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上司是我前男友》
3. 第 3 章
这个一想起来就会让他宛如针扎的名字,瞬间搅碎了他所有勉强维持的平静。
嗡——
大脑一片空白,尖锐的耳鸣声取代了包厢里所有的喧闹,沉重的回忆如同黑色的潮水,带着冰冷的咸腥味将他浸没。
席清放在腿上的手,在无人看见的桌布下,死死攥紧了衣角,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泛着青白色,剧烈地颤抖着。
是他!
怎么会是他?!
何楠公司的老板,竟然就是陆行舟?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攫住了席清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思考。胃里那点由松林斋的粥带来的微弱暖意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翻江倒海的冰冷和痉挛般的抽痛。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寸寸结冰,从指尖蔓延到心脏,连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何楠还在兴致勃勃地跟季夏说着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翻天覆地的剧变。他甚至顺着席清瞬间失焦的视线,也好奇地转头看向门口,随即脸上立刻堆起恭敬又带着点紧张的笑容:“陆总!”
陆行舟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棱,带着审视和一种深不可测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在包厢内缓缓扫过。他的视线掠过何楠脸上那点讨好的笑容,掠过其他员工瞬间噤若寒蝉的敬畏表情,最终,精准地、牢牢地钉在了席清惨白如纸的脸上。
他露出一点微不可察的、带着满足的笑意。
并没有人能看出来。
包厢里刚刚的轻松谈笑瞬间被冻结,几个人都噤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陆行舟。
他没有回应何楠的问好,也不再看任何人,只冷淡地抿着唇,一步步沉稳而极具压迫感地走向主位。
每一步皮鞋落在地毯上的沉闷声响,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席清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闻到了陆行舟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如雪松般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那是刻在他骨血里的、属于陆行舟的味道。
席清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想要逃离,但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化,连挪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行舟带着一身寒冰般的气息,在与他相邻的主位上从容落座。
嘎吱。
椅子的轻响,唤醒了死寂的包厢。
席清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猛地低下头,避开上首陆行舟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在苍白的眼下投下破碎的阴影。他死死咬住自己毫无血色的下唇,尝到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没有当场失态。
陆行舟坐下后脸色却很平静,只颔首:“吃饭吧,别拘束。”
有他这句话,包厢里才勉强热闹了一点儿,比不上他进来前,但好歹有人开始说笑。
何楠也很不自在,但他的注意力仍旧放在了身边的席清身上,看到他坐在位置上没有动静,还以为他害怕,便悄悄附耳过去:“你别怕,我们老板就这个样子,冷淡不爱说话,看着吓人,其实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
当众说老板的小话,他们的距离又离得很近,何楠怕被听见,因此压低了声音,嘴唇几乎要贴在席清的耳廓上。
灼热的呼吸引起席清的不适,他想躲,身体却还沉浸在再见陆行舟的恐惧里,无法动弹。
何楠却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下意识抬头,撞见了陆行舟盯着他,目光里隐约有些森冷和不满,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不解其意,只能露出个阳光的笑,立马转开了视线,看向桌上的菜品。
这家店的菜品种类很多,除了本身主打的川菜以外,还有海鲜。
何楠的目光看向桌上摆着的白灼大虾,想起席清爱吃这个。
他爱吃,但懒得动手剥。
何楠知道,席清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因为怕麻烦所以不爱出门,虽然爱吃海鲜却不喜欢动手处理……能让他整个人支楞起来的事情,大约只有他的爱好画画。
何楠一度怀疑他被什么山野妖精掏空了精气,不然怎么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懒散样子。
但何楠没嫌弃。
他正得意自己拥有了一个完美的符合他审美的男友,这么一点儿懒散的小脾气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事情,他乐意把席清当成是公主一样哄着。
他挑了几只最大最饱满的大虾放到干净的碟子上,再戴上手套剥虾。
旁边路菲菲看见了,顿时挤眉弄眼示意同事去看:“哟!何楠,你不是不爱吃海鲜吗!怎么还剥上虾了?”
