑟夫的情况，见到两人过来，忙放下手上的工作迎了上来。 “怎样？叶芬同志那里的事情都谈妥了吗？” 朱星文虽然不知道孙磊两人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也知道不是来找叶芬麻烦的。 所以，对两人会不会遇到麻烦根本不担心，只是随口询问。 对此，孙磊倒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道： “谈妥了，明天上午我们就带叶芬同志和她女儿一起回四九城，到时候还要麻烦你这边帮忙开个介绍信，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啊！明天就走吗？这么快？难得来津门一趟，怎么不多玩两天。” “嗨！没办法工作繁忙，根本就没有时间给我们玩啊！就这两天时间，还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呢！” 听见这话，朱星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能有些惋惜道： “那这样吧！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和我们局长说一下，他可是交代我了，要找机会请你们吃饭呢！” 闻言，孙磊连连推辞道： “不用，不用，我们的时间紧，任务重，可没有时间吃饭。 这样吧！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将调查那个约瑟夫的情况和我们说说，你看方便吗？” “没事，没事，吃饭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我听说我们局长和你们罗局是老战友，我们局长可是一再交代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们，如果招待不好，到时候你们罗局会找他麻烦的，所以，吃饭是肯定要吃的。 不过你们放心，也不会吃什么山珍海味，来了我们津门，怎么都要带你们吃点海边特色。 至于，关于这个约瑟夫的情况，你们更加不用担心，基本情况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 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们具体说说。” 第219章 利顺德大饭店 人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孙磊要是继续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所以，他只能笑了笑道： “行吧！那你先和我仔细说说那个约瑟夫的情况，等我们先将他的事情处理了，再回来吃饭。” 见到孙磊同意一起吃饭，朱星文也不由松了口气。 这可是他们局长交代的任务，要是完不成的话，不是让局长觉得他的办事能力不行。搞不好还以为自己是得罪对方了呢！ 不然，别人怎么会饭都不愿意留下来吃。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这家伙是个来自港岛的英国人，半个月前到的津门。 这段时间他非常活跃，拜访了不少商人，但具体谈什么，现在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 这些问题显然都不是孙磊想要知道的，既然这家伙自己都说了，他手里有一万箱盘尼西林，那就说明他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卖这批货。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家伙的心太黑，要价太狠。 看来他也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行为对英国政府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他还是这样做了，那就说明这家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 这样的人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知道他现在住哪里吗？” “知道，利顺德大饭店三楼，三零八号房！” “行了，知道地方就行，我们现在过去再和他谈谈！” 一听这话，朱星文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忙起身阻止道： “唉……！别啊！利顺德大饭店住的都是贵宾，我们直接这样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而且，他是外国人，我们如果要接触他们的话，可是要向外事部门报备的。” 闻言，孙磊笑了笑，直接从身上取出另一张介绍信道： “有这个可以吗？” 朱星文见到被递过来的介绍信先是一愣，接着看到了信上的红章，心头不由猛地跳了几下。 有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才望着孙磊一脸不可思议道：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呵呵……这你别管，你就说，有这东西行不行吧！” “行，怎么不行，你早拿出来啊！走，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说着，率先往外走去。 见状，孙磊不由笑了笑，这家伙还真有意思。 用肩膀碰了碰一旁还没弄清楚情况的谭荣轩，对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一下后，两人也快步跟了上去。 等两人走出第四分局门口时，朱星文已经跳上吉普车在冲他们招手了。 见到还能坐吉普车，孙磊自然不会拒绝，三两步跳了上去。 一行四人，坐着吉普车很快就来到了利顺德大饭店的门口。 第一次来津门的孙磊，对这个大饭店并不熟悉，直到来到饭店门口时，才猛然发现，原来这家饭店竟然这么豪华。 见到孙磊满脸好奇的样子，朱星文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自豪之色道： “怎样，这酒店不错吧！这可是我们津门最豪华的大酒店。 据说当年是李鸿章主持建造的，当时可是整个远东最豪华的酒店。” 来自后世的孙磊什么样的豪华酒店没见过，对于朱星文口中的豪华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过，能在这个时代的津门见到这种带有旋转门的酒店，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诧异。 “嗯！确实不错。行了，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孙磊并不想继续听朱星文在这里给自己介绍这个，在孙磊看来，有些复古的豪华酒店，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就率先走进了旋转门。 朱星文看着孙磊这么淡定的态度，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讶然，这一刻，孙磊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自觉高大了起来。 从对方这么轻松惬意的态度不难看出，这种在他看来非常豪华的地方，对孙磊来说，明显不算什么。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孙磊见识过比这里还要豪华的地方。 这个让他都不自觉感到骄傲的利顺德大饭店，根本就没被对方看在眼里。 等他急匆匆跟在孙磊身后，走进酒店大堂后，他的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自己见到大堂里那些来来往往的洋鬼子，都不自觉有些浑身不自在，但孙磊却完全没有将那些趾高气昂的外国人放在眼里。 直接就来到了酒店的前台，将介绍信和自己的工作证推到了前台工作人员的面前道： “你好！我来拜访三零八房的约瑟夫先生，麻烦帮忙通报一下。” 酒店前台站着一男一女，刚开始见到孙磊朝他们走来时，他们还满眼警惕。 等见到递过来的介绍信后，男同志的眼神微微一凝，眼中的警惕之色慢慢淡去，从柜台上拿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登记了一下孙磊的信息后。 才冲着孙磊点了点头道： “好的，这位孙同志，是您一个人，还是……” 顺着对方的目光，孙磊见到了身后的朱星文和谭荣轩。孙磊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显然，这个介绍信上只有他自己的信息。 酒店的人在询问后面两人的身份。 见状，孙磊略一沉吟，便直接道： “给这两位同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闻言，男同志笑着点了点头道： “没问题，您稍等，我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约瑟夫先生是否在房间里。” “好的，谢谢！” 很快，前台就拨通了房间的电话，见到里面有人接听电话，他只是询问了一下对方是否需要客房服务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孙磊见状，不由微微一愣，本来还以为对方要向约瑟夫通报一下自己的情况，征得对方同意后，才会放自己进去呢！ 没想到这个同志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帮自己确认了一下约瑟夫确实在房间，就将介绍信夹在证件里递还了回来。 “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虽然孙磊颇为诧异，但看到这位同志脸上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孙磊很快也明白了对方的情况。 显然，这是将自己当成自己人了。 这也难怪，这种明显专门涉外的酒店，要说没有点外事部门的背景，还真说不过去。 也难怪，自己拿出外交部的介绍信，对方的态度会这么好。 第220章 这是我的秘密！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孙磊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点了点头道： “那就辛苦这位同志了。” 闻言，对方笑了笑，直接和身旁的女前台点了点头，就从柜台后转了出来，伸手往前一指，做出了一个引导动作，示意孙磊跟着他走。 而女前台则是从柜台后站出来，指引着朱星文和谭荣轩两人前往休息区休息。 见状，孙磊冲朱星文两人点了点头。 “你们先在下面等我，我先去会会这个约瑟夫。” 朱星文两人颇为拘谨地点了点头。 “好的。” 孙磊在前台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部老旧的敞开式电梯前，乘坐这部咯吱作响的老旧电梯，很快上到了酒店三楼。 整个过程中，这位男同志除了提醒他小心台阶，注意安全之外，就没有说其他的任何话。 对此，孙磊也毫不在意，只是点头，默默地跟在对方身后。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三零八房间门口。 那位前台工作人员主动上前敲了敲房门，等到房门打开，见到里面的约瑟夫后，便笑着礼貌点了点头道： “亲爱的约瑟夫先生，这边有位警察同志找您！” 说着，便让开了身形，将孙磊让了过来。 约瑟夫显然没料到这么快又见到孙磊，而且，还是在不征得他同意的情况下，酒店工作人员直接就带上门。 他忍不住转头狠狠瞪了这位前台工作人员一眼后，又将目光望向了孙磊。 “怎么又是你？你还想怎么样？” 闻言，孙磊只是淡淡笑了笑，先冲前台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道： “谢谢！” 然后才转头看向约瑟夫，一脸亲切的笑容道：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约瑟夫先生，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对于，约瑟夫的态度，孙磊并不生气，反而满脸笑容地冲着一旁的前台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道： “麻烦你了，接下来的事情，由我单独和这位约瑟夫先生聊吧！” 闻言，前台工作人员，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表情不变，笑着点了点头道： “那两位慢慢聊，我就先下去工作了。” 说完，丝毫不理会约瑟夫的态度，直接转身离开了。 约瑟夫见状，眼中闪过了一丝恼怒，显然对这个酒店的服务非常不满意。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里不是港岛，他们这些洋人，在这里并不会得到多少优待。 而且，他知道孙磊的身份并不简单，毕竟当时孙磊是坐着吉普车，被警察送过来的。 那么，孙磊肯定就有着政府背景，哪怕是在港岛，警察要到酒店查案，酒店也只能配合。 所以，哪怕他心里有再多不满，也只能硬生生憋着。 等到前台工作人员离开后，孙磊才继续一脸笑容看着约瑟夫道： “约瑟夫先生不要着急，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相反，我是来帮助你的。” 闻言，约瑟夫满脸不屑地看着孙磊。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孙磊闻言，也不再理会堵在门口的约瑟夫，直接从他身边挤了进去道： “呵呵……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那么，我一定能帮到你。” “什么意思？” “你的一万箱盘尼西林，除了我，没人能吃得下。” 正因为孙磊不经过他同意，就直接闯进他房间的不礼貌行为感到不满的约瑟夫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 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轻轻关上了房门道： “你是代表谁来的。” “呵呵……你希望我是代表谁呢？” “我只是个普通商人，并不想惹麻烦。” “呵呵……从你带着一万箱盘尼西林上船的时候，就已经惹上麻烦了。 这么大一批管制药物，我不相信M16没有察觉。” 让孙磊没想到的是，听见孙磊这话后，约瑟夫反而笑了起来。 “哈哈……原来你是想用M16来威胁我，可惜，你失算了。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批药物，M16绝对发现不了！” 此言一出，孙磊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忍不住眼前一亮，好家伙，这个约瑟夫还有这本事？ “哦！约瑟夫先生这么自信？” “当然，要是没这个能力，我敢做这门生意吗？” “不知道约瑟夫先生介不介意详细说说？” 闻言，约瑟夫似乎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丝主动权，轻笑着摇了摇头道： “对不起，孙先生，这是我的秘密！ 不过，我可以给个提示，这批东西来自印度。” 这个时候的印度还没有强大的仿制药产业，所以，孙磊可不会认为这批药物是印度生产的。 那么对方提到印度，又和这批药物有什么关联呢？ 一时间，孙磊也没什么头绪。 不过，有一点孙磊可以肯定，这个英国佬在印度肯定有着很硬的关系。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还真得和对方好好聊聊。 “这么说，约瑟夫先生在印度有不少朋友？” “当然！” 看见对方一脸自信的样子，孙磊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一点灵感。 可现在自己的消息太少了，一时间还无法得到准确的结论。 “好吧！既然约瑟夫先生不方便透露，那我们就继续谈谈这批货物如何？” “你真要吃下我的这批货？你知道它价值多少钱吗？” “如果不是真的，我又何必过来找约瑟夫先生呢？总不会是为了教训你一顿吧！” 一听说教训他一顿，约瑟夫不由脸色一变，不自觉地将脖子往后缩了缩，有些色厉内荏道： “我对芬没有恶意，你不能这样对我。” “呵呵……这件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明天叶芬同志就会离开津门，不管你对她是否有恶意，都不再是问题了。” 让孙磊没想到的是，听见这话，约瑟夫直接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诧之色。 “什么？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做。 我的女儿需要她！她是唯一一个能和我女儿正常交流的人，你们不能将她带走。” 第221章 我不是在虐待她 孙磊闻言，眉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看向约瑟夫的眼神也变得严肃。 “怎么？我听你这意思，她能和你女儿正常交流，反而成为他的麻烦了？” 说完，孙磊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在房间里四处打量了一圈，才疑惑道： “对了，你不是说你的女儿一直跟你在一起吗？我怎么没看见？” 要说翻译不和他住在一起，孙磊能够理解，但他口中那么重要的女儿也没和他住在一起，就显得不那么正常了。 听见这个问题，约瑟夫的目光不自觉望向了套房旁边的一个小门。 见状，孙磊马上明白了过来，直接站起身朝着那个小门方向走去。 约瑟夫见到他的动作，也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我女儿和这件事情无关，你们不能伤害她！” 孙磊没想过要伤害他的女儿，所以，也根本没将他的话当回事，直接便拧开了那个小门。 推开房门，孙磊就见到，这是一个套房的小房间，里面有一张不大的单人床，看样子，应该是给随行人员准备的。 约瑟夫将他女儿安置在这个房间，孙磊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让孙磊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缩在床脚的小女孩脚腕上竟然栓着一条绳子，绳子的一边牢牢固定在床头上。 见此情形，孙磊忍不住回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约瑟夫道： “这就是你女儿？” 约瑟夫看到他女儿的那一刻，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愧疚，听见孙磊的问题，认真点了点头道： “没错，她是我的天使。” 虽然不知道他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见到他将自己女儿拴在床头的行为，孙磊还是感到非常震惊。 “所以，你对待天使的方式，就是将她栓在床上？” 此言一出，约瑟夫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连忙摆手道： “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在虐待她。 只是……唉！怎么说呢！如果我不给她一个束缚的话，她有时候就会不知不觉走丢。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不止一次了，我也是不得已。 而且，你看，我束缚她的材料都是柔软材质的，根本就不会伤害到她的身体。” 说话间，约瑟夫已经快步走进了房间，抬起女孩的脚腕，展示给他看。 见状，孙磊心中虽然对约瑟夫的印象更加恶劣，但还是走了进去查看起来。 事实确实如约瑟夫所说，小姑娘的脚腕虽然被拴住，但固定脚腕的地方，确实使用的是柔软的皮质材料，上面还包裹了大量的棉絮。 被约瑟夫掀起来的脚腕上，也并没有多少伤痕。 这倒是有些大大出乎了孙磊的预料。 看来这家伙也许并没有说谎，他拴住女儿的行为，搞不好还真是迫不得已。 “以你的身家，给她找个合适的保姆应该并不困难吧！ 可你为什么要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呢？” 察觉到孙磊的语气软化，约瑟夫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并不是害怕孙磊，只是不愿意被人误会，他在虐待自己的女儿。 现在见到误会解除了，他自然也就放下心来。 伸手摸了摸女儿那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约瑟夫脸上露出了一抹难言的苦涩。 “你以为我没给她找保姆吗？可她根本就不愿意和陌生人待在一起，无论花多少钱请来的，多好的保姆，她都远远的躲着对方。 根本不给别人照顾她的机会。 只愿意待在我身边，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话间，小女孩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父亲的到来，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拼图玩具，抬起了稚嫩的脸庞，看清约瑟夫的样子后，才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钻进了约瑟夫的怀里。 “爸爸！你有时间陪我玩游戏了吗？” 见到这种情况，孙磊终于明白，约瑟夫并没有说谎了。 看来他确实没有虐待这个小孩，不然的话，小女孩不可能和对方这么亲近。 这让，孙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本以为约瑟夫就是个无视规则，只要有钱赚，什么生意都做的黑心资本家。可现在看来，他似乎也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 听见女儿的话后，约瑟夫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得温柔起来，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背道： “是啊！安吉拉想要玩什么游戏啊！” 安吉拉听见自己父亲的话后，明显非常开心，她扬起下巴，一脸期待地看着约瑟夫道： “我要玩游戏卡牌。” 这时候，孙磊才看清小女孩的脸。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非常漂亮，金发碧眼，皮肤雪白，脸上没有那些外国女孩脸上常见的小雀斑，脸色非常红润。 身上也收拾的非常干净。 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个男人照顾的小女孩。 由此可见，约瑟夫对他的这个女儿，是真的照顾的非常用心。 也难怪，他要想方设法让叶芬跟他回家照顾这个小姑娘了。 “好，好，好！爸爸陪你玩游戏卡牌。” 说着，约瑟夫就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副类似于扑克牌大小的卡牌，放在床上和小姑娘玩了起来。 小姑娘仔细观察了这个姑娘好一会儿后，才突然心中一动。 冲着约瑟夫道： “约瑟夫先生，不知道你是否介意我看看你的女儿？” 正专心致志陪安吉拉玩耍的约瑟夫一听这话，忍不住诧异地转头看了孙磊一眼。 “什么意思？” 见到约瑟夫眼底满满的怀疑，孙磊不由笑了笑道： “不瞒约瑟夫先生，我多少会些医术，从刚刚你和安吉拉小姑娘交流的过程中，我发现安吉拉小朋友似乎并非天生如此。 成为现在这样，好像是后天受到了什么刺激造成的。” 本来没将孙磊的话太当回事的约瑟夫一听这话，眼珠子顿时瞪得溜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天啦！你真的是医生？快，快，你快帮安吉拉看看。 如果你能治好安吉拉的话，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这批货也没问题。 快，你快帮忙看看。” 看着满脸兴奋的约瑟夫，孙磊淡淡地点了点头道： “能不能治好安吉拉，现在还不好说，但如果她真是后期变成这样的话，我应该有办法能帮忙缓解他的症状。” 第222章 你很走运，遇到了我 似乎是孙磊说能缓解她的症状，让约瑟夫看到了希望。 忍不住直接向孙磊解释道： “是的，安吉拉就是后期变成这样的。 都是该死的战争，那些该死的日本人，是他们当着安吉拉的面，杀害了她的母亲，从这件事情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闻言，孙磊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他实在没想到，这中间还有小鬼子的事。 不过，想到这家伙住在港岛，他也就想明白了，毕竟，港岛当时也被小鬼子占领过。 “那你呢？为什么她的母亲被日本人杀害了，而你却活的好好的？” 孙磊此言一出，约瑟夫脸上不由浮现出了痛苦和悔恨之色。 “那时候我在印度，为了生意，我……等我回来时，我的家被日本人占领了，安吉拉也变成了现在这样。 该死的小日子，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到了这个时候，事情的大致脉络，孙磊也算是弄清楚了。 看来这个既虚伪又傲慢的家伙，也有可怜的一面啊！可想要小日子付出代价，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现在的小日子马上就要因为即将到来的半岛战争，重新崛起了啊！ 到时候，那些在战争中犯下了大量罪行的战争贩子，就会被美国佬放出来，帮助他们继续发动战争。 想到这里，孙磊也不由摇头叹息起来。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行了，我先给小丫头看看吧！” 说着，孙磊便走了上去，伸手握住了小丫头的手腕，开始给她把脉。 让约瑟夫意外的是，小丫头竟然只是看了孙磊一眼，并没有如同见到其他人那样，惊恐地躲开。 反而一脸好奇地看着孙磊，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 这让约瑟夫的心中不由微微一动，看向孙磊的目光也不由变得炙热起来。 安吉拉变成这样后，他自然是带他看过不少医生。 可安吉拉在见到这些医生后，都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医生一时间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哪怕是使用强制措施，也无法让她配合，最后医生们只能摇头叹息。 但现在，在面对孙磊的时候，安吉拉竟然表现的这么安静。 这怎么能不让约瑟夫感到振奋。 他生怕自己开口说话，会打破这片宁静，只能紧抿着嘴唇，一脸期待地看着孙磊。 大约三四分钟后，孙磊对安吉拉的情况有了基本了解，缓缓松开了把脉的手。 约瑟夫见状，忍不住一脸急切道： “怎样，孙先生……不，孙同志，我女儿怎么样？” “你很走运，遇到了我，虽然我的医术算不上高超，可你女儿这种情况，还真就只有我能有把握将她治愈。 不过，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孙磊此言一出，约瑟夫差点喜极而泣，一脸惊喜地看着孙磊道： “真的吗？你真的能治愈我的女儿？ 时间不是问题，不管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求你了，无论如何，请你帮帮她。” 见到约瑟夫毫不迟疑地相信了他，孙磊也颇为意外，他诧异地看着他道： “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哪知约瑟夫听见这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刚刚是在给安吉拉把脉，你是中医对吗？ 以前，我太太还在的时候，就非常相信中医，他们非常神奇，总是能创造奇迹。 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这个答案再次出乎了孙磊的预料，看来这个约瑟夫对中国真的很懂啊！ “好吧！既然你接触过中医，那倒是省了我们很多事。 不过，有几点我还是要和你先说清楚，首先，我不是津门人，所以，没办法在津门给你治疗。 其次，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治疗过程，按照我的估计，最少需要三年以上。 而且，这三年，还只是将她身体的损伤修复。至于心理上的治疗，还需要多久，我也说不清楚。” 孙磊的话，再次让约瑟夫呆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时间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安吉拉，多长时间我都能等。 不过，你说你没办法在津门给他治疗是什么意思？” “呵呵……这样说也不太严谨，我今天应该还是能给小丫头做一次针灸的，只不过，明天我就要回四九城了。 所以……” 这下约瑟夫哪里还不明白孙磊的意思，他认真地看着孙磊脸上的表情，见他确实不像是在说谎后，才一脸郑重道： “不能多留一段时间吗？我愿意出钱，如果钱不行的话，我愿意将我手上的货交给你。 只要你愿意留下来给安吉拉治疗。” 闻言，孙磊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也不是为了你手上的货，才出手为安吉拉治疗的。 这么和你说吧！我的本职工作并非医生，不可能为了给安吉拉治疗，就放下其他的工作，留在津门。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今天先给她做个针灸，看看效果。 如果真有用的话，你也可以带她到四九城找我，我先给她做一个疗程的治疗，时间大概一个月左右。 这一个月应该能有个明显的改善。 后面你就可以将她带回家，每隔一个月的时间，再让我给她做一次针灸就可以了。 越到后面，针灸时间的间隔就越长，应该不会太影响你的工作。” 孙磊的这话，大大出乎了约瑟夫的预料。 他本来以为孙磊是要拿安吉拉的病症作为筹码，从他手里获取这批盘尼西林。 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你确定今天给她做个针灸就能看到效果？” “当然，如果针灸无效的话，就说明我的治疗方案是无效的，你也就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孙磊坦然地耸了耸肩道。 他这话还真不是无的放矢，要是普通中医针灸，绝对不敢打这个包票。 可谁让他修炼了长春功呢！ 这种逆天的内功结合针灸之术，正好能以内力刺激安吉拉受到损伤的脑神经元，从而让安吉拉的脑神经重新激活。 再结合心理上的治疗，孙磊有八成把握，能治愈安吉拉身上的问题。 箱足有” 第223章 我可以帮你找到客户 约瑟夫听了孙磊的话后，哪还坐得住，直接就站起来道： “那还等什么？你快过来给安吉拉看看。” 闻言，孙磊不由哑然，轻轻摇了摇头道： “不是我现在不帮你看，是我现在手上没有工具，想看也没办法啊！” “你需要什么工具，尽管和我说，我现在马上安排人去给你准备，只要是这津门城里有的，无论多大代价，我都能给你弄来。” 说完，约瑟夫也不等孙磊答复，直接便将安吉拉放回床上，走到套间的另一间房里，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约瑟夫飞快地和对方沟通了两句，孙磊就明白，这是打电话给酒店前台呢！ 见状，孙磊也反应了过来，是啊！这里是利顺德大饭店，整个津门最豪华的酒店，这种地方可不是单靠酒店的环境取胜的。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服务。 那么拥有这整个津门最好服务的酒店，想要获得一套针灸针还不简单。 想明白了这些后，他冲着正一脸询问目光看着他的约瑟夫笑了笑道： “准备一套针灸针，和一瓶消毒酒精就可以了。” 闻言，约瑟夫忙将孙磊的要求说了出来，很快，电话那头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等约瑟夫挂掉电话后，整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如释重负地看着孙磊道： “他们说半小时内就能送过来，您这边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听见约瑟夫用上了敬语，孙磊不由笑了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不用了，有这两样东西就可以了。” 说完，重新回到了安吉拉的房间，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这个重新躲回床角的女孩。 “如果，今天的治疗确实有效的话，你就该考虑安排前往四九城了。 毕竟，我明天上午就要离开了。” “啊！这……您不能再多留一天吗？” “不行，我的工作安排的非常满，后天还有件大事要做，所以，不可能为了治疗安吉拉，留在津门耽误时间的。” “可……我的货物一时半会很难处理掉。” 见到他再次主动提起货物，孙磊不由心中一动，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 “按理说，你的货物应该非常紧俏才是，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卖出去呢？” “这……呵呵……说出来不怕您笑话，这也怪我太过心急了。 以前我从来没有从事过药品贸易，在这方面没有合适的渠道。 这段时间我在津门也寻找了一些客商，可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对我手上的东西多少存在些怀疑。 加上我手上的量太大，一般人根本就吃不下。 他们想要一点一点的采购，我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做零售。 所以，时间就这样耽误了。” 闻言，孙磊不由眼神微眯，他的意思，孙磊算是听明白了。 可越是明白，他心中的疑惑越大。 同时，他也想起了刚刚自己的一些猜想，忍不住试探道： “既然你以前从来没有从事过药品贸易，这次为什么要吃下这么大一笔货呢？ 你就不怕它砸在手里吗？” “呵呵……这可是盘尼西林，怎么可能砸在手里，不过是利润多少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吃下这么大一笔货，说出来也没关系。 先前其实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这批货来自印度，是印度政府向大英帝国政府年度药品采购计划的一部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恕我不便细说了。” 此言一出，孙磊忍不住眼皮直跳，好家伙，看来还真被自己给猜中了啊！ 这不会又是来自印度辛格专员，中饱私囊的骚操作吧！ 如果真是的话，那这个约瑟夫在印度的关系可就不是一般的广了。 “也就是说，这批货物是从英国药厂出来的，对吗？” “没错，这批盘尼西林是英国博资制药厂的产品，在整个欧洲都属于绝对的畅销品。” 孙磊不知道约瑟夫所说的这个什么博资制药厂是什么情况，但看他那满脸自信的表情，就知道东西的质量应该不差。 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 “除了这一万箱，后面还会有吗？” 闻言，约瑟夫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孙磊一眼道： “一万箱还不够？你知道这一万箱有多少吗？ 可不是那种小纸箱，而是木质的包装箱，一箱有五十盒，每盒十支，一箱就是五百支。 这么庞大的数量，都够一场战役消耗了。” 孙磊默默计算了一下，一箱五百支，比他从系统签到得到的那种纸箱数量还要多。 一共一万箱，那就是五百万支，这么大一批货，难怪那些散户吃不下。 这简直就是笔天文数字啊！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孙磊的眼睛不由更亮了，这不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吗？ 郑志强正想着让自己帮他出国去采购战略物资呢！这自己还没出门呢！东西倒先自己送上门来了。 “呵呵……约瑟夫先生，你要明白，中国是一个拥有四万万人口的大国，这五百万支盘尼西林的数量确实不少，可分摊到每个人的身上，那就有些杯水车薪了。 对了，你的这批盘尼西林是多少万单位的？”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能弄到这批盘尼西林，纯粹是运气，想要再弄的话，我只能说尽力。 现在肯定无法给你肯定的答复。 至于剂量的话，你尽管放心，这批全部都是三十万单位的玻璃瓶装。” 听说能弄到这批，纯粹是运气后，孙磊就更加确定了约瑟夫的商品性质。 这也难怪他敢说这批货不会被M16追踪到了，因为按照正常的交付流程，这批药物应该已经进了印度市场。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有天知道了。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这批货，还真不适合大张旗鼓的售卖，这样很可能给你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应该能帮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客户。 他们绝对有实力一口气吃下你的这批货，不过，你必须要确保这批货的质量。 如果质量不合格的话，我可是也要跟着承担责任的。” 第224章 中医针灸 实际上对于孙磊的目的，约瑟夫也是心照不宣，他不相信孙磊专程过来找他，只是为了告诉他叶芬要离开津门了。 至于，他是专门来给自己女儿治病，约瑟夫更是想都没想过。 所以，孙磊过来的目的，几乎是摆明的。 那就是自己手上的那批货。 如果是原先，孙磊一开口就和他谈这批货的问题，他根本就不会搭理对方。 哪怕是愿意静下心来和对方谈谈，也绝对会报出一个天价。 到时候就算是孙磊拿下这批盘尼西林，也一定绝对赚不到钱。 可现在的情况变化太快，此刻在约瑟夫的心里，这批盘尼西林已经不重要了。就像他先前说的那样，只要孙磊能治好他女儿。 别说是将这批货卖给对方了，哪怕是送，他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孙磊真能治好他的女儿。 “货的质量你完全不用担心，都是直接从制药厂直接拉出来的，连印度的码头都没上，就直接被我弄到这里来了。 只要你真能治好安吉拉的病，这批货就算是送给你，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孙磊哪能听不出约瑟夫的弦外之音，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不过，对此孙磊也并不在意，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道： “呵呵……送就不必了，这批东西价值不菲，而且，属于我们急需的紧俏物资。 你能冒险将东西运过来，我就要对你表示感谢了，怎么可能白拿你的东西。 你放心，价格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如果以后还有这些东西的话，我们同样愿意高价采购。”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约瑟夫听见动静，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一把拉开房门，看见门口服务员手上的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 说了声谢谢，便直接将门关上了。 这让本想看看情况的前台工作人员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过约瑟夫可顾不得他的感受，直接就重新回到房间，将东西放在了孙磊面前道： “你快看看，这些是不是你需要的东西？” 早在约瑟夫离开时，孙磊就已经站起来了。 这时候见到这些东西，也不由眼前一亮。 这利顺德大酒店不愧是津门最豪华的大酒店，找来的东西绝对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这套针的制作工艺非常精湛。 而且，被装在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里，插针的针套，似乎也是鹿皮缝制的，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孙磊随手拿起一根银针在手指上感受了一下，内力能够毫无阻滞地顺着银针渗透下去。 这让孙磊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错，这套针是难得的精品，有了这样的好东西，我给安吉拉治疗的信心就更足了。” “那还等什么？你快上手吧！” 约瑟夫一听东西没问题，便迫不及待道。 对此，孙磊倒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自己都要出手救治安吉拉的，也没必要拖拖拉拉。 正好，早点让约瑟夫看到效果，好让他尽快做出决定。 有了这样的打算后，孙磊也就不再迟疑，直接点了点头道： “那行，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说完，两人便直接踏步走进了安吉拉的小房间，此刻，安吉拉正一个人安静地蹲在墙角，双手抱膝，呆呆地望着放在床上的游戏卡牌发呆。 似乎在等待父亲过来陪自己，看得约瑟夫眼圈一红。 连忙坐到床边，将安吉拉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见状，孙磊也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 等小丫头终于反应过来，又开始抬头望向自己父亲时，孙磊不动声色地伸手在小丫头的脑后轻轻一点。 不等约瑟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小丫头就已经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啊！……这……” 孙磊不等约瑟夫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便笑着道： “放心吧！她只是睡着了，不会有问题的。 你先将她放平在床上，我现在就开始对她进行治疗。” 约瑟夫见到孙磊只是用手指轻轻在安吉拉脑后轻轻一点，安吉拉就能直接睡着，这在他眼里简直就如同见到了神技。 要知道他以前见到的中医，可没孙磊这样的本事。 这让他瞬间对孙磊的信心增加了无数倍。 “好！好！我现在就让她躺好！” 此时的约瑟夫几乎就将孙磊的话当成了圣旨，孙磊让他怎样，他就怎样，根本不做丝毫迟疑。 见到患者家属如此配合，孙磊自然也乐见其成。 不慌不忙地将木盒里的银针包拿出来，从里面找出自己需要的银针，要知道这包银针的数量可是很多的，各种粗细长短，软硬度的针都有。 不是专业的针灸师，还真分不清这些针有什么区别。 幸好孙磊现在掌握的中医技能中，针灸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才让他能一眼分辨出这些针的作用。 将自己治疗需要用到的针全部取出来后，开始使用医用酒精对这些针消毒。 等他做好准备后，约瑟夫也已经将安吉拉安排好了。 转头看到孙磊手上那些细长的银针时，也忍不住眼皮子直跳，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要不是早见识过中医针灸术，估计另外的人见到这些就该大骂孙磊是疯子了。 好在约瑟夫也算是有些见识，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想要上前阻止的冲动。 “孙……同志，安吉拉已经躺好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孙磊看了一眼正安静躺在床铺上，陷入了深层睡眠的小丫头，他的嘴角翘了翘道： “不用了，你先在一边坐会儿吧！我现在就开始给她治疗。 你记住，等下你无论是看到什么让你震惊的事情，都不要有任何动作，一切等我治疗完再说，明白吗？” 哪怕知道约瑟夫见过中医，孙磊也担心她等下看见自己的手段后，会忍不住跳出来阻止自己。 以自己的身手当然能直接送给对方一个婴儿般的睡眠。 但不到万不得已，孙磊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导致自己好不容易和对方建立的初步信任崩塌。 第225章 治疗 约瑟夫听见孙磊的话，心中有些忐忑地看了躺在床上昏睡的安吉拉一眼，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退到一边道： “好！你尽管治，我保证不会打扰你。” 见到他真的退到了房间的角落，孙磊也是笑了笑。 缓步来到安吉拉的床前，伸手重新给她把了一会儿脉，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才拿起几根银针，直接扎在了安吉拉的头上。 他的手法非常快，短短二三秒钟的时间，十来根银针就已经插了进去。 最后，等所有的银针都插好后，孙磊才拿出最后一根最长的银针，非常轻柔地一点一点缓缓从安吉拉头顶的百会穴插了进去。 在这根长针插进去的同时，孙磊开始调动起体内的内力，顺着银针一点点往里面渗透。 等他手上动作停下时，一旁满脸紧张的约瑟夫就看见先前插在安吉拉头上的那十几根银针竟然不自觉地开始震动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磊终于缓缓松开了一直捏着针尾来回转动的手指，长长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紧盯着安吉拉反应的约瑟夫惊讶的发现，安吉拉的眼角竟然滴下来一滴晶莹的泪珠。 这让约瑟夫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看向孙磊的眼神，犹如见到了上帝。 要知道，自从安吉拉生病后，可就从来没有哭过了，更不用说流眼泪。 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孙磊的一通治疗，竟然让安吉拉流下了眼泪。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和孙磊的针灸有关，可这一刻，他是真的将孙磊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怎……怎么样？结束了吗？” 约瑟夫有些小心翼翼地望着孙磊，结结巴巴地道。 闻言，孙磊轻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伸手重新把住安吉拉的脉道： “不着急，让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你就应该能看到效果了。” 嘴上虽然说着不着急，但实际上孙磊也和约瑟夫一样紧张，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给人针灸，而且，针灸的位置还是头部这样的敏感部位。 由不得孙磊不紧张。 好在从现在的脉象来看，自己的治疗似乎起到了预期的效果。 病人最害怕的就是医生的沉默，而现在，孙磊的话里虽然用上了应该这样的不确定性词汇。 但对于约瑟夫来说，已经是确切的好消息了。 本来还一脸担心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呼！有效果就好，有效果就好，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孙。” 对于约瑟夫的心情，孙磊是非常理解的，但他这时候并没有急着接受对方的感谢，而是浅笑着冲对方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稍安勿躁道： “行了，她没那么快醒过来，我先出去喝口水，你在这里看着，记得千万不要去动她头上这些针。” 孙磊说去喝口水还真不是什么托词，这次为了让约瑟夫直接看到效果，他可是几乎调动了全身的内力来刺激安吉拉的脑神经元。 加上第一次治疗，就是针对头部，他是真的有些身心俱疲，需要找个地方缓一缓。 约瑟夫也能看出孙磊脸上的疲惫之色，虽然他不明白这样的治疗，为什么会让孙磊看上去那么累，但还是聪明地选择尊重医生的决定。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进来这么久，我还没给你倒杯水喝，实在是太失礼了。 你看看，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我现在就去给你倒。” 孙磊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倒就行了，你还是在这看着安吉拉吧！千万不要让她动到了头上的针。” 见状，约瑟夫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 “那好吧！实在是太对不起了，等安吉拉这里结束后，我一定请你喝世界上最好的咖啡。” 闻言，孙磊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走了出去。 还喝世界上最好的咖啡，说的好像老子很稀罕似的。 你这个世界之最，又是谁评定的呢？还不是你自己的个人感觉，这有什么意义。 心中这样想着，人走到外面，随手拿起热水瓶给自己倒了杯水，直接瘫坐在沙发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间传来约瑟夫惊喜的声音。 “宝贝，你醒了？怎样？你感觉怎么样？ 唉……唉！你先别动，孙同志，快，快，安吉拉醒了，你快过来看看。” 闻言，孙磊也不由脸上一喜，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三两步走进了房间。 进门就见到小姑娘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见状，孙磊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走过去对着小姑娘道： “怎样？安吉拉小朋友，你感觉好点了吗？” 接下来安吉拉的反应，将约瑟夫吓了一大跳，只见她眼神清澈地看着约瑟夫，眼眶突然就红了，泪珠子像不要钱一样地往下淌。 嘴里更是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一旁的约瑟夫见状，连忙上前抓住了安吉拉的手道：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孙同志，你快看看啊！安吉拉这是怎么了？” 闻言，孙磊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约瑟夫的肩膀道： “放心吧！这是好事，还记得安吉拉有多久没哭过了吗？” 说完，孙磊直接上前，手掌在安吉拉的头上抚过，十多根银针便回到了他的手里。 约瑟夫见状，也不由稍稍松了口气，放开了一直紧握住安吉拉的手。 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还安静躺在床上的安吉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 “咦！好像还真是。”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见躺床上的安吉拉突然开口道： “呜呜……爸爸！呜呜……妈妈……妈妈被……呜呜……” 此言一出，刚刚还有些迟疑的约瑟夫瞬间变得呆滞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床上的女儿，嘴里有些结巴道： “宝贝……你……你都想起来了。”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合适，连忙一把将小丫头抱进自己怀里道： “没事，宝贝不哭，爸爸在！没事，还有爸爸在！呜呜……” 说着说着，约瑟夫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泣起来。 见状，孙磊也不由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伤心的父女俩。 第226章 你们来的可真快 孙磊一个人端着一杯白开水，静静地站在利顺德大酒店的窗前，望着下方街道上热闹的景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的房间里又慢慢安静了下来。 约瑟夫轻轻带上房门，缓缓走了出来。 看见孙磊的那一刻，他的脸上难掩激动之色，快走两步来到了孙磊面前，激动地伸出双手，一把握住孙磊的手道： “先生，感谢，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要不是你，我的安吉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闻言，孙磊淡淡笑了笑道： “约瑟夫先生不要高兴的太早，安吉拉这只是短暂恢复清醒，等她睡醒后，又会出现反复的。 想要完全康复，需要一个漫长的治疗过程，所以，你现在说感谢还太早了。” 此言一出，刚刚还满脸激动的约瑟夫脸上表情迅速凝固，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马上又恢复了笑容道： “哈哈……没事，没事，我能够理解。 今天能有这样的治疗效果，已经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了。实不相瞒你是安吉拉生病以来，第一个让我看到希望的人。 说吧！你想要我将东西卖给谁。” 约瑟夫似乎是个非常务实的商人，在见到治好安吉拉的希望后，他几乎不再有任何迟疑，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弯，让孙磊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好在他对这次交易，心中也早有腹稿，见到约瑟夫主动开口，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笑了笑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要卖给谁，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的这批货物质量没问题。 我马上就能帮你找到合适的采购商。” 闻言，约瑟夫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供货商是谁，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就可以去联系了，我向你保证，我的这批货质量绝对没问题。 而且，你将是我在中国的唯一指定合作商。我谁都不认，就认你，你让我将货卖给谁，我就卖给谁。 至于价格，也将完全由你决定，哪怕是低于市场价，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约瑟夫的果断干脆再次大大出乎了孙磊的预料，他迎向对方坚定的眼神，同样真诚道： “放心吧！我们中国人做生意，追求的一直是双赢。 你带来的货物正是我们急需的，我们给出的价格，也绝不会让你失望。 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帮你联系合作商！” 说完，孙磊便直接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一楼酒店大堂，前台的工作人员见到孙磊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那名男工作人员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主动询问道：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孙磊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空旷的大厅，见到没什么人注意他，才缓步来到前台。 “你好！我能借用一下电话吗？” 前台那名男工作人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着指了指大厅角落，一个挂在墙壁上的电话道： “当然，那里就是我们的外线电话，您可以随意使用。” 闻言，孙磊表示了一下感谢，便直接过去拿起电话打了出去，经过一通复杂的转接后，对面终于传来了郑志强熟悉的声音。 孙磊也没有废话，直接将现在的情况向对方做了个说明。 当郑志强听说津门现在有一万箱盘尼西林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被惊呆了。 直接跳起来道： “你说什么？一万箱，五百万支盘尼西林。” “没错，东西就在津门港的仓库里，你们随时可以过来交易。” “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你先不要离开，我马上让人过来联系你。” 说完，还不等孙磊再说什么，对面已经激动地挂掉了电话。 对此，孙磊只能看着不断发出忙音的电话摇头。 不得不说，总参的速度实在是快，孙磊在利顺德大酒店的前台休息区，只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两个身穿中山装，身上却带有明显军人气息的中年人找了过来。 “您好！你就是孙磊同志吧！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刘德昭，是郑志强同志的同事。 刚刚听到郑志强同志传来的消息，说您这边帮我们联系到了一批数量庞大的医疗物资？” 领头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说话做事却非常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孙磊礼貌起身和对方礼貌握手，感受到对方手掌上传来的力度，他不由笑了笑。 “您好！刘同志，我是孙磊。你们来的可真快。” “呵呵……不快不行啊！不知道东西在哪里？” 孙磊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冲对方笑了笑道： “这地方不适合谈话，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闻言，刘德昭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这里是利顺德大酒店，津门的涉外酒店，里面的外国人很多，确实不适合在这里谈这么重要的事情。 忙点了点头道： “孙同志考虑的周到，这样吧！旁边不远处就有一家茶馆，不如我们移步到那边详谈如何。” 孙磊对这边本就不熟悉，见到对方似乎对附近的情况很熟，他自然也没什么疑问，便点了点头道： “当然，我听您的安排。”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刘德昭所说的这家茶馆，这是一家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普通茶馆，在里面喝茶的多是些普通茶客。 但店老板似乎对刘德昭非常熟悉，两人只是点了点头，刘德昭就直接带着孙磊来到了二楼最里间的一间茶室。 跟着刘德昭一起过来的那个稍微年轻一些的中年人并没有进茶室，而是直接站在了门口。 而朱星文和谭荣轩，则被孙磊直接留在了利顺德大酒店，负责盯着那边的情况。 进到茶室后，不等刘德昭开口，孙磊已经直接道： “刘同志，不知道我能不能先看看你的证件？” 刘德昭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就笑了起来。 “哈哈……没问题，是我疏忽了。” 说着，直接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印着红色五角星的塑料封皮证件，打开后，缓缓递到了孙磊的面前。 第227章 交代 孙磊接过证件仔细打量了一阵，又对比了一下证件上的照片，确认是他本人后，才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一副没将这一万箱盘尼西林放在眼里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清楚，这批药物有多么重要。 所以，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这个时代的电话，天知道有没有被人监听，所以，和对方核实身份，是非常必要的。 至于，单独和对方出来，自己会不会有危险，孙磊更加不会害怕，早在两人过去见他时，他就已经在两人身上扫描了一番。 确认没有携带武器，才跟着两人出来的。 当然，就算两人带了武器，他也完全不虚。 不管是用枪，还是赤手空拳，他都有绝对把握能直接制服对方。 这就是他敢单独出来见对方的底气。 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孙磊也就彻底放下了心来。 “不好意思，刘同志，这件事情非常重要，由不得我不小心谨慎。” 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将自己的证件也掏出来递给对方核验。 见状，对方也非常郑重地接过他的证件，仔细确认了一下。 让刘德昭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四九城警局的一名警察。 当然，对此，他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就直接将证件还给了孙磊。 “没事，这都是应该的。现在的世道并不安静，国党还留了不少特务在国内。 大家确实应该要小心一些。” 闻言，孙磊笑了笑，直接开门见山道： “这次的一万箱盘尼西林，是印度政府从英国最大的盘尼西林制造商博资制药厂采购的，每瓶三十万个单位。 至于怎么会落到这个英国商人约瑟夫的手上，我不知道，希望你们也不要去打听这个来源。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德昭没想到孙磊会提出这么个条件，但他的反应非常快，马上就明白了孙磊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批货的来源，并不正规？” “没错！” “那质量方面？” “这就需要你们自己进行确认了，虽然，约瑟夫一再向我保证过，这批药物的质量没有问题。 但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谨慎点好。” 刘德昭明白孙磊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到时候我们会安排专人验货的。” “嗯！你们注意点就好了，我个人感觉，东西的质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这个约瑟夫现在有事情求我，所以，他应该不会在药物的质量上做手脚。 至于价格，你们也完全不用担心，只要按照正常的市场价和对方交易的话，他应该就不会拒绝。 唯一的问题，是我希望你们不要直接以总参的名义和他交易。 最好是有个看上去和你们没有多大关系的公司出面，吃下这批货，然后再转手将东西卖给你们。” 闻言，刘德昭有些诧异地看了孙磊一眼道： “有这个必要吗？” “非常有必要，据约瑟夫自己说，英国人并不知道这批药物来到了我国。 这就意味着这是一条，对我们来说很有意义的采购渠道。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希望将这笔交易弄成一锤子买卖。 所以，我们必须保护好他，不能让他和我们军方扯上关系。” 孙磊这么一说，刘德昭不由眼睛大亮，看向孙磊的眼中满是欣喜。 “哈哈……这可是个好消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会以化工厂的名义，和他签订化工原料采购协议。 这样哪怕被英国政府查到，他也能轻松脱身。” 刘德昭的反应很快，孙磊不由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遇到死脑筋的领导，一定要直来直去，那样虽然能避免中间出现什么意外。 但对以后孙磊想要开展的工作，着实不利。 “嗯！这样最好，还有，等下我带你们去见这位约瑟夫先生，你们最好不要让他知道你们是军方的人。 虽然，他很可能已经猜到了，但有些事情，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呵呵……这就更简单了，我们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不然，今天也不会穿上便装了。” “哈哈……那好吧！现在我就带你们过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自己了。” “没问题，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的话……” “行了，大家是自己人，这些客套话就没必要说了。” 两人再次非常郑重地在茶室里重重握手，算是成为了相互信任的真同志。 很快，孙磊便和刘德昭一起，重新回到了利顺德大酒店。 当孙磊和刘德昭走进约瑟夫的房间时，约瑟夫已经带着自己的翻译贾文博等在房间里了。 见到这个名叫贾文博的翻译时，孙磊的眉头忍不住微微一皱，他不动声色和刘德昭交换了一下眼神，又给约瑟夫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见到孙磊的眼神后，约瑟夫坦诚地笑了笑道： “孙同志放心，贾先生是值得信任的伙伴。” 说出这句话时，约瑟夫刻意将伙伴两个字咬得非常重，闻言，孙磊也不由心中诧异。 他没想到，约瑟夫竟然将这个贾文博当成了伙伴，那这样看来的话，这家伙可能不仅仅是个翻译那么简单了。 要是其他人，孙磊说不定就这样过去了。 可这家伙，孙磊可是听见他在翻译的时候，歪曲事实了的。 这样的人，孙磊对他可没多少信任。 不过，现在当着这家伙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给一旁的刘德昭使了个注意这家伙的眼神后，就笑着开始向约瑟夫介绍起来。 “呵呵……贾先生是约瑟夫先生的翻译，我们自然是相信的。” 这话算是给刘德昭点明情况了。果然，随着孙磊的话，刘德昭也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贾文博来。 “我给约瑟夫先生介绍一下，这位刘德昭先生，是津门永利化工厂的采购经理。 听说您的手上有一批他们急需的化工原料，便让我帮忙引荐一下，希望能吃下您手上的这批化工原料。 您看……！” 第228章 赵四小姐的首饰盒 孙磊的话，直接让约瑟夫和贾文博愣在了当场，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直到发现对方眼中都是疑惑之色后，约瑟夫才冲着贾文博使了个眼色。 贾文博见状，只能站出来道： “化工厂？这位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约瑟夫先生的货，可不是什么化工原料。” 贾文博说话的同时，约瑟夫也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孙磊。 见状，孙磊不由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见到孙磊脸上的笑容，约瑟夫马上明白了这是他故意为之。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暂时还弄不清楚。 不过，他相信孙磊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不等他开口，就听那个叫做刘德昭的商人一脸认真道： “你确定你们手上的货，不是化工原料吗？” 贾文博到现在还一脸懵逼，但约瑟夫已经从孙磊的眼神示意中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笑着伸手制止了想要继续反驳的贾文博。 “呵呵……刘先生说的对，我们的货的确是化工原料。 不过，我们这批化工原料的价格可不便宜，刘先生确定要全部吃下吗？” 约瑟夫此言一出，孙磊和刘德昭的脸上都不由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贾文博也不是什么蠢人，从几人的眼神中，马上也明白了什么，眼中忍不住闪过一道异色。 但很快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给两人翻译起来。 实际上，不用这个贾文博翻译，在场的人都能听懂对方的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孙磊却故意做出一副听不懂英语的样子，硬等着贾文博翻译完后，才低声和刘德昭交流两句。 刘德昭才点了点头道： “价格不是问题，只要东西对，质量好，我们就可以全部拿下。” 得到刘德昭的肯定答复后，约瑟夫也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这批货总算是被他处理出去了，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批东西的来历可是很有问题的。 现在印度人那边还没反应过来，自然没什么人会追查这批货物的下落。 可要是印度人反应过来，东西他还没有处理掉的话，那他可就有麻烦了。 所以，实际上他比谁都要着急处理这批货。 同时，货物交给孙磊介绍的客户，他也算是完成了对孙磊的承诺。 那他女儿的治疗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哈哈……好，刘先生爽快，如果刘先生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带你去验货。” 事情的顺利大大超乎了刘德昭的预料，他自然不会有丝毫迟疑。 连忙点头道： “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正当孙磊为了即将达成的交易感到欣喜时，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可签到地点，津门利顺德大酒店，是否签到！】 【是/否】 孙磊刚刚在咏春拳馆旧址完成了一次签到，真没想过马上又有新的签到机会。 而且，他今天下午在利顺德大酒店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按照以前的规律，这里要是可以签到的地方的话，系统应该早就跳出来了。 没想到，这次系统竟然会在他促成的交易即将达成时，才跳出来提醒，这里是可签到地点。 这让他越发有些摸不透系统的签到规律了。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在他心里电闪而过，既然有机会签到，他自然不会客气，只是一个瞬间，他就毫不犹豫地将意识集中到了【是】的按钮上。 随着他的选择，熟悉的淡蓝色系统屏幕上，马上跳出了一个闪着金光的系统宝箱。 见到这次是金色的系统宝箱，孙磊心中倒并不觉得失望，毕竟，不管是什么宝箱，几乎都是白得的，他又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就是不知道这个津门最豪华的大酒店，这次能给孙磊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随着他的意识轻触金色宝箱。 宝箱直接化作漫天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赵四小姐的藏宝一份！】 看见这个奖励，孙磊不由一愣，什么意思？赵四小姐是谁？他还有藏宝？ 好在这不是什么盲盒，随着系统的提示出现，紧接着，奖励的实物和清单，便出现在了孙磊的脑海。 【恭喜宿主获得，赵四小姐的紫檀首饰盒，里面包含全套翡翠饰品一套。 黄金饰品一套； 钻石饰品一套。】 看到这个清单，孙磊还有些不以为意，可当他在系统空间里打开这个精美的紫檀首饰盒后，整个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所谓的翡翠饰品一套，确实是就是翡翠。 可这套翡翠无论是种水还是颜色，都是他两辈子以来，见过的最漂亮，最高档的一套。 单单是那一对翠绿得能滴出水来的手镯，就让孙磊的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这他妈赵四小姐到底是谁啊！用得起这么奢华的翡翠饰品，她不会是慈禧老妖婆的什么人吧！ 单单就这对镯子，按照后世的价格，都要上千万了吧！ 更何况，这还是整整一套，从玉石的种水和颜色不难看出，这些翡翠应该都是一块原石里面解出来的。 包含项链，耳坠，戒指和手镯一套，以孙磊浅薄的玉石知识估值，价格最少也要一千五百万。 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可遇而不可求。 有些艰难地将目光从这套翡翠饰品上移开，不经意扫过那套看上去份量不轻的黄金饰品后，他的意识再次被那套钻石饰品所吸引。 这钻石项链中间那个散发着粉色光芒的钻石，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吧！ 还有那个戒托上比指甲盖还要大的钻石，这比例也太不协调了，谁家好人能带着这东西干活？ 好吧，人家不用干活，那没事了。 单单就是这条项链和戒指上的钻石，价值就该破亿了吧！ 再加上那散发着五彩光芒的吊坠，天啦！这玩意一定能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 强忍住直接将饰品拿出来把玩的冲动，孙磊深深地咽了口口水。 他敢肯定，今天这次签到东西的价值，绝对是他签到这么久以来，最值钱的一次。 这让他对这套首饰的原主人，赵四小姐，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可惜，以他浅薄的历史知识，并没能及时想起，这位赵四小姐，正是大名鼎鼎张少帅的情人。 第229章 炸了锅的总参 当然，虽然不知道这位赵四小姐是谁，但孙磊还是毫不客气地笑纳了她的这套首饰盒，谁让他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呢！ 就在他暗自嘀咕这位赵四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时，就见到约瑟夫和刘德昭等人都站了起来。 似乎已经做好了要去仓库验货的准备。 他连忙哈哈一笑道： “哈哈……看样子，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了。 正好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处理，今天就先失陪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约瑟夫先生尽可以让刘德昭同志联系我。” 说完，还不忘冲着在场几人拱手告别。 闻言，约瑟夫刚想要出声制止，但仔细咀嚼了一下孙磊话里的意思后，很快又明白了过来。 自己根本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对方，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要想找他的话，通过这个刘德昭先生联系就可以了。 这也是在告诉他，如果这次交易不能让刘德昭先生满意，那自己很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那自己女儿接下来的治疗，也就没有着落了。 不得不说，这个孙先生办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心中略作感慨后，他也礼貌起身，冲着孙磊伸出自己的右手道： “实在太感谢孙同志了，要不是你帮忙的话，我的这批货搞不好就砸在自己手里了。 今天时间确实不太方便，不过你放心，等我和刘先生的生意做完，改天一定亲自上门表示感谢。” 不得不说，这个约瑟夫在港岛也学会了华夏说话的那一套，表面上看，只是在和孙磊客套。 但话里的意思，孙磊还是马上就明白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孙磊为什么要这样遮遮掩掩，不过，照他自己的猜想，应该是他和这位刘德昭同志之间，也并没有那么信任。 大家不过是合作关系。 他怎么也想不到，孙磊一方面是为了以后能继续和他合作，另外一方面，则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翻译贾文博。 毕竟，一个在翻译的时候夹带私货，还是在刻意贬低自己人的同胞，可不值得他信任。 “呵呵……感激就不用了，如果约瑟夫先生想要继续来中国做生意的话，我们还是非常欢迎的。 今天我那里确实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告辞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下次再见。” 说完，孙磊直接洒脱地拱了拱手后，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状，房间里的三人都礼貌起身，将他送到了房门口。 重新回到酒店大堂后，孙磊冲着等待多时的朱星文和谭荣轩招了招手，三人便直接离开了这家津门最豪华的酒店。 重新坐上门口的吉普车，孙磊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冲着朱星文道： “朱同志，这几天还要麻烦你一下，帮我盯着点这个约瑟夫先生的那个翻译。 我总感觉这家伙有些不太对劲。” 闻言，朱星文顿时来了兴趣。 “不对劲？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怀疑这家伙是特务吧！” 孙磊现在也不太确定对方的情况，只能轻轻摇了摇头道： “我也说不好，只是感觉这家伙有些不太对劲。 我好不容易想办法将那个约瑟夫手上的东西，留在了我们手上，可不想这时候出什么意外。 所以，还要麻烦你帮忙盯着点这个家伙，看看他都和谁联系，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孙磊这么一说，朱星文哪里还不明白，他略作思考后，便认真点了点头道： “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我保证这家伙在津门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要是他敢搞破坏的话，我就一枪毙了他！” 看着满脸认真的朱星文，孙磊忍不住笑了笑道： “那就多谢了！” “客气什么！” 朱星文并没有去询问孙磊找这个约瑟夫，具体是什么事。对于孙磊提到的交易，也没去探究。 以他的眼力，在见到刘德昭两人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看出了很多东西。 所以，对于孙磊提出的，要盯着翻译的事情，实际上是要比他表现出的更加重视。 他很清楚，孙磊这个手拿外交部介绍信，一个电话就能让军方代表赶过来和外国人交易的家伙，绝非表面上的警察那么简单。 能有机会帮着对方做事，绝对是自己的机遇。 所以，回去的路上，他表现得愈发亲近。 孙磊对此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实际上，他对朱星文今天的表现也是非常满意的。 除了在火车站接站时，表现得太过高调以外，无论是处理叶芬的事情，还是调查约瑟夫情况的时候，都表现出了足够的专业性。 这也让他决定将盯着贾文博的事情交给了他，毕竟，这件事情要真能调查清楚的话，搞不好就是一个大功劳。 到时候，哪怕自己不帮他向领导说好话，他也能更进一步。 当然，当晚在第四分局局长专门举行的接风宴上，孙磊还是没忍住向分局领导对他的表现进行了高度赞扬。 毕竟，谁让他是分局局长的亲侄子呢！ 自己要是不表扬一下这小子，人家局长还以为自己对他的接待感到不满意呢！ 接风宴虽然只是在个普通的小饭馆举行，但大家还是吃喝得相当尽兴，孙磊更是被局长同志灌得酩酊大醉。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喝的人事不省时，四九城的总参可是炸开了锅。 郑志强当初提出要安排孙磊这个小警察出国帮着采购物资时，总参的很多领导干部都提出了反对意见。 毕竟，谁能相信，一个窝脖出身的小警察，因为机缘巧合，学会了德语和几句英语，就能承担起如此重要的任务呢？ 这也是这几天郑志强一直没有联系孙磊的主要原因。 可今天孙磊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却一下子打破了僵局，也打破了所有人对孙磊的怀疑。 更是让郑志强提出的计划，重新引起了总参领导们的高度重视。 等到津门的刘德昭和约瑟夫正式签订贸易合同，将这批数量高达五百万支的盘尼西林，全部运进津门驻军仓库的时候，整个总参都沸腾了。 第230章 大阵仗 周日，四民武术研究社。 今天是四九城武术界泰斗，高振东代师收徒的大日子。 整个京津地区，武术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来了。 这让平时本就颇为热闹的火神庙附近更加热闹了几分，火神庙前的马路上，到处都是精悍的汉子们相互拱手作揖，充满江湖气息的招呼声，听得百姓们纷纷侧目。 平常显得颇为破旧的火神庙门口，张灯结彩，四民武术研究社的牌匾上也挂上了鲜红的红绸。 两套北方舞狮队正在武术社外表演，一群看热闹的人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不时还传来一阵阵热烈的叫好声。 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孙磊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来到门口，见此情形，着实吓了一大跳。 我靠！这他娘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阵仗？ 就在他想着，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今天是不是什么庙会之类特殊日子的时候。 早已在火神庙门口等待了多时的谭荣轩一眼就看见了有些发懵的他，连忙三两步挤开人群，冲到了他的面前。 “哎呀！师叔，你可算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闻言，孙磊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有些瞠目结舌地指了指面前热闹的场景道： “不是，这么热闹，不会就是为了今天的拜师仪式吧！” 谭荣轩见到孙磊还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人群里面挤道： “对呀！师叔快跟我进去吧！再不开始就要错过时辰了?” 孙磊也不知道谭荣轩说的这个时辰具体是什么时辰，还没等他问清楚情况，整个人已经被谭荣轩拖着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穿过拥挤的人群，和威武的醒狮，两人很快来到了火神庙的门口。 十多个身穿统一黑色功夫衫的年轻人，身姿笔挺地站在火神庙门后的走廊两边。 见到谭荣轩进来，纷纷躬身抱拳行礼道： “谭师叔！” 闻言，谭荣轩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就拉着还在打量着这些年轻人的孙磊，直接穿过走廊朝着里面走去。 众人，看着被谭荣轩拉着走进里面的孙磊，也是一脸诧异。 等两人走远后，几人才忍不住低声嘀咕道： “这位不会就是今天要拜师的那位吧！”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这位，年龄怎么好像比我还小啊！” “你这话说的，就像这里谁不比你小似的！” “嘿！你小子，老子是这意思吗？ 要真是这位拜师的话，那他以后可就是我们的师叔祖了，这年纪比我还轻，我这怎么叫的出口啊！” “呵呵……怎么？听你这意思，这位师叔祖年纪要是比你轻，你就不准备叫他了呗！”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又有贵客到了！” 身后的议论，孙磊并没有听到，毕竟，外面锣鼓喧天，实在是太吵了。 可尽管什么都没听见，也不妨碍孙磊注意到路人那好奇的眼神。 等他好不容易在谭荣轩的带领下，来到火神庙主殿时，就见到里面早已人声鼎沸，宾朋满座了。 主殿的正中间，挂着一幅一眼看上去就颇具威势的老年人画像。 孙磊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傅李存义，整个民国都赫赫有名的武术大家。 画像的下方分别摆放着两张太师椅，其中一张上坐着的是自己的师兄高振东。而另一张太师椅上坐着的却是个孙磊并不认识的一个老年人。 从对方鹤发童颜的样子不难看出，对方也一定是位武术界德高望重的武林泰斗级人物。 至于正殿两边的两排太师椅上坐着的人都是谁，孙磊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从这些人的年龄，和身上的气势不难看出，这些人在北方武林，无一不是举足轻重的人。 至于这些人身后站着的那些看客是谁，孙磊一时间也无心细看。 就在他刚在谭荣轩的带领下来到正殿门口时，刚刚还非常热闹的大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用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孙磊。 这要是一般人被这么多双眼睛这样盯着，估计早就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倒是孙磊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淡定地双手抱拳，冲着里面的人拱手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见状，主位上的高振东忍不住侧头对着一旁的鹤发老人道： “宋师傅，你看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不用高振东开口，从孙磊跟着谭荣轩来到大殿门口的那一刻，宋碧云老爷子就已经在仔细观察这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小伙子了。 现在听见高振东问起，他不由虎目微眯，轻捋须根道： “嗯！步沉桩稳，肩宽背阔，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不过，就凭这些，似乎也不值得你大动干戈，代师收徒吧！我想，这个年轻人一定还有什么我没有看出来的特意之处吧！” 闻言，高振东忍不住哈哈一笑道：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宋师傅，你说的没错，如果只是资质上佳的话，可不够资格成为我的师弟。 至于，我为什么要选择代师收徒，宋师傅以后就知道了。” 说完，高振东直接就站起身来，主动朝着门口的孙磊迎了过去。 对于高振东卖关子的行为，宋碧云也不气恼，只是看向孙磊的眼神中不由多了几分探究之色。 见到高振东起身出迎，宋碧玉也不好继续端坐，也跟着起身出迎。 见状，大殿中的众人不由纷纷侧目，心中对孙磊更加好奇起来。 对此，孙磊倒是不以为意，见到高振东一脸笑意地迎过来，孙磊也满脸堆笑地直接冲着他抱拳行礼招呼道： “高师兄！” 高振东此刻对孙磊这个师弟是非常满意的，只见他满面春风道： “哈哈……孙师弟，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武林同道。” 说着，直接转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宋碧云虚指道： “这位宋碧云宋师傅，是师兄请过来的重量级见证人。他是八极拳传承人，同时，在武林中也是德高望重。 相信有他做见证，江湖中人一定是心悦诚服的。” 第231章 仪式 孙磊不知道高振东说的这个心悦诚服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自己拜入形意拳门下，只需要获得形意拳内部，特别是几个高振东同辈的师兄弟认可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武术学派的见证，对他来说，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 当然，这只是他这个非武林人士的一家之言，同行们认不认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听说这位宋碧云师傅是八极拳传人，孙磊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 毕竟，哪怕他是个武术界的外行，也听说过‘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的说法。’ 从这一句话就不难看出，八极拳的实战杀伤力。 “宋师傅您好！我是孙磊！很高兴认识你！” 孙磊不是武林中人，不懂武林中人该怎么打招呼，他只能按照自己的习惯，对着对方拱了拱手道。 闻言，宋师傅也不以为意，一脸笑意地同样冲着他拱手示意道： “哈哈……孙师傅客气了，今天能来见证形意拳的盛会，是我的荣幸。 还望孙师傅不要嫌弃老头子，资历浅薄才是。” “宋师傅说笑了，末学后进能得到高师兄看中，破例代师收徒，就已经是万分荣幸了。 现在，高师兄还请来宋师傅作为见证，更是我的荣幸才是。” 见到两人在这里客气，一旁的高振东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等两人客套完后，便拉着孙磊进门，开始为他介绍起坐在大殿两边的那些宾客。 正如孙磊所料，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形意拳内部，高振东同辈的一众师兄弟。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早就在高振东那里听说过孙磊的厉害之处，对于孙磊这个新入门的师弟，大家都表现出了不一般的热情。 这让跟在高振东身边的宋碧云师傅心中颇为诧异。 要知道，武林中人大多都是直性子，他们可见不得那些没本事还跳的欢的家伙。 以宋碧玉对其中几个人的了解，要是这个孙磊没什么本事，还想要和他们平起平坐的话，非跳出来给他难堪不可。 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是一片祥和，似乎大家都对这个小师弟非常满意。 这让他心中不由对这个年轻的孙磊更加好奇起来。 等到孙磊在高振东的带领下，认识了一众形意拳的师兄弟后，眼见时间差不多谭荣轩忙上前在高振东耳边低语了几句。 高振东闻言，对着一众师兄弟们使了个眼色。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等下仪式结束，吃饭的时候，大家再好好聊。” 话音一落，不远处便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道： “吉时到！” 随着这浑厚的声音响起，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殿里迅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见状，孙磊知道，接下来就是今天的重头戏了。 好在昨晚他已经被紧急培训了一番，知道今天的仪式是个什么流程。 待到所有人都安静归位后，一个身穿功夫长衫，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站出来，走到了主位的侧面站定。对着一众宾客道： “请祖师爷！” 随着一声高喝，大厅侧面鱼贯而出一众弟子，手里捧着祖师爷牌位，香炉，烛台。整齐地摆放在了大殿正中间的祭台上。 等香案摆放完毕后。 老者再次高喝： “弟子上香，拜祖师爷！” 早有准备的孙磊在引师的带领下，接过三柱高香，高举过头，对着祖师爷灵位行三跪九叩大礼。 所谓的三跪九叩，就是一跪三叩，重复三次，表达对门派传承的敬畏，祈求祖师见证。 磕完头后，孙磊又将三炷高香插入香炉。 等孙磊归位，老者再次高喝一声。 “行拜师礼！” 话音一落，一旁早准备好的谭荣轩便将孙磊准备的拜师礼递了过来，交给孙磊亲手递给高振东。 所谓的拜师礼，就是儒家所说的六礼束脩。 包含：芹菜（寓意 “勤奋好学”）、莲子（寓意 “苦心钻研”）、红豆（寓意 “鸿运高照”）、红枣（寓意 “早早成才”）、桂圆（寓意 “功德圆满”）、干瘦肉条（象征 “拜师心意”）。 以及一本最为贵重的，孙磊亲手抄录的《长春功》手抄本。 对于将《长春功》当做拜师礼送上去，孙磊其实是有过犹豫的，不过，他只是思考了一下，很快还是决定拿出来。 毕竟，他也不想这样的好东西，被他就这样埋没了。 多几个人能够习练，也算是扩大的传承。 可高振东先前是不知道孙磊要将这门功法作为拜师礼送上来的，当他看到那一堆传统的六礼束脩上静静摆放着一本《长春功》手抄本时，整个人都被镇住了。 刚刚还满脸笑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郑重之色，缓缓起身双手从孙磊手上接过这份份量十足的六礼束脩。 大殿里的众人无不是老江湖，正常代师收徒，高振东这个师兄受礼时，是不用起身的。 可偏偏他在这个重要时刻，做出了这种破例的举动，那就说明出现了一些意外。 那会是什么样的意外呢！ 众人的目光很快望向了那份六礼束脩上，不少人一眼就看到了那本《长春功》手抄本。 形意拳的一众师兄弟们不由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诧之色。 其他一些不明就里的人则是一头雾水。 当然，无论是高振东还是孙磊，都没有给大家解惑的意思，而是继续按部就班地继续进行着仪式。 孙磊双膝跪地，对着师傅李存义的画像道： “弟子孙磊，今日愿拜李存义为师，谨遵师训，刻苦练功，传承师门，永不背叛，恳请师父收录。” 随后，以头抢地，连磕三个响头。 待孙磊行完大礼后，高振东便起身将他扶起，对着他道： “形意拳大弟子高振东，代师傅李存义收下弟子孙磊，从今日起孙磊便是我形意拳高振东小师弟。 望你能习武先习德，不可恃强凌弱，需谨守师门规矩、重情义，将师门技艺发扬光大。” “弟子孙磊，谨遵师傅教诲！” 第232章 总参来人 “咦！雅婷，你什么时候来的？” 拜师仪式后，自然就是喜闻乐见的吃席时间了。 当孙磊好不容易从一众师兄弟的包围中走出来后，竟然在偏殿见到了自己的同学赵雅婷。 “哼！你还好意思说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邀请我们过来参与，要不是高振东师傅通知我，我还不知道你今天要举行拜师仪式呢！” 这真怪不得孙磊，他本来以为这拜师仪式只是形意拳师门内部的大聚会。 就没想到要邀请自己的亲朋过来参加。 现在听到赵雅婷这么一说，他自然是感觉颇为尴尬。 正想着该怎么狡辩时，猛然反应了过来。 “咦！等等，你刚刚说‘我们’？” “没错啊！就是我们啊？不仅我来了，罗局，曹科还有你警局的好几个同事都来了啊！” “啊！他们怎么知道这事的啊！？” “肯定是我帮你邀请的啊！哼！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一听这话，孙磊连连告饶道： “嗨！这是我的疏忽，没搞清楚规矩，差点得罪了人，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行了，快过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吧！大家可是难得抽空过来给你捧场，你这个主角不到场露个面，可不合适！” “行，行！我现在就过去。” 孙磊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着赵雅婷连连告饶，乖乖跟在对方身后走进了一旁的偏殿。 这不进来还好，进来一看，好家伙，这哪里只有自己分局的同事啊！ 连学校白老师和班主任陈老师都来了，这可都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啊！ 孙磊连忙端上酒杯，进去和每桌的亲朋好友都敬了一杯，感谢大家能来见证自己这个重要时刻。 当他走到张大勇身边时，张大勇忍不住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小子，我早就看出你小子有练武的天赋了。 就是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能得到高老爷子这么看重，连代师收徒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不错，不错，以后我估计就打不过你了！” “嘿嘿……勇哥说笑了，你可是我的第一个格斗师傅，要是没有你的启蒙教育，哪有我现在的这点小成绩。 就更加不用说被高师兄看重了，说起来，我能拜入师傅门下，还要感谢勇哥呢！ 今天你可一定要多喝两杯。” “哈哈……你小子这话我爱听，行，没说的，今天我一定不醉不归。” 等和所有局里的同事都敬了一遍酒后，孙磊本想着单独感谢一下白冰老师，可却远远就被她眼神示意拒绝了。 显然，白老师认为这里并非合适的场合。 他也聪明地没有单独和白老师聊太多敏感话题，只是端起酒杯，表示了一下感谢后，就匆匆离开了这边的偏殿。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重新回主殿再和一众师兄弟们熟悉一下时，谭荣轩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 “师叔，外面有个姓郑的军官，说是有急事找你，你看……？” 孙磊认识姓郑的军官，就只有一人，那就是来自总参的郑志强。 对于他这时候来找自己，孙磊也颇为诧异。 但人家来者是客，他作为今天拜师仪式的主角，自然是要亲自出门迎接的。 “嗯！没事，你帮我招呼一下我的这些同事和长辈，我出去看看。” 说完，孙磊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等来到火神庙门口时，就见到郑志强正和一个脸色有些黝黑的中年军官，在一个知客的引导下往偏殿走。 见状，孙磊忙迎了上去道： “哎呀！郑首长，我这点小事，怎么还劳烦您老人家亲自过来了啊！ 快，快，里面请！” 对面郑志强一见孙磊这样，忍不住没好气道： “你小子，这么大的喜事，也不说发个请柬，还让我舔着脸自己上门是吧！” “嗨！您看这事闹的，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我这也是第一次，没经验。不瞒您说，我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今天要请吃席。要不是我师兄提前帮着联系，搞不好要闹大笑话。” 闻言，郑志强也不由哑然失笑，冲着一旁的中年军官解释道： “孙磊同志从小家贫，是和奶奶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他的父亲加入了我们的队伍，活跃在近郊附近打游击。 平时很少回家，所以，这些东西他估计也没接触过。 所以，……” 见到郑志强帮着自己解释，孙磊不由将目光望向了他旁边的那位脸色黝黑的军人。 “郑首长，这位首长是？” “呵呵……你小子啊！这位是我们总参的韩耀武同志，今天是代表我们总参，专门过来对你表示感谢的！” 郑志强虽然没明说是什么事，但孙磊哪里还能不明白，连连摆手道： “嗨！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点小事，哪用得着两位首长亲自跑这一趟，哪天你郑首长再请我吃顿峨眉饭店不就行了。” 孙磊嘴上说着这是件小事，可大家心里都清楚，足足五百万支盘尼西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可能是什么小事。 所以，他还故意说一句，让郑志强请他吃顿峨眉饭店，这就是在告诉郑志强和这位叫韩耀武的首长，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该表示的，你们还是要表示的。 怎么都不能让自己白忙活一阵，不是。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韩耀武便笑着开口了。 “哈哈……小孙同志，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这次你可是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绝不是郑志强同志请你吃顿饭就能解决的。 不过，这里不方便，具体，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你看怎样？” 孙磊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会这么急，刚刚他就已经在邀请两位去里面吃席了，可这两位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进去的想法，显然，这两位是准备现在就将事情聊清楚。 这让他不由微微皱眉，不过，想到即将到来的半岛战争，他很快也理解了两人的心情。 点了点头道： “行吧！看来韩首长现在是没什么心情吃席了，那两位就先随我来吧！我们去高师兄的房间里聊。” 说完，就直接带着两人朝二进院里走去。 第233章 自由选择目的地 这时候正是前院热闹的时候，里面这些住宅区反而安静的很。 所以，孙磊几人进来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大家很快就进到了高振东的房间。 请郑志强和韩耀武分宾主落座后，孙磊便主动开口道： “呵呵……两位首长这个时候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向我表达谢意吧！” 闻言，郑志强和韩耀武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两人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后，韩耀武便直接开口道： “呵呵……小孙同志说的不错，我们这次过来向你表达谢意，只是一个方面。 更重要的，是针对郑志强同志上次和你讨论的计划，进一步征询你的态度。” 孙磊闻言，不由暗道一声果然如此，看来，这次自己在津门无意中得到的这批盘尼西林，给了上面很大的刺激啊！ “哦！这么说上面是同意郑首长的提议，想要安排我出国采购国内急需的战略物资咯。” “可以这么说，虽然上级领导现在还没有签字同意，但大家在开会讨论时，意见还是比较统一的。 我今天过来，就是代表上级，正式征询你个人的意见。 如果，我们决定派遣你出国，你本人是否同意？” 听见韩耀武的话，孙磊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太确定地道： “等等！你们不会是只派我一个人出去吧！？” 闻言，韩耀武和郑志强不由对视了一眼，郑志强有些欲言又止，但韩耀武只是略一沉吟，便坦诚道： “这自然不是，我们也明白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不过，相比于其他人，我们最看好的还是你！毕竟，你是第一个，还没有出国，就已经帮我们采购到了巨额物资的人。” 听见这话，孙磊忍不住看了这个韩耀武一眼，暗自点头。 这样才对嘛！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只有一条腿走路呢！ “那你们想派我去哪里？” 这个计划本来就是孙磊和郑志强商量好的，他自然不会拒绝，但具体要去哪里，他必须要先弄清楚。 毕竟，自己最好的是德语和俄语，现在也会日语，英语勉强也能沟通，要是他们还是要派自己前往东德的话，那自己就不知道该不该去了。 倒不是东德无法采购到物资，实在是距离太远了，就算将东西弄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运回来。 他自己是有系统空间没错，能将东西放进系统空间带回来。 可到时候自己根本就无法解释清楚，这么远的距离，怎么能没有任何陆运和海运记录。 当然，这个问题在其他地方依然存在，可只要距离没有那么远的话，就更容易遮掩过去，到时候大不了弄一艘幽灵船。 这个问题，郑志强显然是早就汇报过的，听见孙磊的问题后，韩耀武毫不迟疑道： “这个问题郑志强同志也和我们说过，他原先是想让你前往东德的，但你提出来不同的意见。 本来我们也是准备同意你的想法，就将你派往港岛。 可这次约瑟夫先生的这批货，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方向！” 孙磊一听这话，忍不住眉头一阵狂跳。 靠！不会是想要派我去印度吧！那鬼地方的空气中都飘着大肠杆菌，我怕待不了一天就会窜稀窜死啊！ 心中这样想着，他倒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故作疑惑道： “哦！什么不一样的方向呢？” “我们准备让你自由选择目的地，只要你能弄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去哪里我们都不做限制。” 韩耀武的话让孙磊浑身一震，好家伙，在这个时代，这样的自由度可实在是难以想象。 可很快，孙磊就皱起了眉头。 “等等，我们中国的护照，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呃！这个嘛！你可以自己想办法嘛！” 好家伙，这下孙磊明白了，搞了半天，这两位领导是打了这个主意。 眼见孙磊忍不住脸皮直抽抽，两位似乎也意识到这样说不行，一旁的郑志强忙开口道： “小孙啊！我们这样考虑，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呢！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那个约瑟夫先生，此刻就在四九城，他找到我们，要求一定要见你。 我们看他的态度，对你似乎非常认可。 所以，我就想着，要是有他帮忙的话，也许能给你弄个港岛身份。 这样的话，你不就能全世界到处去了吗？” 一听这话，孙磊不由恍然大悟，原来上面是这么在考虑。 不过，对于这个提议，他是一点也不反感，相反，对于自己有机会获得港岛身份，他还颇为期待。 这时代的港岛人虽然在英国殖民者统治下，没什么政治地位，但全世界到处走还是很容易的。 而且，以约瑟夫的能力，想要给自己弄个港岛身份，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一来，上面这个思路，还真是很有搞头。 要真是有了港岛身份，他该去哪里弄物资呢！ 嗯！港岛就不和霍家他们抢了。咦！我会日语啊！要不到日本去试试？ 那里未来可是美军的后勤基地，要是自己能从那里搞到物资，再搞点事的话，想来对半岛战事的帮助应该不小吧！ 想着想着孙磊的嘴角翘了起来。 “嗯！这似乎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看来我有必要和约瑟夫好好聊聊了！” 听见这话，韩耀武不由和郑志强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松了口气。 韩耀武更是一脸急切道： “这么说你同意参加这次行动了？” “当然，为国出力的事情，我当仁不让！不过，这物资采购是一方面，资金和运输方面，你们有相应的计划吗？” “资金你放心，这个计划是得到了上级全力支持的，只要你们能弄来物资，钱不是问题。 至于运输方面，我们也安排了专人对接，现在主要考虑可以从三个方面入境，一是南边的花城。 二是长江口的沪城，三是你刚刚去过的津门。 至于海外的运输问题，可能就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短时间内，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将触手伸出去。” 第234章 见识一下 孙磊提这个问题，并不是在为自己考虑，他是有系统空间存在的挂逼，运输方面完全不用考虑。 只要他想，他甚至能让自己采购到的物资，出现在任何他想要出现的地方。 但这次的计划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参与，那么他就该适当看看上面对这个计划的支持力度有多大。 这时候听到他们没办法将触手伸出去，他的眉头也不由微微皱起。 倒不是怀疑上面在这方面藏着掖着，只是有些感叹，这事实在是太过困难。 这让他不由想起解放琼州时，战士们连艘像样的战舰都没有。不行，看来自己这次行动的第一步，要先弄几艘货船回来才行。 嗯！没有货船，军舰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望向了太阳升起的方向。 “行吧！能得到上面的全力支持就行。 不过，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啊？这两天我可能还要在四九城待几天，手头上还有不少事情没有忙完呢！” 闻言，韩耀武和郑志强不由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道： “既然你同意参与，我们马上就会将你的名字报上去，到时候上面会先给你开借调函。 至于具体的出发时间，应该也就这几天。” “借调函？你们要将我借调到哪里啊？” “你要参与到我们总参的行动，自然要先将你的人事关系调到总参啊！” “啊！那我岂不是从警察变成了军人？” “没错！怎么？你不愿意？” “咳咳……那倒不是，就是我感觉其实做警察也不错，没必要让我转职。” “哈哈……放心吧！这次只是临时借调，任务完成后，如果你还想做警察的话，我们也会尊重你的选择的。”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孙磊不是不想成为一名光荣的共和国军人，实在是他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担心受不了军营里的管束，到时候会犯错误。 所以，稍显迟疑，现在听见以后还可以继续回来做警察，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韩耀武和郑志强闻言，不由对视一眼，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 就在两人还想继续和孙磊沟通两句时，外面传来了谭荣轩大嗓门的呼唤声： “师叔，孙师叔！你在里面吗？师傅找你，说是宋碧云师傅有事找你呢！” 闻言，孙磊连忙冲着外面回应了一句道： “在呢！在呢！你等等我，马上来！” 说完，又回头冲着韩耀武和郑志强道： “你们看，今天这个时候确实不是聊正事的时候，要不，两位先赏脸吃个席，具体后面有什么细节，我们下次再聊！” 韩耀武闻言，也不由叹了口气，看了郑志强一眼后，点点头道： “什么赏不赏脸的，是我们多有打扰才对。 今天也是赶巧了，正好赶上你的拜师宴，那我们就厚颜打扰了。” 一旁的郑志强也连忙道： “别忘了抽时间去见一下约瑟夫，他还在四九城饭店等着你呢！” 闻言，孙磊一边打开门，示意两人先走，一边点头道： “放心吧！他可是计划的重点，我不会怠慢他的。” 孙磊也不知道约瑟夫有没有和他们说过他女儿的疾病需要他的治疗，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法，他选择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院子，谭荣轩正一脸焦急朝这边张望。 孙磊见状，不由冲他笑了笑道： “先帮我带两位客人到偏殿用餐，我自己去见高师兄。” 见到孙磊出来，谭荣轩明显松了口气，连忙冲着韩耀武和郑志强两人点了点头道： “好的，师叔！两位，请跟我来，我现在带你们去偏殿用餐。” 四人一同走出院子，朝着火神庙的正殿方向走去，目送谭荣轩带着两人走进偏殿后。 孙磊才一脸笑容地大踏步走进正殿。 刚一进门，高振东师兄便带着宋碧云师傅迎了上来。 “师兄！你找我？” 高振东看了身旁的宋碧云，脸上的表情有些让孙磊难以琢磨。 “呵呵……师弟你来了，快过来坐！” 扫了一眼高振东和宋碧云脸上的表情，孙磊心中对两人找自己的目的，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但他见到高振东没直接开口，他也不着急，很是听话地冲宋碧云师傅点了点头，坐到了两人中间。 待到孙磊坐下后，不等高师兄开口，一旁的宋碧云已经迫不及待道： “孙师傅，我刚刚听高师傅说，你习练了一门内功心法？