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那些事秦鹤年》 第339章 再生之谜11 方香香很不安，从上次警察到家里来后她就陷入焦虑不安的情绪中。 自从那日警察走了之后，她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睁着眼从天黑到天明。 晚上睡不着，白日她也没有什么精神，加上心里压着事，她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某日她外出去买菜回家路上正好遇上她认识的人，那人看见她的样子很是惊讶，“香香，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子可不算好。” 方香香勉强露出个笑，“没什么，只是晚上没有睡好而已。” 那人仿佛感同身，“这晚上睡不好确实要人命。”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了，方香香回了家紧锁了大门，她把菜放进厨房的冰箱中，又走到客厅，拿起水壶倒水。 可大概她想事情想的太入神，水倒满，溢出了杯子外，热水烫到手上皮肤，瞬间唤回她的神智。 她“啊”一声，手一松玻璃杯落在地上摔的粉碎，热水流了一地，她没有去管摔碎的杯子。 而是神经质的咬着指甲，仿佛神经崩到了极点，一个不慎就会断裂。 “叮铃铃”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方香香被吓了一跳，可她却没有接电话，看着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却像看着怪物。 她脑海中冒出了无数个念头，会是谁给她打电话？是带走……的人吗？还是她在意的那个人？亦或者是警察？ 如果是警方，那他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她该怎么办？她咬着指甲越发用力。 她没有接电话，铃声却持续响着，响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因无人接听，电话自动挂了。 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感觉，但她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可下一秒铃声又响起，还是那个相同的号码。 方香香抓了抓头发，眼中各种情绪交杂，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她拿起电话，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边传出一个女声，“是方香香女士吗？” 听出对面是个女人，方香香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一些，“对，是我。”她下意识回答。 “我们是警方，有一些事需要您这边协同调查，您今天下午需要来警局一趟。”女声说道。 方香香心沉了沉，她狠咬了一下舌尖，保持清醒语调清晰的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整个人又陷入了焦躁不安的情绪中，这一次的情绪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剧烈。 她有预感警方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会让她去警局。她该怎么？跑吗？可她跑得掉吗？ 还有她的女儿，她走了，孩子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到了下午，如同一座雕像般的方香香有了动静，她收拾好了自己，给自己画了妆，然后去了警局。 警局大厅肃穆庄严，大厅正中央挂着超大版的警徽，各种法治标语科普到处都是。然后过了大厅其它地方却显得阴沉压抑。 刻意封闭的设计让方香香还没有开始被问诉，就已经感到了沉重的压迫感。 她被带到了问询室，之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第340章 再生之谜12 方香香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她揪着手指，本就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像一张随时都有可能断掉的弓。 她这副样子被隔着一扇玻璃的众人看在眼中。 “看来方香香果然有事瞒着我们。”一名年轻警察说道，如果不是心里藏着事儿，坐在里面怎么会紧张不安？ “啪”门被推开了，黄禹拿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 “最新发现，我们同志在走访时，得知在马益母亲生病时，方香香有找过她的女儿。” “还有方香香和那个法医的妻子认识。” 边说他边把手中资料递给秦鹤年。 接过资料，他翻开认真看了起来。 这是两份笔录，一份是方香香女儿老师的，一份是方香香邻居的。 老师的笔录总结下来就是，在马益母亲病重的时候，方香香曾经打过电话，询问女儿有没有在她那里。 原来老师也是村子里的，和马益沾亲带故，平日里不管学习还是生活上都挺照顾方香香女儿，因此两人关系十分不错。 小姑娘放假没事做，也常常会跑老师家里去玩。 而邻居那份笔录和老师的差不多，都是方香香问有没有看见她女儿。 黄禹又道，“这两人在方香香问过她们之后，觉得有点不对，怕小姑娘不见了，还去方香香家问要不要帮忙。” “就是这时方香香告诉她们，没事，只是小朋友贪玩一时没找到，现在人已经找到。过后两人才离开。” “所以方香香女儿是在马益母亲生病的时候不见的，而方香杳在马益母亲去世过后，对外宣称把女儿送到了娘家。” “实则小姑娘已经不见了。”一名中年警察说道。 秦鹤年边听着几人的说话声，边翻完了手上资料，合上文件，他看一眼里面的方香香，“去问吧。” 方香香现在这个焦躁不安的状态就很适合问讯。 一高一矮两个人转身推门进去了，见有人进来了，方香香不知道怎么了，竟诡异的感觉到有些轻松。 例行问话过后，高个警察问道，“知道我们找你来干什么吗？” 方香香心脏一缩，只盯着桌面，死死摇头，“不知道。” 矮个警察厉声道，“方香香，你做的事都暴露了，现在我们是给你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方香香只觉得声音是那么让人厌烦，心脏更是仿佛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的手下意识攥紧，却始终没有吭声。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为你女儿做了什么？”高个儿警察这完全是在诈方香香。 方香香眼中闪过慌乱，不会吧，他们居然都知道了。 “你女儿是失踪了吧。你好好想想，你已经做了事可你的女儿回来没有？” “绑架撕票那是一点都不罕见，我也经手过绑架案，劫匪要钱还不准报警，家属给了钱，结果人质被撕票了。” 矮个警察放软了些语气，可听在方香香耳中比刚才还要令她感到恐惧。 方香香脑子里乱的很，她很怕绑匪撕票，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都一句不说。 第341章 再生之谜13 隔着玻璃，一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房内的方香香，瞥见她攥紧的手，一名中年警察面有喜色，“快了，这方香香心理防线快崩塌了。” 和他说的差不多，方香香现在心里很是挣扎，说，怕女儿被撕票，不说，她更怕女儿回不来。 “你女儿消失了，我们能帮你。”矮个警察说道。 “你好好想想，你做了某些事，你女儿回来了吗？”高个警察补了句。 这话正中红心，方香香咬唇，半晌哑着声道，“我说。” 马益失踪后，马益母亲就由方香香赡养，方香香有收入，也不介意赡养老人。 马益母亲因儿子失踪，儿媳上要养老下要抚小，因此对方香香很是愧疚，将人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两婆媳的关系为此很好。 前些了日子，马益母亲生病，方香香忙着照顾人一时忽略了女儿。就是这一忽略女儿不见了。 那日她收到了女儿失踪的短信，她不相信跑出去找却没找到人，幕后之人又警告她不准报警，她更是谁也不敢说。 刚好马益母亲因病而亡，她就借口对外称把女儿送回了娘家。 那几日她日日提心吊胆，直到那人又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告诉她打五十五万到一个账户中。 只要打钱就放了她女儿。可她钱打了，女儿却没回来，现在她只有寄希望给警方。 根据方香香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警方还真查到一个人，然而警方却迟了一步，人已经死在了房子里。 会议室门微掩着，透出些许光亮还有声音。 “死者叫马集，马家村人，今年三十二岁，死因氰化物中毒。” “在马集的电脑里我们找到两个海外账号，一个是给法医妻子打钱的账号，一个是方香香打钱的账号。” “在马集的手机里我们找到了他发给香香的信息。” “基本可以断定是马集威胁的方香香。但我们没有在马集家找到方香香的女儿。” 黄禹把死者基本情况说了一遍，立马有一位年轻警察说道，“马集是氰化物中毒死亡，之前的死者也是，他们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关联？” 