何楠白他们一眼:“明知故问。”
“哟哟哟明知故问!”
“重色轻友的家伙,罚你给席大画家剥一大盘子的虾!”
……
席清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的耳朵边上还残留着何楠说话喷薄出的热意,靠近陆行舟那一侧的身体却冷得像冰,慌乱的情绪堆积在他的心头,他刻意不去看向主位,却能感受到陆行舟似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种如影随形的注视让他坐立难安,但等他抬头的时候却只能看见陆行舟目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
他觉得自己得了疑心病,又或者是像是三年前刚离开陆行舟时那样总觉得他还在自己的身边。
他垂下眼。
心脏依旧在鼓噪着,说不清心里的愤怒更多还是恼怒恐慌更多。
他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喝到嘴里才发现自己不知拿错了谁的杯子,而杯子里不是白开水,而是酒。
何楠突然碰了碰他的手:“清清,吃虾。”
他刚刚戴着手套仔细剥了半盘子虾出来,还特意给席清调了蒜泥酱。
那一碟子虾剥得干干净净,连虾线都去了,堆叠在一起,粉白相间,足以看出他的用心。
他的声音正常,有人循声望过去,都露出促狭的笑意。
“小情侣就是甜蜜哈。”
“还得是年轻人,啧啧。”
“何楠这么宠男朋友啊!”
他们都在笑,有人甚至起哄让他们亲一个。
气氛前所未有的热烈。
何楠悄悄瞥一眼说这话的人,平日里在公司他就和自己不大对头,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但刚刚老板进门以后聚餐的气氛就不大好,他这会儿说这话也有活跃气氛的意思。
——更何况他一开口,他所有的同事都在附和。
何楠被架住了。
他抬头,连老板陆行舟都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席清刚刚喝了一点酒,他的酒量不好,一口上头,半杯就晕,一杯立马倒,这会儿已经有点晕乎了。
酒精如同微弱的火苗,短暂地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冰冷,却也麻痹了紧绷的神经。席清的脸颊泛起一层不自然的薄红,浅色的眼眸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平日里那份疏离的苍白被一种病态的、易碎的艳色取代。他微微晃了晃头,试图驱散眼前的眩晕,对周遭起哄的喧嚣感到迟钝而茫然。
何楠被起哄得不太自在,陆行舟的那股带着近乎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
何楠的心一横。
他想着席清此刻微醺,或许不会太抗拒?他鼓起勇气,侧头朝席清一笑,阳光又稍显局促,同时放软了声音央求:“清清……”
席清有点茫然地看向他。
灯光下,何楠的嘴微微抿着,眼神里透露着祈求和可怜,他示意他看那些起哄的同事们:“宝宝……”
席清心口一颤,下意识地看向主位上坐着的陆行舟。
陆行舟穿着西装,向后靠在座椅上,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他这个表情席清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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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熟悉了,在很久之前,他就是这幅模样,每次不论是他和他吵架,亦或是抱怨,他永远都是这样的表情。
好像……好像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做什么、又是什么样子。
他并不在乎他。
酒精带来的微弱的温度骤然之间凉了下去,又变成另一种轰然的热意涌上他的头脑。
周围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像是无数根针,刺得他无处遁形。
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放在桌下的手更加用力地攥紧了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何楠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色,察觉到有些许的不对,正要开口询问,猝不及防之间,却感觉一点点温热的触感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愕然地看向席清,只见他闭着眼睛,匆匆在他侧脸上落下一个吻。
“哇哦——!”
“亲了亲了!”
“哇塞,还是席大画家主动诶!”
起哄声瞬间达到顶点,包厢里的气氛被点燃,仿佛刚才陆行舟带来的冰封只是错觉。
在亲吻结束的瞬间,席清就隐约生出了后悔。
但还来不及细想,就在他因这个轻吻而感到窘迫和羞耻、试图若无其事躲避的瞬间。
“呜!”
