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通末世，我囤物资养兵王》 第 554章 庄园迷局 叶梦梦跟着保安转过第三个回廊，皮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回声比之前更闷。 转角处又闪过两个穿黑西装的，腰侧鼓着枪形，她数了数，从大门到会议室，已经碰到七拨武装人员——这哪是商业会谈，分明是军事基地。 “叶总请。”保安推开双开木门。会议室深棕色胡桃木墙面，水晶吊灯在长桌中央投下光斑。 叶梦梦刚坐下，眼镜镜片微微发烫，左下角跳出三个红点——摄像头，两个蓝点——窃听器。 她弯腰整理公文包，手指蹭过内袋钢笔，低声说：“会议室有监控，启动干扰程序，别太明显。” “收到，定向干扰已开，音频会带点电流声。”耳机里传来老周的声音。 墙上挂钟走到八点四十五分。叶梦梦摸出文件，假装翻看，余光扫过墙角装饰画——画框边缘露出半根细铜线，应该是窃听器的天线。 她把文件推到小吴面前：“泰国分部的物流数据，你再核一遍。” 小吴点头，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动，那是在给技术组发确认信号。 九点整，门被推开。亚历山大·韦斯特先走进来，银灰色西装熨得笔挺，可右肩微微下垂——受过枪伤的人才会这样。 赵国强跟在后面，领带系得太松，平时总梳得油亮的头发翘了一缕。 叶梦梦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两行数据：韦斯特眼角肌肉收缩频率1.2Hz，赵国强嘴角肌肉震颤0.8Hz——都是紧张的表现。 “叶总，久仰。”韦斯特伸手。叶梦梦握住，掌心传来砂纸般的触感——他擦了止汗剂，手掌太干。 “合作共赢是商业本质，”她抽回手，“贵方的全球分发网络，我很感兴趣。” “叶总果然直接。”赵国强拉椅子坐下，领带结蹭到桌沿，“不过林总也想见见您，他稍后过来。” 叶梦梦把文件翻到第二页，泰国分部的物流路线图铺在桌上：“我们在缅甸、老挝、泰国北部都有渠道，72小时能覆盖主要人口中心。” 韦斯特身体前倾，指尖敲了敲“仰光”的标记：“人口密度超过五千的区域，覆盖率能到多少？” “城区95%，乡镇80%。”叶梦梦盯着他瞳孔，“但具体还要看药物适应症——不同病，分发策略不一样。” 韦斯特和赵国强对视一眼。赵国强摸出烟盒，又放回去——会议室禁烟。 韦斯特说：“预防性药物，针对可能的传染病，细节合作后再说。” 叶梦梦眼镜镜片闪红光，瞳孔扩张度+15%——说谎。 她把文件合上：“理解，毕竟涉及核心机密。” 门“吱呀”一声。叶梦梦抬头，进来个老头，背挺得笔直，走路脚尖先着地，是当过兵的。 七十来岁，国字脸，眼角皱纹像刀刻的。韦斯特和赵国强“唰”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 “坐。”老头摆手，目光扫过叶梦梦，“叶总，我是林志远，方舟计划总负责人。” 叶梦梦起身，西装内袋的U盘硌着肋骨。她伸手：“林总坦诚，我欣赏。” 林志远没握手，直接坐下：“不必兜圈子，叶总对方舟的真相，比合作更感兴趣。” 叶梦梦指尖掐进掌心，手表稳定器贴着皮肤。 她拉椅子坐下，动作很慢：“林总说笑了，商人自然先看利益。” “利益？”林志远从西装内袋摸出个金属盒，“你父亲李维昌，2015年参与过蓝光计划；你三年前接手恒康制药，半年内把东南亚市场占了30%；上周新药发布会，你故意漏掉关键数据——这些，是商人该做的？” 叶梦梦喉咙发紧。她摸出钢笔，笔帽刻的细花硌着指节。 “林总调查得很清楚。” “不是调查，是关注。”林志远敲了敲桌面，“你和另一个世界的人有联系，对吧？” 叶梦梦手腕的稳定器突然发烫，表盘蓝光大闪。 她按下表冠，空气荡起涟漪——空间波动。耳机里传来老陈的声音：“外围发现三辆装甲车，正向庄园移动。” “叶总？”林志远盯着她的手表。 “表有点问题。”