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一听这话，孙磊不由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但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高振东一眼，见他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心中有了几分思量，看样子自己师兄并不是有意透露，搞不好就是说漏嘴了。 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时候他不知道多后悔呢！ 对此，孙磊倒不觉得有什么，一门内功心法而已，藏着掖着也不能下崽。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师门的不传之密，相反，现在这就是自己的独家秘笈，只要自己愿意传播，就没人能对此说三道四。 和别人将功夫视作不传之秘不一样的是，孙磊现在更希望能通过对外传播自己的这门内功心法，扩大自己在武术界的名望。 所以，对于宋碧云的要求他并没有拒绝，只是打量了高振东一眼，见他也没有阻止，便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宋师傅客气了，是有这么回事，如果宋师傅要看，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说着他在餐桌上搜寻了一下，随手便拿起一个酒杯，也不等众人反应，只是暗运长春功，手上劲力一转。 就见酒杯瞬间在他手中化做了粉尘，被风一吹，就开始四散飘飞。 见状，在场众人无不眼前一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孙磊握着酒杯的手。 连高振东也不由暗自咂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孙磊向他展示时，可没这么大的威力。 也不知道上次是孙磊留手了，还是这段时间孙磊的长春功又进步了。 要说用手捏碎酒杯，在场众人中有不少人都能轻松做到，可捏得水杯成为粉尘，这可不是光靠手劲就能做到的。 第235章 不能吃独食啊！ 宋碧云见状眼中精光大盛，看向孙磊的目光中，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热切。 而高振东的一众师兄弟们，此刻更是激动的浑身发抖，他们早从高振东师兄那里听说了孙磊的实力。 也明白高振东为什么不收孙磊为徒，反而要搞出代师收徒这种事情。 原先大家多少还有些怀疑，但这一刻，众人心中只剩下一片火热。 要知道，刚刚的拜师仪式上，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孙磊的拜师礼里，可是有着一本手抄《长春功》的。 要不是自己等人刚刚急于向师兄求证，宋碧云这个老匹夫，也不可能知道这回事。 不等宋碧云继续开口，高振东见到孙磊演示完，便不客气道： “行了，老宋，想看到的东西也看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宋碧云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别啊！老高，你小子可不能吃独食啊！” 说完，直接一脸热切地望着孙磊道： “那个，孙师弟啊！不知道你对我们八极拳有没有兴趣啊！？” 此言一出，在场一众形意拳的师兄弟们顿时不乐意了，纷纷起身指着宋碧云道： “嘿……老宋，你什么意思？拜师宴上挖墙角是吧！你这是想和我们形意拳为敌吗？” 宋碧云何等人物，根本不将众人的话当一回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去，去，去，什么叫挖墙脚，小孙拜入你们形意拳门下，那是你们走了狗屎运，白捡了个高徒，我又没有要抢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小孙的天赋，只学一门形意拳，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不知道孙师弟想不想学学我们八极拳的功夫？” “好你个宋老焉，什么叫走了狗屎运，那是孙师弟觉得我们形意拳厉害，符合他的要求。不然，四九城这么多武馆，又不是没有教八极拳的，他为什么不去，偏偏来了我们这里呢！？” “宋老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老小子这么坏呢？在我们孙师弟的拜师宴上，问他要不要跟你学八极拳，这都还不叫抢，什么才叫抢啊！” 见到一众师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宋碧云批判，高振东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 他没想到，自己请个德高望重的武林同道过来做见证，竟然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要是一般的徒弟，他早就站出来替他做主，拒绝宋碧云的胡搅蛮缠了。 可孙磊不一样，他并不是自己徒弟，至少在名义上，他是自己的师弟，自己不能替他做主。 再加上，自己也没脸说自己有教孙师弟什么，总不能说自己在孙师弟的面前演示了一遍形意拳套路，就算是教过孙师弟了吧！ 要真是这样，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而且，他也知道宋碧云和自己的一众师兄弟们争吵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孙师弟自带的长春功传承吗？ 这些师兄弟们，显然是看到孙师弟将长春功作为拜师礼，送给了自己，就想要将这门长春功据为己有，当做形意拳的传承。 可人家长春功的主人孙师弟都还没发话呢！他这个做师兄的也不敢做主，将长春功传播出去啊！ 谁知道孙师弟是将这个功法送给形意拳，还是送给他个人的。 当然，这实际上区别也不大，但无论是送给谁，只要孙师弟还在，那么这个功法的处置权都在人家手上。 自己作为收礼人，肯定是能看能学，但能不能传给其他师兄弟，还是要先询问一下孙师弟意见的。 要是孙师弟愿意让自己传授给师兄弟，那他自然乐意之至。 可要是他不愿意呢！那自己可是不能不经过他同意，就随意传播。 正是明白这一切，他高振东才没拒绝宋碧云邀请孙磊过来的想法。 毕竟，在高振东看来，这长春功是孙磊的，他想要传给谁，就传给谁，谁也不能替他做主。 现在见到众人为了个还不是他们的东西争得面红耳赤，他高振东都感觉一阵脸色发红，强压住心中的情绪轻咳两声阻止大家继续争论道： “好了，大家都安静。 吵什么吵，孙师弟都没开口，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多大年纪了，在一众徒子徒孙面前，也不嫌丢人。” 说完，他转头将目光望向宋碧云，表情严肃道： “宋师傅，你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作为孙磊的师兄，我有几句话要说。 首先，我要代表形意拳声明，《长春功》是孙师弟的个人传承，非我们形意拳传承，我们无权决定孙师弟传给谁或者不传给谁。 包括在我们形意拳内部，谁可以习练这套功法，都只有孙师弟个人才能决定。 虽然他将这门功法，当成拜师礼送给我。 但我知道这门功法的贵重之处，恕我不敢擅专。” 说着，他的目光不由深深地看了一众群情激奋的师兄弟。 显然，他这话不单单是说给宋师傅听的，待到大家都消化了他话里的意思后，他又继续道： “其次，孙师弟自己想要学习什么功夫，是孙师弟的自由。 我们形意拳不是什么固步自封，画地为牢的武学门派，如果孙师弟个人愿意，他愿意学习形意拳后，再去学习八极拳，我们任何人也不能阻止。 我希望各位师兄弟们能明白这一点。” 说完，他才冲着孙磊轻轻点头。 显然，这番话是说给孙磊听的。 闻言，孙磊满脸诧异，对于高师兄的开明，孙磊有了全新的认知。 既然人家这么给自己面子，自己自然不能藏着掖着，迎上一众师兄弟们热切的眼神，他笑了笑道： “感谢高师兄的教导和爱护，能加入形意拳这个大家庭，是我的荣幸，希望以后能和大家相互扶持，共同进步。 至于，高师兄刚刚所说的关于形意拳内部习练长春功的事情，我想在这里表个态。 今天我既然将长春功作为拜师礼送给高师兄，那就说明，长春功以后就是我们形意拳的呢！ 如果各位师兄弟想要学习的话，我个人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只要大家能得到高师兄的认可就行。” 第236章 武校 一众师兄弟们听见孙磊这话，不由纷纷双眼放光，将热切的目光望向了同样面带笑容的高师兄。 见状，高师兄忍不住眉头一皱，狠狠瞪了这些沉不住气的家伙们一眼。 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不要在这种时候丢人现眼。 孙磊见状，也不由嘴角上翘，心中暗暗好笑。 “至于宋师傅……” 一边将自己的目光望向宋碧云，一边缓缓停顿。 待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后，他才不疾不徐地道： “您的目的，无外乎也是想要学习长春功，并且，还愿意用八极拳的传承进行交换。 对此，我的答案是没问题。” 此言一出，主殿里的众人不由纷纷侧目，有几个其他武学门派的人也不由纷纷站起身来，一脸热切地看着孙磊。 宋碧云虽然被他直接说破了目的，但却并没有生气，同样满脸兴奋。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时，就见孙磊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示意大家先不要着急。 “正好今天在场的有不少各个门派的武林同道，那么我就趁这个机会，向大家说一件事。 四九城很快会成立一家现代化的武术学校，这家学校不限定武术学派，任何一派的武学，都能在里面进行传播。 所有致力于传播各自传承的师傅，都可以到这个学校任教。 同时，也可以在这个学校和其他门派的武学大师相互交流学习，达到共同进步，传承和推广华夏功夫的目的。 而我的这门长春功，也将会列入这间学校的学习课程，只要有兴趣的师傅和同道，都能参与进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孙磊。 高振东也忍不住靠近孙磊道： “孙师弟，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非常认真？” “这是政府的意思吗？” 他知道孙磊警察的身份，还以为孙磊是在代表政府通知大家。 闻言，孙磊也不由一愣，他之所以说出这话，是因为他知道，四九城政府很快会在什刹海成立一所武术学校，只不过，这个学校的具体成立时间他并不清楚。 现在听见高振东这么一问，他不由有些迟疑了，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会儿政府有没有这个意思。 想了想后，他还是有些模棱两可道： “我是听到了这个风声，具体会什么时候实施，现在还说不准，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早做准备。” 让孙磊颇为意外的是，高振东听见孙磊的话后，并没有多少抗拒的意思，相反，他还隐隐有些期盼。 可还不等高振东对此做什么表态，一旁的宋碧云率先忍不住了。 “好！早该如此了，新时代，新气象，我们是该打破那种传统的武馆授徒方式了。” 孙磊不知道的是，宋碧云并非传统的八极拳传人。 相反，他少时学习少林武学，后又在长春三马路武馆拜周馨武为师，学习戳脚、翻子拳、太极拳和八极拳。 最后在 1939 年正式拜霍殿阁为师，学得八极小架、金刚八式、八极拳等多种拳法和器械。可以说是集众家所长。 所以，他对孙磊的提议反应最为迅速，也最热切。 听见宋碧云的话后，高振东哪里还敢有丝毫迟疑，连忙主动道： “孙师弟放心，这件事情对整个华夏武术界来说都是一件开天辟地难得的盛事，作为你的师兄，无论如何，我都要全力支持。 没说的，如果上面同意的话，我愿意将我们四民武术研究社总体并入这个武术学校。 并将我们形意拳的所有绝学，全部拿出来当做内部教材。” 宋碧云闻言，也是不甘落后道： “我也一样，这种盛会，我宋某人可从来都是不落人后的。 没说的，到时候我八极拳也将所有的绝学都贡献出来，并且，学校要是不嫌弃我老头子年纪大的话，我想，我也还能进去为华夏武术的发展，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孙磊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顺嘴一说的提议，竟然得到了这两位武术大佬毫不犹豫地全力支持。 特别是高师兄竟然要将整个四民武术研究社，都并入未来的什刹海武校里，更是让他感到压力山大。 要知道，这个所谓的武校，可只是他根据自己后世的记忆，拿出来的提议，具体上面有没有这个计划，或者说，教育部门会不会同意还不得而知呢！ 要是到时候在座的都将这件事情当真了，并开始全力准备，结果到时候上面不同意的话，他可就抓瞎了。 当然，话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这个话题发起人这时候退缩显然是不行的。 只不过，他刚刚说的好像是四九城政府有意要成立这样一家学校，没说他自己成立啊！ 怎么听这两位的意思，是将自己当成这件事情的发起人了啊！ 自己马上就要出国帮助总参执行采购任务了，可没时间去组织这件事情啊！ 不行，我得想办法让这两位前辈加入进来，至于到时候关于学校建设的事情，不就是出钱办校吗？ 自己可是刚刚得了赵四小姐的首饰盒，这些女人的首饰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拿出来换成办学资金，成立一家武术学校，也算是自己为武术传播，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了。 当然，这个东西也不能由自己直接拿出来，这里面还需要一些技巧。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翘，满脸兴奋地拍了拍手道： “好，好，好，有了高师兄和宋师傅的加入，我相信这个学校的建设进度一定会迅速加快。 嗯！这样吧！我晚点去具体打听一下这件事情的进度，看看具体是有谁在负责，到时候，我将两位的意见转达给对方。 相信上面一定会非常重视两位意见的，到时候，让两位成为联合创始人也说不定哦！” 孙磊这话就属于典型的画大饼了，连影子都没有的事情，硬是被他说的像真的一样。 可偏偏无论是高振东还是宋碧云，都对他的这个联合创始人，说的心动不已。 对视一眼后，直接就一脸涨红道： “好，好，好，师弟尽管替我们转达给上面，我们一定不遗余力的支持这个学校的成立。” 第237章 神乎其技的医术 下午，四九城饭店。 约瑟夫一脸热情地将孙磊迎进房间。 “孙，我终于找到你了，快，快，快给安吉拉看看。” 上午刚举行完拜师仪式的孙磊，又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四九城饭店来见约瑟夫，倒不是他对约瑟夫有多欢迎，实在是这个洋鬼子接下来对他的计划关系重大。 看着约瑟夫一脸急切的样子，孙磊慢条斯理道： “怎么了？安吉拉又有什么反复吗？” “没有，没有，就是您上次说的那样，醒过来之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不过，确实比原来治疗前有了明显的进步。 对周围事物的变化多了一些感知，也能给出一些反应。” “呵呵……那不就行了吗？这是个好事啊！我不是说过吗？ 她这种情况，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一点点的治疗。” “呵呵……我懂，我懂，您说的我都明白！ 这不是想让你帮忙看看，什么时候开始第二次针灸吗？” “放心吧！我们是朋友，对于安吉拉的病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这不，上午我刚忙完，下午马上就过来给她治疗了吗？” “谢谢！谢谢！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好了，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们还是先看看安吉拉的情况吧！” 说着孙磊便自顾自地朝着房间里面走去，和在津门一样，约瑟夫住的还是个套房，安吉拉并没有被他安置在自己房间，反而是在旁边的小房间。 对此，孙磊颇为奇怪，虽然约瑟夫这家伙很有钱，单单是这次的盘尼西林交易，就能让这家伙赚个盆满钵满。 可总是将自己生病的女儿放在一边单独居住，还是让孙磊感觉有些不解。 不过，不解归不解，他也没有要探究原因的意思。 毕竟，人家是个老外，又是有钱人，天知道对方有什么独特的风俗习惯。 穿过酒店套房的客厅，孙磊在约瑟夫的指引下，推开了旁边的一扇房门。 刚一进去，孙磊就见到了还是被约瑟夫锁在床上的安吉拉。 见状，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冲着正抬头望向他们的安吉拉笑着道： “嗨！安吉拉小朋友，你好啊！还记得我吗？” 闻言，小姑娘先是有些迟疑，接着很快眼前一亮，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记得！叔叔好！” 虽然她的话很少，也表现得并不热情，但孙磊还是点了点头，这确实比第一次见到她时，好了很多。 而且，和上次一样，安吉拉并没有躲避自己，这对一个医生来说，是个好消息。 他笑着上前，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道： “这两天安吉拉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啊！” 感受到孙磊温暖的大手在头上抚摸，安吉拉依然没有躲避，反而像小猫一样，将头往孙磊的手上蹭了蹭。 闻言，小姑娘有些疑惑地望着孙磊道： “没有啊！” 三两句对话，孙磊通过简短的观察，确定自己对安吉拉的治疗确实很有效果后，便彻底放下了心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约瑟夫，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自己就可以开始治疗了。 约瑟夫见状，自然是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冲着孙磊点了点头。 见状，孙磊笑了笑，伸手再次在安吉拉的脑后点了点，安吉拉便瞬间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尽管约瑟夫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此情形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深深地咽了口口水。 看向孙磊的目光中，多出了一抹深深的忌惮。 这种只需要手指一点，就能让人陷入昏睡的手段，实在是太让他震撼了。 要是什么时候，孙磊想对他下手的话，同样只需要轻轻一点，自己岂不是也要马上陷入昏迷。 好在孙磊对待安吉拉显得非常温柔，在小姑娘倒下的那一刻，便已经用手托住了她的头，不让她摔倒在地。 轻轻将安吉拉平放在床上后，孙磊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酒精和银针，一边对着一旁的约瑟夫道： “我现在就开始治疗了，你是待在房间里，还是出去等着？” 要知道，上次孙磊可是将约瑟夫赶了出去的。 但这次，听孙磊的意思，自己似乎可以不用出去，约瑟夫连忙一脸期待道： “我可以不出去吗？” “当然，上次是第一次针灸治疗，担心你见到我的手段后，吓得站出来捣乱，所以，才将你赶了出去。 但既然上次的治疗你见到了效果，想必，这次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了吧！” 闻言，约瑟夫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道： “哦！我明白了！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您的治疗的，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安静呆在角落，一句话也不说。” 见到这小子这么识趣，孙磊也懒得继续和对方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就将需要的银针拿出来，放在酒精里开始消毒。 “行吧！那你就在边上待着吧！” 说完，他又给昏睡中的安吉拉把了个脉，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开始施针治疗。 随着手上的长针一根根闪电般扎入安吉拉的头上，躲在角落不敢出声的约瑟夫心头忍不住跟着一顿狂跳，感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上次他还没什么感觉，但这次，见到孙磊扎针的手法后，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惊胆战。 同时，对孙磊这神乎其技的医术，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终于，等到孙磊缓缓起身后，约瑟夫才忙迎了上去道： “孙，怎样？治疗结束了吗？” 孙磊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白毛汗，轻轻点了点头道： “嗯！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这次最少要一个多小时才会醒！我去喝杯水。” 说完，便直接朝着外面的客厅走去。 见状，约瑟夫明显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还躺在床上昏睡的安吉拉，又看了看已经推门离开的孙磊。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跟了出去。 孙磊刚倒完水喝了一口，转头就看到了一脸谄笑的约瑟夫。 “咦！你不在里面看着安吉拉，出来干嘛呀？” “呵呵……您不是说安吉拉要一个多小时才醒吗？那就让她多睡会儿，我陪您坐会儿！ 这次的生意，还多亏了您，要不是您帮忙介绍刘先生，我的这批货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全部卖出去呢！” 第238章 给你办个港岛身份证怎样？ 约瑟夫的客气让孙磊有些不太适应，不过，他也能理解对方的心态。 对方主动提起这次的生意，孙磊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呵呵……约瑟夫先生说笑了，这次生意能成功，主要得益于你的手上有好货。 我相信，只要你的手上能再有这样的好货，一样能轻易找到买家的。” 孙磊在好货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约瑟夫闻言，眼神微微闪动，迟疑了一下后，才道： “这次的好货纯属运气，像这样的好东西，一时半会儿，我可能也很难再遇到了。 不知道孙先生知不知道，还有哪些好货，是这边急需的？”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几乎就是在明着咨询孙磊的意见，看看他下次弄点什么东西过来合适。 但他的这话也让孙磊感到一阵诧异，不太明白，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会想到要问他。 “这个问题你应该和刘先生聊聊，我想，他是最清楚需要什么的。” “呃！这个，您要明白，我不是个传统的贸易商人，所以，有时候，有些东西并不是客户想要采购，我们就能提供什么的。 相反，我能提供的货物，一般要看那边能弄到什么！ 所以，刘先生并没有继续向我提出采购意向。” 听见这话，孙磊不由眉头微皱，不知道刘德昭出于什么目的，似乎并没有和约瑟夫进行深入交流。 “呵呵……这还不简单吗？既然约瑟夫先生在印度有这么庞大的关系网，自然要充分利用起来。 据我所知，印度可是世界上著名的棉花、白糖、粮食产区。 这几样东西，你想要弄到应该非常容易吧！我想，这些东西只要你能弄来，我们一定是有多少收多少的。” 要知道，这三样东西可是实打实的战略物资。 棉花不仅能用来织布，做保暖的棉服，还是无烟火药最重要的原材料。 而白糖也同样如此，它的作用并非单纯的调味品，而是重要的能量补充剂，同时也是大威力炸药的重要制作材料。 “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这句话虽然有点夸张的成分，但也是有着一定的科学依据的。 最后就是粮食了，它的作用自然无需多言，特别是在战争时期，足够的粮食保障，才能稳定士气和战斗力。 所以，对孙磊来说，约瑟夫只要掌握住印度一个地方，就足以给国内提供足够大的帮助了。 哪知听了孙磊的话后，约瑟夫似乎有些纠结，等眼神和孙磊的眼神碰上后，他才不好意思道： “可这些东西目标太大，操作起来有些困难，而且，利润方面……” 他的话没说完，但孙磊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显然，约瑟夫不是弄不到这些东西，而是觉得这些东西操作起来风险高，利润低，有些不值得。 这可不行，这些东西目标大，风险高，利润低是没错，可国家需要啊！ 不说其他，单单是棉花一项，就能解决多大的问题，如果数量足够，并及时制作出足够的棉服的话，部队开进半岛时，就不会再出现前世那样有战士活活冻死的情况了。 当然，前世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部队调动的太过仓促，准备不足。 现在有了他的参与，军方已经早有准备，多少应该能改变一些历史。 可孙磊还是觉得应该多加一道保险，能多弄些棉花过来最好。 所以，他只是略一思考，便直接道：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难道你就因为利润没有盘尼西林这样的东西利润高，就宁愿在家躺着吗？ 要知道，有些关系是需要维护的，也许你看不上棉花这些东西的利润，选择置之不理。 但要是这时候有人站出来，和那里的人达成合作，一点一点地向外倒腾棉花。 将你的关系一点点侵蚀，等到下次，再有盘尼西林这样好东西的时候，你觉得你还能有机会参与进去吗？” 本来，约瑟夫还想着说，自己不是在家躺着，而是陪伴安吉拉的。 可听见孙磊后面的话后，整个人顿时坐直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显然，孙磊的话戳中了他的要害。 他可以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但那些贪婪的印度官员，可不会就此停下来。 他们一定会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向每一个能获取利润的地方伸手。 一旦自己不能及时参与其中，继续维持这份关系，那么肯定会有其他人趁机崛起，对自己取而代之。 想明白这些后，约瑟夫不由悚然而惊，连忙开口道： “谢特！你说的对，那些贪婪的家伙一定不会停下来的。 看来我真不能放松，可是，这样的话，安吉拉的治疗怎么办？” 闻言，孙磊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道： “坦率的说，你和我们做这样的生意，对我们来说，是有着巨大帮助的。 所以，如果你真的要帮助我们去收集这些战略物资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安吉拉的病情置之不理。 嗯！你等等，让我好好想想。 你一个人带着小孩，既要做生意，又要来回跑，确实不方便。 这样吧！我这两天向上面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隔一段时间就去一趟港岛给安吉拉治疗。 我相信如果以你正在给我们收集战略物资为由，上面应该不会拒绝。 嗯！要是这样的话，你就轻松多了。” 约瑟夫一听这话，眼前顿时大亮，脸上尽是欣喜之色。 “真的吗？这实在是太好了。 要是你真能亲自前往港岛给安吉拉治疗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只要你能去港岛，我一定全力帮助你们收集战略物资，而且，保证质量最好，价格最低。 咦！等等，不行，不行，这样不行，你是这边的人，频繁去我的家里不太合适。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约瑟夫说着说着，自己就开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起来。 很快，他的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有了，你觉得我给你办个港岛身份证怎样？” 第239章 捐赠 孙磊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的进展竟然会这么顺利，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家伙就已经自己想到了这个方案。 这让孙磊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暗道这小子不会是在演我吧！ 有没有可能，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才故意这样说的呢？ 就在他这样满是疑虑时，就见到约瑟夫又开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起来。 “不行，不行，港岛身份都不保险，这个时候有太多这边过去逃难的人拥有港岛身份了。 咦！有了，我可以给你弄个英国身份啊！ 对，就这样，英国身份就没人能说什么呢！ 我得想想办法，现在让你移民英国肯定来不及，也不能是移民身份，这样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只能是土生土长的英国华裔，不过，这种身份有点少，看来得费点功夫了。 正好，朴茨茅斯警察局的约翰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应该能帮我解决这个小麻烦。 没错，就这么决定了。” 孙磊目瞪口呆地看着约瑟夫一个人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很快就理出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而这个思路竟然远远超出了自己原来的期望。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自己能有个港岛身份，就足够办很多事情了。 现在被约瑟夫这样一顿自我攻略，竟然要给他弄个英国华裔的身份，虽然不知道这个身份的真实性有多少。 但既然能动用到地方警局的人，想必应该是经得起调查的。 那自己以后不是可以以一个英国人的身份，四处乱窜了。 嗯！这个思路很好，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多弄几个外国人身份呢！就像那些外国特工一样，安全屋里能掏出一堆护照。 需要时，随时能去任何地方。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面上孙磊当然不能这样说。 他想了想，故作迟疑道： “啊！这样合适吗？英国身份，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约瑟夫听见这话，还以为孙磊是担心自己这边的中国身份受到影响，连忙解释道： “放心吧！我的意思是，给你弄个假的英国身份。 不，也不能说是假的，毕竟这个身份在英国的所有资料都是齐全的，在英国的系统里，就是个完整的英国人。 但这并不影响你的中国身份，也不用你办理移民，只是方便你在外面活动，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你无论是进出港岛，还是去我家，就都不是问题了。” 孙磊自然知道这个所谓的假身份是怎么回事，这正是他需要的，所以，他自然不会拒绝。 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道： “那行吧！反正你看着怎么方便怎么来，只要别影响你的生意就行了。” 此言一出，约瑟夫忍不住一阵感动。 “放心吧！这么做就是为了不影响生意。 只不过，到时候要委屈你以一个英国人的身份在外面活动了。” “行！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我都无所谓。 不过，今天过来找你，我还有件事想找你帮帮忙，不知道你这边方不方便！”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和孙磊搞好关系的约瑟夫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大喜，脸上一脸认真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一定不遗余力。” 那坚定的样子，只差拍着胸脯保证了，见状孙磊不由笑了笑。 “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应该也知道，今天上午是我的拜师仪式。 在和几个师兄弟的交流中，我突然产生了个想法，想在四九城成立一家综合性武术学校。 地址和学校名字我都想好了，但以我的身份，想要直接办下这个学校并不容易。 所以，我想请你帮帮忙！” 闻言，约瑟夫心中一动，马上道： “需要钱是吗？没问题，这件事情交给我了，我正愁找不到办法报答你呢！” 孙磊自然没想过用约瑟夫的钱，虽然，对方肯定不差钱，自己也帮对方卖出了手上的盘尼西林。 按照后世的商业逻辑，自己从中间拿点提成，或者回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是自己什么都不要，反而说不通了。 可这个时代毕竟不是后世，自己要是敢从对方手上拿钱，还是军方采购药品的交易中拿钱，那自己就离蹲炮局不远了。 搞不好还会吃枪子。 所以，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拿约瑟夫的钱。 现在听约瑟夫这么说，他连忙摆手道： “不，不，约瑟夫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你的钱，钱的事情我们已经解决了。 主要是缺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所以，我想将钱交给你，然后由你以捐赠的名义，在四九城成立这家武术学校。” 说着，孙磊便将手伸进了衣兜，从里面掏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 有些不舍地摩挲了一阵后，递到约瑟夫的面前道： “你看看，这枚钻石，能值多少钱。” 约瑟夫的目光早已被孙磊手上的那枚钻戒深深吸引，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听见孙磊问这枚钻石的价值，他哪能不明白孙磊的意思。 抬头有些震惊地看着孙磊道： “你的意思是，要将这枚钻戒卖掉，用来筹款办武术学校吗？” “没错，我们手上没有现金，这枚钻戒在国内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将这枚钻戒带出去换成钱，然后以你个人的名义，捐赠成立这家武术学校。” “你知道这枚钻戒有多么难得吗？这么大的粉钻，工艺还这么好，你放心就这么交给我？” 孙磊闻言，看了看里面房间躺着的安吉拉，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钻戒，意思不言而喻。 见状，约瑟夫不由露出苦笑，原来孙磊是看出自己女儿的病离不开他，才相信自己的啊！ 想了想后，他也就释然了。 不过，并没有伸手去接孙磊手上的钻戒，反而轻轻摇头道： “这种宝贝，孙先生还是好好留着吧！ 我正愁找不到什么办法，感激你帮我处理掉手上的货物呢！ 既然你想要让我出面，帮助你捐赠一家武术学校，那这件事情，就请交给我来办吧！” 第240章 释放善意 约瑟夫的意思，孙磊自然是一清二楚，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更不用说这样会让他犯错误，给对方留下把柄。 所以，他态度非常坚决地将手上的钻戒直接塞到了约瑟夫的手里道： “这东西并不是我的，而是一众武林同道们一起凑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替我们节省。 只要能帮我们办成武术学校这事，我就承你这份人情了。” 眼见孙磊表情严肃，不似作伪，约瑟夫也不由迟疑了起来。 他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国内公职人员还是非常正直的，大多数人可以说是有些理想主义。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很多时候不能和他们讲利益，而是要和他们讲友谊。 而他这样能在印度混得开的投机客，亦或者说是掮客，是非常善于灵活应变的。 所以，在孙磊表明态度后，他马上就调整了态度，一脸认真道： “好吧！你放心，我马上会找专业人士帮忙评估，看看这个钻戒具体价值多少，然后，送到港城的拍卖会上去拍卖。 将所有拍卖所得的款项，全部拿来办理这家武术学校。” 说着，说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连忙改口道： “不对，不对，这样太浪费时间了。 我看不如这样吧！趁着我现在在四九城，明天我就去找相关部门沟通，告诉他们我很喜欢中国功夫，想要在这边捐赠一家武术学校。 然后，先由我拿出一笔钱，将学校给筹备起来。 然后，等我将钻石卖出去后，再具体核算费用，你看怎样？” 对此，孙磊自然是非常满意，这样必然能加快武校成立的进度，对自己在一众师兄弟们面前许下的承诺，有个很好的交代。 “嗯！这的确是个很好的主意。 不过，你必须要做好账目，到时候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可千万不能让你自己贴钱进来。 对了，你知道这种事情，该找哪个部门吗？” 闻言，约瑟夫明显愣了一下，他一个洋鬼子，哪知道这种事情该找哪个部门。 刚刚自己说找相关部门沟通，不过是根据自己的经验，随口一说而已。 其实，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应该要找教育部门协调，可他对中国的教育部门并不熟悉，到时候不一定能找到正确的门路。 想了想后，他有些尴尬道： “呃！这种事情应该是找教育部门吧！按照我以前的习惯，只要让相关部门知道我要捐钱办校，他们一定会比谁都积极的。 不过，在这边，我还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还有，据我所知，这个时候的中国，我这样的外国人好像并不受欢迎，提出捐款办校的话，他们会不会不接受啊！？” 孙磊闻言笑了笑道： “如果你只是个普通商人，他们自然不敢随意接受。 但你现在是我们的朋友，可以通过刚刚和你完成交易的刘德昭同志，释放这个善意。 我想，他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而且，我觉得这对你来说，说不定还是个好事，毕竟，现在所有的外国人对我们都避如蛇蝎，唯独你在独自逆行，不仅给我们带来了急需的战略物资。 还愿意出钱在国内办学，这是什么精神，简直就是国际**精神啊！” 约瑟夫听见这话，也不由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你放心吧！接下来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不过，我到时候需不需要提提你的名字呢！毕竟，成立这家武术学校，到时候他们要是不交给你的朋友们，会不会让你的计划落空啊！” 约瑟夫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孙磊他们愿意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办这件事情，到时候肯定是有所求的。 要是自己不先沟通清楚，到时候出现了什么纰漏，让孙磊竹篮打水一场空，岂不是尴尬了。 对此，孙磊倒是很有信心，他笑着轻轻摇头道： “放心吧！这件事情你不用提我，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联系我们的。” 他的心里很清楚，刘德昭他们比谁都清楚，约瑟夫是谁的关系。 他突然提出要在国内捐赠一所武术学校，上头一定会调查这里面的原因。 只要被上面知道，更准确来说，是上面其实都知道，今天孙磊才刚刚举办了拜师仪式。 那么这位约瑟夫先生这时候提出这个提议的目的是什么，就不言自明了。 到时候，根本就不用自己表态，上面也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当然，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风险的，那就是约瑟夫说到底是个外国人，他的身份多少是有些敏感的。 不起风的时候还好，一旦起风，这很可能会是个麻烦。 不过，孙磊倒是并不怕这个麻烦，毕竟，武术学校是干什么的，那就是培养一群杀才的，到时候要真有人跑到学校去找麻烦。 搞不好会被打个头破血流。 约瑟夫一听这话，也马上明白了孙磊的意思。 他也就不再担忧，直接点了点头道： “呵呵……那就好，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一阵，直到安吉拉从昏睡中清醒，两人才重新回到里面的房间，将安吉拉头上的针全部取出。 又重新做了个检查，确定安吉来的情况又有了轻微的改善后，孙磊才起身告辞。 离开四九城饭店后，孙磊并没有急着去找郑志强他们汇报自己在约瑟夫这里的意外收获。 而是，看着天色尚早，骑着自行车回了趟学校，找到白冰老师，将总参要找自己去执行任务的事情做了汇报。 虽然，白老师并不是自己的上级，但孙磊却很清楚，自己现在绝对是在白老师那里挂了号的。 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要主动进行上报说明。 让孙磊有些意外的是，白老师对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怎么意外。 他只是交代，让孙磊安排好扎哈诺娃他们学习中国功夫的事情。 然后又将自己手上的几本克格勃教材郑重交给了他，让他趁着这段时间认真学习一下，等到他正式启程，离开学校时，再交还给她。 第241章 新身份 1950年5月1日，深夜。 刚刚结束了一天热烈庆祝活动的人民，终于缓缓进入了梦乡。 港岛西贡外海，一艘单桅帆船正安静地漂浮在海面上，船头一个金发洋人正举着望远镜，在漆黑的海面上搜寻着什么。 从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烟头不难看出，他已经等待不短的时间了。 就在他再一次放下手上的望远镜，准备转身进入船舱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 只见他连忙回身站定，将手中望远镜望向了刚刚眼角余光扫过的方向。 远处漆黑如墨的海面上突然有昏黄的灯光闪现，三短一长的规律非常醒目。 见到这个灯光的那一刻，金发洋人明显闪过了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有些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手电，冲着灯光信号传来的方向，打出了三长一短的信号。 很快，对面又传来了两短一长的灯光信号。 见此，洋人脸上的笑容更加难以抑制。 冲着对方打出了一长两短的信号。 随着他的信号打出，远方海面再次陷入了黑暗，没有了丝毫动静。 可是洋人并没有心急，他只是放下手电，静静地等待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刚刚信号传来的方向响起了低沉的轰鸣声，一艘看上去非常破旧的木质机帆船轰轰隆隆地靠了上来。 待到两艘船靠到一起时，一个将头上黑色礼帽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相貌，身穿灰色西装，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皮箱的年轻人，身姿矫健地跳到了帆船上。 金发洋人见到年轻人，热情地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哈……亲爱的孙，你终于来了。 要是再不来的话，我都准备回去睡觉了。” 闻言，年轻人用空着的手在金发中年人的背上拍了拍，又推了推头上的礼帽，露出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 此人正是从四九城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孙磊，而金发洋人自然就是约瑟夫。 孙磊笑着看了看地上的烟头，调侃道： “估计让你睡，你也睡不踏实吧！” “嗨！谁说不是呢！走吧！快跟我进来，我们进舱里去说。” 说完，约瑟夫揽着孙磊的肩膀，直接将他往船舱里拉。 不远处完成了任务的机帆船已经调转船头，轰轰隆隆地开走了。 孙磊跟在约瑟夫身旁，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艘看上去颇为豪华的单桅帆船，见到整艘船似乎只有约瑟夫一个人，他不由有些奇怪道： “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当然，你的身份实在敏感，我可不敢让其他人看见。” 闻言，孙磊不由微微一笑，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不经意道： “那个叫贾文博的翻译呢？” “嗨！别提了，这家伙也是够倒霉的，前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小心闯进了两帮社团人士火拼的现场，当场被捅了三刀，连叫都没叫两声，直接就没命了。” 约瑟夫在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孙磊心中一动，嘴角不由扯了扯，看来，这位贾文博应该是被约瑟夫给灭口了。 至于灭口的原因，孙磊不清楚，但对此，他倒是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毕竟，从一开始，他也不相信那个家伙。 “嚯！那你们港岛的治安可真够混乱的啊！” “谁说不是呢！特别是这国党战败后，有不少溃兵都逃了过来，这些人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什么正经营生，很多人就开始在街上鬼混。 不时就会发生大规模械斗，弄得政府也非常恼火。 我听说，贾文博这家伙似乎就和其中一伙人有些关系。” 闻言，孙磊的眼神不由微微一眯，看样子，自己当初的怀疑也并非空穴来风，这个叫贾文博的翻译，搞不好还真有什么背景。 约瑟夫说这个话，似乎就是在解释贾文博被灭口的原因。 对此，孙磊其实并不在意，别看那家伙同为中国人，但孙磊对对方那种买办一样的性格，可没什么好感。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那他这也是活该啊！” 这么一表态，约瑟夫脸上的表情明显更加灿烂了几分。 “哈哈……说的不错，这家伙就是活该。”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入了船舱，约瑟夫指着驾驶台右侧一个长条沙发示意孙磊坐下道： “算了，不说他了，你先坐下，我把东西拿给你。” 说着，打开驾驶台上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递给孙磊。 孙磊见状，也不客气，随手丢下手上的皮箱，接过牛皮纸档案袋打开。 只见里面用回形针夹着一沓资料，最上面分别是一张印着他照片的身份证和护照，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个人信息。 见状，孙磊不由抬头看了约瑟夫一眼。 “这么快？” “呵呵……那是当然，我可是一回来就专程坐飞机去了一趟朴茨茅斯。 当时就用你交给我的照片，办下了这个证件。 你放心，这个证件的所有资料都是真实有效的。 只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在港岛就要以詹姆斯·米勒这个身份生活了。” 听见这个名字，孙磊的嘴角不由扯了扯，好个詹姆斯·米勒，我还詹姆斯·邦德呢！ 不过，也没关系，孙磊对于自己有这样一个英文名，也并不在意， 一边随手翻看着这个身份的档案，一边啧啧称奇道： “嚯！好家伙，这小子还是个贵族？” “没错，詹姆斯·米勒的外公以前有个男爵的爵位，不过，他们家族早就没落了。不然，他们家也不会接受一个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作为自己的女婿。” “这个人还有家人在吗？” “没有了，他的家人都死于德国人的飞机轰炸，他本人也在法国战场失踪，大概率是已经死在那里了。 所以，这个身份是绝对经得起调查的，你尽管放心使用。” 闻言，孙磊笑了笑，在这个没有电脑联网的时代，孙磊还真不怕人查身份证。 毕竟，只要证件做的足够真，哪怕警察也无法核实资料的真假。 更何况现在还不是在朴茨茅斯，甚至都不是英国本土，而是远离英国的港岛，警察想要电话查询都不可能。 第242章 船上签到 “好吧！看来我要习惯有人叫我米勒先生了。” “哈哈……你说的没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詹姆斯·米勒了。 那么，米勒先生，你准备好了吗？欢迎来到港岛！” “当然，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完，两人不由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说话时，约瑟夫一直在船尾的吧台上忙碌，等孙磊看完手上的资料时，他已经端着一杯咖啡递了过来。 “尝尝我亲手煮的咖啡，相信我，他一定能洗刷掉你身上的疲惫。” 闻言，孙磊起身接过，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道： “哈哈……早就闻到香味了。 嗯……！味道相当不错。” “哈哈……你喜欢就好。 准备好了吗？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要出发了。” 孙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诧异道： “你自己开船？” “当然，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帆船，我可是单人驾驶着它从港岛去过新加坡的。”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孙磊的预料，后世的他没少在网上见到过单人驾驶帆船环游世界的视频。 可真正在现实中遇到单人驾驶帆船出海的，还是第一个。 不过，想到对方富豪的身份，他很快也就释然了。 毕竟，帆船运动本就是富豪们喜爱的运动，约瑟夫会有这种爱好，似乎也并不稀奇。 “那你带着我驾船回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约瑟夫一脸自信道： “能有什么问题，别忘了，这里港岛，我们现在都是英国人，就算是水警来了，他们也不敢查我。” 说着，他已经非常麻利地收起了船锚。 孙磊听见这话，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暗骂一声，港岛他妈也是我们的地盘。 可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便笑着点了点头道： “说的不错，我现在可是詹姆斯·米勒先生。” 说完，故作轻松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了【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音。 这让他刚刚还有些阴郁的心情，瞬间明朗，脸上的笑容也不由真诚了几分。 【检测到可签到地点，约瑟夫的单桅帆船，是否签到！】 【是/否】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孙磊当然是毫不迟疑地选择【是】了。 随着他的选择，眼前的淡蓝色电子屏幕上，瞬间弹出一个散发着紫色光芒宝箱。 再次见到紫色宝箱，孙磊心中大喜，连忙用意识轻触宝箱。 很快，一条新的系统提示出现在他的眼前。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帆船驾驶技能精通。】 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这个技能时，孙磊还是愣了一下。 怎么只是个帆船驾驶技能，这玩意也不实用啊！难道我看着像有机会驾驶传统帆船环球航行的人。 心中虽然颇为失望，但孙磊也并没有太过计较，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能懂这个技能，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吧！ 随着一道熟悉的电流传遍全身，先前还津津有味看着约瑟夫忙前忙后的孙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心里对约瑟夫的帆船驾驶技术，也有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嗯！马马虎虎，勉强算是能开，但要说这家伙能一个人将帆船从港岛开到新加坡，孙磊估计这里面的水分可能有点大。 当然，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了，他也没必要拆穿。 至于，你问他现在有没有把握开着这艘帆船从港岛到新加坡，他只能告诉你，胆子可以更大一点，我们不妨来次环球航行。 将黑色手提箱拿进船舱后，孙磊顺手将牛皮纸档案袋收进了空间，又回到了驾驶台道： “我来帮你！” 正忙的有些手忙脚乱的约瑟夫，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一脸惊诧地看着孙磊道： “你会开帆船？” “当然，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难道不奇怪吗？” “奇怪吗？” “不奇怪吗？” “好吧！那你自己来吧！我进去休息了。” “哎！哎！哎！别啊！既然你会的话，就一起吧！” 见到约瑟夫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孙磊也懒得和对方废话，直接取下自己的礼帽，又将黑色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旁边的沙发上，挽起袖子，便开始转动驾驶台左侧的绞盘。 随着他的动作，刚刚被约瑟夫放下来的船帆，渐渐开始转向，很快便兜满了风，吹着帆船朝西贡方向驶去。 见状，约瑟夫脸上满是愕然之色。 “你还真会啊！” “那还能有假？” “好吧！那就由你来开船吧！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 闻言，孙磊手上动作明显一顿，什么意思？你小子这是把我当船夫了？ “你就不怕我将船开翻了？” “不会，从你熟练的动作不难看出，你是真会开船的。” “不是，那我开船，你干嘛？” “我……？我当然是领航了。嗯！顺便也可以钓钓鱼。 毕竟，这次出来，就是申报的出海垂钓，要是一条鱼都不带回去的话，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闻言，孙磊忍不住抬起右手，冲着他狠狠竖起了自己的中指。 见状，约瑟夫明显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他也对着孙磊竖起了自己的中指。 紧接着，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笑过后，两人的交情也开始变得亲近起来，原来那若有若无的隔阂，似乎也慢慢消失了。 约瑟夫说是要去钓鱼，但实际上，他也并没有真的丢下孙磊不管，而是钻进船舱，从里面拿出两瓶啤酒，撬开盖子后，随手递了一瓶给他。 才晃晃悠悠地站到船舷边，开始拿出鱼竿钓鱼。 