一声短促到几乎被淹没在喧嚣里的惊喘猛然卡在席清的喉咙里。
他的身体骤然僵直,瞳孔刹那间紧缩,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厚重的桌布遮掩下,一只微带冷意的皮鞋抵在了他裸露在外的、靠近陆行舟那一侧的小腿上。
皮鞋的主人动作缓慢、沉稳,漫不经心地用鞋尖蹭着他小腿上的肌肉,宣告他并不是无意的。
席清仓皇间抬头,撞进陆行舟冰冷的眼神里。
他开口说了坐下后的第二句话。
“席画家,你喝错我的杯子了。”
轰然的热意窜上席清的脸,比刚刚那个吻还要急促。
说完这句话,陆行舟便偏过头,和坐在另一侧的人低声交谈着什么,侧脸线条冷硬,神情淡漠如水,看不出丝毫异样。
任谁看来,他都是一位掌控全局,对下属“恋情”报以宽容目光的上位者。
然而,在无人窥见的阴影里,在那片丝绒桌布下隔绝出的狭小空间里,那只属于陆行舟的皮鞋,仍在不紧不慢地磨蹭着他的小腿,偶尔向下,轻轻触碰他的脚踝。
酥麻的、奇异的瘙痒窜上席清的身体,像一条游弋的蛇,至下而上,几乎要麻痹他的心脏。
席清打了个哆嗦。
他的身体对陆行舟太熟悉了,熟悉到只是一点点触碰,就能唤醒他无数的记忆。
那些被刻意遗忘了多年的记忆。
席清浑身冰冷,血液仿佛凝固。他猛地咬住下唇,将那声几乎冲破喉咙的惊喘死死堵住,齿间瞬间弥漫开更加浓重的血腥味。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地颤抖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单薄的衣衫。
他控制不住地将手伸到桌底,想要推开陆行舟的腿。
然而手刚伸出,一只骨节分明、带着熟悉薄茧和惊人热度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甚至堪称粗暴的力道,狠狠攥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熟练地用拇指重重碾过他手腕内侧的脉搏,再摸到他掌心,力道很重,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席清脸色惨白。
不满?
他凭什么不满?
席清愤怒地瞪了陆行舟一眼,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不去看他愕然的神色,嚯地站起身。
何楠终于转过头,问他:“怎么了?”
他看见席清苍白的脸色和咬紧的嘴唇了,有些担忧:“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目光又落到席清面前的酒杯上:“是因为喝了一点酒的原因吗?”
4.第 4 章
何楠和席清认识一年了,大部分的时间席清都是窝在家里,很少出门,就算出门吃饭,也大多数时候都是喝热水,席清经常昼夜颠倒,吃饭的时间也并不规律,所以他的肠胃不太好。
酒桌上大多都是啤酒和红酒,倒是放了白酒,但没人开,只是公司聚餐,后面还有活动,没人会看不懂脸色喝到烂醉如泥。
他有些担心席清。
席清却比平常看起来更加的冷漠。
如果之前的席清是懒散、慵懒的幽魂,此时此刻,他却像是一根即将崩断的琴弦。
鲜见的锐利。
席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状态,屈辱、愤怒、冰冷、恐惧,几种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撞击摩擦,手腕上陆行舟摩挲过的地方仍旧有一股散不开的灼热。
他唯一的想法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和陆行舟共处的空间里。
他匆忙回应何楠那充满担忧的询问:“我去趟洗手间。”
他无视掉陆行舟瞬间阴沉的脸色,和何楠一脸的茫然,拉开椅子,转身,几乎是踉跄着、跌跌撞撞地冲向包厢关闭的门。
“清清!”何楠终于反应过来,丢下虾仁和手套,急切地想要起身追上去。
“坐下。”
冰冷、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一般。
是陆行舟。
他已经放下了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如同结了冰。
仅仅两个字,却蕴含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冷意和上位者绝对的压迫感。
何楠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同时,心里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但这种不对劲在他心里只是一闪而过,让他抓不到头绪。
整个包厢突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没有人敢说话,甚至连眼神都不敢乱飘。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思考着何楠什么时候得罪了陆行舟。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席清的手终于颤抖着抓住了冰凉的门把手。
“咔哒。”
门开了。
正是用餐的时间,虽然是工作日,却也相当得热闹,门口有来往的客人、传菜的侍者,熙熙攘攘,一片热闹。
这种带着人气和烟火气的喧闹给了席清温度和勇气。
他听见陆行舟的声音了,也心知他的那句坐下并不是对包间里的其他人说的,但他不想去在意,也不想听。
他没有回头,没有一丝犹豫,像是逃离地狱一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合拢。