叶梦梦把手表往袖子里推了推，“林总说的另一个世界，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林志远起身，“跟我去个地方，你会明白。” 他朝门口保镖点头，“送叶总下去。” 叶梦梦抓起公文包，小吴要跟，被保安拦住。 她转身：“吴助理留下，资料需要核对。”小吴点头，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了三下——启动B计划。 同一时间，末世地下三层。江川踹开实验室门，霉味混着铁锈味冲出来。 中央平台泛着幽蓝的光，周围仪器闪着绿灯。 突击队员小陈举着热成像仪：“队长，平台温度42度，和之前空间波动的温度吻合。” 江川蹲下去，平台边缘刻着一串代码——和叶梦梦说的方舟计划代码一样。 他翻开台边的日志，墨迹还没干：“7月15日，世界通道稳定性98%，最后测试今日12时。” “队长！”通讯员突然喊，“东南方有动静！” 实验室另一端传来玻璃碎裂声。江川抄起突击步枪，枪管扫过人群——最前面的是维克多，防弹衣上沾着血，手里端着M4。 “太迟了，江川。”维克多笑了，“融合程序已经启动。” 枪声炸响。江川滚到仪器后面，子弹打在金属架上，火星溅到日志本上，“7月15日”几个字被烧出个洞。 他摸出战术手雷，拉环时碰到左臂伤口，血渗出来，把日志页染红了一片。 “所有人！”他对着对讲机喊，“核心实验室遇袭，重复，核心实验室遇袭！” 平台蓝光突然大盛，空气扭曲成水波纹。江川眯起眼，恍惚看见叶梦梦的影子——她穿着深灰西装，正跟着个老头往电梯走。 他吼了一嗓子：“叶梦梦！他们今天启动融合！” 维克多的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去。江川甩出手雷，炸得仪器碎片乱飞。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盯着平台上的代码——和叶梦梦世界的代码，完全重合。 第 553 章 黎明出击 楼道声控灯随着叶梦梦的脚步次第亮起，她按下电梯键，金属门缓缓滑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老陈发来的定位——城郊废弃汽修厂，集合点。 凌晨四点，汽修厂铁门虚掩。叶梦梦走进去，五辆普通民用车停成扇形，车头灯都灭着，看不出异样。 黑蝎成员分散站在车旁，有人低头检查轮胎，有人摆弄对讲机。 老陈迎上来，递过战术手套：“四点整，全员到齐。” 叶梦梦点头，绕着车队转一圈。第一辆银色轿车后保险杠微微外凸，那是加装的防弹钢板；第三辆商务车底盘比普通车低五厘米，藏着电磁干扰器。 她停在中间那辆黑色SUV前，敲了敲车窗：“A组先出发，一小时后排查庄园周边。” 驾驶座探出个平头青年，拇指顶了顶墨镜：“撤离路线确认，暗桩都埋好了。” “B组随我进庄园，伪装成医药公司团队。”叶梦梦转身看向人群，“C组外围三公里待命，别露头。” 她指了指老陈的对讲机，“量子加密频道，每半小时换密钥，明白？” 人群里传来稀稀拉拉的“明白”。叶梦梦从口袋里摸出个金属盒，“咔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张芯片：“密钥在这，分下去。” 车队分批驶出厂门。叶梦梦坐进中间SUV的后排，助理小吴递来平板电脑。 卫星图像上，庄园像块深灰色的补丁，周围林带里有几个红点——热成像显示的安保人员。 “过去十二小时，三批车队进庄园，二十人左右。” 技术组的声音从车载电台里传出来，“韦斯特的黑色林肯，赵国强的银色奥迪，还有辆医疗车，车牌是军区的。” 叶梦梦用指尖划动屏幕，停在医疗车位置：“林总可能在车里。” 她摸了摸手腕的空间稳定器，表盘凉丝丝的，“安全屋位置？” “城南旧仓库，半小时车程。”小吴翻开笔记本，“七点三十分向庄园移动，八点到大门。” 安全屋铁门挂着锈，推的时候“吱呀”响。叶梦梦走进去，靠墙摆着衣架，上面挂着三套深灰西装。 她扯下外套，换上特制的商务装，内衬摸起来像粗布，实际是纳米防弹纤维。 技术人员老周举着检测笔在她身上扫：“生命体征监测正常。” 