同一死因，凶手是否是一个人，他的言下之意众人都懂，只是大部分人保持谨慎，不敢这么简单的下判断。 “还有这个马集和之前那个死者死亡时间很接近。” 黄禹这这句话让众人脑子里闪过一个词，杀人灭口。 秦鹤年示意他继续说，于是黄禹继续说道，“马集也是马家村人，和马益有亲戚关系。” “马集父母前些年相继去世，这人手脚有些不干净，父母在时还能克制一二，等两老一走，行为越发放肆。” “这几年进了几次局子，但偷的东西价值数目小，都是拘役或者管制。” 盗窃罪会不会判刑要综合多方面因素。 第一是盗窃数额方面，盗窃公私财物价值一千元至三千元以上，属于数额较大。 可能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盗窃数额三万元至十万元以上，属于数额巨大，可能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盗窃数额三十万元至五十万元以上，属于数额特别巨大，可能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第二是其它影响量刑的情节，比如多次盗窃（二年内盗窃三次以上）、入户盗窃、携带凶器盗窃、扒窃的。 这些情况下，不论数额多少都构成盗窃罪，但具体量刑也会考虑其它情节，比如盗窃手段是否恶劣等。 马集还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每次盗取财物价值都在千元以下，两年内也不会超过三次。 第342章 再生之谜14 众人都知道盗窃罪是怎么判定的，心知肚明马集耍的什么小手段，于是没人说话，会议室中只有黄禹的声音。 “马集死后被分尸藏入冰柜之中。他家里以前是做烧烤生意的，他父母去世后，生意也就没做了，不过冰柜留了下来。” “他住的那条街是一条老街，有些钱的人家都搬走了，左邻右舍无人，离他最近的人家住的是一户老人。” “可你们也知道老人一般都有些耳背的毛病，所以凶手分尸的时候传出声音也没人知道。” “没住什少人，又没监控，在马集死之前见过什么人也不好查。” “那五十五万有五十万打给了法医的妻子，还有5万躺在马集自己的账户里。” “还有马集的手机我们也没找到。” 黄禹说完后坐了下来，秦鹤年站起身在黑板上写下马集、马益、方香香和受害人几个字。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收买法医伪造受害人死因的是马集，而马集用来贿赂法医的钱是绑架方香香女儿得来的。” “现在我们一要找到方香香的女儿，二要找到马集的手机，这手机里一定藏着些东西，不然不会无缘无故从现场失踪。” 马集手机消失真的是很大一个疑点，想让人忽视都不行。现代人尤其是年轻人，个个手机不离身。 手机不在现场，那么极有可能是被凶手拿走，而凶手拿走它，只能是手机里藏了一些东西。 “我们之前分析过马益进山的举动有些不正常，反而有点像在躲什么人和事，所以要查马益。” “还有死者的身份，找到死者的身份我们才能有突破口。” 死者和马益、马集的关系现在都还没有显露出来，找到死者的身份才有可能找到那些隐藏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年轻民警顾不得失礼，气喘吁吁道，“找到了，死者身份可能找到了。” “刷刷刷”无数个刑警站了起来，就好像一场大雨过后，一个个从地里迅速蹿高身子的竹笋一样。 一群人裹着年轻民警就往外走，边走边七嘴八舌的问，“怎么回事？” “死者是什么身份？”“是谁发现的？” …… 一连串问题砸向年轻民警，搞得他头晕眼花，不知道先回答谁。 秦鹤年看他一眼，贴心道，“从头开始说。” 年轻民警忙点头，“就刚才有位老人来报警，说他有个远房亲戚失踪了。” “失踪的人岁数和死者对的上，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在系统内查到他的户籍。” 没有户籍的人，哪怕就是死了也找不出身份，除非能找到熟悉的人，认出他。 “来的这位老人也姓马，是马家村的人，平日里都叫他马老爷子。” 年轻民警一边说着话，一边和众人来到了休息室。 推开门众人就看见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虽然看着年纪大，可老人精神很好。 旁边有女警陪着他说话，老人说话间口齿清晰，没丁点糊涂样。 第343章 再生之谜15 “马老爷子，您好。”秦鹤年先问了个好。 马老爷子打眼一看，好俊的后生，跟他年轻的时候有的一拼，他笑呵呵说了句你好。 “您老报案说有个远房亲戚失踪了，是怎么一回事？”秦鹤年问道。 马老爷子挂着拐柱，说话间没一点磕巴，“我有个远房表弟，腿不好，有点跛，他娶了个老婆，是个哑巴。” “两人没什么经济来源，就靠进山捡些山货过活。” “他们住的远，都快出马家村范围了，以前村里经济情况不怎么好，他们不来村里落户，上面的人也乐得没这一家负担。” “两人的孩子连户口都没上。” 