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逼我当侧妃?我喜迎三国皇帝娇娇宠》
第40章 表妹白幼薇
果真,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尤其是尤氏和宋归雁宋祁鸿兄妹二人,脸黑的那叫一个不能看。
偏偏,他们还真反驳不了,当初尤氏就是未婚先孕嫁入沛国公府。
说白了,在外人以为的行为上,跟江龄儿差不多。只是江龄儿是被人陷害,至于尤氏,就不知真相了。
江龄儿还做出一副无辜的不得了的样子,仿佛方才的问话只是自己的无心之举。
本来也是,新妇入门,不认识亲戚实属正常不过。
他们要是怪罪,那就是他们的不是。
也是方才的妇人眼尖,晓得再继续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便急转开了话题。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聊的家常再无江龄儿的开口之地。好像活生生的把她孤立开来一样,让她插不上一句嘴开不了一张口。
江龄儿倒是无所谓,自己喝着茶吃着点心乐得自在。只是这样一来,她已然把尤氏和宋家姐弟的底差不多摸透了。
尤氏惯会使心眼子,但是那些手段都上不了台面,在后宅内院尚且能用。放到大场面上管不了一点用。
到底是出生不高的缘故,但凡学到点那些世家小姐的底蕴,也不会只盯着后院那点事不放。
见她还要讨好沛国公,为自己和一双儿女谋福利,这主母之位大抵只是个虚职而已,决定权恐怕还是掌握在沛国公手里。
至于宋归雁宋祁鸿,尚且不明朗有多大的能耐。
不过,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但凡能有点用,也不至于在这妇人堆里谈这些家长里短,尤其是宋祁鸿,早随宋云承一起跟着沛国公去书房了。
江龄儿轻哼一声,愈发觉着好笑。
早知这些对手都是这么些个小垃圾,她何必呆在这里,干点赚大钱的事多好,分分钟不知浪费多少金子。
只是,这声嘲讽般的冷哼,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们的视线齐齐集中在了江龄儿的脸上,又各自对视一眼。
尤氏淡笑一声,质问江龄儿。
“江龄儿,你哼什么?云承表妹今日起来沛国公府暂住一事,你不满?”
“表妹?”
江龄儿疑惑,方才失神了一下,还没听到这些人讲宋云承表妹的事。
正在这时,一丫鬟压着脚步匆匆过来。
”主母,白姑娘来了。”
“快快请进来。”
“是。”
丫鬟一走,尤氏也跟着起身,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右手一抬,贴身的婢女忙拖住她的手。
她慢慢悠悠的往房外走去,在座众人也齐齐起身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江龄儿一时不解,宋云承的表妹是什么人物,只是来府里暂住,能让尤氏亲自相迎这么大的阵仗。
倒是走在最后的宋归雁和宋祁鸿,一边对着江龄儿翻着白眼,一边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江龄儿这个养女连白姑娘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岂好不满人家来府里暂住。人家是天上的凤凰,北陵丞相的女儿,江龄儿是什么,地里最烂的泥,连,爹娘都没有。”
“诶,姐姐,你小声一些,别叫江龄儿听了吃心。”
“她也配吃心,她难道不知道宋云承平生最疼这个表妹了,谁不知道在北陵,惹了宋云承尚且有命活,要是惹了白幼薇,宋云承和他的三个兄弟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江龄儿明白了,尤氏这么大的阵仗原是看在那位白幼薇的身份背景上。
瞧这架势,看来北陵丞相地位极高,连沛国公府都要给他薄面。
保不齐,尤氏还想让宋祁鸿娶了白幼薇一步登天,所以才要各种讨好拉近关系。
嗯……等等,按照古代的婚嫁规矩,表兄妹之间应该是能成婚的。
该不会,又是表妹喜欢表兄那种狗血的剧情吧。
一想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江龄儿浑身恶寒。
自知自己在这也不受欢迎,又不想跟那位白姑娘照面浪费时间。趁着人群顾涌往外的档口,江龄儿故意落在最后,悄悄摸摸的溜了。
说实在的,这算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进沛国公府。
她走在这回廊上,看着一路的花红柳绿,又进花园瞧着满池无穷的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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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
跟自己住的院子对比起来,心里的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走近水榭,江龄儿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依偎在栏杆旁,她看着池里肥胖的锦鲤游来游去,白鹭在莲叶堆中踩着水花,她难得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脑袋放空后,只呆了一会,睡意上涌。
朦朦胧胧间,一丫鬟走了过来,骂骂咧咧的吵醒了江龄儿。
“你是府里谁的丫鬟,还坐在,这里偷懒,没看到白姑娘来了吗?还不赶紧让开,姑娘要用这里。”
江龄儿朝这丫鬟身后瞧去,遥遥站着一穿着青衣外袍的女子,面色清冷,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可她手下的丫鬟却是这幅德行……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只这一眼,江龄儿对这位表妹的印象并不太好。
“我是世子的侧妃,不是什么丫鬟。”
“侧妃?”
丫鬟回头看了白幼薇一眼。
白幼薇眸子一挑,提起裙摆走了过来,朝着江龄儿连连道歉。
“原来是表嫂,怪幼薇眼拙不识。还请表嫂见谅。”
行之有礼,倒颇有大家的风范,只是说话间这汪汪泪眼,好似江龄儿欺负了她似的。
看来大抵是个白莲花一样的人物。
江龄儿侧过身,尽量让自己离白幼薇远一些。
“你是宋云承的表妹?白幼薇白姑娘?”
“正是。看来嫂嫂听说过幼薇。”
“嗯,略有耳闻。”
“幼薇不知表哥成婚,还请嫂嫂不要见怪。”
“不知者无罪。眼下云承也该从公公书房出来了,你既要用这水榭,那我先走了。”
“诶,嫂嫂且慢。云承哥哥还没出来,不如嫂嫂就在这水榭与幼薇小聚一会。幼薇也好问问嫂嫂和云承哥哥二人如何相识相知相爱的。”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就好像那仙人掌的刺,怎么听怎么扎耳。
江龄儿才不相信这白幼薇什么都不知情,说这些话无非是装着不知情的样子明着扎她的心罢了。
第41章 落水,不甘心
江龄儿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那些酸糟糟的故事没什么可听的,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是白姑娘你长得这般花容月貌,可曾有过婚配?”
白幼薇摇了摇头,她抚上江龄儿的手,一番语重心长。
“我虽已经及笄到了适婚的年龄,家里的长辈也在张罗着婚事。只是云承哥哥说,北陵皇城的世家子弟里没一个好东西,让我嫁给他们属实不放心。”
“日后他要亲自给我寻个好的郎君,若是寻不到,他养我一辈子亦可。”
这话说的,真真是挑衅到脸上来了。
可惜,江龄儿对宋云承的心早已经凉了,任凭这朵白莲花舞到自己面前,江龄儿是一点也不在乎。
“身为哥哥守着妹妹是应该的,他说的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那也不是,云承哥哥就很好,他疼我爱我怜惜我,半分苦楚都不舍得我受。”
白幼薇后知后觉一般,忙问向江龄儿。
“他曾经说过,若是日后能娶到心仪的女子,他必定尽全力爱之护之。嫂嫂,云承哥哥也是这样对你的吧。”
之前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怀疑,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可以确认了,这白幼薇就是来给她添堵的。
说不定,暂住沛国公府,也是怕宋云承被抢走,特意为之。
江龄儿正思索着怎么答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太过丢脸。
白幼薇身旁的小丫鬟这时却拉了拉她的衣襟。
这主仆二人朝外瞧了一眼,白幼薇忙不迭的握住了江龄儿的手,拉着她起身走到水榭延长出去的台阶上。
“嫂嫂,你快看,那有小鱼……”
“啊!”
“小心!”
一个脚滑,白幼薇拉着江龄儿跌入水中。
“救命!救命!我……我不会游泳!”
“来人啊!白姑娘落水了,快来人呀!”
白幼薇在水中浮浮沉沉,双手扑腾着水面,连呛了好几口水。
江龄儿尚且熟水性,她好不容易钻出水面,喘了几口气后正欲游过去救人。
可白幼薇乱扑腾的手胡乱一拉,揪着她的头发把人摁回了水里,怎么都游不上来。
她憋着气沉在水里,怎么都游不动。
突然的呛水,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一股窒息的感觉从肺里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江龄儿没了半点力气,连身子也渐渐的往下沉。
就在这绝望之时,一道身影忽的蹿入水中,泛起朵朵涟漪,他打着脚,朝着她奋力游来。
迷迷糊糊间,江龄儿看清了来人。
“宋云承……救……救命,我快撑不住了!”