孙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开始专心致志地熟悉帆船驾驶。 不得不说，这是种非常新奇的体验，两辈子以来的第一次。 要是以后有机会的话，他还真想弄艘帆船出海玩玩。 就这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帆船也在孙磊的操控下缓缓朝着港岛方向开去。 本以为两人能一路顺风地回到港岛，可开出约摸一个小时后，前方却突然传来了闪烁的灯光信号。 第243章 水警 孙磊和约瑟夫都是掌握了帆船驾驶技能的，自然能认出这种灯光信号的意思。 约瑟夫见状，眼神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慌乱。 “是水警！” 闻言，孙磊倒是显得非常淡定，不在意地抬头看了灯光信号的方向道： “水警就水警呗！我们又没犯法，你紧张什么？” 约瑟夫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啊！我们又没犯法有什么好紧张的，至于帮助孙磊偷渡，这里哪有人偷渡，不过是两个英国人出海钓鱼而已。 “哈哈……差点忘了，你是詹姆斯·米勒，哈哈……” 孙磊见状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道： “行了，既然他们让我们停船接受检查，我们停船就是了。 就是可惜，我们今天一条鱼也没钓到。” 约瑟夫听见这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直接道： “你说的对，我今天一条鱼也没钓到，心情非常不好，如果这些家伙要给我找麻烦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对于，约瑟夫会有这样的反应，孙磊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现在的港岛是英国人的殖民地，英国人天然便高人一等，如果这队水警的带队警官是华人的话，约瑟夫搞不好还会狠狠训斥对方一顿。 然后，找到他的上级，将他狠狠投诉一番。 冲着约瑟夫耸了耸肩后，孙磊便开始降帆减速，等待水警上船检查。 相比于他们使用的帆船，水警的巡逻船速度明显要快很多，当他们将船慢慢停下来时，对面的巡逻船已经开到了帆船旁边。 两船刚刚靠近的瞬间，巡逻船上便有四名手持李·恩菲尔德步枪的水警直接跳上了他们的帆船甲板。 见状，孙磊忍不住眉头微微皱起。 这可不符合正常的水警检查流程，你起码应该先警告，确定船只按照要求停稳后，才派人登船吧！ 可这几个人却像是目标明确一样，根本不做警告，两船靠近的瞬间，便直接持械登船了。 更让孙磊意外的是，巡逻船上负责带队的警官，似乎是个洋鬼子。 这更让孙磊心下不解。 就在他还在想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时，就见到跳上船的几个水警已经开始大声呼喝起来。 “我们是港岛水警，现在奉命对你船展开登船检查。 我是警长徐志坚，你们谁是船主。” 这位警长在说话时，目光不时在约瑟夫和孙磊两人身上打量，似乎想发现什么异常。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两人都显得非常淡定，完全没将他们的登船检查行动放在心上。 特别是那个一脸傲慢的金发洋鬼子，更是脸色难看，等他将话说完后，他便直接一把将手上的钓鱼竿砸在甲板上道： “我就是船主，你们想要干什么？ 没有任何警告和通报，就直接登船检查，是怀疑我们有什么违法犯罪行为吗？ 今天我的心情很糟糕，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有个说服我的理由，不让，我会向港督投诉你们的。” 徐志坚这个水警警长一听这洋鬼子口气这么大，动不动就要找港督投诉，心头顿时自觉一阵头大。 目光不自觉望向了旁边巡逻船上的英籍指挥官。 见状，约瑟夫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们这支巡逻艇真正能做主的人是谁。 直接走到船边，同样望向巡逻艇上的洋鬼子指挥官骂骂咧咧道： “你就是他们的指挥官对吗？ 你叫什么名字？拦下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别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有种站出来当面和我说。” 被约瑟夫这样堵在船头骂，那个洋鬼子也躲不下去了，只能有些悻悻然地站了出来，满脸堆笑道： “误会，误会，这位先生，我们是接到有人报警，说附近海域有人从事非法走私活动，才奉命前来的，绝对没有要为难您的意思。” 闻言，约瑟夫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一脸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那个洋鬼子道： “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我叫港岛水警督察曼恩·哈里斯，不知道这位先生该怎么称呼。” 约瑟夫并没有回答对方问题的意思，只是冷冷看着他道： “呵呵……缉拿走私，缉拿到我的帆船这里来了。 你没毛病吧！有人会用帆船走私吗？ 很好，曼恩·哈里斯督察，我记住你了。会向你的上级投诉你的愚蠢的。” 一听这话，曼恩·哈里斯督察的脸色不由变了变，看着周围那些正一脸为难看着自己的华人水警，他咬了咬牙。 语气突然严肃道： “这位先生，向我的上级投诉，是你的权利。 但现在请配合我们的检查。” 说完，目光再次望向船上的徐志坚警长道： “徐警长，让船上所有的人都站在甲板上接受检查，你们马上进入船舱搜查，确认船上是否存在违禁物品。 一旦发现异常，直接逮捕嫌疑人，并扣押船只。” 闻言，徐志坚明显愣了一下，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位长官，眼神中尽是询问之色，你是认真的吗？ 显然，他也觉得这种明显是富豪游艇性质的帆船，不可能是走私船。 毕竟，这玩意的速度根本就没有优势，无法达到走私船的要求。 更何况，船上还有一位，看上去背景似乎很大的洋人，这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可曼恩·哈里斯已经下定了决心，目光狠狠瞪了约瑟夫一眼后，对着徐志坚严肃道： “没听见我的命令吗？你还在等什么？” 此言一出，徐志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脸歉意地冲着约瑟夫笑了笑道：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配合我们的检查，麻烦你出示一下自己的证件。” 说完，又将目光望向了孙磊用粤语道： “还有这位先生，也请到甲板上来，我们需要核实一下两位的身份。” 见状，孙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缓步走上甲板，站在约瑟夫的旁边，手里的啤酒瓶还不忘在约瑟夫的啤酒瓶上轻轻碰了一下道： “行了，不就是好不容易钓到的大鱼跑了吗！有必要这么大火气吗？ 我们就当是出来散心呗！” 第244章 黑色皮箱 徐志坚一听这话，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恍然之色。 难怪这洋鬼子这么大火气，还直接摔掉了鱼竿，原来是今天放了空军啊！ 用同情的眼神扫了约瑟夫和自己的曼恩·哈里斯督察一眼后，他才表情严肃道： “两位，麻烦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 约瑟夫听见孙磊的话，脸色似乎有些涨红，表情难堪地狠狠瞪了孙磊一眼道：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好不容易钓上来的大鱼能跑掉吗？” 嘴上说着的同时，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英国身份证递了过去。 徐志坚见这个洋鬼子依然一脸傲慢地和同伴抱怨，也不愿意拿正要看自己一眼，他也感觉有些无奈。 不过，这种情况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证件，又将目光望向了孙磊。 孙磊对此早有准备，随意地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詹姆斯·米勒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本来徐志坚在面对孙磊时，还是有些心理优势的。 但等他拿到孙磊的证件后，却明显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身份证上的信息，又看了看孙磊的相貌后。 才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道： “两位请稍等片刻。” 说完，直接拿着证件朝着巡逻艇走去。 与此同时，另外几名登船的船员已经从驾驶台钻进了船舱，在里面搜查了起来。 对此，孙磊和约瑟夫丝毫没放在心上，只是站在甲板上靠着桅杆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巡逻艇上，曼恩·哈里斯接过徐志坚递过来的证件后，也不由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船上的两名乘客，竟然都是英国人，这让他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了。 但既然船都已经拦下，又表明态度要进行检查，现在退缩显然也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对两个证件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 确认没有问题后，又将两人的资料在工作记录上做了登记，才有些悻悻然将证件还给徐志坚道： “那个华人你确定他没有问题吗？为什么会拿着英国证件？” 徐志坚闻言，也是满脸为难。 “长官，对方的证件除了有点新外，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我们总不能因为证件新，就拿别人怎样吧！ 那位约瑟夫先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搞不好对方真是位大人物，要是他真向总督投诉的话，我们可能就要有麻烦了。” 曼恩·哈里斯闻言，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该死的，到底是哪个混蛋想要陷害我，竟然举报说附近有人走私。” 徐志坚见到对方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长官，这也许是个误会，我们说不定是找错了人。 您看，您要不要过去和对方说说好话，表达一下歉意，免得人家到时候真投诉我们，您和我们都要吃瓜落。” 此言一出，曼恩·哈里斯脸色不由青一阵红一阵，显然，心中非常纠结。 就在这时，船舱里突然传来一个警察的呼叫。 “长官，这里发现异常！” 一听这话，刚刚还一脸纠结的曼恩·哈里斯顿时眼前一亮，满脸都是欣喜之色。 “走，走，我们快过去看看！我倒要看看，真被我们发现异常，他们还能有什么话说。” 闻言，徐志坚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他总感觉情况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船上的两个人实在太淡定了，哪怕船舱里传来警员的呼叫，他们都没有任何动作，依然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丝毫没将警察所谓的发现放在心上，这让他看向两人的目光不自觉郑重了几分。 能如此有恃无恐的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要么，他们的背景大到根本不怕他们查出问题。 所以，他几乎是出于本能想要伸手拉住一脸欣喜的曼恩·哈里斯。 但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对方已经一个健步直接跳上了对方的甲板，并顺着驾驶室钻进了船舱。 很快，他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皮箱。 约瑟夫见到皮箱的那一刻，目光不由一凝，他认出来了，那是孙磊带过来的那只皮箱。 现在被水警发现了异常，也不知道孙磊这个皮箱里都装着什么，不会有武器吧！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自觉望向了一旁的孙磊。 见状，孙磊微微一笑，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此时，曼恩·哈里斯已经提着皮箱站到了两人的面前，脸上尽是审视之色。 很快，他就将目光望向了看上去似乎好欺负一点的孙磊道： “谁能告诉我，这个皮箱里装着的是什么？” 他虽然是在问两个人，但目光却死死盯着孙磊，显然，是想将孙磊作为突破口。 哪知孙磊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 “这是我们为这次出行准备的酒水，怎么？出海带酒也犯法？” 孙磊的淡定出乎曼恩·哈里斯的预料，他本来是想试探一下，孙磊的身份是否属实的。 毕竟，他一个明显华人长相的家伙，却有着一个英国名字，同时，还有英国身份，这让他不得不心存警惕。 可孙磊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对方丝毫没有这个时代华人面对洋人时的唯唯诺诺。 相反，他的神情非常镇定，看他的目光也非常平静，完全没有任何心虚，或者低人一等的感觉。 这让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 可现在的他也不可能就这样认输，所以，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继续坚持道： “开什么玩笑，你见过谁用这种皮箱装酒水的，好了，别废话了，赶快打开看看。” “呵呵……谁规定这种皮箱不能装酒水的，你没见过，只能说明你见识短浅。 不过，我劝你最好小心一点，我这里面的酒水可都是很贵的，要是被你打碎了的话，你可不一定赔得起。” 曼恩·哈里斯明显不服气，一脸不屑指着皮箱上的小锁头道： “我倒想看看，你说的酒水到底有多珍贵，还我赔不起。 现在，马上，立刻当着我的面打开它。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245章 小角色 这时，一旁的约瑟夫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就孙磊那平静的眼神，这箱子里的东西肯定经得起调查。 这时候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乘胜追击，给这个傲慢的督察一个深刻的教训。 他就不是约瑟夫了。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他不等孙磊开口，便直接玩味道： “哦！我倒想知道，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曼恩·哈里斯明显不想和约瑟夫这个比他还要傲慢的家伙多说，可现在对方却再次主动跳了出来。 这让他感到非常恼火。 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要是退缩，以后还怎么带队伍，只能硬着头皮，故作不屑地冷笑道： “呵呵……不开，不开我就有理由怀疑，你们是在从事非法走私活动，那就要麻烦两位跟我到警局走一趟了。” 对于这么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孙磊也非常不喜。 既然你非要往上凑，那就别怪我打你的脸了。 他笑着站了出来，适时制止住约瑟夫的话道：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家睡觉呢！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既然这位警察先生要看我箱子里的酒。 那我打开给你看就是了。” 说着，从自己的裤兜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钥匙，对着曼恩·哈里斯示意了一下道： “哈里斯警官，麻烦将箱子放下吧！” 见到孙磊真掏出钥匙准备打开箱子，曼恩·哈里斯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这里面不会真是酒水吧！那这事情可就有些难以收手了。 目光不由望向了一旁手里拎着个啤酒瓶，还抱着膀子斜眼看着他的约瑟夫，发现对方眼中尽是嘲弄之色时。 他的心里更是不由咯噔一声。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由不得他反悔了。 咬了咬牙，将箱子直接放在了甲板上。 孙磊直接上手，打开锁头后，直接掀开箱子，让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只见里面固定着一个木质的酒架，酒架上放着三瓶一眼看上去就精致异常的红酒。 正一脸好奇地望着箱子里面的徐志坚和曼恩·哈里斯见到里面的情况后，沉着的心终于死了。 对于里面会不会藏有什么违禁物品，根本不敢再抱有任何怀疑。 因为这个酒架实际上就是就是由几块木头拼接而成，中间尽是空隙。 除了架着的三瓶红酒外，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根本就没有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 “几位警官，这样可以了吗？” 这时候的曼恩·哈里斯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像是开了染坊一样，气的直接说不出话来。 徐志坚作为下属忍不住连忙上前解围道： “可以了，可以了，这都是误会，误会！ 今天实在是非常抱歉，我们多有打扰了，还请两位见谅。” 说着不忘冲身后一众警员示意道： “我们还有别的任务要执行，就先行告退了。” 其他警员早在见到船上是两个洋人，而且还敢直接和曼恩·哈里斯顶牛，开口闭口要找港督投诉时，心里就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他们都是些小警员，可不敢得罪这样的大人物，还是早点躲开的好。 现在一见徐志坚的眼色，连忙聪明地转身就走。 唯有曼恩·哈里斯还一脸不服地站在那里，脸色难看地在箱子里的红酒和约瑟夫几人脸上来回打量。 约瑟夫面带嘲讽地看着对面的曼恩·哈里斯道： “怎样？这位哈里斯督察，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于约瑟夫的挑衅，这次哈里斯没有上当，直接冷哼一声，摆手道： “哼！我们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直接转身，朝着巡逻船走去。 独留下徐志坚一脸谦卑地冲着约瑟夫和孙磊两人拱手作揖。 “两位，抱歉了！ 这事确实是个误会，我们是水警，盘查可疑目标是我们的职责，还请两位不要怪罪。 今天我们就先撤了，下次再遇到，我一定好好向两位表达歉意。” 这话既表明了自己这个行为的正当性，又暗示了下次我们还有可能在海面上遇到。 提醒两人不要将关系弄的太僵。 孙磊有些意外地看了这个家伙一眼，饶有兴趣道： “这位警官是叫徐志坚，徐SIR对吗？” “呵呵……先生的记性真好！您说的没错，我是徐志坚。” “呵呵……你可比你们那位督察聪明多了，不如留个电话，回去后找机会出来坐坐。如何？” 徐志坚一脸诧异地看着孙磊，实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约瑟夫也同样一脸不解，看着孙磊满脸问号。 而孙磊则是依然一脸笑意看着对面的徐志坚，等待着他的答复。 徐志坚迟疑了一下后，最终似乎是想通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道： “没问题，能得到先生的邀请，是我的荣幸。 这是我们办公室的电话，两位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孙磊笑着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名片，矜持地点头。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英国人的身份，需要适当地保持距离，不然，会让人产生疑惑。 徐志坚见孙磊只是接过名片，没有继续和他闲聊的意思，便知道自己该告退了。 忙冲着两人敬了个礼后，告辞转身。 目送着对方登上巡逻艇离开，孙磊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见状，约瑟夫忍不住开口道： “这么个小角色，你何必给他好脸色。 等回去后，我就要向港督投诉，那个傲慢的曼恩·哈里斯督察，我一定要让他亲自向我赔礼道歉。” 闻言，孙磊只是笑了笑。 “现在港岛的走私活动非常多吗？” 约瑟夫不知道孙磊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想了想后，轻轻摇头道： “这个我还真不太了解，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孙磊没有拒绝，只是蹲下身子，重新将黑色皮箱盖上。 “嗯！那就辛苦你了！” 说完，将手上锁好的皮箱递给约瑟夫道：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 正想问问孙磊为什么要带几瓶红酒过来的约瑟夫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哈哈……我们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第246章 约瑟夫的实力 这次的水警拦截事件，就像个不起眼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两人抛到了一边。 但两人的心里都各有打算，这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对约瑟夫来说，这次的事是赤裸裸的打脸，那个不知所谓的曼恩·哈里斯他是一定要好好收拾的。 不然，以后在港岛，谁还将他约瑟夫放在眼里。 岂不是谁都能过来甩他的脸。 也就是今天接孙磊的事情需要保密，他只能偷偷一个人驾驶帆船出海。 不然，他要真是出海钓鱼或者游玩的话，他一定会开大游艇，带上足够的保镖护卫。 要是有那些保镖在的时候，这个曼恩·哈里斯敢来的话，他直接就让人将他们丢到海里了。 所以，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后要好好收拾一番那个家伙。 而对孙磊来说，别看他从始至终好像风轻云淡。 但实际上他比谁都要担忧，倒不是担忧这些警察会发现他的身份。 而是这时候的港岛水警就已经开始缉拿走私了，那到时候战争爆发，英国佬开始封锁时，再想要将好东西运到国内的难度岂不是更大。 虽然，有系统在身的他不用担心这些封锁，可给国内筹集物资这么重要的事情，光靠他一个人可不够。 必须要让更多的爱国人士参与其中，而想要这些爱国人士能够顺利将物资运过去。 这水警的封锁，就必须要解决。 所以，从这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思考，要怎样打破这道封锁了。 就这样两人各有心思，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帆船也在约瑟夫的领航下，很快驶进了港岛游艇会码头。 等船靠岸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约瑟夫是有意还是无意，终于让孙磊见识到了他真正的实力。 船刚一停稳，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登船，对着约瑟夫恭敬道： “先生，一切还顺利吧！？” 闻言，约瑟夫笑着点了点头道： “放心吧！约翰，一切都非常顺利。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詹姆斯·米勒。 你叫他米勒先生就可以了。” 说完，又对着孙磊介绍道： “亲爱的兄弟，这是我的管家约翰。 在港岛期间，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找他给你安排。 如果他解决不了，你可以和我说。 走，我们先回家给你接风洗尘。” 孙磊笑着和这位叫做约翰的管家客套了两句，相互认识了一下后，就直接跳上了码头。 从约瑟夫告诉他自己的英文名来看，自己的真实身份，对方肯定是不知道的。 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约瑟夫在给他的身份保密这件事情上，是真的做到了滴水不漏。 要说约瑟夫不信任他这个管家，孙磊是不相信的。 毕竟，一个管家要是得不到主人家的信任，那他离失业也就不远了。 等两人在管家的带领下上岸后，约翰便示意早等在码头上的几人上船，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 临下船时，约瑟夫还不忘冲着跟在自己身旁的管家约翰道： “记得让他们将船舱里那只黑色皮箱带回去，里面的三支红酒是米勒亲自带给我的礼物，到时候，你记得帮我送进酒窖藏好。 以后我自己再慢慢品尝。” “好的，先生！” 走出码头，游艇会门口已经停好了三辆凯迪拉克豪华轿车，车旁穿着黑色礼服的司机见到几人过来，忙拉开后排车门，将约瑟夫和孙磊迎了进去。 引得马路上的行人一阵侧目。 约瑟夫生怕孙磊会不习惯这种感觉，一直在他身旁和他说话。 可让他非常意外的是，孙磊对此情形，似乎习以为常，并没有任何不适。 时不时还会非常绅士有礼地和人点头示意。 要不是他知道孙磊的来历和身份，还真会以为对方是哪个贵族家的公子呢！ 连一直跟在约瑟夫身后的管家约翰，也很快被孙磊身上从容不迫的气质折服，初见孙磊那一刻，心中闪过那一丝疑虑，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豪华车队很快开进中环沿着盘山公路，朝着太平山驶去。 前世的孙磊有过到港岛旅游的经历，所以，对这个传说中的太平山并不陌生。 但真正走进一栋位于太平山半山腰的别墅，他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这栋别墅并非一般的小型别墅，而是占地足有近千平的大别墅。 在港岛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样一栋别墅，可见约瑟夫的实力。 当然，孙磊对约瑟夫有这样的实力，其实早有准备。 要知道，他一次性运到津门的盘尼西林可是足足有五百万支，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商人能买的起的。 哪怕他弄来这些药品的成本不高，但卖出去后，也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 所以，别看这家伙在内地显得很低调，只带个翻译和女儿到处跑。 但他无论是在津门还是四九城，都住最豪华的酒店就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位缺钱的主。 被安置到客房，孙磊洗漱了一番，又在管家的带领下，前往餐厅和约瑟夫共进了晚餐。 在那里，孙磊再次见到了还在等待爸爸回家的安吉拉，现在的安吉拉比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因为多次接受孙磊治疗的原因，他对孙磊也非常熟悉。 见到他时，也不会有任何紧张害怕，反而非常亲切，主动叫他叔叔。 这让管家约翰再次感到惊讶，一时间也弄不清楚这位米勒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晚间，吃完应该算是宵夜的晚饭后，约瑟夫直接打发管家退下，才带着孙磊一起走进了安吉拉位于别墅的房间。 由孙磊再次给安吉拉进行针灸治疗。 “米勒，今晚先委屈你在我家暂住，我已经让人在中环附近给你购置了一套住宅，等明天休息好后，再带你过去看看。” 闻言，孙磊也不由一愣，诧异地看了约瑟夫一眼道： “我就是不定期过来给安吉拉治疗一下，你给我准备什么房子？” 第247章 约瑟夫的礼物 孙磊既然出来了，肯定不是单纯为给安吉拉治疗的。 但他要做什么事情，肯定不会让约瑟夫知道，更加不可能使用约瑟夫提供的住宅了。 所以，他几乎是本能的便要拒绝。 可约瑟夫一听他的话，直接便摆手打断道： “这是你治疗安吉拉的酬劳，请不要拒绝！ 这个房子你可能不会经常使用，但作为安吉拉的主治医生，我不可能让你在港岛无处落脚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见到约瑟夫坚定的眼神，孙磊硬生生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同时心中也开始暗自思量，这对他来说也许未必是个坏消息。 当他需要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住在这个约瑟夫提供的房子里，自然能得到约瑟夫的庇护。 所以，他只是略作迟疑，便点了点头道： “好吧！我的确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见到孙磊同意收下，约瑟夫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哈哈……这才对嘛！我们是朋友，你可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不知道这次过来，你准备待多久？” “预计一个礼拜左右吧！我在国内还有很多工作，没办法出来太久。” “哦！需要我带你在这边逛逛吗？” “你没有工作要忙吗？” “这次的生意让我赚了不少，本来已经做好了休息两年的准备。 可上次你的话给了我提醒，所以，我计划三天后启程前往印度。 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打通棉花，白糖和粮食的贸易渠道。” 也不知道约瑟夫说的这个贸易渠道合不合法，但对他的态度，孙磊还是非常满意的。 毕竟，他之所以来港岛，也是为了敦促约瑟夫尽快帮国内收集更多的战略物资，现在对方能积极主动的行动，他也就省事了。 “实在是太感谢了，这些东西正是我们内地急需的，实际上，我这次过来，也被安排了这些物资的采购任务。 如果你这边无法提供的话，我还准备到本地贸易行去试试水呢！” 以现在两人的关系，实际上这种事情已经是心照不宣了。 从孙磊给约瑟夫介绍军方的刘德昭，一次性吃下了约瑟夫手上的那批盘尼西林开始，约瑟夫对孙磊的身份背景，就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只不过，双方一直都没有挑明。 但从现在开始，孙磊的主要任务就是要为国内收集各种战略物资。 而面前的约瑟夫又是他最重要的合作对象，他自然要适当地坦诚一些。 果然，约瑟夫听见他的话后，并没有觉得多么惊讶，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 “哦！现在你要亲自负责这件事情了吗？” “谁让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呢！ 本来这并不是我的工作，但我的上级知道你竟然要给我弄到一个合法的英国身份，并能长期在港岛逗留后，就找我谈了话，希望我能在给安吉拉治疗的同时。 顺便帮国内收集一些需要的物资。” 这些话九真一假，连约瑟夫也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相反，对他来说，这个任务似乎还是自己给孙磊弄的那个身份带来的，那他自然要给孙磊提供一些帮助。 想了想后，他直接道： “我认识不少的贸易商人，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下，相信应该能对你的任务有所帮助。” 对这时候的约瑟夫来说，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做生意嘛！ 只要有钱赚，给搭个桥，做个中间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自己一时间无法给对方提供相应的货物，那将这笔生意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当然，他会这样想，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时候的英国并没有开始对国内实施禁运。 历史上，美国商务部是在12月 6日，禁止一切物资向中国、朝鲜及港澳输出。 英国也在 1951年 6月 16日追随美国，宣布对华实行全面禁运，并出台了一系列禁运法令。 这也是他能顺利地运着盘尼西林前往津门贩卖的原因。 至于，等到战争打响，英国政府发布禁运令后，约瑟夫还愿不愿意往内地运送战略物资，孙磊也不知道。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争取在战争打响前，尽可能多的给内地运输足够多的物资。 所以，听见约瑟夫愿意给他介绍贸易商人的时候，他自然是毫不迟疑地接受了。 “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你不愧是我们的好朋友。” 约瑟夫并没有将孙磊这话太放在心上，两人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等到安吉拉的治疗结束后，两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孙磊在约瑟夫的别墅里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便在约瑟夫的亲自陪伴下，乘坐凯迪拉克小轿车前往约瑟夫给他在中环购买的住宅。 要知道，无论是后世，还是现在，中环都绝对是港岛有名的繁华地带。 约瑟夫为孙磊准备的这套住宅，就在中区警署后方几百米的位置，是一栋五层的西式建筑。 房间位于建筑三楼的最里面，是一间三房两厅，面积足有近一百二十平的西式公寓。 最让孙磊感到惊喜的，是从客厅的阳台，能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维多利亚湾。 孙磊不知道这套房子的价格，但以他从后世了解到的情况，这套房子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染指的。 房间里被仔细收拾过，不仅一尘不染，窗明几净，而且一应生活用品齐全，床上铺着干净整齐的床单被套。 厨房里有着完整的西式餐厨用品，客厅的茶几上还有摆放整齐的咖啡杯。 “怎样？这套房子以前是一个英籍官员的住宅，但现在他被调回本土，我便趁机买了下来。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要是有的话，尽管和约翰说，抓紧时间，让他给你配齐。” 约瑟夫自然能看出孙磊眼中的喜欢，但还是主动关心道。 “不用，这样就很好。” “哈哈……满意就好，接下来你只需要在这份文件上签名，这个房子就属于你了。” 第248章 美国贸易商人 既然无法拒绝，孙磊便毫不迟疑地直接从身后的管家约翰手里接过钢笔，潇洒地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那个带着花体性质的詹姆斯·米勒签名，约瑟夫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就在这时，房屋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 “嘿……早上好！几位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说话间一个棕色卷发碧眼的中年白人男子，大大咧咧地将头从门口伸了进来，见状约瑟夫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冲着管家约翰使了个眼色。 见状，约翰轻轻点头，转身迎了上去。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哈哈……我是你们对面的邻居，正要出门，现在见到有新的住户过来，所以想来打个招呼。” 约翰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之色。 他知道，能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不是简单角色，所以，担心直接不礼貌的驱赶别人离开，会给房子的新主人詹姆斯·米勒先生带来麻烦。 所以，忍不住回头将目光望向了里面的约瑟夫和孙磊。 约瑟夫也很快读懂了约翰眼神中的意思，忙将目光望向了孙磊。 见状，孙磊不由笑了起来。 主动迎了上去道： “你好！我是詹姆斯·米勒，你的新邻居，很高兴认识你！” 白人中年没想到站出来的竟然是这个明显是华人的家伙，他的目光有些狐疑地在约瑟夫和约翰身上打量了几眼。 “啊……！你好，你好！我叫丹尼尔·卡尔文，来自纽约的贸易商，就住在你的对面，很高兴认识你！ 你是华人？” “准确来说是英籍华人，我来自朴茨茅斯！” 见到孙磊脸色严肃地纠正他的话，这位叫丹尼尔·卡尔文的中年人连忙道歉道： “对不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你明显是华人的相貌，却有个纯英文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呵呵……没关系。我本来就是华人血统，这点是无法改变的！ 要进来坐坐吗？” 孙磊感觉这个叫丹尼尔·卡尔文的美国人似乎是那种典型的美国人，性格极具表现欲，外向，说话做事大大咧咧。 可对方却是个贸易商人，出于本能，孙磊便觉得这家伙今天的主动招呼，可能并非偶然。 所以，尝试着向他发出了邀请。 话音一落，对方也没有任何矜持的意思，直接点了点头道： “当然，哇哦！你的装修可真是精致，天啦！这里还能看到维多利亚湾，这可比我那边好多了。” 看着对方自顾自走进来在房间里参观，约瑟夫明显有些不太舒服，向着孙磊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孙磊见状，笑了笑，给了对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呵呵……是吗？我也非常喜欢！” “哈哈……这里一定不便宜吧！米勒先生，不知道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我们有机会合作吗？” 对方的直接，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对此，孙磊倒是一点也不感觉奇怪。 因为一开始，对方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呵呵……当然，实际上我也是个商人，不过我的业务范围比较大，所有能赚钱的业务，我都喜欢掺上一脚。” “哇喔！这太棒了，看来我们会有不少的共同话题。” 说着，他已经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这是我的名片，我想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喝上一杯，今晚怎样？” 这哪里是他娘的性格外向，简直就是社交悍匪，根本不存在任何交流障碍，也完全没有陌生感，直接就开始了交友模式。 “当然，我今晚正好有空。” 孙磊感觉自己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哪知这样还不算完，这家伙在说服了自己后，又将目光望向了约瑟夫和约翰。 “这两位朋友也会参加吗？” 虽然看的是两个人，但他的话主要还是冲着约瑟夫说的，显然，他已经看出来，约瑟夫才是两人中能做主的那一个。 约瑟夫看了一眼孙磊，又看了看这个丹尼尔·卡尔文。 干脆地摇了摇头道： “对不起，今晚我答应了陪女儿吃饭。” “好吧！那真是遗憾！”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名片递了过去道： “这是我的名片，很高兴认识你们！” 说完，他才礼貌地冲孙磊笑了笑道： “现在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我还要去公司上班。别忘了晚上的约会哦！” 等对方潇洒地离开后，房间里的几人才对视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倒是孙磊感觉很有意思，忍不住满脸笑意。 见状，约瑟夫忍不住皱起眉头道： “想不到对面竟然住着个这么粗鲁的美国人，他实在是太没礼貌了！你不该答应和他一起喝酒的。” 孙磊知道这个时代自以为绅士的英国人，在面对美国人时，是怎样的态度。 所以，对于约瑟夫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笑了笑道： “呵呵……你也听他说了，他是个美国贸易商人，这正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吗？” 约瑟夫皱起眉头，看了孙磊一眼道： “这样的家伙一看就没什么实力，真正的老板，是不屑于四处散发自己名片的，你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对于，约瑟夫的这话，孙磊倒并不否认。 毕竟，他在后世也不是没经历过，往往只有那些业务人员，才喜欢四处向人递名片。 真正有实力的大商人，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名片递出去的，毕竟，在他们看来，不是每个人都有和他们合作实力的。 “呵呵……也许吧！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的我也同样不是什么大人物，这家伙说不定是个机会呢！” 眼见自己无法说服孙磊，约瑟夫也只能叹了口气道： “好吧！你自己决定就好。 现在房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回去后就会帮你整理一份港岛有实力的贸易商名单。 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去拜访他们，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样的贸易商，才是真正有实力的了。” 第249章 卡尔文的生意经 傍晚，三楼新居。 孙磊提着几份刚刚从外面餐馆打包回来的餐食，刚打开房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丹尼尔·卡尔文的声音。 “嘿……米勒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今晚的约定呢！” 闻言，孙磊笑着将手上的食盒冲着对方晃了晃道：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出去准备今晚的食物了吗？” “哇喔！看来今天我要有口福了，你等等，为了庆祝你乔迁新居，我今天下班回来的时候，专门去买了瓶法国红酒。 今晚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对于丹尼尔·卡尔文这样有着社交悍匪属性的人，孙磊自然也不会和他客气，将头冲自己家里偏了偏道： “那还在等什么？我的新朋友。” 孙磊直接提上食盒走进了自己的新家。 对面的丹尼尔·卡尔文也迫不及待地回去拿上了自己准备的红酒，快速走了回来。 看着被孙磊摆上餐桌的食物，丹尼尔·卡尔文忍不住再次发出了一声惊叹。 “哇哦！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是烧鹅，还有叉烧和海鲜，天啦！这些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华夏美食！ 你知道吗？米勒，我之所以从美国来到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有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 天呐！你不知道，当我第一次在唐人街吃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是多么的惊讶。 从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去这些美食的发源地看看。 于是，我来到了这里！” 对于丹尼尔·卡尔文夸张的样子，孙磊只是笑了笑。 并没有太放在心上，鬼知道这些话有几句真，几句假。 他可不会认为面前这个有着社交悍匪属性的美国佬，就是个老实人。 “是吗？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呢！在英国我吃腻了炸鱼和薯条，今天在外面的街道上，见到这些新鲜的食物，就忍不住想要买回来尝尝。” “哈哈……相信我，伙计！这里的美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丹尼尔·卡尔文似乎真的对这些食物很喜欢，一边帮着孙磊布置餐桌，一边自信满满道。 见状，孙磊都不由对他的话相信了几分，这个美国佬，不会真是因为喜欢这些食物，才从美国不远万里跑过来的吧！ 很快，几份打包回来的菜，便被摆上了餐桌。 “听你这么说，我都有些期待了。 不过，伙计，你不会真是因为这里的美食，才来到这里的吧！” “当然，这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生意呢！我今天出去转了转，感觉这里的人很多，可好像都是些难民，这生意可不太好做啊！” 孙磊不想和对方绕弯子，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了生意上面。 一听这话，丹尼尔·卡尔文的脸上明显也闪过了一丝尴尬。 “嗨！谁说不是呢！本来我就是冲着这些难民来的，可谁知道……唉！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孙磊一听，嘿……这里面有故事啊！ 哪能就这样让对方揭过去，连忙给对方倒上一杯酒道： “别算了啊！快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眼见孙磊想听他的伤心事，丹尼尔·卡尔文也不由有些尴尬，但还是将手上的酒一口干了道： “嗨！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听了可不能笑话我！” “这不能够，我们就是聊聊，你给我分享经验，我怎么能笑话你呢？” “好吧！既然你真想听，那我就和你说说。 我呢！以前也是参加过欧战的，后来，战争结束了，我就退伍回了家。 本想找份工作在家乡过点平静日子，可谁知道这工作这么不好找。 好在以前我在部队救过一位长官的命，而他正好又留在部队，成了一名后勤部的军官。 一次和他喝酒的时候，他告诉我，因为战争结束，很多物资积压在仓库里无法消化，军方打算直接对外销售。 问我对这个生意感不感兴趣，如果感兴趣的话，能给我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那时候我手上正好还有点退伍费，加上将家里的房子抵押给银行，又贷了笔钱，就从他那里买了批物资，运来了港岛。 可谁知道……嗨！” 听见丹尼尔·卡尔文的话，孙磊忍不住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好家伙，这些东西可都是宝贝啊！ 要是能弄过来送到国内去，那岂不是能让志愿军成为美械部队，到时候对上美国佬的时候，是不是就不用害怕了呢！？ 想到这里，他看向面前这个美国佬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哈哈……你不会是将军火运到港岛来卖吧！ 就不怕英政府将你直接抓起来吗？” 孙磊明明对他手上的东西很感兴趣，可却不能直接询问，怕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故意调侃道。 一听这话，丹尼尔·卡尔文果然急了。 连忙摆手道： “怎么可能，我还没那么傻。 再说了，军火是挣钱，可港岛才多大，又是英国人的地盘。 也没有市场啊！我运过来卖给谁？” “哦！美军后勤仓库里拿出来的东西，不是军火还有什么？”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东西可多了。 我选择的就是军用毛毯，那可全是纯羊毛的好东西。 可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港岛人似乎就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连那些难民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听见这话，孙磊不由一脸的目瞪口呆。 这小子不会是个傻子吧！将军用毛毯运到港岛来卖给难民？ 难民手上能有钱买毛毯，开什么玩笑。 当然，这也不是说难民中就没有有钱人了，可这些有钱的家伙，谁会看得上你的军用毛毯呢。 再加上港岛地处南方，冬天很短，几乎过了年气温就回升了。 根本没有使用毛毯的环境，可你偏偏选择了这么个市场。我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情才不显得是嘲笑呢？ “咳咳……会不会是因为港岛的气候原因呢！ 我看这边的天气很暖和啊！也许等到冬天就好了。” “嗨！你别提了，我刚运过来的时候就是冬天，那时候港岛的天气是非常湿冷的。 可即便如此，那些家伙宁愿抱在一起取暖，也不愿掏钱从我这里买上一张毛毯。” 第250章 军火仓库的情报 孙磊见对方好像没太听出他的敷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忙主动转移话题道： “呵呵……那什么？现在美军还有很多这种库存装备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续给自己灌酒的原因，丹尼尔·卡尔文似乎并没有发现孙磊的敷衍。 只是满脸通红，醉眼稀松道： “那可不，你要知道，战争时期美国可是全国转入战事状态，开足马力生产的。 就我知道的，单单是军用毛毯，仓库里都还有着近五十万套的库存。 不然，我也不会贪便宜，一口气吃下这么大一批货。” 孙磊听见五十万套这个数字，就忍不住眼皮直跳。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将这批物资弄到手，不然，搞不好这批物资就会成为将来半岛战场上的美军装备。 想到这里后，孙磊又端起酒杯给丹尼尔·卡尔文倒了一杯。 “天呐！想不到还有这么多，这得卖到何年何月啊！我都不敢想，这么多毛毯你们得用多大的仓库，才能装得下！” “呵呵……要卖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那个仓库有多大我是见识过的。 这么和你说吧！坐着吉普车，从仓库的一边到另外一边，最少要花上十分钟。而且这还只是边长，中间还有着不少的岔路。 整个仓储区的宽度也足足达到了近三公里。” 闻言，孙磊的心直接就砰砰的直跳了起来，不行，这个仓库哪怕是不能全部给他吃下来，也要毁了。 不然，这对即将爆发的半岛战争简直就是个噩梦。 “咳咳……不会全是毛毯吧！” “呵呵……那自然不是，里面不仅有军用毛毯，还有冬夏两季的军装，水壶，皮带，军靴，等等，各种各样的后勤物资。 连那些该死的斯帕姆罐头，都足足有四个仓库。” 这下孙磊不止是心跳加快了，直接就变成眼睛发红了。 看向丹尼尔·卡尔文的眼中尽是贪婪。 “这……这也太夸张了，什么地方能放得下这么大的仓库，简直就不敢想象。” “哈哈……这不是什么秘密，你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到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去看一看，那里就是著名的圣华金仓库，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斯托克顿附近。” 终于从对方口中套出了具体位置的孙磊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要抓紧时间去一趟美国才行了。 当然，光有这些物资是不够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搞到军火仓库的位置。 再次端起酒瓶，给对方倒上一杯道： “看来你这个长官的职务不低啊！还能让你进到他们的仓库里去挑选物资，这样不会被上级责罚吗？” “嗨！这有什么好责罚的，现在他们这些后勤官员，谁不是在想方设法地将东西卖出去，不然，这些东西光是放在仓库里储藏，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不要说责罚我们了，他们恨不得我们多去里面逛逛呢！ 当然，这和那里面都是些非危险品有关系，要是内华达州的霍桑陆军仓库，管理就要严格很多了。 毕竟，那里面储存的都是各种枪支弹药，火炮、炮弹，车辆，坦克，还有航空炸弹之类的武器装备。” 闻言，孙磊忍不住眼前一亮，好家伙，我这还没问呢！你自己就开始主动说了，看来我这顿饭还真没请错。 “呵呵……怎么？听你这意思，你还去过那里？” “呃！这个嘛！去我是肯定没去过的，但我听我朋友说去过。 那里可是比加利福尼亚州圣华金仓库更大的仓储中心，光是半掩体状的储备仓就有2427个，总存储空间达到 60 万平方英尺。” 听见这话，孙磊不由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连忙转移话题道： “嗨！知道这地方大有什么用，你又不准备做军火生意，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想办法，先将手上的这批毛毯处理掉吧！ 不然，这东西要是砸你手里，可就够你受的了。” 此言一出，刚刚还聊得兴致勃勃的丹尼尔·卡尔文瞬间偃旗息鼓起来。 用手使劲在头上揉了几下，将一头有些卷的头发揉的更加杂乱后，才叹了口气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这东西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市场啊！ 对了，米勒兄弟，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有兴趣吃下我手上的这批军毯吗？ 放心，价格绝对公道。 保证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果然，这家伙从一开始找自己，估计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他想都没想，直接就摇头道： “不行，不行，我就是个普通商人，倒腾点粮食酒水还行，这种军用品我可没渠道。 你都卖不出去，交给我不是更加会砸在手里。” 丹尼尔·卡尔文闻言，顿时一阵颓然，双手抱头眼见几乎就要哭出来。 “该死的，看来我是真的没有做生意的料，要是这批军毯砸在手里，我可能就要破产了。 呜呜……” 说着说着，这小子竟然开始埋头痛哭起来。 见状，孙磊忙深深拍了拍对方的背道： “好了，好了，做生意，有赚有赔，再正常不过了。 你也不要灰心，说不定什么时候，你的这批东西就有人需要了呢？” “真的吗？米勒兄弟，你是做生意的，一定知道有谁需要这些东西，对吗？ 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要是你能帮我将这批东西卖出去，我给你十个点的提成，不二十个点，你看可以吗？” 眼见这家伙似乎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孙磊也不由有些好笑。 “哎呀！卡尔文兄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我没有这方面的渠道啊！ 不过，你既然问我，我倒是可以给你个建议。 军毯这东西适合的是寒冷地区，港岛的气候估计很难会有市场。 不如你往高纬度的地区看看呢！