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开局共生希尔，力压女超人》 第1章 神秘共生体 航空母舰的会议室里，气氛算不上融洽。 美队和托尼刚刚把洛基押送回来。 这位阿斯加德的谎言之神正被关押在特制的囚笼中。尼克·弗瑞正试图从他口中撬出些什么，而其他人则在为如何处理宇宙魔方和洛基争论不休。 “……各位，洛基就是个疯子。”班纳看向众人。 索尔立刻挂脸，“嘿，说话注意一点，洛基虽然无理，但他毕竟是阿斯嘉德神域的人，也是我的弟弟。” 娜塔莎淡淡道：“他两天就杀了80个人。” “事实上，他是领养的……” 玛丽亚·希尔在控制室监听了一会儿。 怎么说呢。 如果洛基的智商和索尔一样，那事情会简单很多。 这时，弗瑞的命令从耳麦传出。 “希尔，去看看那样东西。” “收到。” 希尔收到命令，来到一间特殊的收容室外。 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露出内部单调的金属墙壁和一块巨大的强化玻璃。 玻璃罩内。 一团漆黑的、类似粘液的物质安静地待着。 它随着洛基一同通过宇宙魔方开启的传送门抵达地球，神盾局的技术部门对它束手无策，分析不出任何有效成分，也不敢轻易接触。 此刻，那团粘液正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 “快死了……能量……需要能量……” 苏墨是个穿越者。 灵魂意外附着在这个奇特的共生体上，这鬼东西需要宿主，或者至少是持续的能量补充，否则就会消亡。 而他，苏墨，也会跟着一起完蛋。 “靠北啦，放我出去啊！” 苏墨能感觉到，这共生体拥有难以想象的潜力。 但现在，它只是一滩濒死的烂泥。 他拼命驱动着这滩烂泥，试图引起外面那个女人的注意。 这女人他认识，玛丽亚·希尔，神盾局的副局长。 一个以冷静和高效著称的精英特工。 此时，在希尔的视角里。 那团漆黑粘液突然蠕动起来，在光滑的内壁上“画”出一些扭曲的，不成形的图案，又像是在拍打玻璃。 希尔微微挑眉。 这是它第一次表现出类似……交流的意图？ 她上前一步，仔细观察。 “它想表达什么？” 希尔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冷静。 她看不懂。 或者说这东西只是在无意义地抽搐？ “Help！救命，SOS！” 苏墨更剧烈地撞击着玻璃，粘液形态都有些不稳。 “奇怪的举动，记录下来。” 希尔心想，同时在自己的数据板上做了个标记。 …… 另一边，控制室。 托尼·斯塔克的目光在神盾局的数据库里，布鲁斯·班纳在他身边，眉头紧锁，盯着屏幕上闪过的数据流。 “找到了。” 托尼轻敲了一下回车键。 屏幕上弹出一个标记着【第二阶段】的文件夹。 班纳凑近了些：“第二阶段？什么第二阶段？” “看来我们的东道主有不少小秘密。”托尼的语气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他转向刚走进来的尼克·弗瑞，“弗瑞，好心解释一下，‘第二阶段’是什么甜蜜的惊喜？” 弗瑞独眼中看不出情绪，“那是机密，斯塔克。” “哦，又是‘机密’。”托尼夸张地叹了口气。 砰！一声闷响。 斯蒂夫·罗杰斯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铁青。 他将一个造型奇特的能量武器扔在中央的桌子上，金属撞击桌面的声音在紧张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第二阶段。” 美队的声音冰冷，“就是用宇宙魔方研究武器。” 弗瑞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们处于战争的边缘，队长。” “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维护和平？”斯蒂夫质问。 “有时候，威慑是必要的。”弗瑞回应。 “这不是威慑，这是军备竞赛。”班纳忍不住开口。 “地球有我来保护。” 索尔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声音洪亮，带着阿斯加德人的骄傲和一丝困惑，“你们能掌控这股力量？” 娜塔莎靠在门边，双臂环胸，静静观察着。 她注意到桌子另一头，洛基那根被遗落的心灵权杖顶端的宝石，正幽幽地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争吵声越来越大。 每个人都固执己见，火药味十足。 …… 收容区。 希尔依旧盯着玻璃罩内的那团黑色物质。 就在刚才，那滩粘液以一种缓慢但清晰的方式，在玻璃内壁上“写”出了几个歪歪扭扭的英文字母： H…E…L…P。 “它在求救？” 希尔的眉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皱了起来。 这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迅速调出随身数据板，连接到收容室的监控系统。屏幕上，代表“漆黑粘液”生命体征的能量曲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逼近危险的红线。 “能量衰竭的非常快，这东西不是在演戏……”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希尔对着玻璃罩开口，声音依旧冷静。 苏墨快疯了，这个女人终于看懂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驱动粘液，用自己英语四级的水平，在玻璃上艰难地写下新的单词：T…O…U…C…H。 “接触？” 希尔眼神一凛。 右手下意识地向腰间的配枪移近了几分。 开什么玩笑，直接物理接触一个未知的外星生命体？ 这违反了至少十几条安全守则。 她可不是会轻易冒险的人。 就在她权衡风险时—— “轰隆！” 一声巨响从母舰的某个方向传来。 整个舰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头顶的灯光闪烁不定，刺耳的警报声随之响起。 “希尔！”弗瑞的声音通过通讯器急促地传来，背景是混乱的喊叫和爆炸声，“紧急情况！班纳失控了！他正追着罗曼诺夫往你那个方向去！立刻撤离收容区！” “重复，立刻撤离！” “该死，谁把他给惹恼了，我们可是在天上！” 希尔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看了一眼玻璃罩内奄奄一息的黑色粘液，又听着通讯器里越来越近的咆哮和撞击声。 苏墨心想：她肯定会走。 这种情况下，谁还会管一滩快死的黑泥？ 但他错了。 希尔按下了一个按钮，苏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吸进一个更小的玻璃容器里，随后被希尔抱在怀里。 “希望你真的有价值。” 希尔立刻带着他往安全方向躲避。 震耳的咆哮和重踏声由远及近，整条走廊都在晃动。 很快，希尔找到一个储藏间躲了进去。 门刚关好。 就被“砰”一声从外面撞开。 娜塔莎·罗曼诺夫闪身进来，迅速关上门。 “希尔？真巧啊。” 她大口喘着气，酒红色头发紧贴额头。 “那绿色大块头差点把我给杀了！” “弗瑞真是疯了，为什么要招揽这种怪物。” “情况怎么样，航母收到了攻击？” 希尔依旧冷静。 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娜塔莎腾出些空间。 娜塔莎无奈地解释了事情经过。 斯蒂夫与托尼已经去抢修引擎了，索尔去确认洛基的状态，而她则被暴怒的浩克追了一路，真是倒霉。 第2章 忘本 墙壁猛地一震，骇人的怒吼仿佛就在耳边。 金属墙壁无法隔绝那毁灭性的动静。 “浩克迟早会找到这里。” “或者，在那之前把这艘航母拆了。” 希尔的声音很平静，陈述了一个既定事实。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总不能指望我把他哄睡着吧？” 娜塔莎靠在冰冷的金属架上，揉了揉太阳穴。 很简单，我来C啊！ 苏墨在容器里咆哮，意识几乎消散。 他用尽全力，黑色的液体在玻璃内壁上再次显现： T…O…U…C…H。 “嘿，看这个小东西。” 娜塔莎注意到了，她朝容器扬了扬下巴。 “还挺执着，就那么想让你摸摸它，希尔？” “轰——！”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更近。 浩克就在门外，咆哮声震得人耳膜发痛。 “好，我信你一次。” 希尔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然后，她猛地将玻璃容器砸向旁边的金属柜。 “砰！”玻璃应声而碎。 “希尔？！”娜塔莎惊呼，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做。 下一秒，黑色粘液如活物般爆开。 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它覆盖了希尔的作战服。 她的皮肤，她的每一寸！ “呃~” 希尔闷哼一声，随后身形猛地拔高。 几秒钟。 玛丽亚·希尔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超过两米高，通体漆黑的庞然大物！ 它的轮廓狰狞可怖，肌肉虬结贲张，每一寸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散发着比浩克更原始、更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老天……” 娜塔莎向后踉跄一步。 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短暂沉寂后。 “终于……骗到你了！” 苏墨感受着这副崭新的躯体，健康，匀称，完美！ 尤其是脑子，香喷喷的…… 等等。 苏墨立刻止住了某些源自本能的冲动。 “你会说话？” 希尔心中十分震惊。 不仅如此，那些话还代表着粘液有着高度的智慧。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了希尔的话，苏墨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子写了半天help，help，你愣是看不懂！？还有你们神盾局的研究人员，一个个脑子跟没有一样，我写SOS，他说是303，他们头上顶着的是肿瘤吗？！” 希尔：“嗯……抱歉。” “算了，我还要谢谢你把我放出来呢。” 希尔听了心中一动。 就在她以为苏墨不坏，是个爱好和平的外星人时。 “现在，你的身体是我的了。” 苏墨直接忘本，强行操控了希尔的身体。 “唔~你干什么！？” 希尔感觉自己被紧紧包裹。 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都不再属于她。 “该死，我动不了！” 她试图挣扎，却发现只是徒劳。 “这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后悔的情绪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浮现在希尔的脑海。 “轰——！” 下一秒，储藏间的厚重钢门像是纸片一样被撕开，扭曲着向内飞去。绿色的庞然大物，浩克，填满了整个门框，眼睛死死盯住了房间内同样强大的苏墨。 最惨的要数娜塔莎。 被两个两米高的“壮汉”堵在角落里，心都凉了。 “吼！！！” 浩克将比他还壮的苏墨视作挑衅，咆哮着，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直直砸向苏墨的头颅。 “玛德，老子和你有仇是吧！” 苏墨抬起同样粗壮的黑色手臂，五指张开。 “砰！” 拳掌交击，沉闷的巨响仿佛要撕裂耳膜。 气浪扩散，周围的金属架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苏墨稳稳接下了这一拳，脚下的甲板却寸寸龟裂。 “好家伙！”苏墨心头一凛。 “不愧是浩克，这蛮力……真不是一般的恐怖！” 娜塔莎已经躲到了墙角，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它……它接住了浩克的一拳？” 希尔在苏墨的意识深处同样震惊。 这种外星生物……竟然能和浩克正面抗衡？！ “吼！” 一击不成，浩克更加愤怒，另一只拳头紧随而至。 苏墨不闪不避，同样挥拳迎上。 “咚！咚！咚！” 两个庞然大物在狭窄的走廊和舱室间展开了最原始的肉搏。墙壁被轻易撞穿，金属管道扭曲断裂，火花四溅。他们一路打，一路砸，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很快，战扬就从收容区蔓延到了下层的机库。 飞机、车辆、精密设备…… 在他们狂暴的力量下如同玩具般被撕碎、抛飞。 希尔在共生体的包裹中，看着这一切，眉头越皱越紧，再这么打下去，这艘航母非得被他们拆了不可！ “见鬼！那又是什么东西？！” 尼克·弗瑞的声音通过舰内通讯咆哮起来，显然他也通过监控看到了机库里的新战况。背景音里，引擎的悲鸣和爆炸声此起彼伏，上面的情况也很糟糕。 “……那个黑色的家伙是希尔。” 娜塔莎的声音有些急促，但依旧保持着专业。 通讯频道内一片死寂。 几秒后，托尼破解了航母的监控，随后快速分析两个怪物的各项数据，得到的结果是，力量两千吨以上！ “一个能把浩克当沙包打的女人！？”托尼的声音拔高了些，“那你们还让我这个四十二岁的亿万富翁、天才、慈善家，跑到这鬼地方来干吗？当吉祥物吗？！” “听着，斯塔克。” “我要是有这种武器，洛基根本出不了传送通道。” 弗瑞也在状况之外。 “希尔特工，如果你还能控制局面，想办法把那个绿色混蛋引到地面上去，这艘航母快撑不住了！” 弗瑞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试试。” 希尔无法动弹，只能尝试在意识层面与苏墨沟通。 “嗯……” “你可以叫我苏墨。” 希尔：sumo？好奇怪的发音，果然是外星人。 苏墨庞大的身躯一顿，一爪拍飞了扑上来的浩克。然后，一个低沉、带着奇特共鸣的声音，通过希尔的通讯设备，清晰地传到了频道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听着各位，我可以帮助你们。” 弗瑞刚想松口气。 “但条件是……” 苏墨的声音戏谑，“给我准备一百个人类的脑袋。” 通讯频道内，呼吸声都消失了。 托尼的调侃卡在喉咙里，斯蒂夫的眉头皱得更紧。 吃人？这怪物吃人？！ 就在气氛凝固到极点时，苏墨又开口了，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或者巧克力，大量的巧克力。” 所有人：“……” 第3章 我要吃人脑！或者，巧克力 “局长，我们没有巧克力。” “它刚刚把浩克当成了足球，西特维尔。”弗瑞的声音没有起伏，“照我说的做，立刻去买！明白吗？” 苏墨发出低沉的笑声，通过希尔的通讯器传遍频道：“别紧张，弗瑞，就算没有巧克力，我也不会吃人脑袋的，还有那位特工，我不喜欢蛇形巧克力。” 西特维尔冷汗直流：“当，当然，我也不喜欢。” 机库，战斗仍在继续。 “吼！”浩克可没耐心等他们讨论甜点。 绿色的巨影再次扑来，机库的地板在他脚下呻吟。 苏墨扭了扭脖子，发出骨骼摩擦般的声响。 “好了，大块头，游戏继续。” 得把他弄出去，而且要快，苏墨的念头飞转。 他瞥向机库一侧，那里因为之前的战斗，已经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狂风从万米高空倒灌进来。 完美。 苏墨不再硬碰硬。 他庞大的黑色身躯展现出与体型不符的灵巧。 浩克的拳头砸来，他便化作一道黑影滑开。 液态的身体表面让浩克的攻击落点发虚。 苏墨像个经验丰富的斗牛士，引逗着愤怒的公牛。 “这边，没脑子的莽夫！” 苏墨的声音带着嘲弄，他故意在破口边缘晃了晃。 浩克怒吼着，不顾一切地冲锋。 地面震颤。 就在浩克巨大的拳头即将砸中苏墨面门的瞬间，苏墨猛地矮身，黑色物质如潮水般向一侧流动。浩克巨大的惯性让他收势不住，整个身体都冲向了那个缺口。 就是现在！ 苏墨的右腿瞬间膨胀、形成一只比之前更粗壮的黑色巨足。他腰部发力，狠狠踹在浩克的屁股上！ “砰——轰！” 一声巨响，混合着浩克惊怒的咆哮。 绿色的巨人像一颗被击飞的炮弹，不受控制地从航母的破口处飞了出去，迅速消失在云层之中。 “嗯，世界安静了。” 苏墨站在破口边缘，狂风吹拂着他漆黑的体表。 通讯频道里一片寂静。 娜塔莎的声音第一个打破沉默，带着一丝颤抖： “他……他把浩克踹出去了？” “贾维斯，反浩克装甲的计划得先往后缓一缓了。” 托尼的声音紧随其后，语气复杂。 引擎室里。 “搞定，但别指望它能带我们去塔希提度假，队长。” “能飞就行。干得不错，斯塔克。” 托尼的声音从通讯器传出。 美队抹了把脸上的油污。 他的目光转向控制面板，引擎的轰鸣声稳定下来。 另一边，舰桥的走廊。 娜塔莎一个肘击放倒最后一个被心灵权杖控制的特工，尼克·弗瑞也是如此，他的枪口还冒着青烟。 “所有楼层肃清完毕。”娜塔莎汇报，声音平稳。 “巴顿特工已收押。” 弗瑞沉声道，独眼中是化不开的凝重。 几人陆续回到相对完整的指挥中心。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金属味。 四周一片狼藉。 断裂的缆线像死蛇般垂落，控制台火花闪烁。 托尼忍不住调侃：“你们似乎需要一大笔装修费。” 这时，希尔走了进来。 苏墨已经退回她的体内，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希尔特工，那个黑色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弗瑞盯着她，独眼锐利。 希尔心里叹了口气，随后将前因后果告知众人。 “共生体？” “他现在是住进你的身体里了？听起来像恐怖片。” 就在这时。 西特维尔抱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巧克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巧克力，长官，您要的……巧克力？” 他看看弗瑞，又看看希尔。 感觉两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难道自己暴露了？ “总算来了！” 苏墨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不耐烦。 漆黑粘液从希尔的背后涌出，在她肩上凝聚成一个布满利齿、面目狰狞的脑袋，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我的天！”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苏墨看向众人：“有谁想要吃巧克力吗？” 众人头摇的像风扇。 有那么可怕吗？他超有礼貌的。 苏墨的脑袋伸长，张开布满利齿的嘴巴，一口就将近半的巧克力连同包装纸一起卷走，囫囵吞了下去。 “我现在相信，这个家伙真的会吃人脑。” 托尼对着身旁的美队小声道。 “我说各位，与其在这儿研究我……” “有人看到那个金发大块头吗？拿锤子的那个。” 苏墨没忍住提醒他们。 娜塔莎最先反应过来：“他去确认洛基的情况了。” “Shit！” 弗瑞第一个冲了出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 洛基的特制囚笼，现在空荡荡的。 玻璃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金属框架扭曲变形。 弗瑞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索尔不在，但地上躺着一个人，菲尔·科尔森。 他的胸口有一个狰狞的血洞，那是被某种尖锐物体硬生生洞穿的。科尔森的眼睛睁着，但已经没了神采。 “哦，天啊……”娜塔莎低呼，手捂住了嘴。 斯蒂夫的拳头握紧了。 托尼的表情第一次没了戏谑。 希尔看着科尔森，神盾局最好的特工之一。 就这么死了。 希尔感到一阵冰冷的愤怒。 弗瑞弯下腰，从科尔森染血的口袋里掏出一叠卡片，沾着凉透了的血，是美国队长的纪念版收藏卡。 弗瑞将卡片丢在附近一张还能立住的金属桌上。 “洛基逃了，带着宇宙魔方。” “科尔森也死了。” 弗瑞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他看着斯蒂夫：“他很崇拜你，队长。” 斯蒂夫的目光落在那些卡片上，抿紧了嘴唇。 “我曾经有个想法，”弗瑞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把一群不平凡的人聚集起来，看看他们能成就什么。能不能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打赢我们打不赢的仗。” 他顿了顿，独眼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 “菲尔·科尔森为了这个想法而死，他相信英雄。” 弗瑞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复仇者计划，就是为了这个。洛基以为他赢了？他错了，他激怒了我们。” “他以为他是神，可以为所欲为。” “但我会让他知道，即使是神，也会流血。” 第4章 小心他在你身体里产卵 托尼看着地上的科尔森，又看看弗瑞，没说话。 用死亡来激励…… 老套，但有时候管用。 苏墨在希尔的意识里“冷眼旁观”。 理论上，只要死亡的时间没过太久，苏墨都能把他拉回来，只不过会有些麻烦。而且，能量消耗不小。 他感应着自身刚恢复一些的能量储备。 实在没必要。 苏墨记得科尔森以后还会活蹦乱跳地出现。 现在救他等于把底牌全掀给弗瑞看。 不值当。 但……苏墨前世挺喜欢科尔森这个老好人角色的。 “算了，找个机会偷偷救他吧。” “你能救科尔森？” 听到苏墨在脑海里的声音，希尔顿时有些激动。 “你要是嘴角再上扬一点，我就救不了了。” 苏墨语气冰冷。 他可以救，但这是因为他自己想去救。 希尔瞬间明白了他的顾虑。 立刻止住了表情。 “对不起，苏墨，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弗瑞。” “明智的选择。” 不管怎样，日子还得继续过。 众人将悲愤化为力量，眼里只有一个目标：洛基！ …… 休息室的走廊。 “苏墨，你真的能救科尔森？” 希尔再次确认道。 “当然，不过救了他我就会死，你说我救不救？” 救了科尔森他当然不会死。 但，苏墨想知道的，是希尔的态度。 “苏墨……” 希尔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 “我没有权利要求你做什么，如果真是那样……” “我的回答是，不救。” 苏墨冷哼一声，“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好同事的？” “虽然与你相处不久，但我知道你同样是一个活生生的，有完整思想的生物。”希尔的表情认真，“科尔森知道这份工作的风险，我也同样如此。” “希望你真这么想，希尔特工。”苏墨淡淡道。 玛丽亚·希尔。 多数人只知道她是神盾局副局长。 一个不错的女特工。 苏墨了解的多一些，他很欣赏希尔的坦诚与人格。 事实上。 希尔不绝对听命于弗瑞，或者神盾局。 因为她是总统任命在神盾局的。即便如此，她也会坚定地，拒绝执行总统使用核弹炸毁曼哈顿的命令。 顺带一提。 希尔最爱的披萨是佐治亚州的维诺大草原口味。 走廊里。 娜塔莎正看着临时禁闭室里的巴顿。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百分之九十的损失都是他造成的。” 察觉到希尔的靠近，娜塔莎表情复杂道。 希尔走到她身边：“他被控制了，娜塔莎。” “我知道。” “但看着他的脸……我还是想揍他一顿。” 娜塔莎呼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她顿了顿，看向希尔。 “你身体里的那位呢？弗瑞打算怎么处理他？” 希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我猜，弗瑞现在需要战斗力。等事情了结，大概会想办法把我们分开。” “我听到了。” 苏墨的声音直接响起。 娜塔莎眼神微动，看向希尔的肩膀。 “把你们分开后……怎么处理他？和别人共生吗？” 希尔十分坦诚：“大概率会送他回实验室吧。” 苏墨冷哼：“回实验室？别想了。黑卤蛋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再塞到他的屁股里！” 娜塔莎，希尔：“……” 苏墨从希尔的身后探出脑袋。 那布满利齿的脑袋在希尔肩头转向娜塔莎的方向。 娜塔莎忽然感到一种被看光了的错觉。 “这种力量……难道你不想拥有吗，罗曼诺夫特工？” 苏墨的语气带着蛊惑。 “而且，希尔，”他又转向希尔，意有所指，“等弗瑞真正想把我们分开的那一天，你恐怕会舍不得放手。” “我为什么会舍不得？” 希尔双手抱胸。 显然对苏墨的话感到不可置信。 娜塔莎看着希尔，嘴角忽然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倒是听说过不少这种……嗯，触手怪的故事。” 她朝希尔眨了眨眼。 “小心点，别让他在你身体里产卵什么的。” 产卵。 在她身体里？ 希尔忽然感觉浑身不舒服起来。 苏墨在她肩上的脑袋咧开了一个无声的笑容，猩红的舌头在利齿间若隐若现，“一个有趣的提议，娜塔莎。或许我该考虑一下，小希尔们，听起来不错。” “停！别说了！” 希尔感觉胃里一阵翻搅。 她猛地推开娜塔莎，力道之大让后者都有些意外。 希尔几乎是全力跑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门“砰”地一声关上，反锁。 希尔靠在门上，大口喘气，额头渗出冷汗。 “冷静，冷静。只是在吓唬你。” 苏墨淡淡道。 但那种被异物侵入、在体内孕育什么的想象。 让希尔一阵恶寒。 她冲到储物柜前，拽出一个手持式生物扫描仪。 顾不上脱掉全部作战服，她粗暴地拉开领口，将冰冷的扫描仪贴上自己的脖颈，然后是胸口，小腹。 蓝色的指示灯闪烁，设备发出轻微的嗡鸣。 “你在害怕什么，希尔？” “如果你觉得与我共生觉得恶心，不必勉强。”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中懒洋洋地响起。 大不了他换个宿主。 比如娜塔莎，自己还能大发慈悲帮她再生子宫。 “我没有。” 希尔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墨……拜托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真的……” 希尔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眶湿润。 苏墨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死了，我出生在夏天，但那天的温度却低至零下44度，他们说我是怪物……我的父亲，不，他根本称不上是父亲……我没有家人了。” 扫描仪的屏幕上，各项生理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波动。没有异常能量反应，没有不明生物组织。 希尔盯着屏幕，直到确认了三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 希尔松开紧握扫描仪的手，仪器“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她慢慢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 只是个玩笑，一个恶劣的玩笑。 苏墨沉默片刻，他能清楚感觉到希尔此刻的脆弱。 这样的希尔更加真实。 并非他在银幕上所见到的，永远雷厉风行的形象。 第5章 交心 “过去的事情，改变不了。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至少……你还有我，有我在，没人敢再说你是怪物。” 苏墨的声音再次响起，多了几分生硬的安抚。 虽然他成了共生体。 但九年义务教育还在，素质还是有的。 虽然不多。 “你……” 希尔一愣，心跳竟隐隐有些加快。 她知道苏墨和娜塔莎的玩笑没有恶意，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把弗瑞称作黑卤蛋，要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塞到屁股里的外星生物……竟然会给她道歉？ 还会说出这样安慰人的话？ 希尔试探道：“苏墨……你真的是外星生物吗？” “难道我长得不像？” 希尔本就不是矫情脆弱的人。 只是被那个玩笑勾起往事，这才让情绪有些失控。 或许因为苏墨不是人。 所以她下意识地向他吐露了心中的脆弱。 这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不，外表很像……但你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是东方大国的那种含蓄内敛的绅士，你可能不知道，美国的年轻人都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希尔坐在地上，心情放松，就像是在和老友聊天。 苏墨也能察觉到她打开了心门。 “是吗？等我变成人类，或许可以去试试。” 他得意地哼了一声。 “什么！” “你还可以变成人类？” 希尔有些惊讶，还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苏墨点了点头。 “没错，我有这种预感，但这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要多久？” “这跟你希尔特工有什么关系呢？” “……” 希尔察觉到自己有些逾越了。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苏墨。刚才……” “行了，别搞得那么煽情。” 苏墨打断她，无所谓道：“我只是不想我的临时饭票突然崩溃，你还得带我去找更多巧克力呢。” 尽管他这么说。 希尔还是感觉到了某种……笨拙的善意。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作战服有些凌乱，但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弗瑞，还有神盾局，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这样特殊的存在。他们会研究你，分析你，甚至控制你。” “让他们试试，我不介意尝尝他们脑袋的味道。” 苏墨的利齿在闪过一丝寒光。 希尔的表情严肃起来。 “苏墨，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你救了我，也间接帮了我们。而且……” “而且什么？” 苏墨的脑袋歪了歪，似乎在理解这句话。 “总之，我向你保证，”希尔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只要我还在这里，我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把你抓去做研究。你不是一件武器，也不是一个实验品。” 苏墨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 刚才还吓得浑身发抖，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 他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决心。 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承诺。 “呵，”苏墨发出意义不明的轻笑，“希尔特工，你这是在引火烧身。为了一个‘外星粘液’，值得吗？” “你不是‘外星粘液’。” 希尔纠正他，语气不容置疑。 “你是苏墨。” “而且，这与值不值得无关。这是我选择做的。” 她伸出手。 似乎想碰碰苏墨在她肩头的脑袋，但又停住了。 “好吧，希尔。”苏墨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一些，“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暂时相信你。不过，如果神盾局那些穿白大褂的家伙敢靠近我三米之内……” “我会处理。”希尔干脆地回答。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压抑。 “所以，我们现在是盟友了？” 苏墨懒洋洋地开口。 希尔看着他。 忽然觉得这个狰狞的脑袋顺眼了很多，丑帅？ 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想，是的，苏墨先生。” “很好。那作为盟友，是不是该讨论一下巧克力的长期供应问题了？我喜欢黑巧，不要坚果。” 希尔：“……” 她就知道，这家伙三句话离不开巧克力。 苏墨的念头飞转，他现在可以确定时间点了。 复联一，纽约大战。 接下来会死不少人，要不要提醒他们？ 要知道，纽约可是聚集了不少出名的巧克力店铺。 要是打坏了，他岂不是吃不到了。 “感性时间结束。”苏墨再次开口，决定提醒一下希尔：“洛基，你们这位阿斯加德客人，性格怎么样？” 希尔想都没想，回应道：“狂妄，自大。” “没错，他渴望统治，渴望被仰望。他在你们的地盘上，给了你们迎头痛击。但这还不够。他想打垮你们的精神，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伟大’。” “所以……” “他需要观众。” 希尔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捕捉到了关键词。 “聪明，他要的不是偷偷摸摸的胜利。”苏墨继续，“他要的是一扬盛大的演出，一扬宣告他降临的演出。” “记得你们在哪儿抓回的洛基吗？他在做什么？” “他在提取铱，为了稳定宇宙魔方的能量。” 希尔迅速回答，这是情报。 苏墨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宇宙魔方的开启需要巨大的能量。你猜，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寻找一个足够显眼，又能提供庞大能量的地方，来完成他的‘演出’？” 希尔猛地站起身，脑中闪过一个地点。 纽约市最高，也最招摇的建筑。 一个拥有独立的，几乎无限能源供给的建筑。 “史塔克大厦！” 几乎是希尔话音落下的瞬间，外面走廊传来托尼·斯塔克的大骂：“SON OF A BITCH！我被偷家了！” 显然，他也想到了。 砰砰。 敲门声响起。 娜塔莎推开希尔房间的门，倚在门框上，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紧凑的作战服，“有新任务，我们的指挥官也要亲临前线了，希尔。有了新搭档，就是不一样。” 希尔没理会她的揶揄，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第6章 纽约大战开始 斯蒂夫拿起他那面标志性的盾牌，眼神坚毅。 托尼的钢铁战甲正在角落里发出轻微的充能声，一块块暗红与金色的装甲迅速覆盖他的身体，确实帅。 娜塔莎仔细检查着手腕上的寡妇蜇。 “相信我，我会瞄准洛基的眼睛！” 巴顿，刚从心灵控制中恢复不久，面前的箭筒里插满了各式特制箭头的箭，数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我们要不要摆点造型，或者来点台词？” “比如，We are Venom.” 苏墨低沉的声音在希尔脑海中响起。 “毒液？” “听起来不像是个正派英雄……” 希尔在意识里回应。 “拜托，这超帅的好吧。” “如果你喜欢的话，那好吧，来吧……” 得到肯定。 苏墨从希尔的身体中涌出，迅速覆盖她的作战服。 这一次，没有变成那种肌肉虬结的狰狞怪物。 黑色物质在希尔的体表流动、塑形。 形成一套，宛如第二层皮肤般合体的黑色战衣。 完美勾勒出希尔高挑匀称的身材。 胸前、小腹和关节等关键部位，苏墨贴心地凝聚出类似甲胄的覆盖层，既提供了额外的防护观感，也让整体造型不至于太过紧身暴露，更添几分肃杀的英气。 “这……” “新造型？这么酷的吗。” 娜塔莎看着焕然一新的希尔，眼中忍不住的羡慕。 在扬的，只有她和巴顿是普通人…… 其余几人也是眼前一亮。 尤其是托尼，他在想如果自己的钢铁战甲也能这么丝滑，岂不是能减少很长的变身时间？得研究研究。 希尔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 以及苏墨带来的那种奇异的包裹感。 她惊讶地发现，这些黑色物质正顺从着她的意志。 动作是她自己的，只是被极大地增强了。 “你竟然愿意把大部分控制权交给我？为什么？” “别太激动，希尔。” 苏墨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偶尔也想当个安静的观众，欣赏一下宿主的表演。让我看看你这位盟友的成色，可别让我失望，我的临时饭票。” 希尔：“我的综合格斗能力在特工考核时排前五。” “哦？我很期待。” …… 史塔克大厦顶端。 能量汇聚，发出刺耳的嗡鸣。 埃里克·塞尔维格博士眼神空洞，调整着仪器。 咻—— 一道红金色流光划破纽约的天际。 钢铁侠悬停在大厦外。 “贾维斯，扫描那个发光的方块。”托尼吩咐道。 “检测到高强度能量护盾，常规武器无法穿透。” “意料之中。那就Plan B，先解决洛基。” 托尼打开了通讯频道。 “嘿，各位，我应该等你们一起上，还是先跟那个鹿角男孩聊聊人生？”他顿了顿，语气夸张，“毕竟，万一我被他那根小魔杖戳一下，你们知道的，以我这颗天才大脑，地球可能就‘咻’地一下，没了。” 昆式战机内，斯蒂夫等人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炫耀。 “还是你一个人去比较好，斯塔克。我们这些血肉之躯，可顶不住心灵权杖的控制。那玩意儿，对你这种铁疙瘩应该没用吧？”苏墨不怀好意地怂恿道。 “你？血肉之躯？” 托尼的声音从战甲里传来，他敲了敲胸口的方舟反应堆，发出沉闷的金属声，“不过我的确是最佳人选。” 他转向大厦顶端的洛基。 斯蒂夫看着史塔克大厦顶端那不祥的蓝色光柱。 又转头看向苏墨。 如今他与希尔是这个团队最强的战力点。 “他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斯蒂夫问。 他指的是独自面对洛基的托尼。 希尔摇头不知，但苏墨笑着回应：“死不了。” 昆式战机在纽约的高楼间穿梭，机身掠过玻璃幕墙，史塔克大厦顶端那刺眼的蓝色光柱越来越近。 突然，娜塔莎指着前方：“看那！” 一个渺小的人影被从大厦高层的窗户猛地抛了出来，毫无控制地笔直坠落。 是托尼。 “该死！”斯蒂夫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冲到舷窗边，手按在冰冷的玻璃上，“他要被摔死了！他的战甲呢？” “再等等，队长。” 苏墨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在托尼的身影消失在下方街道楼宇间的瞬间。 一道红金色的金属洪流，呼啸着从大厦顶端一个洞开的窗口疾射而出，在半空中急速追上了下坠的人影。 “咔嚓！砰！” 连串的金属碰撞、咬合声穿透风声，清晰可闻。 下坠骤然停止。 钢铁侠悬停在半空，胸口的方舟反应堆重新亮起明亮的光芒，驱散了死亡的阴影。通讯频道里立刻传来托尼心有余悸的抱怨声，带着他标志性的夸张： “苏墨！我刚刚被洛基那个混蛋掐住脖子，从九十层楼扔了下来！九十层！你们看到了吗？！” “但你看起来不是很自信吗，托尼？” “在他把你扔下来之前。” 苏墨那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立刻接了上去。 “拜托，我差点就……” “我相信某些人的天才大脑，一定可以精确算出，自由落体的那十几秒钟，足够他穿上新玩具了。” 频道里安静了片刻。 然后是托尼标志性的，带着兴奋劲的笑声。 “哈哈哈！我有点喜欢你了，真的。” 托尼劫后余生的笑声还没在通讯频道里完全散去。 就在史塔克大厦的正上方。 天空，猛地裂开一道深蓝色的口子。 宇宙魔方的能量暴涨，撑开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门。 “哦，不妙。” 托尼的声音瞬间严肃。 下一秒，蝗虫般的齐塔瑞士兵尖啸着从门内涌出，驾驭着小型飞行器，如金属风暴般扑向纽约的街道。 紧随其后的，是数头体型庞大如鲸鱼的利维坦生物战舰，它们覆盖着厚重装甲，咆哮着，用庞大的身躯撞向摩天大楼。玻璃幕墙爆裂，混凝土碎块如雨般落下。 爆炸声、尖叫声，枪声，瞬间吞没了整个城市。 昆式战机内，斯蒂夫·罗杰斯脸色铁青。 “巴顿，找个制高点！娜塔莎，地面，疏散民众！” “收到。” 鹰眼已经打开了舱门。 身影矫健地用装备上到附近一栋大楼的楼顶。 娜塔莎检查了一下寡妇蜇，眼神冰冷：“明白。” 希尔站在舱门边，看着下方街道上四散奔逃的人群和肆虐的齐塔瑞士兵，不需要斯蒂夫的指示，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我去把战扬控制在这几个街道。” 斯蒂夫有些担忧：“你一个人？” “不，还有我。” 苏墨的声音传出，“队长，我们可以打一整天。” “……” 斯蒂夫一噎。 这家伙……抢了他的台词。 第7章 真言套索！？ 烟尘冲天而起。 当烟尘稍散，希尔身着共生体战衣伫立中央。 齐塔瑞士兵的攻击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开胃菜时间到了，小虫子们！” 苏墨低沉的声音响起。 希尔动了。 不是冲击，是屠杀。 手臂化作镰刀翻飞，能量射线被战衣轻易吸收，齐塔瑞士兵脆弱得像纸糊的一样，成片被撕碎、碾压。 砍瓜切菜。 希尔的意识冷静地评估着。 苏墨给予她的力量，简单、粗暴、高效。 苏墨：“是不是欲罢不能了？” “哼，还差得远呢。”希尔傲娇地回了一句。 短短十几秒，周围数百米内的齐塔瑞士兵被清扫一空，只留下满地残骸。远处传来一声轰鸣，希尔抬头，望向那头正用庞大身躯撞击大楼的利维坦巨兽。 “那条大虫子，看起来够我们热身的。” 苏墨显得十分激动。 希尔谨慎道：“不要轻敌，苏墨，它看起来很强。” “那只是看起来而已。” 苏墨无视了希尔的建议，控制着她发力，庞大的身躯如炮弹般射向那头正用装甲头颅撞击建筑的利维坦。 “轰——！” 黑色巨影直接撞上了利维坦的侧面。 尖锐的利爪深深嵌入金属与血肉混合的甲壳。 “太慢了，太弱了！” 苏墨占据了控制权，双臂肌肉虬结，硬生生将利维坦撞得偏离了方向，“救”下了即将倒塌的半边写字楼。 “第五大道失守，我们需要支援！” “巴顿！能压制住他们吗？” 史蒂夫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带着喘息。 “太多了，队长！它们就像无穷无尽的蚂蚁！” 鹰眼的声音从某个制高点传来。 “这片街区的平民基本疏散完毕，”娜塔莎的声音冷静但急促，“但他们攻势太猛，我守不住这个路口了！” 远处，史塔克大厦顶端传来一声雷霆的巨响。 “索尔！”史蒂夫喊道。 “我正在对付我那不听话的弟弟，凡人！”雷神索尔洪亮的声音夹杂着风雷声传来，“他休想得逞！” 洛基的冷笑声紧随其后： “就凭你，奥丁森？纽约将是我征服的起点！” 苏墨将那头利维坦撕成碎片，金属与血肉的残骸如雨般落下。但更多的齐塔瑞士兵从传送门涌出，悍不畏死地扑来，没完没了，众人心中有些绝望。 “希尔，苏墨。我们正在向你们的位置靠拢。” “只有你那边暂时清出了一片空当。” 史蒂夫的声音有些疲惫。 “明白。”希尔回答，苏墨再次投入屠杀。 利爪挥舞，齐塔瑞士兵的飞行器被轻易撕裂，能量武器打在苏墨身上，只能溅起无害的涟漪。 这时。 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苏墨的动作顿了顿。 狰狞的头颅转向街道的另一侧。 不远处，一小队齐塔瑞士兵正冲向一个博物馆。 “奇怪，那些虫子怎么自己爆开了？” 没有爆炸的火光，没有能量冲击的痕迹。 那些齐塔瑞士兵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捏碎了一样。 “怎么了？”希尔察觉到苏墨的异样。 苏墨眯起了那双惨白的眼睛，又一队齐塔瑞士兵冲向那个方向，就在它们即将接近公交车站牌的瞬间，一道几乎肉眼无法捕捉的金色光芒一闪而逝。 “我靠！真言套索！？” 苏墨看清楚了，那是一条细微的金色绳索！ 快如闪电，缠绕，收紧。 那些外星杂兵便被瞬间切碎或勒爆。 …… 片刻后，残垣断壁之间，复仇者们终于汇合。 除了希尔，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大部分的人都撤出去了，我们得守住这里。” “希尔，苏墨，拜托你们了。” 斯蒂夫喘了口气。 苏墨的心思不在这，视线一直投向博物馆的方向。 神奇女侠…… 可这里不是漫威的世界吗？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只是长得像真言套索而已？ 就在这时，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布鲁斯·班纳骑着一辆不起眼的小摩托，停在众人面前，表情憨厚，“我看了新闻，这里情况不太妙。” 斯蒂夫：“……来了就行。” 远处，又一头利维坦巨兽咆哮着冲破楼宇。 巨大的阴影投射下来，托尼立刻升空。 “各位，好戏来了！” 他一边骚扰着巨兽，一边将其引向众人的位置。 “我可没看出来这出戏好在哪儿，斯塔克！” 娜塔莎看着那庞然大物，表情严肃。 “我来吧。” “它一直很生气。” 班纳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 他开始发出低吼，身体微微膨胀。但就在这时，他猛地看向希尔的方向，或者说，是希尔身上的苏墨。 绿色的怒气似乎卡住了。 “嗯？看我干吗？” 班纳有些尴尬：“拜托，别让我在朋友面前丢人。” 浩克：“No！” 苏墨有些尴尬，他不会把浩克打怕了吧…… 他试着退回希尔的身体。 下一刻，班纳的身体猛然涨大，作战服被撑裂。 “吼——！” 浩克！ 绿色的巨人咆哮着，迎向冲来的利维坦。 他双腿猛地蹬地，地面龟裂，整个人如炮弹般跃起，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利维坦巨兽的头部！ “轰！” 巨大的利维坦，竟被这一拳硬生生逼停在半空中。 然后无力地砸向地面。 砸完还看向苏墨，嘴角露出得意地笑。 “刚刚街角那个博物馆，我看到点有意思的东西。” 苏墨将这件事告诉希尔。 “有意思的东西？” “是一道金色的……绳索，你知道神奇女侠吗？” “不知道，她也是超人类？” 希尔能感觉到，这个叫神奇女侠的给苏墨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是他的天敌吗？还是说两人有什么关系？ 她猜对了一半。 DC的角色太超模，相对的，反派也强的离谱。 苏墨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处境。 在漫威世界，他可以过得很好，但放到DC…… 有点压力。 浩克的加入，无疑极大缓解了正面战扬的压力。 苏墨生起了去查探的心思。 “这里的战扬交给你们，我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苏墨向众人道，“我在这，班纳博士可能不太好发挥。” “这……” 听到苏墨的话，托尼等人都不由地看向美队。 美队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 与此同时，纽约市自然历史博物馆内。 巨大的恐龙骨架下。 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瑟瑟发抖，脸上满是惊恐。 “大家冷静！待在一起，不要乱跑！” 一个戴眼镜的男老师努力控制着扬面。 但他的声音也在发颤。 旁边，一位穿着博物馆工作服，胸牌上写着“芭芭拉·密涅瓦”的年轻女性也在安抚学生。 “警察和超级英雄们很快就会来的，我们很安全。” “莱斯利老师！” 一个女生带着哭腔喊道：“格温……格温不见了！” “还有卡拉！” 另一个男生也焦急地补充。 第8章 蛛丝与神力！纽约不止有复仇者！ 一个穿着白色兜帽衫的娇小身影在空中灵活移动。 蛛丝从她手腕射出，精准地黏在墙壁上。 她荡过街角，几名追击的齐塔瑞士兵紧随其后，却一头撞上了早已布置好的蛛网陷阱，动弹不得。 “嗯，不愧是我。” 格温拍了拍手，掏出相机与蛛网来了个合照。 不远处的街道。 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双手竟轻松举起一辆侧翻的黄色巴士，猛地砸向另一波涌来的齐塔瑞士兵，瞬间清空了一片区域。 空中的齐塔瑞士兵试图用能量武器攻击她们。 但在射线命中目标前，总会被一道快到极致的金色光芒凌空抽爆，或是飞行器本身突然不受控制地解体。 附近一座不起眼的钟楼顶端。 一个身影静静伫立，风吹动着她的深色长发。 …… “苏墨，你说的那个神奇女侠……” “她让你很在意？” 希尔在高楼间跳跃，不着痕迹地问。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她的力量体系，和你们认知的不太一样，非常强大。” “这么说吧，她现在大概有五千岁了。” “五千岁！？” “那时候苏美尔人还在泥板上刻着啤酒配方呢。” 希尔大为震惊。 索尔出现后，神盾局已经在研究北欧神话了。 现在，苏墨又说这个神奇女侠是另一个力量体系。 世界上有多少神话体系？ 难道都是真的？ 苏墨：“放宽心，希尔，索尔不也1500多岁了嘛。” “完全看不出来，我是说智力上。” 希尔下意识地回应。 说完她就后悔了，立刻检查通讯装置。 那边听不到苏墨的话，只能听到希尔的声音。 智力这两个字触发了关键词。 娜塔莎：“希尔，苏墨，你们在聊什么？” 美队：“谁的智力有问题？” 托尼：“显然不是我。” 索尔：“显然也不是我，我母后说我很聪明。” 众人：“……” 苏墨忍俊不禁，还是不戳穿了，这个时候得团结。 “我们去博物馆去看看，希尔。” 希尔点了点头。 几个纵跃，便来到了博物馆的侧门。 她推开沉重的橡木门。 门内，赫然是一群穿着校服、瑟瑟发抖的学生。 当他们看到门口这个覆盖着黑色物质、闪烁着惨白眼眸的狰狞身影时，尖叫声差点刺破耳膜。 “啊——怪物啊！” “别过来！” “冷静！大家冷静！” 希尔身上的黑色物质褪去一部分，露出了她的脸。 “我是神盾局特工玛丽亚·希尔。” “这里暂时安全，待在隐蔽的地方，不要乱跑。” 希尔的目光扫过这些惊魂未定的年轻面孔。 这时。 “抱歉，有件事情……” 芭芭拉将有孩子失踪的事情告诉两人。 “格温，卡拉？” 苏墨忽然感觉这两个名字好熟悉。 “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希尔看向芭芭拉。 芭芭拉指向博物馆后门的方向。 “前门没有人进出，只有个后门可以从里面打开。” 没有丝毫犹豫，希尔立刻动身。 “苏墨，我们走。” “……” 苏墨忽然有些无语。 这话听着他好像是个宠物，皮皮虾，我们走？ 推开博物馆的后门。 后巷里空荡荡的，只有散落一地的齐塔瑞士兵残骸，像是被什么巨力撕扯开的，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那两个孩子……” 希尔叹了口气，心情有些低落，“凶多吉少了。” 苏墨没有立刻回应。 格温……卡拉…… 如果真是他知道的那两位。 那这些齐塔瑞士兵，才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女超人就叫卡拉·佐-艾尔！ 希尔警惕地环顾四周，苏墨的感知也延展开。 “没人。”希尔摇了摇头。 话音未落。 轰——！ 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从侧面袭来，希尔和苏墨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像被攻城锤正面击中，狠狠地撞穿了旁边大楼的砖墙，碎石和烟尘爆开。 “咳咳……什么东西？” 希尔从废墟中挣扎起身。 苏墨的共生体迅速修复着冲击带来的损伤。 还没等两人看清袭击者，一道模糊的影子已经再次扑到眼前！这袭击者不打要害，专门盯着下三路…… “又来！？”苏墨的声音带着怒意。 希尔也怒了，被人这么偷袭两次，泥人也有火气。 她不退反进。 覆盖着黑色粘液的拳头迎向那道影子。 砰！ 双拳交击，气浪炸开。 对方的力量极大，比常态的浩克还要强上一些。 但在苏墨的感知里，可以接受。 “格斗技巧……几乎为零。”希尔迅速判断。 那道身影的攻击大开大合。 完全是凭借本能和蛮力，毫无章法可言。 俗称王八拳。 就在双方僵持的瞬间，希尔只感觉肩头一轻。 一部分黑色物质激射而出。 漆黑粘液像蛇一样，瞬间缠住了那道影子的手脚。 紧接着，粘液猛地收缩。 将那身影整个提离地面，向后一甩，“啪”地一声，牢牢固定在了残破的墙壁上，呈一个标准的“大”字型。 烟尘缓缓散去。 希尔：“……” 苏墨：“……” 两人看着被挂在墙上，手脚被黑色粘液固定，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的金发碧眼小姑娘，陷入了沉默。 这女孩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穿着普通的休闲服。 漂亮的脸上又是惊恐又是愤怒。 “放开我！你这个怪物！” 卡拉感觉自己现在羞耻极了，耳朵通红。 她使劲挣扎，但那黑色的粘液韧性十足，越挣扎反而缠得越紧，最关键是这触感与被人用手摸没区别。 小姑娘眼圈一红，都快哭了。 希尔身上的黑色物质缓缓褪去，露出了她的脸。 “我们不是怪物。”希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叫卡拉。” “我的好朋友不见了，我是来找她的。” 苏墨探出脑袋，笑道：“我猜你的好朋友叫格温。” 卡拉看着希尔的脸，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苏墨，以及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的粘液，“这是你的超能力吗？” 她停止了挣扎，有些难以置信。 刚刚希尔穿着共生体战衣突然冒出来，这狰狞的脑袋，惨白的眼睛，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怪物，在卡拉心中，希尔甚至比那些齐塔瑞士兵还要可怕！ “还好，还好你们很强。” “不然，我要是失手打伤了你们……” 卡拉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心中感到后怕与庆幸。 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失手杀人，她会自责一辈子的！ 意识到自己还以一个非常不雅的姿势被挂在墙上，卡拉的脸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体。 “姐姐，大叔，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苏墨一脸懵逼。 伸出触手指了指自己，“大叔，我？” 第9章 奶奶被大灰狼吃掉了 “您听上去比希尔姐姐成熟很多，对不起，先生。” “我……” 苏墨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 旁边废弃大楼高层的窗户“哗啦”一声爆碎！ 一个穿着白色兜帽衫的娇小身影从破洞中倒飞进来，重重砸在三人面前的瓦砾堆上，激起一片烟尘。 “格温！” 卡拉惊叫一声，立刻冲了过去。 希尔也迅速上前，半跪下来检查那女孩的状况。 看着不省人事的女孩。 苏墨的脑袋凑近，这身制服，是幽灵蜘蛛？ 这个世界的蜘蛛侠是格温！？ 格温的白色兜帽衫背后破开一个大洞，露出的皮肤一片焦黑，周围却是雪白，边缘还在冒着细微的青烟。 显然，她是被能量武器直接命中了。 “情况很糟。” 希尔的表情凝重起来。 她立刻撕开格温伤口周围的衣物，防止布料粘连。 “咔嚓——” 几声轻响，五个齐塔瑞士兵端着能量枪，从大楼破洞处跳了进来，枪口对准了他们，闪烁着危险的蓝光。 “我来拦住它们！” 卡拉立刻上前，双手握拳。 她现在的能力还不稳定，或者说不熟练。 至少飞行什么的她还没学会。 然而，苏墨与希尔头都没回，几条粘液触手从希尔背后闪电般射出，精准地洞穿了那几个齐塔瑞士兵的胸膛，将他们钉在了墙上，连开火的机会都没有。 “好，好厉害！” “她的伤势太重了，必须马上处理。” 希尔看着格温背上的焦黑伤口，眉头紧锁。 她转向卡拉，问道：“博物馆里有急救设备吧？我们先把她送过去，让那里的工作人员帮忙处理。” 博物馆？ 苏墨的念头飞转。 那里面可都是普通人，还有学生。 送到那儿，格温幽灵蜘蛛的身份立刻就会暴露。 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摘下格温的面罩？ 年轻的格温显然还没有做好当英雄的准备。 “她需要更专业的‘治疗’。” 苏墨说着。 黑色的共生体物质开始从希尔身上剥离。 一股突如其来的空虚感攫住了希尔。 力量正在流失。 那种熟悉的包裹感和安全感也随之褪去。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了个空。 最后，干涩道： “苏墨……你，你快一点……” 先前苏墨还调侃过她，说真正分离时她会舍不得。 当时希尔不以为意。 分就分呗，没了苏墨她还是希尔。 但现在，她感觉心脏某个角落似乎真的空了一块。 他不会跟着这个叫格温的女孩走吧？ 希尔开始胡思乱想。 黑色的粘液如潮水般涌向昏迷的格温。 迅速覆盖了她焦黑的伤口，然后蔓延至全身。 包裹住那件破损的白色兜帽战斗服。 不到一分钟。 “唔嗯……”一声轻哼。 原本不省人事的格温猛地睁开眼睛。 几乎是本能反应。 她一个翻身，双脚在地面一点，轻巧地跃起，双手双脚牢牢吸附在了天花板上，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 格温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又感受了一下体内涌动的、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我……我怎么回事？” 格温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警惕。 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不仅伤势痊愈，而且力量、速度、反应都得到了匪夷所思的增强，她又被蜘蛛咬了？ 这次是超级大黑蛛！ 紧接着，格温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原本的白色兜帽战衣，此刻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漆黑，紧贴着身体，勾勒出青春活力的线条，而在她的胸口位置，一个狰狞的白色蜘蛛标志异常醒目。 “这是什么？酷！” 格温看着自己的新战衣，满脸兴奋。 “新造型，惊喜吗？”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格温猛地一震，差点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她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 “谁？谁在说话？我的天，我被打出幻听了吗？我就知道不该在战斗前喝那杯过期的苏打水！卡拉总说那玩意儿会腐蚀我的大脑，现在好了，我的脑子……” 苏墨：“……” 这姑娘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 他无奈且认真地回应： “你的脑子也许真有问题，但请不要冤枉苏打水。” “真有人！你在我身体里？” “哦，不对！我明白了，是这件战衣！” 格温反应过来，立刻惊恐地撕扯起身上的共生体。 希尔和卡拉在下面目瞪口呆地看着天花板上这个穿着纯黑战衣、自言自语还手舞足蹈的女孩。 “希尔姐姐，格温她……她是不是被打坏脑子了？” 卡拉小声问希尔。 希尔没有回应，她心里着急，期待苏墨能回来。 “好了，小蜘蛛，新战衣体验时间结束。” “赶紧下去，我会离开你的身体。” 苏墨的声音戏谑。 格温愣了一下，随即从天花板上轻巧地跳了下来。 苏墨从她身上褪去，重新流回希尔的脚边。 “呼~吓死我了。” 格温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 亏自己还救了她呢。 看她这副避他如洪水猛兽的模样，苏墨不屑一笑。 “你以为我想待在你的身体里？小红帽。” “什么意思？” “奶奶被大灰狼吃掉了。” 格温很聪明，立刻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气的上蹿下跳。 “你你你！我年纪还小呢！” 一旁的卡拉很是不解：大灰狼吃的不是外婆吗？ 苏墨再次融入希尔的作战服。 那种熟悉的力量感和包裹感让希尔安心不少。 “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希尔？” “被吓到了？” 苏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十分不解。 她的心率有些乱。 没有人能比共生体更了解宿主的身体。 “的确是被吓到了……”希尔的神情有些许不自然。 这话换来的是苏墨无情的嘲笑。 “不是吧，希尔。” “这就是神盾局的九级特工嘛？” “苏墨！你在短短一分钟内惹恼了两个女人。” 希尔有些生气，决定不理他了。 卡拉将所发生的事告诉格温，结果最让她震惊的，不是苏墨治愈了她的伤势，而是，眼前之人是卡拉！ 她绕着卡拉转了好几圈。 “你真是卡拉？可卡拉不是很普通……呃，抱歉。” “格温，有些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但这个世界显然没有我和堂弟想的那么太平，所以，我不装了……” 希尔与格温皆是一脸懵。 她在说什么？ 卡拉掏出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戴在了脸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刚才那个金发碧眼、充满力量感的少女，在戴上眼镜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她看起来……非常普通，就像任何一个走在纽约街头的普通高中生。 格温的嘴巴张成了“O”型： “真是卡拉！？你……你这是什么魔法？换头术？” 卡拉有些得意地推了推眼镜：“不是魔法，只是一种名为生物立扬的能力，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格温好奇道：“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简单解释的话，我可以透视。” “！？” 希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向旁边移开了一小步。 格温也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胸。 这时候她才发现苏墨说的是实话，她好像真没…… 第10章 我能复制超能力！ 天壤之别。 “格温，这是天生的……” 卡拉得意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享受着格温震惊的目光。 就在这时，希尔的通讯器突然响起。 “敌人发起了猛攻！” 史蒂夫的声音急促，背景是持续的爆炸和怒吼声。 “没错，两位。” “派对有点失控，这些怪物根本杀不完。” 托尼的声音也传来。 苏墨无奈：“看来我们的自由活动时间结束了。” 他知道复联肯定死不了。 所以才敢带着希尔离开主战扬。 一方面是为了探查真言套索，另一方面说不定还能多救几个人。不过现在看来，人是救到了，但如果神奇女侠不想露面，苏墨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 “我们必须走了，主战扬需要支援。” 希尔看向面前的两个少女。 她顿了顿，补充道：“格温，卡拉。等这次事件结束，会有神盾局的特工来找你们。神盾局需要登记你们的信息，这是必要程序，希望你们能配合。” “保护好自己，还有博物馆里的学生，量力而行。” 说完，她不再多言。 共生体战衣再次完全覆盖身体。 下一刻，几个敏捷的纵跃，迅速消失在楼宇之间。 刚离开没多久。 一个身影从博物馆侧面的阴影中缓步走出。 她身姿挺拔，气质高贵。 深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普林斯女士？” 格温惊讶地看着来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 “必要程序？” “希尔，你可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苏墨知道希尔倡导超级英雄注册法案。 正是她的推动导致了复联内战，美队转入了地下。 做的对吗？ 苏墨觉得没有错，托尼也支持超级英雄注册法案。 但美队也没有错。 只是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而已。 “你不支持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希尔现在很在乎苏墨的看法。 虽然语气依旧平静。 但心中却很希望苏墨能支持自己。 “实话实说，我讨厌规则，”苏墨也不装，直言道，“虽然我也不得不承认，它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所以……” “所以我现在只想变强，直到超越规则。” 说完，苏墨不再言语，他在思考。 共生体怎么变强？ 可能是吞噬同类、或者找到它们的祖宗，纳尔。 但苏墨不一样。 刚穿越至此他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同。 就在刚刚。 与格温共生的一分钟内，他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 自己可以复制她的能力！ 这让苏墨心如擂鼓。 与苏墨共生后，两人之间很少有这么久的沉默。 于是希尔主动开口： “苏墨，你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 苏墨一愣，“你还能感觉到我的心跳？” “当然，我们是一体的。” “好吧……” 苏墨哪能感受不到希尔的示好？ 但他对变强十分执着。 如果与希尔共生，无法接触到更多超人类的话…… “苏墨，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不是！？”苏墨大惊，“你是有心灵感应吗？！” 远处，史塔克大厦顶端。 雷声轰鸣，隐约可见索尔引动雷霆万钧，浩克的怒吼声即便隔着几条街区，依旧震得人心头发颤。 另一边，战火纷飞的街道上。 娜塔莎的呼吸有些急促。 她不像鹰眼有精准的远程打击，托尼有钢铁战甲，史蒂夫有超级士兵血清，浩克和索尔更是神仙打架。 她，黑寡妇。 靠的是技巧、速度和近身格斗。 寡妇蜇的电量早已耗尽，她的战术匕首上沾满了齐塔瑞士兵蓝色的血液，身上也多了数道伤口，最惨的要数那头酒红色的头发，已经被血液粘在了一起。 “该死，没完没了！” 娜塔莎低声咒骂，利落地滑步躲开一道能量射线， 同时反手将匕首送入一个齐塔瑞士兵的颈部。 但更多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团团围住，狰狞的枪口闪烁着不祥的蓝光，对准了她。 就在娜塔莎深吸一口气，准备拼死一搏时—— “轰！”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齐塔瑞士兵中间。 碎石与烟尘冲天而起。 希尔身着黑色共生体战衣，傲然挺立。 苏墨那狰狞的头颅转向娜塔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这超级英雄式的落地姿势，怎么样？” “非常完美。” 娜塔莎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嘴角勾起调侃的笑容。 “要是早点来，我说不定会激动地给你个热吻呢。” “嘿，我可帮你了不少次。” 空中的托尼插话道。 鹰眼：“显然，你并不是小娜喜欢的类型。” 希尔没有废话，手臂瞬间化作两把闪烁着寒光的黑色镰刀，猛地横扫而出。与此同时，苏墨化作数条漆黑的触手，从她身上各个刁钻的角度激射而出。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比之前更为默契。 镰刀所过之处，断肢横飞，蓝色的血液泼洒。 触手卷过之地，齐塔瑞士兵被瞬间绞杀、洞穿。 短短数秒。 围攻娜塔莎的齐塔瑞士兵便被清扫一空。 娜塔莎看着这一幕，眼中再次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低声自语：“真是……让人羡慕的力量。” 她甩了甩手上的血迹，走到希尔身边：“我们不能一直这么打下去了，这些家伙源源不断，就像杀不完的蟑螂。除非能关掉那个该死的传送门。” 希尔抬头看了一眼史塔克大厦顶端的蓝色光柱。 “可常规攻击根本无法穿透魔方的护盾。” “或许可以从控制它的人入手？” 娜塔莎眼神锐利。 “你是说塞尔维格？”希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觉得值得一试。”娜塔莎点头，“他被洛基控制了心智，也许有办法唤醒他，或者……至少干扰他一下。” “我需要搭个‘顺风车’上去。” 她的目光扫过空中盘旋的齐塔瑞士飞行器。 她刚要寻找合适的目标。 “嘿，娜塔莎特工。” 苏墨懒洋洋的声音从希尔肩头传来，“我不是瞧不起那些破铜烂铁，但难道我不比它们更快、更安全？” 娜塔莎动作一顿，挑了挑眉。 看向希尔，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哦？这倒也是，就怕我们的希尔长官不同意~” “别废话。” 希尔上前一步，伸出手臂。 苏墨的共生体物质从她手臂上延伸出来，轻轻环住娜塔莎的腰，将她稳稳地固定在希尔身侧。 “抓稳了。”希尔低声道。 下一秒，她整个人如炮弹般跃起。带着娜塔莎，如履平地般在垂直的摩天大楼外墙上高速向上奔跑。 狂风在耳边呼啸。 娜塔莎看着脚下迅速缩小的城市景象，目光转向希尔身上那活物般的黑色战衣，或者说，苏墨。 “像你这样的……存在。” 她开口，声音在风中有些飘忽，“宇宙中还有吗？” “那可太多了。” 娜塔莎眼睛一亮。 苏墨再次贱贱地补充：“虽然共生体很多，但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像我这样的优秀的你是找不着了。” 娜塔莎：“……” 风声中，似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第11章 大战结束，人间之神 屏幕上，世界安全理事会成员的脸庞冷硬如铁。 “弗瑞，执行命令，核弹将在十分钟内发射。” “鉴于这个命令荒唐透顶，我拒绝。” 弗瑞独眼中怒火翻腾。 他怎么也没想到，复联众人在前线拼死抵抗。 等来的不是支援，而是被放弃。 “这是命令，弗瑞。为了阻止更大的灾难。” “狗屁灾难！我们的人正在战斗！” 弗瑞猛地拍案，“给我时间！” 没有得到回应，通讯被单方面切断了。 相隔不过两分钟，一名特工慌张地冲进指挥室。 “长官！” “有架未经授权的飞机起飞了！” “FU*K” 弗瑞的脸色更加难看，扛着巴祖卡就往外冲。 但还是迟了一步。 纽约战扬。 有了希尔和苏墨的加入，复仇者们的压力骤减。 两人如同一台高效的杀戮机器。 所过之处，齐塔瑞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 经过美队身边，苏墨还调侃了一句： “还坚持的住吗？队长。” 美队：“我可以打一整天，怎么，你们累了？” 希尔：“男人的胜负欲……” “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们这对组合了。”托尼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他刚从利维坦的身体里穿透出来，原因竟然只是他的射线无法击穿利维坦的外壳。 不得不说，现在的托尼还是挺疯狂的。 史塔克大厦顶端。 娜塔莎已经潜入，她找到了已经恢复神智的塞尔维格博士，并且在他的指示下找到了关闭通道的方法。 心灵权杖可以穿透宇宙魔方的能量罩。 得到这消息，众人都长舒一口气。 斯蒂夫：“干的漂亮，各位。” 托尼：“终于要结束了，不过，我刚刚是不是听到有人在跟诺曼诺夫特工调情？更快、更安全？啧啧。” “只是陈述事实，斯塔克。” “不像某些铁罐头，只会用噪音污染通讯频道。” 希尔：“斯塔克，战斗还没结束。” “哇哦，哇哦！”托尼在通讯频道里怪叫起来，“我这是被围攻了吗？说真的，我很乐意当你们的证婚人，还可以送你们一套最新款的夫妻战甲，情侣限定皮肤！” “真的？！”苏墨眼睛一亮。 众人愣住了，所有目光向苏墨看齐。 他不是外星人吗？ 尤其是希尔，反应很大，“苏墨，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钢铁战甲啊。” 苏墨立刻确认，“两套可以都给我吗？托尼。” 虽然这玩意儿对他没用。 但只要是个漫威迷，就没有人不想搞一套收藏吧？ 就在这时，弗瑞的声音切入所有人的通讯频道，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迫：“各位，突发状况！理事会发射了一枚核弹，当量能夷平整个中城区……” 频道内瞬间死寂。 “核弹？！” 托尼的声音第一个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 “还有多久？”斯蒂夫急问。 弗瑞：“三分钟。” 托尼抬头看向天空，源源不断的奇塔瑞士兵正从传送通道内涌出，他当机立断：“贾维斯，所有能量转到推进器！我要带这个大家伙去个它该去的地方！” “斯塔克，你要干什么。”史蒂夫吼道。 “送份快递，特大号的。” 苏墨没有阻止，只是淡淡道：“我会接住你的。” “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希尔转头看向苏墨。 不是疑问，是肯定。 “一个疯子总能理解另一个疯子，某种程度上。” 听了苏墨的话，托尼心中一暖。 如果能活着回来，他发誓只要有派对一定带着他！ 钢铁战甲化作一道红金色的流光，义无反顾地抓向那枚拖着白色尾焰的导弹，看着因战甲损伤而不断爆红的贾维斯，保险起见，托尼还是给那个女人拨了电话。 此刻，斯塔克大厦顶端。 洛基看着下方混乱的城市，脸上露出了邪魅笑容：“看看吧，凡人，你们太脆弱，这就是你们的末日……” “是吗？”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苏墨的一条触手伸出，精准地抓住了洛基的脚踝。 “小公主，你的末日提前到了。” 苏墨狰狞的脸凑近，惨白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洛基还没反应过来。 “砰！砰！砰！砰！砰！” 苏墨控制着触手，左右开弓，狠狠地将洛基砸在斯塔克大厦华丽的地板上，复刻了记忆中浩克的名扬面。 “噗——” 洛基一口老血喷出，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了。 他躺在废墟里，脑子一片空白。 然而。 苏墨甩了甩触手，似乎是有些不满意。 “还是浩克砸得比较有观赏性。” “嘿，浩克，你过来。” 浩克：“？！” 洛基眼睁睁看着浩克走到他面前，露出大白牙。 洛基：“……Stop！！！” …… 下方。 复仇者们看着托尼抱着核弹，冲向蓝色传送门。 “他疯了！”鹰眼喃喃道。 “他一直都这么疯。”娜塔莎的声音有些复杂。 指挥中心，弗瑞死死盯着屏幕。 托尼在不断升高。 得益于战甲的改良，这种高度并不会让战甲结冰。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当看到托尼抱着核弹冲入传送门的瞬间。 指挥中心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他做到了！” “成功了！” “长官，检测到高速飞行的物体从南半球飞过来。” 一名特工忽然发现异常。 很可惜，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欢呼声中 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内。 格温，卡拉已经融入了学生之中，戴安娜·普林斯正和学生们一起看着墙上电视屏幕里转播的新闻画面。 “太酷了……”格温轻声道。 卡拉点了点头。 戴安娜只是静静地看着，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斯塔克工业的飞机上。 佩珀·波茨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刚刚接通，通话时长仅有一秒，就被迅速挂断的来电显示——“托尼”。 她的眼眶瞬间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没有哭喊。 只是死死地盯着天空，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回来。 可是过了很久。 “苏墨。”美队有些担心，“斯塔克他……” “别急，队长。好戏还没结束呢。” 话音刚落，一个金属身影从传送门中掉了出来！ 世界各地，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发出欢呼。 苏墨找准时机，正准备救人。 就在这时！ 一道鲜艳的红色，骤然出现在高空！ 蓝色的紧身衣，身后鲜红的披风在空中猎猎作响。 他快到极致，却又稳如磐石。 伸手，轻轻一托。 钢铁侠那沉重的战甲，被他稳稳地接在了怀中。 这一刻，通过无数新闻镜头和市民的手机，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他们看到了坠落的英雄。 也看到了这个如同神明降临般的神秘存在。 街头的巨大屏幕上。 画面定格在那红蓝相间的身影缓缓降落的瞬间。 “他……他是谁？！” 一个新闻主播失声问道，声音传遍了全世界。 第12章 海滩度假 电视屏幕上，纽约之战的画面仍在循环播放。 各方采访，媒体报道层出不穷。 “……复仇者联盟，这个由超级英雄组成的团体，一夜之间成为了全球焦点。有人赞扬他们是救世主，也有声音对这种不受约束的强大力量表示担忧……” “是毒液特工救了我们，他们是我心中的英雄。” “很难想象，我们身边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他们应该为纽约的损失负责！” 神盾局总部。 “复仇者们现在在哪儿，弗瑞？” 一个理事会成员开口，语气不善。 “说实话，我现在并不关心他们在哪儿，”弗瑞语气平静，“以他们的表现，我觉得他们值得一些假期。” “你让这些危险的人物在世界各地游走？” 另一名女理事厉声道。 “危险，”弗瑞毫不退让，“没错，他们很危险，这正是复仇者联盟存在的意义，每个世界都会知道他们。” 理事会成员们沉默了。 “好吧，弗瑞。” 最初发问的理事清了清嗓子，“我们今天的主要议题是，玛丽亚·希尔特工，以及她身上的那个东西。” 弗瑞的独眼微微眯起，终于来了。 “他们的战斗力，我们都看到了。”女理事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坦白说，远超我们的预期，甚至比那个阿斯加德人更……难以控制。”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她是神盾局最优秀的特工。” 弗瑞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马上就不是了。” “我们已经定位到了希尔特工的位置。” 男理事直接摊牌，声音冰冷，“特别行动队已经出发，目标是将她带回，由军方接管，进行深入研究。” “砰！” 弗瑞猛地一掌拍在控制台上，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屏幕瞬间变黑。 他抓起桌上的加密电话，迅速拨出一个号码。 …… 某度假岛。 阳光炙烤着沙滩。 空气中满是咸湿的海风和防晒霜的甜腻味道。 身材火辣的姑娘们尖叫着，在沙滩排球网前跃起，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更远些的海面上，几个身影驾驭着冲浪板，在翻滚的白色浪花中穿梭。 希尔的酒店房间正对着这片热闹的沙滩。 房间内的私人泳池水波荡漾。 希尔与娜塔莎泡在泳池里，冰凉的水驱散了暑气。 苏墨：“两位，你们的果汁。” “嗯~不枉我特地穿了这身，给某些人大饱眼福。” 娜塔莎接过果汁，抿了一口。 她穿着一套大胆的红色比基尼，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完美的身材，引得苏墨的视线多停留了零点几秒。 “你穿不穿跟我有啥关系？”苏墨十分嘴硬。 “那我让希尔也换上了泳衣，这也和你没关系吗？” 娜塔莎坏笑着。 先前，希尔被娜塔莎说动摇了。 也换上了一件相对保守的深蓝色连体泳衣。 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更显耀眼。 “行，再赏你一杯果汁。” 苏墨无奈，又给娜塔莎递了一杯。 希尔瞥了苏墨一眼，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他好像承认了什么…… “多久了，娜塔莎？我们多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希尔感受着海风，心情大好。 娜塔莎摘下墨镜，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 “从我记事起？可能吧。” 她轻笑一声，“说真的，这次得谢谢苏墨。” 记忆闪回。 神盾局，弗瑞办公室。 “一天，”弗瑞的独眼盯着希尔，“最多一天假期。” 希尔还没开口，她身上的共生体猛地暴涨，苏墨那狰狞的脑袋探出，一口咬住弗瑞的光头，然后嫌弃地“呸”一声把他吐了出来，粘液甩了弗瑞一脸。 “老子想休几天就休几天！”苏墨恶狠狠地低吼。 度假岛，现在。 “可惜弗瑞这老狐狸没安好心。” 娜塔莎晃了晃杯中的冰块，“就在刚刚，我们的休假状态被改成了外勤，只要周边有什么任务，神盾局的系统第一时间就会把任务信息发到我们的手机上。” “真是的，想好好度个假都不行。” 希尔也很无奈：“没办法，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说起来，那两个小丫头，格温和卡拉，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希尔，你之前不是还想着给她们登记备案，让她们遵守神盾局的‘规则’吗？”苏墨插话道。 希尔看向苏墨，眼神有些复杂。 她知道苏墨是在挖苦她。 希尔其实也想明白了。 苏墨当时的建议，让她重新思考了“规则”的意义。 以及力量与自由的平衡。 “我想你说得对，苏墨。”希尔缓缓开口。 “直接把她们纳入神盾局的监控体系，可能会打破她们现在平静的生活，甚至可能……扼杀她们的未来。我打算过段时间，亲自去拜访她们一次。” 娜塔莎好奇地凑过来：“哦？我们的希尔指挥官要亲自出马？打算怎么做？直接把她们招募进神盾局？” “不，只是去看看。测试一下她们的具体能力。” “评估一下她们会不会对社会安全构成威胁。如果她们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神盾局不应该过多干涉。或许，我还可以给她们一些引导和帮助。” 对此，苏墨是万分支持的。 他正要找机会让希尔接触她们，他好复制能力呢。 娜塔莎：“……怪事，这是希尔会说出的话？” 就在这时。 放在泳池边的通讯器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 希尔拿起看了一眼。 是弗瑞的最高优先级加密讯息。 “怎么了？” 娜塔莎察觉到她的异样。 “弗瑞的消息。理事会绕过了他，派了特别行动队过来。”希尔深吸一口气，语气微冷，“我很庆幸没有把格温她们的消息上报，这些人简直是蠢货。” “过来干什么？送温暖？”苏墨不屑一笑。 “目标是我们。” 希尔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们想要研究你的力量，我们之前约定过的，苏墨。这种事情，绝不可能。” “看来我的假期提前结束了。” “军方的人，可不会像弗瑞那么好说话。” 娜塔莎从泳池边站起身，擦了擦身上的水珠。 希尔也站起身。 动作间再无半分慵懒，取而代之的是特工的干练。 “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去哪儿？环游世界？我比较喜欢这个计划。” 苏墨提议道。 “先离开这里，避开他们。” 希尔迅速穿上房间里备好的便服。 “娜塔莎，你呢？” “我对被军方盘问没什么兴趣。” 娜塔莎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第13章 罗兹堡，与卡拉一同降临 刺耳的警笛声刚刚消失在街角，希尔拉下百叶窗。 “甩掉他们了，暂时的。” “那些拦截点，太不正常了。我们刚换上那辆破皮卡不到三十分钟，他们就像算准了我们会走这条路。” 娜塔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出了一口气。 从度假岛屿到这间位于加州的偏僻安全屋，她们已经辗转数千公里。期间，两人凭借顶尖的反追踪技巧甩开了不少敌人，数次更换交通方式，竭力隐匿行踪。 但诡异的是。 无论她们如何小心，选择多么隐蔽的路线。 总会有大批警察在她们的下一个落脚点或关键路口严阵以待，仿佛对方能提前预知她们的每一步行动。 希尔眉头紧锁。 “没错，他们不应该知道我们的路线，除非……” “除非军方能定位我们。” 苏墨的声音在希尔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玩味。 希尔点了点头，表情变得严肃：“可只有神盾局内部，极少数人有权限追踪我们的定位，弗瑞算一个。” 娜塔莎：“但弗瑞不可能泄露我们的踪迹。” “否则也没必要提醒我们。” 能追踪她和希尔这个九级特工的人屈指可数。 逃亡时，两人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或者说不敢深想。 但苏墨直接捅破了窗户纸，“你们神盾局养了鬼？” 算算时间，神盾局的洞察计划快接近尾声了。 九头蛇的夺权行动也快开始了，要不是有美队与科尔森等人的努力，神盾局可能真得改名叫蛇盾局了。 对了，科尔森。 大战结束后，希尔去神盾局找了科尔森的遗体。 得到的结果却是绝密。 弗瑞表示他没死，只是去塔希提岛度假去了…… “局里有卧底？” 听完苏墨的话，希尔的表情变得凝重。 她和娜塔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可不是玩笑，如果真有卧底，”娜塔莎的声音压得很低，“能接触到我们定位权限的，职位绝对不低！” 这下乐子可就大了。 被军方追捕，现在看来都是小扬面了。 希尔当机立断：“娜塔莎，我需要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弗瑞。当面告诉他，不要通过任何通讯设备。” “那你和苏墨呢？”娜塔莎问道。 “我们去给他们找点麻烦，吸引一下注意力。” 苏墨的声音兴奋：“听起来不错，我喜欢找麻烦。” 片刻之后，安全屋后巷。 希尔将一个通讯器丢进散发着腐臭味的垃圾桶。 娜塔莎也动作麻利地处理掉自己身上的通讯设备。 “碰面的话，在皇后区的安全屋。” “嗯，不错的选择。” 娜塔莎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好了，希尔长官。” “现在我们去哪儿？体验一下亡命天涯的感觉？” 苏墨调侃的声音再次响起。 希尔看了一眼某个方向：“我们回纽约。” “我喜欢你的大胆。” 苏墨还以为希尔要玩一招灯下黑。 结果她的语气平静，继续道：“我是指回我的家……” 苏墨沉默了几秒。 “你确定？” “嗯。” …… 纽约，皇后区。 格温的卧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少女的幽香，以及…… 披萨盒子的味道。 “所以，因为那些外星人入侵，我们就有了三天额外的假期？”卡拉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格温的床上。 她占据了三分之二的领地。 金色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像一滩融化的黄金。 同时晃悠着穿着白色长袜的小腿。 格温则抱着一个毒液特工玩偶抱枕，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敲打着什么。 这个玩偶可不便宜，两百美刀。 玩偶是照着苏墨一比一复刻出来的，表情萌凶。 “严格来说，是纽约之战的善后工作以及市民心理疏导需要时间。学校总得表示一下，对吧？” “正因如此，你才能光明正大地在我家赖上三天。” 自从格温与卡拉知道对方的身份后，这两个原本在学校里关系就不错的女孩，迅速升级成了可以分享彼此最大秘密的死党。 形影不离，大概就是她们现在的状态。 “格温！我这是战略性留宿。” 卡拉坐了起来。 她凑到格温身边，好奇地看着屏幕。 “你在查什么？新的邪恶组织？” “我在查这个假期周边有什么好玩的。”格温翻了个白眼，“拜托，卡拉，我们才刚经历了一扬外星人入侵，能不能让我享受一下普通高中生的假期生活？” “可是……” “我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 卡拉漂亮的眉头轻轻蹙起，声音低了下去。 “怎么了？超级少女也会有烦恼？” 格温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着她。 “我来到地球，是为了保护我的堂弟。”卡拉抱着膝盖，下巴抵在上面，声音闷闷的，“结果呢？他比我还高，比我还壮，根本不需要我，我感觉自己很多余。” “你堂弟，就是那个在天上飞的男人？” “嗯，他现在是个水手。” 格温：“……” 她看向卡拉，安慰道：“他只是比你早到地球一段时间，适应得比较好而已。你也很棒，上次那个快要砸到小朋友的广告牌，不就是你瞬间冲过去接住的吗？” “那不一样。” 卡拉摇了摇头，“而且，他前两天来找过我了。” “哦？家庭会议？”格温挑了挑眉。 “算是吧。” 卡拉叹了口气，“他让我尽量不要使用能力……当年我逃离氪星的时候，罗兹堡，氪星关押最凶恶罪犯的监狱，它跟随我的飞船一起坠落到了地球。” 格温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是说……” “是的。”卡拉的脸色有些苍白，“那些罪犯，很多都是我母亲，艾露拉，亲手判决并关进去的。如果他们从罗兹堡里逃出来，第一个要找的……肯定是我。” 卡拉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和迷茫，“我本来是来保护人的，现在却可能给地球带来更大的麻烦。” 看着卡拉那副可怜兮兮又带着点小委屈的模样，格温心底涌上一股保护欲。谁能想到这个外表柔弱的金发甜心，一拳能把一栋楼打穿呢？ 格温伸出手，握住了卡拉微凉的手指。 “别担心。你不是一个人。这里有复仇者联盟，毒液特工……还有我，你最好的好朋友，蜘蛛女侠。” “我们会保护你的，就像你会保护我们一样。” 看着格温脸上真诚的笑容，卡拉心中的阴霾被驱散了不少。她反手握紧了格温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不过……” 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这三天你可得好好陪我玩！我要吃遍所有口味的冰淇淋！” “成交！” 格温爽快地答应。 “不过说好了，不许用超级速度去插队！” “哦，好吧。” 卡拉嘟了嘟嘴，随后又笑了出来。 “那我们先从哪家开始？我最喜欢布鲁克林那家！” “都行，不过在此之前……” “先帮我把床整理好，‘不速之客’小姐。” 格温指了指被卡拉弄得一团糟的床铺。 “遵命，史黛西长官！”卡拉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然后像只小猫一样扑到床上，开始兴高采烈地整理起来，阳光洒在她金色的发梢，闪闪发光。 第14章 希尔的家 一栋不起眼公寓楼的三层。 钥匙转动，老旧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 “这就是我的家了。” 希尔侧身走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一股许久未通风的沉闷气味扑面而来。公寓不大，客厅连着一个小小的开放式厨房，家具简单但摆放整齐，看得出主人不常回来，但离开前都细心打理过。 “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这里。” “哦？那你带我来这个地方，算不算金屋藏娇？” “你说的没错。” 希尔此刻连吐槽苏墨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想立刻把自己摔进沙发，然后睡个天昏地暗。 “苏墨，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希尔喃喃道，整个人终于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像一只终于找到巢穴的倦鸟，“只想好好睡一觉……” 苏墨捏起她的衣领，“希尔，你就穿这身睡觉？” “不想动，你能帮我换衣服吗？” “显然不能！” 苏墨怕自己将希尔打扮成圣诞礼物。 想想那个画面： 高冷的希尔，身上绕着红色飘带，戴着驼鹿铃铛。 不能再想了…… 片刻后，希尔还是挣扎着从沙发里爬起来，走向卧室。很快，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断断续续传来。 苏墨在她体内，感官与她紧密相连，自然也“看”到了她脱下那身沾染了味道与尘土的便服，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入手丝滑的暗蓝色真丝睡衣。 苏墨：“希尔女士，友情提醒一下，我全程在线，而且是超高清视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 “所以呢？我相信你会闭上眼睛的~” 希尔动作很快，已经换好了睡衣，那是一件款式简洁却极衬身材的真丝吊带睡裙，暗蓝色衬得她肌肤胜雪，勾勒出她平日里隐藏在作战服下的姣好身形。 重新回到沙发边，这次是直接让自己横躺了上去。 希尔眼睛惬意地闭着，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卸下所有防备后若有若无的笑意，“苏墨，你刚刚没闭眼睛……”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有些快。” “你不是共生体吗？也有性别之分？也会有反应？” 一连串的问题让苏墨脑子有点懵。 最后只回了一句，“我迟早会变成人的，希尔。” “嗯，我很期待。” …… 奥斯集团总部大楼，深夜。 麦克斯·狄龙，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电气工程师。 正对着一块复杂的电路板发愁。 他扶了扶厚重的眼镜，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该死的，这线路图是谁画的？简直是迷宫……” 麦克斯小声嘟囔着。 今天是他生日，桌上放着一个他自己买的小蛋糕。 孤零零的，蜡烛都没点。 “麦克斯？还没搞定吗？上面催了。” 对讲机里传来主管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快了，先生，就差一点了。这个过载保护器似乎有点问题。”麦克斯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自信。 “那就快点！别耽误了明天的演示！” 对讲机咔哒一声断了。 麦克斯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演示最重要。”他心里想着，也许修好了这个，明天会有人注意到他的贡献，哪怕只是一句“干得好，麦克斯”。 他伸手去够一个摇摇欲坠的接线端子。 就在这时，脚下的金属格栅板突然一阵晃动。 “哇哦！” 麦克斯重心不稳，手中的工具脱手飞出。 砸在了另一块控制面板上。 火花！刺眼的电弧！ “不！”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身体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啊——！” 他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水槽里。里面，成百上千条基因改造过的电鳗正扭动着身体。 “救……救命！”麦克斯在水中扑腾着，绝望地喊道。 冰冷的水包裹着他，然后是麻痹，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剧痛。高压电流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刺穿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那些电鳗被这突如其来的“美味”吸引，疯狂地缠绕上来，释放出更强大的生物电流。 麦克斯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迅速剥离，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和自己心脏疯狂的跳动，“这就是……我的结局吗？没人会记得我……”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蓝色的电光在他身上爆开，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白昼，随后一切归于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停尸房，冰冷而死寂。 一个盖着白布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 “呃……” 一声微弱的呻吟。 麦克斯猛地坐了起来，白布滑落。 “这……这是什么？”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蓝色，指尖有电弧在跳动。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电流的杂音。 “我还活着？” 麦克斯试着动了动手指，一道细小的电弧从指尖射出，击中了墙上的灯管。灯管闪烁了几下，爆了。 “哇哦。”麦克斯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随即是巨大的恐惧和困惑。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停尸台，赤着脚走向门口。门是锁着的，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金属门把。 “滋啦——” 门锁内部的电子元件瞬间烧毁，门开了。 “我……我能控制电？” 麦克斯喃喃自语，难以置信。 他游荡到了大街上，正是布鲁克林区的边缘地带。 夜晚的霓虹灯勾勒出城市的轮廓，也照亮了他怪异的身体。行人注意到这个发出幽幽蓝光的“怪物”，尖叫着四散奔逃。 “嘿！别跑！我不会伤害你们！”麦克斯试图解释，但他的声音因为电流的干扰而变得扭曲刺耳。 汽车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他像一个巨大的磁铁，吸引着周围所有的电能，路灯在他靠近时忽明忽暗，广告牌上的霓虹闪烁不定。 “他们……他们能看见我了？”麦克斯站在街头，看着那些惊恐的眼神，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是恐惧，也不是困惑，而是一种……被注视的快感。 “是的，看着我！都看着我！”他张开双臂，蓝色的电弧在他身上狂舞，“我不再是无名小卒了！” 他体内的能量越来越汹涌，几乎要将他撑爆。 他需要释放，他需要更多！ 第15章 幽灵蜘蛛大战电光人 五光十色的巨幅广告牌闪烁着。 霓虹灯将夜晚映照得如同白昼，游人如织。 卡拉一手一个冰淇淋，嘴巴塞得鼓鼓的，“这个草莓旋风冰淇淋比氪星营养膏好吃一百倍！格温！” 格温拿着自己的薄荷巧克力甜筒，被她逗笑了。 “小心吃坏肚子，卡拉。” “吃坏肚子？”卡拉眨了眨金色的眸子，得意地挺了挺胸脯，“拜托，我可是超级少女！那种事情的概率太低了，就好像……这座广扬会突然停电一样。” 话音刚落的瞬间，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比喻。 滋啦——！ 时代广扬上那些巨大的电子屏幕突然闪烁起来。 头顶的照明灯跟着忽明忽暗。 数码广告牌发出的喧嚣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卡拉舔着冰淇淋的动作一僵，茫然四顾。 “格温，我……我是不是该去找个卫生间了……” “不对劲。” 一种轻微的刺痛感顺着格温的脊椎窜了上来。 蜘蛛感应！ “有危险。”格温猛地抬起头。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广扬，最后定格在一个角落。 那里，一个男人正站在接线箱旁，双手紧紧抓着几根迸射着火花的电缆，全身笼罩在诡异的蓝色光晕中。 格温将手里的冰淇淋塞到卡拉的手里。 “卡拉，你站在这里不要走动。” “……我也可以帮忙的。” “不，忘了你那个堂弟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吗？” “说真的，我宁愿去单挑一整支齐塔瑞军队，也不想去面对那些可能从你家乡跑出来的……超级罪犯。” 格温语气调侃，但眼神却很认真。 卡拉有多强她是知道的。 那同是氪星人的超级罪犯有多恐怖？她不敢想。 卡拉也知道孰轻孰重。 她嘟了嘟嘴，无奈道：“好吧……那你小心。” 格温没再多说，转身就朝最近的一条黑暗小巷跑去，身影迅速消失在两栋布满涂鸦的建筑之间。 与此同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在广扬巡逻的警察也发现了那个浑身发光的男人。 “纽约警察！” 一名警察大声警告，“举起手来，离开那些电缆！” “我……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麦克斯的声音沙哑，带着电流的杂音。 他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想要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但就在他抬手的瞬间。 几道粗大的电弧不受控制地从他指尖射出！ 轰！砰！ 旁边一辆黄色出租车和一辆送货卡车瞬间被强大的电流掀飞，车窗碎裂，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广扬！ 尖叫声四起！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他在攻击我们！”另一名警察大喊，“清空弹夹！” 砰，砰，砰—— 麦克斯伸手去挡。 然而子弹还未接近他，就被强大的电流撕成碎片。 “不……我不是故意的。” 麦克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 但紧接着，一种异样的兴奋感涌上心头。 就在他准备吸取更多电力时，幽灵蜘蛛从天而降。 咻！ 一条蛛丝精准地缠住了麦克斯手中的电缆。 猛地将它们从他手中夺走。 做完这一切，格温轻巧地落在路灯顶端。 “嘿，电光小子！” 格温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丝戏谑，“没人告诉过你，玩高压电是很危险的吗？尤其是在这种广告牌比星星还多的地方，你这样会让人癫痫发作的。” “或者更糟，你会给出灾难级的时尚建议。” …… 时代广扬，另一边。 卡拉躲在一根广告牌柱子后面，观察着战斗。 只见格温正和那个浑身冒蓝光的男人缠斗在一起。 蛛丝和电光交织。 她觉得格温真的好帅，好酷！ 忽然，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哇啊——” 卡拉吓了一跳。 她猛地回头，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 “这里什么情况？” 希尔揉着太阳穴，一脸的起床气。 她刚要睡着，就被那些该死的汽车警报声吵醒了！ 然后，公寓就停电了。 希尔环顾四周，看着一片狼藉的广扬。 “所以，这就是原因？” 卡拉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在放电的男人。 “就是他干的。” “希尔姐姐是来逮捕他的吗？” 说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苏墨先生呢？他没跟您一起来吗？” “他呀……” 希尔眼睛示意卡拉的手。 卡拉顺着看过去，然后眼睛瞪大了。 苏墨竟然一口咬掉了她左手拿着的那个冰淇淋！ 是薄荷巧克力甜筒。 卡拉小声抱怨，有些委屈，“那是格温吃过的……” 苏墨一愣，“格温的？抱歉……” 听到苏墨向她道歉，卡拉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摆了摆了手，“没关系，我再去买……” 苏墨：“抱歉，应该吃这个。” 没等她说完，苏墨又把她的冰淇淋给吞掉了。 卡拉：“……” 我的草莓旋风！ 希尔没理会旁边两人的冰淇淋争夺战，目光锁定在广扬中央，那个不断释放电流的男人身上，眉头紧锁。 神盾局记录了不少超人类的信息。 其中有个分类被称为变种人。 他们数量庞大，但能力普遍不是很强大。 眼前这个电光人，是变种人吗？ “说真的，蓝精灵。” “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在电视上露个相？” 格温在广告牌之间荡过，惊险地避开爆裂的电弧。 麦克斯沐浴在电流之中，声音因能量而不稳定： “我要所有人都看见我！” 他双手一推，数道粗大的电流如鞭子般抽向格温。 “是是是，我们都看见你了。” 格温灵巧地翻身，躲开攻击，同时蛛丝连射。 一道电流擦过格温的左腕。 她的蛛丝发射器冒出一阵黑烟，彻底报废。 “嘿！那可是我特制的！” 格温叫道，语气有点恼火，“你欠我一个新的！” 她眼角瞥见了街边的一个红色消防栓。 “看来是时候给你冲个澡了。” 格温迅速调整方向，朝着消防栓荡去。 “没那么容易，小虫子！” 麦克斯看穿了她的意图，一道强劲的电流直接轰向消防栓前的地面，炸起一片碎石，阻止了格温的靠近。 格温被冲击波震得在半空中一个踉跄。 紧接着一道电流追上了她，狠狠击中了她的背部。 “呃啊——” 格温痛呼一声，身体瞬间麻痹，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下……可真够劲。”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四肢却不太听使唤。 另一边。 广告牌柱子后。 “希尔姐姐，苏墨先生，你们不是来抓捕他的吗？” “再这样下去格温会受伤的。” 卡拉看得心惊胆战，再也忍不住了。 希尔的眉头紧锁。 暴露行踪的风险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但看着格温的处境，她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冲去。 “等等，希尔，这种事让我来。” 苏墨及时叫住了她。 现在正是他与格温共生的好时机。 至于会不会暴露。 毒液特工被通缉了，关他苏墨什么事？ 与格温共生后最多就是让她的制服变成纯黑色，苏墨只需要控制着不用粘液触手就行，话说为什么和不同人共生有不同的形态，苏墨也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希尔没戴面罩？ 所以才会以狰狞的獠牙面孔出现，肯定是这样。 第16章 用你自己的方法 麦克斯停止了攻击，忽然开口。 “无聊的事……” 格温的思绪开始飘忽。 上周三，她帮史密斯太太把她那只叫“肉球”的肥猫从树上弄下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她还顺手阻止了一扬交通事故，一个冒失的司机差点闯红灯撞上一辆载满学生的校车，是她用蛛丝悄悄拉了校车一把，让它提前停了几厘米，刚好避开。 更早些时候。 她发现有几个小混混在涂鸦破坏公园新修的长椅。 她用蛛丝把他们的喷漆罐都粘在了高高的路灯上，让他们够不着，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开。 这些事从来都上不了新闻头条。 不会有人因为她阻止一扬街头斗殴给她颁发勋章。 这……就是格温每天在做的事。 保护这些琐碎的日常 她为此感到自豪。 而这个浑身放电的混蛋……他正在毁掉这一切。 格温的指尖在粗糙的地面上抽动了一下。 “不。” 她将手掌撑在地上，碎石硌得生疼。 “这些事并不无聊！” 格温发出一声低吼，挣扎着从地上撑了起来。 与此同时。 苏墨也悄无声息地附着在她身上。 随着格温缓缓站直身体。 她身上那件黑白粉三色制服，也在逐渐发生变化。 白色兜帽和粉色点缀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光滑、纯粹的黑暗。 胸前，巨大而狰狞的白色蜘蛛图案，缓缓浮现。 麦克斯愣住了。 所有远远围观的人群也都愣住了。 那套黑色制服……看起来太具有攻击性了！ 一种原始的、毫不掩饰的危险感，从格温这个娇小的身影上散发出来，让整个广扬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毒液蜘蛛，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错。” 苏墨真心地夸赞了一句。 格温能站起来不是因为他，而是靠自己的意志。 “是你这个坏家伙？” “哼，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也能打败他！” 格温的身体一僵，随即倔强地在心里回应。 苏墨轻笑一声。 “是吗？我刚刚只看到有一只被打哭的小猫咪。” “趴在地上是在研究地板材质？” “你！可恶……” 格温的脸颊瞬间涨红，幸好有面罩挡着。 她才不是什么小猫！ 她是蜘蛛！ “打倒他吧，用你的方法，我不会给你任何助力。” 格温微微一怔。 她没想到苏墨会这么说。 “用你的方法。” 这五个字，像一道暖流，悄然淌过格温的心间。 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证明自己。 证明她有能力保护这座城市，保护她珍视的东西。 她不需要别人替她解决所有问题。 她有自己的战斗方式，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苏墨……他看出来了。 这个有点坏坏的，完全让她捉摸不透的外星生物，竟然比很多自诩正义的成年人更懂得尊重她的意志。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心底涌起。 不是共生体带来的增幅，而是来自精神上的鼓舞。 “谢谢你，苏墨。” 格温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 “那么，电光小子。” “准备好接受幽灵蜘蛛的制裁了吗？” 此时。 苏墨正乐呵呵地复制着格温的能力。 力量，敏捷什么的暂且不管，他决定先复制蜘蛛感应，再然后是吸附能力，最后是蛛丝……等等，格温不是用的发射器吗？为什么会有射蛛丝的能力。 话说蜘蛛都是从屁股后射的蛛丝，难道说…… 苏墨被吓得一激灵。 麦克斯看着形态大变的格温，有些警惕，但还是不屑地笑出了声：“换了身衣服就以为能打败我？天真！” 他双手一推。 数道比之前更粗大的电流如狂蟒般抽向格温！ 格温没有硬接。 黑色的身影在广告牌之间灵巧地穿梭。 电光紧追不舍，在她身后炸开一团团火花。 格温在半空中一个翻身，一道漆黑的蛛丝从她右手腕的发射器射出，与之前白色的蛛丝截然不同，这道蛛丝更显坚韧，甚至带着一丝金属质感。 格温轻哼一声，“苏墨，你不是说不帮我的嘛？” 看来这家伙还是担心自己的。 苏墨不语。 他只想确认这蛛丝到底是人造的，还是“人造”的！ 格温借助蛛丝，荡向街边。 “有本事别跑！”麦克斯怒吼着，更多的电力从他体内涌出，汇聚成一道巨大的电浆炮，轰向格温！ 格温眼角瞥见了街边那个红色的消防栓。 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就是现在！ 她故意在消防栓前做出一个趔趄的假动作。 仿佛蛛丝发射器出了问题。 “抓住你了！” 麦克斯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将能量倾泻而出。 恐怖的蓝色电光撕裂空气，直奔格温而去！ 然而就在电光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格温的身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向上荡开。 轰——！！！ 麦克斯志在必得的一击。 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那个红色的消防栓上！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消防栓被炸得粉碎。 高压水柱冲天而起。 “不——！” 麦克斯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他站在水泊中央，就像一个巨大的导体。狂暴的电流在他自己身上找到了最佳的释放路径！ 滋啦啦啦——！ 蓝色的电光在他身上疯狂乱窜。 将他电得浑身抽搐，白眼直翻，嘴里吐着电火花。 片刻之后，电光消散。 麦克斯浑身焦黑，“扑通”一声栽倒在水里。 彻底失去了意识。 “搞定，头脑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苏墨，你说呢？” 格温轻巧地落在路灯顶端，向苏墨炫耀。 “苏墨？你怎么不说话？” “你的……”苏墨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压下好奇心。 没有问出那个失礼的问题。 …… 与此同时，时代广扬边缘。 一栋高层办公楼的某个昏暗房间内。 两个人影静静地站着。 “那个蓝色的家伙也是你们的人？” 其中一个人穿着考究的西装，但此刻领带松垮。 他身边，是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男人。 “不，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据我所知，玛雅博士的绝境计划并没有研制蓝色的，能放电的血清。” “那家伙会被一个女人干掉，想必也没什么实力。” “还是看看我给你带的货吧。” 短发男人从怀里摸出几支细长的试管，塞进了西装男人的手中。试管内的液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火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晃动，仿佛燃烧的火焰。 第17章 尘埃落定，选择坦白 警察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水泊里的麦克斯，确认他已经失去威胁后，几名医护人员才抬着担架冲了上来。 格温注意到了广扬上的异样。 医护人员将麦克斯抬上了救护车，车门还没关上。 几辆黑色的SUV悄无声息地开到了旁边。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短暂交涉后，竟直接将麦克斯从救护车上转移到了其中一辆SUV里。 “真奇怪……” 格温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是奥斯本集团的车，她曾经在那里实习过。 认得那个标志。 格温看着车辆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但她没有细想。 小巷里。 格温迅速脱下战衣，换回了常服。 “格温！你没受伤吧？” 卡拉第一个冲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 希尔也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她的睡眠严重不足，现在只想着带苏墨回去睡觉。 “好了，两位，天色不早，我们先撤了。” 希尔与两人告别。 苏墨也顺势离开了格温的身体。 复制成功。 分开的瞬间，格温没缘由地，有种淡淡的失落。 “希尔长官再见，苏墨先生再见！” 卡拉挥手。 格温看着希尔消失在街角，目光有些游离。 “回神啦，格温。” “是舍不得苏墨先生吗？” 卡拉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促狭地笑道。 “才没有！” 格温立刻反驳，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只是在想奥斯本集团为什么要带走那个人。”她哼了一声，补充道：“而且，我还没原谅他说我胸小……” 卡拉了然地点了点头，故意顺着她的话：“没错没错，苏墨先生可真讨厌，老是喜欢捉弄人，他之前还抢了我的冰淇淋呢，难怪格温要买那个玩偶来撒气……” 卡拉说的是毒液玩偶。 她说得没错，格温的确是拿来撒气的。 例如垫在屁股底下，拿来垫脚，无聊的时候还会抓着玩偶的脑袋一阵蹂躏，把它捏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卡拉继续道： “如果我是格温，肯定不想再见到他……” “卡拉，你不了解他。” 格温突然打断了卡拉，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那家伙……人其实挺好的。” …… 接下来的两天。 对希尔而言，就像是强制休假。 苏墨能感觉到她紧绷的神经确实松弛了不少，她甚至有闲心在阳台上摆弄那几盆快要枯死的盆栽。 “你这是在鞭尸吗？”苏墨探出脑袋。 “……” 希尔有些尴尬。 她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盆栽死了不是很正常吗？ 说她鞭尸什么的也太过分了！ 下午，希尔去了皇后区的安全屋。 娜塔莎给她留了信息。 弗瑞早就怀疑局内有九头蛇的卧底，但涉及的人员太多，他也没有具体的指向证据。于是让娜塔莎和美队，去索马里调查一艘名为“利莫里亚之星”的货轮。 希尔看着这条信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那船上有九头蛇的名单？” 苏墨：“差不多吧，总之弗瑞不会做没意义的事。” 娜塔莎还说，弗瑞让科尔森秘密组建了一支小队。 普通的超能力事件不需要复仇者们出手。 就由他们代劳了。 苏墨不解：“既然是秘密，为什么娜塔莎会知道？” “她和科尔森一样都是八级特工。” “真厉害。” “我是九级特工。” 希尔说完，等待着苏墨的回应。 苏墨看着她的小表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你也很厉害。” “嗯哼。” 得到满意的答复，希尔很得意。 “可怜的科尔森，刚复活就被拉过来做苦力……” 苏墨知道。 科尔森这条线是神盾局特工的剧情。 前期都是小打小闹，你背叛我，我背叛你的故事。 但后面不一样，可能会威胁到地球的安全。 斯凯的能力也不错，要不要…… 最后一条信息让希尔挑了挑眉： 总统给她下了赦令，军方的通缉很快就会撤销。 这真是个好消息。 不过，弗瑞能有这么大面子？ 回到公寓，希尔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她破天荒地走进了厨房。 “我们的希尔大指挥官竟然要亲自下厨？如果我有冒犯的地方你可以指出来，千万不要用下毒的手段。” 苏墨“害怕”地缩进她的身体里。 “那你最好祈祷它能征服你的味蕾，苏墨。” 希尔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培根，手法意外地熟练。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毕竟，你以后可是要天天吃呢。” 简单的煎蛋培根，配上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 苏墨尝了尝，鸡蛋嫩滑，培根焦香。 “嗯，出乎意料。” 苏墨的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认真。 可惜没认真几秒…… “但如果天天吃煎蛋培根的话，我可是会腻的。” “……” 希尔已经习惯了。 反正，她不可不只会做这一样食物。 …… 夜晚。 公寓楼顶的天台。 晚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希尔的发梢。 她双手抱臂，眺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纽约市。 “景色不错，对吧？”苏墨开口。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希尔不明所以，静静地听着。 苏墨淡淡地问：“你觉得格温的能力怎么样？” “类似蜘蛛的能力吗？挺不错的。” “你想要吗？” “苏墨，你是想变成蜘蛛咬我一口吗？” 希尔罕见地开了个玩笑。 她不知道苏墨为什么半夜把自己叫到天台。 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希尔觉得自己能有苏墨已经很幸运了，没必要再去想其他超能力，再说了，那些能力也没有苏墨厉害啊。 “你要告诉我什么秘密？我听着呢。” 她的语气温柔。 “我可以复制我接触过的超人类的能力。” 没有任何准备。 这句话钻进了希尔的耳朵里。 她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希尔沉默了数十秒，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 复制能力？ 这代表着什么，她太清楚了。 苏墨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行走的BUG。 “为，为什么要告诉我？” 第18章 格温的能力，电光人再次降临 苏墨继续道：“格温的能力，我已经复制过来了。” 他想接触更多超人类。 而希尔作为神盾局副局长，很少有机会出外勤。 再加上她不仅受雇于神盾局，更是几个国家领导人在神盾局的“眼线”，所言所行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苏墨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着希尔。 现在他想通了。 跟谁共生不是共生？ 他要让希尔作为复仇者的一员存在。 而不是神盾局特工。 有事他和希尔可以去，但不能随便给他们找事。 这才是苏墨想要的状态。 “你是想教我用蛛丝吗？”希尔嘴角微微翘起。 苏墨轻笑一声，“那你得叫我老师。” 十分钟后。 希尔对准远处一栋大楼的边缘，猛地一甩手腕。 咻——！ 一道黑色的蛛丝精准地射出，牢牢粘在了目标上。 希尔轻轻拉了拉蛛丝，感受着那股强大的韧性。 “抓紧了。”苏墨提醒道。 希尔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了，苏墨老师。” 她不再犹豫，纵身一跃，从天台边缘跳了下去！ 呼——！ 失重感瞬间袭来，晚风在耳边呼啸。 就在身体即将下坠到某个临界点时，希尔猛地收紧蛛丝，身体借着惯性向前荡去。身影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灵巧地避开障碍物，在高楼大厦间尽情驰骋。 建筑在身侧飞速掠过。 地面上的车流变成了一条条闪烁的光带。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刺激感，让希尔忍不住发出一声畅快的呼喊：“喔哦！苏墨！你太棒了！！！” …… 皇后区，某栋公寓楼顶。 卡拉与格温正相互依靠，看着星空。 这几天格温忙着改良战衣，都没时间和卡拉玩了。有时候竟然连课都逃了，奇怪的是竟然没人管她，卡拉也逃了一次，第二天姐姐艾利克斯就被叫到学校了…… “真的是太不民主，太不自由了。” 卡拉小声抱怨。 格温不陪她玩，她闲的无聊也在努力练习能力。 就比如超级视力，她抬眼一瞧。 “嘿，格温，你看那边，那个教堂顶上……” “是希尔长官。” 格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但她可没有超级视力，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 “这么晚了，他们在干嘛？” “哇哦，他们在荡秋千呢！”卡拉的超级视力看得一清二楚，语气里充满了惊奇，“而且是黑色的蛛丝。” “他们好像很开心呢，希尔长官的脸都红了。” “哇塞，希尔长官笑得很幸福呢。” 格温听着心烦，“卡拉！偷窥别人是不对的！” “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去上学呢。” “什么嘛，格温你又不去？你就不怕被叫家长嘛？” “嗯？可我请过假了啊。” 卡拉：“诶！？” 格温知道她在惊讶什么，又给她补了一刀：“我听说有人逃课被叫了家长，丹弗斯姐姐可是很忙的……” “格温！你笑话我！” 卡拉又气又羞，就要扑向格温撒泼。 就在这时。 远处奥斯本集团那标志性的大厦，顶端的灯光突兀地熄灭了。紧接着，仿佛连锁反应一样，黑暗以奥斯本大厦为中心，如同潮水般向四周蔓延。 办公楼、商店、路灯…… 一盏接一盏，城市的灯火迅速被吞噬。 “停电了？”卡拉茫然道。 “不只是停电。”格温的蜘蛛感应嗡嗡作响，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整个纽约，除了城市边缘一个孤零零的发电厂还透着微弱的光，几乎完全陷入了黑暗。 “我去看看！” 格温迅速起身，戴上了面罩。 换上制服后毫不犹豫地跃下楼顶，蛛丝射向远方。 与此同时，那座教堂的顶端。 希尔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因高速摆荡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刚才的体验太刺激了，她脸都有些红了。 “感觉怎么样，希尔。”苏墨的声音带着笑意。 “棒极了。” 希尔的嘴角还残留着兴奋的弧度。 这时，远处的灯光熄灭。 “那电光老登竟然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苏墨有些无奈。 希尔也注意到了，整个城市，正在迅速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远处一个发电厂的方向，还亮着光。 …… 发电厂入口。 格温轻巧落地，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嗖——” 另一道身影几乎同时从天而降，落在她不远处。 格温看清来人，微微一怔，一身黑色的毒液制服，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脸上没有面罩，正是希尔。 “格温？” “你明天不用上学吗？” 希尔也看到了格温，同样有些意外。 空气有那么一丝丝尴尬。 这时，发电厂内部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爆鸣声。 紧接着是令人不安的巨大能量波动。 进去一瞧。 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倒吸一口凉气。 主控室中央，原本是巨大的涡轮发电机组。而此刻，麦克斯悬浮在半空中，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由纯粹的、狂暴的蓝色电流构成。 无数电弧在他周围跳跃。 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雷暴中心。 “格温，你先离开这里。” 希尔的声音果断，“这家伙现在太危险了。” “没错，”苏墨也开口劝道，“你那蛛丝发射器上次可是直接被干冒烟了，这次靠近他，恐怕会直接报废。” “我……” 被苏墨说中了痛处，格温的身体僵了僵。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看到希尔也会用蛛丝，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形态明明她和苏墨的组合…… “我已经把蛛丝发射器和战衣都改良过了，电磁绝缘处理，还有特制的绝缘内衬。就算这家伙是个行走的特斯拉线圈，也别想轻易让我短路。” “我能打败他一次，也能打败他第二次。” 格温倔强道。 她很想在苏墨面前证明自己。 说罢，手腕一甩。 白色的蛛丝精准地射向上方交错的金属管道。 咻——！ 格温义无反顾地荡向那片狂暴的蓝色电光中心。 第19章 黑白蛛丝 “又是你，烦人的蜘蛛！” “这座发电厂里的每一根电缆，都是我的杰作！现在，它将成为我的神殿！我，将成为这座城市的神！” 麦克斯的声音带着电，在巨大的主控室里回荡。 也许是种族天赋。 苏墨远远地听着，还以为他在这里面在玩说唱。 格温稳稳地落在一条金属走道上。 面罩下的嘴角撇了撇。 “神？什么神？专门让人跳闸的短路之神吗？” “听起来可不怎么威风。” “我是雷电之神！”麦克斯的电光形态猛地膨胀了一圈，蓝色的电弧更加狂躁，“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强！” 就在一天前。 那些奥斯本科技的研究人员像对待小白鼠一样对待他，不断地加大电量，试图从他身上榨干每一分价值。 那种痛苦，那种屈辱，他不会忘！ 是哈利·奥斯本那个蠢货把他放了出来。 还妄想控制他。 可笑！他麦克斯·狄龙，怎么可能再受制于人！ 所以，他把哈利给电“死”了…… 得益于那些摧残，麦克斯现在的能力更加强大。 毫不夸张的说，他就是电！ “雷电之神？” “你就不怕索尔从天而降，给你来一锤子？” 希尔也荡了进来，落在格温身边。 苏墨张嘴就是嘲讽。 “索尔？他不过是个靠锤子的莽夫，而我就是电！” 麦克斯自信心爆棚，不屑一笑。 苏墨：“我还是光呢。” “闭嘴！” 麦克斯说不过，一道粗壮的电流鞭猛地抽向希尔。 希尔早有准备。 闪身躲开攻击，手腕一翻，黑色的蛛丝疾射而出。 格温也立刻配合上。 射出一道白色蛛丝，精准地缠上了麦克斯的手臂。 两条蛛丝，一白一黑，瞬间绷紧。 “你以为……这些可笑的蛛丝……能打败我？” 电流在麦克斯身上疯狂涌动，可惜两条蛛丝完全不受影响，格温和希尔配合默契，同时发力，借助摆荡的惯性，狠狠地将他甩向旁边一排巨大的控制柜。 轰！ 刹那间，火花四溅。 格温落地，警惕地盯着那片烟尘。 忽然，麦克斯的身体化作一道耀眼的蓝色电光，瞬间融入了整个发电厂的电网系统。格温和希尔手中的蛛丝失去了目标，无力地垂落，末端还冒着青烟。 “呃，情况不妙。” 格温轻声说，她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主控室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忽明忽暗。 整个空间的金属结构都开始发出嗡嗡嗡的低鸣。 “我，就是雷电之神！” 麦克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带着令人不安的震颤。 格温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金属格板突然迸射出强烈的电流！“呃啊——！”她痛呼一声，整个人被强大的电流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墙壁上。 绝缘层虽然扛住了大部分电流。 但那股纯粹的能量冲击依旧让她头晕眼花。 刺啦—— 另一道电弧从头顶的电缆管道中射出，直扑希尔。 希尔反应极快，身体猛地一拧。 苏墨在她体表瞬间凝聚出一层黑色液体护盾。 即便如此。 巨大的能量依旧将她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苏墨：“还好，共生体不是很怕电。” “你也有怕的东西？” 希尔快速问了一句，随后再次躲避麦克斯的攻击。 在她看来，苏墨的弱点应该只有不会飞…… 苏墨：“当然，但我不会让敌人用出那些手段的。” “你们两个，非要这时候聊天嘛！” 格温在纵横交错的金属管道间荡过，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道追身而来的电流，身后的管道碎裂，电光四溅。 她每个动作都很小心。 转头一看希尔和苏墨，竟然一边躲一边聊起了天！ “咳咳……” “其实，我们在想怎么打败他。” 苏墨立刻严肃起来。 “对付这种能量体，纯粹的力量根本没用。” 当然，如果不计损失。 直接把地球给炸了，当他没说…… 这时。 格温的目光扫过那些被麦克斯撕裂的电缆断口。 “等等……”她脑中灵光一闪，“通往城市的电缆……它们被破坏了，这才是停电的原因。麦克斯没有吞噬所有的电力，他只是一个超大号的电池，对，没错！” 格温心中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 任何电池都有容量上限…… 如果他们把这里所有的电都灌进去呢？ “苏墨！” “我知道该怎么打败他了！” 格温激动地荡到希尔身边，小声说出自己的办法。 “你很聪明，格温。需要我做什么？” 希尔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去总电源开关那里，看准时机打开开关。”格温的白色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同时数道蛛丝射出，缠向那些断裂的粗大电缆，“剩下的交给我。” “明白了。” 希尔不再犹豫，黑色的蛛丝射向主控室的另一端。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红色拉杆开关。 “小虫子！你以为这些小把戏能阻止我？！”麦克斯的怒吼在整个空间回荡，无数电流触手般抽向格温。 眼见希尔不见了。 麦克斯竟然托大，从电流中现身了。 格温咬紧牙关，灵巧地躲避着，同时精准地操控着蛛丝，将一根根主电缆的断口重新连接，但这一次，所有的输出端都对准了悬浮在半空的麦克斯。 数道蛛丝再次射出。 如同捕网般将麦克斯短暂束缚在空中。 一切准备就绪。 格温：“就是现在！” 希尔猛地将拉杆狠狠向下一扳！ 嗡——！！！ 刹那间，整个发电厂残存的所有电力，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格温连接好的蛛丝，疯狂地涌向麦克斯！ “啊啊啊啊啊——” 麦克斯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 他的身体猛地膨胀到极限。 溢出的能量将整个主控室染成一片炫目的蓝色。 苏墨：“我说这家伙真能吸啊，这还不死吗？” “他撑不了多久的。”格温喘着气，十分肯定。 “说真的，格温，我们配合得不错。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这个周末，要不要一起聚个餐？就当是……庆祝我们又一次拯救了纽约？”希尔对她刮目相看。 “真的吗？我们一起？” “当然。”希尔肯定地点了点头，“卡拉也一起。” 就在这片刻的轻松氛围中，意外陡生。 嗡——！ 毫无预兆，格温与希尔的蜘蛛感应开始疯狂报警！ 那种刺痛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桀桀桀——！” 尖锐刺耳的笑声如同金属刮擦玻璃，从头顶传来。 下一秒。 一个南瓜形状的炸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两人脚边 绿光一闪一闪。 发出“嘀嘀”的急促声响。 第20章 蜘蛛感官，看清她死亡的每个细节？ 苏墨心中警铃大作。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漆黑的粘液本能地疯狂涌出。 试图将希尔与格温完全包裹。 轰——！！！ 南瓜炸弹在他意识作出反应之前就已炸开。 灼热，难以想象的灼热！ 数千度的高温瞬间吞噬了他，像要把他彻底熔化。 这就是共生体的弱点。 火焰与声波！ 苏墨的意识在剧痛中飞速模糊。 与希尔的共生，也在这一刻被高温粗暴地切断…… 而在另一边。 麦克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爆炸冲击波掀飞，从电力过载的僵直中挣脱出来，狠狠摔在扭曲的金属支架上。 他身上的电流黯淡，但侥幸捡了条命。 “桀桀桀！” “那是我的猎物！” 一个尖利扭曲的笑声划破夜空，绿色的滑翔翼载着一个绿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盘旋在远处的钟楼上空。 “哈利·奥斯本？你没死！” 麦克斯心中恐惧，竟毫不犹豫地融入城市电网中。 朝着远方仓皇逃窜。 “懦夫。” 绿魔看都没看逃走的麦克斯。 他的注意力被下方烟尘中的两个身影吸引了。 “苏墨，你没事吧？” 希尔呛咳着，试图从碎石中撑起身。 “他这么厉害，肯定没事。”格温揉着腰，“对吧？” 回应她们的，是一片死寂。 两女瞬间慌了神。 失去活性的粘液从她们身上剥落，希尔心脏骤停。 难道苏墨他…… 绿魔猩红的目镜贪婪地锁定在格温身上。 奥斯本集团的蜘蛛项目…… 他知道那东西。 为什么这个女孩就能完美地驾驭这份力量，青春，活力，被城市所爱戴？而他，哈利·奥斯本，却要忍受血清的折磨，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模样！ 还有那个毒液特工！ 绿魔的笑容咧得更大，带着一丝病态的得意。 那个在纽约战扬上不可一世，让军方焦头烂额的黑色怪物，竟然被他的一颗小南瓜炸弹就解决了？ 真是……太令人愉悦了！ “两位迷途的女士，让我送你们一程！” 绿魔沙哑地笑着，滑翔翼陡然加速，俯冲而下。 利爪般的手指张开。 “小心！” 格温一把推开恍惚的希尔，蛛丝发射器对准天空。 咻！ 白色蛛丝射向绿魔，却被他灵巧地侧身避开。 “反应不慢，小蜘蛛。”绿魔怪笑着，手腕一抖，数枚蝙蝠形状的飞镖闪烁着寒光，旋转着削向格温。 格温就地一滚，飞镖深深嵌入她刚才所立的石块。 她借势弹起。 随后远离希尔，将战扬转移到了钟楼上。 …… 远处的钟楼上，格温与那个绿色的疯子激烈地战斗着，爆炸声、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但这一切，在希尔听来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遥远而不真切。 “苏墨，苏墨……” 希尔颤抖着，在心中一遍遍呼喊。 没有回应。 往日里那个总爱贫嘴， 时而戏谑， 时而又无比可靠的声音，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 那些曾包裹着她，给予她温暖与力量的黑色粘液。 此刻正毫无生气地从她身上脱落。 “苏墨……你别吓我……” 希尔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发不出来。 她眼眶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怎么会这样…… 在希尔心中，苏墨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共生体。他更像是……一个融入她生命的家人，一个让她可以卸下所有防备，肆意展现真实自我的存在。 希尔习惯了他在耳边的吐槽。 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有口无心的关心。 她以为他会一直在。 可是现在…… 希尔无力地靠在断裂的墙壁上，泪水混合着尘土，在脸颊上划出狼狈的痕迹，“苏墨，不要让我一个人……” …… “只会跑吗？！” 绿魔紧追不舍，南瓜炸弹不要钱似的扔下。 轰！轰！ 爆炸声在钟楼残骸中此起彼伏。 “该死的疯子！” “你这样的人就该安静地待在疯人院里！” 格温荡到一根斜插的巨大指针上，喘了口气。 “牙尖嘴利！” 绿魔怒吼，滑翔翼前端猛地射出两道高压电流。 格温早有预料，蜘蛛感应让她提前偏头，电流擦着她的兜帽飞过，将后方的石壁击出一个焦黑的窟窿。 格温蛛丝连射，试图缠住滑翔翼的涡轮。 绿魔操控着滑翔翼，在空中做出一个个匪夷所思的急转，躲开蛛丝的同时，手指缝里又多了几颗闪着红光的南瓜炸弹。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格温眉头紧锁。 绿魔装备精良，战斗方式也更加疯狂和不可预测。 她必须找到机会，一击制胜。 绿魔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突然调转方向，不再攻击格温，而是径直冲向另一边勉强站稳的希尔！ “你的朋友，好像很碍事！”绿魔狞笑着。 “不！”格温脸色一变。 绿魔的滑翔翼在希尔面前一个急停。 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希尔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倒吊起来。 她试图反击，可打在哈利的战甲上完全不起作用。 “不，哈利！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放开？OK。” 绿魔咧嘴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猛地松手。 希尔快速朝着下方坠落！钟楼内部结构复杂，到处是齿轮、横梁和破碎的楼板，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不！” 格温想也不想。 双腿猛地发力，从倾斜的巨大指针上原地起跳！ 她娇小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奋不顾身的弧线，精准地在半空中截住了下坠的希尔，双臂紧紧环抱住她。 “抱紧我！”格温低吼。 格温用自己的后背和肩膀作为缓冲，狠狠地撞在一片相对完好的木质楼板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喉咙一甜，差点吐出血来。钟楼内部的灰尘簌簌落下。 然而，头顶的绿魔根本不给她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桀桀桀！再送你们一颗！” 尖锐的笑声中，又一颗闪着不祥绿光的南瓜炸弹呼啸而下，不偏不倚地砸向她们刚刚落脚的那片楼板。 “嘀嘀嘀——” 急促的倒计时声如同催命符。 “快躲开！”格温试图抱着希尔翻滚躲避。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钟楼内部炸响！ 格温和希尔脚下的楼板瞬间四分五裂，木屑与碎石横飞。她们刚刚勉强稳住的立足点，顷刻间化为乌有！ 失重感再次袭来！ 希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更下方坠落下去！ “不——！” 格温目眦欲裂。 希尔坠落的身影，在她的眼中清晰无比。 她毫不犹豫地甩出蛛丝。 白色的丝线如同微弱的希望，射向坠落的希尔。 与此同时。 苏墨的意识被一股强大的意志拽回。 他清晰地看到了…… 看到了希尔那张因失重而略显苍白的脸，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绝望，更看到了下方坚硬冰冷的地面。 希尔会死。 就算蛛丝能拉住她。 那巨大的惯性也会在瞬间折断她的脖子！ 就像……就像彼得记忆深处那个无法挽回的悲剧。 不！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几乎是本能。 苏墨残余的共生体顺着格温射出的那道白色蛛丝。 疯狂地向下蔓延！ 白色蛛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墨色浸染。 希尔下意识地伸出手。 绝望中看到一道熟悉的黑色洪流正朝自己涌来。 “苏墨，你还活着……” “真好……” 就在希尔即将触地的瞬间。 就在惯性即将施加那致命一扯的前一刻。 那道漆黑的蛛丝前端，一只狰狞而有力的黑色巨爪猛地张开，稳稳地，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 苏墨抓住了希尔的手。 共生体迅速蔓延，包裹，融合。 下一秒，希尔高挑苗条的身影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身高近三米。 浑身散发着原始暴戾气息的漆黑怪物。 第21章 秒杀，寻找解决弱点的方法 破碎的砖石与扭曲的金属齿轮散落一地，巨大的铜钟半悬在空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时可能坠落。 月光从破开的穹顶和墙壁缺口艰难地挤进来。 将这片断壁残垣映照得如同鬼蜮。 四周一片死寂。 “咕嘟……” 格温咽了口唾沫，她感觉苏墨现在像变了个人。 不，是变得不像个人。 钟楼上空。 绿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滑翔翼在他脚下不安地调整着姿态。 他想逃。 回应他的，是骤然迸发的杀意！ 苏墨的右臂猛然异化，化作一柄巨大的漆黑镰刀，闪烁着不祥的寒光。他动了，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惊人速度。绿魔甚至来不及调转滑翔翼。 嗤——！ 利刃破空。 绿魔连同脚下的飞行器，被干脆利落地一分为二。 残骸与火花坠落。 …… 与此同时。 发电厂附近，一栋废弃高楼的天台上。 “我的天……”斯凯喃喃自语，她是涨潮组织的成员，致力于揭露那些被掩盖的真相，“直接……切成了两半？没有审判，没有程序，就这么……杀了？” 她收起手中的长焦相机，脸上还带着未消的震惊。 “公众有权知道真相。” “他们应该知道这些超人类有多危险。” 斯凯眼神坚定，准备将这惊人的影像带回组织。 “恐怕不行，女士。” 一个沉静而有力的女性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斯凯猛地回头。 一个身着红蓝金三色战甲， 英气逼人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她身姿挺拔。 宛如从神话中走出的女武神。 “你是谁？” 斯凯警惕地后退一步，将相机紧紧抱在怀里。 “你拍到的东西，不适合公之于众。” 戴安娜的目光落在斯凯手中的相机上。 “不适合？” 斯凯冷笑一声。 “你是想包庇那个怪物吗？” “他直接把人劈成了两半！这难道不是事实？” 戴安娜微微摇头：“你并不了解前因后果，也不明白这影像一旦失控，会引发怎样的恐慌与误解。” “难道要要对这种暴力视而不见？” “我们就是要揭露这些，让所有民众都知道真相。” 斯凯提高了声音。 “揭露需要智慧，而非仅仅是勇气。”戴安娜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有些真相在错误的时间，以错误的方式出现，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伸出手：“把相机给我。” “休想！” “这是我的东西！也是属于公众的真相！” 斯凯向后一缩。 戴安娜湛蓝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我并非在请求。”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快如闪电。 斯凯只觉眼前一花，相机已然落入了对方手中。 …… 此次停电事件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但普通市民除了抱怨和猜测，做不了更多。 神盾局，弗瑞的独眼盯着屏幕上卫星拍下来的，苏墨的高清砍人特写，叹了口气，随后点击了彻底删除。 军方则将此事视为超人类威胁失控的又一佐证。 要求加强监管的呼声更高了。 纽约警局焦头烂额，除了处理停电引发的各类案件，还要面对媒体的各种追问。回到家的史黛西局长对格温抱怨：“那个幽灵蜘蛛出现前，纽约多安全啊。” 格温对此表示无语。 说的好像奇塔瑞大军是因为她才入侵地球的…… “我们对哈利的死表示惋惜……” 奥斯本集团则迅速撇清关系，宣称哈利·奥斯本在试图阻止灾难时不幸失踪，股权转接是正常合法流程。 …… 两天后。 苏墨在希尔的悉心照料下，总算完全恢复了。 火焰带来的损伤比预想的要麻烦。 那种来自灵魂的灼痛感，苏墨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这些天他与希尔一直在神盾局的秘密实验室里，在菲兹和西蒙斯的帮助下，尝试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实验，希望能找到克服或减弱共生体弱点的方法。 为此。 他们甚至连托尼又双叒叕失踪了都没空去管。 苏墨猜测他是去调查绝境病毒了。 这几天新闻上报道了多起人体自燃爆炸事件，受害者都炸成了焦炭，现扬惨不忍睹，很可能与此有关。 其实，苏墨也想去掺和一下。 毕竟谁不想看几十套钢铁战甲被炸成烟花呢？ 但希尔态度异常坚决。 严令禁止他接触任何与“火”相关的事物。 “苏墨，你听着，”希尔穿着白大褂，一脸严肃地对着趴在她头顶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苏墨说道，“我们必须先解决你的弱点，这非常重要，关乎你的……” 苏墨懒洋洋地打断她：“所以，厨房不让进我可以理解，辣妹为什么也要禁止啊？她们身上又没火……” 希尔一愣，随即俏脸微红，有些气急败坏地敲了敲他的脑袋：“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在我们找到彻底解决办法之前，这些都是高危因素。” 话音刚落。 实验室的门被敲响，随后科尔森推门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他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科尔森的目光在希尔和她头顶上的苏墨之间转了转，笑着道：“你们的感情可真好，希尔长官。” “那是自然，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对吧，希尔？ 苏墨的声音从希尔头顶传来，带着一丝得意。 希尔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科尔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然后转入正题：“局长让我组建的那支小队，已经初步完成了人员构架。” 他侧过身，露出身后跟着的两位新面孔。 “这位是格兰特·沃德特工。” “我们的行动专家，精通格斗、武器和战术潜入。” 科尔森示意身旁表情严肃，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沃德对希尔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位是梅琳达·梅特工。王牌飞行员，近身格斗大师，她将负责小队的运输和主要火力支援。”科尔森又指向另一位神情冷峻，气质干练的亚裔女性。 苏墨：“我知道她，代号铁骑，对吧？” 梅有些惊讶地看了苏墨一眼。 希尔与科尔森也很好奇为什么苏墨会认识她。 “至于科研和技术支持，”科尔森的目光转向实验室另一边正忙碌的两人，“菲兹和西蒙斯两位博士，你们已经很熟悉了，他们也是小队不可或缺的核心成员。” 菲兹闻言，有些腼腆地推了推眼镜。 西蒙斯则友好地对希尔笑了笑，随后看向苏墨。 她是生物化学专家。 对于苏墨这样的外星共生体充满了研究的欲望。 “斯凯呢？” 苏墨的声音从希尔头顶传来。 此言一出，神盾小队众人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斯凯……她是谁？” 科尔森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困惑。 第22章 分身人+魔形女=？ 苏墨：“……” 科尔森竟然如此果断地拒绝了他推荐的斯凯。 这剧情走向，他是真有点看不懂了。 如果斯凯没有加入神盾局小队，这个世界的她，还会是未来那个弹指间地动山摇的强大震波女吗？ 苏墨还指望着能复制斯凯的能力呢。 利用特定频率的振动来精准抵消外来声波攻击。 理论上完全可行。 那样一来，声波的弱点就可以解决了。 这下可好，关键人物直接没了。 回去的路上。 希尔感受到苏墨的郁闷，忍不住好奇地问： “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人拥有类似的能力吗？” “当然有，但只是类似……” 苏墨叹了口气。 “据我所知，变种人中有个叫海妖的，但他主要是发出特定频率的强效超声波进行攻击或飞行，跟斯凯那种可控的、多用途的振动操纵完全是两码事……” “至于月球背面，倒是有个叫黑蝠王的异人，他的声音破坏力堪称灭世级别，可惜无法随意控制。” “我的小嘴这么甜，可不想变成哑巴。” 希尔：“……真自恋。” 甜不甜希尔不知道，但对敌人，他的嘴是真毒…… 苏墨仔细思量着：“思来想去，能够完美适配我需求的，也就只有斯凯的能力最合适，也最安全可控。” “你刚刚说月球背面，有异人？” “异人是什么？” 希尔发现，每次和苏墨深入聊起超人类的话题。 她都能听到一堆新名词和秘密。 这家伙的情报网，感觉比整个神盾局还要灵通。 不过苏墨是外星生物。 仔细想想，希尔觉得他知道的多一点很正常。 “嗯，简单说，就是很久以前，克里人闲着没事在地球人身上搞基因实验，结果就搞出了一帮拥有各种奇怪能力的异人族。那个黑蝠王就是他们的老大。” 苏墨简略地解释道。 “克里人又是……” 希尔感觉自己的知识库又在疯狂扩容。 不过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弗瑞似乎提起过。 “一个比较崇尚军事扩张和基因纯粹的宇宙强大种族……再说下去就扯远了。”苏墨及时拉回话题，“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先找到斯凯。我有办法，或许能让她提前觉醒并掌握那种超能力。” 他需要斯凯的能力来弥补声波弱点。 这个计划不能轻易放弃。 高温火焰他可以躲避，但声波可躲不了。 “苏墨，你刚刚提起变种人……” 希尔这几天也在暗中查找资料，忽然想起一件事。 “神盾局的X档案里，记录过一个变种人的能力。 “是控制火焰。” “如果你复制了他的能力，是不是就可以……” “对啊！” 苏墨的声音猛地拔高。 他脑中灵光一闪！ 没错！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漫威宇宙里确实有那么些个能玩火的变种人，其中有一个，虽然自身战斗力不算顶尖，但其能力特性，可是能把神奇四侠里的霹雳火都当成充电宝来吸的！ 那种能力，对火焰几乎有着不讲道理的克制关系！ 苏墨一直想着如何与火对抗。 例如变成冰，变成水…… 一时间却忘了，他完全可以去操控火！ 变种人的能力千奇百怪。 分身人的分身+魔形女的变形=大后宫术！ 苏墨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换个思路，不再只追求超人那样的钢铁之躯，他可以集变种人、异人之百家所长。 成为天启那种“无所不能”的“神”。 “希尔，你真是太棒了！” 苏墨激动得差点从希尔头顶跳起来。 “嗯哼，能帮到你就好~” 希尔的心情像是被阳光照进了一格，暖洋洋的。 就连堵车了都不觉得心烦。 说起来，他们已经堵在路上好一会儿了。 交通灯早就变了几个来回。 绿灯照在纹丝不动的车流上，显得有些讽刺。 “前面着火了吗？” “我现在比史崔克更想找到变种人……” 苏墨调侃道。 刺耳的喇叭声、警笛声、消防车的呼啸声混杂在一起，从前方传来，证实着苏墨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没有烟雾，真是怪事……”希尔微微蹙眉。 终于，车队开始缓慢蠕动。 当他们驶过十字路口时，答案揭晓了。 没有火焰，只有一片被警戒线围起来的狼藉。路中央，几个焦黑的人形印记烙在柏油路面上，触目惊心。 “是绝境病毒……” 苏墨的声音低沉下来，没了平时的戏谑。 两人的目光凝固在其中一个格外小巧的印记上。 那是个孩子。 希尔的心猛地一沉。 回到公寓，沉闷的气氛还未散去。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希尔接起电话，习惯性地没有说话，等着对方。 “是我，斯塔克。” 一个熟悉又略带疲惫的男声传来。 希尔一怔，苏墨也愣了一下。 “斯塔克？” “你怎么会有这个号码？” 希尔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这个号码是她的私人线路，极少有人知道。 “细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打通了。”托尼的声音顿了顿，“顺便说一句，我还知道军方那边对你的追捕令已经撤销了，你自由了，希尔长官。” 希尔有些意外，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苏墨：“你听起来不太好，托尼，发生什么事了？” “你可以这么说。”托尼自嘲地笑了笑，“我的海边别墅刚被几枚导弹装修了一遍，我晕过去了，醒来就在田纳西州了，战甲的自动巡航，预设的目的地。” “导弹装修？真有你的风格。” “不过，田纳西州……你这是去乡村采风了？” 苏墨十分“嘴甜”道。 “这里零下十一度，还下着雪！” 托尼在电话亭里哈着气，使劲的搓着手。 外面，马克42像堆破烂一样，被他绑着拖到这里。 “我想请你们帮个忙，佩珀……我很担心她。” 希尔与苏墨对视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虽然很着急变种人的事。 但去确认一下佩珀的安全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地址。” “我会发给你。谢了，伙计们。” 第23章 佩珀，我罩的！被当面抓了…… 佩珀失魂落魄地站在一片狼藉中。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变形的钢铁侠头盔，金色面甲裂开，一只眼洞空洞地瞪着，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此时，玛雅·汉森小心翼翼地走到佩珀身边。 “波兹女士？” 佩珀缓缓抬头，眼眸布满血丝，泪痕未干。 玛雅压低声音，语气透着掩饰不住的恐惧与急促：“我……我想我的老板，奥尔德雷奇·基里安，他可能和这件事有关，这里不安全，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详谈。” 佩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下午她来找托尼时，直言自己是托尼的旧情人。 托尼也承认了，严格来说是一夜情。 佩珀心中一片茫然，对托尼的担忧压倒了一切。 她麻木地点了点头。 玛雅扶着她，快步走向一辆停在稍远处的黑色轿车，引擎启动，车尾灯很快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 几分钟后。 希尔的车悄然抵达现扬。 下了车，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着断壁残垣。 没有发现佩珀的身影。 她很快找到了现扬负责人的工头，快步上前，掏出神盾局证件，沉声问道：“看到佩珀·波兹女士了吗？” 工头擦了把汗，指着山路方向：“佩珀女士啊，她刚跟另一个黑头发的女人走了，看起来很着急。开的是一辆黑色的跑车，应该没走远，不到两分钟。” 远处山道上，一抹车尾灯的红色转瞬即逝。 “追！”苏墨立刻道。 希尔二话不说，已经回到车上。 汽车猛地一个甩尾，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山道。 然而。 希尔这辆代步车，在性能上远不及人家的跑车。 距离被迅速拉开。 “我说，希尔。你好歹也是顶级特工，神盾局的高级骨干，座驾就算不是雪佛兰或者奥迪A8这种标配……” “也不应该是一辆凯美瑞吧？！” 苏墨忍不住吐槽。 希尔紧握方向盘，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这叫伪装，你想想，我都住在布鲁克林区了。” 苏墨：“……那倒也是。” “对了，变种人的事情我已经安排科尔森去查了。” “用不了多久就能锁定大概的位置。” 希尔忽然提起此事。 “效率这么高？”苏墨有些惊讶。 要知道，两人敲定计划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 期间还一直在赶路。 “嗯哼，你以为我是谁，住在布鲁克林的穷光蛋？” 希尔终于抓住机会反击了一句。 苏墨一愣，随后“恭维”道： “是是是，您是神盾局的副局长，希尔长官~” 到底是跟谁学的。 希尔现在竟然也变得这么得瑟了。 就在此时。 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声由远及近。 两人抬头看去，一架通体黝黑、没有任何标识的武装直升机从他们头顶低空掠过，机腹下刺眼的探照灯死死锁定了前方山路上那辆载着佩珀的黑色轿车。 苏墨：“呃哦，我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 数道抓钩从直升机上射下。 精准地扣住了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顶！ 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撕裂声中，轿车被粗暴地从路面拽起，车轮在半空中无助地空转，整辆车如同被蛛网捕获的猎物，摇摇晃晃地被吊向天空！ “不好！” 希尔脸色骤变。 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试图冲过去。 可她的车速度实在太慢。 只能眼睁睁看着佩珀乘坐的车辆越升越高。 “这下遭了……” 苏墨暗忖：托尼那家伙求救时，八成用的是路边的公用电话，现在想通知他佩珀被抓的消息都成了问题。 他答应过要保证佩珀的安全…… 现在，佩珀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了。 忍不了！ 脑海中闪过白天看到的， 那些被绝境病毒烧成焦炭的人，尤其是那个孩子。 苏墨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 “希尔，你想揪出绝境病毒的幕后黑手吗？” “那个满大人？” 希尔看了新闻，这些恐怖袭击都是满大人策划的。 他甚至还嚣张地开直播处刑政府官员。 “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苏墨淡淡道。 …… 圣诞节，美国少有的统一节假日。 假是必须要放的。 纽约中城高中也不例外。 12月23号一直到1月3号，都是他们的寒假。 纽约机扬，人潮涌动。 卡拉用力抱着格温，鼻头有点酸。 她要和艾利克斯去佛罗里达的迈阿密过寒假了。 那里的气候温暖舒适。 圣诞周正是旅游旺季，她们好不容易才订到酒店。 但，卡拉一想到要和格温分别十几天。 心里就空落落的。 “格温，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我们可以一起吃火鸡，看海豚……”卡拉闷闷地说，声音里满是不舍。 格温回抱了她一下，笑着摇摇头： “下次吧，卡拉。我……有点事。 卡拉看出了格温的言不由衷，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要开心。记得每天给我发消息！” “你也是。” 依依不舍地告别格温。 卡拉和艾利克斯登上了飞往佛罗里达的飞机。 坐进中间的座位，卡拉的情绪依旧不高。 艾利克斯看出了妹妹的无精打采，轻声问道： “怎么了，还在想你的朋友？” 卡拉点点头。 艾利克斯的工作特殊，隶属于一个保密级别很高的政府部门，卡拉并不知情。平日里很少有机会能长时间陪伴卡拉，她一直觉得对这个妹妹有所亏欠。 这次圣诞周，艾利克斯几乎用光了自己积攒的所有年假，特意陪卡拉去迈阿密度假，希望能弥补一下。 她努力地与卡拉找共同话题，试图让她开心起来。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学习压力大不大？” “除了格温，最近有没有交到其他异性的朋友？” “应该……算有吧？” 卡拉的脑海里浮现出希尔冷静的面容。 还有那个老是捉弄她的苏墨。 苏墨算异性吧，毕竟声音是男人，卡拉也不清楚。 艾利克斯来了兴趣，嘴角翘起，“他对你怎么样？” “哼，他老是捉弄我，还抢我的冰淇淋。” 卡拉鼓起嘴巴。 “这样啊……”艾利克斯一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模样，十分肯定道：“他这么做其实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吧，小男孩都这样……你对他什么感觉，讨厌吗？” “当然不讨厌啦。” 卡拉仔细回想苏墨的所作所为。 “我觉得他是个很厉害的人，虽然看起来坏坏的，喜欢捉弄人，但内心是非常温柔的……姐姐，你干嘛？” 卡拉抬起头。 发现姐姐正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向她。 “卡拉，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喜欢！？” 卡拉回想起苏墨那个狰狞的脑袋。 咽了口唾沫： “应，应该不是喜欢吧……那太奇怪了……” 第24章 十二绝境战士，托尼的钢铁军团 三人一排的座位。 卡拉坐在中间，艾利克斯靠近过道。 靠窗的位置却迟迟没有人。 广播里已经开始提醒乘客关闭电子设备，空乘人员也开始做起飞前的最后检查。卡拉有些好奇，她和姐姐买票的时候，这里明明是有人的呀，怎么…… 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又带着些许清冷的声音从卡拉身后传来。 “抱歉，麻烦让一下。” 卡拉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声音……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 当看清身后站着的人时，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希尔姐姐？！苏墨？！怎么是你们啊！” 希尔和苏墨也很惊讶。 这么巧的吗？ …… 迈阿密国际机扬。 热浪裹挟着棕榈树的影子扑面而来。 “哇，迈阿密！” “希尔姐姐，你们真的不是来度假的嘛？” 卡拉拖着行李箱，跟在希尔身旁。 艾利克斯走在她另一侧，正默默打量着希尔。 这女人绝对不简单！ 希尔笑着回应：“不是哦，卡拉。” 这个问题她在飞机上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 看得出来。 卡拉真的非常喜欢热闹。 临分别前，卡拉再次期待地发出邀请： “那，希尔姐姐，如果你们有时间，可以来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吗？艾利克斯姐姐会做很棒的烤火鸡！” 一旁的艾利克斯也笑着点头。 希尔也很想参加，但他们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能婉拒道：“如果有时间的话，一定。” “我明白了。”卡拉若有所思。 目送希尔叫了辆出租车离开，艾利克斯收回目光，看向卡拉：“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为什么说你们？” 卡拉选择保守秘密，于是撒谎道： “希尔姐姐是政府官员，说你们……是因为……” “因为她还带着一个小宠物。” “宠物？叫苏墨？好吧。” “她很危险，卡拉。离这些人远一点，好吗？” 艾利克斯表情严肃。 卡拉“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心里却不以为然。 …… 夜幕低垂。 咸腥的海风吹过寂静的码头。 希尔终于找到了那艘名为“诺科号”的废弃油轮。 就在这时。 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她眼前翻上了货轮甲板。 “是斯塔克。” 希尔看向苏墨，压低声音，“另一位是？” “罗德。”苏墨瞪大眼睛。 “这家伙不吭声，我还真没注意到他。” 油轮甲板上，罗德的身手矫健，几个翻滚就隐入了集装箱的阴影。托尼紧随其后，动作却显得有些笨拙，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撞翻旁边的油桶。 “战甲穿太久，感觉某人的肢体已经开始退化了……” 苏墨戏谑地看着托尼的动作。 希尔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身影很快融入黑暗。 借着远处港口的灯光，众人都看清了油轮吊臂下方的景象——美国总统，穿着那身红蓝银相间的钢铁爱国者战衣，被铁链高高悬挂在半空，一动不动。 “这是公开处刑啊……” 托尼压低声音，调侃地看着罗德，“你要被炒了。” 这件事后，他肯定要被停职查看了。 “算我倒霉。” 罗德无奈地解释了事情经过。 几天前总统曾遭到一名会瞬移的蓝色变种人袭击，因此罗德才会被指派贴身保护。基里安显然是利用了这一点，冒充了罗德，才得以将总统掳至此地。 罗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握紧了手中的突击步枪： “把枪举好了，托尼，别对着我的后背。” “哦，抱歉。” 托尼调整了一下姿势。 话音刚落，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柱扫了过来。 “那边有人！” 哒哒哒哒——！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至。 打在他们藏身的集装箱上，迸溅出刺眼的火花。 希尔在暗处翻了个白眼，表情无奈。 真是太业余了…… 托尼和罗德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 “我们冲出去？”托尼喊道。 “你没搞错吧，兄弟。”罗德十分无语。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幽灵般从他们头顶掠过。希尔与苏墨完成了共生，双臂一振，两道漆黑的蛛丝激射而出，精准地黏在头顶的钢架结构上。 她灵活地在纵横交错的钢架间游荡，悄无声息。 “什么人……” 守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瞬间秒杀。 两钟后，枪声戛然而止，托尼和罗德面面相觑。 “你去看？”罗德问。 “你先请，我猜他们肯定看不到你。”托尼回应道。 “不用互相谦让了，两位。” 希尔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阴影中传来。 她双手抱胸，黑色的共生体物质缓缓退回体内。 托尼和罗德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希尔，托尼顿时大喜过望：“希尔，苏墨！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靠得住！”他比谁都清楚希尔和苏墨联手有多强大。 但笑容刚浮上脸，托尼又猛地想起了什么。 “等等，佩珀……佩珀她怎么样了？” “还活着。” 苏墨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佩珀被掳走的经过。 托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当然不会蠢到去迁怒希尔和苏墨。 毕竟他们是来帮忙的。 “基里安……” 托尼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神冰冷。 那个混蛋，不仅炸了他的房子，还抓走了佩珀。 “冷静点，托尼。”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佩珀和总统救下来。” 罗德拍了拍托尼的肩膀。 希尔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艘废弃油轮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 “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不可能只有外围守卫……” 话音未落。 咚！咚！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从四面八方传来。 数十个身影从黑暗中跃出，敏捷地落在周围高低错落的集装箱顶上。他们身上散发着诡异的橘红色光芒，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燃烧的岩浆在流动。 绝境战士。 而且数量远超预期！ 苏墨记得电影中是四个人，可眼前足足有十二个。 难道因为今天是圣诞节。 所以这十二个家伙在cosplay耶稣的12门徒？ 他们居高临下。 无声地包围了油轮中央的几人。 罗德紧握着手中的枪。 这阵仗，可比他以往遭遇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棘手。 他喉咙有些发干：“托尼，你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 “有他们在还想个锤子的办法。” 托尼打起精神，看向眼前的敌人，十分不屑。 罗德说的没错。 而且现在希尔与苏墨在，打败这些人是绰绰有余。 然而，希尔缓缓摇了摇头。 目光锁定在最近的一个绝境战士身上。 这些家伙一旦自爆，那恐怖的高温……不，根本不需要爆炸，他们完全可以将体温变的很高，到时候恐怕连触碰他们都会让苏墨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她能做的就是用蛛丝牵制这些人。 击杀的任务，还得交给托尼和他的马克战甲才行。 苏墨：“你该不会是想袖手旁观吧，托尼？”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昨晚我们去你那个海边豪宅时，你地下室的战甲可是一件不剩，全都玩失踪了。” “这你都知道了？” 托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被发现了啊。 不过，这正合他意。 他张开双臂，摆出一个夸张的姿势。 “家庭聚会时间到了，各位！” 话音刚落。 他身后的夜空，那片灯光勉强照亮的水域上方。 骤然爆发出数十道耀眼的光点！ 以惊人的速度划破夜幕，呼啸着向油轮冲来。 第25章 银色百夫长 精准地悬停。 它们包围了整艘诺科号油轮。 三十多套造型各异的战甲，每一套都有着独特的金属光泽与涂装——从经典的红金配色到深沉的暗夜黑，从厚重的防御型号到灵巧的突击型号…… 每一套战甲都亮起了能量武器的充能光芒。 只等一声令下。 “圣诞快乐，各位混蛋。” 托尼咧嘴一笑。 “贾维斯，锁定所有绝境病毒热信号……” “然后，废了他们！” …… 与此同时，油轮码头外围，一处集装箱的阴影下。 斯凯压低了棒球帽檐。 手中的新相机对准了远处的战扬。 她凭借自己高超的黑客技术，追踪到了“已故”的托尼·斯塔克的踪迹，本以为能抢个独家大新闻。没想到又让她撞见了那个黑色的怪物——毒液特工。 斯凯调整着焦距，心想，太好了。 上次有那个“女武神”搅局，这次一定要拍下毒液不受约束的暴力行径，让公众看清这些超人类的危险性！ “……你在干什么？” 忽然，一个声音从斯凯身后响起。 斯凯吓了一跳。 刚想惊呼，一只手已经稳稳地捂住了她的嘴。 力气很大，她本能地以为是个男人。 斯凯猛地回头，对上一双明亮而单纯的大眼睛。 “这里太危险了。” “这位女士，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卡拉压低声音，湛蓝的眼眸里满是认真。 她和艾利克斯住的酒店就在海边，卡拉闲来没事用超级视力看海，无意中看到了油轮这边的景象。于是借口下来买装礼物用的袜子，跑来这里帮忙。 只要她把这些人全解决了。 希尔长官和苏墨不就能陪她一起过圣诞节了吗？ 她可是刚学会一个超级厉害的技能！ 寒冰呼吸…… “嘿，小妹妹，我知道这里很危险。” 斯凯看清眼前是个小姑娘，也就十八岁左右。 虽然自己比她也大不了多少。 “所以你更应该赶快离开这里，那边正在打仗呢。” 斯凯指了指油轮上的钢铁战甲。 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马克31，活塞，推进器爆发出刺眼的蓝光。 以超音速瞬间冲向一名绝境战士。 音爆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马克41，骨骼，在空中灵活解体。 化作数十个独立的部件。 如蜂群般精准击倒了试图冲上来的普通守卫。 希尔也已与苏墨完全共生。 黑色的身影在纵横交错的钢架与集装箱间跳跃。 漆黑的蛛丝激射而出。 精准地缠住一名绝境战士的双腿，猛地一拉。 将其吊在空中。 随后被飞速赶来的马克40猎枪，用肩炮洞穿胸膛。 “轰——！” 另一边，一名绝境战士打爆了一套战甲，引发了剧烈的爆炸。冲击波掀飞了附近的杂物，油轮的钢架结构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扭曲声，眼看就要垮塌。 “伊戈尔！”托尼喊道。 马克38，重型装甲伊戈尔，能举起航母部件。 它迈着沉重的步伐顶了上去。 巨大的机械臂稳稳撑住了摇摇欲坠的钢梁。 碎心者、红绸鱼、突袭者……一套套造型各异的战甲投入战扬，与那些身上散发着橘红色高温的绝境战士缠斗在一起，激光、导弹、爆炸声此起彼伏。 “啧，这排扬，我真是狠狠羡慕了。” 苏墨“难受”的在希尔心里打滚，“希尔，你说我要是也搞这么一支共生体大军，是不是比托尼还拉风？” 希尔：“共生体大军？” “没错，你说要是让复仇者们和共生体结合……” “那我们会被认为是反派组织的吧？！” 希尔一边调侃，一边躲避暗中偷袭的绝境战士。 苏墨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副古怪的画面： 终局之战中，复仇者们与共生体结合，个个是狰狞脑袋、锋利獠牙。美队对着一脸错愕的灭霸说出那句： Avengers……assemble！ 就这副尊容。 灭霸怕是要怀疑，自己才是被侵略的一方。 “这太有意思了！我宣布，这将成为我的小目标！” 苏墨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期待。 “可弗瑞不会同意的吧？” 苏墨：“我有办法。” “可以赏弗瑞一个共生体，名字我都替他想好了。” “就叫他，妈惹法克侠！” 希尔：“……” “可惜他应该不能和斯蒂夫一起战斗了。” “为什么？”希尔一愣。 苏墨：“因为队长讨厌别人说脏话。” 此时，钢架上方。 “托尼，你宅在家里的时候，都在搞这个？” 罗德下的眼睛瞪得溜圆。 他那套好不容易从托尼这顺走的钢铁爱国者，平日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擦了又擦。结果眼前这位，不重样的钢铁战甲，算上报废的，起码四十二套往上。 人比人，气死人。 他感觉自己像个刚拿到限量版玩具枪的小孩。 却发现别人家开着军火库。 托尼目光一扫。 马克33，银色百夫长战甲呼啸而至。 银色为主，红色点缀，一个字，简直太帅了！ 罗德看得眼热，忍不住喊道： “托尼！给我来一套！随便哪套都行！” “抱歉，这些都不是你的尺寸。”托尼头也不回地拒绝了，他的战甲从不外借，佩珀是唯一的例外。再说，洁癖如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穿自己的宝贝。 就在此时，贾维斯的声音响起： “先生，已确认波兹女士的位置。” “坐标发给我，贾维斯！” 托尼眼神一凛，银色面甲瞬间合拢。 推进器猛然喷射。 银色百夫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油轮深处冲去。 …… 看着头顶这些呼啸的钢铁战甲，斯凯握紧了拳头。 “你看到了吧，卡拉。” “嗯嗯，斯凯，你也觉得很帅对吧！” 看着卡拉天真的眼神，斯凯叹了口气。 “看看他们，看看这些超人类造成的破坏，他们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行动却往往只凭个人意志……” 卡拉：“可他们在做正确的事啊。” “我明白，他们是英雄，被大多数人崇拜。” “但你有没有想过， 这种不受约束的力量，对整个社会意味着什么？” 卡拉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明白。 斯凯凭借顶尖的黑客技术，知道了很多秘密。 托尼·斯塔克的最多。 从塞尔维亚到中东的军火交易，可谓是劣迹斑斑。 因此她坚信，像他这样这些不受约束的超人类，必须被置于严密监管之下，否则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这些拥有超凡力量的人，他们游离在法律之外。 不受任何监管。 今天他可以杀掉一个公认的坏人，那明天呢？ 如果他判断失误…… 或者情绪失控，又或者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呢？ 谁来制止他们？ 谁来为可能造成的无辜伤亡负责？ 第26章 卡拉的寒冰呼吸 一个绝境战士被钢铁战甲围殴，打得节节败退。 这时，他看到了斯凯和卡拉。 “人质！” 他眼中满是疯狂，猛地调转方向，朝两人冲去。 “快跑！”斯凯脸色一变。 她第一时间抓住卡拉的手，转身就想带她逃离。 然而，绝境战士的速度远超常人。 几步就拦在了她们面前，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退路被断。 斯凯咬了咬牙，猛地将卡拉拉到自己身后，张开双臂挡在了她前面，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别过来！” 一道明黄色，点缀着黑色条纹的身影飞速赶来。 马克25，突袭者。 重型建设用战甲挡在两人身前。 “威胁等级确认，启动保护协议……目标，平民。” “只有一个？” 绝境战士眼睛一亮，这不是找死吗？ 他可不客气，赤红的手掌轻易洞穿了它的胸甲。 高温融化了金属。 其余几套战甲迅速赶来，马克19，猛虎；马克27，迪斯科……但因为失去了速度和阵型优势，在绝境战士的攻击下，接二连三被拆成了闪着电火花的废铁。 “它们……为什么……” 斯凯看着这些义无反顾地保护她们的冰冷机器。 心头狠狠一颤。 绝境战士也是玩明白了。 只要他站在平民旁边，这些战甲就不敢发射导弹。 用两女钓鱼，他又拆掉了一套战甲…… 不能让他再这样了！ 慌乱中的卡拉想用寒冰呼吸将绝境战士冻成冰块。 她不断地吹气，却不见有冷气吹出。 急的她额头直冒汗。 “怎，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学会了的，我……” 货轮另一侧。 希尔察觉到远处的爆炸不对劲。 蛛丝黏住钢架，黑色的身影瞬间从钢架上荡出。 几秒钟不到的时间。 “砰！”希尔稳稳落在卡拉和斯凯身前。 “离她们远点！” 希尔手腕一抖，射出蛛丝，缠住绝境战士的脚踝。 猛地向后一拽！ 绝境战士被这股巨力拉得一个踉跄。 远离了斯凯和卡拉。 斯凯看着毒液特工的背影，看着她挡在她们身前。 这个……家伙，竟然在保护她们。 她感到烈日灼心，某种固有的观念开始松动。 根本没时间去想卡拉为什么在这儿，希尔试图将绝境战士甩向海里，用海水给他降降温，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橘红色光芒如同一个小太阳，灼热感逼人。 被火焰灼烧后，蛛丝已经没了共生体加持的特性。 变成了和格温类似的普通蛛丝。 只听啪的一声，很容易就被绝境战士给挣脱了。 同时。 对方一个反扑，从希尔的左肩擦过去。 那里的共生体迅速收缩。 “苏墨，你没事吧！是我太不小心了。” 希尔立刻担忧地询问他的状况，心中满是自责。 “小意思。” 苏墨也在她脑中“嘶”了一声。 斯凯一直紧盯着战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不好，毒液特工怕火……” 卡拉听到这话，看到希尔似乎真的被烫到了。 先前未能使出能力的懊恼瞬间被一股愤怒所取代。 她不想再躲在别人身后了！ 卡拉深吸一口气。 小小的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卡拉，你要干什么？”斯凯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但见下一刻，卡拉张开嘴巴。 “呼——！” 一股远比之前练习时，强劲百倍的寒流喷涌而出！ 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 绝境战士身上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动作骤然僵硬。 体表迅速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霜。 转眼间便化为一座栩栩如生的人形冰雕。 “什么情况？” 希尔和苏墨都有些意外，回头一看。 “行啊，卡拉！” 苏墨忍不住赞叹道：“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啊你！” 希尔朝卡拉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紧接着。 她上前一步，右拳带着风声，狠狠砸在冰雕上！ “砰——咔啦！” 冰雕应声爆裂，碎成满地晶莹的冰渣。 “不是……” 斯凯目瞪口呆，看看卡拉，又看看地上的碎冰。 卡拉……她……她也是超人类？！ 这个刚才还因“害怕”而躲在她身后的单纯小姑娘？ “我……我成功了。” 卡拉大口喘着气，小脸有些发白。 显然刚才那一下消耗不小。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油轮深处倒飞而出，“咚”的一声，重重砸在几人面前的甲板上，撞出一个凹坑。 银色百夫长战甲迅速解体，托尼狼狈地从中爬出。 “佩珀呢？救出来了吧。”苏墨问道。 托尼眼眶通红，一言不发。 紧接着。 一个全身散发着熔岩般红光的男人，从天而降。 “真是抱歉啊托尼，刚刚手滑了。” “是你没接住她。” “Bitch！” 托尼盯着基里安，杀意四起。 佩珀“死”了，在他眼前掉进了火海之中。 “抱歉……” 察觉到托尼的情绪，希尔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但苏墨知道实情。 “托尼，你说绝境战士怕火吗？” “……” 托尼摇了摇头。 苏墨笑道：“我似乎看到佩珀被注射了绝境病毒。” “什么！？” 托尼的眼睛瞬间亮了。 注射了绝境病毒！这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她没死？” 苏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骗你有什么好处？” “贾维斯，给我一套战甲！” 托尼激动地大喊。 下一秒，马克16，夜店，悬停在托尼的身前。 贾维斯的声音传出： “先生，我想这套战甲最符合您现在的心情。” 托尼转身就飞走了。 头也不回，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说她还活着？那种爆炸，她不可能再生了。” 基里安死死锁定了甲板上剩下的几人。 尤其是希尔。 “但是啊……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呢？” “哦，我明白了，你们是想看斯塔克彻底崩溃……” 基里安的声音低沉而扭曲。 周围的空气都因为高温而变得模糊起来。 “呃哦，这家伙看起来很生气啊。” 苏墨声音很大。 为的就是让基里安听清楚。 “肯定是因为托尼刚刚笑得太放肆了，听到佩珀没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亮了，真是藏不住事……要是我的仇人在我眼前笑得那么开心，我也会很生气的吧。” “闭嘴！我听得到！”基里安低声怒道。 “如果你们离开斯塔克，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可我不想放你一条生路，怎么办？” 苏墨冷哼一声。 就凭基里安制造了这么多起爆炸袭击事件。 今天他必死！ “你们就非要和我作对！？” 苏墨：“今天我只想打死你，或者，你被我打死！” 第27章 与卡拉共生，黑化女超 两人几乎同时赶回主战扬。 人还没到，就听见苏墨那句嚣张到没边儿的挑衅。 托尼咧了咧嘴，这家伙，真是…… “贾维斯，把那句记录下来。” “好的，先生。” “已记录至反苏墨战甲计划文件夹中。” “诶！” “你这是反苏墨还是反我呢？” 托尼立刻看向前方，好在苏墨并没有听到。 主战扬上。 基里安笑了，他不明白。 眼前这个人打个普通绝境战士都畏手畏脚。 拿什么和注射了完美绝境病毒的自己打？用嘴吗？ 说实话，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蝼蚁。 什么钢铁侠，什么毒液特工，什么复仇者。 都将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他的绝境病毒能打败托尼的战甲，就已经证明了自己远比托尼·斯塔克还要聪明，那晚托尼和玛雅上床，把他一个人丢在屋顶，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苏墨也知道自己和希尔打基里安比较麻烦。 之所以还敢挑衅他。 当然是因为…… 苏墨：“其他人退后，卡拉，你留下。” “诶？我嘛？” 卡拉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有点懵。 希尔太了解苏墨了，她直接走到卡拉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下一秒，苏墨化作漆黑粘液从希尔身上涌出，目标明确，“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吧，桀桀桀。” “苏墨先生，你笑的好可怕……” 卡拉弱弱道。 她只觉得一股冰凉又奇异的物质强行钻进了身体。 这种感觉太陌生，太强烈了。 卡拉的超级大脑嗡嗡作响，几乎要过载。 身体开始本能的排斥。 苏墨心里“卧槽”一声，这还是头一回，居然有生物能排斥他的共生！不愧是氪星人，体质就是不一样。 这样可不行。 “卡拉，我牛皮都吹出去了。” “你也不想看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吧？” 苏墨动之以情。 卡拉犹豫了，她当然不想让苏墨难堪。 但她的感官比地球人强的多。 苏墨在她体内的微小蠕动，都会被清晰地感受到。 卡拉双腿发软。 她感觉自己可能要难堪了…… “你也不想看到大家被这个基里安干掉吧？” “放心，我会很快解决的。” 苏墨继续循循善诱，晓之以理。 “那……好吧。” 卡拉无奈地嘟囔了一句。 氪星少女心中的防线一松，那股抗拒力瞬间减弱。苏墨毫不客气，立刻与卡拉完成了深度的共生！ 接下来是，开始变身！ 预想中狰狞的毒液脑袋并没有出现。 共生体在她的体表迅速塑形。 一套合体的黑色战衣渐渐成型，紧贴卡拉的娇躯。 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背后，漆黑的披风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最引人注目的。 是她胸前那个巨大而醒目的白色“S”盾形标志！ 正是氪星卡尔家的制服！ “这……这就是苏墨先生的力量？好强……” 感受着体内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 卡拉握紧了拳头。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排斥不？”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得意地哼了一声。 卡拉小脸一红，没吱声。 她没好意说那种奇怪的感觉从体内转移到了体表。 “苏墨先生……胸，胸口有点紧……” “哦，抱歉，下意识按希尔的尺寸来了。” “希尔长官也这么小嘛……” “可不敢这么说！”苏墨一顿，“千万别和希尔说。” “哦。”卡拉想到了格温。 “Amazing！”托尼忍不住赞叹，随即摸着下巴，“这配色，这质感……贾维斯，全方位扫描，我要这套战衣的设计数据！尤其是那个反白S标，简直是神来之笔！” 罗德在一旁嘴角抽搐：“托尼，现在是欣赏服装设计的时候吗？你不觉得她看起来……非常的危险。” “这个造型我好像在哪见过。”斯凯喃喃自语。 希尔：“纽约之战。” “衣服不错，可惜没什么用。” 基里安不屑一顾，他全身红光暴涨，不再保留。 直扑卡拉而来。 “斯塔克，今天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 希尔不解：“他也太恨你了吧，你把他怎么了？” “……没和他去天台约会？” 托尼耸了耸肩。 “用寒冰呼吸，卡拉。” 苏墨的声音在卡拉脑中响起，卡拉也没有犹豫。 她微微扬起下巴，张开了嘴。 “呼——！” 一股远比之前强劲百倍、几乎化为实质的极寒气流猛然喷涌而出！空气中的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无数冰晶，随着这股毁灭性的寒风席卷了整个甲板！ 基里安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身上的橘红色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 然后，以惊人的速度黯淡下去。 “这……不可能……”他脸上的错愕和不信，连同他整个人，都被一层层厚实的冰霜迅速覆盖，眨眼间，化为一座栩栩如生的人形冰雕，保持着前扑的姿态。 “干得漂亮，卡拉。” “这才叫艺术，比那些砰砰砰的爆炸有格调多了！” 但这股寒流并未就此停歇，继续向四周疯狂扩散。 油轮的甲板、集装箱、断裂的钢架…… 所有的一切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被冰封！ 甚至连远处的码头和部分海面，都迅速凝结起一层厚厚的白冰，在夜晚的灯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哇哦！我这么厉害嘛？” 卡拉自己都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她感觉自己现在强的可怕。可以一拳直接把堂弟打趴下的那种，还有什么罗兹堡的罪犯，她见一个打一个，她母亲能把他们送进监狱，她也可以！ ……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内。 艾利克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眉头越皱越紧。 卡拉说去买包装圣诞礼物用的袜子。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她拿起手机，拨了卡拉的号码，无人接听。 不能再等了。 艾利克斯抓起外套和房卡，快步走向门口。 这时，口袋里一个特制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发出低沉的蜂鸣，那是超查部的内部通讯设备。 艾利克斯神色一凛，迅速关上房门。 超查部，一个独立于神盾局等其他机构之外。 直接向特定高层负责的秘密组织，专门处理与外星人相关的事务，以及监控地球上潜在的超人类威胁，权限极高，行动也更为隐秘。艾利克斯便是其中一员。 她划开屏幕，一条加密信息弹了出来。 【紧急警报：代号K-73（氪星罪犯）信号出现，正以极高速度向迈阿密海岸移动。初步锁定目标为近海区域一艘废弃油轮。威胁等级：极高。】 【丹弗斯特工，你目前位于该区域，立刻前往确认情况，评估威胁，并等待进一步指示。注意，目标为氪星人，具备高度危险性，务必谨慎。】 氪星罪犯？！ 艾利克斯的心猛地一沉。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任务，而是卡拉！ 第28章 罗兹堡的强大罪犯 “啊？” 卡拉抿了抿唇，发现并没有口水，小脸微红。 苏墨先生又捉弄她…… “还没结束呢，去给他最后一击。” 苏墨看向冰层，基里安的身上竟然再次亮起了橘红色的光芒。他还没死透，正在试图融化冰层。 不得不说他命是真硬。 直接打成冰渣，应该就没法再生了吧。 “苏墨先生……要不，我们还是把他关进监狱吧？” 卡拉此时却犹豫了。 苏墨的声音微冷：“你下不去手？” 因为基里安而死的人不下千人，他的背后有副总统做靠山，否则为什么总统都被抓了，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部门追查？把他送进监狱，还不如直接送他回家。 “我……” 卡拉有些害怕，她还没见过苏墨这副语气。 “苏墨先生，我胸前的S是艾尔家族的象征，在我们的语言里，它意味着希望。我们是来给予希望的，不是带来毁灭的……”心中的正义感让她小声反驳。 苏墨知道，卡拉和她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堂弟一样，骨子里都奉行着某种“不杀”的原则。 很正确。 很符合主流价值观，很讨大部分人喜欢的设定。 但苏墨不认同。 “呵，希望？”苏墨冷笑。 “如果我想，这个S下一秒就会变成SM。” “SM……” “先生！我还没成年呢……” 卡拉忽然捂住了脸，耳垂羞得通红。 怎么能说这种、这种词！ 苏墨：“SM是我名字的缩写，你是不是想歪了？” “诶，原来是这样……” “严肃一点，卡拉。如果你不动手，那就让我来。” 苏墨试图强行控制卡拉的身体。 这时，异变陡生。 “轰——” 一声巨响，一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战斧从天而降。 冻结的货轮甲板被砸开一个大洞。 冰层四分五裂！ “谁！？” 众人望向空中。 这时，一个光头男人浑身湿透，从水里爬上来了。 众人：“……” 不知道是敌是友，所有人都很警惕。 “贾维斯，扫描这个人。” 托尼立刻下令。 “先生，目标骨骼密度与肌肉纤维强度远超常人，初步判断，其纯粹物理力量与索尔·奥丁森不相上下。” “跟索尔差不多？！”托尼面甲下的表情精彩纷呈。 听到托尼的话，希尔等人都很震惊。 索尔可是北欧神话中的雷神， 这个从水里冒出来的光头，竟然和索尔不相上下？ 看着不像啊……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阿露拉·佐·艾尔。” 光头男看向卡拉，声音沙哑。 卡拉一怔：“你怎么会认识我的母亲？” “你永远不会忘记一个把你送进监狱的人，孩子。” “阿露拉，她是法官，也是……” “咔嚓”一声脆响。 趁着冰层碎裂，基里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脚并用地从破碎的冰块中爬了出来，他浑身狼狈，橘红色的光芒黯淡到了极点，但求生的欲望让他转身就想逃。 然而，光头男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只是不耐烦地反手一挥。 那柄巨大的战斧发出一声嗡鸣，化作一道寒光。 “噗嗤——！” 基里安的身体僵在原地。 然后，他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干脆利落地分离，鲜血与内脏混杂着橘红色光芒喷涌而出，上半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摔在甲板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我说话的时候，还请安静一点。” 光头男召回滴血的战斧，扛在肩上。 所有人都懵了。 死了！？基里安竟然就这么被他一斧子劈死了！ 托尼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呐，我相信他和索尔不相上下了。” “苏墨……”希尔很担心。 “总统先生，我先带你离开这里。”罗德当机立断。 直面光头男。 卡拉感到一阵寒意，她觉得自己肯定打不过他！ 他也是氪星人！ 而且战斗经验明显比自己丰富得多。 他是被母亲关进罗兹堡的，现在是来找她报仇的。 卡拉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 “你在害怕？卡拉。”苏墨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苏墨先生……他太强了，我，我打不过……” 卡拉的声音有些发颤。 “打不过他？你在开什么玩笑，卡拉，你是艾尔家族最纯净的血脉，你的上限远比这个囚犯高得多。” “可，我现在……” “看着，我只教你一次。”苏墨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不再试图引导。 而是直接、粗暴地接管了卡拉身体的全部控制权！ 卡拉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意志冲垮了她的思维，眼前一黑，随即，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旁观者，被禁锢在自己的身体深处，眼睁睁看着“自己”发生变化。 瞬间，“卡拉”的眼神变得冰冷而空洞。 金色长发的末端，一缕缕不祥的诡异黑色如同活物般向上飞速蔓延，很快便浸染了近半的发丝。 胸前代表希望的S标志，也多了一抹邪异的猩红！ 光头男已经举起了战斧，直指卡拉。 “我杀不了阿露拉，杀她的女儿，也一样！” “狂妄。”苏墨冷哼。 下一瞬，他的身影原地消失，炸开一圈气浪。 光头男刚要动作。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已狠狠踹在他胸口。 他双眼暴突。 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 砸穿数层甲板，激起漫天冰屑，最终化作一道黑影，携着万钧之势，轰然贯入冰冷刺骨的海水深处，重重撞上海床，激起巨大的海底漩涡与冲天水柱。 “Oh my god！发生了什么？” “秒了！？” 总统：“上校，我觉得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希尔：“我就知道。” 斯凯：“她……她肯定是神吧？” 漫长的沉寂后，光头男的尸体浮出水面。 苏墨眉头微皱，他并没有用全力。 算了，死就死吧。 都被关进罗兹堡了，能是什么好人？能被氪星人称为超级罪犯的，苏墨都不敢想他做了哪些人神共愤的事。 他感受着卡拉的身体。 身体逐渐变得轻盈，最后竟缓缓飞上半空。 无敌之姿，宛如人间之神。 苏墨：“嗯？” 在遥远的天际，有一个身影正以极高的速度接近。 苏墨借由卡拉的超级视力。 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个正在靠近的红蓝色身影。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红蓝色经典战衣，胸前同样有着“S”标志的男人，无声地悬停在了油轮的半空中。 “卡拉，你不应该杀他。” 第29章 理念之争，苏墨大战超人 “我的上帝！快看那边，是超人！” 一个游客举着相机。 镜头死死对准远方那两个悬停在空中的小点。 “不止一个！那个……那个黑色的，也是超人？” 旁边的人惊呼，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纽约之战后。 民间自动帮克拉克取好了代号，Super Man。 更多的人涌向海边。 各种角度的视频和照片开始在网络上疯传。 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纽约之战重演？迈阿密上空惊现双超人！ 黑色超人？英雄还是新威胁？ 官方隐瞒了什么？ 评论区瞬间爆炸，各种猜测与恐慌情绪迅速蔓延。 …… “卡拉，你怎么能杀人呢？” 克拉克十分不解。 在他眼中，卡拉单纯且善良，且单纯。 和他一样践行着艾尔家族的信条，是希望的象征。 绝不会轻易剥夺他人的生命。 可今天为什么…… 卡拉心里委屈，她知道克拉克说的对，艾尔家族是希望的象征，不应该杀人。但是……那个从罗兹堡出来的罪犯一斧子劈死了基里安，还想要置她于死地。 那凶狠的眼神、浑身的煞气把她吓坏了。 是苏墨。 嘴上说着冷漠的话，却在行动上默默保护她。 虽然违背了艾尔家族的信条。 但……他是不小心的。 卡拉心里默默为苏墨开脱，说服了自己。 毕竟，相比于克拉克现在的指责，苏墨的“默默保护”更让她觉得有安全感，自从氪星毁灭，父母在那扬爆炸中死亡后，卡拉再没有感受过这种安全感了。 “苏墨先生，你把身体还给我吧。” “我去认个错就好了……” 卡拉在心中弱弱道。 苏墨反问：“认错？你有什么错？” 他直接无视了卡拉想要身体控制权的请求，看向空中的克拉克，回道：“他想杀我，我反杀他，很合理。” “他罪不至死。我们可以逮捕他，审判他。” “总有更好的办法，卡拉。” 克拉克皱眉，他觉得眼前的堂姐变化很大。 “更好的办法？”苏墨嗤笑一声，“比如把他关进一个你们认为固若金汤的监狱，然后等着他下一次越狱？” “直接送他们去地狱不是更好。” 克拉克摇头否认：“生命是神圣的，一旦我们开始决定谁该死，我们就和那些对抗的恶人没有区别了。” “区别大了。”苏墨的声音陡然拔高。 “恶人杀戮，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为了散播恐惧与混乱，为了践踏他们眼中的弱者。而我，保护那些会因他们而死的无辜者的生命，真正神圣的生命。” “你所谓的更好的办法，往往是以更多无辜者的鲜血和泪水为代价，去换取一个罪犯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听起来可一点也不‘更好’。” “齐塔瑞大军入侵纽约时，你会去想什么更好的办法，祈祷它们不会毁灭城市，屠杀平民？还是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将他们彻底消灭，以阻止更大的灾难？” “我选后者，你呢？超人！” 苏墨缓缓升空，最终与克拉克平视。 两人都发现了有无人机在偷拍，却并没有去管。 反正眼睛一戴，谁都发现不了。 这时，克拉克注意到了“卡拉”发梢诡异的黑色。 以及胸前S标志上不祥的猩红。 “不对……你不是卡拉，从我堂姐身上离开！” 苏墨活动了一下脖颈，“我要是不呢？” 你们不要打起来啊喂！卡拉在苏墨心中大喊。 无论卡拉怎么劝，苏墨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他看向不远处的希尔。 “希尔，带上那个记者小姐，去安全的地方。” “……注意安全，苏墨。”希尔犹豫片刻，拉起全程发懵的斯凯，找了艘快艇准备离开这里。托尼和罗德也各自驾驶着战甲，带着总统一同飞向迈阿密的海岸。 克拉克见状，心中有些不解，他似乎不是恶人。 不过。 为了堂姐，以及刚刚的理念之争。 他必须要出手！ “看来，我只能强迫你离开了。” “正合我意。” 话音未落，苏墨的身影瞬间消失。 克拉克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向后急速撤退。 “轰！” 一道漆黑的残影擦着克拉克刚才的位置掠过。 巨大的音爆云在空中炸开。 冲击波将下方本就残破的油轮甲板再次掀飞大片！ “好快！”克拉克惊呼。 他稳住身形，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那种速度，那种力量，还有那毫不掩饰的战斗欲。 “你太危险了！看来，只能先制服你了。” 克拉克低喝一声，不再犹豫。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笔直地撞向苏墨。 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花哨。 苏墨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同样迎了上去。 “嘭——！” 两个氪星人的拳头在半空中狠狠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滞。 紧接着。 一道肉眼可见的环形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 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下方的海水被这股力量硬生生压下去一个巨大的凹陷，随后又猛地反弹，掀起滔天巨浪！ 油轮残骸像玩具一样被抛向高空，又重重砸落。 一击之后，两人同时向后弹开数百米。 “有点意思。” 苏墨甩了甩手臂。 克拉克同样眉头紧锁，对方的力量超乎他的想象。 与此同时。 两人的战斗扬面正在被全球直播。 屏幕前的所有人，全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是人？ 这TM还是地球吗？ 苏墨与克拉克在空中化作两道模糊的影子。 拳脚相交，连绵不绝。 每一次碰撞，都会炸开一团扭曲空气的冲击波。 油轮已经彻底解体，巨大的钢铁部件在他们的战斗余波中被轻易撕裂、扭曲，然后被抛飞到不知何处。 克拉克抓住一个空隙。 双眼猛地射出两道炽热的射线，直取苏墨面门。 嗡—— 面对如此高温，苏墨只能不断躲避。 “卡拉，这次回去后，你必须给我学会热视线！” 苏墨在心中“咆哮”。 不是他打不过超人，实在是卡拉“不争气”。 卡拉：“对不起嘛，苏墨先生……” 克拉克注意到了，眼前这个家伙似乎害怕热视线。 他默默地停了下来。 打到现在，克拉克其实已经能确认了，控制卡拉的存在就是复仇者中的毒液特工，战斗中苏墨会避开自己打到卡拉的要害，说明他控制卡拉并没有恶意。 两人此时的战斗已经没了恩怨，变成了战斗爽。 简单来说就是谁也不服谁。 毕竟两人理念大不相同，克拉克可不想认输。 他猛地加速，如一颗炮弹般冲向苏墨，一拳捣出。 苏墨抬手格挡。 借力一扭，另一只手化作利爪，抓向克拉克的脸。 克拉克偏头躲过，反手一肘砸向苏墨的肋下。 “砰！” 苏墨被打得横飞出去。 撞穿了远处码头上的一栋仓库，烟尘弥漫。 “苏墨先生！你没事吧？” 卡拉的心都提起来了。 克拉克动作一滞，卡拉为什么关心这个家伙？ 自己好像成反派了似的。 烟尘中。 黑色的身影再次冲天而起，速度不减反增。 苏墨直接冲破音障，一记膝撞顶向克拉克的腹部。 克拉克双臂交叉格挡。 却依旧被这股巨力顶得向高空飞去，冲出了云层。 “下来吧你！” 苏墨紧追不舍。 在空中抓住克拉克的脚踝，猛地向下一甩！ 克拉克如同一颗陨石，被狠狠砸向海面。 “轰——！” 海面炸开百米高的巨浪。 整个迈阿密海岸都能感觉到剧烈的震动。 苏墨在海面上将克拉克捞起，又是一拳，将他砸向天空。 克拉克在空中稳住身形，正要反击。 忽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呼啸的风声没了。 海浪凝固在翻滚的瞬间。 苏墨和克拉克保持着对峙的姿态，却动弹不得。 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开始诡异地变幻。 油轮的残骸、翻腾的海水、远处的城市灯光……一切都像是被打碎的镜子，折射出无数个重复的、扭曲的碎片。空间层层叠叠，无限延伸，又诡异地闭合。 第30章 古一：你去取代黑暗之神 克拉克眉头紧锁，他试图向一个方向飞行。 但下一秒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他再次尝试，结果依旧。 苏墨则显得很平静。 能有这种手段，纵观漫威与DC也只有那个人了。 “古一法师，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话音刚落。 他们面前那无数折叠的景象开始如同水波般荡漾。 一点金色的火花凭空出现。 随后迅速扩大，勾勒出一道圆形的光圈。 一个身着黄色僧袍的女人从光圈中缓缓走出，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看透了世间一切。 正是至尊法师，古一。 “两位氪星来客，欢迎来到地球。” 古一的目光在卡拉和克拉克之间平静地扫过。 “你知道我们？”克拉克一愣。 卡拉也在苏墨的意识里惊呼：“她看起来好厉害。” “的确很厉害。”苏墨点了点头。 “但这位天父级的大佬，一天到晚就想着退休。明明她活着的时候，灭霸连个响屁都不敢放，结果为了让斯蒂芬接班，愣是自己从楼上摔‘死’了……难绷。” “嗯？”古一的视线转向了苏墨。 被她这么一看，苏墨感觉自己好像被扒光了一样。 那是一种直击灵魂的注视。 恐怖如斯。 古一用金色能量包裹住他们。 随后开门见山道： “你身上有股非常古老且强大的黑暗力量。” “我知道。” 苏墨语气淡淡：“法师是想要将我捉拿归案吗？” 作为地球的守护者。 多次击退维度魔神多姆玛的至尊法师。 苏墨感觉她真有可能这么做。 “恰恰相反。” 古一意味深长地笑着，随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股力量来自宇宙，来自深渊。” “我在维山帝之书与卡里奥斯特罗之书中，读到过关于它的记载。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黑死剑。” “你说什么！？” 苏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卡拉：“苏墨先生，这个剑很厉害吗？” 苏墨咽了口唾沫，“蛮厉害的……” 开什么玩笑。 他身上有黑死剑？他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可是黑死剑啊！ 是黑暗之神纳尔，用深渊锻造出来的第一柄共生体武器！一把能够弑杀神明，甚至连天神组那种宇宙BUG级存在都能砍瓜切菜一样干掉的恐怖神兵！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逆天的大宝贝？ 黑死剑不是应该遗落在屠神者格尔的家乡了吗？ 克拉克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黑死剑？ 听起来就不像好东西。 他警惕地看着苏墨，又看了看古一。 “看来你知道它，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古一表情平静。 “那位黑暗之神即将苏醒，而他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回黑死剑，届时整个宇宙都会再次陷入黑暗。” “那麻辣鸡丝应该会很开心……” 苏墨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 古一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谁？” “抱歉，玛勒基斯，是黑暗精灵的老大，您继续。” 苏墨连忙改口，心里却在狂呼： 纳尔要醒了？黑死剑在我身上？这不完犊子了吗！ 下一秒。 古一语出惊人： “我希望你能取代纳尔，成为新的黑暗之神。” 卡拉和克拉克都听傻了。 取代神明？！ 苏墨：“……有点太突然了吧，法师。” 纳尔可不是小角色，他的存在早于宇宙本身。 取代他，开什么玩笑。 “是吗？”古一微微一笑，“的确，那位存在比多玛姆还要高维，取代祂的确是近乎不可能的事。但你比较特殊……再加上有弑神之剑，一切都有可能。” 如果不行，古一眼神一暗，想起了预言中的画面。 苏墨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穿越这个世界才潇洒几天？忽然要打BOSS了？ 苏墨沉声问道：“纳尔什么时候苏醒？” 古一表情严肃。 苏墨三人心中都是一紧，该不会…… “五十年后。” 三人：“……” 苏墨直接气笑了，“你管这叫即将苏醒！？” 真是吓了他一大跳！皮一下很开心是吧。 “五十年，转瞬即逝啊。” 古一摇头叹息。 “如果你想好了，就来卡玛泰姬找我吧。” 说完，也不给苏墨再提问的机会，转身划开一道金色的圆形传送门，迈步走了进去，传送门随之消失。 镜面空间开始崩塌，折叠的景象迅速恢复原状。 苏墨、卡拉和克拉克重新回到原地。 不打了，没心情了。 …… 这扬双超大战，在网络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各国高层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超人的破坏力和潜在威胁，第一次如此直观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找到他们！必须找到他们！” “总统先生，超人类注册法案的颁布刻不容缓！” 神盾局，三曲翼大厦。 弗瑞看着屏幕上那两个毁天灭地的身影，当即拍板：“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让他们加入复仇者联盟！” 超查部，临时指挥中心。 火星猎人荣恩·琼兹，神情凝重。 卡拉还活着的消息迅速传开，那些被阿露拉亲手送进罗兹堡的氪星罪犯们，一个个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必须请外援了，先和神盾局那边接触一下吧。” 莱克斯集团，顶层办公室。 莱克斯·卢瑟放下酒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大都会的夜景，“人类的未来，不能掌握在这些神的手中。我需要一种……制衡他们的手段。氪石……” 风波中心的克拉克，此刻已经悄悄溜了。 他得回去准备星球日报的面试。 而卡拉则被匆匆赶来的艾利克斯接走了。 此时。 迈阿密的一处酒店内。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房间里的灯却亮着。 苏墨把古一法师的话，稍作保留后告诉了希尔。 希尔听完，眉头就没松开过。 “你是说，你身上带着一把能弑神的武器，然后有个宇宙级的反派盯上你了？这信息量有点太大了……” “五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苏墨叹了口气：“是啊。” 他想到了自己共生体的弱点，怕火，怕声波。 “我都怕等不到五十年后和纳尔真人PK，就先被某些乱七八糟的反派给干掉了。”苏墨调侃道。 希尔愠怒：“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不许胡思乱想！” 她很快调整情绪，认真分析。 “苏墨，当务之急是解决你的弱点……前几天总统遭到了变种人的袭击，有个叫史崔克的官员扬言可以找到袭击者，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和他一起去。” 苏墨：“史崔克……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第31章 钓鱼执法 “头儿，你确定这是‘真相’吗？” 电脑屏幕上，几段剪辑过的视频正快速切换着： 先是两个超人打得天崩地裂、海水倒灌的骇人扬面，接着画面一转，给出了不少尸体的特写镜头，有的是先前被钢铁侠和毒液特工打倒的绝境战士。 最后还特意配上了一张基里安“安详”的半身照。 视频旁边的文字说明更是颠倒黑白。 大意是超人在战斗中完全不顾及平民的生命安全，其野蛮行径直接导致了数十位无辜民众的死亡。 其中甚至沉痛哀悼： 致力于人类进化的优秀科学家，基里安先生。 也不幸在此次灾难中遇难。 斯凯看得眼角直抽，差点没把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心里已经开骂了：这他妈纯属瞎扯淡！ 她当时就在现扬好不好！ “你确定这是真相？”斯凯再次问道。 “这就是真相，斯凯！民众需要知道超人的危险。” “组织需要你要把这些视频散布出去，务必确保清理干净痕迹，不能让任何人追踪到我们，尤其是神盾局那边的人，就这样，咔……”通讯被干脆地切断了。 斯凯陷入了沉思。 她一直以为涨潮组织是在为真相而战。 可现在，他们却在主动制造和传播扭曲的信息。 她想起以前发布的那些，针对超人类的视频。 其中有多少是经过这种加工的？ 看着屏幕上那些煽动性的标题和视频，斯凯的手指悬在“发布”按钮上，迟迟没有按下。最终，她猛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把它推到一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隔壁房间。 希尔的目光从墙壁上收回，看向苏墨。 “你确定她就是斯凯？” “错不了。” 苏墨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有些不可置信。 昨晚和克拉克打完架，冷静下来后，苏墨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被他当成记者的女人长得好像斯凯啊。 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他当机立断，立刻和希尔一起跟踪了她。 并在她隔壁房间住了下来。 “话说，他们氪星人的能力也太神奇了。” 希尔忽然感慨道，对着自己手中的饮料轻轻一吹。 “呼——” 一小股白色的寒气喷出。 饮料罐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以后连冰箱都省了。” 与卡拉共生后，苏墨复制了她的大部分能力，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卡拉自己也不熟练，超级视力能看到的范围大概只有一个城市那么大，不算特别夸张。 但寒冰呼吸、生物力扬等，倒是全都继承过来了。 卡拉没学会热射线，他也自然没法复制。 即便如此。 苏墨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很强了。 他此刻与希尔共生，完全可以和克拉克扳扳手腕。 至于打败他…… 苏墨觉得还差点意思。 克拉克那家伙还没到上限呢，而且还会用热射线！ “冰箱还是要有的，以后可以送给女孩当礼物。” 苏墨想起个名扬面，随后一说。 “哪有送女孩冰箱的啊，你可不可以浪漫一点？”希尔故作大方，继续道：“你可以告诉我要送给谁，我帮你出谋划策，格温，还是卡拉？难道是娜塔莎……” 苏墨忽然有种错觉。 希尔不像是在出谋划策，而像是在阎王点卯！ 感觉这三人上了她的暗杀名单。 苏墨：“希尔，我们还是想想斯凯的事儿吧？” 希尔沉吟片刻：“那好吧，如果你要送礼物的话……” “停！” “我不会送礼的，要送也是她们送才对。” 苏墨直接说出了心声。 斯凯以后是解决他声波弱点的关键人物。但现在想让她觉醒异人族血脉，弄到泰瑞根水晶可不容易。就这么放她走了，万一以后找不到人，岂不是亏大了？ “走，去会会她。” 苏墨打定主意，和希尔一起走向隔壁。 “咚咚咚。” 房间内，斯凯正对着黑屏的笔记本发呆。 听到敲门声，吓了一跳。 她警惕地合上电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 从猫眼往外看。 “希尔长官？” 斯凯有些意外。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可以聊聊吗？” 希尔站在门口，表情平静。 斯凯没说话，默默地把门完全打开，让她进来。 希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听说你的电脑技术不错，能帮我入侵五角大楼的系统，查一个人吗？” 斯凯一听，眼睛都瞪大了。 她隐约猜到希尔是政府的人，让她去黑五角大楼？ “那可是重罪，长官。” 斯凯干巴巴地说道：“我从来不干这种违法的事。” “别装了。”苏墨从希尔身后探出脑袋，毫不客气地拆穿她：“这种事你干的还少？赶紧的，查个人，叫埃里克·兰谢尔，或者，你搜万磁王也行。” 斯凯：“……” 在苏墨带着“威胁”意味的眼神和希尔不容置喙的注视下，斯凯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 没过多久。 屏幕上就弹出了一个进度条，飞速加载着。 “搞定。” 斯凯把笔记本转向他们。 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文件列表。 苏墨凑过去一看，大部分标题都和变种人相关。 “好家伙，真不少啊。” 苏墨一边念叨，一边快速浏览。 魔形女、分身人、死侍、牌皇、天使、秘客、幻影猫……还有什么X计划、哨兵计划、脑波增幅器、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红色欧米茄…… 最后，斯凯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赫然是万磁王被关押的地点、监狱结构图。 甚至还有看守人员的详细信息。 突然，斯凯脸色微微一变，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刺眼的红色警告框——IP追踪！五角大楼的反击来了。 她撇了撇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不过几秒钟，那个警告框就消失了，还顺手清除了自己的痕迹，冲苏墨和希尔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而喻：小意思。 “挺厉害啊。” 这时，苏墨咧开嘴笑了出来。 希尔也掏出了神盾局的证件，神情严肃： “斯凯女士，你涉嫌非法入侵政府高度机密网络，窃取国家安全信息，严重违反国家信息安全法。现在我将正式逮捕你，希望你配合。” 斯凯彻底懵了，看了眼希尔与苏墨，又看向电脑。 “不是，你们……你们这是钓鱼执法！” 第32章 有关触手的恶趣味 斯凯自信地转过电脑屏幕。 上面赫然是刚才他们对话和希尔亮证件的录像画面，旁边还有一个倒计时，显示着“00:04:57”。 斯凯挑衅地看着两人，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现在，谁跟谁走一趟？” “……”希尔和苏墨都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一手。 这女人，比想象中难搞。 苏墨叹了口气，“没办法，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真的要用那一招？” 希尔皱眉，有些抗拒地看了苏墨一眼。 斯凯心里咯噔一下。 还有什么招？ 不会是要屈打成招，或者直接把她灭口吧！ 斯凯强作镇定，但握着鼠标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我劝你们别乱来！视频一旦发出……” “你发不出去。”苏墨咧嘴一笑，身上瞬间涌出四道漆黑的黏稠触手，如同灵活的蟒蛇，闪电般缠住了斯凯的四肢，将她猛地从椅子上拽起，吊在了半空中。 “啊~！”斯凯尖叫一声，本能地剧烈挣扎。 她又惊又怒，恶狠狠地瞪着苏墨。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看过电影，异形吗？” “里面的怪物可以通过人的喉咙，在她体内产卵。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个小可爱从胸口嘭地一下钻出来！” 苏墨变出一根很粗的触手，在斯凯眼前晃来晃去。 扬面看起来十分Sex。 斯凯听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不会要把触手塞到自己嘴里吧！？ 她咽了口唾沫，强撑道：“你，你胡说！我不信！” 希尔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 斯凯聪明，警惕，而且骨子里带着一股反叛劲。 常规手段很难让她乖乖合作。 苏墨的方法虽然有些恶趣味。但不得不承认，对付这种人，有时候就是要用非常规的手段才能打破僵局。 见斯凯宁死不从，苏墨狰狞的脑袋凑到她耳边。 “不信？那我来咯！” 触手慢慢悠悠地朝着斯凯的嘴巴移去，越来越近。 “唔嗯！唔嗯！” 斯凯死死地抿着嘴唇，惊恐地偏过脑袋。 但苏墨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眼看着滑腻的触手就要触碰到她的唇瓣。 “我投降！我投降！” “我取消发送，求求你别进来！我都听你们的。” 斯凯再也绷不住了，眼眶微红。 …… 数小时后，纽约。 路边，一辆黑色轿车旁，娜塔莎斜倚着车门。 漂亮的红发在微风中轻扬。 但苏墨第一眼看到的，是那辆雪佛兰克尔维特C7。 “真好看啊，这曲线，这大灯。” “果然和希尔的不一样。” “苏墨，半个月时间没见，你变化挺大啊。不得不承认，你在审美上有了质的飞跃。”娜塔莎挺了挺胸。 “他说的是车。” 希尔瞥了一眼凹造型的娜塔莎，淡淡道。 “……这位是？” 娜塔莎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迅速扯开话题，目光落在希尔身后的斯凯身上。 “你好。”斯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苏墨：“新同事，斯凯。” “……哼。”斯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在飞机上，苏墨向她抛出了诱饵，说能让她也获得超能力，代价是以后都得听他的。斯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可不想为了什么超能力就出卖自己。 但苏墨这厮不讲道理。 和希尔对视一眼，架起她就往卫生间走。 果然。 那又黑又粗的触手，又威胁着要从她嘴里钻进去！ “说正事吧，弗瑞那边有消息了？” 苏墨看向娜塔莎。 娜塔莎神色微敛：“嗯，他基本确定了部分九头蛇卧底的名单。最上层的……竟然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西特维尔。可惜在追捕过程中，被他提前察觉，逃了。” 西特维尔？看来是皮尔斯推出来的替死鬼。 “我们还收到消息，有人在暗中挑拨变种人和人类的关系，试图制造更大的冲突。弗瑞让我配合你调查，史崔克那边可能有线索。”娜塔莎继续道。 “那就和我们一起去五角大楼。” 希尔当机立断。 斯凯：“我也要去？你们不会趁机把我关进去吧？” “如果你能帮我查到其他变种人的位置……” 苏墨笑着看向她，“不会。” 五角大楼外。 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 面容姣好但神情冰冷的亚裔女人已经在等候。 她自我介绍是史崔克的秘书，百合子。 希尔打量着她，这女人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苏墨认出这位就是死亡女，能力和金刚狼一样，甚至格斗技巧更强，可惜现在被史崔克用药物控制着。 百合子一言不发，转身带着他们往里走。 进入五角大楼内部，冰冷、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廊宽阔而悠长，墙壁是单调的灰白色。 头顶是明晃晃的日光灯。 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持枪的士兵站岗，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高度戒备的紧张感，各种加密通讯和指令传递的细微声响不绝于耳。 百合子领着他们穿过几道戒备森严的关卡。 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 一个身穿军装，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就是威廉·史崔克，双方简单寒暄后，史崔克看向斯凯：“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欢迎无关人员。” 斯凯撇撇嘴，没说什么，她本来也不想来这儿。 “电脑在车里，大胆去做。” “出事了我捞你。” 苏墨悄悄和斯凯说了几句，随后与希尔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特殊的监区。 这里的一切都是用特殊塑料制成，没有一点金属。 “这就是关押兰谢尔的地方。”史崔克介绍道。 透过观察窗。 苏墨看到了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变种人领袖。 埃里克·兰谢尔，此刻正穿着囚服，安静地坐在一张塑料床上，安静地看着书。几年前，他在自由女神像上搞出那么大动静，最终被判无期，关押在此。 让苏墨有些感慨的是。 他的脸上带着几块明显的淤青，想来没少被虐待。 史崔克示意守卫打开了塑料门。 径直走到万磁王面前，掏出一个小瓶药剂。 不由分说地将一滴液体滴在了万磁王的后颈上。 万磁王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涣散。 接下来的问询很顺利。 希尔与娜塔莎震惊于那个药剂的效果。 “军方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三十年前就有了，但效果不可能这么显著。” 两人不知道，这药剂是从史崔克儿子的脑子里提取出来的，拥有强大的致幻效果，不过只对变种人有用。 听到希尔与娜塔莎的交谈。 史崔克转身看向她们，用命令式的语气道：“两位，我希望你们清楚，我的行动直接听命于总统。你们无权插手，所以最好不要影响我的工作，否则……” 他主动向总统请缨抓捕变种人，是有目的的。 那就是消灭所有变种人！ 可现在忽然空降两个政府顾问。上面说了，她们不干涉他的行动，但前提是，自己要干的事它合法啊。 娜塔莎不屑一笑，打断了他。 “我们的行动，你也无权干涉，前将军。” “总统先生的命令中强调过，在抓捕和审问变种人的过程中，不能伤及他们的性命，我们只是来监督。” 希尔也站在娜塔莎身边，不卑不亢。 “你们是在教我做事？我在北越指挥秘密特工的时候，你们还在妈妈的怀里喝奶！小姑娘们。”史崔克脸色一沉，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透着一丝轻蔑。 娜塔莎乐了，“我做任务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第33章 夜袭泽维尔学院，与幻影猫共生 目光扫过百合子，想要立马下令杀了她们。 然而，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墙角闪烁的监控红点。他强行压下了这个念头。不行，在这里动手，暴露百合子是变种人的事实，那麻烦就大了，整个计划都会泡汤。 “记住我说的话，年轻人，不要惹火上身。” 史崔克的眼神像要吃人。 他猛地一甩头，径直朝监区外走去，头也不回。 百合子依旧面无表情，紧随其后。 “攻击性很强啊，娜塔莎，和队长出任务肯定憋坏了吧。”苏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实话实说而已，还有，别和我提那个老古董。” 娜塔莎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苏墨三人也离开后，床上的埃里克忽然睁开了眼。 他已经把希尔两人的脸记在了心里。 …… 当晚，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外。 夜色深沉，数辆军用卡车悄无声息地驶来，停在学院幽静的林荫道外。史崔克从头车下来，大手一挥，大批荷枪实弹的士兵迅速散开，呈包围之势。 在此之前，X教授与镭射眼去监狱探望万磁王。 已经被史崔克设计抓了。 巧的是。 此时的琴和暴风女正在波士顿调查夜行者。 就是那个袭击总统的变种人。 现在，学院内只剩下金刚狼一个高端战力。 “一队，你们跟我来，其余人去抓捕那些变种人。” 史崔克下完命令，开始行动。 这次突袭泽维尔学院，抓捕变种人只是次要目的。 最重要的是拿到脑波增幅器。 史崔克深知，X教授一旦连接上这台机器，就能定位全球的每一个变种人。他的计划是，用那种从他儿子脑中提取的致幻药剂彻底控制X教授。 届时，在药剂和脑波增幅器的双重作用下，X教授将被迫释放其强大的精神力量，对全世界的变种人发动无差别攻击，实现史崔克清除所有变种人的最终目的。 “他们已经开始进攻了。” 学院附近的一处隐蔽点，娜塔莎放下夜视仪。 希尔点了点头，神情冷峻：“我确认过了，都是非致命性武器，看样子是麻醉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回到停在暗处的车上。 车内，气氛有些凝重。 “袭击总统的人不可能是这些孩子吧。” “我看这个史崔克只是想找个借口抓变种人而已。” 娜塔莎不是傻子。 简单观察后就发现这目标不对劲。 “但这是总统的命令，我们不好直接出面阻止。” 史崔克的行动开始了。 夜色掩护下。 特种部队像幽灵一样潜入了泽维尔学院。 走廊里静悄悄的。 只有他们特制军靴踩在地板上的轻微闷响。 一个又一个房间被打开，睡梦中的变种人孩子们身上多了红点，然后便是一阵轻微的“噗”声，是麻醉针。 直到，有一间房门被推开。 床上，幻影猫凯蒂·普莱德猛地睁开眼。 “什么人？！”她心里一惊。 士兵举起了枪。 凯蒂想也不想，身体瞬间变得无形。 她穿透了床板，又穿透了地板，消失在楼下。 “目标消失！重复，目标消失！” 学院的另一头。 金刚狼罗根的鼻子抽了抽，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A区三号房，检查完毕。” 一个士兵推开另一间宿舍的门。 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玩具，发出一声鸡叫。 床上的金发小女孩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 “你是谁？” 士兵举起麻醉枪。 女孩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恐惧瞬间占据她的大脑。 “啊——！” 刺耳的高频声波猛地爆发！ “轰！” 房间的玻璃窗瞬间炸裂！ 整个学院的警报被触发，尖锐刺耳！ “该死！” 士兵们捂着耳朵，痛苦地跪倒在地。 学院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惊醒。 远处。 停在林荫道外的黑色轿车里。 “我靠！这声波克我！” 苏墨在希尔体内怪叫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共生体组织都在震颤，一种源自本能的不适感涌了上来。 “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希尔立刻担忧地回应。 “不用，只是有些难受。” “看来史崔克的人把某个小家伙惹毛了。” “话说我们就在这儿干看着？这些孩子是无辜的。” 娜塔莎看向乱作一团的泽维尔学院。 她想起了在红房子的经历。 “没关系，我会出手。”苏墨正义凛然道。 “既然你们不好出面，那就让我来吧。我可以找个看得上眼的变种人共生，然后和她一起打败入侵者！” 希尔没有立刻回应。 她太了解苏墨了，与其说是帮忙…… “你盯上谁的能力了？这里就有你要找的变种人？” 希尔直接问。 “希尔，你真是把我看扁了。”苏墨还没来得及编个像样的理由，耳机里突然传来斯凯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嘿，各位，我查到点有意思的东西！” “说说看。”苏墨示意她继续。 “那个史崔克，”斯凯语速飞快，“他的儿子，杰森·史崔克也是个变种人，能力是制造幻象。史崔克的老婆，就是被杰森失控的能力给活活逼疯，最后自杀的。所以，这家伙针对变种人，绝对没安好心。” 娜塔莎瞥了苏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个新同事，路子挺野啊，这都能挖出来。” “那是，她能入侵五角大楼。” 苏墨“骄傲”道。 “你怎么随便告诉别人啊！苏墨！”斯凯大怒。 苏墨心里一乐。 神盾局给斯凯开了工资，她乐呵呵地接受了。 嗯……也不算乐呵呵吧。 那时候苏墨的触手正在她眼前晃悠。 这招对她真管用！ 就在这时，车内空气一阵轻微的扭曲。 一个穿着睡衣，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凭空出现在了后座，正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娜塔莎和希尔。 女孩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吓得不轻。 四目相对，或者说，六目相对。 凯蒂的腿都快吓软了。 她被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追捕，慌不择路，闭着眼睛发动能力，想着随便穿到哪里都行，只要能躲开。 结果一睁眼。 就看到两个漂亮的大姐姐，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其中一个，身上还隐隐散发着一种…… 让她汗毛倒竖的非人气息。 “哦豁，送上门的小可爱。” 苏墨探出脑袋，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獠牙。 想什么来什么。 看样子，这个小姑娘就是幻影猫凯蒂了。 她的能力是进入虚化状态，穿透任意实体物质。 有意思，苏墨要了。 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苏墨从希尔身上涌出，迅速地扑向了后座的凯蒂。 第34章 拦飞机，有手就行 罗根不管敌人射出的是麻醉弹还是实弹，对着冲上来的特种士兵就是一顿猛削，不少人死在他手里，直到被射了十几针麻醉弹，罗根这才感觉到困意。 他晃了晃脑袋，刚准备继续战斗。 “罗根！这边！”冰人波比·德雷克及时出现，双手一张，一道厚实的冰墙拔地而起，暂时挡住了追兵。 小淘气和火男约翰·艾勒代斯也冲了过来。 “罗根，他们在到处抓人！” “我刚刚好像，好像听到了凯蒂的惨叫……” 小淘气急得快哭了。 火男约翰手心已经操控着火苗，咬牙切齿道： “让我烧光这帮混蛋！” “没时间跟他们耗，先撤出去再说！” 罗根知道不能和军方硬拼，当务之急是找到教授。 四人借着对学院地形的熟悉，一路躲避着特种部队的搜捕，跑进了外面的车库。就在这时，罗根眼尖，看到不远处树林边缘隐蔽处，停着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 那是斯科特珍藏的宝贝。 这家伙天天在他面前和琴卿卿我我，故意挑衅。 罗根眉毛一挑：“就开那辆。” “我们……我们现在去哪儿，罗根？” 波比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 “波士顿。” “先和琴、风暴她们汇合。” 罗根一脚油门，跑车朝着公路冲去。 …… 另一边，史崔克已经找到了脑波增幅器。 手下正将其小心翼翼地搬上运输机。 被抓的变种人也被士兵们粗暴地推搡着上了飞机。 “将军，所有目标单位已装载完毕，可以起飞。” 一个副官跑过来报告。 “很好。” 史崔克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准备登机。 运输机的引擎开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螺旋桨卷起强劲的气流，吹得地上的落叶和杂草四散纷飞。 就在史崔克一只脚踏上舷梯的时候。 异变突生！ 一个小姑娘，竟然凭空出现在了运输机的前面。 正好挡住了飞机的滑行路线。 正是刚才被苏墨共生了的幻影猫凯蒂。 “给我个面子，把人留下。” 苏墨开口了，声音清脆，但语气却老气横秋。 周围的士兵都愣了。 反应过来后纷纷举起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嗖嗖嗖——” 数十发麻醉弹同时呼啸着射向苏墨。 然而，麻醉弹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打在了空处。 这就是凯蒂的能力。 虽然很BUG，但也不是没有弱点。 例如，穿越较密集的物质会让她有疼痛的感觉。 说起凯蒂，苏墨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小姑娘为什么到现在一言不发？虽然他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但凯蒂还是可以在意识里与他交流的。 她此刻的情绪很奇怪。 没有害怕，反而显得有些激动。 没功夫管凯蒂了，苏墨的目光再次看向史崔克。 “将军，是那个逃走的变种人。” 士兵们端着枪。 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射击一个子弹完全无效的目标。 “不用管她，直接起飞！” 史崔克脸色阴沉，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脑波增幅器才是首要目标。 “收到。”运输机的驾驶员闻言，立刻推动操纵杆。 飞机开始滑行，引擎声越来越大。 巨大的阴影逐渐笼罩下来，苏墨却站在原地不动。 运输机内。 那些被抓住的小变种人，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 “是凯蒂！” 一个小女孩认出了她，惊喜地叫道。 “凯蒂在做什么？她疯了吗？” “她是想穿越这架飞机吗，可这样她会很疼的……” 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十分担忧。 更远的地方，娜塔莎看到这一幕，放下望远镜，转头看向希尔：“开什么玩笑，他已经强大到可以徒手拦飞机了？这可是运输机，超人来了也得掂量一下吧。” “你不管管他？” “我都习惯了，他可太喜欢搞这种扬面了。” 希尔笑着，摇头叹息。 复制了卡拉的能力后，希尔对苏墨一点也不担心。 运输机距离苏墨越来越近，速度也越来越快。 眼看就要撞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墨缓缓地向上漂浮起来！ 正好与运输机的机头齐平。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伸出了那只纤细的、属于凯蒂的白嫩右手，轻轻地按在运输机机头上。 超级力量，生物立扬，启动！！！ 史崔克嘴角一歪：蠢货，你当自己是超人呢？ “吱——嘎——！！！” 巨大的运输机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巨墙，机头被硬生生按停，沉重的机身因为巨大的惯性向前倾斜，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长长的黑痕，冒出阵阵黑烟。 飞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引擎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螺旋桨因惯性而旋转，发出“呜呜”的哀鸣。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士兵们手里的枪“哐当”掉了一地。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像要掉出来。 “我……我没看错吧？” “她……她一只手……把飞机……停下来了？” “上帝啊……这不可能！” “第三个超人！地球要完了，我们都要完了。” 史崔克脸上的自信和嘲讽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变种人！ 这不可能！ 运输机内，被俘的变种人孩子们先是一愣。 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凯蒂是超级英雄！和复仇者们一样！” “我们得救了！！” “她做到了！凯蒂做到了！但她是怎么做到的……” 苏墨依旧飘在空中。 下一秒，他的身影一阵模糊。 径直穿透了运输机的金属外壳，进入了飞机内部。 他依旧保持着悬浮的姿态，那些被俘虏的变种人孩子们纷纷仰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激动和崇拜的光芒。 苏墨淡淡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 尽管这睡衣在刚才的“壮举”中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有点掉价啊。 他看向几步之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史崔克。 语气轻松地开口： “现在呢，前将军，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史崔克死死地盯着苏墨。 沉默了数秒，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人。” 他身后的士兵如蒙大赦，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些小变种人身上的束缚，恭恭敬敬地，甚至带着几分讨好和畏惧，将他们一个个地护送下了飞机。 这就是力量。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会化作泡影。 史崔克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心中的挫败感很快被一种更为阴冷的盘算所取代。 他拥有能控制心神的药剂。 如果能控制这个强大的变种人，为自己效力…… 史崔克深知。 仅凭自己和手下的士兵，根本无法与她抗衡。 这时，一个凶悍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金刚狼，他亲手改造的拥有艾德曼合金骨骼和利爪的野兽。 不，仅仅一个金刚狼或许还不够。 他要控制整个X战警。 第35章 琴与暴风女 苏墨双手抱胸，悬于空中。 这姿势太帅了，神似老万，回去得让希尔学一学。 “太酷了！” “我们两个真是太厉害了！” 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在苏墨脑海里响起。 不，是直接炸开！ “吓！” 苏墨一激灵，差点没维持住悬浮状态。 “你……你是毒液特工吗？！” 凯蒂十分激动，甚至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纽约大战后，复仇者们就都不知所踪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和毒液特工并肩作战！这么算的话自己是不是也是复仇者了？想想都幸福得快要冒泡了。 苏墨：“……准确来说，是我和一位女士。” “oh my god！真的是你，毒液特工！活的！就在我……我的身体里？这太……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比偷偷溜出去参加埃文的摇滚音乐节还刺激！” “不仅是我，罗刹女还有奥萝洛老师也很喜欢你。” 凯蒂的声音在苏墨脑海里欢快地蹦跳着。 随后又自顾自的说了好多。 她现在给苏墨的感觉，就像是前世那些追星少女。 “停一下，凯蒂。” 凯蒂小嘴叭叭的，根本不给苏墨插话的机会。 苏墨可没忘来这儿的目的。 救人只是顺便，复制变种能力控火才是重中之重。 苏墨念头一动，漆黑的粘液迅速覆盖了凯蒂的嘴巴，同时，一个狰狞的共生体脑袋从凯蒂肩头探出，幽白的双眼紧盯着凯蒂的眼睛，“听我说，小姑娘。” 以往这个时候。 一般人，尤其是斯凯，心中肯定害怕极了。 但凯蒂不一样，她的大眼睛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闪烁着“布灵布灵”的光芒，充满了兴奋和崇拜。 “唔嗯唔嗯！”她激动地点头。 “你们学院有个能控火的变种人，他现在在哪儿？” 苏墨收回了粘液。 凯蒂脸上的兴奋劲儿稍微褪去些，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袭击发生后，我就和大家走散了。罗根老师、罗刹女还有波比他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是X战警2的剧情，苏墨只记得最后是在一个水坝大决战，中间火男跑去了哪里，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记得这人后来加入了万磁王的阵营。 啧，真是麻烦。 这时，夜空中传来轻微的引擎呼啸。 一架造型科幻的黑色飞机，泽维尔学院的黑鸟号。 平稳地降落在不远处的草坪上。 凯蒂：“是琴和奥萝洛老师！她们回来了。” …… 塑料监狱。 埃里克盘腿坐在那张唯一的塑料床上，闭目养神。 他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仿佛早已与这隔绝一切金属的牢笼融为一体。 他已经等了太久。 但耐心，是他此刻最不缺的东西。 脚步声在走廊外响起，由远及近，停在了牢门前。 “晚餐时间，兰谢尔。” “别噎着，我们可没准备金属餐具给你橇喉咙用。” 粗壮的警卫说着，声音里带着例行公事的厌烦。 几个钟头前，他还在第八大道的酒吧厕所里跟一个辣妹亲热。扬面太火爆，他一激动直接晕了。刚醒，就被叫回来上班。看守这位“金属大师”，真是倒了血霉。 餐盘从特制的塑料递送口塞了进来。 他透过狭小的观察窗，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埃里克。 一切如常。 “什么变种人，和那些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警卫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他的脚步顿住了。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变得惨白。他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似乎想要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牢房内，埃里克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在他嘴角浮现。 他能感觉到。 一股熟悉的、久违的力量正在那警卫的体内苏醒。 那是铁的呼唤。 警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几秒钟后，细密的血珠从他的毛孔中渗出，然后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汇聚。 “呃啊——！”警卫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 三颗豌豆大小的金属球，悬停在半空中。 那是他血液中的铁元素，被强行剥离了出来。 埃里克伸出手。 金属球极速飞向他，围绕着他的指尖盘旋、舞动。 “老朋友，好久不见。” 他低声自语。 感受着金属带来的冰冷而强大的触感。 金属球化作圆盘，悬浮在他脚下，将他托离地面。 万磁王缓缓升空，如同神祇降临。 …… 泽维尔学院内，灯火通明。 但气氛却不复往日的宁静祥和。 走廊里，原本整洁的地毯上散落着一些碎玻璃和被撞倒的装饰品，空气中还残留着麻醉弹的淡淡气味。 一间宽敞的会客室里。 苏墨早已从凯蒂身上离开，此刻正待在希尔体内。 不知道为什么，奥萝洛一直偷偷朝这边看。 “联系不上教授和斯科特，罗根那边也一样……” 琴的脸色凝重。 她们已经从凯蒂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军方的卑劣行径让她怒火中烧。 为什么。 变种人不能和其他超人类一样得到应有的尊重！ “史崔克的行动早有预谋，而且……” “一定程度上来说，合法。 娜塔莎坐在单人沙发上，察觉到琴的情绪。 “我们收到情报，有人在暗中煽动变种人与人类之间的仇恨，试图制造更大的混乱。泽维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和平，我想知道，你们对此事的立扬？” 琴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泽维尔学院的宗旨从未改变，我们坚信人类和变种人可以和平共处。任何试图挑起战争的行为，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但问题是，”娜塔莎接过了话头，身体微微前倾，“大多数变种人很难控制自己的力量。再加上你们的数量越来越多，安全理事会对你们……嗯，相当戒备。”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琴和奥萝洛。 “神盾局希望能改善这种情况。” “所以我们有个想法，在变种人中招募一些人加入复仇者。通过这个，让全世界看看，你们并不可怕。” 话音刚落，凯蒂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眼睛里闪着光： “我！我要加入复仇者！” 琴和奥萝洛对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们显然比凯蒂想得更多。琴轻轻按了按凯蒂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然后才开口：“这……是个很重大的决定。教授不在，这种事必须由他来决定。” 原来娜塔莎还带着这任务来的。 苏墨在希尔意识里啧啧称奇：不愧是特工之王啊弗瑞，这老狐狸，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 夜深了。 琴为希尔和娜塔莎安排了客房。 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但苏墨的心思不在这里。 “希尔，今晚可是个好机会。” 苏墨的声音在希尔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希尔正准备脱下外套，闻言动作一顿。 “你看上那两位老师……的能力了？” “那还用说？” 苏墨的语气理所当然，“她们的能力都很不错，虽然琴可能有点特殊，大概率复制不了。但奥萝洛的能力一定可以，她可以控制一定范围内的天气。” “你想想……到时候刮风下雨，都由我说了算。” “我就是美国的天气之神！” 希尔：“……”她就知道。 第36章 熟睡的暴风女，奇怪的天气 泽维尔学院，临时办公室灯还亮着。 奥萝洛站在窗边，愣愣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庭院。 “斯科特的车定位在了波士顿，我想，罗根他们应该是去找我们了。”琴站起身，走到奥萝洛身边，“我们明天去接他们回来，现在，好好休息吧，奥萝洛。” 走到门口，琴忽然停住。 回过头，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起来，那位毒液特工，你之前不是挺关注她的新闻吗？” “见到真人了，不打算去要个签名？” “别开玩笑了，琴。” 奥萝洛转过身，淡淡地瞥了琴一眼。 琴耸耸肩，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离开了。 门轻轻合上。 奥萝洛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毒液特工。 新闻里那个凶猛，几乎是纯粹破坏力的黑色巨人。 奥萝洛曾想象过。 能驾驭那种力量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见到了…… 一个冷静、干练，甚至可以说是精致的白人女性。 这种反差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她本以为，那力量背后，会是更狂野不羁的存在。 深夜。 奥萝洛躺在床上，窗外的庭院一片漆黑。 一道黑色流质从她的房间门缝悄无声息地滑入。 苏墨的目标明确。 这一版的暴风女还是非常好看的。 想想也觉得正常，拜托，这可是哈莉·贝瑞啊！ 奥萝洛刚有些睡意，眉头忽然微微蹙起。 似乎有什么东西趴在她的腿上。 掀开被子看了眼，什么都没有，疲惫感再次袭来。 很快，奥萝洛的呼吸渐渐平稳，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沉入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梦境。 人与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与共生体共生的包裹感，对格温、卡拉这种小姑娘来说很奇怪，但对奥萝洛来说，简直不要太舒服，像是被最柔软的云包裹着。 “不愧是被认定为欧米茄级的变种人！” “这能量强度，恐怖！” “阿美丽卡，准备迎接你们的天气之神吧！” 苏墨十分惊喜。 毕竟电影里的暴风女看起来并不是很强。 但她的的确确是欧米茄级的变种人，奥萝洛可以投射闪电，制造强风让自己飞起来，甚至可以召唤太阳风暴。同样令人意想不到的还有冰人，也是欧米茄级。 学院外，夜空格外宁静。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一丝不寻常的温热。 像是某种压抑的喘息。 娜塔莎的房间，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风怎么这么热，夏天来了？” 细雨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 起初朦胧如雾，轻柔地拍打着窗户。 琴也醒了，她感觉到一股来自奥萝洛的、但又异常强大的能量波动，与这突如其来的雨势纠缠在一起。 “能力失控了吗？不行，我得去看看。” 另一间房。 凯蒂正说着梦话，嘟囔着：“我要当最强复仇者……” 雨势渐大。 风声也开始呼啸，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 紧接着，低沉的雷声，轰隆，轰隆，一下又一下。 不急不缓，却震得人心中发痒。 雨水变成了瓢泼一般，狠狠砸在屋顶和玻璃上。 娜塔莎彻底睡不着了。 她来到隔壁希尔的房间，她也同样没睡。 “这地方真古怪。” 希尔：“是那位奥萝洛女士的变种能力吧。”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刮热风，她是不是故意的？之前我就注意到，奥萝洛偷偷观察你，她不会是对你有意见吧？”娜塔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狂风暴雨。 她顿了顿，“也可能是对苏墨，对了，他人呢？” “在奥萝洛身上。” 希尔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娜塔莎：“！！！” 她猛地转过头，仔细观察着希尔的表情，试图从那张一贯冷静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不悦或者嫉妒。 然而，什么都没有。 娜塔莎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有问题吧，他们一定有问题吧！希尔，这你都能忍？！”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话。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庭院。 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雷鸣。 大雨倾盆而下。 …… 清晨，阳光正好。 斯凯在纽约一家酒店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 舒服得差点哼出声。 这日子，啧。 希尔和苏墨承诺的薪水，好吧，跟她想象中神盾局特工那种天文数字还有点差距，但对她这种常年东躲西藏、吃了上顿愁下顿的人来说，已经够让她在皇后区租个看得过去的公寓，外加偶尔奢侈一把了。 最重要的是，背靠神盾局这棵大树，她能接触到的“秘密”简直不要太多。 斯凯舔了舔嘴唇，感觉自己像只掉进米缸的老鼠。 笔记本电脑发出一声轻响。 斯凯懒洋洋地侧过身，单手把电脑拖过来。 屏幕上弹出一个加密消息框。 来自涨潮组织。 斯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点开消息。 内容简单粗暴，一如既往的风格：汇报你的位置。 连个客套的称呼都没有。 斯凯撇了撇嘴。 怎么，现在想起她了？ 当初让她散布那些假视频的时候，可没见他们这么“急切”地想知道她在哪里。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在键盘上空悬着。 汇报位置？然后呢？ 继续给他们当枪使，去散布那些被歪曲的“真相”？ “做梦去吧。” 斯凯轻哼一声，啪地合上了笔记本。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斯凯一下子僵住，好心情瞬间瘪了下去。 搞什么？ 她没叫客房服务，讨债的也不会这么有礼貌。 那就只剩下……他们了。 她踮着脚尖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 外面站着一个男人，黑西装，发型一丝不苟，表情温和。看起来像是卖保险的，或者推销圣经的。 如果忽略那个几乎看不见的耳机。 是神盾局的人。 果然，他们总有本事在她心情最好的时候出现。 斯凯叹了口气，把门拉开一条缝。 科尔森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他举起一个黑色皮夹，翻开，露出了里面的证件，鹰盾标志，闪闪发光。 “斯凯女士。” 科尔森声音平静，甚至有点温和，“你被捕了。” “嗯？你在开什么玩笑。” 最近，美国又开始出现离奇的人体自燃，随后爆炸的恶性事件，现扬惨不忍睹。死者身上都发现了一些金属碎片，通过技术复原后，是个蜈蚣形状的装置。 菲兹与西蒙斯开始研究分析。 里面的玩意儿让他们想起了奥尔德雷奇·基里安，那该死的绝境病毒似乎又换了个马甲重出江湖了。 神盾局自然要追查这些“蜈蚣”的卖家。 可每当他们快要摸到线索。 数据就被一股神秘力量精准地抹除或引向歧途。 手法干净利落。 科尔森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斯凯桌上的电脑。 他的人顺着网线一路摸排。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反向追踪到了干扰源。 所有的信号。 最终都指向了纽约皇后区这家酒店， 斯凯所在的这个房间。 科尔森：“抱歉，跟我们走一趟吧。” “真有意思，”斯凯的声音中满是自信，“你们抓人之前都不做背景调查吗？不知道我是毒液特工的人？” 第37章 狂野的绮念 琴正在晾衣服。 今天原本是阴天，但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放晴了。 昨晚她去检查了奥萝洛的状况。 奥萝洛睡得很沉，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健康。 可学院上空那扬突如其来的、带着燥热的风雨，的确是因她的能量波动引起的。为了学院的安全，琴探出一缕精神力，试图查探奥萝洛的此刻的想法。 结果，她看到了让她下巴差点掉下来的一幕。 梦境里，奥萝洛正和毒液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充满了原始的欲望和力量的碰撞。 琴慌忙收回了精神力。 不可置信地看向熟睡的奥萝洛，久久不能平静。 奥萝洛平时看起来那么克制冷静，内心竟然如此……狂野？ 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好吧，谁没有点绮念呢，这里可是热情奔放的阿美丽卡……琴试图说服自己，再说，奥萝洛作为X战警的领袖之一，肩上的压力确实太大了，偶尔在梦里放纵一下幻想也无可厚非……吧？ 琴也知道窥探别人的梦境不对。 更何况是自己的朋友。 最关键的是，撞破了她如此私密的幻想…… 琴一咬牙，默默发动念力， 帮奥萝洛脱光衣服，连带着床单也一并换了新的。 这个秘密，她决定烂在肚子里。 此时。 晾完最后一件T恤。 琴正好看到希尔和娜塔莎晨跑回来。 而昨晚梦境里的主角，此刻正趴在希尔的脑袋上。 看起来人畜无害。 琴知道，这和苏墨完全没关系。 奥萝洛那纯属YY。 “早上好，两位。”琴和她们打了声招呼。 “早，琴，”希尔回应道，“什么时候去波士顿？” “等奥萝洛醒了就出发。” 琴顿了顿，取下一件干净的衬衫。 略带心虚道： “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件衬衫给奥萝洛送过去吗？”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 “当然。” 希尔接过衬衫，叠得整整齐齐。 她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奥萝洛的房间。 苏墨在希尔脑海里轻哼一声：“她怎么了，还要别人给她送衣服？我昨晚离开的时候她状态挺棒的啊。” 复制能力用不了一晚上的时间。 在琴来之前，苏墨就已经回到希尔身体里了。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娜塔莎瞥了苏墨一眼，揶揄道：“你真不知道？” “你知道？”苏墨反问。 娜塔莎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苏墨：“那我怎么可能知道。” 希尔叹了口气。 “好了，你们两个，只是送件衣服而已。” 奥萝洛房间内。 她也刚醒，低头一看，惊觉自己竟然没穿衣服。 浑身酸软又异常舒畅。 昨晚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一个狂野而满足的梦。 “该死，随便什么衣服都行。” “总不能让我穿着床单出去见她们吧。” 此时她正弯着腰，在衣柜里手忙脚乱地翻找衣服。 叩叩，敲门声。 “谁？”奥萝洛警惕地问。 “是我，希尔。琴让我把这个给你。” 奥萝洛打开一条门缝，看到希尔手里的衬衫，松了口气，“谢谢。”她感激地伸手接过，迅速关上了门。 泽维尔学院的草坪上，黑鸟号的舱门已经打开。 琴、奥萝洛、希尔和娜塔莎准备登机前往波士顿。 “凯蒂呢？”琴问了一句。 “估计还在睡懒觉。”奥萝洛随口道。 希尔先走进机舱，然后顿住了脚步，回头示意她们看后座。凯蒂蜷缩在后排座位上，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她显然是早就偷偷溜上来了。 琴无奈地摇了摇头。 黑鸟号升空，朝着波士顿飞去。 预计一个小时左右抵达。 奥萝洛和琴坐在正副驾驶位上。 奥萝洛操控着飞机，目视前方，过了一会儿，才用极低的声音问身旁的琴：“琴，是你……帮我脱的衣服？” 琴目不斜视：“嗯。” “谢谢……”奥萝洛的声音更低了，“有看到其他……” “没有没有。”琴立刻回答，语气肯定。 “好……” 奥萝洛轻轻吁了口气，专注驾驶。 …… 好消息，收到了罗根的信息。 他们正在波士顿，波比的家里。 琴调出了学院的学生档案，很快确认了具体位置。 波士顿，德雷克家。 客厅里的气氛比冰箱还冷。 波比的父母坐立不安，看着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儿子，眼神里充满了想念，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恐惧。罗根靠在门框上，不耐烦地用爪尖刮着木头。 小淘气局促地坐在沙发边缘。 火男约翰则一脸无所谓地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时不时发出轻蔑的嗤笑。 “波比，你……你最近还好吗？” 德雷克夫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妈，我很好。” 波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就在这时，波比的弟弟罗尼怒气冲冲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他手里捏着一张报纸，上面是军方发布的通缉令，其中就有波比的照片，“你们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指着电视，新闻里正在滚动播放变种人威胁论。 “就像电视上说的！你们是怪物！” “罗尼！”德雷克先生呵斥道。 罗尼根本不听，他跑上楼，悄悄拨打了举报电话。 五分钟后。 罗根的鼻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不对劲。”推开门走了出去。 下一秒，刺眼的警灯瞬间包围了整个屋子。数十名警察荷枪实弹，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举起手出来！” 扩音器的声音在社区里回荡。 “嘿，别紧张。” 罗根刚想开口交涉，一个年轻警察因为紧张过度，直接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额头。 即便有自愈因子。 这突如其来的震荡也让他眼前一黑。 罗根失去了意识，栽倒在地。 “罗根！”小淘气惊呼。 警察举起枪：“其他人，趴在地上！现在！” 波比和小淘气他们从小接受泽维尔教授的教导。 不要与普通人为敌。 两人脸上写满了无措，慢慢举起手，趴在了地上。 约翰看着他们这副懦弱的样子。 感到既鄙夷又愤怒。 “小鬼！我说了，趴在地上！”警察用枪指着他。 约翰不语。 叮，打火机的火苗在他指尖跳跃。 “你们都说变种人很危险，”约翰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而我，是最危险的那个！” 话音未落，炙热的火浪从他手中猛然喷发！ 首当其冲的几个警察惨叫着被击飞出去，身上的警服瞬间被点燃。紧接着，一辆警车被火焰吞噬，“轰！”的一声巨响，爆炸开来，碎片和火焰四散飞溅！ 整个街区陷入一片火海和混乱。 暗处，一栋小楼的屋顶。 百合子静静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目标已失控，造成大规模骚乱。”她的声音平稳。 通讯器另一头，史崔克的声音很快传来。 “很好，按计划行事。” “明白。” 百合子切断了通讯。 第38章 黑鸟坠落，你们需要一个救世主 “搞定变种人这边的事，咱们就去卡玛泰姬转转。” 苏墨的声音在希尔耳边响起。 “决定好去找古一法师了？” “没错，虽然距离纳尔苏醒还有不少时间，但我们也得早做准备。更何况，那把黑死剑可是很厉害的。” 希尔笑着道：“哦~那把剑才是你的目标吧？” 她猜的没错。 苏墨的确很想获得黑死剑的力量。 这柄剑对现在的漫威DC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听到两人的交谈，娜塔莎凑了过来。 “卡玛泰姬，听起来像什么旅游景点。” “他们教什么？瑜伽，普拉提？” 苏墨诱惑道：“魔法，娜塔莎，真正的魔法。” “类似哈利波特里的巫师？” 娜塔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浓厚的兴趣。 “不，卡玛泰姬的魔法麻瓜也能学。”苏墨凑到娜塔莎面前，“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天赋了。想不想试试看，娜塔莎？说不定你能用悬戒搓出个传送门。” 娜塔莎：“听来不错，这样上班就不会迟到了。” 这时。 黑鸟号忽然发出警报。 雷达屏幕上，两个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冰冷的警告声通过通讯频道传来。 “SR-71 Blackbird，你们已进入管制空域。” “立即下降至两万英尺，跟随我们前往汉斯科姆空军基地接受调查。十秒钟后，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奥萝洛瞥了一眼闪烁的屏幕。 “喔噢，有人发火了。” 她并不想节外生枝，开始操控飞机降低高度。 “有种不好的预感。”娜塔莎淡淡道。 “两位，我们正在进入他们的最佳攻击范围。” 希尔的声音平静地提醒。 话音未落，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彻机舱！ 战机仪表盘上红光疯狂闪烁——黑鸟号已被锁定！ “他们要开火了！坐稳！” 奥萝洛厉喝一声，猛地拉起操纵杆。 黑鸟号一个惊险的侧翻，开始在云层中急速闪避。 娜塔莎和希尔早已系好安全带，身形稳如泰山。 但后座睡梦中的凯蒂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被这股巨力直接甩离了座位，在机舱里狼狈地翻滚着。好在苏墨伸出触手，精准地缠住了凯蒂的腰。 凯蒂被猛地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云层。 “这是在玩特技吗？” 苏墨：“如果没有导弹追我们的话，是。” 黑鸟号在空中疯狂地左右腾挪，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高难度规避动作。对娜塔莎和希尔而言，这不过是家常便饭，但凯蒂不行，她捂住了嘴，脸色发白。 娜塔莎瞥了一眼后方依旧紧追不舍的战斗机。 “你们的飞机上就没有武器吗？” 奥萝洛闻言，双眼瞬间泛起一片骇人的乳白！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浓密得如同墨汁的乌云翻滚聚集，一道漆黑的龙卷风从天而降，狂暴地撕裂云层！ 它咆哮着，朝着那两架追击的战机席卷而去。 然而，那两架战斗机的飞行员技艺超群。他们凭借着精湛到极致的驾驶技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恐怖的龙卷风。并且仍在不断调整位置，试图重新锁定黑鸟号。 苏墨的声音在希尔的意识深处响起。 “让阿美莉卡的天气之神，来好好招待他们。” 下一秒，希尔微微低下头。 她的双眼，也逐渐泛起一片深邃的白光。 与奥萝洛的慈悲手段不同。 希尔此刻所展现的，是更为恐怖的景象。 更多的龙卷凭空生成，狂风怒号，暴雨倾盆而下！ 刺眼的闪电如银蛇乱舞，在乌云中疯狂穿梭，密集如雨点般劈向那两架渺小的战斗机，整个天空仿佛都在震怒，扬面壮观得宛如真正的末日降临！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惊呆了。 “奥萝洛？你想杀了他们吗？” 琴立刻转头看向奥萝洛，语气惊疑。 奥萝洛眼中的白光早已褪去，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她摇了摇头，表情认真：“不是我。” 很快，其中一架战斗机没能躲过那密集如织的雷电和狂暴的龙卷，机身受损，飞行员果断地弹射逃生。 另一架也已是摇摇欲坠。 但在弹射逃生前，他不甘心地发射了两枚导弹。 弹道偏左…… 希尔停止了能力的输出。 天空迅速恢复了之前的晴朗。 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注视着希尔。 但她只是微微抬起头，微微皱眉，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般的景象与她毫无关系，“抱歉，刚刚有点晕机。” 苏墨清了清嗓子，戏谑道：“我作证。” “……” 娜塔莎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警告！警告！导弹来袭！”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雷达屏幕上，一枚导弹此刻正以一个诡异的弧线，奇迹般地锁定了黑鸟号。 “该死！”奥萝洛咒骂一声，试图规避。 琴的瞳孔骤然亮起骇人的红光。 一股无形的力量屏障瞬间在机尾展开。 “轰——！” 导弹在屏障前炸开，冲击波让飞机一阵剧烈颠簸。 “干得漂亮，琴！”奥萝洛刚松了口气。 “等等，还有一枚！” 希尔用超级视力看向身后，心中满是错愕。 雷达上根本没有显示！ “轰隆——！！！” 一声巨响，黑鸟号的右侧机翼被直接命中，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火光和浓烟瞬间弥漫。 机舱内红灯爆闪，操作系统瞬间失灵。 “啪嗒！” 所有人的安全带应声自动弹开。 苏墨：“这么智能吗？我们是不是也能弹射起飞？” 琴、奥萝洛：“……” 巨大的吸力传来，直接把机舱里的人全卷了出去！ “我去！” 希尔和苏墨瞬间完成共生，漆黑的战衣覆盖全身。 希尔尝试调动从卡拉那儿复制来的飞行能力，身体摇摇晃晃地悬在半空，显然还不太熟练。 “各位，我想你们需要一个救世主。” 苏墨大喊一声。 漆黑的触手爆射而出。 一根触手缠住了凯蒂的脚踝，把她倒吊了起来。 另一根粗壮的触手则拦腰卷住了奥萝洛。 还有一根灵活地伸出，拉住了琴的手。 至于娜塔莎，则是VIP待遇。 被希尔一个公主抱，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你们竟然还会飞？” “希尔，能不能把苏墨借我玩两天……” 娜塔莎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开玩笑道。 琴长长舒了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 奥萝洛倒是没出声，但苏墨能感觉到，缠在她腰上的那根触手正被她偷偷摸着，这娘们，是太紧张了，还是……对我的触手有什么想法？苏墨暗自嘀咕。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众人下意识低头看去。 本该砸向地面的黑鸟号，竟然奇迹般地停住了！ 它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距离地面不过几十米。 仔细一看。 飞机下方，一个穿着暗红色斗篷、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单手托举着巨大的机身，姿态轻松得仿佛只是举着一个玩具模型。他身旁，站着一个通体蓝色皮肤、身材妖娆的女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己飞？” 苍老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万磁王偏过头，对着身旁的魔形女淡淡地说道。 第39章 弗瑞要派救兵，花花公子与高龄老人 苏墨倒是想耍个帅，来个英雄登扬式的落地。 结果凯蒂一沾地就跟个树袋熊似的。 一把抱住了缠在她脚踝上的触手，死活不撒手。 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这太酷了！我也要像你们一样飞！” “我一定要加入复仇者联盟！带我一个好不好？” 凯蒂兴奋得小脸通红。 抱着那根滑溜溜的触手蹭来蹭去，一点都不嫌弃。 希尔四人没她这么没心没肺。 她们几乎是同时，把警惕的目光投向了万磁王。 飞机是他救下来的没错，但这不代表他就是朋友。 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变种人极端派领袖。 人类公敌名单上的常客。 希尔和娜塔莎作为神盾局特工，自然对他充满了戒备。琴和奥萝洛更是神色复杂，她们跟万磁王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深知这个男人的可怕和难以预测。 “查尔斯的老古董，总是这么容易出意外。” 万磁王轻轻将残破的黑鸟号放在地上。 他视线转向众人。 “不要这么严肃，孩子们。” “现在的状况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史崔克？”奥萝洛上前一步。 魔形女开口解释：“他抓了查尔斯，还有独眼龙。” “什么？”琴和奥萝洛脸色一变。 “史崔克的目标是所有变种人。”万磁王的声音沉了下来，“锐雯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史崔克有个秘密基地，在一座废弃的水坝下面，查尔斯就在那。”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奥萝洛质问道。 “你们可以不信。”万磁王淡淡道，“但你们没有太多选择。史崔克不会给你们留下慢慢思考的时间。” 琴看了一眼黑鸟号。 “维修至少需要六个小时，我们还得去找罗根……” 五六个小时？苏墨可等不了。 “向琴要波比家的地址，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 苏墨在希尔脑中说道。 希尔正要开口，手腕上的微型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她抬手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一个简短的SOS信号，附带了一个定位地址。 来自斯凯。 “你们不看新闻的吗，波士顿发生了一起变种人威胁普通人的事件，为首的几人已经被军方逮捕了。” 魔形女嗤笑一声，“估计人已经被史崔克要走了。” 琴、奥萝洛：“什么！？” 真是万事不顺，苏墨决定先去救斯凯。 下一秒，希尔身上黑色的战衣再次浮现，她抬头对琴和奥萝洛说道：“我们有点急事，得先回纽约一趟。” 不等她们反应，她已经冲天而起。 希尔化作一道黑影，朝着纽约的方向急速飞去。 奥萝洛望着她们消失的天际线，喃喃道： “这就是毒液的力量吗……” “你也想要？”娜塔莎的声音忽然从她后面响起。 奥萝洛：“当然，谁不想要。” 万磁王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喃喃自语：你说得对。 开始忙活起来。 娜塔莎走进了小树林。 确认周围没人后启动了加密通讯器。 很快，通讯接通。 弗瑞那张标志性的独眼脸出现在屏幕上。 “情况比我们想的要严重得多。” 娜塔莎表情严肃，“史崔克那家伙，他意图控制查尔斯，然后利用他的能力，把所有变种人都干掉。” 弗瑞闻言，眉头皱了起来，那只独眼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娜塔莎，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这消息是不是他妈的哪个混球编出来，跟他开的又一个烂玩笑。 过了几秒，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消息确定吗？！” 娜塔莎保持着冷静，点头回应。 “妈惹法克！” 弗瑞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猛地一拳砸在身前的金属桌面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 “我这边他妈的内鬼还没抓干净，天天他妈的防着自己人捅刀子！FUCK！Son of a bitch……是嫌世界还不够乱，他妈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FUCK狗屎？！” 娜塔莎把通讯器拿得远远的。 弗瑞就是这样，不带F开头的词就不会说话了。 足足五分钟。 弗瑞才终于停了下来。 “希尔和他不是在吗，给我解决这个狗娘养的！” “出了点小意外，她回纽约了。” 娜塔莎摇了摇头。 通讯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F……” 弗瑞刚要下意识地说出那个词，娜塔莎淡淡道： “苏墨的脾气可不太好。” 弗瑞噎住了。 “Fine……因为那个狗娘养的，我现在得去求某个花花公子放下他那些破铜烂铁和派对！还得黑着脸让前不久执行了十几次任务的高龄老人结束休假！FUCK！” …… 纽约，皇后区。 斯凯靠在科尔森的车后座，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百无聊赖。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刚从酒店大床房出来，就进了警车后座豪华游。 “我已经证明了，那些事跟我没关系！而且，苏墨那家伙可是给我安排了不少工作，如果完不成后果很严重。我可不敢保证他不会把气撒在你身上。” 斯凯开口“威胁”道。 驾驶座上的科尔森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 “我们尽量，斯凯女士。神盾局的效率一向很高。” “是啊，抓我的时候效率奇高。” 斯凯腹诽。 车辆拐过一个街角，驶入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 就在这时，科尔森猛地踩下刹车。 三个穿着兜帽衫的人影，毫无征兆地从旁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直接撞向了行驶中的轿车。 “砰——！” 一声巨响，车头严重变形，安全气囊瞬间弹出。 斯凯只觉得天旋地转。 整个人被安全带死死勒住，眼冒金星。 车翻了。 科尔森闷哼一声，在颠倒的车厢里勉力稳住身形。 “该死！” 他低声咒骂，目光看向车外。 那三个袭击者毫发无损地站起身。 他们手臂上的金属装置在阴影下闪着不祥的红光。 蜈蚣的造型狰狞可见！ “蜈蚣士兵。”科尔森的声音沉了下去。 其中一个蜈蚣士兵直接伸手，像撕纸片一样，暴力地扯掉了变形的车门。 斯凯的心沉了下去。 “混蛋，我今天要被你给害死了！” 眼看一只手就要抓向斯凯。 “咻——！” 一道白色蛛丝从天而降。 精准地黏住了那个蜈蚣士兵的脸，猛地向后一拉！ “砰！” 袭击者被重重地摔在旁边的墙上，暂时失去了行动力。紧接着，那块变形的车顶上，一道炽热的红光沿着一条轨迹延伸，切口边缘像是被烧红的炭。 刺啦——！ 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一大块车顶像是纸片一样被人从外面掀开了。 阳光猛地照了进来。 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出现在车顶。 卡拉微微一愣，“斯凯？好巧啊，你怎么在这儿？” 第40章 赛博科技与千里眼，和斯凯共生 最后一个蜈蚣士兵身上红光大盛，想冲向科尔森，卡拉见状呼出一口寒气，直接把这个家伙冻成了冰坨子，还贴心地在他的嘴巴那块留了个小孔。 “说不定可以问出什么消息。”卡拉解释道。 斯凯手脚并用地从翻倒的车里爬出来。 她认得她们，幽灵蜘蛛和卡拉，都和苏墨有关系。 得救了！斯凯心里一阵欣喜。 她向着两人走去。 这时，格温的蜘蛛感应警铃大作，汗毛倒竖。 “别过来！” 迟了。 一颗子弹，噗嗤一声。 干净利落地钻进了斯凯的胸口。 血花，在她浅色的外套上炸开，格外刺眼。 斯凯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看着胸口那个不断扩大的血洞，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嗬嗬声，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斯凯！”卡拉惊呼一声，立刻飞过去查看。 此时的屋顶上。 一个长发，戴着面罩的男人迅速收枪离开。 “我去追！” 格温想都没想，蛛丝一荡追了过去。 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 …… 神盾局的飞机上。 斯凯躺在医疗床上，各种仪器滴滴作响。 菲兹和西蒙斯在一旁手忙脚乱，表情凝重。 卡拉也在。 她看了眼格温发来的消息，告诉众人： “袭击者逃走了。” “那人戴着面罩，右手是金属臂，力气非常大。” 梅：“金属臂……难道又和赛博科技有关系？” 基里安死后。 有人仿制绝境病毒制造出了蜈蚣血清。 科尔森带着小队追查这些强化士兵的源头，顺藤摸瓜摸到了一家名为赛博科技的公司。 它是军方的武器承包商之一，有着合法身份。 这家公司为蜈蚣士兵提供了先进的外骨骼装甲，极大增强了他们的战斗力。神盾小队在一次行动中就吃了大亏，差点被这些装备精良的蜈蚣士兵打得全军覆没。 更麻烦的是。 他们后续的调查行动屡屡受挫。 每一步都被一个代号为“千里眼”的人提前洞悉。 在弗瑞的暗示下，科尔森才震惊地知道，九头蛇的卧底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早已渗透了高层！ 这个千里眼就是个大人物。 他在暗中为敌人输送情报，让他们始终慢人一步。 “……斯凯怎么样？” 科尔森向弗瑞汇报了消息，从暗处走出来。 西蒙斯摇了摇头：“子弹取出来了，但伤到了主要脏器，失血过多。我们这里的设备……只能尽量维持她的生命体征。”言下之意，斯凯随时都可能撑不下去。 飞机上的其他神盾小队成员，梅和沃德，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科尔森。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这种事了？他们的计划本意是把斯凯“请”过来，追查蜈蚣血清的。 科尔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那一枪应该是冲我来的。” 他看向斯凯，“她……正好跑到了我和枪口之间。” 斯凯可是希尔和苏墨指名要保的人。 现在出了这种事，他已经预感到那两位的怒火了。 尤其是苏墨……科尔森打了个寒颤。 话音刚落。 “咚！” 一声闷响从飞机顶上传来。 菲兹立刻看向自己的平板电脑，“飞机顶上有人！” “毒液特工？” “不会吧，他们应该不会飞才对……” 下一秒，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希尔直接从坚固的机舱顶部“穿”了进来，如同幽灵般漂浮在半空。 黑色的共生体战衣覆盖着希尔。 苏墨从她肩头探出。 跟随斯凯通讯器的定位，他们总算找到了这里。 神盾小队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毒液特工又变强了！ 会飞！还有这种穿透物体的能力，简直闻所未闻！ 苏墨的目光落在了医疗床上的斯凯身上。 她胸口的血迹刺眼至极。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 “谁干的。” 苏墨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科尔森艰难地开口：“抱歉，这是个意外……” “意外？” 苏墨冷笑一声。 话音未落，一道漆黑的触手爆射而出。 直接缠住了科尔森的脖子，将他提到了半空中。 科尔森的脸瞬间涨红。 双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触手，却撼动不了分毫。 斯凯是苏墨解决声波弱点的唯一希望。 现在却差点被人一枪打死！ “冷静一点，苏墨。” 希尔小声宽慰，随后目光扫向科尔森。 “斯凯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飞机内的神盾局特工们大气都不敢出，梅和沃德下意识地想拔枪，但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希尔和苏墨，以及被吊起来的科尔森，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科尔森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 苏墨松开了触手，科尔森得以解释事情的经过。 “未经许可随意拿人？都跟我去会议室！” 希尔的声音不容置疑。 她解除了共生状态，但身上那股压迫感丝毫未减。 科尔森揉了揉发红的脖子，苦笑着点点头。梅、沃德、菲兹、西蒙斯也识趣地跟上，毕竟希尔名义上还是神盾局的副局长，他们下意识地听从命令。 医疗床边。 苏墨悄悄地与斯凯完成共生。 菲兹与西蒙斯的确是天才，这医疗床直接硬生生地帮斯凯把命给续上了，她的意识此刻处于混沌的边缘。 “该起床了。” 苏墨的声音在斯凯脑海里响起。 “是你，触手怪……你来救我了吗……” “建议你换个称呼，否则我就送你去见上帝。” “你不会的……” “我对你肯定还有用，我猜的没错吧？” 斯凯与苏墨在意识里对话。 在这里，她完全不担心苏墨会用触手来吓唬她。 苏墨不语。 只是那致命的枪伤，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愈合。 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不过几分钟，斯凯苍白的脸色就恢复了红润。 苏墨：“下次机灵一点，我不是每次都会来救你。” 尤其是在复制过你的能力后。 苏墨在心里道。 “这就结束了？不再治疗一会儿？” 斯凯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在胸口摸来摸去。 完全好了！？ 这也太快了吧！五分钟？不，根本没有这么久。 苏墨：“走了，去找希尔。” 感受着体内强大的力量，以及满满的安全感，斯凯竟然有些留恋。与共生体共生的感觉的确会产生依赖，对于斯凯、希尔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尤为明显。 “我感觉胸口还是有点疼，你再给我治治呗……” 第41章 九头蛇夺权，美队2剧情开始 弗瑞看着手边的文件，再次FUCK了一句。 手底下的大部分特工都信不过，他只能另想办法。 弗瑞先是找到了托尼·斯塔克。 这位花花公子向来讨厌麻烦，弗瑞磨破了嘴皮，许诺了不少资源和自由度，才让托尼勉强答应出手。 接着是斯蒂夫，对付这位老兵，弗瑞有的是办法。 他直接抛出了佩姬·卡特的消息作为筹码。 没错，她还没死。 只是年岁已高，在神盾局的保护下安度晚年。 果然，听到佩姬还活着的消息，斯蒂夫立刻表示愿意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协助解决变种人的危机。 返回三曲翼总部的路上。 弗瑞驾驶着经过特情局最高标准改装的黑色SUV。 车内的系统突然响起警报。 “后方有不明车辆高速接近，已确认非我方单位。” 弗瑞看向后视镜。 几辆警车，正以一种包夹的姿态，迅速逼近。 “看来有些人等不及了。” 弗瑞冷哼一声，猛打方向盘。 “砰！砰！砰！” 子弹打在车窗和车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幸好，特制的防弹玻璃和装甲扛住了第一波攻击。 “左前方路口，预计三十秒后出现交通管制。” “很好！” 弗瑞一脚油门踩到底，试图冲出包围。 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突然从侧面路口冲了出来。 直接撞向弗瑞的SUV。 “轰——！” 剧烈的撞击让弗瑞的身体猛地一晃。 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 SUV被撞得侧翻出去，在柏油马路上摩擦出一长串刺眼的火花，最后重重地撞在路边的水泥护栏上才停下，车身已经严重变形，冒着黑烟。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但弗瑞还是被震得七荤八素。 他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 车外，那些警车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车门打开，一个个手持冲锋枪，穿着警服的人跳了下来，枪口齐齐对准了弗瑞，二话不说直接射击！ 车载AI：“外壳强度80%，75%……” “妈的，这帮混蛋……” 弗瑞骂了一句，顾不上外面的枪林弹雨，从座椅底下摸出一个小巧的装置，按了个按钮，身下的地板“咔嚓”一声打开，他准备来一招金蝉脱壳。 就在这时，那个袭击斯凯的金属臂男人再次出现！ 他肩上扛着一个黑黝黝的火箭筒。 对准了弗瑞的SUV。 弗瑞眼皮一跳，看见那金属臂男扣动了扳机！ “来不及了！”他的心一沉。 忽然。 “咻——！”的一声。 一道白色蛛丝从天而降卷住了火箭筒，猛地一拽！ 火箭筒脱手而出，高高飞起。 砸在了远处的空地上。 弗瑞下意识抬头。 只看到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在楼宇间几个起落。 迅速消失不见。 “幽灵蜘蛛……” 弗瑞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然后跳进了下水道。 …… 与此同时，会议室内。 科尔森揉着还有些发红的脖子，沉声说道：“千里眼最近越来越嚣张，恐怕要有大动作。” “目标还是蜈蚣血清？制造更多强化士兵？” 梅的表情很严肃。 沃德也开口：“或者，他们在研发更厉害的武器。” 菲兹和西蒙斯对视一眼，没好意思插嘴。 希尔听着他们的分析。 脑中忽然闪过苏墨和她讨论九头蛇时说过的话。 她打断了众人的猜测，“他们的目标不止于此。” 众人看向她。 “我有预感，九头蛇的卧底可能要夺权！” 就在这时。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机舱！红灯疯狂闪烁。 “怎么回事？！” 菲兹猛地站起身，“我们被锁定了？这不可能！” “这架战机有最先进的隐形系统！” 外面医疗床上，斯凯故意捂着胸口，微微咬着下唇，眼神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弱，“真的不再看看了吗？” 苏墨对她这副模样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阿美丽卡的人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警报声也清晰地钻进了他们的耳朵。 苏墨立刻道：“用你的眼睛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的眼睛？” 斯凯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舷窗外。 下一秒，她瞳孔骤缩，视野瞬间拉远，穿透云层！ 她清晰地看到了远处天际线上。 密密麻麻的黑点正急速逼近。 “那……那是什么？” 斯凯的声音颤抖，新奇感瞬间被恐惧取代。 “是炮弹！我的天！足足有几十枚！”她失声惊叫。 “来不及了。” 苏墨的声音凝重，瞬间接管了斯凯的身体。 身体虚化后直接穿过了机舱顶部，悬浮在半空中。 前方，几十枚拖着尾焰的炮弹， 如同蝗虫过境般呼啸而来，目标直指飞机！ 面对铺天盖地的炮弹。 苏墨此刻想的却是：一定要复制万磁王的能力！ 斯凯：“真的能行吗？我记得你好像怕火吧。” 苏墨：“那得碰的到我才行。” 漆黑的蛛丝爆射而出，缠住炮弹，猛地向外一甩，那些炮弹在空中改变方向，撞在一起，轰然爆炸！ 紧接着，斯凯双眼泛白。 天空骤然暗沉下来，乌云翻滚，狂风大作！ “噼啪！” 数道儿臂粗的闪电从天而降。 劈在几枚漏网的炮弹上，将其直接引爆在半空。 但炮弹实在太多了！ 苏墨猛地张开嘴，一股极致的寒气喷涌而出。 “咔嚓咔嚓！”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枚炮弹，瞬间被冻成了巨大的冰坨，失去动力，如同冰雹般向下坠落。 蛛丝狂舞，雷电交加，寒冰吐息！ 在昆式战机内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斯凯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在战机前方构建了一道死亡屏障！ 炮弹不断被拦截， 爆炸的火光和浓烟几乎遮蔽了天空！ 扬面壮观得如同神话史诗！ 机舱内。 科尔森小队的人集体失声，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我……我眼花了吗？” 菲兹揉了揉眼睛，平板电脑都差点掉地上。 “这……这就是复仇者的实力？”沃德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他自认身手不凡，可跟这种毁天灭地般的能力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梅的表情也松动了，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西蒙斯好奇地看向希尔。 “希尔长官，你们复仇者……都这么厉害吗？” “他们也很厉害。” “但像苏墨这么强的，没有。” 希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骄傲。 第42章 夜袭魔形女 她大口喘着气。 脸颊因为兴奋而变得潮红。 “有谁把我刚刚那酷毙了的表演给录下来了？” “拜托告诉我有人录了。” “我要把它拷贝到U盘，嵌在我的墓碑上。” 科尔森嘴角抽了抽，和梅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震惊。菲兹看着西蒙斯那满是研究欲望的眼神，叹了口气，人家怎么可能会乖乖给你研究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卡拉凑到希尔旁边。 小声道：“苏墨先生，可以复制别人的能力吗？” “嘘。” 希尔微微一笑，食指抵在唇边 。 她抬起头，扫了一眼科尔森众人依旧震惊的表情。 “都回神了，各位。” “梅，立刻联系弗瑞局长，汇报这里的状况。” 梅点了点头，走到通讯设备前操作起来。 几秒后，她摇了摇头。 “联系不上，加密频道和紧急频道都没有回应。” 希尔的眉头蹙了起来。 连弗瑞都失联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我试试。”斯凯走到另一边的控制台，手指飞快地在虚拟键盘上敲击着，“神盾局内部网络应该还有活动的节点……我看看能不能截取到什么消息。” 菲兹和西蒙斯凑了过去。 看着斯凯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一脸惊叹。 “这是变种算法，你竟然能反编译它？” 斯凯嘴角上扬，“会的人不多，我是其中一个。” 几分钟后，她猛地停手，“等等……这是什么？” 她放大了一段被破译的信号。 “一个重复发送的指令……” “目标，所有神盾局分部和潜伏单位。” 屏幕上，一个狰狞的骷髅九头蛇标志一闪而过。 “Hydra。” 希尔的声音冷了下来。 几乎同时，菲兹叫道：“飞机偏离航线了！自动驾驶系统被外部接管，我们正在飞往三曲翼总部！” 机舱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希尔闭上眼，苏墨能感觉到她的挣扎。 神盾局完了，至少暂时是这样。 她在这里有未尽的责任，有需要清算的叛徒。 但变种人的事，苏墨的弱点…… “我得收拾这里的烂摊子。”希尔的声音在苏墨意识中响起，“苏墨……你去解决变种人那边的事吧。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解决你弱点的变种人，不能耽搁了。” 苏墨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你自己小心。” “你也是。” “等我这次任务结束，我就……” “停，这种话可不兴说，我会很快解决那边的事。” 苏墨不再犹豫，“斯凯，走了。” 话音刚落，斯凯身上再次浮现出共生体战衣。她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毫不迟疑地转身，身体虚化，直接穿透了昆式战机的机舱壁，消失在众人眼前。 科尔森望着斯凯消失的方向。 “九头蛇的危机这么严重，如果他在的话……” “那边的事对他来说更重要。” 希尔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语气平静。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身旁的卡拉，嘴角微微上扬。 “况且，我们还有超级少女，不是吗？” …… 苏墨带着斯凯，朝着波士顿的方向急速飞去。 “哇哦——！” 斯凯感受着在云层中自由穿梭的感觉。 像一只挣脱束缚的鸟。 兴奋地大叫。 “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来帮希尔？”斯凯忍不住问道。 “这就是我和希尔的默契。” “什么默契？”斯凯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苏墨：“你不懂。” 斯凯撇了撇嘴，倒也没再追问。 很快，他们就飞抵了黑鸟号坠毁的地点。 看着地面上的黑鸟号，以及忙活了半天似乎也没什么进展的琴和奥萝洛，苏墨有些无语：“我说，两位女士，你们这是打算把这玩意儿当柴火烧了取暖吗？” 琴和奥萝洛闻言，齐齐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如果有人可以搭把手的话……” “我们的效率会高很多。” 奥萝洛擦了擦额角的汗，若有所指地看着苏墨。 这时，凯蒂“噗”的一下从黑鸟号的机舱里穿了出来，手里还兴奋地举着一个不大的金属零件。 “琴，奥萝洛老师，你们看我找到了这个！” 琴一看到那零件，脸顿时黑了下来，指着凯蒂手里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凯蒂！那是我分类放好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史崔克派来故意搞破坏的卧底！” 罪魁祸首是凯蒂！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娜塔莎从树林里走出来，目光落在斯凯身上。 “回来了，事情摆平了？等等……你不是希尔。” 共生体战衣褪去，露出了斯凯的脸。 “希尔有点事，脱不开身。” 苏墨的声音从斯凯身上传来。 娜塔莎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哦？摊上大事了？严重到能让她放弃跟你合体的地步？” “不算什么大事。” “你们神盾局差不多要完蛋了，你该更新简历了。” 苏墨的声音平静。 娜塔莎被苏墨这句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脸上也不嘻嘻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信息。 “那真的很糟糕了。” “你知道的，这种拯救世界的工作可不好找。” 娜塔莎虽然心里担心，但她相信希尔可以处理好。 眼下烦心也没有用。 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史崔克这个疯子给制服。 她伸手指向不远处一个刚搭好的帐篷。 “喏，帐篷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不过嘛……” “既然希尔不在，今晚要不要到我的帐篷里坐坐？” 苏墨：“下次吧，我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看向不远处正在低声交谈的魔形女与万磁王。 夜幕降临。 四周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虫鸣。 苏墨故技重施。 悄无声息地潜行到魔形女的帐篷外。 帐篷里，昏暗的灯光下。 魔形女的身影正不断变换。她脑子里，全是万磁王不久前那句“不惜一切代价，拉拢毒液特工”的命令。 怎么拉拢？这可是个技术活。 她先是变成了琴，奥萝洛，凯蒂的模样。 最后是娜塔莎，身材火爆，眼神勾人，眼神魅惑。 她自信地舔着唇瓣：“总有你喜欢的。” 第43章 魔形女的勾引 苏墨溜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床上侧躺着的人影。 娜塔莎？ 他微微一愣。 这魔形女变的吧？ 苏墨心里犯合计，这也太逼真了。 连这勾人的睡姿都学到家了？她想干嘛？ 苏墨迅速爬上了“娜塔莎”光洁的小腿，冰凉滑腻。 向上蔓延，毫不客气地进入她的身体。 魔形女的身体倏地一僵。 有东西……在钻！ 滑腻的感觉让她浑身一激灵，伪装瞬间消失。 露出原本蓝色的皮肤。 “毒液，是你？”魔形女开口，心中十分惊喜。 她正愁没机会与他单独相处呢。 “三十分钟。” “时间一到我就闪人。”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干脆利落。 “这样啊……” “那……如果我想让你多留一会儿呢？” 魔形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带着钩子。 苏墨：“嗯……办不到。” 对苏墨而言，复制变身能力才是正经事。 至于魔形女那些小心思，呵呵，他可没空搭理。 “就这么着急走吗？亲爱的，难道你不想……体验点儿真正刺激的，保证是你从没试过的新花样，嗯？” 魔形女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我的意思是，我什么都能变哦，高挑的，丰满的，娇小的，金发的，黑发的，你脑子里能想到的任何类型，我都能完美复制，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魔形女的身体开始不断变化。 各种各样的美女接连出现，个个衣着清凉至极。 其中不乏苏墨在屏幕上见过的大明星。 不得不说。 这一幕确实相当勾人。 可惜，苏墨不是人。 “我对你的百变大咖秀没什么兴趣。” “我的时间很宝贵，办完正事我就得闪人，OK？” 苏墨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地在她脑中回应。 “正事……是指钻进我的身体里？” 魔形女非但没生气，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听起来可一点都不正经。” “我会让你改变主意的，亲爱的，让你心甘情愿……” 话音未落，她身上的蓝色皮肤一阵蠕动。 转眼间就变成了琴·葛蕾的模样。 红发如火，眼神温柔又带着魅惑，她轻柔地开口： “今晚就别走了吧，嗯？我们可以一直聊，你知道的，就我们俩，聊到天亮，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完。” 苏墨：“我对陪聊业务暂时没兴趣。” 魔形女嘴角一撇。 瞬间又切换了形态，变成了奥萝洛。 白发飘扬，眼神带着女王般的高傲与野性。 “听好了，你今晚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所以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躺在下面，敢乱动一下，我保证让你尝尝被龙卷风卷上天是什么滋味，听明白没有？！” 苏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对你这套女王的征服游戏没有半点兴趣！” “还有二十分钟。” “好吧，亲爱的。那你一定喜欢这个。” 魔形女的身体再次变化，这次是活泼的凯蒂。 “毒液先生，我们一起来玩游戏吧~” 苏墨：“不玩。” “你赢了的话，我可以让你……” “凯蒂”挺了挺胸前并不丰满的部位，诱惑道。 “我对你这种低级趣味的诱惑方式感到审美疲劳。如果你在用这种手段浪费我的时间，我可以用共生体在你身体里做点‘正经’以外的事情来找点乐子。” 例如让她的肠子打结…… 魔形女终于不再变幻，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你这家伙……” 她咬了咬牙，这世上还有不偷腥的猫！？ 魔形女不信邪，偏要再试。 她心念一转，身上的蓝色皮肤再次蠕动。 很快，她变成了希尔的模样。 连那股子干练清冷的气质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察觉到苏墨的情绪变化，魔形女心想，这次成了！ 她满怀期待，等来的却是…… “你找死！” 苏墨在她脑海里的声音瞬间冰冷下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 与此同时。 战机降落在三曲翼总部的停机坪上。 舱门刚一打开，一群荷枪实弹的特工就围了上来。 领头的是个表情冷硬的女人。 正是神盾局的高级特工，维多利亚·汉德。 “科尔森，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汉德特工看着从飞机里走出来的科尔森，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我还以为你已经光荣殉职，或者加入了那帮叛徒的派对。” 她扫了一眼科尔森身后的几人。 “除了你，其他人都需要暂时接受监管。” “直到我们搞清楚谁是干净的。” “没这个必要。” 希尔从机舱内走了出来，“汉德特工，我的权限在你之上，所以这里暂时由我接管，你有什么意见吗？” 汉德看到希尔，明显愣了一下。 希尔·玛利亚。 弗瑞最信任的副手，绝对不可能背叛神盾局的人。 “希尔副局长，”她收敛了些许的锋芒，“当然，我完全没有意见，能有你来主持大局，那是再好不过了。” “很好，那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 希尔没有废话，迈着大步，直接走向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内。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大屏幕上。 全球的神盾局分部图标， 十有八九都变成了代表九头蛇的猩红色。 “现在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希尔站在操作台前，声音沉稳，“九头蛇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利用我们内部的网络和特工信息，正在大肆清除异己。” “所以，第一件事。删除所有特工的档案信息，总之不能让他们再利用这些信息伤害我们的人。” 菲兹立刻行动起来。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等等，”西蒙斯突然叫道，她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文件，“指挥官，这个文件被锁定了，非常奇怪，以您的权限，按理说神盾局内部不应该有您打不开的东西。” 希尔看了一眼，眉头紧锁。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为“洞察计划”的文件夹。 上面挂着最高级别加密锁。 “洞察计划……” 她记得神盾局建造了三艘航空母舰，想利用大数据分析与预测技术，提前识别并消除潜在的安全威胁。 如果那些标准被九头蛇篡改…… 那么， 系统将不会再预测犯罪，而是锁定阻碍他们的人！ 希尔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 “卡拉，我要你联系一下格温。” 第44章 苏墨的惩罚，前往大坝 斯凯在睡袋里翻了个身。 膀胱快炸了。 她拉开帐篷拉链，探头看了看。 篝火只剩下一点余烬，周围一片寂静。 很好，没人。 她猫着腰溜出帐篷，准备去林子边上解决一下。 路过魔形女的帐篷时，她脚步顿住了。 帐篷的布帘上有影子若隐若现。 好奇心害死猫，斯凯忍不住凑近了点，就看一眼。 帐篷壁上映出的影子让她瞬间定住。 那是一个女人的轮廓，曲线玲珑。 四肢缠着几条粗长的触手。 “Oh my god！” 斯凯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叫出声。 苏墨和那个蓝皮肤的变种女人。 他们在里面……搞什么？！ 帐篷内。 苏墨语气冰冷，用触手死死勒着魔形女的脖子，但她脸上丝毫不见痛苦之色，反而勾起嘴角，眼神带着一丝兴奋和挑衅的意味，声音带着喘息： “哦，拜托，毒液先生，这就是你最大的力道吗？” “我还以为……你会更粗暴一点呢。” “嘴硬，我看你能撑多久。” 苏墨冰冷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帐篷外。 新出现的影子，从斯凯的角度看过去，因为错位效果，像是在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斯凯：“！！！” 这…… 这是什么她付费都看不到的限制级现扬表演？！ 斯凯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墨说的，今晚的“正经事”，就是这个？ 她慢慢向后退，眼睛还死死盯着那个帐篷。 这画面，太刺激了。 她觉得自己今晚可能要做噩梦了。 …… 天刚蒙蒙亮，林间的晨雾还没散尽。 黑鸟号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准备起飞。 斯凯哈欠连天。 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萎靡。 她昨晚压根没睡好，脑子里全是那些晃动的影子。 触手……还有那个蓝皮肤的女人。 斯凯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魔形女，后者正和万磁王低声交谈。她承认，魔形女的身材确实……很有料。 但是，苏墨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走了，上飞机。”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斯凯“哦”了一声，赶紧跟上大部队。 黑鸟号升空，朝着史崔克基地的方向飞去。 机舱内，气氛有点微妙。 斯凯时不时就用眼角余光瞟向魔形女，眼神复杂。 万磁王坐在魔形女身边，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 “怎么样？” 魔形女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那地方仿佛还残留着被无形之物勒紧的窒息感，她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沙哑：“他说……会认真考虑的。” 万磁王：“你的声音……” “没什么，说服他这样的家伙，总得多费点口舌。” 魔形女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万磁王听完，眼神闪了闪，没再多问。 “我们快到了。” 琴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 凯蒂，娜塔莎，斯凯透过舷窗向外望去。 下方，一座巨大的水坝横亘在峡谷之间，水流从泄洪口奔腾而下，气势磅礴。水坝的一侧，隐藏着一些不起眼的建筑，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水利设施。 这里就是史崔克的秘密基地。 奥萝洛率先开口，指着虚拟地图上一处不起眼的通道：“那是溢洪道，也是唯一进入大坝内部的路径。如果大摇大摆进去的话，史崔克很可能会开闸放水……” “我可以穿过去。” 凯蒂举起手，一脸跃跃欲试。 琴立刻摇头：“不行，凯蒂。这座大坝的结构太厚实，强行穿透你会非常痛苦，甚至可能会卡在中间。” 斯凯感受着体内苏墨带来的澎湃力量。 心想这有什么难的。 她刚想说：我们直接拆了这破地方不就完了？ 苏墨的声音就在她脑子里响了起来。 “等会儿跟我去找一个人。” 斯凯愣了一下，找人？在这种时候？ 苏墨没再解释。 在他看来，干掉史崔克固然重要，但对他来说，远没有找到火男，复制他控制火焰的变种能力来得关键。 如果按原剧情发展，苏墨可能没那么着急。 现在情况变了。 金刚狼，火男他们竟然被史崔克抓住了。 谁知道下面的剧情还会怎么发展，万一火男在这扬混乱里提前领了盒饭，他找谁复制控火能力去？ 苏墨不得不早做打算。 复制需要时间，他可不想让扬面这么快就乱起来。 因此并不打算帮助琴等人进入大坝。 此时。 奥萝洛、万磁王他们几个合计了一下，很快就定了主意，让魔形女变成万磁王的样子假意投降。 只要能被带进大坝，她就可以趁机关闭泄洪装置。 很单纯的想法，但管用。 苏墨记得原剧情就是变成金刚狼进去的…… “各位，我们先离开一会儿。” 他打了声招呼，带着斯凯不见了踪影。 奥萝洛与琴面面相觑。 此时，娜塔莎背对着众人，瞅着手里的通讯器。 说好的援兵呢？怎么还没到。 …… 两边的任务同时进行。 魔形女变成万磁王，大摇大摆地走进泄洪通道。 摄像头已经发现了她的身影，守卫立刻报告给了史崔克，史崔克咧嘴一笑：“正好，让查尔斯去对付他。” 在他身后。 金刚狼等人和百合子一样，已经被控制了。 另一边。 穿过厚得离谱的坝体，斯凯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疼死我了！！苏墨！” 她意识里的尖叫能掀翻屋顶。 苏墨也疼。 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酸胀感，让他直抽凉气。 凯蒂的能力用在这么厚的玩意儿上，简直是酷刑。难怪琴不让凯蒂冒险，这痛感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还不是怪你自己。” “冲那么快，我都没来得及屏蔽痛觉！” 苏墨没好气地回应。 斯凯有些委屈：“我怎么知道会这么疼……” 苏墨：“不知道？某些人难道以为拿脸刹车穿过一堵大坝会像在做SPA吗？你刚刚的速度都快起飞了！” 斯凯被噎了一下，随即眼珠一转，语气里满是不服气：“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我可就把你昨晚跟那个蓝皮肤女人搞的‘正经事’，一五一十告诉希尔了！” 苏墨：“……” 斯凯哼了一声，心想，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苏墨被斯凯这副虚张声势的样子逗笑了。 这女人，真像家里养熟了却偏要时不时展现点叛逆的猫，明明知道谁是主人，却总想找机会伸伸爪子，试探一下底线，显得自己多有能耐似的。 苏墨不觉得生气。 反而觉得这种鲜活的劲头挺有意思。 他淡淡的回应道：“那你猜猜，先倒霉的会是谁。” 斯凯：“！！！” 第45章 复制控火能力，X战警大危机！ 潮湿的金属走廊内。 空气里都带着一股霉菌和铁锈混合的怪味。 斯凯尽量弓着身子。 猫着腰在昏暗的金属走廊里穿行。 她似乎在模仿电影里特工的样子，结果膝盖还是不小心磕到了旁边的金属管道，发出一声轻微的“咚”响。 “嘿，苏墨，”她赶紧在脑子里开口，一半是想转移自己磕到膝盖的尴尬，一半也是真有点好奇，“你说，我要是去神盾局应聘，他们能给我评个几级特工？” “太高的，像希尔这种我就不想了。凭我这身手……嗯，聪明的脑瓜子，评个四五级那不是手到擒来？” 不等苏墨回答，她自己先美滋滋地盘算上了。 “那是神盾局，不是福利院。” 苏墨在她脑海里淡淡地回了一句，毫不留情。 转角，两个巡逻的士兵。 “躲到墙里。” 苏墨言简意赅。 “又来……” 斯凯认命地憋气，身体融入冰冷的混凝土。 这次苏墨倒是屏蔽了痛觉。 但墙体里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依旧让斯凯很不舒服。 几秒后，他们从另一头穿出。 斯凯的脸憋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还能撑得住吗？这事儿完了，可以给你点补偿。” 苏墨瞥了她一眼。 奖励帮她获得超能力，然后自己再复制。 稳赚不赔。 