秦鹤年听的直皱眉，这案子过后要让这边的公安严查户籍情况，不过这是后面的事了，他继续听老爷子说话。 “两人有个儿子叫马富，他十多岁的时候两人就相继去世了。” “马富没上户口，也没身份证，和村子里的人也没打过交道，马家村的人基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户人家。” 马老爷子说到这里，有个年轻民警忍不住打断他，“那马富经济来源是什么？” “靠山吃山，那山里的东西多着呢，蘑菇药材都有，就靠这些卖钱。以前都是交给我替他卖。” “后来我年龄大了，他就自己去镇上市里卖。” “前段时间我生病住院，前两天才出院，今天不是春节吗，就想着给马福送些腊肉香肠。” “结果到他家却发现摆桌上的水果都烂了，想显长时间没人住。我担心就跑过来报警了。” 马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希望马富那孩子别出事才好。 众人对视一眼，而后纷纷看向黄禹。黄禹一头黑线，怎么着，好事轮不到他，坏事就他上。 这是你辖区里的案子，你不上谁上？众人眼神中纷纷表达这个意思。 黄禹：…… 他只能上了。 “老爷子，我给您说个事儿，您别激动，”他停顿了一下，让老爷子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警局前段时间发现具尸体……” 这话只说了半截，马老爷子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大大喘了口气，让一众人都紧张起来，他摆摆手，“我没事。” 见他真没事，黄禹继续说道，“能麻烦您跟我们认认人吗？” 马老爷子沉重点了点头，有人掏出死者照片，马老爷子一瞧，肯定道，“是马富。” 他苍老的眼中带上泪水，拐杖跺的直响，“几位警官，你们一定要还马富一个公道。” 他了解马富，这人肯定不是自杀，一定是有人害了马富。 众人七嘴八舌安慰了马老爷子，然后才将人送走。临走前马老爷子都还握着黄禹的手，拜托一定要抓到凶手。 马老爷子走了，此时天色已暗，天空中有烟花绽放。 众人回了会议室，此时会议室的桌子上已经摆上大盆的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锅包肉，地三鲜…… 最多的还是那一盘又一盘的饺子。 有个中年民警笑道，“今天这么丰富。” 黄禹说道，“今儿春节，你们回不去，我可把地方特色菜都给拿出来了。” 别人春节都是在家里过的，今年秦鹤年在警局过了。 第344章 再生之谜16 “你们别说我小气，这饺子都是黑鱼馅的。” 黄禹边说边调蘸料，他调的蘸料还有多种口味，有辣碟，也有传统醋碟，还有酱碟。 众人也不客气，选了自己喜欢的蘸料，就端着饺子开吃。 黄禹看着面前桌上被一扫而空，缓缓吐出口气，他忍了。 众人边吃边掏出手机给家人打电话，秦鹤年走到窗边，他刚掏出电话，他哥秦余就告来电话了。 他被留下办案，他哥那几只则早就回家了。 按下通话键，他哥的声音传过来，“咻咻，吃饭了吗？” 手机夹在颈间，秦鹤年塞了一个饺子到嘴里，含糊道，“吃着呢，黑鱼馅的，还有锅包肉……” 他报了一串的菜名，手机另一头的秦余放心一些，虽说不能回家过年，还好吃的不算差。 兄弟两人说着家常话，间或秦爸还插两句话。虽然一家人没在一处，心却紧紧贴在一起。 翌日大年初，普通人大部分一早就带着家人出去玩了，警局里的一部人跟马老爷子去马富家，还有的人该去查马益的查马益，该去找方香香女儿的就去找人。 马家村的边界线是在一座山上，翻过山的另一边就过了马家村的范围。 这山很高也很大，望不尽的树林挂上厚厚的雪，不熟悉的人若往这里走，八成要迷路。 马老爷子做向导，警局众人就只需要跟着马老爷子。 秦鹤年走在厚厚积雪上，边走边随意问道，“老爷子，这山叫什么名字？” 马老爷子说道，“这山哪有什么名字，一般我们都无名山，无名山的叫着。” 秦鹤年脸上闪过诧异之色，其他人表情也有些诡异，马益当年就是在无名山失踪的。 有位年轻民警没忍住说道，“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马益的就是在这山里失踪的？” “是，”马老爷子有些郁闷道，“我还有些奇怪呢，马益那小子不是没进过这座山，怎么就在这山里失踪了？” 黄禹回想着卷宗，忍不住说道，“马益进过这山？”怎在卷宗上没有提到这点？ 马老爷子想了想说道，“那小子读高中时到山外围走过几次。” 秦鹤年听着两人说话，眉眼间一片沉凝，他长得好，此刻冷着脸，气质中仿佛都带上两分冷冽，让人看着就不想靠近。 和他走在一起的两个年轻警员慢慢步伐减慢，这天已经够冷了，还是别来冻他们了。 在旁人眼中冷的不行的秦鹤年此时在思考，关于方香香女儿的案子，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走了老半天，众人终于跟着马老爷子走到一房子前。 