他指了指她的眼镜，“这副能识别已知方舟成员，微表情分析开着。” 叶梦梦推了推眼镜，镜片微微泛蓝。老周又递来一支钢笔，金属笔帽刻着细花：“麻痹气体，拧开能用十五秒。” 她把钢笔塞进内袋，摸了摸西装暗格，U盘还在。 手表稳定器的蓝晶体闪了两下，她按了按，空气荡起涟漪——测试正常。 七点二十八分，车队重新上路。车载电台里传来A组的声音：“庄园外围三层安保，访客两次安检，电子设备扫描。” 叶梦梦敲了敲车窗：“设备处理过，能过。” 小吴从后视镜看她：“要调整方案？” “不用。”叶梦梦理了理领结，“我们是谈合作的药商，太警惕反而露馅。” 八点整，车队停在庄园铁门前。保安举着探测器过来，金属头扫过叶梦梦的西装，“滴”了一声。 她心跳没快，知道纳米纤维的电磁信号和普通布料差不多。 “叶总？”保安收起探测器，“林总在会议室等您。” 叶梦梦转身对身后的B组成员点头，小吴提着公文包跟上。 她摸了摸内袋的钢笔，手表稳定器贴着皮肤。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是C组的车在三公里外转圈。 同一时间，末世的天空刚泛白。江川趴在土坡后，热成像仪里，新伊甸园总部的围墙像条发红的线，上面每隔十米有个绿点——哨兵的体温。 “第三小队正面吸引火力。”他对着对讲机压低声音，“第一、第二小队东北角通风口突入。” 突击队员小陈从旁边爬过来：“敌人比预计多，可能走漏风声。” 江川把热成像仪塞回背包，摸了摸腰间的手雷：“按B方案。” 他看了眼战术手表，05:58，“两分钟后信号弹。” 红色信号弹划破晨雾时，五处枪声同时炸响。 江川猫着腰跑向围墙，突击步枪挂在胸前。东北角通风口藏在灌木丛里，他扯掉伪装网，通风管直径够一人爬。 “跟上。”他打了个手势，率先钻进去。管道里有铁锈味，爬了二十米，出口被铁板封着。 江川摸出万能钥匙，铁板“咔嗒”开了条缝。 里面突然亮起强光，子弹擦着他的耳尖飞过去。 江川滚进墙角，突击步枪扫向光源。三个穿迷彩服的人倒在地上，血溅在白墙上。 “通风口有埋伏！”他对着对讲机喊，左臂火辣辣的，伸手一摸，全是黏糊糊的血——弹片划开了战术背心。 “继续前进。”他咬着牙扯下战术绷带，胡乱缠了两圈，“核心实验室必须拿下。” 手表指针指向06:00。江川踹开实验室的门，里面摆着一排玻璃罐，装着发绿的液体。 他踢翻个罐子，液体在地上冒泡。通讯器里传来小陈的声音：“南门突破，敌人火力太猛。” “稳住。”江川摸出爆破装置，“我们这头快到核心区了。” 他看了眼手表，另一个世界的叶梦梦应该刚进庄园大门。 墙角有面镜子，映出他染血的战术背心，还有门外晃动的人影——敌人追来了。 第 552 章 部署 深夜十一点，叶梦梦的秘密基地地下三层。金属门“咔嗒”一声锁死，会议室的顶灯突然亮起，十二张椅子已经坐满。 全息投影仪在桌面投出立体影像，庄园的轮廓在蓝光里缓缓旋转。 “明天早上九点，我要进这个庄园。”叶梦梦伸手点了点投影里的白色建筑，“表面是谈药物合作，实际是抓方舟的指挥层。” 她调出三个色块，“A组外围，确保我能进能出；B组技术，盯死所有通讯；C组应急，情况不对立刻提人。” 情报主管老陈推了推眼镜，平板电脑滑出几张模糊照片。 “韦斯特肯定到，林总出现概率七成。”他指了指照片里穿中山装的老者，“70岁上下，175cm，前军方生物武器专家林志远。二十年前实验事故死亡是假的，家属领的是具烧焦的尸体。” 叶梦梦敲了敲桌子：“要是他，方舟性质就定了。不是保精英，是基因筛选。病毒当筛子，药物当标记，挑出他们要的＇合格者＇。” 技术组长阿凯打开笔记本，屏幕跳出三个信号图标。 “防干扰准备了三套：量子加密、光学传输、声波通讯。” 他划到下一页，“重点是药物分发。叶总确认启动，全球网络24小时内送药到所有目标城市。” “药没问题。”叶梦梦从口袋摸出张纸，“林教授刚发的最后质检报告，中和率98.7%。 落地窗外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叶梦梦端着红酒杯站在窗前。 