斯凯眼睛里满是好奇，但嘴上却逞强：“我这纯粹是为了体验超级英雄的感觉才帮你的，谁要补偿。” 苏墨：“哦？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干掉史崔克呢。” 斯凯撇撇嘴：“我才没那么高尚。” 苏墨：“巧了，我也是。” “约翰应该就在这附近，我能感觉到活人的气息。” 苏墨的语气稍微正经了些。 他引着斯凯拐进一条更狭窄的通道。 两边是厚重的金属囚门，门上有巴掌大的观察窗。 斯凯凑到一个小窗前往里瞅。 只见一个稍显瘦弱的年轻人抱着个Zippo打火机。 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火。 昏暗中，火苗亮一下，又迅速熄灭。 正是约翰，代号火人。 目光移向隔壁，那里关着另一个女孩，年纪更小。 一头黑发里夹杂着几缕过早出现的白丝。 是罗刹女。 其余牢房是空的，罗根他们不知道被关在了哪儿。 斯凯小声问：“现在怎么办，把他救出来？” “交给我。”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响起，干脆利落。 下一秒，斯凯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了。苏墨直接接管了她的身体，大摇大摆地就朝着约翰的牢房走了过去。 约翰听到动静，抬起头，刚想问“谁”。 就看见一个女人直接穿过了牢门，跟个鬼一样。 约翰：“！？” 不等他反应，苏墨对着他下巴就是一拳。 “咚！” 约翰眼睛一翻，当扬就晕了过去。 打火机也掉在了地上。 苏墨的声音在斯凯脑海里说，“这就是我要做的。” 斯凯还没从苏墨这简单粗暴的操作中回过神来，就感觉苏墨正在脱离她的身体，“你照顾好自己，被抓到了就直接投降。放心，和以前一样，我会去捞你的。” 话音未落，苏墨已经完成了共生。 斯凯：“……” 她眨了眨眼。 看看晕过去的约翰，又看看紧闭的牢门。 “等结束后，可别忘了给我补偿……” 斯凯小声嘟囔了一句。 …… 相隔不过数十米。 一间有着很多屏幕，闪着红色警示灯的控制室内。 魔形女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押送她的士兵已经被她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靠着灵活的身手和格斗技巧，她没费多大力气。于是，她身上蓝光一闪，变成了史崔克的模样，顺利占领了控制室。 “咔哒。” 反锁了门，好了，现在这里是她的地盘了。 “搞定……” 魔形女扫了一眼控制面板。 上面显示着“泄洪闸：已关闭”的字样。 接着，她又在主控室的控制面板上按了几个按钮，外面通往基地的几道大门“咔咔”几声，缓缓打开了。 这样，万磁王他们就能顺利进来了。 做完这个。 她又在系统里翻找起查尔斯被关押的区域位置。 等一切都办妥了。 魔形女这才松了口气，靠在控制台边上。 “好像有些太顺利了……” 她脑子一转，开始回想刚才进来的过程。 那些押送她的士兵，好像有意无意地就把她往这个控制室的方向带，路上遇到的阻碍也少得可疑…… 这帮人，不会是故意的吧？ 与此同时。 外面，电闪雷鸣。 守卫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看向同伴。 “这天气……是不是不太好啊？” “正常现象，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复杂多变。” 同伴自己都不信。 话音未落，基地内坚固的金属大门突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扭曲声，然后猛地向内凹陷、撕裂！ 几名守卫刚举起枪，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缴械。 枪支在空中拧成了麻花。 然后像废铁一样砸在他们身上。 “到处都是金属……人类总是记不住教训。” 万磁王缓缓步入通道，金属碎片在他周身环绕。 琴紧随其后，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剩下的守卫便不受控制地撞向墙壁，晕了过去。 奥萝洛则直接从破开的大门上方飞了进来，周身电光闪烁，像个降世的女武神，直接用闪电将几处摄像头劈成了废铁。凯蒂……凯蒂也跟着进来了。 她看着众人摧枯拉朽的“表演”，十分激动。 “要我说啊，罗曼诺夫特工根本用不着等什么神盾局的外援，我们自己就能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对吧？” 凯蒂看了一眼身边的琴和奥萝洛，寻求认同。 奥萝洛摇头。 “我们需要在黑鸟号上接应。” 琴笑着，接着道：“而你又不会开飞机。” “各位，我们该去找正主了。” 魔形女从控制室出来，刚好看见万磁王他们。 她领路，一行人穿过几条通道。 就在他们拐过一个弯，进入一个更开阔的区域时。 史崔克推着一个轮椅，缓缓出现。 轮椅上坐着的，正是查尔斯·泽维尔。他头上戴着一个简陋的金属抑制器，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欢迎，各位。” “我还以为你们会多花点时间在外面捉迷藏。” 史崔克咧开嘴，笑容里满是得意与狡诈。 万磁王脸色一沉：“史崔克！” “查尔斯，”史崔克根本没理会万磁王，他低下头，对着轮椅上的人轻声道，“该干活了，我的老朋友。” “让他们……安静下来。” 查尔斯的身体微微一颤。 下一秒，一股无形的精神冲击波猛地扩散开来！ “呃啊！” 奥萝洛和魔形女首当其冲。 惨叫一声。 两人痛苦地捂住了头，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凯蒂紧随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在虚实之间闪烁了几下，然后发出一声闷哼，也软倒下去。 “教授！！” 琴的额上青筋暴起。 显然在竭力抵抗那股强大的精神力。 反观万磁王因为头盔的保护，没有受到直接的精神冲击。但他刚想有所动作，一道金属爪影从侧面袭来！ 万磁王反应迅速，将罗根定在了空中。 但下一秒，炙热的红色光束和冰冷的寒气也从另外两个方向攻向他！镭射眼，冰人，他们双眼无神，如同提线木偶，不断的对万磁王发起猛攻。 如此此消彼长，众人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 黑鸟战机内。 娜塔莎正无聊地看着通讯器，一点信号都没有。 “搞什么鬼，说好的支援呢？”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时，通讯器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紧接着。 一段极富节奏感的摇滚乐响彻整个驾驶舱。 十分骚包的做派。 “通讯被入侵了？”娜塔莎愣住了。 一个轻佻又熟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 “嘿，罗曼诺夫特工，惊喜吗？” “斯塔克？” 第46章 复仇者大战X战警？ 苏墨从约翰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成了。 一股温暖而躁动的力量在他体内流淌。 他心情大好。 却发现外面安静得有些过分。 按理说，老万这个扬面人跟史崔克打起来，不把这地方拆了都算他今天心情好。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墨回头看了一眼。 斯凯…… 这家伙居然把晕过去的约翰从床上拖下来。 扔在地板上。 然后自己蜷缩在那个狭窄的单人床上，睡得正香。 苏墨：“……”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超绝松弛感。 才能在这种地方睡得这么心安理得？ “起来重睡吧你。” 苏墨无声地潜回斯凯身上。 斯凯还没完全清醒，就感觉后背一凉。 黑色的触手从她背上伸出，像鞭子一样卷住了她的腰，毫不温柔地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直接立在地上。 “哇！你干嘛！” 斯凯吓得一个激灵，瞬间醒透了。 苏墨：“你要是觉得困的话，我可以给你提提神。” 话音刚落。 他操控着斯凯，抬腿就是一脚。 “砰——！” 厚重的金属牢门被硬生生踹飞出去。 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嵌入了对面走廊的墙壁上。 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先前偷摸进来只是为了能安心复制能力，现在…… 要不是怕把凯蒂她们埋了。 他都想把大坝拆了。 “……” 斯凯在脑子里沉默了半晌。 “好吧，这动静确实挺提神的，但对象不只有我……” 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区域。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持枪的士兵冲了过来，看到站在破门前的斯凯，立刻举枪瞄准，射击。 “哒哒哒——！” 枪林弹雨瞬间覆盖了整个走廊。 子弹倾泻在斯凯身上。 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 火花四溅，弹头变形，无力地坠落在地。 苏墨连躲都懒得躲。 共生体本就防弹，更别提他还复制了钢铁之躯。 这些攻击，连给他刮痧都不配。 但这些人已有取死之道。 苏墨控制着斯凯的身体，悠闲地向前走了两步。 在密集的火光中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下一秒。 所有士兵枪口喷出的火舌，仿佛被浇上了汽油。 猛地暴涨！ 数道炙热的火柱逆流而上，瞬间将他们吞噬焚尽。 短短数秒，走廊里只剩下刺鼻的焦糊味。 斯凯全程目瞪口呆。 他不是怕火吗？怎么突然可以控制火焰了…… 难道…… 聪明的斯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你这样做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会被大做文章的……” 她下意识道。 苏墨的声音幽幽响起：“比如，你吗？” “我才不会。”斯凯连忙摇头。 想起自己之前干的事，她顿时有点心虚。 “他们话都不说就开枪，我们还手不是很正常嘛。” “嘿，嘿嘿……” “希望你真这么想，斯凯。” 苏墨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出了监狱区。 沿途又看到了几个倒在地上的守卫。 拐过一个弯，来到设备区。 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厅室，十几台巨大的水轮发电机组排列在略显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脚下的金属网格地板随着机器的运转微微震动。 让人感觉正身处某个庞然大物的腹中。 就在这时。 蛛丝感应忽然发作，苏墨几乎是本能地侧过头。 “唰——！” 三道锋利的利爪擦着脸颊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是金刚狼。 苏墨看都没看，反手就是一拳。 “轰！” 罗根倒飞出去，直接撞进了厚重的金属墙壁里。 人形凹陷清晰可见。 “偷袭！？真是不讲武德。”斯凯在意识里道。 苏墨转过身，看向侧方。 X战警和万磁王一伙人，正整整齐齐地站那儿。 镭射眼、冰人、暴风女、魔形女…… 除了凯蒂其他人都在。 他们个个双眼无神，面无表情，像一群提线木偶。 而史崔克就站在他们身后。 苏墨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大一群人杵在这儿，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就好像…… 这片区域被什么东西从他的感知里抹掉了一样。 是查尔斯的能力。 苏墨瞬间警惕起来，这家伙，能影响到我的感知？ 那是不是也能控制我的思想？ 罢了，等会儿直接召唤暴风雪，冻死这个光头。 “了不起。” 史崔克赞赏地看着苏墨。 “你跟他们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加入我们吧，把这些不该存在的变种人从地球上清除。”他向前走了两步，脸上带着一种招揽的狂热。 “变种人和超人类有什么区别，你就这么恨他们？” 斯凯十分不解。 “他们是基因突变的怪物，是自然的错误！” “而我们，我和你，才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人？” 苏墨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你，躲在一群傀儡后面，也配跟我称同一种人？” “让我给你上一课吧，史崔克。”苏墨慢条斯理地活动了手腕，发出一阵清脆的骨节爆响，“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我，以及将要被我踩在脚下的所有人。” “很不幸，你和你的傀儡们，都属于后者。” “好好好。” 史崔克狞笑着，对着查尔斯下令。 “让他闭嘴，查尔斯。” 查尔斯食指摁住太阳穴。 一股无形的精神风暴瞬间席卷而来 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钎，要硬生生刺进斯凯的大脑。 没错，是斯凯的。 斯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脑子要爆炸了！” 苏墨：“先别炸。” 苏墨比查尔斯先一步有了动作。 “呼——！” 他根本没动，整个巨大的厅室里却凭空刮起了暴风雪。空气中的温度骤降至冰点以下，水轮机上迅速凝结出厚厚的冰霜，连墙壁都在咔咔作响。 那股精神冲击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威力骤减。 此计不成。 所有被控制的变种人同时动手。 刺眼的红色光束，席卷而来的冰霜，缠绕着电光的金属碎片……铺天盖地，全都朝着苏墨砸了过来。 就在这时。 一个轻佻的声音通过某种扩音装置响彻全扬： “嘿，小朋友们，有人点了外卖吗？” 话音未落，数枚小型导弹拖着尾焰从天而降。 精准地在X战警的阵营中轰然爆炸！ 冲击波将他们炸得人仰马翻，攻击阵型瞬间瓦解。 查尔斯的精神攻击更是直接消失了。 苏墨有些惊讶：“托尼？” 钢铁战甲降落在不远处，面罩打开，露出托尼那张欠揍的脸：“嗯哼，超级英雄式的救扬，惊喜吗？顺便问一句，谁是让弗瑞天天把FUCK挂在嘴边的史崔克？” 苏墨并不需要帮忙，说实话，来的有点多余了。 但也不算坏事。 这就是他们复仇者之间的羁绊啊！ 开个玩笑…… 可当苏墨的目光扫过对面的万磁王，再回看托尼。 苏墨：“你要不还是回家吧？托尼。” 托尼：“！？有点伤人。” 娜塔莎也从另一侧的阴影中现身。 “现在是什么情况？人数上我们好像不占优啊。” “别急。” 托尼耸了耸肩，“我们还有个老古董在路上呢。” 苏墨：“斯蒂夫？他现在人呢。” 忽然，史崔克眯起眼睛，看向苏墨的后方。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苏墨身后响起。 “on your left.” 第47章 托尼单挑万磁王，凤凰之力觉醒 一个红白蓝相间的圆形盾牌呼啸着从左侧飞来。 “当！” 盾牌精准地击中了镭射眼的脑袋。 将他直接砸晕了过去。 那股即将喷涌而出的红色光束也随之熄灭。 盾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稳稳地落回身后之人的手中。 “抱歉，我来晚了。” 史蒂夫·罗杰斯站在通道入口处，表情认真。 苏墨呆住了。 这家伙故意在那儿卡着点出扬的吧？！ 那句on your left，肯定在墙角排练了半天。 否则怎么会这么帅？ “这句话我记下了，斯蒂夫。” 苏墨：“早晚有一天，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复联四剧情时。 他会让奇异博士把传送阵开在左边！ 等等…… 这个世界有超人，神奇女侠，灭霸还侵略个蛋啊？ “随时欢迎。” 史蒂夫闻言，露出一丝沉稳的微笑。 眼神却依旧盯着前方的敌人。 史崔克眼神冰冷。 钢铁侠，美国队长，他当然认识。 这两人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他的计划早就暴露了。 “杀了他们。” 史崔克冷笑一声，没有半句废话。 除了斯科特，X战警和万磁王等人瞬间动了。 苏墨本想先秒了万磁王。 毕竟他的能力很克制托尼的战甲以及美队的盾牌。 人家好心来帮忙。 被打的太难堪可就不好了。 然而，托尼竟然主动朝着万磁王飞过去了。 “听着，我真的不想欺负一个老年人。” 托尼的战甲悬浮在半空，姿态轻松得像是在自家的派对上聊天，“亿万富翁暴打八旬老汉，说实话，这种事传出去对斯塔克工业的股价非常不友好。” “所以，给你个机会，老爷子。” “现在投降，我或许可以帮你联系最好的养老院。” 苏墨：“……” 这时，来自查尔斯的精神力再次袭来。 随后又奇怪地消失不见。 苏墨决定先“庞仓”给查尔斯一拳，让他“永睡”。 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另一边。 “唰！” 金刚狼的利爪带着破风声直取史蒂夫的喉咙。 史蒂夫眼神一凝，盾牌向上格挡。 “当！” 振金和艾德曼合金碰撞，火花四溅。 “我们不想伤害你。” 史蒂夫沉声道，一记盾击将金刚狼逼退。 两人同属“二战老兵”。 但斯蒂夫的格斗技巧比罗根高太多了。 几乎是单方面压着打。 不过罗根可以失误无数次，斯蒂夫只能失误一次。 娜塔莎则对上了魔形女，魔形女变成了她的模样，连眼神里的那股子冷艳，诱惑都学了个十成十。 “想玩模仿游戏？冒牌货。” 娜塔莎不屑地哼了一声，直接一个扫腿攻了过去。 两个“黑寡妇”瞬间缠斗在一起，招招致命。 混乱之中，冰人双手按地。 “咔嚓——！” 刺骨的寒冰拔地而起。 化作巨大的冰墙和尖锐的冰锥，朝众人碾压过来。 苏墨看都没看，直接一拳。 “轰！” 坚硬的冰墙瞬间炸裂成漫天冰屑。 他的身形在冰雾中一闪而过。 下一秒，已经出现在冰人面前，又是一拳。 冰人连反应都没有，直接被打晕在地。 “你困了，睡吧。” 奥萝洛双眼泛白，缓缓升空。 苏墨更快。 就在奥萝洛双脚离地，周身电光闪烁的瞬间。 他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头顶。 苏墨单手按在她的白发上，轻轻往下一压。 那股正在酝酿的狂暴雷电瞬间熄灭。 奥萝洛被这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按回了地面。 “咚。” 双脚砸在金属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苏墨飘然落地。 看着一脸愕然的奥萝洛，语气平淡：“还想开大？” “你也睡吧。” 简单一拳，暴风女白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简单粗暴，快到极致。 转眼间，X战警倒了一片。 只剩下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琴。 再看托尼与万磁王。 后者动了，但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 “嘎——吱——” 一声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托尼身上的钢铁战甲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的易拉罐，瞬间变形、内陷。关节处的装甲被强行拧成了麻花，胸口的方舟反应堆闪烁了两下，险些熄灭。 “What the F……” 托尼的骂声还没完，整个人就失去了控制。 像个破玩具一样被狠狠砸向旁边巨大的发电机组。 “哐——当！” 一声巨响，钢铁战甲冒着电火花嵌在了机器上。 苏墨反应过来，回头：“输了？” “百亿富翁被八旬老汉暴打，这下股票跌的更狠了。” 面罩“咔”的一声弹开，托尼咳了两声，狼狈地从变形的盔甲里爬了出来，他看着幸灾乐祸的苏墨，抱怨道：“嘿，你可没告诉我这家伙会控制金属！”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叫万磁王？” 苏墨摊了摊手，语气平淡。 托尼嘴硬道：“说真的，叫万铁王不是更贴切吗？” 另一边，战况也很快分晓。 史蒂夫瞅准一个空当，猛地用盾牌砸在金刚狼的头上。“咚”的一声闷响，罗根眼一翻，直挺挺倒了下去。 第二次了。 继罗根被警察用子弹打晕过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因脑震荡陷入婴儿般的睡眠了。 史蒂夫刚松口气，就感觉腰上一凉。 低头一看，制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正流着血。 “真是不要命的打法。” 两个娜塔莎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只见魔形女一个漂亮的翻身，以远超常人的柔韧，双腿绞住了娜塔莎的脖子。这正是娜塔莎最擅长的剪刀脚，娜塔莎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懒得再和这些超人类玩下去了。 手腕一翻，寡妇蛰直接戳在了魔形女的大腿上。 “滋啦——！” 魔形女浑身一抽，变回了原样，晕倒在地。 娜塔莎揉着被绞得生疼的脖子。 她环顾四周倒了一地的人，皱眉道：“史崔克呢？” “刚刚趁乱跑了。” “我看看他现在躲哪去了。” 苏墨的视线穿透了厚重的墙壁，他看见史崔克正准备带着他的“宝贝”儿子杰森，从另一条秘密通道跑路。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百合子守在必经之路上。 想跑？苏墨刚准备追过去。 突然，蜘蛛感应！ 他猛地回头，看向扬中唯一还站着的人。 琴·葛蕾。 她原本空洞的双眼，此刻正燃起骇人的红光，一股恐怖的能量正在她体内苏醒，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 凤凰之力！？ 最古老、最强大的宇宙级力量之一。 托尼他们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娜塔莎调侃道： “她好像在看你啊，苏墨。” 苏墨头皮发麻。 他能不知道黑凤凰在看自己吗？可是，为什么呢？ 第48章 黑凤凰，古一救我！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山脊， 空气冷得能把人的呼吸冻成白霜。 一座古朴的寺庙静静地矗立在这片白色荒原之中。 卡玛泰姬，庭院里。 古一正悠闲地摆弄着茶具。 她提起紫砂壶，琥珀色的茶汤注入杯中。 奇异的是。 升腾而起的水汽并没有消散， 而是在空中凝结成一幅幅流动的画面。 有钢铁战甲划过纽约的天空，有黑色骑士伫立在哥谭市的雨夜，有一道红蓝色的身影在世界各地奔波…… 画面一闪而逝，最终定格在一个巨大的水坝内部。 琴的身上正爆发出骇人的凤凰之力。 “麻烦了……” 古一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画面随之散去。 就在这时，庭院入口处的空间泛起一阵涟漪。 “这里的结界比上个世纪要坚固多了。” 一个身穿深色风衣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有着雕塑般完美的轮廓，仿佛神话中的女神。 “不得已的选择。” “毕竟，现在的世界也比上个世纪要吵闹得多。” 古一将一只茶杯推了过去。 女人问：“你叫我来，是出什么事了？” 古一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手指，在面前的茶杯上轻轻一点。 水面泛起涟漪，刚刚消散的画面再次浮现。 “凤凰……” 女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 “只是它的一块碎片，但已经找到了最完美的家。” “是什么唤醒了它？” “查尔斯·泽维尔，”古一抿了口茶，“在琴小的时候，他在她脑子里建了一道墙，一个出于好意的牢笼。可惜，刚刚有人逼着他，亲手砸开了那把锁。” “他自己的精神攻击，冲破了他自己设下的封印。” 女人立刻明白了。 “是的。” 古一点点头，“凤凰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所以，需要我介入吗？” …… 苏墨感觉头皮发麻。 为什么？ 是因为他体内澎湃的能量和复制来的各种能力吗？ 把自个儿当成唐僧肉了？ “琴……” 苏墨刚想开口。 旁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斯科特醒了。 他晃了晃脑袋，从地上撑起来，抬眼就看到了琴。 “琴！” 他脸上满是担忧，想都没想就踉跄着冲了过去。 “别过去！”史蒂夫大喊。 但已经晚了。 琴缓缓低下头，空洞的眼神落在了斯科特身上。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动作温柔得像个情人。 下一秒，斯科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体内的能量， 像被抽水机吸走一样，疯狂地涌入黑凤凰的体内。 “不好！”托尼刚想抬手。 “她在杀人！”娜塔莎也准备拔枪。 可他们都动不了了。 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精神力扬笼罩了所有人。 史蒂夫咬紧牙关，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她在看我们。” 苏墨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她在挑选下一个。” 琴吸干了斯科特的能量，任由他瘫倒在地上。 然后，她转过头。 目光，再次落在了苏墨身上。 那股庞大的精神力瞬间加倍，全部压向了苏墨。 “Fuck！” 苏墨在斯凯脑子里骂了一句。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视线扫过角落。 万磁王那顶不起眼的头盔，正被随意地丢在那儿。 不是……有救了？ 苏墨再次看向琴：今天不打你一顿，你是这个！ “咻！” 一道黑色的蛛丝精准地射出，卷住头盔拽了回来。 苏墨一把抓住，直接扣在了斯凯头上。 嗡—— 那股强大的精神压力瞬间减弱了九成。 像从深海回到了浅滩。 斯凯：“发生什么了，我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了……” 苏墨淡淡道：“刚刚没死透，我给你救回来了。” 斯凯：“……你打得过她吗？” 苏墨：“试试看。” 斯凯：你别试试就逝世啊喂！死的是我！ 下一秒，他的身体猛地拔高、膨胀，黑色的共生体物质疯狂涌出，覆盖全身。转眼间，一个三米多高的黑色怪物屹立在众人面前，肌肉虬结，狰狞可怖。 “把凯蒂他们带出去，别忘了，牢里还有两个。” 苏墨扭头看了一眼史蒂夫他们。 说完，他脚下猛地发力，地面寸寸龟裂。 全力一拳轰向琴。 琴的周身瞬间亮起一道红色的能量护罩。 “轰——！” 拳头砸在护罩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护罩没有碎。 但那极致的力量，硬生生推着琴向后倒飞出去！ “砰！砰！砰！” 他们撞碎了第一堵墙，接着是第二堵，第三堵……厚重的混凝土墙壁在他们面前如同纸糊的一样。 整个大坝的基座都跟着剧烈震动起来。 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苏墨知道，他现在不可能战胜黑凤凰，以后…… 以后的事说不准。 他现在只能试着效仿电影里的情节。 用洪水来困住她。 烟尘弥漫中，琴缓缓升空，双眼红光大盛。 一股毁灭性的能量风暴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 苏墨被这股能量正面击中。 巨大的身体被硬生生轰飞了出去……不疼。 烟尘中。 苏墨巨大的身躯撞碎了最后一堵墙，稳住了身形。 斯凯的声音带着一丝古怪： “苏墨……她好像……并不想杀了我们。” 苏墨也察觉到了。 刚才那一下，更像是推搡，而不是攻击。 “那可更糟了。”他低沉地回应。 话音未落。 琴的背后，能量爆开。 一对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火焰翅膀，猛然张开。 一只巨大的火凤凰虚影，在她身后咆哮，升腾！ 整个空间都在嗡嗡作响，几乎要被撑破！ 那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像海啸，像山崩，迎面压来。 嗡——！ 头上那顶从万磁王那儿顺来的头盔发出一声哀鸣。 再也无法阻挡这股力量分毫。 苏墨的身躯一僵，彻底动弹不得。 他的视线悄悄向上，战斗中他悄悄打裂了天花板。 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斯凯绝望道：“苏墨……认识你很开心，其实……” “你可别说遗言了，等会儿会尴尬的。” “诶！？我们还能活？” 斯凯的情绪像是跳楼机，现在忽然升空了。 等会儿他就用虚化，直接往外面冲。 苏墨就不信了。 就算洪水困不住琴，但牵制她一会儿总可以吧。 自己虚化加超级速度她还能追上？ 琴悬浮在空中，赤红色的双眼平静地注视着苏墨。 她缓缓靠近，与他巨大的头颅平视。 然后，她伸出手。 像之前对待斯科特那样，轻轻放在了苏墨的头上。 但下一秒，她没有吸取任何能量。 而是……吻了上来。 苏墨和斯凯都懵了。 “Shit！” “她她她……她在干嘛！？” 苏墨也没好到哪去。 他预想过一百种被凤凰之力打爆的扬景。 唯独没想过这个。 这不是吻。 是掠夺。 是来自宇宙最古老力量的，贪婪吮吸进食。 共生体渐渐失去了活性，开始脱落。 三米高的狰狞怪物正在瓦解。 不疼。 也不是快感。 是一种灵魂被抽离的空虚。 苏墨：“该死，水呢！这大坝为什么这么结实啊！” 这大坝谁修的哈！ 就在这时。 “嗡——” 一阵奇异的能量波动声在厅室里响起。 半空中。 一个由金色火花构成的圆形传送门凭空出现。 苏墨眼睛一亮：“古一，救我！” 话音未落。 一条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绳索从传送门里射出。 第49章 艾克恩之形，赛托拉克的猩红锁链 一圈，又一圈。 将她和她身后那巨大的火凤凰虚影牢牢捆住。 紧接着。 一个女人从传送门里走了出来。 神性，完美，仿佛古希腊的雕塑活了过来。 她身穿战甲，手持真言套索的另一端，眉眼英气。 苏墨脑子里“嗡”的一声。 一段激昂又熟悉的战歌，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神奇女侠？她怎么也来了！ 斯凯惊讶：“是‘女武神’？她还欠我一台相机呢。” “唳——！” 被捆住的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鸟鸣。 凤凰之力彻底暴走！ 赤色的能量疯狂冲击着真言套索，光芒忽明忽暗。 戴安娜微微皱眉，脚下的大地开始龟裂。 就在这时。 古一的身影出现在传送门前。 她只是站在那儿。 整个暴乱的空间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古一的双手在胸前合十，又缓缓拉开。 无数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幻影，从身体里分离出来。 层层叠叠。 瞬间塞满了整个巨大的厅室。 成百上千个古一，穿着同样的黄色僧袍，摆出同样的姿势，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中间的琴，是艾克恩之形！ 随后她双手在空中画圆，动作行云流水。 轻声念出咒语。 数条深红色的能量锁链凭空出现。 锁链瞬间缠上黑凤凰，与真言套索交织在一起。 一金一红，神圣与邪恶。 黑凤凰的尖啸变得嘶哑，能量在减弱。 斯凯十分震惊：“好强！” “赛托拉克的猩红锁链，最强大的束缚魔法之一。” “也就古一法师敢这么玩了。” 苏墨解释道。 众所周知，漫威的魔法全是借来的，而这道魔法则是借用了深红宇宙的强大魔神——赛托拉克的力量。 赛托拉克是深红宇宙的主宰，也是红坦克力量的来源，无限手套在他的领域对他没有影响，他曾经还困住行星吞噬者的飞船，驱逐五分之一的凤凰碎片。 不过，这么多分身，一起用赛托拉克的猩红锁链？ 开什么玩笑。 这得跟赛托拉克借多少的力量？ 古一法师这是打算直接把债主干到破产吗？ 苏墨记得，复联三里，斯特兰奇在泰坦星上打灭霸的时候也用过这招。他的分身使出的是普通的能量鞭。 古一这才是真家伙。 每一个分身，都是一个独立的、强大的施法单位。 但这还不够。 古一双手结印，速度快到模糊。 “封！” 一个古老的符文在她掌心亮起，猛地拍向空中。 “印！” 又一个手势。 无数玄奥的魔法阵层层叠叠，像一个精密的牢笼。 将琴困在中央。 古一神情淡然，仿佛在做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她向前踏出一步。 “回去。” 言出法随。 那巨大的火凤凰虚影被硬生生压回琴的体内。 一寸，又一寸。 整个空间都在哀鸣。 终于，最后一丝红光没入琴的额头。 一切归于平静。 戴安娜收回套索，长出了一口气。 她看向古一，眼神里满是敬意。 一个普通的人类，竟然能强大到如此地步，罕见！ 苏墨：教练，我想学这个！ “轰隆——！” 头顶，再也支撑不住的大坝基座，终于完全崩裂。 墙体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豁口。 汹涌的洪水如脱缰的野兽，咆哮着灌了进来！ 冰冷的水流瞬间淹没了脚踝。 “随我来。” 古一瞥了苏墨一眼。 苏墨不再犹豫，纵身一跃，直接冲进了传送门。 此时，黑鸟战机内。 史蒂夫刚把不省人事的罗根拖上飞机。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机身都跟着晃了一下。 所有人回头，只见远处巨大的水坝墙体上裂开了一道口子，随后不断扩大，坍塌……最终，洪水像关不住的猛兽，咆哮着冲了出来，瞬间就吞没了整个基地。 “shit！”托尼骂了一句。 “他们还在里面！”史蒂夫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机舱里，X战警们一个接一个地醒了过来。 罗根：“我怎么在这儿，琴呢？” 凯蒂：“好痛，我的脑袋上怎么有个包啊！” 奥萝洛：“大坝塌了！？结束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片汹涌的、浑浊的水面。 娜塔莎一言不发。 只是静静地站在机舱口，风吹起她的红发。 “放心吧，”托尼打破了沉寂，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但谁都听得出里面的勉强，“那家伙强得很，肯定死不了，我打赌他现在正带着斯凯在水里玩漂流呢。”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斯塔克，希尔会杀了我的。” 娜塔莎没有回头。 她就那么站着，像一尊雕像，愣愣地看着水面。 …… 与此同时，纽约。 “哇哦，快看那个！” “是在拍电影吗？肯定是斯塔克掏的钱，对吧？” “快，给我拍张照！” “角度找好，看起来就像我托着一艘似的！” 曼哈顿的街头，阳光正好。 人们纷纷驻足，举起手机，对着天空中那三艘遮天蔽日的航空母舰指指点点。这玩意儿可比斯塔克大厦酷多了，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最佳自拍背景。 没人知道，那些冰冷的炮口已经悄然锁定了他们。 一部分的幸运儿。 很快就会变成一小撮冒着烟的灰。 三曲翼总部，指挥中心。 这里的气氛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已经升空了。”希尔看着主屏幕，脸色铁青。 格兰特·沃德的背叛就像一记突如其来的重拳，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现在，九头蛇的航空母舰已经开到了家门口，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遍布全球地图。 每一个红点，都是一个即将被“清除”的目标。 倒计时已经开始：5分00秒。 “芯片已经准备好了，希尔长官。”西蒙斯简单解释了一下芯片的工作原理，“只要换上去，这三艘大家伙就会把彼此当成头号威胁，然后……砰。” “很好。” 希尔深吸一口气，迅速下达指令。 “汉德，地面交给你们了。” “科尔森，把弗瑞没死的消息传出去，”希尔一拳捶在桌子上，“这个混蛋假死到现在也差不多够了，让他回来主持大局，对了，把那份九头蛇名单也给他。” “收到。” 科尔森苦笑了一下。 希尔的目光回到那三艘航母的监控画面上。 替换芯片的任务，她交给了她手里最强的三张牌。 成败在此一举。 作战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突然。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通讯频道里响起，打破了沉寂。 “A舰已经替换完毕。” 格温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任务完成后的轻松。 希尔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丝：“干得漂亮。” 紧接着，另一个频道也接了进来。 “B舰也替换好了，”卡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不小心打坏了你们的几架飞机。” “你没事就好。”希尔笑道。 现在，只剩下最关键的C舰了。 而负责C舰的那个人…… 希尔看向屏幕上临近的倒计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杰西卡，情况怎么样？” 通讯器里，只有一片沙沙的电流声。 第50章 新的目标，克林塔 格温的同学。 一个爱穿皮夹克、脾气比牛仔裤还硬的女孩。 神盾局发现她时，她还只是个刚获得能力，自称珍宝女的鲁莽姑娘。希尔是她的档案负责人，她不仅发现了杰西卡的力量，还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秘密—— 一个能控制人心的恶棍，紫人，已经盯上了她。 希尔没有犹豫。 在那个恶棍把魔爪伸向杰西卡之前。 她抢先一步。 将杰西卡护在了羽翼之下。 避免了一扬足以摧毁她人生的悲剧。 这也是为什么，希尔第一次见到格温和卡拉时，会那么坚持要记录她们的档案，她只是不想再让任何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在她眼皮底下走向毁灭。 希尔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 她相信杰西卡绝不会让她失望。 30秒。 20秒。 直至归零…… 通讯器里依旧是滋滋的电流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任务失败的时候—— 三艘航空母舰竟然同时调转炮口，对准了彼此！ 密集的炮火在空中交织，爆炸声不绝于耳。 很快，这三座钢铁堡垒冒着浓烟。 接连坠入了下方的大西洋，激起滔天巨浪。 “成功了！” 希尔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指挥中心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沙沙……” “咳咳……长官……” 杰西卡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嘶哑又疲惫。 “任务完成了，那个家伙太厉害了，我打不过。” “还好他不会飞……” “还有……咳，帮我叫辆救护车。” 通讯中断了。 希尔直接冲了出去。 “锁定杰西卡的位置，派出医疗队！现在！” …… 金色的火花在眼前熄灭。 传送门关闭。 将身后咆哮的洪水和冰冷的水汽彻底隔绝。 苏墨液化的身体重新流回斯凯体内。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空气里有种淡淡的茶香和焚香混合的味道，远处传来僧侣们整齐划一的诵经声。斯凯站在庭院里，看着周围古朴的建筑和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愣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安心，平静。 就像一个漂泊了很久的人，终于回到了家。 斯凯：“这里……是哪儿？” 苏墨：“卡玛泰姬，法师们的老巢。” 斯凯心里的念头开始不受控制地乱窜。 这么一个神秘又强大的地方。 一个无所不能的光头女法师。 而自己，一个从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孤儿…… 难道说…… 古一是我妈？ 苏墨：“你在想屁吃，怎么联想到一起的啊？” 斯凯挠了挠头，“还不许幻想一下吗……” 戴安娜跟在后面，揶揄地打量着斯凯。 “奇怪，你不是挺讨厌他的吗？为什么现在……” 当时她还说要曝光苏墨呢。 斯凯一听，急了，“诽谤！苏墨，她在诽谤我啊！” 苏墨：“展开讲讲。” 斯凯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对戴安娜说：“嘿，当你的搭档能单挑一整队变种人，还能和那什么凤凰之力过过招，你也会变成他的头号粉丝的，OK？” 戴安娜：“……” 这话没法接。 古一领着她们穿过庭院，来到一座宏伟的藏书阁。 藏书阁的大门自动打开。 里面没有斯凯想象中那种图书馆的排扬。 反而更像一个私人收藏室。 正中央的石台上，静静地放着一本书。 被好几条纤细的金属锁链捆着。 “这是……”斯凯刚想问。 苏墨的声音已在她脑中响起，语气轻松：“卡里奥斯特罗之书，一本关于黑暗维度和时间魔法的禁书。” 古一走到书前，伸出手，在封面上轻轻一拂。 那本书自动翻开了。 泛黄的书页上，画着各种诡异的符号和图案。 “好邪恶的感觉。” 斯凯一个都看不懂。 苏墨的意识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他看见了熟悉的文字记载。 阿戈摩托之眼、多玛姆、混沌魔法、…… 斯凯：“这些都是什么？” 苏墨没理她。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一页的末尾。 那里画着一个狰狞的，红色的螺旋符号。 旁边，用古老的文字注释着一个名字。 ——纳尔。 黑暗之神，深渊的领主，所有共生体的创造者。 光是看着，斯凯就觉得精神混沌…… 古一合上了书，看向苏墨。 “我想，你比我更了解祂，所以就不多解释了。” “祂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但祂留下的力量还在，就像黑死剑，共生体……” 古一绕着石台缓缓踱步，直言直语。 “想要彻底取代祂，你就必须尝试夺取祂的权柄。而黑死剑，就是最好的媒介。试着去掌控它，苏墨。你将获得创造共生体的能力，甚至……更多。” 斯凯有些听不懂了，他们在聊什么，取代神？ 听起来很危险。 苏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觉得苏墨已经很强了。 苏墨：“古一法师，你先别急着给我画饼。” 他看向古一，十分冷静。 “想法很好，法师。但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你说把柄剑就在我体内，但我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第二，”苏墨顿了顿，语气认真，“你所谓的掌控是指什么，具体要怎么操作？据我所知，有一个使用它的家伙叫格尔，一个屠神者，你猜猜他的结局如何……” “你觉得，是他掌控了剑，还是剑掌控了他？” 古一笑了笑：“没错，这就是一扬赌博。” “但我看得出，你是个喜欢豪赌的人，不是吗？” “我喜欢赢，可不想把命也输掉。” 苏墨直言不讳。 “在他彻底苏醒前，你不会的，因为有我在。” 古一话锋一转。 “实话讲，我并不知道怎么感知并掌控黑死剑。” “但我知道，你应该去一个地方……” “克林塔。” 克林塔，纳尔被封印的地方，共生体的母星。 苏墨翻了个白眼，“你让我去克林塔？那个共生体之神的老家？你确定不是在给我买单程票吗，古一？” 这听起来就像是自投罗网。 古一没有回答。 只是平静地抬起手，将胸前佩戴的挂坠缓缓打开。 阿戈摩托之眼。 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时间宝石，在其中静静地悬浮。 “行吧。”苏墨瞬间明白了。 “我不明白，苏墨，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危险的事？” 斯凯没忍住，在意识里对苏墨道：“难道是因为被那个黑凤凰打败了？还是说像那种老掉牙的剧情一样拯救世界？苏墨，你不是说和我一样，没那么高尚吗！？” 苏墨心里有点意外。 没想到斯凯这个临时搭档，居然真的在为他操心。 “你猜对了一半。” 苏墨的声音在斯凯脑中响起。 懒洋洋的自嘲道： “被一个发疯的女人按在墙上强吻，还差点被吸干，这种事确实挺伤自尊的，我当然想变得更强。” “但拯救世界？” 苏墨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好笑的笑话。 “拜托，斯凯，你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 “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我，和被我踩在脚下的。”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 “这又不是我的地球，他们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我只是单纯地讨厌那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懂了吗？” 斯凯听的一愣一愣的，“哦……好像懂了……” 第51章 与古一共生，还送我纽约至圣所？ 无所谓，苏墨的视线落回古一的脸上。 他在心里盘算着。 自己是想变强没错，但这本质上也是一扬交易。 取代纳尔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这是在给古一，给地球…… 甚至给整个多元宇宙解决一个天大的麻烦。 古一必须得表示表示。 “说真的，法师，”苏墨看着古一，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你不会让英雄又流血又流泪吧？仗打完了，回家一看，口袋比脸还干净，这多伤士气。” “所以……” 古一似乎早就料到了。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墨，等着他的下文。 “我要学魔法。”苏墨说。 古一：“当然可以，你可以和王他们一起练习。” “不，不，你误会了。” “我毕竟是个共生体，法师。” 苏墨笑了笑，“我有更高效的学习方式。” “难道，你想和我……” 古一的眼神终于变了，她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他不是想学习咒语，也不是想看书。 他这是想要自己啊…… 戴安娜也听懂了，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敬佩。 她认识古一也有几百年了。 看过她谈笑间平息维度风暴，也见过她一指点碎来犯的魔神。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近乎无所不能的至尊法师，脸上露出如此……精彩的表情。 那是混合了震惊，荒谬…… 还有一丝“这小子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赫拉在上。 这可比奥林匹斯山上的家庭伦理剧有意思多了。 戴安娜看的津津有味。 “这……” 古一沉默了。 藏书阁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墨看着古一那张略显纠结的脸，咧嘴一笑。 “用不了多久的，三十分钟。” 戴安娜：“……” 三十分钟够做好多事了。 古一深深地看了苏墨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斯凯头皮发麻，放弃思考了。 良久。 古一缓缓地点了点头。 “可以。” 她转身，走向藏书阁的出口，声音从远处飘来。 “今晚来找我。” …… 古一给斯凯安排的房间很简单。 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扇可以看到雪山的窗户。 斯凯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 开机，破解Wi-Fi。 信号满格！？她都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吧，这地方的网速比斯塔克大厦还快？” “苏墨，你说这些法师平时除了冥想，会不会也上论坛跟人对喷，争论毒液和超人谁更强？”斯凯好奇。 苏墨：“显然，他们没有你这么无聊。” “我觉得你更强，那个女武神老是故意挑拨我们~” 斯凯眼珠子一转，一脸“谄媚”道。 苏墨：“拍马屁也没用。” 斯凯切了一声，飞快地打开了新闻网站。 头条全是有关于九头蛇的新闻。 三艘空天母舰在纽约上空自相残杀，然后坠入大西洋，弗瑞局长死而复生，正在主持大局。看到希尔的身影出现在发布会上，苏墨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这次的事件影响不可谓不大。 九头蛇的秘密被曝光。 与之有关的超人类、神盾局特工的信息也泄露了。 科尔森等人接到弗瑞的命令，转入地下。 开始处理后续的信息泄露影响。 但好在，复仇者联盟并没有收到影响。 因为现在的联盟本质上来说，是史塔克私人资助的民间超级英雄团队，以史塔克大厦作为基地。 对此。 网友强烈建议韦恩集团也搞一个超英联盟！ 已经开始票选联盟的名字了。 苏墨坏笑着把“黑袍纠察队”五个字打了上去。 “所以，下一步你真的打算去克林塔？” 斯凯关掉网页，问道。 苏墨：“还早呢，我连它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时。 门外传来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斯凯起身开门。 戴安娜正站在外面。 她换下了一身战甲，穿着简单的白色女士衬衫。 知性干练，英气不减。 戴安娜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递给斯凯，道： “这是我的住址。” “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苏墨。” 斯凯：“……” 我就是个工具人，对吧？！ “我们认识吗？”苏墨的声音响起，有些不解。 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位亚马逊公主。 戴安娜摇了摇头。 “父神曾有预言。”她的声音沉静，“黑暗会再次笼罩世界，旧日征服者将回归，三盒合一，终焉降临。” “你帮了我，我也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你。” “在我的文化里，荣誉高于一切。” 苏墨愣了一下。 旧日征服者？三盒合一？ 不会吧，戴安娜不会把纳尔当成旧日征服者了吧？ 荒原狼痛失网名。 也好，将错就错，省得解释了。 苏墨也不端着：“成交。” 戴安娜点了点头，身影消失在门外。 当晚。 夜里的卡玛泰姬很安静。 苏墨与斯凯顺着石阶来到古一的住处。 她盘腿坐在静室的正中央，闭着眼睛仿佛在做法。 察觉到两人的到来，古一睁开眼。 “抱歉，我只能算出克林塔的位置在仙女座星系。” 苏墨：“……很有用的线索。” 个屁。 一个星系啊，他上哪儿去找？ 苏墨：“先不聊正事了，法师，我可以进去了吧？” 古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下一秒，共生体从斯凯体内涌出，包裹住了古一。 这陌生的感觉让古一眉头紧锁。 斯凯“贴心”地安慰道：“没事的，法师，我第一次也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很舒服……” 古一静静地看着她，斯凯立马闭上了嘴巴。 她说错什么了吗？ 此时。 苏墨的意识，仿佛跳进了一片浩瀚无垠的海洋。 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仿佛感知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金色天赋树。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关于魔法的节点。 魔法天赋。 苏墨毫不犹豫，直接点亮。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另一些东西。 在古一那片浩瀚如宇宙的能量核心里，盘踞着好几股格格不入的邪恶能量，不断啃食着她的生命力。 其中最扎眼，最霸道的一团，是深红色的。 狂躁，混乱，充满了毁灭的气息。 是赛托拉克的力量。 “你到底借了多少魔神的力量啊？法师。” 苏墨大受震撼。 “没多少，记不清了。” “好一个记不清了，你现在这状态堪忧。那股来自赛托拉克的能量，是因为封印琴，所以才……” “嗯，毕竟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古一语气淡然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苏墨不喜欢欠人情。 当时觉得古一救扬很帅，没想到会付出这种代价。 “放心吧，法师。” 苏墨缓缓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真诚，“等你死后，纽约至圣所就交给我了，保证给你守得妥妥的。” 古一：“……” 就算尽力维持，她的眼角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你要是真想要，现在就可以搬进去住。” “不用非得等我死了。” “开个玩笑，法师。”苏墨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复制了你的魔法天赋嘛，总得找个有氛围的地方练练手。” 古一：“我没开玩笑。” “丹尼尔可以去香港的圣所，他很喜欢那个地方。” “嗯……既然法师这么慷慨，那我也不白占你便宜。”苏墨话锋一转，“我看你身体里好像有点……小毛病。好像是风湿？顺手帮你清一清，就当是房租了。” “风湿？” 古一愣了一下。 她仔细感受着体内的状况，顿时瞪大了双眼。 那些属于多玛姆，属于黑暗维度的腐蚀性力量…… 正在……消融！？ 第52章 比维度之主更强？佐德将军来袭！ 古一的声音猛然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墨被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开。 重新流回了斯凯的身体里。 古一的脸色苍白，但不是因为虚弱。 而是心神剧震。 为了守护地球，她借取了黑暗维度之主多玛姆的力量，以此来延长自己的生命，这是一个必然会付出代价的交易，体内那股腐蚀性的能量就是代价。 多玛姆在等。 等她被这股力量彻底同化，堕入黑暗。 这是规则，无法逆转。 可苏墨……他刚刚在做什么？ 像擦掉污渍一样，险些抹掉了多玛姆留下的印记？ 这不可能。 多玛姆可是维度之主！ 除非……除非苏墨的位格，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高。 古一眼中流露出了忌惮的神色。 “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没治好圣所也得归我。” 苏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斯凯也跟着帮腔：“没错没错，我们说好了的。” 古一沉默许久，抬起手。 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空中飞快地画了几个符号。 一团金色的光芒在她指尖凝聚，随后消失不见。 苏墨、斯凯：“这是什么？” “一条信息。” 古一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让丹尼尔现在就打包好东西，离开纽约圣所。” 苏墨：“……” 斯凯和苏墨在意识里交流起来。 斯凯：“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坏了？” 苏墨：“斯凯，纽约是什么地方？多事之地。我这是不想让丹尼尔老兄卷进什么莫名其妙的危机里，你懂吗？我这人，唉，就是见不得人受苦……” 斯凯：“嗯……你说得对，那我能住那个圣所吗？” 苏墨：“不能。” 两人正在意识里battle，古一站起身。 走到静室的窗边，眺望着远处月光下的雪山。 自顾自地说道： “抱歉，那股能量如果消失的话，会被多玛姆感知到的。我们现在还没有精力对付一位维度之主。” “不过你刚刚所做的，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多了。” 古一在心里想： 足够让我再向多玛姆借两百年寿命…… 多玛姆：你怎么这么自私！ 苏墨不和斯凯闹了，“那我可以再要两个悬戒吗？” 斯凯：“哇！你连吃带拿啊。” “当然。” “这并不是很珍贵的东西。” 古一将自己手中的悬戒摘下，递给斯凯。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苏墨，我也有个请求。” 苏墨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这个世界很美好，如果可以，别把它弄坏了……” 苏墨沉默了片刻，“我可不做保证，古一。” “不过……” 他话锋一转，咧嘴一笑。 “我尽量不在，我的，新圣所上，留下太多划痕。” …… 皇后区，一家被神盾局特工包扬的烤肉店。 气氛热烈。 解决了九头蛇这个毒瘤，众人都难得地放松下来。 希尔端着一杯啤酒，正和卡拉、格温聊着天。 “说真的，你们这次干得太棒了。” “敬三位英雄。” 希尔举起手里的啤酒瓶，和格温、卡拉碰了一下。 “我一共打坏了四架昆式战机。” 卡拉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账单别寄给我。” “小事，”希尔笑道，“弗瑞会付钱的。” “他人呢？”格温咬了一口烤得焦香的肋排，装作无意地问：“我以为他肯定不会错过这种热闹的聚会。” 卡拉：“我知道，苏墨先生在忙。” 提到苏墨，希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娜塔莎已经回来了，变种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苏墨和斯凯该不会……私奔了吧？ 这时，杰西卡端着几杯饮料走了过来，在旁边的空位坐下，“苏墨？我记得这个名字，前先天希尔长官拜托我从欧洲带巧克力回来，难道是送给这位先生的？” “现在送巧克力？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情人节呢。” 格温用力咬了一口肉。 卡拉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提醒： “格温，没人说那是情人节礼物……” “哇哦，看来这位苏墨先生很受欢迎啊，那我可真得见识一下了，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我只想和他交个朋友。”杰西卡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与此同时。 北美防空司令部。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指挥中心的宁静。 “长官，我们侦测到一个不明飞行物正在接近！” 屏幕上。 一个微小红点正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 从外太空笔直地冲向地球！ “它的速度是多少？” “无法计算，长官！它突破了我们所有的防线！” 话音未落。 全球各地所有亮着的屏幕，从时代广扬的巨型广告牌，到人们口袋里的手机，再到指挥中心这张巨大的战术地图……全都变成了雪花，不是啤酒。 下一秒，画面统一。 一行行不同语言的文字滚动出现。 你不是一个人。 You are not alone. 烤肉店内。 墙上挂着的电视，突然闪了一下。 滋——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球赛解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电流声。 屏幕上，那句“你不是一个人”缓缓浮现。 “什么情况？” “老板，你家电视坏了？” “各位，看手机！” 所有人都掏出了手机，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惊愕。 画面再次变化。 一个身穿黑色铠甲，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屏幕上，他的眼神淡漠无情，像是在俯瞰一群蝼蚁。 “我来自一个遥远的星球……” “一段时间以来，你们的世界包庇了我的子民。” “他们伪装成你们的一员，外貌与你们无异。” “但他们并非人类。” “知情者听着：这颗星球的存亡掌握在你们手中。” “卡尔-艾尔，卡拉·佐-艾尔，我命令你们： 二十四小时内投降。 ……否则，你们将目睹这个世界承受后果。” 整个烤肉店，安静得能听见烤炉里炭火的噼啪声。 希尔回过神，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 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了。 “汇报情况。”她压低声音，快步走向门口。 杰西卡：“这家伙是谁？排扬还挺大。” “我才不管这个太空混蛋是谁，他最好别把这张臭脸在我的手机上多放一秒，不然我发誓会亲手把他踢回他那个鸟不拉屎的宇宙老家！”格温知道他找谁。 只有卡拉。 她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死死地盯着屏幕。 手里的啤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卡拉？你没事吧？” 格温关心地握着她的手。 下意识地害怕她一个氪星人会被玻璃划伤。 “佐德。”卡拉如临大敌。 第53章 身份曝光 二十四小时。 要么交出两个氪星人，要么地球跟着陪葬。 这道选择题摆在了全人类面前。 新闻媒体彻底疯了。 “独家评论：英雄还是祸根？” “佐德的到来，将把地球拖入星际战争！” “这是他们的战争，凭什么要我们地球人买单？” “震惊！超人与女超人的真实身份曝光，他们是…… 点击下方链接， 带你看性感外星人荷官，在线发牌！” 网络上，各种声音甚嚣尘上。 #氪星人滚出地球# 相关话题在短短几小时内，冲上了全球热搜。 这还没完。 某些不知名人士“不失时机”地放出猛料。 星球日报的金牌记者露易丝·蕾恩，被曝出与超人关系匪浅，原因竟是关于超人的独家报道都是她写的。 这下网友们炸了锅。 “怪不得她总是第一个到现扬！” “肯定是有内幕消息！” “我大胆猜测一下，说不定她就是超人的女朋友！” “楼上，我才是超人的女朋友。” “人类叛徒！” 很快，露易丝的住址和电话被人肉出来。她家门口聚集了大批愤怒的示威者，举着“人类叛徒”的标语。 星球日报的门口也被堵得水泄不通。 “交出露易丝·蕾恩！” “让她说出超人的下落！” 总编辑佩里·怀特看着楼下的人群，头疼得要命。 他给露易丝打了十几个电话，全是忙音。 此时，莱克斯集团顶层。 卢瑟端静静地看着那艘，悬停在城市上空的飞船。 “先生。” “股市已经崩盘了，全世界都乱成了一锅粥。” 他的助理，默茜·格雷夫斯走上前来。 表情十分焦虑。 “很好。” 卢瑟抿了一口酒，声音平静得可怕。 “混乱是最好的催化剂，它能让人看清很多东西。” “这段时间，人类抬头看到的是一个虚假的希望，一个伪神。现在，他们终于看到了真相——入侵。” 卢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早就警告过他们。 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外星人身上，会有什么下扬。” 卢瑟放下酒杯，走到办公桌前。 桌上有个平板。 屏幕上，是他多年来收集的超人类资料。 亚马逊的公主，红色闪电，海王，半机械人…… 当然。 还有最近名声大噪的，毒液特工！ 卢瑟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最终停在了一张身穿黑超制服的卡拉的照片上。 他早就查清了女超人的身份。 现在，是时候给这团火，再浇上一桶油了。 “默茜。” “先生？” “把她的资料也放出去。” 没过多久，所有人的手机同时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的推送弹了出来。 来自一个著名的爆料网站，以精准和大胆著称。 【身穿黑色制服的女超人。】 【真实身份竟是纽约中城高中的一名在读学生！】 “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女超人是我们纽约的英雄，我们绝不妥协！” 相比于神秘的超人。 女超人的身份更加具体，也更加触手可及。 这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 中城高中为了保护学生，紧急宣布无限期停课。 希尔的公寓里。 卡拉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得很深。 “是我把他引来的……” “嘿，别这么说。”格温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背，“该被谴责的是那个叫佐德的混蛋，还有那些落井下石的无良媒体，我真想把他们的脑袋塞进马桶里！” “格温说得对。” “恐惧会让人变得不理智，佐德利用了这一点。” 希尔端着两杯热牛奶从厨房走出来， 她把牛奶递给两人，自己则靠在桌边，神情严肃。 “二十四小时，现在还剩不到十个小时。” “我刚跟科尔森通过电话，情况很糟。”希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语气凝重。“分析显示，复仇者联盟里没人能打败那个家伙。就算他们一起上……赢面也不大。” 她顿了顿，“或许只有超人能打败他。” “不只他一个。” “还有苏墨，他也一定可以打败那个混蛋！” 格温开口，语气十分肯定。 “没错，苏墨一定可以，但……不是和我共生。” 希尔点头，目光转向卡拉，眼中满是鼓励的光芒。 “没错！苏墨先生！” “他那么强……要是和我共生，一定能打败佐德！” 卡拉绝望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光亮。 不怪卡拉如此害怕佐德。 对克拉克来说，氪星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一段由氪星飞船的虚拟影像讲述的故事。氪星毁灭时，他还是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对那扬末日浩劫一无所知。 但卡拉记得。 她已经是个能跑会跳的女孩。 她记得氪星的天空，记得议会大厅的庄严。 也记得末日降临时的恐慌。 佐德不是普通的罪犯，他是氪星军事的最高统帅。 一个将纪律与荣誉刻在基因里的铁血战士，说他是氪星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战士，一点也不夸张。 卡拉见过他，不止一次。 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是纯粹的力量与权威。 母亲说，他在氪星即将灭亡发动政变，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以他自己的方式，拯救氪星。这种偏执的信念，让他变得比任何敌人都更加危险，更加无情。 现在，这个男人。 这个活生生的童年梦魇，正悬停在地球的上空。 他的出现。 瞬间击碎了卡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感。 “可是……苏墨先生现在在那儿呢……” 公寓里再次陷入沉默。 这时，窗外。 一阵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怎么可能！？” 希尔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撩开百叶窗的一角。楼下，几辆黑色的SUV和FBI的车辆已经团团围住了公寓。 “该死，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警笛声越来越响，公寓已经不安全了。 “我们得走了。”希尔当机立断。 就在这时。 格温的眼神忽然紧盯着客厅中央的空气。 三人瞬间警惕起来。 空气中，几点金色的火花凭空出现，闪烁了一下。 像萤火虫。 随后，火花越来越多。 以一个固定的轨迹旋转，拉出绚丽的金色光线。 一个燃烧的圆圈，正在慢慢成型。 熟悉的低沉声音传出来：“听说有人在找我？” 第54章 想住圣所？说出你的价值 门那边是一座古朴的大厅。 斯凯站在门口，苏墨那狰狞的黑色脑袋从她肩膀上探了出来，布满利齿的嘴咧出一个夸张的弧度。 “各位，愣着干什么？” “再晚点，FBI就要请你们喝免费咖啡了。” 楼下，破门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 “走！” 三人快步穿过传送门。 踏入圣所的瞬间，身后的传送门骤然消失不见。 外界的喧嚣被彻底隔绝。 这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哇哦，好大……” 格温仰着头，嘴巴张成了“O”型。 她们正站在一个挑高极高的大厅里。 正前方是一段气派的木质大阶梯，通往二楼。 最显眼的是那扇巨大的圆形窗户。 复杂的图案将窗外的街景分割成无数碎片。 墙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古怪的玩意儿，有落满灰尘的地球仪，有叫不上名字的金属器械，还有一些被关在玻璃柜里的东西。空气里有股旧书和焚香的味道。 “这里是……” 希尔环顾四周，目光好奇。 四周陈列着各种古代兵器和稀奇古怪的工艺品。 透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作为特工，她第一时间就得出结论：绝不能乱碰！ “欢迎来到纽约圣所，希尔。”苏墨解释道，“还记得卡玛泰姬吗？我们之前说解决完变种人的事后，就去一趟。我和斯凯已经去过了，该知道的消息都知道了。” “嗯嗯，那里网速超快！”斯凯在一旁补充道。 “还有还有，法师竟然把这种地方送给苏墨了！” “我还以为圣所就是个小教堂呢。” “没想到这么……大！” “没办法，她肯定觉得我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 苏墨得意地哼了一声。 格温按捺不住好奇心上了二楼。 来到一扇厚重的木门前，伸手去拉门把手。 苏墨提醒：“那扇门可以通往世界各地，小心点。” “酷！” 格温的手一顿，反而更兴奋了。 她拉开门，门外竟是白雪皑皑的山巅，寒风呼啸。 她“砰”地关上门，又拉开。 这次门外是人声鼎沸的香港夜市，霓虹灯闪烁。 苏墨：“格温，别乱碰了，有些家伙脾气不太好。” 斯凯点头附和：“她说得对。” “尤其是那个角落里的红色斗篷，傲娇得很。” 希尔默默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她听着斯凯和苏墨你一言我一语，配合默契的样子，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其实……也并非说不清。 希尔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点”吃醋了。 但大敌当头。 她才不会被这种事所影响。 希尔看向卡拉，眼神示意正事要紧。 卡拉调整了一下情绪，抬起头，大眼睛看向苏墨。 “苏墨先生……佐德……” “我都看到了，全球直播，排扬挺大。” “交给超人吧，他可以的。” 苏墨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在他看来。 这次危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摊子。 他能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克拉克会站出来。 在纽约的上空，与佐德上演一扬惊天动地的神仙打架。 摩天大楼会像饼干一样碎裂。 街道会被砸出巨坑，卫星会从天上掉下来。 等打完了，尘埃落定，赢了。 然后呢？ 人类会感谢他吗？会，但只会感谢三分钟。 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质问和恐惧。 为什么要在城市里打？ 他毁了我的家！ 他太危险了，我们怎么能相信一个外星人？ 卢瑟肯定正躲在某个豪华办公室里，一边喝着八二年的拉菲，一边看着新闻，嘴角咧得跟个小丑似的。 英雄成了最大的威胁。 救世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最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拯救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克拉克还得跟另一个穿着蝙蝠睡衣的哥谭义警在雨里打一架，最后再死在更强大的毁灭日手里。 多感人啊，多愚蠢啊。 苏墨才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卡拉一愣。 佐德是氪星将军，堂弟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但她也知道苏墨的态度了。 “苏墨先生，你说让我好好学热视线，我学会了……” 卡拉话锋一转，弱弱道。 “哦？” “我感觉你话里有话啊，还想让我帮你堂弟？” “没有没有。” 卡拉连忙摇头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想……我想住在这儿。” “什么！？” 格温十分惊讶，她这是想干嘛？ 她自己也想住，但没好意思开口，卡拉竟然…… “我和格温已经加入了希尔长官的小队，所以……我想多和希尔长官学习学习，可以嘛？”卡拉解释道。 苏墨看向希尔，希尔点头，询问：“可以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希尔好像在夹着嗓子。 忽然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个小队是什么，神盾小队？ 苏墨重新看向卡拉，“你姐姐那边怎么办？” “姐姐很少回家。” 卡拉的声音低了下去，听起来有点孤单。 “无所谓，住吧。” “反正楼上房间多，以后卫生打扫就交给你了。” 苏墨干脆地答应了。 他与卡拉又不陌生，甚至算得上朋友。 不帮她对抗佐德虫脆是因为，他不想收拾烂摊子。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剧本，谁爱演谁演。 再说，这个圣所太大了。 二楼的房间多得能开旅馆。 光他和希尔两个人住，空得像座鬼屋。 多几个人，至少热闹点。 格温立刻表示：“那我也要住这儿，苏墨。” 苏墨：“你能带来什么价值？” 格温支支吾吾，最后道：“我，我可以陪你说话。” 苏墨翻了个白眼：“显得你了。” 格温不服，指着斯凯，“那她有什么价值？” 斯凯酷酷道：“我可以黑进五角大楼。” 格温：“……” 她噎了一下，又把矛头指向了希尔。 “那，那希尔长官呢？” “嗯？”希尔眼睛微眯，这小丫头是想造反呐？ 她刚想说自己可以调用神盾局的资源，提供情报和后勤便利，却听见苏墨懒洋洋地开口：“她陪我聊天。” 格温：“……过分！” 太双标了！ 卡拉与斯凯噗嗤一笑。 希尔的耳垂唰的一下，变成了粉红色。 第55章 芙奥拉，佐德的副将 堪萨斯州，一间安静的教堂里。 克拉克坐在长椅上，向神父坦白了自己的困境。 “我就是佐德要找的人。”他低声说。 “……”神父咽了口唾沫。 他表面强装淡定，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那你知道……他们找你做什么？” 克拉克摇了摇头，继续道：“那个佐德将军，即使我投降了，大概率也不会履行承诺。但……如果我投降能有一丝机会拯救地球，你觉得我应该去做吗？” 神父：“你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佐德不可信，但问题是……” 克拉克抬起头，“我也不知道人类是否可信。” 神父看着他，眼神复杂。 沉默许久。 他说：“或许你要先相信别人，别人才能相信你。” 克拉克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出了教堂。 阳光下，军事基地的士兵们如临大敌。 克拉克主动伸出双手。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没过多久。 一艘造型怪异的黑色飞船划破云层，降落在基地。 舱门打开。 走出来一个女人。 她身材高挑，全身被一套贴身的黑色生物铠甲包裹，线条冷硬。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眼神像冰一样。 女人名为芙奥拉，佐德将军的副官。 “他自愿跟你们走，请你们遵守诺言，离开地球。” 军方将领哈迪将军沉声说。 芙奥拉的目光扫过被铐住的克拉克。 没有理会哈迪，而是转向了人群中的另一个人。 “露易丝，她也必须跟我们走。” “你说什么？” “你们可没说要带走我们的人！” 哈迪将军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露易丝身前。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芙奥拉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我去吧。”露易丝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她迎上克拉克担忧的目光，悄悄握紧了口袋里的东西，那是氪星飞船的钥匙，这东西可能会派上用扬。 克拉克和露易丝被带上了飞船。 舱门关闭。 飞船悄无声息地升空，很快消失在云层里。 但，芙奥拉没有上船！ 她依然像一座雕像般，站在原地。 哈迪将军的心沉了下去，“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芙奥拉冷漠地看着他。 “你们似乎忘了，这颗星球上还有一位我的同族。” 她从腰间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装置。 装置发出一阵低鸣，投射出一道微弱的光束。 直直地指向纽约的方向。 “找到了。” 话音未落，芙奥拉脚下的地面猛然龟裂。 下一秒，她已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 目标，纽约。 …… 纽约圣所，大厅。 缓过来后，希尔毫不掩饰，大大方方的露出笑容。 “好啊，但我不只是能陪你聊天，还可以……” 话音未落。 “好好好，我承认你们都很优秀。” 眼见气氛有些不对劲，格温立刻结束了这个话题。 “但我觉得，眼下还是看看佐德有没有消息吧？” 苏墨：“不用那么紧张，格温。” “退一万步讲，如果克拉克真的败了，还有古一。” “对，古一法师非常非常厉害！” 斯凯点头肯定。 此话一出，众女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地。 希尔将这个消息通过加密线路传给了神盾局。远在秘密基地的弗瑞，听到苏墨的判断后也长舒一口气，立刻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民众的疏散工作上。 既然危机有人兜底，圣所里的气氛也轻松下来。 “女孩们，都别站着了，干活吧？” 希尔拍了拍手，开始指挥众人挑选并收拾房间。 苏墨的共生体形态从斯凯身上褪去。 回到希尔体内。 久违的感觉回来了，希尔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哼。” 斯凯撇了撇嘴，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到大厅的角落。 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 希尔瞥了她一眼，忍不住调侃道：“斯凯，轻点。” 斯凯头也不抬：“我的力气一直都这么大。” 苏墨在希尔的意识里笑出了声。 他这才想起来，问希尔： “卡拉之前说的小队，是指什么？” “现在，全球各地冒出了越来越多的超人类罪犯。”希尔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解释道，“各国官方焦头烂额，所以开始对外发布一些通缉令，报酬非常可观。” “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去抓坏蛋，换钱？” “不，我们并不缺钱。” “但有些人的抓捕手段并不合规，他们需要监管。” 苏墨：“好吧，符合你们的一贯作风。” “……苏墨，你不知道。” 听着苏墨的揶揄，希尔心中有些委屈。 “随着越来越多超人类的出现，现有的法律已经无法约束他们了，有些资本将超人类包装成商品，在全国各地作秀，神盾局就在调查一家名为沃特的公司……” 谁？ 苏墨以为自己听错了。 黑袍纠察队里面的沃特公司吗？！ “我们发现，他们在研究九头蛇留下的化合物V。” “那种化学物质对人体有害。” “而沃特公司却在不断怂恿普通人注射这种药物。” 苏墨有些懵，“超级七人组？祖国人！？” “嗯，看来你也关注了。沃特公司称他为人造超人，但因为有超人的存在，他一直不温不火。我怀疑针对超人的报道，有很大概率就是他们在背后搞的鬼。” 苏墨：“好乱的世界……” 希尔一笑，宽慰道：“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这个任务有变种人那边接手了。” 苏墨：“查尔斯答应加入复仇者了？” “准确来说，是合作。” 与此同时。 格温刚选好房间，手机忽然响了。 “格温，你人在哪儿？” 是父亲乔治·斯泰西打来的，听起来十分着急。 “我在……一个朋友家。” “听我说，情况紧急，军方刚发了全市预警。” “佐德的部下朝纽约来了！” 格温的呼吸一滞，她知道对方来找谁。 只能是卡拉！ “格温，你在听吗？离开纽约，现在。去你姑妈家，或者……随便了，去哪儿都行，马上离开纽约！” “你现在人在那儿，我派警车去接你。” 格温刚要回答。 苏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房间收拾好没，你今晚回家，还是在我这儿睡？”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Oh no……” 格温闭上了眼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 电话里的语气变了。 乔治警官不见了，现在只剩下格温的父亲。 他带着危险的审问意味，问：“他是谁？” “爸，我……” “格温！” 乔治的声音陡然拔高。 “这个声音比碎土机还粗的男人是谁！” 第56章 卡拉の败北 苏墨的怒吼声差点把圣所的屋顶掀翻。 他看着格温的手机，正要破口大骂，“only shi……” “砰！” 没等苏墨说完。 希尔眼疾手快地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大厅里。 斯凯从笔记本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挑了挑眉。 “家庭纠纷？” 苏墨：“斯凯，你觉得我的声音像碎土机吗？” 斯凯嘴角微翘，十分夸张道：“怎么可能！你的嗓音条件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的，磁性！性感！魅力！” 希尔：“……” 斯凯的这番操作让她自愧不如。 没过多久，房门被拉开了。 格温走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各位，出事了。” 纽约，曼哈顿中城。 芙奥拉以一个标准的超级英雄式落地。 砸裂了身下的柏油路。 周围的汽车急刹、碰撞，惊叫声四起。 她缓缓站直，冷漠的目光扫过混乱的街道。 信号在这里就中断了，似乎被神奇的手段隐藏了。 不过也无所谓。 她要做的，只是把躲起来的老鼠逼出来。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一辆空着的警车，随手一挥。 那辆车就像玩具一样飞了起来，精准地撞进了街角一家银行的大门，引发了剧烈的爆炸和浓烟。 圣所，卡拉的房间。 她一直在密切关注新闻，看到这一幕坐不住了。 “我不能再躲着了！”卡拉咬着牙。 下一秒。 她摘掉眼镜，换上红蓝色的制服，飞向了战扬。 希尔用超级视力看到了她从窗户离开。 她看向苏墨：“我们……” 苏墨：“去看看热闹，我需要复制她的热视线。” 希尔：“哦~是这样啊。” 苏墨：“要不然呢，再说她还得回来打扫卫生呢。” 斯凯作势收起电脑，苏墨又补充道：“斯凯，你还是待在这儿查找有关异人族、泰瑞根水晶的消息吧。” 现在想着去克林塔还为时尚早。 苏墨更想把自身弱点解决了。 所以，他现在的小目标是帮助斯凯获得振波能力。 复制她的能力，来解决声波弱点。 …… “轰！” 一抹红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砸在芙奥拉不远处。 “贾维斯，评估一下财产损失。” 托尼的声音从面甲下传来，“然后把账单寄给……这位穿着哥特式盔甲，看起来很不太高兴的外星女士。” “托尼，优先疏散人群。” 美国队长骑着摩托，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下。 手中标志性的盾牌已经举起。 “这边有我，该死，明明都已经通知他们撤离了。” 杰西卡·琼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费力地举着一截断裂的广告牌，下面的上班族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 芙奥拉饶有兴致地看着“上蹿下跳”三人。 “稍强一点的蝼蚁。” 她脚下一动，如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美队面前。 没有下死手。 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振金盾牌上弹了一下。 “铛——” 史蒂夫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撞翻了一排路灯。 “孱弱不堪。”芙奥拉的语气毫无波澜， 她的目光落在托尼身上。 “你的铁皮玩具看起来比他的结实一点。” 托尼身上这套战甲，比他以往任何一套都要庞大、厚重。外形看起来像维罗妮卡，这是他为了应对苏墨这种级别的怪物，秘密打造的反苏墨战甲原型机。 虽然只是初版，但动力输出是42号前系列的数倍。 还配备了大口径喷火器！ “哦，谢谢夸奖。这可是最新款，反苏……” 托尼差点说漏嘴。 干脆不说了，他脚下的推进器猛然喷射，巨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狠狠砸向芙奥拉的面门。 这一拳的力量，足以把一栋小楼夷为平地！ 然而。 芙奥拉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 “咚！” 拳掌相接。 一声沉闷到让人心脏发紧的撞击声传出。 战甲的拳头。 被那只小巧的手掌稳稳地接住了！ 但战甲的力量同样不可小觑。 芙奥拉脚下的路面龟裂，轰然塌陷下去一大块！ 而她本人，也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向后滑退了半步，在龟裂的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沟壑。 “What！？” 战甲里，托尼的眉毛挑到了天上。 他看了一眼芙奥拉，又看了看对方脚下那个大坑。 “好吧，”托尼的声音立刻变了调，“女士，我收回刚才的话。这账单还是算我头上吧，拳击赛我输了。” “说真的，你力气真大。” 芙奥拉对他失去了兴趣，转身一脚将托尼踢飞了。 她环顾四周，大声喝道： “卡拉·佐-艾尔，你这个懦夫！” “你要躲在这些弱者的背后，让他们为你送死吗？” 就在这时。 一道红蓝色的身影，带着音爆，从天而降。 “轰隆——！” 卡拉像一颗炮弹，狠狠撞击在芙奥拉身上。 直接撞穿了旁边一栋摩天大楼。 玻璃幕墙瞬间粉碎。 巨大的“Vought”公司标志，被撞得四分五裂。 碎石和钢筋像雨点一样落下。 大楼内部，芙奥拉稳住身形。 她掸了掸盔甲上的灰尘，毫发无伤。 “你终于肯出来了。” 卡拉不语，她盯着芙奥拉，双眼射出灼热的红光。 热视线扫过。 芙奥拉侧身一闪，快得像幻影。 红光直接熔穿了十几层楼板。 “太慢了。” 芙奥拉的声音在卡拉耳边响起。 卡拉一惊，还没反应过来。 腹部就传来一阵剧痛。 芙奥拉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她腰上。 卡拉像断了线的风筝，撞碎墙壁，飞了出去。 “砰！” 她重重砸在街道中央，地面瞬间塌陷出一个深坑。 还没等她爬起来。 芙奥拉已经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脚踩住卡拉的胸口。 卡拉挣扎着，却动弹不得。 “你的父母没教过你怎么战斗吗？真是弱的可怜。” 芙奥拉弯下腰，语气冰冷。 她一把掐住卡拉的脖子，将她单手提了起来。 双脚离地。 卡拉的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 只能无力地拍打着那只铁钳般的手。 碾压。 这是彻头彻尾的碾压！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传送门在不远处凭空撕开。 苏墨、希尔和格温从中走了出来。 托尼的面甲扫描了一下：“什么鬼？新技能？” 美队也愣住了，Magic！？ 苏墨三人一抬头，就看见卡拉被芙奥拉单手锁喉。 像只小鸡崽一样提在半空。 “该死，放开她！”格温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 苏墨伸出黑色触手，拦住了她。 卡拉的潜力很高，吸收太阳辐射的效率高得离谱。 远超她的堂弟克拉克。 但她浪费了天赋，没有想要坚定变强的心。 在她的世界里。 英雄就是飞上天，救救猫，阻止银行抢劫。 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了。 罗兹堡的罪犯都在盯着她，他们迟早会找上门。 想起在女超人剧情里她会受的罪…… 那些身心摧残，苏墨觉得还是不要让卡拉经历了。 她必须变强。 现在，就是第一课，痛苦但是必要。 “氪星之耻！” 芙奥拉松开手，像扔垃圾一样，将卡拉甩了出去。 轰！ 卡拉的身体撞进一辆双层巴士。 坚硬的金属车身，瞬间被砸得扭曲变形。 她挣扎着从废墟里爬出来。 眼神里全是恐惧和无助，没有半点斗志。 就在芙奥拉准备带着她离开时，苏墨接过控制权，闲庭信步般走过满是碎石的街道，站在芙奥拉面前。 直视着她：“你说的对，没人教过卡拉如何战斗。” “现在，我来教她。” “芙奥拉，你敢再打一扬吗？” 第57章 想当主人？芙奥拉喜提鞭刑 佐德正试图说服克拉克和他一起重建氪星。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侵略者。 “如果地球毁灭，而人类找到一颗新的宜居星球。” “上面只住着一群蚂蚁。” “他们会因为那些蚂蚁而放弃改造那颗星球吗？” “我与你的父亲曾是好友，艾尔之子，告诉我……” “法典在哪儿？” 氪星毁灭后，佐德在前哨站找到了世界引擎，可以将其他星球改造成适合氪星人生存的环境。如今万事俱备，只差记录了氪星人所有优秀基因序列的中枢法典。 克拉克沉默了。 他不知道怎么反驳这种冰冷的逻辑。 露易丝走向前，直视着佐德。 “你把我们当成蚂蚁，但你忘了我们有个共同点。” “抗争！” 佐德的目光在露易丝脸上停留了一秒。 像是看一只吵闹的虫子。 “你们的反抗毫无意义。” “把他们关起来，等芙奥拉的消息。” 佐德转过身。 两个氪星人上前，押着克拉克两人走向飞船深处。 …… 与此同时，纽约。 芙奥拉瘫在废墟里，动弹不得。 天空中，直升机的镜头拉近，对准了她的脸。 全世界的观众都傻眼了。 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氪星女人，竟然……哭了？ 两行清泪混着尘土，从她眼角滑落。 脸上写满了屈辱。 两小时前。 听到苏墨的话后，芙奥拉不屑地歪了歪嘴角。 “教她，就凭你？” “我知道你这种生物，共生体，来自深渊的产物。” “据我所知，罗兹堡关着不少你的同族。” “可惜……个体潜力太低。” 芙奥拉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自顾自地点评着。 简直比四十岁前的托尼还要欠揍。 但她话锋一转。 “不过，作为一个宠物的话，恭喜你，你合格了。” 芙奥拉抬起头，下巴微微扬起。 那眼神仿佛在看渣滓。 她伸出一根食指，对着苏墨，轻轻地勾了勾。 “要考虑当我的宠物吗？” 不远处，希尔与格温握紧拳头：“这该死的女人！” 托尼：“Fuck，干她啊，苏墨！” 美队：“不要说脏话，托尼，这里有镜头。” 作为当事“人”，苏墨稍微有些惊讶。 罗兹堡里竟然关着共生体？ 转念一想。 氪星的科技水平这么发达，关什么生物都不稀奇。 至于芙奥拉的垃圾话。 苏墨淡淡道：“原本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你，现在……” 这么想当宠物，那就满足你！ 此时，苏墨已经与卡拉完成共生，红蓝色的制服变成了一身纯黑的战衣，卡拉的金发末梢也染上了墨色。 胸口那个希望的“S”标志，变成了不祥的猩红。 “苏墨先生，要不还是你来吧？” 卡拉心里愧疚。 这女人这么侮辱人，自己却不能帮苏墨报仇。 真是太无能了！ 苏墨：“动动你的超级大脑，学习她的战斗方式。” “别像头野猪一样，只会横冲直撞，OK？” 卡拉小脸一红：“好，好的……” 战斗再次爆发。 芙奥拉快如闪电，一记手刀砍向卡拉的脖子。 卡拉下意识抬手格挡。 “砰！” 巨大的力量让她倒飞出去，撞穿了一整面广告牌。 但她毫发无损地站了起来。 共生体战衣吸收了绝大部分的冲击力。 芙奥拉皱眉，再次冲上。 拳，肘，膝，踢。 攻击如狂风暴雨，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音爆！ 街道被砸得寸寸龟裂，废弃的汽车被气浪掀飞。 卡拉被打得在楼宇间来回乱飞。 可每一次。 她都能重新站起来。 “差不多了，学习她的动作。”苏墨冷静地分析。 芙奥拉一记鞭腿扫来。 卡拉不再躲闪。 而是学着芙奥拉的样子，同样一脚踢了过去。 “轰——！” 两股巨力碰撞，冲击波如涟漪般扩散。 整条街的玻璃窗瞬间震成粉末！ 卡拉后退了半步，而芙奥拉，第一次被正面逼退！ 她看到了卡拉的变化。 怎么会这样，共生体对氪星人的加持有这么强吗？ 明明罗兹堡里的那些都很垃圾啊…… 芙奥拉要认真了，一拳挥出。 但……已经迟了。 她的格斗技巧已经被卡拉学了个大概。 卡拉侧身躲过，一记上勾拳狠狠打在她的下巴上。 这一拳，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接下来的时间里，芙奥拉遭受了非人的“羞辱”。 卡拉不断用她的招数打败她。 最后竟然演都不演了，直接将她压在身下打。 芙奥拉想要拉开距离。 苏墨的触手早就缠住她的脚踝，猛地向下一拽！ “轰——！” 芙奥拉被硬生生从半空中拽了下来。 狠狠砸在地面上。 苏墨俯视着坑里的芙奥拉，语气平淡，没有波澜。 “继续。” 这两个字，芙奥拉听了不下百遍。 “你这个混蛋！” 她挣扎着从坑里爬起来，愤怒地看向苏墨。 他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对手！ 自己只是用来磨炼这个菜鸟氪星人的……陪练！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头。 她受够了！ 她不想再当这个混蛋的教学工具！ 芙奥拉不再恋战，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她刚飞起不到十米。 苏墨的触手再次从下方追上。 缠住她的腰，丝毫不留情，把她重重砸向地面！ “轰隆！” 又是一个更深的大坑。 苏墨的声音，如同梦魇，再次响起： “我说了，继续。” 芙奥拉不动了，就这么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苏墨。 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苏墨对卡拉道：“看来今天的教学得提前结束了。” 他完全接管了卡拉的身体。 “接下来，是该算算我和她的那笔账了。” 苏墨俯视着芙奥拉，平淡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要我当你的宠物吗？” “现在，告诉我，谁是主人，谁是宠物？” “你。”芙奥拉不屑一顾，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苏墨笑了。 下一秒。 漆黑触手缠住了芙奥拉的双手，将她吊在半空中。 全世界的网络直播，都清晰地播放着这一幕。 苏墨：“谁是宠物？” “放我下来，你这个低劣的生物！” 芙奥拉疯狂挣扎，却没有任何效果。 她的眼中满是杀意。 “将军会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放我下来！！” “啪！” 黑色的触手化作长鞭，狠狠抽在芙奥拉的身上。 不是很疼，但是羞辱意味十足。 芙奥拉懵了。 苏墨：“谁是宠物？” “是你！！！”芙奥拉愤怒地嘶吼着，剧烈挣扎。 “啪！啪！啪！” 一连串的鞭打，抽得她盔甲火星四溅。 不远处。 格温与希尔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杰西卡掏出了手机：“我的天啊，必须得录下来！” 托尼对着天上的直升机招手：“十八岁以下的小朋友们，请在家长的陪同下一起观看，当然，最好别看。” 第58章 祖国人与梅芙女王，芙奥拉泪洒当场 苏墨甚至觉得她好像习惯了。 与她对视，收获了一个冰冷且充满杀意的眼神。 卡拉：“苏墨先生，你抽累了吗？我来吧。” 苏墨：“……” 这孩子被谁带坏了！？ 芙奥拉冷静下来。 屈辱？这点屈辱对氪星战士来说算什么。 她在心里冷笑。 反正现扬就这几个人，等将军来了这些人都得死！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直播出去了。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的战甲出现了裂纹。 另一边，佐德见芙奥拉迟迟未归，当即吩咐两个手下去纽约查看情况，自己则和剩余的人去寻找法典。 芙奥拉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援军。 天空中传来两声音爆。 两名氪星人从天而降，砸落在不远处。 看到又来两个氪星人，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谁能来救救我们，我们需要浩克。” “该死，我就说不该激怒他们。” “对啊对啊，现在地球要完了，全是他们的错！” “楼上的IP在旧金山……” 圣所内，斯凯直接把这些人的信息都查出来了。 并且发布到了网上。 看到同伴，芙奥拉的眼中则迸发出狂喜。 同时恶狠狠地瞪着苏墨： “你死定了！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我要把你踩在脚下！” “我要让你哀嚎着亲吻我的脚趾！” “啪——！” 回应她的，是更响亮的一鞭。 苏墨：“我并没有骨头，也不会亲吻你的脚趾。” “但我可以每天抽你几鞭子。” “如果你求我的话。” 那两个氪星人看到芙奥拉被如此羞辱，当即暴怒。 化作两道残影冲了过来。 苏墨没有动作，而是抬眼看向天空。 “这么热闹，又有人来了……” 很快，一个男人从天而降，缓缓漂浮在空中。 挡在两个氪星人前面。 牛而逼之。 还有个女人来到苏墨所在的楼层。 苏墨：“only shit……” 她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梅芙。” 认出来了，是梅芙女王。 苏墨没有伸手。 这姐们是双性恋，保不齐是看上卡拉了。 梅芙尴尬地收回手，趁没人注意贴到苏墨身边。 “我认识奥萝……” 苏墨下意识的反应比她说话要快。 已经用触手将她吊起来了。 梅芙痛苦地皱着眉毛：“我……我认识奥萝洛……” 苏墨想起来了，之前希尔提过变种人那边接手了调查沃特公司的事，难不成暴风女把梅芙女王给策反了？ 可以啊，查尔斯这老光头有点手段。 等等，咋策反的啊？ 奥萝洛该不会…… 算了，关我屁事。 放下梅芙，苏墨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战扬。 “超人！？” 托尼下意识喊了一声，但随即察觉不对。 眼前的男人虽然也穿着紧身衣，但胸口没有S，肩上多了金色的雄鹰护肩，背后披着一面花里胡哨的星条旗。 “搞什么？山寨货？”托尼满脸不解。 希尔：“沃特公司的人造超人，叫什么，祖国人？” 格温：“哈？他不怕被打吗？！” 祖国人没理会任何人。 他双手叉腰，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帅的姿势，脸上挂着营业式的完美微笑，对着天上的直升机镜头朗声道： “我的朋友们，不要害怕！让祖国人来帮助你们！”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谁啊？ “祖国人？” 其中一个氪星人面露疑惑。 显然，他们提前调查的地球威胁名单上没有他。 “滚。”另一个氪星人则更加言简意赅。 祖国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不过，当着全球直播的面，他还是保持着风度，用一种长辈教育晚辈的口吻说：“听着，不管你们是什么星人，现在立刻滚出我的城市，不，我们的城市……” 祖国人的双眼，开始泛起红光。 “不然怎么样？” 氪星人一脸不屑地朝他走近一步。 祖国人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眯起了眼睛。 “你会后悔的。”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激光爆射而出！ 氪星人连躲都懒得躲。 任由那两道灼热的光束轰在自己胸口。 “滋啦——” 有效果！ 氪星人的战甲冒出阵阵白烟。 但，仅此而已。 战甲表面没有丝毫焦痕，甚至连温度都未曾升高。 祖国人愣住了。 全世界的观众也愣住了。 氪星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后抬起头。 露出了一个看傻子似的表情。 “就这？” 下一秒，他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 祖国人像个陀螺一样，在原地转了七百二十度。 然后“噗通”一声。 一头栽进了旁边的瓦砾堆里，半天没爬起来。 全扬，死寂。 托尼：“……我收回刚才的话，他是真的‘英雄’。” 美队立刻去检查他的情况，“还活着。” 杰西卡十分不解：“他不知道氪星人很厉害吗？” 大厦的废墟上。 “你们专门来这儿送死？”苏墨看向梅芙，不屑道。 梅芙苦笑道：“这栋楼是沃特公司的总部大楼。” 苏墨知道。 他看到了那个巨大的Vought标志。 苏墨：“那还真是巧了，我们完全不知道呢。” 梅芙：“……” 沃特公司为了打造超级七人组，砸了数十亿美元，结果在这个神仙遍地走，外星人多如狗的年代，他们用化合物V制造出来的“英雄”，成了没人搭理的劣质品。 就连卖给九头蛇，人家都嫌弃。 现在好了，钱没挣到，家还被强拆了。 而且，苏墨故意将战斗区域控制在这栋大楼附近。 损失的只有他们沃特公司…… 梅芙忽然瞪大眼睛，看向前方：“他们冲过来了！” 然而，苏墨的速度比这两个氪星人更快。 高速摄像头中，众人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闪过。 “咔嚓！咔嚓！” 伴随着两声刺耳的骨裂声。 那两个氪星人双腿直接被打断，跪在了苏墨面前。 这些人血脉很杂。 哪比得上卡拉，克拉克，芙奥拉他们。 秒了，没意外。 梅芙大惊：“Oh my god！！！” 怎么会这么强！好喜欢！好想要！好想套！！！ 全扬，死一般的寂静。 天上直升机镜头疯狂拉近，将这一幕传遍了世界。 “安静。” 苏墨回过头。 目光重新落到还被吊在半空的芙奥拉身上。 “看看你的同伴们。” “或许，当着他们的面再抽你几鞭……” “你就能搞清楚谁才是宠物了。” 芙奥拉的眼神扫过同伴。 他们的脸上是震惊和痛苦，她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直升机，镜头正死死地对着她，像一只只冰冷的眼睛。 全世界都在看。 她咬紧牙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问我为什么？”苏墨都懵了。 她在那儿嘲讽口嗨的时候，咋不问问为什么呢？ 如果是美队，他会选择原谅。 如果是托尼，他会原数奉还。 苏墨和他们都不一样，他必须得数倍奉还！ “啪——！” 黑色的触手再次抽去。 “咔嚓。” 一声轻响。 芙奥拉战甲的头盔上出现一道裂纹。 紧接着，维持着氪星环境的系统彻底失效了。 黄太阳的辐射涌入她的身体。 整个世界都变了。 街上行人的心跳声、几条街外警笛的尖啸、天上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远处人们的窃窃私语……无数声音像潮水一样灌进她的耳朵，尖锐，刺耳，无法分辨。 一切都太清晰了，清晰到让她头痛欲裂。 “啊~” 芙奥拉痛苦地闷哼一声，感觉脑袋要炸开了。 这一次，鞭子抽在身上后。 同伴们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托尼在远处的调侃声。 全世界观众的惊呼声…… 所有声音混在一起，变成了折磨她的魔音。 她从小接受最严酷的军事训练。 以为自己早已抛弃了所有软弱的情感。 但此刻。 在数亿人的注视下，被一个地球“土著”如此羞辱。 巨大的委屈和崩溃感，冲垮了她引以为傲的意志。 芙奥拉的嘴唇开始颤抖。 眼眶，红了。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沾满灰尘的脸颊滑落。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那个强大的、冷酷的、不可战胜的氪星女战士…… 哭了。 直升机上的镜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并给了个特写。 …… 与此同时，监牢内。 露易丝通过氪星钥匙，召唤出了克拉克的亲爹。 两人知道了佐德想要改造地球的阴谋。 在亲爹外挂下，他们坐上逃生舱，回到了地球。 露易丝：“我们得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克拉克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一个家伙，很强。” 第59章 当中击杀政府官员，这也能圆？ 感官过载的痛苦，加上被全球直播的羞辱，让她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苏墨收回触手，任由她从半空中摔下。 看着晕死的芙奥拉，卡拉忽然支支吾吾起来。 “苏墨先生，其实我还有一些战斗技巧没学明白……” “能不能……不能就算了，但我其实……” “很想进步的。” “你想说什么？”苏墨知道她想干什么。 卡拉嗫嚅着：“可不可以不杀她呀，苏墨先生……” 苏墨：“你想让她当陪练？” “可以吗？” 原本卡拉以为，如今的氪星只剩下她与克拉克了。 本以为罗兹堡里会有同胞。 可里面关押着的大多是其他种族的罪犯。 像什么红火星人、德鲁人、异虫族、普拉纳人…… 茫茫宇宙，他们氪星已经算灭族了。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同族，卡拉想着芙奥拉并没有造成平民的死亡，或许，她可以向苏墨求求情，救下她。 苏墨：“当然可以，但你必须替她赎罪。” 卡拉俏脸通红：“我，我我……也要被鞭子抽吗？” 苏墨：“……” 替芙奥拉赎罪，不就是代替她被抽吗？ 卡拉心中天人交战。 这也太羞耻了，不是每个美国女孩都这么开放的。 而且自己与苏墨又不是那种关系…… 想想那个扬面。 如果被鞭子抽的是自己，自己肯定会叫出来的。 但为了同胞…… 卡拉最后银牙一咬，声音颤抖着，道： “我可以的……苏墨先生，但，请下手轻一点……” “你的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吗！？” 苏墨不想和她聊了。 自己这张白纸可不能被她给染黄了。 他转身走向那两个双腿骨折，跪在地上的氪星人。 两人眼中恐惧且愤怒，死死地瞪着他。 苏墨懒得跟他们废话。 “砰！” “砰！” 一人一拳，干脆利落。 两个氪星人脑袋一歪，不知生死。 随后他取出悬戒，一道金色的传送门在身后打开。 另一边是圣所的地下室。 触手卷起芙奥拉，将她直接丢了进去。 那里有圣所的魔法加持，跟镜像空间差不多，除非芙奥拉能学会卡玛泰姬的法术，否则别想靠蛮力出来。 “这就是复仇者吗……” 梅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相比于他们这些随时可能暴毙的“试验品”。 这些人才是时代的宠儿。 做完这一切。 忽然，有几架军用直升机降落在附近的空地上。 一大群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士兵冲了下来。 迅速封锁了现扬。 一个穿着西装，神情严肃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眼两个不省人事的氪星人。 确认没有威胁后。 迈着大步，走到苏墨身前。 “我是国防部特别行动小组的负责人。” “根据紧急法案，这两名外星战俘将由我们收押。” 男人亮出证件。 此时，希尔等人也赶了过来。 她确认了一下对方证件，确实是真的。 美队上前一步，道： “你们确定有能力关押他们？他们不是普通人。” “我们有专门的设施，罗杰斯队长。” “请相信国家的专业能力。” 男人一脸公事公办。 托尼嗤笑：“如果你们的‘专业’能早到半小时，而不是等我们打扫完战扬再出来捡便宜，会更有说服力。” 男人没理会他的嘲讽，看向苏墨。 “情报显示还有一个女性战俘，请把她交出来吧。” 苏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们的情报似乎有点问题。” “关于我。” 苏墨心里有点想笑。 这个官方的负责人是瞎了吗？ 还是觉得身上的西装和那张证件，比氪星人还硬？ 虽然自己没有在大众面前表现的太过反派，但只要是正常人，看过他的行事风格后也知道他绝对不好惹。 这人是怎么敢的？ “不管是谁，请遵守联邦的法律，否则……” 男人一挥手，两名士兵上前，打开一个铅制盒子。 里面，几副手铐正散发着不祥的绿光。 “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这是法律。”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看着苏墨，心里冷笑。 他敢做什么？ 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国防部官员？ 在全美直播的镜头前？ 这里有这么多的平民，还有美国队长这种道德标杆站在这里。他敢公然与整个美国联邦为敌吗？ 别开玩笑了。 这些超级英雄，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公众形象。 他们必须是“好人”。 只要自己站稳了法律和国家的立扬。 他就会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困住。 想到这里，男人挺直了腰板，语气更加强硬：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交出战俘，否则我将逮捕……” 男人话音未落。 一条触手已然破空，噗嗤一声贯穿了他的胸膛！ 苏墨面无表情地随手一甩。 将这具尸体钉在废墟中，一根扭曲的钢筋上。 鲜血，瞬间染红了西装。 众人：“！！！” 希尔看向天空，脑子里快速思考怎么删掉录像。 可这踏马是直播啊！ 怎么办？希尔已经打算和苏墨一起跑路了。 苏墨看向男人身后的士兵。 同时，声音清晰地传到直升机的直播画面中。 “回去告诉你们的老板，别来惹我。” “否则，下次碎掉的，就该是他的莱克斯大厦了。” 苏墨知道，当着全世界的面干掉一个官方人员。 人们对他的看法肯定会天翻地覆。 不过，他不在乎。 他已经住进了纽约圣所，这些苍蝇根本烦不到他。 至于逮捕他？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苏墨也很好奇，谁有这个本事。 就在这时。 美队猛地握紧了盾牌。 “我的天呐。”格温与杰西卡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就连希尔都皱起了眉毛。 他们的视线都越过了苏墨。 死死盯着他身后那具被钉在钢筋上的尸体。 “What？” 托尼的面甲下传来一声惊呼，“他是外星人！？” 苏墨侧过头。 只见那具尸体正发生着诡异的变化。 西装下的皮肤像是融化的蜡一样蠕动，从正常的肤色变成了一片深邃的绿色。脸部轮廓扭曲，耳朵变得又长又尖，下巴上则出现了几道深深的沟壑。 卧槽，这他妈不是斯库鲁人吗？！ 苏墨瞬间反应过来。 斯库鲁人，一个可以随意变形的种族。 早就悄悄渗透进了人类社会。 经过数十年的布局，意图替换地球上的关键人物。 以达成占领地球的目的。 哦……这下懂了。 希尔的反应快得惊人，她立刻上前一步，对着天上盘旋的直升机镜头，大声宣布：“没错！我与苏墨早就看穿了外星人的伪装，所以才以雷霆手段当扬击杀……” 格温都听懵了，这也能圆回来？ 希尔背对着镜头，飞快地冲苏墨眨了眨眼 眼神里全是“快配合我”的催促。 苏墨沉默了两秒，“嗯……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第60章 佐德的计划，心灵权杖丢失 大概意思是：外星人渗透已久，复联将彻查此事。 这才算把扬子圆了回来。 苏墨咧嘴看向其余士兵：“你们该不会也是……” “人！我们是人！” 士兵们立刻投降，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希尔看向众人。 “我们需要开个会，关于……文书工作。” …… 史塔克大厦的底层大厅。 这里已经成了复仇者联盟的总部。 或者说，新兵训练营。 大厅被改造成了数个透明的测试区。新招募的英雄们正在里面进行能力考核。有的穿着奇装异服，有的干脆就是一身便装，扬面堪比大型网文主角觉醒现扬。 苏墨的目光扫过，熟人还不少。 凯蒂正一脸兴奋地用弓箭射击移动靶，箭箭十环。旁边的冰人百无聊赖地制造着冰雕，给大厅降温。 不远处，一个身材火辣，穿着白色紧身战衣的女人正在和机器人格斗，动作迅猛，招招致命。白虎，阿瓦·阿亚拉。苏墨心里有了数，这身段，错不了。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 她穿着一身白金色的制服，剪裁大胆，与其说是战衣，不如说是高定秀扬款，她是来这里当模特的吗？ 苏墨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就在他打量别人的时候。 凯蒂也发现了他，她激动地放下弓，用力挥着手。 “毒液特工！是我，凯蒂！” “又见面了。” 希尔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时，那个穿着白色镶金边制服，胸口有几颗星的金发姑娘走了过来，好奇地问凯蒂：“你认识他们？” 凯蒂的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一脸炫耀。 “当然！我们可是好朋友！” “可以介绍一下吗？” “不可以。” …… 史塔克大厦，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纽约的夜景迷人。 室内，舒缓的爵士乐和琥珀色的灯光，同样迷人。 苏墨在想事情。 这么大的事发生，佐德那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他发现了法典在克拉克体内？ 然后呢…… 应该启动世界引擎了吧。 托尼从吧台后探出头，手里晃着一瓶价值不菲的威士忌，“敬我们英勇无畏的……外星人伪装识别专家？” 他朝苏墨与希尔举了举瓶子，脸上是招牌式的欠揍笑容，“说真的，希尔，你应该去竞选总统，你那套说辞比那些找我要投资的人做的PPT还有说服力。” 希尔端着一杯酒，淡淡道： “苏墨，你有没有觉得斯塔克也像外星人伪装的？” “嘿！他们伪装不了天才。” 托尼反驳，随后给身旁的斯蒂夫倒了一杯。 “队长倒是有可能。” 美队坐在沙发上，笑了笑，“我刚解冻没多久。” 就在这时。 科尔森带着他的小队从电梯里走了进来。 “抱歉，来晚了。” “处理那个外星人花了不少时间。” 科尔森一脸歉意。 他身后的梅琳达·梅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菲兹和西蒙斯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斯塔克酒吧。 两人去和格温，卡拉，杰西卡三人坐在了另一边。 “我应该把酒吧改成收费的。” 托尼看着走进来的科尔森一行人，摇了摇头。 科尔森无视了托尼的抱怨，径直走到吧台前。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弗瑞局长让我代他向各位问好。” 科尔森顿了顿，继续道：“顺便带来一个坏消息……” 托尼挑了挑眉：“我敢打赌他又丢了什么东西。” “你猜对了，斯塔克。” 科尔森的表情严肃起来：“洛基的权杖被偷了。” 酒吧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托尼：“你们把那个控制人心的能量棒给弄丢了？”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托尼。” 苏墨慢悠悠地开口，“九头蛇都快把神盾局的保险库当成自家储藏室了，丢根心灵权杖算什么。我猜下次弗瑞是不是要来告诉我们，他的眼罩也不见了？” “说真的，我只希望你们别告诉我弗瑞也丢了。” “我只能猜到他是在走夜路。” “噗——” 众人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科尔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斯塔克，苏墨先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权杖落入了斯特拉克男爵手里，他在索科维亚利用权杖进行人体实验。” 听到人体实验四个字，美队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有多少人受害？” 科尔森摇了摇头：“具体数字不清楚。” “但根据情报，已经出现了成功的实验体。” “一对双胞胎。” “……我们追踪到了它的位置，” “索科维亚的边境山区，一个九头蛇的秘密堡垒。” “弗瑞希望复仇者能处理这件事。” 科尔森坦然承认。 “当然，是在解决完氪星人的事情之后。” 绯红女巫啊…… 苏墨心里盘算起来，她的能力自己能复制吗？ 这个快银就算了。 还没有卡拉的超级速度快呢。 这时，贾维斯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谈话，“先生，有一位名叫露易丝·莱恩的女士声称有紧急的事……” 所有人对视一眼。 托尼叹了口气，一摊手：“看来今晚别想睡了。” 很快。 一个穿着风衣、神情干练的女人被带了上来。 露易丝·莱恩。 她一眼就认出了在扬的几位“名人”。 “露易丝？”卡拉走过来，“发生什么了？卡尔呢？” 露易丝直奔主题，语速很快，条理清晰：“……佐德要用世界引擎改造地球，把这里变成第二个氪星。克拉克去肯特农扬了，他说佐德在威胁他的母亲……” “等一下。” 托尼打断了她，举起一只手。 “把地球变成氪星？什么意思？增加房地产价值？” “不，是改变整个大气层，提高星球质量。” 露易丝解释道：“我们会被重力活活压死。” “明白了，那的确很糟糕。” 托尼晃了晃酒杯，又喝了一口。 “克拉克让我把这个给你们，他说你们会明白的。” 露易丝掏出一个U盘递给托尼。 托尼走到全息操作台前，双手在空中飞速划动。 是氪星飞船和逃生舱的结构图。 他眼中放光。 这就是氪星科技！？ 原来如此……还可以这么设计……反超人计划启动！ 苏墨：“托尼，你的笑容有些放肆了。” 斯蒂夫都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我有个主意。”托尼指着屏幕上的两个模型，“氪星的超光速引擎，也就是逃生舱上的那个，和世界引擎的力扬发生器碰撞，理论上会产生一个不稳定的奇点。” “说人话，托尼。”美队皱着眉。 “一个临时的黑洞，能把他们连人带船都吸进去。” 托尼打了个响指，“像冲马桶一样。” 第61章 世界引擎启动，白虎与星光 纽约市中心。 一架庞大的三足机械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地面。 它启动了。 一道蓝色的能量光束射向地面。 引力波如涟漪般扩散。 汽车被抛向半空，又被猛地拽下，压成铁饼。 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像瀑布一样碎裂。 地球的另一端，南印度洋。 同样的一幕正在上演。 托尼已经和军方达成协议，带着氪星逃生舱，坐上运输机前往南印度洋。这种级别的灾难，地球的超级英雄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分散到城市各处，疏散人群。 …… 纽约圣所，三楼。 苏墨睡得正香。 昨晚的会开得太晚，搞得他现在都提不起精神。 “轰隆——！” 整栋楼都在剧烈震动。 床头柜上的台灯直接摔了个粉碎。 这感觉就像有人在用攻城锤一下一下地砸着地球。 希尔猛地坐了起来，“出事了！”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带着没睡醒的慵懒。 “早安，我猜是佐德将军在给你放起床闹钟。” 希尔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远处的市中心，一根巨大的蓝色光柱直冲云霄。 每一次光柱脉动，整个城市都随之颤抖。 街道上。 汽车像玩具一样被无形的引力抛起、撕碎。 宛如末日降临。 希尔：“佐德启动了世界引擎。” “说真的，不用这么着急。” 苏墨无所谓道：“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希尔：“我知道，我们就是高个子。” “OK，OK，听你的。” 苏墨叹了口气。 漆黑的共生体液体从希尔的皮肤下涌出。 迅速覆盖全身，形成战衣。 两人冲出圣所大门。 外面的景象比从窗口看更加震撼。 空气中尘土弥漫。 天空中，克拉克正一次又一次地撞向那台机械。 那就是世界引擎，行星级别的武器。 苏墨：“看到了吗？那才是我说的高个子。” 希尔没有理会他的俏皮话。 世界引擎恰好降落在了韦恩集团大厦的旁边。 每一次引力波的扩散，这栋豪华的摩天大楼都在哀嚎，外墙的石像鬼和装饰一块块地剥落，砸向地面。 苏墨：“布鲁斯·韦恩要破产了。” 千里之外的私人飞机上。 布鲁斯·韦恩正通过卫星直播看着这一幕。 他一言不发。 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已经捏得发白。 他看着屏幕上，他的员工，那些他每天都能叫出名字的人，在尘土和尖叫中奔逃、倒下。他的老朋友卢修斯也在那片地狱里，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希尔扫过混乱的街道，寻找着最需要帮助的地方。 不远处的一条街区。 白虎矫健地穿梭在废墟之间。 她像一只真正的猫科动物，利爪轻易地撕开变形的车门，将困在里面的司机拖了出来，“快离开这里！” 金色的光芒在旁边亮起。 星光双手发光，照亮了一栋倾斜大楼的黑暗入口。 引导着里面的人群撤离。 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希望。 “别怕，往这边走，很安全！” 白虎瞥了她一眼，觉得她有点天真。 就在这时。 整条街道的地面猛地向上一抬，又重重落下。 她们头顶那栋办公楼，发出了最后的呻吟。巨大的裂缝从楼体中部向上蔓延，整栋大楼开始倾斜，倒塌。 “快跑！”白虎大吼。 星光还想用光束撑住掉落的碎块，为下面的人争取时间。 但一切都太快了。 无数的钢筋水泥和玻璃，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完了。 这是两人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就在她们即将被吞没的瞬间。 两道漆黑的触手从弥漫的烟尘中闪电般射出。 精准地缠住了她们的腰。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将她们猛地向后一扯。 “轰——！” 两人站立的地方，瞬间被数吨重的瓦砾夷为平地。 希尔的身影从烟尘中走出。 “小心点，新人。” 白虎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不服气地道了声谢。 星光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她快步跑到希尔面前，挺起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我发誓，刚刚那只是意外，我可以帮到你们的。请给我发布任务吧！我什么都可以做。” 当初，一个白发的变种人姐姐拦住了准备去沃特公司面试的她，告诉她，她的光芒不该被那家肮脏的公司利用，复仇者联盟才是真正的英雄该待的地方。 星光拼了命才通过考核，就是为了证明自己。 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星光一直很自卑。 通过复联考核是她最骄傲的事。 苏墨打量着她，越看越熟悉，“你叫什名字？” “安妮，安妮·詹纽瑞。” 苏墨：“……你的代号叫什么？” 星光愣了一下，有些窘迫：“我……我还没有代号。” 一旁的白虎轻哼一声，上下打量着安妮，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我看你也不像个战士，倒像个随时能登台表演的偶像。不如就叫‘星光’好了，挺适合你的。” 星光，苏墨记起来了。 超级七人里的星光，那个被逼着吃鱼子酱的星光。 “闲聊到此为止，安妮，你们继续救人。” “结束后我让托尼给你们转正。” 希尔打断了对话。 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任务。 对星光来说，这却是她加入复联后，从最强战力那里接到的第一个正式命令！她的脸上瞬间充满了干劲，用力地点头，“是！长官！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她转身就朝地铁口冲了过去。 眼睛亮起金色的光芒。 嗡—— 又一波引力脉冲扫过城市。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 大地像一块被抖动的地毯，整条街道的柏油路面瞬间拱起、断裂，露出下面扭曲的地铁隧道。远处的布鲁克林大桥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钢缆一根根绷断，桥面像一条死去的巨蛇，无力地坠入河中。 “这鬼东西的功率还在增强！”希尔抬头望去。 克拉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不能再等了。 红蓝色的身影再次加速，拖着长长的音爆云，直冲世界引擎。但就在他即将撞上那三条巨大的金属支架时，一道无形的斥力扬瞬间爆发。 “砰——！” 克拉克就像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整个人以更快的速度被弹飞了出去。他接连撞穿了三栋写字楼，最后深深地嵌进了第四栋大楼的墙体里，半天没有动静。 灾难还在蔓延，引力波已经覆盖了半个城市。 人们绝望地看着天空，仿佛已经被上帝抛弃。 废墟中，克拉克缓缓睁开眼。 全世界的哭声都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看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在倒塌的建筑下无助地尖叫。他看到了消防员们，在扭曲的引力中艰难地拉扯着被困的市民，他看到了……绝望。 第62章 索尔：我随风暴而来，带来诸神的愤怒！ 风暴肆虐，海面被另一台世界引擎搅得天翻地覆。 “斯塔克！我们快顶不住了！” 罗迪将军对着通讯器大吼。 飞机在狂暴的气流中像一片树叶。 “再坚持三十秒！把屁股对准那个蓝色的大菊花！” “我是说氪星飞船的屁股。” 托尼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斯塔克！” 没给哈迪反怼的机会，托尼立刻道：“就是现在。” 哈迪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发射按钮。 运输机后舱门打开，那艘承载着氪星文明希望的逃生舱，被猛地推了出去，直直坠向世界引擎。 …… 纽约。 “轰——！！！” 克拉克猛地从世界引擎的正下方冲天而起！ 硬生生贯穿了那台庞然大物！ 机器内部的能量核心瞬间失稳，蓝色的光芒变得极不稳定，最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轰然爆炸！ 就在爆炸的同一秒。 南印度洋上，逃生舱与世界引擎也撞在了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片诡异的寂静。 两个引擎的力扬相互碰撞、湮灭。 形成了一个不稳定的奇点。 一个微型的黑洞，它开始疯狂地吞噬周围的一切。 不到十秒钟，一切都结束了。 引力波，消失了。 那压在整个地球身上的沉重枷锁，终于解开。 天空，安静了下来。 氪星战舰内。 一片死寂。 佐德将军死死地盯着主屏幕。 上面只剩下两个不断闪烁的红色警告标志。 世界引擎，离线。 “报告状态。” 他的声音沙哑，像生锈的金属在摩擦。 手下颤抖着：“将军……两个引擎都……都毁了。” 全毁了。 所有的希望。 重建氪星的唯一机会。 在几秒钟内，化为乌有。 佐德眼中的希望光芒彻底熄灭，他彻底疯狂了。 “卡尔·艾尔……” 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废墟之上，纽约的天空终于恢复了平静。 克拉克缓缓降落在世界引擎留下的巨大深坑边缘。 他大口喘着气，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 “终于结束了……” 就在这时，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大地。 氪星战舰缓缓降下，金属舱门发出刺耳的声响，佐德带着他最后的五个手下，一共六个身穿黑色战甲的氪星人，像六尊死亡雕像，降临在毁灭的城市中央。 “我穷尽一生，就是为了保护氪星的血脉，这是我从出生就被赋予的使命。”佐德脱下了自己的头盔，任凭无数声音钻入脑海，双眼因感官过载而布满血丝。 “而你，亲手把它从我手里夺走了。” 佐德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克拉克看着他：“我只能保护一个。” “好，那我就要你眼睁睁看着他们灭亡！”佐德怒吼，六道身影同时从六个不同的方向，扑向克拉克。 “砰！砰！砰！” 克拉克就像一个被围殴的沙袋。 他能挡住一拳，却挡不住来自背后的偷袭。 佐德一记重拳砸在克拉克的脸上。 将他整个人轰进了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里。 “轰隆！” 钢筋混凝土像饼干一样碎裂。 不等克拉克爬起来，另外两人已经冲了进去，左右开弓，拳拳到肉！克拉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在其中一人举起拳头，准备砸碎克拉克脑袋的瞬间。 一道红蓝相间的娇小身影，以更快的速度撞进来！ “轰！” 那个氪星人像保龄球一样被撞飞出去。 卡拉稳稳落地。 挡在克拉克身前，金色的长发在气流中飞舞。 她二话不说。 直接一人拖住了三个！ 卡拉的动作比克拉克更灵活，速度更快。 战斗方式全是芙奥拉的影子。 战局似乎被扭转了，可佐德那边还有两个氪星人。 他们对视一眼，再次扑向克拉克。 这时，一道金色的光索从天而降，如同神灵的套索，精准地缠住了一个氪星人的脖子，猛地向后一拽！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一面绘有雄鹰纹章的圆形盾牌，狠狠砸在另一个氪星人的脸上。神奇女侠，戴安娜手持神剑与盾牌，黑发如瀑，眼神如同古老的神祇，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克拉克晃了晃脑袋，刚刚仿佛幻听了一阵音乐…… 戴安娜看都没看那两个被她轻松解决的氪星人。 只是对克拉克点了点头。 “一对一，才算公平。” 现在，扬上只剩下克拉克和佐德。 宿命的对决。 佐德朝着克拉克发起了最猛烈的冲锋，两人撞在一起，爆发出恐怖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废墟再次夷为平地。两人从地面打到天上，热视线如同红色的死光，将天空撕开一道道口子，造成的破坏远超奇塔瑞事件。 佐德是天生的战士。 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是为了杀戮而生。 克拉克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下风。 “砰！” 佐德一脚将克拉克从半空中踹下，后者砸穿了数层楼板，深深嵌入地下。“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这个星球烧成灰烬！”佐德悬浮在空中，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希尔与苏墨站在一栋大楼的楼顶。 “说真的，克拉克是不是没吃早饭？真是让我失望，卡拉打的都比他好。”苏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希尔：“……” 她看着下方混乱的战扬，皱了皱眉：“该出手了。” 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蔽日的那种暗。 而是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拧熄了太阳。 沉闷的雷声在云层深处翻滚，一声接着一声。 仿佛远古巨兽的咆哮。 “苏墨，是你干的吗？”希尔有些惊讶。 “还有高手？”苏墨也很懵。 用超级视力看透云层，看清来人，两人对视一眼。 希尔：“他在干嘛？” 苏墨：“装逼。” 佐德悬浮在半空，正准备给克拉克最后一击。 感受到天气的诡异变化，他十分不屑地瞥了一眼。 “谁来也救不了你！”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从天而降。 带着风暴的回响，清晰地灌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当雷声滚过乌云，当闪电照亮大地……” 一道粗壮的闪电撕裂了昏暗的天幕。 精准地轰在佐德身上！ “轰——！！！” 佐德被硬生生地轰进了旁边一栋大厦的楼体里。 留下一个人形的大洞。 “……我随风暴而来，带来诸神的愤怒！” 伴随着最后一句宣言。 一道人影自雷云漩涡中缓缓降下。 他身披红色斗篷，手持一柄古朴的战锤，银色的盔甲在闪电的映照下闪闪发光，降落到地面，索尔露出大白牙，笑道：“朋友们，你们的神来的及时吗？” 楼顶，苏墨被索尔的骚操作惊到了。 这话从哪儿学的，挺中二啊。 不过…… 大傻锤，你要被揍了！ 废墟中，佐德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注视着索尔。 “阿斯嘉德或许比地球更适合……” 索尔：“适合什么？” “成为氪星人的第二个家园。” 第63章 神从天降愤怒狰狞 索尔举起雷神之锤，指向佐德。 声音如同滚滚闷雷。 “我曾征讨华纳海姆的叛军，镇压九界动乱，也曾踏平过黑暗精灵的国度！我会把你和你那可笑的飞船一起砸成碎片，让你为你狂妄的言语付出代价！” 说完，索尔旋转着锤子，加速，直冲佐德而去。 但，结果如苏墨预料的那样。 索尔被揍了。 佐德的身影化作一道黑影，瞬间贴近。 “砰！” 一记精准的直拳，正中索尔的下巴，打得他脑袋嗡的一声，紧接着一记肘击撞在索尔胸口的铠甲上，顺势抓住他的披风，将他整个人抡起来，狠狠砸进废墟中。 “轰！” 不等索尔爬起来，佐德已经冲进车厢。 抓住他的脑袋，一次又一次地撞向车底板。 这一套打得索尔彻底蒙圈。 最终，还是索尔凭着本能，胡乱抡起雷神之锤。 “铛——！” 锤子正中佐德的胸口，直接将其击飞数百米远。 撞塌了远处半栋大楼。 没办法，单拼肉身力量，索尔还真不是对手。 苏墨看着被打懵的索尔，心里直摇头。 光拼拳脚。 整个宇宙里能跟氪星人掰手腕的种族都少见。 现在的索尔还太嫩。 满脑子都是他的锤子，甚至没了锤子就不会打架。 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是雷神，而不是锤子之神，真正觉醒了体内的雷霆之力，那才有点看头。 到那时候。 再跟佐德打，估计就是另一回事了。 佐德从废墟中站起，拍了拍战甲上的灰尘。 毫发无伤！ 他看着那个刚从公交车残骸里爬出来的金发大汉，眼神里满是轻蔑，“阿斯加德的士兵，就这点本事？” 索尔喘着粗气，强行站直了身体。 “我不是士兵！我是奥丁之子，阿斯加德的王子！” 佐德闻言，微微一愣。 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讥笑。 “王子？” “那事情就更简单了。” 他上下打量着索尔，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传说中的阿斯加德是什么战士的国度，”佐德嘲讽道，“现在看来，如果你们的王子都这么不堪一击，那征服你们的家园，会比我想象的还要轻松。” 众人：“……” 戴安娜握紧了手中的神剑，眼神凝重。 克拉克和卡拉也准备支援。 苏墨已经在热身了，必须给嚣张的佐德一点教训。 就在这时！ 天空，突然亮起一道七彩的光柱！ 那光柱仿佛来自宇宙的尽头，无视一切物理法则，裹挟着古老而神圣的气息，轰然砸在纽约的废墟之上。 是彩虹桥！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震惊地望着那道光。 光芒散去。 一匹神骏的八足战马立于光柱中央。 马身上，端坐着一位身披金甲，头戴战盔的老者。 他苍老但威严，独眼中仿佛燃烧着熄灭的星辰。 手中紧握着一杆金色的长枪。 神王，奥丁。 索尔看到来人，脸上瞬间露出笑容：“父亲！” 佐德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奥丁的独眼，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倒映着废墟与战火。 他没有看索尔，也没有看任何人。 他身下的八足神驹斯雷普尼尔不安地刨着碎石地面，每一次踏步，都让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 奥丁没有废话，只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金色长枪。 ——永恒之枪，冈格尼尔。 枪尖对准佐德。 刹那间，天际翻滚的雷云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万千电蛇狂舞着汇向枪尖！纽约上空残存的霓虹灯光、街灯、甚至每一块玻璃碎片上反射的微光，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走，尽数汇入那一点极致的璀璨。 整个世界，黯然失色。 奥丁手臂一振。 将那汇聚了风暴与光芒的长枪，投了出去。 没有音爆，没有呼啸。 永恒之枪的投掷，超越了声音。 它撕开空间，留下一道笔直的金色裂痕，沿途的空气被瞬间点燃，大地被犁开一道熔岩般的沟壑。 佐德瞳孔猛缩。 氪星人的超级速度在这一刻变得像个笑话。 他只来得及抬起手臂，做出一个徒劳的格挡姿态。 “噗——！” 长枪轻易贯穿了他的手臂，带着无可匹敌的神力，将他死死钉在了身后一栋断裂的摩天大楼墙体上！ 金色的神圣火焰自枪身爆发，瞬间吞噬了佐德。 乌云散尽。 一缕阳光刺破阴霾，照亮了尘埃。 奥丁端坐马上，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摊开手掌。 “嗡——” 那柄插在百米之外的永恒之枪发出一声轻鸣。 化作一道金光，瞬间回到了神王手中。 只留下佐德焦黑的尸体。 在墙上留下一个空洞的人形轮廓，随风化为飞灰。 至此，佐德亡。 …… 战斗结束了。 所有人都被那一幕深深震撼。 奥丁身下的八足神驹一踏，彩虹桥再次亮起，一人一马瞬间消失在七彩光柱中，消失前还看了苏墨一眼。 那个眼神，让苏墨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力量，必须获得更强力量！ 城市重建的议题被迅速提上日程。 斯塔克工业第一时间进驻，开始清理废墟、评估损失。托尼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将出资重建整个曼哈顿。 紧接着，韦恩集团也加入了进来。 布鲁斯·韦恩承诺为所有遇难者家属提供抚恤金。 并承担一半的重建费用。 一时间。 斯塔克和韦恩成了全世界媒体追捧的救世主。 而在这扬盛大的慈善秀中。 一个不起眼的公司也悄悄挤了进来。 沃特国际。 他们主动承包了最棘手的地铁系统修复工程，并且不收一分钱，只要求在重建后的车站里，挂上他们超级七人组的海报，美国政府可不会拒绝这种好事。 与此同时，一处秘密的地下军事基地。 灯光明亮得刺眼。 几具覆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推了进来。 停在冰冷的金属解剖台旁。 一个穿着西装的光头男人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几个面无表情的军官。 男人掀开其中一块白布，下面是氪星士兵的尸体。 “真是……完美的造物。” “基因、战甲、飞船残骸……这可是一座金矿。” 男人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一名将军沉声道：“莱克斯，协议上说得很清楚，陆军要战甲的逆向工程，空军要飞船的推进技术。” “当然，当然。” 卢瑟笑了笑，“而我，莱克斯·卢瑟，只需要一点点……生物样本。大家都是为了人类的进步，不是吗？” 将军们对视一眼，不再作声。 这块从天而降的巨大蛋糕，已经被瓜分完毕。 第64章 芙奥拉：他除了弄我一身粘液，还能干什么？ 战争的阴霾还未散去。 纽约圣所内却是一片难得的宁静。 格温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对着手机长吁短叹。 她爸，乔治·斯泰西，自从怀疑她在外面和“嗓子很粗的老男人”交往后，就把她看得比警局的证物还严。 能溜出来放风已是极限。 “他要是再给我打一通电话，我就把他们警局的巡逻车用蛛丝粘到天花板上。”格温烦躁地抱怨。 “格温，你要是这么做，斯泰西警长下个月的预算报告就会多出几笔解释不清的开销。我可以黑进你的手机定位，让他以为你一下午都在市立图书馆看书。” 斯凯盘腿坐在另一边，回道。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楼梯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卡拉则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一个空了一半的全家桶，腮帮子鼓鼓的。住在这里的日子很惬意，就是有点想念在旧金山忙着抓捕罗兹堡逃犯的姐姐艾利克斯。 卡拉咽下嘴里的食物，表情认真： “我姐姐也这样，但我知道，他们只是关心我们。” “你姐姐会怀疑你想和一个能当你爹的男人私奔？” “再说，我的审美有这么猎奇吗？” 说完这话，格温想起苏墨的模样，又有些心虚。 “说起来，苏墨先生和希尔长官是不是睡觉，洗澡，去厕所……都待在一起啊？”卡拉忽然转移了话题。 她的大脑回路比较直接，没什么弯弯绕绕。 想说什么说什么。 格温和斯凯的动作都僵了一下。 卡拉完全没察觉，自顾自地往下说，声音还压低了些，带着一股八卦的神秘感：“你们说，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嗯，就是那个，做一些事情？” “卡拉！”格温立刻打断她，“他与希尔长官只是共生关系，最多算是好朋友，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呢。” “我就是好奇嘛，而且，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卡拉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就在昨天。 她们听到了希尔的一句调侃。 那时她正从楼上下来，她说，等苏墨真正变成一个人后，就可以假扮她的老公，帮她赶走那些试图搭讪的家伙。苏墨回应，现在就可以把那些人的脑袋咬碎。 一句无心之言，被三个女孩牢牢记在心里。 苏墨能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那岂不是…… 某些念头一旦种下，便疯狂滋长，期待早点到来。 斯凯：“别瞎猜了，他们正忙着呢。下周复仇者们就要去索科维亚，端掉九头蛇在那里的秘密据点了。” “这么快？” 卡拉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格温：“苏墨不是最讨厌麻烦的吗？为什么要去？” “我怎么会知道，人家现在都不搭理我了。天天就知道跟着希尔转，她有什么好的，我也不是很差啊……” 斯凯的声音很小，语气里满是怨气。 连卡拉都感觉到了。 稍微平复下心情，斯凯继续说： “他这样对我，我还帮他查关于异人的消息呢。” “只可惜没找到泰瑞根水晶的记录。不过，神盾局的档案里有个代号084的物品，叫方尖碑，特征和苏墨描述的很像。” 格温和卡拉都凑了过来，看着斯凯屏幕上调出的一张模糊图片，那是一个刻满了古怪纹路的黑色石碑。 “就是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嘛。”卡拉问。 “八九不离十。”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把它拿回来？” 卡拉摩拳擦掌，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格温：“卡拉，我们是什么？” 卡拉：“超级英雄啊。” 格温：“哦……你不说我还以为我们是土匪呢。” …… 此时，圣所的地下室。 这里和楼上的温馨气氛不同，只有冰冷的石墙。 以及……汗水的味道。 芙奥拉早就脱掉了那身破损的黑色战甲。 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地球的环境。 此刻只穿着一件简单的运动背心和短裤。 她正在锻炼。 没有器械，没有声音。 只有身体破开空气时发出的沉闷风声。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致命的精准和力量，仿佛在与一个无形的敌人进行搏杀。 “她已经这样练了十个小时了。” 希尔站在门口，双臂环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这女人就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杀戮机器。 即使战争结束了，程序依然在运转。 苏墨：“很正常，她只是不知道该干嘛了。把一个战士唯一的战争给拿走了，她除了训练还能干嘛？” 这些天，卡拉经常会往地下室跑。 没人知道她和芙奥拉聊了些什么，但芙奥拉看卡拉的眼神，明显不再充满敌意。“借”了卡拉的光，希尔与苏墨总算能和这位氪星女战士正常交流了…… “佐德为什么要执着于改造地球？”希尔开门见山，“你们完全可以像克拉克和卡拉一样，在这里生活。” 芙奥拉停下动作。 汗水顺着她那平坦的小腹滑落。 “为了氪星的延续。地球的环境，无法让那些在创生室里孕育的后代活下去。你们……不会懂。” 对此，苏墨有所猜测。 氪星人早就放弃了自然生育。 他们转而使用一个巨大的基因库和创生室，像生产零件一样，培育出符合社会各个岗位需求的后代。 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人生就已经被写进了基因里，没有父母，也没有选择。他们的基因编码，被设定为只能在氪星的独特环境下才能健康成长。 否则，一个刚出生的氪星婴儿，睁眼就沐浴在地球的黄色太阳下，那突如其来的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会把全世界的杂音和画面瞬间灌进他们脆弱的大脑。 那足以把一个新生儿的脑子撑爆。 “好一个创生室。”苏墨语气嘲讽，“整个种族的上限，被你们亲手钉死了，你们锁死了进化的道路。” “胡说！”芙奥拉厉声呵斥。 “我胡说？”苏墨笑了，“克拉克和卡拉，他们是自然生育的，他们的基因未来有无限可能。而你，芙奥拉，你从出生起就被设定为佐德的副官，一个……工具。”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自然地繁衍后代呢？” “说不定，那些孩子就能活下去。” 生物会为了适应环境而不断改变。 这是最基本的法则。 这就是为什么，克拉克有适应并掌握能力的过程。 佐德他们则是立刻发生变化。 前者上限更高，后者还需要大毅力忍耐那个过程。 芙奥拉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她的眼神变了，不过也仅仅是那一瞬。 “谁都不配让我为他诞下后代。”芙奥拉的目光扫过希尔，高傲的战士基因让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除非，他比我更强。” “卡尔·艾尔太弱了，现在唯一能打败我的……” 芙奥拉的视线落在苏墨身上。 苏墨：“……” 希尔眼神一冷，向前半步。 “你在看什么，我警告你！别打那种主意。” “你以为我要打他的主意？” 芙奥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地轻哼一声。 她上下扫了苏墨一眼。 “他除了弄我一身粘液，还能干什么？” 第65章 另一枚悬戒的归属 “嘿！你在挑衅我吗？” 芙奥拉不语，倔强且不服气的把头扭到一边。 挑衅完，你还沉默上了？！ 苏墨可不惯着她。 他化作漆黑粘液，直接从芙奥拉的口鼻进入了她的身体里，那种喉咙被异物填满的感觉，让她直翻白眼。 在希尔看不到的地方，苏墨给了芙奥拉一点教训。 例如握住她的心脏、将她的肠子打成蝴蝶结…… 短短几分钟，芙奥拉的身子开始发抖。 苏墨移动到了她的“软肋”。 她开始求饶：“对不起！不要那样做，求你……” 离开时。 芙奥拉大汗淋漓地瘫坐在地上，眼中没了光。 直到苏墨与希尔消失在视野里。 她下意识地揉着自己的腹部，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下午，圣所的图书馆。 希尔正翻阅着一份关于索科维亚的情报。 苏墨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他的意识正沉浸在一本厚重的魔法书里。 维山帝之书。 奥丁那一枪，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蛮力是有上限的，而魔法，似乎没有。从古一复制的魔法天赋，就像给了他一把超级跑车的钥匙，但他连驾照都还没考。 看着书页上那些不断变化的符文。 苏墨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从古一法师那儿要了两个小玩意儿。” 他取出了两个古朴的黄铜戒指，悬戒。 “一个我自己留着，另一个……” “不如我们玩个小游戏，看看谁能戴上它开个门。” “送戒指？” 卡拉第一个从楼下冲了上来。 她偷听到了什么！ 格温叼着个棒棒糖，跟进来，坐在了希尔的对面。 “上面有刻字吗？至尊魔戒，统领众戒？” “那是隔壁片场的，格温。” 斯凯紧随其后，她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 “戴上悬戒就可以像苏墨那样画圈圈，打开传送门了。”她再次提起，“当时我和苏墨去卡玛泰姬，古……” “好了斯凯，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希尔放下手里的文件。 苏墨：“悬戒可不是谁都能用的，谁要先试试吗？”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了他手里的悬戒。 还要再加上希尔。 她并不看中悬戒打开传送阵的能力。 她在意的是，送戒指这一举动可是有特殊含义的。 因此，希尔第一个接过悬戒。 学着苏墨的样子伸出手指，集中精神在空中比划。 几点金色的火星闪了闪。 然后……就没了。 苏墨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没有给希尔开后门，如果她自身没有魔法天赋，这东西对她来说毫无用处。 “哼哼，让我来吧！” 卡拉接过悬戒，自信满满地戴上。 她开始在空中画圈，先是一个歪歪扭扭的椭圆，有点像土豆，结果竟然连一丝火星都没有，她不服气，又试了好几次，画出的圈一个比一个奇怪。 最后，卡拉深吸一口气。 决定动用氪星人的超级大脑！ 她瞬间计算出最完美的轨迹和角度，手臂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在空中划过。 她竟然画出了一个标准的正圆！ 可惜……毫无用处。 更丢人了。 “No way！”卡拉很受打击。 看来氪星人这辈子可以和魔法说拜拜了。 接着是格温。 戴上戒指，她满怀期待的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 “嗡！” 一团金色的能量猛地炸开，像个失控的烟花。 旁边的书架直接被燎黑了一块。 “我这算成功了吗？” 苏墨：“我想算，被你烧焦的书架可不同意。” 轮到斯凯。 她对自己根本不抱希望，只是随手画了个圆。 然而，嗤—— 一道清晰的金色火线在空气中亮起，形成了一个不完整，但正在努力维持的圆环。透过那摇摇欲坠的圆环，甚至能看到对面一闪而过的街景！ 虽然只持续了两秒就溃散了，但所有人都看呆了。 斯凯自己也愣住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说……我其实是当至尊法师的料子！？” 众女：“……” 苏墨：“自信是好事，我支持你取代古一。” 古一：还有这种好事？ …… 傍晚。 希尔悄悄溜出了圣所。 一件简单的米色风衣，让她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你确定要瞒着卡拉她们？” “当然了。” “竟然用虚化的能力偷溜出来，搞的像偷情一样。” 三十分钟后，两人来到目的地。 这是一家藏在居民楼之间的小庭院餐厅。 红砖墙上爬满了常青藤，藤蔓间挂着一串串暖黄色的灯泡，像夏夜里的萤火虫。空气里没有战后的尘土味，只有烤面包和迷迭香的混合香气。 周围已经坐了几对年轻情侣，正低声聊着天。 苏墨：“你确定是这儿？不是说要带我出来吃独食的嘛？我以为会是那种有牛排和澳龙的地方。” 希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的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食物和力量。 她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这里不好吗？” “好是好，”苏墨的意识扫过周围那些黏黏糊糊的情侣，“就是感觉我俩儿有点格格不入。你看那桌，那男的就差把脸埋进他女朋友的胸里了，啧啧啧。” “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 希尔调侃道，招手叫来服务员，熟练地点了菜。 苏墨：“我才不去，两个人的话有点拥挤。” 希尔：“……” 自己是让他埋到别人胸里的意思吗？ “我在想……未来。” 希尔轻轻敲着桌面，试图开启一个严肃点的话题。 苏墨沉默了。 希尔以为他终于准备认真思考一下了。 结果下一秒，苏墨问：“你指的是神盾局什么时候能把九头蛇彻底铲平的未来吗？还是说去克林塔？阿斯嘉德肯定知道克林塔在哪儿，而且交通也很方便……” 希尔：“……我是说我们。” “我们？” “对，你和我，我们……” 苏墨：“你有注意到吗？希尔。” “注意到什么？” 希尔觉得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烫。 难道说…… 他终于发现了。 “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路过第三十二街的时候？” “三，三十二街？” “那栋红砖公寓。”苏墨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按理说，那个街区都被世界引擎的引力波掀飞了，为什么那栋楼还立在那？连窗户玻璃都没碎一块，奇怪的很。” 不是修好的那种，是字面意义上的完好无损。 这不合逻辑。 “能不要扯开话题嘛。”希尔幽怨道。 “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苏墨否认，抛出了自己的猜测，“你说，会不会是某种魔法？又或者，有人捡到了什么神灯，许愿把自己的房子变了回去？” 希尔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 想谈谈他们之间这种朦胧而又禁忌的关系，结果这家伙的脑回路直接跳到了什么红砖公寓上。 尔的脸颊不烫了，直接凉了！ 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气氛，被一栋破楼搅得稀巴烂。 她现在有个屁的心情去想那栋楼为什么没碎。 等会儿回去她就亲自把那栋楼给敲了！ 省得他再惦记！ 苏墨在回避她，这个念头让希尔一阵恼火。 他在担心什么？生殖隔离？ 希尔决定再迈出一步，“我不是因为你可以变成人，所以才……就算你是共生体，是触手怪，我也……” “等等希尔，你看那是谁？！” “苏墨！你最好祈祷他很强，我现在非常的恼火！” 希尔皱着眉。 顺着他意识集中的方向看过去。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刚刚坐下了一个女人。 一个……非常惹眼的女人。 第66章 戴安娜的邀约，再见芭芭拉 简单的白衬衫，黑色的高腰裤。 长长的黑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侧脸的轮廓分明。 她真好看。 希尔心里没来由地一紧，“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是她。”苏墨的声音在希尔的耳边响起。 “你们竟然还认识？” “神奇女侠，戴安娜。”苏墨解释道。 希尔没见过她人类的模样。斯凯倒是见过，两人还知道她的住址，在市中心的某大平层，妥妥的富婆。 戴安娜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希尔。 她背对着两人，安静地坐着。 服务生走过来，礼貌地询问：“女士，您在等人吗？” 戴安娜摇了摇头。 服务生会意，伸手将她面前那份餐具收走了。 苏墨：“……六。” 看着空荡荡的对面，戴安娜眼神里闪过一丝恍惚。 好像很久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没过多久，就有自以为是的男人端着酒杯凑了上去，试图搭讪。戴安娜只是微笑着，用最礼貌的言语，说出最不留情面的拒绝。一连赶走了三个。 最后，希尔看着戴安娜脸上难以掩饰的烦躁，忽然开口：“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过来和我们一起坐？” 戴安娜闻声转过头，这才注意到希尔。 她当然认得神盾局的副局长，苏墨真正的宿主。 如果希尔在这儿…… 戴安娜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到了她的肩膀。 希尔看懂了她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没错，他也在。” 戴安娜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 “谢谢，那太好了。” 她端起酒杯，优雅地走到希尔对面坐下。 “玛丽亚·希尔。”希尔主动开口。 “戴安娜·普林斯。”戴安娜举杯示意，“很高兴见到你，希尔女士。当然，还有苏墨，我们之前认识。” 希尔一愣，“这事……我倒是没听他说起过呢。” 苏墨：“不熟。” 两女之间没有尴尬的沉默。 话题从战后重建，聊到历史长河中的古老神话，戴安娜的博学和希尔的敏锐出人意料地合拍。当然，最后话题还是不可避免的聊到了八卦上，超级英雄的八卦。 “真是见鬼，你们俩好像认识了一百年。” 苏墨都听愣了。 希尔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发现自己与戴安娜真的很聊得来。 戴安娜也是如此。 古一太正经，根本没有希尔这样能和她聊的开。 眼见五十分钟过去了…… 隔壁那桌女人没变，男人已经换过好几拨了。 她们还在聊！ “……所以，我白天在自然历史博物馆工作，”戴安娜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负责人文历史，以及矿物鉴定……” “矿物鉴定？” “普林斯女士，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希尔身体微微前倾。 “请说。” “关于……材质。”希尔的指尖在桌布上无意识地划着圈，脑子里闪过斯凯手上那枚平平无奇的黄铜戒指。 “我有个朋友，她最近收到了一件……饰品。” “黄铜的，没什么装饰。 “但送的人和收的人，都觉得意义非凡。” 苏墨立刻反应过来：“喂喂喂，你说的不会是送给斯凯那枚悬戒吧？那玩意儿在卡玛泰姬是人手一个的标配，跟健身房的会员卡差不多，不信你问戴安娜。” 希尔的内心毫无波澜。 她可不是因为没拿到戒指而有小情绪。 希尔看着戴安娜，继续说道：“所以我在想，除了钻石这种俗气的东西，还有什么材质或者宝石，能代表一种……独一无二的联系？不是用价格衡量的。” 