这房子从外形看就是一栋普通民居，前面用篱笆围出片空地，日常应是种些蔬菜，此时雪落满地，一片菜叶都看不见。 外面的门没有锁一推就开，所有人穿戴好才走了进去，过了小院是房门，房门上挂着锁。 秦鹤年看着这锁眼皮一跳。 一名年轻警员上前查看，“锁了。” “我有钥匙。”马老爷子在兜里掏了又掏，掏出把钥匙，他用钥匙开了门。 房门被推开，所有人看清里面场景都是脸色一变。 第345章 再生之谜17 房内摆设很简单，桌上趴着个人，看不清面容，这么大动静人都没醒，众人心中都“咯噔”一下。 随着房门打开，空气流通，一股淡淡臭味传入众人鼻腔。所有人面色都变得不太好看，这味道凡是经手过命案的人都闻过，是尸臭。 留了一个人陪着马老爷子站在门口，其余人走了进去。 这人趴在桌上，脑袋侧着朝里面，他们一过去就看清了那张脸。 黄禹惊道，“是马益。”和案子有关的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马益的照片他也看过无数次，他不会认错的。 众人都惊了一瞬，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人就这么出现了？ 现在天冷，温度较低，尸体腐化过程减缓，又没什么昆虫活动，尸体保存相对完整。虽然腐化过程减缓，尸臭还是存在的。 外观呈黄紫色，这是由于血液在低温下凝固所致??。 秦鹤年检查了一遍尸体，尸体外观无任何致命伤，初步怀疑可能是中毒。 黄禹先打电话给局里，让法医等人过来，后带着人检查房间。 几人分开检查，一个年轻警员翻柜子时翻出一部手机，他连忙大喊，“找到一个手机。” 几人听到这话纷纷围了过去，手机就是个普通手机，戴着白手套的手在手机上按了两下，可手机屏幕一片漆黑，没任何动静。 “这是坏了还是没电关机了？” 黄禹有些紧张，出现在命案现场的手机，不论是马益的还是马富的，都有一定的价值，若是不能用了，那就太可惜了。 秦鹤年注意到手机外表没有任何损坏，他拿过手机掂了掂，有一定重量，“应该是没电了。” “快把电充上。”黄禹催促道，只是充电器插上插板，手机还是没有反应，几人一看，没电了。 好在有个年轻警员带了充电宝，这才将电充上，手机一充上电，屏幕上就出现个闪电的符号。 几人心急的等了一会儿，年轻警员将手机给开机了，看着显示出的手机页面，几人都松了口气。 手机内联系人除了个马老爷子就没有其余人，所有人都可以断定这是马富的手机，慎重起见，黄禹又拿着手机走到门口，让马老爷子辨认了一下。 马老爷子眼不花，都不用看几眼就十分肯定道，“这就是马富的手机，还是我几年前给他买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黄禹让人先送马老爷子回去，而后又拿着手机走了进去。 确定手机是马富的，众人继续看。马富交际少，除了马老爷子和他有所联系，他和旁人联系约等于零，这也包括了短信等社交工具。 “翻相册。”秦鹤年提醒了一句。 立马有人点开相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张女人照片，而这个女人所有人都认识。 秦鹤年忍不住道，“方香香？”这照片上的漂亮女人正是方香香。 这些照片都不一样，有去买菜的，有接送孩子的…… 黄禹看着一些明显是生活类的照片，说道，“马富怎么会有这么多方香香的照片？看样子还是偷拍的，马富喜欢方香香？” 一个男人和一个漂亮女人之间无太多交集，偏偏这个男人还偷拍这个女人，除了出于感情需求，他想不出其它理由。 第346章 再生之谜18 秦鹤年一行人在马富的住处发现了马益的尸体，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这起案子牵扯到了方香香。 “这张照片……”秦鹤年指了正中的一张照片，年轻警员立马把它放大，照片背景是一片林子，方香香手上还提着一些东西。 “再放大。”他说道。依他的话，照片又放大了数倍。然后众人就看见了方香香手上提着一个口袋，里面装着蓝白包装的东西。 年轻警员挠头，“有些模糊，只能放这么大了。” 秦鹤年看着那蓝白色包装越看越眼熟，“那是不是盐？” 黄禹说道，“可以让技术人员处理一下。” 在众人翻看照片的时候，局里其他人已经来了，几人将尸体抬走，痕检人员开始检查现场。 秦鹤年等人跟着抬尸体的几人离开了，在回去路上他们又经过了那棵系着红色祈福带的大树。 然而这次空空如也的大树下靠着个孩子，几人都跑了过去，黄禹跑得最快，他最先跑过去。 他先是检查了孩子身体状况，发现孩子只是睡觉了，他才松口气。然后他发现这孩子越看越眼熟。 “是方香香的女儿。”秦鹤年跑过来一看见孩子圆圆的脸，就和方香香女儿的照片对上了。 黄禹一拍脑袋，对啊，这是方香香的女儿，他看过资料的，怎么就忘了。 秦鹤年打量着孩子，孩子睡的正熟，穿着厚厚的衣服，外面还裹着条小毯子，“这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来的时候都没有，”他又想了想，“你们觉不觉得像是有人故意发现她？” 