包厢里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陆行舟依旧维持着那个前倾的姿势,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放在桌下的那只刚刚握过席清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唯有何楠微微茫然地坐在位置上,脑袋里一片混乱。他精心剥好的虾仁孤零零地躺在碟子里,酱汁慢慢晕开。
过了五分钟,陆行舟才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他一走,整个包厢才松了口气。
*
陆行舟在洗手间里找到了席清。
他太了解席清了,哪怕席清再想躲避他,也不会就这样丢下人自己离开,他骨子里就是个有道德和礼貌的人,答应了别人来聚餐,哪怕头顶上就坐着自己最讨厌的人,他也会干坐到最后,或者当面告别以后再走。
陆行舟找到他的时候,席清正靠在洗手池边点燃了一根烟。
冰冷的大理石台面汲取着他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他微微仰着头,脖颈拉出一道脆弱而优美的弧线,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细微地滚动。细长的香烟夹在同样苍白修长的指间,一点猩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明灭,灰白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残存的惊惶,却更添了几分颓败、易碎的艳色。
听见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席清甚至没有回头,他只是微微侧过脸,指尖轻弹,一截烟灰无声飘落,如同他此刻摇摇欲坠的心绪。
陆行舟的脚步停在他身后,高大的身影瞬间将他笼罩,镜子里映出他冰冷而紧绷的侧脸,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锁住镜中那个烟雾缭绕的身影,他沉声:“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他的询问太过理所当然,好似两个人没有分开过那么长的时间,仍旧是亲密无间的情侣。
刚刚在包厢里见到陆行舟的慌乱在这离开的五分钟里已经平复下来,即使再见的时候情绪依旧有所波动,也没了刚刚的措手不及。
他没有理会陆行舟,自然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没有抽烟的习惯,他只是在偶尔思考或者情绪波动的时候会点燃一根夹在手里。
他那副放空和不想理人的表情刺伤了陆行舟。
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只有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
半晌,陆行舟才冷笑一声:“躲在这里?”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音都像裹着冰碴,砸在空旷的洗手间里,带起阵阵回音:“席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他上下打量他一眼:“这么的软弱了?”
最后两个字如同淬毒的针,精准刺向席清敏感的神经。
席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他缓缓转过身,靠着冰冷的洗手台,终于抬眸看向了陆行舟,烟雾缭绕里,那双浅色的眼眸褪去了迷离,只剩下了冰冷和疏远。
他学着从前陆行舟的那种冷淡的表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行舟被成功气笑了。
他记得之前有一回他开会忙着出门,席清却缠着他让他亲他,他匆忙亲了一口,席清却不高兴了,说他敷衍,原因是他亲他的时候表情冷淡,他还拖着他去照镜子,硬要他看自己冷淡的表情。
和这会儿席清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生气他记仇,还是该笑他这么多年没忘掉他,连他冷淡的表情都学会了。
他凑近席清,看着他因自己的动作倔强地偏过头,忽然伸手摩挲了一下他滚动的喉结,眯着眼笑了一声:“跟我没关系?那你躲什么?”
他的手冰凉,刺激着席清的脖颈,让他控制不住地战栗着。
席清有点绝望。因为他知道,陆行舟说的很对,他刻意躲着他。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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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里他减少出行的频率,几乎不去相熟的任何一家店铺,就怕遇见不想遇见的人。
他以为自己已经开始了全新的生活,有着不一样的人生,他以为自己忘记了,却在再次碰见陆行舟的瞬间溃败而逃。
“我躲什么?”席清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微微沙哑,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尖锐,“陆行舟,你凭什么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他的声音几乎要哽住,那些桌布下的触碰,手腕上的禁锢给他带来的慌乱和羞辱感瞬间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说不下去。他深吸一口,指尖的香烟因用力而微微变形:“我们已经结束了!三年前就结束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他几乎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和愤怒,故意激怒他:“我现在有了新的男友……”
“闭嘴!”