水泡咕嘟咕嘟的从肺里钻了出来,江龄儿竭尽全力抬起手,试图离得更近些,好让宋云承救自己。
可哪知,宋云承只看了她一眼,决然的朝着白幼薇游了过去。
这一刻,江龄儿的心彻底沉到了湖底。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黑白无常的降临。
她发誓,她定会在这池塘里化身最凶狠的厉鬼,让每一个折磨她,害死她的人日夜不安。
身子,一点点的下坠。
渐渐的,连最后仅存的意识即将失去。
可在这恍惚之间,她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托住了她的腰肢,揽着她朝着阳光游去。
“是……幻觉吗?”
“为什么,这范无救长得好像凌不尘……”
“江龄儿!”
“江龄儿!你快醒醒!”
“江龄儿!
凌不尘半跪在地拼命的拍着江龄儿的脸颊,嘴里焦急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依稀间,江龄儿耳畔传来的呼唤声越来越清晰。
一个呛咳,腹中的水尽数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
凌不尘紧张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了下来,那张俊朗的容颜露出了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凌……凌不尘……”
“我……我是在做梦吗?”
“真不甘心……又被你救了。”
江龄儿呢喃着,因着疲累彻底晕了过去。
“江龄儿!”
“快,快去传太医!”
顾不得额间湿透的发梢,凌不尘一把抱起江龄儿往她的院子飞奔而去。
院子里。
玄弋刚从外头回来,办好了江龄儿的事正准备跟她邀功呢。
可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就是没见着江龄儿的人影。
“奇怪,殿下去哪了?昨夜喝了这么多酒,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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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有没有宿醉。我还是先烧碗解酒汤,等她回来能立刻喝上。”
玄弋小心的把宅子的地契塞回怀中,他正准备朝着厨房走去。
可那头却传来了脚步声,听着声音像是急切的很。
“莫非殿下出事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玄弋当即飞了出去。
刚落到门口,就见凌不尘抱着昏厥过去的江龄儿跑了过来。
“殿下!”
玄弋飞快的迎了上去,抬手拦住凌不尘的去路。
“殿……江姑娘怎么了!”
“落水了,快,先进屋,我传了太医过来!”
“我来!”
不等凌不尘开口,玄弋忙把江龄儿从他怀里接了过来。直奔屋内。
可就在凌不尘也要进门时,玄弋却停下门口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
“你拦着我做什么?”
“你是外男,不得入内。”
“眼下事态紧急,先救人再说。”
玄弋扫了一眼凌不尘,见他身上也湿透了,又见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江龄儿,眼里的担忧和焦急不像是演的。
他这才松开了手,让凌不尘跟着一起入内。
凌不尘抢先一步推开棉被,玄弋小心的把江龄儿放了上去。
他伸手探了探江龄儿的鼻息,又查了查脉搏,确认江龄儿只是晕了过去,玄弋才松了一口气。
“姑娘无事,应该只是累晕了。”
凌不尘闻言,浑身一松跌坐在了床沿。
又想起江龄儿衣服全湿了,要是放任不管恐得风寒,他伸手正欲解开江龄儿的腰带。
可就在这一瞬间,凌不尘忙收回自己的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玄弋费解的看着凌不尘,不明白此举何意。
凌不尘却站了起来,他看来江龄儿一眼,冷声说道。
“让江龄儿的婢女过来给她换衣服,要不然会得风寒。一会再煮碗姜汤让她饮下。”
玄弋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男子是顾及江龄儿的清白才会如此。
不由得,玄弋对凌不尘多了几分好感,他可比那什么劳什子宋世子好太多了。
可是……
“江姑娘没有婢女,贴身伺候的都没有。这衣服,在下换不得。”
第42章 陌生的宋云承
一时间,给江龄儿换衣服的问题把这两个大男人给难倒了。
凌不尘和玄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不得让对方触碰江龄儿一丁点,又担心江龄儿要是因此患了风寒落下疾病而得不偿失。
终究,一番对峙之下,还是凌不尘先想到了法子。
“我去叫府里的婢女过来。他们应该能听我的命令。”
“如此也好。多谢公子。”
凌不尘转身即走,可才走一步,却又退了回来。
“方才事态紧急,忘了问你。你是谁?你和江龄儿是什么关系?”
“在下玄弋,是江姑娘的护卫,仅此而已。”
“护卫……宋云承指派的?”
“那倒不是,是江姑娘亲自选的,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这位公子大可放心,在下一定会保护江姑娘的安危。”
凌不尘上上下下打量了玄弋一眼,想起方才玄弋也确实紧张江龄儿,这才安心的把江龄儿交给玄弋守着。
“好,我去叫婢女过来。来时我还传了太医,一会他会过来看看江龄儿。”
玄弋点了点头,又起身送凌不尘出门。他十分满意的看着凌不尘的背影。屡次三番的护着江龄儿,这样的男子才算勉强配得上公主殿下。
待人离开后,玄弋坐回床边担忧的看向江龄儿,右手还时不时的碰了碰江龄儿的额头试探温度。
“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了?”
“诶,我到底是男儿身,只能做做护卫伙夫的活计,真要照顾公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方便。”
“等等……雪骑十人里玄舞不正好是女子!正好,顺便将找到公主的事一并传信给皇上,皇上一定会派人过来帮忙照顾公主的!”
玄弋一想到办法,忙走到书案那写信。就早上这点功夫,玄弋已经把江龄儿在北陵遭遇过的事全都调查清楚了。
天知道他听到那些事的时候气的有多牙痒痒,真恨不得当场杀过去让那些人毙命。可为了江龄儿,他必须理智。武的不行,那就只能靠文。
这封信既是告知皇上也是向皇上告状,等他日待时机成熟,他定要让那些欺负江龄儿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这头的院子里,安静的只闻得沙沙落笔声和江龄儿平稳的呼吸声,而白幼薇那边却是吵闹的很,丫鬟下人们全都围着白幼薇转,进进出出的快要忙翻天了。
宋云承站在门外眉头紧紧皱起,他不停的徘徊在房门口,时不时停下来瞧着里头的动静。
没过多久,一小厮将太医带了过来。
一见宋云承,孙太医忙行了一礼。
“世子,下官来迟,还请世子见谅。”
宋云承打眼一瞧,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根本没叫人进宫请太医,这位德高望重的太医院院令怎么亲自过来了。
“孙太医,你怎么来了?”
“是凌公子传的下官,说是府里有人落水。”
“原是不尘请的,正好,孙太医你快进去看看本世子的表妹。”
“世子莫急,下官这就过去。”
孙太医不敢耽搁半分,提着药箱匆匆入内,就连他这个长居深宫的老年人也知宋云承对这位表妹有多在意。
只是,孙太医前脚刚走,凌不尘连衣服都没来及的换,忙跑到宋云承的跟前。
“云承,府里可还有闲着的婢女。”
看着凌不尘浑身湿透的样子,宋云承眸子里划过一丝不解。
“不尘,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也落水了。”
凌不尘好似早已经习惯了,他回答时声色冷冽,听不出喜怒。
“你救了白幼薇后,所有下人都跟着你走了。没人救江龄儿,我去救的。你知不知道江龄儿差点没命。一会孙太医过来,让他去江龄儿的院子。再给她安排个婢女换衣服,要不然会染风寒。”
“孙太医已经过来了。我让他去看幼薇,府里的大夫还在里面守着,现在有孙太医在,他派不上用场,我这就叫他去看江龄儿。不尘,幸好有你在。”
听着这话,凌不尘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真的很想揪住宋云承的领口质问到底江龄儿是谁的妻!
白幼薇就这么重要?
还是她连累江龄儿落水的!
白幼薇不过是呛了几口水而已,所有人都围着白幼薇转
江龄儿可是被她害的差点丢了性命!”