比如德国。 据我所知，那里就挺冷的，想必有很多人需要这东西吧！” 闻言，丹尼尔·卡尔文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孙磊，好半响才一拍大腿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当时我可是在那里战斗过的。 不行，我现在就给还在那边的战友发电报，看看他们那边需不需要军毯。” 说着，直接就起身往外走去。 临出门时，还不忘冲着孙磊道： “谢了啊！兄弟，你放心，等东西卖出去后，我一定会回来好好感谢你的。” 第251章 迷茫 港岛，水警总署。 徐志坚和几名华裔水警，正坐立不安地望着不远处的办公室门。 此刻的门里，来自警察总部的高级官员，正在对曼恩·哈里斯水警小队，昨晚的不合规执法行为进行问询。 “坚哥！现在怎么办，那个鬼佬明显是想让你背锅。” 一个年轻的水警有些沉不住气道。 此刻的徐志坚眼中同样带着强烈的愤怒与不甘，他对今天的问讯早有预料。 毕竟，那天船上的那位约瑟夫先生明显就不是普通人，他既然当面告知要向总督府投诉，后面就很可能真会那么做。 可他没想到的是，作为他们的上级，同时也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曼恩·哈里斯会无耻到将所有责任推到他这个小小警长的头上。 徐志坚的目光不由扫向了一旁同样坐立不安的几名警员，语气若有所指道： “别怕，要相信我们自己的弟兄！” 闻言，这名年轻的警员眼中满是焦急，看向另一边几个低着头的警员，充满了不信任。 “坚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没看出来吗？ 总局的那些洋鬼子明显就是和哈里斯一伙的，不管我们这些人怎么说，他都会将你推出来的。” “呵呵……放心吧！这次的事情，总局是要给那位能投诉到港督那里的约瑟夫先生一个交代。 不是这几个洋鬼子沆瀣一气，就能轻易遮掩过去的。” 就在徐志坚还想要多安慰这名警员两句时，对面的办公室门打开了，一脸得意的曼恩·哈里斯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冲着正望着他的徐志坚撇了撇头道： “徐！长官们让你进去。” 见到对方依然还是一副这样嚣张得意的样子，刚刚还在安慰别人的徐志坚马上感觉到了危机。 他几乎是本能地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年轻警员道： “等下我要是被带走，你就想办法找到昨晚那位叫米勒的华裔，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他。” 旁边的警员闻言，明显迟疑了一下，但很快还是轻轻点头。 见到对方答应，徐志坚冲着他感激地点了点头，才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缓步朝着那间气氛分外压抑的办公室走去。 当他走到曼恩·哈里斯身旁时，就听见对方压低声音道： “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显然，这是曼恩·哈里斯在威胁他，见状，徐志坚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眼中的愤怒和不甘犹如实质，可他自己也毫无办法。 因为这里是港岛，是英国人的地盘，他们这些华人天生就低人一等。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憋屈过。也深深体会到了背后没有依靠，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在这个华人为主的城市里，他们这些华人，反而是三等公民。 不仅无法和这些白皮相比，甚至连阿三都不如，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就会拿他们出来背锅。 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能和对方翻脸，只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事实确实如他所料，他在进入这个办公室以后，马上就被直接带走，甚至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这让在外面坐着的所有华人警员，心中都升起了一丝悲凉。 先前和徐志坚说话的年轻水警，指节捏的发白，一言不发地埋头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生怕有人看见他脸上难以抑制的愤怒与不甘。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他才咬了咬牙，匆忙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曼恩·哈里斯只是不屑地笑了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背景。 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拿他们背锅，他们也无力反抗。 可他不知道的是，孙磊第二天一早，刚出门时，就在街角的路口遇到了这个年轻的警员。 孙磊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认出对方正是当初跟着徐志坚一起登船的水警之一。 “你是说，约瑟夫先生的投诉，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那个傲慢的哈里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徐志坚的身上？” “是的，米勒先生！”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看着对面满脸憔悴，似乎一夜没睡的年轻警员，孙磊表现的非常平静。 年轻警员闻言，明显有些诧异。 “是徐警长被带走前交代我的，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知道真相。” “呵呵……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我是个警察，先生！” 闻言，孙磊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饶有深意道： “一个普通水警，可没有那么快能找到我的新家。” 听见孙磊这话后，年轻人有些答非所问道： “米勒先生，港岛警队中，华人警员的占比达到了八成以上。” 虽然他没有直接给出问题的答案，但孙磊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肯定是通过其他警员，更准确来说，是中环警署的华人警员，调查到的。 “呵呵……那位徐志坚警长在你们水警的威望很高？” “是的，徐SIR为人很好，我们所有人都很服他。” 听到这个答案，孙磊想了想后，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了！” 说完，直接就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奔驰汽车。 这是约瑟夫为了他的出行方便，专门给他安排的。 年轻警员见到对方就这样直接离开，一时间还没明白状况，连忙转身想要问他‘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帮忙还是不帮忙啊！ 可惜，孙磊并没有给他答复的意思，直接就开车离开了。 望着车辆远去的背影，年轻警员举着的手，好半晌才有些颓然的放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明明就是奉命行事。 当时得罪约瑟夫的，也是他们的督察曼恩·哈里斯，怎么到最后，约瑟夫投诉到港督那里后，被处分的不是被投诉的人，反而成了徐志坚。 难道就因为他们这些人是华人，就该低人一等吗？ 好半晌后，他才狠狠踢了一脚路边看着有些碍眼的路灯，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找这个米勒先生是否有用，也不知道接下来徐志坚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这一刻的他只感觉前所未有的迷茫。 第252章 真是个精明的家伙 当孙磊将年轻警员的话，当成个笑话说给约瑟夫听后，约瑟夫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该死的，他们想就这样打发掉我和港督先生吗？ 不行，这件事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说着，约瑟夫直接抄起客厅的电话拨了出去。 和电话那头一阵言辞激烈的表态后，约瑟夫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他的表情又开始恢复平静，看着孙磊道：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他冷静的速度之快，有些出乎孙磊的预料，这让孙磊不由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也许约瑟夫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看他这意思，要是自己不想继续追究的话，他也许也不会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不管，刚刚这通电话的结果怎样，他都不会再为这件事情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可孙磊显然不想就这样轻易揭过，这件事对他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对于警方内部会怎么处理，我其实并没有意见。 只不过，我有些担心，下次再从水路进来的时候，会不会还遇到这样的事情。” 孙磊的语气很平淡，可约瑟夫听见这话后，却不由眉头深深皱起。 是啊！孙磊可不会一直待在港岛，他以后可能会经常通过这种偷渡方式进出，要是这次自己没有处理好的话。 后面再被水警堵住，亦或是，因为自己这次的态度软弱，让水警部门以为自己好欺负，下次专门找自己的麻烦呢！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不由变得严肃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们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我约瑟夫的尊严，不是任由他们随意践踏的。 那个叫哈里斯的混蛋，必须付出代价。” 闻言，孙磊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这次你既然向港督投诉了他，那么他一定会记恨在心，如果不能直接将他按死在地的话，他很可能会寻机报复。 虽然以你的身份，不用害怕一个小小水警督察的报复，可中国有句古话‘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所以，我们必须让这个家伙不敢报复，或者是没有能力报复。” 这点约瑟夫似乎还真没想到，现在听见孙磊这么说，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寒光。 是啊！既然自己已经和对方结下梁子，就万没有轻拿轻放的道理，这只会给对方一种软弱可欺的印象。 要真是这样的话，以后在港岛，自己可就没有任何威信可言了。 “放心吧！米勒，我不会给这家伙这样机会的。”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 “那剩下的那几个水警呢？你准备怎么办？要不要将他们一起收拾了？” 迎着约瑟夫明显带有试探的眼神，孙磊坦诚地迎上对方道： “呵呵……不，既然他们向我们求救，那就是有投效之意。 要是我们能将他们从哈里斯的阴谋陷害中解救出来，那他们就欠了我们一条命，只要我们再适当的给他们一点好处。 那么以后，我们再从海路进出的时候，就会有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安全通道。 这正是我现在需要的。” 约瑟夫有些意外地看了孙磊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这么敏锐的嗅觉，轻易从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里抓住了这样的机会。 同时，他也想起了当时那些水警离开时孙磊对那个警长说的那句话，还让对方留下电话。 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盯上那个警长了吧！ 也许没有哈里斯那个蠢货的陷害，孙磊也会想办法联系那位警长吧！现在哈里斯那个家伙反而帮了孙磊一把。 想明白这些，他忍不住深深地看了孙磊一眼。 “你可真是个精明的家伙。” “呵呵……这一切都是为了安吉拉，不是吗？” 孙磊不知道约瑟夫是不是对自己产生了警惕，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对方一句。 果然，听见这话，约瑟夫的神情也不由缓和了过来。 “没错，一切都是为了安吉拉。 不过，你想要采购物资的事情，我也会全力帮助你的。 今天下午，我约了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你别忘了和他们好好聊聊。” 闻言，孙磊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正好省得我出去四处寻找供货商。谢了，兄弟！” “呵呵……不用客气，谁让你叫我兄弟呢！”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下午，约瑟夫约的几个朋友果然如约而至，大家听见约瑟夫的介绍，都是神色各异。 其中一人更是直言不讳道： “米勒先生，作为一个英国人，你为什么要在港岛大量采购这种战略物资呢？ 以港岛的市场，似乎没办法消化这批物资吧！” 闻言，孙磊也不由心中苦笑，看来自己虽然有个英国名字，还是不能让这些英国人将自己当成自己人啊！ 自己的华裔身份实在是太明显了。 好在现在英国还没有对内地禁运，不然的话，这些家伙搞不好就会将自己给举报了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后悔让约瑟夫给自己介绍这些所谓的朋友了。 要是因为这些人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影响到后期，英国执行禁运令后，自己再想办法从约瑟夫手上采购战略物资的计划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可现在已经事到临头，再想退缩也已经不现实了，只能硬着头皮故作坦诚道： “呵呵……说的不错，港岛确实没有能力消化掉这些物资。 可北边呢！大家别忘了，那可是一个拥有着四万万人口的巨大市场，要是我们能打通那边的渠道，想想看，这将是一笔多么惊人的财富。” 此言一出，当场就有几人变了脸色。 英国虽然是西方国家中率先承认新华夏的政权，但实际上，双方并没有正式建交。 绝大多数英国人，对华夏政府也是抱有深深的成见。 这些人一听要和北面做生意，无一不是心存顾虑。 第253章 独特的优势 当然，马克思说过只要有足够的利润，资本家愿意亲手卖出绞死自己的绳索。 这群英国人中，也不是没有和约瑟夫一样的人。 只见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眼窝有些深陷的中年男子冲着孙磊轻轻举起酒杯道： “那边可是红色政权，你就不怕他们将你的货物全部没收吗？” 闻言，孙磊不由哑然失笑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们的顾虑我非常清楚，说实话，和你们一样，我也有着同样的顾虑。 担心他们会直接没收我的财产，但要是他们没有没收呢？ 在所有人都因为害怕，而主动放弃这片市场的时候，要是我能打通一条渠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将独占这个庞大的市场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中都不由闪过一丝贪婪。 大家不是看不到北边市场的巨大潜力，只是面对那边的新政权，所有人都不了解情况。 轻易不敢踏出第一步，所以才会投鼠忌器。 现在被孙磊这个年轻人直接出言点破，几乎每一个合格的商人眼中都会露出贪婪的兴奋。 见到大家的情绪被自己调动起来了，孙磊忍不住轻轻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相貌道： “你们是白皮肤的外国人，进入那边可能会非常显眼。 但我不一样，我和他们有着同样的黑头发和黑眼睛，以及黄色的皮肤，能够轻易地融入那边的环境。 对我来说，这是我独特的优势，要是我不能好好利用起来的话，岂不是暴殄天物。 至于，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赌一把！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孙磊便端着酒杯，不再说话。 见状，几个洋鬼子忍不住开始交换眼神，其中有几人还有些迟疑，对于参与这场豪赌心存顾虑。 但也有几人眼神闪烁，看向孙磊的目光，隐含炙热。 而那位率先开口的中年白人男子忍不住直接道： “呵呵……米勒先生说笑了，我们谈的只是和你之间的生意，哪有赌不赌一说。 我是做贸易的，只要有人下单，我就给他供货，如此而已。 至于，对方要将货卖到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此言一出，刚刚还在眼神闪烁的几人顿时眼睛一亮，纷纷咧嘴大笑道： “哈哈……阿尔伯特先生说的对，我们都是做贸易的，只要有人下单，我们就能给他供货。 至于，对方拿货干什么，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有些迟疑的几人见到大家都这样表态，也是脸色松动，纷纷含笑点头。 孙磊闻言，不由面带笑容，举起酒杯道： “哈哈……各位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合作愉快。” 孙磊的心里很清楚，这些人现在能同意和他合作，除了能赚钱外，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英国政府并没有下达明确禁令。 但以后，美国出台相关政策，英国跟进后，这些家伙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干脆。 就不知道了。 不过，那个被叫做阿尔伯特的中年老头，却是进入了他的视线。 从这个名字不难听出，这人很可能是个犹太人，这些家伙的人品虽然非常低劣。 但做生意的天赋和胆子确实非常大，只要有足够的利润，让他们无视禁令，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也许，港岛封锁后，可以想办法让其他人悄悄接触一下对方。 不过，也要重点防备这些家伙在物资的质量上掺假。 众人听见他的话，也不由纷纷举起酒杯和他碰杯道： “合作愉快！” ----------------- 警察总局，被关押了一天一夜的徐志坚一脸憔悴地走出了羁押室。 他被关押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今天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却前所未有的巨大，他知道在港岛警队，华人的地位非常低。 但也没想到，竟然低到了这种程度。 竟然能被人随意丢弃，用来顶缸背锅。 刚走出总局门口时，迎面就遇到了五六个英籍警员，将上午还一脸嚣张威胁他的曼恩·哈里斯督察从车上押下来。 此刻的曼恩·哈里斯已经没有了早上的嚣张跋扈，只有一脸的颓然与不甘。 抬头看见站在警局门口的徐志坚时，他的眼中喷出一股强烈的怒火，要不是这个该死的混蛋，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他咬牙切齿道： “徐志坚，你以为你出来就万事大吉了吗？ 哼！别得意，你破坏了规矩，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我看你接下来要怎么过。” 说完，还忍不住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闻言，徐志坚忍不住心头发寒，他知道曼恩·哈里斯的意思。 这次他自己是被摘出来了，可这样的行为，却得罪了整个警队的英籍警员。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有意无意的针对他，甚至有可能给他挖坑，使绊子，直接将他往死里整。 除非他彻底从警队辞职。 否则，接下来他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一阵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就在这时旁边的墙角后，冲出一个年轻的华人警员。 “坚哥！你真出来了？ 看来那个米勒先生还真是神通广大。” 闻言，徐志坚忍不住眼神一动道： “你找到那个米勒先生了？” “对啊！不然，你怎么可能出得来，那个哈里斯又怎么会被抓走。 你是没看到，今天下午，总督府来了几个官员，亲自过问这次的调查情况。 一听那个洋鬼子没事，直接就将负责调查的警官给停职了。 然后，重新成立了新的调查组，将我们所有人都重新叫过去问了一次话。 结果，你看到了。这家伙就被抓起来了。” 听见这个警员的介绍，徐志坚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顾不得身体的疲惫，冲着年轻警员道： “那个米勒先生在哪里，现在带我过去。” 闻言，年轻警员点了点头道： “我们是该好好感谢一下人家，不过，他住的地方我们可能进不去，那里面都是洋鬼子，连看大门的都是个老外。” “那我们就在门口等！” 说完，伸手拦下一辆路过身边的黄包车，直接跳了上去。 第254章 你有什么值得我庇护的价值？ 晚上八点，喝的有些微醺的孙磊，被约瑟夫安排的司机送到了楼下。 刚要进门，就见到两道黑影从旁边阴暗的角落里冲了出来。 几乎是本能地，便从空间中掏出了那把勃朗宁大威力手枪，枪口直直地指向黑影的方向。 “谁！？” 两个黑影明显也没想到，米勒先生竟然会从口袋里掏出枪来。 这个时候的港岛虽然不算太平，但随身配枪的人还真是不多。 见此情形，两人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停住脚步，举起双手道： “先生，误会，误会！别开枪，我是徐志坚，水警徐志坚。” 这时候的孙磊也已经看清了两人的相貌，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他并没有将枪口放下，只是淡淡道： “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哪怕两人是警察，也不由有些双腿发软。 好在徐志坚意志还算坚定，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语气真诚道： “米勒先生，我是来向您表示感谢的，今天要不是您！我这辈子，也许就完了。” 闻言，孙磊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下，才嗤笑一声道： “你们就是这么空着手感谢别人的？” 徐志坚也没想到，孙磊竟然会是这么个态度。 不过，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看来今天的经历，确实让他失了方寸，竟然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可他也是个聪明人，脑子一转，很快就有了主意。 忙冲着孙磊深深鞠躬道： “您对我的恩情，远不是一点礼物能够表达的，所以，我这次带来的礼物，就是我自己。 从今天起，我徐某人的这条命，就是米勒先生的了。” 一旁的年轻警员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他一脸诧异地看着徐志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孙磊听见这话后，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深深地看了这家伙一眼。 缓缓将手上的枪收了起来，嘴角微微一撇道： “我看你不像是来表示感谢的，相反，倒像来寻求保护的。” 徐志坚闻言，脸上神情不由一滞，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年轻人。 “您……” 见状，孙磊心下了然，看来事情确实如他心中所想。 他心中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个年轻警员一眼。 见到对方还是一脸茫然，不由有些失望，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没弄清楚情况啊！ 本来今天早上，看他能这么快找到自己的住宅，他对这家户还有些欣赏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小子义气可嘉，能力不差，可就是这政治觉悟差了点意思啊！ “行了，天不早了，我们不要站在路边上聊了，你跟我进来吧！” 闻言，徐志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年轻警员一眼。 他听懂了孙磊话里的意思，这是只让自己一个人跟他上去，没说要带上年轻警员，他心里有些为难。 毕竟，对方这次对自己算是有大恩。 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压低声音对着年轻警员道： “阿杰！你在下面等我一会儿，我先和米勒先生上去一趟。” 被叫做阿杰的年轻警员显然没想那么多，他只是点了点头道： “行！坚哥，那你小心点！” 徐志坚拍了拍阿杰的肩膀，快步跟在孙磊身后，追了上去。 有了孙磊的带领，徐志坚自然能进入这栋公寓。 走进孙磊的房子后，徐志坚只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 他只是个基层小警长，工资和油水勉强也就只能够养家糊口。 这样的房子，他想都不敢想，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这么奢华的房间。 “行了，把门关上，自己进来坐吧！” 孙磊并没有和对方客套的意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指了指茶几上的水壶道： “水壶里有水，你自己倒着喝！” 他这不是怠慢，只是看见对方这个状态，就知道这家伙肯定非常紧张，完全放不开，自己就算给对方倒水，对方估计也不会喝。 “谢谢！我……我不渴！” 嘴上客套着，徐志坚还是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沙发上，从他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样子来看，孙磊就知道这家伙心里非常紧张。 他不动声色地换成国语道：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本来提心吊胆的徐志坚，突然听见标准的国语，忍不住猛地抬头，一脸诧异地看着孙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拿着英国证件的家伙，竟然能说一口这么流利的国语。 “怎么？你看不出我是华裔吗？” 闻言，徐志坚刚刚还七上八下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就平复了很多。 脸上也不由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道： “我能看出您是亚裔，但您的名字是全英文的，所以，没敢和您确认。” 孙磊自然不会和对方解释自己的身份来历，只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不用在意这些，你还是说说吧！ 过来找我，真的就只是来表示感谢？” 见到孙磊不想在身份问题上深聊，徐志坚也就聪明地熄灭了继续探究的心思。 但听见孙磊的话后，也不由露出了一脸苦笑道： “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我确实是来向您寻求庇护的。” 闻言，孙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能庇护你了？” “这次您能将我从里面救出来，还能将本来已经逃脱罪责的哈里斯送进去，就说明……” 不等对方将话说完，孙磊就直接挥手打断道： “这是约瑟夫的功劳，和我没什么关系！” “可我能看的出来，您和那位约瑟夫先生的关系很好。再说，要不是您帮忙说话，约瑟夫先生又怎么会在意我这样的小人物。” 孙磊知道，继续和对方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那个年轻警察找到自己，他当天下午就能被放出来，那就说明，自己这条线确实有很硬的关系。 所以，他再次摆了摆手道： “行了，这些就不用再说了。 既然你想向我寻求庇护，那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庇护的价值？” 第255章 投名状 徐志坚也没想到孙磊会这么直接，对于这个问题，他一时间还真没办法给出什么好的答复。 只能有些结结巴巴道： “这……我……这……我有一条命，只要您看得上……” 孙磊依然淡然，抬手打断他的话道： “我和你无冤无仇，要你的命干什么？” 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过来投效这个有着洋人身份的华裔，可现在听了对方的话后，徐志坚竟然感觉自己对对方似乎毫无价值可言。 一时间竟然陷入了迷茫，头不自觉地低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茶几上的水壶时，他的心中猛然一动。 不对，自己绝不是毫无价值，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位米勒先生根本就不会给机会进入他的房子。 自己到现在还没能得到对方的认可，只能说明自己的思路不对。 对方要的不是自己这条烂命，那么自己除了这条烂命外，还有什么值得对方看中的价值呢？ 钱财对方肯定是看不上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钱，但从对方的生活水平不难看出，对方肯定不是差钱的主。 而以自己的财力，根本无法引起对方的兴趣。 那么还有什么值得对方感兴趣的呢！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份。 心中一动，他连忙抬头望向孙磊道： “先生，我虽然只是个普通水警警长，但我和水警的弟兄们关系都不错，如果您用得着的话，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见到他终于说到了点子上，孙磊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翘，看来这小子还不算太蠢。 “哦！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不怕违反纪律？” 一听这话，徐志坚不由眼前一亮，看来自己终于赌对了。 “不怕，我的命是您救下的，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呵呵……刚刚听你的意思，你在水警部门的关系很广？ 那这次你怎么还需要向我求助。” “这……我们这些华人警员，都是些基层警员，根本没有什么权利和话语权。 上面的英籍警员们沆瀣一气要整人的时候，我们也实在没什么办法。” 闻言，孙磊不由暗自叹气，这就是殖民地三等公民的骨气吗？ 连奋起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难怪会被人轻松拿捏。 “呵呵……什么叫没办法，连鱼死网破的勇气都没有，难怪你们这么多人，永远只能是低级警员。” 正一脸丧气的徐志坚听见这话，眼睛忍不住猛的瞪大，看向孙磊的眼中尽是惊愕之色。 这可不像是一个英国人应该说出来的话，但等他看清孙磊的肤色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底竟然慢慢闪过了一丝灵动的神采。 渐渐地，这丝灵动之色慢慢变成了坚定。 “我明白了，米勒先生，您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要是再有人敢用我们华人警员顶缸，我就亲手做掉他。” 徐志坚在说这番话时，眼神一直紧紧盯着孙磊脸上的表情变化。 显然，他的这番话就是对孙磊的试探，他想看看这位米勒先生对自己干掉英国人是什么态度。 果然，他从对方脸上没有看到丝毫不满，相反，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还隐隐多了一丝认可。 这让他顿时心下大定，看来自己没猜错，这位米勒先生一定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愚蠢！你是警察，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孙磊虽然是在训斥徐志坚，可这话听在徐志坚的耳朵里，意思更加明显了。 我是警察，不能做这种事情，那找别人做不就行了。 “是，是，米勒先生说的对，这种违法的事情我确实不能做，但要是对方运气不好，出现什么其他的意外，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这话显然是再次确认孙磊的态度。 孙磊心里自然也是明镜一样，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对面的徐志坚一眼，淡淡道： “嗯！要是意外的话，确实不关你的事！” 这几乎就是直接表明态度了。 闻言，徐志坚心中大喜，米勒先生能和他说这些，那就意味着接受自己的投效了啊！ “米勒先生放心，我听说，我们原来的指挥官哈里斯督察过两天就会出现意外。” 这就算是投名状了，孙磊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 “哦！这些就不用告诉我了，我和那家伙不熟。 你在水警部门工作多久了啊？” 孙磊说不用告诉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那就是让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和对方不熟，他怎样都不关我的事。 徐志坚听见这话，哪里还不懂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特别是接下来，孙磊竟然主动开口询问起他的情况，那就意味着，真正接受自己了。 “回先生的话，我在水警部门已经十年了。 不过，那时候刚入水警不到一年时间，小鬼子就打过来了。 我加入了本地游击队，和小鬼子打了几年，后来小鬼子投降后，又重新回归警队。 因为在游击队立了点功劳，英国人就升了我做警长。” 孙磊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经历，这让他对对方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哦！你还打过小鬼子？” “嗯！不过，也就是小打小闹，真正战斗的机会很少，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帮着运输物资。” 这下，孙磊的眼睛更亮了。 运输物资好啊！那就意味着，这家伙对港岛周围的水域无比熟悉，知道哪些线路适合走私啊！ “打过鬼子的人，只做个警长有些屈才啊！ 这样吧！我想办法给你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让你再往上走走。” 闻言，徐志坚心下大喜，这就是有后台的好处吗？ 自己只是说了说自己的经历，就要给自己升职。 不过，他很快又有些萎靡道： “米勒先生有所不知，港岛警队有个潜规则，华人警员的警衔是不能超过警长的。” 对于这点，孙磊还真听说过，不过，他知道的是后来的五亿探长雷洛，别看这家伙在港岛警队实力强大。 嚣张的时候连警务处长都不放在眼里，可说到底，他的警衔也不过是个警长而已。 第256章 左手抓权，右手抓钱 孙磊虽然知道这个港岛警队的潜规则，但在他看来，潜规则之所以叫潜规则，就是因为这个规则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 而且，从雷洛的经历来看，就算是无法提升警衔，也未必不能提升权力嘛！ 对他来说，警衔高低只是一个方面，他要的是让徐志坚拥有能替他做事的权力。 想到这里，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 “没关系，规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再说了，就算真的无法给你提升警衔，也可以想办法给你增加权力嘛！ 不过，这也要有你自己的努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能抓住机会主动上门的徐志坚自然不是什么愚蠢的人，他马上意识到了孙磊话里的含义。 认真点了点头道： “先生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一定会团结好我们水警部门的各位华人同僚的。” 一听这话，孙磊忍不住再次眼前一亮，看来这家伙是真的非常聪明啊！ 自己只是稍加提点，他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呵呵……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团结这些华人同僚。” “这……我会在大家遇到困难时，主动向他们伸出援手，平时，也会……” “停！停！停！这有什么卵用，最多能让大家对你心存感激，但能让大家为你马首是瞻吗？ 我告诉你，想要团结同僚，靠的无非是两样东西，权，或者钱。 你要是能让他们升职，他们是不是为你马首是瞻。 但现在你有这个能力吗？” “呃！没……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要想办法从另一个方面入手。” “钱？” “没错，那你知道该怎么给他们弄钱吗？” “不知道！” 看着这家伙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孙磊忍不住一阵叹息，自己刚刚还觉得这小子聪明，想不到马上就被打脸了。 不过，这样也是好事，要是对方太过聪明，他就要考虑，对方是否值得信任了。 想到这里后，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道： “你们是什么人？” “水警！” “那水警的职责是什么？” “维持水域安全，打击海盗和走私，海上搜索和拯救。” “那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 闻言，孙磊不由再次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这次他也没再明说，而是暂时转移话题道： “你是英国人，还是中国人？” 这个突然的转折差点闪了徐志坚的腰，他完全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但对孙磊的问题，他还是不做任何迟疑地回答道： “当然是中国人。” 说完后，他又有些迟疑地看了孙磊一眼，似乎是生怕引起孙磊的不快。 见状，孙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 “行了，你不用这样看我，我虽然拿着英国护照，但我和你一样，从来没忘记过自己是个中国人。 你对现在的北方政府怎么看？” “这……我……我要是说错话，您可千万别怪我！” 孙磊见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动，故作不耐烦道： “有话说，有屁放！既然你想要我支持你，那就对我必须坦诚！” “是，先生！ 不瞒您说，其实，我对他们没什么看法。 不过，日占时期，我其实和那边的人打过交道，我觉得他们的人其实还不错。 甚至，我觉得他们比逃到湾湾的那些家伙更好一些。” 闻言，孙磊不由眼角含笑。 没想到这次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既然这家伙对北方带有好感，那不管他的能力如何，自己都必须要对他进行扶持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不管你的观点对不对，我是不是认可。 但对你能这样坦诚，我很满意。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指条来钱的路。 不过，我要先和你说清楚，这条路有一定的风险，一旦被上面的鬼佬发现，你很可能会有危险。 不知道你敢不敢听！” 让孙磊没想到的是，徐志坚这家伙几乎没有丝毫迟疑，便给出了一个在孙磊看来，非常滑头的答案！ “有危险我不怕，先生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孙磊听了这话，先是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没好气道： “我让你去死呢！” “那我就去死！反正，这条命是卖给您了。” 不得不说，徐志坚其实真的很聪明，他已经从孙磊刚刚的几句话中，听出了孙磊的立场。 虽然从始至终，孙磊都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有些事情是不用表态的，只需要意会即可。 既然知道了孙磊的态度，他自然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 更何况，就像他自己刚刚说的那样，他本来就对北边的人怀有好感，能和那边再次合作，对他来说其实也没多少心理负担。 孙磊一听他这话，只感觉一阵无语。 不管徐志坚说的这话是真是假，但不可否认，孙磊听了之后，心里还是感觉非常舒服的。 至于怀疑对方说假话，故意接近自己，孙磊也不是没想过。 但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测，这家伙要真是来自港警政治部，或者M16的话，绝对不会采取这种方式接近自己的。 “滚滚滚！老子要你这条命干嘛！ 唉！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直接摊开和你说吧！ 你想要团结同僚，就要左手抓权，右手抓钱。 先不说权从哪里来，我们先说说钱。 作为水警，想弄钱其实很容易，我相信，你们内部一定已经有人在这么做了。那就是在走私上面打主意。 我说的对吗？” 闻言，徐志坚的眉头不由深深皱起，脸上写满了抗拒之色。 见状，孙磊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看着对方，等待对方的回答。 好半晌后，徐志坚才一脸为难道： “没错，水警里确实有人和走私犯勾结，您不会是想让我也和他们一样吧！ 那些家伙可没什么好东西，走私的都是些违禁品。 做这种事，会生儿子没屁眼的。” 不用徐志坚明说，孙磊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违禁品了。 这让他的眉头不由深深皱起，但很快，他又释然了，毕竟，现在是什么时代，连北边都还不敢说彻底赶绝这些东西。 在英国人的地盘上，又怎么可能禁绝呢！ 倒是徐志坚最后的那句生儿子没屁眼，有些意有所指。 一副自己要是真敢让他做这些的话，他会转身就走的意思。 对此，他并不生气，相反，他更加欣赏这家伙起来。 第257章 不会让您失望的 “呵呵……放心吧！我对这种害人的东西同样深恶痛绝，不要说让你做这种事，要是被我知道，你有参与其中的话，一定直接毙了你！” 闻言，徐志坚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大大松了口气。 “呼！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您也对这些东西深恶痛绝，为什么还要让我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呢？” “谁让你打这些东西的主意了？我是让你打走私的主意，没让你打这些违禁品的主意。” “啊！这不是一样的吗？” “谁告诉你是一样了？走私是走私，贩D是贩D。” 可话说完，孙磊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个时代不是后世。国党时期，虽然政府明面上禁止这些东西，但实际上，这些东西泛滥的很。 政府基本不管，连打仗的部队都有双枪兵。 所以，徐志坚将他和走私混为一谈，也就不足为奇了。 “哦！我明白您说的是什么了。 现在的港岛和内地的走私往来确实频繁。 比如，现在港岛难民数量巨增，粮油紧缺，确实有很多老百姓用自行车从内地将粮油走私进来，可这些人走的都是陆路。 我们是水警，根本插不上手。 另外，还有不少商人将桐油，钨，锡，锑等稀有金属，从内地运往港岛，再转口到欧美国家。 这部分人更是打通了港岛上层，我就更加不敢打主意了。” 孙磊听见徐志坚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本以为现在港岛的走私，多是将欧美的发达工业品往内地走私。 没想到，事实恰恰相反，现在的走私大多数竟然是从内地往港岛。 他忍不住仔细想了想后道： “这不对吧！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们那天派巡逻艇出去拦截我们的帆船，又是为了什么呢？” 徐志坚听见这话，忍不住干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道： “咳咳……呃！这个吗？其实，这次是曼恩·哈里斯那个混蛋，不知道从哪里收到的风。 说是有一船从美国运来的香烟，要从附近入港，所以，带队前往拦截。 准备将那批香烟给扣下来的。” 孙磊有理由怀疑，徐志坚这里所说的扣下来，不是代表水警部门扣下，而是直接扣进哈里斯自己的腰包。 但孙磊也没兴趣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反而眼前一亮道： “这不就对了嘛！既然哈里斯能打这些东西的主意，你为什么不敢打呢？” “哎呀！米勒先生，你不懂！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次哈里斯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收到的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他的。 现在的港岛除了从内地往这边走货外，确实也有一些人将美国的罐头，布匹，香烟从水路运进来。 可这些人的背后，都是本地社团。 这些家伙要钱不要命，可不好对付。 这次的这批货，据说是有人坏了规矩，没有经过社团，私自从海外进货，社团才将风透出来，想要借刀杀人，让哈里斯干掉这伙人。” 孙磊有些意外地看了徐志坚一眼，没想到他这么了解这里面的情况。 看来这家伙也不简单啊！ “那这批货你们抓到了吗？” “呃！没有，这次的人非常狡猾，他们放出的消息是假的。据说，货已经从另外一边上岸了。” 闻言，孙磊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有意思？你这么了解里面的情况，不会和本地社团也有联系吧！” “啊！这……！我……我有个邻居，现在在混社团，有时候我会从他那里收点风。” 孙磊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太放在心上。 这个时代的港岛警察，和后世的警察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后来的五亿探长雷洛，更是靠着给D贩子当保护伞发财的。 所以，从一开始，孙磊就没对警察抱太大的希望。 只想着在港岛扶持一条自己可以掌握的渠道而已。 倒是徐志坚对D的反感，让孙磊有些刮目相看。至于对方是在社团安插线人，还是社团安插在警队的线人，都不关他的事。 他只要确保，以后这家伙能够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就行。 “呵呵……放心吧！我对你和社团的瓜葛不感兴趣。 倒是这次的这批人有点意思，你知道他们的情报吗？” “啊！这……我不知道，不过，他们能做这么大的事，相信很快就会打响名号的。 如果您对他们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您去调查清楚。” 闻言，孙磊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帮我调查，是帮你自己。 你是水警，既然想要团结自己的弟兄，在暂时无法弄来权的情况下，带着弟兄们发财，就是最好的办法。” 这时的徐志坚终于明白了孙磊的意思，他有些不太确定地道： “您是想让我和他们勾结？”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你是水警，对于走私犯罪是有处罚权利的，对他们这样的犯罪份子，处以一定的罚款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当然，这个罚款交不交给上面，就看你们自己的意思了。 要是他们运的货物，是那些害人的违禁品，自然要全部没收。 可要是他们运的东西，是对国人有利的，我觉得适当的说服教育，给人家一条活路，也不是不行嘛！” 这个态度就很明确了，徐志坚就算是再傻也听懂了孙磊的意思。 他深深的看了孙磊一眼道： “可上面的鬼佬？” “鬼佬也是人嘛！大家都是求财而已，只要你能团结足够多的弟兄，我相信鬼佬想找你的麻烦，也要好好掂量掂量，你说是吗？” 徐志坚闻言，眼中忍不住闪过一道火热。 可很快又有些迟疑道： “那您这边……？” 孙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得到，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他笑了笑道： “你现在的能力不够，暂时无法给我提供什么帮助。 不过，要是真有一天，你能在水警彻底站稳脚跟，让弟兄们都唯你马首是瞻的话，我会找你开口的。” 闻言，徐志坚忙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望向孙磊道： “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258章 接头与送别 西贡，海边。 退潮的海滩上，正有不少渔民挎着鱼篓，低头弯腰在海滩上捡拾着各种贝类。 一处露出海面的礁石上，孙磊拿着鱼竿，正悠闲地钓鱼。 眼看天色渐黑，他的鱼篓里依然空空如也，他也没有空军回去的意思。 “嘿！朋友，这里没有鱼的，天快黑了，你还是快回家吧！” 身后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闻言，孙磊头也不回道： “别吵，没看见我的鱼漂在动吗！明明已经有鱼上钩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有鱼咬钩了啊！不会是眼花吧！这里是礁石滩，想要钓鱼就要以活鱼为饵，你弄个蚯蚓，谁会理你啊！” “我钓石斑用的就是蚯蚓。” 全程孙磊都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盯着平静的海面。 身后的男子听见他的话后，似乎也是有些累了，终于停下了低头搜寻海贝的动作。 双手叉腰站了起来，放下手上的鱼篓，缓缓站在了孙磊的身边。 似乎要看看他都能钓到什么鱼。 “五月一号半夜，有人走私了一批美国香烟上岸。 想办法找到他们，然后加入。 很快，水警部门的徐志坚会找上这伙人和他们合作。让我们的人想办法成为主导，维持好这条线路。 最好能帮助徐志坚在水警部门站稳脚跟。” 孙磊没有转头和这个人打招呼，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闻言，对方似乎也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一个劲望着海面上的浮漂。 “这个人可信吗？” “初步判断，他被英籍上司诬陷，心中存在反抗情绪。 同时，认可自己国人身份。 至于是否可信，还要组织进一步验证。如有必要，可以往他身边安插人手。” “好，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我想申请尽快去一趟美国？” 此言一出，刚刚还一脸淡定的人，忍不住转头看了依然盯着海上浮漂的孙磊一眼。 “什么？不行，我们的任务是在港岛开拓物资通道，你才刚来，怎么能离开呢？这是犯纪律的。” “在港岛是你们的任务，我的任务并没有限定活动区域。 而且，我前往美国，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不用对我的行动发表意见，只管向上汇报。 我希望明天一早，能得到上级的回复。” 闻言，站着看他钓鱼的人不由脸色一变。 “你……” “机会稍纵即逝，我们不要继续争论了。你还是将我的要求尽快上报吧！” 对方深深地看了孙磊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后，转身离开。 “我会向上级转达你的申请的。” 从始至终，孙磊都没有转头看一眼对方，只是静静盯着海面上的浮漂一动不动。 直到天色完全漆黑，他才一脸晦气，骂骂咧咧地收起自己的渔具，离开这处礁石滩。 ----------------- 次日，清晨。 孙磊一清早便前往约瑟夫的别墅，给安吉拉进行了一次针灸。 等治疗完成后，又乘车送约瑟夫和安吉拉一起前往港岛启德机场，看着他们登上飞机，前往印度。 飞机起飞后，他又自己前往柜台，以詹姆斯·米勒的身份，购买了一张明天飞往美国旧金山的机票。 当他回到公寓时，门口的守卫叫住了他。 “米勒先生，早上有报童送来了你的报纸。需要我给您送上去吗？” 孙磊闻言，停下脚步。 “谢谢！不用了，你直接拿给我就可以了。” 说完，从门卫手上接过几份报纸，点了点头后，直接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后，他打开几份报纸随意翻阅了一下。 被送来的一共有四份报纸，其中两份是英文的，两份是国语。 他不动声色将国文报纸放到一边，随手拿起了一份英文版的《南华早报》。 很快在第二版的右下角，发现了几处像是被印刷油墨晕染过的痕迹。 仔细在上面观察了一阵后，他的嘴角不动声色地翘了起来。 看来上级还是很支持他的嘛！这么快就同意了他前往美国的申请。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泡杯好茶庆祝一番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米勒先生，你在家吗？” 孙磊听出是对面那个美国商人丹尼尔·卡尔文的声音，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本以为对方上次听了自己的劝告后，已经离开了港岛，没想到他还在。 “是卡尔文先生啊！你好！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快进来坐坐。” “不了，不了，我的兄弟，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这两天我一直在寻找前往欧洲的商船，今晚我就要离开了。 我也没什么能够感谢你的，这是我在欧洲战场上缴获的一枚手表，送给你当做礼物。 希望你不要嫌弃。” 孙磊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要送他礼物，要知道，自己可是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好东西的。 