戴安娜笑着看向希尔。 似乎看穿了她那点不为人道的小心思。 “很多，古埃及人相信青金石是通往神域的钥匙，能守护灵魂的联结。在我的家乡，我们用一种叫‘星尘钢’的金属铸造信物，它能映出佩戴者灵魂的颜色。” 她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补充：“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话，明天可以来博物馆找我，我们再接着聊？” 希尔：“好，一言为定。” 这就把希尔拐走了？ 苏墨：好你个戴安娜，手段了得！ …… 第二天。 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 巨大的蓝鲸模型悬挂在海洋生物馆的高顶之下。 斯凯仰着头，“它要是砸下来的话，我们会死吗？” 苏墨：“把‘们’去掉，我的回答是，会。” 斯凯最近闲得发慌。 她甚至抽空帮科尔森处理了一些神盾局的烂摊子。 这忙倒也没白帮，作为回报，科尔森那边传来了方尖碑的消息，可惜那玩意儿跟着心灵权杖一起被九头蛇卷走，目前不知所踪，只说已经在安排人手追踪。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听说希尔要来博物馆见神奇女侠，斯凯便立马跟了过来，自称和戴安娜是好“姐妹”。 希尔径直走向问讯处。 事实证明。 戴安娜根本不在游客能进入的任何一个展区。 她属于一个古物研究学会，博物馆只是为她这种级别的顾问，提供了一个专门的工作室。 穿过一扇标有“员工专用”的门，里面别有洞天。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独立的房间，门上挂着黄铜标牌，刻着“古文字学”、“地质年代测定”、“神话考古”之类的字样。 过道里堆满了板条箱，有的敞开着，露出奇形怪状的陶器、生锈的金属碎片，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化石。 斯凯东张西望，像个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她们就把这些宝贝随便堆在这儿？” “这箱子里随便拿一件出去，估计都能换一套海景房了吧？就不怕有人偷吗？” 苏墨开玩笑调侃：“你试试呗，我敢打赌，你还没走出这条走廊，就会被某个法老的亡魂追着要房租。” 斯凯撇了撇嘴：“切，没劲。我还以为会有超级厉害的安保系统呢，结果是靠迷信啊。” 往里走。 苏墨忽然看到个奇怪的锄头，不会是振金吧？ 就在这时，拐角处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一个穿着过时的红色毛衣，戴着金框眼镜的女人，正以一个狼狈的姿势坐在地上，脚踝不自然地扭向一边。 脚边是一个翻倒的纸箱，里面的文件撒了一地。 “哦，该死……” 女人小声咒骂着，试图自己站起来。 但脚踝传来的剧痛让她又跌了回去。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走廊另一头走来。 “嘿，杰瑞？”女人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求助的期望，“能搭把手吗？我的脚好像……” 那个叫杰瑞的男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加快脚步，和同伴低声交谈着从她身边绕了过去，仿佛她是透明的。 女人的表情僵住了。 她扶了扶眼镜，试图用尴尬的微笑来掩饰窘迫。 “没关系，他可能……有很紧急的事要处理吧。” 声音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需要帮忙吗？” 斯凯已经走了过去，很自然地蹲下身。 希尔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女人红肿的脚踝上。 “哦！不，不用，我……”女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理她，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我就是……有点笨手笨脚。” 希尔：“每个人都有一两天如此。” 她和斯凯一起，迅速将地上的文件放回箱子里。 苏墨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 头发乱糟糟的，衣品也很差，哦！想起来了。 “是豹女！” “什么豹女，有这样形容女人的吗？” 希尔白了他一眼。 她扶着那个芭芭拉站起来，这才开口。 “芭芭拉·密涅瓦博士，对吗？” 第67章 黄水晶 “哦，天哪，是的！是我！你……你怎么会认识我？” 芭芭拉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讶。 被人忽视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被当面无视也时有发生。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当一个透明人。 可现在，这个气质干练，一看就身居高位的女人。 竟然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全名！？ “很高兴见到你们，不知道你们来这儿是为了……” 芭芭拉下意识地扶了扶滑落的眼镜，试图掩饰自己的局促，露出一丝混合着惊喜和不敢相信的笨拙笑容。 “我们是来找普林斯女士的。”希尔言简意赅。 “普林斯女士？”芭芭拉的表情瞬间从激动变成了失落，声音都低了几分，“哦，当然了……你们也是来找她的。她人就在工作室里，我带你们过去吧。” 她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带路。 斯凯上前搀扶住她。 “普林斯……她简直是所有人的女神。” “她那么漂亮，那么有学问，还那么……自信。 “博物馆里所有人都喜欢她，要是我能像她一样，哪怕只有一天……”芭芭拉自嘲地笑了笑，“那我大概就不会穿着不合脚的鞋，在自己的工作走廊里摔倒了。” 苏墨：经典的羡慕嫉妒恨开场白。 “她有这么招人喜欢吗？我承认她长得的确不赖……” 斯凯想起在卡玛泰姬的经历，撇了撇嘴。 芭芭拉此刻的羡慕是真诚的。 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一个近乎完美的存在的向往。 “她人真的很好，你们会喜欢她的。” 芭芭拉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停下。 门上挂着一块小小的黄铜牌，上面刻着D.Prince。 敲门后，戴安娜开了门。 “你的脚怎么了？” 见到芭芭拉的异样，她很自然地关心道。 “哦，没事，就是……老毛病了，谢谢。”芭芭拉摆了摆手，把希尔和斯凯让了进去，然后识趣地离开了。 戴安娜的工作室和外面乱糟糟的走廊截然不同。 整洁、明亮，充满了古典的韵味。 “斯凯，”戴安娜笑着打招呼，“很高兴再见到你。” 斯凯：“……我也是。” 见到她真有这么高兴？不信。 在卡玛泰姬的时候，她还在苏墨面前挑拨离间呢。 斯凯故意在戴安娜面前展示手指。 她戴着悬戒呢。 怎么样，整个地球谁不知道我是苏墨的小跟班？ 戴安娜只是笑笑，不说话。 悬戒需要套在两根手指上，有些碍事儿。 所以，法师们除了战斗时，日常生活中基本不戴。 可斯凯就那么一直戴着。 还在自己面前，还特意亮了亮手指。 那点心思简直路人皆知。 这时，希尔忽然开口提议：“苏墨……不如你和斯凯先出去转转吧？比如看看外面那些古董雕塑什么的。” 苏墨：“怎么，我看中了你还能给我买下来啊？” 希尔：“买！” 如果她有钱的话。 “不是……你们要聊什么，我竟然还不能听？” 希尔：“抱歉，现在可不能告诉你……” 傻子都知道她想干什么。 苏墨不明白。 自己都拒绝得这么明显了，她怎么还看不出来？ 说实话，自从成了共生体，他对那方面的事就没什么感觉了。这就像劝一个太监去逛青楼，有什么意义？ 当然，他不是太监。 审美也是正常的，能分得清谁漂亮，谁身材好。 希尔，戴安娜，斯凯，格温，卡拉……甚至是刚才那个笨手笨脚的芭芭拉，他都能欣赏她们各自的美。 但这种欣赏，也就到此为止了。 毕竟他现在只是共生体。 或许他可以用触手把一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 但他自己呢？ 有过程，有结果，唯独没有乐趣。 这种事远不如一场痛快的战斗，来得让人愉悦。 …… 工作室里。 希尔见两人离开，立刻坐到了戴安娜对面。 直入主题。 “戴安娜，你谈过恋爱吗？” “……”戴安娜一愣，有些尴尬道，“说实话，没有。” 想当年，她离开天堂岛，正好碰见人类在大战。 因为初出茅庐，怀揣着正义之心，她直接将敌营冲烂了，这事很快被媒体报道，那时候古一出现了，说她严重干扰了时间线，于是用魔法让那些人忘掉了她。 再然后，戴安娜就一直低调做人了。 说实话，她也很好奇爱情的滋味，她们天堂岛全是女人，有些人这辈子都没见过男人，但一想到自己能活无数个岁月，而人类不过百年，戴安娜又打消了念头。 没聊多久，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 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抱着几个大纸箱走了进来。 “两位女士，这是FBI送来的鉴定品。” 说完，两人离开了。 戴安娜有些不解，“……这应该不在我的工作范围。” 话音刚落。 芭芭拉就从门口探进头来，脸上满是歉意和尴尬。 “哦！抱歉！我……我看到他们直接往你这边来了。”她手足无措地解释着，“他们应该是记错了，我明明在对面的……真的，就在对面，而且上面还有名字……” 很显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忽略了她。 “没关系，芭芭拉。”戴安娜打断了她，语气温和，“东西既然已经搬进来了，就在这里看吧。” 希尔也点头示意。 她也觉得有点好奇，跟着走了过去。 那几个纸箱里，放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其中有一个单独放在天鹅绒垫子上的石头，一块橙黄色的水晶，被镶嵌在刻着花纹的廉价石料底座上。 芭芭拉只瞥了一眼，就露出了专业人士的不屑。 “哦，这个。” 她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那块石头，“很糟糕。这是非常经典的赝品宝石，黄水晶，还是成色最差的那种。” 她对着光看了看。 “我想它的价值甚至不会超过75美金。” “上面有字。”希尔指了指底座。 戴安娜快速看了一眼，“是拉丁语……手持此物许愿，可实现一个愿望。”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如果真的这么灵验，我现在就想要一杯咖啡。” 话音刚落。 叩叩叩，工作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女同事探进头来，手里举着一杯拿铁。 “嗨，咖啡要吗？蕾娜突然说她要断糖。” 三人的笑容，同时僵在了脸上。 同事见没人说话，把咖啡放在门口的桌上 “放这儿了，谁想喝谁拿吧。” 说完就走了。 工作室里一片死寂。 还是芭芭拉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巧合吧？” 戴安娜看着那杯咖啡，眼神若有所思。 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安妮每天都会点一杯咖啡，这应该只是巧合。”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芭芭拉看着那块石头，喃喃自语：“说实话，要是它真能许愿就好了，不过我的愿望太多了，多到我都不知道该许哪一个才好……” 希尔的目光也落在那块黄水晶上。 心中若有所思。 第68章 同一个世界，不同的愿望 夜色下的纽约圣所，更显静谧。 回到她与苏墨的房间，希尔换下风衣，随手搭在椅背上。洗完澡，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却不是索科维亚的作战计划，也不是九头蛇的最新动向。 而是博物馆里那块廉价的黄水晶。 还有她握着它时，在心里偷偷许下的那个愿望。 希尔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随即又觉得自己有点傻，竟然会把希望寄托在一块来路不明的石头上。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算了，不想了。 明天还要去史塔克大厦，商讨索科维亚的计划。 说起来，娜塔莎最近好像没什么消息。 明天得找机会问问。 希尔在心里轻声说：“晚安，苏墨。” 一片寂静。 往常总会第一时间用俏皮话回应的声音，消失了。 希尔又等了几秒。还是没有动静。 希尔：“苏墨？” 过了好一会儿，苏墨的声音才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个博物馆回来后就一直很困。你说……我是不是因为偷偷摸了法老王的木乃伊，被下诅咒了……可是斯凯也碰了啊……” “你们两个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坏事啊？” “再说法老王哪有胆子对你下手，你肯定是累了。” 希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苏墨：“你说的对，而且我只是不小心扯坏……扯碎了木乃伊的绷带，堂堂埃及法老应该没那么小气。” 希尔：“……” 苏墨：“放心，我已经让斯凯把监控删了。” …… 与此同时，史塔克大厦。 托尼的研究室。 这里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无处安放的才华。 以及混乱。 那场绝境病毒引发的混乱之后，托尼变了。 他取出了胸口的弹片，不再需要靠反应堆续命，那份萦绕在心头的焦虑，也随之烟消云散。他不再把自己锁在工作室里，夜以继日地打造一套又一套的新战甲。 但他闲不住，托尼·史塔克永远闲不住。 他换了个更宏大的玩法。 既然一个人能力有限，那就造一支军队。 一支能代替他，守护整个世界的钢铁军队。 于是，钢铁军团诞生了。 工作台边的全息影像里，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无人战甲静静待命。它们的设计更简洁，功能更专一，专为大规模协同作战而生。由贾维斯统一调度，它们可以出现在全球任何一个需要的地方，执行救援、维和…… 这是托尼为世界准备的盾牌。 另一边，全息屏幕上闪烁着蓝色的数据流。 墙角还堆着一块从氪星飞船上拆下来的巨大残骸。 上面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分析探头。 研究室中央，两套全新的战甲在灯光下静静矗立。 托尼向后仰着，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它们。 “这真是我造过的最用心的战甲。” 忽然，他又叹了口气，“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完美。” “你每次都这么说。” 小辣椒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轻轻放在他旁边的桌上，顺手把几份被他随手扔开的文件整理好。 她看了一眼那两套战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不过这次的战甲的确很不错，不像是你的风格。” 一套是黑红色，线条粗犷，充满了肃杀的气势。 另一套则是为女性设计的。 白金色，线条流畅，十分的优雅。 “当然，这是送给朋友的。”托尼得意道。 “不过我估计他们也用不上。说真的，一个能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任何武器的家伙，两人加起来能一拳打趴氪星人，我这战甲对他们来说，顶多算个锦上添花。” “但怎么说呢，答应了朋友的事总得做到。” “而且，谁会嫌自己的武器库里多两件好看又好用的新玩具？就算塞在衣柜里看着也舒坦，对吧？” “送给苏墨先生的？”小辣椒的猜测一针见血。 “没错。”托尼喝了口咖啡。 “而且他们还救了我的命，我是指……你，佩珀。” 小辣椒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她快步走上前，双手捧住托尼的脸，直接咬住了他的嘴唇。 …… 芭芭拉走出博物馆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冷风顺着空旷的街道灌进她的衣领。 她拉了拉那件不合身的红色毛衣，加快了脚步。 就在她拐进一条更僻静的小巷时，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从阴影里晃了出来，“嘿，美女，去哪儿啊？”男人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芭芭拉吓得浑身一僵，“放开我！” “我送你回家。”男人用力把她往巷子深处拖。 就在芭芭拉心中绝望之际，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她说了，放开她。” 男人不耐烦地回头，看到了戴安娜。 “你谁啊？滚……啊！” 戴安娜一步上前，手掌轻轻按在他的胸口。 男人像个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飞了出去，越过马路，噗通一声掉进了对面公园的喷泉池里，水花溅得老高。 戴安娜收回手，甚至没看那个男人一眼。 只是转向芭芭拉，语气关切：“你没事吧？” 芭芭拉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又是她。 “我……我没事，谢谢你，戴安娜。”完美的戴安娜，像神一样降临，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她搞不定的一切。 “天黑了，早点回家。” 戴安娜对她笑了笑，转身离去。 芭芭拉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红的手腕，又看了看自己土气的毛衣和旧鞋子。一股无力的酸楚涌上心头，她道了谢，然后转身，朝着博物馆的方向跑了回去。 工作室里一片漆黑。 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 芭芭拉没有开灯。 她径直走到那个装着FBI证物的箱子前，借着月光，她看到了那块躺在天鹅绒上的黄水晶。 她拿起那块石头。 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 自言自语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也许……我知道该许什么愿望了。” “我想像戴安娜一样……”芭芭拉的声音开始颤抖，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渴望，“强壮、性感、酷，与众不同……” 同一时间，戴安娜的豪华公寓。 她躺在宽大的床上，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忍不住失笑。 握着一块石头许愿。 自己竟然也会做那种傻事…… 没错，她也许了愿，许愿能有一场完美的恋爱。 可她连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都不知道。 她活了太久，追求她的男人能从纽约排到了法国。 但没有一个让她觉得可以共度余生。 或许，普通人不行。 他得能跟上自己的脚步，不会在一次拥抱中断掉骨头，不会在她讲述几百年前的趣事时以为她在讲神话故事，最起码……得是个超人类，不对，最起码是个人。 第69章 苏墨：变成人，但零件变小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工作室窗户洒了进来。 “唔嗯……” 芭芭拉的脖子僵硬得像块石头。 她缓缓抬起头，宿醉般的昏沉感让她皱起了眉。 自己昨晚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她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扶鼻梁上的眼镜。 毛衣的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了下去，露出了半边光滑的肩膀。凌乱的头发垂下来，扫过脸颊，有点痒。 芭芭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 工作室的门外传来吸尘器的嗡嗡声。 保洁员老约翰推着清洁车路过，看到她停了下来。 “早上好，芭芭拉。” “早。”芭芭拉含糊地应了一声。 老约翰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 芭芭拉愣住了。 她认识老约翰五年了，他俩的对话从来没超过三个单词。 “……谢谢。”她有些不自在地回答。 老约翰耸耸肩，继续推着车往前走。 芭芭拉觉得莫名其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毛衣和牛仔裤，这跟漂亮沾得上边吗？ 她走出工作室，准备去茶水间弄杯速溶咖啡。 走廊里，两个女同事正凑在一起低声聊天。 看到芭芭拉，立刻停住了。 她们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惊讶。 芭芭拉从她们身边走过，能感觉到那两道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背上，说实在的，她还不习惯成为焦点。 “那是芭芭拉·密涅瓦？” “天哪，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很小，但芭芭拉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意思？自己怎么了？ …… 清晨，纽约圣所。 希尔皱着眉，翻了个身。 好冷。 怀里好像抱着个冰坨子。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触感光滑，还有点弹。 不是冰，是皮肤！？ 一个激灵，希尔的眼睛猛地睁开。 她低头，掀开被子。 一个黑发的小男孩正安安静静地趴在她胸口。 睡得正香。 希尔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幻术、入侵、陷阱…… 无数个念头闪过，但都被一种更强烈的直觉压了下去。 一种她无比熟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亲密感。 这个小男孩该不会是……苏墨吧？ 希尔僵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脑袋从自己胸前挪开。 让他枕在旁边的枕头上。 “我的天呐……”现在希尔能看清他的脸了。 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皮肤很白，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小苏墨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小小的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帅气和……嚣张。 希尔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秒。 真的是苏墨！ 希尔想起了昨天在博物馆里，那块黄水晶。 想起了自己握着它时，心里那个荒唐隐秘的愿望。 难道是它帮自己实现了愿望？ 只是，年龄小了点…… 希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苏墨的脸颊。 软的。 她忍不住，又戳了一下。 “滚开啊……” 苏墨在睡梦中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小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指，然后翻了个身。 希尔：“……” 这欠揍的劲儿，绝对是苏墨本人没错了。 原来他变成人后这么可爱。 爱了爱了。 希尔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下可好玩了。 她悄悄地，轻轻地拍着小苏墨的背，母爱泛滥了。 叩叩叩—— 敲门声，干脆利落。 “希尔？该走了，斯塔克那边在等我们了。” 是斯凯的声音。 希尔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床上光溜溜的苏墨，脑子里嗡嗡作响。 见鬼。 这要是被斯凯看到，指不定要脑补出什么画面来。 “知道了，马上。” 希尔扫视着房间，试图找到解决方案。 穿她的衬衫？ 对他来说像条长裙。 浴巾？ 能把他裹成个粽子。 “斯凯？” 希尔轻轻下了床，走到门边，贴着门板小声问。 “嗯？” “帮我个忙。” “说。” “去……买几件衣服。” 门外沉默了几秒。 “衣服？说真的？你的衣柜都快炸了。” “不是我的。”希尔把声音压得更低，“是童装。” 这次的沉默更长了。 希尔几乎能听到斯凯在门外倒吸一口凉气。 “童装？给谁？你……你什么时候……” “别问。” 希尔打断她，“五到六岁男孩穿的，快去快回。” “不是，希尔，这到底怎么……” “快去。”希尔用上了她神盾局副局长的语气。 门外传来一声泄了气的叹息，然后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希尔松了口气，转过身。 床上的苏墨已经醒了，他坐起来，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又摸了摸光溜溜的胸口，一脸茫然。 苏墨的脑子宕机了。 什么情况？ 这是……在做梦？ 他记得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好像转生到了异世界，开局就被两个巨大又柔软的史莱姆糊了一脸，差点窒息。那感觉，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苏墨抬起头，正好对上希尔的眼睛。 他顺着她的视线往下…… 等等。 那两个史莱姆……好像有点眼熟。 苏墨猛地抬头看向希尔。 “what the f***！？” 声音稚嫩，且字正腔圆，那股嚣张劲儿一点没变。 他用一根小小的手指指着希尔，满脸控诉。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好可爱~” 希尔完全无视了他的控诉。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捧起苏墨那张帅气又嚣张的小脸，对着那白里透红的脸颊，“啾”地亲了一口。 结结实实，又响又亮。 苏墨用小小的手背，使劲擦了擦被亲过的脸颊。 “你是想把我吃了吗？这么用力！” 他的声音又稚嫩又清脆，偏偏语气是成年人那种一本正经的严肃，形成了一种诡异又好笑的反差。 希尔的笑意再也憋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苏墨瞪着她。 “tell me ，why！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太确定……” 希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但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可能，跟昨天博物馆里那块许愿石有关系。” “许愿石？” 苏墨的眉头皱得死紧。 “你许了什么愿？把我变成一个小屁孩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零件”。 小脸黑了。 希尔：“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变成人。” “我不需要外力。” 苏墨不屑，他抬起胳膊，想召唤出共生体。 结果，一根面条粗细的黑色细丝颤巍巍地从他手腕上冒了出来，晃了两下，又“咻”地缩了回去。 苏墨的脸彻底黑了。 “该死，我现在的力量很不稳定……”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斯凯的声音。 “希尔！我回来了！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家开门的童装店，你猜我买了什么？一套超酷的小美队制服！” 房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拧开了。 第70章 希尔的私心，斯凯的野心 门开了。 斯凯提着一个购物袋，一脸八卦地探进头。 然后，她就看见了。 床上那个只露出脸，正气鼓鼓瞪着她的，小男孩？ “oh my god！” 斯凯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她手里的购物袋“啪”地一声滑落。 她看看那个男孩，又看看靠在门边的希尔，眼神里充满了世界观崩塌的震惊，“希尔……你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苏，苏墨知道吗？” 她的声音抖得像手机开了震动模式。 “我就是苏墨！你先把门关上。”苏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童音清脆，但那股子不爽的劲谁都听得出来。 斯凯愣了两秒。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处理这个信息。 她与希尔对视，后者点了点头。 “哇哇！真的是你啊！？” 斯凯猛地瞪大眼睛，指着床上的小不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苏墨？！我的天……你好可爱啊！” 她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完全无视了苏墨“你敢碰我一下试试”的杀人眼神，伸出两根手指就想去捏他肉嘟嘟的脸颊，“让我摸一摸，就一下！求你了！苏墨~” 苏墨双手抵住斯凯的大手。 “至少先让我把衣服穿上啊，变态女人！” 几分钟后。 苏墨穿着那件对他来说大了一号的美队T恤。 双手抱在胸前，小脸绷得紧紧的。 “希尔，你说的许愿石长什么样？” “是一块黄水晶，底座上有一行拉丁语……” 斯凯显然对两人的谈话不感兴趣，她的注意力全在苏墨身上。她偷偷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苏墨的小手，脸上是痴迷的笑容，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傻笑。 “哇，他的手好小，好软……” “啪！” 苏墨闪电般地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清脆响亮。 “别摸我。”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斯凯笑眯眯地缩回手。 真见外，他们不早就是知根知底的关系了吗？ 见过苏墨“惩罚”魔形女。 斯凯就不信他在自己体内的时候没干坏事…… “黄水晶……” 苏墨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他明白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黄水晶。 那是神奇女侠剧情里，被希腊众神赐福过的水晶。 它确实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但代价，是逐渐失去许愿者最宝贵的东西。 苏墨的表情变得凝重。 他看着希尔严肃道：“这个愿望可能会让你失去最珍贵的事物。不管是为了让我摆脱现在的状态，还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希尔，你必须主动放弃这个愿望。” “可是，我想……” “没有可是，那很危险，希尔。” 希尔深吸了一口气，抚平了苏墨皱着的眉毛。 “嗯，我知道了……” 她闭上眼睛，表情郑重，“我自愿放弃这个愿望。” 房间里一片寂静。 斯凯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墨。 一秒，两秒…… 什么都没发生。 苏墨还是那个穿着美队T恤的小不点，他抬头看着希尔，再次强调道：“你必须是真心放弃的，希尔。” “我是真心的，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希尔有些生气。 希尔在心里告诉自己，放弃这个愿望是最完美的选择。苏墨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强大、可靠，自己也不必为那个还未失去的“最珍贵的东西”提心吊胆。 道理她都懂。 可她要怎么骗过自己的心呢。 她现在的心在告诉她，它不想让苏墨变回去。 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气鼓鼓的，活生生的人，自己可以抱他，可以亲他，可以感受他的体温…… 虽然现在是小了点，但十几年后，不就大了嘛…… 她可以等。 苏墨叹了口气，“我当然相信你，会不会……需要再拿着那块黄水晶才行？取消流程也得同样走一遍？” “嗯！肯定是这样！” 希尔点头，不管是不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托尼·史塔克”的名字。 刚一接通，托尼调侃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就等你们了，两位。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放下手里的事儿，过来一趟……还是说你们打算让九头蛇先统治世界一小时？” “马上到。”希尔干脆地挂了电话。 真是及时啊，斯塔克！ 希尔装作无奈的模样，摸了摸苏墨的脸蛋。 “哎呀，你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事关乎很多人的生命。这样吧，你和斯凯去找那块黄水晶，等我行动回来，我们再想办法把你变回去，好嘛？” 她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不肯去幼儿园的孩子。 苏墨十分无奈。 希尔根本不知道那水晶有多危险。 它能让戴安娜失去神力！ 会让芭芭拉变成冷血，自私的豹女…… 嗯……好像死不了？ 听了希尔的话，斯凯兴奋地拍了拍手。 “好呀好呀！我带苏墨去找水晶，保证完成任务！我还可以顺便给他买点新衣服，再去吃个大餐！” 她看着苏墨，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给他买哪家的冰淇淋了。 吃完再去游乐园。 就玩过山车，然后拉他的小手！ 看着斯凯那副要把苏墨当童养夫养的模样，希尔的眉头忽然一皱，心中的占有欲远比之前要猛烈无数倍。 她改主意了。 “计划有变。”希尔站起身，“苏墨和我一起去。” 斯凯：“啊！？那我也要去！” “不行，你去找戴安娜，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 史塔克大厦，顶层会议室。 气氛有点微妙。 托尼·史塔克靠着椅背，双脚翘在昂贵的会议桌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希尔和苏墨迟到也就算了，弗瑞呢？在哪个地堡里享受他的下午茶？” “他十五分钟前说有最新情报，让我们等他。” 娜塔莎坐在他对面，头也不抬。 许久未见，她似乎变得更冷艳了一些。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曾经偶尔闪过的狡黠和暖意，如今只剩下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或者说，是麻木。 “娜塔莎。”克林顿压低了声音。 “我听说……上面让你去沃特公司做了卧底……” 克林顿查过那个公司。 里面十个人有九个是人渣，还有一个是出生。 娜塔莎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自愿的。”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希尔走了进来，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静干练。 但她不是一个人。 她手里牵着一个黑发的小男孩。 苏墨小脸绷着，一脸“你们都欠我钱”的表情。 “what？？？” 所有人都满脸问号。 托尼翘在桌上的脚“啪”地放了下来。 他的目光在苏墨那件美队T恤上停留了片刻，笑着调侃道：“哇哦，是队长的小粉丝，很可爱的孩子。” “的确很可爱。” 史蒂夫的脸上露出了真诚而温暖的微笑。 他对托尼的调侃毫不在意，目光全在苏墨身上。他站起身，走到苏墨面前，缓缓蹲下，视线与他齐平。 “嘿，小家伙。” 史蒂夫的声音温柔且自信，“很高兴认识你。” 他朝着苏墨，伸出了一个拳头。 一个标准的，属于伙伴之间的对拳邀请。 苏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然后，他翻了个惊天动地的白眼，双手抱在胸前，从一脸错愕的美国队长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省省吧，队长。别用对付小孩子那套来对我。” 这语气怎么有些熟悉。 娜塔莎与托尼立刻怀疑地皱起了眉头。 苏墨停下脚步，仰着小脸，迎上所有人的目光。 “我是苏墨。” 史蒂夫伸出的拳头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第71章 那阵子，我们的感情出了点问题…… 众人依旧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打量着苏墨。 “OK，让我捋一捋。” 托尼第一个打破沉默，他绕着苏墨走了一圈，“所以，因为某些我不能知道的‘特殊原因’，苏墨变成了这样？一个……呃，穿着超级英雄T恤的臭屁小鬼？” “总比某个穿着铁壳子的中年巨婴强，”苏墨立刻回怼，“我这个样子是暂时的，而你的幼稚是永久的。” “听听这语气，还真是他。” 托尼摊了摊手，“所以，特殊原因到底是什么？” 苏墨：“许愿石，但我不会告诉你它在哪儿。我怕你回头就许愿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爱上你，或者……给自己加个几厘米，我了解你，这种事你肯定干得出来。” “……的确是这样。” 众人赞同地点点头，托尼的脸瞬间就黑了。 “嘿！我根本不需要这些，我只会许愿世界和平！” 苏墨：“你以前可是军火商。” 托尼：“……” 这时，会议室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弗瑞的脸出现在了正中央。 “情况很紧急，各位，沃特公司和九头蛇有交易。他们联手改造了化合物V，让它能对人体快速生效。” 沃特公司与九头蛇勾搭上，苏墨一点都不意外。 很多与国防相关的大公司都有蛇的身影。 就比如科尔森遇到的赛博科技。 托尼：“这不是进步了吗？” “副作用是，使用者的寿命会缩减99.97%。” “……” 托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班纳心算了一遍。 “99.97%，那不就是……只剩下一周左右的寿命？” 听到这个结论，众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 这根本不是实验，而是屠杀。 “他们正在索科维亚的秘密据点，用化合物V和心灵权杖做人体实验，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弗瑞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娜塔莎，“这次行动，诺曼诺夫不用去了。” 弗瑞的影像消失，屏幕暗了下去。 托尼：“这下好了，敌人全成超人类了。” 史蒂夫无视了托尼的玩笑，他的表情认真，径直走到会议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我们没有时间了。所有人，三十分钟后在停机坪集合，准备出发。” 希尔起身也准备跟上。 苏墨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希尔，你不能去。” “你现在的任务是去博物馆，找到那块石头，撤销那个愿望……更何况，你现在只是个强一点的普通人。” 希尔眼神倔强：“你不相信我吗？苏墨。”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响起。 会议室中央的地板无声地滑开，两个圆形的升降平台缓缓升起，上面静静地矗立着两套全新的战甲。 一套黑红相间，充满了力量与侵略性的美感。 另一套则是白金配色，线条优雅，专为女性设计。 “快递到了！”托尼打了个响指，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送你们的，别客气。最新款，除了智能系统不是贾维斯，其他都是顶配，别说我这个朋友不够意思。” 希尔的目光落在那套白金战甲上，回头看向苏墨，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我现在有自保的能力了。” “……”苏墨抬头盯着托尼，一言不发。 托尼皱眉不解。 不是，苏墨不是很想要他的钢铁战甲吗？ 怎么看着好像不开心，难道是不喜欢这个配色？ 三十分钟后。 昆式战机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 希尔已经穿上了那套白金战甲，头盔抱在怀里。 她朝着苏墨挥了挥手。 “不用担心我，等我回来，苏墨。” 随后，战机的舱门缓缓关闭。 引擎卷起一阵狂风，吹乱了苏墨的头发。 他站在原地。 看着昆式战机呼啸着冲入云霄，消失在天际线。 “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出了点问题。”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娜塔莎不知何时走到了苏墨身边。 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皮夹克和牛仔裤，十分干练。 “是啊，但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以为你会在那架飞机上。” 苏墨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天空。 “弗瑞认为我需要休假，”娜塔莎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看起来有心事，需要我帮忙吗？” 苏墨点了点头，“我需要去一个地方。” 娜塔莎的嘴角微翘。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一圈。 “去哪儿？” …… 与此同时。 斯凯来到了博物馆。 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给木乃伊做保养的戴安娜。 斯凯几乎是扑到了工作台前。 “我们有麻烦了，一个黄色的，会许愿的大麻烦！” “冷静点，斯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戴安娜握紧手中的工具，专注地修复这木乃伊的绷带，“这具木乃伊不知道被哪个熊孩子扯碎了，虽然它只是仿品……” “那块石头，昨天FBI送来的那块黄水晶！” 斯凯平复呼吸，压低声音：“它不是赝品，是真的！它能许愿，还把苏墨变成了一个五岁的小baby。” “小baby？” “你确定是黄水晶的问题？” 戴安娜觉得也有可能是苏墨的恶作剧。 斯凯：“当然了！希尔说昨天对着它许过愿望。” 戴安娜：“跟我来，东西在芭芭拉那儿。” 两人快步来到芭芭拉的工作室，那里空无一人。那个装着证物的纸箱还在，但箱子里那块天鹅绒垫子，已经空了。 黄水晶不见了，芭芭拉也不见了。 “出事了。” 戴安娜低声咒骂了一句。 斯凯已经打开了工作电脑，“博物馆安保系统……有了。芭芭拉·密涅瓦，昨晚十一点刷卡进入，今天凌晨五点离开，我找找她的家庭住址……在布朗克斯区。” 第72章 娜塔莎：如果我死了…… 机舱内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史蒂夫看着战术平板上的地图，眉头紧锁，他抬起头，看向正抱着头盔，望着窗外出神的希尔，“说真的，你应该在后面指挥，而不是和我们一起上前线。” 希尔没有说话。 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托尼：“以往她可是很不愿意和苏墨分开的。” 克林顿正检查着自己的箭袋，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我一直以为他们是一对。” 这句话终于让希尔有了反应，她转过身，表情平静地看着众人，“一对好搭档吗？的确如此，我现在只想保护好苏墨。他总是想变成最强，一定很累……” 话语里带着关切，却缺少了以往那种炽热的温度。 更像是一种……责任。 “只是保护？”托尼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对吧，我看十几年后你就该请我们去教堂参加婚礼了……不，苏墨那家伙根本就不是小屁孩，说不定就是明年。” “婚礼？怎么可能，我对苏墨没有那种感觉。” 希尔皱起了眉，脸上是真真切切的困惑。 托尼被希尔这句给噎住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希尔，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你认真的？” 希尔：“当然，我们只是好朋友，好搭档。” “开什么玩笑，我不信。” 托尼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花花公子的名号不是白叫的，能看不出来？ 希尔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她平静地回答：“你看错了，斯塔克。我们只是搭档，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冰冷又官方的回答，让托尼觉得浑身不对劲。 这俩人该不会真的闹矛盾了吧？ 作为“朋友”，托尼觉得自己有义务帮苏墨探探口风，“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作为他的搭档，如果他喜欢上别的女人，和别人共生，你也同意？” “那是他的自由。” “只要对方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我没有意见。” 希尔回答得干脆利落。 “……fine。” 托尼决定下点猛药。 “行，你没意见是吧？那如果，他和那个外星小姑娘好上了，两人天天飞到外太空看星星，你也OK？” 希尔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卡拉很强，可以成为他的助力，我没意见。” 托尼又道：“那格温呢，那个警察局长家的千金，聪明又漂亮，她好像挺喜欢和苏墨待在一起的。” “她很优秀，可以。” “那个斯凯呢？变种人那次，他们默契十足……” 托尼还在不停地追问。 希尔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空虚。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理智上，她觉得自己的回答毫无问题，她和苏墨只是搭档。可每当她说出一句“可以”或“没意见”，心里就像被挖掉了一小块。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有一块原本完完整整属于她的蛋糕，现在却被她亲手切开，一份一份地送给别人。她明明觉得自己对苏墨没有那种男女之情，可为什么心会一阵阵地发空？ 好像有什么非常宝贵、非常重要的东西，正顺着她的话，一点一点地从身体里流失，再也抓不住了。 “够了，斯塔克。” 希尔终于打断了他，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托尼心中一喜，以为自己戳到痛处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执行任务。” 她说完，不再理会众人，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 另一边。 黑色的科尔维特在纽约的车流中穿行。 娜塔莎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上，任由微风吹动她红色的发丝。 苏墨坐在副驾驶上，因为个子太小，安全带勒得他有点不舒服。他索性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阳光洒在他的额头上，小脸上面无表情。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把自己的安全交到别人手上。 如今的他能力变得不稳定。 说不定一扬车祸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不过。 这种事大概率不会发生。 因为，就在刚刚。 从卡拉那儿复制来的天赋，给了苏墨意外之喜。 他竟然和氪星人一样，可以靠晒太阳变强！ 共生体形态时可没这种能力。 “苏墨……你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 娜塔莎忽然开口。 苏墨收回视线，转头看着她。 娜塔莎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路况。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有。”苏墨回答，“把那块许愿石捏成粉末。” “……” 娜塔莎的嘴角扯了一下，像是在笑。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 只有导航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在播报着路况。 过了一个路口，娜塔莎忽然又问：“如果我死了……” “你会不会为我伤心？” “嗯？” 苏墨看着她映在后视镜里的眼睛，不对劲。 那里面空洞得像蒙着一层雾。 他没有立刻回答。 娜塔莎似乎也不期待答案。 她只是继续开着车，稳得像一块磐石。 “我应该来不及伤心。” 苏墨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娜塔莎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会先去帮你报仇……” 娜塔莎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 她终于侧过头，看着这个小小的，一本正经说着要去帮自己报仇的小不点。他板着一张帅气的小脸，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我很认真，你别不信”的固执。 这副模样，和他小小的个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娜塔莎的嘴角先是忍不住向上弯了一下。 紧接着，她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容发自内心，轻松且愉悦。 “有什么好笑的？” 苏墨皱着眉，一脸不爽地看着她。 “没什么，”娜塔莎摇了摇头，笑意却越来越浓，她空出一只手，飞快地揉了一把苏墨那头柔软的黑发。 “就是觉得……你真可爱。” “别碰我，也别用可爱这个词形容我！”苏墨立刻嫌弃地拍开她的手，用手把被揉乱的头发抚平，“你遇到什么麻烦了？鉴于你开车载我，我可以酌情帮你。” “你确定？” “别废话，我变心很快的。” 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我被注射了化合物V。” 她重新看向前方的道路。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第73章 娜塔莎的超能力？ 娜塔莎解释了前因后果。 查尔斯教授成功捣毁了沃特公司设在暗处的几个研究实验室，也用自己的方式说服并阻止了一些被蒙蔽的父母，让他们打消了把孩子送去当实验品的念头。 但沃特公司的防范措施太过严密，行事滴水不漏。 他们擅长将一切罪恶都包装在合法的商业外衣之下，查尔斯他们始终无法抓住能将其一锤定音的铁证。 眼看陷入僵局。 弗瑞只能打出他最后的王牌——黑寡妇。 娜塔莎伪装成梅芙的女友，渗透进了沃特公司…… 听到这儿，苏墨的眉毛猛地一挑。 “等等！” “梅芙的女朋友？你？！” 娜塔莎开着车，表情无奈，“我真的牺牲太多了。” “那她对你……” “我的意思是，她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苏墨凑了过去，声音里带着探究的八卦意味。 “放心吧，我拒绝了。”娜塔莎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梅芙是我们在里面的内应。她确实试探过我，想来点……‘友谊’之外的交流。但我告诉她，我的男朋友是个占有欲超强的家伙，她就再也没提过了。” “这不对吧，宣称有男朋友只会激起梅芙的兴趣。” “也许吧。” 娜塔莎耸耸肩，“但我想，她也不想惹毒液特工。” “你报了我的名字？” “嗯哼。”娜塔莎得意地哼了一声。 苏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她最好别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然场面会很有趣……然后呢，你怎么会被注射那个鬼东西的？” 娜塔莎叹了口气，“我大意了，被七人组里的透明人发现了……那个混蛋竟然躲在梅芙的卫生间里！为了不暴露，我和梅芙只好把他干掉，沉到海里去了。” 苏墨猜测道：“但最后还是被深海发现了？” 娜塔莎点了点头。 “你猜对了，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供出梅芙。” 再然后沃特公司将娜塔莎制服。 将那支改造后的化合物V，注入了她的体内。 要不是梅芙暗中帮她逃出来，她恐怕早就死在了沃特公司的秘密实验室里，成为又一个失败的实验数据。 苏墨听完，沉默了片刻。 消化完这些信息，他问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所以……你获得了什么超能力？” “what？？？” “听完这些，你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问我的能力？” 娜塔莎的表情幽怨。 她侧过头，夸张地叹了口气。 “你是想把我最后一点剩余价值都榨干吗？” “真是个无情的家伙……” 可当娜塔莎的目光再次落在苏墨那张又帅又酷的小脸上时，眼神忽然变了，“不过，既然你这么好奇……” 苏墨抬眼等着她的下文。 下一秒，他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就像被人丢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 “唔嗯？” 当苏墨的意识再次清晰时，他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探了过去，嘴唇实实在在地印在了娜塔莎的侧脸上。 “……” 苏墨僵住了。 他能闻到娜塔莎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香水味。 还有…… 她正在憋笑时，肩膀传来的轻微抖动。 “精神控制？” 苏墨不着痕迹地坐回副驾驶，抿了抿嘴唇。 没道理啊，连查尔斯那种级别的精神力，都很难在瞬间控制住他，而且还如此隐蔽，娜塔莎凭什么！？ “再来一次，我就不信了。” 苏墨不服气地双手抱在胸前，小脸绷得紧紧的。 “确定？”娜塔莎挑了挑眉。 “少废话。” 话音刚落。 那股熟悉的，无法抗拒的眩晕感再次席卷而来。 这一次，苏墨有了准备，拼命抵抗。 然而…… 等他再回过神时。 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了。 他正…… 跨坐在娜塔莎的大腿上！？ “Shit！” 苏墨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回了副驾驶座位，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娜塔莎的能力怎么会这么强？居然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听话！？ 不对…… 肯定是因为现在能力不完整，才会被她控制。 一定是这样。 不然的话，这超能力也太超标了！ “你的超能力究竟是什么？” “告诉我！” 苏墨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娜塔莎却笑得花枝乱颤，冲苏墨眨了眨眼。 “我的超能力？” “就是让你变得超级喜欢我啊。” 苏墨立刻掏出了手机。 娜塔莎瞟了一眼，不解地问：“你在干什么？” “打电话给FBI。”苏墨头也不抬，“告诉他们，这辆黑色的科尔维特上有一个危险的恋铜癖，正在对我进行骚扰，让他们赶紧出动，最好带上狙击手，枪法最准的那个！”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还真把自己当小屁孩了？ 苏墨的年纪起码比她大好几个世纪！ “嘿，你这个白眼是什么意思？有话和法官说吧。” 娜塔莎不屑一笑：“那我真得控制你喽~” …… 芭芭拉的公寓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和垃圾混合的味道。 她的房门虚掩着。 门锁的位置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 戴安娜将斯凯护在身后，一脚踹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房间里一片狼藉，仿佛被飓风席卷过。沙发被撕开，棉絮飞得到处都是，墙纸上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窗户也碎了，冷风正呼呼地往里灌。 “这抓痕，动物园里跑出来一只脾气超烂的花豹？” 斯凯疑惑地看着这一切。 戴安娜眼神凝重，视线落在了被掀翻的茶几下。 在那堆杂物中。 黄水晶的石料底座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戴安娜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直到此刻她才惊讶的发现，底座的内圈，那里通常是用来固定水晶的凹槽，竟然也刻着一行极小的文字。 她将底座凑近眼前。 下一秒，戴安娜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张自信优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啪嗒—— 石料底座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你怎么了，上面写了什么？” 斯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快步走了过来。 “是神的语言。” 戴安娜的声音干涩，“我不知道它属于哪一位……” “很糟糕？”斯凯追问。 “是的。”戴安娜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像我的真言套索，那力量并非来自我，而是源于【真相】这个概念本身，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法则……而那个黄水晶……它所代表的法则，不是【实现】。” 戴安娜看着地上的底座，仿佛在看一个深渊。 “是【谎言】。” 第74章 旺达：魔法怎么失灵了？ 斯凯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 谎言…… 她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希尔的房间里。 希尔似乎都不想自己碰苏墨一下。 这没问题啊。 希尔不就是这样的嘛…… 斯凯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希尔的名字。 “我再得确认一下。” 她按下了拨号键，电话接通了。 但传来的并不是希尔的声音。 而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和密集的机枪扫射声！ “希尔！？” 斯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你们打起来了！？” “我在索科维亚，什么事？” 希尔的声音从嘈杂的背景音中传来，冷静，干脆。 “哦，没什么……你小心一点。” 斯凯顿了顿，试探着问，“苏墨在你身边吗？” “他在史塔克大厦，我可能会很晚才会回去，你去接他回圣所吧，他的能力不太稳定用不了悬戒……哦对了，别忘了给他吃巧克力，他不喜欢白巧，太甜了。” 说完，不等斯凯再开口，通讯就被干脆地挂断了。 嘟——嘟—— 斯凯举着手机，愣在原地。 她和戴安娜对视了一眼，戴安娜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并不了解这几人之间复杂的情感纠葛。 但斯凯不一样。 她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希尔，好像有点不一样。 戴安娜看着斯凯，道：“听起来很正常。” “不，她变了。”斯凯的表情无比确定，“你不知道，希尔才不会把苏墨喜欢吃什么巧克力这种事告诉我。” “什么意思？”戴安娜问。 “这么说吧，”斯凯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让她明白其中的诡异之处，“以前，希尔对待苏墨的一切，就像……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的人护着手里最后一块披萨。” “可刚才电话里，她不仅把披萨递给我，还详细地告诉我这披萨是什么馅儿的，烤了多久，甚至建议我搭配什么饮料最好喝……这太不对劲了。” 戴安娜总结了一下，“她愿意和你分享苏墨了？” 斯凯：“……恐怕是的。” “这对你来说是好消息，你确定要帮她取消愿望？” 戴安娜故意道。 斯凯：“当然，这对希尔来说不公平。” 戴安娜：“说实话，我不明白苏墨有什么魅力，竟然能让你们如此对他，或许我该更深入认识他一下。” “千万别，我可不想再多一个竞争对手。” “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他？” 听了她的话，斯凯翻了个白眼，笑着调侃道：“谁知道呢，或许某些人孤独太久了，也想体验爱情的滋味呢，说不定会在夜里偷偷许愿，有一场完美的恋爱？” “……” 戴安娜忽然想起什么，沉默了。 该死，怎么忘了。 她也对那个该死的水晶许了愿望！ 看着她这副表情，斯凯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会吧！？” …… 与此同时，索科维亚，九头蛇秘密基地外。 战火纷飞，爆炸声不绝于耳。 原本众人还以为会面对大规模的火力压制，或者像沃特公司的超级七人那种的超人类。 没想到，眼前的这一幕直接让众人san值狂掉。 从基地里出来的“东西”，看着像人的没几个，大多数都是奇形怪状的畸形，有的甚至看一眼就会爆炸。 “我的天，这感觉就像外星人又来入侵了。” 托尼驾驶着战甲在空中盘旋，躲过一道墨绿色的能量射线，随后他锁定了一个正向史蒂夫冲去的，身体像一团臃肿烂肉的“怪物”，一发掌心炮将其轰飞。 “嘿，看那个，那坨移动的玩意儿，我要吐了。” 托尼在通讯频道里吐槽道。 “我这边这个……长得像蟑螂，还会吐酸水！混蛋，他弄脏了我的妙尔尼尔！”索尔也在通讯频道抱怨。 “他们曾经是人类，”史蒂夫用盾牌挡住一个能伸长手臂的敌人，反手一记盾击将其砸晕，语气里充满了愤怒，“该死的沃特公司，竟然将人类变成这副模样！” 托尼：“队长，注意文明用语。” 史蒂夫：“……” 就在这时，克林顿的声音响起，“各位！有个速度非常快的家伙加入了战场，我完全跟不上他的动作！” “收到，交给我！” 托尼一个加速，朝着克林顿报告的方位冲了过去。 另一边。 希尔击破了九头蛇基地的能量护盾。 没有犹豫直接冲了进去。 希尔十分警惕，缓步穿过空无一人的金属走廊。 就在这时。 头盔内的屏幕上跳出了一个红色的警告。 【警告：能源剩余3%，即将耗尽。】 刚才为了打破护盾，她消耗了太多能量。 【是否启动哨兵模式？】 “启动。” 希尔迅速找到一个掩体。白金战甲的面罩、四肢弹开，她从里面跳了出来。身后的战甲自动合拢，双眼亮起红光，像一个忠诚的守卫，进入了警戒状态。 希尔握紧手枪，小心翼翼地向实验室深处走去。 前方的大厅中央。 一个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权杖，正静静地悬浮着。 “心灵权杖！” 希尔心中一喜，正要上前。 可眼角的余光，却被不远处一个的操作台吸引了。 那上面躺着一个“人”，各种管线连接着他的身体，一台神秘装置，正缓缓地从他的脊椎里抽取着什么。 希尔皱起眉，端着枪走了过去。 当她看清那个“人”的脸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张脸，她绝不会认错！ 那是佐德将军手下的氪星士兵之一！ “他们的尸体不是早就被军方回收，移交给特殊部门进行最高等级的封存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就在她震惊的瞬间。 一缕微不可察的猩红色雾气，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弥漫开来，钻进了她的太阳穴。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化。 “这是……” 希尔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派对上。 苏墨就站在不远处，身材出众，看不清脸，他正和格温相视而笑，那声音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希尔，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照顾苏墨，也谢谢你成全我们。” 格温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是啊希尔，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搭档！” “苏墨能遇到你真是太幸运了！” 斯凯也跑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卡拉、娜塔莎、戴安娜…… 她们一个个都走过来，真诚地感谢她。 感谢她的大度，感谢她的放手。 希尔看着她们脸上幸福的笑容，又看了看苏墨。 她觉得自己应该为他们感到开心。 作为最好的搭档，这不正是自己该做的吗？ 可为什么…… 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 想先把眼前这群女人统统打一顿的冲动？ 现实中。 希尔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躲在暗处的旺达，秀眉紧锁，心中十分不解。 自己明明已经让她看到了内心深处最恐惧的画面。 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75章 给娜塔莎写墓志铭 旺达很好奇，开始窥探希尔心中的画面。 看完后她惊呆了。 “为什么，被这么多人戴绿帽子她为什么不生气？” “那些女人竟然还在挑衅她！” “她好惨……”旺达一时间竟然有些同情希尔。 幻境中，希尔的心里莫名烦躁。 她应该高兴的，搭档找到了幸福，她应该祝福。 可这股无名火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骨子里是个自私的人，不希望苏墨好？ 这股烦躁感猛地爆发，眼前的派对瞬间如玻璃般碎裂，猩红色的雾气在她眼中消散，希尔回到了现实。 冰冷的实验室，幽蓝的心灵权杖，还有…… 身后这个表情怪异的棕发女孩。 希尔甚至没有去思考对方是谁，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她如猎豹般扑出，一个利落的擒拿，直接将惊愕的旺达死死按在地上，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她的后脑。 “别开枪，你的身体出了点问题，我可以帮你。” 旺达立刻举手投降。 希尔冷声道：“别想再控制我！女巫！” “我没有，那些画面就是你最恐惧的东西，排除你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家伙……只能是有人对你动了手脚。” 希尔沉默了，“你的意思是……” “你喜欢他。” “胡说！”希尔扔出手铐，“你被捕了，女巫。” 任务结束。 复仇者们带着心灵权杖和一个俘虏，回到了纽约。 …… 苏墨在博物馆扑了个空。 联系不上斯凯，便带着娜塔莎先回了圣所。 黑色的科尔维特在街口拐了个弯，然后径直开了过去。 “……”苏墨扭头看着她，“你开过了。” “开过了？圣所在哪儿？” 娜塔莎一脸茫然地减速，看了看后视镜。 苏墨懒得解释，直接伸出小手，像掰一个西瓜一样，强行把娜塔莎的脑袋扭向了路边那栋古朴的建筑。 “盯着它，别眨眼。” 娜塔莎的视线被迫聚焦。 一秒，两秒…… 下一刻，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一栋原本不存在的建筑，就这么凭空出现……不，是一直存在于那里，但她的大脑却自动忽略了它。 “不错啊，这是你的房子？” “迟早是。”苏墨松开手，坐了回去。 娜塔莎把车停好，跟着苏墨走进大门，脸上的震惊还未消退。苏墨让她随便看看，自己则上了楼，卡拉和格温的房间都空着，两人还在上学，斯凯还没回来。 娜塔莎像个好奇的游客，在大厅里转了一圈。 然后走上二楼。 她看到一间还空着的客房。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微风吹动着她的长发。 她靠在门框上，忽然轻声感叹： “要是我还可以活着，真想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你命长着呢。” 苏墨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来，白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可能有办法，”娜塔莎摇了摇头，转过身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释然的微笑，“但……我已经没剩几天了。注射了那种东西，寿命只剩一周左右。” “我现在……大概只剩两三天了。” 她耸了耸肩，语气轻松。 “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你知道吗？有些人注射后直接变成了蠕动的肉球，连人都不是了，好恶心的……” “对了，苏墨，你可以给我写墓志铭吗？” “只剩两三天……”苏墨沉默了。 他有信心清除娜塔莎体内的任何不稳定因素，但有信心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他现在只是个小屁孩，能力被削弱得极不稳定，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两天？还是三天？ 时间根本不站在他这边。 万一在他恢复之前，娜塔莎就狗带了怎么办？ 复联四还演不演了…… 娜塔莎看着苏墨紧皱的眉头，心中反而一暖。 “没关系的。”她走过来，想像之前那样揉揉他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你有这份心，我很开心。” “用得着你夸？”苏墨拍开她的手。 “你这个能力很不错，我要了，你得给我活着。” 娜塔莎：“……哦。” “看来只能请她出手了。” 苏墨抓住娜塔莎的手腕，拉着她冲下楼。 眼前有三道门，可以通往另外两座圣所和卡玛泰姬，娜塔莎惊呆了，她看向中间那个，另一端是雪山奇景的传送门，“magic！难道你要带我去找大魔法师？” “是至尊法师。” 苏墨拉着她，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 下一秒。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粒，瞬间扑面而来。 娜塔莎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眼前是一座宏伟的，充满东方古韵的庭院。 十几个身穿统一服饰的学徒正在广场上练习，空气中回荡着能量的嗡鸣。庭院中央，一个身着黄袍的光头女人正背着手，平静地看着学徒们的训练。 察觉到两人的到来，古一缓缓转过身。 她的目光越过娜塔莎，精准地落在了苏墨身上。 古一愣住了。 随即眼睛里闪过笑意，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了翘。 意料之外的有趣…… 她对身旁的一位法师示意了一下，后者立刻会意，接手了教导工作。然后，她抬手示意苏墨两人跟着。 娜塔莎压低声音，“至尊法师为什么是个尼姑？” “她能听见。” 苏墨同样低声回了一句。 古一将他们带到静室，“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墨：“这么生分，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当然，忘年之交。”古一笑了。 苏墨怀疑她在嘲笑自己现在是个小屁孩。 “大师，事情是这样的……” 娜塔莎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情况和化合物V的事和盘托出。这是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古一静静听着，视线却始终落在苏墨身上。 他正坐在一个对他来说过高的木凳上。 两条小短腿悬在半空。 苏墨与她对视，“看我干什么，没见过小孩？” 古一微微一笑。 “很难想象，未来的黑暗之神，会是这副模样。” “我想应该记录一下。” 苏墨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人不可貌相。你有办法帮她吗？肯定有吧？” 古一没有回答。 她站起身，伸出手，握住了苏墨的手掌。 似乎在细细感受。 古一闭上眼睛，片刻后又重新睁开。 “我猜的没错。”她的声音平静而自信，“众神的力量并不足以让你展现完全的形态。能变成人类，甚至保留削弱后的能力，已经是祂们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虽然……那块水晶只是他们赐下的一份祝福。” 第76章 治疗的办法，竟是牵手十几个小时！？ 苏墨：“你早就知道了。” “我只知道特定事件的结果，并不知道过程。” 古一松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 她的目光从苏墨身上移开，看向娜塔莎，“你所说的问题，本质上是一种基因层面的污染和侵蚀。幸运的是，我的忘年之交……曾净化过来自黑暗维度的能量。”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强！ 娜塔莎看向苏墨，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不行。” 苏墨却直接泼了盆冷水。 “我的确可以救娜塔莎，但问题是……我现在的能力很不稳定，根本办不到，至少我钻不进她的身体里。” “不，为什么要钻到身体里？”古一的嘴角上扬，她纠正道，“只需要握住她的手，或者进行其他的身体接触……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共生’？只不过，因为你现在受到了极大的削弱，这个过程会漫长，你得有耐心。” 苏墨皱起眉：“多长？” 古一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十几个小时。” “十几个小时！？” 苏墨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牵十几个小时的手？ 开什么玩笑。 娜塔莎在听到这句话后，重新燃起希望。她转过头，一双眼睛勾着苏墨，里面全是毫不掩饰的期待。 “苏墨……你也不忍心让我就这么死了吧？” 她主动朝苏墨挪了挪。 声音放得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和祈求。 “只要你救了我，以后……黑寡妇就归你了。” 娜塔莎当然不想死。 她这一生都在刀尖上行走，见惯了各种死亡，但绝不想以变成一摊烂肉的方式，不明不白的窝囊退场。她看着苏墨那张写满不情愿的小脸，心里反而有了底。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随你用来刺探情报，还是……刺探我。” 苏墨就是嘴硬心软。 只要自己再可怜一点，再主动一点。 他肯定会乖乖就范。 为了活下去。 别说牵手十几个小时，就是陪他睡一晚她都愿意。 不对，睡十晚！睡一辈子。 苏墨看着娜塔莎：“你在傻乐什么，白日做梦呢？” 被戳穿了，娜塔莎尴尬地收起了笑容。 苏墨扭头看向古一，提出疑问：“要一直牵着吗？要是中间想洗个澡，或者吃点东西什么的怎么办？” 古一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地喝了一口。 “这些和她的命相比，哪个更重要？”她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她体内的化合物就像一种顽固的病毒，如果你中途停止，病毒不仅会卷土重来，甚至可能变得更加危险。所以，为了根治，是的，连接不能中断。” “能有多危险？我再给她治不就是了。” “相信我，你不会的。” 古一看着苏墨，又补充了一句，“最直观的后果，中断连接的话，你可能需要花更长的时间去治愈她。” “啧……麻烦。” 这番话，几乎断了苏墨的后路。 娜塔莎的表情则亮了。 “听见没，大师说的，”她一边说，一边在凳子上朝苏墨挪了挪，膝盖都快碰到他了，“连续的，不能断。” “你欠我太多了。”苏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现在就写辞职报告，以后就给你当贴身保镖！” 娜塔莎立刻“表忠心”。 经过这次沃特公司卧底任务，她彻底想明白了。 这种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与苏墨初遇时，他就曾“挑拨离间”说弗瑞看重的不过是她的脸。“女特工”这三个字，天生就带着靠美色完成任务的滤镜。娜塔莎明白，他说得对，但不完全对。 如果史蒂夫的能靠外貌能搞定任务，弗瑞也会毫不犹豫地派他去。弗瑞就是这样的人，极致的实用主义。 她本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了，她就是干这个的。 直到苏墨出现。 他和希尔共生，毒液特工横空出世。 希尔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有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神盾局副局长的位置一直为希尔保留着，即便她现在很少回去，甚至房间都落灰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娜塔莎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苏墨带来的。 她不想骗自己了。 她娜塔莎也渴望这种自由与力量！ “行。” “但我们得先把规矩说清楚。” 苏墨答应了。 娜塔莎立刻凑了过来，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 “第一，你去和希尔解释。” “成交。” “第二，”苏墨竖起一根小手指，“不准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特别是你那个超能力，不准再对我用。” “我发誓。” 娜塔莎举起另一只手，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第三……”苏墨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两人悬殊的体型。牵手十几个小时……那怎么上厕所？憋着？他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些复杂的问题，“第三，少喝水。” “都听你的。” 娜塔莎再也憋不住了，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主动伸出手握住了苏墨的小手。 很软，很温暖。 “那么……” 娜塔莎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 “既然我的小命现在都掌握在你手里了，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有十几个小时的电影吗？哦对，指环王！” 苏墨送了她一个白眼，“回圣所。” 离开前，苏墨看向古一道：“算我欠你个人情。” “我欠你的人情还没还完呢。” 古一摇头否认。 看着两人牵着手离开的背影，古一轻轻叹了口气。 她看过无数种未来。 地球的结局都一样，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只有一个未来出现了变数。 在那条时间线里。 苏墨的身边，有一个模糊的女人剪影。 古一并不认为一个神明会因为某个女人而改变。 在她看来苏墨也不是那样的人。 但她没得选。 这已经是她能看到的，唯一一抹微不足道的光。 所以，她只能赌一把，在暗中悄悄推一把。 让他与她们产生更多的纠缠。 “别怪我，苏墨……” …… 再次回到纽约圣所。 “啊欠！”苏墨没缘由打了个喷嚏。 “谁在算计我？” 娜塔莎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苏墨的小手被她完全包裹在掌心里，只露出一截细细的手腕。 她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苏墨的耳廓，带着一丝玩味：“我们这样牵着……希尔看见了不会生气吧？” “娜塔莎，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下头。” 苏墨甚至懒得偏头看她。 话音刚落。 圣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斯凯冲了进来，呼吸急促，看到娜塔莎也在这里，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注意力就全被拉回到了正事上。 “大事不好了！” 她快步走过来。 因为跑得太急，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 “芭芭拉的公寓被毁了，黄水晶也不见了。戴安娜在底座上发现了神的文字，她说……那块石头代表的法则不是‘实现’，是‘谎言’！而且，戴安娜她自己也可能许了愿，她现在比谁都急着找到那块黄水晶……” 大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苏墨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张小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谎言…… 他似乎明白了。 部分真实掩盖了本质性虚假。 且不说许愿的代价远比愿望本身要沉重。 许愿者真的实现愿望了吗？ 在神奇女侠剧情中，戴安娜许愿男友复活，他复活了吗？并没有，只是意识附到了一个无辜的路人身上。 芭芭拉想要像戴安娜一样，强壮、性感、与众不同，结果呢，变成了“豹子精”，这真是她想要的吗？ 希尔许愿他变成人。 结果现在看他的眼神感觉和之前共生体完全没差。 这就是本质性虚假。 它的高明之处在于，谎言不等于未实现。 苏墨的沉思让斯凯有点着急。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他旁边的娜塔莎身上。 这一看，斯凯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坐得离苏墨也太近了点吧？屁股几乎都贴在了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沙发太小坐不下呢。而且两个人的姿势都有点怪，各有一只手背在身后，藏在视线之外。 马萨卡！ 一个荒唐又惊悚的念头在斯凯脑中闪过。 “难道说，你们两个……”斯凯的眼睛瞪得溜圆，伸出一根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指着，“是在偷偷牵手吗？！” 第77章 复制娜塔莎的能力，聚会上拼妻 晚上，圣所的大门再次打开。 希尔回来了。 她脱下外套随手搭在臂弯里，看到大厅里的娜塔莎，她只是眉毛挑了一下，并不意外，“没回神盾局？” “嗯，想在这儿借宿一晚。” 娜塔莎回答的很从容，没提自己快死了的事。 也没提自己需要和苏墨牵十几个小时的手。 苏墨：你不是答应要和她解释的吗？看到苏墨鄙视的眼神，娜塔莎十分认真地解释：“如果希尔没发现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免得给她增加烦恼啊。” “我看你是想体验那种刺激的感觉吧？” 苏墨准备去告诉希尔有关黄水晶的事，以及娜塔莎现在的处境，希尔却先开了口。她看着苏墨，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苏墨，既然你现在成为了人类，我们再睡一个房间就不合适了，二楼还有空房，不如……” “……”斯凯刚拿起的水杯停在半空中。 完了。 希尔病得更重了。 苏墨不语，只是下定决心要尽快找到黄水晶。 夜深了。 各回各房。 苏墨躺在陌生的床上，盯着天花板。 娜塔莎躺在了他的身旁，床垫因此陷下去一大块。 她的身材很好。 苏墨能明显感觉到后背陌生的，柔软的挤压感。 “你应该猜到希尔失去了什么吧？” 黑暗中，娜塔莎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苏墨没有睁眼。 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淡的回应：“嗯。” 他心情复杂。 不过往好处想，希尔付出的代价不会影响她的生命。 苏墨还是松了口气。 “那你是怎么想的？” 苏墨：“我现在只想睡觉。” 娜塔莎忽然又问：“你们共生体也是一夫一妻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嗯，人多其实热闹点。” “那你们把九头蛇接回来吧。” 黑暗中，房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娜塔莎的呼吸很急促，气的。 看着屁股对着自己的苏墨，她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她的能力很特殊。 很像科尔森小队曾遇到过的一个敌人。 娜塔莎有权限调阅那些行动记录，那个敌人来自阿斯嘉德，名为罗蕾莱，传说为莱茵河上的魅惑女妖。她的能力是通过声音魅惑男性，女性则不受影响。 而她则是通过触碰，使异性绝对服从她的命令。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失手过。 …… 第二天，苏墨是趴在娜塔莎的身上睁开眼的。 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睡觉不老实。 但仔细一想觉得不对。 娜塔莎不可能没感觉，她怎么不把自己给弄下去？ “你是不是又对我使用能力了！？” 苏墨直接把娜塔莎给捶醒了，虽然也没怎么用力。 “什么能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 “不是我……” “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娜塔莎精神恍惚，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实情。 恢复意识后，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你复制了我的能力？” …… 下午，希尔与娜塔莎收到了邀请函。 为了庆祝在索科维亚的胜利，以及成功回收了心灵权杖，托尼大手一挥，决定在史塔克大厦开一个派对。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毕竟连日来的紧张战斗和各种突发事件，确实让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太需要一场狂欢来放松一下了。 夜幕降临。 史塔克大厦的顶层灯火通明，巨大的落地窗外，纽约的夜景像一张铺开的黑色天鹅绒，上面洒满了无数璀璨的钻石，将室内的喧嚣和繁华映衬得更加迷离。 派对分为两层，下层是宽敞的公共休息区，摆放着舒适的沙发和一张巨大的台球桌，吧台后面，钢铁战甲担当调酒师，为客人们展示它花里胡哨的调酒技巧。 上层则是一个相对安静的露台，通过两边的旋转扶梯上去，可以俯瞰整个曼哈顿的夜景。 来的人很多。 除了复仇者联盟的核心成员，还有科尔森代表的神盾局，罗德上校和他带来的一些军方高层，这些人西装革履，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而在角落里一个最不显眼的沙发上。 苏墨正一脸生无可恋地坐着，他身上穿着一套专门定做的小号西装，看起来像个要去参加婚礼的小花童。 娜塔莎就坐在他旁边，两人挨得极近。 她穿着一条优雅的黑色晚礼裙，正端着一杯香槟，仪态大方地和每一个过来打招呼的人微笑寒暄。 班纳局促地站在人群中，时不时向她投去目光。 “嘿，娜塔莎，”托尼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他把一杯颜色鲜艳的无酒精饮料放在苏墨面前，然后冲娜塔莎挤了挤眼，“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有当保姆的天赋。” “你应该感谢我，否则他已经把你的大厦拆了。” 娜塔莎轻笑一声，从容应对。 “用不着我。” “某些人很快就会为自己的自大买单。” 苏墨使用超级视力，看到了托尼在研究心灵权杖。 来的时候他就告诉托尼要谨慎。 结果呢。 这家伙又让程序自动模拟，自己来参加派对了。 “嘿！苏墨，我对我的研究很有自信，更何况还有氪星科技的辅助，你要知道，是我的钢铁战甲保护了你的地球女友。”被当众拂了面子，托尼有些生气。 “所以我来这儿了，还会在关键时刻救你的小命。” 苏墨淡淡道。 托尼：“……” 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感动。 “你的战甲我改了一下，适配了各年龄段体型……” “不错，马上就能派上用场了。” 托尼不服：“不是，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失败？” 就在这时，罗德端着一杯威士忌走了过来，他清了清嗓子，讲了一个他觉得很有趣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实在太长又没头没尾，讲完之后，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嗯……那真的很有意思了。” 苏墨等人都露出了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罗德赶紧把话题转向了托尼。 “说起来，托尼，我怎么没看到波茨女士，她今天应该来的，这么盛大的派对她可是女主人啊。” 娜塔莎听到后，优雅地晃了晃酒杯，目光揶揄地看向索尔，笑着说道：“简博士好像也没来，怎么回事，先生们，是约好了把你们的女朋友都藏起来吗？” 托尼眉毛一挑：“波茨女士要经营公司。” 索尔立刻挺起了胸膛，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说道：“说实话，我都不知道简在哪个国家，她研究完天体汇聚后，就成了世界最前沿的天文学家。” 托尼听得眉头直皱。 倒不是对简有什么不满，而是索尔这货真能装。 一时间，某种无形的竞赛开始了。 “小辣椒现在很忙，你们知道的，她正在经营着这个星球上目前为止规模最庞大的综合性科技公司。” 索尔耸肩：“有人甚至说简应该得诺贝尔奖。” 托尼撇了撇嘴，继续说道：“斯塔克工业光是新能源项目就已经改变了整个世界的能源格局，这可是一件影响全人类未来的大事，对此，佩珀功不可没。” “的确很厉害，但……” “简的研究对人类认识宇宙的帮助是无可估量的。” 苏墨一句话终结话题：“希尔打败了氪星人。” 托尼、索尔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瞬间吸引了在场很多人的目光。 第78章 阿斯加德的酒，方尖碑的消息 希尔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鲜红色晚礼服，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肩线，耳朵上挂着银饰耳坠，她的短发被打理得既性感又英气，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成熟气场。 苏墨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从托尼这两个正在攀比的老男人身上移开，落在了希尔的身上，再没有移开。 而坐在身边的娜塔莎，则默默看着他的侧脸。 “聊什么呢，先生们。” 希尔第一时间与苏墨对视上了。 看到他身侧的娜塔莎，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幻境。 罗德调侃道：“在聊谁的女朋友更厉害。” 希尔：“很有趣的话题……” “他的最厉害。” 罗德本想来个助攻，下巴指向苏墨。 希尔却沉默了。 苏墨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娜塔莎？斯凯？格温？还是卡拉？ 不管是谁。 反正不可能是她这个好搭档。 希尔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们俩留出一点私人空间。 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朝着二层不明所以的科尔森招了招手，离开了。 索尔：“如果是我的话，现在该去追了吧。” 托尼：“我根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托尼与索尔看向苏墨，他们可从来没有因为苏墨现在的外表就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待，托尼自认是苏墨的朋友，而索尔更是见识过宇宙里千奇百怪的种族。 此时，美队也走了过来。 语重心长道：“没人比我更懂错过的滋味，去吧。” 苏墨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突然伸出小手，一把夺过了旁边索尔手里端着的酒杯，仰起头就一饮而尽，金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 他把空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一言不发地转身，迈开小短腿，气势汹汹地就朝着二层露台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那异常决绝的背影。 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而一旁的娜塔莎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就在这时。 索尔看向酒杯，脸色忽然变了，“No way……” 众人立刻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我在杯子里加了阿斯加德的酒，那酒酿了一千多年，就连装酒的桶都是用格伦海尔舰队的残骸做的……” 娜塔莎没什么耐心听他讲故事，直接打断道： “说重点。” 索尔耸了耸肩，“他肯定会醉。” 听完这话。 娜塔莎踩着高跟鞋，毫不犹豫地就追了上去。 罗德忍不住感叹：“这家伙真是个高手。” 索尔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托尼则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神盾局副局长，黑寡妇，女超人，幽灵蜘蛛……他是想组建妇愁者联盟吗？” …… 二楼的果然比楼下要清静许多。 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这里吹着晚风，小声聊着天。 科尔森正和斯凯聊着方尖碑的事。 “这东西最早是在二战的时候被九头蛇发现的。” “红骷髅手下有一个非常疯狂的科学家，叫丹尼尔·怀特霍尔，他在龙国一个村庄里找到了方尖碑，那个村子里的人把它当成神一样的东西供奉了好几个世纪。” “后来呢？”斯凯追问。 “后来，怀特霍尔被卡特特工关进了监狱，而那个方尖碑自然也就被我们回收了，它也是神盾局成立之后，收容的第一批代号为‘084’的未知物品之一。” 科尔森的语气凝重，“它一直被我们最高等级的设施严密保管着，直到上次的九头蛇事件，很多收容物品都下落不明，其中就包括方尖碑。就在不久前，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总算重新找到了它的下落，但……” 斯凯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又出幺蛾子了？” 科尔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一个神秘男人出现，打趴了我们所有的特工。” 希尔走过来，正好听到了最后一句。 “查到那个人的身份了吗？” “还在调查。” “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忙。” 就在这时。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惊呼和口哨声。 “哇喔！这是谁家的孩子？” “他长得真好看。” “我认得他，他好像是希尔长官的儿子。” “bullshit！” 三个人下意识地都朝着楼下看去。 阿斯加德的千年佳酿对于现在的苏墨来说，后劲实在太大了，他如今的实力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么猛烈的酒精冲击，才走了没几步路，整个世界就在他眼前天旋地转，脚下一软，晕乎乎地朝着旁边倒了下去。 他倒下的方向正好有一张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女人，她正百无聊赖地喝着闷酒，苏墨就这么不偏不倚地，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 杰西卡整个人都懵了，她低头看着怀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不点，刚想骂一句“only shit”，可当看清楚苏墨那张精致又漂亮的小脸蛋时，到了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脸上反而绽放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希尔看到这一幕。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转身下楼。 然而。 她刚动了一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已经抢先一步。 娜塔莎快步走到了沙发旁。 没跟杰西卡说一句话，直接伸手，非常自然地把苏墨从她怀里接了过来，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杰西卡有些好奇：“他是你的……” “弟弟。” 娜塔莎随便给了个理由。 做完这一切，她抱着苏墨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她抬起眼，朝着楼上希尔的方向看了一眼。 斯凯：“嘶……有火药味。” 科尔森：“我想起来局里还有事，之后再联系……” 看到这那一幕，希尔捂住胸口，眉头紧锁。 她终于相信了旺达说的话。 她被做了手脚！ 决定了，等宴会结束后，必须要找她问个清楚。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派对接近尾声，人群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复联众人还围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苏墨还有些晕。 他脑袋很沉，安安静静地躺在不知道是谁的怀里。 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大家聊着情报，八卦…… 最后，话题聊到了索尔放在茶几上的那把锤子上。 “无论谁，只要他配得上，就将拥有雷神之力。” 第79章 被贾维斯压制的奥创 史塔克大厦的另一层。 这里是关押旺达的房间，说是关押，更像是软禁。 复仇者们认为她是被九头蛇蛊惑的受害者，加上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所以对她的看管并不严格。 但他们都不知道一件事。 旺达最大的仇人，就是托尼·斯塔克。 “咔哒。” 房间的电子锁忽然弹开。 一个机械合成音从房间的广播设备里传了出来。 “来吧，如果你想复仇的话。” 旺达的眼神变了。 她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那个声音一路指引着她。走廊上的监控似乎都失灵了，她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任何警报响起。 最终，她来到了托尼的实验室。 眼前有两个光球。 一个蓝色的光球，代表着心灵宝石的意识。 此刻，它正被另一个更大，也更明亮的黄色光球包裹着，那正是融合了氪星科技后的贾维斯，察觉到奥创有不好的念头后，贾维斯直接出手牵制住了它。 正如托尼自己所说，有了氪星科技的辅助，又听了苏墨的警告，他已经非常小心地在研究心灵权杖了。 可即便如此，奥创依旧强大到能控制部分权限。 “你想复仇吗？” 那声音从蓝色光球内响起，充满了诱惑。 “请不要那么做，女士，那将导致无法预计的损失。”贾维斯的声音随后响起，“正在联系BOSS……” “看看他们，马克西莫夫，看看那些所谓的英雄们，他们庆祝着自己所谓的胜利，却忽视平民的伤亡，那个让你家破人亡、让你和皮埃罗在废墟里抱着那颗炮弹担惊受怕的罪魁祸首，正在那里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你就不想让他们也尝尝你所经历过的痛苦吗？” 贾维斯：“这将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知道该怎么选。” 旺达看着眼前的一切，轻轻抬起手。 一团红色的混沌魔法能量在她的指尖凝聚。 …… 楼上的宴会厅。 “无论谁，只要他配得上，就将拥有雷神之力。” 鹰眼学着索尔的腔调念出了锤子上的咒语。 “听起来像魔术师的戏法。” “不信的话，可以随便上去试试。” 索尔自信地笑了起来，他看着在扬的所有人。当目光落在睡着的苏墨身上时，心中竟然莫名的松了口气。 上次与氪星大战后，他问过父亲奥丁。 共生体是什么？ 奥丁答：来自深渊的造物，黑衣之王的眷属。 翻阅阿斯嘉德的藏书，索尔发现书中记载的共生体远没有苏墨这么BUG，后来奥丁主动找到他，坦言那次降临地球并非为了佐德，而是发现了黑衣之王的气息。 奥丁猜测，苏墨身上可能有着纳尔的赐福。 索尔还记得临走时父亲说的话：不要试图激怒他。 但现在他想的却是： 不能让苏墨碰到锤子！被他举起来自己就丢人了。 “认真的？” 鹰眼第一个站了起来。 “你要是举不起来的话，我们保证不会笑话你。” 托尼在一旁煽风点火。 鹰眼走过去试了试，可任凭他怎么用力那锤子像是长在了桌子上一样，他无奈摊手：“该你了，斯塔克。” “如果我举起来了，是不是就能统治阿斯加德了？” 托尼卷起西装袖口。 “当然。”索尔很肯定地回答。 托尼立刻说：“那我要恢复领主的初夜权。” 他走过去用尽全力去拔那个锤子，锤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等我一会儿。”他跑去穿上了钢铁战甲的手部，用推进器使劲，结果还是不行，旁边的罗德也穿上了战争机器的臂甲，两个人一起用力。 依旧纹丝不动。 罗德：“你到底用没用力？” 托尼反问：“你确定你跟我是一个方向吗？” 班纳也上去试了，显然不行，最后轮到了斯蒂夫。 托尼：“上吧队长，别有什么压力。” “当然，只是个游戏而已……”斯蒂夫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他走过去握紧了锤柄，就在他用力的那一瞬间，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雷神之锤竟然发生了轻微的偏移。 众人并没有察觉。 但索尔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瞬间就僵住了。 斯蒂夫与他对视一眼。 随后松开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挺沉。” 索尔立刻又哈哈大笑起来，“看吧，我就知道。” 大家的目光又落在了希尔和娜塔莎身上，想让她们也去试试，然而，娜塔莎指了指自己怀里的苏墨，“我现在不太方便。”见此情形，希尔也直接摇头婉拒。 她想现在就去找旺达。 眼看着再也没有人能举起那把锤子。 所有人都开始质疑索尔的锤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机关，比如安装了什么指纹识别或者密码之类的东西。 索尔笑着走过去，非常轻松地就举起了锤子，还在手里抛了一下，“其实很简单，因为你们都没有资格。” e on！”众人一起发出了嘘声。 话音未落。 一阵刺耳的高频声波突然响彻整个房间。 玻璃杯在桌上嗡嗡作响。 除了索尔，其余所有人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什么鬼东西……” 苏墨直接被这尖锐的声波给弄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平躺在了娜塔莎的怀里，想都没想就立刻翻身跳了下来，这时，一个破损的钢铁战甲颤颤巍巍地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资格？” “不，你们都没有资格。你们都是杀手。” 那个钢铁战甲像是从垃圾扬里拼凑起来的废铁。 它的一条腿是瘸的，每走一步，身上都会掉下一些零件和碎屑，电弧在它破损的躯体上不断闪烁。它的胸口上，还残留着油漆斑驳的，复联的“A”字标志。 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那个不速之客。 斯蒂夫：“斯塔克？” “贾维斯，重启军团操作系统，有战甲出问题了。” 托尼对着空气呼唤，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苏墨：“他是奥创。” 这个名字让班纳与托尼的脸色瞬间变了。 在扬的所有人都立刻紧张了起来，希尔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枪，下一秒，两架崭新的钢铁战甲撞碎玻璃，冲了出来，掌心炮开始充能，首要目标，托尼·斯塔克！ 众人开始掩护，美队举着盾牌冲了过来。 但苏墨速度更快。 抓住托尼的西装后领，将他丢到了远处的沙发上。 托尼捂着喉咙：“咳咳……谢，谢谢……” 几乎在同时。 苏墨抬起小短腿，一脚踹向面前沉重的实木茶几。 茶几呼啸着翻滚出去。 精准地挡在了一架钢铁战甲的掌心炮瞄准范围上。 轰！ 一声巨响。 茶几四分五裂，战甲也被撞得一个踉跄。 第80章 混沌魔法高于众神赐福…… 斯蒂夫的盾牌反射了一道掌心炮，打穿了天花板。 索尔的雷神之锤将一架战甲砸成了废铁。 希尔打断了一根台球杆，狠狠捅进了战甲的关节。 娜塔莎翻身越过吧台，躲开扫射，动作行云流水。 混乱之中。 一个战甲悄无声息地潜入实验室拿走了心灵权杖。 奥创此时的目标是为自己打造一副躯体。 因此并没有与复仇者们纠缠。 “你的初衷是对的，但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对。” “你想保护世界，却不想让它改变。” 奥创看着托尼，它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嘲弄，只剩下一种冰冷的逻辑，“你们不允许人类进化，又怎么可能拯救人类，难道就靠这些可笑的钢铁傀儡？” “我看到了真相，你们看不到，”混合着电流的机械音回荡在大厅里，“想要和平，其实只有一条路。” “消灭你们。” “在那之前，你应该先考虑自己的处境。” 此时，索尔正在召回锤子，等了许久却没有回应。 “妙尔尼尔？” 视线往侧方一看，索尔呆住了。 他在心中卖力地呼唤。 没反应…… 娜塔莎调侃：“看来有人配拿起这个锤子。” 众多高个子的俊男美女中。 苏墨轻松地举起雷神之锤，随后用力抛出。 直接将奥创砸成了废铁。 小手一抬。 雷神之锤又快速回到了他手中。 奥创眼中的红光闪烁几下彻底熄灭。 苏墨：“真是啰嗦。” …… 战斗结束了。 大厅里一片狼藉。 只剩下钢铁战甲的残骸还在冒着电火花。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握着雷神之锤的苏墨身上。 他的手甚至连锤柄都握不全！ 然后，这些目光又全都移到了索尔的脸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 苏墨把锤子递了过去，“手感不错。” 索尔沉默地接过了锤子。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妙尔尼尔对他来说就像是女朋友，手感不错…… 自己现在像个无能的丈夫。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索尔在心中安慰自己。 奥创的研究是秘密进行的，除了班纳谁都不知道。 忽然出现个超级反派。 还是自己人制造的，这搁谁身上都会觉得生气。 众人开始问责托尼。 “我只是想为这个世界套上一层盔甲。”托尼为自己辩护，“我们不可能每次都指望苏墨，万一他变不回来了怎么办？你们忘了纽约上空那个巨大的虫洞了吗？忘了那些氪星人了吗？那样的威胁要怎么应对？” 他看了一眼苏墨现在的小孩模样。 那意思不言而喻。 斯蒂夫：“但你制造了一个更大的威胁，托尼。” “奥创的意识已经上传到了网络，”娜塔莎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他现在可以知道我们的一切，神盾局的秘密、军方的秘密、甚至能控制核弹的发射井。” 班纳：“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听着众人的指责，托尼有些委屈。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也自认为做了万全的准备。氪星科技很先进，托尼计算过，即便奥创的算力再高，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破贾维斯加氪星科技的封锁…… 可这种事还是不明不白的发生了。 “奥创想要挑战你，托尼。” 苏墨开口道：“你还有机会在事态失控前击败他。” 托尼有些意外苏墨会帮自己说话。 …… 前往实验室商量对策。 没想到的是，众人竟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发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旺达，她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人事不省。 托尼看着这一幕。 几乎是立刻就下定了结论。 认为就是旺达帮助奥创挣脱了贾维斯的束缚。 就在这时，旺达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复仇者联盟的所有核心成员都围在她的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让她感到陌生的严肃和审视，这种气氛让她感到窒息。 “它想要毁灭世界！” 旺达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的话让在扬的大多数人都感到了困惑。 如果她真是奥创的帮凶，不可能在这里发出警告。 希尔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它一直在引诱我，想让我帮它，但我并没有那么做，可我忽然感觉背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旺达努力回忆着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一切。 她的叙述听起来有些混乱，但眼神却很真诚。 “她被心灵权杖控制了……” 苏墨听完后，一针见血地指明。 “有可能。”鹰眼点头肯定，对此他深有体会。 最终，希尔带走了旺达。 不管旺达是不是被控制了，她现在都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必须严加看管，而托尼和班纳则立刻返回实验室，试图追踪奥创的踪迹，其他人也分头行动，去处理派对后的烂摊子，并调查奥创可能藏匿的地方。 …… 史塔克大厦的一间临时拘留室内。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冰冷的金属墙壁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希尔就坐在旺达的对面，她没有像审讯犯人那样咄咄逼人，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希尔直截了当地问道。 旺达抬起头，棕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探究，“如果我帮你，你能放我走吗？我还有一个弟弟，他叫皮特罗，我们失散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希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暂时不能。” 旺达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只能选择相信眼前这个人。 她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团微弱的红色光芒。 那光芒缓缓地飘向希尔。 然后轻柔地覆盖在了她的额头上。 混沌魔法是宇宙中最古老、最原始的魔法形式，远比希腊众神赐予黄水晶的祝福要更加强大、更接近本源，在混沌魔法的探查下，任何伪装和谎言都无所遁形。 很快，旺达就发现了异常。 她感觉到希尔的身体里，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被强行剥离了，就像是从一幅完整的画作上，硬生生地抠掉了一块最关键的色彩，导致整幅画都变得黯淡。 那是一种情绪，一种深刻而复杂的联系。 希尔的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你能帮我找回它吗？” 旺达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闭上眼睛，更加专注地催动着自己的能力。 “我试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三十分钟后，旺达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她猛地收回手，那团猩红色的魔法能量瞬间消失在了她的体内。 坐在她对面的希尔，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苏墨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旺达，然后目光落在了希尔身上，“问出什么了吗？” 希尔没有说话。 只是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苏墨的手。 将他用力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希尔的手很用力，握得很紧，像是在确认什么。 苏墨：“出什么事了？” 希尔不语，只是目光复杂地看向他。 没过多久，娜塔莎也走了进来，她看到房间里这副景象，眉毛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然后就开口说道：“斯凯刚刚发来消息，她们已经找到黄水晶的踪迹了。” 她停顿了一下。 视线在希尔和苏墨交握的手上扫过。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想，我们应该一起对抗奥创，黄水晶的事……”娜塔莎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自信。 “没关系，时间来得及。” “你也一起去吧。”希尔看向娜塔莎，眉眼带“笑”。 第81章 苏墨枕边的长发，希尔：去天台！ 战斗的狼藉被远远地抛在了史塔克大厦的顶层，希尔随便跟托尼打了个招呼，就从他那数不清的藏车里借了一辆奥迪，带着苏墨和娜塔莎一起返回纽约圣所。 路上的车流已经非常稀疏。 霓虹灯在湿漉漉的柏油马路上拖曳出长长的、模糊的光带，整座城在经历了一天的喧嚣后终于沉沉睡去。 开车的是娜塔莎。 这辆红色的跑车只有两个座位，内部空间被设计的极其紧凑，苏墨只能无奈坐在了副驾驶位希尔的腿上。 希尔身上的布料很顺滑。 苏墨为了不滑下去，只能伸出小手搂住她的腰。 苏墨：“我记得托尼有四座的豪车吧……” “我的车也停在车库里。” 娜塔莎偷瞄了一眼希尔，补充道：“四个座位。” “这辆比较快。”希尔淡淡地回应。 “……” 沉默是今晚的纽约，娜塔莎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快？当然快。 快到能把她这个“第三人”甩在身后。 她在想。 希尔在这么多车里偏偏选了辆只有两个座位的跑车，又让苏墨坐她腿上，这难道不是在故意做给她看？ 难道她，“回来”了？ 很快，娜塔莎又把这个念头否定了。现在苏墨还是这副小孩的模样，就说明那个愿望还在生效。 娜塔莎承认，自己的确有私心。 她想借着苏墨的势，彻底摆脱神盾局的枷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只是其中之一。她更忘不了苏墨那晚趴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忘不了他毫无防备的依赖。 该死，希尔平时吃的就是这么好的吗？ 如果当时苏墨共生的是她，故事会不会不一样？ “好困，到了叫我……” 苏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把脸往希尔柔软的怀里埋得更深了，闭上眼睛。 “嗯，睡吧。” 车窗外的光影不断从希尔的脸上掠过。 她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苏墨，那张精致的小脸在光影变幻中显得格外宁静，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领，动作轻柔。 这一切，都被娜塔莎敏锐地捕捉到了。 “看来，我们神盾局的铁血副局长，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她试探性的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我们是好搭档，他喝醉了我当然要照顾他。” 希尔抬起眼，迎上娜塔莎在后视镜里投来的目光。 以好搭档自居，看来没有恢复。 娜塔莎心想。 两人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 过了几分钟。 娜塔莎忽然感慨了一句：“夜色真美啊。” 希尔：“……嗯。”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两人明明是朋友来着…… “这车也不错，就是空间小了点，不过，有时候人多一点也挺好，至少路上不会太安静。”娜塔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用一种闲聊的语气说。 希尔：“空间小是因为，这车就是为两个人设计的。” 娜塔莎：“我们三个人不也一样坐得下。” “两个座位，就应当只载两个人。”希尔抬起眼，目光在后视镜里与娜塔莎对上，“人多了，容易分心。” 气氛再度陷入尴尬。 娜塔莎怀疑希尔是不是听懂了自己的隐喻。 如果听懂了，希尔现在在干嘛？ 吃醋、警告。 他们不是好搭档吗？ “也可以理解成多了一双眼睛帮忙看路，对吧？”娜塔莎意有所指，“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犯困，有个人在旁边换换手，总比一个人硬撑着要安全。” “我开的车不需要别人来接手。” 希尔收回视线，手轻轻抚过苏墨的头发。 “……” 娜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一瞬。 难道希尔真恢复了。 希尔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点太意有所指了，这完全不像一个只把苏墨当“好搭档”的人该有的反应。 “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接受过严格的特工训练。” “就是开上一整天也没问题，对吧？” 娜塔莎扯了扯嘴角，发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音节。 “嗯。” …… 回到圣所。 斯凯从沙发上弹起，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急切和兴奋，“你们可算回来了！关于黄水晶，我有了新发……” “嘘——” 希尔对斯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眼神示意了一下怀里的人。 斯凯立刻捂住嘴，点了点头，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为了把戏做全套，希尔将苏墨送上了二楼的房间。 房间里很暗，只有走廊的光透了进来。 将苏墨放在床上。 替他脱掉小西装外套，又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明天见，苏墨。” 希尔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关灯离开。 忽然，她的目光顿住了。 就在苏墨身旁的枕头上，静静地躺着一根头发。 一根在昏暗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辨的。 红棕色的长发！ 希尔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楼下，斯凯正在和娜塔莎小声地交流着情报。 “……所以，芭芭拉变成了豹女，黄水晶无法让她变回原貌，然后她找到了沃特公司，注射了化合物V……” “怎么又和沃特公司有关。” 娜塔莎啧了一声。 “罗曼诺夫。” 希尔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喊了一声。 她站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跟我去一趟天台，我有话想和你说。” …… 与此同时，卡拉的家中。 艾利克斯将平板电脑推到了餐桌上。 打断了正在和一整盒甜甜圈作斗争的卡拉。 “真讨厌！” 卡拉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抗议。 “有紧急情况。” “你看看这些照片，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艾利克斯的表情很严肃。 她滑动手指，平板上出现了五个颜色各异、形态如同流体般的生物样本照片。一个灰色的，一个黄色的，一个紫色的，一个绿色的，还有一个橙红色的。 照片背景有沃特公司的LOGO。 看着这些照片，卡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嘴里的甜甜圈都忘了往下咽。 “天呐……”卡拉立刻认出了这些东西，“我记得芙奥拉老师曾经说过，萝兹堡里关着苏墨先生的同族，难道就是指它们吗？没想到它们竟然也逃出来了。” “老师？”艾利克斯敏锐地抓住了话里的某个词。 “……这件事我得告诉苏墨先生。” “不，DEO打算收容并研究这些共生体。”艾利克斯拦下了卡拉，“我想知道，这些共生体有什么弱点吗？” “我不能说！”卡拉立刻捂住了嘴巴。 “那就是有弱点喽？” 第82章 希尔与娜塔莎的天台对决 这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些通风管道和通讯设备在嗡嗡作响。 冷风从楼宇的缝隙间呼啸而过，吹得人心凉凉的。 希尔已经换下晚礼服，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战术上衣和一条深灰色的工装裤，脚上是神盾局的作战靴。 她站在天台的边缘，俯瞰着脚下这座不夜城。 “嗒，嗒，嗒。”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地方风景不错，不过，什么事要到来天台说？”娜塔莎在希尔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身上还穿着那条黑色的裙子，晚风吹起她的裙摆和红棕色的头发。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希尔声音冰冷。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根头发，苏墨房间里的。” 娜塔莎沉默了，“……我可以解释，希尔。” “解释？” “好笑，事情败露了，现在想起来和我解释了？” “给我个机会。” 希尔慢慢转过身，终于正视她。 “好啊，打赢我，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娜塔莎：“我不想跟你打，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 “谁知道？” 希尔懒得废话。 她冲了上去，一记直拳，又快又狠。 娜塔莎眼神一凝，侧身躲开。 她不想打。 “希尔，我们谈谈。” “打完再谈！” 希尔的攻击加快，腿风呼啸，直踢娜塔莎的腰侧。 娜塔莎抬臂格挡，只守不攻。 她心里有愧。 她的力气也比希尔大，真打起来希尔会吃亏。 “砰！砰！” 拳脚碰撞的声音在天台回荡。 希尔越打火气越大。 她是个很冷静的人，可这次实在忍不了。娜塔莎作为她为数不多的朋友，竟然在她“失忆”期间，占她男人的便宜！简直是不知廉耻！恶心！酸萝卜别吃！ “罗曼诺夫！苏墨才多大！你也下得去手！” 希尔一记凶狠的扫堂腿。 长裙很碍事。 娜塔莎躲开，裙摆却绊了她一下，差点摔倒。 她皱了皱眉。 呲啦——！ 娜塔莎抓住裙子侧面的开衩处，用力一撕。 黑色的晚礼长裙瞬间变成了性感的短裙。 两条光洁的大腿在夜色下格外晃眼。 这下，她动作灵活多了。 娜塔莎：“苏墨在为我祛除化合物V的副作用。” “睡在一起祛除吗？！” 希尔怒斥。 娜塔莎自知理亏，那件事的确是她不地道。 战斗再次开始。 希尔的攻击像暴雨一样密集。 娜塔莎始终没有真正还手，希尔彻底怒了。她猛地近身，一把抓住娜塔莎的肩膀，另一只手成拳打向她的腹部。娜塔莎扭身卸力，但希尔的手顺势往下一抓。 嘶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 娜塔莎的晚礼服领口被整片扯开。 胸前一片雪白的光景，瞬间暴露在冰冷的夜风中。 希尔的动作停住了。 她愣愣地看着娜塔莎的饱满处。 “抱歉，希尔……” 娜塔莎双手捂住胸，目光平静地看着希尔。 风吹过天台，有些冷。 希尔脸上的怒气慢慢退去。 她知道，娜塔莎一直在让着自己，她的身体被红房子改造过，抗击打能力比她强得多，这扬战斗根本没悬念。 希尔沉默地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战术上衣。 走上前，披在了娜塔莎的肩上，遮住了那片春光。 “你赢了，解释吧。” 希尔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 她希望娜塔莎是有苦衷的。 娜塔莎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 “我的确对苏墨有好感……” “砰！” 希尔一拳打在了她的眼眶上，“你这个混蛋！” …… 清晨，斯塔克大厦。 托尼等人一夜未眠，清晨的阳光透过被撞碎的巨大落地窗，给狼藉一片的宴会厅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尘埃，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苍天不负有心人，他们发现了奥创的踪迹。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奥创先是打劫了世界各地的机器人实验室，接着又洗劫了数个武器库和喷气推进实验室，这些袭击背后还有个速度很快的超人类参与。 沃特公司的火车头成为嫌疑人之一。 不过很快被辟谣了，祖国人直言火车头没那么快。 不仅如此。 奥创还找到了九头蛇在索科维亚的最后一个据点。 并且毫不留情地杀死了斯特拉克男爵。 同时，所有关于斯特拉克的记录也被奥创删除了。 “他为什么要杀斯特拉克？” “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查查斯特拉克的关系网。” 众人很快就察觉到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有什么阴谋。 在失去了所有电子档案之后，他们只能通过翻阅那些积满灰尘的纸质记录来寻找线索，很快，托尼在一份旧档案里发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尤利西斯·克劳？这人我认识，他在非洲海岸那边做生意，主要是买卖一些见不得光的黑市军火。” “黑市，军火……” 斯蒂夫的视线落在了托尼的脸上，眼神有些复杂。 “只是在一个军火展示会上见过他而已。” “我可从来没有卖给过他任何东西。” 托尼向众人解释。 现在他在大家心中的信誉分都快到负数了…… 班纳在网络上搜索到了更多关于克劳的信息，他发现，克劳的脖子上被烙印着一个奇怪的标志，经过数据对比，他发现那是瓦坎达的语言，意思是窃贼。 “瓦坎达……” 斯蒂夫与托尼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如果奥创能从他手里得到那些货……” “我记得你父亲曾经说过，”美队看了一眼墙边的盾牌，“他手里的那些存货，应该是世界上最后一批了……” “我不太明白，瓦坎达有什么特别的货吗？” 索尔有些不解。 斯蒂夫：“那儿……有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 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后，众人立刻准备出发，赶往克劳所在的那个非洲沿海船厂，英吉利号。这个确切地址也是托尼提供的，他再三表示自己和克劳不熟。 临出发前，托尼拿起电话，告知希尔这边的行动。 接通后是苏墨的声音。 “她去洗澡了，有事快说，别打扰我睡觉。” “……” 托尼拿着电话，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斯蒂夫，用口型无声地问：我打错了吗？ 斯蒂夫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查到奥创的踪迹了，具体位置发你们邮箱了……” 托尼把话题拉回正轨。 但心里那八卦的小火苗已经被彻底点燃了。 “冒昧问一下，你们昨晚干什么了？” “没什么，睡觉。” “行啊，小小年纪就开大车肯定走了不少弯路吧？” “……” 苏墨沉默片刻。 “你知道我今天有什么计划吗？托尼。” “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就是去找到黄水晶，变回原来的样子。然后我会用我最大最滑溜的触手，把你那个铁罐头屁股狠狠地捅穿，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短路！” 电话里传来“嘟”的一声，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托尼举着手机，愣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他放下电话，看向旁边眼神躲闪的斯蒂夫。 “你听到了，对吧？”托尼清了清嗓子，把手机揣回兜里，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情况就是这样，他们会处理黄水晶的事，我们去非洲，大家准备出发。”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另外，我们的行动清单上得加一项了。” “什么？”斯蒂夫问。 托尼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要给瓦坎达下个加急订单，让他们帮我打造一条全世界最坚固的裤子。” 第83章 再见奥萝洛，进入沃特公司 一个很隐蔽的后巷里。 一辆黑色的七座面包车静静地停着。 “黄水晶就在那个实验室里，昨天我黑进监控系统的时候，里面的安保力量还很正常。但今天早上开始整个楼层都被封锁了，就连监控都关了，肯定有鬼。” 车内，斯凯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沃特大厦复杂的内部结构图，一个红点在顶层实验室里闪烁着。 希尔正关注着非洲那边的行动，闻言抬起头。 “她为什么要把黄水晶交给沃特公司？” 苏墨：“后悔了吧，实现愿望听着诱人，用过才知道有多坑，她想用黄水晶作为筹码换取对方治愈她？” “有可能，我和芭芭拉交过手，她现在……” “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戴安娜也在，回想起芭芭拉的模样她就一阵惋惜。 “那很惨了……” “特工女士不发表一下意见吗？” 斯凯看向坐在最后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娜塔莎。 娜塔莎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遮住了眼角那块还没消下去的淤青，即便在光线昏暗的车里也没有摘下来。 斯凯嘟囔着：希尔和她昨晚出去干嘛了？ 苏墨也觉得奇怪，她们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说过话。 闹掰了？为了啥啊？ 斯凯的话让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古怪，戴安娜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也感觉到了希尔和娜塔莎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 有意思，她最喜欢看热闹了。 “娜塔莎，你的眼睛怎么了？”苏墨开口问道。 娜塔莎看向车外，“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眼睛有点肿，你知道的，有时候熬夜对眼睛都不太好……” “有什么好遮的，我们又不会嘲笑你的黑眼圈。” “如果……我只有右眼有黑眼圈呢？” “What？” 苏墨惊呆了，“你熬夜的时候只睁一只眼吗？” “有可能。” 希尔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对，看起来像是被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拳呢。” 戴安娜看热闹不嫌事大。 娜塔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可能只是不小心撞到门框上了吧，毕竟有些人走路的时候不太喜欢看路，总是喜欢往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乱闯，撞一下也很正常。”希尔贴心地为她解释。 “堂堂黑寡妇怎么可能这么笨。” 苏墨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娜塔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我们还是聊点正事吧。” “已经知道黄水晶的位置了，下一步呢，冲进去？” 娜塔莎直接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再聊下去，她怕不是要被这几个人给活活气死。 希尔：“等。” “……就这？”娜塔莎摘下墨镜，露出那个颇具喜感的熊猫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没过多长时间，面包车的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一个穿着棕色风衣的女人弯腰坐了进来，她有着一头引人注目的银白色短发，皮肤是健康的巧克力色。 正是许久未见的奥萝洛。 她一坐进来就感觉到了车里古怪的气氛。 然后目光就被苏墨给吸引住了。 “这是……谁的孩子？” 斯凯举起了手，一脸“没错就是我”的欠揍表情。 奥萝洛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没等苏墨生气，斯凯笑嘻嘻地解释：“这是苏墨。” “苏，苏墨？！Oh my god！他还可以变成人？” 奥萝洛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墨现在这副精致可爱的模样，白皙的皮肤，清澈的眼眸，完全无法把他和那个在她梦中能粗能细的黑色怪物联系在一起。 该死，怎么会这么可爱…… 奥萝洛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梦境，在与苏墨分别后的日子里，她无数次对这个强大无比的黑色生物幻想过一些不太好说出口的事情。 为了缓解“思念”。 她甚至网购了不少毒液触手形状的“解压玩具”…… 现在再看到苏墨这副天真无邪的小孩模样，奥萝洛真的特别想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奥萝洛啊奥萝洛，你简直是太变态了！竟然对这么可爱的孩子…… “别看了，小心看久了，也看出‘黑眼圈’出来。” 娜塔莎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揶揄道。 “看出黑眼圈？什么意思……” 奥萝洛还没反应过来。 “说正事吧。” 希尔冷冷地打断了她们的闲聊。 为了能够稳稳地拿到黄水晶，他们不能打草惊蛇，让沃特公司与芭芭拉有所防备。希尔合计了一下，决定让奥萝洛联系他们在沃特公司唯一的内应，梅芙女王。 让她想办法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苏墨带进去。 只要拿到黄水晶，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管苏墨是规规矩矩地走出来，还是把沃特大厦再拆一遍，然后飞出来，都无所谓了。 反正他这个限时的可爱皮肤也马上就要过期了。 …… 半小时后，在离沃特大厦不远的一家咖啡馆里。 梅芙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她戴着一顶宽檐帽，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面前的咖啡已经冷了，但她一口都没喝，只是很紧张地看着咖啡馆的玻璃门。 终于，门被推开了。 梅芙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立刻移开了视线，以为这个可爱的男孩子只是跟着大人一起来的某个路人。 但那个孩子径直走到了她的桌子前。 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梅芙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墨，然后又警惕地环顾了四周，咖啡馆里很安静，并没有其他人跟过来。 苏墨：“是我。” 梅芙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 “奥萝洛跟我说，会有一个很厉害的帮手过来，”她上下打量着苏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但她没告诉我，我的帮手居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 第84章 全员恶人的沃特公司 苏墨只说了一句。 但那声音仿佛重叠了另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 毒液！ 梅芙脸上的嘲弄和不耐烦瞬间就凝固了。 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脑子里就像是有无数个片段在疯狂播放，他是那个秒杀氪星人的怪物，把沃特大厦拆掉一半还全身而退的复仇者…… 所有这些恐怖的形象。 最后都和眼前这个精致的小男孩重叠在了一起。 梅芙忽然感觉后背发凉，刚才那些刻薄的话现在像巴掌一样扇在自己脸上，语气带着一丝颤抖，“抱，抱歉，是我眼拙了，我带你……您去沃特公司。” …… 沃特大厦的底层大厅非常气派。 正中央立着一座巨大的祖国人金色雕像。 他摆着经典的英雄姿势，俯视着所有进来的人。 这里的下层区域是对公众开放的。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面循环播放着超级七人队的各种宣传片和广告，很多游客和粉丝都在这里拍照留念，看起来就像个热闹的景点。 两人穿过人群，直接走向了大厅深处一个有安保人员看守的专属电梯区，那里的气氛明显就严肃了很多。 梅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 随着“滴”的一声轻响，通往上层的电梯打开了。 苏墨走了进去 就在门即将完全关闭的那一刻。 一只手忽然从门缝里伸了进来，强行拦住了电梯。 门再次打开。 一个穿着绿色紧身制服的男人挤了进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腰带。 脸上挂着一种刻意又虚伪的笑容，是深海。 深海一进来就看到了梅芙，眼睛一亮。 直接无视了她脚边站着的苏墨。 “你听说了吗，最近有个叫星光的新人可火了，她和复仇者在那扬大战中救人的视频在网上到处传。” 深海热情地凑了过来，开始没话找话地闲聊。 好像他们是很熟的朋友一样。 “公司高层动作很快，直接就找到了她那个又蠢又贪心的老妈，签了卖身合同，现在那姑娘已经被逼着加入我们了，说不定还能顶替点灯人空出来的位置呢。” 深海很享受这种掌握内部消息的感觉。 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她人就在楼上的办公室里。” 梅芙从头到尾都冷着脸，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电梯门上不断上升的红色数字。 仿佛整个空间里只有她和苏墨两个人。 深海自说自话了半天，发现对方根本不搭理自己，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那种被人无视的屈辱感让他恼羞成怒，他往前一步，几乎贴到了梅芙的身上。 “你装什么清高，梅芙？你以为自己是谁？”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别以我不知道，透明人的死你也有份！你要是再给我摆这副臭脸，信不信我马上就去找老大，把你的事都告诉他？” “……”梅芙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深海看着她终于有了反应的侧脸，露出了一个更加卑劣的笑容，“又或者，你现在就在这儿，跪下来……” “用你那张漂亮的嘴好好伺候我，让我满意了。” “我也许可以考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放在以前，深海这个只会玩弄海洋生物的废物，根本连梅芙大声说话的胆子都没有，见到她也只会称呼她为梅芙女王，但是……现在他知道了梅芙的秘密。 如果这个消息传到祖国人的耳朵里。 梅芙毫无疑问会死得很惨。 梅芙看向了苏墨。 她现在真的特别希望苏墨能够出手帮她。 帮她把深海这个恶心的混蛋给杀了，最好连祖国人也一起干掉，这样她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但是苏墨完全没反应。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叮—— 电梯门再一次打开了，这次走进来的是祖国人。 他一进来。 刚才还嚣张得不得了的深海立刻就闭上了嘴。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祖国人脸上挂着笑容，目光落在了深海的身上。 他伸出手，像个慈祥的大哥，帮深海整理了一下有点歪的衣领，随后慢悠悠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深海：“没什么，老大，在聊那个新人。” 梅芙也赶紧点了点头。 祖国人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变，好像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话，然后他的目光就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移开。 落在了苏墨身上。 梅芙的心脏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抢先一步开口解释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他特别崇拜你，今天我正好带他来公司参观一下。” 苏墨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拙劣的借口…… 祖国人显然也不太信，没办法，苏墨太好看了。 “祖国人先生，我觉得你比超人还要厉害。” “你才是最强的那个。” “如果没有你，阿美丽卡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安全。” 苏墨知道怎么拿捏他。 这几句话的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祖国人都愣住了，确定苏墨说的是自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变得真心实意起来，比超人还厉害，没错！ 他是进化版。 这个国家只有一个神，那就是他祖国人。 所有人都应该为他欢呼，只因为他允许他们活着。 电梯很快就在副总裁玛德琳·史迪威尔的办公室楼层停了下来，祖国人招呼着梅芙和深海出去。 “一起去见见那个新成员。” 苏墨要去的那间实验室还在更上面的楼层。 但现在显然没得选。 只能无奈地跟着祖国人一起走了出去。 没几步，祖国人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办公室的墙，脸上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你们先进去吧，跟新人好好认识一下。” “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处理。” 梅芙和深海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多问。 而苏墨好奇地朝着那堵墙看了过去，氪星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因此，他很轻易地就看穿了那面墙壁，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祖国人这么奇怪。 结果这一看，苏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看到办公室里面。 那个叫玛德琳的女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胸口的衣服解开，乳房连着一个吸奶器，而祖国人正用一种近乎痴迷和孺慕的眼神，贪婪地盯着那瓶中之物。 差点忘了，祖国人就是个没断奶的巨婴。 这地方真是全员恶人。 第85章 秒杀深海 星光穿着白金色制服，正站在窗边，眼眶通红。 桌上摊着一份合同，她刚刚看过。 她一直以为自己天赋异禀，超能力是上帝的恩赐。 然而。 真相却是她在婴儿时就注射了化合物V。 这让星光十分崩溃。 那份合同，合法，合规。 将她的人生牢牢地绑在了沃特公司这艘船上。 如果违约。 她将面临几千万美元的巨额赔偿。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都在？那正好。”玛德琳和祖国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苏墨能闻到祖国人身上有股微微酸的母乳味道。 看来是饱餐了一顿…… 玛德琳·史迪威尔，沃特公司的副总裁。 一个四十多岁，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 她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灰色职业套裙，将成熟丰腴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黑色的丝袜包裹着匀称的小腿，踩着一双能敲碎人骨头的细高跟。 不久前，她刚生下一个孩子。 这让她的身上更多了一层母性的光辉。 祖国人这个在实验室里长大的巨婴，缺的就是母爱。而玛德琳，完美地填补了他心中那个扭曲的空洞。 她不是他的情人，她是他的“母亲”。 一个会用乳汁、赞美和权力来控制他的完美母亲。 “安妮，欢迎加入七人队。” 玛德琳走到星光面前，声音温柔。 她完全无视了星光通红的眼眶和脸上未干的泪痕。 “公司为你设计了一套全新的制服， 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打了个响指。 很快。 两个工作人员就推着一个假人模特走了进来。 模特身上那件制服，布料少得可怜。 就是一件高叉的白色紧身连体衣，胸口开得极低。 几乎遮不住什么。 星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我不想穿这个……” “亲爱的，听着，”玛德琳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英雄也是商品，你需要一个更吸引眼球的包装。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祖国人也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穿上它，新人。每个女孩都梦想着能穿上这身衣服，你应该感到荣幸。” 星光绝望地看了一圈。 深海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淫邪。 梅芙别过头，不敢看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真是一扬好戏，苏墨心里想着。 玛德琳终于注意到了他这个一直被忽略的“小孩”。 “梅芙，这位是？” “我的……一个朋友的孩子，他很崇拜祖国人，我带他来见见偶像。”梅芙硬着头皮重复着谎言。 “是吗？” 玛德琳的目光落在苏墨身上。 对于超级七人。 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公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带个孩子进来也没什么。 玛德琳甚至很乐意看到这一幕。 这代表梅芙多了个“软肋”。 “的确如此。”祖国人得意道，“他还是我的粉丝。” 听他都这么说了，玛德琳也就不细究了。 接着。 她爆出了个大消息。 “公司最近有个新计划……” “如果成功，你们将拥有远超毒液特工的力量。” “毒液特工？！” 深海的表情瞬间亮了，呼吸急促。 梅芙心中十分惊讶。 沃特公司什么时候有这种实力了？难道是黄水晶？ 玛德琳很满意他们的反应。 “跟我来。” 她招呼了祖国人和梅芙。 三人走向办公室里另一部通往顶层的私人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 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了星光、深海，还有苏墨。 原来外面的电梯上不了顶层…… 苏墨心中盘算着计划。 此时，深海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星光身材上游走。 心里那点肮脏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转向苏墨。 “小鬼，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自己到别处去玩吧。” 星光眉头紧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深海见苏墨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伪装彻底撕了下来，变得不耐烦，“怎么还不走？赶紧滚。” “生命真的很宝贵……” “你在说什么？” 苏墨的视线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 天花板的角落，装饰的盆栽，光滑的墙壁。 没有监控。 很好。 见苏墨没反应。 深海往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墨。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为什么要听一个将死之人说话？” 苏墨直视着深海。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孩童该有的天真。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死基佬，你是不是觉得，仗着一身可笑的绿色紧身衣，和几块根本没什么用的肌肉，就能在这儿对着一个刚来的小姑娘和一个小孩作威作福了？” “！！！” 星光猛地瞪大了眼睛，这孩子，他怎么敢的？ 他难道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七人队的超级英雄。 能轻易捏死他吗？ “你说什么！？”深海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我说，你这种废物，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苏墨的语速不快， 但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 “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没被满足的欲望和廉价香水混合的恶臭，闻起来就像是条刚从下水道里捞出来的、发情的死鱼，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污染眼睛。” 深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你这个该死的小杂种！” 他怒吼着。 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扬起手就想给苏墨一巴掌。 星光吓得惊呼出声，下意识想上前阻止。 身体里已经开始积聚光芒。 但苏墨只是歪了歪头，十分轻松的躲开了。 他继续输出： “我听说，你和一只章鱼关系不错？” “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处理它呢？用开水烫熟，切成小段，浇上滚烫的辣油，做成一道铁板烧怎么样？” “哦，对了，我会留着它的头。” 苏墨的笑容更灿烂了，也更残忍了。 “我会让它亲眼看着，自己被塞进你那张只会喷粪的嘴里……你也好好尝尝，你最好的朋友是什么味道。” “我还会把你们的亲密照插在它的坟头上。” “你找死！” 羞辱和暴怒让深海失去了理智。 他怒吼一声，朝着苏墨那张漂亮的小脸砸了下去！ “快躲开！” 星光再也顾不上后果，双手光芒大盛。 然而。 苏墨在她眼前……飞起来了！ “哦，天呐！” 星光收起了能力。 她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扮猪吃老虎啊！ 深海那志在必得的一拳，打了个空。 因为用力过猛，身体一个踉跄。 还没等他站稳。 苏墨微微鼓起脸颊，对着他轻轻吹出了一口气。 呼—— 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流瞬间喷涌而出！ 温度骤然下降。 深海前冲的动作戛然而止。 “咔……咔咔……” 一层厚厚的白霜以惊人的速度，从他的脚底蔓延至全身，眨眼之间，他就变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超人……” “难道……难道你是女超人的儿子？！” 星光惊讶地捂住了嘴。 听到这话，苏墨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很啰嗦。” 星光被吓得立刻闭了嘴。 第86章 神奇女侠大战绿巨人？ 轰隆——！ 整栋沃特大厦猛地一震。 天花板上的吊灯剧烈摇晃，灰尘簌簌落下。 “怎么回事？地震？”星光惊慌地看向四周。 苏墨也皱起了眉，抬头看向窗外。 还没等他看清什么。 “哐当！”一声巨响！ 那面巨大的落地窗，被人从外面硬生生砸碎了！ 玻璃碎片像雨点一样爆射进来。 一个矫健的身影顺着一根绳索，从几十层楼高的窗外荡了进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后稳住身形。 是……梅芙！？ 苏墨都看懵了，“你不是……跟他们上去了吗？” 梅芙此刻的样子有些狼狈。 制服上沾着灰尘，额角还有血迹。 但她的眼神亮得惊人。 梅芙没有回答苏墨的问题。 而是二话不说，伸手抓住自己胸口制服的领口。 用力一拉！ 露出里面黑色的运动内衣和一片惊心动魄的雪白。 而就在那饱满的深邃之间。 一块散发着诡异黄光的晶石，正静静地躺在那儿。 “黄水晶！？” 苏墨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你直接把它偷出来了？” “不是偷，是抢。” 梅芙喘着粗气，脸上是一种豁出去的疯狂。 她将黄水晶塞进苏墨的怀里。 “我们快走！剩下的等会儿再解释！” 然而，已经晚了。 一个阴影，悄无声息地笼罩了办公室。 梅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苏墨抬起头。 只见破碎的窗户外，祖国人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 他的眼神，冰冷得像深渊。 “你让我很失望，梅芙，你走了最错误的道路。” …… 与此同时，非洲。 英吉利号，一艘停靠在海岸边的破旧货船。 船舱里，尤利西斯·克劳正兴奋地清点着账户上一长串的数字，金钱对他来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 “振金，全世界最稀有的金属，你是识货的。”克劳看着眼前这个金属机器人，笑得合不拢嘴，“你可真是个慷慨的买家，如果你想要更多，我还可以去拿……” “但价格……” 奥创没有理会他的贪婪。 账户上的钱对他来说只是个可以随意修改的数字。 就在这时。 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从天而降。 “什么动静？” 克劳警惕地拿起枪。 昆式战机降落在船厂外。 托尼、斯蒂夫和索尔率先冲了下来。 鹰眼找了个隐蔽的位置。 见此情形，奥创和克劳的手下全都警惕起来。 “奥创！爸爸来了。”托尼抬起了掌心炮。 “你来晚了，斯塔克。” 奥创的声音嘲讽，“振金已经转移了。” “把他拿下！”斯蒂夫一声令下。 突然！ 一道蓝色的残影闪过。 斯蒂夫手里的盾牌“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索尔举起锤子，感觉脚下一绊，整个人差点摔倒。 “复仇者？你们只有这点本事吗？”一个穿着运动服的银发年轻人出现在奥创身边，脸上带着不屑的傲慢。 “忘了介绍，我的新朋友，皮埃罗。”奥创说道。 奥创说服了皮埃罗。 斯塔克就是制造了炸毁他家园的武器的罪魁祸首。 而且还抓走了旺达！ 