他为江龄儿心疼不已。
若早知宋云承是这样的人,哪怕江龄儿再喜欢宋云承,当初,当初他定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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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刻,他真的很想狠狠揍宋云承一顿。
可他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这份冲动。
就在这时,一丫鬟匆匆从房内跑了出来。
“世子,白姑娘醒了。”
“好,太好了,孙太医果然医术高明。不尘,江龄儿那边你先帮我守着,我先去看看幼薇。”
从头至尾,宋云承连对江龄儿的一句问候都没有。
看着这样陌生的宋云承,凌不尘双眼满是狠戾。
就在那丫鬟也要跟着宋云承一起进去时,凌不尘反手揪住了丫鬟的衣领,阻拦了她的去路。
“凌……凌公子。”
“你随我过来。”
“是。”
凌不尘松了衣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大步走去。
丫鬟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她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凌不尘的背影,她还是第一次瞧见凌不尘生这样大的气,素日来府里时,面对上上下下他都挂着一副温和亲人的小人。
可现在……丫鬟害怕的吞了一口唾沫,窃窃缩缩的连脚步都放的极轻,生怕自己一个不对惹恼了这位北陵皇城最尊贵的公子。
二人一前一后匆匆走路。
直至到了院落外,凌不尘正欲推门入内,遥遥见玄弋朝着东方放飞了一只鸽子。
他眯了眯眼睛,侧眸看了身侧的丫鬟一眼。
见丫鬟一直低着头,凌不尘抿了抿嘴,抬手推开了院子的门,又大喊了一声。
“玄弋。”
闻声回头,玄弋心中一颤。
他忙把手中的五谷撒到角落里,应了一声后,匆匆朝着凌不尘迎了上去。
“凌公子。”
“我把人带来了,太医……先去看了白幼薇,可能之后才会过来。先给江龄儿换衣服。”
“好。”
凌不尘侧眸看向丫鬟。
丫鬟急忙点头,推门入内。
两个大男人至此总算松了一口气。
玄弋小心的看向凌不尘,见他一直盯着屋内瞧,似乎整颗心都在江龄儿的身上。
那方才他放鸽子的场景,凌不尘应该没有看到吧……可这样的事也不好试探。
正在玄弋有些纠结之时,凌不尘却开口了。
第43章 似曾相识的名字
“玄弋……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凌不尘侧眸看了玄弋一眼。
玄弋心中一紧,可面色仍旧不动如山。
见之,凌不尘倚靠在栏杆旁,神色淡淡的凝望向远方。嘴里却开始娓娓道来。
“我曾听闻东陵皇帝有一支私军从未示人。这支私军由十人组成,至于这十人是何性别是何相貌甚至连户籍住所都一无所知。”
“唯一知晓的是,这十人是在一万多人里互相残杀存活下来的。又经历了最残酷的训练才得以进入这支私军。”
“这支私军名唤雪骑,而这十人皆以玄字为姓。玄弋,你可曾听说过?”
玄弋扯了扯嘴角,他还真是小看了凌不尘这家伙。以为他只是个世家公子哥,时常同宋云承几人厮混在一起,算不上是个好东西。
可现在看来,真是他一叶障目。如此世家出生的子弟又岂是窝囊之辈,到底是遮人耳目的伪装罢了。
“在下江湖草莽,怎有幸听说这些皇室秘闻。凌公子莫非怀疑在下是雪骑中人?在下这点身手,做做江姑娘的护卫尚且可以,真厮杀起来,怕是砍个人刀就卷了刃。”
凌不尘回头,正视玄弋的双眼。
玄弋不甘示弱也看了回去。
二人同时沉默。
凌不尘突然收回了视线,他再次望向远方,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冰冷刺骨。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为了什么目的来到江龄儿的身边。但只要别伤害江龄儿。方才你放鸽子的事,我就当没有看到。”
玄弋眼前一亮,心中一喜。
倒不是因为凌不尘的保证,而是凌不尘竟在北陵的安危和江陵儿之间选择了江龄儿。
这一下,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凌公子倒是挺为江姑娘着想。”
凌不尘看了玄弋一眼,丝毫不在乎他嘴里的揶揄。
他是喜欢江龄儿,这一点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唯一后悔的一点就是没有保护好江龄儿,让她跟在宋云承身边受了这么多的苦,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男人之间,有些话不必说的透彻。凌不尘的默认就是最好的答案。
既然都是为了江龄儿着想,玄弋已经将凌不尘看做是自己人。
他抬手,粗壮的指尖轻敲着竹制的栏杆发出咚咚的声响,沉思半晌,玄弋开口问向凌不尘。
“江姑娘今日落水,是否人为?”
“是。”
“何人?”
“眼下龄儿尚且敌不过的人。别光想着着急替龄儿报仇,也要看看龄儿现在的处境。有些人暂时得罪不得,我无法时时刻刻来的那么及时。”
“多谢提醒。”
两个男人再次沉默了下来,先前入内的丫鬟也为江龄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凌……凌公子,奴婢已经为侧妃换好了衣服,只是……她好像发烧了。”
凌不尘眉头一紧,忙要进去查看江龄儿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玄弋拉住了凌不尘的手臂。
他看了这丫鬟一眼,又朝着凌不尘示意。
只一瞬,凌不尘明白了玄弋的用意。
“我去找太医过来,你在这里守着江龄儿。”
玄弋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先前凌不尘就说传了太医过来,可眼下太医竟还没来。不用说,一定跟沛国公府里的人一样围着那个始作俑者转,哪会把江龄儿放在心上。
”不必了,这沛国公府的大夫,我们用不上。江姑娘有药备在药箱里,她教过在下该怎么用。”
“有劳。我留在这里不方便,江龄儿就交给你了。别忘了给她煮些姜汤驱寒。”
“凌公子放心。”
目送凌不尘带着丫鬟离开,玄弋才放心入内。
他疾步走到床旁,还没来得及探她额间的温度,就发现江龄儿的脸红的好像一只熟透的苹果。
甚至还有点意识不清,嘴里胡乱的呢喃着什么。
玄弋眉头紧皱,忙寻了放在角落里的药箱。
打开药箱,在一堆奇奇怪怪的药中翻找再三,终于瞧见了那退烧药。
他小心的倒了一杯清茶,放在一旁,撕出一粒药丸捏在指间。
玄弋扶着江龄儿坐起,靠在自己的身上。而后温柔的捏开她的下巴将药和着水一起送了进去。
见着江龄儿喉头滚动,玄弋这才放心下来。
可才给江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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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好被子,她却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冷,好冷。”
玄弋忙翻开衣柜,却未见多余的被子。
不得已,他只好把里头的衣服尽数搬了出来,一件一件全盖在江龄儿的身上。
好一会后,江龄儿才安睡了。
与此同时,白幼薇处。
宋云承正坐在床边。
看着裹紧棉被脸色发白的白幼薇,宋云承不免心头难受。
“你说说,你来做什么,好端端的竟落了水。这沛国公府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得亏我正好从书房出来瞧见,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世子,您莫怪小姐。”
“春桃……”
白幼薇呵斥一声,又接连咳嗽起来。
待咳嗽停下,她睁着那双汪汪泪眼,无辜的看向宋云承。
“姑姑的祭日就在三日后,是我太想姑姑才来沛国公府里暂住,想着和云承哥哥你一起去祭拜。每年我们都一起的。”
“只是哪知这般运气不好,只是看鱼而已,竟滑落了水中。还连累了云承哥哥你的夫人。”
”表嫂她还好吗?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呀。云承哥哥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还没过去看她,不过你也不是故意的,江龄儿那人没这么小气,我同她说一说,她会谅解的。”
“谢谢云承哥哥。”
“好了,喝了孙太医配的药后好好睡上一觉,说到这个,你该好好谢谢你不尘哥哥,若非是他,还请不到孙太医过来。”
宋云承掖了掖被子,将白幼薇裹得严严实实。
“表哥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嗯。好。”
这幅乖巧可人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
只是,宋云承前脚刚走,白幼薇却从床上坐了起来。长发披散在肩头,还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只是眼里透出的冷意,叫跟着她多年的丫鬟都不由得心头一惊。
“哼,一个爬床的养女,还想得到云承哥哥的心。真可惜,方才没能淹死她,不过让她知道云承哥哥的心一直在我这就足够了,我看她还敢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热**,还不快把被子拿开,想热死我嘛?”