杯里的酒没动，她盯着楼下街道上零星的车辆，指节把杯柄攥得发白。 桌上摊着“方舟计划”的资料，电子屏亮着，行动时间表和各组坐标在蓝光里跳动。 “二十四小时后，该收场了。”她出声，声音被空调风声揉碎。 转身走到保险箱前，密码按得很慢，转盘“咔嗒”两声，取出个拇指大的U盘。 金属外壳贴着掌心，她把U盘塞进西装内袋，那里缝着个暗格，“要是栽了，这些东西能给全世界个交代。” 电脑屏幕在身后亮起来，叶梦梦坐过去。定位系统的绿点在地图上排成网，A组在庄园北坡，B组潜伏在安全屋，C组的车停在三公里外的加油站。 她逐个核对坐标，确认每个点都没偏差。 加密文件夹点开，林志远的资料跳出来。模糊的照片、零散的通话记录，她滚动鼠标，突然顿住。 一张泛黄的军方合影里，角落有个穿常服的男人，脸被阴影遮了大半。 叶梦梦放大，调亮对比度，皱纹、眉骨的轮廓慢慢清晰——是林志远。 旁边站着个年轻军官，肩章是一杠两星，她又调大倍数，那军官的脸突然和赵国强叠在一起。 “早有联系。”她敲下键盘，把照片另存到“关键筹码”文件夹，“明天用得上。” 墙上的钟指向两点。叶梦梦起身，从衣柜里取出套装。 黑色西装内衬泛着金属光泽，她套上，检查袖扣——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摸了摸领口，通讯器贴在耳后，“滴滴”两声，耳机里传来老陈的声音：“测试正常。” 首饰盒里的项链是监控设备，手镯能发紧急信号。 她一一戴上，最后拿起空间稳定器。手表表盘嵌着蓝晶体，她按了下，空气荡起涟漪。 “参数调好了。”她对着镜子理头发，西装笔挺，像个谈合作的药企老板，看不出藏着半打设备。 三点整，叶梦梦坐在床边。窗帘拉着，台灯暖黄的光罩着她。 她闭眼，记忆翻涌——第一次收到江川的加密邮件，他站在末世废墟里的影像，昨晚空间波动时那个碰不到的吻。 嘴角动了动，又抿紧。 “失败的话，两个世界都完。”她睁眼，盯着床头柜上的全家福。 父亲李维昌穿着白大褂笑，母亲的手搭在她肩上。 “爸，这次我得走你没走完的路。” 时钟跳到三点十分。叶梦梦拿起手提包，最后看了眼公寓。 资料收进保险箱，电脑关了，台灯灭了。她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突然停住。 空气开始震颤，像有层玻璃在摇晃。江川的影子从虚空中浮出来，半透明的，能看见他身后的金属货架——是末世基地的仓库。 “你来了。”叶梦梦松开手。 江川点头，战术背心的肩带勒出印子，“空间波动变强了，我能感觉到你要出发。” 他的声音带着电流声，“最后确认，按计划？” “按计划。”叶梦梦摸了摸手腕的稳定器，“庄园九点，你们六点动手。” 江川往她身后看了眼，“装备带齐了？” “防弹衣、干扰器、稳定器。”她指了指内袋，“还有最后的U盘。” 江川的影子晃了晃，“别冒险。两个世界的事，比我们重要。” 叶梦梦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末世的硝烟味，“我知道。但说好了终点见，少一个都不行。” 空间波动突然加剧，江川的影子开始模糊。他抬手，像是要碰她的脸，又垂下去，“我得走了。” “等——”叶梦梦伸手，指尖穿过他的胳膊。 “保重。”江川的声音混着杂音，“明天见。” 光芒闪过，人没了。叶梦梦站在原地，听着自己的心跳。 门把在手里转开，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来，她迈出脚，关门声在身后闷响。生产线三班倒，够盖主要城市。” 会议接近尾声，叶梦梦从手包掏出个银色手表。 表盘嵌着幽蓝晶体，“空间稳定器。”她按了下按钮，空气里泛起涟漪，“昨晚和江川连接时，屏障在变弱。 这东西能扩稳波动，要是再出空间现象，可能和他直接通。” 她扫过所有人：“明天四点到位，代号黎明。首要目标是方舟核心情报，其次保药物分发。” 手指敲了敲全息投影的庄园，“散会前检查装备，通讯频道今晚十二点最后对频。” 末世基地通讯室，江川蹲在量子通讯设备前。 红色指示灯闪了三下，叶梦梦的声音突然清晰：“我这边九点开始，对应你们六点。