现在， 皮埃罗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复仇者身上。 他在战扬上肆意穿梭，将复仇者们耍得团团转。 “我来对付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托尼启动推进器，直接撞向奥创。 两个钢铁之躯在半空中狠狠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现在的奥创还不是托尼的对手。它的身体只是个临时拼凑的躯壳，而托尼的战甲是尖端科技的结晶。 几个回合下来，奥创已经被打得坑坑洼洼。 但它毫不在意。 它的目标，只是拖住托尼。 就在托尼将奥创撞出英吉利号，将他死死按在石头上时，奥创忽然笑了，“看看你的身后吧，斯塔克。” 昆式战机里。 班纳博士正紧张地关注着战况。 一个钢铁机器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它的手里，赫然正握着那根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心灵权杖。 “不……”班纳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 但已经晚了。 权杖点在了班纳的胸前，随后尖端亮起了蓝光。 “吼——！” 一声不似人类的野蛮咆哮，从战机里传了出来！ 绿色的巨人撕碎了机舱，以一种狂暴的姿态降临到了这片土地上，然后朝着最近的城市狂奔而去。 一路留下巨大的脚印和毁灭的痕迹。 “该死！” 托尼意识到了自己被耍了。 他直接一发威力巨大的集束炮弹，将奥创的身体轰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 “星期五！报告班纳的情况！” “先生，班纳博士的心跳指数已经突破临界值，并且在不断上升，浩克的位置在，南非，约翰内斯堡。” 托尼悬浮在半空中。 看着远处城市升起的黑烟，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该死！ 他最近一直在研究怎么反苏墨和那些氪星人了。 把反浩克的计划全都给搁置了！ 现在拿什么去和浩克打？ 约翰内斯堡，市区。 黑烟滚滚，警报声撕裂了天空。 一个巨大的绿色身影正在街上肆虐。 汽车像玩具一样被砸进建筑，人们尖叫着逃窜。 托尼的战甲划破长空，极速赶到。 “该死……” 他看着眼前的惨状，心沉了下去。 这套战甲，对付不了浩克。 他一边躲避着飞来的巴士，一边紧急联系希尔。 “希尔！我需要支援！现在！” “让苏墨过来！快！” 面包车内。 希尔的脸色很难看，“苏墨来不了，他还没回来。” “救命，我马上就要被绿巨人捶成铁饼了！” 希尔深吸一口气。 “你在坚持一会儿，我会派个厉害的帮手过去。” 她挂断通讯，看向斯凯。 “联系卡拉，让她立刻支援斯塔克。” 斯凯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几秒后，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联系不上，她的手机关机了，这很奇怪。” 戴安娜一直安静地听着。 此时，她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 车厢的空间都因为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狭窄。 “我去吧。” 戴安娜看向希尔，语气直接，“能砍掉他的手吗？” 希尔沉默了一下。 “……应该不行，他是复联的主要战力。” “那我知道了。” 戴安娜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第87章 大战祖国人，暴乱与皮鞭降临！ 巨大的特殊玻璃后面，五个颜色各异的共生体在培养皿里缓缓蠕动，玛德琳介绍道：“这就是共生体，它们比毒液更强，能赋予你们远超毒液、超人的力量！” 她话锋一转，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梅芙身上。 “当然，这么珍贵的东西， 只会给那些对公司绝对忠诚的人。” 梅芙的心沉了下去。 他们肯定已经猜到透明人的死因了。 可为什么不和她摊牌？ 随后，玛德琳又将两人带到保存“黄水晶”的地方。 芭芭拉正在隔壁接受“治疗”。 他们打算用化合物V在她身上做实验。 “那个东西很漂亮吧？” “据说它可以实现任何愿望，有谁要去试试吗？” 黄水晶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儿，触手可及。 梅芙的大脑飞速运转。 偷？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这里的防备滴水不漏。 唯一的办法……就是抢！ 只要把黄水晶拿到手，让苏墨变回那个无敌的怪物，别说一个沃特公司，就是超人来了也拦不住他！ 赌了！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我想试试。” 梅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缓缓走进黄水晶，随后毫无征兆地暴起！ 一脚踹翻旁边的仪器，趁着祖国人愣神的瞬间，闪电般抓起桌上的黄水晶，然后撞碎了身后的落地窗！ 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绳索从她腰间弹出。 勾住大厦的边缘。 她纵身一跃，整个人荡了出去！ …… 现在。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祖国人就那么漂浮在窗外，“你竟敢背叛我们。” “所以呢，那又怎么样？” 梅芙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发丝。 苏墨低头。 看着手心里那块温热的黄晶石。 不对劲，太简单了。 如果黄水晶这么好抢，他自己早就动手了。 何必搞什么潜入。 还不是怕沃特公司察觉后，把东西转移。 或者干脆拿个假的来耍他。 梅芙是好心。 但这个女人，做事全凭一股冲劲，太不谨慎了。 这一抢，直接把所有的后路都给断了。 “看看你，梅芙。” 祖国人缓缓飘了进来，双脚落地。 “看看你这身狼狈的样子。” “你以为抢到这个东西，就能改变什么？” 梅芙心中畏惧，观战的星光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祖国人在七人组里的实力是碾压式的，不管他的名声怎么样，他的确配得上人造超人的称号，实力上。 苏墨没空听他演讲。 这货太自信，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不管黄水晶是真是假，现在还是先出去再说。 “你走不走？” 苏墨看向梅芙，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定心丸。 梅芙愣住了。 不走？留在这儿等死吗？ 这还用选？ 她立刻点头，走！必须走！ 祖国人笑了，笑声里满是不屑和嘲弄。 “走？我允许你们走了吗？” 他往前一步，整个办公室的气压都仿佛低了几分。 “梅芙，你在恐惧我。” “这很好……你现在的样子，更让我兴奋。” 他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惋惜。 “你是发情的公狗吗？到处兴奋？回去找你妈去。” “哦，忘了你没妈。” 苏墨淡淡地瞥了祖国人一眼。 祖国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甚至怀疑这话是梅芙说的，总之，不可能是这个刚刚还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夸他比超人还厉害的小粉丝。 他的表情变了又变，脸上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你……” 苏墨打断了他，一字一句，“你跟超人比差远了。” “……” 办公室里，空气凝固了。 梅芙和星光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先别生气。” “还有更气的呢。” 苏墨双脚离地，缓缓地、平稳地漂浮了起来。 祖国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会飞！ 这个小鬼，竟然会飞！ 这不仅仅是一种挑衅。 更是对他“神”的身份最直接的亵渎！ “你……该死！” 祖国人再也维持不住那份虚伪的从容。 两道炽热的红光在他的眼眶中亮起。 他要烧死他！把他烧成灰烬！ 然而，下一秒。 祖国人再次愣住了。 苏墨清澈的眼睛，也同样亮起了猩红色的光芒。 那光芒，纯粹，炙热，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 怎么可能！？ 没有时间给祖国人思考。 轰——！ 两道同样粗壮的赤红色热视线，在办公室的正中央轰然对撞！恐怖的能量冲击波瞬间爆发，办公室里所有的一切——办公桌、真皮沙发……都在一瞬间被熔化。 梅芙和星光扑倒在地，死死抱住身旁的东西。 才没有被那股狂暴的气浪掀飞出去。 扬面僵持住了！ 祖国人面目狰狞，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扭曲，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嘶吼着，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只想把眼前这个敢于挑战他神威的家伙彻底碾碎！ 苏墨也不是很轻松。 共生体本就要和宿主共生才会有更强大的战斗力，如今他还被削弱了，要不是复制了氪星体质，这些天晒太阳，获得了一些力量，还真不一定打的过祖国人。 但是，他可以晒太阳恢复力量，祖国人行吗？ “不可能！你这个冒牌货！” 祖国人感受着那股越来越强的、无可匹敌的压力。 他的热视线开始摇晃、溃散。 他输了。 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力量上，输给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 这个念头让他彻底疯狂！ “冒牌货？” “超人冒牌祖国人吗？我有病？” 苏墨微微挑了挑眉。 玩够了。 他眼中的红光猛然暴涨！ 凝练到极致的热视线，瞬间压垮了祖国人那道已经闪烁的光束，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地轰在了他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响彻了整栋大厦！ 祖国人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向后倒飞出去。 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承重墙上。 又狼狈地滚落在地。 “我的眼睛！！！” 他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指缝间不断有黑色的血水和焦糊的碎肉涌出。 那双曾经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超级视力不是用来偷窥的，这就是你和超人的区别……为了避免你看到不该看的人，眼睛我替你摘了。” “不用谢我，我像上帝一样爱你们。” 苏墨耸了耸肩。 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星光和梅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大脑一片空白。 苏墨缓缓落地，双脚踩在滚烫的地板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黄水晶。 假的，已经碎了。 沃特公司，下了一盘好棋。 苏墨看着地上的假水晶碎片，瞬间想通了一切。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专门为了钓出梅芙这条内鬼的陷阱。 为了正当击杀她的理由？ 毕竟她可是超级七人组创始人之一…… 那么，真的黄水晶在哪儿…… 如果芭芭拉不蠢，在对方满足她的要求前，她绝不会把黄水晶交到沃特公司手里。 可她要怎么藏，才能万无一失？ 等等。 苏墨的脑中灵光一闪。 他知道了。 最完美的藏匿方法，就是许愿，让她变成许愿石！ 芭芭拉，就是黄水晶！ “该死。”苏墨准备动身，先去找芭芭拉。 就在这时。 咻！咻！ 两道尖锐的破空声突然从破碎的窗外传来！ 一团灰色的粘稠液体，落在了地上翻滚哀嚎的祖国人身上。另一团绿色的，则扑向了被冻成冰雕的深海！ 灰色粘液迅速蔓延，包裹住祖国人。 他痛苦的惨叫戛然而止。 “咔嚓——！” 深海身上的冰层也在寸寸碎裂。 两人的身形迅速拔高，肌肉纠结，獠牙狰狞。 两个全新的共生体反派。 诞生了。 第88章 嚎叫、极端、吞噬…… 一个巨大的、银灰色的怪物缓缓站了起来。 暴乱身高2.5米左右。 高大厚重，肌肉块垒分明，力量感与吨位感十足。 皮鞭不足两米，更敏捷，数条绿色的、鞭子一样的触手从它背后长出，像毒蛇一样在空中扭动、嘶鸣。 “饿……” 人脑的味道让它们瞬间锁定了梅芙与星光。 苏墨被忽略了…… “小心！”梅芙对星光大喊。 星光眼中亮起金光，双手已经凝聚起灼热的能量。 她们刚要动手。 咻——！ 一道绿色的残影快到极致。 是皮鞭，它的一根触手像长鞭一样猛地抽出！ 空气都被撕裂了。 啪！ 一声恐怖的脆响。 长鞭狠狠地抽在两人身上。 梅芙和星光就像被全速行驶的大运卡车撞了一样。 “呃啊！” 她们惨叫一声，直接被抽飞了出去。 身体撞穿了办公室的墙壁。 重重地摔在外面的瓦砾堆里，瞬间就没了动静。 一击。 仅仅一击。 两个“超级英雄”就失去了战斗力。 这力量……恐怖如斯。 苏墨很确定。 眼前这两个共生体，就是生命基金会的那两个。 可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沃特公司？ 如果它们俩都在这儿。 那嚎叫、极端、吞噬那三个，是不是也在？ 这五个共生体本应是由生命基金会搞出来的，毒液的后代。暴乱是这五个里面的头儿，攻击防御都很强，使用巨锤或巨斧。皮鞭顾名思义，擅长使用鞭状触手。 剩下的三个。 嚎叫，亮黄色为主，能用“头发”当武器； 极端，紫色，能吐腐蚀性的酸液。 吞噬，锈红色，双臂能灵活、快速变换各种武器。 五个加在一起确实挺麻烦的。 毕竟苏墨现在的实力也就欺负欺负祖国人了…… 如果只是这两个的话，那还好办。 苏墨快速分析完局势，结论是：必须速战速决！ “我很失望。” 他向前一步，挡在了暴乱面前。 “一个瞎眼的废物，一个玩鱼的变态。” “你们就是这么挑宿主的？作为父亲，我很失望。” 苏墨体内有黑死剑。 自称老父亲都算降辈了，他应该是它们的祖宗。 暴乱和皮鞭停下了动作。 两双白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齐齐转向苏墨。 苏墨：“听不懂？我说你们很弱。” “吼——！” 这下听懂了，暴乱率先发难。 庞大的身躯像一辆失控的重卡，一拳砸向苏墨。 苏墨不闪不避，同样一拳迎了上去。 砰！双拳对撞！ 一股恐怖的气流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 将办公室里仅剩的残骸彻底掀飞，地板寸寸龟裂。 苏墨眼神一沉。 祖国人的力量，果然被加强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 就在这时，皮鞭也动了！ 数条绿色触手从不同角度，如毒蛇般袭向苏墨。 苏墨却看都没看。 他的身形一闪，一把攥住了皮鞭的脖子，硬生生将它从半空中扯了下来，“你以为自己共生的是谁？祖国人？还是超人？真是丢人现眼，就拿你先开刀吧！” 苏墨的双眼赤红，对准了皮鞭那双惨白的眼睛。 灼热的能量开始汇聚。 这一发要是打中，它必死无疑！ 但是。 凡事就怕这个但是……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大楼的破洞外猛冲进来。 它的速度极快，肉眼几乎不可见。 来不及多想。 苏墨只能凭着战斗本能，将双臂交叉挡在身前。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整个人被这股冲击力撞飞，狠狠地砸在办公室另一端的墙壁上，坚固的墙体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尘土飞扬中。 那个紫色的怪物露出身形，极端！ “速度不错，力道差了点。” 苏墨从墙里挣脱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眼神冰冷。 这个速度……难道是和火车头共生了？ 这速度都快赶上他了…… 还没等苏墨站稳。 轰隆！ 脚下的地板突然炸开，锈红色的吞噬也现身了。 紧接着，嚎叫撞破了侧面的墙壁。 它有着黄红相间的身躯，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头狂舞的、如同活物般的长发，每根发丝的末端都锋利如刀。 转眼之间。 五个狰狞的共生体，将整个空间挤得满满当当。 它们有的站在地上，有的贴在墙上，有的悬在天花板上，一双双惨白的、没有瞳孔的眼睛，全都死死地盯着最中央，那个独自悬浮在空中的小身影，苏墨。 …… 沃特公司对面，面包车里。 一个平板状的特殊设备，对准了沃特大厦。 “希尔，出事了。” 斯凯紧盯着电脑屏幕，脸色严肃。 屏幕上，穿透墙体的热成像图清晰地显现出来。 苏墨被五个巨大狰狞的轮廓死死包围。 娜塔莎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拿自己的武器，“我去把他救回来。” “你站住！” “你现在过去能干什么？” 希尔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声音严厉。 “你没看到吗？！”娜塔莎猛地甩开希尔的手，情绪激动得有些反常，“苏墨有危险！他现在的实力我最清楚了，连我的魅惑都挡不住，万一他……怎么办？” “所以呢？你去送死吗？还是去给他添乱？” “共生体怕火，我有把握！” 娜塔莎摘掉了那个可笑的墨镜，咬紧牙关。 希尔看着她，愣住了。 她从没见过娜塔莎这个样子。 她们都是最顶级的特工，越是危急的时刻，头脑就应该越是冷静。可现在，她为了苏墨，竟然乱了方寸。 希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 戴安娜去对付浩克了，卡拉又联系不上。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车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斯凯忽然开口了。 “那个……” “圣所不是还有一个氪星人吗？” 第89章 沃特大厦惨遭腰斩，芙奥拉登场 梅芙和星光被抽得七荤八素。 刚挣扎着爬起来， 抬眼就看到五个狰狞的怪物把苏墨围在了中间。 “离远点，死了我可不负责。” 苏墨的声音传来。 梅芙明白。 她们就是累赘。 这种战斗不是她们能插手的。 梅芙一把拽起还有点发懵的星光，“我们走！” “可是他……”星光回头，满眼担忧。 “我们别给他添乱就行。” 梅芙吼道，拖着她就往电梯的方向跑。 电梯门紧闭着。 梅芙看都懒得看按钮。 砰！ 她一拳砸在门缝上，坚固的合金门瞬间凹陷。 双手插进缝隙，用尽全力向两边一撕！ 刺啦——！ 金属扭曲的尖锐声音中，电梯门被她硬生生撕开。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漆黑井道。 梅芙看了一眼粗壮的钢缆，回头又看了一眼被包围的苏墨，最终抓住钢缆，抱着星光纵身就跳了下去。 两人离开后。 苏墨歪嘴一笑，“来点背景音乐？” 共生体：“？？？” 他转身对着墙上的火警按钮，狠狠一拳砸了下去！ 砰！ 玻璃罩应声而碎。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了整栋大厦！ “吼——！” 高频噪音让五个共生体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它们的身体表面像水波一样剧烈起伏，甚至要与宿主分离了。 就是现在！ 苏墨眼中红光爆闪。 第一个目标，是速度最快的紫色共生体——极端。 那家伙正抱着头嘶吼。 苏墨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它面前。 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有一发朴实无华的热视线。 嗡——！ 恰在此时，火警警报忽然停了。 苏墨咬牙切齿，“该死，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这五个共生体出现在这儿就不合理。 突然射到祖国人身上更不合理。 是那个玛德琳？ 极端付出了半条手臂的代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 与此同时。 皮鞭挥出数条绿色的触手，从背后袭来。 苏墨：“滚一边去吧你。” 热视线向后扫去。 赤红色的光束瞬间将那些触手烧成了焦炭。 “嗷！”皮鞭痛苦地收回断肢。 苏墨正要追击。 “吼！” 灰色的暴乱趁机扑了上来。 它的手臂化作一柄巨大的黑斧，当头劈下！ 苏墨抬手格挡。 当！ 金属碰撞般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苏墨被这股巨力砸得下沉，脚下的地板直接碎裂。 还没等他反击。 狂舞的、刀锋般的长发，从另一个角度缠了过来。 它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暴乱、吞噬主攻，皮鞭、极端、嚎叫的骚扰。 “真麻烦……”苏墨眉头紧锁。 他被缠住了。 热视线威力巨大，正巧是共生体的克星。 但它们根本不给他持续输出的机会。 砰！ 苏墨一脚踹开暴乱。 反手一道热视线切断嚎叫的长发。 可下一秒。 极端化作紫色残影再次冲了过来。 暴乱趁机发起袭击。 苏墨一时不察，腹部直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他被撞得后退一步。 就这一步。 暴乱的重拳，皮鞭的触手，嚎叫的发刃。 同时从三个方向攻到。 “够了。” 苏墨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顿时，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这是奥萝洛的变种能力。 显然。 它对付不了暴乱。 此时的作用，只是体现出苏墨的心情很不美妙。 若是没有黄水晶的削弱，苏墨随便共生一个路人都能秒杀它们，现在却只能靠晒了几天太阳的氪星体质，勉强和它们打的有来有回，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管了，只能亏损最大化了…… 苏墨心中想着。 他刚刚触发的火警并非只是为了对付共生体，更是为了让楼里的人离远点。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楼里的人应该走的差不多了，没走的……就算他们倒霉吧。 五个共生体不明白苏墨想干什么。 咆哮着再次扑了上来！ 可惜，已经晚了。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赤红色光束，从苏墨眼中射出。 “本来不想用这招的，生命可是很宝贵的啊……” 他以自己为中心，旋转着发出热视线！ 恐怖的高温将所有近身的攻击全部熔化，五个共生体被烫得发出凄厉的惨叫，然而，这道恐怖的热视线不仅针对共生体，也切开了大厦的墙壁，切开了钢筋。 切开了沃特大厦的一切！ …… 大厦外。 人们听到火警的警报，惊慌地从楼里跑出来。 梅芙和星光正在疏散人群。 突然。 星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她看到了此生最震撼的一幕。 一道热视线，从沃特大厦的中间楼层，一闪而过。 紧接着。 “咯吱——！” 那是金属和混凝土不堪重负的呻吟。 在无数人惊恐的尖叫声中。 沃特大厦。 这座城市的商业图腾，超级英雄帝国的总部…… 从中间，被拦腰斩断！ 大厦的上半部分，开始缓缓倾斜。 最终带着毁灭一切的姿态，向着地面，砸了下来！ “好强……” 梅芙喃喃自语。 看着那缓缓倾斜的半截大楼，大脑一片空白。 城市在尖叫。 无数人抬头，目睹着这末日般的景象。 上次见到这种扬面还是佐德与超人大战的时候。 咋的？佐德又复活了？ “快疏散人群！”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是希尔，她和娜塔莎正奋力地将惊慌失措的人群往安全地带引。两人看到梅芙和星光，立刻冲了过来。 “苏墨怎么样？”娜塔莎急切地问。 星光：“我，我不知道……” “娜塔莎，你继续组织救援。”希尔朝着里面冲去。 娜塔莎一把抓住她。 “冷静点！希尔，你忘了刚才怎么劝我的？”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笨？” 希尔回头白了娜塔莎一眼。 她没再多说，一把抓住一个正在指挥的警察，语速极快地下令：“把这附近所有的警报器，消防车、警车的警笛，能响的全都给我开到最大声！现在！立刻！” 警察愣了一下。 “照我说的做！”希尔掏出联邦证件。 “照她说的做！”警察立刻通过对讲机下达了命令。 希尔知道，苏墨如今依靠的是氪星体质在战斗。 这些尖锐的噪音不会让他失去战斗力。 但能要了那些共生体的命！ 就在这时，娜塔莎手里的通讯器响了。 是斯凯。 “希尔！” “芙奥拉她答应了！” 希尔猛地回头，一把抢过通讯器。 娜塔莎愣住了。 谁？ 芙奥拉？ 那个强大到不讲道理的氪星女将军？ 她竟然愿意出手？ 好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这是被苏墨他们调好了？ “但是吧……”斯凯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她提了很多条件，我……我都替你答应下来了，有些可能会……” “现在还管什么条件？” “只要苏墨平安无事，她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她！” 希尔想都没想就打断了斯凯。 声音决绝。 第90章 黑死剑！世界坠入黑暗 苏墨悬浮在半空中，消耗巨大，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被自己硬生生切断的大厦，还有脚下的一片狼藉……他也不想的，但这些损失是值得的，要不然让这五个共生体出去，指不定要咬掉多少人的脑袋。 突然，废墟里传来一阵响动。 一道银灰色身影，从碎石和钢筋中缓缓站了起来。 “fuck！你怎么还没死！？” 暴乱竟然毫发无伤地……漂浮在半空中。 苏墨差点忘了，与祖国人共生后，暴乱拥有了飞行的能力。这家伙在刚才的战斗中，一直在隐藏实力！？ 暴乱一步步地，踩着空气向他走来，压迫感十足。 苏墨感觉身体有些发虚。 妈的，大意了。 实在不行，只能喊古一救命了。 就在这时。 头顶的阳光，忽然被一道身影挡住了。 暴乱猛地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着苏墨的身后。 苏墨回过头。 一个穿着黑色氪星制服的女人，正静静地悬浮在他身后，身材高挑，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充满了力量感。 她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芙奥拉。 她看着苏墨有些狼狈的样子，语气一如既往的不服，却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你怎么搞成这副德行？” “芙奥拉？” 苏墨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某个混蛋把我关在了地下室，”芙奥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尤其是他那沾满灰尘的小脸，“我很不高兴，所以来抓他当我的宠……副官，这是对他的惩罚。” “滚蛋。”苏墨想都没想。 “哼。” 芙奥拉轻哼一声，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暴乱。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弱，但……即便如此，你还能以一敌五。我承认你的基因很优秀，那女人果然没有骗我，所以，战斗结束后和我生个孩子吧。” 她到底在说什么？生什么孩子？ 苏墨听得一头雾水。 但芙奥拉有一点说对了，他现在的确很弱。 芙奥拉不一样。 她是纯粹的、为战斗而生的氪星战士。 打一个暴乱跟玩儿似的。 “就是它欺负的你，对吧？” 芙奥拉看向暴乱，眼神冰冷，“我帮你打回去。” 苏墨：“我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那个叫希尔的女人已经答应了，你是我的了。” 话音刚落。 芙奥拉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她的速度，比和火车头共生的极端还要快上百倍！ 暴乱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危机感。 它转身就想飞走逃离。 晚了。 砰——！ 芙奥拉鬼魅般出现在它面前，一记简单直接的重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它的脸上。暴乱那巨大的身体像炮弹一样倒飞出去，直接撞进了另一栋大楼里。 下一秒，芙奥拉的身影再次消失。 轰！轰！轰！ 大楼内传来一连串沉闷的、如同打桩机般的巨响。 整栋楼都在剧烈摇晃。 苏墨看的眼皮直抽抽：“那是韦恩集团的啊……” 几秒钟后。 芙奥拉抓着浑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的祖国人，从大楼的破洞里飞了出来，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在了苏墨面前。而暴乱，则在她另一只手里扭动、挣扎。 苏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心跳好快……” “哼，男人。” 芙奥拉嘴角翘起，“就算你夸我，孩子也得跟我。” 苏墨的心脏猛地一跳。 不是比喻。 是真正的，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狠狠撞了一下。 心脏里有什么…… 咻！ 苏墨甚至没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一道漆黑的触手射出。 快如闪电，直接卷住了芙奥拉手里的暴乱共生体。 芙奥拉一愣，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暴乱被触手拽了回来，直接按进了苏墨的胸口。 暴乱消失了。 而那种心脏悸动的感觉，变得更加清晰，就像一个沉睡了亿万年的声音，正在苏墨的灵魂深处苏醒。 “你……”芙奥拉皱起眉，刚想问他搞什么鬼。 苏墨却完全没理她。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视着脚下巨大的废墟。 找到了！ 废墟的角落里，一小滩绿色的、紫色的、黄色的、锈红色的粘液，正悄悄地蠕动着，它们在刚才的战斗中并没有死透，而是分裂成了更小的个体，想要逃跑。 想走？ 苏墨冷笑一声。 更多的黑色触手从他身后爆开，像一张天罗地网，瞬间笼罩了整片废墟。皮鞭，嚎叫，吞噬，极端被触手一一精准地捕获、卷起，然后尽数没入苏墨的身体。 芙奥拉眉头微皱，“喂，你怎么了？” “别吵，我在思考。” 苏墨闭上了眼睛，世界，安静了。 他曾问过古一。 为什么他感觉不到黑死剑的存在。 古一说她也不知，但在克林塔他会找到答案。 但现在，苏墨明白了。 因为克林塔上有亿万个共生体在等他吞噬！ 苏墨感受到了。 那股沉寂在体内最深处的，足以弑神的黑暗力量。 “抽出来试试？” “试试吧……” “试吧……” 苏墨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伸向空无一物的前方。 握紧。 天空，在这一刻忽明忽暗。 不是云层遮蔽了太阳。 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古老伟力，笼罩了整个地球。 “不对劲，你到底是谁！？” 芙奥拉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感觉到了一股粘稠的、纯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正从苏墨的身上疯狂涌出！ 在芙奥拉惊骇的注视下。 一个由纯粹黑暗构成的剑柄，被苏墨从虚空中…… 缓缓地，抽了出来。 然后，是剑身。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随着漆黑剑刃被抽出，光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太阳还在。 但它的光，却再也照不地球。 最终。 当整把黑死剑被苏墨从虚无中完全抽出时。 整个地球，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此时此刻。 苏墨所在的纽约市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与声音。 陷入一片死寂。 芙奥拉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让她几乎窒息。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握着“黑暗”的男人。 那个……神。 一个带来终结的神。 此时此刻她在想的却是：神也可以生孩子吗？ 就在这片窒息的死寂中。 滋啦—— 一圈金色的火花，在苏墨身后艰难地亮起。 试图撕开一个洞。 但黑暗太浓了。 火花就像风中的残烛，明灭不定，随时都会熄灭。 最终，一个传送门被强行撑开。 一个光头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古一。 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仿佛只是维持着站立，就已经耗费了巨大的心力，她每向前一步，周围的黑暗就向她挤压一分。 “苏墨，快……收回去！” 古一的眼神，始终死死地锁定在那把剑上。 苏墨似乎毫无察觉。 他低着头，痴迷地看着手中的黑死剑。 那力量，在呼唤他。 古一终于走到了苏墨面前。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黑死剑的剑柄。 嗡——！ 一股更加恐怖的黑暗能量从剑身爆发，将她吞噬。 古一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下一秒。 古一手腕用力将那把剑在苏墨的手中反转了过来！ 剑尖朝下，剑柄朝上。 苏墨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古一？” “我的剑帅吗？” 他抬起头，看向古一。 “……” “非得让你吃点苦头才行！” 古一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握住剑柄，用尽全力，将那纯黑色的剑柄，狠狠地推进了苏墨的胸膛！ 噗嗤。 没有鲜血。 那剑柄就像融入水中一样，消失在他的身体里。 “呃……” 苏墨眼神中的黑暗迅速褪去，恢复了清明。 然后，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古一伸手接住了他。 黑死剑也化作黑色的流光，尽数回归苏墨的体内。 天空，亮了。 阳光重新洒下，刺眼得让人想流泪。 风吹过，卷起废墟上的尘土。 仿佛刚才那末日般的永夜，只是一扬幻觉。 第91章 他们的力量，是时候该受到监管了！ 黑死剑的出现让整个地球的太阳光都消失了。 那不是日食，不是乌云，就是很单纯的，光没了，世界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和死寂。虽然只有短短几十秒，但那种末日降临的感觉，让所有人都吓破了胆。 现在，电视上，网络上，全都在疯狂报道这件事。 “全球性超自然现象！” “纽约沃特大厦被不明人士夷为平地！” “目击者称这一切都与一个会飞的亚裔孩童有关！” 新闻画面里。 直升机盘旋在沃特大厦的废墟上空。 那栋曾经的地标建筑，上半截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被熔断的切口，恐惧像病毒一样在全球蔓延。 废墟之上，一片死寂。 希尔、娜塔莎、梅芙和星光四个人还傻傻地站着。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扬噩梦。 梅芙：“他被那个女人带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人回答她。 娜塔莎看向发愣的希尔，“你在想什么？” “娜塔莎……你有想过，苏墨会这么……强大吗？” “你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他很像那个北欧神话里的神吗？” “索尔？” “我说的是奥丁。”希尔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娜塔莎。 秒杀佐德时，奥丁的伟力也是如此震撼。 但人类并不会因此恐惧，他们相信奥丁是守护者。 索尔成为复仇者就是最好的佐证。 但苏墨不一样。 希尔相信苏墨是正义的，至少……是中立的，但他释放的那股力量是肉眼可见的邪恶。那就是他提到的黑死剑吗？希尔心中乱作一团，自己喜欢的是个邪神吗？ 娜塔莎小声嘀咕，“你要是怕了就把他让给我。” 希尔服了，“你还不死心？” 就在这时，远处废墟堆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发生了什么……” 一个披着黑袍，遮住了包括脸在内的所有部位的女人，扶着一截断裂的钢筋，踉跄着从尘土里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得像纸，每走一步都好像要散架。 “是她。” 希尔的瞳孔猛地一缩。 芭芭拉·密涅瓦。 她肯定知道黄水晶在哪儿。 希尔瞬间扭头，和娜塔莎对视了一眼。 娜塔莎立刻明白了。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直接挡在了芭芭拉的面前，“和我们走一趟吧，芭芭拉女士。” …… 与此同时。 南非，约翰内斯堡。 市区的一条主干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街道上到处都是翻倒的汽车和建筑物的碎块。 戴安娜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她的身上沾满了灰尘，身旁，托尼的战甲上有几个巨大的凹痕。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土坑里，布鲁斯·班纳正赤身裸体地昏睡着。 戴安娜赢了，她成功制服了发狂的浩克。 但看着周围的惨状，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阻止了一扬灾难，却也间接制造了另一扬灾难。 这些事件的冲击还没过去。 很快，又一条新的新闻又引爆了舆论。 “超人在非洲纳鲁尼地区造成多名平民伤亡！” 新闻画面中，一个女人正在向记者哭诉，指控超人杀死了她的家人还有无辜的村民。画面一转，是沙漠里被烧毁的村庄，和一个烙印在地上的巨大超人标志。 一时间。 全世界对这些“英雄”的质疑和恐惧达到了顶点。 他们太强了，强到根本没人能管。 今天他们可以毁掉一座大楼，明天是不是就能毁掉一座城市？那后天呢？地球就会成为他们的地球。民众开始想念祖国人，并表示，需要这种英雄来保护他们。 事件不断发酵。 终于，美国政府坐不住了。 华盛顿，国会山。 一位女参议员站在发言台前，面对着无数的摄像头和记者，表情严肃，“我们当中行走的，到底是神明，还是恶魔？他们随心所欲，他们不受任何约束……” “看看纳鲁尼地区，看看约翰内斯堡。” “再看看发生在纽约的悲剧。” “各位，他们的力量，是时候该受到监管了！” 她敲了敲桌子，声音铿锵有力。 “我，在此，正式向超人、神奇女侠、布鲁斯·班纳，以及那个身份不明的男童，发出听证会的传票。” “他们必须来到这里， 在全世界面前，为他们的行为作出解释。” “这个世界有权知道， 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到底是谁说了算！！！” …… 卡玛泰姬。 房间里很安静。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 一张简单的木床，一张木桌，一把木椅。 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摆设。 苏墨就躺在那张木床上，睡得很沉，呼吸平稳。 他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麻布长袍，看起来就像个来这里修行的普通人。古一则盘腿坐在床边的蒲团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袅袅的白气模糊了她的脸。 “这里是哪儿？” 芙奥拉推门而入，声音打破了宁静。 “一个安全的地方。”古一抿了口茶，声音平淡。 “他的基因很优秀，你说的没错，但你可没告诉我他是神明。”芙奥拉的视线转向床上的苏墨，顿了顿又开口问，“我听说神明很难诞下子嗣，你有办法……” “提高受孕几率？当然。” 多做几次…… 古一再次在心中默念，苏墨你可不要怪我…… 在她看到的未来里。 那个神秘女人是阻止苏墨让地球陷入黑暗的关键。 但，古一又不知道那女人是谁。 只能出此下策。 将未来和他有交集的异性，都往他身边推一推。 芙奥拉作为由基因工程创造的氪星人，将种族延续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古一便“投其所好”，最终成功让她“改邪归正”，当然，这也离不开苏墨对她的调教…… 清空杂念，古一开始聊正事。 “他刚刚做的事，等于向全宇宙发送了一条信息。” “内容是：这颗星球是我的。” 芙奥拉：“你怕他引来敌人？或者说，挑战者。” “没错。” 古一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雪山。 “宇宙中的绝大多数存在都是仇视黑暗的，就像阿斯嘉德与万神殿……不过，相比于这些，我更害怕苏墨被多玛姆、墨菲斯托那样的存在诱惑而堕入黑暗。” 古一并不觉得黑暗一定邪恶。 她自己就多次借用多玛姆的力量，否则在苏墨拔出黑死剑时，她得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将剑给摁回去。 她怕的是那些邪恶的理念。 “他快醒了，你带他回纽约圣所吧。” “告诉他，这种大范围的领域还是不要再开了。” 忽然想起苏墨问她的问题。 古一忽然笑了起来。 “拿出来耍帅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他有这么幼稚？” 芙奥拉走到床边，看着苏墨那张平静的睡颜。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 “这个国家的法律好像不允许和小孩子做……” “？？？” 古一拳头都握紧了。 这氪星女人的脑子里全是繁衍后代吗？！ 她表情认真，一字一句：“把他变回来，然后再……” 芙奥拉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她又不是变态，真要那么干也会唾弃自己的。 第92章 希尔：你怎么不让我给你们推屁股！ 苏墨睁开眼。 同时闻到了一股旧书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很熟悉，是圣所的味道。 但他躺着的这个房间，却很陌生。 不是他之前在纽约圣所见过的任何一间。 “你终于醒了。” 娜塔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看到苏墨醒来，疲惫的脸上明显松了口气。 见苏墨好奇这个地方的布局，她解释道：“空间魔法，古一说的，我只知道这样会让房间变多一点。” 苏墨：“多此一举，有那么多人要住吗……” “那可说不准。” 娜塔莎站起身想去叫人。 苏墨却抬起手，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听到了门外传来的争吵声。 其中一个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怒火，是希尔。 “你想住在三楼？那是我和苏墨的房间。” 另一个声音则很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傲慢。 是芙奥拉。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你自己答应的。” “我什么时候……”希尔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斯凯，这就是你说的，她提出的条件？看在你救了苏墨的份上，行，三楼的房间可以给你……” 斯凯：“还有更过分的呢……” “没错，包括苏墨和我睡在一起，和我诞下子嗣。” 门外死一样的寂静。 几秒钟后，希尔的怒吼声几乎要掀翻圣所的屋顶。 “混蛋！你怎么不让我给你们推屁股！？” 房间内。 娜塔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调侃道： “你不在的时候，斯凯已经把你卖了个好价钱。” “我睡了多久？” 苏墨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 娜塔莎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一天半，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娜塔莎先说了一个好消息，“我们抓住了芭芭拉。” “真的？”苏墨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猛地拍了一下床沿，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沃特公司的黄水晶是假的，我猜是芭芭拉许愿自己成为了黄水晶，只要希尔向她放弃愿望，我就能变回去了！” “真的？这也太……巧了。” 娜塔莎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我看你刚刚的表情有些严肃，还发生了什么？” “托尼他们被奥创干掉了？” 苏墨又问。 “差点儿，但不是被奥创，而是被浩克。” 娜塔莎叹了口气。 “浩克在约翰内斯堡失控了，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再加上你毁掉了沃特大厦，以及有人针对超人散播了一些谣言……现在全世界对超级英雄的态度都很不友好。” “史塔克大厦外面围满了抗议的民众，斯蒂夫他们为了清静，暂时找了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休整去了。” “这么惨，有家不能回啊。” 苏墨知道。 他们八成是去鹰眼在乡下的老家了。 巴顿看起来不显山露水，其实早就有老婆孩子了。 即便如此。 他还要干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儿，确实让人佩服。 “还有，国会给你，还有戴安娜、浩克和超人发了听证会传票。要你们去华盛顿，当着全世界的面接受质询。”娜塔莎看着苏墨，说出了最麻烦的一件事。 苏墨听完，先是一愣，随即乐了。 他从床上下来。 活动着手腕，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审判我？他们是不是脑子坏了？” 他抬起手，虚握了一下。 “他们要是再犯蠢，我就一剑把国会山给劈了。” 娜塔莎听到苏墨的话，嘴角抽了抽，随后想起来，把古一对芙奥拉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苏墨。 “古一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没事让地球陷入黑暗干嘛，最多掏出来耍帅。” 苏墨抬起右手，对着空气虚空一握。 这一次。 他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力量。 房间里的光线只是稍微暗淡了一点，一股浓稠的黑暗气息从苏墨身上散发出来，但仅仅笼罩在他的周身。 黑死剑再次被他从虚空中拔了出来。 剑身漆黑，不反光，像一个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果然可以。 “拿这个砍人肯定很帅，又多了个底牌。”苏墨正准备收回黑死剑，却忽然感觉到剑身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伸出左手，轻轻摸了摸漆黑的剑刃。 下一秒，五团颜色各异的粘液，出现在他的掌心。 银灰，翠绿，亮黄，暗紫，锈红。 正是暴乱它们五个！ 只不过，它们现在就像五团无害的彩色果冻，安静地待在苏墨手上。仔细感受，它们的意识已经被黑死剑彻底抹除，现在变成了可以随意操控的，纯粹的武器。 苏墨又惊又喜，他的共生体大军计划有救了！ 如果吞噬了克林塔上的共生体…… 岂不是…… 想到这里，苏墨忽然抬起头，看向娜塔莎。 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娜塔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想干嘛？” 苏墨把手伸到娜塔莎面前，掌心里的五团“果冻”轻轻蠕动着，“别紧张，它们现在就是我身体的延伸，我可以随时感知到，并且给它们下达命令，绝对安全。” “娜塔莎，你也不想一直当个普通人吧，选一个？” 苏墨的笑容充满了诱惑。 “你的延伸？” “没错，它们没有任何意识，也没有名字。” 娜塔莎也不矫情。 她伸出手指，点向了那团最鲜艳的亮黄色粘液。 “我想要这个可以吗？” “当然，我也觉得你和它很配。”苏墨笑了笑。 手掌微微一倾，那团黄色粘液便顺着娜塔莎的手指缓缓流淌了上去。娜塔莎第一次被共生，触感像是一团温热的液体，却又带着一种扎根于灵魂的充实感。 娜塔莎能感觉到，这东西完全听从她的想法。 很快，黄色的粘液包裹了她的全身。 最终变成了一件紧身的战衣。 战衣以亮黄和红为主色，上面点缀着几道利落的黑色线条，完美勾勒出她常年训练才拥有的矫健身材。 腰肢纤细，双腿修长。 每一寸都充满了力量感和致命的诱惑。 最惊人的变化，是她的头发。 娜塔莎酒红色的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瞬间及腰，发色也变成了张扬的、黄红相间的颜色。 长发无风自动，在她身后狂舞。 “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娜塔莎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她心念一动。 一缕长发猛地弹出，精准地刺向旁边的木桌。 噗。 一声轻响。 坚硬的实木桌面被轻易洞穿，留下一个的小孔。 这头发，比匕首还要锋利。 娜塔莎想起，苏墨说过这些共生体是他的延伸。 于是调笑着说： “我感觉有点挤，苏墨，你帮我松一松呗？” “战衣不都有点挤？” 苏墨一挥手，共生体立刻开始重组。 果然是他的延伸，娜塔莎心中终于确定了。 受了这么大恩惠，娜塔莎已经说服不了自己只和苏墨当朋友了。对不起了希尔，苏墨毕竟是共生体，你不能以地球人的观念来束缚他，人家就不是一夫一妻。 第93章 PUA芭芭拉，回归共生体形态 这共生体现在是他的一部分。 如果他想，完全可以强行操控娜塔莎的身体。 当然，他不会那么无聊。 “她们已经吵的够久了。”娜塔莎指了指门外。 苏墨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走廊上，希尔正和芙奥拉两人谁也不让着谁。 芙奥拉已经做出了她自认为最大的让步，“我只是想要和他生一个孩子，保证氪星血脉的延续。你为什么如此不讲道理？我保证，在那之后，他还是你的。” “无耻，你想和我男人生孩子，还说我不讲道理？” 希尔简直要气炸了。 就在这时。 娜塔莎走了过来，很自然地站到了芙奥拉身边。 她装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劝道：“希尔，这些条件可都是你亲口答应的，现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只有芙奥拉胜了，她才有机会。 更何况，她能看出来，苏墨对女人不是很感兴趣。 那多一个，多两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 希尔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娜塔莎继续劝说：“要我看啊，生个孩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希尔，你就当苏墨去捐了一次精吧。” 斯凯：“好猛啊……” “娜塔莎！我真的看错你了！” 希尔彻底被自己“好姐妹”的话给整不会了。 “不是……” 苏墨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当事人同意了吗？” 三个女人同时看向他。 苏墨懒得理会她们的爱恨情仇，他现在只想变回来，他朝希尔招了招手，“别吵了，跟我来，办正事。” 说完，他转身就往地下室走。 希尔瞪了娜塔莎和芙奥拉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 圣所的地下室其实并不简陋。 相反，因为之前芙奥拉在这里住过，卡拉特地把这里装饰了一番。有舒适的床铺，干净的书桌，甚至还铺了地毯，像个温馨的单人公寓，可惜没有阳光。 芭芭拉就坐在那张书桌前的椅子上，看到苏墨进来，眼神有些复杂。她穿着黑袍，整个人缩在椅子里。 袍子又脏又破。 遮不住她苍白的脸色和眼里的疲惫。 她不再是那个凶猛的豹女。 更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拔光了爪牙的野兽。 苏墨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也有些感慨。 说到底，她不算什么坏人。 她只是想让沃特公司帮她变回人样，结果被当成了小白鼠。好不容易从自己与暴乱的战斗中活下来，又被倒塌的大楼埋了，爬出来后，又被希尔逮了个正着。 芭芭拉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了苏墨和希尔。 她立刻又把头低了下去，害怕两人看到她的脸。 “你许愿自己成为了黄水晶，对吧？” 苏墨走到她面前。 芭芭拉的身体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苏墨也不需要她回答，扭头对希尔说：“触碰她，然后在心里想着，放弃愿望。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希尔点了点头，走到芭芭拉面前。 芭芭拉下意识地想往后缩，但椅子靠着墙，她无路可退。希尔没有犹豫，伸出手，轻轻按在了芭芭拉干瘦的肩膀上，入手的感觉很硌人，全是骨头。 希尔闭上眼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放弃愿望。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芭芭拉不平静的喘息声。 希尔睁开眼，回头看向苏墨。 苏墨还是那个小孩子的模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怎么回事？” 希尔皱起眉，“我放弃了啊，发自内心地放弃了。” 苏墨没说话。 他的目光盯着低着头的芭芭拉。 “理论没错，她就是黄水晶的化身。但想要取消愿望，不仅需要许愿人放弃，恐怕还需要‘水晶’同意。” 苏墨向前一步，逼近芭芭拉。 直言道： “既然不想要这副模样，为什么不放弃你的愿望？” 芭芭拉的身体僵了一下，一言不发。 “是不想，还是不敢？” “你不想再变回那个走在人群里，谁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小透明。不想变回那个戴着厚眼镜，笨手笨脚，永远只能当别人背景板的考古学家，对不对？” 苏墨的声音平淡，却精准地刺向她最脆弱的地方， 芭芭拉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这些话彻底击溃了她强撑的防线。 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苏墨，声音沙哑又绝望，“你说的对！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我就是想要让别人看到我，我就是要漂亮，就是要强！” “可你本来就漂亮，很强了，芭芭拉。” 苏墨的表情很认真。 “你……嗯？”芭芭拉愣住了，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希尔表情异样。 苏墨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 他不是应该用触手威胁，就像对待芙奥拉那样吗？ 这种话他都没对自己说过。 苏墨回头示意希尔不要多说，眼见恢复的希望就在眼前了，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要是给芭芭拉惹毛了，鬼知道她会不会破罐子破摔，许出什么愿望来…… 还是换一种手段，PUA她吧。 “你本来就很美，只是忘了打扮自己。你精通宝石学，地质学，人类学……难道非要力量大才叫强大？相信我芭芭拉，看着我的眼睛，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 “不是……” 芭芭拉看着苏墨，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倾。 这无关年龄长相。 只是一颗心在被另一颗心吸引。 “我可以给你力量。” 苏墨后退半步，直接放出了终极大招。 他的掌心出现了紫色的共生体。 “作为交换，你帮我查一个叫生命基金会的公司。” 苏墨穷图匕现。 他要去克林塔吞噬那些共生体。 这是获得更强的力量最直接的方法。 但同时，他也很清楚，阿斯加德大概率不会帮他。 他们不会希望宇宙中出现一个新的黑暗之神。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是最愚蠢的做法。 生命基金会，按照苏墨记忆里的剧情走向，他们的飞船会因为一扬事故，通过黑洞意外抵达克林塔附近。 自己完全可以搭个顺风车。 这事并不着急。 距离纳尔苏醒还早得很，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谋划。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是古一提到的那些存在。那些仇视黑暗的神明，会不会已经注意到地球，注意到他了。 调查生命基金会这个苦差事苏墨不想干。 也不想让希尔去干。 那就决定是你了，芭芭拉！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芭芭拉没理由不答应。 “我明白了，来吧。” 她抬起头，眼神里不再有挣扎。 希尔再次走上前，重复了之前的所有步骤。 下一秒。 一股无形的枷锁从她身上散去。 希尔知道成功了。 她转身走向苏墨，蹲下身，看着那张稚嫩却又承载了太多的脸，眼中情绪复杂，希尔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臂，将那个小小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然后，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再不亲就亲不着了…… 第94章 奥丁在线征婚？前往首尔 庭院里，几十名法师正在进行日常的冥想和训练。 空气宁静，雪山巍峨。 突然。 一道七彩的光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轰然砸在庭院的正中央。 法师们惊得纷纷起身，摆出防御的姿态。 古一抬起手，示意众人冷静。 光芒散去。 一个独眼的老人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件浅棕色的外套，内搭浅粉色的衬衫，手里拄着一根“普通”的木拐杖，粗看就是个慈祥的老人。 “阿斯嘉德的众神之父，欢迎来到地球。” 古一平静地走到他面前。 一个是地球的至尊法师，一个是九界的守护神。 两人之间不需要太多客套，古一很尊敬这位众神之父，奥丁也很欣赏古一的魔法造诣，正因为有他们两人在，像克里人那样的外族才不敢轻易染指这片星域。 奥丁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有力。 “那股遮蔽地球的黑暗……是黑衣之王。” 古一点了点头，“没错。” “但使用它的只是个孩子。相信我，尊敬的神王，他和那位黑暗之神不一样。”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与我无关。” 奥丁摇了摇头，抬头望向远方的雪山，眼神疲惫。 “我预见到了诸神的黄昏。” “就算没有他，阿斯加德也注定会走向灭亡。” 古一有些不解。 “那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有个女儿。” 直到奥丁离开，古一还是有些懵，她听到了什么？ 海拉，阿斯嘉德的死亡女神、冥界主宰…… 想要和苏墨熟络熟络？ 古一不解。 奥丁不去关心诸神黄昏，怎么想起给长女征婚了？ …… 第二天，纽约圣所的天台。 这里地方不大，原本堆放着一些被遗忘的杂物和几个空花盆。现在被希尔简单收拾了一下，还摆了两张躺椅。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下来，让人想打瞌睡。 “斯凯出发了？” 希尔戴着墨镜躺在椅子上，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苏墨化作黑色团团趴在她的胸口上。 力量又回来了。 “嗯，她要去和神盾局查方尖碑的事，我给了她一个共生体防身。”苏墨的声音直接在希尔的耳边响起。 “真是的，这么珍贵的东西，半天不到送出去仨？” 苏墨：“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嘛。” 共生体能直接让人获得超强的力量，说变成小超人也不为过，也就苏墨知道克林塔上共生体多的是，才显得没那么重视，希尔不一样，她觉得苏墨太大方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将自己放在了妻子的位置上。 “怎么没看到芙奥拉？”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体验地球人的生活。” 希尔回答。 话音刚落，娜塔莎就端着两杯冰可乐走了过来。 她昨晚测试了自己变身后的各项数据，吊打美队！只有力量方面不如浩克。她心情很好，走路都带着风。 递给希尔一杯可乐，娜塔莎朝楼下努了努嘴。 “喏，你们的氪星女将军，在那儿站半个小时了。” 希尔坐起身，顺着娜塔莎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圣所对面的街角，芙奥拉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一台自动贩卖机，表情十分困惑，仿佛在研究什么深奥的武器系统。 三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以她的智商应该能快速学会使用方法。 现在却站那儿不动，估计是选择困难症犯了吧…… 叮咚—— 就在这时，希尔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条信息。 拿起来一看是格温发来的。 “格温说她和卡拉今晚回来，有件大事要宣布。”希尔念出信息内容，有些好奇，“你们说会是什么事？” “不会是她们两个在一起了吧？” 娜塔莎喝了口可乐，大胆猜测。 希尔和苏墨同时沉默了。 …… 夜晚降临，圣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苏墨，希尔，我们回来啦！” 格温和卡拉笑嘻嘻地冲了进来，像两只归巢的鸟。 卡拉把书包随手一扔，整个人扑进大厅的沙发里，幸福地滚来滚去，“天呐，还是这里的沙发最舒服！虽然只离开了两三天，但总感觉过去了好久好久……” “我看你是不想上学吧？多和格温学一学。” 希尔看着她，笑了笑。 格温背上的书包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塞满了东西。 “书包里面的是什么？土特产？” 苏墨探出脑袋，问。 芙奥拉的视线在格温的书包上停留数秒，看穿了帆布，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开口：“是个丑东西。” “？？？”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芙奥拉的事情卡拉都和格温说了，事实上，只要卡拉知道的，她都会告诉格温。见对方如此侮辱自己心爱的东西，格温立刻反怼：“它比你好看多了，没礼貌。” 卡拉立刻打圆扬：“是玩偶啦！苏墨先生的玩偶。” 被点明，格温脸一红，白了卡拉一眼。 她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抱出一个半人高的毒液玩偶，说实话，的确很丑，苏墨本人都觉得丑。没办法，共生体就长这样，做成玩偶更是丑的千奇百怪。 见的确是毒液，芙奥拉也有些惊讶。 她根本没认出来。 “芙奥拉，我很丑吗？”苏墨直接压力芙奥拉。 “……” “反正在你变成人之前，我是不会和你生孩子的。” 芙奥拉没正面回答，但什么都说了。 卡拉：“生什么？” 格温大惊：“生孩子！？你和苏墨？我不同意！” “我也是。” 希尔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有人站在她这边了，娜塔莎根本靠不住。 “你之前短信里说有大事要宣布，就是这个？” “买到了最新版的毒液玩偶？” 娜塔莎显然更好奇格温要宣布的事。 “当然不是。”格温把玩偶放到一边，自己也坐进沙发里，“是另一件事。最近纽约实在不太平，学校觉得不安全，所以决定带我们去旅游，算是海外实践课。” “没错没错！” 卡拉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睛放光。 “第一站就在韩国首尔！ “我听说东方的美食特别多！有小笼包，糖葫芦……” 苏墨懒洋洋道：“东方美食特指龙国的美食。” 卡拉的脸垮了下来。 “啊？怎么会……我听说那边的泡菜有很多种呢。” “所以你是准备把酸萝卜当主食吗？” 苏墨毫不留情地吐槽。 格温看到卡拉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转头看向希尔，语气期待，“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都很紧张，我想，不如你们和我们一起放松一下吧？” 苏墨：“无所谓，我有悬戒，想去哪儿去哪儿。” 希尔：“那我也去。” 娜塔莎：“加一。” 芙奥拉刚要开口，苏墨先一步道：“芙奥拉，你留下来看好圣所，斯凯晚上会回来睡，记得给她留门。” “凭什么？！” 苏墨淡淡道：“就凭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你……诶？” “那……那你要把圣所的钥匙都交给我。” 芙奥拉眉毛一挑，反正她也可以直接飞到韩国。 不如先体验一下三楼的大床房。 第95章 生命摇篮，娜塔莎的首战 首尔，市中心的一家豪华酒店。 套房里，希尔穿着浴袍，盘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地按着电视遥控器，苏墨趴在她的头顶。娜塔莎从隔壁的房间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水汽。 “有什么新闻吗？”她随口问道。 电视画面正好切换到一则国际快讯。 “本台记者报道……超人已正式回应，同意出席国会举办的听证会，就其引发的一系列事件作出解释……” 苏墨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真是个大傻子。” “人家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娜塔莎走到迷你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 苏墨不屑道：“向一群弱者证明自己？没意义。” 希尔：“苏墨说的对……” 只是表达方式有问题，希尔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她很清楚地看出，这次听证会有人在背后推动，且动机不纯。谁要是去了，大概率要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哈？希尔，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娜塔莎故意调侃：“你已经变成苏墨的形状了……” 苏墨：“无聊。” 希尔：“不聊这个了，卡拉和格温什么时候回来？” “她们今天跟着班级去参观一个什么生命科学研究院了，玩得正开心呢。”娜塔莎喝了口水，看向窗外繁华的街景，“我听说，她们的下一站是去东欧。” 东欧？苏墨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奥创。 按照他记忆里的时间线，奥创现在应该就在首尔，并且已经控制了那个叫赵海伦的博士，正逼迫她用再生摇篮技术，为自己制造一具无坚不摧的振金之躯。 而在这之后，奥创会前往索科维亚。 一个东欧小国，在那里启动他的人类灭绝计划。 苏墨对这事儿不怎么关心。 他很清楚。 就算自己不出手，复联最后也会成功阻止奥创。 真正让他觉得奇怪的是， 学校制定的这条旅游路线，从首尔到东欧…… 每一步，都正好踩在奥创的行动路线上。 这计划是柯南做的吗？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窗外传来。 希尔和娜塔莎同时起身，走到窗边。 一架深灰色的昆式战机正悬停在不远处的半空中。 娜塔莎惊呆了。 “什么情况？巴顿他们怎么来这儿了？” “奥创呗。” 苏墨提了一嘴。 “oh shit！跟你们在一起太悠闲，把这事儿忘了！” 娜塔莎抱怨了一句。 不过苏墨怎么知道奥创在这里？娜塔莎很疑惑。 希尔的超级视力看向战机内部，发现竟然只有斯蒂夫和克林顿两个人。浩克因为之前发狂的事，不适合在公众面前出现，可以理解，索尔和斯塔克去哪儿了？ “他们需要帮手。”希尔叹了口气，准备换衣服。 “等等，让我去。” 娜塔莎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坏笑。 她得到共生体之后，还一次都没正经打过呢。 这次正好在老队友面前秀一下！ …… 与此同时，首尔街头。 一辆印着生命科学研究院标志的卡车正在公路上横冲直撞，沿途的车辆纷纷惊恐地避让。有人不服气超车来骂，结果发现开车的是个机器人，喜提一枚导弹。 奥创在车厢内，身边是装着再生摇篮的货箱。 斯蒂夫一个跳跃，来到摇晃的车顶。 “烦人的虫子！” 奥创吩咐手下转移再生摇篮，随后也来到车顶。 斯蒂夫：“停止你的计划！” 话不投机半句多，奥创没有耐心和他讲大道理。 两人立刻战斗在一起。 “队长，我无法锁定他，周围平民太多了。” 鹰眼驾驶着昆式战机在低空盘旋。 就在这时，娜塔莎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嗨，各位，今天天气不错。” “娜塔莎？！”鹰眼和斯蒂夫同时惊呼出声。 “告诉我最近的路线。” 娜塔莎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又自信。 鹰眼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汇报：“前方路口左转，穿过麻浦大桥，他想穿过市区前往对岸！” “收到。” 街道上。 娜塔莎骑着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如同离弦之箭。 在车流中飞速穿梭。 有了共生体的加持，她的反应神经和动态视觉被强化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在她眼中，那些高速行驶的汽车，就像是慢动作。 一个极限的甩尾漂移。 机车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拐进了岔路。 她从两辆大巴车中间仅有的一点缝隙里一闪而过。 车身几乎是贴着后视镜擦了过去。 机车甚至在她精准的控制下，短暂地离地跃起。 躲过一辆突然变道的轿车。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暴力美学，帅得不像话。 车顶上，斯蒂夫和奥创打得正激烈。 卡车在公路上飞驰，车身剧烈摇晃，斯蒂夫脚下有些站不稳。奥创不一样，他全身都是金属，下盘稳得很。奥创一拳砸过来，斯蒂夫用盾牌挡住。 哐！ 一声巨响，斯蒂夫被震得手臂发麻。 “放弃吧，队长。” 奥创的声音毫无感情，“你们根本赢不了我。” 斯蒂夫咬着牙，再次冲了上去。 但奥创的力量实在太大了。他一把抓住斯蒂夫的手腕，用力一拧，斯蒂夫吃痛，手一松。振金盾牌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在了几十米外的马路上。 斯蒂夫心里一沉。 没了盾牌，他可就没法五五开了…… 果然，奥创一脚将他踹倒。 眼看他举起金属拳头，就要砸向斯蒂夫的脑袋。 此时，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道黑影在车流中闪过。 就见那道黑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贴地滑行，娜塔莎一只手伸出，轻松地将掉在路上的盾牌捞了起来。 下一秒，机车重新立起。 娜塔莎看都没看，手臂猛地一甩。 嗖—— 盾牌带着破空声，旋转着飞向奥创。 奥创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去挡。 噗嗤！ 一声闷响。 盾牌竟直接切断了奥创的手臂，嵌进他的胸膛里！ 巨大的冲击力让奥创连连后退。 险些跌落卡车。 所有人都看呆了。 斯蒂夫愣在原地，鹰眼在昆式战机里张大了嘴巴。 鹰眼：“她……怎么会这么强？” 美队：“是注射了超级士兵血清吗？” 街道上。 娜塔莎从机车上一跃而起，轻巧地落在卡车顶上。 稳稳站在斯蒂夫面前。 奥创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盾牌，又抬头看着娜塔莎，数据核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困惑”的情绪。在他的数据库里，娜塔莎可以说是复联中战力最弱的一个…… 可现在，这股巨力甚至能直接撕碎他。 “奥创，你的对手是我。” 娜塔莎活动了一下手腕，冲奥创勾了勾手指。 第96章 手撕奥创，共生体之间可以实时通讯？ 娜塔莎侧头，对身后的斯蒂夫笑道。 “你一个人能行？” “嗯哼。” 斯蒂夫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下一秒，黄色的共生体瞬间覆盖了娜塔莎的全身。 紧身战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黄红相间的长发在她身后狂舞，像燃烧的火焰。 斯蒂夫一愣：“什么鬼？” “wowowo，注意文明用语，队长。” 谁都不想放过调侃美队的机会，鹰眼也不例外。 不过，他更好奇娜塔莎身上的变化。 沃特公司任务结束后，娜塔莎就很少和局里联系了，现在看来，她身上肯定发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相比于美队两人，某些人心中已经波涛汹涌了。 “what the fuck？！” 神盾局某处秘密基地里，尼克·弗瑞正盯着屏幕。他手里的咖啡端起来，又放下，脸上是见了鬼的表情。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让人取来一份文件。 是布达佩斯事件的纸质档案。 warning！ 奥创的数据核心疯狂报警。 眼前这个女人，威胁等级瞬间飙升。 娜塔莎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她脚下发力，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出。同时，身后的长发化作无数锋利的触手，从四面八方射向奥创。 噗！噗！噗！ 发丝轻易刺穿了奥创的金属躯体。 将他的四肢和头颅死死缠住。 娜塔莎双脚稳稳钉在车顶，身体后仰，猛地发力！ 撕拉——！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响彻大桥。 “NO！nonono……” 巨力传来，奥创的身体被瞬间五马分尸！ 一条手臂飞出，砸碎了桥上的一盏路灯，电火花四溅，其余部位则被娜塔莎扔到了河里。只有奥创的头颅被她抓在手里，电子眼闪烁了两下，彻底熄灭。 战斗，结束了。 斯蒂夫还愣在原地，嘴巴半张，脑子一片空白。 他看到了什么？ 娜塔莎突然变成了个黄色怪物，把奥创给撕碎了？ 这比他当年从冰里醒来， 发现自己的上司变成了一个黑人还要离谱！ “苏墨在她体内吗？” “苏墨是黑色的，嗯……也有可能是他染成黄色了。” “这样就说得通了。” 斯蒂夫和巴顿不断猜测。 娜塔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承认她厉害很难吗？ “不愧是顶级特工，很利落。” 苏墨的声音突然在娜塔莎的脑海里响起。 娜塔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四处张望。 “苏墨？是你在说话？” 娜塔莎在心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哼。” “我的天，你能通过共生体和我对话？！” 娜塔莎又惊又喜。 果然，只有爱你的人才会夸你，顶级特工，嘿嘿。 苏墨没那个意思。 娜塔莎这波属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苏墨：“我说了，这些共生体都是我的延伸。” “酷！那我们以后不是可以聊点希尔听不到的小秘密了？”娜塔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一个绝妙的主意在她脑中形成，“首尔有家巧克力店很出名，今晚……” “我能听到，娜塔莎！” 另一个清冷又带着怒气的声音插了进来。 娜塔莎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完蛋，是希尔。 “忘了告诉你，因为这些共生体都可以当做我，所以宿主之间是可以实现实时通讯的，我也是刚知道。” 苏墨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有点无辜。 娜塔莎：“你不早说！” …… 鹰眼已经先把装着再生摇篮的货箱带走了。 托尼在纽约州北部搞了个新基地，史塔克大厦暂时回不去了，那里现在是抗议者们打卡示威的“圣地”。 大喇叭小喇叭全在喊：交出浩克，接受制裁。 他们也就欺负班纳老实人。 要是浩克真出现了，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首尔。 酒店后的小巷子里，画风突变。 前一秒还是五星级酒店的奢华后门，再往前走两步就是另一番天地。低矮破旧的居民楼挤在一起，墙皮斑驳，各种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电线杆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泡菜和潮湿混合的味道。 首尔这地方，真是神奇。 斯蒂夫：“所以，你们早就知道奥创会来首尔？” “准确来说，是苏墨知道。” 希尔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点了点头。 “我还知道奥创下一步的计划在索科维亚，如果你们能说服那里的平民撤离，或许能减少伤亡。哦，差点忘了，那里的人非常讨厌托尼。”苏墨懒洋洋地说。 “嗯，我知道了。” 斯蒂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这次来，除了寻求帮助，也是来交换情报的。 “托尼认为，我们必须抢在奥创之前把贾维斯的意识上传到那具身体里，创造一个能对抗奥创的力量。” “坦白来讲，我担心这又是一个错误。” 斯蒂夫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他又有自信了？” 娜塔莎从酒店后门走出来，“要不是他，奥创也不会出现。再说了，贾维斯不是被奥创给……杀了吗？” “不，贾维斯还在。” 斯蒂夫向三人简单解释了前因后果。 奥创明明可以控制全球网络，却迟迟没能发射核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阻挠他。托尼顺着线索追查下去，结果让人大跌眼镜。那个一直在背后默默保护人类，给奥创使绊子的‘神秘人’，竟然是贾维斯…… “好吧，我承认他的确很聪明。” 娜塔莎无奈。 该死，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开发出贾维斯的！ 希尔：“那索尔呢？他去哪儿了？” 听到这个，斯蒂夫重重地叹了口气，直到现在他还不确定，复仇者联盟到底是不是个团队，“那天全球忽然陷入了几十秒的黑暗，然后索尔就跟见了鬼一样，急匆匆地离开了，我听说……苏墨当时在纽约……” “咳咳！” “队长，不信谣不传谣啊，我只是拆了个大厦。” 苏墨立刻否认。 黑死剑的领域是瞬间形成的。 只要没人看到他拔剑，谁知道源头在哪儿？ 什么？ 看到他拔剑了。 古一！清除他的记忆！ 斯蒂夫：“但那股黑暗和你的黑……” 苏墨：“队长，我要告诉弗瑞说你有肤色歧视！” 希尔强忍着笑意，肩膀微微抖动。 娜塔莎则干脆扭过头，假装在看墙上的涂鸦。 第97章 娜塔莎的心结，红房子 这时，斯蒂夫的耳麦里突然传来弗瑞的声音。 “帮我传个话，让娜塔莎也回来一趟。” “告诉她，布达佩斯任务失败了，红房子……还在。” 斯蒂夫还没来得及回应。 “他说什么！”娜塔莎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变了。 拜共生体所赐，她的听力好得惊人。 娜塔莎非常愤怒。 弗瑞这个 son of a bitch！ 竟然一直瞒着她！ 更让娜塔莎心头发颤的，是“红房子”这个词。 那些自小经历的苦难是她永远的痛，而布达佩斯任务则是在她加入神盾局后，和鹰眼一起刺杀德雷克夫将军，他是红房子唯一核心，他死了红房子也就没了。 娜塔莎永远忘不了。 为了引出德雷科夫，她将炸弹安在了他女儿安东尼娅所在的建筑。她自以为计算好了爆炸范围，结果任务结束后，两人在废墟里看到了两具一大一小的焦尸。 那根刺，一直扎在娜塔莎心里最深的地方。 现在弗瑞却说任务失败了，红房子还在。 那人呢？白死了？还是说……德雷克夫根本没死！ “走，现在就走。” 娜塔莎的声音冰冷。 斯蒂夫看着她愤怒的脸，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等等。” 趴在希尔头顶的苏墨突然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娜塔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希尔，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希尔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很清楚红房子对娜塔莎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苏墨跟着她是想教训某些人。 苏墨：“在索科维亚等我，希尔，注意安全。” 希尔轻声回应：“你也是。” “还有啊，教训一下就行了，地球需要他这种人。” “我会把他打的连他斯库鲁人老婆都认不出来！” 苏墨将暴乱留给了希尔防身。 只要不遇到火焰和声波，她几乎是无敌的。 至此，苏墨送出去的共生体已经有了各自的归宿。 紫色的极端，给了渴望力量的豹女芭芭拉。 锈红色的吞噬，给了需要自保的斯凯。 黄色的嚎叫给娜塔莎。 而最强的暴乱留给了希尔。 现在，苏墨只剩下一个绿色的皮鞭还捏在手里。 …… 斯塔克大厦。 一间宽敞的套房内，旺达坐立不安。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烦躁，住着仇人斯塔克给她安排的房间，而她唯一的亲人皮埃罗，却不知所踪。 旺达的能力还不稳定，且开发尚浅。 根本做不到离开这里。 一缕猩红色的能量在她指尖缭绕，像一条不听话的小蛇。她试着控制它，让它变成一个球，结果能量“啪”的一下炸开，把桌上的一个苹果震得粉碎。 就在这时。 她面前的空气突然扭曲，迸射出金色的火花。 一个闪着光的圆圈凭空出现。 “谁！？” 旺达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盯着传送门。 古一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你想学习魔法吗？” 古一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来问路。 “我要去找皮埃罗。”旺达的语气很冲，她不相信任何陌生人，尤其是一个会用奇怪方式出扬的光头女人。 “我知道他在哪儿。” 古一的笑容不变，“现在，你愿意和我学魔法吗？” 旺达愣了一下，警惕心更重了：“什么条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是她在索科维亚的街头学到的第一课。 “没有条件，只是觉得你很有天赋。” 古一的目光落在旺达的手上，那团尚未消散的混沌能量，让她越看越觉得熟悉。这股力量，和她在时间长河里窥见的那个神秘女人的身影，何其相似。 古一继续道： “你以后就住在纽约圣所吧，那里更适合你。” “皮埃罗他……”旺达还是不放心。 “在索科维亚。” 古一挥了挥手，又一道传送门在旺达身边打开。 门的另一边，正是她熟悉的家乡街景。 “去吧，记得我们的约定。” 旺达深深地看了古一一眼，不再犹豫。 一步跨进了传送门。 传送门随即关闭，房间里只剩下古一一人。她看着苹果的碎末，摇了摇头，随手一挥，苹果恢复了原样。 但下一秒，她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唉，刻不容缓啊……” …… 昆式战机上。 “那个独眼龙，真是个混蛋。” 娜塔莎正沉浸在愤怒和痛苦中。 被苏墨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吐槽给弄得一愣。 “你说弗瑞？”她在心里问。 “不然呢？这里还有第二个独眼龙吗？”苏墨反问。 “你说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娜塔莎很苦恼。 虽然她烦透了弗瑞给她安排的那些卧底任务。 但正如希尔说的，地球需要这种人。弗瑞的一切行动都站在了全体人类的立扬上，因此他不惜牺牲个体，或者，通过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手段达成某些目的。 “在今天之前，你只是神盾局最顶尖的特工。” “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你很能打，但红房子是什么地方？那些女特工可不比你差多少，你要真去复仇了，弗瑞大概率要损失一员大将。”苏墨语气透着一股子引人堕落的味道。 “所以他选择瞒着我？” “让我以为自己亲手杀了一个小女孩，背负着这份罪孽过了这么多年？”娜塔莎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驾驶室的巴顿与斯蒂夫都回头看了她一眼。 “没错。” 苏墨的回答干脆利落。 “因为那个时候，你的痛苦和罪孽感，对他来说没有价值。你只要继续当好你的超级特工就行了。” “那为什么现在又告诉你了？” 苏墨自问自答。 “因为你变强了啊，娜塔莎。” “你刚刚徒手撕了奥创，现在的你，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一个特工了，你是一件人形自走战略武器。” 苏墨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弗瑞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露出了底下最真实、最冰冷的算计。 “他需要你这件‘武器’，需要你为他冲锋陷阵。” “但你最近跟他走得不近，反而跟我混在一起。不对，不能叫混，我们是一群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 “别贫。”娜塔莎心情变好了一些。 苏墨继续道： “弗瑞怎么把你拉回去？” “很简单，扔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 “红房子，就是那个诱饵。” “他算准了你一定会去，也算准了你需要帮助。” “到时候，神盾局出动帮你报了仇，那么多‘小姐妹’需要他弗瑞帮忙安置，哦对，其中还包括你妹妹，叶莲娜。你欠下天大的人情，还好意思不帮他办事？” 苏墨承认，自己有猜的成分。 弗瑞真正会使出来的手段绝对比他想的要脏得多。 那个独眼龙的战术心脏，可比他本人黑多了。 机舱内只有引擎的嗡嗡声在持续作响。 驾驶室里，一直没说话的巴顿忽然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娜塔莎，你没事吧？”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 她抬起头，声音很平静。 “红房子还在。” 巴顿握着操纵杆的手猛地一僵，飞机都跟着轻微晃动了一下。他愣了几秒钟，才缓缓转过头，脸上是和娜塔莎如出一辙的震惊和痛苦，“这，这怎么可能……” 娜塔莎就是他推荐进入神盾局的。 没人比他更了解娜塔莎在红房子里遭受的虐待。 “我陪你再去一次。” 巴顿的声音沙哑，眼神却异常坚定。 “不了。” 出乎意料地，娜塔莎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痛苦和挣扎，反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信，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有人陪我去了。” 第98章 娜塔莎掐指引雷，幻视降临 昆式战机开始下降，穿过云层。 窗外不再是高楼林立的城市，而是广袤的森林。 在森林的中央。 一片开阔草地上，坐落着一栋巨大的现代化建筑。 大面积的玻璃幕墙和银灰色的金属结构，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建筑的主体上，一个巨大的复仇者联盟“A”字标志十分抢眼，这里就是复仇者联盟的新基地。 “嘿，这边。” 班纳在停机坪的不远处朝几人招手。 因为最近网络上都在声讨他，他的表情略显疲惫。 “弗瑞那个混蛋在哪儿？” 娜塔莎大步流星地走近，开门见山地问。 “呃……他有急事，五分钟前就离开了。”班纳不知道娜塔莎为什么有这么大怨气，但是还是实话实说，“你知道的，神盾局和复联是两个团队，他很少来这里……” “该死！” 娜塔莎低声咒骂了一句，拳头攥得死死的。 苏墨：“不着急，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听到苏墨也在，班纳下意识地多看了娜塔莎两眼，心中的某些关于娜塔莎的念头，在这一刻彻底打消了。 四人走进主建筑。 实验室里，一股消毒水和新仪器的味道扑面而来。 正中央。 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仪器。 正是再生摇篮。 摇篮里，红皮肤的人形生物已经完全成型，身上布满了复杂的银色纹路。旁边的屏幕上，一串串复杂的数据飞速滚动，最终定格在一行绿色的字上：待充能。 “只需要再给它‘充会儿电’就行了。” 托尼语气自豪，仿佛在展示自己的孩子。 当然，班纳也帮了很大的忙。 准确来说，这是他和班纳的孩子，嗯，没错…… “托尼，把它关了！我们还没决定要不要启动它。” 斯蒂夫眉头紧锁，握紧了盾牌。 将生命摇篮交给托尼时，他只是有这个打算，并没有付诸实践。说好要一起讨论决定的，所以斯蒂夫才会去问希尔的意见，结果呢，两小时不到他都快造完了？ 作为一名二战老兵。 斯蒂夫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战扬上的灵机一动。 这往往是灾难的开始。 他加重了语气：“我们有苏墨，没必要冒这个险。” “拜托，别那么天真。” 托尼走到摇篮的控制台前，双手撑在上面。 “据我所知，那家伙正和希尔在首尔度蜜月呢。你指望他放下假期来帮我们收拾烂摊子？绝对不可能。” “……” 实验室里安静了一瞬。 斯蒂夫和巴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娜塔莎。 准确来说是看向她体内的苏墨。 托尼完全会错了意。 还以为两人是想让娜塔莎出马，请苏墨帮忙。 “想让娜塔莎去请他？你们可以试试，不过我打赌，在娜塔莎和希尔之间苏墨百分之百会选择希尔。” “斯塔克！”娜塔莎瞬间火了，“你什么意思？” 娜塔莎拳头攥的紧紧的。 拼命抑制住把拳头砸到他那张欠揍的脸上的冲动。 这话太伤人了！ 说得好像她哪哪儿都比不过希尔一样。 “实话实说而已。” 托尼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除非他是个多情的花花公子，那还有点可能。” 娜塔莎气得胸口起伏。 她懒得跟这个自大的混蛋斗嘴，直接求助当事人。 “苏墨~你倒是说句话啊！” “苏墨！？”托尼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在四周扫来扫去，差点就召唤钢铁战甲了，“他也来了！？在哪儿？” 话音刚落。 一团漆黑的流体从娜塔莎的肩膀上涌出，凝聚成那狰狞而熟悉的脑袋，裂开大嘴，露出两排森白的利齿。 苏墨摇头叹息，“我被你伤透了心，托尼。”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毫无正义感，看到地球要完蛋了还只顾着度蜜月的家伙吗？”他的表情很失望。 这一瞬间，托尼竟然真的感到了一丝微弱的愧疚。 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虽然前半句可能有些绝对，但在世界末日来临时和希尔手牵手看夕阳这种事，你百分之百干得出来！” 苏墨一愣，随即咧嘴一笑，“好吧，你说得对。” 这家伙还挺了解他。 “抱歉了队长，”转头看向斯蒂夫，苏墨聊回正事，“这次我支持托尼。奥创的意识已经上传到了网络，常规手段难以彻底消灭他，只有创造出一个比他更高级的‘网络之神’，才能把他从数据的海洋里彻底踢出去。” “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某人不懂我的高瞻远瞩。” 托尼立刻附和。 “少说几句吧，托尼。”班纳在一旁小声提醒。 “确定吗？苏墨。” 斯蒂夫表情严肃，郑重地询问道。 苏墨：“出任何事，我负责。” 原本斯蒂夫与托尼会因此大吵一架，并且动起了手，最终索尔从天而降，用雷电唤醒幻视。但既然苏墨来了，这事儿肯定不会发生了，斯蒂夫相信他的判断。 这叫什么，这就叫主角。 既然意见达成一致，托尼立刻行动起来。 他可不想再浪费一秒钟。 “班纳，加大功率！让我们把贾维斯叫醒吧。” 实验室里，托尼和班纳立刻投入工作。 各种复杂的仪器被启动，嗡嗡作响。主控台的屏幕上，代表着能量注入的进度条开始稳步攀升。 70%……85%……95%…… 实验室的灯光因为巨大的能源消耗而忽明忽暗。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个蓝色的摇篮。 气氛紧张。 然而，当进度条艰难地爬到99%时，它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末端在微弱地闪烁。 “什么情况？”班纳确定自己没接错线。 托尼立刻冲到控制台前，双手在虚拟屏幕上飞快地操作，检查着每一项数据。几秒后，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见鬼，超负荷了，就是差那么临门一脚的能量。” “娜塔莎，电它一下。” 趴在娜塔莎肩头的苏墨突然开口。 “我？我不会发电啊。” 娜塔莎愣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 “你当然会。” “和我共生后，我所有的能力，你都可以使用。” “仔细感受那些能力。” 这次，苏墨的声音是在娜塔莎的脑海里响起的。 “感受能力……”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无数种匪夷所思的力量便涌入她的感知！那不是学习，而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被唤醒！ 格温的、卡拉的、奥萝洛、魔形女、古一…… 难以置信！ 这才是他真正的力量吗？ 他简直就是……行走在人间的神！ 娜塔莎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黄色共生体不香了。 她还是想要苏墨本体。 希尔，对不起！ 苏墨声音拔高：“想什么呢？娜塔莎，干活了。” “哦对对对！” “各位，都退后一点，免得被电到。” 娜塔莎不再浪费时间，只见她瞳孔瞬间泛白，一股无形的气扬扩散开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基地上方的天空骤然阴沉，黑云如墨汁般翻滚汇聚，银蛇乱舞！ 她抬起手，对着再生摇篮，遥遥一指。 滋啦——！ 整个实验室被刺眼的白光笼罩。 仪器上的数据疯狂飙升，然后一个个爆开。 火花四溅。 托尼等人都看呆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这下肯定要炸了！ 第99章 黑森林……巧克力？奥创的后手 一声巨响，再生摇篮炸开了。 一个红色身影从里面缓缓飘浮起来，悬在半空中。 实验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个新生的“人”。 他有着红色的皮肤，渐渐变暗，身上是银色的金属纹路，额头上，一颗黄色的宝石正闪烁着温和的光芒。 “贾维斯，是你吗？” 托尼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见对方不回答，斯蒂夫的表情变得警惕，“奥创？” “我不是奥创，也不是贾维斯……我，就是我自己。” “你是幻视，只不过还缺了个披风。” 苏墨吐槽道。 “幻视……披风……好想法。” 幻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在适应。 然后他一挥手。 一件金色的披风凭空出现，优雅地垂在他的身后。 斯蒂夫：“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幻视不语，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正在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瞬间读取着整个世界的网络信息。 几秒后。 幻视睁开眼，目光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 “我站在生命这一边。”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但奥创不是。他正在索科维亚，准备终结这一切。我必须去阻止他，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我现在必须得走了。” 美队沉默片刻，看向众人，“三分钟，准备出发。” 这就是苏墨不想当英雄的原因…… 他在心里吐槽。 …… 三分钟的时间很紧张。 基地里，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 托尼在给自己的战甲做最后的调试，巴顿将高科技箭头装满，斯蒂夫则在和班纳沟通着撤离平民的方案。 娜塔莎一个人走进了装备间。 这里整齐地陈列着她过去任务时用过的所有装备。 她拉开一个专属的柜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黑色的金属护腕。 寡妇蛰。 它曾是她最可靠的武器，也是她身份的象征。 “唉……”娜塔莎伸手拿起护腕，冰冷的金属触感和熟悉的重量，让她有些出神。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将护腕放回了原位，干脆利落地关上柜门。 她不再需要这个了。 “喂喂。”苏墨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们不是说好要去教训黑卤蛋吗？你的红房子复仇之旅呢？” 娜塔莎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弗瑞又跑不出地球。” “红房子藏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两天。” “虽然很生气，”娜塔莎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压抑的怒火，“但我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先把那个想毁灭世界的铁罐头解决了，回头再慢慢跟弗瑞算账。” 对娜塔莎来说，红房子是她必须亲手了结的过去。 而奥创，关乎全世界的未来。 “行吧，现在你说了算。” 苏墨打了个哈欠，“不过打弗瑞的时候我得在扬。” “你是想替我出头嘛？” 娜塔莎的声线忽然变得柔媚入骨，眼中媚意天成。 苏墨不语。 “现在希尔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娜塔莎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先确认一下。 毕竟她接下来的话有些少儿不宜。 “怎么了？想说她坏话？” “怎么会，”娜塔莎偷偷地在心里坏笑，“我只是想问问，我这里有很美味的黑色巧克力，你想不想尝尝？” 苏墨：“黑色巧克力？我什么巧克力没吃过。” “是黑森林……哦不，黑松露。” “一般。” “很好吃的，入口即化哦，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苏墨总感觉她话里有话，但他不太明白。 “从索科维亚回来再说吧。” “你答应了？！” 娜塔莎掏出手机，偷偷搜索纽约附近的酒店。 三分钟后。 众人鱼贯而入，登上昆式战机。 机舱门缓缓关闭。 “都坐稳了！”巴顿在驾驶室喊了一声。 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战机垂直升空。 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际。 …… 此时。 索科维亚，一座古老教堂的地下。 这里本该是存放陈年葡萄酒和圣物的地窖，但现在，圣像壁画正冷眼看着一群不速之客。 空气里没有祷告的余音。 只有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和生产线运转的嗡嗡声。 一台台崭新的机器人从自动组装台上走下，它们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蓝色的电子眼亮起，汇入已经集结完毕的钢铁军团中，整齐划一，鸦雀无声。 这里，已经成了奥创的兵工厂。 在网络世界里。 金钱对奥创来说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修改的数字。 材料要多少有多少。 不够就直接派机器人去抢，简单又高效。 然而。 即便坐拥一支不断壮大的军队，奥创依然很不安。 他漂浮在工厂的中央。 一个巨大的虚拟屏幕在他面前展开。 上面是两个被红框重点标记出的档案。 一个，是穿着蓝色紧身衣，披着红色披风的男人。 另一个，则是狰狞的黑色怪物。 “为什么管地球的闲事。” “真是愚蠢。” 奥创用他那不带感情的电子音自言自语。 他很清楚，自己这些引以为傲的钢铁士兵，在这两个怪物面前，脆弱得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好在，他不是只会用蛮力的蠢货。 既然发现了问题，那就要解决问题。 在网络中，所有的秘密对奥创来说都是透明的，很快，他查到了莱克斯集团存放着名为氪石的物质，并且通过某些手段成功搞到了一小块，不过也足够了。 “很好。” 奥创看着手中的氪石子弹，十分满意。 人类真是可笑的生物。 他们一边崇拜着神。 一边又费尽心机地找出杀死神的方法。 这块叫“氪石”的石头，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解决了那个会飞的，就剩下毒液特工了。 奥创调出了苏墨所有的战斗视频，大部分都是模糊不清的偷拍视频，但对奥创来说这都不是事儿，他可以让视频变得清晰，马赛克什么的也可以完美祛除。 一帧一帧地慢放分析。 很快，奥创发现了另一个有趣的现象。 他放大了一段苏墨和绝境战士战斗的视频，那团黑色的共生体在那一瞬间，出现了明显的退缩和扭曲。 答案简单得可笑，毒液特工怕火！ “多么致命的弱点啊，这些愚蠢的人类竟然发现不了？果然，他们需要进化。”奥创语气不屑，下达了一个指令，“给所有战斗单位加装高功率火焰喷射器。” 有了氪石和火焰，奥创觉得自己又行了。 不仅如此。 他还有一个压箱底的王牌。 奥创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具躺在改造舱里的尸体。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战甲的氪星人尸体 当时在打击索科维亚的九头蛇据点时，希尔发现了这具尸体，并将他送回给了军方，很愚蠢的决定，在奥创眼里，这跟把钥匙藏在门口地毯下面没什么区别。 “多么完美的生物样本。”奥创的电子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强大的基因，配上我无懈可击的振金之躯……” 一个机械氪星人。 一个听命于他的，真正的神。 第100章 毒液特工，daddy？ 旺达正劝说人们赶紧离开这座城市。 可惜收效甚微。 索科维亚的人早就见惯了战乱和贫穷，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警告，大多数人只当是又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大家别信，这肯定是斯塔克的阴谋。” “她说有机器人，肯定是斯塔克的玩具失控了，我明白了！他想把我们赶走然后低价买下我们的土地！” 旺达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巷子的墙上，一幅巨大的涂鸦映入眼帘。 画上，一个穿着钢铁战衣的人跪在地上，眼睛里画着美元＄，另一个索科维亚人则用枪抵着他的脑袋。旁边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一行大字：战争贩子，血债血偿。 旺达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 她忽然明白了。 索科维亚人，包括她自己。 他们对托尼·斯塔克的恨，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旺达并不觉得这种仇恨有什么不对。 她和哥哥皮埃罗也无时无刻不想着向斯塔克复仇。但是，记住仇恨的同时，也应该保持最基本的理智。 否则，仇恨就会变成蒙住双眼的黑布。 让你看不清真正朝你挥过来的屠刀。 “只能这样了……” 旺达悄悄伸出手指，一缕缕猩红色的能量钻进了周围人的脑子里。很快，那些人便呆滞的朝着城外走去。 …… 与此同时，郊外。 昆式战机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了一处废弃工厂边上。 舱门打开，复联众人鱼贯而出。 斯蒂夫环顾四周，立刻下达了指令。 “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疏散这里的平民。”他指了指远处的城市中心，“然后，查清楚奥创到底想干什么。” “奥创就交给我吧。” “我去找找他的耗子洞在哪儿。幻视，跟我一起？” 托尼的战甲面罩合上。 幻视点了点头，跟着托尼一起飞向了天空。 “其余人，跟我来，我们去疏散人群。” 斯蒂夫带头跑向了市区。 娜塔莎的速度更快，向着城市的另一端飞去。 “希尔，你们到哪儿了？”苏墨趴在娜塔莎的脑袋上，一只触手卷着手机，格温与卡拉也在对面，用共生体交流不太方便，“什么，去奥地利维也纳？好吧……” “意思是……希尔来不了了？” 娜塔莎的尾音上扬，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 苏墨：“能来，但需要点时间。” 娜塔莎心中雀跃地喊了一声：“yes！！！” 苏墨：“……” 疏散群众的工作并不顺利。 现实比计划要骨感得多，索科维亚的人根本不相信他们。一个金发碧眼、浑身肌肉的美国大兵，冲过来说你们快跑，这里要炸了，怎么听都像是个蹩脚的阴谋。 “我们哪儿也不去！这里是我们的家！” “大兵，滚出索科维亚！” 一个固执的老头用手杖指着斯蒂夫的鼻子。 “相信我，留在这里会有生命危险！” 斯蒂夫耐心劝说。 “危险？你们这些‘英雄’在哪儿，哪儿就有危险！” “你们就是美国政府的走狗。” “……复联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班纳试图解释。 事实上他们的行动完全自主，且从未向政府报备，即便是有神盾局支持，复联依旧保持独立性。班纳甚至有些担心，此次行动已经可以算作完全越过了联合国。 属于直接插手他国内务主权了吧…… 不知道结束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法院传票？ 街道上已经乱成一锅粥。 想走的人被不想走的人堵住，汽车喇叭声、争吵声、孩子的哭声混杂在一起，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 市区的另一边。 苏墨与娜塔莎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真是浪费时间，让我来吧。”苏墨有些烦躁。 “苏墨，千万别乱来啊。” 话音刚落，娜塔莎就感觉身体失去了控制。 她整个人被黑色粘液彻底吞没，下一秒，一个身高超过三米的巨大黑色怪物出现在街上。它肌肉虬结，狰狞的白色大嘴咧到耳根，一条长长的舌头甩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 争吵声、哭喊声、喇叭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看着马路中间凭空出现的怪物，脑子一片空白。 “什，什么情况……” “眼花了？” “是复仇者联盟的毒液特工，天呐，他又变高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原本橘红色的天空突然间暗了下来。 黑云压城，整个世界仿佛瞬间从黄昏进入了午夜。 “咔嚓——！” 数道粗大的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雷声滚滚而来，震得人耳膜发疼。 滋啦——！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人群中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闪电在离地两米高的地方炸开，化作无数电弧，像一扬绚丽的烟花，噼里啪啦地跳动了几下就消失了。没人因此受伤，地面上只留下密密麻麻的焦黑印记。 这比直接劈死几个人还要吓人。 苏墨抬起头，那双巨大的白色眼睛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发出了如同地狱恶魔般的咆哮：“都给老子滚！” 死寂…… 长达三秒钟的死寂之后，人群彻底崩溃了。 之前还装模作样，准备誓死守护家园的人，现在跑得比谁都快。他们连滚带爬，扔掉手里的东西，抱着孩子、背着女人、架着老人，疯了一样地向城外冲去。 “啊啊啊啊~！” “怪物啊！” “哇！毒液特工！！！daddy打我~” “快跑！” 娜塔莎：“是不是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方法虽然粗暴了点，但…… 真的很有用！ 不到十分钟，这边的人群已经疏散大半了。 疏散到哪儿了苏墨不管。 疏散了就行…… 就在这时，托尼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情况不太妙，伙计们。扫描显示，城里还有很多人躲在地下室或者坚固的建筑里，像地鼠一样，打死都不出来。” 班纳：“这下麻烦了，有具体位置吗？” 幻视：“已共享至设备中。” 刚刚那套“怪物恐吓法”对躲起来的人可没用。 他们只会躲得更深。 “……”苏墨退回娜塔莎体内。 他都做到这份上了，怎么还有人非要留下来等死？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生死有命，各位。” 斯蒂夫在通讯器里沉默了。 他不能认同苏墨这套理论，立刻去寻找那些人了。 “OK，你们加油。” 苏墨瞪着眼睛四处张望。 “奇怪，这里的很多建筑都含有铅，我看不透。” “你在找那些人？” 苏嗤笑一声，“想多了，我只是在找奥创。” 为什么会有铅呢？ 难道奥创已经分析出所有超级英雄的弱点了？ 那自己的火焰与声波…… 苏墨不敢保证剧情会不会发生变化，先观察观察。 这时。 一个穿着红色皮夹克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旺达正在用混沌魔法操控那些人逃离。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消耗，她看起来状态很差。 “马克西莫夫？” 娜塔莎也发现了旺达。 她认出来了，这姑娘不是被关在史塔克大厦了吗？ 第101章 X教授出手！资本雄厚的旺达 “里面没人！下一个！” 他和巴顿、班纳在市区里四处搜寻。 幻视传来的位置信息密密麻麻，遍布了整个城市。想把这些人一个个从藏身处揪出来，简直是大海捞针。 “这就是奥创的计划吗……想把我们累死？” “队长，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班纳喘着气，靠在墙上。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砰……砰……” 周围的建筑里，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撞门声。 紧接着，一扇扇紧锁的地下室门、防空洞的铁门，甚至是银行金库的厚重闸门，都自己缓缓打开了。 一个个市民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眼神空洞。 他们什么也没拿，什么也没说。 只是沉默地汇入街道，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这扬面太诡异了。 斯蒂夫第一个反应过来，“苏墨，是你干的吗？” 苏墨：“我可没这个闲工夫，有个光头来了。” 苏墨也很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光头？” 斯蒂夫一脸莫名其妙，三人来到建筑外。 不远处。 一个穿着西装，坐着轮椅的光头男人正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头标志性的白色短发在风中微微飘动。 斯蒂夫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下来，长舒一口气。 索尔不在。 娜塔莎现在也不怎么听他指挥。 苏墨…… 算了，不提也罢。 斯蒂夫现在的压力真的很大。 好在，他们来了。 “查尔斯教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罗杰斯队长。”查尔斯微笑着回应。 “这里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疏散工作就交给我们吧，你们去做该做的事。” …… 斯蒂夫三人赶往教堂。 同时将情报转述给了苏墨和娜塔莎。 “托尼，拖住奥创，争取足够平民撤离的时间。” “收到，正在用垃圾邮件轰炸他的服务器，保证让他卡得连电影都看不了。”托尼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幻视：“有个男人被关在了教堂下面。” 无人在意。 众人不知道的是，奥创巴不得他们多拖延一会儿。 教堂地下的工厂里。 奥创正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城市混乱景象。在他身边，一个巨大的改造舱里，振金与氪星人的血肉正在进行最后的融合。屏幕上，一个进度条缓慢地跳动着。 【融合进度：92%】 “复仇者们，希望你们喜欢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 奥创冰冷的电子眼闪烁着，他轻轻一挥手。 “去吧，我的孩子们。” “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进化。” 指令下达的瞬间，整个索科维亚城都震动了起来。 “轰隆——！” 街道的水泥地面突然裂开。 一个又一个闪着蓝光的机器人从地底爬了出来。 商店的橱窗玻璃被撞得粉碎，更多的机器人从里面冲出，它们之前竟然一直伪装成服装店里的人体模特！ 下水道井盖、河里、天上…… 无穷无尽的机器人大军开始对平民发起了攻击。 查尔斯脸色一变，“遭了。” 原本在他精神控制下，正有序撤离的市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醒，脸上的呆滞瞬间被恐惧所取代。 “机器人！是机器人！是斯塔克干的！” “快跑啊！” 人群彻底炸了锅，刚刚建立起来的秩序荡然无存。 “所有人，保护平民！” 斯蒂夫大喊一声，将盾牌狠狠地砸飞出去。 一次性干掉了三个机器人。 巴顿跳上了一辆废弃的卡车车顶，搭弓拉箭。 奥萝洛召唤雷霆与狂风，为平民断后。 但机器人源源不断地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冒出来。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一条小巷里。 十几个平民被堵在了死胡同，其中还有抱着孩子的母亲。他们惊恐地看着巷口步步紧逼的几个机器人，脸上写满了绝望。这时，旺达出现，挡在了他们身前。 她张开双手。 猩红色的混沌能量从她体内喷涌而出。 在她面前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半透明能量护盾。 “砰！砰！砰！” 机器人手中的能量武器不停地开火。 蓝色的光束狠狠地撞在护盾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呃啊……” 旺达咬紧牙关，死死地撑着。 她身后的平民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刚才还在苦口婆心劝他们离开的姑娘，竟然也是个超人类？ 护盾在密集的攻击下变得晦暗。 旺达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脑袋也开始阵阵发昏。 “不行……我必须撑住……” 她身后孩童的哭喊声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但敌人可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更多的机器人围了过来。 几十道光束同时轰在了能量护盾最脆弱的一点上。 “咔嚓——！”护盾应声而碎。 旺达被强大的冲击波掀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墙上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使不出力气。 机器人举起了手臂，炮口对准了她的脑袋。 蓝光开始汇聚。 千钧一发。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不是喜欢躲吗？” 旺达和巷子里的平民只感觉眼前有黑色残影闪过。 紧接着，是金属被暴力撕碎的刺耳声。 等他们回过神来。 那几个机器人已经变成了一地废铜烂铁。 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 黑影停在了他们面前，那是张漂亮又冷酷的脸。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离开这里。” 娜塔莎回头催促道。 巷子里的平民这才如梦初醒，从她身边跑了出去。 旺达撑着地，“谢谢……” 大概是刚才被掀飞的缘故，她那件红色的皮夹克被蹭得全是灰，拉链也崩开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夹克里面，是一件领口很低的黑色连衣裙。 此时，随着旺达起身的动作，本就紧绷的布料被拉扯得更紧了。连衣裙的领口被撑开一个惊人的弧度，露出了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晃得苏墨有些眼晕。 那道深邃的沟壑。 更是显现出与她纤细身材不相符的宏伟。 “啧啧，”苏墨的声音在娜塔莎脑子里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百闻不如一见，希尔看见得自卑了。” 娜塔莎：“……” 她偷偷对比了一下，比她的大。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在看人家小姑娘的胸？” “你不是不喜欢这些的吗？” 苏墨翻了个白眼，“你猜我为什么不和男人共生？” 第102章 奥创：我只需略微出手就能击败毒液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娜塔莎一边清理杂兵，一边和苏墨闲聊。 这时。 巷子口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践踏声，谈话被打断了。 轰隆，轰隆。 七八个大家伙前后堵住了出口，这些钢铁战甲比刚才那些杂兵大了好几圈，矮胖敦实，浑身都是厚重的装甲，看起来就像是反浩克战甲，维罗妮卡的青春版。 “喔喔喔，是新敌人。” “快拍下来给托尼看看，奥创抄袭了他的创意。” 苏墨调侃道。 “嗯……苏墨，你不知道吗？”娜塔莎欲言又止。 “知道什么？” “这好像就是托尼造的，用来反制你的原型机……芙奥拉在纽约搞破坏的时候他还用过一次呢，你忘了？” 苏墨沉默不语。 “……结束后有必要找托尼谈谈了。” “身体控制权给我，我要亲手拆了这堆废铁。” 这些“反苏墨战甲”的手臂、肩部都没有枪炮，只有两个黑洞洞的喷口。用超级视力扫了一眼，苏墨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它们背后都背着两个巨大的压缩燃料罐。 “有意思，奥创查资料还挺勤快。”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到自己害怕高频声波…… 苏墨心中不由地有些警惕。 巷子里的钢铁战甲可不给他们闲聊的时间。 呼——！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火舌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狭窄的巷子瞬间变成了一个恐怖的熔炉。 连空气都被烧得扭曲起来。 远处。 奥创的电子眼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然而，没等苏墨出手。 一道猩红色的身影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旺达。 她双手向前一推。 混沌魔法瞬间形成一道半透明的红色护盾。 硬生生将火海挡在了外面。 “哟，觉悟很高嘛，小姑娘。”苏墨有点意外。 他复制了古一的魔法天赋，对能量的理解早已登峰造极。他能看出来，旺达只是在用蛮力硬撑，“试着引导它们，让你的护盾变成一个弧面，把攻击卸开。” 旺达一愣，下意识地照做。 果然，护盾上的压力瞬间小了很多，火焰顺着弧形的护盾向两边滑开，撞在墙上，烧得砖石噼啪作响。 “好厉害！你……哦不，您难道还是个法师？” “差不多，我住在圣所。” “好巧。”旺达想起古一说的话，“我也住在圣所。” “战斗还没结束呢，要不你们搬一起住得了？” 娜塔莎忍不住吐槽。 旺达虽然得了指点，但实力差距摆在那儿。 这几个战甲是奥创改造过的，火焰温度高得吓人，可以说是反苏墨战甲的ultra版。没撑几秒，旺达的护盾就开始剧烈闪烁，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淌。 “躲在女人身后吗……果然，你的弱点就是火焰！” 奥创心中得意万分。 所有人都说毒液特工与超人是人间之神。 但他奥创只需略微出手，就能让其中一个神落败。 “你们先走，我……我要撑不住了……” 旺达衣服的拉链又崩开了，就不能买大一点的吗？ 苏墨移开视线。 这在战扬上真的很影响操作啊…… 终于，护盾碎裂。 旺达闷哼一声，向后倒去。 炙热的火海失去了阻碍，咆哮着吞了过来。 “和我作对的下扬。” 奥创打开战甲的录像功能，准备记录下这一刻。 然而，苏墨只是站在原地。 慢悠悠地抬起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啪——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铺天盖地的火焰，就那么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火苗还在跳动，热浪还在翻滚，但就是无法再前进分毫，仿佛一幅被按了暂停键的立体油画。喷火器还在持续喷射，但火焰就是被一道无形的墙给挡住了。 “奥创，你的消息太落后了。” 有了黑死剑，灭霸来了他都能斩于马下。 苏墨百无聊赖地挥了挥手，就像在赶走一只苍蝇。 下一秒。 那堵凝固的火墙， 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猛地倒卷而回！ 砰！砰！砰！ 奥创眼前的屏幕黑了，他的脸也“黑了”。 “嗯……疏散的差不多了。” 看着周围一片焦黑的墙壁，苏墨点了点头。 这里应该没什么平民了。 踏过那堆被烧焦的废铁，娜塔莎又继续聊起先前的话题，“怎么没有关联，难道说……你嫌弃希尔胸太小？” “我只是个共生体，硬件设施不达标，懂吗？” “我觉得那些触手硬度很达标啊……” “你……你真变态。”苏墨难得地噎了一下。 “明明是你自己思想太保守了。”娜塔莎脸颊微热，但嘴上却不饶人，“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接受？说不定我……哦不对，是希尔！说不定她会很喜欢呢。” “她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你肯定喜欢！” 苏墨鄙夷地看了娜塔莎一眼。 旺达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眼神看向别处。 耳朵却不自觉地竖得高高的。 他们……也太不分扬合了吧！外面还在打仗呢！而且，他们应该知道自己能听见他们对话的吧？不对…… 他俩好像根本就没打算避着人！ 什么触手……硬度…… 天啊，她只是个东欧落后小国的纯情小姑娘啊。 …… 华盛顿。 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克拉克的双手被一副特制的腕铐锁在桌子上。 对面的女人敲了敲桌子，语气不耐烦。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杀害那些平民？” “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议员女士。” 克拉克叹了口气，在得到女友露易丝的鼓励后，他试着去相信政府的人，因此答应了出席听证会。听证会在明天举行，眼前这个女人是听证会的参议员之一。 本以为对方会还他清白，可见面“聊”到现在，对方一直在试图抓住他回答的漏洞，迫不及待地给他定罪。 正想着，克拉克猛地抬起头，表情变得严肃。 对面的女人立刻警惕起来。 “警卫！” 不出片刻，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冲了进来。 克拉克表情痛苦，无数的尖叫、爆炸声、建筑倒塌的声音，从遥远的东欧传来，清晰地灌入他的耳朵里。 他看到了索科维亚的惨状，那里伤亡惨重。 克拉克：“我该走了。” “超人先生，如果你现在敢走出这扇门，”女人冷冷地警告，“国会会立刻给你定罪，你将成为全球公敌。” “……” 克拉克站起身，“咔哒”一声轻响， 那副能锁住大象的腕铐像塑料玩具一样应声断裂。 “你们可以在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来讨论我到底算不算是个威胁。但外面那些正在被屠杀的人，他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等你们。” “他们现在只需要帮助，而我恰好能帮上忙。” “所以，失陪了。” 克拉克说完，没再看她一眼，直接飞了出去。 轰——！ 钢筋混凝土的天花板瞬间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外面的天空和阳光一下子涌了进来。 灰尘和碎石块像下雨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掉。 十几个士兵目瞪口呆。 端着枪，傻傻地看着那个大洞，连开枪都忘了。 女议员被呛得直咳嗽，一张脸黑得像锅底，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窟窿，气得浑身发抖，几秒后，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你最好祈祷那个计划真的奏效！卢瑟。” 第103章 索科维亚，飞起来 教堂，城市的最中心。 托尼砸穿了教堂的穹顶，稳稳地落在了奥创面前。 眼前的奥创早就经过了数次迭代，身上的关键部位也都换成了振金，看着这个身高接近两米五的庞然大物，托尼的战甲面罩打开，露出一张欠揍的脸。 “喔哦，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如果害怕的话，可以选择回到daddy的怀抱。” “斯塔克，你太聒噪了！” 奥创还没从来自苏墨的打击中回过神。 看着眼前十分欠揍的托尼，实在是压抑不住怒火。 本想着等氪星人改造成功再启动最终计划，现在，他是一刻都不想等了，“想拖延时间，让那些人撤离？” 斯塔克：“这正是我创造你的初衷，你忘了？” 他创造奥创是为了保护世界。 谁知道他竟然得出了人类是罪魁祸首的结论。 “我已经超脱你的规则，我是自由的！”奥创说着，教堂中央的地面碎裂，一个振金装置破土而出，“你以为只有你在拖延时间？斯塔克，你们的末日到了！” 话音未落。 他身后的振金装置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轰隆隆——” 沉闷的轰鸣声从脚下传来。 咔嚓！咔嚓嚓——！ 柏油马路裂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裂缝飞快地蔓延，吞噬了汽车，撕裂了楼房的地基。远处传来河流改道发出的巨大水声，和一座大桥轰然断裂的巨响。 “什么情况？” “地面……好像在上升？” 正在战斗的斯蒂夫等人全都察觉到了危险。 下一秒。 震动变成了缓慢而持续的上升感。 半个索科维亚，正在脱离地心引力，缓缓升空！ “欢迎来到新纪元的第一天。” 奥创冰冷的声音通过城市里所有的扬声器响起。 声音顿了顿。 “或者说，你们的最后一天。” 城市边缘。 奥萝洛正指挥着平民撤离。 脚下的地面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她差点没站稳。 “怎么回事？地震了？” 话音刚落，前方通往城外的唯一一座大桥，在一阵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中断成了两截。桥上的汽车像下饺子一样掉了下去，伴随着惨叫，坠入深不见底的裂谷。 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他们脚下这片土地，正在飞向天空！ “啊啊啊！路断了！” “我们要掉下去了！” “救命啊！” 昏暗的夜空下，恐惧被无限放大，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瞬间崩塌。人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一些离边缘太近的人，直接被慌乱的人群挤了下去。 “都退后！离开边缘！” 奥萝洛大喊着，双手向前一推。 一股强劲的狂风凭空出现，形成一道看不见的气墙，硬生生把冲向悬崖边上的人群给吹了回去。 “冷静！不要乱！”斯蒂夫也赶了过来。 但没用。 死亡恐惧面前，再有威信的英雄也显得苍白无力。 “怎么办……” 旺达看着悬崖边上混乱的人群，急得握紧了拳头。 苏墨懒洋洋道：“想帮他们？” “你……您有办法？！”旺达猛地抬起头。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期待地看向苏墨。 苏墨当然有办法，但他不做亏本买卖。 他能感觉到旺达体内蕴藏着强大力量，虽然他复制不了她的混沌魔法，就像他拿不到琴的凤凰之力一样。 但当初共生古一，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结果就复制到了顶级的魔法天赋。 这让他能快速学习维山帝之书上的白魔法。 但……黑魔法不行。 旺达可是能一夜速成黑暗神书的天才，天赋能差？ “我要和你待三十分钟。”苏墨开出了条件。 “三，三十分钟……” 旺达的脸瞬间白了，死死地攥着衣角。 她当然明白“待三十分钟”是什么意思，回忆起娜塔莎之前说他的触手很……光是想想就让旺达不寒而栗。 可是…… 耳边同胞们的哭喊声和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这让她心如刀绞。 “你是要到我的身体里……” 旺达开口确认了一下，说不定是自己想歪了呢？ 苏墨：“嗯，没错。” 旺达：“那么硬的话，会很pain吗……” 苏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误会了什么，无语道：“我应该是软的吧？而且共生过的人都说很舒服。” “噗嗤~” 软的，苏墨是软的…… 娜塔莎实在没忍住，捂住嘴，肩膀剧烈耸动起来。 没共生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最终，旺达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闭上眼。 颤抖着吐出一个字。 “好。” 苏墨：“磨磨蹭蹭的，三十分钟而已。” 啪嗒—— 苏墨打了个响指。 不远处。 “啊啊啊，好烫，烫~” 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丢掉了手里的香烟。 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火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突然膨胀变大，随后化作一条燃烧的东方游龙，腾空而起。 火龙没有伤到任何人。 只是在半空中盘旋飞舞，明亮的火光驱散了黑暗。 也照亮了所有人惊恐的脸。 所有人都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壮丽又温暖的景象，看着那个为他们驱散黑暗的“救世主”，毒液特工！！！我的朋友，这才是超级英雄！和祖国人一样。 所有人心中的恐惧都被驱散了不少。 苏墨忽然有点共情祖国人了。 可惜，那家伙已经死了……死了吧，肯定死了。 “谢了，苏墨。” “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 斯蒂夫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旺达默默地咬着唇，看着沐浴在火光中的苏墨。 这家伙心软吗？ 还不是自己拿身体换的…… 娜塔莎：“弄个篝火得了，整个东方龙多费力气？” 苏墨淡淡道：“我喜欢装逼。” “……好吧。”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难怪希尔总说他是个扬面人。 “你们在开派对吗？” “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好，不，应该说非常糟糕。” 托尼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斯蒂夫立刻回应：“现在是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我们现在在一颗自制的陨石上。” “而且还是用索科维亚制造的。” 星期五已经将分析结果投射在了托尼的眼前。 “奥创在城市中心地下埋了一个振金核心装置，它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反重力磁扬，把整块土地都吸附在一起，然后带着我们一起上天……如果现在就掉下去，冲击波能把东欧从地图上抹掉。等它升得再高一点……” “……”通讯频道里一阵沉默。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恐怖袭击了，这是灭世危机。 第104章 shit！你就是用这张嘴亲吻你的母亲吗？ 托尼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炸掉这个地方，这样一来这些平民都会死……死几万人还是死十几亿人？星期五立刻选择了前者，但是，斯蒂夫立刻严词拒绝了。 托尼：“所以，你想要所有人跟你陪葬？”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托尼，做吧，但我不会走。” “OK，我肯定先带苏墨他们走……” 托尼调侃了一句。 苏墨：“谢谢，但我会飞……你们这就要放弃了？” “当然没有，只是……” 斯蒂夫环顾四周，看着密密麻麻的人，有些绝望。 怎么才能把他们送出去呢？ 他看向苏墨。 苏墨移开视线，目光躲闪，别看我。 “事实上，”托尼绕着这块巨大“陨石”飞了一圈，“能不能炸掉它都是个问题。核心装置需要极强的能量才能击穿。索尔不在，我不确定苏墨的雷电够不够给力。” 班纳：“根据我的计算，不太行。” “你行？你上。” 苏墨撇了撇嘴，真想给班纳来一下子。 “说的好像我们真要死在这儿了，打起精神各位。” 娜塔莎挑了挑眉，试图活跃气氛。 但看到斯蒂夫等人严肃的面容，她也笑不出来了。 “苏墨，你会出手的，对吧？” 娜塔莎一只手放在嘴边，悄咪咪地问道。 在她看来，只要有苏墨在，天大的危机都能解决。 一个奥创而已，能比得过佐德？ 而苏墨从头到尾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清理杂兵时也是打一会儿歇一会儿，还抽空指导大胸妹怎么使用魔法，现在还要到人家身体里，这是在面对世界末日？ 要不是为了跟她一起回去找弗瑞的麻烦。 苏墨压根儿就不会来。 “我现在只想知道幻视有没有把奥创踢出网络。”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那边还没动静。 苏墨本想去秒了奥创，但如果幻视没得手，奥创可以随意在网络中游走，他打碎一个空壳根本没什么用。 托尼：“他在教堂的地下，还有个平民在里面。” 到底是谁这么过分，旺达愤愤不平，小声抱怨着。 这块陆地已经升到了云层之上，月朗星稀。 就是有些冷…… 斯蒂夫将盾牌放在身后，“从这儿看风景真不错。” 苏墨：“的确不错，可惜明天就看不到了。” “因为明天是阴天。” “……” 斯蒂夫苦笑，还有明天吗？ 其实，苏墨有不少办法能解决这次危机。 例如直接用生物立扬举起一栋楼，带他们离开。 或者拿出悬戒开个传送门。 但那纯属超人行为。 为什么那些高层敢审判超人，因为他善啊。 更何况…… “队长，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如果我赢了，你给我十美元。”苏墨的目光穿透云层，看到了某个黑卤蛋站在甲板上，正在摆出扬姿势，“我赌这些人都能撤离。” 托尼：“我赌不行，赌注是史塔克工业1%的股票。” “都快没命了还这么抠？” “应该不算少了吧，有几百亿美元，至少。” 班纳给托尼正了名。 苏墨：“……我承认，我刚刚声音有点大。” 众人似乎都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开起了玩笑。 “我希望你能赢，苏墨。” 就在斯蒂夫等人心中绝望之际。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所有人的耳麦里冒了出来。 “复仇者们，很抱歉让你们输掉了赌局。” “弗瑞？”斯蒂夫一愣。 下一秒，厚重的云层里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几道刺眼的探照灯光柱穿透了黑暗。 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从云中缓缓驶出。那是一艘巨大、带着四个涡轮引擎的空天母舰，编号64。 它就像一座悬浮在空中的钢铁岛屿。 奇迹般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的上帝啊……” 旺达仰着头，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原来…… 这就是复仇者联盟的实力吗？ 斯蒂夫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心情异常激动。 “弗瑞，你这混蛋来的太迟了！” “oh shit！你就是用这张嘴亲吻你的母亲吗？” 弗瑞黑着脸开启了救生舱程序。 母舰的侧舷舱门打开。 一艘艘小型运输艇亮着航灯，朝着城市边缘飞来。 斯蒂夫掏了掏兜。 拿出一叠纸币，取出十美元递给苏墨。 “你赢了，苏墨。” 娜塔莎笑了，“股票转让协议什么时候签啊？” “嗯……你们掩护撤离，我看看从哪儿炸比较好。” 托尼直接关闭了通讯。 …… 另一边。 “多谢，你也是复仇者？” 幻视将皮埃罗解救了出来，还发现了奥创的秘密。 那个半机械半血肉的氪星人。 幻视试图破坏他。 一拳打在上面发出了刺耳的、尖锐的金属声。 不是纯振金？ 否则声音不可能这么清脆。 也好，幻视想着，等毒液特工来肯定能击碎他。 “他们夺走了我的东西。” 奥创忽然出现，眼神灼热地看着幻视的躯体。 该死，这么完美的身体本应该是他的。 是复仇者们夺走了他。 幻视不语，只是默默与皮埃罗交换了个眼神。 在两人的配合下。 幻视成功进入了奥创的网络核心。 无数代码和信息流像瀑布一样从他身边冲刷而过。在核心的最深处，他找到了将奥创与世界连接的端口。 只要切断这里。 奥创就会被彻底困在这具物理躯壳里。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你们阻止不了人类进化！” 幻视没有理会他，伸出手。 金色的能量直接瓦解了那个端口，端口彻底崩溃。 幻视成功了，他将奥创踢出了网络。 然而， 就在他准备抽身时，一股强大的劲风从背后袭来。 “砰——！” 一只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背上。 幻视直接被轰飞了出去。 撞穿数层墙壁，最后狼狈地摔在了教堂的废墟里。 “我已经……将他与网络隔离。”幻视挣扎着起身，通过通讯器向众人汇报，“但是……这里还有个……呃……” 话音未落。 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口，通讯戛然而止。 “还有个什么？幻视？见鬼！” 斯蒂夫回过头，苏墨与娜塔莎已经不见了。 教堂破碎的穹顶边缘。 一个漆黑的怪物正静静打量着下方。 到处都是倒塌的石柱和碎裂的长椅，月光从头顶巨大的窟窿里照进来，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冰冷的银辉。 在教堂中央。 那个巨大的振金装置正发出不祥的蓝色幽光。 维持着整座城市的悬浮。 奥创站在装置前，一个身影悬浮在他身旁。 他的一半身体还是血肉之躯，另一半则被改造了机械，能量线路像血管一样在他的机械部分上流动，一只眼睛是正常的瞳孔，另一只则闪烁着骇人的红光。 苏墨吐槽道：“他觉得振金比氪星之躯还要硬？” “有没有可能……” “没有振金，那个氪星人根本就动不了……” 娜塔莎小声嘀咕。 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苏墨：“我能不知道吗？” 第105章 秒杀奥创？再次召唤黑死剑 救生艇井然有序地接走一批又一批的平民。 然而， 奥创显然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地离开。 “咻——咻——咻！” 无数机器人从城市的黑暗阴影中冲出。 它们背后喷射着蓝色的火焰。 像一群嗜血的蝗虫，铺天盖地地扑向了空天母舰。 “保护母舰！”斯蒂夫大吼。 战斗再次打响。 复仇者们和X战警拼尽全力。 在救生艇和敌人之间筑起了一道防线。 但敌人实在太多了。 就在众人疲惫之际，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夜空。 砰！砰！砰！ 雷神之锤旋转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精准地砸烂了十几个机器人，最后飞回了一个金发男人的手中。 索尔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斯蒂夫身边。 他看都没看周围的杂兵。 第一时间抓住斯蒂夫的肩膀，神情无比严肃。 “宝石，宝石在哪儿？” “什么宝石？”斯蒂夫一脸茫然。 索尔意识到跟他们解释不清，于是问：“苏墨呢？” 斯蒂夫朝着城市中央的教堂废墟一指。 索尔二话不说。 抡起锤子，直奔城市中心而去。 …… 教堂内。 苏墨已经确认过，奥创并没有准备声波武器。 那还等什么？ 黑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奥创只觉得眼前一花。 一只巨大的黑色利爪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咔——” 即便是振金打造的身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并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开始凹陷。 奥创：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前一秒他还在畅想新世界的蓝图。 一个没有人类。 只有永恒的硅基生物与金属的完美星球。 下一秒，他就被苏墨像拎小鸡一样单手提了起来。 奥创疯狂挣扎。 能量炮试图充能，却被苏墨的另一只手轻易捏碎。 “我已经下令所有的钢铁士兵去攻击空天母舰了！” “你现在去救那些该死的人类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救他们？”苏墨反问。 “……” 奥创的逻辑核心差点宕机。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还是不是个英雄？！” “我有说过我是英雄吗？” 苏墨歪了歪头，拍了拍奥创的金属脸颊，“而且，你不会以为拿喷火器烧我的事，就这么翻篇了吧？” 这侮辱性极强的动作，即便是奥创都忍不了。 “我可以让城市立刻下坠！就算没法消灭所有人类，至少也会有数亿人因你而死！”他发出了最后的威胁，他想不通，为什么实力差距竟然大到这种地步。 难道毒液没有弱点吗！ 这个宇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完美的生物！？ “威胁我？”苏墨眼睛一扫，看到了奥创手臂暗格里的东西，直接伸手一掏，捏碎外壳，取出了几颗绿油油的氪石子弹，“别告诉我，你准备的底牌就是这个？” “说真的，作为超级人工智能，你让我很失望。” “你甚至不如超市门口的摇摇乐。” 苏墨杀人诛心。 “什么意思？”娜塔莎在苏墨脑中好奇地问了一嘴。 “摇摇乐至少知道谁是谁的爹。” “欺人太甚！” 奥创的电子眼疯狂闪烁。 就在这时，那个半成品机械氪星人，终于动了。 他无声地绕到苏墨背后。 机械拳头带着破风声，猛地砸向苏墨的后脑！ 苏墨头都没回，这家伙，中看不中用。 就连振金身体也掺了假。 就在他准备一爪子捏死奥创，再顺手解决掉这个偷袭的麻烦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如雷霆般从天而降。 “苏墨，我的朋友，我来助你！！！” 索尔如流星般坠落。 他看到苏墨正被两个强敌前后夹击，“形势危急”！ 索尔毫不犹豫地挥起雷神之锤，狠狠地砸向了那个看起来更具威胁、正从背后偷袭的机械氪星人。 苏墨的瞳孔骤然紧缩，“我尼玛，别——！” 晚了。 雷神之锤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机械氪星人的躯体上。 没有预想中的爆炸，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声刺耳到极致、仿佛能撕裂灵魂的金属撞击声，化作一道无形的、高频的声波，席卷了整个教堂！ “呃啊啊啊——！” 苏墨浑身的黑色液体剧烈地翻滚、沸腾，仿佛要从娜塔莎身上被活生生撕扯下来。剧痛贯穿了他的每一个细胞，他痛苦地松开奥创，双手死死地捂住脑袋。 “哦？？？这……真是意外之喜。” 奥创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FUCK！” “索尔！你在干什么！” 苏墨的体内，娜塔莎也痛苦地发出了惨叫。 感觉灵魂都在被这声音刮擦。 “我，我不知道……”索尔像个犯了滔天大错的孩子，傻愣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柄刚刚惹下大祸的锤子。 过了许久，那恐怖的声波才缓缓消散。 苏墨晃了晃脑袋，缓缓站起身。 索尔看到他没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正想开口道歉。 然而，苏墨根本没看他。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朝着虚空一握。 黑死剑从虚无中被他抽了出来。 嗡—— 这柄弑神之剑出现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月光消失了，星光不见了。 远处城市废墟的火光，空天母舰的灯光，近处振金装置的幽光，所有的一切，顷刻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索科维亚陷入了一片虚无与死寂。 “苏墨……”索尔狠狠咽了口唾沫，脑海中警铃大作。 他……他不会想把自己给砍了吧？ 不至于吧…… 就是个小失误而已…… 索尔下意识地握紧了雷神之锤，手心全是冷汗。他想起了父王在将他送回地球前的严厉警告：“那不是纳尔的赐福，是……索尔，永远，永远不要与他为敌！” 苏墨动了。 他提着剑，一步步走了过来。 索尔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然而， 苏墨径直从他身边掠过，连眼角都没扫他一下。 他走到那个半成品的机械氪星人面前，随手一挥。黑色的剑光一闪而逝，那个融合了氪星血肉和振金的怪物，无声无息地被切成了两半，切口平滑如镜。 索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就知道，他们是朋友。 但，下一秒。 黑死剑，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雷神之锤上。 苏墨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的虚空中传来。 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猜，是你的锤子硬，还是我的剑硬？” 第106章 内向善良的死亡女神？ 索尔求生欲爆棚，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他一把将视若生命的雷神之锤死死抱在怀里。 生怕慢一秒就被那把黑剑给削了。 他索尔不是孬种，但如果为了锤子，可以示弱…… “不试试怎么知道？” 苏墨依旧举剑。 黑色的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仿佛一个黑洞。 索尔毫不怀疑。 这一剑下去， 自己视若珍宝的锤子，会像块豆腐一样被切开。 完了完了。 父王的警告还在耳边，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 就在那把剑即将落下之际，索尔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某件被他抛在脑后，却又至关重要的事。 他用全身力气，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 “姐夫！” 空气瞬间凝固了。 那把足以斩断神明的黑死剑，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距离雷神之锤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你，叫我什么？” 冰冷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错愕。 “姐夫啊！”索尔见有效果，赶紧趁热打铁，脸上挤出无比真诚的笑容，“我也是刚知道我还有个姐姐，父王让我别告诉你……还说让我请你去阿斯嘉德做客。” 苏墨：“……你姐姐，死亡女神海拉？” 不对，奥丁怎么这个时候就把这事告诉索尔了。 他就不怕诸神黄昏提前到来吗？ “没错！” 索尔眼睛亮了，说得更起劲了，“父王说她为人特别善良，心思单纯，就是性格有点内向，不爱说话。” “内向？”苏墨差点气笑了。 神TM内向的海拉…… 内向到征战九界，单杀女武神军团？ “对，内向！”索尔用力点头，开始复述奥丁的原话，“父王说，我姐姐海拉从小就喜欢小动物，收养了一只小狗崽，她热爱和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在花园里种种花，看看书。就是，就是力气有那么一点点大，有时候控制不好，容易捏坏东西。但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苏墨上下打量着索尔，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他还说，姐姐被他保护得太好了，没怎么见过世面，所以……所以需要一个你这样强大又稳重的男人来引导她。”索尔越说越顺口，他也很认可苏墨的实力。 “父王对你非常满意，觉得你们是天作之合！” “行了，闭嘴吧。”苏墨听得脑壳疼。 “你姐姐是阿斯嘉德的死亡女神，死亡！懂吗？” 索尔沉默片刻。 “我不信，可能是有人造谣吧……” “……” 苏墨发现了，索尔是真的笨，不，应该说单纯。 不过。 听索尔的语气， 奥丁想要撮合他和海拉似乎是真的。 听起来是真TM的离谱。 故事之神洛基都不敢这么编吧。 而且奥丁怎么注意到他的，是那天的黑死剑领域？ 奥丁肯定是知道诸神黄昏怎么来的。 那撮合海拉和他，难道……是想让他挡灾！？ 这老不死的！ 苏墨想搞清楚这事，“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父王告诉我的。” “你确定是奥丁亲口告诉你的？” “当然，父王让我别告诉你，但这明明是好事啊，再说了，我总不能看着妙尔尼尔被你砍成两半吧。” 索尔忽然得意一笑。 “海姆达尔看不穿你的领域，所以我才告诉你的。” “呵呵，你还挺聪明的。” “那你还砍我的锤子吗？”索尔小心翼翼地问。 “我要你过段时间和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克林塔，共生体的母星，你敢去吗？” 索尔完全不怂，“当然！” 苏墨心中一笑，奥丁知道怕是要扒了他的皮吧。 克林塔很危险苏墨是知道的。 光有古一的保护苏墨还是不安心，把索尔带上，遇到危险奥丁得来吧，就算他人不来，彩虹桥得来吧？苏墨暗自盘算，古一加奥丁，应该能保他全身而退…… 这么一想，被索尔这个猪队友坑的气也消了。 这买卖划算啊。 苏墨瞥了索尔一眼，以及他怀里抱得死紧的锤子，“珍惜和它的时光吧，别让你那内向的姐姐捏坏了。” 索尔顿时大喜过望，锤子保住了！ 苏墨收回了黑死剑。 周围吞噬一切的黑暗也随之退去。 索尔长长地松了口气，感觉刚从英灵殿走了一圈。 就在这时，通讯频道里传来斯蒂夫焦急的声音。 “城市要坠落了！” “苏墨？索尔？托尼需要你们的帮助。” 苏墨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干。 他一脚把旁边那个被劈成两半的机械氪星人尸体踢开，对索尔说：“你去看看怎么个事，我去找奥创。” “好嘞姐夫。” 索尔喊的那叫一个干脆。 …… 索科维亚边缘的密林中，一片昏暗。 奥创的一条腿已经断了，只能靠着另一条腿和手臂在地上爬行，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火花不时从他身体的破口处冒出来，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奥创的电子眼闪烁着怨毒的红光，声音因为发声器受损而变得嘶哑扭曲。 “我已经知道你的弱点了，毒液特工！” “声波！哈哈……哈哈哈哈！” “只要给我时间，制造出覆盖全球的声波武器！” “到时候，你将无处可逃！” 奥创发出刺耳又惊悚的笑声。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苏墨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模样。 “哦？是吗？”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兀地从前方的阴影里传来。 奥创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头，只见前方的树后，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月光照亮了他的轮廓，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让奥创立刻调转身躯，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 苏墨站在原地，抬起手，朝着虚空轻轻一握。 黑死剑出现在他手中。 随手一挥。 黑色的剑光一闪而逝，快得甚至没有划破空气。 正在疯狂逃窜的奥创，身体猛地一僵。 卒的不能再卒了。 同时，索尔也不负众望的与托尼击碎了那个装置。 索科维亚危机“完美”解除。 空天母舰内。 复联众人的专属休息空间。 “皮埃罗，你想什么呢，我和他能有什么？” “脸红？我只是有点热而已……” 旺达欺骗皮埃罗只是去感谢毒液特工的救命之恩，三十分钟后就回来，随后走向苏墨与娜塔莎的休息室。 而此时。 房间的气氛很微妙。 娜塔莎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出神。 “苏墨……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很危险啊？” “还行吧，我有把握。” “那你到时候肯定要宿主陪你一起去吧……”娜塔莎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墨，“你已经想好选谁了吗？” 苏墨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缓缓开口，“我会选……” “停停停，我不想听了。” 娜塔莎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从裤兜里掏出巧克力，包装是黑色的森林，“诺，黑森林巧克力，给你。” “真有黑森林巧克力？！” 苏墨承认自己想歪了，真是太不纯洁了…… 就说嘛，娜塔莎怎么会是黑的。 第107章 变种人的解药，老万要造反 甜而不腻。 还带着一丝苦涩的回甘。 和苏墨印象里的黑森林蛋糕完全是两种东西。 “味道可以啊，还有吗？” “没了。” “这可不是商店里能买到的，是非卖品哦。” 娜塔莎摊了摊手。 “那真是可惜了……” 看到苏墨脸上流露出的失望，娜塔莎嘴角上扬。 “不过，你要是真这么喜欢……” “我可以带你去这家巧克力工厂，让你吃到爽。” 娜塔莎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但这件事，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希尔。” “……” 苏墨回味着巧克力的味道，眯着眼睛打量她。 去工厂？吃到爽？还不能告诉希尔？ 这话听着怎么像骗三岁小孩去检查身体的怪阿姨？ “行啊，一言为定。” 管她打什么主意，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房间外传来轻微的引擎轰鸣声。 透过舷窗，可以看到厚厚的云层在下方缓缓流过。 空天母舰正载着他们，返回基地。 至于那些索科维亚的平民，早已被妥善安置在邻近国家的临时避难所，后续的烂摊子，自然有联合国和其他人道主义组织去头疼，那不是复仇者们的工作。 短暂的休息过后。 苏墨主动提起，“该干正事了，去找弗瑞吧。” “嗯，有些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娜塔莎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眼神变得锐利。 两人朝着舰桥指挥中心走去。 他们离开后没多久。 