第44章 丢魂
是夜。
一阵接一阵的冷汗从江龄儿的额头冒出来。
梦里。
她泡在水里拼命的想要往岸上游去。
突然,一张极为恐怖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江龄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忙转身往后游去。可那瘆人的怪物竟抓住她的脚,任凭她拼尽全力都无法挣脱。
肺中的氧气几尽耗尽,江龄儿只觉着越来越窒息。
她不停的挣扎着,不停的扑腾着。
一个大大的喘息,江龄儿从梦中吓醒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惊魂未定,她不停的喘着粗气,还没从梦中的害怕清醒过来,她无助的缩在了角落里紧紧的抱住自己。
一直守在房中,听到动静后玄弋忙拿起火折子点亮了油灯。
他护着那一丁点微火,走到江龄儿的床前。
可瞧见江龄儿抱着自己缩在床角满脸惊恐的盯着一处时,玄弋心疼的不行。
“江姑娘……江姑娘……没事了,江姑娘没事了。”
他不敢大声说话,压着嗓子轻轻唤着江龄儿。可江龄儿却像是见到鬼一样,害怕的拼命往角落里缩去,不肯让玄弋靠近自己半步。
看着江龄儿额间冒出的冷汗,玄弋揪心不已。
“遭了,公主肯定是受惊了。”
“怎么办,这要怎么办才好!大夫!对,去请大夫!”
玄弋忙要出门找大夫,可刚打开房门又关了回去。
“不行,留公主一人在这我不放心。该死,这时候要是有其他人守着,我也好出去。”
玄弋焦急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他不停的在房间里徘徊来去。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随即而来的是宋云承的轻唤。
“江龄儿,是我宋云承。”
“这个狗男人竟然还敢来招惹公主,公主现在会这样都是他所致!”
他真的很想冲出去把宋云承拉到角落里狠狠的教训一顿,可现在……
玄弋看了看床角里的江龄儿。
无奈,只得打开了房门。
一见有外男在这,宋云承皱紧了眉头。都什么时辰了,江龄儿怎么能允许玄弋在她的房间。
“玄弋?你怎么在这,龄儿呢?”
“宋世子过来作甚?若是来看江姑娘,宋世子的好意我们江姑娘心领了,请宋世子哪来的回哪去。”
“该走的是你吧!这里是龄儿的房间!”
宋云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把揪住了玄弋的领口。
“龄儿怎么了?你对龄儿干什么了!”
“哼,在下能做什么,若不是宋世子的表妹,江姑娘何至于此。”
宋云承不解,伸手推开玄弋就要闯进去。
可玄弋也不是吃素的,他那堵如墙一般厚实的胸膛上前一挡,将屋里头的场景遮的严严实实。
“让开!”
“若我不让呢,宋世子你能奈我何?”
论武功,宋云承还真打不过玄弋。
可江龄儿要真出事,宋云承绝对不会放过玄弋的!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华慈提着药箱从院门口匆匆走来。
“你们二人挡在这做什么,快给老夫让开。”
看到华慈出现在这,宋云承惊讶无比。
华慈可不是一般人,虽一直在顾家军里当随军大夫不错,可在这之前,他可是前太医院令,甚至是那位孙太医的师傅。
若不是他自愿,除了军中的将士之外,不管对方有多高的地位还是家财万贯,只要他不愿意谁都请不动。
“华大夫?您怎么从军营过来了?”
“宋世子,与你无关。”
华慈别了宋云承一眼,走到玄弋跟前和善的向他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这位就是江丫头的护卫吧。老夫受人之托来看看江丫头。”
“你让开一条路,让老夫进去。”
玄弋打量了华慈一眼,思及宋云承对华慈的尊敬,想必这位大夫一定是医术高明之人。
“有劳大夫给江姑娘看看,姑娘好像受惊了。见谁都害怕的不行。”
“龄儿受惊了?不过是落水而已,她那样的人怎么会受惊?”
一听宋云承的声音,玄弋拳头上压制的洪荒之力快要收不住了。
可孰轻孰重,玄弋还是分的清的。
他恭恭敬敬的请华慈进去后,再次化身一堵墙挡住了宋云承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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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子还是回去陪你那如珠如宝的表妹,我们姑娘这不需要你。”
有靠谱的大夫上门,玄弋可算放心了,这会怼起宋云承怎么阴阳怪气怎么来。
“江龄儿是本世子的侧妃!”
“原来宋世子也知道江姑娘和你的关系呀,我玄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两人对骂不停,华慈回头望了一眼,无语的摇了摇脑袋。
“诶,这群家伙,没一个靠谱的。凌小子还真放心把江丫头交给他们守着。”
华慈放下药箱后走到床边。
许是身上积淀已久的药香味传到了江龄儿的鼻尖,方才还浑身发抖着的身子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只是整个人神识还没回来,始终缩在角落里。
华慈一瞧,便知江龄儿是丢了魂。
好好一个姑娘竟被折磨成这样子,这沛国公府果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从怀中掏出针包,取出一枚手掌长的银针捏在手里。
“江丫头,过来。”
“江丫头,你过来。”
华慈轻轻唤着江龄儿的名字。
江龄儿真就朝着华慈爬了过来,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神识。
“来,手拿出来。”
华慈轻柔的搭上江龄儿的手腕,细细把脉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眼神一定,手中的针突然弹了出去稳稳的扎在内关穴上,继而通里,神门,百汇。
只四针,江龄儿神情已然稳定了不少。
华慈从药箱里取出一根红线绑在一支檀香上,他借着油灯点燃檀香,在江龄儿的头顶上方绕着。
每转一圈,他便轻唤一声。
“江龄儿,回来吧,回家吧。”
转满三圈,他举着檀香悬挂在紧紧关上的窗户底下。
不出半刻。
江龄儿双眼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华……华大夫……”
江龄儿抬眼,迷茫的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华慈。
“我这是怎么了?”
华慈坐在床边,拔一根银针就在针口上用拇指堵一会。
待收了全部的针,华慈才抬眼看向江龄儿。
第45章 真的是他
华慈抬手,轻敲了下江龄儿的脑袋。
“你这丫头,可要给老夫牢牢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几个字!”
“今夜,若非老夫来的及时,你这丫头怕是从此以后都要这样惶恐终日,神识不清了。”
江龄儿揉了揉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记忆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陡然间,修长的双眼中升起一股冷意。
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那朵白莲花死命的把她往水里摁的样子在脑海里历历在目。
看着江龄儿变了神情,华慈捋着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情既已经办妥,老夫也该回去了。”
“给你开了副安神驱寒的药,江丫头你可要连日吃着,不准嫌苦不喝,这对身体有益。”
听着华慈的话,江龄儿心中不由得疑惑。说来华慈不是在军营里吗?怎么好端端的跑来沛国公府,甚至还知道她落水的事?
“华大夫,你受谁所托?”
“无可奉告。老夫先回军营了……”
华慈提着药箱抬脚要走,可随即想起什么忙扭头走回江龄儿的床边。
却又忸忸怩怩的,舔着一张老脸凑到江龄儿眼前。
“江丫头,今夜算不算你欠老夫一个人情?”
“嗯……算……吧?华大夫有何吩咐?”
“先前你送老夫的刀实在好用,你那还有什么好玩意可以送给老夫的?就当还老夫的人情了。以后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尽管找我。”
华慈为了江龄儿的医疗器材可谓是连老脸都豁出去了,他这一生清廉正直,悬壶济世,为人看病从未另外收过报酬。
奈何江龄儿送的东西太叫人稀罕了,他……他真的扛不住。
“原来是这样。华大夫请稍等。”
江龄儿推开被褥起身朝着药箱走去,借着药箱盖子的遮挡,她从系统里取了一大堆的医疗器材出来齐齐抱在怀里。
“这……这么多!”
“华大夫医术高明,这份人情岂止值这些东西。”
江龄儿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在桌上,一样一样的教华慈怎么用。
半个时辰后。
华慈笑意洋洋,提着药箱满载而归。
出门之时还哼上了多少年不曾哼过的小曲。
宋云承和玄弋看着华慈离去的背影微微愣神,反应过来后,玄弋忙转身入内,却在宋云承也跟着要进门之时,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该死的玄弋!”