药物网备好了，确认启动就全球送。” “我们五队同时攻新伊甸园。”江川摸了摸战术表，“目标核心实验室，毁他们的融合设备。” 他扯了扯领口的绷带，“昨天抓的俘虏说，防御比预计强。” “我带的装备能扛。”叶梦梦的声音顿了顿，“空间稳定器在我这儿，要是波动扩大，可能能同时行动。” 通讯杂音突然变大，江川凑近话筒：“不管怎样...终点见。” “终点见。”叶梦梦的声音混着电流，“别冒险。” “知道。”江川伸手碰了碰设备，指示灯“啪”地灭了。 他站起来，战术靴踩得金属地板响，“十二点通讯测试，全员五点半集合。” 转身时，口袋里的茉莉花瓣蹭了下皮肤，有点痒。 第 551 章 军火准备 清晨七点，叶梦梦把车停在城郊废弃的机械修理厂外。 金属卷帘门锈迹斑斑，门缝里塞着半张广告纸，风一吹“哗啦”响。 她绕到后墙，按了按第三块松动的红砖，墙里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露出个巴掌大的指纹锁。 指纹、虹膜、声纹依次验证通过，地面突然下沉。 叶梦梦退后半步，金属地板裂开条缝，电梯载着她往下沉。 手机信号在第三层彻底消失，电梯门开时，张强已经等在门口。 他穿件深灰工装，手里拎着个银色密码箱，“凌晨三点刚完成最后一轮调试，干扰器的频段覆盖比预期宽了两公里。” 军火库是个长方形空间，顶灯昏黄，靠墙摆着二十多个黑色铝合金箱。 张强打开最边上的箱子，里面是排巴掌大的金属块，“通讯干扰器，三公里内切断所有2G到6G信号，咱们的加密频道用的是量子纠缠协议，不受影响。” 他又开第二个箱子，“热成像仪、声波定位器，昨晚用野狗做了测试，三百米外能听清狗爪子踩落叶的动静。” 叶梦梦弯腰看了眼干扰器的参数表，“最重要的呢？” 张强没说话，转身走到角落的保险库前。密码盘亮着绿光，他输了十三位数字，又按了按指纹，厚重的门“嗡”一声开了。 最上层摆着套藏青西装，看起来和普通商务装没区别，“防弹纤维是瑞士那家军工企业的特供，能挡9毫米手枪弹。” 他指了指领口，“生命体征监测仪藏在领子里，心跳、血压、体温实时传到我手机。” 旁边放着副黑框眼镜和支钢笔。叶梦梦拿起眼镜，镜腿内侧有个芝麻大的红点，“热成像和面部识别？” “对。”张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数据库存了方舟计划前五十号人物的微表情特征，要是有谁瞳孔收缩超过0.3秒，或者指尖无意识攥紧，眼镜会震三次提醒你。” 他又拿起钢笔，拔开笔帽，里面是根细针，“麻醉气体是神经阻断剂，五秒内让房间里的人肌肉僵直，持续十分钟。” 叶梦梦套上西装。布料贴皮肤有点凉，活动胳膊时没阻碍，“手提包呢？” 张强从保险库下层抽出个米白色手包。包带是皮质的，里层缝着个夹层，“微型电击器在暗扣里，按三次能释放五万伏电压；医疗包有肾上腺素、止血粉，够处理两处贯通伤。” 他敲了敲包底，“最底下是爆破装置，远程遥控，当量能炸穿十厘米厚的防弹玻璃。” 叶梦梦把包挎上肩，转身走向军火库另一头。 那边摆着六个更大的箱子，封条上印着“黑蝎-07”的标记。 她掀开第一个箱子，里面是圆滚滚的金属球，“热能爆破装置？” “改良过的。”张强凑过来，“外壳涂了反能量涂层，能扛住新伊甸园的能量屏障三十秒，之后会释放等离子束，温度够熔穿钛合金。” 他打开第二个箱子，“电磁脉冲发生器，半径五百米内的电子设备全报废，江川说他们的核心实验室用了量子对撞机，这玩意儿能让对撞机的粒子流乱套。” 叶梦梦摸了摸爆破装置的外壳，金属还带着低温，“参数对过吗？” “昨晚和江川的人视频对了三遍。”张强翻出张调试单，“对撞机的磁场强度、能量屏障的频率，全标在这儿了。 理论上，三个爆破装置同时引爆，能让他们的防御系统瘫痪半分钟。” 叶梦梦把调试单折好塞进口袋，“不够。”她抬头看张强，“半分钟，突击队够不够冲进核心区？” 张强没接话，从箱子底下抽出个银色圆筒。圆筒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这是空间稳定器，缅北那科学家说能扩大空间波动。” 