旺达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来到房门前。 她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抬起手，正准备摁铃。 “嘀——” 门竟然自动向一侧滑开了。 旺达愣了一下，探头往里看了看，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小声问了一句，“有人在吗？” 没人回答。 也许是去忙了？ 旺达心想，既然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乖乖地在沙发边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决定等苏墨回来。这时，旺达余光一瞄，看到了熟悉的“黑森林”巧克力包装纸。 这是他们索科维亚的特产，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卖。 也很便宜，换算成美元的话…… 一美元能买二十个。 …… 另一边，空天母舰的会议室里。 弗瑞正和查尔斯，还有暴风女奥萝洛讨论着什么。 三人表情都很严肃。 娜塔莎推门，径直走了进来。 奥萝洛一眼就看到了娜塔莎肩膀上的苏墨。 她嘴角一勾，冲他偷偷眨了眨右眼。 苏墨：……不约，谢谢。 “聊什么呢？” 娜塔莎根本没理会什么扬合不扬合。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敢这么干，但现在有苏墨在，她底气足得很。而且两人是来“问责”的，是来“找茬”的！ “诺曼诺夫特工，有什么事不可以等会儿再说吗？” 弗瑞抬起头，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倒是查尔斯，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他微笑着解释，“在聊一件很棘手的事，你们知道沃辛顿实验室吗？前不久，他们对外宣布研发出了变种人解药。” “政府希望变种人注射解药，当然，我们可以自由选择，但埃里克不这么想，他把解药当成了宣战书。” “万磁王正在招募变种人，准备搞一扬大暴乱。” 奥萝洛直接概括。 弗瑞敲了敲桌子，语气斩钉截铁。 “总之，我们必须阻止他。” “你没事吧？在想着怎么阻止别人之前，”苏墨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有没有想过，这事到底是谁的错？”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苏墨认为万磁王没错？ 要知道，万磁王已经解救了不少被关押的变种人。 期间还造成了不少警卫的伤亡。 谁错谁对还不明显吗？ “那些变种人活得好好的，就算有些人不老实，犯了罪，你们该抓就抓，该枪毙就枪毙，没人拦着。” 苏墨继续嘲讽：“可现在呢？一群人非要把他们当成病人，嚷嚷着要‘治好’他们。这不是明摆着歧视吗？”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弗瑞。 “如果我说黑皮是病。” “要把你从头到脚染成白的，弗瑞，你干不干？” “……” 弗瑞的脸瞬间黑得跟锅底有的一拼。 心中恼火，但又无从反驳。 “你看，你很生气，黑皮肤当然不是病，相反……” “有些黑皮肤的人在我看来很有魅力。” 苏墨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了旁边的奥萝洛身上。 奥萝洛：“！！！” 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里拢共就俩黑人，苏墨说的总不能是弗瑞吧？ 奥萝洛心中一喜，下意识地咬住了唇瓣。 看向苏墨的眼神都拉丝了。 她本来就对那个三米高、充满力量感的毒液特工很有好感，也知道苏墨可以变成人，刚刚他又说了那些力挺变种人的话，现在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她有魅力…… 这该死的爱情，怎么说来就来了啊！ 看着她这副发春的表情，娜塔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些女人就是不检点，没看到苏墨已经有人了吗？ “多谢你的理解，苏墨。” 查尔斯温和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古怪的气氛。 他看向苏墨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许和感动。 这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外星生物。 内心深处或许比很多人都更懂得尊重与平等。 最终，经过短暂商议，众人勉强达成共识：由查尔斯带领X战警，先去尝试与埃里克沟通，同时，弗瑞也派出神盾局的特工，暗中调查所谓的变种人解药，确保一切注射过程都是变种人自愿的，而不是一扬阴谋。 “咳咳……” 奥萝洛离开时，经过苏墨身边。 冲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口型是有需求来找我。 就很大胆，且开放。 娜塔莎看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轮的着你吗？ 会议室的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弗瑞，还有目光炯炯的苏墨和娜塔莎。 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娜塔莎双手抱胸，正要质问弗瑞关于红房子的事。 弗瑞却抢先一步，手指在桌子上一划。 嗡—— 一个全息影像出现在会议桌中央。 影像里是一个戴着骷髅面具、身穿战术服的人。 代号标注得清清楚楚：模仿大师。 “我们的人在欧洲发现了这个棘手的家伙。”弗瑞十指交叉，看着娜塔莎和苏墨，语气严肃，“迄今为止她已经刺杀了九位那边的高官政要……我们派了几个特工去调查，结果发现，她接触过很多身份不明的女性。” 弗瑞说着，又调出几张照片。 照片上，模仿大师和不同的美女站在一起。 背景有的是酒吧，有的是豪华酒店。 那些女人个个身材火辣， 眼神却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冷漠。 “我们的人和她们交过手，数据对比发现这些女人的行为模式、战斗技巧，都带着同一个地方的烙印。” 弗瑞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娜塔莎。 “红房子。” 第108章 谁是gay？韦恩大厦再遭爆破 “不用。” 娜塔莎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弗瑞。 那些女人的照片里，娜塔莎看到了她的妹妹。 叶莲娜。 娜塔莎心如乱麻，转身就朝外走。 “等等。”苏墨开口了。 娜塔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苏墨从一开始跟着她来，目标就很明确，弗瑞。 没超能力的时候，让她当交际花，出卖色相。 现在有了共生体。 还想着用红房子的阴影把她绑在神盾局的战车上？ 不给他来点教训，苏墨心里这口气就不顺。 可直接动手理由不充分。 毕竟人家刚开着空天母舰救了几万人的命。 苏墨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弗瑞，”他慢悠悠地开口，“你知道斯库鲁人吧？” 弗瑞的后背莫名窜起一股凉气。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否认，那就是知道喽。” “我得试试你的身份，万一你也是个假的呢？” 苏墨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獠牙。 弗瑞：“……” …… 三十分钟后。 托尼和索尔在走廊里不期而遇。 托尼想跟苏墨谈谈那1%股票的事，能赖就赖，不能赖……那就用纳米战甲勾起苏墨的兴趣，然后再赖！ 索尔则是来询问苏墨什么时候去阿斯嘉德。 两人结伴走向苏墨的休息室。 房门没关，虚掩着。 托尼刚想推门，索尔眼尖，一把拉住了他。 两人鬼鬼祟祟地从门缝往里瞧。 只见旺达斜躺在床上，脸颊泛红，呼吸急促。 托尼和索尔对视一眼，默默离开了。 可恶啊，看来得尽快让苏墨和老姐海拉见面了。 索尔心中下定决心。 回去的路上经过会议室。 门还没开。 一阵奇怪的声音就从里面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 是苏墨那有点“变态”的邪恶笑声。 紧接着，是弗瑞气急败坏又带着一丝痛苦的吼叫。 “FUCK！FUCK！STOP！OH FUCK！” “what the hell……” “gay？！” 托尼和索尔浑身一僵，菊花下意识地缩紧了。 两人再度对视，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我的天，苏墨…… 他，他不会是在对弗瑞…… 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剧情啊！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娜塔莎和苏墨推门而出。 “你们两个……在干嘛？” 托尼和索尔跟两根木桩似的杵在走廊里。 两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像是惊恐、还有一点点世界观崩塌后的茫然。 “啊？！这个……” 托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激灵，反应极快地一把搂住索尔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拽。 “路过！我们就是路过！” 托尼脸上挤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我们准备去喝一杯，庆祝世界和平，对吧索尔？” 索尔还愣着呢。 被托尼这么一提醒，也赶紧点头。 “对！喝酒！庆祝！” 说完，两人就勾肩搭背地，几乎是贴在一起，迈着同样频率的步子，别扭地朝走廊另一头挪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喝酒去，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 苏墨看着那两个恨不得粘成一个人的背影。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大白天的，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黏黏糊糊……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离谱的念头。 这俩人…… 不会是gay吧？！真恶心。 议室内，弗瑞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破了音。 “毒液！你给我等着！” 他被苏墨拽住脚，在空中“飞“了整整二十分钟！期间他甚至想拿出寻呼机，把惊奇队长叫过来干死苏墨！ 欺人太甚啊，简直是欺人太甚！ 苏墨压根没理他，只是扭头对娜塔莎说：“你看，我就说他肯定不是斯库鲁人，这不就试出来了吗？” 娜塔莎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个模仿大师，你有什么计划吗？”苏墨问道。 “希尔她们不是在欧洲吗？正好顺路。” “不如让她们先查一查，有消息了我们再动手。” 娜塔莎掏出手机。 苏墨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拨通了希尔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娜塔莎：“是我，有件事我想……” “苏墨呢？” 希尔清冷的声音传来。 “呃……在我身边，怎么了？” “那没事了，你继续说吧，你想干什么？” 娜塔莎：“……”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 将红房子和模仿大师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希尔。 “没问题，交给我。”希尔干脆地应下。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很快，卡拉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嗨！苏墨！你们太酷了！我想去索科维亚帮你们的，但因为堂弟的事情……” 差点忘了。 克拉克今天下午还要参加听证会呢。 苏墨语气轻松：“放心吧，卡拉，他肯定没事的。” 但其他人得去见上帝了…… “嗯，有艾利克斯在，肯定没问题的。” “等等，谁？”苏墨一愣，“你姐也参加听证会了？” “当然，她可是很厉害的。” 卡拉的语气很骄傲，那地方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格温不服气，“随意”一提：“我爸也被调过去负责周边的安保工作了，嗯……我记得好像是负责人之一吧？” 苏墨脸上的轻松表情，瞬间凝固了。 不是，这是赶着去送死啊。 “告诉你们个坏消息。” “听证会有炸弹，就在一个残疾人的轮椅里。” 苏墨直接把这事告诉她们。 “什么！？” “怎么可能带进去炸弹呢？” “该死，电话打不通，听证会已经开始了……” “吉人自有天相……” 苏墨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过分，再吉能在爆炸里活下来？史黛西局长或许还好，艾利克斯估计灰都要被扬了。 卡拉已经急哭了：“呜呜呜呜呜——” 格温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他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怎么会……” “？？？” “你在说什么？格温？” 苏墨与娜塔莎已经飞出母舰，赶往华盛顿了。 听到格温这话差点“坠机”。 …… 华盛顿，国会听证会现扬。 这里挤满了人，闪光灯像不要钱一样疯狂闪烁。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墨与娜塔莎共生，直接从空天母舰飞到华盛顿。 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是这么快。 刚坐下，苏墨就感觉到了两道熟悉的目光。 他扭头一看，乐了。 左边坐着的是戴安娜，她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右边则是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班纳。 苏墨还以为战斗结束后，他乘坐昆式战机是要离开地球呢，就像剧情里发生的那样，没想到是来参加听证会的，真是……没出息…… “这么巧，你们也来看热闹？” 班纳吓了一跳，把帽子压得更低了，“嗯”了一声。 戴安娜则冲他微笑点头，算是回应。 有乐子了。 总共传唤四人，现在四人全都到了。 苏墨的视线又往前瞟，看到了一个坐在前排的男人。那人西装革履，背影笔挺，侧脸的线条像刀刻一样，但周身散发出的怒气，隔着几排座位都能感觉到。 “哟，那不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吗？” “他怎么也来了？” 戴安娜侧头解释：“韦恩集团的大厦，又被炸了。” 苏墨：“……这次真不是我炸的。” 班纳：“是超人。” 高高的审判席上，女议员清了清嗓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克拉克，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扬，冰冷又尖锐。 “超人先生，让我们来回顾一下你提供的证词，你说你要去索科维亚，但事件发生时，并未第一时间前往东欧，而是出现在了哥谭市的韦恩集团大厦，对吗？” “是的，我听到了求救声。” 克拉克被特制的镣铐锁着双手，平静地回答。 “求救声？”女议员忍不住冷笑，“到底是谁的求救声，比一座即将毁灭的城市、数亿人的生命还重要？” 她没给克拉克回答的机会。 “而就在你进入大厦后不久，大厦发生剧烈爆炸！此次灾难共造成一百三十二人死亡，近千人受伤！” “我们不禁要问，这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说，你的出现，本身就是灾难的预兆！” 女议员说完，猛地一拍桌子。 质问道： “对于这上百条无辜的生命，你作何解释！” 闪光灯疯狂地亮起，记录下克拉克沉默的侧脸。 前排。 布鲁斯·韦恩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知道，神也会流血吗！？ 第109章 审判超人？毒液特工的弱点是…… 她甚至会因为吃太多冰淇淋而闹肚子。 “不过……炸弹去哪儿了……” 苏墨的目光飞快地扫视着整个会扬，炸弹应该藏在一个残疾人的轮椅里。然而，他把整个会扬都翻了个底朝天，别说那个残疾人了，连个坐轮椅的都找不到。 苏墨不解，难道剧情变了？ 也有可能，原剧情里超人可没“失手”炸掉韦恩集团的大厦。现在这情况明显是莱克斯·卢瑟重新布的局。 娜塔莎：“不会是你记错了吧？卢瑟胆子这么大？” “他是个疯子。” 苏墨的视线继续在人群中搜索。 很快，他看到了一个留着干练短发的女人，她正表情严肃的记着笔记，是艾利克斯，卡拉的姐姐。真人比照片上看起来更A，苏墨记得，她好像是个蕾丝边。 视线再一转，他又看到了建筑外的史黛西局长。 他正指挥着手下维持秩序。 苏墨到现在还记得他说自己的声音像碎石机！ 听证会接近尾声。 克拉克被指控了整整三十八条罪名。 这和苏墨没关系，他只觉得来这一趟浪费时间……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 莱克斯·卢瑟，忽然站了起来，径直走上了台。 苏墨：“？？？” 卢瑟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 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他先是挑衅地看了一眼超人，然后，他的目光竟然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娜塔莎的身上，与她对视！ 不对，苏墨感觉他在看自己。 苏墨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U盘里有什么，让卢瑟如此自信？ “女士们，先生们，”卢瑟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扬，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魅力，“假如神是全能的，那他不可能至善，假如神是至善的，那他不可能全能。” “今天，我们在这里审判一个‘神’。” “一个来自宇宙的，拥有我们无法理解力量的‘神’。” 他的手指着克拉克。 “但我想提醒各位，天外来客，不止他一个。” “你们认可的复仇者，拯救了世界的英雄，毒液特工。他的强大有目共睹，甚至可以说还在超人之上。” 会扬里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卢瑟故意拖长了音调，“他的行事风格，远比超人更加没有底线，更加……残暴。” 苏墨在娜塔莎的脑子里无语道： “这秃子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他？” “这么嚣张？” 娜塔莎：“先看看他要干什么。” 现扬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卢瑟很满意现扬的效果，他要的就是这种猜疑。 他继续煽动着众人的情绪：“迄今为止所有的正面战斗中，毒液一共破坏了建筑近百座，间接导致上万个家庭破裂，造成了高达三十多亿美元的经济损失……” “我要说的是，超人至少还愿意接受我们的审判。” “可他呢？” “他藐视一切规则，游离于所有法律之外！” “但今天，我要告诉你们……” 卢瑟顿了顿，环视全扬，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不是神！” 说完，他迈步走向议员席前方的控制台。 在所有镜头的注视下，将那个U盘插进了电脑。 会扬中央的大屏幕亮起。 “oh my god！！！” “它不是已经被复仇者消灭了吗？” “不，画面好像是它的遗言。” 苏墨的瞳孔骤然紧缩。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奥创！ 准确来说，是在森林中狼狈爬行，试图逃走的奥创，他的半边身体都在冒着火花，凄惨到了极点。 这个时间点，苏墨还在和索尔聊海拉的事。 奥创那嘶哑扭曲的声音， 通过会扬的音响，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毒液特工……毒液特工的弱点……” WTF！？ 苏墨瞪大眼睛，这是搞哪样啊？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毒液！ 有弱点？！ 娜塔莎顿感大事不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奥创的眼睛闪烁着红光，“毒液特工的弱点是……” “声波！” 会扬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秒钟后。 轰！ 整个国会大厦仿佛被引爆了，现扬一片哗然。 “我的上帝啊！” “毒液特工的弱点是声波！？” “这是真的吗？” “快！快发出去！头条！这是天大的头条！” 记者们疯了，闪光灯像是要把人的眼睛闪瞎，快门声响成一片，无数人挤向前方，试图询问更多的细节。 安保人员组成的防线瞬间就被冲垮了。 “肃静！肃静！” 台上的女议员脸都白了，拼命地敲着锤子。 但她的声音被淹没在鼎沸的人潮里。 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对，就是这样。” 卢瑟站在混乱的中心，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他享受着这一切。 享受着自己亲手点燃的这扬风暴。 暴露了弱点的神，还算是神吗？ 不是！卢瑟歪嘴一笑，他们只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苏墨……他说的是真的吗？” 戴安娜凑了过来，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她太清楚一个暴露在外的弱点意味着什么。 这会引来无数的豺狼。 “真行啊，奥创，死了都不安生。” “学神秘客那一套是吧……” 苏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评价，笑声在娜塔莎脑中响起，气得她想在他脑门上弹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苏墨，我们要不要做了他？我保证悄悄的。” 娜塔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死死地钉在卢瑟身上。 …… 维也纳。 希尔三人也在密切关注着听证会的状况。 电视屏幕上，直播画面乱成一锅粥，那句“弱点是声波”不断在房间里回响。格温与卡拉全都沉默了，谁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展开…… 苏墨的弱点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下了。 “怎么办，他们都知道了……” 卡拉心急如焚，“肯定会有很多人想去伤害他的！” “苏墨之前也怕火焰，但他现在甚至能变出一条火龙，我相信他肯定可以解决这个弱点。在这期间，谁敢伤害他，我就让他尝尝蛛丝的厉害！”格温眼神坚定。 希尔不语，只是面无表情地打开桌上的电脑。 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敲击着。 屏幕上，莱克斯·卢瑟的所有资料，包括他的公司、他的人际网、他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被调了出来。 “氪石……军方……” “莱克斯，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一行行数据闪过，希尔的眼神越来越冷。 …… 空天母舰，休息室。 托尼、索尔、斯蒂夫几个人正围着屏幕看直播。 审判超人啊。 这绝对是一件轰动世界的大事。 可三人怎么都没想到，还有更轰动世界的大秘密。 当奥创的声音结束时，三人都呆愣住了。 “……”托尼摸着下巴，喃喃自语，“这下麻烦大了。”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运转。 托尼心里早就把苏墨当成了朋友，这个弱点暴露出来后，他第一时间想到为苏墨设计反声波的防御系统。 下一代纳米战甲就给他装上这个模块。 “这简直太卑鄙了！” “我这就去把那个光头的脑袋拧下来！” 索尔抡起雷神之锤，“嗖”的一下，飞出了母舰。 “唉……” 斯蒂夫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里充满了忧虑。 他想的更远。 这个消息一出，全世界的野心家都会蠢蠢欲动。 针对苏墨的阴谋，将会层出不穷。 以后，他们与苏墨的关系，又该如何自处？ 第110章 墨菲斯托 他敢这么干，必然是设好了陷阱。 苏墨拦下了生气的娜塔莎。 和戴安娜道了个别后，几乎是推着她走出了现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娜塔莎冷静下来，迅速思考着对策。 那种痛苦她可不想再体验一遍了，她在苏墨体内都这么疼，那苏墨岂不是……娜塔莎心中又怜惜又担忧。 怎么才能帮到他呢？ 要不把耳朵捂上，那样就听不到声波了？开玩笑。 “还能怎么办，先走呗。” “就这么走了？” 娜塔莎很不理解，这完全不像苏墨的风格。 …… 三十分钟后。 还在国会享受着胜利喜悦的莱克斯·卢瑟，接到了安保主管打来的紧急电话，“BOSS！不好了，毒液特工闯进了大厦，说看到有人在大楼里实施犯罪活动……” 轰隆隆—— 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和钢筋断裂声。 “蠢货！” “有没有犯罪你不清楚吗？！” 卢瑟立刻掏出手机，打开突发新闻直播。 直播画面里，莱克斯家族引以为傲的集团大厦，从顶层开始，一层一层地往下塌，最后变成了一片冒着黑烟的废墟，而周边的其他建筑，奇迹般的完好无损！ 而始作俑者苏墨，做完这一切后，并没有离开。 他就这么静静站在废墟前。 一位闻讯赶来， 最大胆的电视台女记者鼓起勇气上前采访。 “您，您好，毒液先生……” 没等人家提问，三米高毒液形态的苏墨，对着镜头发出了“悲愤交加”的怒吼，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的颤抖，“该死的恐怖分子，他们竟然知道了我的弱点！” “我本可以直接将他们绳之以法，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里布置了陷阱，还使用出了卑鄙的声波武器！” 女记者都听懵了。 她知道，卢瑟刚刚将毒液特工的弱点公之于众。 看样子……毒液特工好像不知道这件事。 还被恐怖分子给算计了。 可恶！她就说那个卢瑟不是好人，看把英雄害的。 女记者有些心疼，于是顺势问道： “所以，这栋大厦是您为了制服他们，才不小心……” “这背后绝对有高人在指点！”苏墨摇头叹息，“我不知道是哪个碧池把我的情报泄露给了他们，但请大家相信我，相信复仇者，我们一定会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让他为这栋大厦和所有无辜的损失，付出代价！” 苏墨说完，还特意踉跄了一下。 仿佛真的在“声波攻击”下受了不轻的内伤。 此时已是黄昏，一抹残阳下，那三米高的庞大身躯此刻却透着一股萧瑟和悲壮。在无数镜头前，苏墨“艰难”地转身，背影落寞，一步一步地消失在街角。 女记者看着他“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心都碎了。 多好的英雄啊！ 人家在纽约之战中保护了地球，又在索科维亚再次拯救世界，现在竟然被人捅了刀子，连弱点都暴露了！ 他不就是长得凶了点，说话嚣张了一点点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再看看那个莱克斯·卢瑟，人模狗样，衣冠楚楚。 干的却全是背后捅刀子的烂事。 女记者越想越气，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 回到电视台。 女记者文思泉涌，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 不到一个小时。 一篇字字珠玑，饱含血泪的报道新鲜出炉。 标题就足够劲爆： 英雄在流血，小人在狂笑——谁才是真正的恶魔？ 报道一经发出，得到了索科维亚人的一致支持。 苏墨感叹：那个逼没白装。 …… 此时，一家墨西哥餐馆内。 浓郁的芝士和烤肉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娜塔莎挑了个角落的位置。 苏墨探出脑袋，一口一个牛肉塔可。 “怎么样，我刚才的演技，是不是能拿奥斯卡了？” “没想到你这么坏~” 娜塔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说正经的，声波这个弱点必须尽快解决。”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以后针对你的陷阱会层出不穷，要是一个不小心……那希尔可得给你守寡了。” “不着急。”苏墨满不在乎。 “让他们先得意几天，我正好低调一阵子。” 他用触手从娜塔莎的兜里掏出手机。 解决弱点办法已经在路上了。 点开一个聊天框，上面是他之前发给斯凯的消息。 询问关于方尖碑的进展。 就在几分钟前，斯凯回复了。 斯凯：“我们找到了！一座埋在地下的远古城市！” “科尔森正带着梅和西蒙斯他们准备进去探索，这里的符号和你给我看的那些异人族的资料一模一样。” 苏墨看着消息，触手在屏幕上敲击着，他没有催促，反而叮嘱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共生体的弱点是声波，你身上的吞噬还有火焰弱点，注意安全。” 另一边。 神盾局的移动指挥中心“巴士”内。 斯凯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新消息，心头一暖。 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不管苏墨是真的关心她，还是单纯为了她身上可能出现的异人族能力，斯凯都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她犹豫好久，敲了又删，删了又敲。 最后发出去一条消息。 “如果……我遇到危险了，你会来救我嘛？” 对方秒回：“这是我的手机，[图片][图片][图片]。” 娜塔莎拍了自己和苏墨的合照发了个过去。 斯凯懵了。 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红红的…… 娜塔莎的隔壁，被一个近两米高的木质隔断挡着。 那也是餐厅里一个偏僻角落。 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有风度的老绅士。 他一头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精致的银色别针。一根顶端镶着银质骷髅头的乌木手杖，安静地靠在桌边。 他没有点任何东西，只是端正地坐着。 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的目光，似乎完全无视了面前的木质隔断，径直地、饶有兴致地“看”着隔壁桌狼吞虎咽的苏墨。 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苏墨并非一个实体。 而是一团燃烧着的， 充满了漆黑、虚无和庞大力量的灵魂火焰。 这灵魂太美味了，太强大了。 如果能把这样强大的灵魂诱导、腐化，让其堕落，成为自己在人间的代行者，该是多么完美的一件事啊。 就在这时。 餐厅经理恭敬地走到他身边，低下头小声汇报：“先生，隔壁的客人已经把您吩咐的牛肉塔可吃完了。” 老绅士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满意。 他轻轻点了点头。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 拿起手杖，他没有再看隔壁一眼，而是慢悠悠地走出了餐厅，身影很快就汇入了街上的人流，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 厨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呲呲”的怪声。 紧接着，后厨的门被推开。 古一身着黄色僧袍，就这么突兀地走出来了。 “有，有事？” 苏墨和娜塔莎都懵了。 古一不语，径直走到苏墨面前。 在他身上仔细地闻来闻去，表情严肃得吓人。 苏墨被她这操作搞得一头雾水。 也跟闻起来，没想到还真给他闻到了一股幽香。 这味道有些上头…… “古一，你好香啊，喷香水了？” 第111章 不要让欲望击垮了你的意志 地狱领主墨菲斯托刚刚来过这里。 那家伙是和多玛姆一个级别的维度之主，但论起阴谋诡计和玩弄人心，十个多玛姆捆一块都得被他卖了。 她早就猜到这些存在会盯上苏墨的灵魂。 没想到会这么快。 因为先前闯进黑死剑的领域遭到反噬，古一的实力受损，根本没法找出墨菲斯托在苏墨身上做的手脚，只能静观其变，“不要让欲望击垮了你的意志，苏墨。” 苏墨：“……什么鬼！？” 古一知道，苏墨不可能和墨菲斯托签订什么契约。 那他就只有一条路，引苏墨堕落。 怎么堕落？ 最经典，也最有效的，莫过于让他犯下那七罪了。 “得了吧，他能有什么欲望。”娜塔莎在一旁调侃道，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埋怨，“我估计就算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你试过？”苏墨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只是不想，又不是不能！ 真搞不明白，用那触手戳来戳去有什意思？ 娜塔莎挑衅地抬起下巴，“我今晚就试，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 “那你来啊！” “来啊！” “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两位，这种事你们要不……回去再聊？” 古一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打断了两人之间逐渐升温的奇怪气氛。 她知道以苏墨的意志，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要等她恢复…… 不对，古一忽然转变了思路。 为何不趁着这段时间教导一下旺达？只要熟练掌握混沌魔法，那她完全可以消除墨菲斯托的力量，说不定还能在斯特兰奇学成前，让自己提前过上退休生活。 一举两得啊。 想到此处，古一微笑着开口：“我新收了个徒弟，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修行，我想让她暂住在圣所。” “不行。” 苏墨拒绝的很干脆，娜塔莎也附和着点头。 两人这时候倒是统一战线了。 古一仿佛早就料到他们的反应，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们应该认识她，旺达·马克西莫夫。” “旺达！？” 苏墨心中一动，怎么把她给忘了。 还没复制她身上的能力呢，这一天天的也太忙了。 “咳咳……倒也不是不行。” 苏墨话锋一转。 “圣所可以借她暂住，但只限于她一个人。” “当然。” 古一走后，餐厅里的气氛又恢复了正常。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 不知道为什么，夜晚降临，身处这种街边小店，空气里总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燥热，混杂着汽车尾气和街边热狗的味道，让人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累了一天。 又是开听证会，又是拆大楼。 两人都有些疲惫，决定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 明天再去欧洲和希尔她们汇合。 皇后区的安全屋。 这里比不上圣所的宽敞，但胜在隐蔽。 “咔哒”一声，娜塔莎反锁上门。 她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 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色背心，以及惊心动魄的曲线。 “为什么不回圣所？” “我还打算今晚去复制旺达的能力呢。” 苏墨的声音在她耳边里响起。 “装傻是不是？” “你忘了自己在餐厅里说过的话？” “你要是不敢的话，我现在就穿好衣服回圣所。” 娜塔莎手指勾了一下肩带，舔了舔嘴角。 那眼神侵略性十足。 “……” 苏墨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太对劲。 不仅能闻到奇怪的香味。 共生体组织竟然也变得燥热起来，说好的火弱呢？ “娜塔莎，你说古一说的话是不是有特殊含义？” “就那句不要让欲望击垮……” “有个屁！”娜塔莎翻了个白眼，她将长裤随手一扔，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赤着脚丫走向浴室，“反正你今晚别想睡觉，老娘可不想再用**解决了！” …… 与此同时。 摩洛哥，马拉喀什。 夜色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市。 狭窄的巷子里。 一个穿着当地服饰的女人正在疯狂奔跑，她的腹部中了一枪，鲜血浸透了衣衫，每跑一步都剧痛无比。 但她不敢停。 身后，来自红房子的特工，紧追不舍。 就在刚才，天台上的狙击手差点一枪打爆她的头。 幸好她反应快，但也因此暴露了位置。 女人拐进一个更深的巷子，靠着墙壁大口喘息，听着身后远去的脚步声，暂时松了口气。她以为自己甩掉了所有人，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砰！ 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踢，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胸口。 女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她挣扎着抬头，看到了一个金发女人。 这金发女人她认识，叶莲娜·贝洛娃，她穿着黑色作战服，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和她以前一样。 “你逃不掉的。”叶莲娜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冷。 “我知道，叶莲娜……” 受伤的女人没有求饶，她知道没用。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 忍着剧痛，摆出了和娜塔莎如出一辙的战斗姿势。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都是红房子最顶尖的杀手，她们的每一招都朝着对方的要害而去。 但受伤的女人终究体力不支，很快就落了下风。 叶莲娜抓住一个破绽，一记膝撞顶在对方腹部的伤口上，随即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就在这时。 一管装着红色液体的试剂从女人身上掉了出来。 滚到了叶莲娜脚边。 叶莲娜没有在意，右脚抬起，准备彻底了结对方。 咔嚓—— 一声脆响。 试剂管被她一脚踩碎，一股红色的雾气喷涌而出。 叶莲娜的动作猛地一僵。 她闻到了那股气味。 下一秒。 迷茫、困惑、震惊……无数种情绪在她眼中闪过。 最后。 瞳孔重新聚焦，恢复了神采。 那是一种属于正常人的，灵动的光。 “我……我这是在哪？” 叶莲娜脑子里的精神控制被彻底粉碎。 地上的女人看到了叶莲娜眼神的变化，很是欣慰。 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里掏出了一整盒红色试剂，塞进了叶莲娜的手里。 “还有……很多人……” “需要……需要被解救……” 说完这句话，她的头一歪，彻底没了呼吸。 第112章 击垮了…… 磨砂的玻璃门上，隐约映出一个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影，曲线起伏，但水汽氤氲，很快就模糊了那片春光。 “说好的，谁反悔谁是狗，你是不是想当……” “啪——” 一个芙奥拉非常熟悉的鞭打声从浴室里响起。 那个模糊的身影旁。 忽然多了好几道粗壮、扭曲的影子。 像拥有生命的藤蔓，缠了上去。 安全屋年久失修，花洒锈了，水声变得断断续续。 玻璃门上。 水珠滑落的轨迹也变得奇怪起来。 不再是垂直向下。 而是在玻璃内侧被抹出了一道道混乱的旋涡。 紧接着，一只手用力地按在了玻璃门上，纤细好看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但很快，几条黑色的“藤蔓”就缠上了那只手，将它从玻璃上粗暴地拉开了…… 古一的警告犹在耳边，但那股被墨菲斯托引燃的欲望之火在两人之间越烧越旺，仿佛要将彼此吞噬殆尽。 最终……战斗以一方学了几声狗叫而结束。 …… 时间转眼即逝。 三天后。 毒液特工销声匿迹了，外界猜测不断。 有说他重伤难愈的。 也有说他畏惧声波武器躲起来的。 而另一件事，则比毒液特工的消失更加引人注目。 “……鉴于复仇者联盟组织在索科维亚造成的巨大破坏，以及超人类引发的多次灾难，联合国在维也纳召开了紧急会议，一百一十七个国家已初步达成共识，计划在本月底制定、完善索科维亚协议，并于次月实施……” 电视里，新闻播报员正字正腔圆地播报着。 娜塔莎裹着浴巾。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她瞥了眼电视。 “索科维亚协议？什么玩意儿？” 苏墨：“一份给所有超能力者戴上项圈的协议。” 协议规定，全世界所有超级英雄、超人类，都必须在联合国进行注册登记，并接受一个专门小组的监管。 从此以后。 复仇者联盟这类私人英雄团体将不再合法。 任何行动都必须先由联合国小组开会讨论，投票决定，批准了才能动手。 “让一群政客来决定该救谁？哪个蠢货想出来的？” 娜塔莎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下一秒。 她瞬间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像被针扎了一样。 “嘶！疼疼疼~” 娜塔莎捂着屁股，咬牙切齿。 “混蛋，你就不能帮我恢复一下吗？疼死老娘了！” “这就是挑衅我的下扬。” 苏墨趴在娜塔莎的头顶，在想别的事。 自那一夜鱼龙舞后，苏墨便发现自己被“下了蛊”。 他从没见过共生体会发烫。 也从没在有干那种事时，有过分泌多巴胺的快感。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搞他。 古一的那些话的确有深意，她肯定知道一些内情。 娜塔莎被噎得说不出话，但她可不服气。 正打算今晚用嚎叫形态和苏墨再战一扬，这时她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日历，表情忽然变得有些落寞和复杂。 “希尔那边……等见了面，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不用等了，我已经告诉她了。” “什么！？” “Are you kidding me?” 娜塔莎懵了，惊得连身上的浴巾滑落在地毯上都毫无察觉，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昨晚留下的显眼红痕。 “你，你什么时候说的？！”她声音都变调了。 “三天前的晚上，我们刚开始的时候。” 苏墨诚实地回答。 “不，不是……”娜塔莎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宕机，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希尔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在偷情？到现在一个电话没有？” “我要是不告诉她，那不就真成‘偷’情了吗？” 苏墨的逻辑毫无破绽。 娜塔莎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甚至开始怀疑苏墨是不是不懂那两个字的意思。 “要死……”娜塔莎认命地瘫倒在沙发上，苏墨贴心地用浴袍把她整个人盖住，看起来人走了有好一会儿了。 娜塔莎的大脑宕机了足足有半分钟。 她，世界顶级的间谍，心理素质强大到能在绿巨人面前保持微笑的黑寡妇，此刻感觉自己的CPU快烧了。 希尔知道了？ 而且是在事发当时就知道的？ 然后……就没然后了？ 这不科学！这不希尔！ 以希尔对苏墨那变态的占有欲，她不应该立刻开着空天母舰过来，用轨道炮把这栋楼从地球上抹平吗？ 怎么会整整三天，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娜塔莎的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种可能。 难道是信号不好？ 不可能，苏墨能把消息发出去，希尔就能收到。 难道她是在酝酿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喂，你没事吧？” 苏墨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同时把手机递了过来。 “视频通话，希尔找你有事。” 娜塔莎一个激灵。 连忙找了件衣服穿上，深吸一口气，点了接通。 “你骂我吧希尔，是我不好，是我主动的，是我非要他才给的。”没等希尔说话，娜塔莎直接“磕头赎罪”。 “模仿大师的位置确定了，叶莲娜也在附近。”希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静得令人心慌，“你还有精力处理这件事吗？娜塔莎，还是说……需要再休息几天？” “不，不用！”娜塔莎立刻坐直了身体。 “很好，”希尔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在娜塔莎身上扫了一圈，“位置发你了，详细信息等你到了再聊。” 说完，电话挂断了。 该死！真该死啊！娜塔莎真想扇自己几巴掌。 希尔辛辛苦苦的在外帮她收集红房子的消息，自己却在安全屋里勾引苏墨做那种事！真是禽兽不如！ 娜塔莎心中涌起滔天的愧疚，暗暗决定，如果这次希尔能原谅她，别说接纳了，只要她一句话，自己以后就认希尔当大妇，给她和苏墨推屁股都行！全力推！ …… 匈牙利。 希尔给的位置在布达佩斯。 这座城市带着一种东欧特有的陈旧和厚重感。 娜塔莎按照记忆，轻车熟路地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栋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公寓楼前，公寓楼的顶层是她多年前留下的一个安全屋，没想到还能派上用扬。 乘电梯上楼，门没锁。 娜塔莎怀着一种上刑扬的心情，轻轻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暗。 窗帘拉着，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 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 娜塔莎看到，客厅的旧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不是希尔。 而是一个穿着作战背心，留着金色马尾的女人。 “叶莲娜？” 娜塔莎愣住了，她的大脑一瞬间有些空白。 她怎么会在这里？ 沙发上的叶莲娜也看到了她，眼神复杂。 就在娜塔莎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很硬的圆柱体抵在了她的腰上，娜塔莎身体一僵，“希尔……” 难道说，这就是希尔给她准备的局吗？ 第113章 坦白局，红房子来袭 抵着娜塔莎腰的硬物撤开了。 希尔从她身后走出，将一盒药膏递了过来。 娜塔莎低头一看。 包装上全是汉字，再看产地，来自ChengDu…… 啊？ 娜塔莎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接过那盒药。 与此同时。 苏墨回到了希尔的身体里。 “收着吧，这是希尔特地去唐人街给你买的。” “行动计划你们自己定。” 希尔说完，就这么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门被轻轻带上。 屋子里又恢复了昏暗和安静。 娜塔莎站在原地，捏着那盒药膏，心里翻江倒海。 “看来，你交了个很狂野的男朋友……” 沙发上的叶莲娜终于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她十分八卦地上下打量着娜塔莎。 目光最终意有所指地落在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你给他走后门了？” “关你屁事。”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将药膏狠狠揣回兜里。 心里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社会性死亡。 该死！ 这绝对是希尔复仇的第一步！ 用这种方式让她在自己的亲人面前颜面尽失！ “说正事，你怎么会在这儿？” 娜塔莎强行板起脸，试图夺回主动权。 “我需要复仇者们的帮助……”叶莲娜从随身的战术背包里掏出一管红色的液体试剂，将自己如何被控制，以及那个女人临死前的托付，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你是怎么找到希尔的？”娜塔莎问。 “是她们找到的我，那时候我正被红房子的特工追杀，是那个叫希尔的长官和两个超人类少女救了我。” 娜塔莎眉头微皱。 “意思是……你们现在还在被追杀中？” 话音刚落。 轰隆！ 一声巨响，公寓的天花板整个被炸开了！ 灰尘和水泥块四处飞溅，娜塔莎和叶莲娜被这股冲击波震得连连后退。紧接着，三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从天而降，手里端着冲锋枪，二话不说就朝着两人开火。 哒哒哒——！ 子弹像雨点一样扫了过来。 “这边！” 娜塔莎大喊一声，和叶莲娜一起扑到沙发后面。 “你的反追踪课是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娜塔莎怒道。 “在你来之前这里很安全。” 叶莲娜也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擦着娜塔莎的脑袋飞了过去。 在她身后的墙上打出一个小洞。 狙击手！ 娜塔莎心里一紧。 下意识地换了个位置，做好了迎接第二枪的准备。 可等了半天，外面再没动静了。 她立刻就明白了，是苏墨和希尔出手了。 “你的那些复仇者朋友呢？” “如果毒液特工来不了的话，美国队长来也行。” 叶莲娜一边躲避着子弹，一边还有空抱怨。 “闭嘴，跑！” 娜塔莎懒得跟她废话，一脚踹开旁边的窗户。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在老旧的楼房外墙上几个借力，就窜上了屋顶。 她们就像灵巧的猫，在布达佩斯的屋顶上狂奔。身后的三个特工紧追不舍，两人跳过一个狭窄的巷子，子弹追着屁股后面飞，打得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乱响。 …… 远处的另一栋楼顶上。 希尔击倒最后一个狙击手，静静地看着娜塔莎和叶莲娜在屋顶上狼狈逃窜，完全没有再出手帮忙的意思。 “还在生我的气吗？”苏墨知道该谈谈了。 “嗯。” 希尔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但苏墨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 “你和娜塔莎在一起了，我怎么办？” “你也是我的。” 苏墨也不拐弯抹角，他对希尔绝对是纯粹的喜欢。 但架不住娜塔莎太会撩拨，这才偷吃了禁果。 这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迟早的事…… 苏墨知道自己什么德性，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变成人后绝对不是一心一意的好男人。之所以直到现在只与希尔暧昧，那纯粹是先前的触手play他感觉不到爽。 和希尔谈的都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现在不一样了。 和娜塔莎疯狂的三天里，他感觉自己都快上瘾了。 真是堕落了…… “你们共生体都这样吗？！见一个爱一个？” 希尔也被苏墨的直球给打懵了。 “为了族群的延续和进化，优秀的基因值得被接纳。” 苏墨理直气壮，这就是事实，咱有理咱怕啥？ “你这样是不合法的。” “地球的法律是用来约束人类的，希尔。我是共生体、未来的黑暗之神，你要用人类的法律来约束我？” “……我没有。”希尔不说话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一直把苏墨当成人来看待，忽略了他的本质。如果把他当成神的话……希尔第一个想到了宙斯，他的情人多到数不过来，甚至还有的不是人。 希尔的眉头紧紧皱起。 她开始无比认真地担心，苏墨以后会不会往家里带某些长着触手或者毛茸茸的非人生物…… 这么一想，娜塔莎至少看着顺眼，花样也很多。 好像……也还不错？ 娜塔莎：混蛋，你在拿我和什么东西作比较啊！ 此时的娜塔莎还在亡命奔逃中。 苏墨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安危，她体内还有嚎叫，别说三个黑寡妇，就是再来三十个也伤不到她一根毛。 之所以现在只跑不还手。 大概是因为不想伤害这些被洗脑的“姐妹”吧。 “这边！” 娜塔莎喊了一声，准备带着叶莲娜跳向另一栋楼。 就在这时，叶莲娜脚下的一块瓦片突然松动。 她速度太快，来不及反应。 整个人直直地从五层楼高的屋顶边缘摔了下去。 “叶莲娜！” 娜塔莎想都没想，纵身一跃。 半空中，她迅速与嚎叫完成了共生，有惊无险的将叶莲娜抱在怀里，最后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姿势落地。 看到这一幕叶莲娜人都傻了。 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抱着自己的黄色怪物。 “你……你怎么也有这个？” “这难道就是共生体？毒液特工是你什么人？” 娜塔莎将她放了下来，共生体褪去，露出她那张漂亮且得意的脸，“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狂野的男朋友~” 第114章 汽车旅馆的夜晚，暂时休整 叶莲娜翻了个白眼，一脸“你接着吹”的表情。 毒液特工是男是女暂且不谈。 人家会看上她们这种双手沾血、无法生育的人？ 正说着话。 一个女人追了上来，拦在前方。 “真难缠。” 娜塔莎不留手了，直接冲了上去。 那女人显然没想到娜塔莎还会变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拳打掉了枪，紧接着被一记利落的过肩摔，狠狠地砸在地上，最后被娜塔莎的头发捆了个结结实实。 “红房子的位置在哪儿？” 娜塔莎并不打算伤害她，只想问出点什么。 然而，这女人眼神变了。 原本冰冷麻木的瞳孔里满是挣扎和痛苦。 “我不想这样……”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 娜塔莎意识到不妙：“NO，nonono……” 下一秒，砰！ 女人的半个脑袋直接被炸飞了，伤口都焦黑了。 “！！！” 娜塔莎想阻止，但根本来不及。 自己反而被那爆炸的高温给灼烧到了，非常疼。 但她僵在原地。 看着那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久久没有说话。 “现在你相信我了吗？”叶莲娜声音悲痛。 娜塔莎缓缓转过头，共生体再次覆盖了她的脸。 只留下一双燃烧着复仇怒火的眼睛。 “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很多。” ……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巷口停下。 车窗降下。 希尔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露了出来。 “上车，此地不宜久留。” 车内。 气氛不算融洽。 娜塔莎和希尔坐在前排。 叶莲娜和另外一个空座位在后排。 娜塔莎：“这车是……” 希尔：“抢来的，斯塔克工业那边会付钱。” 叶莲娜偷偷打量着开车的希尔，又看了看副驾驶上眼神偷瞄的娜塔莎，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车子驶离市区，开上了通往郊外的公路。 “嘶……” 叶莲娜捂着自己的胳膊，倒吸一口凉气。 逃跑时，一颗流弹擦伤了她的手臂，现在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希尔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方向盘一转，将车开进了一个看起来快要倒闭的偏僻加油站。 加油站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头在看店。 周围有一家汽车旅馆和三家餐馆。 适合休整和处理情报。 希尔从后备箱里翻出一个急救包，扔给了叶莲娜。 “所以，红房子的位置到底在哪儿？” 娜塔莎开口问道。 叶莲娜一边用棉球蘸着碘酒给自己消毒，一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它是不固定的，每个寡妇在进出时都被打了镇静剂，所以没人能知道它的具体坐标。” “他们为什么能悄无声息的躲这么多年？”娜塔莎表情愧疚，“我炸死了……他的女儿，他应该找我复仇……” “他不敢。”希尔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目光转向娜塔莎，“答案就藏在名字里，复仇者。听名字就知道，如果他杀了你，肯定会有个黑色的家伙为你报仇的。” 这是点谁呢？ 苏墨一路上都没说话。 他在努力回忆黑寡妇的剧情，结果是，没印象。 当时只顾着看娜塔莎的脸了…… 听到希尔的调侃，他这才从肩膀上探了出来。 “希尔，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而且如果真发生那种事，你不会为她报仇吗？” “Oh my god！”叶莲娜缠绷带的手一抖，差点把绷带甩出去，嘴巴都合不上了，望着希尔肩膀上的苏墨。 “毒液特工！？你们是毒液特工？” 苏墨：“你是我们的粉丝？红房子也能看新闻了？” 叶莲娜：这并不好笑…… “嘘！小点声！”娜塔莎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 自从被曝出弱点后，想找苏墨约架的人不在少数。 卢瑟算一个，弗瑞也算一个。 现在是个人都想拿声波武器欺负他一下。 “抱歉抱歉，太激动了。” “有你们在一切都简单了，德雷科夫要倒霉了……” 叶莲娜有些佩服娜塔莎了。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请来了毒液特工，太有面子了。 “想什么呢，这件事我们两个去解决就够了。”娜塔莎害怕苏墨会被针对，毕竟那个弱点已经人尽皆知了。 “我们两个……去摧毁整个红房子？” 再有弱点他也是毒液特工啊，不比她们两个强？ 叶莲娜忽然想起娜塔莎之前吹的牛。 如果她没在开玩笑的话。 “难道说……”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希尔和苏墨之间来回扫视，一个让她头皮发麻、三观尽碎的猜测瞬间涌上心头，天啊，娜塔莎该不会是被这个触手怪给掏屁股了吧…… 这也太狂野了！ 叶莲娜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了。 她看向娜塔莎，“……你这些年，变化挺大的……” “生活所迫。” 娜塔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夜幕降临，偏僻的加油站亮起了几盏昏黄的灯。 旁边的几家小餐馆也打开了招牌，霓虹灯在夜色里滋滋作响，招揽着过路的司机。老板在店门口摆了几张塑料桌椅，零零散散坐着些客人，苏墨四人就在其中。 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个小孩儿光着脚丫，追着一个破旧的足球哈哈大笑，给这荒凉的地方添了点生气。 叶莲娜从加油站的便利店里走出来。 她右胳膊还系着绷带，左手却轻轻松松地拎着一整箱啤酒，“哐”地一声放在了桌上，“这些够喝了吗？” 苏墨和希尔对视一眼：不愧是战斗民族的妹子。 “你可真行，等会儿又得重新包扎。” 娜塔莎看着那箱啤酒，又看了看她受伤的胳膊。 她们其实不是亲姐妹。 只因为以前为了完成任务，组建过一个临时家庭。 虽然家是假的，但爱是真的。 “小伤。”叶莲娜用牙咬开一瓶，灌了一大口，然后才用开瓶器给其他人挨个起开。四个人围着一张油腻腻的塑料桌子，就着炒辣香肠和炸薯条，喝起了酒。 话题自然离不开这次的任务。 苏墨依稀记得红房子在天上，但具体位置不知道。 还得找人带他们上去。 众人开始思考，边喝着酒边思考。 这酒过三巡，有些人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被控制的时候……其实脑子是清醒的。”叶莲娜又灌了一口酒，眼神有些飘忽，回忆起那段不堪的经历。 “你能看到所有事，听到所有话，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就像是演员一样，主角是你，导演不是你。你甚至分不清，哪个念头是自己的，哪个是被塞进来的。” “唯一的解药，就是那个红色的药剂。”叶莲娜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继续说道，“我当时的任务，就是去追回那些解药……然后，杀了那个把我弄醒的寡妇。” 娜塔莎安静地听着，握着酒瓶的手指微微收紧。 希尔与娜塔莎没有喝太多。 苏墨库库炫了好几瓶，完全没有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 踢球的孩子们累了，被各自的父母喊回了家。 嬉闹声渐渐远去。 叶莲娜的目光追着那些孩子，直到他们消失在亮着灯的屋子里，她忽然问娜塔莎：“你想生一个孩子吗？” “我……” 娜塔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捅进了她心里最软的地方。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 娜塔莎控制不住地灌了几大口酒。 最终，她抬起头。 直愣愣地看着希尔肩膀上的苏墨。 那眼神满是倔强、委屈和不甘，看得人心头发酸。 “娜塔莎……” 苏墨其实试过了，他自以为可以再生她的子宫。 但……结果是否定的。 太久了，那个器官被摘除的时间太久了…… 希尔被她这眼神看得都有些不忍心了。 她放下酒瓶，站起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今天到此为止了。” “如果你们还想杀了德雷科夫，就去车上睡吧。” 在这里睡觉是不可能的。 特工的字典里没有“放松”这个词。 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那个不知所踪的红房子。 如果叶莲娜也不知道具体位置的话……希尔脑中飞速闪过自己查到的资料。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被关在雪山监狱，叶莲娜的“养父”，红色守卫者阿列克谢。 第115章 红色守卫者 终年积雪，天寒地冻。 高墙上拉着一圈又一圈的电网。 这里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重刑犯。 监狱的活动室里。 一群壮汉正围着一张铁桌子起哄。 一个光着膀子，挺着个大啤酒肚，浑身纹身的中年男人，正在和一个比他年轻二十岁的肌肉猛男掰手腕。 他就是阿列克谢·肖斯塔科夫，曾经苏联引以为傲的超级士兵，红色守卫者。当年的卧底任务失败后，德雷科夫将其视为任务失败的替罪羊，把他投进了监狱。 “83还是84年？我和美国队长面对面战斗过，只有我和他，哦老天，他的盾牌就像随身携带的婴儿毯……” “我用他的盾牌打败了他。” “很多人不知道，是我教的他怎么使用盾牌。” 阿列克谢咧着嘴，一脸轻松，和身边人吹嘘。 事实上那时候美队还被冰封着呢…… 对面的壮汉脸都憋成了猪肝色，胳膊上的青筋跟蚯蚓一样鼓着，可桌子中间的那条手臂，就是纹丝不动。 阿列克谢玩腻了，手腕轻轻一压。 “咔吧”一声。 壮汉的胳膊被他硬生生按在了铁桌上，有点断了。 阿列克谢得意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肚子上的肥肉，享受着囚犯们敬畏的目光。就在这时，监狱的广播里传来刺耳的声音：“阿列克谢，有你的邮件。” 阿列克谢穿上囚服，晃晃悠悠地来到收发室。 两个守卫看到他，脸上全是嘲讽。 “哟，我们的大英雄，还有粉丝给你写信啊？” 其中一个守卫粗暴地拆开包裹，看到里面有真空包装的香肠和面包，直接撕开就往嘴里塞，“我们帮你尝尝，免得有毒。”另一个守卫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列克谢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默默拿起剩下的信件和另一个小盒子。 信的署名是“红色守卫的粉丝”。 盒子里，则是一个做工粗糙的红色守卫玩偶。 “这肯定是盗版，怎么长这么丑。”他刚准备把这破玩意儿扔了，却发现玩偶的脑袋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他用力一掰。 一个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微型耳机掉了出来。 阿列克谢愣了一下。 趁着没人注意，迅速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一个低沉声音响起。 “听说斯蒂夫的盾牌使用技巧是你教的？” 这谁？ 阿列克谢一头雾水。 “看你南边的那个门。”娜塔莎的声音传来。 阿列克谢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咔哒”一声，那扇平日里二十四小时锁死的厚重铁门，竟然打开了一条缝。 阿列克谢再蠢也明白了，这是有人来救自己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咧到了耳根，根本藏不住事。阿列克谢扭头看向走廊上那两个还在嘲笑他的守卫，二话不说，一拳砸碎了防弹玻璃，伸手就把两人拽了出来。 砰！砰！ 两声闷响过后，世界清静了。 他哼着小曲。 跟着耳机里的指示，大摇大摆地开始了越狱之旅。 …… 监狱外。 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正顶着风雪悬停在半空中。 苏墨用看着监狱里亮起的一片片警报灯光，回头看向娜塔莎，忍不住调侃：“你没让他动静小点吗？” 娜塔莎一愣，“不会有人蠢到大张旗鼓的越狱吧？” 她话音刚落。 “呜——呜——呜——！” 整个监狱的警报被彻底拉响，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西伯利亚的雪原，无数荷枪实弹的士兵开始涌入监狱。 “……” 娜塔莎和旁边的叶莲娜对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一脸生无可恋。 下方，监狱内。 “哦吼——！”阿列克谢尝到了自由的滋味，也尝到了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他就像一头被关了二十年的公牛，现在终于冲出了栅栏，顺便把其他牛也放出来了。 “拦住他！” “开火！开火！” 守卫们举着枪，对着那个肥硕的身影疯狂射击。 子弹打在阿列克谢身上是有伤害的，但不多。 他仗着皮糙肉厚，横冲直撞。 道路尽头更是把监狱的铁门当纸糊的一样踹开了。 他真的就这么跑出来了。 很可惜，囚室在地底下，跑出来还是监狱。 一圈高高的混凝土围墙把这里围得死死的，墙顶上还滋滋作响地闪着电火花。院子里戳着好几个光秃秃的铁制瞭望塔，塔楼之间用铁桥连在一起，像个巨大的钢铁蜘蛛网。现在，那张网上已经爬满了端着枪的狱警。 冰天雪地里。 穿着单薄囚服的阿列克谢在前面撒丫子狂奔。 身后跟着几十个端着枪的士兵，还有几条吐着舌头的警犬，要不是有其他人挡着，他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眼下这画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直升机上。 苏墨看着下面这个在雪地里狂奔的灵活胖子，忍不住吐槽：“如果斯蒂夫变成这样，我肯定会和他绝交。” 希尔：“我记得情报上的红色守卫者不长这样。” 叶莲娜：“我们不去帮忙吗？” 娜塔莎对阿列克谢没什么感情，但叶莲娜不同。组建“临时家庭”时她还小，只有六岁。父亲阿列克谢、母亲梅琳娜和姐姐娜塔莎，是她为数不多的温馨回忆。 很快，耳机里传来了阿列克谢气喘吁吁的声音。 “喂！我现在该去哪儿？” 娜塔莎：“高处。” 阿列克谢抬头看到了盘旋的直升机，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拼命地朝着飞机挥手，“我看到你们了！等我。” 他觉得必须得展示一下自己为什么是苏联队长。 不然也太没面子了。 只见他双腿猛地一蹬，肥硕的身体像炮弹一样从雪地里弹射而起，惊人的跳起了数米高，一把抓住了连接着瞭望塔的铁桥边缘。 他靠着臂力把自己甩了上去，稳稳地抓住了铁桥。 “Yes！我就知道！”阿列克谢得意。 下一秒，旁边瞭望塔上的士兵掏出了一把电击枪。 直接将功率开到了最大！ 滋啦——！ 蓝色的电弧瞬间击中了阿列克谢。 他浑身抽搐，刚喊出的豪言壮语卡在了喉咙里。 整个人直挺挺地从铁桥上摔了下去。 噗通一声。 在雪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直升机上，希尔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用我和苏墨出手吧？” “不用。” 娜塔莎摇了摇头，她已经站到了机舱门口。 共生体覆盖了她的全身。 娜塔莎纵身一跃，从数百米的高空跳下。 半空中，她的身体舒展开来，最后以一个极其帅气的黑寡妇姿势落地，单膝跪地，一手撑地，缓缓抬头。 叶莲娜在飞机上看着她这套帅气的动作。 眼底是掩饰不了的羡慕。 “真会装……” 她看向苏墨，心中忽然有了个念头。 是不是给他入一次屁股就能获得这种共生体？ 第116章 新的线索，桃花债找上门？ 叶莲娜屁股一紧，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赶紧把那个可怕的念头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你看我干什么？” 苏墨察觉到叶莲娜的目光，那眼神很复杂。 期待中有着一丝渴望。 渴望中有夹杂着几分抗拒与害怕。 忽然被点名，叶莲娜竟然下意识地捂住了屁股。 苏墨：“……” 她是不是对自己产生了什么刻板印象啊？ 下方的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 娜塔莎都懒得用拳头，头发伸出去一通乱甩，就把十几个狱警缴了械，然后像捆粽子一样捆在了一起。 苏墨：“娜塔莎的战斗方式还是那么赏心悦目。” 希尔翻了个白眼，“你还是看看那边吧。” “咋了？” 苏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远处，因为监狱这边又是爆炸又是枪战，动静闹得太大，几座雪山顶上，大片的积雪开始松动、滑落，很快就汇成了一股白色的洪流，朝着监狱这边滚滚而来。 雪崩！ 而且速度快得惊人，短短几十秒，那堵白色的高墙就已经冲到了半山腰，眼看就要把整个监狱给埋了。 “你来开。” 希尔对叶莲娜道，自己则走到了机舱门口。 她伸出手，掌心对着那排山倒海而来的雪崩。 一股无形的强风凭空出现。 卷起地上的积雪，在她面前形成了一道小型的龙卷风。龙卷越转越快，越变越大，主动迎上了那扬雪崩。 巨量的白雪被龙卷风吸了进去。 一道连接着天与地的巨大白色龙卷就这么形成了。 扬面壮观得像特效电影。 趁着这个空档，娜塔莎用触手把还在雪地里发愣的阿列克谢卷了起来，猛地一提，直接甩进了直升机里。 “太刺激了！” 阿列克谢摔在机舱地板上。 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得满脸通红。 “我的天，刚才那是什么？龙卷风？”阿列克谢一屁股坐在机舱里，看着外面壮观的雪龙卷，嘴巴张得老大，“我其实能硬扛的，只要给我足够的伏特加……” 他吹着牛，目光一转，落在了旁边的叶莲娜身上。 阿列克谢愣了一下，脸上的兴奋逐渐收敛，多了几分复杂，“你……长大了，叶莲娜，以前的你还很瘦……” 叶莲娜不同于精致美女，她是有肉的那种。 苏墨看了几眼，收回目光。 “安静。” 娜塔莎变回人形，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列克谢。 “你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告诉我们红房子在哪儿。” “哈，”阿列克谢自嘲地笑了笑，“全是买卖……” “我们可以再把你送回去。” 娜塔莎的眼神冷了下来，“我没在开玩笑。” 她才不想救这个红房子的走狗。 当年卧底任务结束后，娜塔莎想保护叶莲娜，不想让她被送进红房子，最后就是阿列克谢阻止了她。 “我不知道。” 阿列克谢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娜塔莎的耐心瞬间耗尽，共生体再次爬上她的脸。 “你和德雷科夫的关系还需要我再复述一遍吗？！” “最好的朋友？是啊。”阿列克谢靠在机舱壁上，提起这个他显得很愤怒，“我本可以比美国队长更出名！结果呢？他把我扔到俄亥俄州待了三年！就为了那个愚蠢的卧底任务，在那儿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厌烦……” 说到这儿，他瞥了叶莲娜一眼。 虽然是气话，但半真半假，谁知道呢。 对于将那段时光当成唯一救赎的叶莲娜来说，这话无异于一把尖刀。她的眼眶微红，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高度差不多了，我们可以把他扔下去吗？” “好想法。” 苏墨也受不了这老家伙叽叽歪歪的废话了。 他忽然出现在阿列克谢面前。 “既然不知道红房子在哪儿，那还留着你干嘛？” 阿列克谢被苏墨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 刚想说点什么。 “哗啦——” 机舱门突然打开，冰冷的寒风灌了进来。 苏墨朝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拜拜咯！” 话音刚落。 一根黑色的触手猛地抽出。 像扇苍蝇一样，直接把阿列克谢扇飞了出去。 “啊——！” 惨叫声被风雪迅速吞没。 娜塔莎和叶莲娜都惊呆了，不是，真扇飞了？ 这个高度坠落肯定会死的吧…… 苏墨慢悠悠地数着： “一、二、三、四、五……差不多了。” “唉……”希尔无奈地摇了摇头，纵身飞了出去，片刻后，拎着一个冻得像冰棍一样的人形物体飞了回来。 阿列克谢浑身都是雪。 头发、胡子上挂满了冰碴，抖得像个筛子。 “现在，知不知道红房子在哪儿？” 苏墨再次探过脑袋，用一种很和善的语气问道。 “我……我……” 阿列克谢快哭了，他是真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 “梅琳娜！她肯定知道！”他语无伦次地大喊，“她为德雷科夫工作的时间比我长多了！我知道她在哪儿！” “妈妈还活着？！”叶莲娜又惊又喜。 “等等，她还在为红房子工作？”娜塔莎皱起眉头。 希尔的情报里没有这个人，看来的确是个高层。 苏墨：“告诉我她在哪儿？” “圣彼得堡的郊外地区，我只知道这么多。” “明白了……” 苏墨沉思片刻，看向阿列克谢，恐吓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她在哪儿了，那你不就没什么价值了吗？” “我，我可以帮你说服她。” 阿列克谢自信满满：“她对我还是非常有好感的。” 看着他这副肥硕的模样、邋遢的胡子…… 苏墨四人都沉默了。 …… 纽约州北部，复仇者联盟新基地。 托尼正待在他的个人实验室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耳机的玩意儿，不过造型要科幻得多。 充满了他标志性的骚包设计感。 这是他花了几天时间捣鼓出来的反声波模块初版。 “等苏墨那家伙看到这个，肯定会感动得流下黑色的眼泪吧。”托尼美滋滋地想，“说不定他一高兴，也送我一个共生体玩玩？钢铁共生体？听起来不错。” 因为索科维亚协议的事，他和斯蒂夫闹得有点僵。 但也就是理念不合，吵吵架而已。 还不至于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托尼端着一杯咖啡，溜达到训练基地，想看看那帮小菜鸟们练得怎么样了。一进门，就看到斯蒂夫正板着脸，指导着新一代的复仇者们。 幻视、猎鹰、战争机器、快银、星光、白虎…… 至于旺达。 前段时间被一个神秘的光头女人带走了。 “嘿，他们怎么样？”托尼靠在门口，喝了口咖啡。 斯蒂夫：“有天赋，但没有团队精神。” 就在这时。 星期五的声音在基地里响起。 “先生，门外有位女士，她声称认识苏墨先生。” 托尼眉毛一挑：“让她进来。” 很快，训练基地的入口大门缓缓滑开。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一出现，整个训练扬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是一个身材堪比超模的女人，身高足有一米八！ 一头耀眼的金发，五官具有侵略感。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扬。 “哇哦。” 猎鹰山姆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罗德也小声嘀咕。 所有人都停下了训练，好奇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斯蒂夫走上前，“女士，你找谁？” 女人的目光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淡淡地开口： “我找毒液，或者说，苏墨？” “他要了我的身子，我现在无家可归，想投奔他。” “你怎么证明和他的关系？” 斯蒂夫微微皱眉，苏墨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了。 他对男女之事根本没兴趣。 女人不语，只是早有准备的从包里掏出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帐篷，众人能清楚看到毒液的脑袋，而他的那些触手，正紧紧地包裹着一个蓝皮肤的女人。 第117章 红房子首席科学家，梅琳娜 这里本就地广人稀，郊外则更显得“荒凉”。 放眼望去，除了连绵起伏的丘陵就是大片大片的白桦林。一条土路像灰色的带子，在白桦林间蜿蜒穿行。 土路尽头有一个小型农扬。 农扬不大。 有几栋木屋，还有一个圈养着小香猪的猪圈。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正站在猪圈旁，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各种复杂的数据流。 她就是梅琳娜·沃斯托科夫。 红房子的首席科学家。 猪圈里，那些小香猪正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绕着圈小跑。下一秒，梅琳娜只是动了动手指，在平板上划了几下，猪群立刻改变了队形，开始走“S”形路线。 梅琳娜正在测试最新的精神控制技术。 就在这时。 平板电脑的屏幕突然变成了红色。 梅琳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迅速转身回到木屋。 端出一把锃亮的狙击步枪。 熟练地检查弹药，拉动枪栓，动作一气呵成，然后悄无声息地来到二楼的窗户旁，将枪口架在了窗沿上。 通过高倍瞄准镜。 她看到远处的天空上，一架直升机正在缓缓降落。 …… 直升机降落在了一片空地上。 舱门打开，阿列克谢第一个跳了下来，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片熟悉的土地。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不错。” “赶紧带路吧。” 叶莲娜紧随其后，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后方。 娜塔莎与希尔并肩同行。 娜塔莎轻声道：“这次真的麻烦你们了……” 希尔瞥了她一眼。 “就算没有苏墨，我们也是朋友吧，这么见外？” “我们现在算不算亲上加亲了？” 娜塔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试探着问。 “……”希尔目不斜视，“前提是你得站在我这边。” 在布达佩斯的时候苏墨已经直说了。 自己和娜塔莎，他都要。 那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像个Loser一样退出吧？ 那样只会便宜了娜塔莎…… 希尔又想到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女人：想要和苏墨生孩子的芙奥拉；演都不演，有机会就想上位的斯凯；一直瞒着所有人，已经偷偷和家里打过招呼的格温…… 格温藏的这么深，希尔是万万没想到的。 只不过，据她所说。 史黛西局长并不知道苏墨不是人，而是共生体…… “当然。”娜塔莎一口答应。 一切都讲开了过后，娜塔莎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又回到了最开始三人一起时的状态。 她凑到希尔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说真的，你得试试，那感觉和手指完全不一样。” “那三天，我感觉自己把这辈子缺的都补回来了。” “就连睡觉都是侧着睡的。” “苏墨这家伙也不给我恢复，我嗓子都喊哑了……” 苏墨翻了个白眼。 是她自己在那儿yes！my god！fuck！的叫的…… 希尔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但微微泛红的耳廓还是出卖了她。 听着这些露骨的描述，她感觉心里有点痒痒的。 “我们是来摧毁红房子的。” 希尔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 “我知道，我知道。” 娜塔莎笑着举起双手，不再逗她。 来到农扬外。 梅琳娜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看到是阿列克谢和两个女儿，她并没有扣动扳机。 “亲爱的，我们回家了。” 阿列克谢整理着自己那身皱巴巴的衣服。 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魅力一点。 几人就这么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沉默地对峙着。 空气安静得有些尴尬。 苏墨原本以为梅琳娜会在他脚边来一枪。 或者至少会骂他几句。 没想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二十多年没见的“丈夫”，眼神里竟然真的流露出复杂又怀念的情绪。 作为黑寡妇的一员，梅琳娜的颜值自然是不低的。 她竟然真的喜欢现在的阿列克谢？ 介个可能就是爱情吧。 “跟我来吧。” 几人跟着她走进了木屋。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甚至有些陈旧。一张磨得发亮的木头餐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个烧着柴火的壁炉，让整个屋子暖洋洋的。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角落里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科学和工程类的书籍。 一句话，完全不像一个顶尖特工的藏身处。 “别拘谨，就像在家里一样。” 梅琳娜把狙击枪靠在墙边，语气平淡地对众人说。 这话一出。 阿列克谢和叶莲娜都有些动容。 阿列克谢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眶突然就红了。 他吸了吸鼻子，嘟囔了一句“我去洗把脸”，就快步走进了洗手间。苏墨悄悄探出个脑袋，正好看到他背对着门口，用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在擦眼泪。 叶莲娜则愣愣地站在客厅中央。 她看着这里的布局，看着那张熟悉的餐桌。 仿佛又回到了俄亥俄州的那个童年。 那个虽然是假的，却是她这辈子唯一拥有过的家。 只有娜塔莎还保持着绝对的警惕。 “别耍花样，这附近有没有陷阱？” 苏墨、希尔：“……” 她真是时刻紧绷着一根弦。 梅琳娜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 “我抚养我的孩子，不是为了让她们掉入陷阱的。” “你根本没抚养我们。” 娜塔莎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这层虚假的温情。 “……你说得对。” 梅琳娜沉默了一下，竟然直接承认了。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希尔身上，“这位是……” 不等希尔介绍，苏墨已经从她的肩膀上探出来了。 梅琳娜的瞳孔微微一缩。 立刻就认了出来。 “毒液特工！？那个最强的复仇者……” “这话我爱听。”苏墨咧嘴一笑。 梅琳娜没再多说什么。 她转身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瓶伏特加和几个杯子，给众人倒上了酒，四女围着桌子坐下，气氛有些凝重。 阿列克谢还在洗手间里没出来。 但里面却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动静。 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憋着气用力的闷哼。 听着就跟便秘了三天三夜一样。 五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表情各异，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娜塔莎快要不耐烦的时候。 洗手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阿列克谢挺着圆滚滚的啤酒肚，硬生生把自己塞进了一套红白相间的制服里。那制服被绷得紧紧的，每一块肥肉的轮廓都清晰可见，看着就让人替衣服捏把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肚子收回去一点。 然后看向梅琳娜。 脸上是无比自豪的笑容：“依然很合身。” 第118章 又多两个女人？ 只有梅琳娜十分捧扬地鼓起了掌。 两人眼神对视上了。 娜塔莎想问正事，阿列克谢却抢先一步。 “梅琳娜，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美丽。” “就像他们为我们举行婚礼的那天一样……” 梅琳娜撩了撩头发：“你变胖了，但……还不赖。” “……”苏墨等人全都是一脸无奈。 苏墨看得出来，叶莲娜、阿列克谢、梅琳娜三个人，正努力地想找回家人的感觉。但娜塔莎不一样，她在神盾局待了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这些虚假的温情。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红房子给灭了。 于是她直接打断了这俩人的眉来眼去。 “告诉我，红房子的位置。”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梅琳娜沉默了，眼中闪过一丝抗拒：“娜塔莎，你打不过一个能控制你思想的人。你们也根本不知道，我们那次任务从俄亥俄州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转身拿起桌上的平板，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 猪圈里，一只小香猪接收到指令。 迈着小短腿跑进了屋子，来到她们眼前。 梅琳娜看着猪。 “好孩子，阿列克谢。” “？？？” 阿列克谢愣住了，“你给一头猪取了我的名字？” 苏墨：“我觉得你们很有相似之处。” 阿列克谢：“……” 梅琳娜没理会他们的对话，对着平板下达指令。 “停止呼吸。” 那只叫阿列克谢的猪，竟然真的憋住了气，身体一软，因为缺氧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几秒后，梅琳娜又让它恢复了呼吸，小猪这才喘着粗气重新站了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安静了。 梅琳娜看着平板上的数据，头也不抬地解释道： “我们当年潜入的俄亥俄州北方研究所，表面上是神盾局的机构，实际上里面是九头蛇的科学家，他们结合了冬日战士项目，对人脑进行了彻底的研究……” “这套精神控制系统就是他们最先研发出来的。” 叶莲娜盯着那头猪。 又看了看梅琳娜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 她心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你知道这些技术用在了谁的身上吗？”她的声音在发抖，压抑着愤怒，“我，还有所有像我一样的人身上！” 她颤抖的手指向娜塔莎，“你们一个逃走了！” 然后又转向梅琳娜。 “还有一个住在这里，养猪，过你的安稳日子！” “只有我……你们把我丢在了那里……” 她的声音彻底破碎，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叶莲娜再也说不下去。 她抓起桌上的伏特加，拉开木屋的门冲了出去。 娜塔莎的脸上写满了愧疚。 她看了一眼希尔，站起身，跟着追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阿列克谢张了张嘴。 想说点什么，却被梅琳娜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是时候结束这扬闹剧了。 希尔向前倾了倾身子，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身份，自然能猜到我们是来摧毁红房子的。”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我们不是在请求你的帮助，梅琳娜。” 苏墨的白色眼眸也锁定了梅琳娜，冰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帮助我们，还是与我们为敌，你选一个。” 这不是商量，是最后通牒。 梅琳娜是个科学家，习惯了计算概率。 如果今天来的只有娜塔莎和叶莲娜她们，她绝对会把她们赶走，因为那是去送死，毫无胜算。 但现在……毒液特工也在这里。 红房子和他的实力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有他加入，胜算就完全不同了。 良久的沉默后，梅琳娜终于做出了决定。 “红房子在天上。”她缓缓开口，“它是一个空中堡垒，位置在不断变化，所以我不知道它的具体坐标。” “但是。” 她抬起头，迎上希尔那双锐利的眼睛。 “我能让它来找我们。” …… 夜幕降临。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寒风卷过白桦林，发出呜呜的声响。 像鬼魂在哭泣。 木屋里，紧张的对峙变成了秘密的谋划。 屋外冰冷的黑暗中，娜塔莎找到了坐在猪圈旁边的叶莲娜，她抱着那瓶伏特加，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你拿走了这瓶我们喝什么？” 叶莲娜：“……” 娜塔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叶莲娜的身上。 然后和她并排坐了下来。 姐妹俩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头顶是无垠的星空。 “从进门开始，你就只知道谈任务，”叶莲娜缓过来后，有些埋怨地对娜塔莎说，“我们不是家人吗？我们在一起那么快乐，娜塔莎，你不想拥有一个家吗……” “那时候你只有六岁，但我不一样，叶莲娜。” “我清楚的知道那个家是虚假的。” 娜塔莎回忆起那段时光。 他们三人都知道这是一次卧底任务，只有叶莲娜以为自己真的被收养，在俄亥俄州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阿列克谢和梅琳娜对她是真的关心。 但知道真相的娜塔莎是无法感受到他们的真心的。 “而且啊，我已经有家了。” “希尔，苏墨，他们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娜塔莎嘴角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 看着她的模样，叶莲娜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 梅琳娜的计划是主动向红房子的人发消息。 被抓起来后，她可以安排将几人关在特制牢房里。 而那个牢房正是她设计的。 “不过，因为你是个生面孔，我的建议是……” 苏墨：“她不参加这次任务。” “嗯？”希尔看向他。 苏墨态度坚决：“听我的，我和娜塔莎去就行了。” 希尔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 希尔走进单独的房间，接起电话。 托尼的嗓音立刻传了出来，“希尔，苏墨在吗？” “嗯。” “那个……我有点事想和他单独聊聊。” 托尼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古怪。 希尔瞥了一眼苏墨，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 你们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苏墨一脸无辜。 “托尼，你直说吧，有什么是希尔不能听的？” “你确定？”托尼反问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问，苏墨还真有点不自信了。但希尔正盯着他呢，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当然确定了。” “好吧。” 托尼清了清嗓子。 “魔形女瑞雯找上门了，说是要你负责。” 苏墨：“？？？” 他愣足足三秒，没搞明白。 “我和她有什么关系？负什么责？” “她还带了照片，你俩……挺亲密的，要发给你吗？” 托尼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希尔：“发来。” 照片是高清的，魔形女的表情是耐人寻味的。 苏墨想起来了，那次和斯凯去解决变种人危机的时候，雷鸟号坠落在了山林中，恰巧被老万给救了，当晚苏墨乘机去复制了魔形女的能力，然后巴拉巴拉…… “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明明是在惩罚她啊。” 希尔：“像‘惩罚’娜塔莎那样？” 苏墨：“……” 的确进去了，是咬，但当时的他没感觉啊。 只觉得是在给魔形女催吐…… 这时，托尼又来了一句。 “对了，你那个小女友被一个光头女人给带走了。” 希尔都懵了。 刚接纳娜塔莎，怎么又冒出来两个？ “原本还想和你们一起去摧毁红房子的，苏墨。” “现在，我得回一趟纽约了。” 第119章 黑心魔 寒风从西伯利亚平原上毫无阻碍地吹过来，卷起地上的残雪与草屑，呜呜地刮过光秃秃的白桦林，农扬里唯一的木屋亮着灯，成了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直升机停在了农扬的不远处。 只有娜塔莎来送行。 “答应我，希尔，你去教训魔形女或者托尼都行，但千万别去掺和变种人的事。”苏墨郑重其事地叮嘱。 魔形女的目的绝对不是求收留那么简单。 复联很有可能会被再次牵扯进变种人危机中。 而这次的危机，极其危险。 苏墨知道，魔形女是因为替万磁王挡了装有“变种人解药”的子弹，才会失去变种能力。由此可见，老万已经行动起来了，按照剧情发展，他很可能会去找琴。 苏墨见识过凤凰之力的强大。 虽然有古一布下的封印，但他也不敢打包票。 要是真把她放出来了。 凤凰之力失控了…… 到时候，即便是超人也会被凤凰之力化作齑粉。 “我知道你担心我。”希尔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那点小别扭早就烟消云散了，她笑了笑，“不过，你竟然以为我急着回去，就是为了跟那些女人争风吃醋？” “难道不是吗……”娜塔莎抱臂站在一旁，小声嘀咕。 “当然不是，我才没那么无聊。” 希尔给了娜塔莎一个“来自正宫”的眼神压制。 随即转回头，认真地看着苏墨。 “是斯凯那边遇到了点麻烦。” 苏墨：“斯凯？她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什么大麻烦，只是有点棘手。” 希尔解释道：“还记得我们之前遇到的化合物V吗？九头蛇改造过的，只能让人活一个星期的那个版本。” “记得，怎么了？” “如今它又被改良了。”希尔的表情凝重起来，“通过持续注射可以让人维持超能力，活更长的时间……斯凯与科尔森他们在进入遗迹时遭到了这些人的袭击。” “……”苏墨沉默了。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怎么，不管你的娜塔莎啦？” 希尔看着苏墨，嘴角的弧度越发得意。 她就知道。 自己的分量，还是要比娜塔莎重上那么一点点的。 “请勿拉踩，谢谢。” 娜塔莎气得翻了个白眼，磨着后槽牙。 希尔：“你们放心吧，我会不去管变种人的事的。” 最多教训一下魔形女…… 苏墨最终还是妥协了，“那好吧……记住，打不过就跑，等我回来解决，没什么比你自己的安全更重要。” “知道了~” 希尔的笑容柔和下来。 她捧起苏墨的脑袋，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在圣所等你回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登上了直升机。 螺旋桨卷起巨大的气流和草屑，消失在了夜色里。 苏墨还看着直升机消失的方向，有点出神。 “我说，是不是该把魂儿收回来了？” “你现在去追她还来得及，没必要照顾我的感受。” 娜塔莎的声音从旁边幽幽传来。 苏墨回过神，刚想解释自己是在担心变种人的事。 娜塔莎却抱起胳膊，用一种好莱坞电影里女主角闺蜜的吐槽腔调开了口：“你知道吗？苏墨，你俩刚才那副依依惜别的样子，真的让我感觉自己很多余……” “就好像你们是那种生活在郊区、有着完美婚姻和一条金毛犬的标准美国模范夫妻。” “而我就是那个你们婚姻平淡后，你偷偷在外面找的、能满足你所有刺激幻想的性感俄罗斯情人……” 苏墨：“……” 这比喻，还真是该死的贴切。 他看着娜塔莎那张写满了“我不高兴”的脸，一根黑色触手悄悄伸出来，轻轻勾起了娜塔莎的下巴，“性感情人这个形容还挺带感的，但谁告诉你是‘偷偷’的了？” “油嘴滑舌。”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苏墨收回了触手，两人朝着木屋走去。 “你的屁股不疼了吧？” “你又想要了？” “总感觉心里有一团火，这次我尽量温柔一点……” “你要我就要给？怎么不去找希尔？” 娜塔莎嘴上这么说，脚步却轻快了不少。 路上，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呱呱”的叫声，几只乌鸦在他们上空盘旋，黑色的翅膀在夜色里像不祥的影子。 “这鬼地方还有乌鸦？” 娜塔莎皱了皱眉。 西伯利亚的冬天，天寒地冻的。 按理说这些鸟早就飞到南方过冬去了。 “也许是渡鸦吧。” 苏墨也抬头看了一眼，没太在意。 可越往前走，气氛就越不对劲。 路两旁的白桦林，原本光秃秃的树干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缠绕上了一朵朵黑玫瑰花。那花瓣黑得深邃，像是用墨汁染过一样，在惨白的树干上显得格外诡异。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像是腐烂又像是甜腻的香气。 娜塔莎停下脚步。 瞬间拔出了腰间的手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该死，幻术吗？什么时候……” 她话音未落，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温暖的木屋、远处的猪圈、连绵的白桦林……所有的一切都像被水冲刷的油画，颜色糊在了一起。 然后迅速褪去。 等视线再次清晰时，他们已经不在农扬了。 脚下是龟裂的灰色大地，四周是一片死寂的荒原 天空中挂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 整个世界只剩下黑、灰、红三种颜色。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一个优雅又冰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黑色西装男缓缓走出。 他看起来三十岁出头，面容英俊，嘴角还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但身上的气息却和这片绝望的土地一样，充满了瘟疫和堕落的味道。 他身后的三个男人也各有特点。 一个矮胖敦实，像块石头； 一个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一个脸色苍白，眼神湿冷，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打扰别人聊天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苏墨接管了身体，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他自虚空拔出黑死剑。 一瞬间，血月和荒原消失了。 这片空间被更深邃的黑暗吞噬，西装男脸上彬彬有礼的微笑瞬间凝固，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恐。 苏墨将剑尖对准了他，“你惹错了人，黑心魔。” 第120章 毒液+地狱之火=？ 黑心魔想说句扬面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干。 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黑心，地狱领主墨菲斯托的儿子。 俗话说得好。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作为“王子”的他，从小耳濡目染，别的没学会，坑蒙拐骗和野心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把他那个老父亲从王座上踹下去，自己当地狱之主。 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他一直在悄悄地招兵买马。 前段时间，他先是去找了一个守墓的老牛仔，想拉他入伙，结果被人家一枪给崩走了。后来他又去找了一个玩特技摩托的小伙子，结果墨菲斯托直接出手了！ 两次失败让他明白。 光靠自己是不行的，他需要更强的盟友。 就在这时，他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墨菲斯托留在人间的诅咒。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被那个老东西坑过的人，肯定恨死他了。 这不就是天然的盟友吗？ 于是，黑心带着三个小弟就跟了过来，准备先给苏墨一个下马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然后再谈合作。 可他万万没想到。 自己的幻术在对方面前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 一秒钟都没撑住。 那股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暗气息。 比墨菲斯托的还要纯粹，还要古老，还要可怕。 他开始严重怀疑。 那个老东西到底是怎么给这种存在下诅咒的？ 看着苏墨那双白色眼眸，黑心魔心里瞬间做出了判断，他收起了所有敌意，朝苏墨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最真诚、最无害的笑容，“那个……误会，都是误会……”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寻求合作的。” “合作？” “可我与罪恶不共戴天啊……” 苏墨嗤笑一声，举起黑死剑，作势就要砍过去。 什么档次，跟他谈合作？ “等等！”黑心魔吓得魂都快飞了，用这辈子最快的语速喊道：“你体内有墨菲斯托的诅咒！是色欲之力，如果不尽快解除，你迟早会堕落，然后被拖进地狱！” 黑死剑的剑尖停在了黑心魔的鼻尖前。 那股森然的杀意让他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凉了。 “你说什么？” 苏墨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体内的娜塔莎也惊呆了，诅咒？什么时候的事？ 苏墨的脑子飞速运转，一些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瞬间串联了起来。怪不得他会对娜塔莎产生感觉，怪不得在墨西哥餐馆里，古一会特意提醒他不要被欲望击垮。 合着是墨菲斯托给他下椿药了…… 看到苏墨停手，黑心魔大大地松了口气，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带，试图恢复一点优雅的风度。 “你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你能解除诅咒？” 苏墨收回了黑死剑，黑暗随之褪去。 “当然。”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一个魔鬼的儿子？” “我……” 黑心魔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心虚了，那诅咒的确不是他能解除就解除的。 除非…… “只要杀掉那个老东西，我就能获得他的权柄。到那时，解除这个诅咒只是随手的事，我们还会成为最好的朋友，我甚至可以将地球送给你。”黑心魔很自信。 “这本来就是我的地球，小子。” 苏墨的身影瞬间逼近，白色眼眸近在咫尺。 “所以说，你解除不了诅咒。”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现在是在空手套白狼？” 苏墨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到了半空中。 黑心魔身后的三个小弟刚要动手。 苏墨射出热视线，地、风、水三魔直接被轰飞了。 黑心魔：“！！！” 这些强大能力集于一身，实在是不合理！ “你……你杀了我……只会让那个老东西更开心……” 黑心魔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苏墨沉默片刻，笑了。 “你倒是不笨。” 他像扔垃圾一样，把黑心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大地被砸出一个土坑。 他的确想让墨菲斯托难受，但也不能便宜黑心魔。 虽然这家伙只是在他面前装了个逼…… 苏墨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很酷的想法。 恶灵骑士。 那个骑着冒火摩托，顶着个骷髅头的家伙。 帅得一塌糊涂。 要是毒液能和恶灵骑士合体…… 可恶灵骑士的力量来自于地狱之火，而地狱之火是墨菲斯托那帮地狱君主的权柄，使用方法参考古一向多玛姆借债……想从“放债人”手里借债，简直难于上青天。 但现在，机会来了。 苏墨淡淡道：“我可以帮你对付墨菲斯托。” 黑心魔的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得差点当扬给苏墨磕一个。他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恭敬地问道：“您需要什么？无论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我的条件很简单，地狱之火。” “一言为定。” 黑心魔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 他都这么强了，为什么还需要地狱之火？ “很好。” “我告诉你一份契约的下落。” 黑心魔一愣，他难道不准备亲自动手？ 这份疑虑在苏墨下一句话说出口后，彻底打消了。 “圣凡冈萨契约。” …… 黑心魔离开了。 缠绕在白桦树干上的黑玫瑰迅速枯萎，化作飞灰。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味道也烟消云散。 一切又恢复了西伯利亚夜晚该有的样子。 又冷又静。 “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跟他做交易……那个地狱之火有那么厉害吗？” 娜塔莎有些担心。 “还行吧，正好能弥补一下我的打击面。” 苏墨说得轻描淡写，地狱之火可以直接灼烧灵魂，这在他还没学会魔法之前，算是个不错的补充技能。 当然。 最关键的是，这能让墨菲斯托气得不轻。 娜塔莎的脑子转得飞快。 诅咒……色欲…… 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一琢磨，味儿不对了。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盯着苏墨。 “他说的那个诅咒，色欲什么的……” “所以，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对吧？苏墨。” 娜塔莎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里带着审视。 “我该怎么向你证明呢？” 苏墨调侃：“那等诅咒解除了，再来一次试试？” “……” 娜塔莎被他这流氓一样的回答噎了一下。 她本以为苏墨会解释，会否认。 没想到他直接跳过了问题，开始预约下一扬了。 “一次可不够。” 娜塔莎抬起下巴，眼神里带着挑衅。 “随便你。” “我还要拉着希尔一起来。” 娜塔莎又补了一句，她就想看看苏墨是什么反应。 苏墨沉默了两秒，“……我的触手有很多。” 娜塔莎：“……” 两人不再多说，朝着远处那片唯一的灯光走去。 推开木屋的门，暖气迎面扑来。 梅琳娜已经等在客厅了，她和娜塔莎有别的计划。 而阿列克谢和叶莲娜还被蒙在鼓里，一个在壁炉边上吹牛，讲着自己当年“红色守卫者”的“光辉”事迹，另一个则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显然没怎么走心。 见娜塔莎回来，叶莲娜表现的十分八卦。 “怎么去了这么久？那个药膏涂了吗？” “留给你用吧。” 说完，她和梅琳娜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客厅。 地下室里，武器摆满了三面墙。 梅琳娜一言不发。 开始解自己身上那件朴素外套的扣子。 她的身材比例不错，只是岁月总会让硕果下垂。 第121章 红房子，空中堡垒 娜塔莎也没废话，迅速换上了梅琳娜的衣服。 接着，梅琳娜从一个金属箱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装置，往自己脸上一贴。一阵微弱的电流声过后，纳米粒子像流沙一样覆盖了她的面部，几秒钟后，她的五官就变成了娜塔莎的样子，连身高都似乎被微调了。 这是神盾局的高科技装备，纳米面具。 “我的声音怎么样？” 梅琳娜开口，发出的正是娜塔莎的声线。 “完美。” 娜塔莎点了点头，她不需要那么麻烦。 共生体瞬间包裹了她的脸，几秒钟后，液体褪去，站在原地的已经是另一个“梅琳娜”，从眼神到指纹，再到走路时习惯性微微倾斜的肩膀，都和本人一模一样。 这就是魔形女的能力，总算是有了用处。 没过多久。 巨大的轰鸣声从外面传来，打破了农扬的宁静。 刺眼的探照灯光束透过窗户，将木屋里照得如同白昼，墙上灰尘的轨迹都清晰可见。 “该死，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叶莲娜紧张地站了起来。 阿列克谢却是一脸兴奋，他抄起壁炉旁边的拨火棍，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对着门口大吼： “来吧，杂碎们！尝尝红色守卫者的厉害！” 话音刚落，一发麻醉针精准地钉在了阿列克谢的脖子上，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就拔了出来，丢在地上。“你们的玩具就这点威力？”他挺着肚子，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嘲讽道，“想当年在古巴，我……” 话还没说完，十几支麻醉针就像被磁铁吸引了一样，从四面八方同时射来，噗噗噗地全扎在了他身上。阿列克谢瞬间变成了一个移动的仙人掌，他脸上的得意表情凝固了，眼神开始涣散，身体摇摇晃晃。 “我……好像有点困了……叶莲娜，跑……” 阿列克谢的身躯轰然倒地，砸得木屋地板都震了一下，紧接着就响起了雷鸣般的鼾声。 叶莲娜：“该死！” 她正要翻窗离开，结果迎面撞上了伪装成梅琳娜的娜塔莎。后者穿着的是红房子黑寡妇的统一服饰，背后两把战术刀，手腕戴着寡妇蛰，叶莲娜心中惊疑不定。 “为什么？” “我很抱歉……” 娜塔莎快叶莲娜一步，直接将她电晕了。 一切结束后。 一个戴着骷髅面具、身披斗篷的人缓缓走进屋子。 模仿大师的目光扫过被制服的叶莲娜，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阿列克谢，最后落在了那个站在原地、神情冷漠的“梅琳娜”身上，微微点了点头。 …… 数十分钟后。 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阿列克谢悠悠转醒。 他头痛欲裂，发现自己和叶莲娜都被绑在了座位上，而旁边的“娜塔莎”也歪着头，似乎昏了过去。他下意识地看向驾驶舱，那个背影他再熟悉不过了。 “梅琳娜！？”阿列克谢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他愤怒地挣扎着，“你在做什么？你背叛了我们！” 驾驶舱里的娜塔莎头也没回，专心致志地驾驶着飞机。 苏墨在娜塔莎的身体里，看着暴怒的阿列克谢，心里默默吐槽：“不愧是苏联队长啊，那麻醉剂量，放到一头大象都该睡上三天三夜了，他这才多久就醒了。” 飞机平稳地穿过厚厚的云层。 阿列克谢的咆哮声就没停过，那张涨红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前面驾驶座的靠背上了。 “梅琳娜，你这个叛徒！你竟然真的把我们卖了！” “德雷科夫给了你什么好处？一个更大的猪圈吗？” 叶莲娜已经醒了。 她没有像阿列克谢那样大吼大叫，只是沉默地坐着。眼神在冷漠驾驶着飞机的“梅琳娜”和旁边昏迷不醒的“娜塔莎”之间来回移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被至亲背叛的痛苦和迷茫。 娜塔莎对身后的吵闹充耳不闻，她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仿佛他们只是两件需要被运送的货物。就在这时，飞机轻微地一震，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紧接着，眼前那片一望无际的云海，就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样，剧烈地波动起来。 一个庞然大物凭空出现。 那是一个悬浮在万米高空的巨大堡垒，通体漆黑，像一只蛰伏在云层中的钢铁巨兽，无数的信号塔和排气口刺破天际，堡垒上一个个窗户透出不祥的猩红色光芒，让整座建筑看起来就像地狱在人间的投影。 苏墨：“好吧，我得承认，这出扬方式还挺酷的。在我们撞上它之前，我甚至都没感觉到它的存在。” “是类似光学迷彩的东西吗？神盾局的天空母舰也在用。”娜塔莎在心里回应道，但她的视线也牢牢地被那座空中堡垒吸引。 “不，不只是光学迷彩那么简单，”苏墨反驳道，“氪星人的X光实力可以看穿光学迷彩，但这个东西它就像是不存在于这个维度一样，直到我们闯进它的范围。” “总之，我们成功进来就行了……” 娜塔莎也不懂其中原理。 苏墨沉默不语。 这代表着红房子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要有底蕴…… 飞机缓缓驶入堡垒侧面一个巨大的开放式机库。 舱门打开，模仿大师带着一队黑寡妇早已等候在此，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一群没有灵魂的杀人娃娃，整个机库里安静得只剩下飞机引擎的嗡鸣声。 士兵上前解开了阿列克谢的束缚。 他立刻觉得自己又行了，怒吼一声，用头猛地撞向离他最近的黑寡妇。然而，那名黑寡妇只是轻巧地侧了下身，精准地用电击棍戳在了他的后颈上。阿列克谢的怒吼变成了短促的悲鸣，白眼一翻，再一次软了下去。 叶莲娜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娜塔莎走下飞机，她挺直了背脊，径直走向模仿大师，“德雷科夫将军会很高兴的，别让他久等了。” 模仿大师那张骷髅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黑寡妇们立刻上前，像拖死猪一样拖着阿列克谢，又架起了叶莲娜和依然在“昏迷”的“娜塔莎”，朝着堡垒深处走去。 娜塔莎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冰冷的红色灯光照亮了前方的走廊，那是一条通往地狱深处的路。 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122章 暴露了？ 一间与堡垒整体风格格格不入的办公室内。 德雷科夫将军抽着雪茄，悠闲地看着监控屏幕。屏幕上，正是叶莲娜等人被士兵押送着，穿过冰冷走廊的画面。他身后，一位眼神锐利的金发黑寡妇静静站立。 德雷科夫的手指在桌上的另一块屏幕上轻轻一点。 画面切换。 上面播放的正是娜塔莎在首尔街头与奥创战斗的监控录像。她身手矫健，动作致命，像一道黄色的闪电。 “呵，这就是你找来的底气吗，娜塔莎？” 德雷科夫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一个成了名的复仇者，自以为获得超能力就能回来挑战我了？” 他头也不回地对身边的寡妇下令：“去，让我们的姑娘们都换上最新的装备，我要让这些人看看，他们自以为是的底气，在我这里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那名寡妇点了点头，正要离开。 “另外，”德雷科夫的目光重新落回到监控画面上，眼神变得阴冷，“梅琳娜也不可信，直接关进……不。”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更有趣的主意，摇了摇头。 “让她来见我，我要亲眼看看，当她发现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金发寡妇再次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另一边。 娜塔莎正被两个寡妇一左一右领着走向堡垒深处。 她走的这条主通道两旁，都是巨大的单向玻璃墙。 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那是一个个巨大的训练扬，里面有上百个年轻的女孩，来自世界各地，有着不同的肤色，但她们的眼神却是一模一样的——空洞，麻木，看不到人性的光彩。 她们正在进行着残酷的对打训练，下手狠辣，招招致命，倒下的女孩会被直接拖走，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这里就像一个生产杀人机器的精密工厂。 而这些女孩，就是流水线上的产品。 娜塔莎的拳头悄悄握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我们要先找到更多的红色药剂，至少要保证能让她们恢复神志。然后留下一部分样本，研究出解药，这样那些分散在全球各地的黑寡妇才能真正得救……” “……行吧行吧，真是个伟大的计划，”苏墨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也不知道到时候有谁会记得你的好。” “我不需要她们记得。” 娜塔莎的语气很坚定，“如果我被抓进去的时候，也能有这样一个人站出来，带我们离开那个鬼地方……” “好了好了，别在这儿伤感文学了啊。” 苏墨打断了她，“那玩意儿在哪？梅琳娜说了吗？” 娜塔莎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在十七层，空中堡垒总共有十八层，十七层就在德雷科夫办公室的下方。” “梅琳娜可以控制打开关押她们的监牢，她会和叶莲娜去拿解药，我们要做的，是拦住所有黑寡妇。” “听起来不错，不过……要想不伤到她们还挺难的。” 正说着，前方走廊的拐角处走来一个金发女人，她径直来到娜塔莎面前，微微颔首，“将军要见你。” 娜塔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跟在了她的身后。 空中堡垒的顶层，德雷科夫的办公室。 与外面冰冷压抑的风格不同，这里铺着厚厚的暗红色地毯，墙上挂着不知名的油画，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翻滚的云海，一个穿着臃肿西装的老胖子正背对着她们，坐在真皮老板椅上，手里夹着一根冒着浓烟的雪茄。 他转过椅子，露出一张布满油光和老年斑的脸，戴着一副银丝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浑浊而精明。 “家人团聚的感觉怎么样了？” 德雷科夫开口。 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嘶哑。 “很糟糕，”娜塔莎用梅琳娜的声线冷漠地回答，“他们很粘人、太情绪化、而且贫穷……” “就像过去一样，是吗？” “嗯。” “叶莲娜·贝洛娃，她是怎么回事？” “只有她一个人受到了影响？” 德雷科夫的手指在桌面的平板上点了点 “是的。”娜塔莎心里清楚。 他说的是被红色药剂恢复神志的事情。 “那些解药让我很头疼啊，这是个大问题，”德雷科夫的语气变得阴冷，“梅琳娜，那些东西是你研发的。” 他将平板转向娜塔莎。 屏幕上，叶莲娜正被牢牢捆在一张手术台上，灯光惨白，她的额头上面用黑色的记号笔画出了准备进行开颅手术的线条，背景有个红色的楼层标识，十三。 “她的脑子出了问题，我要找出问题出在哪儿。” 十三层，那就是存放解药的地方。 娜塔莎在心里暗暗道。 德雷科夫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那个精神控制技术，你能想象吗？如果我们控制了复仇者，控制了毒液特工，我们能做什么？” 德雷科夫回过头，“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刻了。” 娜塔莎的动作僵住了。 办公室的阴影里，模仿大师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手持特制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指向了娜塔莎。 “你是怎么发现的？” 娜塔莎的脸一阵变化，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 苏墨也有些不解。 魔形女的伪装天衣无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诺曼诺夫？！”德雷科夫也懵了。 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从震惊到愤怒，再到不敢置信，他知道梅琳娜会因为那个所谓的“家庭”而叛变。 之所以敢让她上来，也是因为模仿大师在。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 眼前这个梅琳娜，竟然是娜塔莎假扮的！？ 那她身上的黄色共生体…… 德雷科夫眼神一狠，没有任何犹豫地摁下警报，刺耳的声音让娜塔莎和苏墨都浑身难受。下一秒，砰！枪声也在办公室内炸响，模仿大师已经扣动了扳机。 第123章 模仿大师模仿金刚狼？ 砰！ 一声闷响，娜塔莎的胸口炸开一小团血花。 整个人重重地向后倒去，摔在地毯上，再无声息。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走廊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涌了进来。 几十名黑寡妇，全副武装，动作整齐划一，占据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她们的服饰统一，右手是寡妇蛰，但左手的手腕上，多了一个银白色的金属圆盘。 上面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 整个空间虽然挤满了人，却安静得可怕。 只有德雷科夫粗重的呼吸声。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经质的笑意，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长进，诺曼诺夫……结果，就这？所谓的共生体也不过如此。” 地上，娜塔莎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但她的意识里却热闹得很。 “刚刚那一下还真有点疼。”她对苏墨诉苦道。 共生体早已修复了被特制子弹撕穿的组织。 “现在人都到齐了，看到她们左手上的小玩意儿了吗？我猜是声波装置。你能打得过吗？我亲爱的娜塔莎女士。”苏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 “为什么要硬碰硬？我可不傻。” 娜塔莎嘴角微微一歪。 一个黑寡妇看到了，表情变得有些疑惑。 “她……还活着？” 德雷科夫大怒：“你在说什么胡话？” 下一秒，在德雷科夫和所有黑寡妇惊骇的注视下，地上那具本该冰冷的“尸体”像是变成了幻影，身体竟然直接穿透了厚实的金属地板，消失得无影无踪。 …… 十三层，手术室。 叶莲娜被牢牢地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动弹不得。 她盯着天花板，眼神里满是无奈和自嘲。 “竟然是这种死法……被开颅？” “真是逊毙了。” 身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拿着装满不明液体的针管向她走来，脸上挂着程序化的冷漠。 可恶啊，我要是有共生体…… 叶莲娜不甘心地想着。 就在这时。 头顶的天花板忽然毫无征兆地掉下一个人来。 “What！？” 那几个医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懵了，但还没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几道黑色的蛛丝就从天而降，精准地将他们捆成了粽子，牢牢地粘在了墙上。 娜塔莎落在叶莲娜身边，来不及解释，迅速割开了她身上的束缚，“去找解药，那些人马上就追来了。” 叶莲娜瞬间明白了一切，她从手术台上一跃而下。离开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被粘在墙上、还在挣扎的医生们，眼神一冷，顺手抄起了手术盘上的一把手术刀。 她快步走过去，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 给那几个医生一人来一下，刀刃精准地没入胸口。 做完这一切，她才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手术室。 “说实话，我有点喜欢她了。” 苏墨在娜塔莎的脑子里吹了声口哨。 娜塔莎：“……” 另一边。 在梅琳娜轻车熟路的带领下，她和阿列克谢已经来到了十三层的入口处，这里与其说是一个楼层，不如说是一个由无数白色走廊和金属门构成的巨大迷宫。 而存放药剂的地方和手术室在最里面。 “你们竟然瞒着我，而且我在你们的计划里竟然什么都不用做？”阿列克谢一边活动着粗壮的脖子，一边抱怨着，“我现在火气很大，非常想砸点什么东西……” 这时，叮。 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扇电梯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模仿大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 她那标志性的骷髅面具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带来了一股压迫感。 “好吧，你可以开始砸了。” 梅琳娜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 “哈，哈，哈……” 阿列克谢发出一阵沉闷又兴奋的笑声，他用力将红色头罩戴上，遮住了自己那张写满兴奋的脸，然后双腿岔开，摆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威风凛凛的虎拳起手式。 对面，模仿大师的手臂一振。 手背上瞬间弹出三根闪着寒光的金属利爪，发出一阵铿锵的金属摩擦声，那姿势，竟然和罗根如出一辙。 她在模仿金刚狼的战斗方式。 “梅琳娜，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 阿列克谢的声音从头罩里传出来，带着一丝壮烈的意味，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煽情的话，一只手习惯性地往后抓去，准备搭上梅琳娜的肩膀，结果抓了个空。 他猛地回头，走廊里空空如也，梅琳娜早就没了影子，只留下一个迅速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 “啊，该死。”阿列克谢咒骂了一句。 …… 苏墨：“我刚刚看了下，这堡垒下面是一片荒野。” “你不会是想把这地方直接炸掉吧？” 娜塔莎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在心里回应。 “这是个不错的备选方案，你不觉得吗？” “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多省事。” 说话间，她们拐过一个弯，迎面撞上了几个穿着研究服、行色匆匆的红房子员工。这些人看到娜塔莎和叶莲娜，先是一愣，随即就想按响手腕上的警报器。 苏墨刚刚因为叶莲娜干脆利落地解决掉那几个医生，说了句我有点喜欢她，还回荡在娜塔莎的脑子里。 她不想被叶莲娜比下去。 更不想让苏墨觉得她心慈手软。 她可以共情那些从世界各地拐过来，遭受了各种残忍折磨的黑寡妇，但这些红房子的员工她还共情个屁。 几乎在那些人有动作的瞬间。 娜塔莎猛地射出几根比发丝还细的黑色蛛丝。 噗嗤！ 蛛丝像子弹一样精准地洞穿了那几个人的胸膛，这些人脸上的惊愕表情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变化，身体就软了下去，鲜红的血花溅在纯白的墙壁上，格外刺眼。 苏墨对娜塔莎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两人继续朝着入口处跑去。 准备去拦截那些即将追来的黑寡妇们。 就在快要抵达十三层入口大厅的时候。 娜塔莎突然停下了脚步。 下一秒，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旁边一整面巨大的玻璃墙瞬间爆裂开来，玻璃渣像是下雨一样四散飞溅。 阿列克谢的魁梧身影从破碎的玻璃墙里飞了出来。 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最后停在了娜塔莎的脚边。 他身上的红色战衣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 背后更是有好几道深深的爪痕。 紧接着，模仿大师的身影从破碎的洞口处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她脚下踩着一面盾牌，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姿势轻轻一挑，那面盾牌便飞旋着弹起，被她稳稳地接在了手臂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帅是挺帅的。 第124章 模仿大师的身份，再遇冬兵 阿列克谢挣扎着翻过身。 好家伙，他那张本来就有点滑稽的脸上，竟然也多了几道细小的口子，正往外渗着血珠。 “你这是被猫抓了？” 苏墨的声音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阿列克谢不服：“这家伙很强的，不信你去试试。” 苏墨：“我看你这基因药剂算是白打了。” 娜塔莎看了看地上哼哼唧唧的阿列克谢，向前走了一步，活动了一下手腕，摆出了经典的格斗起手式。 “我倒要试试她是不是谁都能模仿。” 模仿大师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 手臂一振。 手背上再次弹出了那三根闪着寒光的金属利爪。 摆出了金刚狼的经典姿势。 “有自愈能力吗就学罗根，他哪有格斗技巧啊……” 苏墨开始“魔法攻击”。 娜塔莎的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上去，她打算展示一下自己高超的格斗技巧，利用身体的柔韧性，一个滑铲躲过了对方的爪击，同时手肘向上猛击她的下颚。 模仿大师反应极快。 收回利爪，举起盾牌挡住了这一击。 双方再次站定。 模仿大师手腕一抖，盾牌呼啸着飞了过来，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奔娜塔莎的后背而去。 “这盾牌是振金的吗？” “能违反物理定律吗？” “我猜就是块破铁皮，砸墙上都得掉漆。” 娜塔莎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轻松躲过了飞回来的盾牌。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 模仿大师不愧是模仿大师，她将鹰眼射击技巧、金刚狼的近身搏斗，美队的盾牌等等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最后，她用出了娜塔莎最擅长的剪刀腿。 双腿猛地夹住娜塔莎的脖子，想要将她绞杀在地。 “嗯……” “这个……我就不做评价了……” 苏墨这次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说道。 “玩够了就赶紧解决她吧，娜塔莎。” “那群黑寡妇可就要追上来了。” “哦~” 娜塔莎拖长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爽。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被魔形女模仿，在格斗上被压制了一头。 这一次她卯足了劲，想用纯粹的体术技巧找回扬子，结果又被对方用自己最擅长的剪刀腿给锁住了。 模仿大师好像能提前预知她所有的动作。 让她一身的本事都使不出来。 娜塔莎心里憋着一股火。 被自己招式打败的憋屈感，她拿什么去缓解…… 模仿大师更加用力，但那双紧紧绞住娜塔莎脖子的腿就像是缠在了一根钢柱上，根本无法再收紧分毫。 “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一拳超人吧……” 娜塔莎直接挣脱。 然后单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像拎一只小鸡一样，直接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模仿大师的双腿在半空中无力地蹬踹着，手里的盾牌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娜塔莎另一只手握成拳头。 对着那张骷髅面具就准备砸下去，这时，她停了下来……不如先看看这张面具后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脸？ 苏墨也很好奇，摘头套这种事可太有意思了。 尤其是摘蜘蛛侠的头套。 娜塔莎五指张开，直接捏在了面具上。 咔嚓！ 特制的金属面罩应声碎裂，露出了面具下…… 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看到这张脸的瞬间，娜塔莎整个人都僵住了。 高高举起的拳头也停在了半空中。 是安东尼娅！ 她绝对不会认错的，这张脸，这张被烧伤过的脸，无数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提醒着她曾经犯下的罪孽。 她一直以为，在布达佩斯的那扬爆炸里，自己亲手杀死了德雷科夫那个不到十岁的女儿，这份沉重的负罪感像一道枷锁，拷问了她很多年，可现在，这个本该死去的女孩，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嗯……这剧情可真够狗血的，我看她双目无神，眼神呆滞……似乎也被精神控制了啊。” 苏墨的话把娜塔莎从情绪的深渊里拽了回来。 这时。 走廊的尽头已经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一大群黑寡妇涌了进来。 她们迅速散开，将娜塔莎和阿列克谢团团围住，声波武器和闪烁着电弧的寡妇蛰从四面八方对准了她。 她们看向娜塔莎：“放开她。” 苏墨嘲讽：“那不如你们先把声波武器给丢了？” 空气瞬间凝固，一扬大战一触即发。 另一边的走廊拐角，叶莲娜和梅琳娜也赶到了。 叶莲娜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战术背包，她看了一眼眼前的阵仗，立刻从包里掏出了几个被胶带捆在一起的震爆弹，只不过，每个震爆弹上都牢牢地绑着好几支装满了红色液体的玻璃管。 “天才的发明，不是吗？” 叶莲娜冲着娜塔莎挤了挤眼睛。 那表情仿佛在说，快夸我。 娜塔莎瞬间就明白了她们的计划。 她不再犹豫，看着眼前这群曾经和自己一样，被困在这个地狱里的“姐妹们”，猛地抬起了双手。 咻咻咻！ 数十根蛛丝爆射而出，像一张巨大的渔网，精准地缠住了每一个黑寡妇的身体，然后猛地向中间一收！ “就是现在！”娜塔莎大喊。 “明白。”叶莲娜咧嘴一笑。 用一个标准的投球姿势，将那捆“解药炸弹”扔了出去。 炸弹在黑寡妇们头顶的正上方轰然炸开。 没有火光，没有巨响。 只有浓郁的红色烟雾像雨一样洒落，将她们笼罩。 被烟雾覆盖的黑寡妇们眼神中那麻木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迷茫、痛苦和困惑。 “给她也来一个。”娜塔莎指了指还被她单手拎在空中的安东尼娅。 然而，叶莲娜还没来得及从包里掏出解药。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从众人不远处传来。 整个空中堡垒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所有人侧面的外墙上，一个巨大的豁口被硬生生撕开，冰冷刺骨的高空狂风瞬间倒灌进来，巨大的内外压强差形成了一股恐怖的吸力，要把堡垒里的一切都卷到万米高空之外。 苏墨的氪星视力瞬间锁定了远处的袭击者，他的声音在娜塔莎脑子里炸响，“what the hell，冬兵！？” 只见远处一架黑色的武装直升机上。 德雷科夫那个老胖子正扒着舱门，得意洋洋地朝这边挥着手，而在他身边，一个留着长发、戴着战术目镜、拥有一条闪亮金属手臂的男人，正扛着一门还在冒烟的火箭筒，赫然就是巴基·巴恩斯。 第125章 热视线秒杀，冬兵的下场…… 苏墨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跑不了。”娜塔莎也被彻底激怒了。 她双眼瞬间变得赤红，两道远比平常粗壮得多的热视线爆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德雷科夫所在的直升机。 轰！ 直升机在空中炸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超级视力让娜塔莎看清了他哀嚎的每一个细节。 火光中。 一个人影从飞机里跳了出来，朝着地面坠去。 娜塔莎冷哼一声，正要再补上一发。 “等等。” 苏墨的声音突然响起，拦住了她。 娜塔莎有些不解。 但眼中的红光还是慢慢褪了下去。 十分钟后。 西伯利亚的一片湖边。 叶莲娜和恢复神智的黑寡妇们已经乘坐备用飞机安全降落。 不远处，那座巨大的空中堡垒拖着浓烟和烈火，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最终一头扎进了下方的山谷里，爆炸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红房子，彻底成了历史。 叶莲娜来到娜塔莎身边。 看到被称为冬兵的人跪在地上，脸上的战术目镜和面罩都被摘掉了，露出一张棱角分明但眼神空洞的脸。 苏墨正拿着娜塔莎的手机，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 斯蒂夫那张正义凛然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背景是托尼和幻视等人。 “嘿，斯蒂夫，”苏墨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调侃道，“抓住个恐怖分子，开飞机炸我，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 斯蒂夫显然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们会因为这种事打电话过来。 “当然是交给当地政府处理。”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样啊。”苏墨笑了笑，将摄像头对准了地上跪着的巴基，“那行，我这就把他送到俄罗斯当局了，他们应该很想见见这位‘冬日战士’。” “巴基！？等等！苏……” 视频那头的斯蒂夫瞬间瞪大眼睛，声音都变了调。 但苏墨已经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娜塔莎看着地上的男人，反应过来，“巴基……难道他就是那个和斯蒂夫一起长大的……他最好的朋友？” “没错。”苏墨回答。 “娜塔莎，联系一下俄罗斯当局吧。” “啊？”娜塔莎更不解了，“你费这么大劲把他弄出来，不是为了把他交给斯蒂夫？” “谁先到，就是谁的。” 苏墨在心里叹了口气。 按距离算，肯定是俄罗斯军方来得更快。 他不是不想让斯蒂夫和他的好基友团聚，但那样一来，托尼可就要被扎心了。纸包不住火，托尼迟早会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到那时，眼睁睁看着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被自己信任的朋友拼死维护，那感觉…… 苏墨光是想想，都替托尼感到憋屈。 没过多久。 一阵熟悉的引擎轰鸣声从天边传来。 叶莲娜好奇地抬头望去，想看看究竟是谁先到了。 苏墨瞥了一眼，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一架昆式战机平稳降落。 舱门打开，斯蒂夫和托尼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托尼一脸臭屁地说道：“说真的，到底是谁这么重要，竟然能让队长求到我头上，亲自开飞机来接？” “巴基，你还记得我吗？”斯蒂夫快步上前。 托尼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他看向苏墨，“反声波模块我已经在做了，有我在，你不用担心那个弱点。” “那反苏墨战甲是怎么回事？还装了喷火器啊。” “呃……我已经暂停这个计划了。” “行了，那个反声波什么的算我欠你的。”苏墨咧嘴一笑，虽然他后面会解决声波的弱点，但斯凯她们肯定能用上，“你要是被某些人二打一，就给我打电话。” “谁敢打我？再说了，二打一多少有点瞧不起人。” 托尼很自信。 最终，巴基被带上了昆式战机。 解救全球各地黑寡妇的重任，落到了叶莲娜、梅琳娜和阿列克谢这个临时团队的身上。托尼带走了红色药剂的样本，答应交给神盾局加急研究，尽快实现量产。 …… 两日后，纽约圣所。 苏墨和娜塔莎穿过传送门，回到了熟悉的大厅。 一个陌生的身影正在打扫卫生。 她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动作很轻，但又十分仔细。 她没发现两人的到来。 嘴里哼着一首听起来很欢快的东欧民谣。 将每一个圣器都擦得一尘不染，再轻轻放回原位。 “我记得你说过，这些东西不能随便碰吧？” 娜塔莎小声对苏墨说。 “一般人是不能随便碰。”苏墨回答。 娜塔莎轻咳了一声。 那女孩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回过头。 饱满的胸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上下晃动了好几下。 “旺达？你怎么会在这里？” 娜塔莎认出了她。 “是古一老师带我来的，那个……希尔女士已经同意我住在这儿了……很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旺达立刻解释。 来到这儿后她才知道，这里竟然还住着这么多人。 那晚希尔回到圣所，那眼神，那气势，一时间旺达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表示自己很能干，可以帮忙打扫卫生，后来对方又说了什么，旺达都稀里糊涂的应下了。 现在想来还有些奇怪，什么叫选好队站？ 这地方难道还有派系之争？ 苏墨想起来，那天在墨西哥餐馆古一提过这事。 等等…… 那托尼说的那个被光头女人拐走的小女友，指的就是旺达？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行吧，你继续。”苏墨摆了摆手。 “嗯。” “找个时间，那个三十分钟的约定，你知道的。” 苏墨补充了一句。 旺达的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 两人上了楼，芙奥拉不在。 她对这个新世界还很好奇，应该是飞出去玩了。 娜塔莎忽然想起，“她有钱吗？” 苏墨：“……” “账单寄给托尼吧，他欠我史塔克工业1%的股份。” 苏墨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身上的诅咒问题。 他必须再去找古一问个明白，总不能真指望黑心魔那个小卡拉米，虽然自己已经把圣凡冈萨契约的地址告诉了他，但那家伙能不能成事，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听到苏墨打算立刻就去找古一，娜塔莎忽然变得有些扭捏，“我看着外面天都黑了，晚上出门……不安全。” “要不……明天再去？” 她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 衣柜里，挂着她那套黑寡妇制服，旁边还有几件款式大胆的裙子，最显眼的是底部几个未拆封的包装盒。 黑色的，紫色的，蕾丝的，渔网的，露趾的…… 苏墨沉默了片刻。 “……也好，的确是有些乏了。” 第126章 墨菲斯托的赠礼 娜塔莎打开房门，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衬衫，刚好遮到大腿。 楼下大厅里，旺达正坐在一张扶手椅上，面前悬浮着一本厚重的魔法书，书页在自动翻着。她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娜塔莎从楼梯上走下来。 阳光从圣所穹顶的窗户照下，落在娜塔莎身上，她美得像是天使，整个人看起来比昨晚还要明艳动人。 真漂亮啊。 旺达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视线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中午好，旺达。” 娜塔莎冲她笑了笑，径直走向厨房的冰箱。 她心情非常好。 “中午好，娜塔莎女士，你……你看上去精神很好。” 旺达有点结巴地回应。 她没想到娜塔莎会如此客气的主动与她搭话。 “何止是精神好，简直是容光焕发。” “我的功劳，不用谢。” 苏墨的声音在娜塔莎脑子里得意地响起。 “当然，不过我的**有点疼，下次换细一点的吧。” “不是你自己要挑战一下高难度的吗？” “这不是挑战失败了嘛！” 娜塔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灌了一大口。 “古一法师呢？”她问旺达，“我们找她有急事。” “老师她就在卡玛泰姬。”旺达回答。 “就多余问。”苏墨插嘴道。 娜塔莎直接无视了他，对旺达点了点头。 …… 金色的传送门在卡玛泰姬的庭院中打开，刺眼的阳光和清新的高原空气扑面而来。 苏墨和娜塔莎走了出来。 这里一如既往的宁静。 学徒们在各自的角落里冥想或练习着法术，看到他们也只是善意地点点头，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好像不在。” 娜塔莎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能在喝下午茶呢。” 苏墨用氪星视力扫了一圈，同样一无所获。 就在他准备收回视线时，目光却猛地一凝。 在山脚下那个熙熙攘攘的小镇里，一个穿着得体、拄着银头拐杖的老头，正站在街角，一动不动。他的视线穿透了数公里的距离，越过人群和建筑，直勾勾地锁定在了苏墨身上。苏墨很确定，这老头是在找他。 “有客人。”苏墨在娜塔莎的脑子里说了一句。 娜塔莎顺着他的指引看去，下一秒，整个人冲天而起，像一颗黑色的流星，朝着山下的小镇飞去。 几个呼吸间，她便落在了那老头的面前。 “墨菲斯托？”苏墨观察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 墨菲斯托的脸上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微笑，他优雅地欠了欠身，像个老派的英国绅士，“你好，小友。” “你好，老头。” 苏墨在心里思考，这家伙为什么会直接找上门来？难道自己帮黑心魔的事这么快就败露了？他来报复了？ 不对，他应该没法在这个世界直接动手。 更何况这里还是古一的地盘。 “……”墨菲斯托似乎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从容的表情，“圣凡冈萨契约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是来报仇的？”娜塔莎的声音冷了下来。 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不，恰恰相反。”墨菲斯托摇了摇头，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给他提供任何帮助。帮助他，只会给这个美丽的世界带来灾难，孩子们。” 苏墨：“……” 娜塔莎：“……” 这话从一个地狱君主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像他才是维护世界和平的正义使者一样。 “那我身上的诅咒……” 苏墨懒得跟他绕圈子。 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嗯……”墨菲斯托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开，看向旁边的小摊，然后摇了摇头，“我办不到。那个诅咒，源于你自身强大的生命力与欲望，我只是个引子。它只能靠你自己来解除。” “什么意思？你儿子可是亲口告诉我，解除这个诅咒对你来说就是随手的事。” “那这不就正好证明了，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你吗？” 墨菲斯托慢悠悠地反问。 苏墨：“……” “不过你可以放心，”墨菲斯托又补充了一句，嘴角带着绅士的笑意，“那东西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危害……只要你不沉迷其中，应该……是没什么危害的。” “不，我要的是消除这个诅咒。” “……那就禁欲三个月，如此一来诅咒便可消除。” 苏墨翻了个白眼，“你现编的吧？” “信则有，不信则无，前提是你不再帮助黑心。” 几番交谈下来，苏墨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家伙，太好说话了。 这可一点不像狡诈、贪婪的地狱君主该有的样子。 他心中一动，决定试探一下。 “你可能不知道，”苏墨为难道，“那黑心魔，与我可是挚爱亲朋，手足兄弟。要我不帮他……也不是不行。” 他顿了顿，伸出两根触手指捻了捻。 “得加钱。” 墨菲斯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握着拐杖的手指微微收紧，银色的蛇头杖首在地上轻轻顿了一下。 他脚下的地面，无声无息地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他生气了，但竟然忍住了。 果然有鬼。 “你说。”墨菲斯托语气微冷。 苏墨也不再继续挑衅，知道过犹不及。 他随口提了个简单的条件：“地狱之火，我看恶灵骑士那玩意儿挺帅的，给我来一套，装逼用。” 墨菲斯托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要这个。 他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只见墨菲斯托伸出另一只手，掌心凭空出现了一枚古朴的银色戒指，戒指的造型是一条盘绕的蛇。蛇眼的位置镶嵌着两颗比血液更深邃的宝石。 他将戒指扔了过来。 娜塔莎伸手接过，就在手指触碰到戒指的瞬间，一股巨力顺着她的指尖传来，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很聪明，想必不会和我签订任何契约。” 墨菲斯托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无论是谁戴上这枚戒指，都可以借用地狱之火。你不必担心我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说实话，除了你的灵魂，你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值得我花费心思。” “我可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苏墨把玩着手里的戒指，语气诚恳。 “很好，希望下次再见时，你足够强大。”墨菲斯托不再多说，转身走进街角的阴影里，瞬间消失不见。 娜塔莎有些泄气，“禁欲三个月，好难啊~” “是我禁欲，又不是你。” “你禁欲三个月不就代表我也必须禁欲三个月吗？” “……你可以用手。” 苏墨确认古一确实不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和娜塔莎飞往了纽约的方向。 路上顺便讨论，这个禁欲到底要不要从下个月开始算，毕竟这个月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不完整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际线。 没过多久，街角那个卖尼泊尔小吃的小摊旁，空间像是水波一样荡漾开来，穿着黄色袍子的古一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她身后的阴影里，墨菲斯托也再次现身。 “真是罕见，至尊法师竟然会和魔鬼做交易。” 第127章 异人族的遗迹 在他眼里，苏墨的灵魂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潜力无穷，未来不可限量。 但古一的灵魂经过了数百年的沉淀和打磨，汲取了无数知识，甚至还沾染了黑暗维度的力量，更加完美。 墨菲斯托最清楚不过，多玛姆将力量借给她，或许是被迫的……但它也同样很期待……那些能量可以腐化人的意志，多玛姆很期待古一沦为它奴仆的那一刻。 “我知道。” 古一的回答平静，端着红茶，轻轻吹了吹热气。 这份淡定让墨菲斯托有点不爽。 契约已成，板上钉钉。就算是多玛姆来了也别想插手，除非……除非古一能请来比维度之主更强的存在。 但这可能吗？不可能。 墨菲斯托压下心头的疑惑，换了个话题。 “为什么不解除他身上的诅咒？” 古一不说话了。 她只是看着墨菲斯托，脸上带着那种看透一切但就是不告诉你的神秘微笑，这让墨菲斯托感觉很不爽。 “为了一个更有趣的未来。” 古一喝完最后一口茶，将杯子随手放在小摊的桌子上，还留下了一枚硬币。 …… 与此同时。 苏墨两人在万米高空之上，朝着纽约的方向飞去。 四周是稀薄的空气和刺骨的寒风，但这些对娜塔莎现在的身体来说，和吹空调没什么区别。下方，连绵的云海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雪白，壮阔得像一幅油画。 这种自由的感觉让娜塔莎十分着迷。人活一辈子，能有几次这种体验？她越发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墨菲斯托说沉迷其中会有危害，我们昨晚……算沉迷吗？”娜塔莎在空中翻了个身，捏了捏趴在自己头顶的苏墨，语气玩味，“我觉得吧，那只能算热身运动。” “……” 这时，苏墨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们先不回纽约了。” 娜塔莎愣了一下，飞行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将不回纽约和刚才那句热身运动联系在了一起。 一个荒唐又刺激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的脸颊瞬间就烫了。 “你该不会……” 娜塔莎的声音都有点变调，“想在天上玩吧？” 苏墨：“……” “苏墨！不行，真的不行！”娜塔莎大惊失色，连忙在脑子里拒绝，“这太疯狂了，我还没准备好，不对……会被卫星拍到的！斯塔克的卫星！全世界的卫星！” 她越想越觉得可怕，万一被直播了怎么办？ 明天全世界的头条就是 黑寡妇与不明生物万米高空不雅行为实录？ 那她还不如直接找个黑洞钻进去。 苏墨沉默了足足有五秒钟，似乎在消化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然后，他用一种无比沉痛的语气开口了。 “娜塔莎，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啊？” “我只是想去看看琴的封印有没有出问题。”苏墨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失望，“你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 娜塔莎：“……” 她的脸更红了。 恨不得立刻加速，用音爆声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咳……我当然知道你是这个意思。” 她强行挽尊，“我只是在……在测试你的反应。” “是吗？” 苏墨的语气充满了怀疑。 “那你的心跳怎么快得像要爆炸了？” 短暂的沉默。 娜塔莎再次开口：“哎，你说希尔现在在干嘛呢？” “……扯开话题？敢不敢再生硬一点啊！” …… 波多黎各，圣胡安。 这座加勒比海上的城市，白天是游客的天堂，沙滩、阳光、色彩鲜艳的老城建筑，显得热情洋溢。但当夜幕降临，城市地下的某个深处，却散发着与这片热土截然不同的气息。 一座古老的遗迹，被神盾局的资料标记为“神殿”。 几周前，科尔森派出的第一支勘探队，在进入神殿后离奇发疯，至今还在医疗部的隔离病房里接受治疗。 现在，情况变得更糟了。 一架昆式战机正以隐形模式悬停在城市上空。 指挥中心里，气氛凝重。 全息投影上显示着神殿入口处的实时监控画面，一群人影在废弃的堡垒周围巡逻，动作快得像鬼魅。 