他知自己眼下闯进去,不仅会被玄弋赶出来,更重要的是会引起江龄儿的不满。
从华慈来医治到他出门的一个多时辰里,宋云承后觉江龄儿这次落水恐怕比白幼薇严重的多。
他心中后怕,自然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以至于现在受气被拦在门外,他也只敢骂骂玄弋,根本不敢踹门入内。
屋内。
玄弋担忧的走到江龄儿的跟前,他上上下下的查看了江龄儿一眼,又凑上前小心的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江龄儿的胳膊。
这举动看的江龄儿忍不住失笑。
“玄弋,你……干嘛呢?”
“公……江姑娘,你好了?”
“嗯,华大夫医术高明,再吃上几副药就能好全了!”
“太好了!太好了!江姑娘,你快吓死在下了!”
堂堂一个大男人,身上被砍了个手臂长的伤口都不见他喊痛。
偏偏这时候,他激动的都快哽咽了。
这叫江龄儿能不有所触动嘛。
“好了,以后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江姑娘……在下一定会保护好江姑娘的!”
“嗯!我相信你。不过我问你,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还有……你觉着华大夫是谁请来的?”
江龄儿本想问玄弋是不是凌不尘救了自己。她被救上来后清醒的那一刻,明明看到了凌不尘在自己的眼前。
可话到嘴边,江龄儿还是没有问出口。
有些事,留在心里做个念想也好过白日做梦,挂念一些不现实的事。
“衣服是凌公子找来的婢女给你换的……至于华大夫,应该也是凌公子请来的。”
“本来在此之前他为了你特意传了北陵国的太医院令,却被宋世子截胡给白幼薇医治了。”
“凌公子当时见丫鬟给你换好衣服后便急匆匆的走了,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赶去军营给你请华大夫去了。”
“真……真的是他?”
江龄儿心中一颤,连眼睛都睁的大大的。
原来……原来自己真的没有看错,真的是凌不尘救的自己。
“是!凌公子抱你过来时,他自己浑身都湿透了,确实是他救的你。”
玄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给江龄儿交代了一遍,尤其是凌不尘的部分说的那叫一个肯定和细致。
哪怕江龄儿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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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凌不尘,他也不能叫凌不尘的功劳被别人抢走。
这个男人踏实可靠,能力卓绝,论相貌家世教养,宋云承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最关键的是他疼江龄儿爱江龄儿,他把自己的疼爱都体现在了行动之上,不像那个宋云承只会做出一副勾栏做派用嘴哄人。
玄弋干涉不了江龄儿的选择,但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他都要把凌不尘为江龄儿做的事一桩一件说的清清楚楚。
一有了两人这明显的对比,他更要叫江龄儿认清宋云承这个渣男的本性!
“原来不是我的幻觉……
江龄儿低头呢喃着,心中渐渐的涌出一抹暖意。可随即她又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两人地位太过悬殊,一个贵如天上的玉,一个低如地上的泥,从始至终两个人都不可能在一起。
就算日后自己富可敌国,可两人之间始终隔着那一道膜。
没有办法,不是现代。在这朝代里,贞操和清白就是根深蒂固的原罪。
江龄儿使劲挥去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
正在这时,玄弋从怀中掏出地契递到了江龄儿的手里。
“江姑娘,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妥了,那所宅子已经归在你的名下,牙行的人说,你想什么时候搬就能搬过去。”
江龄儿翻开地契,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最后满意的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好。咱们选个黄道吉日就搬过去,我的奶茶店也该开张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还请江姑娘吩咐。”
“帮我查一下北陵丞相的底细,还有白幼薇。所有的都要查个干净,包括喜好,厌恶,以往的生活等等。”
玄弋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终于!
江龄儿终于要站起来了!
也是,皇上唯一的公主又岂是窝囊之辈。
对手再强地位再高,也丝毫不畏惧!
敢爱敢恨,有仇必报,这才是我东陵公主的气魄。
“姑娘打算怎么反击,要不要在下动手?”
说着,玄弋朝着自己的脖子比了个抹刀的动作。
江龄儿轻笑着,可说话时声音却比鬼魅还要狠厉。
“让她就这么**多无趣呀,折磨一个人得慢慢的来。”
“看她一点一点的失去往日风光,失去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却怎么都挽留不住而痛苦的时候,那个滋味才最过瘾。”
第46章 叫不醒装睡的人
看着这样的江龄儿,连玄弋这样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事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江龄儿什么都还没干,玄弋已然在心中骄傲了起来。
“看来,北陵要变天了。”
只是半晌过后,又听得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宋云承小心翼翼问候的声音响了起来。
“龄儿,你好些了吗?本世子可以进来看看你吗?”
“本世子很担心你。”
江龄儿冷漠的翻了个白眼,玄弋更是气上心头。
“江姑娘,要不要在下把他赶走?”
“不必。让他进来吧。左右这几日还要在沛国公府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弄的太僵不好。”
“是。”
玄弋走上前打开了房门,宋云承忙推开玄弋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他站在江龄儿的跟前上看看下看看,最后才松懈的在她的床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本世子会担心的。”
江龄儿冷笑。
“宋世子担心什么?担心你那位娇弱的表妹因为我而冠上**的罪名?”
“龄儿,你别这么说。幼薇她是无心的,她自己都摔进了池塘差点淹死。方才她清醒后心存愧疚,她也跟本世子说了,让本世子代替她向你道歉。”
说着,宋云承见江龄儿的发梢有一缕凌乱,他抬手正要帮江龄儿把这缕发梢别在耳后,江龄儿却侧过头避了开来。
一时间,宋云承的手僵在半空。愣了许久后,他才悻悻的收回手。
“宋云承。如果,我捅你一刀让你差点命丧黄泉,等你醒来后,我再向你道歉,你接受吗?”
“龄儿,这两个不是一码事。幼薇这几日还要在府中住着,你们二人闹僵了不好。”
“为何不好?因为我活该受委屈但她白幼薇天生命贵谁都得让着她才行?呵,宋云承,你我之间的夫妻关系只是一份协议暂定下来的,别想用你那些冠冕堂皇的道德来**我。”
江龄儿真要被气笑了,果然基因这种东西都是刻在命里的,任凭表面上装成怎样一副命运多舛孤高精贵的世家公子,可骨子里仍旧那么的**。
宋云承嘴上说着有多心疼他自己的亲娘,**,行为举止跟他那位渣爹如出一辙。江龄儿还真为那位无故去世的母亲有这样的夫君和儿子感到悲哀。
宋云承第一次见到这样不容置喙的江龄儿。
他觉着今日之事江龄儿定是气狠了,才会连他的面子都不顾说出这些妄言来。
多说无益,只有待江龄儿冷静了,他才能同她好好说话。
宋云承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他耐住性子哄着江龄儿。
“龄儿,现在你还在气头上,本世子不同你置气。三日后是我娘的忌日,到时候你随本世子一起去祭拜。”
“不去。”
“龄儿,你不要这样别扭。乖,听话。我娘的忌日每年只有我和幼薇去祭拜,如今你也一起去,叫我娘也看看你的样子。”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宋云承你听不懂人话吗?”
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跟他多废话一句都是浪费自己的口舌。江龄儿才好一些,一点都不想让自己动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玄弋,送客。”
“是,江姑娘。”
玄弋微笑着凑到宋云承的跟前,抱在怀中的佩剑闪着冰冷的银光。
“宋世子,江姑娘还要休息,请宋世子出去。”
宋云承无奈的看着用被子盖住自己的江龄儿,他想不明白江龄儿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府里的人。”
“等你气消了,我再来看你。”
宋云承尽量维持着体面,留下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眼看着宋云承三步一回头的走出院子,玄弋放心的回到了江龄儿的房间。
只是,一想起江龄儿先前的害怕,玄弋半蹲在床前询问江龄儿。
“江姑娘,你晚上能睡着吗?要不要在下为你守夜?”
“本该饮了安神汤再睡,可煮药还得费些功夫。江姑娘若是还撑得住,在下先去煮药,待姑娘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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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后再休息可好?”