陆行舟猛地低吼出声,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他一步上前,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瞬间逼近席清。
强大的压迫感让席清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却已经抵死在了冰冷的台面上,根本退无可退。
陆行舟的手快如闪电,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攥住了席清拿着香烟的那只手腕!力道之大,让席清痛得闷哼一声,指间的香烟瞬间被捏得扭曲变形,火星溅落,落在陆行舟的手上。
“新男友?”陆行舟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带着浓重的、令人心寒的嘲讽和怒意。他猛地将席清的手腕反拧,强迫他掌心向上,露出刚刚被自己粗暴碾磨过的、还残留着红痕的脆弱腕骨,“那个乳臭未干、只会傻笑、给你剥虾的毛头小子?”
他俯身,冰冷的呼吸喷在席清惨白的脸上:“他碰过你吗?嗯?”
他的拇指再次摩挲着碾过席清腕间的红痕:“像我这样?有吗?”
这个动作带着一股亵渎的意味。
席清痛得浑身一颤,屈辱和愤怒瞬间压垮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向陆行舟的胸膛。
“滚开!别碰我!”
然而,他的反抗在陆行舟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一般,陆行舟甚至没有被他推动半步,反而顺势用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扣住了他挥来的手臂,将他的两只手都死死禁锢在冰冷的洗手台边缘。
“呃!”席清被巨大的力量压制,身体被迫向后弯折出一个脆弱的弧度,后腰撞在坚硬的大理石抬眼,痛得他眼前发黑。
“放开我!陆行舟你这个疯子!”席清拼命挣扎着,像被拢在罗网里的蝴蝶,绝望地扑闪着翅膀,眼泪因为痛苦和屈辱涌上眼眶,泛起一片艳色的红。
他又抬腿要踢陆行舟,却被陆行舟敏锐地将他的双腿夹在自己两腿之间,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疯子?”陆行舟的脸逼近他,近得鼻尖几乎相触。他盯着席清眼中水光和苍白的唇色,眼神幽暗,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软,“席清,你第一天认识我?”
闻言,席清讥笑一声:“我是第一天认识你。”
挣扎不开,他索性就不挣扎了,放任自己靠在洗手台边,并不抬眼去看陆行舟,只低着头,目光落在墙壁上,冷嘲热讽:“第一天发现你这么没皮没脸。”
5.第 5 章
席清自诩对陆行舟的了解足够。
陆行舟在感情上,始终如一地扮演着那个冷静、自持、仿佛永远不会有激烈情绪波动的角色。他们在一起的三年里,无论席清是歇斯底里的争吵,还是无声的落泪冷战,陆行舟的回应永远像一潭深不见底、温度恒定的水。他不会失控,不会失态,甚至鲜少皱眉。
他最常对席清说的,是一句堪称万金油的话:“席清,我们聊聊。”
每当席清被那种被忽视、被搁置的冰冷感攫住,鼓起勇气抱怨“你不在乎我”、“你总是忘记回我消息”时,陆行舟就会用那双深不见底、平静无波的眼睛看着他,抛出这句开场白。
然后,他会像一个最耐心的听众,安静地、甚至可以说是“专业”地听完席清所有的委屈、控诉和不安。等席清发泄完,或者说到一半就因自己情绪的失控而感到难堪时,陆行舟才会开口。
他的理由总是那么正当,合理,无懈可击。
“上午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手机静音了。”
“下午那个项目到了关键节点,客户一直在会议室盯着,不方便看私人信息。”
“晚上应酬,对方是重要合作伙伴,席间看手机非常失礼。”
每一个理由都像一块棱角分明、沉甸甸的石头,精准地、冰冷地砸在席清试图倾诉的、柔软的、充满期待的心上。
砰、砰、砰。
期待碎裂,只剩下冰冷的、湿漉漉的、粘腻的难堪。
席清还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揪着陆行舟的衣角哭喊:“那个会议有我重要吗?那个客户比我更需要你吗?那场应酬比回我一条消息还重要吗?”