他拧开圆筒，里面是块幽蓝的晶体，“晶体里存着昨晚你和江川连接时的能量波动数据，启动后能在五米范围内维持类似的空间状态。” 叶梦梦伸手碰了碰晶体，凉意顺着指尖窜到胳膊肘，“单独包装，明天我自己带。” 她合上圆筒，“要是空间再波动，这东西可能让江川的人直接穿过来——或者咱们穿过去。” 军火库的灯突然闪了两下。叶梦梦看了眼手表，九点十七分。 张强低头检查墙上的电闸，“老毛病，线路老化。” 他回头时，叶梦梦已经把空间稳定器塞进手包夹层，“通知下去，今晚十点全体会议。” 她扣上西装最上面的纽扣，“明天凌晨四点到指定位置，行动代号黎明，正式启动。” 末世基地的作战室里，江川把战术手电往沙盘上一搁。 灯光照在红色标记的核心区，“东南方向佯攻，吸引火力。” 他指了指通风井的位置，“特种小队从这儿进，三十分钟内必须摸到对撞机。” 突击队长老王摸了摸沙盘边缘的塑料树，“通风井的守卫呢？” “俘虏说每两小时换岗，零点、两点、四点。” 江川翻出张手写的审讯记录，“四点换岗的是三组人，两个新兵，一个瘸腿的老兵。” 他敲了敲通风井模型，“四点十分动手，成功率九成。” 二队队长小张举起手，“时间同步呢？叶梦梦那边是九点，咱们是六点，差三小时？” “不是时差。”江川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两个重叠的圆，“她的世界和咱们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三小时等于同步。” 他把纸按在沙盘上，“她启动黎明计划的同时，咱们必须炸了对撞机，两边的核心设备一毁，方舟和新伊甸园的融合实验就做不下去。” 老王挠了挠后颈，“要是她的人被发现呢？” “所以时间必须精确到秒。”江川摘下战术手套，露出虎口的老茧，“你们的手表都对过原子钟了？” 小张拍了拍手腕的战术表，“对过了，误差不超过0.1秒。” “好。”江川把沙盘上的红旗收进抽屉，“今晚十二点最后一次通讯测试，明早五点半全体集合。” 他扫过所有人的脸，“记住，咱们不是在打仗，是在拆炸弹——拆两个世界的炸弹。” 第 550 章 异变 凌晨两点十七分，叶梦梦把最后一份加密文件拖进碎纸机。 秘密公寓的工作室里，只亮着桌角一盏小台灯，光晕落在她眼下淡淡的青影上。 碎纸机“咔嗒”一声吐出细条，她伸手去按暂停键，指尖刚碰到按钮，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凉意。 眩晕来得毫无征兆。她扶着桌沿站直，发现空气中的尘埃在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揉成了一团乱麻。 窗台上的茉莉香突然浓得呛人，温度降得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右手摸向抽屉，那里压着把微型手枪——这是她在三个世界线里养成的习惯，危险总在最松懈时上门。 空间中央先亮了光。不是从前那种雾蒙蒙的白，是刺目的银蓝，像把隐形的刀划开空气，卷着细小的电弧。 叶梦梦退后半步，枪口对准光源。光晕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军靴的轮廓先露出来，接着是战术裤的褶皱，然后是江川的脸——不是虚影，睫毛在眼下投着淡影，额角的疤泛着淡粉，和她记忆里末世营火旁的样子分毫不差。 “江川？”她的声音发颤，枪柄被手心的汗浸得滑溜溜的。 江川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节上还留着审讯时被钢索勒出的红印，连指纹都清晰得反常。 他抬眼时，刚好撞进叶梦梦的视线，“我能闻到茉莉香。” 他说，“上次在你办公室，你养过一盆，后来搬去实验室了。” 叶梦梦的枪口垂了半寸。江川往前迈一步，皮靴底磕在木地板上，“咔”的一声脆响。 她心跳漏了一拍——从前他的投影走路没声音，像片云飘过去。 