听着玄弋话里的关切,江龄儿心头一软。
“无碍,方才也睡的足够多了,眼下还清醒着。玄弋,明日我们就搬去宅子住吧,这沛国公府是个**的地方,我不想呆在这里。”
“好,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在下这就去准备。”
玄弋小心的为江龄儿掖好被子,看着江龄儿闭上眼睛。
他正欲离开,可想了想又将腰间的佩剑悬挂在江龄儿的床边。
这佩剑自小就跟在玄弋的身边,多年来沾过不少人血。把它留在这里,一来也能给江龄儿防身之用,二则好叫江龄儿心安。
哪怕真有这怪力乱神之说,这把佩剑它光光挂在这,其自带的煞气足以震慑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不敢靠近。
“姑娘好生歇息,明日我们就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话归这头,同一时间。
沈府。
沈溪山托着下巴坐在宋云承跟前,身形困的摇摇欲坠,却还是打起精神听着宋云承的激昂陈词。
“溪山,你说江龄儿何必跟幼薇置气,两人都落了水,都是无辜的。我是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气的。”
沈溪山听着这些话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宋云承平日里办起其他事不都挺精明的,怎么到江龄儿这,脑子跟被狗啃没了似的。屁大点事都比江龄儿重要太多。
宋云承猛灌了自己一杯酒,委屈的朝沈溪山吐诉。
“我这样诚心的邀请她随我一起去祭拜我娘,不就是把她当自己人看待,她倒好完全不领情,说不去还同我闹了脾气。你说我该怎么办。”
沈溪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看在宋云承是自己兄弟的份上,他语重心长的告诫宋云承。
“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我这个外人本不该参合的。可是云承,江龄儿她是人,她也会委屈。”
“你方才同我说的故事里,我不曾看到你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关心,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你连她的生死都不在意,那她为何还要在意你,在意你的家人。”
第47章利益至上,乔迁
“我不是没有在意她,只是去看她的时辰稍晚了些而已。我以为她那样的人坚强的很,不需要人陪在身侧。”
“而且幼薇是我的表妹,又是丞相的女儿。江龄儿也不想想,幼薇若在府里出事,沛国公府该当如何,只怕到时候连本世子都护不住江龄儿。”
沈溪山低头抿了抿嘴角。
宋云承他到底把江龄儿看成什么人了。江龄儿弱的时候,宋云承觉着她强大到完全不需要依靠。江龄儿强悍的时候,宋云承又觉着她什么都不会只能依靠别人。
沈溪山这一刻不由得想问问自己,这两人真的适合在一起吗?
还没想透这个问题,就听桌对面的宋云承同他商议起来。
“溪山,你明日替我去看看江龄儿,帮我劝劝她,她会听你的。”
“……跟你做兄弟真不划算。”
次日一早。
沈溪山背着双手快步走在沛国公府的小径上,一众下人提着礼物浩浩汤汤的跟在他身后。
一直到小院子,沈溪山一边抱怨,一边又张罗着归置礼物。
“江龄儿这住处也该换换了,住这么远,每次过来都要走许久。”
“你们把东西放下后就可以走了。”
“是,沈少主。”
待数目清点一二,屏退下人,沈溪山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才迈上台阶敲响了江龄儿的房门。
“江龄儿,开门,是我沈溪山。”
“江龄儿?”
任凭他怎么敲门,里面完全没有应答。
沈溪山纳闷,抬手试探着一推。那房门好似荒废许久的物件,随着吱哑一声,它慢慢的飘开。
沈溪山探头一看,这里头哪还有人住过的印迹。
屋里的那床,那桌,那柜,初见时都没有那么破旧,现在人走了竟觉着孤零零的可怜的慌。
“坏了,江龄儿搬走了。”
沈溪山忙转身准备找宋云承,可才走一步他便冷静了下来。
江龄儿走时谁都不曾说一声,可见她这次心真的受伤了。若自己再替宋云承插手此事,只怕会引起江龄儿的不满。
在兄弟和云城之间,沈溪山毫不动摇的选择了后者的利益。
江宅。
江龄儿搬来时玄弋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屋里头连摆设都选了江龄儿喜欢的。
鸡翅木雕花的床榻,丝绸做的床幔,红木做的书案,就连笔墨纸砚都挑了最贵最好的给江龄儿安排上了。
她只要过来,就能安心入住,根本不用操任何的闲心。
江龄儿满意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心里对玄弋的能耐表示极为赞叹。
“玄弋,你还真厉害,短短两日这宅子能归置成这样!”
“江姑娘喜欢就好。”
“满意,非常满意。花了多少银子告诉我,给你实报实销。”
“不必,就当报答江姑娘的恩情,再者这宅子在下也要住的。所以江姑娘不必挂念此事。”
玄弋可舍不得用江龄儿的银子,光是这宅子里的摆设,江龄儿不知得看多少病人收多少诊金才能收回来。
他的银子那都是皇上为他找江龄儿特批的,也算是花在了刀刃上。
“不过……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江姑娘答应。”
“嗯?你且说说看。”
“前两日,在下的妹妹传信过来说要来投奔在下,眼下正在路上了。她在皇城需要一份活计,在下苦思冥想了一夜,不如就让她给姑娘当贴身侍女伺候,姑娘觉着如何?”
“……”
江龄儿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玄弋这么能耐的人给自己当护卫,连银子都不收一分。现在她妹妹都给自己当侍女伺候,江龄儿觉着自己未免太好运了些。
“你既心疼妹妹,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不过这次我给月例你可莫要再推辞了,你不需要你妹妹还需要呢。”
“多谢姑娘。”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今日搬过来晚上要吃些好的算是乔迁宴,可惜在皇城我也没几个好友,要不然还能多叫几个人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话音刚落,一众下人提着礼物涌了进来。
江龄儿和玄弋正纳闷之时,就见沈溪山执着那柄折扇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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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走了进来。
“我说龄儿你真**道,搬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的我一顿好找。”
“沈少主?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昨日落水了,我当然要亲自过来瞧瞧我的财神爷有没有事,这样才能放心。诺,那些可都是我云城上好的药材,特意带来给你补身子的。”
江龄儿勾唇一笑。
她约莫猜到沈溪山是如何知晓她落水一事,但就从沈溪山独自一人前来这一点,江龄儿很高兴沈溪山没有出卖她。
“多谢沈少主好意,今晚留在这里吃顿便饭以贺乔迁,如何?”
“再好不过,今日来还顺便给你带了一桩生意,一会等空了,你我好好聊聊。”
“看来今日真是个好日子,沈少主里面请。”
江龄儿领着沈溪山入内,又朝玄弋吩咐了一声。
“玄弋,乔迁宴我们去酒楼叫一桌好了,免得你忙前忙后太累。”
“好,在下这就去打听那家酒楼的菜色好。”
“去吧。”
有沈溪山还有这么多下人在,江龄儿应该不会有事,玄弋十分放心的离开了。
只是没一会后,一辆金贵的马车停在了江宅门口。
车上,先下来了一位女子带着包袱恭恭敬敬的低着头等候在侧,再来的便是凌不尘。
他今日竖着银白色的发冠,漆黑的头发垂在肩头,外披一件玉白色的锦袍,交领两侧用黑金色的丝线交织绣着祥云花样,衬里是一件孔雀蓝的内襟,腰间系着一条玄色的绦带。
他只是站在那呼吸而已,就吸引了路过的人频频侧目,私下纷纷感叹:好一个清贵公子。
“少爷,这里就是江姑娘的宅邸。”
“知道了,在外头等我。”
“是。”
宅门大开着,沈溪山带来的下人正从里头走出来。
凌不尘本欲敲门,可瞧见这副情景,心想着江龄儿定在忙碌,便带着人直接走了进去。
得亏沈溪山的下人眼尖,认出了凌不尘。
这不,放下礼物的档口,急匆匆的入了房里。
第48章 公子无双
“少主,少主。凌公子来了。”
刚饮下的一口奶茶突然就喷了出来,沈溪山忙掏出一条帕子擦去嘴角的茶渍。
“凌不尘?他怎么来了?”
沈溪山慌乱的看向江龄儿,要是说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地址,也不知道凌不尘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江龄儿会信吗?
“来者即是客,沈少主,我出门迎一下,您请自便。”
江龄儿起身,下意识的理了理周身的衣服,嘴角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微微扬起,露出的笑意显露出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看着江龄儿走出房外,沈溪山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却觉着哪里有点不对。
“江龄儿为何看到凌不尘这么高兴?难道是她邀请凌不尘来的?”
“人家救了她,她以表谢意?”