事情哪有那么巧，他们前脚都没有后脚就出现了，就像是有人看见他们离开局里，上山，然后将孩子放这里，等下山的他们发现。 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另外几人也觉得这事都透着古怪。 “先回去，回去查监控。”秦鹤年说道，警察局外到处都是监控，若有可疑人物出现，那监控中一定会有发现。 几人都同意了，孩子被黄禹抱着下了山。 回到局里，去看监控的看监控，去送照片的送照片，又有人打电话给方香香，瞬间会议室里就剩下秦鹤年、黄禹和睡着的小姑娘。 秦鹤年压低了声音，“马益那边查的怎么样？”马益为何借故失踪，这还是个疑问，现在马益死了，这事就更要搞清楚了。 黄禹道，“我们的人才到南越那边，我催催他们。” 两人说话间，小孩醒了，看见陌生人孩子有些害怕，秦鹤年和黄禹都没照顾孩子的经验，连忙找来一位女警。 在女警的安抚下，孩子害怕情绪消退，怕孩子饿了，女警抱着孩子准备去找些吃的。 小姑娘从女警的描述中知道看见的叔叔和哥哥都是警察，临走前挥了挥小手，“再见，警察叔叔，警察哥哥。” 她抬手的时候，露出手腕上的红线，秦鹤年凑过去看了一下，那红线上穿着三颗刻着祈福红字的木珠。 他之前有的一个想法更确定了几分。 女警抱着孩子离开了，有年轻警员跑了进来，“照片弄出来了。” 两人立马跑到隔壁房间，此时电脑前已经围了一圈人，两人挤了进去。 秦鹤年着重注意方香香手上提着的东西，仔细辨认了片刻，“是盐。” “这地方是不是咱们进山的必经路？”一位老警察说道。 照片上有棵大树上系着红色的祈福带，他记得清楚，来的路上他们看见过这棵大树。 秦鹤年看着照片上系着红色祈福带的大树，“方香香是去找某个人，”他又将视线移到尸体上，“这个人应该就是马益。” 在所有调味料中，独盐是万不能缺少的，不吃盐超过十五天，身体就会出现不适症状。 如果马益躲在这山里，不敢轻易出去，那方香香会给他送盐就完全说的通。 第347章 再生之谜19 “三人交集点出现了，马富大概率喜欢方香香。” 马富的死有很大可能是死于情杀，一个男人手机里存了大量女人照片，明显还是偷拍，尤其方香香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有很大概率是因为喜欢。 但秦鹤年还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马富发现了藏起来的马益，为了不让自己暴露，方杀了马益，俗称杀人灭口。 他将自己推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无论是因何杀人，马益和方香香与马富的死脱不开关系。” “可马益为什么会死呢？难不成是杀人灭口？”一名年轻警员说道。 另一位反驳道，“杀人灭口的前提是马益和方香香真一起杀了马富。”不然方香香为何要杀了马益。 一位老警察眯了眯眼，“你们是不是还忘了还有个人，马集。” 马集在这一连串的案子里也起到了关键作用，是他收买了法医，找出马集背后的人，就能进一步确定凶手。 “还有一件事，”秦鹤年说道，“你们不觉得方香香女儿被绑架这事透着古怪吗？” “方香香女儿被发现时状态太好了，一个能绑架孩子的人怎么也不像好人，当然不能排除特殊情况。” “可是，”他抬起自己手腕，挽起衣袖，露出的皮肤细腻，色如白玉，一看就知道没受过苦，众人注意力没在他手腕上，都在他话中。 “在方香香女儿的手腕上有一条祈福红绳，很新，现在有个重要问题，这条红绳什么时候出现在小女孩手上。” 红绳出现的时间很重要，如果在小姑娘被绑之前出现的，那就没什么好研究的，如果是被绑之后出现的，那就有的说道了。 红绳祈福代表的是种祝福，它的出现不是一种巧合。 有几位脑子瞬间转过了弯，不等他们说话，之前带走小姑娘的女警来了。 她一来就道，“我和小姑娘聊天时发现了些不对，小姑娘最开始被绑还很害怕，可绑匪对她很好。” “没绑着她，陪她玩，还给她好吃的，她就渐渐不害怕了。” “那她有没有看清绑匪的脸。”一名年轻警员急噪的问道，然后脑袋后就被挨了一下。 动手的是他师傅，一位清瘦清瘦的中年男人，“你傻啊，人都出现在小姑娘面前了。” 他这徒弟怎么尽把傻，绑匪都敢和小姑娘玩了，怎么会露脸，又不是傻子。 女警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绑匪出现在小姑娘面前穿着玩偶套装，都没说过话。” “今天小姑娘吃了东西就睡着了，醒来就看见我们。” “还有她手上的红绳，据小姑娘说之前是没有的，睡醒后就有了。” 秦鹤年放下挽起的衣袖，“种种迹象表明，绑匪对小姑娘态度不一般。”他心中模糊的猜测又真了几分。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一名年轻警员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他跑的太急，还喘着粗气。 