几个美军大型储运中心的位置都是他告诉自己的，要不是他提起这些，自己也想不起从美国将这些东西弄过来。 现在好了，自己都还没对他表示感谢。 他倒先感谢自己了。 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手表，孙磊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哇喔！欧米茄的手表，这可是好东西，你真要送给我？” “当然，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要一直待在这里，手上这批东西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卖的出去。 我自然要对你表示感谢。”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的礼物。” 说完，又对着对方示意了一下道： “你等等，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里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说完，孙磊转身回到房间一阵翻找，终于从床头柜里找到一盒雪茄。 当然，这些东西实际上都是从系统空间找出来的。当初他在东交民巷的猫咖啡执行任务时，签到了整整一箱来自哈瓦那的雪茄。 但他自己一直没有机会抽，现在对方给自己送礼物，自己也不能让对方空手。 所以，便从一箱雪茄里抽出了一小盒。 “兄弟，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古巴雪茄，每次我做生意之前都会奖励自己一根。 只要我抽过这个雪茄再去谈的生意，就基本没有谈不成的。 所以，这也是我的幸运雪茄。希望它也能给你带去好运。” 卡尔文闻言，眼睛大亮，丝毫没觉得自己吃亏，反而一脸感激道： “谢谢！米勒，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这个礼物实在是太棒了！我非常喜欢。 放心吧！这次只要我能将这批军毯卖出去，一定会回港岛来看你的。 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第259章 波音377 港岛启德机场。 孙磊望着跑道上的那架波音377，心里有些打鼓。 说实话，做出乘坐飞机前往美国这个决定，是真的非常大胆。 不仅费用不能找国家报销，连安全性也没有丝毫保障。 可谁让他赶时间呢？ 也许有人觉得，国内要到年底才会介入半岛战争，完全不用这么着急。 但孙磊并不这样认为，现在已经五月了，等到六月金将军在半岛对南棒动手，美国一定会及时做出反应。 到时候，本来还有些松懈的各种战备仓库，一定会迅速进入戒备状态。 他想要浑水摸鱼，搂草打兔子的计划，一定会受到很大影响。 所以，他不得不下定决心，冒险使用这个时代并不特别安全的飞机出行。 当然，这也是他在了解到约瑟夫准备乘坐飞机前往印度后，才做出的决定。 至于机票费用，孙磊倒并没太放在心上，别看他在国内顾虑重重，可到了港岛后，他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使用起系统空间这个金手指来，根本就不用有任何顾虑。 在和上级接头那天的上午，他就已经去了一趟汇丰银行，出来时，他的空间里就多了十多万美元。 有了这笔经费，再想要购买一张前往美国的机票，就实在是太简单了。 随着机场工作人员的指引，孙磊提着一个不大的黑色皮箱，跟随着热闹的人群，缓缓登上了这架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先进的波音377飞机。 因为航程较远，孙磊并没有购买直接从港岛前往纽约的机票。 而是买了张，从港岛飞往檀香山的机票。 和周围三五成群，带着各式各样行李，要去檀香山旅游的洋人不一样，孙磊独自一人显得颇为另类。 连机舱门口负责检查机票的工作人员，在看到都是白人的飞机上，突然出现一个黄种人，也不由愣了一下。 检查他机票和护照的时候，还忍不住仔细核对了一遍。 等看到他是英国人后，才放下了心中的一丝疑惑。 孙磊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不就是种族歧视吗？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了。 只要没有人找死的要来招惹自己，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走进机舱，孙磊不由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个时代的飞机竟然会如此豪华。 波音377是波音公司在战后设计的一款4引擎远程豪华型客机。它是从C-97同温层货运机发展而来的一个民用型号。 拥有这个时代最奢华的双层机舱，登机口位于机尾后方，下层舱室除了有行李舱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吧台服务区。 服务区里有着两排宽大的皮沙发，看上去就奢华无比。 再配上身材火辣，金发碧眼的乘务员小姐姐，在吧台内提供服务。 让刚进入机舱的孙磊看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在没找到座椅坐好前，他也没心思在下面的吧台休息，跟随着登机的人流，在空乘人员的指引下，穿过豪华的吧台，登上旁边的楼梯，来到了二层舱室。 飞机的二层是乘客区，里面虽然没有后世的头等舱奢华，但无论是空间还是座椅的舒适度，都远比现代高铁的商务座更加宽敞舒适。 孙磊找到自己位于右侧靠后的临窗位置坐下后，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个时代的豪华客机的代表。 刚刚他大致扫了一眼，这个机舱和后世737的内部空间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可座椅数量却不到737的一半，最多也就能搭载50多名乘客。 难怪机票价格要那么贵，真是不知道节约成本啊！ 当然，这和他没多大关系，他只是个普通乘客而已，航空公司赚再多钱也和他没关系。 唯一让他有些不太适应的是，这个时代的飞机上管理没有后世那么严格，机上乘客虽然都是有钱人，可素质实在一般。 不少看上去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的家伙，左手夹着雪茄，右手端着红酒，在机舱里大声的高谈阔论。 丝毫没将这里当成公共区域，反而像是他们的酒会。 这让孙磊忍不住眉头微皱，隐隐有些不满。 不过，也没站起来说三道四，只是静静地坐在座椅上，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身旁传来一阵香风，神识一扫发现旁边的乘客到了，竟然是一位长相非常漂亮的年轻华人女性。 这让孙磊非常意外，本来还以为这趟飞机上就只有他一个华人呢！没想到现在旁边竟然又坐了一位。 这还真是缘分不浅啊！ 不过，缘分归缘分，孙磊并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 他这次前往美国的目的，不想让人知道，所以，能保持低调的时候，他还是想要尽量保持低调。 可惜，他越是想要低调，事情越是不想照他期待的发展。 旁边的姑娘也不知道是热情大方还是怎样，竟然，毫不在意他闭眼假寐的状态，主动开口道： “先生，你也是前往夏威夷度假的吗？” 听见对方说的是粤语，孙磊也不好继续假寐。 只能装作听不懂粤语，用英语道： “小姐，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见他用英语，姑娘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用流利的英语道： “先生，你是哪里人啊？” “我来自朴茨茅斯，很高兴认识你！” “日本人？” 本来还看这姑娘有些顺眼的孙磊，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心中暗骂！你才日本人呢！你全家都是日本人。 可面上他却不能这么说，只是按照自己詹姆斯·米勒的身份信息道： “不，我是英裔华人，不过，我的老家在北方，不太能听得懂粤语。” 听见他是华裔，姑娘明显松了口气。 “你好！我叫林可可，很高兴认识你！你是去夏威夷度假吗？” 人家小姑娘都自我介绍了，孙磊也不好藏着掖着，只能礼貌点了点头道： “你好！我叫詹姆斯·米勒，很高兴认识你。我不是去夏威夷度假，只是转机，目的地是美国洛杉矶。” 林可可闻言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话题。 “哦！我还以为你要到夏威夷度假呢！ 我家就在夏威夷，如果你在夏威夷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找我帮忙哦！” 第260章 飞机上签到 这个林可可的热情大大出乎了孙磊的预料，他没想到，对方一个女孩子，竟然会大方地对飞机上遇到的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 这也怪不得孙磊会觉得奇怪，实在是这个时代，能坐的起飞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孙磊能一个人坐飞机，还能如此淡定地坐在一边闭眼假寐。 林可可一看他这样的，就觉得对方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淡定气质。 和周围那些如同孔雀开屏一样，高谈阔论的家伙完全不一样。 让她忍不住主动想要亲近他，所以，才大着胆子，主动和他攀谈。 孙磊对于对方的热情，自然要给予相应的回应。 冲着对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点了点头道： “谢谢！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这话明显就带有客套性质了。 孙磊不是泰迪，不可能看到个漂亮的女人就发情，这次的旅程，他是想要尽可能低调的。 所以，并不想和别人有太多交流。 说出这话，也有结束话题的意思。 可旁边这个姑娘似乎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客套。 依然热情道： “嗯嗯！我家就在檀香山唐人街，你要是想找我的话，直接到四邑会馆就可以了。” 孙磊不知道这个四邑会馆是什么地方，只是满脸笑意地想要对他表示感谢。 可他的话还没出口，空乘人员已经开始示意大家坐好，飞机准备起飞了。 他只能冲对方点了点头，示意有话等下再说。 目光又望向了窗外。 只见飞机确实正在缓慢滑行，他能从窗户里看见前方机翼上螺旋桨转动搅起的气浪。 心中忍不住暗自感叹，要是现在的中国也能生产这样的大飞机就好了。 他也不用不远万里前往美国，冒险收集战略物资。 和后世的喷气式客机相比，这种螺旋桨飞机的声音和震动明显都要大很多，巨大的噪音和震动，让刚刚还在机舱内高谈阔论的一群白人纷纷闭上了嘴。 脸上满是难以言喻的紧张。 见状，孙磊只是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既然都上飞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与其提心吊胆，不如好好欣赏一下这个时代港岛的美景。 随着机头轻轻抬起，飞机渐渐开始脱离地面。 孙磊的目光已经能从窗户里看到不远处林立的楼房，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就在他想要分辨出这些地方都是哪里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具柔软的娇躯紧紧抱住，两团不大的浑圆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胳膊上。 以他前世的经验，这规模最多给个B，C多少有些勉强。 不动声色地将头转向身旁，见到林可可此刻正双眼紧闭，死死抱住孙磊的手臂，不愿意松开。 知道对方这是在害怕，笑了笑，伸出右手在他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不用害怕，我就在旁边陪你！” 也不知道林可可是不是没听到，还是紧张的不敢睁眼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见状，孙磊也不再开口，只是将自己的身体往左边靠了靠，让对方离自己更近一些，多少能增加一些安全感。 就在这时，孙磊只感觉眼前一亮，耳边传来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可签到地点，波音377机舱，是否签到。】 孙磊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了是。 随着他的选择，眼前的淡蓝色电子屏幕上，跳出了一个紫色宝箱。 孙磊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他几乎已经能猜到这次签到的奖励是什么了。 果然，随着他的意识轻触紫色宝箱，宝箱化作流光消散在空气中，接着，耳边传来了系统提示。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全系列飞机驾驶技能精通。】 熟悉的醍醐灌顶，孙磊感觉浑身一个激灵，紧接着一股庞大的信息流便直接冲进了他的脑海。 等到将所有的信息全部消化后，孙磊不由一愣。 这次的奖励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啊！ 上次在约瑟夫的帆船上，系统奖励的帆船驾驶技能，好像只能用来驾驶帆船。 可这次在波音377上，系统奖励的却是全系飞机驾驶技能精通。 表面看上去，这两个技能似乎差别不大，但仔细消化这次的技能后，孙磊却忍不住有些暗自咋舌。 这个全系飞机可不仅仅是现在乘坐的这架波音377，甚至可以说不仅是客运飞机。 还包括了现在已知的所有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直升机，甚至是喷气式飞机等，各种产自不同国家，不同工厂，执行着不同标准的飞机。 更重要的是，这个技能不仅仅是驾驶飞机升空飞行那么简单，还有飞机上各个岗位的专业知识和经验，他都完全一清二楚。 这就意味着，给他一架战斗机，他现在就能驾驶它执行战斗任务，他的飞机格斗技能最少也达到了王牌战机飞行员的标准。 将他丢到一架远程轰炸机上，他能填补任何一个岗位空缺，哪怕是计算航线的领航员，他也能轻松胜任。 要知道，这个时代没有卫星导航，没有GPS，和北斗定位。 飞机在执行远距离航行时，必须配备专业的领航员。 他们通过飞机的飞行时间，方向，速度，距离等数据，计算出飞机所处的位置。给驾驶员指明下一步飞行方向。 也能根据飞机的性能，燃油数量，天气情况，为飞机规划出一条最好的飞行线路。 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技术岗位，并不能轻易归于飞机驾驶技能当中。 可偏偏这次的奖励，就将这些知识全部一股脑的传送了给他。 除此之外，更让孙磊感到无比欣喜，和如获至宝的，是飞机机械师的技能，也被系统一股脑打包塞进了他的脑子里。 这个机械师可不是拧个螺丝，打个黄油那么简单。 而是对飞机的各个结构，工作和机械原理，一清二楚，听一听飞机发动机传来的声音，就能判断出飞机是否存在故障，应该要怎样维修。 可以说，哪怕现在孙磊回国，也能直接成为国内妥妥的航空专家。 不仅了解现在世界各国最先进的飞机性能及原理，并对他们进行维护保养，和大修作业。 同时，也能驾驶他们驰骋蓝天，执行各种战斗和非战斗任务。 如果需要，他现在甚至就能复刻出这些飞机的设计图纸。这对现在的国内，将会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 第261章 夏威夷的美军基地 有些难以置信地整理着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孙磊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这次的奖励为什么会如此丰厚？ 直到他的胳膊上再次传来异样的触感，孙磊的目光不自觉望向了那个还紧紧抱着自己胳膊的姑娘。 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姑娘给自己带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姑娘岂不是自己的锦鲤。 心里这样想着，飞机已经慢慢调整姿态，缓缓进入了平飞状态，似乎是有所感应，林可可也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等她看清自己正紧紧抱着孙磊的胳膊时，忍不住俏脸一红，一脸娇羞道： “对不起，米勒先生！我……” 作为刚刚被对方加持了好运的孙磊自然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又没吃亏。何必计较呢！ 笑了笑不在意道： “没关系，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的感受确实不太好受。” 闻言，林可可明显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孙磊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过，仔细品味了一番后，她竟然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忍不住认同道： “是啊！早知道我就不坐飞机了，这可比轮船吓人多了？” “怎么？你这是第一次坐飞机？” “对啊！我在夏威夷，经常能看到海军的飞机在附近飞来飞去的，看习惯后，也觉得飞机也没什么可怕的。 但今天我才知道，这感觉，可太吓人了。” 本来只是闲聊两句的孙磊闻言，心中不由一动，不动声色道： “哦！你还经常见到飞机起飞啊！都有些什么飞机啊！？” “这我可不知道，反正都是些军用飞机，至于具体是什么型号，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没事的时候可以到那边去看看，他们也不赶人的。” 听见这话，孙磊的心思不自觉活络了起来。 原先他的计划是坐飞机到夏威夷转机，可现在，他签到了全系列飞机驾驶技能后，又有了新的想法。 自己要是能从夏威夷弄两架军机，直接偷偷飞往美国呢！ 这样岂不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美国，没有任何入境记录。 就算是那边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不过，他需要注意的是，在夏威夷弄走飞机的事情，不能被人发现。 不然的话，也会有点麻烦。 有了这样的打算后，本来不准备和这位林可可做过多交流，担心暴露自己太多信息的他，开始主动和对方聊天。 通过不经意间的旁敲侧击，打听起夏威夷美军基地内的空军情况。 这让林可可非常高兴，开始非常主动地向孙磊分享自己知道的一切。 就这样，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聊了很多。 等飞机到夏威夷时，孙磊已经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 “真不去我家坐坐吗？难得来一次夏威夷，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嘛！” 走出机场时，林可可忍不住再次邀请道、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在飞机上认识的人这么热情。 可通过这二十多个小时的交流，林可可是真的对这个第一次认识的年轻人，充满了好感。 孙磊能感受到对方是真心邀请，可还是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了，我还要转机呢！等下次有机会来到夏威夷，一定专程上门拜访。” 见到孙磊态度坚决，林可可也不好强求，只能笑着点了点头道： “那好吧！下次记得一定要来我家里坐坐哦！” 说完，才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目送着对方的背影坐上了一辆停在机场外的出租车后。 孙磊才转身离开，在机场找了个洗手间钻进去，等他再次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装扮。 哪怕林可可现在站在他面前，也不可能将他认出来了。 这些都是孙磊在从国内出来时，接受的基础训练。 虽然他的这个技能算不上顶尖，但在这个没有监控的时代，他要是想要做点什么事的话，警察想要抓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重新走出机场后，他并没有乘坐出租车，而是空着双手，像个本地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在外面闲逛起来。 在街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夏威夷旅行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下路线后，又蹲在停车场附近观察了一阵。 直到见到一个大腹便便中年白人，将一辆很不起眼的黑色福特轿车停在停车场，从车上将一堆行李拿出来后，急匆匆赶向机场时。 他才不动声色地迎了上去，在和对方擦身而过的瞬间，将汽车钥匙收入了自己的空间。 等见到对方走进机场后，他才大摇大摆地打开车门，直接开着这辆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认领的福特轿车，离开了机场。 等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距离美国海军基地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 坐在车里，拿出望远镜仔细对眼前的海军基地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观察。 确认这里确实如林可可所说，有一个不小的军用机场，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孙磊没有挪窝，一直坐在车里详细观察着机场内的情况。 让孙磊没想到的是，这里明显不止是一个简单的机场那么简单，在靠近海岸的那边有一颗巨大的厂房。 如果孙磊观察得没错的话，那里应该是一个飞机大修厂。 因为是非战时的原因，这个机场的守卫并不严格，他在望远镜里亲眼见到那些大兵和维修技师进出军营时，根本就没有受到细致的检查。 只要是穿着美军军服的士兵，都能大摇大摆地进出这个巨大的基地。 而到了晚上，这个基地里除了偶尔有一两个守卫巡逻外，基本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让孙磊心中的计划开始逐渐完善。 第262章 飞机大修厂 夏威夷，瓦胡岛，美军惠勒机场。 随着二战结束，美军在西太平洋建立了全新的关岛军事基地。 原先位于夏威夷的军事基地似乎开始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连原来海军在太平洋最大的珍珠港海军基地，都地位下滑。 更加不用说这个属于陆军的空军基地了。 所以，这边的守卫自然就没有原来那么严格了。 可这个基地里，却有着美军在西太平洋最大的一家飞机大修工厂。 里面停放着美军在西太平洋需要进厂大修的大部分飞机。 有人可能不太能理解这个飞机大修厂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以为只有出现故障的飞机才需要进厂维修。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飞机一般出现故障后，是不会被允许起飞的，那就不存在将前线机场的飞机冒险飞回来维修这件事了。 这些故障，一般都会在前线机场直接解决。直到让飞机能够正常飞行后，才确定要不要回到大修厂进行检修。 所以，大修厂真正的作用，其实是对到达了大修时限的飞机展开大修作业。 而这个所谓的大修时限，是在飞机设计之初，就已经确定下来的。实际上就是飞机的最大飞行小时，这个时间主要是由飞机发动机的寿命决定。 当发动机达到最大寿命时，这些飞机就要被送往大修厂，进行大修作业，也就是更换新的发动机。 当然，除了换发动机以外，这个大修厂还要对一些前线机场无法解决的问题，或者已经达到更换周期的零件，进行大修及更换作业。 这就意味着，这种大修厂，实际上只是比飞机制造厂差了一个等级。 很多飞机制造企业，本身就是由大修厂升级而来。 早上九点，孙磊穿着一身八成新的美国陆军作训服，跟在一群吵吵闹闹的美国大兵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处巨大的军事基地里。 一路上，他丝毫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毕竟这个基地太大了，有一两个不认识的新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先是找了一辆自行车，将整个基地全部逛了一遍，一路上，甚至还大摇大摆地向路边遇到的大兵问路。 直到将整个基地的情况完全摸清楚后，才将自行车收起来，钻进了基地内的大修厂。 刚一进门，孙磊迎面就见到了一架让他眼前一亮的大飞机，凭他现在掌握的飞机知识，自然能一眼认出来。 这就是美军的B50重型轰炸机，这款飞机是在B29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装备了四台普惠R-4360-35 “巨黄蜂” 发动机。 最大飞行速度 608 千米 / 小时，作战航程可达 7886 千米，服役上限为 37000 英尺。 装备有十二挺 0.50 口径机枪和一门 20 毫米大炮，炸弹舱中可携带 12701 千克炸弹，这是一个妥妥的战场大杀器。 看到他的第一眼，孙磊就恨不得直接将他收进空间里。 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眼这架飞机的情况，从他被放在门口的位置就不难看出，这是一架刚刚完成大修作业，等待出厂的飞机。 飞机下面和机舱里明显还有几名工作人员在围着它到处检查，确认每个项目没有问题后，他们才会在自己手上的表格上打勾。 见到这几人配合默契的状态，孙磊识趣的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从他们的身旁走了进去。 当他将目光从这架B50的身上移开后，马上就被后面的另一架明显要比B50小一大截的战斗机深深吸引了。 单单是没有螺旋桨的流线型机身，就已经表明了这架飞机属于喷气式飞机的身份。 虽然二战时，德军就已经开始装备喷气式飞机，但实际上，喷气式飞机大规模参战，还是要等到半岛战争。 而此刻，在孙磊眼前的这架闪耀着银色光芒的喷气式战斗机，正是美军后来大量装备的F86佩刀，也是苏联米格15的主要对手。 从他获得的飞行技术技能中，孙磊知道这款非常成功的喷气式战斗机，实际上是从1949年就开始正式装备美军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就能在夏威夷的美军基地里，见到这款鼎鼎大名的美军佩刀。 该机翼展 11.3 米，机长 11.4 米，机高 4.5 米，空重 5050 千克，最大起飞重量 9350 千克，搭载了一台通用电气 J47-GE-17 涡轮喷气发动机，最大速度 1063 千米 / 小时，作战半径 750 千米。 主武器为 6 挺 12.7 毫米 M2老干妈重机枪，辅助武器可携带空对空火箭。 见到这架漂亮的战机后，孙磊不自觉地走上前去，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光滑的机身。 就在他想要好好欣赏一下这架飞机的时候，机舱里突然伸出一个头，冲着他大声道： “嘿！新来的，你看什么呢！” 闻言，正认真欣赏着面前这个精美艺术品的孙磊，被吓了一大跳。 忙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见到对方是个年纪三十多岁的中年白人，头上带着一顶船帽，看上去颇为疲惫。 “在叫我吗？” 孙磊毫不怯场，一脸坦然地回应道。 对方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好了，别发呆了，拿着这个领料单，帮我到后面库房领套新的空速仪表。 我必须在今晚下班前换完他，不然就要留下来加班了。 该死的，我讨厌加班。” 说着，直接将一份表格从驾驶舱里丢了下来。 孙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在这里站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人安排了个任务。 不过，对此，他丝毫不感到恼火，相反，他觉得非常开心。 因为有了这份表格后，他再继续往后面走，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是个好人啊！ 尽管心里这样想着，可他还是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道： “好吧！我也讨厌加班。” 说完，也不管上面的家伙怎么想，他就晃晃悠悠地朝着后方车间走去。 手指不经意在冰凉的机身上划过的瞬间，这架飞机的所有情况，已经完整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这是一架刚刚完成了更换发动机作业的F86，状态非常优秀，至于为什么要更换空速仪表。 孙磊看到仪表上破碎的镜片，很有理由怀疑，就是那家伙手上的扳手不经意间碰坏的。 第263章 飞机大修厂2 越过这架F86后，后方是一架历史比前面两架飞机都要悠久一点的B29轰炸机。 这是一款二战时期的主力轰炸机，如果孙磊没记错的话，当初在小日子上方送快递的就是这个机型。 当然，经过这两年的发展B29已经被B50逐渐取代了，可他的庞大数量，依然让他在美国空军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半岛战争时，它也依然是美军轰炸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 看到这些将来可能会给自己人带来巨大伤亡的空中武器，孙磊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办法将这些东西全部带走。 如果带不走的话，也要将他们全部炸掉。 连续见到两架B29后，孙磊又见到了一架P51野马，和两架P47，以及两台造型颇为怪异的P38闪电战斗机。 在见到了前面的B50和F86后，再见到这种虽然优秀，但却属于上一代的战机时，孙磊的心中似乎少了一丝惊喜。 只是随意地过去轻轻触碰，了解了一下这几架飞机的状况后，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能停在这个车间的，似乎都是已经大修完成，准备质检的飞机，所以，看上去，状况都非常不错。 他不动声色地穿过整个车间，按照地上的路线标识，缓缓朝着后方一个看上去似乎比维修车间还要巨大的库房走去。 来到库房门口后，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心中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撼。 这他娘的就是美国霸权的深厚底蕴吗？ 单单是这家大修工厂的库房里，存放着的飞机零部件，就是个无法估计的数量。 孙磊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就见到库房里根据各种不同飞机型号，分门别类地储存着的各种飞机零配件。 大到发动机，螺旋桨，飞机机翼，小到轮胎，螺丝钉，几乎应有尽有。 按照孙磊的估计，这里面每个型号的零件，都能组装起好几台对应型号的飞机。 见此情形，孙磊忍不住深深地咽了口口水。 是我的，都是我的了，今天无论如何，要将这些东西全部带走。 带不走的，也要全部炸毁，绝不能留在这里。 将手上的领料单递给里面一个年轻的大兵，对方只是随意扫视了一眼单上的内容，甚至连头都没抬，就直接道： “等着！” 说完，就转身离开，朝着里面走去。 让孙磊感到无比惊讶的是，这家伙进到里面的库房后，竟然推上了一辆停在旁边的自行车，朝着里面蹬去。 哪怕是孙磊看不到库房后面有多大，在见到这一幕后，也深深明白了这座库房的巨大规模。 他故作百无聊赖地靠在柜台上，看着前方维修车间的动静，心里开始默默计算着这个库管离开的时间。 通过时间，他大概能计算出F86的零件距离柜台有多远。 足足十来分钟后，那个年轻大兵，才有些气喘吁吁地抱着一盒零件回到了柜台。 冲着外面叫道： “F86空速表到了。” 闻言，孙磊语气有些不耐道： “谢了！” 说完，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语气，便直接抱着零件快步朝着停放F86的位置走去。 哪知，那个年轻大兵听见他的话后，只是一脸不爽地对他竖了个中指，便不再管他，继续完成自己的下一项工作去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孙磊在往F86的方向走了几十米后，直接一个转身，就朝着车间旁的一个侧门走去。 穿过侧门，走过一条过道，外面是另外一个同样巨大的车间，这个车间里的飞机明显就没有第一个车间那么完整，里面的大多数飞机都已经属于被拆解的状态。 不少飞机甚至都没有发动机。 见状，孙磊心里也明白，这就是维修车间了。 因为他手里抱着个零件，路上遇到的不少工人见到他这个陌生人后，都没太在意，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后，就重新低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给了孙磊很大的方便，他几乎将整个基地的维修车间全部逛了个遍。 在这里，他几乎见到了美军现役的所有飞机，不仅有F86佩刀、F80流星、F84雷霆这样的喷气式战斗机，也有P51野马、P38闪电、P47雷电、F6F地狱猫这样的螺旋桨战斗机。 还有，B17空中堡垒、B24解放者、B25米切尔、B26入侵者、B29超级堡垒，B50这样的轰炸机。 以及现役的各种运输机，侦察机和攻击机。 见到这些数量惊人，种类繁多的各式优秀战机，孙磊只感觉一种深深的紧迫感。 国内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些好东西啊！ 越是这样想，他就对毁掉这个基地的心情更加迫切。 眼见距离下班时间只有四十多分钟，他才不慌不忙地抱着F86的空速表回到了质检车间。 等他重新来到F86旁边时，就见到先前那位将领料单交给他，让他去库房领料的技术员正站在飞机旁骂骂咧咧。 “该死的，别让我再遇到你这个混蛋，不然我一定要将你的屎都打出来。” 见状，旁边的一个中年技工还轻声安慰道： “行了，你都不认识人家，就让人家帮你去领零件，人家肯定懒得搭理你啊！ 我看，那家伙就是想故意耍你。” “没错，那混蛋肯定是听见我说不想加班，才故意拖我时间的。 他离开时，我还听他在那里嘀咕，说他自己也不想加班。 哼！别让我找到他。” 闻言，本来还想上前去看看热闹的孙磊直接转身离开，路过一架正在质检的P38战斗机时，还不忘随手将手上的零件放在了工作台上。 要是到时候，F86的技师找过来时，说不定会见到这个零件，到时候，他会不会以为耍他的人就是这个负责P38维修的技师呢！ 想到这里，孙磊的嘴角不由微微一扯。 转了几个弯后，他就来到了车间旁的洗手间。见到里面没人，随手推开一个隔间转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直到外面的收工铃声停下一个多小时，主管领导吩咐关闭所有门窗后，他才不紧不慢地从洗手间走出来。 第264章 搬空基地 孙磊刚回到质检车间，就见到整个车间全部熄灯，只剩下那架F86上方的灯还亮着。 显然，那位不想加班的技师，今天不得不留下来加班了。 见此情况，孙磊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翘，现在好了，替死鬼有了。 他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转身走向了基地巨大的仓库。 来到库房外，拿出一根小铁丝，在门锁上捣鼓了两下，仓库的员工通道便被他打开了。 这些门锁对有着空间神识的孙磊来说，可以说是毫不设防，一根铁丝就能打开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机械锁。 在这个还没有电子锁的时代，这项技能几乎能让他成为神偷。 轻手轻脚钻进库房后，孙磊轻轻带上了房门。 连续打开三道防护门后，基地庞大的飞机零件仓库，便顺利向他敞开了怀抱。 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依然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孙磊随意拿过旁边的一辆自行车，朝着库房深处骑去。 随着他的自行车路过，两边巨大货架上的所有货物，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到孙磊重新回到收发窗口时，时间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外面车间，见到F86上方的灯光依然亮着，孙磊才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他也没想到，以自己骑自行车扫货的速度，将库房里的零件全部收入系统空间，竟然也花费了一个多小时。 本来还以为等他出来时，那个不想加班的维修技师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还在那里，呵呵……看来你越是不想加班，就越是会加班啊！ 随手将收发室门口的几辆自行车收入空间后，孙磊便轻手轻脚地朝着那个技师走去。 刚要靠近对方时，就听见车间门口传来了两个沉重的脚步声，孙磊心下一凝，忙一个翻身，钻进了旁边一架B29轰炸机的驾驶室。 透过驾驶室观察窗，见到两个打着手电的警卫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对F86的维修技师询问了几句后，才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 见状，孙磊心中更是满意，现在好了，连证人都有了。 等警卫离开后，他不再迟疑，直接跳下B29，悄咪咪地朝着F86摸了过去。 刚来到F86飞机旁，就见到那个技师骂骂咧咧地从飞机上爬下来，听他的语气，飞机的仪表已经更换好了，他这是要收工离开了。 可还没等他的双脚着地，就感觉后颈一痛，整个人失去知觉，直接往后倒去。 孙磊双手扶着他的胳膊，将他缓缓拖入旁边的黑暗。 只听黑暗中传来咔嚓一声，似乎是关节错位的声响，接着整个车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独留一盏炙热的灯光照射在闪着银光的F86身上。 因为这处灯光的原因，周围的车间显得格外的黑暗，谁也没有发现，黑暗中一个个静静矗立着的庞大身影，正一个个莫名消失在黑暗中。 连那些大修车间的工具和设备，也同时消失，等到二十多分钟后，整个车间除了那辆最显眼的F86外，竟然已经变得空旷无比。 等到啪嗒一声灯光熄灭的声响后，连那架银光闪耀的F86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车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孙磊摸黑穿梭在旁边几个维修车间，将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收取，只留下几个空空无野的厂房。 将整个大修厂收入空间后，孙磊并没有停下，而是，朝着先前确定的几个目标潜行而去。 早在进入这个飞机大修厂前，他就已经将整个基地的情况侦查得一清二楚了。 这么大一个军事基地，有价值的自然不止这个大修厂，离大修厂约摸一千多米的位置，是个巨大的地下油库群。 这个油库具体有多大，孙磊无法准确判断。 但那些和后世油罐车差不多大小的巨大油罐，足足有上百个，当然，这里面也不是个个都是满载状态。 孙磊只是悄悄摸过去，将那些装满了燃油的油罐全部收入空间。 然后将停在油库附近的二十多辆油罐车，也全部收入了空间。 作为一个军事基地，最不能缺少的，显然就是军械库。而这个空军基地的军械库里，存放最多的就是空军战斗机和轰炸机使用的各种武器弹药。 但因为弹药库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他和油库及大修厂的距离最远。 想要过去，还要穿过机场停机坪，此刻的停机坪上，正静静的停放着几十架各种型号的战斗机和轰炸机。 这些飞机都是能随时投入战斗的。 说实话，孙磊当时看到这些飞机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直接对他们下手。 可他还是及时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毕竟，这些飞机中的大部分直接就摆放在露天。 一旦这些飞机突然消失，势必会引起基地警卫的注意。 他可不想自己还没有将想要的东西全部收走，就引起警卫的注意，导致自己劫掠军事基地的计划泡汤。 所以，他选择将这些飞机放在最后收取。 看了一眼那些趴伏在黑暗中的杀器后，孙磊再次隐入了黑暗，借着神识扫描的技能，他能够轻易避开一路上的警卫，轻松摸到了守卫森严的军火库。 相比于防卫松懈的飞机大修厂，这个军火库的守卫明显要森严得多。 哪怕现在已经是晚上，里面依然有人值班，而且，门口也有警卫站岗，这给孙磊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当然，也只是小小的麻烦而已。作为一个有着系统空间的人来说，这点麻烦都不能算作麻烦。 他从黑暗中悄悄地摸到两人身后，直接用空间将在门口站岗的警卫收了进去。 接着，又隔着房门，直接将里面的值班人员也收进了空间。 等到他推开房门走进军火库时，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个灯火通明的收发室。 尽管如此，孙磊依然不敢放松，他现在也不知道军火库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值班人员存在。 所以，他站在收发室，故意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会循声而来，可任由他在那里一个人自导自演了十多分钟，里面都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显然，在这种非战时状态，军火库的防卫森严，也只是表面功夫而已。 第265章 一级战斗警报 既然确认军火库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孙磊当然不会再有任何迟疑。 犹如在大修厂库房一样，他从空间拿出一辆自行车，飞快地收取着里面的一切物资。 直到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他才有些气喘吁吁地又回到了收发室，望着已经空空无野的军火库，迟疑了一下后，还是又拿出了几个重型航弹堆放在一起，又设置了个定时装置，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出了军火库后，孙磊依然没有急着前往停机坪，而是穿过草坪，摸向了基地里最高的建筑，机场塔台。 这里说到底是美军的重要基地，他不确定，塔台是否会有人值班。 要是他想要开飞机离开，那么塔台里的值班人员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并对美军做出警示。 要是惊动了附近的其他美军，他再想要离开，就一定要穿过重重拦截。 这是他不想要面对的情况。 所以，他必须要率先清除这个隐患。 好在一切都非常顺利，当他摸进塔台时，丝毫没引起警卫人员的注意。 看见塔台门缝里透出的灯光，他心念一动，一门之隔的房间里，几名值班人员瞬间消失不见。 等孙磊打开房间，看见里面的情形时，才不由露出了一抹庆幸的笑容，还好自己选择先清理掉塔台里的人。 这里的视线实在是太好了，几乎整个基地的情形都能在这个房间里尽收眼底。 不远处整齐停放的各式战机，以及远处道路上来回巡逻的警卫，都能从这里看的清清楚楚。 要是那么多飞机突然消失不见的话，哪怕这里面的值班人员再麻痹大意，也一定会发现异常。 现在好了，这里的人都被自己收进了空间，这个最佳视野，反而成为了自己观察基地情况的地点。将整个基地观察了一遍。 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他的目光才收回来打量起这个塔台。 不得不说，作为机场的控制中心，这里面还是有着很多重要设备的。以后国内要想新增一个机场塔台的话，这些东西也许还用得上。 想到这些，他哪里还会迟疑，直接心念一动，对里面的东西扫荡起来。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这个本来规划的非常规整的房间，便变得一片空荡，甚至连一张纸片也没有留下。 可惜的是，和塔台配套的雷达距离这里太远，位于基地外面的一处山顶，过去还要穿过守卫部队的营房，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 而且，对现在的他来说，时间是最重要的，他不想为了这几个雷达站浪费太多的时间。 后期如果有需要的话，这些设备他可以到美国再去获取。 所以，将塔台指挥室扫荡一空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奔向了最后的目的地，机场停机坪。 依然按照先收取室内不易被察觉的地方，后收取露天容易被注意到地方的原则。 孙磊钻进了一个个半掩体性质的机库，将里面的战机全部收入囊中后，最后才从空间拿出一辆自行车，从停机坪的一头，跑到了另一头。 直到将所有的飞机全部收入囊中后，他才爬上了最后一架闪耀着银色光芒的F86。 既然这款飞机以后会成为你们美国最成功的喷气式飞机之一，那就让你们自己先体验一下这款飞机的实力吧！ 拿出从军火库收取的美军Nomex 飞行服，给自己套上，孙磊开始了有条不紊的起飞前检查。 其实这架飞机的情况，早在他触碰飞机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完全掌握了。 可几乎是出于飞行员的本能，他还是执行了起飞前的检查工作。 当然，时间紧迫，他的动作也非常快，往常需要五六分钟的检查项目，他只花了不到二分钟就全部做完了。 随着发动机点火的瞬间，他的行动再也无法进行隐藏。 巨大的轰鸣声，首先吸引了巡逻警卫的注意。 刚开始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相互嘀咕两句道： “这不会又是哪个混蛋喝醉了酒，要搞事情吧！” “谁知道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该死的飞行员，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那我们要不要将这情况上报啊！” “当然要啊！不然，到时候上面处罚我们怎么办？ 等等！我是不是眼花了，停机坪怎么只剩下这一架F86了？ 刚刚不是还停满了飞机的吗？” “法克，对啊！这是什么情况，我们刚刚巡逻的时候，那里还停满了飞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这架F86了？ 我不会是见鬼了吧！” 两人一脸茫然地相互对视一眼，很快就意识到了不正常。 “该死的，不行，我们必须阻止这个混蛋，快，拦下他，找他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错，别让这家伙跑了，不然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说着，两人开始朝着正缓慢滑行进入主跑道的F86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飞行员宿舍内，基地的指挥官刚洗完澡，听见外面传来的喷气式发动机启动的巨大轰鸣声。 也不由一愣。 “什么情况，今晚没有飞行任务啊！？这是谁在启动飞机。”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房间的窗口，望向不远处的机场跑道。 等看见那架正缓缓滑行的飞机后，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今晚有飞行计划吗？” “什么？没有？那跑道上的那架F86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马上给我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伸手按掉电话后，又重新拨了出去。 “给我接机场塔台。” 可惜，随着这声命令后，接下来的电话里便传来了漫长的忙音。 目光望向依然灯火通明的塔台窗口，他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了问题。 “该死！” 咒骂一声后，他连衣服都没穿，就直接围着浴巾冲出了房间，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快，拉警报！一级战斗警报，所有人拿上武器，准备战斗。” 随着他的这声呼喊，宿舍区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刺耳的警报铃声在宿舍区响起。 一个个宿舍的房间被打开，慌乱的人群慌慌张张地朝着机场跑道方向冲去。 第266章 完了，战争爆发了 可惜，这一切都太迟了，等他们冲到机场时，映入眼帘的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跑道，和两个气急败坏的巡逻士兵。 “该死的，我们的飞机呢？” 一群抱着飞行头盔，气喘吁吁的飞行员，看着空空如也的机场，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其中几人很快朝着正怒不可遏对着空中飞机大声咒骂的巡逻士兵跑去。 “怎么回事？飞机呢？我们停在机场上的飞机呢？” 两个正为刚刚差点被孙磊飞机撞飞，而破口大骂的巡逻士兵一听这话，明显愣了一下。 一脸茫然地看向几名飞行员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刚刚都还在的，一转眼的功夫，就只见到这一架了。” 听见这个回答，几名飞行员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心下一凉。 “该死的，出大事了！这下麻烦大了！” 说完，冲着身后几名飞行员道： “将这两个家伙抓起来，别让他们跑了，我现在去向长官汇报。” 两个巡逻士兵闻言，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几名飞行员按倒在了地上。 刚刚被孙磊驾驶的飞机羞辱了一顿，现在又被几个飞行员按在地上摩擦，这让两人几乎愤怒到了极点。 “放开我们，你们要干什么？能开走这些飞机的，除了你们这些飞行员外，还有谁？ 该死的，你们别想陷害我们？” 几个飞行员闻言，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深深的狐疑。 就在这时，远处的军火库猛地爆发了剧烈的爆炸，冲天的火光和冲击波，将正在跑道边厮打的众人都掀翻在地。 等众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望向军火库的方向的目光，都忍不住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慌。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战争爆发了！” 是的，所有人心里此刻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场新的战争，即将爆发了。 可爆炸还远没有结束，孙磊飞机升上高度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一个右转弯，直直朝着大修厂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个操作让下方的一众飞行员们感觉莫名其妙。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到底要干什么，就见F86的下方突然掉下了一连串的航空炸弹。 紧接着，整个大修车间便被直接轰成了一片火海。 这还不算完，飞机越过大修厂后，又飞到了油库上方，因为孙磊先前留下几个半罐状态的油罐没有收走。 现在几颗航弹下去后，这些油罐也爆发了剧烈的爆炸。 一时间整个基地到处都是爆炸与火光，彻底陷入了战火当中。 飞行员们见状，忍不住一阵惊愕。 “混蛋，这是又一次的偷袭珍珠港，我们一定要把他干下来。” “怎么回事？那不是一架F86吗？他为什么能携带航空炸弹？这简直是见鬼了。 该死的，这个混蛋到底是谁。 他到底想干什么？ 快通知海军，让海军航空兵出面拦截，绝对不能让这家伙就这样跑了。 不然，我们就成为笑话了。” 闻言，周围的几名空军飞行员也反应了过来。 “没错，不能让他跑了，快，通知防空炮阵地，将他打下来，快点。快，快，快，动起来！” 不得不说，这些飞行员都是高智商高学历的人才，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 尽管孙磊的袭击来的突然，可这些人还是很快做出了正确的应对。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惊动的自然不会只有这个基地的人，爆炸发生的瞬间，整个瓦胡岛上的美军就全部被惊醒了。 可他们一时间还有些弄不清状况，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指挥中心里，一个中校有些慌乱地推开战情中心的大门道： “怎么回事，是谁对我们发动了袭击？雷达有发现目标吗？” 一个少尉正神情紧张地盯着雷达显示屏，嘴里本能回答道： “长官，我们并没有发现外部入侵痕迹，雷达上也没有发现敌对目标。 唯一一架可疑飞机是从惠勒空军基地起飞的！” “什么？该死的，马上接通惠勒空军基地的塔台，询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官，我们一直在呼叫，可他们都没有任何回应，我感觉他们可能是出事了。” “法克，出事，能出什么事，这是在夏威夷，在我们自己的军事基地，电话打不通难道不知道派人过去吗？ 快，一定要马上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军士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军士飞快拿起电话，只是听里面说了两句，就连忙捂住话筒冲着这位中校开口道： “长官，惠勒空军基地那边联系我们了，他们遇到了不明目标的袭击。 所有飞机全部失踪，大修厂，机库，油库，军火库全部被毁，现在他们要求我们海军航空兵马上起飞战斗机，拦截一架从他们机场起飞的F86战斗机。” “法克，不明目标，飞机失踪，设施被毁，今天是愚人节吗？ 该死的，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还有，让我们的海军航空兵起飞，拦截一架F86？他们是疯了吗？ 该死的，那是喷气式飞机，让我们用螺旋桨飞机去拦截喷气式飞机。 他们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虽然美军已经开始装备F86，但实际上，F86还没有海航型号，具体改进适合在航母上起飞的FJ-3的首架量产机，要等到1953年12月才能量产。 所以，这时候的海军在面对F86时，只能望洋兴叹。 这也是为什么孙磊敢大摇大摆掉头轰炸大修车间和油库的原因。 “那……长官，我们该怎么办？” “该死的，还能怎么办，先让所有防空阵地进入一级战备，发现目标即刻开火。 我去和海军航空兵聊聊，希望他们能够接受这个送死的任务。 法克，真是见鬼了。” 说完，中校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这里发生的事情孙磊并不清楚，和他也已经没有了多少关系，他完成了一轮轰炸后，就已经调转机头，朝着东海岸方向迅速爬升了。 以F86战斗机15000米的最大升限，别说是那些海军航空兵的螺旋桨飞机和地上的防空炮了。 就算是美军装备的另外两款喷气式战斗机，F80和F84也望尘莫及。