他又迈一步，这次更近，伸手：“叶梦梦，我好像...” 她没让他说完。指尖碰上去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 不是凉丝丝的虚影，是带着体温的皮肤，掌纹硌着她的指腹。 叶梦梦的枪“当啷”掉在地上，另一只手摸上他的手背，“这不可能。” 她声音发紧，“屏障...屏障在消失？” 江川反手握住她的手。虎口的茧蹭着她的掌心，和三个月前在缅北军火库替她挡子弹时一样粗糙。 他转身碰了碰书架，《病毒学原理》的书脊被他推得歪了半寸，“能拿东西，但带不走。” 他弯腰捡起枪，金属外壳在他手里泛着冷光，“刚才想出门，被什么扯回来了。” 叶梦梦从抽屉里摸出个银色小盒子。这是林教授给的空间波动测量仪，平时测不到数据，现在屏幕上的绿线正疯狂跳动。 “二十分钟。”她盯着读数，“能量峰值在减弱，最多还能维持二十分钟。” 江川扯了把椅子坐下。木椅在他臀下发出“吱呀”声，“方舟和新伊甸园都在搞跨世界实验。” 他说，“前天截获的密报里，维克多提过＇世界门枢＇，说要＇让两个世界的尘埃重新落回同一张桌子＇。” 叶梦梦的手指在测量仪上顿住。三个月前在瑞士制药厂，她复制变异植物时，复制舱的能量曲线和现在有点像。 “他们可能在找连接点。”她把仪器推过去，“我们的连接...可能是副作用。” 江川的拇指蹭过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移液管留下的，和他虎口的茧刚好能嵌在一起。 “如果屏障破了。”他声音低下来，“他们能把病毒撒到两个世界，用药物筛两轮。” 叶梦梦想起老周调出的基因筛选模型图。蓝点代表存活者，红点是淘汰，现在那些点可能要翻倍了。 她往前凑了凑，能闻到他战术服上的硝烟味，“那我们更得...” 话没说完。江川的手臂环过来，把她圈进怀里。 她的脸贴着他的肩章，能摸到金属的棱角。心跳声透过布料传过来，一下，两下，和她的心跳撞在一起。 她抬头时，他的唇已经压下来。不是投影的虚无，是带着温度的，带着点烟草味和末世特有的干燥，像团火在她喉间烧起来。 “一起结束。”他贴着她的额头说，声音哑得厉害。 空间突然开始震动。测量仪的绿线猛地窜到顶格，接着“滋啦”一声黑屏。 江川的身影开始变透明，她能透过他的胸膛看到墙上的挂钟，两点三十七分。 “明天六点。”他抓着她的手，指节发白，“我攻核心实验室，你...” “我知道。”她反握住他，“黎明计划，同步出击。” 最后一道光闪过。江川的手从她掌心里抽走，只留下一片余温。 茉莉香淡了，温度升回来，碎纸机还在“咔嗒”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叶梦梦弯腰捡起枪，枪柄上还留着他的指纹——不是虚影，是真实的，带着油脂的淡印。 末世基地的作战室里，江川的战术靴碾过满地的图纸。 技术专家老陈抱着台破电脑，屏幕上跳着他刚画的能量波动图，“两个世界的屏障在共振。” 他推了推裂成三瓣的眼镜，“就像两面鼓，同时被敲了一下。” “维克多的核心实验室有台量子对撞机。”江川把地图拍在桌上，红笔圈出东区地下三层，“俘虏说那玩意儿能调屏障强度。” 突击队长老王挠了挠寸头，“那主攻点得改。” 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点，“原本打指挥中心，现在得先端了对撞机。” 江川扯下战术手套，扔在桌上。手套上还留着叶梦梦手心的温度，“同步时间精确到秒。” 他说，“叶梦梦那边九点行动，我们六点，必须同时炸了他们的核心设备。” 老陈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我再调调通讯器。” 他抬头时，眼镜片反着光，“要是屏障再松点，说不定能直接喊话。” 江川没接话。他望着窗外的末世月光，那月光和叶梦梦公寓里的一样亮。 战术服口袋里，还装着刚才从她桌上顺的茉莉花瓣——不是虚影，是真实的，带着露水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