这些话,光是想想,就足以让席清感到一种灭顶的羞耻和自我厌弃。太幼稚了,太无理取闹了,太……不像一个合格的、懂事的伴侣了。
陆行舟的世界秩序井然,逻辑分明,充满成年人的规则和权衡,他的理由无可指摘。而席清的抱怨,那些源于内心深处对爱和陪伴的渴望、对安全感近乎病态的索求,在陆行舟这套强大的、冰冷的逻辑体系面前,显得如此苍白、脆弱、甚至……可笑。
席清面对他,经常觉得无力而挫败。
所以,很多时候,席清的抱怨说到一半,声音就会越来越小,越来越干涩。那些汹涌的情绪像退潮般迅速消逝,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无处遁形的难堪和自我怀疑。他会猛地停下来,狼狈地移开视线,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感觉自己像个在大人面前无理取闹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愚蠢的孩子,只想把自己缩起来,藏到地缝里去。
陆行舟看着他这副模样,通常也不会再追问。他会沉默片刻,然后可能抬手,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般,轻轻拍拍席清的肩膀,或者揉揉他的头发,语气是那种一贯的、听不出太多情绪的平稳:“好了,别多想,下次我会注意。”
“下次注意”。
这句话,席清听了无数遍。
可那下一次的“注意”,永远遥遥无期,等待他的,永远是下一次更正当、更无法反驳的“忙碌”和“不得已”。
陆行舟像一座巍然不动的冰山,用他那套无懈可击的“理性”和“正当理由”,无声却又无比坚固地将席清所有渴求亲密与关注的、滚烫的情感,隔绝在了冰冷的海水之外。
他给予的,是永远的包容姿态和解决问题的“聊聊”,却吝啬于给予席清最渴望的、能证明自己被“热烈”爱着的、哪怕一丝一毫的“非理性”偏爱。
这种冰冷的、永远正确的包容姿态,比直接的冷漠更让席清绝望。因为它让席清连愤怒都显得那么理不直气不壮,只能将所有的委屈、不安和求而不得的痛楚,化作更深的自厌和沉默,一点点,蚕食掉他对这段感情最后的期待和生命力。
一想到这里,他浑身的抗拒和不满都泄了气。
他连看陆行舟都不想再看,也懒于和他说话:“我最后说一次,放开我。”
他的疲倦溢于言表,一身的丧劲儿。
陆行舟被他眼底的厌倦刺痛了一瞬。
他冷笑了一声:“放开你?让你去找那个只会给你剥虾的小子吗?”
他掰过席清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高大的身躯如同山岳般倾轧下来,彻底将他困死在冰冷的洗手台与他滚烫的胸膛之间。他用膝盖强硬地顶开席清试图并拢的双腿,整个身体紧密地贴合上去,不留一丝缝隙,那只攥着席清手腕的手掌向上,掐住了席清的脖颈。
只是稍稍用力。
席清被他掐着脖颈,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和冰冷的威胁。那点微弱的窒息感,混杂着洗手间里消毒水的气息,还有陆行舟身上熟悉的、此刻却令人作呕的冷冽木质香调,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像是一株被掐住了根系的藤蔓,浑身都在发软,只剩下细微的、无法自控的颤抖。陆行舟的手臂像铁箍,膝盖顶开他双腿的姿势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羞辱的侵略性。
席清被迫仰着头,脆弱的喉结在对方虎口的钳制下无助地滑动着,那双总是蒙着雾气、此刻盛满了厌倦和惊惶的眼睛,被迫直直撞进陆行舟深不见底的瞳仁里。
“何楠?”席清的声音又轻又抖,带着微弱的气音,更多的是一种疲惫到极点的麻木,“陆行舟,你除了说这些,还会干什么?”