只能看着他凭借自己的高空优势轻易摆脱追击。 第267章 美军的混乱 华盛顿，白房子。 凌晨三点，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二强国之一的总统，阿杜今晚难得睡了个好觉。 可老天似乎在故意跟他作对，正当他梦见自己将一头红色毛熊狠狠踩在脚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刺耳的电话铃声。 有些不想睁开眼睛的他，本能伸出手臂抓起了床头的话筒递到耳边。 “喂！” 脑袋还有些迷糊的阿杜听见话筒里的声音后，整个人感觉像被通电了一样，浑身一个激灵，眼睛瞬间瞪大。 满脸不可思议地对着话筒道： “你说什么？” “确定吗？” “会是苏联吗？” “我知道了，马上通知五角大楼，动员所有军队，随时做好应变准备。” 等他挂掉电话时，整个人的脸上已经满是凝重之色。 没有人比刚刚经历过世界大战的他，更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 与此同时，本来非常宁静的五角大楼，也被从睡梦中唤醒。 无数行色匆匆，神情慌乱的军官，开着小轿车匆匆忙忙地冲进了五角大楼的办公室。和正在这里值班的的军官汇合，开始对当前局势展开研判。 只见一个少校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急匆匆地跑进了国防部长的办公室。 “部长先生，根据惠勒空军基地军官传来的情报，对他们发动袭击的是一架我们自己的F86战斗机。” 闻言，国防部长一脸错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我们自己的F86战斗机。 他们当我是傻子吗？F86是战斗机，不是轰炸机，他什么时候能丢炸弹了。 还有，一架F86就能摧毁整个空军基地，他们这些家伙都是死人吗？” “呃！部长先生，他们发来的电报，确实是这样写的。” 国防部长看着满脸我也一脸懵逼的少校，一时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电报纸，自己亲自查看起来。 可看着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固了。 “一架F86对大修厂和油库进行了轰炸，机场的飞机全部失踪，设施被毁，这他妈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不会是那些混蛋将里面的东西卖掉了，想要用这个借口来平账吧！” 话一出口，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 “该死！” 一旁的少校闻言，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双眼瞪大，一副生怕被灭口的惊恐表情。 “长……长官，白房子通知全军动员，我们应该怎么办！？” “法克，你问我该怎么办？我他妈还想找个人问问应该怎么办呢！” 话说完，他似乎也意识到和一个少校发火有些不太合适，只能强压住怒火，尽量平复心情道： “行了，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会向总统先生解释的。” 少校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敬礼道： “是，长官！”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见状，国防部长也只能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打了出去。 就在华盛顿为这次突发事件兴师动众时，远在瓦胡岛的美军反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珍珠港海军基地内，指挥官正举着望远镜望着海上漆黑的天空，冲一旁的副官道： “雷达捕捉到对方的位置了吗？” “报告将军，雷达已经锁定，目标正向东快速逃离。” 闻言，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的将军，不满道： “防空部队呢？为什么不对目标开火？” “将军，事发突然，防空部队没有防备，等雷达锁定目标时，它已经升高到14000米的高空了。 我们的防空炮根本就够不着它。” “事发突然？什么叫事发突然，难道敌人向我们发动袭击，还会提前通知我们吗？ 废物，都他娘的是一群废物！” 听见这话，副官有些迟疑地看了自家将军一眼，感觉这件事情，自己似乎有必要为防空部队开脱一下。 有些小心翼翼道： “将军，这次对我们发动袭击的飞机，是从我们自己的机场起飞的。 我们的雷达根本就无法做到提前预警，所以……” 说到一半，他看见了自家将军难看的脸色，忙止住了话头，乖乖低下了头。 还好，将军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副官说的没错，这次敌人是从自己内部发动的攻击，确实没有给大家留出反应的时间。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有人对此负责。 难道五角大楼询问起来，自己和他们解释，敌人是自己人吗？那他这个将军也就做到头了。 所以，他必须要找个人出来为此负责。 “惠勒空军基地的威尔逊将军怎么说？” 见到将军主动转移话题，副官明显松了口气。 “他们说还在调查，现场发现了很多古怪的地方，军火库爆炸的威力似乎有些不对，而且，大修厂和配件仓库里面似乎也是空空无也。 这件事透着古怪。” 闻言，将军明显愣了一下，仔细思考了一阵后才喃喃道： “对啊！军火库里储存着这么多炸弹，发生爆炸怎么会只有这么点动静。这事情不太对劲，该死的，我明白了。 快，给我备车，我们现在就去惠勒基地看看！” 见到他要离开，副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忙跟上他的脚步道： “将军，那我们还要派出海军航空兵追击吗？” “追击？拿什么追击？海航的螺旋桨飞机能追得上F86吗？” 将军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副官，没好气道。 可话说完后，他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无奈叹了口气道： “唉！通知巴丹号航母，派出两架地狱猫，跟上去看看吧！” 虽然不知道将军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但副官还是认真敬礼道： “是，将军阁下！” 将军并没有理会副官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只想要马上前往惠勒空军基地现场看看。 他急切地想要确定自己心里的猜测，无论如何，他不想为这件事情背锅。 要是真能从现场发现如他心中猜测那样的线索的话，他在这件事上的责任，就没有那么大了。 还有机会从中脱身，当然，就算是脱身，可能也要脱下这身军装了。 但总比上军事法庭要好，不是吗？ 第268章 查！一定要一查到底 孙磊并不知道此刻夏威夷和美国本土发生的事，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因为他在制定这个计划时，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所以，完成对几个重要目标的轰炸后，他便直接向东爬升，很快就进入了太平洋的上空。 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对几个目标的轰炸，并不能掩盖里面空无一物的事实。 但他依然选择了那么做，目的就是为了让美国人产生一种欲盖弥彰的错觉。 他相信自己留在那里的烂摊子，一定会引起美军内部的大混乱。 搞不好，西太平洋战区的不少美军将领都要受到牵连，被军队内部调查。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他来说，美军内部越是混乱，对他来说越是有利。 驾驶着美军最先进的F86战斗机，孙磊望着漆黑的夜空，和下方一望无际的海面，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丝毫不担心美军对他展开追击，因为他非常笃定，现在的夏威夷已经没有了能够追上他的飞机。 想要拦截他，只能从美国西海岸，或者是东太平洋调集和他一样的喷气式战斗机。 可所有人都知道F86的航程根本飞不到那么远，就会掉进海里。 除非，他能在半路上找到机场降落，否则的话，他开着飞机往东航行，实际上就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而孙磊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看着他一路向东飞行。 然后在F86燃油耗尽的时候，来一招金蝉脱壳。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当瓦胡岛的美军终于结束了最初的慌乱后，很快就有空军军官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带着副官匆忙赶到惠勒空军基地的将军，刚一走到空军基地的战情分析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几个军官激烈的讨论声。 “这家伙完全就是在找死，他最多还能飞行一个小时，就会因为燃油耗尽，坠毁在太平洋深处。” “你怎么知道他就没人接应呢？” “接应？怎么接应，航母能接应F86降落吗？” “也许是机场呢？” “机场，他去的方向，有机场吗？” “也许是船，他不用将飞机降落，到达约定位置后，直接跳伞就是了。” “咦！这个可能倒是更大一些。他的前方有我们的军舰吗？如果有的话，让他们马上开始对半径750千米范围进行巡查。 将这个范围内所有船只全部控制起来。 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将军听到这里，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他妈根本就不是敌人的偷袭。 根本就是自己内部人员的监守自盗，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掩盖某些不想被外人知道的犯罪事实。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直接大踏步上前，推开分析室大门道： “威尔逊将军在哪？” 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分析室里的一众军官，连忙起身敬礼。 “将军好！” “我问你们威尔逊将军在哪里？” “报告将军，威尔逊将军正在外面确认损失情况！” 闻言，将军头也不回地直接转身离开了分析室。 和副官一起乘坐吉普车，很快来到了大修厂门口。 此刻的大修厂厂房早已倒塌，将里面的情况清晰地展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将军都没有下车，只是看了一眼大修车间里空荡荡的情况，他就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去弹药库看看！” 他沉着脸，语气低沉道。 闻言，一旁的副官忍不住看了一眼正站在倒塌车间里面查看情况的威尔逊将军道： “将军，威尔逊将军就在里面，我们不用过去和他聊聊吗？” “我说去弹药库！” 感受到将军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杀气，副官聪明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是，将军阁下！” 很快，吉普车又穿过了完好无损的机场跑道，来到了被掀翻的弹药库外。 这次将军依然没有下车，他只是环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便脸色铁青道： “回去！” “啊！” “我说回去！” “是，将军！” 很快，这位海军将军，便回到了珍珠港海军基地。 紧接着，一封加急电报，从海军基地发往了五角大楼。 当国防部长看到这封电报时，整个人迅速变得脸色铁青，几乎将办公室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一边砸，嘴里还一边在咒骂。 “该死的，他们是怎么敢的！ 怎么敢的！这是将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了傻瓜吗？ 混蛋！这件事情没完，我一定要将你们全部送进监狱。” 与此同时，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位穿着西装的眼镜中年人。 看见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后，忍不住上前拿起了桌上的电报，等他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并没有生气。 反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好半晌后，他才表情严肃道：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是几个人就能做到的，这背后必然有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伙。 你确定要将这件事情捅出去吗？” 闻言，国防部长终于渐渐平复下心情。 “我能不知道这背后有着巨大的利益团伙吗？ 可他们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通过炸毁基地，来掩盖罪行。 炸也就炸了，你要炸就炸得彻底啊！这样能被人一眼看穿是什么意思？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我这个国防部长看起来就那么好糊弄吗？” “那您现在的意思是……？” “查！一定要一查到底，无论这背后牵涉到了谁，都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不然，有这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 “好吧！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我们现在要通知总统先生吗？” “当然！我相信总统先生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的。” 不是美国的将军们愚蠢，实在是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系统空间这回事呢！ 就在美国国防部长决定要对军队里的贪污腐败份子展开严厉的调查时，孙磊驾驶着F86已经飞出了1400多米。 确定后面没有追击，前方也不存在拦截后，他直接一推飞机操纵杆，将一直平飞的飞机推成了俯冲姿态。 看着仪表上迅速变小的高度数据，孙磊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第269章 金蝉脱壳 眼见距离海面还有一万二千多米，他也没有迟疑，直接将自己在惠勒空军基地里收进空间的几个军人全部放了出来。 这几个军人从进入他的空间开始，便进入了时间暂停状态。 现在突然被孙磊放出来，他们只感觉自己前一秒还在基地值班，一转眼就出现在了万米高空。 而且整个人还在急速向着一望无际的深海坠落。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直接将几人吓得魂飞魄散，只能发出无意识的惊叫。 可急速坠落的迎面的狂风，又硬生生将他们的声音给憋了回去。 对于下面这些士兵，孙磊可没有丝毫怜悯，等到战争爆发后，这些家伙搞不好就会给己方战士带来巨大的伤亡。 现在自己给他们安排这样一次别具一格的葬礼，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驾驶着飞机缓缓跟在这些人身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坠入深海，有些人当场直挺挺拍在水面上，虽然砸起了一大片水花。 可整个人几乎瞬间变成了肉饼。 也有几个有跳伞经验的大兵及时调整了自己的落水姿态，竟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如同跳水运动员一样，直接扎入了深海。 可惜，他们不是从十米跳台跳下，优美的姿态并不能救下他们的小命。 最多也就是让他们没有被当场砸成肉饼，可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当场丧命。 见此情形，孙磊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一声好惨。 接着便驾驶着F86继续紧贴着水面航行了一段时间，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从空间中放出一架从大修车间找到的，已经被拆成了零件的F86，随意地丢弃到了海里。 同时，那位不想加班的维修技师，也被他随手塞进了飞机的座舱。 这正是他为自己的金蝉脱壳之计，找到的那只壳。 不管后面美军能不能来到这个地方，并找到这些美军士兵的尸体，和飞机的残骸。 他都已经为他们编好了接下来的剧情。 相信没人能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 直到看见海面上漂浮着一摊浑浊的油污，和几个散碎的零件，俨然一副坠机现场的样子后，他才咧嘴一笑，重新驾驶着F86紧贴着海面，朝着东太平洋的方向快速飞去。 之所以，要贴着海面飞行，目的就是为了躲避美国海军雷达的追踪。 不管美国海军的雷达有没有跟踪锁定他的位置，这都是他必须要做出的掩盖动作。 不然，这么大的事情，不给美国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说法的话，很可能会给他接下来在美国的行动，带来巨大的不确定性。 至于，为什么他驾驶着F86飞出最大航程后，还能继续飞行，这就要说说空间的正确用法了。 别人的飞机想要飞出超越最大航程的距离，必须要借助加油机的帮助。 可有着系统空间的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加油机。 只要他想，就能一直源源不断地给飞机油箱加油，这也正是他选择驾驶飞机直飞美国的底气。 墨西哥时间，凌晨四点，孙磊经过近六个小时的飞行后，终于进入了墨西哥领海上空。 出于安全考虑，孙磊并没有选择直飞美国，而是飞到了美国南边的墨西哥。 以他的这种出行方式，自然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进入墨西哥境内。 好在对此他早有准备，惠勒空军基地的军火库里，有着一批美制的充气橡皮艇。 当他的飞机进入距离墨西哥只有二三海里的时候，他直接就将飞机收进空间的同时，放出了一艘橡皮艇。 因为孙磊从一开始选择的就是偏僻之地，加上时间正好是凌晨四点，海岸线上非常安静，渔民都还没有出海，自然没有人发现孙磊的行踪。 当他顺利冲上一处沙滩时，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间，他还没有彻底达成自己的目标，所以，他丝毫不敢放松。 收起橡皮艇后，他又推出一辆自行车，沿着墨西哥恩森那达区郊外的破败公路，一路朝着市中心前进。 只花了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他就趁着天色微亮的时间，摸进了恩森那达。 经过一夜的奔波，孙磊并没有四处乱窜，只是随意走进了一家还算干净的路边旅店，开了个房间休息了一天。 1950年正是墨西哥开始大规模推行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关键时期，城市的治安相当混乱，不仅街上存在着大量黑帮，警察也并不称职。 当孙磊休息好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七点，随意在路边吃了几份墨西哥特色的美食后，他就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本地最大的夜总会。 他来夜总会自然不是为了享乐的，站在夜总会对面小巷的阴影里，他观察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终于发现了一个适合下手的目标。 看到几个明显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非常嚣张地从夜总会出来，然后坐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黑色雪佛兰汽车。 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在几个小弟上车的同时，从右后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当里面的家伙反应过来时，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小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车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和司机两人，而两人的头上，还分别被两支枪顶着。 “谢特！兄弟，有话好好说。” 卡洛斯虽然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顶在额头上手枪冰冷的枪管，还是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 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反抗，可当他看清对方顶在他额头上那支手枪上，自己定制的花纹时，他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无法抵抗。 司机同样不敢有丝毫动作，因为他藏枪的位置，早就已经空空无也了。 想要反抗也没有资本。 孙磊并没有和卡洛斯多说什么，只是用枪顶了顶司机的头道： “开车！” “是，先生！请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司机还算识趣，举着双手干脆道。 闻言，孙磊看了对方一眼，语气冰冷道： “去他家！” “啊！兄弟，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不管是谁派你过来的，我出双倍的价格，你看可以吗？” 卡洛斯几乎本能觉得这个恐怖的家伙就是个杀手，只是不知道，是谁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请一个这么厉害的杀手来干掉自己。 第270章 墨西哥黑帮 孙磊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扫视了对方一眼，就示意司机开车。 司机倒是显得非常听话，他知道了目的地后，便乖乖挂挡起步，朝着卡洛斯的家开去。 见到车辆开始启动，孙磊才重新将目光望向了卡洛斯。 “我不是杀手，对你的性命没兴趣。 找你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说着，他将顶在两人头上的手枪缓缓收了回来。 闻言，卡洛斯明显愣了一下，但见到他真将手枪收了回去，他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忙挤出一丝笑容道： “好说，好说，兄弟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孙磊也不在意对方话里的真假，淡淡开口道： “我需要两张能前往美国的有效护照！” 一听这话，卡洛斯更加放松了，一脸诧异地看向孙磊道： “就这？” “没错，就这。” “我说兄弟，就这点小事，你何必弄出这么大阵仗呢！吓死我了！没说的，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有什么要求吗？” “真实有效，经得起调查！” “没问题，墨西哥和古巴，你想要哪个国家的。” 这下轮到孙磊傻眼了，难道自己被幸运女神看中了，怎么随便找到个人，就能帮自己搞定这件事情。 略一思考后，他直接道： “两个国家各要一个，你确定这个护照真实有效，不会被海关查出来。要是出了问题的话，你可要清楚后果。” “哈哈……兄弟放心，我既然敢开口，自然有把握。 别说是墨西哥和古巴的证件了，就算是你想要个美国身份，我都能轻松帮你搞定。 不过嘛！这就是不同的价格了！” 孙磊也没想到，这家伙这时候还敢提钱，看来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啊！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下起手来，就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哦！美国身份都能弄到，看来你的关系很广啊！” “那是当然，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才找上我的吗？” 这下连孙磊都愣住了，自己的运气这么好的吗？随便在路上抓个黑帮办证，就找到了这行里最厉害的那个？ “当然，要不是听说了你的名声，我怎么会找上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这话，卡洛斯直接就破防了。 你他娘的，连老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说是听了我的名声才找上我的。 当然，虽然心里骂娘，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道： “呵呵……我叫卡洛斯，不知道兄弟该怎么称呼？” “我？我的名字你看着起就好了。” 一听这话，卡洛斯更无语了，不过，他也能够理解，看来这家伙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好吧！这样操作起来确实更加方便。” “说说美国身份吧！你想要多少钱？” 本来还一脸无语的卡洛斯听见这话，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强压住心中的激动，举起自己的食指道： “这个数！” 孙磊见状，眼睛微眯，故作不解道： “一百美元？” 卡洛斯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样，直接身体后仰道： “怎么可能，你要的可是真实有效，经得起调查的身份。 这样的身份，最少一万美元，少了这个数，没有人能办的下来。” 闻言，孙磊倒也不生气，说实话，这个价格确实很贵。 毕竟，现在的美元价格是和黄金挂钩的，币值非常坚挺，一万美元的价值几乎能和现在的一百万相当。 深深地看了卡洛斯一眼后，孙磊不动声色道： “我能知道这个证件的来源吗？” 卡洛斯显然没想到孙磊会问出这种问题，要是普通的客户，他根本就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但面前这位可不是普通客户，他也不敢欺骗对方。 只能有些犹豫道： “我手上的美国人证件，有两种途径，一种是美国那边的专业人士，他们能给我们弄到我们想要的证件。 另一种，则是来墨西哥游玩的美国人。” 孙磊马上明白了这两种来源的区别，第一种，他还真不放心，毕竟，这些美国所谓的专业人士，谁知道是不是FBI的人。 他们发出来的证件，只要自己一进入美国，很可能就会被监控起来。 要是不犯罪可能还没什么事，但要是做出什么不利于美国的事的话，他们肯定能马上找到自己。 至于第二种的话，就有意思了。 作为美国的邻国，墨西哥人和美国的交流还是很多的。 不仅有很多墨西哥人会前往美国工作，也有不少美国人来墨西哥旅游。 而这些过来游玩的美国人，出现点什么意外，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这第二种很可能就是这些人手上的证件。 至于，如何将别人的证件变成自己的，那就要看这些家伙的手段了。 想了想后，孙磊再次开口道： “这两种的价格一样吗？” “实际上，第二种证件的成本要稍微低一点，毕竟，这种证件存在一定的风险。 要是证件的原主人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很可能让使用假证件的人暴露行踪。但我们对我出售的价格是一样的，这是规矩。 希望你能够理解。” 这话孙磊能听懂，这就是说，这个原主人要是找到移民局或者大使馆，这个证件可能会暴露。 但对此，孙磊并不在意。 他点了点头道： “我喜欢守规矩的人，两种各给我做一份，再加上一本墨西哥和古巴的证件，一共需要多少个钱。” 卡洛斯没想到这次竟然遇到了大主顾，他心里原先的那一丝害怕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一脸惊喜地看着孙磊道： “兄弟放心，我的价格绝对公道。 如果你要四个证件的话，我能给你一个折扣，一共三万美元怎样？” 孙磊并不知道这个价格是否公道，但对他来说这些其实并不重要。 淡淡地笑了笑后，孙磊轻轻点头道： “没问题，东西什么时候能够送到我的手上？” 见到孙磊这么干脆，卡洛斯更加高兴了，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来回搓动，做出一个数钱的手势道： “先交一半的定金，三天内交货，交货时支付剩余的尾款。” 闻言，孙磊点了点头，随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万五千美元，放到了卡洛斯的手上。 “停车！三天后，同样的时间，夜总会门口收货。 如果我见不到货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司机闻言，一脚踩停车辆。 孙磊二话没说，直接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等卡洛斯和司机反应过来时，车外面已经不见了孙磊的身影。 第271章 证件 昏暗的夜色下，路灯透过树叶，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一辆黑色的雪佛兰汽车静静地停在马路边，车里的卡洛斯小心翼翼道： “走了吗？” 前面的司机明显也心有余悸。 “应该走了吧！” “谢特，什么叫应该走了，你看不到吗？” “这……老大，我从后视镜里亲眼看着他下车，亲眼看着他关上了车门。 可车门关上后的一瞬间，我就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了啊！ 我们不会是见鬼了吧！” “见鬼？你他娘的才见鬼了呢！老子别在后腰上的枪都不见了，你和老子说见鬼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奇怪啊！我的枪也不见了！这家伙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我们的武器，这还不算见鬼吗？ 还有，老大……我明明看到胡安他们三个打开车门上车了的，可现在……？” “行了，该死的，你不要再继续自己吓自己了。胡安他们三个……” 正在卡洛斯强忍住打颤的后槽牙，想要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时，突然听见车辆的后备箱里传来了几声惊呼。 “谢特，见鬼，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后备箱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卡洛斯和司机忍不住对视一眼。 “是胡安他们的声音吗？” “应该是的，老大！好像在后备箱。” 卡洛斯闻言，明显长长松了口气，冲这司机使了个眼色道： “快下去看看！” “哦！哦！好的！” 司机感觉自己有些腿软，不太敢离开汽车这个还算安全的环境，可老大的吩咐他又不能拒绝。 只能打开车窗，先将双手伸了出去，大声道： “我出来了啊！没有武器。” 说完，见到外面没有动静，才敢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双脚战战兢兢地站在地上，他高举着双手，四处打量了一圈，确认没有再见到那个像幽灵一样男人的身影后，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老大，外面没人！” 平常一直非常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卡洛斯，罕见没有对司机的小心翼翼发表看法，而是不耐烦道： “还不快去后面看看！” “是！老大！” 司机有些跌跌撞撞地绕到车尾，手忙脚乱地打开后备箱后，果然见到自己的三个兄弟，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狭窄的后备箱。 里面的三人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都一脸错愕地望着司机。 “法克！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被关在车尾箱了？老大呢？” 对于自己兄弟的疑问，司机显然无法解答，只能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了一眼，确认附近没有哪个可怕的身影，才语气急促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出来，老大在前面等你们。 我们需要马上离开。” 说着，便七手八脚地将里面三人快速拉了出来。 直到所有人重新回到车厢后，司机才长长松了口气，咽了咽口水道：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里？” 卡洛斯仔细打量了还一脸懵逼的三个手下一眼后，才语气严肃道： “回去，我们必须马上将那位需要的东西给他准备好，不然，……” “是，老大！” 不需要卡洛斯说完，司机毫不犹豫地重新启动车辆，直接掉头，朝着出来的方向开去。 倒是刚刚被放进车厢的三个家伙还在一脸茫然。 “老大，你们说的那位是谁啊？” 卡洛斯狠狠瞪了这个发问的家伙一眼道： “不想死的话就闭上你的嘴。” 说完，车厢里很快陷入了沉静，所有人都在为刚刚的遭遇感到莫名其妙。 而见过孙磊的司机和卡洛斯则只剩下满满的心惊和胆寒，几乎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勇气。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不远的小巷里，孙磊一直在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等见到几人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后，他才忍不住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这是他刚刚临时发现的系统空间的新用法。 之所以会让卡洛斯和司机错以为他一下车就消失在两人眼前，是因为在他下车的瞬间，他直接将两人连人带车收进了空间。 等他找好隐藏的地点后，才重新将车放了出来。 这自然就造成了一种错觉，让卡洛斯和司机误以为他直接消失了。 实际上消失的并不是孙磊，而是他们自己。 至于另外三人是怎么出现在后备箱，就更简单了。 原先几人消失，也不过是他将三人收进了空间而已，现在直接将他们放进后备箱，就更加简单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雪佛兰汽车，孙磊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 三天后，上次的夜总会门口，卡洛斯和几个小弟站在门口，一脸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错过了自己的大客户。 可惜，他们几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也一直没能发现上次见到的亚裔男子。 就在几人怀疑对方是不是要失约时，卡洛斯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让他记忆犹新的声音。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闻言，正四处寻找孙磊身影的几人吓了一大跳，纷纷转头望向身后。 就见到孙磊正一脸淡然地双手环抱，靠在夜总会门口的一个柱子旁。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孙磊，卡洛斯似乎已经免疫了。 忙一脸堆笑上前： “先生，东西都准备好了，您看……” 说着，卡洛斯不忘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四周。 见状，孙磊心领神会，冲着他的车偏了偏头道： “车上聊吧！” 闻言，卡洛斯虽然心里紧张，但还是冲着上次的司机点了点头。 “行，行！你请上车！” 这次卡洛斯没有再叫上上次的三个小弟，只带了司机一人。 见状，孙磊眼神一眯，目光随意扫过人群，一眼从人群中找到了三人的身影，也不管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直接神识扫过。 将三个保镖再次收进了自己的系统空间。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拉开雪佛兰的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等他坐定后，就见到里面的卡洛斯正一脸讨好地将一个厚实的牛皮纸档案袋，递到了他的面前。 使用神识扫描，确定里面没有异常后，孙磊才拍了拍前排座椅。 “开车！” “好，好的，先生！” 第272章 北上蒂华纳 有过上次的经历后，司机明显非常识时务，都不用卡洛斯开口，他便忙点头，将雪佛兰开了出去。 见到车辆启动，孙磊才不紧不慢地打开档案袋，将里面的四套证件都拿了出来检查。 不得不说，这个叫卡洛斯的家伙确实有几分本事。 上次自己并没有给他提供照片，可这次他送来的四套证件上的人，都和自己长的非常相像。只不过是多了些中美风情而已。 自己只要轻微画个妆，就能以假乱真。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这个时代证件上的照片都是黑白的，分辨率远非后世可比，想要假冒一个人还是非常简单的。 更何况这个时代的户籍没有进行电子联网，分辨证件的真假，也只能通过证件上的防伪标识。 这让制作假证的门槛并不高。 但孙磊只是随意地翻看了几眼，就确定，这几个证件还真不是随便伪造的。 因为，几乎每个证件后面，都附上了一份完整的个人档案，里面不仅有这个身份完整的成长记录，还有和他相关的所有联系人的身份信息。 这可不是靠着简单的胡编乱造就能做出来的。 见此情况，孙磊也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我很满意！这是尾款！” 说着，孙磊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万五千美元，递到了卡洛斯的手里。 “谢谢，谢谢！合作愉快，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可以联系我。” 卡洛斯看着手里的钞票，心中再次长舒了口气，倒不是为了这一万五千美元。 而是孙磊能爽快付钱，说明他并没有打算干掉自己。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孙磊接下来的话吓了一跳： “不用以后了，现在我就有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完，他再次拍了拍驾驶位司机的座位道： “去蒂华纳！” 蒂华纳是墨西哥边境靠近美国的城市，相比于恩森那达，蒂华纳无疑要繁华得多。 听见这话，卡洛斯明显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道： “啊！先生，这不合适吧！我们这还有别的工作呢！” 闻言，孙磊只是侧头看了这家伙一眼。 “哦！是吗？” 好在司机还算识趣，他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因为就在刚刚，他再次感觉到，被自己藏在小腹位置的手枪，不知什么时候，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用说，手枪肯定已经去到了后面那个幽灵一样的家伙手里。 蒂华纳距离恩森那达并不远，也就一百多公里，他们开车前往的话，最多也就是三四个小时而已。 唯一比较恼火的，也就是这一路上的路况并不好，只有一条勉强算是省道的公路连通。 可这些对司机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能将这个可怕的瘟神送走，这点路途颠簸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不等卡洛斯同意，他已经直接转弯，朝着北边开了过去。 见此情况，卡洛斯脸上的表情明显凝固了一瞬，可很快他就识时务地露出了一脸讨好的笑容。 “没事，没事，先生您的事情更重要，能送您前往蒂华纳是我们的荣幸。” “呵呵……那就好，钱我给你们了，但东西我必须要到那边验证一下，你觉得呢！” 本来已经吓得开始冒冷汗了的卡洛斯一听这话，刚刚提起来的心，又迅速放了下来。 嗨！你早说是要验证证件的真假嘛！那我带你到附近的移民局去看看不就行了，何必舍近求远呢！ 当然，这话他现在是不敢说的，谁知道，这样会不会引起对方的误会，怀疑自己给他弄来的证件存在问题，只能在本地验证。 “没错，没错，验证是应该的！ 您放心！这次的证件是我亲自盯着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些证件背后的资料也都是完全真实可靠的。 除了照片上的人，是我根据您的相貌找人拍摄的外，其他的绝对没有任何破绽。” “呵呵……希望如此，如果，确实如你所说的话，那我到时候在蒂华纳请你们吃饭。” 卡洛斯听见这话，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这位实在是太喜怒无常了，自己哪还敢让你请吃饭啊！只要能保住这条小命，就谢天谢地了。 “呵呵……您太客气了！放心，我保证证件绝对经得起检查！” 就这样，孙磊押着两人，在漆黑的夜晚，坐着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轿车，离开了恩森那达，朝着美墨边境的蒂华纳驶去。 一路上，孙磊状似闲聊地向卡洛斯打听着墨西哥和美国的情况。 他对美国和墨西哥的了解，大多来自后世学习的历史和短视频，电影、电视剧，这些东西和现在是否存在差距，他一时间也不太清楚。 所以，他必须要向当地人打听。 实际上，这三天他已经从恩森那达附近的居民口中，打听到了不少有用的好消息。 现在找卡洛斯，也不过是想换个角度，更多地了解而已。 但没想到的是，卡洛斯这家伙作为一个黑帮头目，对美墨附近的情况还真是非常了解。 一听孙磊有兴趣知道这些，忙像讲故事一样，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和孙磊说了个清清楚楚。 让孙磊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个时代的墨西哥，黑帮和D品就已经非常泛滥了。 D贩之间，D贩与警察之间更是冲突不断，这让墨西哥的治安一直非常混乱。 而卡洛斯作为恩森那达的黑帮头目，自然会参与其中。 本来，孙磊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放过这个家伙。 可现在听说这家伙竟然参与贩D后，他马上明确了自己的态度。 哪怕这家伙算是帮助自己弄到了急需的证件，他也绝不能留，因为他是个D贩。 对一个华夏人来说，自己对D贩必定是零容忍的。 “哦！听你这意思，你还有办法偷渡进入美国？” “当然，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要是人都弄不进去的话，我们的货还怎么运过去。” “好，既然如此的话，证件不用验证了，你带我走一趟吧！” “啊……！？” 第273章 到达美国 看着卡洛斯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孙磊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 让你小子在老子面前得瑟，今天老子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哪知卡洛斯接下来的话，直接就让孙磊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先生，倒不是我不想陪你跑这一趟，实在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你可能不知道，这美国边境的管理并不严格，您随便找个靠近边境的村子，那里的村民都能带您从小路过去。 有没有我带您其实区别不大。” 孙磊听见这话，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小子脸上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分辨出话语的真假。 “呵呵……没事，既然这么简单，你不是更应该陪我走这一趟吗？” 闻言，卡洛斯似乎也是放弃了，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道： “好吧！既然您坚持的话！” 孙磊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卡洛斯实际上并没有撒谎。 二战期间，美国为解决劳动力短缺问题，与墨西哥签订 “布拉塞罗计划”，允许墨西哥劳工合法进入美国。 但该计划实施过程中，大量墨西哥人非法入境美国，据统计，1944 年至 1954 年间，墨西哥非法移民数量大幅增加。从1944年的6598 人，增加到了1954年的30645 人。 这种情况一直要等到1954年，美国经济出现下滑，才会有所改变。 而现在是1950年，通过美墨边境，非法进入美国的人数，每年高达近两万人。 这也是卡洛斯敢说从墨西哥进入美国非常容易的原因。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三人驾车在靠近蒂华纳市区还有二十多里的时候，直接右转，开上了一条乡村小路。 沿着小路一路向北，来到了靠近美墨边境的一个小村庄后。 卡洛斯直接下车，拦住了一位路边经过的农民，塞给他十美元后。 对方就带着孙磊三人从一条隐蔽的山路，穿过了美墨边境，进入了美国境内。 直到踏上美国的土地后，孙磊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就这样来美国了？ 他妈早知道这么容易，自己何必在恩森那达浪费那么多时间呢！ 当然，实际上这次的墨西哥之旅，也不并不是没有收获的，最少，他通过卡洛斯，获得了四套全新的身份。这其中还有两套是美国人的身份。 这些身份现在他不一定用得上，但保不齐什么时候，他就有需要了呢！ 除此之外，孙磊在恩森那达等待卡洛斯给自己制造证件的时候，也并没有闲着，在当地一所高等学校里，签到获得了西班牙语精通的技能。 虽然他一直和卡洛斯等人使用英语交流，可实际上，他对他们之间的交流内容一直非常清楚。 目送着当地农民拿着十美元兴高采烈的离开后，卡洛斯也一脸谄媚地看向孙磊道： “先生，您看，你这也到了美国了。 我们还需要去找个地方验证一下证件的真假吗？” 他虽然是在询问证件的事情，但孙磊很清楚，这家伙是在问自己，能不能放他们离开了。 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道： “没问题，这次的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下次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见状，克洛斯和司机明显眼前一亮，纷纷面露笑容道：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下次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到恩森那达找我。 要是证件有什么问题的话，您也尽可以过来找我！” 从对方自信的态度不难看出，这次他给孙磊的证件他自己是非常有把握的，对此孙磊倒是非常满意。 “那就说定了，我们下次再见！” “好，好，好！下次再见，下次再见！” 卡洛斯心里低声咒骂着，谁还要再见你这个恶魔，带着司机，转身就朝墨西哥方向走去。 可刚走出两步，两人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显然，孙磊不可能让见过自己的人活着离开，更加不用说，这家伙还是个黑帮D贩。 至于刚刚那个农民，孙磊倒是并没有下手，因为，从始至终，孙磊都没有和对方有过任何交流。 全程他都躲着对方远远的，一直都是卡洛斯在和对方交流。 从对方熟练的动作不难看出，他带到美国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将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忘记的干干净净。 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孙磊才分辨了一下方向，转身离开。 两天后，孙磊便开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别克汽车，出现在了他的第一个目的地，加利福尼亚州的斯托克顿。 之所以能这么快到达，也是因为他这次选择的路线本就靠近加利福尼亚。 穿过墨西哥边境后，他先是去到了加利福尼亚州的圣迭戈，在那里稍作休整后，用自己叫汉克斯的第一个美国身份，找了个酒店好好休息了一晚。 初步适应了一下美国人的身份。 第二天，他花三千美金，从私人手里买了一辆九成新的别克汽车，便一路马不停蹄地开到了斯托克顿。 望着这处位于市郊的巨大储备仓库，孙磊的眼睛都有些不够看了，那简直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啊！ 可看到里面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和开车后，他又有些担心了。 这么多人，这么多车，每天过来拉一点的话，就算是再多的存货，也经不起消耗啊！ 不行，自己必须抓紧时间下手，不然到时候这里被那些后勤部的军官全部卖光，他就亏大了。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进城，只是开着车找了个国道边的汽车旅馆住了进去。 扮做一个长途赶路的司机，他轻松就在旅馆里开了个房间。 实际上都用不上扮，因为现在的他一身疲惫，风尘仆仆地样子，本就是个赶路司机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人会对他有任何怀疑。 但他自己为了接下来的行动，不得不格外小心。 大方地拿出两美元，让老板给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食物，又当着老板的面好一顿狼吞虎咽。 等吃饱喝足后，他直接对着老板表示，自己开了一天的车，累坏了。 今晚需要好好休息，交代老板不是什么大事，千万不要打扰他。 接着，就直接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睡觉去了。 第274章 圣华金后勤仓储基地 半夜十二点，斯托克顿，圣华金后勤储存基地。 孙磊已经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观察这个巨大的储存基地有两个小时了，作为美军在靠近西海岸最大的后勤物资仓库，这里的守卫要比想象中的森严很多。 从各个仓库之间联络道上不时走过的，牵着警犬的大兵，和基地中心以及四个角落不时扫过仓库的巨大探照灯，都能让想要打这个仓储基地的人望而却步。 可惜，这些防卫措施对别人确实有用，可对孙磊来说，这些防护最多算是流于表面。 他要是利用系统空间一路横推，将遇到的所有人全部收进空间，就能轻易解决这些看似戒备森严的守卫。 可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风险，虽然这处基地地处偏僻。 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路过，要是发现这个本应戒备森严的储备基地，突然人去楼空，是个人都会发现异常。 所以，犹豫再三后，孙磊还是决定要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去，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弄走，然后再看情况，要不要对外面的守卫采取行动。 下定决心后，孙磊直接开始利用自己的空间异能，向地底挖掘地下通道。 为了扰乱后期可能出现的调查，孙磊将地下通道挖得非常宽大，足够一辆汽车在地下通行。 同时，为了不引起塌方，他还刻意将地道顶部变成了半弧形。 因为有神识的原因，孙磊哪怕是在底下也能清晰感受到上方基地的情况。 花了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他就从距离圣华金仓储基地一公里外的树林里，来到了最外围的一间储备仓库。 用神识扫描出一处稍显空旷的位置，直接连地上的水泥地面一起收进空间后，孙磊便直接拿出一架木梯爬了上去。 他甚至没心思去关注这个仓库有多大，因为早在外面时，他就已经仔细测算过了，这些仓库的面积都和一个标准足球场的面积差不多。 再加上那高达十多米的墙壁，和钢结构的半弧形穹顶，里面能存储多少物资，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数。 环视一下四周，确定仓库大门紧锁，里面无人看守后，他直接开始扫描两边高达五六层的钢铁货架。 货架上整齐摆放着一个个巨大的木质板条箱，板条箱里是整齐码放着的小纸箱，每个纸箱里都有一双双做工精良的皮鞋。 只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这些皮鞋似乎都是夏天的单皮鞋，虽然做工非常精良，但对即将踏上半岛的军队来说，用处不大。 当然，用处不大归用处不大，孙磊的空间反正也无限大小，来都来了，总不能将这些好东西给美军留下。 没有丝毫犹豫，孙磊直接将仓库里的货物连同货架一起收进了空间里。 等孙磊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搬空时，时间已经是二十多分钟后。 看着空空如也的仓库，孙磊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自己这是收取了多少双鞋来着？刚开始还在记着数量的，怎么记着记着，就忘记了呢？ 嗨！算了，反正我也不是拿去卖的，有多少是多少吧！ 摇头苦笑一声后，他刚想要重新钻进地下通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从空间里搬出几个大型航空燃烧弹，并在上面连接好电起爆装置，并将导线丢进地道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顺着木梯爬了下去。 接着，他又如法炮制，一个接一个的仓库扫荡了过去。 从军帽、头盔、内衣内裤、袜子手套，到M43 式野战服、M47 式野战大衣、M1943 “五纽扣” 毛衣、冬季服务衬衫。 再到 M1943 式野战裤、冬季服务长裤、USM 图案的长袖内衣长裤。 M43 式作战靴和M48 式军靴、军毯、水壶、皮带等。 所有的陆军单兵装备应有尽有，孙磊只是大略估计了一下，这些东西足够装备起一支人数超过十万人的全美式步兵。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各式各样的美式单兵口粮，肉罐头，水果罐头，巧克力，香烟，打火机，咖啡，黄油等。 等孙磊将所有仓库里的东西都收取完毕时，天色已经开始微微放亮。 他自己也累的差点虚脱，靠在墙壁上几乎站立不稳。 