“这样想倒是说的通。”
一句两句,沈溪山把自己给说服了。便美滋滋的饮着手中的奶茶。
江龄儿才到门口,就瞧见凌不尘穿梭在人群之中。
此刻,周围的一切人影都化作了虚无,那位清贵公子穿着白衣沐浴在圣光之中款款而来。
瞧见江龄儿时,嘴角霎时间勾起的温柔笑意竟比阳光还要明媚。
一不小心,江龄儿看痴了去。
凌不尘走到哪,江龄儿的双眼就跟到哪。哪怕凌不尘此刻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江龄儿还沉迷其中,想入非非。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早已经成了凌不尘的日常,可**龄儿这样看着,凌不尘觉着真没有枉费他今日的精心打扮。
他抬手温柔的抚了抚江龄儿的小脑袋。
“龄儿,好些了吗?”
“啊?”
“嗯……好多了,好多了,多谢凌公子关心。”
江龄儿后知后觉,忙避开了凌不尘的视线,白皙的脸颊羞得通红通红。
看着这样的江龄儿,凌不尘抿嘴轻笑。
为了缓解此刻的尴尬,江龄儿清了清嗓子,忙转移话题。
“咳……咳……”
“凌……公子请入内,沈少主正在里头坐着。”
“不急。”
凌不尘转头,朝着那位背着包袱的女子招了招手。
那女子点了点头,走到江龄儿跟前后毕恭毕敬的朝她行了一礼。
“芍药见过江姑娘。”
“凌公子……这是?”
江龄儿指着芍药不解的看向凌不尘。
凌不尘却不急着解释,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到了江龄儿的手里。
“这张**契收好,从此以后芍药就是你的人了,有丫鬟在你身边照顾,我也放心。”
江龄儿难以置信,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纸,又看了看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笑意的凌不尘。
鼻头一酸,双眼发红泛着点点泪光。
要是可以,此刻她真想紧紧抱住凌不尘,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凌不尘的怀里,把自己的脆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的眼前。
可惜,她不能。
两人之间是天壤之别,鸿沟深渊。
明知未来是分崩离析的结局,那就根本不要开始,这样对谁都好。
江龄儿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稳住颤抖的声音,她根本不敢看凌不尘一眼,只能低着头盯着**契瞧。
“谢谢凌公子的关心,凌公子的好意我收下了,日后凌公子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吩咐。”
再这样欠下去,她何时才能还的清这份越累越多的人情。
凌不尘不答,却突然弯下了腰,那张清贵的脸凑到江龄儿的跟前,惊的江龄儿猛的抬起头,身子后退两步稍稍避开了凌不尘喷洒在她脖颈间的呼吸。
“你害怕我?”
“不……不怕。”
“那为何跟我这么见外?”
“我……我……”
总不好意思说是害羞的吧……那多丢人呀,但是……这也靠的太近了。
江龄儿的心怦怦直跳,这会连耳稍都染红了,整个人都快缩成一条筷子了。
凌不尘一句话不说,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江龄儿,十分期待江龄儿的回答。
就在这时,沈溪山低着头一边捏着吸管戳着奶茶里头的椰果一边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我说你们还要在外头站多久?我这奶茶都快喝完了还不进来,有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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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吗?”
“龄儿这里头一粒粒的是什么,怪好吃的?”
二人之间粉嘟嘟的氛围被打破,凌不尘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先一步走入房中。
江龄儿转过身深呼吸好几口,忙扇了扇自己的脸颊,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这叫椰果,嚼着脆脆软软的。还有其他好吃的也可以加进去,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准备些,你可以都试试看自己喜欢哪个。”
“那感情好。”
“不过不能喝太多,小心睡不着。”
“这点东西还能睡不着?龄儿,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可是好心提醒了,沈少主不相信大可以试试。”
江龄儿边说边走,坐在了凌不尘的对面。
刚坐下,二人视线直接对视。
江龄儿眸子睁的大大的,看着凌不尘露出的那抹微笑,这心脏又加速跳了起来。
“该死,发情也不是这时候呀,怎么就控制不住了!”
“深呼吸,深呼吸……吸气……呼气……”
“嗯……一定是凌不尘穿的这套白衣服的原因……一定是天太热了的原因……”
江龄儿为自己的心跳加速找了无数个理由,试图说服自己。
凌不尘难得瞧见江龄儿慌张的一面,这一番试探,他已然心中有数。
只是,二人之间还有一位不解风情的电灯泡,无私无畏的燃烧自己照亮光芒。
沈溪山坐回自己的位置抬眼一看,瞧见凌不尘穿的这一身,打趣了起来。
“哟,不尘,你今日怎么穿上白衣服了?你不是一向喜欢玄色的衣裳,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见你穿过。”
凌不尘的语气淡淡,好似陈述着一件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
“觉着款式不错,偶尔改变一下自己的喜好也不错。”
“你这张脸配上这一套,很是俊俏。那些贵女瞧见怕是一个个要被迷的神魂颠倒,心跳乱的不知所措了。”
这话说的直戳江龄儿的内心,她现在可不就是乱的不知所措了。
“咳咳……凌公子,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搬来新宅子住的?”
第49章 把药喝完,两只老狐狸
“玄弋传信告知我的,难道不是你的意思?”
江龄儿嘴角微扯。
她是喜欢自己的下属有主见,但是这也太有主见了。也不告诉她一声,连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是……是我的意思,这不落了水就忘记这一茬了……凌公子今晚可有时间?一起吃个乔迁宴可好?”
感谢恩人,就一桌饭菜会不会太寒酸了。
“好。乔迁新居,是该热闹热闹。”
“那……那你们先坐一会,我再去厨房准备一些。”
江龄儿忙逃离开这方小小的天地,但凡这天地里只有一个,她尚且能用心好好应对。
可这两个都是老狐狸,自己想些什么岂会逃过对方的法眼,稍稍一松懈就可能暴露出自己的心思,被对方抓个正着。
偏偏江龄儿还真心虚。
江龄儿离开后,厅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见杯底的椰果再也吸不上来,沈溪山将杯子放在一旁,又拿起一杯清茶润了润嗓子。
凌不尘一贯坐的端正,此时却也拿起清茶小抿了一口。
往常有说不完话的兄弟二人,如今竟都一言不发。
厨房。
江龄儿看着这土灶,双手叉腰陷入了沉思。
生火什么的她还可以,但烧饭是真的难为她了。
她思索再三后终于抬起了手腕。准备从系统里取些小吃蛋糕之类的,让大家先垫垫肚子也好。
可刚打开系统,厨房的门敲响了。
“小姐,需要奴婢帮忙吗?”
“芍药?”
“是奴婢。”
“快进来吧。”
江龄儿打开房门,就见芍药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堆的包好的药材。
“这些是?”
“是公子吩咐的,华大夫开的药,公子命人抓了一份,吩咐奴婢日日按分量烧好端给姑娘喝,公子说一定要奴婢亲自看着姑娘喝下去他才能放心。”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喝药……”
被戳中了心思,江龄儿嘟着嘴不好意思的争辩起来。
不是她不乖乖喝药,实在是那中药太难喝了,她喝一口呕一口,这怎么喝的下去嘛。
“公子说,只要姑娘乖乖喝完药,日后会送姑娘一份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这……奴婢不知……姑娘,奴婢先进去把药放下,奴婢做饭的手艺还不错,可以帮着姑娘。”
江龄儿侧开身子给芍药让出一条路。
看着她把那一怀抱的药小心放下,江龄儿远远的清点了一下数量。
总共十二包,一包煮三次,那岂不是要喝三十六碗!
但是凌不尘的礼物……她还真有点想要,好好奇他到底会送自己什么东西。
厅堂。
沉默已久的氛围被沈溪山率先打破。
他侧着脑袋盯了凌不尘许久,声音却沉了下来。
“不尘,咱们都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心里想什么都瞒不过兄弟的眼睛。”
“你今日可谓是孔雀开屏……可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凌不尘未答,只喝着杯里的茶水。
他怎么会不清楚。他装了这么多年的糊涂,后悔了这么多年,现在再清楚不过了。
沈溪山岂会不了解自己兄弟的脾气。
凌不尘不答便是默认。
“诶……此事,我也管不了。只希望不会因此坏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告知云承的。”
不是沈溪山选择站在凌不尘这边,而是宋云承对江龄儿真是太差了。
他从始至终都认为江龄儿爱自己爱的要命,仗着这点剩余不多的情分,一次又一次的忽视江龄儿的安危。
殊不知人心是肉长得,也会凉的。
从来没有规定说一个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
在这一点上,连沈溪山也看不下去。
让宋云承有危机感,说不定他还能早些醒悟。
“多谢。”
“只是……”
凌不尘转头,郑重其事的看向沈溪山。
“你今日为何会来?是来替宋云承说和的?”