他连争辩都觉得累,浑身的骨头缝里都透着一种被抽干了力气的颓丧和茫然,他疑心是自己昨晚睡的时间太少,不然怎么总是觉得困倦。现在他只想蜷缩起来,或者回家去、离开这里,把自己藏在一个没有陆行舟、不需要期待、也不需要经历这些耻辱的地方。
“干什么?”陆行舟的冷笑声贴着席清的耳廓响起,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那只掐着脖颈的手微微松了些,拇指却恶劣地向上,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碾过席清柔软的喉结,引得他发出一声短促而难堪的呜咽。陆行舟的视线一寸寸扫过席清被迫暴露出来的、脆弱又狼狈的模样——泛红的眼角,苍白的脸颊,微微张开的、失了血色的唇瓣。
“席清,三年前你单方面跟我分手,我同意了吗?”
“你问我干什么?”陆行舟的声音低沉下去,“我包容你的小脾气,理解你的敏感多思,甚至纵容你那些所谓的安全感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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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另一只手原本撑在洗手台上,此刻也抬了起来,冰凉的指尖缓慢地抚过席清滚烫的脸颊,停留在他微微颤抖的眼尾,又落到他的唇角。
“我像哄孩子一样哄你,跟你聊、解决问题,我以为你能懂,能长大,能明白我的感情。”陆行舟的指尖微微用力,像是在擦拭尘埃一样,摩挲着他的嘴唇,“你回报我的是什么?越来越得寸进尺的任性,是不告而别,微信删除、电话拉黑、销声匿迹,现在又带着你的新男友出现在我面前?”
“旁若无人地亲吻他的脸?试探我的底线?”
“还是像现在这样,用你这一身的丧气和厌倦来告诉我,我的耐心和包容都喂了狗?”
席清被他话语里赤裸裸的贬低和扭曲的逻辑刺得浑身发冷。巨大的委屈和荒谬感汹涌而来,瞬间冲垮了他强装的麻木。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让他看不清陆行舟那张英俊却冷酷到极致的脸。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咽下那声即将冲口而出的呜咽。
他不能哭,尤其是在陆行舟面前哭,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廉价、更像个无理取闹的废物。
可生理性的泪水根本不受控制,顺着眼角滑落,洇湿了陆行舟冰冷的指尖。
他听出来了,陆行舟觉得自己没有错,哪怕是在他们分开的三年后。
他的愤怒、委屈,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场玩闹和任性。
席清胡乱擦着自己的眼泪,不再试图和陆行舟交流。
陆行舟的动作顿住了。
指尖眼泪的灼烫感触清晰,他看着指尖那一点湿痕,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腾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两个人沉默着,一个刻意冷淡,另一个愣怔出神。
还没来得及说话,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
“席清?清清?你还在里面吗?”
何楠带着担忧和焦急的声音,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清晰地传入了寂静的洗手间。
席清趁着陆行舟愣怔的瞬间挣脱他的控制,弯腰低头捡起地上掉落的烟头。洗手间的地上溅了水渍,烟头落在地上,烟丝散开,浸成湿漉漉、黑乎乎的一团,早就熄灭了,只残留着一点可怜的灰烬。
席清面无表情把烟头摁进了垃圾桶里,那点灰烬在压力下簌簌掉落,无声地融进桶底的污水里,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正好迎上冲进来的何楠担忧的目光。
“还好你在!”何楠松了口气,快步上前,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席清苍白的脸色、泛红的眼眶。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伸出手想碰碰席清的脸颊:“清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他的声音在看到倚靠在洗手台边、正点燃一根烟的陆行舟时,戛然而止。
明亮的灯光下,陆行舟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冷硬。他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那双深潭般眼睛里的所有情绪。他慢条斯理地将香烟送到唇边,深吸一口,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品鉴一支雪茄。淡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晦暗不明的表情,只有指尖那一点猩红在规律的明灭中,透着一股冰冷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何楠结巴了一声:“老板,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