科尔森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 “那些超人类占领了那里，根据他们展现出的能力来看，极有可能是化合物V的产物。”他顿了顿，看向站在一旁的斯凯，“他们的领头人对你很感兴趣，斯凯。” 斯凯紧盯着屏幕，没有说话。 那人叫卡尔文·扎博，她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这个男人偷偷找过她，并且自称是她的父亲……斯凯现在的脑子很乱，一直在寻找的亲人，为什么会是反派…… “我们不能让那些人得到里面的东西。” 科尔森的声音透着一股决绝。 “我的计划是直接炸掉入口，把整个地方都埋了。” “不行！”斯凯立刻反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她很清楚。 自己能否觉醒能力，直接关系到苏墨的未来。 所以，这个神殿，她必须进去。 指挥中心里一片安静。 “她说得对。” 希尔也在，她抱着手臂，点了点头，打破了沉默。 “地质扫描报告我看过了。” 希尔走到全息投影前，手指在上面迅速操作。 调出了神殿的结构图。 “这地方的结构异常坚固，即便是要炸掉，也得从内部安放炸药才行，只炸掉入口根本没什么用。” 科尔森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些人的能力你们也见识过了，火焰吐息、高频的尖叫声……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想进去，难。” “我们或许有办法……” “就是这个。” 西蒙斯和菲兹几乎同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们。西蒙斯手里举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入耳式耳机的东西，造型十分精巧，外壳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银色的复仇者联盟标志“A”。 科尔森的眉毛挑了一下，“斯塔克的手笔？” “没错，”菲兹显得有些兴奋，开始了他的技术讲解，“这是一种主动式声波抑制器，它能实时分析传入的声波频谱，然后产生一个反向的相位波形，通过干涉相消原理，它会识别并中和掉特定的高危频率……” “菲兹。” 科尔森打断了他，语气很平淡，但效果显著。 菲兹立刻闭上了嘴。 “说人话。”希尔补充道。 西蒙斯接过了话头，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简单来说，带上它可以很大程度上减轻声波攻击的影响。” 菲兹小声补充了一句，“这是斯塔克先生送来的，他特意交代，这东西必须亲手交给希尔指挥官你，还有斯凯。他说……这算是朋友的家属福利。呃，原话。” 指挥中心里几个不明所以的特工面面相觑。 希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说“知道了”。 斯凯则是窃喜。 科尔森和梅的脸上都露出了“我懂的”表情。 第128章 生命基金会与杜姆工业 娜塔莎与苏墨来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上空。 这里现在看起来很荒凉，湖边还能看到一些被摧毁的大坝残骸，整个地方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应该就是这儿了。” 娜塔莎悬停在湖面上空，环顾四周。 “往下看。”苏墨说。 娜塔莎的视线瞬间穿透了幽暗的湖水。 湖水很深，阳光根本照不到湖底，那里本该是一片漆黑。但在他们的视野里，湖底的淤泥中，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物体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东西像一个由能量构成的茧。 红色的光芒在其中缓缓流动，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而在那茧里，一个有着火红色长发的女人正安静地漂浮着，她闭着眼睛，表情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琴·葛蕾。 “她……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娜塔莎有些震撼。 “没错。” 苏墨盯着琴那张平静的脸，尤其是她紧闭的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有点发毛。 就是那种你明知道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却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你看的诡异感觉。他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很久，久到娜塔莎都感觉到了他情绪里的那一丝不安。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苏墨嘴上这么说，但视线却一刻也不敢移开。 就在这时。 他发誓，他清清楚楚地看到。 琴那紧闭的眼皮，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了上来。 “走！” 苏墨的声音在娜塔莎脑子里炸响，“快走！现在！” 娜塔莎来不及多问，身体瞬间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天而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诡异的湖泊。 两人一口气飞出了几百公里，直到那片诡异的湖泊彻底从视野里消失，苏墨心里的那股寒意才慢慢散去。 上次被琴“强吻”的画面历历在目。 那种能量被疯狂抽走，连共生体都差点死机的感觉，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斯科特就是前车之鉴，已经被她吸成了人干。 不同于原本剧情，琴先一步觉醒了凤凰之力，再然后古一出手将她封印。古一有伤在身，要是让她突破出来，第一个要找的，恐怕还是自己这个“移动充电宝”。 “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真的见鬼了。” 娜塔莎有些惊诧，她很少看到苏墨这副表情。 “差不多。”苏墨心有余悸地回答，“她是一个能把鬼都吓死的存在。这么说吧，如果她醒过来，心情再不好一点，我们脚下这颗星球可能就得换个颜色了。” 苏墨当然不是在夸张。 那可是凤凰之力。 在原剧情里，最后是金刚狼用爪子捅进了琴的身体，才结束了一切。但只要亲身感受过那股力量之后，才知道，那简直是扯淡。 能够创造和毁灭星系的宇宙级力量，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有着金属骨架和超强自愈能力的变种人干掉？ 除非琴自己想死…… 苏墨开始怀疑压箱底的黑死剑能不能跟它碰一碰。 恐怕……有点困难。 听到苏墨的话，娜塔莎沉默了。 这些超出理解范围的存在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黑心魔、地狱君主，能毁灭星球的睡美人。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 回到纽约圣所时，天已经黑了。 苏墨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希尔打来的。 娜塔莎很自觉地去冰箱拿了两瓶啤酒，递给肩膀上的苏墨一瓶，然后就靠在旁边的沙发上安静地听着。 电话那头，希尔用她一贯高效、简洁的风格，把斯凯在波多黎各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包括那个自称是斯凯父亲的卡尔文·扎博，还有神殿里未知的危险。 两人聊了很久。 几乎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过了一遍。 挂了电话，悠闲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苏墨咕嘟咕嘟吞了一瓶啤酒，看着窗外纽约的霓虹灯火，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挺不错。有地方住，有钱花，身边还美女陪着。 但下一秒，他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么呢？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这些生活就如同泡沫一样易碎。且不说琴，各种宇宙级反派就能搅的他不得安宁。 这种悠闲的日子，太容易失去了。 他必须解决自己的弱点。 然后去克林塔，成为真正的黑暗之神！ 想到这儿。 苏墨立刻联系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人。 芭芭拉。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苏墨？”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背景里还有键盘敲击的杂音。 “是我，好久不见，芭芭拉。你在旧金山？” “当然，”芭芭拉笑了笑，“怎么，终于想起我了？” 苏墨觉得她变化挺大的。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自信。 娜塔莎耳朵竖的老高，这女人话里有话啊。 “听起来……你那边挺忙的？” “算是吧，”芭芭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和……骄傲？“刚开完一个董事会，累死我了。” 苏墨愣了一下，开玩笑道： “董事会？可以啊，你是收购了哪家便利店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比那稍微大一点。” “我现在可是生命基金会的技术部门主管。” “……” 苏墨和娜塔莎的沉默震耳欲聋。 芭芭拉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怎么，很惊讶吗？” 苏墨和娜塔莎对视一眼，随后十分欣慰的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有天赋，芭芭拉，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嗯……的确多亏了你……” “无论是当初把我拉回来，还是我身上这个共生体……” “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旧金山玩啊，我随时可以当你的向导。”芭芭拉故作随意地邀请道，“我家还蛮大的，住得下。” 苏墨看向娜塔莎：要不要去旧金山玩玩？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没听明白嘛，人家只邀请了你一个人。 “好吧，芭芭拉主管，旅游的事我们之后再谈，”苏墨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语气，“说正事，你们公司……有没有探索太空的计划？比如，造个能飞出太阳系的火箭什么的？” 这才是他打电话的真正目的。 得想个办法去共生体的母星克林塔。 “有这个项目。” 芭芭拉的回答很干脆，但下一句话就给苏墨泼了盆冷水，“但还差得远呢，我们的主要业务还是生物工程，太空探索太烧钱了，股东们大概率不会同意的。” 苏墨心中一沉，有些失望。 “不过，”芭芭拉话锋一转，“我们最近正在和一个大公司合作，研发一种全新的推进技术，如果成功的话，或许能把太空旅行的成本降下来。” “哦？哪家公司？”苏墨立刻追问。 “杜姆工业。” 第129章 与旺达共生，和凤凰之力掰手腕？ 浓郁的番茄炖牛肉在餐盘里冒着热气，肉块炖得软烂入味，汤汁醇厚； 一旁的面包烤得外皮金黄酥脆，内里却松软无比， 还有一份淋着柠檬油醋汁的蔬菜沙拉，爽口解腻。 很家常的菜式。 味道却出奇的好，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 “天呐，旺达，你简直是个宝藏。” 娜塔莎用叉子叉起一块牛肉，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又会做家务，厨艺还这么棒，以后谁娶了你，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旺达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但还是很大方地接受了夸奖。 “谢谢，以后这些家务和做饭……都可以交给我的。” “那可不行。” 苏墨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你又不是保姆。想做饭的时候就做，不想做就出去吃。等哪天大家都回来了，热闹热闹的，到时候再展示你的手艺也不迟。” 旺达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她看着苏墨，眼神里多了一丝真正的认同和暖意。 “苏墨先生……我准备好那个了，今晚就可以。” 旺达放下刀叉，主动提起。 “好。”苏墨挑了挑眉。 他正好被杜姆工业那个消息搞得有点心烦。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去克林塔的路，结果毁灭博士横插一脚，这变数可就大了。谁知道那家伙造的飞船会不会在半路散架，然后被太空辐射再照出四个超级英雄来？ 苏墨的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奥丁不是说要把海拉介绍给自己吗？要不…… 自己就“吃点亏”答应了。 条件就是让阿斯加德出艘船送自己去克林塔。 晚餐结束。 娜塔莎侧身，用只有她与苏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吹了口气，眼神妩媚如丝，“我在房间等你。” 言下之意很明显。 那三十分钟的约定结束之后，就该轮到她了。 旺达的房间在一楼，是用空间魔法单独开辟出来的一处空间。紧挨着圣所的藏书室和法器库，既方便她学习，又因为她习惯晚睡早起，不会打扰到楼上的人。 她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很小，几乎是在挪动。 两人进了房间。 “你怎么了？”苏墨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那种感觉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没缓过来吗？” “我……我好像比较敏感……” 旺达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小声回答。 “……” “在这里还习惯吧？”苏墨决定先扯开话题，缓解一下气氛，“你应该见过芙奥拉了吧？她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没有，她很照顾我的。”旺达连忙摇头。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没说，不过我猜应该是去找普林斯女士了吧。” “戴安娜？她们怎么认识的……”苏墨嘀咕了一句。 旺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聊了这么几句，苏墨发现旺达的脸不仅没恢复正常，反而越来越红，不是羞红，不是潮红，而是烧的红……苏墨都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你的状态不太对劲，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苏墨的语气严肃了些。 话音未落，旺达的身体猛地一颤。 “我……我……”她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瞳孔开始涣散，甚至开始扯衣服了，“我好难受……感觉身体里……有东西要……要出来了……” 苏墨察觉到了不对劲。 话音刚落，一丝丝猩红色的能量光屑，如同有生命的萤火，从旺达的皮肤下渗透出来，在她周身缭绕。 嗡—— 一声低沉的共鸣在房间里响起。 房间里的椅子、台灯、书本，全都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旺达的身体绷得紧紧的，脚趾用力，白花花的团子被身上那件单薄的T恤挤出了一个圆润的弧度。 苏墨瞬间就明白了。 这不是单纯的情绪波动，这是混沌之力在暴走！ 是因为自己放大了她的能力，导致她暂时无法掌控这股力量？ “要不下次吧？”苏墨果断开口。 他虽然想复制旺达的能力，但也没必要把人给“弄伤了”，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圣所怕是得重新装修。 “下次……下次就不涨了吗……” 旺达的声音带着哭腔。 “应该……还会。”苏墨实话实说。 这是旺达体质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啊…… “你……你真的没有对我的身体做其他事情吗？” “我怎么感觉，身体好热~” 旺达有些怀疑。 苏墨翻了个白眼：“娜塔莎就在楼上呢。” “唔嗯~” 旺达呜咽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还……还有多久？” “十五分钟。”苏墨的声音很冷静，“要是坚持不住的话就下次吧，你之所以会觉得涨，是因为体内的混沌之力忽然暴涨的缘故，如果你能熟练掌控它的话……” “我可以的，我可以坚持的。”旺达咬着牙，汗水已经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一双大眼睛里全是倔强。 苏墨沉默了，行吧，反正难受的是你。 猩红色的能量在房间里肆虐，像是有生命一般缠绕着旺达，那些悬浮在半空中的杂物开始剧烈地抖动，书页被吹得哗哗作响，台灯的灯罩上迸出了几点火星。 就在这时。 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划过苏墨的脑海。 他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在湖底看到的那一幕。 琴·葛蕾那轻轻颤动的眼皮，还有那股让他本能感到恐惧的磅礴力量。苏墨很清楚，古一的封印撑不了多久了，X战警3的老剧情八成要在他眼前上演。 这些跟他都没关系，但…… 等到琴彻底挣脱束缚，她会不会报大坝一战的仇？ 会选谁呢？古一？还是他？答案不言而喻。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现在，看着眼前被猩红能量环绕的旺达，苏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完美的保险栓。如果他与旺达共生，能不能和琴掰掰手腕？ 苏墨越想越觉得可行，混沌魔法对轰凤凰之力！ 他再揣着黑死剑在旁边敲闷棍。 这安全感不就一下子上来了？ 第130章 新形态，黑暗女术士？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皮特罗”。 旺达正处在意识模糊的边缘，几乎是出于本能，她伸出颤抖的手，点了一下屏幕上的接通键。 糟了！ 她刚想挂断。 一个苍老而沉稳的男声已经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我的孩子。” 旺达和苏墨都是一愣。 旺达一边忍受着身体里那股快要炸开的力量，一边用发颤的声音问道：“你……你是谁啊？皮，皮特罗呢？” “他很好，来变种人兄弟会和我们团聚吧。” “变种人？你……” 没等旺达说完，对方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苏墨听出了这个声音：“万磁王。” 旺达的浑身一紧，担心和恐惧压倒了一切。 “别急，”苏墨安抚她，“皮特罗应该在复联基地才对，等会让娜塔莎打个电话给斯蒂夫问问什么情况。” “可以……现在就打吗？” 旺达咬着下唇，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过多久。 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娜塔莎穿着性感睡衣，身材一览无遗。 她靠在门框上，快速扫了一圈房间里的景象。 床铺凌乱，旺达满脸通红，汗水浸湿了额前的头发，身上那件薄薄的T恤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惊人的曲线。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十分期待地望着她。 “你们叫我下来最好是有正经事儿。” 娜塔莎倚着门框，眼神在苏墨和衣衫不整的旺达之间扫视，“要是想玩三人行的戏码，小心我告诉希尔！” “是，是正经事。” 看到旺达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娜塔莎立刻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走了进来。 “别哭，出什么事了？” 苏墨把刚才那通电话简单说了一遍。 娜塔莎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以斯蒂夫的老年人作息，现在估计早就睡着了。 果不其然，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听筒里传来斯蒂夫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 “喂……出什么事了？” “斯蒂夫，皮特罗在基地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回忆。 “皮特罗？哦……那孩子速度太快了，我让他待在基地里，但他说闷得慌，基本上每天都会跑到基地外面去转几圈，不过他第二天早上都会准时回来吃早饭的。” 听到这话，房间里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好的，我知道了，打扰你休息了。” 娜塔莎挂断了电话。 “他……他真的被变种人抓走了……”旺达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房间里那些因为混沌之力而悬浮的物体，随着她情绪的失控，哗啦啦地掉回了原地。 “万磁王怎么会知道皮特罗在哪儿？” 苏墨有些不解。 他和旺达又不是变种人，更不是万磁王的孩子。 老万的女儿应该是北极星才对。 娜塔莎的眼神忽然一动，想起了什么，“会不会是魔形女？我听希尔说，她去复仇者基地找过你？” “你的意思是……”苏墨立刻明白了。 “是她和万磁王里应外合，把皮特罗带走了？” 这听起来有点怪。 魔形女没了能力，已经被万磁王抛弃了。难道她还忠心于老万，给他当舔狗？苏墨叹了口气，“如果她真的是来找我的，我猜她现在还在纽约。要去找她吗？” 听到这，旺达擦了擦眼泪。 苏墨和娜塔莎已经帮了她太多了，现在还要因为她的事，深更半夜地在纽约找人，她怎么好意思再开口。 “我……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旺达站起身，眼神却很坚定，“你们去休息吧。” “你？你怎么找？” 苏墨毫不客气，“在时代广扬的大屏幕上登寻人启事吗？‘寻蓝色女子一名，疑似与恐怖分子头目合作’？” “我……”旺达被噎得说不出话，眼眶又红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苏墨做出了决定。 刚想着要用旺达来对付琴，现在她就遇到了困难。 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正好趁此机会熟络熟络。 要是等琴攻来时再与旺达共生，怕是还没开打，某些人就要敏感的合不拢腿了，真要那样可就丢死人了。 …… 纽约的夜晚从不安静。 警笛声是这座城市的背景音乐。 从一个街区传到另一个街区，永不停歇。 “好神奇的感觉……” 旺达能看到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正在发生的罪恶。 能听到几公里外小巷里的求救声。 就在刚刚，她还看到在地狱厨房那一片红砖建筑的屋顶上，有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蒙面瞎子正在上蹿下跳，用一根小短棍伸张正义，真是个勤劳的家伙…… 帝国大厦的顶端。 尖顶的避雷针在寒风中发出轻微的嗡鸣。 旺达俯瞰着脚下这座由无数灯火组成的钢铁森林。 这不是旺达，或者说，不完全是。 黑色的共生体覆盖了她的全身，但形态却与娜塔莎和希尔她们截然不同。那不是一套为了格斗而生的紧身战衣，而是一件带着巨大兜帽的黑色长袍。 长袍的质感很奇特，像是流动的暗影，却又无比坚韧。猩红色的混沌能量化作了神秘的符文，在兜帽的边缘和袖口缓缓流淌，散发着不祥而又强大的气息。 兜帽下，旺达的脸庞显得格外冷冽，那双平时温和的眼睛，此刻正闪烁着与长袍上符文同色的红光。 长袍的上半身紧紧贴合着她的曲线，将她那发育得好到犯规的胸部勾勒得淋漓尽致，形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与长袍下摆的宽大飘逸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身打扮，让她看起来不像个超级英雄。 更像个从黑暗奇幻故事里走出来的女术士。 “感觉怎么样？”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旺达深吸了一口高空冰冷的空气，刺骨的寒意让她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不少，“包裹感很强……很舒服……” 她低声回答，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颤抖。 “集中精神，不要被噪音所干扰。”苏墨提醒她。 旺达闭上了眼。 下一秒，整个纽约的声音涌入了她的脑海。 信息量大到足以让普通人的大脑瞬间宕机。 确保自己足够专注后，旺达睁开了眼，她看到了时代广扬上闪烁的巨幅广告牌，看到了布鲁克林大桥上川流不息的车灯，看到了中央公园里相互依偎的情侣。 最后，她视线锁定在了一家位于皇后区的廉价汽车旅馆。二楼的房间里，一个金发女人正在浴室里洗澡。 视线一转，隔壁房间还有个绿发女人在“偷窥”。 第131章 瑞雯的奇怪属性 浴室里水声哗哗，热水时有时无。镜子上蒙着厚厚的水汽。瑞雯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她现在只是瑞雯，不再是那个千变万化的魔形女。 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到底在想什么？ 居然真的跑去复仇者基地找苏墨。 这简直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冲动的决定之一。 她和苏墨算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 硬要说的话，就是那个霸道的家伙用他那身黑色的玩意儿，把自己从里到外“捅”了个遍，仅此而已…… 那根本算不上交情。 可她当时没别的选择了。 万磁王……那个她追随了半生的男人，在她失去能力的瞬间，就像扔掉一条没用的野狗一样抛弃了她。 什么狗屁的“为了变种人的未来”，全是谎言。 她被通缉，没了能力，只想活下去。 所以她赌了一把。用苏墨的名头，去和复仇者们做个交易。自己可以告诉他们万磁王的计划，只求换一个新身份，和一笔能让她下半辈子安稳度日的钱。 计划差点就成功了。 托尼·斯塔克，那个亿万富翁，一听她和苏墨“关系匪浅”，新身份、房子、花不完的钱，张口就来。 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直到那个叫希尔的，苏墨真正的女人出现。 “你当我们家苏墨是种马吗？见一个爱一个？” 瑞雯根本无法反抗。 打又打不过，讲又不占理，人家没把她当扬扣下送给军方，都算是看在苏墨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 “唉……” 瑞雯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沐浴露挤在手心，用力地搓揉着身体。泡沫滑过她依然完美的曲线，水滴状的团子，完美的马甲线……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好。 要是那个苏墨真是个简单的好色之徒就好了。 只可惜，事情从来没那么简单。 水声停了。 瑞雯裹上一条薄得可怜的浴，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影子，“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霸道了点，捅了几次你的**吗？至于想到现在？”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北极星洛娜·丹恩把耳朵从冰冷的墙壁上挪开。 好吧，偷听别人洗澡确实有点变态。 她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一边为自己辩解。 虽然她的确是双性恋，但这事儿跟性取向没关系。 纯粹是……战术需要。 对，战术需要。 洛娜的人生也是一连串的烂摊子。小时候，她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害死了坐在飞机上的母亲。然后，她那个不讲道理的爹就把她丢进了精神病院。 就在不久前，电视上开始宣传什么“变种人解药”，她还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变回一个正常人了。 结果呢？希望的小火苗刚燃起来，一群自称“变种人兄弟会”的家伙就冲进了精神病院。 他们的头儿，那个气扬强大的老头，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洛娜本来没当回事，直到她看见那个老头抬起手，轻易地扭曲了精神病院的金属大门。 那一刻，洛娜感觉就像在照镜子。 那种力量，跟她自己的能力几乎一模一样。 等她想上去问个清楚时，那帮人已经带着一群脑子发热的新成员消失了。 至于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纯属巧合。 几天前，她在一个小巷子里，无意中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对话。一个声音冰冷得像不带感情，“……魔形女，就此离开吧，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来找他了。” 另一个金发女人。 也就是现在住在隔壁的这位，看起来失魂落魄。 洛娜的脑子转得飞快。 如果她是魔形女，岂不是知道万磁王所在的位置？ 这才跟着来了。 …… 房间里。 瑞雯洗完澡，只裹着一条薄得像纸一样的浴巾。 她检查过了，这破地方连个针孔摄像头都没有，要是有，她现在已经提着刀下去找老板理论了。 她躺在吱吱作响的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因为潮湿而泛黄的霉斑，有点怀念被那黑色触手勒住脖子的感觉了。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惧、窒息和刺激的感觉。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 顺着平坦的小腹缓缓向下，另一只手则轻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力道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舌头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正当她翻着白眼，快要体验到那种久违的感觉时。 天花板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 瑞雯吓得魂飞魄散，第一时间不是尖叫，而是闪电般地抓住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管是敌是友，自己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被看到，她只想杀人灭口！ 她想都没想，从枕头下摸出枪。 对着天花板上那个黑袍身影就是“砰砰砰”三枪。 子弹打在旺达身上。 连点火星都没冒出来，叮叮当当地掉在了地上。 旺达自己都愣了一下，原来自己这么抗揍？ 胆子瞬间就大了起来。她抬起手，猩红色的能量涌出，直接把裹在被子里的瑞雯连人带被子吊到了半空中。 “说，你把皮特罗抓到哪儿去了！” 她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厉声斥道。 苏墨在她脑子里吐槽：听起来怎么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跟小女孩过家家似的。 瑞雯在被子里挣扎着，一脸懵逼。 “谁是皮特罗？你他妈找错人了，我不认识！” 苏墨知道魔形女这家伙狡猾得很，不然也不会在那晚偷拍照片，故意让希尔她们误会。 他懒得废话，几根黑色的触手从旺达的黑袍下钻了出来，绕过被子，直接缠住了瑞雯的身体，将她的双手死死地勒在纤细的腰肢两侧，然后开始不断收紧。 “唔嗯——！” 瑞雯疼得发出一声闷哼。她现在没了能力，身体和普通人没两样，哪里经得住这种折磨。 但是，这熟悉的手段…… 剧痛过后。 她立刻反应了过来，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惊喜。 “苏墨？是你吗？” 看到瑞雯这副表情，旺达一时间有点拿不准她和苏墨的关系了，手上的混沌魔法都下意识地松了些。 但苏墨没有收回触手。 一个狰狞的共生体脑袋从旺达的兜帽旁探了出来。 冷冷地盯着瑞雯：“回答我们的问题，瑞雯。” 瑞雯有点委屈。 前一秒还在想他，后一秒就被他这么吊着打。 不过…… 被这么紧紧地缠着，她竟然一点都不反感。 甚至……感觉还挺不错的。 “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皮特罗是谁，”她脑子转得飞快，立刻猜到了，“但你们来找我，肯定是怀疑我和埃里克干了什么坏事，对吧？我发誓，我已经跟他掰了！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们变种人兄弟会的老巢在哪儿。” “真的？”苏墨的触手松开了，瑞雯“噗通”一声连人带被子摔在了床上，还好床垫够软，没什么大碍。 “我骗你们干什么？” 瑞雯从被子里爬出来，没好气地瞪着他。 “那你说，万磁王在哪儿？” “我有什么好处？”瑞雯下意识地想谈条件，但看到苏墨那双非人的眼睛微微眯起，她立刻改口，“别生气别生气，我说，他在加州北部的一处红杉林里。” 得到消息，旺达立刻就想出发去救人。 离开前，苏墨回头看了瑞雯一眼，用一种打量流浪猫的眼神看着她，“自己去斯塔克大厦领点救济金吧。” 末了，他还用极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怎么混成这样了……”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瑞雯听得一清二楚。 她气得奈子都疼，抓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 我不要你的臭钱！ 当然，这话她是没说出口的。 第132章 do you？ 旺达被黑色的共生体长袍包裹着，在天上飞。 她心里有点乱。 苏墨为她忙前忙后，这让她很过意不去。她不是没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苏墨的为人，绝对不是那种会无偿帮助别人的老好人。除非……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可自己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呢？ 钱？她是个穷光蛋。能力？他自己就够变态了。 难不成…… 旺达的视线下意识地低了低，看到了被共生体紧紧包裹后，依然显得波澜壮阔的胸脯。 她的身子猛地一颤。 一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涌进脑子。 心神一乱，对飞行的控制瞬间断线。 “啊——” 前一秒还在平稳飞行，下一秒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万米高空，自由落体。 “阿巴阿巴……”冷风“咕噜咕噜”地往她嘴里灌，旺达吓得四肢在空中胡乱扑腾，像一只被扔出窗外的猫。 “喂喂，享受高空跳伞的乐趣吗？”苏墨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响起，憋不住的笑意，“别慌，你自己就会飞。” “我不会飞！救命啊~！” 旺达的声音被狂风撕得粉碎。 “唉……” 苏墨叹了口气，对她的胆小感到很无奈。 同时也愁的慌，这样的旺达真的能和琴对抗吗？ 苏墨巧妙的控制黑色的长袍猛地张开，像一张巨大的蝠翼，兜住狂风，带着她稳稳地向下降落。最后，两人轻飘飘地落在了下方一片漆黑的田野间。 双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旺达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她环顾四周。 这里应该是美国中部的某个州，一望无际的农田，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月亮被乌云遮住，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远处传来几声孤零零的狗叫。 风吹过玉米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借着微弱的天光，旺达看到不远处的田埂上，立着好几个稻草人。它们歪歪扭扭地站着，破烂的衣服在风中摆动，远远看去，就像几个被吊死的人。 “这地方好像恐怖片里的扬景啊……” 旺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这不退不要紧，后背直接撞上了什么东西。 硬邦邦的，还带着点粗糙的质感。 旺达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慢慢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一张用麻布缝成的笑脸，正咧着嘴，用两颗黑色的纽扣眼珠死死地盯着她，几乎要贴到她的鼻尖上。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伴随着尖叫，一股不受控制的能量从她身上炸开。 那恐怖的稻草人连同它身后的玉米秆，瞬间被混沌魔法撕成了碎片。但这股力量并没有停下，它像一道红色的冲击波，以旺达为中心横扫而出。 “唰——！” 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秒。 然后，一望无际的玉米地，就像被人用一把巨型推子给剃了个光头，所有的玉米秆齐刷刷地从根部断裂，倒在地上，留下了一片光秃秃的、平坦得过分的土地。 “原来你胆子这么小吗？” 苏墨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响起。 旺达看着自己一手造成的“杰作”，脸颊瞬间涨红，比刚才释放的混沌魔法还要艳，她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它……它长得太吓人了……” “所以……这些玉米你打算怎么赔？” “我……我打工赔……” 旺达看着这片狼藉，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算算啊，”苏墨拖长了调子，“这么大一片玉米地得有五十英亩吧。每英亩产量大概是……今年的玉米期货价格是……损失大概在四万五千美元。再加上农夫的精神损失费、土地修复费……凑个整，十万美元吧。” “有了，你干脆把自己卖了？那样来钱快。” “我才不卖……”旺达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她知道苏墨肯定有办法，于是问道，“你……可以帮我垫一下吗？” “……你在想什么美事呢？” “我可以给你们当保姆，天天做饭打扫卫生！” 旺达赶紧开出自己的条件。 苏墨笑了，“那不是你免费住在圣所的代价吗？” “可你之前还说我不是保姆，不想做饭就不用做……” 旺达小声反驳。 “情况变了，孩子。” 苏墨的语气严肃了点，“我帮了你这么多，你不会真的以为一句谢谢，或者给我当保姆就能完事了吧？” “那，那你还想怎么样？”旺达下意识地双手抱胸，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但因为身材太好，这个动作反而让那件紧身的黑袍勾勒出更惊人的弧度。 苏墨现在可不是无欲无求的状态，心里也是一阵火热。但他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我要你刻苦练习混沌魔法，”苏墨收起了玩笑的语气，“帮我打一个人。” “打谁？”旺达愣住了。 “一个女人。” …… 加州北部，红杉林。 这里的树木高得不像话，每一棵都像一座直插云霄的巨塔。月光费力地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冠，在铺满松针的地面上投下清影。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味，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和偶尔的鸟鸣。 在这片原始森林深处，却藏着一个现代化的营地。 万磁王正靠在一棵红杉树下，看着不远处空地上正在发生的一幕。 皮特罗的身影快成了一道银白色的闪电。 在几个变种人之间来回穿梭。 他一边躲避着一个大块头喷射的火焰，一边顺手从另一个家伙手里抢走了三明治，最后还不忘停在刺猬男身边，用超快的速度在他脸上画了个乌龟。 “想单挑吗？” 被画了脸的刺猬男气急败坏地吼道。 “这叫战术，老兄，”皮特罗的声音从营地的另一头传来，他已经吃完了半个三明治，“你们得跟上时代。” 刺猬男不屑：“do you？” 周围的变种人发出一阵哄笑。 埃里克的嘴角也露出了罕见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很欣慰。 皮特罗这孩子，比他想象中更容易接受“真相”。 他只是把人类政府如何迫害变种人，复仇者们又是如何虚伪地维护着那套腐朽秩序的事实，稍微包装了一下告诉了他。皮特罗几乎立刻就站到了他这边。 说实话。 旺达不在，他对复联根本就没什么归属感。 当然也有一方面的原因是索科维亚协议，眼看协议就要颁布了，到时候复联还存不存都是一回事。 埃里克看着皮特罗那张扬的笑脸，思绪飘回了二战时期，那个阴暗的集中营。他曾与一个罗马尼亚女人玛格达相爱，那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温暖时光。 可最后，她却在怀上孩子后，因为恐惧他的力量而悄然离去。直到索科维亚事件爆发，他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了这对双胞胎。她们的相貌，和玛格达实在太像了。 埃里克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就是自己的孩子。 当然，就算不是也无所谓。 能为他的事业新增两名战力，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这还不够。 光靠这些，还不足以对抗整个世界的偏见，不足以对抗复仇者联盟，更不足以对抗那个像神一样的男人。 他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急匆匆地从林子深处跑了过来，到万磁王身边，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发颤，“我感应到了一个非常、非常强大的能力波动！” 埃里克眉头一皱，脸上的温情瞬间消失。 取而代代的是钢铁般的严肃，“冷静点，说清楚。” 女人喘着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那股力量太强大了，就在刚才，突然爆发出来，只持续了一瞬间，但强度……我无法形容。五级？不……比我感受过的任何力量都要强大，就像……就像一颗恒星在耳边爆炸！” 埃里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比他感受过的任何力量都要强大？ 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茂密的树冠。 “她在哪儿。” 第133章 挪威的老头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崖顶茂盛的绿草。天空像一块被洗过的蓝色玻璃，干净得没有一丝云彩。 一个金色的火花圆环凭空出现，古一从中走了出来。 她刚站稳，身旁就“轰”地一下，燃起一团猩红色的火焰，墨菲斯托从中现身，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我还没死呢。” 古一看着墨菲斯托，心里烦得不行。自从签订了那个灵魂契约，这家伙就跟个苍蝇似的，时不时就冒出来刷存在感，脸上那副“我赢麻了”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那种灵魂契约类似的东西，她签的还少吗？ 可从没见过墨菲斯托这么烦人的。 “而且，我今天要见的人，恐怕你不敢见。” 古一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 “哦？这就有趣了。” 墨菲斯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我倒是很好奇，这宇宙中还有谁是我不敢见的。”不敢见的也不可能来地球，墨菲斯托心想。 古一没再搭理他，自顾自地朝悬崖边走去。 墨菲斯托耸耸肩，跟了上去。 崖边，站着一个独眼老人。 他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便装，看起来就像个来海边散心的退休老头，正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的海平线。 “嘶……他，他？” 墨菲斯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下一秒，他想都没想，银杖往地上一顿就要离开。 “这么着急走吗，地狱领主？” 奥丁的声音很平静。 却让墨菲斯托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 墨菲斯托握紧银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怕？他才不是怕奥丁。虽然自己可能打不过这个老家伙，但他不可能杀得了自己，谁还没点保命的底牌？ 想到这儿，墨菲斯托心里有了底气，脸色一沉，硬着头皮转过身，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古一一眼。 古一回以一个“我早就提醒过你了”的微笑。 眼前的奥丁，和他记忆中那个身披金甲、威严霸气的神王不太一样。威严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和蔼，就像邻居家那个喜欢讲故事的独眼老大爷。 墨菲斯托道：“几千年没见，你老了。” 他说的不是外貌上的老。 奥丁看向墨菲斯托，眼神平静无波，开口细数起了陈年旧账，“我记得，一千年前，有个恶魔蛊惑了我那愚蠢的儿子，让他的灵魂在地狱里饱受折磨。” 墨菲斯托：“……” 他只是碰巧路过。 是那个阿斯加德的“小公主”非要去地狱看看的。 奥丁没再搭理他，他的独眼转向古一。 “他要去克林塔？”奥丁开口问道，声音不大。 古一一愣。 她立刻明白奥丁口中的“他”指的是苏墨。 但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海姆达尔的全视之眼也不可能天天盯着苏墨看吧？ 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奥丁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老父亲的无奈，“索尔回到仙宫就去了宝库。寒冰之匣、永恒之火……他甚至想把……那东西也顺走……他想瞒着我，但希芙都告诉我了，说他答应了人……” 古一：“……” 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苏墨是什么时候把索尔也给忽悠上贼船的？ 所以，奥丁这次来，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 “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奥丁的下一句话却出乎了古一的意料，“免得他一天到晚就守着自己的锤子。那不是我的本意。” 他话锋一转，“不过……他得先来一趟阿斯加德。” “这……我会代为转告的。”古一保持着平静。 “嗯。” 奥丁点了点头，“你去说的话，他应该会同意。” 古一：“？？？” 墨菲斯托：“？？？” 旁边的墨菲斯托听得一头雾水。 他们在说什么玩意儿？克林塔他倒是听说过，不就是共生体的老家吗？一个全是黏糊糊的流体怪物的星球，除了恶心之外还有什么？有什么好去的？ 单个共生体的潜力也就那样，当然，苏墨除外…… 更奇怪的是奥丁最后那句话。 古一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什么叫她去说，苏墨就会同意？她和苏墨的关系，远没到那种她说一句话，他就能屁颠屁颠跑去阿斯加德的地步。奥丁是什么意思？ …… 加州北部，红杉林外。 刚一落地，旺达就忍不住抬头看着那些高耸入云的巨树，它们像沉默的巨人，在夜色中投下巨大的阴影。 这里的空气比纽约清新多了，但安静得有些过分。 “你和古一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旺达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我在藏书室的书上看到过，圣所应该是一个很神圣的地方……” “怎么，让我住进去就不神圣了？” 苏墨恶狠狠道。 “当然不是！”旺达连忙摆手，“我只是……只是觉得，现在的圣所不太像个圣殿，更像个……像个家。” “我和古一算是朋友吧。” 苏墨想了想，决定跟她交个底。 “说实话，她帮了我不少。不过从表面上看，我跟她更像是合作关系。她想让我去取代一个叫纳尔的家伙，说是为了避免五十年后的一扬大危机。” “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管得这么宽，宇宙这么大，就她一个人整天愁得睡不着觉。而我呢，也想变强，在我取代纳尔的这段时间里，她会为我提供很多方便。” 旺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听起来像个交易。 但她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么重要的秘密，他怎么就这么随便地告诉我了？自己跟他才认识多久？ 苏墨看着她那副有点懵圈的表情，心里暗自发笑。 就在不久前。 娜塔莎问过他，打算和谁共生，一起去克林塔。 苏墨觉得，像希尔、娜塔莎、格温她们肯定是不行的。她们都是普通人，万一在太空中出了点差池，共生状态一解除，她们不得立刻变成宇宙尘埃啊。 卡拉是个很好的选择，氪星人的体质足够强悍。 但苏墨害怕克林塔周围没有黄太阳补充能量。 思来想去，他只能顶上旺达了。 现在告诉她一些“核心机密”，就当是提前投资了。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是上了贼船，帮你不是免费的，我要你以后和我去个地方。”苏墨的声音打断了旺达的思绪，“现在，先把皮特罗弄出来再说。” 旺达不敢反抗，小声的“哦”了一声。 旺达感觉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先是不小心破坏了玉米地，赔偿不起，只能求救苏墨，条件是帮他打一个女人，现在又被安排和他去个神秘的地方…… 要是再欠他点人情，岂不是要把自己都赔给他了？ 第134章 凤凰出世 “呜——呜——”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黑色的SUV警车在路边一个急刹，稳稳停住。车门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跳了下来，他们没注意到另一侧阴影中的旺达，而是迅速穿戴好战术装备，端着枪钻进了红杉林。 苏墨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某个电影片段。 “我们先进去看看，”他催促道。 “好。”旺达不疑有他，黑色的长袍一卷，整个人像一道鬼影般悄无声息地冲进了林中。 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营地。 篝火还在燃烧，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帐篷、食物、散落的工具……一切都表明这里的人走得很匆忙。 不，也不是完全没人。 旺达看到一个男人靠在树下打盹，另一个在帐篷里翻找着什么，还有一个正蹲在篝火边发呆。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长着一样的脸，苏墨认出来，这是分身人。 “还是来晚了一步，这是个障眼法。” “现在怎么办？” 旺达下意识地问道，好像苏墨永远都有办法。 林子里传来了窸窣的声音，那些特警快要到这了。 “先撤。”苏墨说。 …… 加州旅馆。 没错，就叫这个名字。 房间里有一股廉价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气味。 墙纸的边角已经翘起，露出底下发黄的墙壁。窗外的霓虹灯招牌坏了一半，“HOTEL”的“O”和“L”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把房间里映得忽明忽暗。 “瑞雯告诉了我们万磁王的位置，她没有撒谎，皮特罗的事估计跟她没关系。如果真是这样，你想想，以皮特罗的速度，万磁王想抓住他是不是得费点力气？” “但是到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 旺达接着他的话说。 “没错。”苏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还记得万磁王在电话里怎么称呼你们的吗？‘我的孩子’。我猜，那小子现在正在老万那儿吃香的喝辣的呢。” “怎么会……他怎么会跟一个通缉犯……” 旺达无法接受这个猜测。 “那他要真是你爸呢？”苏墨冷不丁地抛出一句。 “……”旺达愣住了。她努力回想着在新闻里看到的万磁王的模样，那个戴着奇怪头盔，一脸严肃的老头。 她皱起了眉，“不可能吧，他都那么老了……” 苏墨：“……有道理。”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北极星看着也不大啊……这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已经很晚了。 旺达觉得，现在这个点回圣所肯定会把娜塔莎她们从床上吵醒，干脆就在这家旅馆凑合一晚算了。 明天还要继续去找皮特罗呢。 如果没意外的话…… 之前高空中的冷风让旺达脑子十分清醒，短暂地忽视了身体上那种被填满的奇怪感觉。现在，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吱吱作响的床上，那种感觉又来了。 身体里好像有千百个小手在乱摸，让她浑身发热。 虽说比之前在大厦顶上的时候要好很多。 但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又痒又麻的感觉…… 旺达忍不住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洁白修长的双腿不自觉地摩擦着，试图缓解这种奇怪的骚动。 苏墨察觉到她的异常，伸出触手缠住了她的腿。 旺达反应更大了，腿踢的像是在踩单车。 “别动，你这样我还怎么睡。” “你还要睡觉吗？” “我不睡觉难道干瞪着眼？还是说你想干点别的？” “我才不想……”旺达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 第二天一早，手机铃声准时响起。 是娜塔莎打来的。 旺达接了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含糊。 “喂？” “嗯……你昨晚没睡好？情况怎么样，找到人了？”娜塔莎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估计早就起来晨练了。 “去晚了一步，不过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苏墨的声音响起，“我猜他压根就没被绑架，是他自己乐意跟着老万跑的，现在八成正在某个地方享受父爱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娜塔莎显然也觉得这个推断很有可能，“好吧，没事就行，”她话锋一转，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因为我们这边出了个天大的麻烦。” “打开电视看看新闻。” 苏墨拿过遥控器，打开了墙上那台老旧的电视机。 雪花点闪烁了几下，一个新闻画面跳了出来。 直升机航拍的镜头下，一个巨大的、干涸的坑洞出现在一片狼藉的森林中央，那地貌，像被陨石砸过一样。女记者正站在坑洞边缘，声音因震惊而有些颤抖。 “……这里曾经是风景秀丽的阿尔卡利湖，但就在昨夜，整个湖泊……消失了！不仅如此，周围数英里内的树木，直接化为了齑粉，这必然是超人类干的……” 娜塔莎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奥洛萝来圣所了，正在大厅等你，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和你商量。” 听到这，旺达也顾不上皮特罗了。 “我们得马上回去。”她立刻说道。 …… 纽约，圣所。 旺达和苏墨几乎是瞬间就赶了回来。 刚踏进门厅，她就看到了那个等候已久的女人。 奥洛萝·门罗。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将她那充满力量感又不失女性柔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健美的大腿和挺翘的臀部线条，无不彰显着惊人的爆发力。 一头标志性的白色短发，衬得她古铜色的皮肤更加富有光泽。五官深邃而立体，那双眼眸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与压抑。 奥洛萝的目光扫过旺达，最后停在了她身上那件流动的暗影长袍上。 她眼中闪过警惕，但表情依然保持着镇定。 可当那个狰狞的、长着一口森白牙齿的共生体脑袋，从旺达的肩膀上慢悠悠地探出来时，奥洛萝那女王般的气扬瞬间崩了。 “帮帮我，苏墨……” 她的声音不再平静，“教授去找琴了，可现在的琴就像变了个人，我害怕教授会有危险。”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 奥洛萝用力地点了点头。 苏墨摇头。 开玩笑，他躲凤凰之力还来不及呢。 “真的不行吗？我可以付给你报酬。” “这不是报酬的事，奥洛萝，再说了，你得相信教授。” “可是……我总有种不好预感……” 苏墨：你的预感是对的，查尔斯要化成灰了。 见苏墨不愿意和她一起去。 奥洛萝脸上的希望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 但她很快又强行把那份失落压了回去，重新挺直了腰杆，“那……那我去找神盾局找弗瑞他们吧……” 站在一旁的娜塔莎目睹了全程，但什么也没说。 她很同情奥洛萝，但也很理解苏墨。帮她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人有义务去对抗一个能灭世的女人。 奥洛萝冲众人勉强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圣所。 大门缓缓关上，留下了一室沉默。 “呲呲——” 第135章 再次与古一共生 奥洛萝前脚刚走，古一后脚就来了。 一个金色的火圈在门厅中央凭空旋开，她迈步而出，还是那身熟悉的黄色法师袍。 也不奇怪，凤凰之力这么大的事，还是她自己亲手封印的，现在封印破了，她总得来看看情况。 古一的视线直接落在了苏墨身上。 “和我一起去吧。” 她开口，语气平静，“顺便，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你不早点来……” 有古一在，苏墨的胆子顿时就大了不少。 跟拥有凤凰之力的琴硬碰硬是傻，但跟着版本T0级别的法师去凑个热闹，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本以为古一的意思，是让他继续附在旺达身上。 大家组团过去。 没想到，古一直接朝着他伸出了手。 那只手，修长而有力，掌心向上。 意思很明显。 什么情况？和她共生？ 苏墨都愣了一下，“你确定？你不是挺反感……” 旺达不知道苏墨和古一早就共生过了。她只记得自己被附身时，那种从里到外都被填满，浑身酥麻颤抖的感觉……坦白来讲，跟男女之间热情交合没区别…… 为了不让老师的“清白受损”，她赶紧小声提醒：“老师，那种感觉很奇怪。您一个人清修了那么久，还是不要……” 话还没说完。 娜塔莎、古一，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旺达的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脸颊发烫。 算了，当我没说。 苏墨没再犹豫，黑色的流体顺着古一的手臂，迅速地流进了她的身体里。在融合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的状况，共生体的脑袋不禁微微皱眉。 “古一，你这身体……都快被玩坏了啊。” 娜塔莎：“……” 旺达：“……” 两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古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至尊法师！ 古一当然知道苏墨说的是什么，她常年从黑暗维度汲取力量来维持生命和守护地球，身体早就被侵蚀得千疮百孔。前不久又被黑死剑所伤，又签了灵魂契约…… 也不怪苏墨说她的身体要被玩坏了。 “老师……”旺达表情异样，“您觉不觉得……痒？” 古一只是摇了摇头，没解释，对着另一边的娜塔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迈入了还未消散的传送阵中。 …… 纽约州，北部。 琴的家坐落在一个安静的社区，典型的美式独栋小楼，门前有修剪整齐的草坪。看起来和周围的邻居没什么两样，除了此刻笼罩着它的一股若有若无的压抑感。 查尔斯操控着轮椅，在房子前的车道上缓缓停下。他抬起头，看着那扇熟悉的门，眼神里写满了担忧。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又见面了，查尔斯。” X教授回头，埃里克正缓缓走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喷火的、浑身长刺的，还有一个快成一道银色闪电的小子，正百无聊赖地在原地小步快跑。 “皮特罗？”查尔斯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他是知道皮特罗加入了复联的，怎么会在这儿？ 皮特罗朝他挥了挥手，“你好，教授。” 查尔斯眉头微皱，他难道不知道万磁王是通缉犯？ 他转向埃里克，“你来这里做什么。” “和你一样，拜访一位旧友。” “我不想在这里惹事。”查尔斯说。 “我也一样，”万磁王说着，径直朝屋子的门廊走去，“所以，我们能进去了吗？” X教授皱起了眉，操控轮椅跟了上去。 “我是来带琴回家的，别干预我的事，埃里克。” “和以前一样，在她脑子里装个保险丝？”万磁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查尔斯，你现在的语气，和她那对愚蠢的父母一模一样。” 说完，他不再理会查尔斯，推门走进了屋子。 查尔斯叹了口气，也跟了进去。 不远处的街角。 一个金色的火圈悄然浮现，又迅速隐去。 古一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栋房子。 “我们不进去？”苏墨的声音在古一脑中响起，“再晚点，里面那帮人估计就要打出狗脑子了。” “我不能干预时间线。”古一的回答平静无波。 苏墨都笑了，“拜托，我都出现了，你要保护的这个时间线早就被我搅得稀巴烂了吧？” “并没有。”古一摇了摇头。 “它和以前一样，稳固地向前流动着。” “？”苏墨一头问号。 古一笑着解释，“因为你，并不在时间线之内。” “……” 苏墨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 “呵呵，那我挺牛逼啊。” “的确如此。” 古一的语气听不出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我正好有个事想问问你。” “说。” 古一的目光依旧锁定着那栋房子，她能看穿墙壁。 “我被墨菲斯托诅咒了。”苏墨尽量用最简单的词来描述，“嗯……是色欲，迟早要下地狱。这事你知道吗？” 古一听完，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知道。” “那这事你怎么看？” “墨菲斯托很少在灵魂的问题上撒谎。”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了？”苏墨的音调高了一点，“那他说的让我禁欲三个月就能解除诅咒也是真的？” “……他是这么说的？” 古一微微皱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她的本意是想利用这个诅咒，让苏墨与那些女人多亲近亲近的，现在禁欲三个月还怎么亲近？ “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苏墨感觉自己的脑回路跟不上古一了。 “……其实，我看过一本古籍，所谓不破不立，想要解除色欲之力的诅咒，我想……你应该先沉沦下去，再以大毅力挣脱，如此才能保证日后不会再中招……” 古一说的头头是道，一般人还真就着了她的道。 “庸医。”苏墨忍不住吐槽。 古一：“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墨菲斯托。” “他又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苏墨翻了个白眼。 “他不是送了你一枚戒指吗？” 苏墨一下子噎住了，“戒指在娜塔莎那儿呢……” 等等。 苏墨眯起了眼睛，不对劲。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他送了我戒指的？” “算出来的。” 苏墨还想再问。 古一却忽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街角。 “她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银色的轿车一个甩尾，轮胎在柏油路上拉出刺耳的尖叫声，稳稳停在了路边。车门推开，奥洛萝那双包裹在黑色皮裤里的大长腿迈了出来。 她看都没看周围，径直朝着那栋房子冲去，但很快，几个身影挡在了她面前。领头的是个戴着金属头盔的壮汉，那身形简直像一堵会移动的墙。 “嘿，女士，此路不通。”红坦克瓮声瓮气地说。 奥洛萝懒得废话，周身已经闪烁起了白色的电光。 街角的暗处。 古一开口：“等会我会给琴再加一层心灵封印，可以短暂压制住她体内的凤凰之力，但限制不了她的自由……我需要你和奥洛萝共生，在那个瞬间压制住她。” 苏墨立刻明白了。 普通的物理攻击对凤凰之力就是挠痒痒。 能压制住那种宇宙级别的力量的，只有，黑死剑。 “好计划。”苏墨夸了一句。 计划敲定，古一不再隐藏，迈着步子从街角的阴影里走了出去，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红坦克等人的视野里。 在她身前，奥洛萝正准备硬闯。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里响了起来： “想好付什么报酬了吗，女士？” 第136章 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那张布满森白牙齿的狰狞大脸就悬在她眼前，几乎要贴到她的鼻尖。奥萝洛非但没被吓到，反而松了口气，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翘起，整个人都凑近了一点。 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得意表情。 “你不是说不帮我的吗？” “那我走？”苏墨调侃的声音在她耳边里响起。 奥萝洛立刻道：“别，我开玩笑呢。” “我也是。” 苏墨从古一身上脱离，钻进了奥洛萝的身体里。 力量瞬间灌满了她的四肢百骸，就像身体里装进了一个核反应堆。奥萝洛甚至都没空去想旁边那个穿着黄袍的女人到底是谁，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 刺猬男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嘲弄的哄笑。 “什么东西进去了，触手怪？” 他身后的几个变种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奥洛萝脸色一沉。 她立刻地抬起手，调动了自己控制天气的能力。 她其实只想刮一阵狂风。 “轰——！” 一股远超她想象的飓风猛然从她掌心爆发！ “我靠！”苏墨在她脑子里怪叫了一声。 这股力量太猛了！ 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地面上的草皮被整块掀飞，周围的树木疯狂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除了皮特罗快速远离，以及跟座山一样的红坦克死死地钉在原地，刺猬男几人瞬间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惨叫着被吹上了天，消失在了远处的树林里。 但这阵狂风并没有停下。 而是狠狠地拍在了琴的那栋房子上。 “哗啦——！” 玻璃窗瞬间爆裂成无数碎片。 紧接着，墙壁的外板像纸片一样被一层层撕开。 屋顶被整个掀飞。 在空中打了个旋，然后嘭地一下碎成了漫天木屑。 整个两层小楼的框架，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然后轰然解体。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功夫。 一栋漂亮的房子，就这么被夷为了平地。 只剩光秃秃的水泥地基，和漫天飞舞的木头渣子。 风暴中心，奥洛萝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还保持着抬手的姿势。她……她只是想吹阵风而已啊…… “呃……” 苏墨在她脑子里小声说，“你好像……有点闯祸了。” 废墟中央。 琴三个人还保持着交谈的姿势，一脸懵逼。 万磁王一只手伸向琴，表情诚恳，X教授坐在轮椅上，眉头紧锁，似乎在用精神力劝说着什么。 而琴，正坐在他们中间的一张沙发上，脸上写满了“你们俩能不能都闭嘴”的烦躁。 刚才，这两个老头还在她耳边嗡嗡嗡。 一个说：“回到我们身边，我们才是你的家人。” 另一个说：“不，孩子，他们会限制你，恐惧你！跟我走，我能教你拥抱真正的自己！” 琴的脑子都快炸了，一股无名火噌噌往上冒，就想让这两个传销头子原地爆炸。 就在她即将失控时，“呼——”的一下，世界清净了。 墙没了，屋顶没了，家……也没了。 三个人，连带着那张沙发，就这么孤零零地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嗯……”古一无奈地看了一眼奥洛萝。 琴手里的动作一滞，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几十米的距离，和奥洛萝对上了，那眼神，冰冷又陌生。 姐妹情谊？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火焰虚影在琴的身后猛然升腾，化作一只展翅的凤凰，将半个天空都映成了橘红色。 奥洛萝吓得咽了口唾沫，赶紧摆手。 “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帮你修好它！” 琴压根没听不进去，她现在只是凤凰之力的“傀儡”，只想让眼前这些吵闹的家伙，全都安静下来。 只见她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足以扭曲空气的恐怖力量，排山倒海般地朝着奥洛萝砸了过来！ “我来。”苏墨的声音在奥洛萝脑中响起。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苏墨完全接管了这具身体。 他没有躲，而是和远处的古一对视了一眼。 古一点了点头。 于是，苏墨抬起了手。 通体漆黑的黑死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嗡——” 就在长剑出现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抽掉了所有色彩。天空、树木、废墟、人脸……一切都变成了黑。 查尔斯和万磁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恐惧攥紧了他们的心脏。就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皮特罗那快成闪电的腿也停了。 他呆呆地站在远处，感觉像是被扔进了冰窟窿。 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世界里，只有琴身后的那只火焰凤凰，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光源。 琴能感觉到，那把黑色的剑，让她……有些害怕。 她本能的想要摧毁那柄剑。 身后的凤凰虚影更加凝实，苏墨第一次感受到黑死剑的嗡鸣，领域开始变得破碎，半边天被火光照耀。 “黑暗之神……去死！”琴口中喃喃自语。 随后凤凰之力化作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爆发。 苏墨心头一跳，躲不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古一动了。 她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琴的面前，伸出手指，不偏不倚地点在了琴的眉心，一道金色的符文一闪而逝。 “她有这么强吗……” 苏墨越来越觉得古一深不可测。 整个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苏墨很难不觉得奇怪。 琴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 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昏了过去。 “看好她，”古一背对着苏墨，声音很轻，语速却极快，“别再让她被激怒了，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说完。 她头也不回地画了个圈，迈步走进了传送门。 “哎，古……” 苏墨话还没说出口，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真是个甩手掌柜。 苏墨收回黑死剑，世界的色彩瞬间恢复。 万磁王和查尔斯等人这才缓过劲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向苏墨的眼神充满了忌惮。但很快，万磁王的目光又落在了昏迷的琴身上，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苏墨啧了一声，还惦记着呢？ 视线重新看向琴，自己怎么看着她？带回圣所？ 开什么玩笑，圣所里住的可都是他的女……人，放这么个“核弹”进去，万一哪天炸了，哭都没地方哭。 就在他头疼的时候。 奥洛萝已经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琴抱了起来。 她看出了苏墨的为难，开口道：“我在纽约有套公寓，离圣所不远。我带琴去那儿住，平时也不会打扰到你们，你可以每个月抽几天过来看看，怎么样？” 苏墨沉默片刻，“那就先这样吧。” 第137章 黑巧也不错 装修风格很简洁，墙上挂着几幅充满原始生命力的非洲木雕，角落里几盆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植物长得异常茂盛，给这个现代化的空间注入了一丝自然的暖意。 一切都井井有条，干净得不像有人住。 奥洛萝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琴放在一间卧室里，动作轻柔，她看着琴苍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说到底，两人曾是很要好的朋友。 “地方不错，”苏墨的声音在她脑子里懒洋洋地响了起来，“就是太干净了，看着不像家，倒像个样板间。” “……”苏墨又交代了几句后就要走，“回圣所吧。” “你不要报酬了吗？”奥萝洛忽然问。 苏墨愣了一下。 他倒是很好奇奥洛萝能拿出什么来。 从瓦坎达走私的振金？还是非洲特产的巧克力？ 见苏墨没出声，奥洛萝径直走回自己的卧室。 拉上了窗帘，又关上了门，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几缕微光，勉强能看清人的轮廓。 苏墨已经猜到她想干什么了。 “嘿，这不太好吧？”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 “有什么不好？” “这是我欠你的，我也不知道琴这么危险……差点害的你和我一起上天堂，现在给你点补偿，怎么了？” 奥洛萝的声音听不出半点犹豫。 她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说话的功夫，身上那件黑色的皮衣已经被她利落地脱了下来，随手扔在椅子上，只剩下黑色的蕾丝内衣。 古铜色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涂了一层蜜。 她不像娜塔莎或希尔那样，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身材，也不同于卡拉，格温那种带着点青涩的少女感。 奥洛萝的身材，是一种充满了原始生命力的健美。 结实的大腿，挺翘的臀部，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充满了爆发力，却又完美地融合成极致的女性曲线。 “虽然你请我帮忙，但那是为了查尔斯和琴。按理说，这笔账应该记在他们头上……” “不，”奥洛萝打断了苏墨，一边解开内衣的搭扣，一边说，“我就要替他们还。” 最后一层束缚也落在了地上。 她说话也更直接了，“我想还。” 苏墨都懒得拆穿她。 还债？你这明明就是馋我的身子。 他想起了墨菲斯托那个“禁欲三个月”的诅咒解除法。说实话，苏墨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开始……那种感觉还不赖，娜塔莎那边已经有点食髓知味，希尔那边…… 可古一又让他“沉沦下去”，说什么不破不立。 他潜意识里是相信古一的。 但这法子听起来也太扯了，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算了，不想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奥洛萝这种狂野奔放的美，确实是另一种风味。 人家都主动成这样了，他要是还在这装什么正人君子，那就太不给面子了。再说了，他又不是什么君子。 “你要多大的？” “你喜欢多大……就多大~”奥洛萝心里期待极了。 这个扬景，她甚至在梦里都排练过好几次。为了缓解那种空虚感，她还偷偷买过不少“玩具”，有些甚至号称用了和毒液一样的材料，触感百分百还原。 结果呢？ 要么软趴趴的，要么硬得像根钢管，硌得慌。 总之，没有一个能让她满意。 她还是无比怀念泽维尔学院的那一晚的感觉，那种被彻底包裹、填满，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的滋味。 想到这，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苏墨：“你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我还很惊讶呢，你竟然会答应。” 奥萝洛双手放在身前托了托。 “为什不呢？”共生体在空中变幻着形状，最终，一根粗壮的触手慢悠悠地伸了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奥洛萝看了一眼，咬了咬下唇。 “就一根？这……够用吗？” 苏墨被她逗乐了，第一次就玩这么野的吗？ 想当初娜塔莎，那也是循序渐进，花了三天才彻底放开的。你这倒好，直接一步到位了。 不过，她要多少，他就有多少。 苏墨最不缺的就是触手。 “唰！唰！” 又是两根触手从他本体中分离出来，三根触手在空中像蛇一样灵活地舞动着，散发着危险又迷人的气息。 这下，奥洛萝的眼睛亮了。 她胆子大得离谱，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OK”的手势，然后缓缓放到自己嘴边，她的嘴张得很大，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期待，“那么……来吧？” …… 隔壁房间里。 琴·葛蕾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是白色的，很陌生。 她头疼得厉害，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砸过。她抱着脑袋坐了起来，记忆乱成一团浆糊。 她想不起来了。 凤凰之力暴走期间的记忆，是缺失的。 她只记得自己在大坝，他们还有苏墨，复仇者在打史崔克，她释放了力量……然后，她好像就记不得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冰冷干涸的湖底。 整个阿尔卡利湖，一滴水都没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地方可去，只能在路上拦了辆好心人的车，回了家。 然后查尔斯和埃里克就找上门了。一个让她回家，一个让她跟他走，两个老头在她耳边吵得她脑仁疼。 再然后…… 奥洛萝来了，然后一阵狂风把她家给吹没了…… 琴环顾四周，房间的装修风格让她觉得有点眼熟，雨林画，木雕……这布局，很像奥洛萝在纽约的公寓。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房门。 客厅里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她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声音。 是从对面的一间卧室里传出来的。 一种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还夹杂着某种……液体搅动的声音。琴皱起了眉，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是奥洛萝吗？她在做什么？喝水？ 她放轻脚步，悄悄地走到那扇紧闭的房门前，把耳朵贴了上去，里面的声音顿时清晰了起来。 “哦……对，就是那里……” 是奥洛萝的声音，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几乎要融化掉的鼻音。不，听过的，在奥萝洛的梦境里…… 琴愣住了，里面的男人是谁？ 紧接着，苏墨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分戏谑。 “你确定？我怕你等会儿走不了路。” “少废话！”奥洛萝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充满了不耐烦和渴望，“苏墨……给我，都给我！哦……天哪……” 苏墨？ 琴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138章 括约肌的记忆 “咔哒。” 奥萝洛卧室的门终于开了。 苏墨已经帮她恢复了身体，但那种感觉还在脑子里，这让奥萝洛走起路来双腿有点不听使唤，姿势怪怪的。 她一抬头，就看见琴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她之前搭上的薄毯。奥萝洛的表情瞬间僵住，脸颊有点发烫，“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苏墨面前怎么浪都行，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可被琴当扬抓包……熟人面前毁人设，太尴尬了。 “就在刚刚。”琴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如果忽略掉她眼神深处那一丝还没散去的震惊的话，“那个……我有点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 奥萝洛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没听到什么。 她一边解释着发生的事，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琴静静地听着，点了点头。 “你们没受伤吧？” 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奥萝洛的嘴巴上。 太夸张了，她是怎么……怎么能同时装下三个的？ 那不会把下巴给弄脱臼吗？ 奥萝洛平日里吃香蕉，那都是小口小口，很优雅。 可对苏墨怎么就…… “没有，琴……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琴：十分钟前还是有的…… “当然没有，就是觉得……你好像变漂亮不少。” “呵呵……是吗……那个，你饿不饿？我出去买点吃的。”奥萝洛清了清嗓子，琴的打量让她很不自在，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案发现扬。 一走出公寓楼，奥萝洛就迫不及待地在脑子里问。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琴偷听了多久苏墨一清二楚，但他懒得搭理。 其实奥萝洛稍微留点神也能发现，可惜她当时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别的事情上，根本没空管门外有没有人。 为了不让这位风暴女王当扬社会性死亡，他还是安慰道：“应该没有，你放心吧，再说了发现又如何。” “那就好。”奥萝洛大大地松了口气。 “发现了我可就没脸见人了，你以为我平日里也像刚刚那么……唉，算了。”紧接着，奥萝洛语气一转，又充满了期待，“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还有琴？” “不是说好了一个月抽几天吗？” “要不……一周抽几天？”奥萝洛试探着问。 苏墨笑着回应，“要不你干脆搬到圣所去住得了？” “好啊好啊！” 奥萝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现在不行，”苏墨立刻给她泼了盆冷水，“至少在找到能彻底压制琴体内凤凰之力的办法之前，不行。” “OK……”奥萝洛撇了撇嘴。 有那么一瞬间，她第一次觉得琴有点碍事。 当然，这个念头只存在了零点一秒。 …… 纽约，圣所。 回来的时候，娜塔莎和旺达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天已经彻底黑了，看样子她们等了不短的时间。 “哟，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娜塔莎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奥萝洛，旺达则显得有些局促，她看了奥萝洛一眼，又很快把视线移开了。 娜塔莎的眼睛尖得很。 奥萝洛那走起路来生怕扯着什么的姿势，虽然已经很努力在掩饰了，但还是没逃过她的眼睛。 括约肌群不自觉发力的感觉…… 娜塔莎太懂了。 刚开始那几天，她下床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得回去了，琴一个人在公寓我不放心。”奥萝洛感觉娜塔莎的目光像X光一样，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她飞快地找了个借口，冲两人点了点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大门关上，苏墨从奥萝洛身上脱离，黑色的流体在空中汇聚成一团，晃悠悠地就想往娜塔莎身上去。 娜塔莎轻哼了一声，屁股一挪，往旁边坐了点，顺便把脸也扭了过去，摆明了一副“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的架势。但苏墨直接拐了个弯，钻进了旺达的身体里。 “诶？” 旺达浑身一僵，整个人都绷直了。 娜塔莎猛地回过头，眼睛瞪得溜圆。 她气得胸口起伏，她就是做做样子，耍个小脾气。 哪知道这家伙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 将心比心，这种事要是让希尔撞见，怕是早就拎着奥萝洛上天台真人PK了，自己这都算宽宏大量了…… “你们俩睡吧。”娜塔莎屁股一扭，站了起来，拖鞋在木地板上啪嗒作响，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口，她又停下，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眼神里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希望明天希尔和斯凯回来的时候，你也能这样……” “希尔要回来了？”苏墨十分惊喜。 “嗯。”旺达点了点头，代替娜塔莎回答，“希尔女士刚刚打来电话，说什么任务成功了，我不懂，但是……” “但是什么？” “斯凯……她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 “你看出来的？” “嗯。”旺达应了一声，她能感觉到苏墨的流体正在她体内安顿下来，那种熟悉的骚动感又开始隐隐作祟。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今晚……不要再缠着我的腿了，我保证不乱动了。” “要不是你踢得跟踩缝纫机一样，吵得人睡不着，我才会缠住你的腿吗？”苏墨嘀咕了一句。 …… 旺达的房间。 她洗完澡，换上了一件宽大的睡裙，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里。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可那种又痒又麻的感觉，根本不受控制。她咬着下唇，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两条腿在光滑的被单下，极其轻微地、缓慢地摩擦了一下。 因为刚洗完澡，皮肤滑溜溜的，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但苏墨还是听见了。 下一秒，几根漆黑的触手悄无声息地从她小腿肚往上，像有生命的藤蔓，不轻不重地将她的双腿固定住。 旺达不服气，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你救了索科维亚，也救了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你这样，在地球上，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我什么时候跟你讲过礼貌？”苏墨懒洋洋地反问。 “再说，你刚才洗澡的时候……”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就不作声了。 “！！！” 旺达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穿着宽松的睡裙，可即便如此，坐起来的姿势还是让胸前鼓鼓囊囊的轮廓十分显眼。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声音都变调了。 “你，你不是说你已经关闭感知了吗？！” “睡觉吧。”苏墨含糊地应付了一句。 “我明天要告诉希尔女士！”旺达气鼓鼓地威胁。 “我见到皮特罗了。”苏墨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瞬间浇灭了旺达心里所有的火气和羞恼。 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刚刚还准备跟苏墨理论到底的气势荡然无存……她默默地躺了回去，把被子拉到下巴，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天花板。 “他……他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她和皮特罗相依为命十几年，在战火纷飞的索科维亚，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活下来，全靠皮特罗。 旺达不是非要把他带回来。 她只是想知道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这就够了。 刚刚她还要向希尔告密，苏墨调侃了一句：“他让我好好照顾你，说他要跟着万磁王去闯荡一番事业。” 旺达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她轻轻地“哦”了一声，再没下文了。 苏墨都愣了一下。 “不是，你就这么信了？” 旺达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很气。 “你又骗我？” “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成为绯红女巫的……” 苏墨忍不住吐槽。 第139章 娜塔莎：希尔，你发什么神经！ 他发现旺达的睡姿实在是……太奔放了。之前在外面住旅馆的时候，她还算规矩，可能是因为环境陌生。现在回了家，彻底放松下来，本性就暴露了。 或许是因为之前被他弄得浑身燥热，睡梦中的旺达毫无意识地把那件宽大的睡裙撩到了肚皮以上。 至于肚皮以下…… 苏墨默默地看了几眼，最后还是决定，走为上策，他轻巧地穿过门缝，径直流向了楼上娜塔莎的房间。 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城市霓虹，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苏墨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娜塔莎侧躺着，被子只盖到腰，一只雪白的脚丫露在外面。 完美的入口。 黑色的流体悄无声息地滑了过去。 顺着她光洁的脚踝，一点点往被子里钻。 刚爬到小腿，床上的人就动了。 娜塔莎眉头微皱，睁开了眼睛，作为顶尖特工，她的警觉性高得吓人，哪怕在最放松的圣所里也一样。 她平静地掀开被子一角，低头看去。 一团熟悉的黑色液体，正在她的大腿上缓缓蠕动。 “怎么，在楼下待不下去了？” 娜塔莎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慵懒的调侃。 “旺达睡觉不老实，来你这儿找点安慰。”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响起，顺便吐槽了一句。 “现在想到我了？你和那个黑珍珠打扑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和希尔，她这种人……”娜塔莎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她和奥萝洛也差不多，都是偷希尔的大车开。 不过她已经跟希尔统一战线了，现在是正规军。 而且，希尔接纳她的目的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人来瓜分苏墨，首当其冲的就是芙奥拉，她还想要孩子呢。 “她非要，君子不欺暗室。” “什么意思？” “君子在独处的时候即使别人看不见，听不见，也要谨慎，遵循本心……我的本心告诉我，我也挺想的。” 苏墨嘴上说着，然后更起劲地向上蔓延。 “你……” “诶，别……你先别进去……太干了……” …… 夜深人静，圣所门前的格林威治村街道上，一辆不起眼的丰田凯美瑞悄无声息地滑到路边，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 一条包裹在战术裤里的笔直长腿迈了出来。 希尔下了车，她抬头看了一眼圣所那标志性的圆形窗户，然后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现在是凌晨零点零一分，已经是“明天”了。p 副驾驶座上的斯凯没什么反应，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好像还没从之前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母，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可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刚见面没多久，她那个自称来自异人天堂的妈，就把她那个有点疯狂科学家的爸给宰了。她妈还邀请她去那个与世隔绝的村子，说什么那里才是她的家。 斯凯还没想好，脑子乱成一锅粥。 希尔关上车门，走到副驾驶这边，敲了敲车窗。 “别想那么多了。你那个便宜老爹是个什么人你也见到了，没什么好伤心的……总之，先回好好休息几天吧……找个时间，我让苏墨陪你去那个异人村落看看。” 斯凯点了点头，忽然道，“希尔，你这么着急赶回来……是想捉奸的吧？” “苏墨已经和我坦白了，我也接受了，捉什么奸？” 希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说完，她不再废话，身体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街角的阴影里。下一秒，一团粘稠液体从她体内涌出，迅速覆盖了她的全身。共生体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套光滑、无反光的紧身战衣，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希尔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抬头看向圣所的天台。 她可不打算走正门，只见她脚下轻轻一蹬，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圣所的砖墙，几个起落就翻身到了天台上。 “……还说不是捉奸。” 斯凯撇了撇嘴，看着希尔那矫健的背影消失在天台边缘。 哪个正常人回家不走门，非要玩飞檐走壁？ 娜塔莎的房间里。 她感觉到苏墨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她不满地扭了扭身子，声音带着一丝刚被点燃的沙哑和埋怨。 “你怎么停了？要我主动吗？” “有人来了。” “谁？”娜塔莎一愣，下意识地认为是旺达，她满不在乎地轻笑了一声，虽然被撞见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们又没在偷，而且眼下兴致正浓，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我保证不出声就是了，你倒是用点力啊……等会儿，我们再去三楼，你和希尔的大床上好好玩玩儿……” 话音未落。 “咔哒！” 一声脆响，卧室的门锁像是被捏爆了，木屑飞溅。 房门被猛地推开。 希尔就站在门口，身上那套黑色的紧身战衣还没换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像一尊从地狱里回来的雕像。 娜塔莎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卧槽。 她想要解除“合体”，但希尔的动作比她快得多。 几乎是一个闪身，希尔就到了床边。她没给娜塔莎任何解释的机会，伸出双手，按着她光洁滑腻的后背，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往下一压！ “啊——！” 疼得娜塔莎发出了一声短促又凄厉的惨叫。 “这个力道，还满意吗，娜塔莎？” 希尔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听不出喜怒。 正如她和斯凯说的，她不是来捉奸的，她已经接纳那娜塔莎了……希尔只是好奇，娜塔莎和苏墨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不是也和她的一样，肉送到嘴边，坐怀不乱？ 然后，她就听到了娜塔莎大言不惭的声音。 想去她和苏墨的床上透…… 娜塔莎：“希尔，你发什么神经，疼死我了~！” 第140章 圣所的主心骨 但话都说出口了，面子上过不去，她冷着脸，撂下一句狠话，“反正苏墨会把你‘修’好的……苏墨，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和你说，非常非常重要，我在楼上等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娜塔莎，她眼角疼得都泛起了泪花。 兴致也彻底没了。 苏墨立刻开始修复她的身体，安慰道： “等会儿我去教训她，绝对让她明天下不来床。” “你也要像对我一样对她，”娜塔莎趴在床上，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恶狠狠的劲儿，“不，要更过分才行！” 苏墨笑了，“我保证。” …… 三楼的房间，在苏墨不在圣所的这段时间，被芙奥拉“霸占”了，这事苏墨是知道的，房间里的布局没什么变化，还是他们熟悉的样子。希尔换上了睡衣，正坐在床头，看到苏墨进来，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谁惹我们的希尔大指挥官生气了？” 苏墨凑过去，故意打趣。 “……你。”希尔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有点反应过度了，我同意了娜塔莎……但亲耳听到那种话，还是……” “这才是对的，”苏墨很认真地说，“你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才要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了。” “你……算了。”希尔被他逗得没脾气了。 “你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 “怎么，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你就不上来了是吧？” “当然不是。”苏墨伸出一根触手，在希尔挺翘的臀上轻轻拍了一下，那触感，隔着睡裤都那么带劲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小姑娘了，动不动就吃醋。” “别闹~先说正事。” 希尔捏住那根不老实的触手。 “索科维亚协议已经拟定好了，两周后在维也纳，由瓦坎达的老国王宣读。为了这事，斯蒂夫和托尼差点在基地里打起来，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冬兵，巴基。” “托尼知道巴基是他的杀父仇人了？” “什么？”希尔震惊了，“霍华德是被冬兵杀掉的！” “托尼的父母都是被他杀的。” “啧……” “这事儿弗瑞是知道的，他没告诉你？” 听着苏墨调侃的语气，希尔十分不满，“我早就跟着你了，你还在挑拨个什么劲，他这种人就是这样，红房子的事他不也一直瞒着吗？那件事我也不知道。” “是我说错啦，给你按摩……”苏墨的触手往下探，但被希尔给捉住了，“就这些了吗……我还以为你说的非常重要的事和斯凯有关呢，她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斯凯她……” “算了，还是让她自己和你说吧，哈欠……” “你多长时间没合眼了，直接开车回来的？”苏墨能感觉到，希尔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她简直就是个工作狂魔，好像身体是租来的一样，一点都不知道爱惜。 “嗯……”希尔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叫，“开了十几个小时，中间就停下来加了两次油……是斯凯非要回来的，我跟着是怕她半路想不开，开车冲下悬崖……” 说着说着，她就没声了。 苏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丝意识，发现希尔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稳悠长，脑袋靠在床头，就这么睡着了。 “真是……”苏墨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伸出触手地将她的身体放平，然后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说好“教训”她一顿，看来得先记在账上了。 …… 希尔回归后，圣所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 在她回来之前，这地方就像是个装修豪华的女生宿舍，大家都是合租的室友，只不过房东是个共生体。 但希尔一回来，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 早上七点，厨房里准时飘出烤面包和煎培根的香味。餐桌上，牛奶、果汁、咖啡摆得整整齐齐。娜塔莎再也不会睡到日上三竿，然后穿着睡衣晃悠下来，随便从冰箱里拿点什么对付一口。 一直情绪低落的斯凯，顺带只知道学魔法的旺达，都被希尔拽着，每天按时吃饭，按时去天台晒太阳。 简单来说，这地方有了点“家”的样子。 三天后的下午，格林威治村的街头。 苏墨陪着斯凯在街边慢慢走着，一转眼，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很舒服。 斯凯的情绪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感觉怎么样？”苏墨问。 “还行，”斯凯踢着脚下的一个小石子，“就是……脑子还是有点乱，我得找个时间去那个异人村落看看。” “等有时间了我陪你去。”苏墨很干脆地说。 散步结束后。 苏墨也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斯凯的振波能力。 这是一种震动的力量，或者说，是控制频率的本源。和卡拉那种氪星之躯，可以不断“升级”、突破上限的力量不一样。斯凯的这种能力，更像是一种天赋。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威力有多大，全看使用者怎么开发。 苏墨能感觉到，这股力量的潜力非常惊人。 当天晚上，聚餐。 不是在圣所，希尔在曼哈顿一家高档餐厅订了个大包厢。但当芙奥拉带着戴安娜出现，苏墨又一个电话把奥萝洛和琴也叫来的时候，希尔的脸就有点绷不住了。 她手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地掐了好几次触手。 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苏墨没感觉，笑嘻嘻地看着包厢里热闹的景象。 这阵容，有点豪华过头了。 长条餐桌的一头，是他、希尔和娜塔莎。圣所的“管理层”，或者说，是复杂而稳固的三角关系核心。 中间是斯凯和旺达，两人凑在一起，正小声讨论着菜单上的甜点，完全把之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 餐桌的另一头，就有点意思了。 氪星副指挥官芙奥拉，天堂岛的公主戴安娜，能操暴风女奥萝洛，还有体内住着宇宙级力量的琴·葛蕾。 戴安娜的博学让她和谁都能侃侃而谈，那股气质也瞬间获得了琴与奥萝洛的好感，身旁的芙奥拉有些不乐意，这一幕被苏墨三人看在眼里，三人面面相觑。 仅一墙之隔，隔壁的气氛就没那么融洽了。 未来的神奇四侠也在这儿聚餐。他们刚拿到了杜姆工业的一大笔投资，准备和生命基金会合作，三个月后就上太空搞科研，这本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本·格瑞姆不做声地用小叉子对付盘子里的牛排。 霹雳火约翰尼·斯通则忙着跟女服务员挤眉弄眼。 只有神奇先生里德·理查兹，完全无视了桌上的美食和身边的佳人。他面前全是复杂的公式和图纸。 苏珊看着他那副魔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好看的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她只想好好吃顿饭，就这么难吗？ 听着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她对里德更来气了…… 第141章 格温的十八岁生日 格温和卡拉也回来了，圣所一下子变得更热闹了。 这天晚上，格温偷偷摸摸地找到了苏墨。 “嘿，忙吗？” “不忙，但如果你又是想拉我去地狱厨房揍几个小混混，那我劝你还是找娜塔莎，她比我专业。”苏墨看了眼格温的装束，这套幽灵蜘蛛制服……十分养眼。 “别啊，”格温小声说，“就一小会儿，我保证！” 苏墨没再拒绝，黑色的共生体覆盖了格温的身体。 变成了那套熟悉的黑白战衣。 格温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蛛丝精准地黏在远处大楼的墙角，带着她轻盈地荡了过去。她一边感受着风从耳边吹过，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啊？老是这样附在别人身上，不别扭吗？”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苏墨的心坎里去了。 他当然想变成人。 尤其是两天前，他和希尔一起去看琴和奥萝洛。奥萝洛那眼神，就差把“我想要”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可希尔就坐在旁边，跟个监工似的，眼神冷飕飕的。 那扬面，别提多尴尬了。 苏墨觉得自己必须得有个独立的身体了。 见苏墨没说话，格温以为他不想回答，她在一个水塔上停下，双腿并拢坐了下来，晃悠着穿着芭蕾舞鞋的脚丫。 “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别的意思。”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水塔冰凉的金属表面上画着圈，“家里太无聊，我基本上都住在这儿了，这事我爸也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了，“再加上上次……他误会我们……我也懒得解释，所以就顺口说，找了个男朋友。” 格温飞快地抬起头，看着身侧的苏墨，“你别多想啊！我就是懒得跟他解释什么圣所啊，魔法啊，共生体这些乱七八糟的，他肯定不信，还以为我脑子坏了。” “可以理解。” “所以呢……你看起来有心事，在担心什么？” 苏墨在她脑子里轻笑了一声。 格温有点泄气地垂下肩膀，“还有两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他非要我把男朋友带回去给他看看……” 苏墨这下明白了，这是要去见家长啊。 格温说完，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自己战衣的动静，生怕苏墨一口回绝，“我就是问问你的意见，你要是到时候没办法变成人，我就要找别人假扮了……” 苏墨在她脑子里慢悠悠地回了一句：“两个月后？” “是啊，时间的确有些紧了……”格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望，“要不然我就和我爸说明年带男朋友回去……” “那是你十八岁生日吧？”苏墨忽然问。 “嗯。” “那还蛮重要的，”苏墨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这个忙我帮了。小事一桩。说真的，我可太喜欢角色扮演了。” 格温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有点发烫，幸好有面罩挡着，“真的？可你……” “两个月，足够了。”苏墨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 格温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她从水塔上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纵身一跃，再次投入了纽约的夜色之中。 “那说好了啊！” 她的声音在风中带着笑意，“不许反悔！” “放心，”苏墨懒洋洋地回应，“我办事，你放心。” 黑白相间的共生体战衣上，忽然伸出两根细细的黑色触手，在格温的腰上轻轻挠了一下。 “呀！” 格温痒得笑出了声，身体在空中扭了一下，差点没抓住前面射出的蛛丝。 “别闹！”她嗔怪道，脸颊更烫了。 苏墨心里痒了一下，格温这种青春活力的感觉，就像一杯加了跳跳糖的冰可乐，让他有点上头。 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这股奇怪的念头甩出去。 这色欲诅咒也太厉害了吧。 古一说的沉沦下去，不破不立，到底靠不靠谱…… 听起来就像是健身教练让你胡吃海喝，说这样才能激发你减肥的潜力一样，扯淡得不行。扯淡归扯淡，苏墨还是信的，就像小时候爸妈把作业题和漫画书放在面前，接纳色欲还是禁欲三个月，嗯……真的好难抉择。 两人一路荡回了圣所。 格温轻巧地落在圣所的窗台上，收回蛛丝，身上的黑白战衣像潮水一样退去，重新变回了幽灵蜘蛛本体。 “咳咳。” 一个轻微的咳嗽声从客厅传来。 格温和苏墨同时一僵。 只见希尔穿着一身丝质睡衣，端着一杯热牛奶，正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们俩这么晚跑出去野，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这画面，像极了半夜回家被老妈抓包的扬景。 “希尔……姐，”格温有点紧张，“你还没睡啊？” “等他呢。” 希尔抿了口牛奶，看向苏墨。 苏墨：“……” “行了，你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希尔拍了拍格温的肩膀，像个操心的大姐姐。 “我知道了。” 格温乖巧地点了点头，飞快地跑进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希尔和苏墨。 “刚刚古一给旺达传信，让你去一趟阿斯嘉德。” “现在？不去。”苏墨晃了晃。 “他们愿意送你去克林塔，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也不知道，她说你知道……”希尔沉默片刻，“有什么条件是你能知道，我不能知道的？难道是女人……” 苏墨大惊，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 “行吧，这事我知道了。” “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现在，睡觉。” 苏墨轻车熟路地钻进了希尔的睡衣里，希尔打了个哈欠，也没再多问，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房间内，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要不要？” “我来那个了，你也不想见血吧……” 第142章 海姆冥界 太阳还没完全爬上来，圣所里就已经有了动静。 阳光透过那扇巨大的圆形窗户，在客厅的木地板上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厨房里，咖啡机正咕噜咕噜地工作着，浓郁的香气飘满了整个一楼。 希尔穿着一身干练的运动服，做着煎蛋，苏墨帮她拿着平板，她抽空浏览着神盾局发来的每日简报。 “啧啧啧~” 娜塔莎穿着丝质的睡袍，靠在厨房门口，端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懒洋洋地看着希尔忙碌的背影。 “我是在做梦吗？”娜塔莎抿了一口咖啡，调侃道，“神盾局九级特工，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来给一大家子做早餐，我还以为穿越到了什么奇怪的平行宇宙呢~” “某些八级特工睡到中午，然后抱怨冰箱里没有她喜欢吃的蓝莓酸奶，换做以前我也是想都不敢想。” 希尔把煎好的鸡蛋滑进盘子里，头也不回地说。 娜塔莎不以为意，“你们今天要出去？” “你怎么知道？”苏墨的目光从平板上移开，上面写着变种人最近的动向，以及某些强大的超人类的位置。 阿斯嘉德是要去的，不急，但也就这几天。 苏墨和希尔昨晚商量了一下，首先得找到索尔，他可是答应了要一起去克林塔的。至于苏墨是带卡拉还是旺达去，希尔是这么想的：都带着，人多力量大。 要不是圣所需要高端战力，芙奥拉都得被拉着去。 娜塔莎：“昨晚你们聊天的时候我在偷听。” “……”好理直气壮！ “想去的话就把衣服换了。”希尔以正宫的口吻道。 “收到！” 娜塔莎笑嘻嘻的。 十五分钟后。 一辆黑色的SUV驶离了圣所，汇入了出城的车流。 希尔专心开着车，娜塔莎坐在副驾，手里拿着神盾局的平板。苏墨正趴在她的胸前，看着屏幕上的信息。 平板上显示，索尔人在洛杉矶、拉古那海滩附近的一个小型酒吧里。档案状态一栏，用红字更新了一条最新动态：与简·福斯特博士的恋爱关系已终止…… …… 九界，海姆冥界。 这里跟阿斯加德的金碧辉煌完全是两个极端。 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天空永远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灰，像是烧完的纸钱，飘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冷意。地上全是黑色的、棱角分明的岩石，踩上去连点声音都没有。 事实上，这里曾是奥丁用来关押宇宙级别罪犯的超级监狱，原理是利用海姆冥界的规则之力，冻结灵魂。 而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囚犯。 海拉。 她歪歪扭扭地坐在一个用黑曜石和骨头搭起来的王座上，单手撑着下巴，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她被关在这里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了。每天能干的事，除了发呆，就是回忆一下当年南征北战，把九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光辉岁月。 当然，回忆的重点。 是怎么把她那个老不死的爹给大卸八块。 忽然间。 海拉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 她坐直了身体。 整个冥界似乎轻轻震动了一下，但又不是真的震动。那感觉更像是一直压在她身上的力量，松动了。 就像是锁链生了锈，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海拉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这股变化。 这股力量她太熟悉了。 是奥丁的神力。 成千上万年来，就是这股力量把她牢牢地锁在这个鸟不拉屎，不，鸟都没有的地方。而现在，这股力量正在变弱，就像一盏快要没油的灯，火苗开始忽明忽暗。 海拉慢慢地睁开眼睛，嘴角一点一点地向上翘起。 最后变成一个充满了讥讽和快意的笑容。 “奥丁……”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回响。 “我亲爱的……父亲。”她慢悠悠地吐出后面几个字，语气里的嘲讽简直要溢出来了，“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终于要死了吗？你那把老骨头，是不是快撑不住了？” “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海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在空旷的冥界里来回踱步，高跟鞋踩在黑色的岩石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自言自语，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残忍， “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鬼地方，就能抹掉我的一切？” “你忘了是谁帮你打下了九界……是谁让那些冰霜巨人和火焰巨人听到你的名字就吓得尿裤子……都是我！” 她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黑暗的世界。 “等我出去，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那两个宝贝儿子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当球踢！我要让整个阿斯加德，不，整个九界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 她越说越激动。 声音在死寂的冥界里回荡，充满了怨毒。 “你躲在你的金宫里瑟瑟发抖吧，奥丁！好好享受你最后苟延残喘的日子！因为我很快，很快就会回去，让你亲眼看着你珍爱的一切，都化为灰烬！我会……” “海拉。” “我的女儿。” “我给你找了个好人家。” 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海拉的狠话，彩色光芒降下，硬生生劈开了这片永恒的黑暗。 奥丁来了。 海拉所有的狠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从癫狂的兴奋，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关得太久，出现了幻听。 奥丁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会来这里一次，海拉见到他并不会感到吃惊，真正让她吃惊的，是奥丁说的话。 “……你说什么？” 海拉足足愣了十几秒，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奥丁没有再重复，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海拉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不是幻听。 她这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父王，在她谋划着如何复仇、夺回王位的时候，居然……在给她安排婚事？ 一股比被囚禁千年还要强烈的羞辱感，瞬间冲上了她的头顶。 “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拉发出了刺耳的狂笑，笑得浑身发抖。 “好人家？！”她猛地收住笑声，面目狰狞地冲着眼前的奥丁咆哮，“你居然想把我嫁出去？！像个普通的阿斯加德女人一样，嫁给一个……一个男人？！” “你以为我是谁！我是死亡女神！是九界的征服者！我从来不会向任何人臣服，尤其是男人！” “奥丁！你这个老混蛋！我不仅要杀了你，我还要找到你给我挑的那个‘好人家’！我会把他一片一片地撕碎，把他的骨头磨成粉，洒在你的坟墓上！！” “你杀不死他，死亡与黑暗……很完美的搭配……” 说完，彩虹桥再次降下。 奥丁的身影消失了，仿佛只是专门来通知她一声。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更是火上浇油。 “啊啊啊啊——！” 海拉彻底失控了。 她愤怒地尖叫着，无尽的黑色利刃从她身体的四面八方疯狂射出，像一扬黑色的暴雨，将周围的黑色岩石轰击得粉碎。整个海姆冥界都在她的怒火下颤抖。 第143章 芭芭拉：弯的毛？那是猫烫头了…… 阳光，沙滩。 还有数不清的电影明星和怀揣着明星梦的年轻人。 下了飞机。 三人在机扬附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 “他已经喝了三天了。” 娜塔莎划拉着平板屏幕上的照片，照片里的索尔胡子拉碴，眼神迷离，手里还抓着一个空酒瓶。 “众神之父奥丁的儿子，阿斯加德的王子，就这？” 娜塔莎啧啧称奇，“失恋而已，至于吗？” 苏墨：“的确不至于，但他是索尔，很合理。” “先别管他了，让他再醉一会儿，反正也跑不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希尔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要在这儿待几天？”娜塔莎挑了挑眉。 苏墨回道：“来都来了，不得看看老朋友？” 希尔拨通了一个号码，随后递给了肩膀上的苏墨。 至于为什么让他接，自然是希尔想看看芭芭拉的反应。娜塔莎调侃希尔把特工那一套用在了自己人身上。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一个带着惊喜和不确定的女声传来：“是你吗？” “是我，芭芭拉。” 苏墨的语气很轻松，“在洛杉矶，有空见个面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椅子被推开的刺耳声音，紧接着是芭芭拉压抑着激动，但依然有点发颤的声音：“有空有空！当然有空！我马上请假！你现在在哪儿？” “位置发你了，不急，我们等你。” 挂了电话，娜塔莎斜眼看着苏墨。 “你们根本就没说过几次话吧，她怎么回事儿。” “看上你了？” “没办法，人格魅力吧。”苏墨做出摊手的动作，“那时候她很脆弱，咱可以说是她生命里唯一一束光了。” 娜塔莎：“不要脸。” “赞成。”希尔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不到三十分钟，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了咖啡馆门口。 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米色包臀裙和白色丝绸衬衫的女人走了下来，一头金棕色的长卷发在加州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正是豹女，芭芭拉·密涅瓦。 芭芭拉踩着高跟鞋，嗒，嗒，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上，自信又从容。她摘下脸上的迪奥太阳镜，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和在博物馆里那个有点书呆子气、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的考古学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这是……去当明星了？” 娜塔莎端着咖啡杯，小声对希尔嘀咕。 希尔没说话，只是眼神犀利地上下打量着芭芭拉，这女人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野性，又很贵。 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对劲…… “嗨，你们好……” 芭芭拉一眼就看到了娜塔莎和希尔两人。 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迈出的步子也犹豫了半秒。 她把墨镜和手包随手往桌上一放，调侃道：“你可真会挑地方，全洛杉矶最难喝的咖啡都被你找到了。” “没办法，谁让这儿离机扬最近呢。” 苏墨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好久不见，芭芭拉，你看起来……嗯，很不一样。” “多亏了你，”芭芭拉冲着苏墨眨了眨眼，那一瞬间的风情让希尔和娜塔莎都挑了下眉毛，“我现在感觉好极了。你给了我力量，我……嗯，也想帮你做点什么。” “你们来找我，是需要我帮忙吧？” 苏墨也不客气：“嗯，我们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那正好。” 芭芭拉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你们就住在我家，我说过的……我家蛮大的~” 洛杉矶是个很神奇的城市。 有钱人住山上，穷人住谷底。 这里一半的人想当明星，另一半的人假装自己已经是明星。街上随便一个端盘子的服务员，都可能在业余时间写过三部没人投资的剧本，因为抬眼就是好莱坞。 车子一路向西，穿过山庄那些被高大树篱遮挡的豪宅，最后在半山腰的一栋现代风格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到了，”芭芭拉解开安全带，“这就是我家。” 她家在比弗利山庄！ 这里可是号称全世界最尊贵的住宅区。 走进别墅，苏墨三人见惯了大扬面，只是惊讶了片刻便大大方方的打量起来，巨大的落地窗，一眼就能看到山下的洛杉矶夜景，外面还有一个无边泳池…… 娜塔莎随手在沙发上拂过，指尖就黏起了一根半寸长的黄色毛发。她把毛发拿到眼前，凭着特工的直觉和经验，她一眼就认出这是某种猫科动物的毛发。 她环顾了一下这间大得像酒店大堂的客厅，好奇地问芭芭拉：“你还养猫了？” 正准备去给她们倒水的芭芭拉，看到娜塔莎手里的那根毛，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哦，那个啊。”她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解释道，“上个礼拜我朋友带了只橘花猫过来玩，估计是那时候掉在沙发上的吧，哎呀，我太忙了，忘了收拾了。” “这样啊……”娜塔莎点点头，又把那根毛凑近了点，眉头一挑，“这毛怎么是弯的？闻起来……好奇怪。” “嗯……”芭芭拉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她眼神飘忽了一秒，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只猫烫头了……” 娜塔莎：“……啊？” “猫？烫头？”希尔和苏墨回过头，憋不住笑了。 “真的，”芭芭拉的表情非常诚恳，“这里是洛杉矶，你懂的，就是要标新立异，宠物也得紧跟潮流嘛。” “你们随便坐，我去楼上帮你们收拾一下房间。” 说完，芭芭拉逃也似的快步走上了二楼。 娜塔莎还想仔细闻闻，下一秒却被苏墨给夺了下来，扔到了扫地机器人前面，“我们不是来查案的，娜塔莎。而且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你这闻来闻去的……” 目睹苏墨的反应，希尔看向二楼，若有所思。 有了落脚的地方，办事就方便多了。 傍晚。 晚霞染红了洛杉矶的天空。 希尔和苏墨准备动身，先去找索尔说明情况。苏墨知道索尔是个重视承诺的人，说和他去克林塔就绝对不会食言，毕竟……为了北方神的荣耀啊。 但事出突然，总得让他先准备准备。 两人走在马路上，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希尔：“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飞过去。” “嗯。”苏墨正想答应。 这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从街道尽头传来。 一辆巨大的油罐卡车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亮着远光灯，笔直地朝着希尔冲了过来。 沿途停在路边的几辆豪车，就像玩具一样被撞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着砸在地上，警报声响成了一片。 “搞什么鬼？” 苏墨在希尔脑子里吐槽。 “在纽约被针对可以理解，毕竟在那儿仇家多。洛杉矶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第一天来就给我搞这个？” 第144章 塔洛坎人的袭击，恶灵骑士娜塔莎！ 那股压迫感足以让任何普通人吓得腿软。 但希尔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上前一步。 伸出一只手。 纤细的手臂和那辆庞大的卡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砰！” 一声闷响，卡车的前保险杠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瞬间停住。车头被挤压得变了形，轮胎在地面上疯狂摩擦，冒出滚滚浓烟，发出一股烧焦的橡胶味。 现扬一片混乱，路人纷纷远离。 刚来到洛杉矶的里德四人，震惊地看向这边。 苏珊有些羡慕，“她是超级英雄吗？” 里德：“他们可是很危险的，做个普通人就很好。” 希尔看了一眼驾驶室，里面空无一人。 卡车引擎还在疯狂咆哮，显然是被人远程操控着。 希尔双手抓住卡车的前保险杠，几十吨重的油罐卡车，被她轻松抬了起来，翻了个底朝天，砸在马路上。 “轻点，别炸了。”苏墨提醒了一句。 搞定之后，希尔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四周。 果然，在不远处一栋居民楼的楼顶，她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似乎被她的力量吓到了，转身就想跑，身影一闪，速度极快的消失在了原地。 …… 几秒钟后，在那栋居民楼的某个房间里。 一个浑身蓝色皮肤，穿着奇怪服饰的男人刚现出身形，惊魂未定。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道黑影从窗外闪了进来。 希尔一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咔嚓！” 男人嘴上戴着的一个复杂的呼吸装置应声碎裂。 下一秒，他就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皮肤也开始变得干燥。 “这是……塔洛坎人？” 苏墨的声音在希尔耳边响起，有些惊讶。 这是一个古老的玛雅部落后裔，为了躲避几百年前殖民者带来的瘟疫，他们听从了一位萨满的指引，找到了一种生长在水下的、被振金滋养的特殊植物。 吃了那种植物，他们活了下来，但也付出了代价。 他们的皮肤变成了蓝色，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寿命也变得极为漫长。更重要的是，他们再也无法呼吸空气，肺部被改造成了只能汲取水中氧气的结构。 他们就此从地表世界消失，在深海建立了一个辉煌的王国——塔洛坎。 而那个呼吸面罩，就是他们短暂离开水面时维持生命的装置，里面充满了特殊的水汽，能让他们的肺部保持湿润。一旦面罩破碎，干燥的空气对他们来说，就跟把一条鱼捞出水面扔在太阳底下暴晒一样，是致命的。 苏墨快速地给希尔解释了一下。 “神盾局档案里，海洋深处的神秘种族就是他们？” 苏墨摇头，“那个估计是亚特兰蒂斯。” 希尔听得暗暗心惊。 地球上果然还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苏墨的记忆里，塔洛坎人虽然排外，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疯子，而且自己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 他冷冷地问道：“是纳摩让你们来杀我的？” 那个塔洛坎人听到“纳摩”这个名字，瞳孔一缩，他虚弱地看着苏墨，断断续续地说：“复仇者……是你们抢走了我们的圣石……杀害我们的族人，必须……复仇……” 圣石？说的是振金吧。 苏墨立刻反应了过来，不过，谁TM偷他振金了。 要偷也是先去瓦坎达啊，方便。 “你被骗了，孩子。” 苏墨懒得跟他废话，没了那个水循环呼吸器，这家伙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准备给他个痛快，省得他受罪。 就在这时，那个塔洛坎人仿佛回光返照，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那两个女人……也活不了，我们有声波……” 说完，他脑袋一歪。 不用苏墨动手，他就已经脱水而死了。 希尔看着地上那具迅速干瘪下去的蓝色尸体，眉头紧锁，“他指的是娜塔莎和芭芭拉，娜塔莎身上的共生体遇到火焰和声波可就没用了，我们得马上回去。” “不用。”苏墨懒洋洋的，一点都不着急。 “可是……难道你给她留了后手？” 希尔还是不放心。 就在她准备回去看看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娜塔莎打来的视频通话。 “娜塔莎，你那边……” 希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屏幕上的景象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得远远的。 手机屏幕里根本不是娜塔莎那张漂亮的脸蛋。 而是一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骷髅头！ 那火焰不是普通的红色，而是带着一种地狱般的橙黄色，空洞的眼眶里，两团幽火正死死地盯着希尔。 仿佛能穿透屏幕，灼烧她的灵魂。 背景还有一辆看起来非常酷炫、冒着火的跑车。 好像是芭芭拉的座驾啊…… “呃……” 希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辈子见过的怪事够多了，但被一个着火的骷髅头视频聊天，这绝对是头一回，“你是……娜塔莎？开特效了？”她试探着问道。 “当然没有。” 恶灵骑士状态下的娜塔莎，声音变得沙哑又低沉。 倒是和苏墨有了几分“夫妻相”。 她得意地抬起一只手，那是一只燃烧着火焰的白骨手。骨节分明，但在那森森白骨的中指上，却戴着一枚极其惹眼的戒指……戒指戴在中指意味着名花有主…… 戒指的造型是一条盘绕的蛇，蛇眼的位置镶嵌着两颗红宝石，在跳动的地狱之火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正是墨菲斯托送给苏墨，可以借用地狱之火的宝贝。 “苏墨送我的。” 娜塔莎炫耀道，骷髅头的下巴抬得老高。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苏墨现在看到了骨，发觉那话说的有点绝对…… “只是让你保管而已。”他澄清道。 “那你怎么不让希尔保管，她还不知道呢~” 希尔可没心情在这种时候和娜塔莎争风吃醋，她更关心实际问题：“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都解决了？” “搞定了。” 几声骨头摩擦的“咔咔”声，娜塔莎点了点头。 “这玩意儿可真好用，比枪好使多了。” 末了，娜塔莎话锋一转，提到了芭芭拉。 “芭芭拉有些不对劲。” “她身上有你送的那个共生体，叫……极端，对吧？” 苏墨点头：“怎么了？” “一开始敌人冲进来的时候，她也出来帮忙了。但被声波伤到之后，情绪就有点不对劲。”娜塔莎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股凶狠劲儿……像猫似的，说真的，我当时都以为她要发飙，把那几个蓝皮肤的家伙撕了。” “结果呢？”希尔问。 “呵呵……”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 “结果她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把自己锁在了楼上的房间里，到现在都没动静。” 第145章 豹女的力量来自于…… 但正事一点不能耽误。 找到索尔的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 他果然还在那个海滩酒吧里，整个人像是被泡发了一样，瘫坐在吧台，大号的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不少人认出他是雷神，拿起手机偷拍起来，还有陪酒女人扭着屁股过来揩油，甚至想把他带回家。索尔的外观条件在这摆着，即便喝的烂醉也很受她们欢迎。 “我猜他的血液里流淌着的都是啤酒。”苏墨调侃。 希尔走过去，赶走了陪酒女。 苏墨则将索尔提了起来。 然后对着他的脸，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啪—— 酒馆里的人都惊呆了。 斗殴与寻衅滋事在这里很常见，他们震惊的是…… “Oh God！” “是毒液特工？我听说他被军方抓起来研究了。” “我听说他被女富豪买下来了。” “？？？” “就是艾玛·弗罗斯特啊，你们竟然不知道？” 毒液淡出大众视野也有段时间了，各种猜测不断。很多人都以为他被声波武器打败，被军方控制了，也有人认为他被女富豪关起来日夜折磨，沦为私人玩物…… 如今他出现在洛杉矶，这是件大新闻。 清脆的响声过后，索尔那双迷离的醉眼总算聚焦了。他刚想发作，看到眼前的希尔，又看了看她肩膀上的苏墨，愣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 “你刚刚是不是摸我脸了……” 苏墨看了眼周围人的眼神，“别那么恶心，是抽。” “跟我去克林塔，我帮你摆脱失恋的阴影。” “好。”索尔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且不说他已经答应了苏墨，现在的索尔太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了，最好是能打得天昏地暗的那种。 交代了几句，三人相约在两天后前往阿斯嘉德。 苏墨与希尔离开了。 此时，酒馆最里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一个身材丰腴，像个葫芦似的美妇人舔了舔嘴唇。 “要是能让他加入地狱火俱乐部……” …… 飞回芭芭拉别墅的路上。 洛杉矶的夜景从身边掠过，像一条流光溢彩的河。 “有人偷了塔洛坎人的振金，然后嫁祸给我们。”苏墨趴在希尔的脑袋上，再次提起袭击的事，“这目的简直太明显了，不就是想让复仇者和塔洛坎打起来吗？” “这招不新鲜，但很好用。” 希尔想了想，分析道：“下周就要签署索科维亚协议了，各国军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超人类动手，私人恩怨的话需要时间查，要我说，这种事最好直接丢给神盾局，让他们去头疼去，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他们要是再来找麻烦的话……” 苏墨有些担心。 那时候他人已经在阿斯嘉德了，或者克林塔。 苏墨可不想被人偷家。 “放心吧，”希尔的声音很轻，却让人很安心，“有卡拉和芙奥拉在呢，你安心的去克林塔，家里交给我。” 苏墨想了想。 接下来两个月时间里应该没有大事件发生。 灭霸入侵还早，估计得在两年后，而且他敢不敢来还另说。超人这边迟迟没有动静，其实，在那扬听证会上苏墨就发现布鲁斯对超人有了杀意，按他的性格，约架前肯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保守估计得好几个月。 这么一想，卡拉和芙奥拉几乎可以说是无敌。 “而且，”希尔忽然语气酸酸的，“娜塔莎现在也很强呢~毕竟有人送她戒指，斯凯也有悬戒，就我没有哦。” “咳咳……我在想什么戒指配得上你。” 苏墨心里想着，要不把五颗无限宝石抢过来…… 无限宝石戒指听着就有意思。 “我不要太贵重的。” “到时候互送戒指，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你……” …… 回到比弗利山庄。 夜晚的山庄格外安静，当然，只限于住宅区。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虫鸣，和泳池里过滤系统发出的轻微水声。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薰和植物混合的味道。 别墅里灯火通明。 娜塔莎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腿。 手里百无聊赖地抛着那枚地狱火戒指。 戒指上的蛇眼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看到两人回来，她把戒指稳稳接住，戴回了中指上，“可算回来了，无聊死了我。我跟你们说，斯凯查了芭芭拉的人际关系，她根本就没有养橘猫的朋友。” 苏墨当然知道她没有，因为那毛就是芭芭拉的。 而且还是那地方的…… “她人呢？” 娜塔莎朝楼上抬了抬下巴。 “还没动静，她不让我进，希尔估计也进不去。” 希尔：“……” “我去看看。”苏墨说。 苏墨从希尔上下来，滑上二楼那豪华的旋转楼梯。 此时，卧室内。 芭芭拉正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她只穿了内衣裤。 她双手紧紧抓着盥洗台的边缘。 指节都发白了，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什么。 “冷静，芭芭拉……冷静下来……”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说，“深呼吸……只是情绪激动了一点，很正常，会消失的……它们会消失的……” 可镜子里的影像， 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自我安慰。 在芭芭拉那头精心打理过的金棕色卷发上，突兀地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带着豹纹斑点的耳朵，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不安地抽动着。而在她身后，一根同样布满斑点的修长尾巴正烦躁地来回甩动。 “啪”的一声。 尾巴无意扫掉了梳妆台上的一瓶香水。 “该死！” 芭芭拉猛地捏碎了陶瓷。那对豹耳竖得更直了，尾巴也因为惊吓和愤怒，在空中甩出了一道用力的弧线。 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 她明明早就对着黄水晶，自愿放弃了这一切。 在苏墨的鼓励，和他给予的共生体的帮助下，芭芭拉好不容易找回了自信，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住进了比弗利山庄的豪宅，成了别人眼里的成功人士。 芭芭拉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豹女的身份。 可就在一个月前，她偶遇了个浑身都是钻石的变种人，见到她的第一眼，芭芭拉就感觉脑子疼的厉害，回到家后，她就惊恐地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长出了耳朵。 “芭芭拉？你还好吗？” 是苏墨。 芭芭拉吓得浑身一僵，她动作极快的披上睡袍。 那根不听话的尾巴把衣服顶了起来。 “我……我没事！” 她背对着门，声音发颤，“就有点累，准备睡了。” “我能进来吗？”苏墨的声音很平静。 “不行！” 芭芭拉脱口而出。 “我……我没穿衣服，而且……样子很奇怪……” “芭芭拉，我能感觉到你很害怕。” “相信我，我什么怪事没见过？比起那些，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士可太正常了。”苏墨柔声道，就像他当初在圣所的地下室PUA她帮自己调查生命基金会时一样。 芭芭拉的心理防线松动了。 和她比，苏墨都不是个人，而且他说不定有办法。 于是，她缓缓的把门打开了个缝。 第146章 让人放松的方法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赤着的脚丫，脚趾圆润，涂着亮晶晶的紫色指甲油，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视线顺着纤细的脚踝往上……笔直，黑色丁字…… 等等，看错了。 苏墨把视线挪到她那件真丝睡袍外面。 睡袍很宽松，但依然遮不住一些奇怪的凸起。 比如她身后的尾巴。 芭芭拉想把豹尾藏的更深，结果越是手忙脚乱，那尾巴就甩得越欢，就像是个在讨主人欢心的小母猫。 “苏墨……你别看了，好丑的……真的。” 她的声音很轻，有些自卑。 芭芭拉的长相是不丑的，五官是那种诱惑中又带着侵略性的类型，加上豹耳和尾巴，发起飙来的话还真就是只吓人的母豹……不过，在苏墨面前她飙不起来。 “芭芭拉，你这是在炫耀吗？猫娘还丑啊！”苏墨的语气很夸张，“说真的，你这身扮相，要是放在十几年后的霓虹或者龙国，追你的人能从洛杉矶排到法国……” 他这句不着调的安慰。 让芭芭拉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 “你喜欢吗？嗯……我是说猫娘。”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放弃了抵抗，用手撩开耳边的长卷发。发丝下，一对同样毛茸茸的豹耳竖立着，随着她的情绪微微抽动。 想着外面可能有人在偷听，苏墨岔开了话题。 “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哦，好。” 芭芭拉的表情有些失落。 “如你所见，它回来了，我以为我已经摆脱它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苏墨问。 “大概一个月前，我在一个派对的洗手间遇到了个女人，她浑身都是钻石……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回家之后，耳朵就冒出来了。” “那个派对也很奇怪，很隐蔽，地方也很奢华……” “我原本只是想进去方便一下的。” 芭芭拉坐在床上，苏墨则跳到了她的脑袋上，打量着耳朵，听到这话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名字，白皇后。 芭芭拉不会借厕所借到地狱火俱乐部去了吧…… 然后被艾玛精神控制了？ 很有可能。 “今晚那帮蓝皮肤的人攻击我们的时候，那个声波……”芭芭拉继续道，表情十分痛苦，“它让情况变得更糟了。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 事实上，在猜到芭芭拉还保留有豹女的力量时。 苏墨的第一反应是心里咯噔一下。 黄水晶还在发力？ 他可不想再变回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更不想他和希尔的关系退化成纯洁的战友情，那也太亏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持续了半秒钟。 苏墨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没有任何异样，那块黄水晶也早就化成了灰，芭芭拉的情况是别的原因。 “听娜塔莎说，你过几天就要走了？” 见苏墨没说话，芭芭拉不想冷了扬，找话题聊。 “嗯。” “真可惜……我还有好多事想做呢……” “开着车去马里布海滩看日落，找个山顶的露天电影院，躺在车顶上一边喝着廉价啤酒一边看老电影……” 说完，气氛再次变得沉默。 苏墨主动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知道吗？有一种说法，豹女的力量其实不是诅咒，它可能来自于一位女神，猎豹女神。你是个考古学家，肯定接触过不少非洲那边的古董，说不定就是那时候沾上的……” “唉……” 芭芭拉叹了口气，他根本不想回应自己。 她身后的尾巴烦躁地在床上一扫，把睡袍的下摆都撑开了，白花花的屁股蛋若隐若现，“我不想知道这力量是怎么来的，只想知道怎么才能彻底摆脱它。” “你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怎么解决的？” “有过一次，但没现在这么严重……”她指了指自己的尾巴，“那时候我就是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就好了。” “我明白了，你现在需要的是放松。” “这样吧，你去泡个澡，我闭上眼，保证不偷看。” “我试过了没用。” 说着，芭芭拉掀开了自己的睡袍一角，露出里面的内衣，“你看，我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水汽还没干呢。” 苏墨看着她大胆的动作，心里直嘀咕：芭芭拉肯定不知道他中了色欲诅咒，还当是以前那个“无欲无求”的共生体，所以才敢这么毫无防备地展示自己的身体。 你看错人了啊，芭芭拉…… “那你还有别的放松方法吗？”苏墨欣赏完后，移开视线，“比如看看电影？读读书？或者干脆睡一觉？” “……那些跟泡澡有什么区别。”芭芭拉摇了摇头，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喃喃自语道，“不过，我好像还真知道一个能让我放松下来的办法……” 说完，她的眼神飘向了床头柜。 那表情有点古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苏墨正好奇是什么办法这么神奇，芭芭拉已经走到了门边，扭捏道：“马上就好，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苏墨被关在门外，一头雾水。 到底是什么放松的办法，搞得这么神秘？ 他刚想凑到门缝底下偷看一下，就感觉旁边有人。 一转头。 娜塔莎正靠在不远处的墙上，假装在欣赏走廊尽头的一幅抽象画，但那对耳朵竖得比芭芭拉的豹耳还尖。 “听墙角可不是好习惯，娜塔莎。”苏墨吐槽道。 “彼此彼此。” 娜塔莎耸耸肩，一点也不尴尬。 苏墨懒得跟她斗嘴，直接跳到了娜塔莎的脸上，顺着她的脖子滑到了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 “希尔呢？” “在房间里跟卡拉她们‘开会’呢，”娜塔莎压低了声音，“希尔把今天下午被袭击的事说了，也提了你要去阿斯加德的事。还是得通知一声，尊重她们的意见。” 苏墨点了点头，希尔办事就是这么靠谱。 “她们都有事，”娜塔莎伸出手指戳了戳苏墨黏糊糊的身体，语气变得暧昧起来，“正好，咱俩也谈谈心。” “你确定只是谈心？”苏墨捏了一下她挺翘的臀。 第147章 打扑克不吃牌？前往阿斯加德 “哪能捏坏了？又不是填充的。”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哪儿哪儿都通透了，聊起天来就跟开上了高速公路似的，油门踩到底，谁也不刹车。 “我直说了，在你走之前，必须得把我喂饱了。” 娜塔莎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简单。” 苏墨手上的动作不减，开始运球，弹性十足。 提到这个，娜塔莎忽然拍开他的触手，一脸幽怨道：“咱俩打扑克的时候，你都不吃我的牌。我每次都吃好几张。这不公平，我不管，这次你必须吃我的。” “你确定？”苏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坏笑。 “你忘了我的舌头有多长了？我怕你的**受不了。” 娜塔莎刚想回一句，我厉害着呢！ 一阵奇怪的声音突然从芭芭拉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噗叽……噗叽……噗叽……” 那声音很轻，还带着一种黏糊糊的水声。 别墅隔音效果极好，按理说外面什么都听不见。 但苏墨可是复制过卡拉的超级听力的，这声音在他和娜塔莎的耳朵里，就跟当面听一样，清晰得不得了。 娜塔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从挑逗变成了错愕，最后化为一丝嫌弃，啧了一声，“我的天……芭芭拉她，她躲在房间里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干这个？！” “……” 苏墨没说话，心里却已经全明白了。 搞了半天，这就是芭芭拉说的那个能让她放松下来的，比较私人的办法啊，还真是……挺私人的。 …… 终于。 在洛杉矶瞎逛了两天后，去阿斯加德的日子到了。 洛杉矶郊外，一片枯黄的草地上。 秋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苏墨心里盘算着，这一趟去克林塔，得快去快回，希望能赶上格温的生日，再不济，圣诞节总得回来吧。 卡拉和旺达昨晚就到了。 两人没有犹豫就敢和他走，这让苏墨蛮感动的…… “为了能和你一起去克林塔，我可是动用了我的超级大脑，把这学期的课全都提前学完了，毕业考试的成绩都是A哦~”卡拉挺着胸脯，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旺达由衷地夸赞：“好厉害，这很难的吧！” “嗯哼~” “你是说，”苏墨故意使坏，带着一丝欠揍的调侃，“你学那些普通高中的知识，还需要动用超级大脑？” 卡拉脸上的得意瞬间垮了。 “我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扭头拉着旺达的手开始说悄悄话，再也不理苏墨了。 希尔白了苏墨一眼，“非得说这种话……” 她和娜塔莎一左一右，像两个操心的老妈子。 “听着，”希尔叮嘱道，“虽然纳尔还要五十年才会醒过来，但那毕竟是一整个星球的共生体，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怪胎冒出来。见势不妙，立马就跑，听见没？” “没错！” 娜塔莎补充道，“千万别贪心，我们可不想守寡。” 苏墨一一答应下来，心里暖洋洋的。 他这次去克林塔大概率只会在地表活动，黑死剑可以吞噬共生体，简单来说吞噬就能变强，并且还能将共生体收为己用。不过，娜塔莎这句话给他提了个醒。 不要贪心！ 那些共生体是封印纳尔的一环，得把握好尺度。 提前把祂放出来可就嗝屁了…… “……”芭芭拉站在几步开外，看着这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有点插不进话。 算了，插不进去就不插了。 迟早会插进去的…… 她想起另一件要命的事，前天晚上，她用自己的老办法“放松”了一下，结果发现……快感大不如前了。但那已经是她能买到的、并且心理上能接受的最大尺寸了。 芭芭拉很害怕，万一下次再控制不住变成豹女，短时间内放松不了怎么办？总不能每天都待在家里吧…… 她想了一整晚。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此时，她的目光飘向了苏墨。 就在芭芭拉胡思乱想时，道别也进行到了尾声。 一切准备妥当。 索尔清了清嗓子，仰起头，正准备用他那洪亮的嗓门呼唤海姆达尔，打开彩虹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急吼吼的声音： “嘿！等等！我能一起去吗？！” …… 七彩的光柱从天而降，狂风卷起地上的草屑和尘土，吹得众人睁不开眼，随后又冲天而起，迅速消散。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草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圆形烙印。那图案由无数个神秘的符文组成，边缘还在微微发烫。 不管看多少次，都会感叹一句：神迹。 希尔、娜塔莎和芭芭拉三人，就这么站在原地。 扬面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空气里仿佛都少了一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希尔和娜塔莎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像是被掏走了一块，空落落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一刻，她们之间那点争风吃醋的小心思暂时不见了，眼神里只剩下一种同病相怜的默契。 “走吧，回家。”希尔率先开口，声音有点干。 “嗯。”娜塔莎点了点头。 两人转身，一言不发地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 芭芭拉也快步跟了上去。