“哼……不愧是十多年的兄弟,这都瞒不过你。本是去府里说和,没想到龄儿瞒着沛国公府所有人搬来了这里。”
“看来她这一回是真伤透了心,所以,你可以放心,本少主不打算参合他们之间的事。我今日过来既是恭贺江龄儿乔迁,更是有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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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寻江龄儿。”
“什么事?”
“这是我和江龄儿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凌不尘剜了沈溪山一眼,继续若无其事的喝着杯中的清茶。
他不说就查不出来了吗?
也太小看他的本事了!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在江龄儿回来的及时,她手中端着好些水果零食,里头的水果一一切了花刀,上面插着牙签方便这两位贵客品尝。
“你们先垫垫肚子,吃饭怕是要好一会。”
“这……这些都是什么,江龄儿,你这好东西也太多了!”
凌不尘先前见过已经**以为常了,可沈溪山没有呀。
待江龄儿把盘子放下,他迫不及待的拿起叉子一个一个品尝过去。
“好吃!”
“这个也好吃!”
“沈少主,好吃你多吃些。”
左右是把人给先哄住了,也不算太失礼。
江龄儿松了一口气,可随即犯起了难。
沈溪山来时可说了有一门生意要跟她谈的,而且听他的口气,应该是要她看诊,对方还是位贵客。
可偏偏说了这件事要保密,凌不尘在这,还真不好提及。
江龄儿脑子一转,随起了个由头。
“沈少主,厨房里还准备了奶茶的材料,你要不过去尝一尝挑一挑?”
怕沈溪山拒绝,江龄儿忙朝他使了个眼色。
沈溪山睁大了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过去尝尝!”
“沈少主,请。”
“凌公子,你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我们去去就回。”
“嗯。”
凌不尘抿了抿嘴,江龄儿的眼色使的这么明显,他怎么会看不见。
可既然沈溪山说了是秘密,他自然是不好参合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三方都留一点薄面。
江龄儿前脚刚踏出门槛,玄弋后脚进了宅门。
看见玄弋回来,江龄儿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正巧,玄弋你来陪凌公子说说话,可别叫凌公子觉着无趣了。”
玄弋脚步一顿……公主殿下这话说的她自己明白是什么意思嘛?
第50章一桩生意
厨房有芍药忙着,外头沈溪山带来的下人又在院子里来来去去。
为了避人耳目,也防隔墙有耳。江龄儿果断带着沈溪山到了自己的卧房。
“沈少主,坐。”
这房间真可谓是别有洞天。
一进门,沈溪山的注意力全全集中在了房中的摆设上。
那整套木制的中式桌椅,那角落里形状怪异却过分好看的真皮沙发,那床上的软榻,地上可爱的毛绒兔兔拖鞋,他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龄儿……这些东西……”
“沈少主喜欢?”
“还……还可以吧……”
“那就送沈少主一套,正好你带了下人来,晚上可以一起搬走。沈少主觉着如何?”
沈溪山上扬的笑意是真真压不住了,没想到江龄儿不止有眼见还这么大方。
既然人家提了,那他就很好意思的照单全收好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诶……等等,沈少主,我的东西可不是白拿的。”
“沈少主收了这些后,只需把他们摆在家中会客处最显眼的地方。沈少主认识的达官贵人多,家里来往的客人无数,都是眼光不俗之人,瞧见这些家具摆设肯定和沈少主一样中意,届时我一起售卖那必定能掀起北陵皇城的一股潮流。”
要赚大钱还得经商才行,若是经商那必然不能小打小闹。
左右系统里什么东西都有,那些家具也有很多种选择。
她就在这九州大陆上开一家宜家和奶茶店,直接垄断家具行业和饮品届。
在九州大陆里,这些可都是朝阳产业,她就不相信干不成九州首富了!
“沈少主,这买卖不亏吧。”
听见此话,沈溪山不得不在心中佩服江龄儿。
“龄儿,你满脑子装的都是生意经吧!本少主还是头一回发现你这么聪明,若是本少主的手下有你这脑筋,本少主何愁云城的生意。”
“多谢沈少主的夸奖。只是沈少主,若有我这样的头脑,那成为你的手下也算是屈才了。”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还得自己发家致富才行。
有现成的人脉不用,那真是枉费了老天爷给的机会。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还真直率!看在你要全部送我一套的份上,这个忙本少主帮了!”
“那就多谢沈少主了!”
“不过……沈少主,你先前说的那桩生意?”
“哦!说到此事。”
沈溪山举着手中的折扇正要诉说,可他转头一看角落里的沙发,心念一动。
他走到沙发旁,小心翼翼的坐下。
一靠上沙发椅背,软枕恰到好处的垫着腰肢,舒服的他整个人都想瘫在上头。
他稍稍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翘了个二郎腿,更觉着舒适。
又拿起茶几上江龄儿给倒的新茶,轻抿一口,真叫一个享受啊。
“别说,龄儿,你惯会享受的。住沛国公府时真委屈你了。”
沈溪山摸着沙发喜欢的不得了,就连那双挑剔不行的眼睛都放着亮光。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江龄儿非常满意沈溪山的表现。
只是……他迟迟不提那桩生意是什么意思?
“过去的事,不必再说。眼下和未来过好才是真理。”
“说的对,说的确实对。只是龄儿,我今日过来找你不只是为了那桩生意,更是为了宋云承。”
江龄儿不答,只是看着沈溪山。
沈溪山只好继续说下去。
“要接那桩生意的话,龄儿,你得答应我三日后跟宋云承一起去祭拜他的娘亲。”
“生意和人情,不应该一码归一码嘛?沈少主做生意就喜欢把他们搅合在一起?”
“那自然不是,只是云承苦口婆心拜托我,我总该帮这个忙。我知道你这次心里受了伤不愿意回去,所以才出此下策。”
”龄儿,凡事不要太过固执。你且看看这笔生意的利润,再考虑要不要答应。”
既然沈溪山都这么说了,江龄儿就勉强听一听吧。
“你先说说看。”
“这才是做生意的态度。”
沈溪山很满意江龄儿后退的这一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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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认真介绍起这门生意来。
“北陵五皇子的母妃如今有了生育,太医已然能断定腹中怀的是男胎。”
“但危险的是月龄已足即将生产,可偏偏胎位不正,胎儿的屁股向下。”
“太医探脉发现腹中胎儿更是虚弱无比。要是硬生,只恐生产之时会有变故导致一尸两命。”
“宫中太医皆束手无策,贵妃娘娘无奈只能求到云中堂。希望能寻一位女大夫帮忙。”
江龄儿一听,双眼眯了起来。
“五皇子?北陵栩?他不是凌不尘的表弟?”
“正是。”
“贵妃娘娘怀的是男胎?那日后会不会和五皇子争夺皇位?”
沈溪山双唇紧抿,瞳孔微缩,极快的隐去眼中的震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江龄儿竟然会想到这一层。
可没等沈溪山开口,江龄儿再次揣测了起来。
“从方才你和凌不尘照面看来,你并未将这笔生意告知凌不尘,应该怕凌不尘告知五皇子,五皇子继而忌惮此事。”
“前有三皇子觊觎皇位,后又有自己母妃要给自己生个弟弟,前忧后患……贵妃娘娘莫不是真害怕五皇子会对她腹中胎儿下手,才私下寻你的吧。”
沈溪山双眼眯起,他看似淡定的饮下一杯茶水,可心底早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只当大夫真是白瞎了江龄儿的能耐,凭借短短一句话就能将事情猜测的有九分准。
这样的人,若是自己的敌人,真是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看着沈溪山的表情,江龄儿知道自己猜对了。
主动权这一下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江龄儿反守为攻难捏起了沈溪山。
“看来沈少主确实给我送上一门好生意。不过,在答复沈少主之前,我得问沈少主一个问题。”
“说。”
“贵妃娘娘和北陵丞相……也就是白幼薇她爹的关系怎么样?”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溪山话刚问出口,眸子一转瞬间明白了江龄儿的用意。
他是真真小瞧了江龄儿,这女子还真没有他想象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