秦鹤年随手拿起桌上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慢点。” 第348章 再生之谜20 年轻警员吨吨吨灌了半瓶水，喘过气来说道，“走访的女警查到个消息，方香香之前小产过。” “时间就在第一个死者死前几个月。” 走访是传统刑侦手段，在有了监控，信息发展迅速的现在也依然为众人提供了重要线索。 众人眼睛晶亮，不用别人再度询问，年轻警员详细说道，“告诉走访女警这事的人姓陈，大家都叫她陈婆婆。” “陈婆婆会医，学的还是中医，家里祖传的医术，从小摸着药长大，行了二十多年的医。” “前几年退休了挑了马家村做养老地，平日就养养花，四处溜达溜达，有一天她去方香香家，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药味。” “据她说，那时方香香的状态很差还在喝中药，当时她的有些犯嘀咕。” “因方香香状态不好她就帮人做了饭熬了药，熬药时一看那药材她就知道是小产后补身体的药。” “这事她也没声张，如果不是警方找上门她谁也不会说。” 方香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佐证马富是否是因情被杀的重要佐证。 为了查清这事，警方迅速分成几个小组去调查医院诊所和药店。然而一连调查了几天却是一无所获。 会议室中不管老的少的个个都愁眉苦脸，有个年轻警员暴躁道，“要不直接把方香香带回来？” 然后他脑袋上就挨了一下，老刑警虎着脸，“现在方香香只是与案子有关，没证据表示她参与进案子里。” 打草惊蛇有时有用有时却只能把蛇惊走。 另一名年轻警员把本子盖脸上，语气是说不出的郁闷，“医院诊所都查了，药店也跑了，怎么就没找出方香香的就诊记录？难不成她是去了隔壁市？” 想弄掉孩子无非是人流和药流，可无论是去医院诊所还是药店，总归会留下痕迹，但偏偏他们一点发现也没有。 有人反驳道，“方香香没有出市记录，不管是做手术还是买药肯定是在本市。” “黑诊所查过了吗？”秦鹤年问道。 在明面上方香香丈夫失踪，她无故怀孕，如果不想惹来麻烦，医院不会去怕撞上熟人，药流安全性不高，能选的只有黑诊所。 他想到的黄禹也想到了，“我联合卫健部门的人查了，一连端了两个黑诊所，都没有找到方香香的就诊记录。” “现在的查了，之前找到的查过吗？”秦鹤年眸中清亮，眼尾微挑，透出点点锐利。 “我找人查查。”黄禹掏出手机给之前和他们一起执法的负责人打了电话。 那边听了他的请求，立马给了答案，“几个月前端了一个黑诊所，昨天还抓到个非凡药商，我把案件资料一起传给你。” 挂了电话那边很快传了几个文件到黄禹手机上。黄禹把文件打印出来一堆人就抱着资料看，幸运的是他们在这些资料中找到了方香香在诊所的就诊记录。 有道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他们还在非法药商案件资料里找到了方香香购买氰化物的记录。 毒物来源找到了，众人正高兴时，黄禹接到了个电话，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脸上喜色越发明显。 第349章 再生之谜21 挂了电话，黄禹快速说道，“马益工作的那家公司涉及到买卖白粉。还有在马益失踪后，那家公司的人去找过方香香。” “传讯方香香？”他看向秦鹤年。 秦鹤年点头，立马有警官给方香香打电话，很快方香香来了。她画着淡妆，精致的模样和冰冷肃穆的审讯室一点也不搭。 方香香以为自己会怕，可临到头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紧张，她漫无边际想了许多，有马益，有女儿，有她的少年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隔着一扇玻璃看着里面的秦鹤年说道，“让审讯人员进去。” 让受审讯人员独自一人待在审讯室，是为了给受审讯人员心理压力。 本来警局就是一个具有压迫力的地方，独自一人时更容易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亏心事，会忍不住揣摩是不是警方发现了什么。 心理素质不好的人越想的多越会慌，而只要人慌了，接下来的审讯就简单了。 可对于心理素质好的人这法子就不起作用了，方香香无疑就是这种人，既如此就不必浪费时间了，直接开始吧。 “这是场硬仗。”他说道。 众人皆一脸凝重，审讯人员依旧是一胖一瘦那两位，胖瘦警官都是被借调过来的，两人嘀嘀咕咕着。 嘀咕了有一会儿，这才推门进去了。 例行问话时，胖警官心里一直皱着眉，等开始问起有关案子的问题后，他再度肯定，这是遇上硬茬子了。 方香香很老实，问什么答什么。 瘦警官问，“为什么回老家。” 