拿出几块巧克力狼吞虎咽后，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 望着只剩下货架的仓库，孙磊差点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先他是将货架都一起打包收进空间的，可后来布置了几枚航空燃烧弹后，他突然意识到，到时候烧得架子都不给人留一个，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后面他才大发慈悲地将里面的货架全部留了下来。 时间紧张，孙磊没敢继续在仓库里久留，直接留下炸弹，回到地道，用导线将所有仓库里的炸弹全部连接后。 他又在刚刚挖出来的地道里埋下了大量的炸弹后，才快速离开了这处美军西太平洋最大的后勤存储基地。 清晨，七点半左右，一场惊天动地剧烈爆炸在圣华金后勤储存仓库爆发。 附近十多公里外的居民，都感觉到了巨大的震动。 孙磊一脸慌张地从汽车旅馆的房间里冲了出来，拉住正望着爆炸方向一脸呆滞的旅店老板道：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要打仗了吗？” 老板看到他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忙出声安抚道： “客人放心，没事，没事，应该是什么地方发生爆炸了，我们这里地处腹地，安全的很，就算是要打仗也不会先打我们这里。 您尽管放心休息，真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孙磊顺着爆炸的方向望了一眼后，才一脸不信道： “法克！这么大的动静，什么东西爆炸才有这么大的威力啊！ 不行，不行，不能在这里久留，我要马上离开。 等下要是真打起来，耽误我的行程，我的麻烦就大了。 快，快，给我办手续，我现在就走。” 闻言，同样是被爆炸吵醒的几个旅客，也忍不住对视一眼，纷纷上前，围住老板道： “没错，没错！我们也要办手续，现在就走。” 老板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起身给大家办理退房手续。 第275章 五角大楼会议 孙磊一路急行，赶在警方大规模封锁斯托克顿之前，离开了城区。 一路向西来到了圣弗朗西斯科，也就是中国人最熟悉的旧金山地区。 进入旧金山后，他没有前往唐人街，反而是凭借着自己流利的日语，假装日本侨民的身份，住进了一家日裔开办的酒店。 好好休息了一晚后，才委托酒店帮忙购买了一张从旧金山飞往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的机票。 此时的拉斯维加斯虽然已经确定了以博彩和旅游作为城市的核心产业，但规模还远没有后世那么大，常驻居民只有2.5万人。 可游客数量已经开始急速增加，每年都有大量人口从全国各地前往那边。 所以，孙磊想要从旧金山购买一张前往拉斯维加斯的机票还是非常简单。 之所以要前往拉斯维加斯，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地方的流动人口最多，最容易隐藏他的行踪。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里距离他的第二个目的地美军的霍桑弹药库很近，开车只需要不到五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就在他拼命往旧金山方向逃亡时，五角大楼已经因为圣华金后勤储备仓库的爆炸再次炸开了锅。 本就被夏威夷惠勒空军基地的事情，弄的有些焦头烂额的国防部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该死的，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惠勒空军基地就已经够让人头痛了，现在又出现一个圣华金仓库爆炸案！ 你们是不想让我好过了是吗？” 将手里的文件狠狠甩在五角大楼奢华的大会议桌上，国防部长先生冲着会议桌两边一群肩扛将星的将军们大声质问道。 一个文质彬彬，穿着西装，带着金丝眼镜的文职官员率先道： “部长阁下，请息怒！现在惠勒空军基地遇袭的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从我们五角大楼派出的调查组还没有给我们传来最新的调查结果。 但这次圣华金后勤储备仓库发生的爆炸，和惠勒空军基地遇袭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首先，惠勒空军基地有遭受明显袭击的痕迹，而圣华金仓库并没有遭受外来袭击。 据现场传来的最新消息显示，圣华金仓库是同时发生了大火。 然后，才引起了剧烈的爆炸，对于具体原因，我们还在进一步调查。 但我猜测，这和仓库的安全措施落实不到位，以及管理层的玩忽职守，有着很大的关系。” 听见这话，一旁一位挂着中将军衔的白人老头忍不住直接怒斥道： “放屁！你知道圣华金后勤仓库是储备什么物资的吗？那都是些军装被服，军粮罐头，就算是发生火灾，又怎么可能爆炸。 这就是妥妥的有预谋袭击！你不要试图将一件严肃的袭击事件，往政治斗争上扯。” 国防部长闻言，也不由瞪了这位文职官员一眼。 哪知那位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耸了耸肩，便不再说话。 见状，部长先生忍不住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可一时间他也还没想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中校急匆匆拿着一份文件敲响了会议室的大门。 得到允许后，他快步走了过来，将文件放到了国防部长的案头上。 等看清了文件上面的内容后，国防部长的眉头再次深深皱起。 “各位，最新消息，圣华金仓库的大火，很可能是由燃烧弹爆炸引起的。 后勤仓库的消防部门和当地消防局一起合作，在仓库进行灭火作业时发现，大火用水无法浇灭，散发着浓浓的燃烧弹气味。 这不是一起普通的火灾，而是一起有预谋的袭击。” 此言一出，会议室众人纷纷脸色大变。 要只是一次意外的话，他们还能够糊弄过去，搞不好还有机会给自己平账。 可现在发现燃烧弹爆炸的痕迹，那这个事情就有些说不清了。 有个将军忍不住开口道： “燃烧弹？能弄清楚是哪个国家生产的燃烧弹吗？ 不会是我们自己生产的吧！ 咦！等等！会不会是惠勒空军基地丢失的那一批呢？” 闻言，在场众人纷纷侧目，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有个空军将领马上站出来道： “开什么玩笑，惠勒空军基地距离圣华金多远。 那边才被袭击多久，谁有能力这么快将航空燃烧弹运到这里来。” “那可不好说，要是是我们自己人呢！” 一个陆军将领饶有深意地看着这位空军将军道。 他只差没说，这很可能就是你们空军的手笔了。 毕竟，惠勒空军基地就是他们空军的，而有能力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夏威夷的炸弹运到加利福尼亚的，显然就只有空军飞机了。 眼见下面的将领又要扯皮，国防部长忍不住伸手打断道： “好了，大家不要再吵了。 袭击惠勒空军基地的F86战机信号已经在太平洋中心丢失，海军们正在全力搜索他的去向。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可能已经在太平洋中心坠毁了。 所以，他是不可能将惠勒空军基地的炸弹带到加利福尼亚的。” “坠毁了？海军已经找到残骸了？” “怎么可能那么快，大海茫茫，哪怕是找个海岛都千难万难，何况是一架坠毁的战机。 之所以判断战机坠毁，是因为那里已经是F86航程的极限了，它飞到那里燃油必然耗尽。 而附近又没有能够降落的海岛和船只，所以，我们的判断是它已经坠毁了。” “这说不通啊！他既然能开走F86，一定是接受过相关飞行训练的，那怎么可能不知道飞机的最大航程只能支持到哪里呢？ 如果知道的话，他为什么还要到那里去送死呢？” “这正是我们现在想不明白的地方。” “好了，惠勒空军基地遇袭的事情，我们晚点再说，等到调查组现场调查后，相信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现在大家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到圣华金仓库遇袭的事件上来。 刚刚约翰将军问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弄清楚。 那就是这些燃烧弹到底来自哪里，是不是我们自己生产的。 如果是，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第276章 监守自盗 实际上燃烧弹的制作并不复杂，以现在世界上这些国家的工业水平，能大规模制作燃烧弹的国家有很多。 只不过，这些国家制作的燃烧弹，能出现在美国领土上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所以，部长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想从这批燃烧弹的来源，作为切入点，对可能存在的袭击者展开调查。 会议室的一众将军听见这话后，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看我们完全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展开调查。 要是能查到燃烧弹的来源，说不定，就能找到发动袭击的凶手。”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再次被人敲响，先前送材料的中校再次推门进来，将一份文件递到了国防部长的案头。 国防部长有些不满地看了对方一眼，还是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将手上的文件丢了下去。 旁边一众将领见到国防部长脸色大变，心中不由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这几天的坏消息已经够多了。这不会又有新的坏消息吧！ 果然，他们的猜测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只见国防部长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脸色难看地沉声道： “各位，两个坏消息，首先，燃烧弹确实是我们美军的航空燃烧弹，这点当地警察部门已经从火灾现场的废墟里，找到的弹药破片上得到了证实。”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脸色大变。 事实上，大家对这点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当这个消息成为现实时，他们还是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特别是几个空军的将领，脸色更是格外难看，这就像是墨菲定律，你越是担心的事情，它就越是容易发生。 现在他们一直担心的燃烧弹来自美军内部，已经得到了证实。 那么这些燃烧弹会不会是夏威夷惠勒空军基地军火库丢失的那一批呢！ 想到这里，他们都感觉一阵不寒而栗，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的麻烦就大了，搞不好都要上军事法庭。 “第二个坏消息，圣华金储备基地除了发生巨大火灾外，还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不仅摧毁了储存基地的仓库。 更是将仓库地下一个庞大的地道网给炸了出来，这个地道网规模庞大，能够供汽车通行。 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看法，谁敢有什么看法？ 好家伙，后勤储备基地的地下，出现了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地道网。 这是什么情况，挖掘一个贯穿整个基地的地下通道，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也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到的。 要说搞这么大一个工程完全不惊动基地的守卫，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偏偏，基地就是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那这个问题可就值得深思了。 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有人在刻意隐瞒呢！ 现场所有人的心里，都开始不自觉地思量起来。 而几个空军将领闻言，忍不住眼睛瞪大，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这下好了，终于有个难兄难弟过来陪我了。 不用总抓着我们空军说监守自盗了。 就在大家还在消化这个震撼的消息时，国防部长仿佛是忘了什么一样，补充道： “对了，据现场的消防人员确认，他们已经扑灭大火的几个仓库中，没有发现任何物质燃烧后的残留。 也就是说，这些仓库里实际上都是空的。 这么庞大的一批物资，就这样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对此，大家怎么看？” 怎么看？他娘的，老子闭着眼睛看，这还用说吗？又是一起典型的监守自盗啊！ 而且，这些家伙比惠勒空军基地的人更狠，竟然敢直接在仓库下面挖老鼠洞，这么看来，这个后勤仓库里的东西不是被一次运走的啊！ 几个空军的将领更是开始在心里嘀咕，这些混蛋不会是因为惠勒空军基地的案子，害怕上级组织调查，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个仓库搬空。 再丢几颗空军的燃烧弹，彻底平账，让空军背锅吧！ 想着想着，这些空军将领们都不由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你们他娘的是和我们过不去了是吧！ 有人率先就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道： “这么大的工程，想要不惊动基地的守备部队，这绝对不可能。 我认为基地的管理层，有着很严重的问题。 这绝对是监守自盗的典范。” “没错，以圣华金仓库的规模，想要一下子搬空这么多物资，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觉得这绝对经过了一个漫长的过程。 基地守备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我觉得，这几个燃烧弹炸的蹊跷，有故意转移视线的嫌疑。 一定是有人知道了惠勒空军基地军火库失窃的情况，然后故意用燃烧弹引燃仓库。这根本就是欲盖弥彰。” 一众将军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中心思想就一个，这个事情肯定是储备基地监守自盗，为了平账故意制造的事故，和他们没关系。 国防部直接问责总后就可以了。 国防部长心里也不由对这些话心生认同，不然他根本就解释不通，为什么地下会有这么庞大的地道网，仓库里的东西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系列的疑问，让他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这次的事件。 考虑良久后，他还是叹了口气道： “大家的意思，我都听懂了。 既然大家对圣华金仓库的管理层存在怀疑，那我们就先对他们展开内部审查。 但这件事情也不能一刀切，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几条腿走路。 除了对他们展开审查外，五角大楼的调查小组，也必须要马上进驻圣华金。 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弄清楚那里的情况，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这几天已经连续发生了两起这样严重的事故，我希望大家要引起高度重视。 除了排查各自管辖区域的军事仓库安全隐患外，也要开展自查，自审工作，绝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故。 不然，我们就无法向总统先生交代了。” 闻言，一众将军们对视一眼，纷纷起身敬礼道： “是！长官！” 第277章 美军审查 两天后，孙磊独自开车来到了位于拉斯维加斯404公里外的霍桑镇。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霍桑镇不仅偏僻得过分，还是个几乎全军事化的小镇，里面的商铺工人，几乎都是为不远处的霍桑陆军仓库服务的。 而这个仓库的规模，也大大超出了孙磊的认知。 找了个咖啡厅进去休息一下的功夫，随意找人打听了一下，他才知道，这个仓库足足有104平方英里，也就是269近两百七十平方公里。 这是个非常夸张的数字。 而在这里工作的美军人数，更是达到了近七千多人。 得知这个情况的孙磊差点没把下巴惊掉在地上，这他妈得储存多少军火啊！估计都够打几次大型战役了吧！ 难怪狗日的美国鬼子，后来敢弄出个什么范弗里特弹药量。 这他妈完全是弹药多得用不完了啊！不行，老子这次必须给他搬空了。 不过，这么大的规模，想要一次搬走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里的防卫力度，也远超先前的两个目标。 从路过基地时不时遇到的军事检查站，就能看出这里的不简单。 可即便如此，孙磊也没想过要放弃，毕竟，他要是不将这里给搬空，那这里的东西，就一定会出现在半岛战场。 其中的大部分，更是会出现在我军的头上。 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要想办法冒险。 但决心好下，办法却不好想。 这个地方守备森严，他这个普通老百姓，哪怕拿着美国身份证，也无法长期在此逗留。 不然，一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要是被人发现的话，他可就没有机会潜入进去了。 就在他端着咖啡，望着戒备森严的基地大门绞尽脑汁时。 突然见到一支长长的车队从远处开过来，正当他奇怪这支车队是来干什么时，就见到为首的车辆被检查站的士兵拦了下来。 接着后面一溜汽车，便跟着停在了马路边，正巧，有几辆车就停在了咖啡馆外。 似乎是已经早就习惯了这种检查，门口几辆车上下来了几名身穿美军军装的少尉和中尉军官。 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咖啡馆，直接找到前台，开始点起了咖啡。 “嘿！山姆，你听说圣华金仓库的事了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咦！听这个意思，你知道些内幕消息，说说呗！我就知道那边发生了火灾，物资被焚烧一空，现在上面才派我们过来清点这边的库存情况。” 被叫做山姆的中尉闻言，狠狠瞪了一眼这个发问的少尉，一脸严肃道： “你小子快闭嘴吧！这可是机密，是能在这种场合大声谈论的吗？ 你是不是想上军事法庭啊！” “呵呵……怕什么，我们不是老战友吗？怎么，你还不相信我。 再说了，这么大的动作，谁还不知道这里面有隐情，国防部从各个部门抽调这么多人手过来搞突击检查。 不就是担心这边也出问题吗？ 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就是火灾吗？命令各个仓库做好防控不就行了吗？” 眼见这家伙越说越起劲，山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 “听着，我不知道什么隐情，也不想知道。 你如果想死的话，请不要带上我。 看到那位布莱恩上校了吗？他可不是什么会跟你讲交情的人，要是让他发现你四处打听不该你知道的消息的话，他一定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的。” 顺着这位山姆中尉的目光，孙磊不经意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看到了前面一辆吉普车后排坐着的一位上校军官。 从对方笔挺的军装不难看出，这是位非常古板的军人。 “你说的是A集团军的那个军法官吗？ 该死的，为什么我们会和他分到一起工作，这可真是要命。” “没错，就是那个出了名难缠的家伙，所以，我劝你最好学会克制你喜欢四处张扬的毛病。” “唉！好吧！这次各部门联合审查，还有那些大人物啊！你可一定要给我好好介绍一下，别等下我一不小心撞到枪口上了。” “我不过是个中尉，哪认识那么多人，不过，看军装这次过来的最少分属五六个不同部门，这还不算那些财务之类的文职人员。” “好吧！看来这里面卧虎藏龙啊！我们确实应该小心一点。” 听见两人的对话，孙磊不由心中一动。 眼神不自觉望向了外面这个庞大的车队，看来这是个光明正大进入霍桑仓库的机会啊！ 心中略一思量，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转头不再盯着这些军官，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外面那些军车里的军人来。 很快，一个亚裔面孔进入了他的视线。 只可惜，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咬了咬牙后，孙磊缓缓起身，朝着那个亚裔所在的车辆靠近了几分。 等到对方隔着墙壁，进入自己神识的探查范围后，他心念一动，那个正望着前方车队发呆的亚裔少尉，只感觉肠道一阵蠕动。 菊花处有一股热流，似乎要喷射而出。 来不及多想，他连忙拍了拍旁边驾驶员的胳膊道： “谢特！不行，我需要去趟厕所。”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就直接拉开车门冲了下来。 孙磊眼角余光盯着对方，见到他钻进一旁汉堡店的厕所后，他才缓缓起身，推开咖啡馆的大门，朝着汉堡店洗手间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所有车辆都快通过检查站时，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提着裤子，火急火燎地冲出了汉堡店。 冲着最后一辆正在接受检查的军车拼命招手道： “等等我！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见状，检查站的几个大兵忍不住看了看军车上的军官，冲着后面狂奔过来的家伙抬了抬下巴道： “嘿！长官，你们的车队好像丢下了一个人！” 闻言，军车停下，一个少校将头伸出窗外，望向正急匆匆赶过来的身影道： “喂！你怎么回事？” “长官我是远山勇树，刚刚拉肚子，耽误了点时间。 这是我的证件！” 说话间，将自己手上的证件递了过去。 第278章 心想事成 少校听见远山勇树这个名字后，眼底明显闪过一道寒光。 但还是接过了证件仔细查看起来，见到上面的信息和他说的一致后，语气不善道： “日本人？” 一听这语气，孙磊就知道这次好像有点麻烦了，这位军官似乎对日本人存在很不好的印象啊！ 不过，这也正常，太平洋战争结束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大多数参加过这场战争的老兵，都还深刻地记着日本人和美国人之间的仇恨。 孙磊连忙立正敬礼道： “报告长官！我是日裔美国人，从小出生在美国。 太平洋战争期间，就已经在为美国军队服务了。” 闻言，这位少校只是盯着孙磊仔细看了好一阵，并没有说话，就在孙磊以为这家伙要找自己麻烦时，他对着同车的两个军官摆了摆手道： “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确认一下情况！” 说完，又冲着孙磊道： “你刚刚是在哪里上的厕所？” 孙磊没想到这位军官会这么难缠，好在他不是普通人，而是有着系统空间的穿越者。 那个叫远山勇树的家伙，早就被他收进了系统空间。 那边的厕所里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痕迹，根本就不怕调查。 他连忙一脸坦诚道： “长官，就在那家汉堡店！” 闻言，少校冲两位属下使了个眼色。 属下见状，默契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汉堡店走去。 不到三分钟，两人就走了回来，冲着少校轻轻摇头道： “长官，老板确实见他进了厕所，里面也没有任何异常！” 这下，少校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将手上的证件随手抛给孙磊道： “上车吧！” “YES！sir！谢谢长官！” 说完，也不理几个警卫愕然的眼神，直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少校见状，冲着警卫点了点头道： “那我们先进去了。” 其中一个警卫似乎还要说什么，已经被他身旁的警卫拉住，对少校敬了个礼道： “是！长官请！” 等军车开进去后，被拦住的警卫才道： “你刚拉着我干嘛！那个日本人，我们还没检查呢！” 闻言，拦住他的警卫道： “还拦什么拦啊！没见那位长官都验证过对方身份了吗？ 怎么？你是觉得对方的验证无效，需要你亲自确认吗？” 一听这话，被拦住的警卫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嘶！还有这些道道？” “那是当然，你就跟着好好学吧！” 另一边，孙磊虽然跟着军车混进了仓库，但这位少校明显对他这个日本人怀有深深的敌意。 就在孙磊想要表示一下感谢，重新溜走时，这位少校伸手拦住了他。 “远山勇树，是吧！” “是的，长官！” “你是第四军的后勤会计？” “报告！是的，长官！” “你是跟着汉克斯中校负责审计账目的？” 孙磊一听这话，直接愣了！ 他就从证件上看出他是第四军后勤的会计师，天知道自己这次过来是负责什么具体工作，本想着离开后，直接再次屎遁，找个内部厕所躲起来，等到没人后，再悄悄溜出来行动。 没想到这个少校这么不好打发，他都想要不要直接用系统空间将这几个家伙给收起来算了。 可不等他想到合适的答案，对方已经直接开口了。 “行了，你不用过去了，正好我这里还需要一个打下手的，你就留着我这里吧！” 闻言，孙磊一脸惊诧！ “啊……！？” 可对方明显不想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摆手道： “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和汉克斯中校打招呼，相信他会给我这个面子！” 孙磊闻言心中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大喜，正愁等下遇到认识原身的人该怎么办呢！这下好了，对方直接将自己给安排。 他知道对方肯定不怀好意，可这总比现在就被人发现拆穿要好吧！ 想到这里，他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故作迟疑道： “这……那好吧！如果汉克斯中校同意的话，我服从命令！” 闻言，少校难得露出一个笑脸道： “很好！我叫瑞克，你可以叫我瑞克少校。” 瑞克少校的动作很快，同时，他的面子也足够大。 也不知道他具体找了谁，当天下午，就拿着一份调令递给了孙磊，从这一刻开始，孙磊就正式成为了瑞克少校的手下。 事实也并没有出乎孙磊的预料，这位瑞克少校留下他并非好心，纯粹就是想要折腾他。 从他的表现，孙磊不难看出，这小子是真的对日本人怀有很深的恨意。 这点两人难得达成了共识。 等到第一天各小组的负责人召开了一个内部会议后，整个国防部审查小组，对霍桑仓库的审查工作就开始了。 本来，远山勇树这个家伙应该是作为会计，前往仓库的财务科，对整个仓库的出入库记录进行审计的。 可现在孙磊这个冒牌货，却因为瑞克这么个仇视小日子的美国军官，被调到了现场点检小组。 对其他人来说，这简直是个灾难，而对孙磊来说，这件事就是心想事成啊！ 第二天一早，审计小组完成分工后，便开始对整个仓库进行重新清点计数。 而孙磊所在的瑞克小组，就是负责125-150仓库点检工作的。 当点检工作正式开始后，孙磊就马上就见识到了瑞克少校的手段。 他指着两个跟他一起的中尉道： “行了，你们两个，去找这两个仓库的负责人好好聊聊，看看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闻言，两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两人作为瑞克少校的心腹，自然知道他对小日子的态度。 这次将这个小日子硬生生抢到他们小组来，明显就是不怀好意！他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巴不得瑞克将所有的工作都交给这个叫远山勇树的小日子来做呢！ 等到两人离开后，瑞克便对着孙磊招了招手道： “你先帮我搬张办公桌到仓库门口摆好， 等下我会随机从这个仓库的清单中抽检其中的一部分，你的工作，就是将我抽到的部分，搬到我的面前给我清点。 等我确定没问题后，你再将东西送回去，然后重新在仓库门上贴上我们国防部的点检封条。 明白吗？” 第279章 放老鼠进米仓 孙磊一听这个安排，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明显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来回搬运的小手段，折腾自己。 见状，孙磊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感觉有些失望。 搞了半天，就这？ 不过，很快他就笑了起来，这不是相当于放老鼠进米仓吗？我不感谢一下都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恭敬地对着瑞克少校敬了个礼后，孙磊颇为感激道： “遵命长官！” 说完，他就快步转身钻进了仓库里。 门外的瑞克少校见到孙磊竟然一脸感激，不由脸色古怪，他竟然还感激我！ 孙磊的动作很快，在仓库守卫的帮助下，给瑞克少校搬好办公桌后。 瑞克少校便拿出准备好的清单，随手抽出一张道： “A区C排B货架二层，全部！” 收到瑞克少校的指令，孙磊毫不迟疑，转身就推着一个手推车钻进了仓库。 负责守卫的两个大兵见状，正想要跟着进去帮忙，就被瑞克少校制止了。 他义正辞严道： “现在这个仓库是我们的点检区域，没有我们审查小组的批准，任何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两个大兵见状，不由面面相觑，将目光望向了自己的长官，见到对方点头后，两人才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退到了一边。 心中还忍不住暗骂！ 这家伙真是个傻逼，我还巴不得让自己轻松点呢！现在好了，老子可以躲在一边偷懒了。 却说另一边孙磊一头钻进仓库后，直接就惊到了，这么大一个仓库，竟然满满当当都是装的M2重机枪，也就是外号老干妈的那款，发射12.7mm口径的重机枪。 这些重机枪的体积可不小，加上脚架和各种配件，每个单层货架的大型板条箱里，只能放下四挺。 而瑞克少校所说的‘A区C排B货架二层’，就是一颗单层货架，里面装着的，就是一个大木箱，里面正是拆成零件，码放整齐的四挺M2重机枪。 正常来说，想要将这么大一个木箱，靠人力从货架搬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两个大兵会想着跟进仓库的原因，因为，他们两人就是负责开叉车的机械师。 瑞克少校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但他就是不让这两个大兵进去，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呵呵……以为我的手段就是让你来回跑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哼！ 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还真要抓瞎，可孙磊偏偏是挂逼，他用神识扫描了一下大木箱里的东西后，马上明白了瑞克少校的目的。 咧嘴一笑后，孙磊直接转身离开，转头就将所有A区的货物全部收进了空间，他猜测，瑞克对一个区域，最多也就抽检一个。 毕竟这个货舱，足足有十个区域，单靠他一个人，在不依靠机械帮助的情况，想要在几个小时时间内，完成点检，还真不太可能。 而瑞克少校，显然不会允许自己为了折腾一个小日子，影响自己的任务。 所以，孙磊猜测对方一定不会再继续抽检A区。 有了这个判断后，他自然就不用再客气，将整个A区的东西全部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但这次，他收取的方式也有了些变化，他只将里面的分包木箱收走，却保留了外面的大木箱。 这让整个仓库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还和他们点检前一样。 好一会儿后，他才故作满头大汗地推着四箱M2重机枪出去。 “报告长官，目标货箱太大，我一个人实在无法搬动，所以，我在里面将木箱拆开了，把里面的货物单独搬了出来。 这四挺M2重机枪就是点检标的。” 瑞克少校见到这几个箱子，明显愣了一下。 他早就从货物清单里看到，这批货是M2重机枪，这东西可是大家伙，哪怕是在战场上机动，都要拆散了分给几个人搬运。 可眼下这个小日子，竟然在没有拆开分包木箱的情况下，将4挺M2重机枪给搬了出来。 这让他眉头一皱，直接拿起一根撬棍上前，不由分说将其中一个木箱给拆开了。 等看清里面静静躺着，被糊着厚厚枪油的M2后，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不到这个叫远山勇树的小日子，还是个狠人啊！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在一边气喘吁吁的孙磊一眼，淡淡点了点头道： “嗯！你把剩下的几箱都打开吧！我来核对枪号和包装编号！” 孙磊直起腰，敬了个军礼道： “是！长官！” 从对方手上接过撬棍，麻利地打开剩下几个包装箱。 并找到枪号的位置，给展示了出来。 瑞克不紧不慢地打开手上的储存记录，一箱箱进行仔细核对，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摆了摆手，冲着孙磊道： “行了，把这些送回去吧！ 下一个，B区A排C货架，全部拿出来！” “是！长官！” 看着孙磊仔细封箱的动静，一旁的几个大兵忍不住在一旁嘀嘀咕咕。 “这小子是得罪上级了吧！被人这么整！” “呵呵……这不是正常吗？ 你没看到这家伙的肤色吗？这小子明显是个小日子，不整他整谁！” “嗯！说的不错，这小子活该，我们就在边上看着就好了，不要说三道四。” “要不，给这位长官倒杯咖啡吧！我看他坐在这里也挺累的。” “嗯！我那里还有只雪茄，我现在去拿过来。” 听见周围人的低声嘀咕，孙磊一点没放在心上，反而是心里暗自发笑，好啊！想不到这个日本人的身份，还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看来下次要给自己弄个小日子护照才行了，以后，再干什么坏事的时候，一律用这个身份。 必须多给小日子拉点仇恨。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回去的时候，顺便就去趟小日子。 接下来，事情果然不出孙磊的预料，他在瑞克少校的指挥下，从每个区域都抽出一箱货物送到仓库外给他点检。 很快，整个仓库的货，都被孙磊悄无声息地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这里面足足有八千多挺M2重机枪和配套附件，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美军，一个步兵师也不过才装备354挺M2重机枪。 孙磊这一个仓库的收获，足够装备22个美军步兵师出头。 第280章 巨大惊喜 第一天就有了这么大的收获，孙磊自然更是喜不自胜，但面上必须是一副手脚发软的样子。 瑞克少校见到他这幅样子，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而是直接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封条递给他道： “好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你把封条贴上吧！ 以后，这贴封条的活就是你的了。 记住，这项工作非常重要，每个仓库点检完成后，都要贴上这种封条，直到整个霍桑仓库全部点检完成，确认没有问题后。 他们才能在我们的批准后，进行拆封作业。 所以，这些封条你必须要好好保管，决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明白吗？” 虽然，这明显是在给孙磊增加一项工作，可孙磊听见这话后，却不由心中一动。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完成整个仓库的点检工作以前，都是安全的呢！ 甚至，有可能点检工作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霍桑仓库都无法发现货物的丢失。 因为，这些封条，是要在审查小组批准后，才能解封的， 天知道，审查小组什么时候才会允许他们解封。 明白这点后，孙磊故意装作强挤出一脸笑容道： “是，长官！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确认孙磊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依然一脸逆来顺受后，瑞克少校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暗道一声，这小子还算识趣。 不然，自己就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了。 等回到审查小组的宿舍后，孙磊故意装出劳累过度的样子，向瑞克少校请了个假，就躲回自己的宿舍休息去了。 别看孙磊被瑞克少校指挥得像龟孙子一样，团团乱转。 但实际上，他假扮的这个远山勇树，也有着少尉军衔，所以，他能在审查小组的住宅区，分到一间不大的单间。 虽然，这个单间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不大的书桌，和一个淋浴间，但对孙磊来说，已经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这个宿舍，在第一层最偏僻的角落。 当时安排这间宿舍给他，瑞克少校似乎也出了点力。 对瑞克少校来说，这是刁难这个小日子的一个部分，可是加上，孙磊对这个安排却满意的不得了。 有了这个一楼的隔间，他就能单独一人行动，需要的时候，他还能从地下行动，出现在任何他想要出现的地方。 比如现在，对外宣称回宿舍休息的孙磊，在关上房门后，第一时间就使用空间异能，往地底挖通了一条地道。 这次他的地道挖的很小，只需供他一个人通行就可以了。 凭借着今天白天观察到的情况，孙磊从地底，将每个贴过封条的仓库都逛了一遍。 短短两个多小时，他的空间里便多出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单是M1加兰德步枪，就有十五万支，这个数量对整个二战来说，也许并不算什么。 但却和M2重机枪一样，同样能装备二十多个美军师。 除了普通的M1加兰德以外，还有带瞄准镜的狙击型M1加兰德五千多支。 M1/2卡宾枪的数量甚至超过了M1加兰德达到了近17万支，还有M3冲锋枪，M1911手枪，和更多的各种配套弹药。 收的孙磊自己都直咽口水，一脸的不敢相信。 再也不是那个为签到奖励到两支手枪，就开心的忘乎所以的时候了。 这也就是孙磊不懂这时候的美军编制，实际上这个霍桑仓库，这时候的武器弹药储备，就是按照25个美军步兵师的编制要求进行储备的。 但其中还有一些武器，没有运到，或者有一部分已经被部队领走了。 所以，现在的库存几乎保持在能武装22个师左右。 第二天一早，吃完丰盛的早餐后，孙磊又在瑞克少校的安排下，重复起了昨天的工作。 对此已经轻车熟路的孙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是甘之如饴，毕竟，这可都是在往自己口袋里划拉啊！ 更让孙磊惊喜的是，今天点检的仓库竟然是存放‘巴祖卡’火箭筒的，这可是好东西啊！ 我军又没有几辆坦克，美军拿上这东西也没有用武之地。 还不如交给我军，毕竟，美军的坦克那么多，不多拿点火箭筒，怎么打得完。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每天都是如此，白天在瑞克上校的安排下，孙磊对每一个仓库进行抽检加搬空。 晚上，则是把其他小组的仓库，也进行清扫。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像蚂蚁搬家一样，将整个霍桑储存基地的库存，全部搬了个干净。 这里面可是足足能装备22个全美械师，而且，装备的标准，还是美国本土标准。 除了前面的那些轻武器外，还有57 毫米无后坐力炮，75 毫米无后坐力炮，60 毫米迫击炮，81 毫米迫击炮，107 毫米迫击炮，105 毫米榴弹炮，155 毫米榴弹炮，和全部配套的炮弹。 特别是后面的两种重型榴弹炮，可是患有严重火力不足恐惧症的我军急需的重装备。 只要能全部装备我军，想必能让我军的战斗力成几何倍的翻上几倍吧！ 到时候想要打垮美军，也就没那么艰难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个仓储基地并不储存汽车，到时候火炮的牵引车辆，会是个让人头疼的麻烦。 但这次的收获里也不是全无车辆，装备四联装 12.7 毫米机枪的防空装甲车和双联装 40 毫米自行高射炮，孙磊就各收获了七百多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惊喜，那就是燃油的储备数量，大大超出了孙磊的预料。 那些用铁皮桶装着的汽油和柴油，足足有二十多万桶。 要知道，现在的我国，可是个没有油田的极度贫油国，一旦战争爆发，这些燃油虽然不能解决我国的燃油需求。 但也绝对能短暂缓解很大一部分问题。 除了这些东西外，最让孙磊惊喜的，实际上是另一样东西，那就是通讯设备。 作为一个知道信息化作战的后世穿越客，没人比他更清楚通讯设备对一支军队的重要性。 而这次，他就在这个巨大的美军仓库，发现了由摩托罗拉公司制造的SCR-300 步话机一万九千台和SCR-536 步话机一万六千多台。 以及AN/GRC-9 电台八千多部。 他不清楚现在的我国军队总共有多少部步话机和电台，但他相信，单单是这些东西拿回去，就能让我军进入半岛时，将步话机装备到排。 这对我军的战斗力提升，将是一个难以估量的巨大帮助。 第281章 自杀 霍桑镇，陆军后勤仓库门口。 经过近半个月的点检，国防部审查小组，对霍桑仓储基地的审查工作也算圆满结束了。 今天正是小组离开基地的时间，孙磊坐着瑞克少校的吉普，摇摇晃晃地来到了仓库的门口。 瑞克少校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对着马路边努了努嘴道： “靠边停车吧！” 车上几人闻言都是一愣，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怎么刚出门，就停下了呢！ 却见瑞克少校对着一旁的孙磊道： “好了，远山少尉，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我也该将你还给原单位了。 你就在这里下车吧！剩下的路你就跟着原单位的同事一起走吧！” 孙磊本来还想着自己该怎么脱离队伍呢！现在好了，不用自己开口，这家伙就给自己找了个极好的理由。 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才好呢！ 虽然，你是在刻意针对我，但我并不恨你，因为你实际上也是和我一个立场，整的都是小日子。 就是不知道霍桑仓库的事发后，你这个审计小组的成员之一，会不会受到严肃的处罚。 更重要的是，接下来我可能要做一件让你背锅的麻烦事了。 这就算是我对你这段时间折腾我的感谢吧！ “啊！瑞克少校，这……他们的车都在前面啊！我现在下去也追不上他们了啊！？”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我想你自己应该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对吗？” 说完，也不给孙磊继续纠缠的机会，直接伸手越过孙磊，拉开了孙磊那边的车门，对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见状，孙磊故作气愤地拉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 有些咬牙切齿道： “谢谢长官！” 看见孙磊一副受气包，却不敢发作的样子，瑞克少校忍不住畅快大笑： “哈哈……不用谢！” 说完直接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望着远去的吉普，孙磊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直到对方的车辆彻底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后，他才转身回到了那处街边的汉堡店。 他先是找汉堡店的老板点了一份大汉堡和可乐，坐在大厅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吃完，才不紧不慢地重新钻进了洗手间。 确定洗手间没人，他才将一直被自己藏在空间里的远山勇树少尉放了出来，用手轻轻在他的大动脉上一戳，这个日裔少尉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等将他身上的全部证件重新还给了他后，孙磊又将他扶在马桶上坐好，然后才抓住他的手，将他自己的手枪塞进了他的口中。 随着‘嘭’的一声枪响，整个汉堡店顿时乱做一团。 老板和服务生等人刚要从门口冲进来时，孙磊就瞬间将所有人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直到他大摇大摆地重新回到客厅后，他才重新将众人放了出来。 等老板和服务生们对着里面的尸体惊声尖叫时，一身军装的孙磊才手拿着汉堡，一脸好奇地站在外面朝里面张望。 慌乱的人群根本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毕竟，这里的客人本就以军人为主。 大家自然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负责维持霍桑镇安全的宪兵冲进汉堡店时，孙磊才再次和人群一起，溜出了汉堡店。 等到宪兵开始寻找汉堡店的当事人，询问当时的情况时，孙磊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很快，远山勇树的身份便被宪兵们调查清楚，得知此人竟然是审计小组的成员时，霍桑陆军仓库的管理层吓了一跳。 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一名刚刚完成了对霍桑仓库审查的军官，死在了仓库外的汉堡店里。 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人在杀人灭口，这次的审计是不是存在什么问题。 由此会引发怎样严重的后果，谁也说不清楚。 也没有人敢在这件事情上捂盖子，很快，这件事情便被上报到了国防部。 那群还没有回到国防部汇报工作的审计小组成员，顿时被这个惊人的消息给镇住了。 而瑞克少校更是被吓得面无人色，这家伙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啊！怎么就自杀了呢？ 不会是我把他整的太狠了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些过分，可也没到要自杀的地步吧！ 他娘的，这下麻烦大了，一旦查出来，是我在故意针对他，我一定会上军事法庭的。 是的，现场的痕迹非常清晰，远山勇树少尉的死亡，就是自杀。 根据汉堡店老板和服务人员的描述，这位少尉似乎心情非常不好，在大厅吃午餐时，就表现得坐立不安。 进入洗手间没多久后，就响起了枪声。 他们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厕所，当时，厕所里只有远山勇树少尉一人，而他的手里还握着他自己的配枪。 他的尸体则是如同烂泥一样，摊倒在卫生间的马桶上。 后面的墙壁上都是喷溅的血液，看上去非常吓人。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焦头烂额之时，孙磊已经重新回到了拉斯维加斯。 按照原计划，他是准备直接回国的，毕竟，时间离六月已经越来越近了。 半岛的局势也越来越紧张，他要是不尽快将东西送回国内，到时候我军连熟悉这些装备的时间都没有，那战斗力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自己这趟岂不是白跑了。 可这半个月，他的收获也远不止霍桑仓库里的物资。 虽然瑞克少校对他这个小日子非常不感冒，可他还是在和这些人的沟通交流中，发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其中，就包含不少这些武器弹药的生产厂商情况。 这半个月来，孙磊除了收取这些军火物资外，一直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将这些东西带回国内，真就能彻底改变国内在第一阶段和美国佬交战时的艰难局面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现阶段国内和美国佬之间的差别，并非这批军火装备就能扯平的。 这批装备的数量虽然很多，可在真正的战争时期，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也许一场大战，就能消耗的七七八八。 想要进一步缩短双方的差距，还需要国内拥有强大的自身造血能力。 也就是说，能自己生产这些先进的武器装备。 第282章 钢铁产业 有了这样的认识后，孙磊马上打消了直接离开的打算，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他首先想到的，是将那些美国的军工厂直接收走。 可很快，他又推翻了这个计划，因为以现在国内的情况，哪怕是有这些工厂，也根本无法马上生产出合格的军火。 毕竟，这类武器制造是一门技术含量非常高的产业。 不然，也不会有后世的印度，号称世界军事强国，连子弹都无法生产的闹剧了。 那么以国内现在的情况，自己最需要带回去什么东西呢？ 经过一番分析后，他很快想到了优秀的技术人员，可惜，这些技术人员，自己虽然能带走，但他们会不会为我国出力，可就很难说了。 毕竟，自己能抓的都是美国本土的工程师，这些人都是美国人，根本不可能心甘情愿为我国工作。 要是他们不愿意为我国工作，那弄回去也是无用功。 搞不好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不是孙磊想要看到的。 接下来，孙磊想到的，就是技术资料。 当然，技术资料也不是万能的，就算有了这些，国内完全消化吸收又需要多长的时间，没有足够人才的话，想要硬啃下这些资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和让一个小学生解答高数题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 不是靠着努力就能达成的。 想清楚这些后，孙磊不由深切感叹国内领导人的高瞻远瞩，要不是他们勒紧裤腰带和苏联达成了技术合作的话。 国内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从农业国，到工业国的转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自己总不能就这样灰头土脸的直接回去吧！ 经过一番认真的思考后，孙磊很快做出了决定。 他直接买了一张从拉斯维加斯飞往匹兹堡的机票。 这时候的匹兹堡已经是美国最大的钢铁企业之城，有着‘世界钢都’的美誉。拥有美国最多的钢铁厂和最先进的生产设备。 钢铁年产量达到1000万吨，占到了全美钢铁产量的一半以上。 著名的美国钢铁公司和卡内基钢铁公司，都坐落在这里。 而这时候的国内呢？年产量堪堪达到61万吨。 这点钢产量，不说生产战争需要的武器装备了，就连农民需要的农具都无法稳定生产。 不多的钢铁厂不是被小日子投降时炸毁，就是被国民党逃跑时拆掉或者毁坏，能正常工作的炼钢炉少得可怜。 而一个国家，想要完成工业化，最基础的产业就是钢铁行业。 所以，孙磊决定，先想办法从美国佬的钢都，弄些炼钢设备回去。 霍桑陆军仓库因为远山勇树这个日裔审查人员的自杀，一时间还没工夫关注自己仓库里的情况。 附近的交通线路也没有任何影响，所以，孙磊轻易地买到了一张从拉斯维加斯前往匹兹堡的机票。 当然，好不容易来一趟拉斯维加斯，孙磊也不想空手回去，所以，他还专门去赌场里兜了一圈。 可惜，自从踏入美国土地后，他的系统似乎就陷入了沉寂，连个签到奖励都没有，他后世家庭麻将，QQ斗地主水平的赌术，自然无法在拉斯维加斯大杀特杀。 不甘心的他后来干脆放弃了赌，直接运用自己的系统空间，将三家大型赌场保险室里的现金全部席卷一空。 也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至于会给赌场留下个怎样的烂摊子，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 一路无话，孙磊来到了有着‘世界钢都’美誉的美国匹兹堡。 不得不说，能成为钢都，不是没有原因的，从这里雾蒙蒙的天空，和无数冲天而起的烟柱，孙磊也明白了钢都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 随意找了一家酒店放下行李后，孙磊就打了一辆计程车，开始逛这座空气污染严重的城市。 只付出了二十美元的小费，孙磊就弄清楚了美国钢铁公司研究室的位置。 说实话，孙磊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只是随便打听一下，就能从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口中，听到美国钢铁公司有个专门研究钢铁的化学成分、物理性能和冶金工艺的实验室。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孙磊回酒店休息到天黑后，就从在路边随意找了一辆汽车，偷摸摸地开到了这个研究室附近。 这是一栋占地面积很大，却只有三层的钢筋混凝土建筑。 一楼的门口有两个大腹便便的警卫，除此之外，这个非常重要的研究室，就没有任何守卫了。 这倒不是美国钢铁公司疏忽大意，实在是他们也没想到，还有人会到这里来偷取他们的研究成果。 不动声色将两个守卫收进空间后，孙磊便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实验室，将里面各个房间都逛了个遍，很快就在一楼最靠近东面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档案室。 这里面的档案被井井有条，分门别类地存放着数量庞大的档案柜里。 孙磊只是略一思考，便直接将里面的所有档案资料，全部收进了空间，他相信，国内要是能吃透这些研究资料，一定对未来的钢铁行业有很大的帮助。 为了尽量减缓档案丢失被发现的时间，在收取了里面的资料后，孙磊又专程跑了几个大型的文具店，将里面的档案纸全部收了起来。 然后，放回了美国钢铁公司的档案室。 相信不是有人专门去查看这些档案资料的话，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研究室都没办法发现资料丢失的情况。 既然已经动手，孙磊自然不会停下来。 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了美国钢铁公司的钢铁厂，想要弄几套炼钢炉回国。 可一到这里后，他就傻眼了，这些炼钢炉一旦开机，竟然是二十四小时不停工作的，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将这些炼钢炉收走。 哪怕是从这边收走了，回去后一旦放出来，这些炼钢炉也会马上报废。 因为，炉里的钢水如果不能马上倒出来的话，就会凝固在炉子里，一旦这样，这个炉子也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