方香香说，“马益那个公司涉毒，他发现了，很害怕，不敢掺和进去也不敢报警，怕被报复，就想回老家。” “我一开始不同意，没办法他只能把原因告诉我，之后我们就找借口回了老家。” “回了老家后，马益还是很害怕，找了理由假死。” “他倒是躲了，却只留下我照顾家里，我一个女人上要照顾老，下要照顾小，容易吗？” 说到这里方香香没忍住哭了，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颇有种梨花带雨之美。 可在场的人都没有怜香惜玉那颗心，看方香香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 方香香在心里皱了皱眉，继续哭诉道，“马益倒是躲了，可麻烦却找上了我们。” “马益辞职后，他那公司却产生了怀疑，暗地里派了来人，威逼利诱，好不容易我才让他们相信马益真的死了。” “谁知道这个麻烦没了，又有了新的麻烦。寡妇门前是非多，马富盯上了我。” “他不知道怎么知道了马益没死的事，威胁我……”接下来的话她难以启齿，可潜在意思是个男人都明白。 方香香缓缓吐口气，又道，“这事后来被马益知道了，马益很生气，有一次我去找他，半路上遇见马富。” “他想对我行不轨之事，幸亏马益赶到了，从那以后马益对马富就恨的要死。” “后面马益还让我去买了氰化物。” 她露出苦笑，“我猜这氰化物用在了马富身上。” “知道你还买氰化物，”胖警官一拍桌子，语气凛冽，“你这是助纣为虐，你女儿知道了该怎想你？” 方香香情绪有瞬间波动，不过瞬间又平静下来，她露出无奈夹杂着苦涩的表情，“我一开始根本没想到这点。” 第350章 再生之谜22 审讯室里一问一答，众人面色却越发凝重。 在方香香的供述中，马富对她起了歹心，马益对此很是生气，曾经多次表示要弄死马富。 之后一次防护措施没做好，她怀孕了，马益不想要孩子，毕竟对外他已经死了，方香香如果要生下孩子，只能对外称找了男朋友。 他不乐意，感觉自己像是戴了一顶无形的绿帽子。 留下孩子，又有暴露的可能，反正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另一个也不必留了，这就是马益的想法。 说到这里，方香香露出冷笑，“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自私的人。” “我想留下孩子，他不愿意，我们发生了剧烈争吵。” “最后，”她哽咽了一下，眼中有晶莹闪过，“他迷昏了我，把我送上了手术台。” 黑诊所可没那么多规矩，钱到位管你上手术台的人愿不愿意。 “我从未想过他会这样对我。”方香香第一次流露出又恨又悲的神情。 昏迷的人上手术台风险极高，夫妻几载，她怎么也没想到马益会对她，连她的命都不顾。 那一杯掺了药的水彻底断了她对马益的情份。 “我做了手术后，在家休养身体，突然有一天马益深夜回来，让我去买氰化物。” “这东西有毒，又是国家管控物品，我不愿意，马益就威胁我，用女儿威胁我。” 方香香嘴角下拉，眼中燃着怒火，他知道马益不是人，却没想到活生生的女儿都能下手。 “我没办法，只能想法子弄来氰化物交给他，然后在那晚马益回来了，告诉我他弄死了马富。” “他是一为了泄愤，二是要让马益这个身份在外人眼中彻底消失。” “他拿我的银行卡找上马集，让马集想办法收买法医，伪造死因，想用意外掩盖杀人的事实。” “马集会死，理由很简单，杀人灭口。” “绑架又是怎么回事？”胖警官问道。 方香香抿唇，“马益用我的银行卡转账，这事泄露一定会牵连到我，为了把我自己摘出去。” “我将孩子藏了起来，对外则称孩子去了外公外婆家，警方查起来又说孩子被人绑架，我被逼无奈才转的账。” “我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当今天坐在这里我才明白我躲不过去。” 她神情中带上些许无奈，好像是真的觉的自己躲不过去了才选择坦白。 隔着玻璃，黄禹问道，“你们觉得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就这么交待了，他怎么觉得有些不真实，以往那些犯人，不是闭嘴像撬不开的蚌壳，就是胡言乱语。 老实交待的不是没有，可那都是上了些“手段”的，这种没问几句就全说的，他头一次见。 秦鹤年弯腰对麦克风说道，“问马益的死。” 胖警官听到耳机里传出的话，问道，“容我提醒，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方香香一愣，十分疑惑，“谁？”她的疑惑十分真实，好似不是装的。 “马益，马益也死了。”胖警官说道。 方香香吓了一跳，“马集死了后，我就没见过马益了。” 她的神情似喜似悲，最后停在了如释重负上。 她的情绪很真实，就很迷惑人。外面围着的一群警察就方香香话的真假产生了争辩。 半晌秦鹤年说道，“说假话的最高境界是九真一假。” “上笔迹测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