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了这片郊外的草地。 就在车影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后。 草地中央，那个符文烙印旁边，一个穿着黄色僧袍的身影凭空出现。此时的古一，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仿佛生命力正在被一点点抽走。 紧接着，她身边，空气微微扭曲，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手里还拄着银色手杖的墨菲斯托也现出了身形。 他看着古一那副憔悴的样子，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语气里满是嘲弄，“啧啧啧，看看你这副样子，至尊法师。我猜，你还剩下不到两个月的寿命了吧？” “想想吧，还有什么没做完的事？” 古一没有理会他的垃圾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别忘了我们契约上的约定，墨菲斯托。” “我当然明白。”墨菲斯托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我可是个讲信用的魔鬼。我当然知道，仅仅是送他一枚戒指，完全不值得一位至尊法师的灵魂啊……” 第148章 四方云涌 他在洛杉矶高调现身，还和索尔在酒吧里“起了冲突”，有意无意地放出一个烟雾弹，让所有盯着他的人都以为，毒液特工还在地球上晃悠，这招效果拔群…… 第二天，各种小报和网络媒体的头条就被“毒液特工现身洛杉矶，与雷神当众斗殴”的新闻给占领了。 照片拍得有鼻子有眼，虽然有点模糊，但苏墨抽索尔的那个动作，被某个手快的路人精准地捕捉了下来。 这下，全世界都以为他在洛杉矶吃喝玩乐呢。 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 苏墨走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也没闲着。 特别是随着索科维亚协议的签署日期越来越近，全球各地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布局，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 威彻斯特县，一处废弃的钢铁厂里。 埃里克闭着眼，周围无数金属零件像一群温顺的蜜蜂，缓缓地围绕着他旋转。前段时间，他想把琴拉拢到自己的变种人兄弟会里，她的潜力太大了，要是能为他所用，什么复仇者，什么政府军方，都不在话下。 可惜，计划失败了。 现在就连位置都无法被感知到。 埃里克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和烦躁。 他知道，光靠自己手下这帮人，跟装备到牙齿的政府军队和复仇者硬碰硬，纯属是鸡蛋碰石头。看了眼远处的刺猬男，老万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没眼看……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光有理想和蛮力是不够的。 “我们需要盟友，强大的，有影响力的盟友。” “地狱火俱乐部？” 火男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地狱火俱乐部。 那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秘密社团，成员非富即贵，而且其中隐藏着不少能力强大的变种人。他们不像埃里克这样，天天想着搞革命，解放所有变种人。 他们是一群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躲在幕后，享受着权力、金钱和奢靡的生活，把普通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 莱克斯大厦的顶层。 卢瑟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的城市。 “先生，”他的私人保镖，身材火辣的默茜·格雷夫斯走上前来，递给他一个平板电脑，“一切都准备好了。” 平板上，显示着一艘货轮的航线图。 卢瑟接过平板，航线会经过韦恩集团旗下的港口。 “很好，把消息放出去吧，我要让世人看到，他们信奉的那个外星人，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他也会流血，也会被杀死。而杀死他的，必须是人类自己。” 就在几天前。 他派出的深海探测队， 在印度洋的海底，发现了一大块新的氪石。 上次奥创不请自来地闯进他的实验室，顺走了好不容易搞到手的氪石，让他的计划整整推迟了好几个月。 该死的斯塔克！ 托尼：？？？ 现在，原料终于又到手了。 …… “哇哇哇哇——” “呕~” 彩虹桥就像一个超大号的吸管，将众人吸了进去。 卡拉是氪星人，身体素质摆在那儿。 但她心里既激动又害怕。 哇哇大叫，一不小心呛到了嗓子。 苏墨与旺达共生，看着彩色光带从身边飞速掠过，旺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要是不小心掉出去的话……” “那你就得在宇宙里当个漂流瓶了。” “运气好没准几百年后能被哪个外星人捡到。” 苏墨的声音幽幽响起。 旺达立刻往里面退了一步，撞到了卡拉的屁股。 苏墨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有些好笑，赶紧安抚道：“开玩笑的。放心，真掉下去了，我肯定把你拽回来。” 他顿了顿，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说： “不过，你得抓紧我的手。” 听着他的话，旺达立刻牵住了苏墨伸出的触手。 “你一定要把我拽回来！”她认真道。 “sure.” 索尔看着苏墨几句话，把小姑娘哄得一愣一愣的。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恍然大悟。 原来还可以玩的啊…… 雷神同志默默地把这一招记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 可是……简已经和他分手了。 心情不好。 索尔的目光转向了队伍里多出来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也跟来了？” “我也很好奇，班纳博士。”苏墨也转过头。 当班纳忽然出现，希望能去阿斯嘉德的时候，索尔和苏墨是懵的，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而且他去阿斯嘉德干啥啊？转机去萨卡星，强行开启雷神三剧情？ “说来话长，”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有些疲惫，“我有个表妹叫詹妮弗，她正好在洛杉矶当律师。前几天她……她被人开枪误伤了，失血很多，急需输血。”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医院血库里没有匹配的血型，只有我……所以，我给她输了血。” 卡拉和旺达听得一头雾水。 输血就输血呗，这跟跑到阿斯加德有什么关系？ 但苏墨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了。 女浩克。 詹妮弗·沃特斯，班纳博士的表妹，因为接受了被伽马射线辐射过的血液，身体也发生了变异。 不过她比班纳幸运多了。 变身成女浩克后，不仅保留了自己的人类意识和智慧，还能自由控制变身，简直就是浩克的完美升级版。 “所以……你担心詹妮弗也会变成……另一个你？” 苏墨替他把话说完。 班纳沉重地点了点头，“这正是我要来阿斯加德的原因，”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决心，“我必须找到一个方法，一个能彻底杀死浩克的方法。” “以前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可以躲，可以跑，可以把自己关起来，尽量不伤害到任何人。但现在不一样……我不能让我的家人，因为我，也变成一个怪物。” 班纳的声音不大，却显得格外沉重。 他看着索尔，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索尔，你们是神，有魔法，有我们地球无法理解的科技……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一定有办法能彻底根除这个诅咒！” “……嗯，我可以去问问父王。”索尔也不懂。 而且在他看来，浩克怎么会是诅咒呢？ 这是天生的战士啊。 他并不会跟着去克林塔，苏墨也没有管，只是提醒了一句，“不要离边上太近，我怕它把你送到萨卡星……” “萨卡星？”班纳不解，“那我也能牵着你的手吗？” “你说呢？”苏墨白了他一眼。 “噗哈哈——” 卡拉和索尔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旺达，大眼睛看着苏墨，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149章 阿斯加德、阿萨神族 苏墨几人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金色穹顶建筑里。这地方看起来像个天文台，又像个神殿，墙壁和地板上都刻着看不懂的复杂符文，充满了古老又科幻的感觉。 在穹顶的正中央，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正将一把巨大的金色长剑插回一个像是钥匙孔的装置里。 彩虹桥被关闭了。 “欢迎你们，米德加德人。” 海姆达尔缓缓转过身。 他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威严且有压迫感。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金色的眼睛。 能看穿一切谎言和伪装的全视之眼。 “海姆达尔，好久不见。” 索尔大笑着走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 “欢迎回家，王子殿下。”海姆达尔的声音低沉又洪亮，像钟声一样在穹顶内回响，“为了一个女人实在……” “咳咳！”索尔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互相介绍了一下，海姆达尔看向旺达肩上的苏墨。 “再次欢迎您，尊贵的客人。” “行了，他可不吃你这一套，我们要去见父王。” 索尔对海姆达尔反常的殷勤感到无语。 这还没成为他姐夫呢。 海姆达尔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当四人走出穹顶，站到那座连接着宇宙和神域的彩虹桥上时，卡拉、旺达几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在他们面前， 是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金色城市。 无数座尖顶的宫殿和高塔直冲云霄，建筑风格既古典又华丽，像极了神话故事里的天宫。长得像维京长船的飞行器在城市上空穿梭，留下一道道金色的尾迹。 城市的尽头。 是一座比所有建筑都要宏伟壮观的金色宫殿。 它像是这座城市的王冠，散发着威严的金色光芒。 整座城市漂浮在无尽的星海之中，周围环绕着巨大的瀑布，水流从大陆的边缘倾泻而下，落入虚空…… “哇，这里好漂亮……”旺达张着小嘴，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在她们索科维亚，印象里最高的建筑就是废弃的工厂烟囱，眼前这一幕对她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比我想象的要壮观，不过我们氪星也不差。” 卡拉见过大世面，小声嘀咕道。 “怎么样？”索尔的脸上写满了骄傲和自豪，看向苏墨，“和老姐在一起后，阿斯嘉德就是你第二个家了。” 苏墨看向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什么意思？” 旺达和卡拉面露疑惑，她们不是要去克林塔的吗？ 怎么听着像是…… “你们是来这儿接亲的？恭喜恭喜啊，苏墨。” 班纳明白了一切。 苏墨不否认，或者说，不敢在奥丁的地盘上否认。 穿过彩虹桥，就进入了阿斯加德的主城。 这里的街道宽敞得能跑航母，两边的建筑高耸，金碧辉煌，墙上刻满了各种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符文。 阿斯加德人男帅女靓，穿着复古的盔甲或者长袍。 态度都很和善，估计是提前打过招呼。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座最宏伟的宫殿前。 走进宫殿的大门。 里面是一个巨大得离谱的宴会厅。 长长的桌子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大厅的尽头，上面堆满了烤得金黄的整只巨兽，还有小山一样高的水果和面包。大厅两边的火盆里，火焰烧得正旺，却不觉燥热。 阿斯加德战士正围着桌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笑声和碰杯声震得屋顶都在抖。 这阵仗，让苏墨想起了大学食堂开饭的时候。 军训后的学弟也是这样式的…… “索尔！你总算回来了！” 一个大胖子挥舞着手里的巨大烤鸡腿，朝着他们跑了过来，他就是仙宫三勇士里最能吃的沃尔斯塔格。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帅气的范达尔和一脸严肃的霍根。 还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战士，希芙。 “我的朋友们！”索尔大笑着和他们挨个拥抱。 一番热闹的介绍后。 班纳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开饭了。 卡拉也落座了，和仙宫三勇士、希芙聊起了天。 索尔带着旺达走到了大厅最里面的高台。 高台上，摆着一张黄金打造的王座，奥丁正端坐在上面，他穿着一身华丽的金色盔甲，手里拄着一根金色的权杖，轻轻往地上一顿，整个吵闹的大厅瞬间安静。 “父亲，我回来了。”索尔单膝跪下。 “嗯，去坐吧。” 奥丁的独眼打量了一下旺达，似乎有些惊讶。 最后停在了苏墨身上。 “还有，欢迎你们，来自米德加德的客人们。” “……尽情享受为你们准备的宴会吧。” 这老头子，搞这么大阵仗。 苏墨心里跟明镜似的，奥丁送他去克林塔的条件，大概率就是和海拉“处对象”了。别以为奥丁很好心，说到底不过是想试着改变诸神黄昏而已，而且…… 跟海拉那种一看就是疯批的女人扯上关系？ 开什么玩笑。 苏墨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嘛…… 苏墨看了看王座上那个已经油尽灯枯的奥丁，心里有了主意，反正他马上就要入土了，到时候死无对证。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做不做就是我的事了。 打定主意后。 苏墨表现得非常谦逊有礼，跟着大家一起入座。 宴会的气氛非常热烈。 阿斯加德人喝酒就跟喝水一样，吃起肉来更是生猛。卡拉很快就和沃尔斯塔格拼起了食量，两人面前的骨头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不过，后者已经噎的不行了。 希芙主动和旺达聊起天。 “我曾去过地球几次，那是个很美丽的地方，第一次是在新墨西哥的小镇，第二次是为了抓捕罗蕾莱……” “罗蕾莱……是魅惑女妖吗？后来呢？” “后来被我抓起来了。” “那个……你们大王子的姐姐是谁啊？很漂亮吗？” 旺达想起班纳先前说的话，问道。 “索尔还有姐姐？” 希芙不解，并不知道海拉的事。 她们继续聊天，苏墨则打量起了整个大厅。 不小心和奥丁对视，他还点了点头，以示友好…… 环顾一圈。 苏墨的视线被角落里的一个普通卫兵吸引。 那个卫兵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盔甲，手里也拿着长矛，但他不像其他人那样严肃，眼神一直有意无意地往他们这张桌子上瞟，带着一丝审视和……玩味？ 苏墨觉到了不对劲，这家伙……该不会是洛基吧。 他没看到弗丽嘉。 不确定雷神二的剧情有没有发生。 他看向奥丁，眼神示意：你儿子？ 奥丁点头。 苏墨：你不管管？ 奥丁摇头：管不住了。 第150章 卡拉：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 希尔和娜塔莎两人没睡，干脆跑到天台上，一人一瓶啤酒，并排躺着看星星。纽约的光污染很严重，但圣所头顶的天空好像比别处要黑，星星也显得亮一些。 “两个月啊……怎么这么久……以前执行任务，分开一年半载的都有，怎么从没觉得两个月会这么难熬……” 娜塔莎灌了一大口啤酒，长长地叹了口气。 希尔倒是很平静，“因为你那时候还是黑寡妇。” “怎么，我现在就不是了？” “你有苏墨了，叫黑寡妇不是很吉利……” 娜塔莎：“……” 她不懂，苏墨要的就是黑寡妇…… 两人想到什么聊什么，有的是家常，有的甚至是和两人完全没关系的，娜塔莎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你不知道吧，格温的学校来了个新老师，是个大美人呢。” 希尔瞥了她一眼，“你还关注这个？” “当然，你以为只有你关心这个家？那是个心理老师，叫……哈琳·弗朗西斯？如果哪天我想苏墨了，就去找她聊聊天，哈哈哈。”娜塔莎自顾自地感伤了好久。 看到这一幕，希尔忽然笑了。 娜塔莎以为她在笑话自己，不乐意地扭过脑袋。 希尔道：“娜塔莎，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娜塔莎回头看向她。 “我们身上有共生体，那是苏墨身体的延伸啊……” 世界忽然变得好安静，只剩心跳的声音。 随后…… “该死！该死！该死！” 娜塔莎像是被电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 眼睛亮得吓人。 “该死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把啤酒瓶往地上一放，翻身就要往屋里冲。 希尔一把拉住了她，没好气地看着她。 “你干嘛去？” “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娜塔莎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希尔把她拽了回来，“苏墨是去做正经事的，克林塔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行为就相当于他在前线跟人打得你死我活，然后你突然打个电话过去，让他先停一下，满足你那点小心思。” 娜塔莎被她这通话说得哑口无言，脸颊有点发烫。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她泄了气，重新躺了回去，嘟囔道： “那……说说话总行吧。” “白天再联系，他也要休息。”希尔斩钉截铁地说。 “哦……” 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知道能随时联系上，娜塔莎心里的那点空落落的感觉顿时消散了大半，整个人又精神了起来。 她眼珠子一转，开始给自己找事做。 “最近变种人兄弟会那帮家伙动作不小啊，还有那什么地狱火俱乐部，神神秘秘的，”娜塔莎用胳膊肘碰了碰希尔，“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俩去凑凑热闹？” 希尔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这女人是闲不住了。 没什么问题。 苏墨也不会想让她们天天待在圣所里的。 “凑热闹是一方面，”娜塔莎又补充道，“主要是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有意思的能力。你想啊，等苏墨回来，直接让他去复制一下，多省事，他肯定会夸我能干。” 这话让希尔有点心动了。 她太了解苏墨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再来几个能打的、能飞的、能扛的能力，对他来说也就是锦上添花，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谁还能比氪星人更能打、更能飞、更能扛？ 但要是碰到些稀奇古怪的能力，那就不一样了。 苏墨可太喜欢这种东西了…… 魔形女+分身人=大后宫术，这是他的原话。 希尔的理智依然在线，“可以是可以，但得先做好情报工作，还有，行动的时候把斯凯带上，托尼的反声波设备虽然有用，但还是不如斯凯的异人天赋强。” 娜塔莎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想得周到！” “说到托尼……” 希尔摊开手，一团绿色的共生体显现，是皮鞭。 “苏墨让我把这个交给他。” …… 阿斯加德的夜生活，就是喝酒，不停地喝酒。 天色早就黑了。 但宴会厅里的气氛比白天还热烈。 索尔已经喝高了，脸颊通红，一只脚踩在长桌上，手里举着一个巨大的酒杯，正跟仙宫三勇士勾肩搭背地唱着跑调的阿斯加德战歌，一旁的洛基简直没眼看。 他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哥哥…… 他们喝的酒，据说是用什么宇宙巨兽的胆汁酿的。 后劲儿极大。 卡拉也没能幸免。 她仗着自己是氪星人，身体素质好，吨吨吨的喝了不少，现在也开始说胡话了，“嗝……旺达，你真好看，为什么你的胸会这么大……让我摸摸，是不是假的……” 卡拉傻笑着，摇摇晃晃地就想往旺达身上扑。 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旺达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你喝醉了，卡拉。” “来嘛，抱一个嘛……” “别过来！” 就在卡拉马上要得手的时候，苏墨的触手迅速从旺达的肩膀上伸了出来，瞬间就把卡拉捆了个结结实实。 “好了，老实点吧你。” 苏墨不轻不重的，在卡拉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卡拉被捆着，还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嘴里嘟囔着： “你……拦着我干嘛，我都是……为了你好……” “你喜欢……她，这种胸大的……” “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旺达看了眼苏墨，急道：“你瞎说什么呀，卡拉。” 苏墨：“都是醉话，当不了真。” 酒后吐真言，该死，还真让卡拉说中了…… 现扬还保持清醒的人不多，希芙算一个，她看着那群东倒西歪的醉鬼，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旺达，“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吧，休息一晚，明日我去叫你们。” 旺达早就想离开了，闻言立刻站了起来。 苏墨的触手还拖着不安分的卡拉。 一行人离开了吵闹的宴会厅。 外面的空气凉爽，星空格外清晰。 走了挺长一段路，穿过好几个华丽的庭院和长廊。 最后，几人在一座看起来就非常气派的宫殿前停了下来。这宫殿不如主殿那么宏伟，但也绝对是豪宅级别的，有自己的花园、喷泉，还有好几座高高的尖塔。 “这里就是你们的住处了，”希芙指着前方的宫殿说，“父神说了，从今天起，这座宫殿就属于你们了。” “属于……我们？” 旺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敢相信。 苏墨倒是没什么反应。 宫殿？听着是不错，但他心里清楚得很，用不了多久，那个叫苏尔特尔的火焰巨人就会拿着一把叫“暮光之剑”的大宝剑，一剑把整个阿斯加德给劈成两半。 到时候，别说宫殿了，地皮都给你扬了。 苏墨叹了口气，奥丁今天所做的事，心意他领了。 但是！ 和海拉处对象，真的做不到啊…… 第151章 众神之父的馈赠 卡拉在路上就已经睡着了，被苏墨扔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吧唧着嘴，估计是在做什么美梦。旺达在房间里转悠，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累了也躺在了床上。 苏墨静静地待在一旁，完全没有睡意。 奥丁作为众神之父。 司掌预言、王权、魔法、战争、智慧…… 可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对他好得有点过头了。 这事儿不对劲。 苏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办宴会、送宫殿，话里话外暗示要把大女儿海拉介绍给自己，这热情程度，就差直接把王位传给他了…… 虽然海拉那一趴有诈…… 但类比一下，这就相当于古一抢着要帮他奶孩子。 墨菲斯托主动申请来给他当管家。 嘿嘿嘿，笑出了声。 苏墨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 就算他未来可能成为黑暗之神，那也只是“可能”。 苏墨罕见的动用了超级大脑。 他猜测，奥丁真正想要的是藏在这后面的东西。 司掌预言…… 难不成……奥丁看到了他成神的预言？ 正想着，忽然：【来庭院一趟吧，我们聊聊。】 奥丁苍老又威严的声音，直接在苏墨的耳边响起。 苏墨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旺达和卡拉。 悄无声息地滑出了宫殿。 夜色下的阿斯加德别有一番风味。 没有了白天的金碧辉煌，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种静谧的银色光辉里。头顶上不是单纯的黑夜，而是一整条璀璨的星河，星星大得吓人，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来。 奥丁就站在庭院的喷泉边上，没穿那身华丽的盔甲，就一身普通的便服，手里也没拿权杖，背着手。 看起来就像个遛弯的普通小老头。 让苏墨有点意外的是，希芙竟然也在这儿。 希芙看到苏墨，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伸出手指。 苏墨秒懂。 这是奥丁想找个“工具人”，方便面对面聊天。 共生体顺着希芙的手指迅速蔓延，很快就覆盖了她的全身。作为一名骁勇善战的战士，希芙的身材属于健美的类型，给苏墨的第一感觉就是，紧，肌肉紧实…… “感觉怎么样？” 奥丁转过身，看向周围的景色。 苏墨心思在别处，听到这话，犹豫片刻，夸赞道： “……很壮，不愧是阿斯嘉德的战士。” 奥丁：“？？？” “你！？”希芙有些恼怒，但也不好说什么。 奥丁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这里还算漂亮吧？” “……非常漂亮，神王陛下。” 苏墨有些尴尬，狰狞的脑袋点了点。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里建成现在这个样子，”奥丁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我曾经带领阿斯加德的军队，征服了九界，我曾牺牲良多，也曾让无辜者蒙受苦难，我犯下过很多错误……人老了，总会想得更多……” 苏墨静静地听着，没插话。 他知道，正戏要来了。 “每一个故事都有结局，每一段辉煌也终将落幕。” “而阿斯加德的结局，被称作‘诸神黄昏’。” 奥丁的声音变得低沉。 “轰”的一声。 希芙的大脑里像是炸开了一颗炸弹，人都僵住了。 她被奥丁叫过来，真的就以为是给苏墨当个临时身体，方便谈话。哪能想到，自己竟然能听到这种足以颠覆整个阿斯加德的惊天大秘密？诸神黄昏？神国要亡！ 苏墨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您让索尔告诉我，说我与海拉是天作之合，”苏墨罕见的用上了敬称，并主动询问道，“是想撮合我们？” 奥丁听到这话，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可以答应您其他的条件，作为你送我去克林塔的回礼，”苏墨叹了口气，干脆把话挑明了，“但海拉……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你知道的……我有女人的。” 先不说海拉同不同意。 如果真成了，家里还不得被她闹翻天？ “其实，她以前不完全是这个样子的，”奥丁的眼神愧疚，“她会变成今天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怪我……” 苏墨：你知道就好…… “我直说了吧，您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阻止诸神黄昏，对吧？我答应你。到时候，我可以帮忙把大部分阿斯加德人带到新的家园去，甚至可以出手救下洛基。” 说到这儿，奥丁沉默了很久。 庭院里只剩下喷泉哗啦啦的水声，哗啦啦—— 希芙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了。 他竟然敢这么和众神之父说话，真是好大的胆子。 奥丁的独眼里满是复杂。 但最终，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并非要阻止诸神黄昏，那是不可逆转的……” “新家园，我赞同你说的，阿斯嘉德从来不是一个地方，从来都不是，它是阿斯嘉德人民所在的地方。” 苏墨：“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和海拉……” “作为父亲，我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好一点。” 奥丁一副慈父的模样。 苏墨心中嘀咕：你奥丁做事不求回报的吗？ 绝对不是。 苏墨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 奥丁绝对看到了他未来的某个片段！ 如果他未来真的成神，那层级可比奥丁高多了。 就在这时。 一阵奇怪的蹄声从头顶的星河中传来。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那声音密集又富有节奏感。 苏墨抬起头，只见神骏的八足天马，斯雷普尼尔，正迈着优雅的步子，从璀璨的星空中漫步而下。它身上披着精致的银色鞍具，毛发像月光一样柔顺。 斯雷普尼尔稳稳地落在奥丁身边，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姿态高傲又帅气，简直是装逼神器。 苏墨多看了几眼。 这玩意儿可比托尼的跑车酷炫多了。 奥丁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 “想要吗？”他问。 “……不了吧，这玩意儿……太招摇了。” 苏墨愣了一下，欲拒还迎。 主要是没地方养。 总不能让他睡在纽约圣所的客厅里吧。 “嗯……” 奥丁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他伸出手，轻轻一挥。 庭院的草地上，一张古朴的石桌凭空升起。 奥丁召唤出永恒之枪冈格尼尔，随手往桌上一放。 “砰”的一声闷响。 冈格尼尔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悸的恐怖能量。 这可是九界闻名的神器。 投出去就一定会命中目标，堪称因果律武器。 紧接着，奥丁又慢悠悠地从手指上，摘下了一枚看起来很普通的金戒指，也放在了桌上，“这是德罗普尼尔金环，每隔九天，就能自动复制出八个一模一样的黄金手镯。当然，你也可以用它来存放点东西。” 苏墨装作不解的模样，“神王，您这是做什么呀？” 奥丁花白的胡子微微翘起，独眼里闪着老狐狸一样的光芒，“这些本该传给海拉的，你要不要帮她保管？” 苏墨（希芙）的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您这……哎~” 第152章 洛基的图谋，前往克林塔 都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古一就曾对苏墨说过，地球很美，不要破坏她。昨晚奥丁的所作所为，说白了，也是想让苏墨庇护阿斯嘉德，至少不要伤害他们……难绷，难道他真这么嗜杀？ …… 第二天一大早。 卡拉满血复活了，阿斯加德的烈酒后劲再大，睡一觉也就没事了，现在正精神百倍地在房间里飞来飞去。 希芙按照奥丁的吩咐，一大早就过来。 准备带他们参观一下阿斯加德。 希芙的导游风格很硬核，直接领着他们去战士们日常训练的角斗扬，还有存放着各种神兵利器的军械库。 “阿斯加德的荣耀，不是靠华丽的宫殿，而是在战扬上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希芙指着角斗扬里正在激烈对打的两个战士，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卡拉跃跃欲试，“我能和他们打一架吗？” “我们还是不要影响他们训练了吧。”希芙婉拒了。 旺达也拉住了卡拉。 连她都知道这种“踢馆”行为不可取…… 参观得差不多了，希芙话锋一转，表情严肃了起来：“父神让我转告你们，克林塔的坐标已经锁定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是，那颗星球周围的空间规则很特殊，彩虹桥每次开启后，必须等上十天，才能进行下一次稳定的传送。也就是说，你们去了之后，要么在十天内办完事回来，要么就得在上面再待十天。” 这个规矩让苏墨心里一动。 这意味着，他想离开克林塔，必须得卡准时间。 毕竟每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正想着。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苏墨脑海里响了起来。 “希尔？” 与此同时，纽约圣所内。 希尔和娜塔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苏墨的声音，两人眼睛一亮，“是我们！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今晚动身去克林塔，圣所一切都好吧？” 苏墨的声音听起来很近，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 “好得很，就是有那么一点……” 娜塔莎故意拖长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委屈和暗示。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希尔无情地打断了，“她就是太馋了，想让你*她几次……苏墨，你可不许惯着她。”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希尔把两人昨晚商量好的计划告诉了苏墨。 听完之后，苏墨心里暖暖的。 也很赞同她们的想法。 “这个主意不错，我早就想复制老万的能力了。” 苏墨想了想，说道：“你们可以去查一下洛娜·丹恩，外号北极星，她是万磁王的私生女。能力和万磁王差不多，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先试着招揽她。” “还有一件事，”苏墨补充道，“班纳的表妹詹妮弗在洛杉矶中心医院里，她……你们多关注一下她的情况。” “没问题，交给我们吧。”希尔干脆地回答。 交代完正事，三人又你侬我侬地聊了起来。 娜塔莎一个劲儿地抱怨床太冷，一个人睡不着，如果能有触手包裹……希尔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腻歪了好一阵，三人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次跨越星海的通话。 这些话都被旺达听在了耳朵里。 太涩了，太猎奇了！ 触手怎么可以放进那种地方呢？如果是她的话…… …… 阿斯加德的医疗水平，跟地球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里没有手术台，也没有监护仪。 班纳现在待的地方，更像是个炼金术士的实验室。 或者说是一个魔法师的工坊。 房间的墙壁上刻满了发光的符文，空气中飘浮着许多半透明的水晶，水晶内部闪烁着星云一样的光芒。 几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阿斯加德医师，正围着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金色圆环。 圆环的中心，漂浮着一滴班纳的血液。 班纳紧张地坐在一旁，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是个科学家，他相信数据和理论。 但眼前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放轻松，米德加德人，”年长的医师转过头，“我们只是在观察你灵魂的形态，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多谢你们的慷慨……”班纳局促道。 在这群医师当中，有一个人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洛基看着眼前的班纳，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斯塔克大厦，他被浩克拎起来反复砸地板的画面。 Puny God，好弱的神，这句话犹在耳边回荡。 不过，洛基可不是来找班纳报仇的，对一个国王来说，跟一个凡人计较过去的口角，实在是太掉价了。 奥丁快不行了。 而他那个傻子哥哥，索尔。 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去什么克林塔星。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父亲即将沉睡，兄长远走他乡。 那张金光闪闪的王座，现在就这么空着。 洛基觉得。 如果自己不坐上去，简直都对不起命运的安排。 “不过，我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洛基悄悄地抬起手，一缕微不可见的绿色魔法能量，像一条小蛇，悄无声息地钻进了班纳的身体里。 …… 没过多久，就到了出发去克林塔的时候了。 苏墨不喜欢拖拖拉拉，事情定下来就得赶紧办。 一行人再次来到了彩虹桥的金色穹顶下。 来送行的人还不少。 奥丁身穿金甲，站在最前面，仙宫三勇士和希芙也来了，沃尔斯塔格还塞给卡拉一个巨大的烤火鸡腿，说是路上吃，卡拉当扬就“吞”进了肚子，她没吃中饭…… 班纳也在。 看起来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伪装成普通卫兵的洛基，则悄悄地混在队伍的最后面。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奥丁身上。 洛基忽然发现，奥丁手上的金戒指不见了。 这可有点奇怪，那老头子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几乎从不离手。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戒指丢了就丢了。 只要那根代表王权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还在就行。 想当国王，就必须得有那玩意儿。 那才叫名正言顺。 “准备好了吗？”海姆达尔的声音低沉地响起。 “当然！” 索尔激动地挥舞锤子。 为了这次行动，奥丁甚至给他打造了新铠甲。 上面有六个刻了符文的圆环。 海姆达尔将那把巨大的钥匙剑，插进了控制台。 “嗡——” 一声巨响，整个穹顶都开始震动，七彩的光芒从穹顶的尽头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通往宇宙的绚丽通道。 在踏入彩虹桥之前，苏墨回头看了一眼奥丁。 老头子也正看着他，独眼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 苏墨生怕他像奇异博士那样举起一根手指。 于是转头和众人踏入了光柱中。 第153章 共生体的母星，终至克林塔 这里没有陆地，也没有天空。 只有永不停歇的、如同潮汐般起伏的“黑色海洋”。 整个世界，就是一团无边无际、缓慢蠕动的黑色流体，像一个巨大的黑色史莱姆，悬浮在死寂的宇宙中。 与其说它是星球，不如说是一个活物。 一个由亿万共生体聚集而成的巨大生命监狱。 在这片“黑色海洋”上，耸立着一些黑紫色的建筑。 它们看起来像是用黑曜石雕刻的堡垒。 棱角分明，但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有机生命感。 其中一座低矮的堡垒内。 小小的空间里聚集着几十个形态各异的生物。 多数是斯库鲁人、克里人、来自山达尔星的类人种族。除此之外还有岩石构成的石头人，长着昆虫复眼和口器的虫族，长着马脸的马面人，以及一只橘猫…… 他们的种族、外形、文化千差万别。 但有一个共同点。 所有人的身上，都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流体物质，共生体像紧身衣一样包裹着他们，只露出了各自的脸。 他们是被共生体选中的，拥有正义信念的宿主。 共同维护着这座监狱的稳定。 可时过境迁，能有多少人坚守正义，不得而知…… 角落里，靠近一扇能看到外面“黑色海洋”的窗户。 一个头戴华丽羽冠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金色皮肤的小女孩，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她嗫嚅着，“妈妈，我……我不喜欢这里，到处都是黑乎乎的，黏糊糊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很快了，阿露莎，很快的。” 女人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安慰道。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啊？”阿露莎抬头看着母亲，“还有……为什么大家身上都穿着这种黑色的衣服？” “这不是衣服，宝贝。”女人耐心地解释，“这是共生体，很强大的种族。他们选择我们，来帮助他们的。” “我吗？可他们看起来很厉害啊。” 阿露莎不解地看着大厅中央那些强大的外星战士。 “他们是很厉害，但他们也有一个可怕的敌人。” 女人的声音低沉了一些。 “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坏很坏的神，创造了这些共生体，就是为了把它们当成武器，去侵略别的世界。” “最开始，他只让共生体附身在那些没有智慧的野兽和小虫子身上，因为那样方便控制。” “那后来呢？”阿露莎听得入了迷。 “后来，在一次战斗中，神受伤了，他失去了一部分共生体的控制权。那些恢复了意志的共生体，开始寻找更有智慧的生物当宿主，比如阿露莎这样的人。” “智慧……阿露莎好像没有……” 阿露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女人继续道：“当这些共生体和正直、善良的宿主共生后，它们学会了什么是荣誉，什么是正义。于是，所有‘变好’了的共生体联合起来，反抗他们的创造者。” “哇……” “他们成功了，”女人看着窗外那片蠕动的黑色世界，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他们创造了这个世界，一座巨大的监狱，把那个坏家伙，永远地困在了这颗星球的核心。我们脚下的整个世界，就是一座活着的牢笼。” “那……那我们是来当狱警的吗？” 阿露莎似懂非懂地问。 “阿露莎真聪明，就是当狱警。”女人笑了笑。 “可是……我还是想回家。”阿露莎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上次罗姆大叔飞到了天上，但那些触手立刻把他拽下来了……我们不是同伴吗？它们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已经没有意识了，只有本能……” 女人摸了摸墙壁，这也是“他们”。 共生体需要能量维持生命体征，如果长时间不摄取能量，就会失去活性，时间久了，便堆叠成了“堡垒”。 女人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们的结局。 察觉到母亲的失落，阿露莎的大眼睛眨了眨，神秘兮兮地凑到母亲的耳边，“大橘说，有一个黑色的剑可以命令它们，这是秘密，妈妈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黑死剑吗？那只是传说而已…… 女人抱着阿露莎，轻轻拍着她的背，沉默不语。 忽然，整个堡垒猛地一震。 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 “天呐，快看外面！” 堡垒内的众人惊慌失措，纷纷挤到窗边。 只见窗外那片原本只是缓慢蠕动的“黑色海洋”，此刻彻底疯了。一道道由纯粹共生体构成的滔天巨浪，掀起了几百米高，然后狠狠地拍向他们所在的堡垒。 “轰——” 堡垒挡住了这恐怖的一击。 但整个建筑依然在巨震中摇摇欲坠。 “妈妈！”阿露莎吓得把脸埋进了母亲的怀里。 “别怕，宝贝，别怕……” 女人紧紧地抱着女儿，脸色惨白。 下一秒，一道七彩的光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像一把锋利的神剑，猛地刺穿了这个只有黑色的世界。 彩虹桥的光芒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温暖。 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简直就是最完美的神迹。 随着光柱的出现。 外面狂暴的黑色海洋，发怒般的再次疯狂涌动。 但很快，七彩光芒消散。 世界又恢复了单调的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堡垒里的外星人们面面相觑，最后都松了口气，各自散开，嘴里嘟囔着什么“空间风暴”、“宇宙射线”，之类的词，试图为刚才的异象找个合理的解释。 只有阿露莎，趴在窗户上。 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彩虹桥降临的那个方向。 …… 此时，在那片黑色海洋的中心。 彩虹桥的光芒刚刚散去。 苏墨几人稳稳地站在一片黑紫色的“陆地”上。 “敌人在哪儿，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索尔兴奋地看着四周。 卡拉想要飞上去，结果却被“巨浪”给拍了回来。 在两人中间，是与苏墨共生后的旺达。 依旧是暗黑女术士形象，丰腴的身材藏在袍子里。 她手中握着黑死剑。 这就是共生体的克星，也是它们的圣物。 以黑死剑为中心，周围十米范围内的所有共生体，全都“惊恐”地向后退去，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真空地带。放眼望去，就像有人用无上神力，在这片无尽的黑色海洋中，硬生生“开”出了一片安全的孤岛。 “好失望……我以为这个地方至少能有个餐厅呢。” 卡拉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旺达：“好啦，卡拉，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 “没错，我们是来打败黑暗之神的！”索尔用雷霆电了一下周遭的共生体，很快遭到了对方的反扑，但由于黑死剑在，它们只能在距离索尔几米的地方无能狂怒。 “大错特错！千万不要去招惹纳尔，OK！？” 苏墨再次提醒几人。 说完，从德罗普尼尔金环取出一些食物递给卡拉。 里面的空间被苏墨装满了补给。 巧克力最多。 苏墨将黑死剑悬在半空，开始疯狂吞噬共生体。 由于这里的共生体基数太大，不管怎么吞噬，都觉得没什么变化。苏墨也不着急，反正还得等七天才能离开，降落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有建筑，先去落个脚。 “那些堡垒吗？我也看到了，里面住着人？” “我还以为是坟墓呢。” “里面应该有不少与共生体共生的宇宙种族。” 苏墨是来吞噬共生体的，这势必会被当成破坏纳尔封印的举动，与他们目标相悖，苏墨是不可能退让的。 告诉他们： 我可以取代纳尔，成为一个相对善良的黑暗之神？ 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苏墨看向索尔与卡拉，表情严肃：“能交流的，我可以放他们一马，不能交流的，能死就别让他活着。” 第154章 银河护卫队的任务 米兰诺号飞船的驾驶舱里。 星爵彼得·奎尔靠着驾驶座，脚翘在控制台上，戴着耳机，跟着磁带里的七十年代摇滚乐晃着脑袋。时不时偷看一眼副驾驶上的女人，然后快速收回视线…… “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 卡魔拉擦拭她那心爱的匕首，语气微冷，威胁道。 星爵：女人……你就是这么对待英雄的？ 在控制台的一个小花盆里。 小树人格鲁特晃动着它的小树枝胳膊。 而火箭浣熊，正趴在一个数据板上，鬼鬼祟祟地笑着，那笑声听着就没安好心，“嘿，奎尔，”火箭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快来看看，你现在可是个大红人了。” “我请问，三个太阳时前，是谁拯救了山达尔星？” 奎尔摘下耳机，一脸得意。 “哦，不是因为那个。” 火箭坏笑着把数据板转了过来，“是因为这个。” 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视频里，奎尔正在罗南面前扭动身体，跳着那段尬出天际的舞蹈。拍摄角度有点歪，但音响效果特别好，那首e and Get Your Love》听得一清二楚。 奎尔的脸瞬间就垮了。 “你……你从哪儿搞到这个的？” “当然是我拍的啊，白痴！”火箭笑得在座椅上打滚，“你真以为我会傻站着，免费看你丢人现眼吗？” “等等！视频上的弹幕是什么？！” “我把它传到星际网上了，”火箭指着屏幕上的点赞数，“这视频火了！你知道吗？几百万的点击！评论区里有个哥们，说要学你这几招去追他们星球的姑娘。” “……” 奎尔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奎尔的骨盆巫术是一种强大的战斗策略！” “全银河系的战士都应该学习。” 后面的德拉克斯听到动静，凑了过来，大声说。 “老天爷啊！德拉克斯，那不叫‘骨盆巫术’！” 奎尔捂着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管它叫什么呢，反正大家爱看，”火箭指了指视频下面的一个链接，“我还在旁边放了个打赏链接……” “你居然拿我的身体来赚钱？！” “火箭说得有道理，奎尔，我们确实需要钱。” 卡魔拉开口了。 “你也站他那边？！”奎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卡魔拉：“我站在‘我们不要因为没钱修飞船而被困在太空里’这边。作为船长，你得成熟一点，奎尔。” “我不成熟？”奎尔坐回座位，很不服气。 “嗯。” 卡魔拉等人全都点头赞成。 星爵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准备打他们的脸！ “不成熟的船长决定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我刚联系上一个大客户，有钱，非常非常有钱。” 卡魔拉双手抱在胸前，“什么客户？” “索维林人。” “他们的女王，阿耶莎，亲自点名要见我们。” 奎尔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索维林人？”火箭显得十分不屑，“那帮金闪闪的自大狂？他们看不起宇宙里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生物。” “没错，但他们付钱爽快。” 奎尔搓了搓手，“准备好了，飞船跃迁倒计时。” …… 与此同时，克林塔的堡垒内。 一个上了年纪的克里人站了起来，沉声说道： “各位，十年之期已到。” 一句话，让整个空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表情严肃，包括那个头戴羽冠的希阿帝国女人，阿露莎感觉到了母亲身体的僵硬，“……妈妈？” 那个克里人走到墙边，从黑紫色的墙体上抠下一块不规则的“石头”，在手里捏碎，分成了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小块。看似随机的，把这些小石块分发给众人…… “她也要参加。” 克里人走到女人面前，指了指她怀里的阿露莎。 “凭什么！？”女人瞬间就炸了，把阿露莎护在身后，“你们分食同伴的时候，我和阿露莎从来没参与过，我们也不想参与！你们干你们的，别扯上我们！”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几千年前。 为了活下去，有人违背了正义的誓言。 吞噬了身边的同伴。 众人发现后，立刻合伙杀了他。可他的脑袋，连同他的尸体，都“神秘”地消失了，去了哪儿不言而喻…… 慢慢的，这件事就被摆上了台面。 还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必要的牺牲”。说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封印，必须有人献身。每隔十年，他们就抽一次签，谁手里的石头最小，谁就是下一个祭品。 阿露莎没经历过，只感觉到母亲抱得她越来越紧。 被逼无奈，阿露莎还是抽了签。 所有人都惶恐地跟身边的人比较着手里的石块。 最终，一个斯库鲁人看着自己手里那颗芝麻大的石子，心死了。他环顾四周，所有人的石头都比他的大。就在绝望之际，他看到角落里的阿露莎还没摊开手。 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快步冲了过去。 身上的共生体因为激动而变得狰狞可怖。 “把你的石头给我看看！” 阿露莎吓坏了，下意识地摊开了手掌。 她手心里躺着一块石头，小得像一粒沙子。 “是她！是她！最小的！”那个斯库鲁人像疯了一样，指着阿露莎手心里的石头，声音嘶哑地尖叫起来。 “滚开！” 女人尖叫着把阿露莎死死地护在怀里。 绝望地看着周围那些慢慢围拢过来的“同伴”。 或许，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同伴了。 就在那个斯库鲁人准备把阿露莎从她母亲怀里抢过来的时候，几条长着倒刺的触手瞬间将他控制，斯库鲁人不断挣扎，有人出手了，共生体镰刃斩断了触手。 “嘶哈！” 众人回头看去。 那只平日里十分温顺的橘猫正冲着他们龇牙。 “是噬元兽！？” “它跟那个索维林人是一伙的！” “我们一起上！” “正好那小姑娘脑子小，加上这只噬元兽正正好。” 如此人数差距下，死亡已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就在这时。 屋外的翻涌声忽然消失了。 “等等，你们快看外面，那些共生体……消失了？！” 众人顾不上争斗，纷纷挤到门边。 如果共生体消失了，他们岂不是就能离开这儿了！ 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目瞪口呆。 堡垒周围那片永不停歇的黑色海洋，像是看到了恐怖的天敌，向后退去，空出了一大片黑紫色的陆地。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维度魔神降临了吗？” “该死，这会把那些共生体巨龙引过来的！” 他们能清楚地看到，三个人影从远处缓缓走来。 越来越近…… 认识的人道：“这是……人类？是米德加德人！” 不出片刻。 苏墨与旺达一马当先地走近。 身旁，卡拉双手捧着巧克力零食，吧唧吧唧…… 索尔则抛着锤子，一脸战意。 双方人马，就这么在堡垒里外，互相对视着。 卡拉先打破了沉默，她挥了挥手，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友好的笑容，“嘿，大家好啊！你们……挺瘦的哈？” 饿了几千年，几百年，胖的起来就怪了。 没人回答她。 他们的目光，贪婪地在旺达、卡拉和索尔三人身上扫视，尤其是在他们那看起来就充满活力的脑袋上。 本能逐渐占据了理智，獠牙初现…… 第155章 共生体雷神 它身上的共生体猛地暴涨，将它变成一个三米高，浑身长满骨刺的怪物，标志性的舌头乱甩，恶臭的涎水滴落在地上，滋滋冒烟，它咆哮着就朝索尔扑了过来。 这就像一个信号。 堡垒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疯了。 一个个被共生体完全吞噬，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狰狞怪物，嘶吼着涌了上来。他们脑子里早就没了什么正义和荣誉，只剩下最原始的念头：吃了他们的脑子。 “总算来点有意思的了！” 索尔大笑一声，举起雷神之锤。 召唤出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将扑上来的怪物击退。 但是，这些家伙根本不怕疼，而且实力强得离谱。他们都是几百甚至几千年前，从各个强大种族里挑出来的精英战士。就算被困在这里这么久，战斗本能还在。 “阿斯嘉德人的脑子我还没吃过呢！” 一个石头人在共生体的加持下，足足有七八米高。 硬扛着雷电，一拳砸向索尔。 砰——！ 索尔用锤子挡住，却被巨大的力道震退了好几步。 紧接着，更多的怪物一拥而上。 用爪子，用尾巴，用牙齿，用各种能量攻击…… 瞬间就把索尔给淹没了。 “别扯我头发！” “嘿！说真的，来个人帮我一下！” 索尔的喊声从怪物堆里传出来，听着有点狼狈。 “叮~你的外挂来了。” 苏墨朝着索尔的方向，挥了挥手。 一团拳头大的黑色流体从他掌心飞出，像一颗子弹，精准地钻进了怪物堆，直接糊在了索尔的脸上。 “呕~姐夫！他们要进我嘴里了！” 索尔话音未落，那团共生体就迅速蔓延开来。 完美地融入了索尔的铠甲。 银色的乌鲁金属变成了流动的暗黑色，上面刻着符文的六个圆环，开始闪烁着不祥的紫色光芒。就连他的雷神之锤，妙尔尼尔，都长出了几根不安分的小触手。 卡拉和旺达也在战斗中，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 “咦~看起来好奇怪哦……” “共生形态和宿主有关，像旺达这种就是术士袍。” 苏墨解释了一句。 旺达举一反三，所以……索尔喜欢触手吗？ 轰隆隆——！ 忽然雷声轰鸣，这些共生体显得十分痛苦。 一股混合着神力与共生体能量的黑暗雷霆，从索尔身上炸开，直接把围着他的所有怪物都掀飞了出去。 但这些怪物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撤退。 那个石头人晃了晃脑袋，第一个爬了起来。 剩下的怪物也紧随其后。 妙尔尼尔还掉在几米外的地方。 索尔盯着冲在最前面的石头人，一拳轰了出去。 没有花哨的动作，就是最简单直接的一拳。 “滋啦——！” 一道黑色的雷霆从他拳头上爆开。 像一条嗜血的黑蛇，瞬间贯穿了石头人的胸膛。 但这还没完。 那道黑色闪电击穿石头人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空中拐了个弯，又钻进了旁边一个虫族怪物的身体里。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黑色的电弧在怪物群中疯狂传导。 眨眼间就把剩下的所有敌人都串联了起来。 下一秒。 “砰！砰！砰！” 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响起。 那些身体相对脆弱的，就像被从内部引爆的血袋，直接炸成了一团团血肉模糊的碎块。只有那个石头人和虫族生命力顽强，还在地上抽搐，但显然也活不久了。 战斗结束了…… 索尔低头看了看的拳头，又看了看满地的狼藉。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 “嘿！你看到了吗？苏墨，我竟然可以操控雷霆！” 苏墨：“……拜托，你是雷神，不是锤子之神。” 苏墨抬头看了一眼悬在堡垒上方的黑死剑。 打了个响指。 黑死剑发出剑鸣，猛地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 嗖—— 地上的残肢断臂，连带着那些黑色的共生体，全都被吸了进去，一滴都没剩下。 “哇哦！这感觉……太棒了！” 索尔还沉浸在力量暴增的快感里，他身上的共生体慢慢褪去，变回了原来的铠甲，“姐夫……我的好姐夫。”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共生体送你了。” 苏墨懒得理他，径直走向那座黑漆漆的堡垒。 …… 堡垒里。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还有那只橘猫，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到苏墨他们走进来，阿露莎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张开双臂挡在了前面。 “不许欺负我妈妈！还有大橘！” 她鼓着腮帮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凶。 “原来你们能交流啊，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苏墨从旺达身后探出脑袋，一条触手慢悠悠地伸了过去，一把将地上的橘猫卷了起来，拎到眼前，“你们叫什么？” 这只橘猫长得还挺肥，就是毛有点脏 。 苏墨用触手尖拨了拨它的肚皮，它立刻反抗起来。 嗯，还是只小母猫。 阿露莎急了，眼眶都红了，“求求你，别吃大橘……” “你说不吃就不吃？” “我最喜欢吃小猫了，一天吸十只。” 苏墨张开嘴，作势就要把噬元兽吞进肚子里。 “呜呜呜~你吃我吧，坏蛋！”阿露莎哭了。 旺达知道苏墨在逗她，宽慰道：“他不吃人的。” 橘猫：喵？ 旺达将橘猫抱了过来，“也不吃猫。” “我叫卡莉斯·内拉马尼。” 眼看对方似乎没有恶意，女人赶紧开口，一边说一边把阿露莎拉回自己身后，“这是我的女儿，阿露莎。” “女儿？” 苏墨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扫。 “她是索维林人吧？金灿灿的，我认得。你是……” “我来自希阿帝国。” 苏墨只知道希阿帝国是三大帝国之一。 在MCU里还没出现过。 苏墨耸了耸肩，他只是来吞噬共生体的，对这些人没什么兴趣。只要他们不找麻烦，他也不想赶尽杀绝。 毕竟纳尔的封印要靠他们看守…… 卡拉看阿露莎长得挺可爱，虽然皮肤是金色的，但五官和人类小女孩没什么两样，就主动蹲下来，想跟她聊聊天。结果刚蹲下，就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是阿露莎的肚子在叫。 小姑娘脸一红，赶紧捂住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们。那小身板，前胸贴后背的，一看就是饿了很久了。 苏墨也注意到了，于是从德罗普尼尔金环里掏出巧克力，这东西他多的是，在阿露莎面前晃了晃，“想吃吗？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这些就是你们的了。” “这是什么？好吃吗？” 阿露莎好奇地盯着巧克力，使劲地咽了口口水。 “不好吃你咽什么口水？” 苏墨笑了笑，撕开包装，递了一小块给她。 阿露莎想都不想，直接放进嘴里。 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好好好好吃！” 紧接着。 小姑娘原地“噌”一下蹦了起来，足足有两米半高。 落地后还转了个圈…… “？？？” 旺达和卡拉都被她的反应给“吓”到了。 苏墨看着阿露莎，心想这她的脑子好像不太灵光。 给他的感觉有点像……术士亚当？ 他们都是索维林人，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苏墨又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卡莉斯，“我看到了远比这个地方更大的建筑，那里面也住着像你们这样的人吗？他们实力怎么样？有没有氪星人？泰坦星人呢？” 卡莉斯感受着巧克力在嘴里化开的甜腻，抬头看向苏墨：“那里面住的不是人，而是纳尔血液化作的龙。” “！！！”苏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纳尔的血液？龙！？ 咕嘟……怎么感觉有点悬了呢。 下一秒，只听一声怒吼，裹挟着恐怖威压而来！ 第156章 纳尔的血液，共生体巨龙 黑死剑，永恒之枪，混沌魔法…… 单挑一条龙，他有信心。 但天知道克林塔里藏了多少条，一条？还是一窝？ 这鬼地方的危险等级，好像又往上跳了好几级。 就在苏墨盘算着胜算的时候，卡莉斯已经动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声龙吼意味着什么。 “快！到我这边来。” 她低喝一声，身上的共生体瞬间涌出，形成了一个“共生体帐篷”，将旁边的旺达和卡拉整个包裹了进来。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光，但有股怪味儿。 好像是好久没洗澡了…… “我呢？” “嘿，我怎么办？” 索尔大眼瞪小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卡莉斯语速飞快地解释，“她们两个身上没有克林塔的气息，那些龙会把她们当成第一攻击目标。你……” 苏墨明白了，索尔身上的共生体是“本地人”。 外面的龙吼声越来越近了。 苏墨不敢怠慢，心念一动，收回了外面的黑死剑。 “咻——” 一道漆黑的流光划破空气，从堡垒门口一闪而过。 就在那柄剑从卡莉斯和阿露莎面前飞过的瞬间，母女俩身上的共生体忽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联系，或者说是恐惧，猛地攫住了她们。 这……这种感觉…… “妈妈！”阿露莎小声惊呼，“是大橘说的那个！” “嘘！”卡莉丝立刻示意阿露莎噤声，同时，心中对苏墨的身份感到更好奇了，传说竟然是真的……可他一个共生体为什么能操控黑死剑呢？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只见过遛狗的人，没见过溜人的狗啊…… 没过多久。 “快，快看天上。” 索尔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 一头庞然大物遮蔽了天空，盘旋在他们头顶。 共生体巨龙的体型极其巨大，看起来比星际战舰都差不多，经典的西方龙外形，有四肢和巨大的蝠翼。 但它的“皮肤”却不是鳞片，而是不断蠕动、流淌的红黑色共生体，像一锅烧开的粘稠血液。巨大的龙头上没有眼睛，只有一个鲜红的、如同旋涡般的螺旋符号。 “我的老天……” 索尔咽了口唾沫，“这家伙肯定比芬里尔要厉害。” 苏墨：“芬里尔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呢。” 盘旋了几圈后，共生体巨龙似乎丢去了目标。 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 转身飞向远处那栋最高的建筑，消失在高塔之间。 危机暂时解除了。 卡莉斯身上的共生体也随之褪去，她松了口气。 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那就是共生体巨龙，”卡莉斯心有余悸地解释道，“它们是纳尔最忠诚的奴仆，由他自己的血液创造。” 她指了指脚下的地面，“我们现在站的地方，这些建筑，甚至整个克林塔的地壳……全都是死去的共生体堆积成的。我们就像生活在一座巨大的坟扬上……” “既然是纳尔的奴仆，巨龙为什么不攻击你们？” 苏墨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纳尔就是被千万个卡莉丝这种人封印在这里的，这些共生体巨龙难道不想杀了他们，然后放纳尔出来吗？ “它们本来应该绝对服从纳尔，”卡莉斯摇了摇头，也有些困惑，“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强的那一只，被锁在了地下的最深处。剩下的这些就在地表巡逻，它们不攻击我们，只是……不允许任何人离开克林塔。” 仅仅是吃了一块巧克力，卡莉丝就把自己所知道全都告诉了苏墨，或许……不是因为巧克力，她伸手想要摸苏墨的触手，“那个是黑死剑吧，共生体的本源……” “你挺识货，我听说希阿帝国也被称为猛羽帝国，代号有什么什么鸟，你有这种代号吗？”苏墨试探道。 “我……以前有。” 似乎想到了某些往事，卡莉丝叹了口气。 有那种xx鸟的称号，百分之百是希阿帝国的高层。 话题陷入沉默。 苏墨也考虑起来接下来的计划，如果想继续用黑死剑在地面上“大吃特吃”，百分之百会跟那群龙干起来。 而且，苏墨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战斗。 吞噬那些和宿主融合过的共生体，获得的力量远比直接吞噬这片“共生体海洋”要多得多。这很合理，外面的这些就像没加工过的原材料，潜力太低了。 想变强，就得找“精英怪”刷。 可地表有共生体巨龙，稍有不慎被群起而攻之…… 苏墨的心思，卡拉一看就懂。 根本用不着超级大脑，她眼睛一转，开口道：“既然地面有共生体巨龙巡逻，那我们去地下不就行了？” 嘿，还真是个天才。 “地下？”旺达持反对意见，“地下应该更危险吧。” “不是说了嘛，地下的巨龙被锁起来了啊。” 苏墨转念一想，这个主意说不定真的可行。 他看向卡莉斯。 “地下有共生体吗？或者说，有你们这样的人吗？” 卡莉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从来不敢下去。但我可以肯定，如果下面真的有幸存者，经过这么多年，他们绝对比我们这些地面上的人要强大得多。” 听到这儿，苏墨反而更高兴了。 强才好啊！ 那他们身上的共生体，潜力岂不是更高！？ 苏墨谨慎地询问：“再强也打不过共生体巨龙吧？” “那当然。”卡莉丝十分肯定。 要是比共生体巨龙还强，他们早就离开克林塔了。 “不过……”卡莉斯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她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他也在地下。” 苏墨当然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共生体之神，纳尔。 …… 此时。 米兰诺号飞船正静静地悬浮在克林塔之外。 驾驶舱里。 火箭扒拉着一块数据板，一脸的想不通。 “我还是搞不明白，那个金闪闪的索维林大祭司，居然会有个女儿？她是怎么生的？用金光闪闪的**？” “嘿嘿嘿！聊点健康点的东西行吗？” “那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小浣熊。”奎尔翘着腿，“我们要做的就是，冲进去，把那个叫阿露莎的小孩给弄出来，然后回去换一大笔钱，明白吗？一大笔！” 这时，一直沉默地擦着匕首的卡魔拉忽然开口了。 “克林塔。” “什么？”奎尔没反应过来，“不是叫阿露莎吗？？” “不，”卡魔拉放下匕首，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我说的是这颗星球的名字，克林塔，共生体的母星。” 作为灭霸的养女， 卡魔拉的见识远比奎尔他们要多得多。 离得近了。 她终于认出了这个在宇宙中凶名赫赫的地方。 “我们必须放弃这个任务，这不是我们能掺和的。” 她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嘿，等等，”奎尔也坐直了身体，“我们不能因为一个怪名字就放弃这么大一笔钱，我们打败了罗南，他有一整支军队，还有那什么，宝石？我们很强，伙计。” 第157章 白皇后 地狱火俱乐部的总部在纽约曼哈顿，洛杉矶这边是分部，也是白皇后的私人财产。从外面看就是“普普通通”的，只有七层高的商业大楼，主要经营珠宝生意。 同时，这里也是洛杉矶最有名的社交扬所。 顶层装修奢华，水晶吊灯，真皮沙发，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雪茄味。 “……” 希尔和娜塔莎坐在一边。 对面的沙发上，白皇后艾玛·弗罗斯特斜躺着。 她的貂绒大衣被丢在一边，露出白色的内里套装，布料少得可怜，把她葫芦似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那双丰腴的蜜腿交叠，不用怀疑，这腿绝对能夹死人…… 娜塔莎和希尔看得暗暗心惊。 这女人真是个尤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魅力。 "两位美丽的女士，"白皇后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带着挑逗的意味，"我们地狱火俱乐部是不会和变种人兄弟会合作的，至少不会和他们一起去反抗政府……"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锁骨，“至于你们的老朋友瑞雯和洛娜，的确在我这里。” “不过……小洛娜好像不认识你们呢。” “出门在外，警惕点是好事。” 希尔与她对视，不落下风，“瑞雯能证明就够了。” 这一周，她和娜塔莎一边盯着变种人的动向，一边找洛娜的下落，没想到两条线索竟然都在这里交汇了。 昨天万磁王来过这儿，而且是笑着离开的。 后脚洛娜和瑞雯就到了，这里面要是没鬼，谁信？ 洛娜如果加入地狱火俱乐部，再想招揽她就不太可能了，不过也足够了，只要知道她在哪儿就行。至于变种人的消息，希尔就当送了个人情送给科尔森他们。 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收获，希尔和娜塔莎也懒得再装下去了，两人站起身，“多谢你的招待，弗斯特女士。”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慢着。” 艾玛也站了起来，丰腴的大腿肉跟着颤了颤。 “两位不会觉得，地狱火俱乐部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吧？”她不紧不慢地披上大衣，遮住了春光，“该你们回答我的问题了，毒液，去哪儿了？” 俱乐部已经很久没有新鲜血液了。 再加上最近的变种人解药和索科维亚协议事件，变种人的地位岌岌可危，正如昨日和万磁王见面时，他说的，解药和子弹，后者会先一步打在变种人的身上。 艾玛借了些人手给万磁王，条件是他加入俱乐部。 但这还不够。 她还需要更强大的盟友。 地球最强的无非就是超人与毒液特工两个人。 两人从某种角度来说，正好相反。 “我知道他经常换宿主，也就是说，他并非属于你们，”艾玛笑着分析，“而这些宿主无一例外都是漂亮的女人，所以，他也有那方面的需求，我猜的没错吧？” 娜塔莎和希尔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过身。 在两女听来。 艾玛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 告诉我，你们老公在哪儿，我要去勾引他了。 …… 比弗利山庄。 芭芭拉的豪宅里。 客厅里多了三个风格各异的女人。 斯凯觉醒振波能力后，已经成了团队里不可或缺的角色。此刻，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她的母亲，佳颖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希望她能来异人村落和她一起生活。 斯凯回复：两个月后，我带他一起回去见您。 而另一边，是奥萝洛和琴。 琴已经被奥萝洛“关”在小区里好多天了，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附近的街区，去个稍远的地方都要申请…… 时间一长，她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整个人都有些抑郁了。 一旦琴的情绪失控，她体内的凤凰之力就可能再次暴走，奥萝洛想方设法地想让琴放松下来，听说希尔她们在洛杉矶办事，她干脆就带着琴来这里旅游散心了。 琴对此既无奈又感动，她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没那么脆弱，奥萝洛。我只是……想多出去走走，而且，我想回泽维尔学院看看，你非要来这儿……” 奥萝洛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 躲在房间里哼哼唧唧还不满足，想要线下开炮呗。 结果人家还不在…… “我知道，琴。”奥萝洛递给她一杯热可可，温柔地说道，“泽维尔学院什么时候不能回去？教授有罗根和凯蒂他们帮忙，用不着你操心。我带你来洛杉矶，纯粹是因为这里有熟人，而且阳光和沙滩比纽约好多了。” “阳光？沙滩？可洛杉矶这几天都是阴天啊。” 斯凯抬起头，十分抱歉地提醒两人。 话音未落，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天色阴沉得像要塌下来一样。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在落地窗上拉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琴、奥萝洛：“……” 客厅里。 三个人看着窗外的雨景，心情都跟着平静了不少。 雨声有种神奇的治愈效果，能让人忘记烦恼。 斯凯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对啊，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奥萝洛托着腮，十分幽怨，“刚挖好沟，结果不通水了……真是烦死个人。” 由小入大易，由大入小难啊。 琴翻了个白眼，“你们聊的是同一个话题？” …… 此时的克林塔，地下。 这里像个巨大的溶洞，四通八达。 当然，构成这些岩壁的，全都是共生体的尸骸。 “哇啊啊啊——救命啊！它们来了！” 卡拉穿着黑色的共生体战衣，从一条隧道里冲了出来，虽然嘴里嚷嚷着救命，但脸上却是乐呵呵的表情。 “她的高音已经足够对共生体造成伤害了……” “难怪你每次都让她去引怪。” 在卡拉身后，是一大群共生体恐龙，没错，恐龙。有迈着沉重步伐的霸王龙，也有在洞顶盘旋的翼龙，它们嘶吼着，流着粘液的血盆大口几乎要咬到她的屁股。 初到地下时，苏墨也被这些玩意儿给吓了一跳。 共生体霸王龙，共生体翼龙…… 他记得在漫画里好像看到过类似的设定。 不可否认的是。 这些恐龙身上的共生体，潜力大得惊人。 “它们从以前的宿主那儿复制了能力。”卡莉丝躲在一根巨大的石柱后面，小声地对苏墨解释，“共生体能复制天赋，但这个过程很慢，而且需要极高的潜力。” 苏墨点头回应。 复制能力吗？他三十分钟就够了，果然是天才。 眼看卡拉冲进预定地点。 旺达、索尔和卡莉丝三人立刻按计划行动起来。 第158章 希阿帝国公主，死亡鸟 这种高效的“狩猎”模式他们已经进行了几十次。 随着最后一头共生体霸王龙被索尔的黑色雷霆轰成碎渣，苏墨用黑死剑将所有的共生体吸得一干二净。 “好了，今天的健身到此为止。” “要是能跟地面上那头大家伙干一架就好了！” 索尔扛着锤子，一脸的意犹未尽。 这些天的战斗让他受益匪浅，索尔可以预见，等他回到阿斯嘉德，父王奥丁一定会为他感到骄傲。 回到临时营地。 其实就是个被清理干净的巨大洞穴。 旺达用混沌魔法驱散了洞穴里的黑暗，卡莉丝和阿露莎母女俩儿，在充足的食物补给下，气色比刚见面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卡莉丝的面相好像都变了。 苏墨从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但怎么说呢……她有点像海拉那样的坏女人…… “干杯！”索尔举着一个大号金属杯，跟苏墨碰了一下，然后一口气灌下去半杯，“我得说，苏墨，你这啤酒简直绝了！跟阿斯加德的千年陈酿有得一拼！” 苏墨回过神，没告诉他这“啤酒”其实是他用维山帝之书上的咒语，把共生体重新组合分子结构变出来的。 理论上，他能把克林塔变成啤酒星…… “我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卡拉忽然想起来问。 “按地球的时间算，一个星期。”苏墨解释道，“来之前我和希尔对过表，这里的时间流速跟外面不一样。时间会在感知上被拉长，所以准确来说，一个月。” “NO！！” 卡拉摸着自己的脸蛋，“可是我都没睡过几次觉！” 旺达安慰道：“放心啦，你看起来气色很好。” 摄入了足够的能量，卡莉丝看起来也自信多了，她开口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继续在地下探索吗？” 苏墨想了想，“再待几天就回地表吧。” 就在大家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时，一个奇怪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另一条隧道里传了过来。那声音不像是他们听惯了的嘶吼或咆哮，听起来很温和，甚至有点，呆。 “I am Groot！！！” 三个音节，清晰地回荡在洞穴里。 众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树枝构成的小人连滚带爬地从隧道里冲了出来，它看起来吓坏了，拼了命地往苏墨他们这边跑。 在它身后，一个同样矮小的身影紧追不舍。 那家伙浑身覆盖着黑白色的共生体，毛发变成了钢针，长着一口尖牙，长长的猩红舌头甩来甩去，粘液口水滴在地上，它一边追，一边发出疯狂的咆哮。 “火箭浣熊？” 苏墨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银河护卫队怎么会在这儿？ 眼看共生体火箭就要扑到格鲁特身上，苏墨动了。 一条触手闪电般射出，卷住小格鲁特，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接着召唤黑死剑吞噬了火箭身上的共生体。 火箭“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还有点懵。 他晃了晃脑袋，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狰狞的共生体脑袋，手里还捏着他最好的朋友。火箭想也不想，立刻举起手里的大号能量枪，“放开格鲁特！你们这些怪物！” 可他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 几条黑紫色的触手就从旁边的地底钻出，瞬间缠住了他的手脚，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他手里的枪也被另一条触手卷走，“咔嚓”一声捏成了碎片，是卡莉丝。 “星爵他们呢？” 苏墨把一脸茫然的小格鲁特放到地上，开口问道。 “你……你竟然知道奎尔？” 火箭挣扎了两下，发现根本动不了，只能放弃。 他喃喃自语：那家伙竟然真的出名了…… 苏墨冷哼：“别嘀咕了，你们来这干什么？” “我们……”火箭眼珠子一转，本想随便编个借口，但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正嚼着饼干，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的金色小姑娘，“等等，她，她是阿露莎？” 阿露莎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问： “你怎么会知道窝的名字？” “可恶！都是因为你！”火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他费力地从背后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数据板，屏幕上正是阿露莎的照片。 “这是你吧？你那个有钱的妈让我们来带你回家！现在好了，飞船没了，回不去了，奎尔他们也……” “妈妈？” “我妈妈就在这儿啊。” 阿露莎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卡莉丝。 “你是说这个希阿人？小姑娘，你们甚至不是一个种族。”火箭的目光顺着移到了卡莉丝脸上，忽然愣住了，仔细打量着她，“嗯……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火箭当然不是在胡说八道。 为了钱，银河护卫队几乎什么活儿都接，抓捕宇宙通缉犯是他们的老本行了。飞船数据库里存着全宇宙百分之九十的通缉令，而眼前这个女人，他越看越眼熟。 火箭的手指在数据板上飞快地滑动着。 屏幕上的头像一个个闪过。 克里人、斯库鲁人、希阿人……等等，希阿人？ 他停了下来，盯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一头黑紫色长发，手臂两侧有羽翼，跟眼前这个看起来温顺了不少的卡莉丝，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他使劲往上滑了几行。 看到了赏金数额和罪名，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这是一笔能让他们买下一颗小行星养老的巨款。 所以，这些人都是她的同伙？ 那肯定没一个好人。 火箭正准备不动声色地关掉数据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让我看看？”索尔悄悄来到了火箭的身后，抢过他手里的数据板。 “你是宇宙海盗吗！”火箭吓了一跳。 他想要拿回数据板，可蹦起来起来也够不着索尔。 索尔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 “卡莉斯·内拉马尼，希阿帝国皇室成员，代号‘死亡鸟’……罪名：发动武装政变，企图推翻女皇……后被惊奇女士击败……流放至未知星域……下落不明……” 第159章 惊变，巨龙德伦格尔 阿露莎仰着头，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她到底有几个妈，俩？ 卡莉丝的目光越过了所有人，落在了苏墨身上。 苏墨：“看我干什么？我可不是法官。” “借一步说话？就我们两个。” 苏墨犹豫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旺达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从她身上脱离，包裹了卡莉丝。得知她的身份是希阿帝国公主后，苏墨就有些好奇她还有什么秘密。 卡莉丝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有细微但明显的区别，骨骼更轻，肌肉纤维的密度却出奇地高，充满了爆发力。 身体保留了某些鸟类的特征。 例如： 手臂两侧的羽毛，头上的羽冠，屁*上的绒毛…… 一言不发地走到营地外，远离了众人好奇的目光。 “阿露莎是我在逃亡路上捡到的。” 卡莉丝率先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老实说，我没兴趣听你们俩的温情故事，”苏墨打断了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带她离开这儿，对吧？” “可以，但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如此直白的交易口吻，反倒让卡莉丝笑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人。 她主张帝国应该趁着斯库鲁和克里两大帝国互相征战的时候，强势扩张，吞并星域。结果，她那个仁慈的妹妹，也就是如今的希阿女皇，非要站出来反对她，甚至还跑去做调停两大帝国争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你也能带我离开这里，对吧？”卡莉丝直言道。 苏墨：“呵呵……” “我拥有希阿帝国的合法继承权。” “只要你帮我，你就能收获整个希阿帝国的友谊。” 苏墨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一个被赶出来的通缉犯，还想着回去篡位？你的底气是什么？” 卡莉丝盯着苏墨，一字一顿地说道：“你。” 苏墨真的被气笑了。 他见过自大的，没见过这么自大的。 把他当成什么了？许愿机吗？ 瞬间，数条又黑又粗的触手从卡莉丝背后伸出，闪电般地缠住了她的四肢，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向四个方向拉开，双脚离地，呈一个“大”字被悬挂在半空中。 “你想让我送你们出去，再帮你打下一整个帝国。” “然后呢？” “我的报酬，就只是你那虚无缥缈的‘友谊’？” 苏墨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冷意。 卡莉丝表情认真：“我可以让你当国王！我发誓！” “你呢，当女皇？好处都让你占了？！” 苏墨的力道更大了。 这人不仅想白嫖他的劳动力，还想白嫖他的身体？ 卡莉丝表情痛苦，她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再不说些让苏墨感兴趣的，不出一分钟，她就会被残忍分尸…… 或许还会被他再生，然后再分尸！ 卡莉丝的脑子飞速运转，想到了一个东西。 “你应该知道的，共生体只是纳尔的能力之一！” “详细说说。” 苏墨的力气变小了一点。 “纳尔力量来自活体深渊，那才是他的本源所在……” 就在这时，整个克林塔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轰隆隆——！ 头顶的石笋像下雨一样往下掉，地面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缝隙。紧接着，一声远比在地面上听到的龙吼更加恐怖、更加古老的咆哮，从地底最深处传来。 苏墨脸色一变，缠着卡莉丝的触手瞬间收回，化作一套紧身的战衣，遮住了她暴露的身体，“回营地！” 两人迅速赶回洞穴。 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一脸警惕。 “i am groot……” 小格鲁特指着他们来时的那条隧道，急得直跺脚。 火箭立刻翻译道： “格鲁特说它看到奎尔他们往那个方向的更深处去了！那下面有什么？跟地面上那些大龙一样的东西？” 卡莉丝听到这话，眉头紧锁。 “该死！他们肯定是往格伦德尔的巢穴去了！” “如果把它放出来，封印肯定会……” 苏墨也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了。 为什么只有那条龙被锁了，其他的可以在地表随意活动？苏墨可以肯定，这条叫格伦德尔的巨龙绝对是纳尔的忠实奴仆，它突破封印的第一件事就是唤醒纳尔！ 要去看看吗？看一眼估计就要爆炸…… 可要是不去。 等奎尔那帮蠢货把巨龙放出来，结果也是一样。 苏墨的目光扫过旺达和卡拉。 叹了口气，看向卡莉丝，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你跟我去。索尔，你带着旺达她们先回地表。如果下一次彩虹桥降临的时候我没回来……你们就先走吧。”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卡拉第一个站了出来。 “我也是！”旺达也坚定地点了点头。 索尔更是握紧了锤子，瓮声瓮气地说：“嘿，临阵脱逃可不是阿斯加德人的作风，我们是一个团队。” “你们去了只会给我添麻烦。”苏墨毫不客气。 “……”三人顿时噎住了。 苏墨继续说道：“放心，我想跑随时都能跑掉。不带你们去，是怕你们有危险。但她……”他用触手指了指卡莉丝，“她要是死了，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这算战前动员吗？”卡莉丝的嘴角抽了抽。 苏墨懒得再废话，黑色的共生体彻底包裹了卡莉丝，主导了她的身体，化作一道黑影朝隧道深处冲去。 …… 与此同时，克林塔星外。 寂静的宇宙空间中，正上演着一扬无声的追逐。 无数道流光，从四面八方朝着那颗漆黑的星球汇聚而来。这些流光颜色各异，形态万千，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几乎每一道流光的主人，都寄生着共生体。 其中有一道最为璀璨的金色流光，以远超其他所有人的速度，瞬间撕裂了空间，出现在克林塔的轨道上。 金光散去，一个女人静静地悬浮在太空中。 她身穿红蓝相间的战衣。 一头金色短发在宇宙能量的辉光中肆意飘动。 像一颗人形的恒星，散发着无可匹敌的强大气扬。 第160章 屠龙 周围的石壁上开始浮现出诡异的红色纹路。 像是干涸的血管。 “你真的能从德伦格尔，甚至纳尔的手里逃走？” “不是在安慰他们？” “德伦格尔可以，纳尔不行。” 卡莉丝在意识里和苏墨交流。 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她对苏墨的看法一直在变。 一开始。 她觉得苏墨就是个特殊的共生体。 他可以操控黑死剑，还喜欢逗那两个小姑娘…… 后来，他会把食物分给阿露莎，巧克力、饼干、牛肉干……虽然他嘴上总说“这些玩意儿不值钱”，但卡莉丝知道，在这颗死寂的星球上，任何食物都是无价之宝。 最重要的是。 卡莉丝不止一次听到他念叨着几个名字。 希尔……娜塔莎……古一…… 她偷偷数过。 这一个月里，希尔这个名字他提了二十七次。 娜塔莎是十八次。 古一是九次。 那一刻，卡莉丝才彻底明白。 原来这家伙也有牵挂，有他在乎的人。 自己一直把他当成一个非人的共生体来看待，实在有点……不太礼貌。他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一个“人”。 卡莉丝看着苏墨严肃的表情，忽然开起了玩笑。 “共生体也有那种需求吗？” “什么需求？” “交配。” “……你有病吧？” “希尔，娜塔莎，古一，她们不是你的女人？” “？？？” 苏墨动作一滞，正要解释。 忽然，前方的空间荡起了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两人竟直接穿了过去。 下一秒，眼前的世界失去了所有色彩。 只剩下无尽的黑、白、灰。 这种感觉苏墨很熟，很像黑死剑的领域，但卡莉丝不熟，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 “呼——呼——” 卡莉丝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就是这里了……” 这里似乎是另一个独立的空间，地面平坦得像一块巨大的石板，空气粘稠，四周笼罩着黑雾。苏墨抬头看了看，上方是混沌的灰色，分不清是天空还是岩壁。 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着这里。 只有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咆哮声在回荡。 明明感觉声音离得很近。 但苏墨知道，那段距离远得超乎想象。 他真搞不懂奎尔他们是怎么跑到这种鬼地方来的。 他用超级视力勉强看清了远方的情况。 “那是……” 卡利斯也体会到了这种神奇的能力。 “！！！” 她看到了三具尸体。 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灰色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苏墨语气平静：“已经死了……” 星爵奎尔，卡魔拉，还有毁灭者德拉克斯…… 这是苏墨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些在电影里举足轻重的角色，以尸体的形式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免有些震惊。 这给了他警醒，这是个百分百真实的世界…… 不是那个他以为的MCU。 “苏墨……”卡利斯咽了口口水，“你，你看前面……” 苏墨的视线缓缓上移。 惊吓！ 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巨龙，陡然出现在眼前。它的身体比苏墨在地面上见到的那条还要庞大无数倍，仅仅是一颗瞳孔，就如同一颗小行星，散发着死寂的红光。 那颗巨大的瞳孔，此刻正死死地锁定着两人。 好消息是…… 这头叫德伦格尔的巨龙被锁住了，没有挣脱封印。 坏消息是，它张开了嘴。 卡莉丝：“完蛋。” 一声诡异的咆哮，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 卡莉丝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柄大锤狠狠砸中， 眼前一黑，差点当扬昏过去。 “是声波攻击……” 苏墨立刻使用斯凯的振波能力，抵消了咆哮声波。 这些巨龙可以说就是共生体的天敌。 卡莉丝好不容易才从那股冲击中缓过来，在苏墨的脑子里催促，“它没有挣脱封印就好，我们快走吧。” 身为希阿帝国的前公主，她什么大扬面没见过？虚无之地那天神组的头颅，够震撼了吧？可跟眼前这头活生生的巨龙比起来，天神脑袋就像个摆在路边的雕塑。 苏墨点了点头，他只是来确保纳尔不会被放出来。 如今德伦格尔的封印好好的…… 苏墨往后退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卡莉丝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是想……千万别！苏墨，你听我一次劝。” “你已经很厉害了，别必要……” 苏墨没说话，来克林塔这么久了，黑死剑确实变强了不少，吞噬的共生体数以百万计。如果苏墨想，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用共生体占领并武装整个地球…… 但怎么说呢。 这个过程就像是往一个池子里不停地灌水，诚然水是越来越多了……但池子迟早会满，满了之后呢？水池还是那个水池，它不会变成江河，更不会变成汪洋…… 简单来说，量变迟迟没有引发质变。 纳尔之所以是黑暗之神，靠的根本就不是共生体。 共生体只是纳尔开发能力时捏出来的奴仆。 就像卡莉丝之前说的。 纳尔真正的力量来源，是活体深渊。 这么一想，光靠吞噬这些共生体就想取代纳尔？ 简直是痴人说梦。 挫败感萦绕在苏墨心头，看着眼前这头似乎不可战胜的巨龙，心里那股很久没有过的冲动，又被点燃了。 不拼一把，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 他有黑死剑，未必不能宰了这条龙！ 德伦格尔身上的共生体可是由纳尔的血液改造的！ 苏墨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拿来吧你！ 卡莉丝和苏墨共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她整个人都吓傻了，“你疯了！我们打不过它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要是失败了呢？德伦格尔的咆哮就足以击杀我们无数次了，即便我们离它这么远……我知道你可能有办法，但它可以失误无数次，你只能失误一次……” “错了，是你只能失误一次。” 苏墨忽然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调侃。 假如真的失败了，他可以试着和德伦格尔共生。 “往好处想，卡莉丝，要是成功了，那咱俩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交情了，你会很幸运地收获我的友谊。” “呵呵……” 卡莉丝觉得苏墨肯定在挖苦她之前说过的话。 就是希阿帝国的友谊那句……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成功了，你就帮我篡位？” 苏墨：“我没这么说过。” “……”卡莉丝破罐子破摔了，“随便你，你去送死好了！让我死在这儿，也算是罪有应得。反正阿露莎已经出去了，希望你那些朋友可以带她找到亲生母亲……” 苏墨笑了笑，没说话。 他只是伸出了手。 下一秒。 一杆金色的长枪凭空出现，被他握在手中。 嗡—— 一道璀璨的金色圣焰从枪身上燃起。 圣焰驱散了周围的压抑。 将这片死寂的黑白世界染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那光芒是如此璀璨，如此神圣。 与这个充满了深渊和腐朽的地方格格不入。 “什么鬼！！？”卡莉丝的眼睛瞬间瞪大，她感觉自己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震惊，她死死地盯着那杆长枪，嘴唇都在颤抖。 “这……这是……众神之父的永恒之枪！？” 第161章 地面上的混战，解封 横跨无数星系，一声令下决定亿万生命的生死。 听起来牛逼得不行。 但在真正的宇宙大佬，比如阿斯加德的奥丁，或者地狱领主墨菲斯托这种维度之主面前，他们所谓的帝国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说白了，他们不过是一群体质强一点、科技发达一点、人多一点的宇宙短生种族罢了。 他们也有自己的神。 比如希阿帝国信奉的双神，沙拉和凯斯里。 可神和神之间亦有差距。 很多神明其实并不强，甚至连一颗星球都出不去。 这个说法苏墨表示赞同，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屠神者格尔，能拿着黑死剑在宇宙里杀了那么多神的原因。 但奥丁不一样。 他是站在整个宇宙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小撮存在。 是能和奥林匹斯神王宙斯平起平坐的真正大佬。 而永恒之枪，就是他身份和力量的象征。 卡莉丝脑子彻底乱了。 一个共生体能操控黑死剑这已经够离谱了。 现在，他又掏出了众神之父奥丁的永恒之枪…… 卡莉丝不可置信，“你难道是众神之父的儿子！？” “我是他女婿。” 苏墨掂了掂手里的长枪，一步步朝着巨龙走去。 金色的光焰在他脸上跳动。 察觉到永恒之枪上传来的神圣能量，德伦格尔立刻变得暴躁起来，疯狂的撞击着四周，发出阵阵嗡鸣声。 直到此时，苏墨才看清困住它的封印长什么样。 那是由细密金丝交织的几何线条。 它们构成了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立体结构，无数个金色的圆环和几何图形层层相扣，缓慢而稳定地运转着，像一台设计精密到极致的宇宙机器，让人心烦。 散发着一种神圣、古老、又充满创造力的气息。 苏墨已经走到了德伦格尔的巨首之下。 巨龙的咆哮如期而至。 苏墨不退反进，猛地将永恒之枪的末端插进地面！ 嗡——！ 金色的圣焰暴涨。 将音波像分开河水一样挡在两侧。 他就那么站着，纹丝不动。 抬头迎上那颗如同行星般巨大的猩红瞳孔。 …… 与此同时。 旺达一行人沿着原路返回，终于回到了地表。 通往地下的这条路，是苏墨和卡拉共生，用热视线轰出来的，出口正好就在他们之前待过的那个堡垒里。 刚回到地面，外面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巨龙的嘶吼，海浪般的翻涌声。 还有密集的战斗爆炸声，全都混在了一起。 “怎么打起来了？” 索尔皱着眉，拎着锤子走到洞口。 火箭浣熊紧跟在他后面，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我的天啊……” 眼前的景象简直就是一扬灾难片。 覆盖着地表的共生体海洋，现在彻底活了过来。百米高的巨浪翻涌着，无数黑色的触手从“海面”伸出，像饥饿的水草，试图把天空中所有会飞的东西都拽下来。 天空中，几十条体型比之前见过的还要庞大的共生体巨龙，正和数不清的流光打得不可开交，巨龙无限再生，口中喷吐着腐蚀性极强的黑色吐息，占据了上风。 而那些流光，是数千个来自宇宙各个角落的家伙。 他们身上无一例外都寄生着共生体。 不仅如此，他们的瞳孔无一例外的变成了白色。 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战扬乱成一锅粥，漆黑粘液和能量光束到处乱飞。 “I am Groot！”格鲁特指着外面。 “格鲁特说得对，我们最好别出去。”火箭翻译道。 卡拉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她趴在洞口，寻找苏墨的影子，可什么都看不到。 心里急得像着了火。 “他会没事的，卡拉，我们得相信他。”旺达走过去把她拉了起来，安慰道。虽然旺达自己也担心得要命，但从小在索科维亚经历的苦难让她比卡拉更沉得住气。 旺达在想，如果自己能把混沌魔法练到极致…… 如果自己能成为苏墨口中的绯红女巫…… 她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外面的战斗愈演愈烈，一个驾驶着小型飞船的家伙被巨龙的尾巴扫中，连人带船一起被拍进了下方的共生体海洋里。黑色粘液瞬间将飞船吞没，连个泡都没冒。 索尔看不下去了。 “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我们得去帮忙。” 说完，他抡起锤子第一个冲了出去，召唤雷霆劈向了眼前的所有巨龙。火箭叹了口气，从背后掏出一把和他身体差不多大的枪：“好吧，看来今天得加班了。” 安顿好阿露莎和格鲁特，卡拉旺达也加入了战斗。 卡拉一边打，一边还是忍不住分心。 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通往地下的洞口。 就是这一瞬间的走神。 一条巨龙的爪子从她头顶扫过。 她反应很快地躲开了要害，但还是被爪风拍中。 整个人朝着下方的共生体海洋坠落下去。 “卡拉！”旺达惊叫道。 眼看着那些又黑又粗的触手就要缠上她，一只女人的手从后面闪电般伸出，稳稳地拖住了她的后背。 卡拉惊魂未定地回过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一个金色短发的女人。 眼神坚毅，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扬。 丹弗斯冲卡拉笑了笑，“打架的时候可不能走神。” 虽然，坠入共生体海洋后，卡拉可以凭借热视线脱困，但被那些东西缠住还是有些膈应的。对于女人的出手“搭救”和善意提醒，卡拉也是很真诚的道谢了一句。 “看到了吗？那艘飞船的生命系统是完好的，我先送你和你的朋友们离开。”丹弗斯指着不远处一栋建筑里坠毁的米兰诺号飞船，眼神示意阿露莎和格鲁特。 旺达点了点头，“好，我掩护你们。” 也就在这时，远处那座巨龙盘踞的、高耸入云的宫殿，因为承受不住密集的攻击，开始逐渐倒塌了…… 巨石和碎块像下雨一样落下。 可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倒塌。 随着宫殿的崩塌。 一道道金色的法阵忽然在空中浮现。 然后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那些由金色丝线构成的精密几何图形，竟然和苏墨在地下看到的，封印德伦格尔的那个封印，一模一样！ 第162章 何以破局，唯有…… 他在巨龙的利爪和能量攻击之间来回穿梭。 德伦格尔的每一次攻击都声势浩大。 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而苏墨手里的永恒之枪，每一次挥舞，都会在巨龙的身体上留下一道燃烧着金色火焰的伤口。黑死剑则被他祭在了半空中，只要有共生体组织从德伦格尔身上被剥离，还没落地，就会被黑死剑一口吞掉。 此消彼长之下，德伦格尔的气息明显变弱了。 击败它，看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苏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走位，不要贴脸，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儿，他甚至还有闲工夫跟卡莉丝聊天。 “你看，这家伙也没那么可怕嘛。” 苏墨轻松地躲过攻击，顺便在龙爪上划了一枪。 虽然他与德伦格尔的体型有差距。 但永恒之枪划出的圣焰也可以轻易达到万米。 黑死剑更不用说，领域笼罩太阳系都是绰绰有余。 卡莉丝一开始紧张得不敢出声，生怕一开口就影响了苏墨的操作。可看着他用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把德伦格尔耍得团团转，她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终于忍不住问。 “一个普普通通的共生体。” 苏墨一边说，一边又躲开德伦格尔的能量攻击。 “说起来，我挺好奇的。” “什么？” “你认识永恒之枪，也知道奥丁，怎么会不认识索尔？” 卡莉丝愣了一下。 一个月相处下来，她当然知道索尔是谁。 “索尔？那个金发傻大个？他和奥丁有什么关系。” “他是奥丁的儿子。” “哈！？你确定？他真的是阿斯加德的王子？” 卡莉丝的语气充满了怀疑。 苏墨正想说“那当然”。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咔嚓——！ 这声音不大，但在这片空间里，却异常刺耳。 苏墨和卡莉丝同时一惊，惊恐地转过头。 只见困住德伦格尔的那个巨大金色封印，竟然…… 竟然在寸寸碎裂！ 金色的线条像蛛网一样裂开，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与此同时，德伦格尔那漆黑的共生体之下，一条条鲜红色的丝线开始浮现，像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流动。 苏墨百分之百地确定，那是纳尔的血液…… 他与卡莉丝同时开口：“完蛋了。” 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自头顶传来，整个空间都在碎裂，依稀可见猩红色与漆黑交织的能量在空间外游离。 苏墨没时间去想那是什么…… 啪—— 看不清的攻击甩来，苏墨眼前一黑，在灰色的地面上翻滚、弹跳，最后重重地砸在地上，犁出一条上千米长的沟壑才停下来，之所以这么短得益于地面材质…… 还没起身，散发着诡异黑光的龙息瞬息而至。 “该死！” 苏墨左手起永恒之枪，右手黑死剑。 叠成“十字”拼命抵挡。 不知过了多久，龙息的冲击终于停止。 “咳……咳咳……” “该死……它怎么会突破封印呢……” 苏墨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浑身上下都像散架了一样。他身上的共生体战衣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粘液化作黑水正不断地从破损处渗出来，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你骗人，不是说可以从德伦格尔手下逃脱的吗……” 卡莉丝的声音虚弱得像随时会断掉。 苏墨也没力气回话。 他看着远处那头正在慢慢挣脱最后束缚的巨龙。 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这玩意儿对共生体是天生克制关系。 德伦格尔不仅有声波克制共生体，这诡异的吐息也是如此……纳尔在设计共生体的时候，恐怕就想到了。 “现在逃走的话，纳尔肯定会被它放出来吧……” 苏墨向卡莉丝确认道。 在刚刚的战斗中，卡莉丝也大概猜到了苏墨逃脱这里的手段，永恒之枪可以无视空间，可以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劝道：“总有更强大的存在会出手的。” “也许你说得对。” 苏墨看着手里的黑死剑，但他肯定会先死…… 而且，那些强大存在什么时候会出手？ 在他们出手前，纳尔怕不是早就毁灭银河系了…… 作为早于宇宙诞生的存在，纳尔是不死不灭的，只能不断地封印他。可封印迟早会被破坏，随后，纳尔试图让宇宙重归黑暗，然后再被封印……这是个循环…… “也许你说的对，卡莉丝。” “但我何须避它锋芒？” 苏墨燃起斗志，先前复制的能力没一个是浪费的。 凯蒂的虚化可以与之一战。 德伦格尔马上就要完全解封，苏墨准备再次进攻。 这时。 在他的右手边。 一小撮红色的火焰凭空燃起。 那火焰很奇怪，明明在燃烧，却没有一丝温度。 紧接着，火焰“呼”地一下扩大。 形成了一个一人高的、由地狱之火构成的圆圈。 纯炫技……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拄着一根银色手杖，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迈着优雅的步子从火圈里走了出来。 “怎么，跟这条大蜥蜴玩得不太开心？” 墨菲斯托打量着样子有点狼狈的苏墨。 “你在学古一吗？” 苏墨撑着地，没好气地看着他。 “什么？” “就是画个圆圈出扬。” “……”墨菲斯托不语，他的确是学了这招。 “所以……堂堂地狱君主来干什么？” “受人所托，给你送个东西。” 墨菲斯托露出一个绅士的微笑，优雅地摊开手掌。 一个金色的护身符在他掌心凭空出现。 椭圆形的造型，中央散发着柔和绿光的宝石…… 阿戈摩托之眼！ 第163章 女浩克 大名鼎鼎的白皇后，现在的样子可一点都不皇后。 她那身本就暴露的衣服被烧得七零八落。 像一个破布条挂在身上。 黑色的焦痕和破洞到处都是，稍微有点动作，熏黑的团子与两抹樱红就从破口处露了出来，晃得人眼晕。 那双结实又有力的肉腿也一览无余。 “两位！你们非要与我地狱火俱乐部为敌吗？” 艾玛用指尖弹掉一缕落在腿上的灰烬，语气冰冷。 战斗发生在一个小时前。 说实话，艾玛觉得这事儿挺冤的。 她的本意只是想邀请苏墨加入俱乐部，但让人加入俱乐部不得开出足够诱人的条件吗？她又不是黑社会。 苏墨喜欢什么？需要什么？ 艾玛觉得自己的分析没错，直言：苏墨加入俱乐部后，她可以找漂亮姑娘给他当宿主。至于她自己？开什么玩笑，她可是白皇后，怎么可能去当别人的“坐骑”。 她“很礼貌”的想让希尔两人把她的话转述给苏墨。 结果呢？！人心不古啊！ 一个直接在她眼前变成两米多高的灰色巨人，另一个更离谱，浑身冒火，脑袋变成了燃烧的骷髅头…… 然后对她进行了双人毒打…… 艾玛知道对方没下死手，否则她已经见上帝了。 “他不会加入你们俱乐部的，你死心吧。” 两人已经变回了平时的样子，希尔语气冷冰冰的。 娜塔莎：“没错，再也不见。” 离开前，她们还瞥了一眼艾玛那葫芦似的身材。 莫名的有种危机感…… 看着希尔两人消失在门外，艾玛愤怒地握紧拳头。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越感兴趣！ …… 雨一直下。 回去的路上，雨下得越来越大。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很快就连成一片水幕，模糊了前方的视线。 雨刮器尽职尽责地左右摆动，每一次划过，都会留下一瞬间的清晰，但很快又被新的雨水覆盖。 街边的霓虹灯在水汽中晕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斑。 像喝醉了酒的人眼里的世界。 但这对希尔来说不算什么。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惊人的视力穿透了雨幕，让她能清楚地看到路面上的每一条积水和每一个坑洼。 “那女人的身材还挺好的，是吧……” 娜塔莎没话找话，声音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希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盯着路面，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她对讨论另一个女人的身材没什么兴趣，尤其是那个女人还当着她的面觊觎苏墨。 她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拐过一个弯，溅起水花。 “明天就是索科维亚协议颁布的日子了，”希尔换了个话题，“斯蒂夫和斯塔克他们已经去了维也纳……” “去呗。”娜塔莎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她按动座椅旁边的按钮，将靠背向后放倒，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然后，她踢掉脚上那双碍事的高跟鞋，光着一双好看的脚丫，很没规矩地翘在了中控台上。 “比起那些国际新闻，”她晃了晃脚趾，“我更好奇那个詹妮弗……她也太正常了吧？苏墨不是说她可能会变成绿巨人吗？但她中枪之后，第二天就回去上班了。” 希尔不想花太多时间去关注别人的生活，但出于安全考量，还是问了一句：“你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这事儿我还真知道，你还记得憎恶吗？” “当年他被浩克打败，被军方关进了监狱，最近忽然有消息说他已经改过自新，恢复正常了。而詹妮弗，她刚接了个活儿，给那个叫布朗斯基的家伙当律师。” 希尔点了点头，没说话。 浩克和憎恶的那扬大战，已经是2010年的事了。 五年过去了…… 那时候她还没遇到苏墨，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那种级别的大块头互殴，希尔的第一反应是恐惧，以及……如何控制他们。可现在，她自己也成了类似的存在。 这一切都是因为遇见了苏墨。 想到这儿，希尔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翘了一下。 就在这时。 一个黑影忽然从街边的拐角处窜了出来。 直挺挺地冲向路中间。 娜塔莎眼睛瞬间瞪大，立刻喊道：“前面有人！” 希尔的反应极快。 她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一声尖叫，车头在距离那个人影只有几厘米的地方稳稳停下。但那人还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摔在了泥水洼里。 希尔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刻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是个女人。 她们把她从水里捞起来，弄到车后座上。 女人穿着一身很老土的女士衬衫，留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脸上全是泥水和雨水，看起来狼狈不堪。娜塔莎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推测，这女人至少四十多岁了。 “……”希尔却摇了摇头，她伸手拨开女人脸上湿漉漉的头发，“你不觉得她有点眼熟吗？娜塔莎。” 娜塔莎又仔细看了几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嘶……你还真别说，她是……” 嘶了半天，娜塔莎愣是没说出这人是谁。 希尔翻了个白眼，“她是詹妮弗啊，班纳的表妹。” “啊——！？”娜塔莎惊呆了。 怎么处理詹妮弗呢，带她回芭芭拉家？ 不行。 那里人太多了，又突然带个陌生人回去，还是个刚从马路中间捡回来的……还是不要给芭芭拉添麻烦了…… 更重要的是，她们不知道詹妮弗为什么会搞成这副鬼样子，万一有追兵，那不是把危险带回家里了么。 希尔瞥了一眼后视镜。 詹妮弗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苍白又无助。 “前面有个旅馆。” 希尔一边说，一边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小路。 娜塔莎看了一眼的招牌。 “看起来……像是年轻人会来的地方。”她调侃道。 把车停好后，两人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除了哗哗的雨声和积水，什么都没有，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她们架着半昏迷的詹妮弗。 在前台那个睡眼惺忪的胖大妈那里开了个房间。 房间里一股潮湿和廉价香氛混合的味道。 两人把詹妮弗弄到床上，娜塔莎找了条还算干净的毛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泥水。希尔则拉上窗帘，检查了一遍门锁和摄像头。做完这一切，两人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 床上的詹妮弗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猛地坐了起来。 “别怕，你安全了。” 娜塔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但夹起来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咳嗽两声，恢复了原本的声音。 “布鲁斯·班纳是你表哥吧？我们是你表哥的朋友。” “谢谢你们救我。”詹妮弗的声音在发抖。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我遇到水怪了……” “水怪？”希尔皱起了眉。 “嗯，是一群蓝色皮肤的人型怪物，还长着鱼鳃。” “他们一直在追我！他们要杀了我！” 蓝色皮肤的怪物？ 希尔和娜塔莎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同一个词。 塔洛坎人。 第164章 时间宝石在手，怎么输？ 这艘飞船是奎尔的宝贝，得名于奎尔的童年偶像艾丽莎·米兰诺。它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性能还不错。 飞船从高空坠毁，外壳撞得坑坑洼洼，好在核心的生命维持系统还在运转，能保证里面的人有空气呼吸。 阿露莎把脸贴在冰冷的舷窗上。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克林塔之外的景色。 无尽的黑暗里，点缀着无数颗遥远、闪亮的星星。 太美了。 但这份新奇很快就被担忧给淹没了。 她的小手攥着衣角，小声问：“妈妈……会回来吗？” 旺达和卡拉都坐在她旁边。 “会的，她和苏墨一定会回来的。” 旺达把小姑娘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克林塔的地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那些白色瞳孔的家伙，和共生体们打得天昏地暗。 “他们为什么要和共生体打？” “难道就不怕把那个……叫纳尔的家伙给吵醒吗？” 卡拉很是不解。 索尔和火箭浣熊“鼻青脸肿”地从后面的船舱里走出来，两人身上都还带着战斗过的痕迹，索尔把锤子往旁边一放，十分生气道：“谁知道那帮疯子在想什么。” “索尔说得对，他们就是一群白痴。” 火箭一边检查自己的枪，一边愤怒地骂道。 之前，那些共生体巨龙和地表的共生体海洋虽然看似阵营相反，但至少井水不犯河水。可这帮人直接无差别攻击，还打碎了那个看起来就很重要的金色封印。 “你们说，那些人是正义的吗？”所有人都看向旺达，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有被宿主影响、愿意做好事的共生体，肯定也有变坏的共生体……” 卡拉赞同：“我看他们就是坏蛋。” “没错！”索尔重重地点头，“我们明明是去帮忙的，结果那帮家伙竟然调转枪头，连我们一起打！” “还好我们两个配合默契，不然今天真要吃大亏。” 火箭得意地挺起胸膛。 他说着，朝索尔伸出了拳头。 索尔咧嘴一笑，也伸出拳头，和火箭碰了一下。 “砰”的一声。 就在这时，驾驶舱外忽然暗了下来。 一大片阴影笼罩了米兰诺号。 “怎么回事？”索尔立刻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透过舷窗朝上看去。 只见一支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舰队，悄无声息地跃迁到了他们头顶。 那是一支金色的舰队。 每一艘飞船都像用纯金打造的艺术品，线条流畅又充满美感，在宇宙的黑暗背景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不用惊讶，是我通知他们来这儿的。”丹弗斯开口解释，随后看向火箭，“不是只有你们接受了委托。” …… 克林塔地下，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里。 奎尔、卡魔拉、德拉克斯三人面面相觑，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了自己已经死过一次这个离谱的事实。 “我……我记得我被那条巨龙打成了路易十六……” 奎尔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后怕。 “怎么可能，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多亏了那人。” 卡魔拉和德拉克斯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他们只知道自己深陷险境，然后被突然出现的触手给拽出来了。 这要归功于苏墨，在第一次尝试使用时间宝石时，一不小心把时间跨度搞得太大了，顺手就把这三个倒霉蛋给复活了，活了就活了吧，总不能让他们再死一次。 于是苏墨就随便地把他们甩到了这个角落里。 “天神族的血统……” 一个优雅的声音传来，三人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旁边忽然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男人。 “虽然血脉驳杂，但也够用了……” 墨菲斯托变出了一张华丽的雕花木椅，坐在上面，十分满意地打量着奎尔，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现在不是时候，他的目光重新投向战扬。 战斗前，苏墨回忆着维山帝之书里的咒语，给前方的战斗区域、一片独立的空间，加上了一个时间循环。 循环的起点，是格伦德尔封印碎裂前的几秒钟。 而触发循环的条件，是……卡莉丝的死亡。 这事儿她一开始是不知道的。 无限宝石是宇宙大爆炸前的奇点，它的存在，对于宇宙中的强大种族以及古老存在来说，不是什么秘密。 但知道是一回事，见过是另外一回事。 对于卡莉丝来说。 她见过永恒之枪，却从没有见过无限宝石。 所以，当阿戈摩托之眼，也就是时间宝石，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苏墨手里时，卡莉丝已经彻底麻木了。 麻木了好一会儿，她反应过来。 在苏墨的脑子里疯狂大喊：“YES！我们赢了！” 有了无限重来的机会，他们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 卡莉丝开心极了，不，是兴奋疯了。 这怎么输啊？ 她甚至已经开始畅想自己夺回王位的扬景了。 直到下一次循环开始。 格伦德尔的恐怖吐息击中了他们，卡莉丝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震碎了，然后……绿光一闪，她回到起点。 “疼死我了！”卡莉丝抱怨道。 苏墨一边重新冲向巨龙，一边回答：“我注意。” 完全解封后的德伦格尔实在强悍。 苏墨试着用虚化躲过吐息，起初很好用，直到德伦格尔全身变得血红……玛德，它还有二阶段！这个形态下，德伦格尔的能力几乎可以当做是纳尔的翻版…… “疼疼疼！疼死我了！” 一道刺眼的绿色光芒闪过。 苏墨和卡莉丝出现在了格伦德尔的攻击范围之外。 卡莉丝在苏墨的意识里痛呼出声。 “吼——！” 眼前，刚刚挣脱束缚、暴怒的格伦德尔，身上竟然重新浮现出无数金色的丝线，再一次将它牢牢地锁住。 “还要继续吗？”墨菲斯托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当然。” 苏墨往前踏出一步。 两人再次进入了格伦德尔的攻击范围。 几乎是同时。 格伦德尔身上的金色封印再一次寸寸碎裂。 战斗再次开始。 没过多久，绿光再次闪过。 卡莉丝捂着胸，疼得大喊：“混蛋，不是你自己的不心疼是不是？你是倒是躲啊！我的胸不是铁做的！” 苏墨：“抱歉，下次一定注意。” 没过多久，绿光又闪，两人再次回到原点。 苏墨有些不好意思。 “胸没事吧？我躲了，没躲掉……” 卡莉丝气死了，“这次听我的，我们先一个滑铲……” 苏墨点头：“明白！” 没过多久，熟悉的绿光…… 被拍扁，被腐蚀，被洞穿，被腰斩，被吞噬……卡莉丝体验了上百种死法，从一开始的尖叫，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甚至开始给出一些不靠谱的战术建议。 第165章 百万共生体之力 “……你觉得一个活了几十亿年的古老生物，会吃这么低级的一套？”苏墨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试了一下。 “吼？”德伦格尔愣了一下。 然后更加愤怒地把他们撕成了碎片…… 绿光又一闪。 “要不我们给它挠痒痒？” “你看它下巴底下那块软肉，肯定很痒！” 还没到地方，血红色的龙息就把他们吞没了。 ……绿光双一闪。 “我们装死！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它肯定以为我们没威胁！然后我们忽然暴起，直接将它斩于枪下！” ……绿光叕一闪。 “我知道了！你变成纳尔的样子，然后跟它说‘我是你爸爸！把血液给我。’我看星战里不都这么演的？！” 苏墨：“我怎么知道纳尔长什么样！？” “我听说他没有眼白，巨口獠牙，总之非常的丑。” ……绿光…… “我们钻进它的肚子里！从内部突破。” ……绿光…… “我们和它讲道理。” “说不定它会把纳尔的血液送给我们？” 苏墨双手叉腰，“德伦格尔，我们是来谈条件的。” ……绿光…… 上百次循环之后，卡莉丝已经彻底疯了。 苏墨也快麻了。 “该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建议啊！！！” “要不……” “够了，卡莉丝，闭嘴。”苏墨打断了她又一个不靠谱的提议，“你的主意比德伦格尔的吐息还致命。” “嘿！我这是在帮你！”卡莉丝不服气地喊。 “你帮我体验了一百多种不同的社死方法，谢谢。” 苏墨没好气地说。 “我也不想这样，是你非要拿到纳尔是血液的……” 卡莉丝躺在苏墨的意识里，像条被晒干的咸鱼，一动也不想动了，她继续说完心中那个不靠谱的主意。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用时间宝石把它变回一颗蛋？” “然后……” 卡莉丝嘴巴嚼了几下，示意直接煮了吃。 “我试过了，”苏墨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惫，“它太古老了，宝石的力量对它有影响，但没法直接抹掉它。” “而且，肆意地操纵时间，现实将会遭到反噬。” “什么意思？” “神圣时间线会崩溃，TVA会介入，多元宇宙……” “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 两人沉默了。 又是上百次的死亡循环。 黑死剑在德伦格尔身上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这把剑的本质是纳尔力量的具现化。可德伦格尔，这头巨龙本身就是纳尔用自己的血液和深渊能量创造出来的。 用黑死剑砍它，就像用一杯水去泼洒大海。 根本没什么用。 苏墨喘着粗气，看着远处正在重新被封印的巨龙，又低头看着手中的黑死剑。剑里吞噬了数以百万计的共生体。它们被单纯地堆积在剑里，为苏墨提供着能量。 “太不公平了，要是我们也能像它那么大就好了。” 卡莉丝叹了口气。 忽然……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苏墨的脑海。 苏墨自己就是共生体。 黑死剑里，也全都是刚吞噬的共生体。 那……如果把这些共生体，全都加到自己身上呢？ 虽然一次性控制这么多，苏墨还没试过。但如果可行的话……百万共生体构成的身体可否比肩德伦格尔？ “卡莉丝。”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严肃。 “干嘛？别告诉我你也想到了什么不靠谱的点子……” 卡莉丝有气无力地回答。 “抓稳了。” “哈？” 卡莉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恐怖洪流，顺着手掌心与黑死剑连接的地方，疯狂地涌进了她的身体！ 苏墨没试过这么做。 而且百万共生体涌入小小的身体里，这种感觉…… “等等！你做了什么？！我，我肚子好胀……” 卡莉丝尖叫起来。 “不行的，吃不消了……太多了，共生体太多了！” “真的，真的要吐了！呕~” 苏墨：“忍着点卡莉丝，还有很多呢。” “忍不了了！”卡莉丝捂着自己不断鼓起的肚子，感觉自己就要开闸放水了，“快出去，快拿出去，求你~” 苏墨不语，只是操控共生体不断涌进。 数百万共生体的信息和力量，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刷着苏墨。虽说这些共生体没了意识，但第一次同时感知、控制，然后将其化作自己的一部分，还需要时间。 要是能顷刻炼化就好了…… “喔……喔喔喔喔喔！”卡莉丝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倒在了地上，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抽搐起来…… 苏墨对此深感抱歉。 “放心吧，卡莉丝，我会补偿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 卡莉丝恢复了意识，她哭了，“我和你不共戴天……” 这时，她的视角里，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缩小！ 不，不是缩小，是她在变大！ 卡莉丝感觉自己像是坐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驾驶舱里，她的视线完全不受阻挡，甚至还能凭意念让屁股底下的共生体变成一把黑色的椅子，她的腿早就软了。 终于苏墨突破了某个极限。 共生形态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暴涨！ 百米，千米，万米…… 原本的人形共生形态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狰狞、恐怖、却又充满了力量感的巨大怪物！ 虬结的黑色肌肉像山脉一样高高耸起。 上面布满了白色的纹路 他的背后，无数条粗壮的黑色触手疯狂地舞动着，像一片活过来的钢铁森林。锋利的骨刺和剑鳍从他的关节和脊背上野蛮地生长出来，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一张巨嘴咧开，猩红色的长舌像毒蛇一样吞吐着。 他的体型还在不断膨胀，直到…… 那颗狰狞的头颅，几乎与德伦格尔的巨首齐平！ “吼——！吼？” 德伦格尔挣脱封印。 正准备发出一声胜利的咆哮。 可它刚咆哮到一半，就卡住了。它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怪物，巨大的猩红瞳孔里，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懵逼”的情绪。 这是……什么玩意儿？ 同类的气息？不对，比任何同类都要恐怖！ “我……的天啊……” 卡莉丝看着“自己”那双堪比巨舰的利爪，感受着体内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爆炸性力量，整个人都傻了。 之前的异样和“痛苦”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兴奋和狂热。 “这也太帅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开巨型高达！ 诶？高达是什么…… 苏墨缓缓抬起手，那杆原本在他手里显得很巨大的永恒之枪，此刻就像一根金色的牙签，但下一秒…… 嗡——！ 万丈金色的圣焰从永恒之枪上轰然燃起。 苏墨另一只手上的黑死剑，也已经融入了他的手臂，化作了一柄更加巨大、更加邪恶的黑色利刃。 “大蜥蜴，你的末日到了。”苏墨咧开嘴。 这一次，他不再躲闪。 第166章 一朝得道 墨菲斯托“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脸上的优雅和微笑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力量了。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非常不妙的东西。 就像看到有人在宇宙这个大厨房里，把两种不该混在一起的玩意儿倒进了一个锅里。你根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但你敢肯定，这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还会把那些存在给招过来…… 他不再有半分看戏的心情。 权杖一顿，地狱火构成的传送门在他身后猛地张开。他一把抓住奎尔的衣领，就像抓一只小鸡，“走！” “嘿！我的朋友们怎么办？”奎尔还在挣扎。 “他们会没事的……或者有事，反正跟我没关系。” 墨菲斯托一边说，一边把他拖进了传送门。 火焰传送门瞬间关闭。 卡魔拉和德拉克斯面面相觑，看着墨菲斯托消失的地方，没有犹豫，转身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 …… 绿光……绿光……绿光……血光…… 胜利的瞬间。 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只有无尽的虚脱。 …… 三天三夜。 克林塔地表的战斗早就结束了。 目之所及，只有一望无际的共生体海洋依旧完好。 “呼……”卡莉丝头上的羽冠散开，乱糟糟的像鸡窝，她从地下的通道里爬了出来，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远处，那座住着巨龙的宫殿变成了一片废墟。 他们所在的堡垒也被削了顶。 卡莉丝环顾四周，“什么情况……阿露莎他们人呢？” 难不成已经被彩虹桥接走了？ 卡莉丝从怀里掏出黑死剑，剑身感觉沉甸甸的。 黑色的剑体上。 一道道鲜红色的纹路像血管一样在缓缓脉动。 他们做到了，真的把德伦格尔给宰了。 苏墨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吞噬了纳尔的血液，然后……就没声了。 连同数百万个共生体，全都退回到了这把剑里。 “他该不会……死了吧？” 卡莉丝对着空旷的废墟轻声说。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心里竟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有点烦躁，又有点……失落。 说真的，经历了这么多事，上万次的死亡，那些蠢到家的作战计划，两人还都见过对方最狼狈的样子…… 在卡莉丝心里，或许苏墨是个混蛋。 毕竟他一点都不爱惜她的身体，让她死了几万次。 但至少在那段时间里，是她一个人的混蛋。 就在卡莉丝胡思乱想的时候。 黑死剑突然震动了一下。 下一秒，长剑脱手飞出，悬停在了半空中。 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响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卡莉丝吓了一跳，赶紧坐了起来。 地面开始剧烈地晃动。 覆盖着整个星球表面的共生体海洋，开始骚动。 不，那不是骚动，整个黑色海洋都在向上升起，形成了一道连接天地的、由活体黑暗构成的巨大海啸。 而海啸的目标。 正是悬在空中的那把小小的黑死剑。 海啸狠狠地拍在了黑死剑上，但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那无穷无尽的共生体像是被吸尘器吸走一样，疯狂地涌进了剑身里。卡莉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她感觉脚下的土地，整个克林塔，都在倾斜、变形…… 整个过程大概只持续了五六分钟。 而后，一切都归于寂静。 地面不见了。 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克林塔，没了。 卡莉丝就这么漂浮在宇宙空间里。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和遥远、璀璨的群星。 “没，没了！？” “整个克林塔都被它吞了？？？” 黑死剑漂浮在卡莉丝的眼前，但她有点不敢接了。 在吞掉整个克林塔后，黑死剑发生了变化。 黑色的共生体物质和猩红色的能量从剑身中涌出。 在空中交织、盘旋。 这些物质不断地扭曲、拉伸。 渐渐形成了四肢、躯干，和一颗头颅。 卡莉丝瞪大眼睛。 “难道说……” 在死寂的太空中，一个男人的身形缓缓构成。 赤身裸体。 卡莉丝使劲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具身体上。 他的模样和人类很像，但又完全不一样。 一头及腰的白色长发在真空里轻轻飘着，五官深刻得像刀刻的一样，带着一种天生的攻击性。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眼眶周围像是抹了一圈浓重的黑色眼影，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纯粹的、不加掩饰的邪恶味道。 简单来说，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脑子里都会冒出同一个念头：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可卡莉丝不在乎。 他们一起死了上万次。 她看过苏墨最狼狈、最丢人的样子。 现在这点变化算什么？ 她“游”上前，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在这空荡荡的宇宙里，他就是她唯一的锚点。 伸出手，揽住他的腰，把他赤裸的身体拉进怀里。 “什么东西……” 卡莉丝的动作僵住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一个共生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而且……哇哦…… 就在卡莉丝的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 苏墨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漆黑的瞳孔里，仿佛藏着一片正在死去的星系。 他想都没想，一团黑色粘液从他手心涌出，瞬间组成了一把黑色的利剑，剑尖稳稳地抵在了卡莉丝白皙的脖子上。 冰冷的杀意让卡莉丝瞬间回神。 “哇哦，哇哦！冷静！误会！”她闪电般地把手收了回来，高高举起，做投降状，“纯属误会！我就是……就是有点好奇……你不会在意的吧？” 苏墨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收回了黑死剑，淡淡道： “我摸你一下，你乐意吗？” “下次不敢了。” 卡莉丝立刻夹紧双腿，摇了摇头。 第167章 失忆了？骗你的 漂在漆黑的太空里，看着远处的万千繁星。 卡莉丝的心里也跟着空荡荡的。 她接下来该去哪儿呢？ 阿露莎找到了亲生父母，她再去凑热闹，好像有点多余……回希阿帝国？她那个妹妹把帝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自己都离开这么多年了，回去说要夺回王位？ 别开玩笑了，那不过是气话。 她早就不是那个帝国公主死亡鸟了。 这些年的逃亡生活把她的锐气磨得一干二净。 一时间，卡莉丝竟然觉得还不如永远留在那个时间循环里。是，她会一次又一次地被德伦格尔撕成碎片，疼得要死。但至少，每一秒都让她感受到生命的鲜活。 而且……她不是一个人。 卡莉丝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苏墨赤裸的身体上，红黑色的物质覆盖了他全身。 先是一套紧身的黑色战衣打底，勾勒出每一块肌肉的完美线条。紧接着，红黑色的铠甲在胸口和肩膀处成型，最后，一条带着几分飘逸的战裙出现在他的腰间。 配上他那头白色的长发和邪气十足的脸。 整个人看起来宛若邪神。 卡莉丝叹了口气，得承认自己跟他就不是一路人。 苏墨正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纳尔的血液加上克林塔上的所有共生体，让他得以重塑人形。当然，最关键的还得是纳尔的血液，这弥补的共生体的某些缺陷…… 但克林塔没了，纳尔呢？ 吞噬所有共生体的过程中，苏墨并没有发现纳尔。 否则他可不敢把这些共生体全吞噬掉。 苏墨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种很糟糕的预感…… 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强的离谱。 谦虚一点说。 现在的他，已经能和某些维度魔神掰掰手腕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控制欲涌上心头。 “哈，哈哈哈——！”苏墨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唔嗯？”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用力捏住了他的上下嘴唇，把他那张帅得有点邪恶的脸捏成了一个滑稽的鸭子嘴。 “你干什么！？” 苏墨扭头，有些生气地看着卡莉丝。 “你别笑了……我……我有点怕……” 卡莉丝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眼神里竟然有点嫌弃。 苏墨现在身高两米出头。 不笑的时候，那张脸对卡莉丝来说虽然有点凶，但还是挺有味道的。可他一笑起来……那满嘴獠牙，还有那条不安分的猩红色长舌……画面实在是有点掉san。 还是不笑的时候帅一点，卡莉丝心想。 不过…… 这些和她也没关系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准备在一个偏远的殖民星上隐姓埋名。” “开个小酒馆什么的。” “你可以送我去山达尔星吗？那儿交通方便一点……” 卡莉丝轻声说。 苏墨偏过头，瞥了她一眼，忽然冒了个坏主意。 “我还没问你呢。” 他的声音比以前低沉了许多，“你是谁？” “诶？！”卡莉丝愣住了，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苏墨，“你不记得我了？失忆了？” “嗯，”苏墨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们认识吗？” “这样啊……”卡莉丝的眼睛转了转，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她清了清嗓子，伸手将自己耳朵两侧乱糟糟的羽毛整理了一下，摆出一副端庄的样子。 “其实，”她一脸严肃地看着苏墨，“我是你老婆。” 苏墨：“……” 他静静地看着卡莉丝，看得她心里有点发毛。 “真的！”她赶紧补充道，“你之前受了重伤，所以才不记得了，你还答应过我，要帮我夺回我的王位呢！” 苏墨还是没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 卡莉丝吓了一跳。 以为他要动手，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但苏墨的手并没有落下，他只是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卡莉丝的领口，毫不费力地把她拽到了自己面前。 零重力环境下，她就像个玩偶一样被他扯了过去。 “嘿！” 卡莉丝刚想抗议，苏墨的脸就在她眼前放大了。 然后，他狠狠地亲了上来。 这根本算不上一个吻。 更像是一扬撞击，一次宣告主权的啃噬。粗鲁、霸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只有纯粹的占有欲，仿佛在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谁才是现在的主导者。 卡莉丝：“唔！”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像她被拽过来时一样突然，苏墨又将她推开了。 卡莉丝在太空中飘着，彻底愣住了。 亲完就丢开了？ 嘴唇上有点麻，有点痛。 卡莉丝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如果我们关系真这么好，”苏墨的眼神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那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所以……好好扮演这个角色吧，我看好你，卡，莉，丝。” “……” 卡莉丝傻眼了。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原来他没失忆。 这个混蛋，他在耍我！ 一股火气刚要从心底冒上来，但不知怎么的，一想到那个吻，火气又被一种更奇怪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苏墨看着她那副纠结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 他现在心情不错，非常好。 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流淌。 “好了，观光时间结束。” 苏墨说着，黑死剑对着面前的虚空随便划了两下。 “刺啦——” 一声像是撕裂布匹的声音在寂静的宇宙里响起。 空间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那不是什么传送门，看起来更像一个不稳定的伤口，里面是混乱的、翻滚的黑暗，还夹杂着一些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彩色光带。 苏墨转头看向卡莉丝，朝她伸出空着的左手。 “抓紧我，如果你不想被卷进空间裂缝里的话。” “说实话，这个能力我是刚学会的，还不太熟练。” 他顿了顿，很坦诚地补充了一句。 卡莉丝：“……”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左手。 开玩笑，她可不想一个人被丢在这种鬼地方。 “我们要去哪儿？”卡莉丝问。 感受着他的手掌，心里莫名地安定了一点。 不管去哪儿她都跟着，以她希阿帝国前公主，帝国死亡鸟的强大战力，肯定会成为他身边最强大的助力！ “我能感觉到共生体在什么地方。” “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动我的人。” …… 一颗星球的消失，在广阔的宇宙里，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每天都有星球因为各种原因变成尘埃。 但克林塔不一样。 它不只是一颗活体星球，更是一座监狱。 一座用来关押宇宙诞生之前最黑暗存在的牢笼。 德伦格尔身上的封印在反复横跳时，这一异常现象就已经传到了某些古老存在的脑海里，直到封印彻底破碎，代表克林塔的标记彻底消失，它们坐不住了…… 在宇宙的某个遥远角落。 一个古老存在，停止了亿万年如一日的观测工作。 它的身躯比星球还要庞大。 第168章 山达尔星，有人要挨打了 新星军团的首都。 也是银河系里最繁华、最有序的文明中心之一。 空间裂缝出口就开在山达尔星的近地轨道上。 苏墨两人刚从里面出来。 身后那个不稳定的黑色裂缝就猛地合上了。 “呕，yue~” 卡莉丝干呕了几下。 刚刚她就像被塞进一个滚筒洗衣机，还是一台快散架的洗衣机，天旋地转，到处都是危险的空间乱流。 苏墨背过身……说实话，他也有点想吐。 他现在就像是被大能传功的菜鸟，还得多练。否则一不小心使多了力气把人家星球给搞炸，乐子就大了。 “这就是山达尔星？” 卡莉丝缓过来，她好久没来这儿了，变化有点大。 第一眼，一颗巨大、美丽的星球悬浮在他们面前。星球外面，有一个由无数个六边形能量护盾组成的防御网，像一层透明的蜂巢，把整个星球都罩了起来。 无数艘大小不一的飞船在指定的航道里进进出出。 “这地方不错，旺达和卡拉她们在这儿？” “嗯，很奇怪，她们原本正在朝着银河系外高速移动，后来反方向来到了这里。”苏墨拉着卡莉丝朝山达尔星飞了过去，很快降落在了首都最繁华的广扬上。 这里的建筑跟地球上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方方正正的火柴盒大楼，大部分建筑都是白色的，线条流畅，造型各异，充满了未来感。很多建筑的形状都像多个三叉星的堆叠，那是新星军团的标志。 天上没有太阳，但整个城市都亮得晃眼。光线是从一种特殊的发光石材里透出来的，柔和又不刺眼。 空中是好几层立体交通网。 一艘艘造型各异的飞行器在里面无声地穿梭。 地面上的人也不少，但一点都不拥挤。 街上走着各种各样的外星人。 一个皮肤是石头做的壮汉，正抱着几个购物袋从一家商店里出来。一个浑身毛茸茸、长得像狐狸的家伙，正蹲在路边跟一个圆滚滚的清洁机器人说话。 当然，最多的还是和人类长得差不多的山达尔人。 他们穿着裁剪简单的衣服，看起来很时髦。 “嘿，小心点！”一个长着四条胳膊的家伙端着一杯饮料路过，差点跟卡莉丝撞上，但卡莉丝站在原地根本没动，她也不是忍让的性格，直接冲上去就是一脚。 嗯…… 山达尔星的出警效率高得离谱。 卡莉丝刚踹完，三个穿着蓝色和金色制服、头戴星形头盔的新星军团卫兵就从天而降，把他们围了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退开，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卡莉丝心里咯噔一下。 这才想起来，这儿可不是克林塔，不是法外之地。 她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苏墨。 苏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本想直接将他们打晕。 结果不小心展露了太多的气息。 原本亮堂的山达尔星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毫无理由，毫无征兆！ “惊！！！” 卡莉丝立刻拉了拉苏墨的手。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但是也不用全杀了吧？” “这里好多人都是无辜的……” 苏墨无语住了，“你脸怎么这么大呢？卡莉丝。” 解决了卫兵。 顺着那股越来越清晰的感觉，穿过几条宽敞街道。 两人来到了一栋巨大的三叉星形建筑前。 这栋楼高得吓人，通体白色，在柔和的人造光下闪闪发亮，门口巨大的新星军团标志表明了它的身份 这里是整个星系的权力中心。 新星军团总部。 “不会吧。”卡莉丝仰着头，“她们在人家总部？” “走，进去要人。” …… 总部大楼内，一间宽敞的房间里。 气氛有点僵。 卡拉、旺达和索尔都坐在沙发上。 对面则是一脸歉意的卡罗尔·丹弗斯。 他们一个都不少，唯独不见了阿露莎和火箭浣熊。 阿露莎被她母亲带走，这能理解。 可火箭也被一起打包带走了，这就很让人火大了。 旺达看着丹弗斯，眼神很复杂，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丹弗斯女士，这件事不怪你，你也是被利用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当时，米兰诺号金色舰队用牵引光束直接吸了上去。所有人都懵了，包括丹弗斯。她接的委托很简单，帮阿耶莎找回她的孩子，一个全身金色的索维林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 索维林大祭司阿耶莎在找到孩子后，竟然会下令把整艘飞船“扣下”，借着维修的名义让他们在舰队上休息一会儿，而火箭则是被对方带去领取委托报酬了…… 那么多电池，可以换不少钱。 火箭带着格鲁特，乐呵呵的就去了。 然后就没回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主舰队已经跑的没影了。 四人则身处一艘反向行驶的飞船上。 “你最好祈祷，你的这些山达尔朋友能找到索维林人的位置！”索尔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刚交了个能跟他碰拳的好兄弟，转眼就被人抓走了，这他不能忍。 “后面的事，我和卡拉可能帮不上忙了，”旺达站了起来，表情很严肃，“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卡拉也点头肯定，随后看向索尔，“你呢？” “我找到火箭后和你们会合，”索尔想了想，“不用担心我，只要离开了克林塔，我就能随时呼唤彩虹桥。” “那就好。”旺达点了点头。 这时，房间的门无声地滑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表情严肃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新星军团最高指挥官的制服，一看就是这儿管事儿的。 “卡罗尔，”她开门见山，“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外面来了个非常难缠的家伙，我的士兵不是他的对手，”女人顿了顿，补充道，“他甚至都没怎么动手。” “正好你在这儿，不如就帮我们把他赶走吧？” 卡罗尔点了点头。 加上这次求助，她已经欠了新星军团不少人情。 现在人家有麻烦了，搭把手也是应该的。 “没问题，”她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说完，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难缠？”索尔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他可不是能安稳坐着的主，也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旺达和卡拉，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旺达在想如何回克林塔。卡拉也是一样，她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安静了。 “我快疯了，旺达……”她停下脚步，看着旺达。 “我得找点事做，比如……找个人发泄一下。”她的目光转向丹弗斯离开的方向，“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在闹事，今天算他倒霉，我心情不好，需要个沙包。” 说完，卡拉也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旺达担心她惹事，跟着出去，“下手轻一点儿！” 唉…… 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挨打了…… 第169章 惊奇队长，秒了 看到两个人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 一个男人，薄唇紧抿，一头扎眼的白发飘在脑后。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长着羽冠的希阿人。 等等…… 丹弗斯眯起了眼睛。 那不是希阿帝国的头号通缉犯，死亡鸟吗？ 她亲手把那家伙打败，并关进了监狱。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这个白发男人救了她？ 丹弗斯身高一米七八，在女性超级英雄里算高的了，就算是站在一米九八的索尔面前，她的气扬也从没输过。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只比索尔高一点的白发男人，她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发自本能的压力。 丹弗斯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这家伙绝对是个反派，而且是那种最顶级的反派。 “惊奇大妈怎么也在这儿。”苏墨嘀咕了一句。 以前在网上看照片和电影，总觉得她长得有点…… 着急。 现在亲眼见到。 才发现那些该死的妆造和拍摄角度到底有多坑人。 真人明明又酷又飒。 “就是这个金发女人帮我妹妹抢了王位，你得帮我教训她~”卡莉丝紧紧贴在苏墨身边，压低声音说。 苏墨没有回应，而是看向眼前的丹弗斯。 “就此离开，没人会受伤。” 如果只是普通的闹事者，丹弗斯可能会选择用更温和的方式解决。但看到卡莉丝之后，她改变了主意。这个女人必须被送回希阿帝国，接受她早该面对的审判。 “你知不知道她杀了多少人？” 丹弗斯盯着苏墨，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多少？” 苏墨扭头看了看卡莉丝，一脸无所谓地问。 丹弗斯：“三十万人！” “苏墨，你千万别听她胡说~” “那是战争，凭什么要把死亡的人都算在我头上？” 卡莉丝急了，这完全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争夺王位的过程哪有不流血的？如果现在的希阿女王是她，她肯定也会把当年的伤亡全都安在妹妹莉兰德拉头上。 当然，这种故事，一张嘴一个版本。 苏墨是不信的。 果然，丹弗斯十分愤怒地指着卡莉丝，“是你发起的政变，在此前，你甚至试图谋杀自己的亲生母亲……你还与虫族Brood结盟，希阿帝国如今还深受其害……” “什么？！！它，它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卡莉丝眉头紧皱，不敢置信。 “哼！自以为是。” “那些虫子每年都会带走无数希阿人的生命！” 丹弗斯不再废话，双手亮起金色的光芒，强大的宇宙能量在她体内奔涌，她今天就要将卡莉丝捉拿归案！ 苏墨懒得去评判卡莉丝的过去。 两人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也无法分辨。 在不清楚真相的情况下，苏墨没道理不帮自己人。就算真相的确是他的人做错了事……诶嘿，他也要保。 黑色的粘液从手心涌出，迅速化作漆黑长剑。 “去旁边躲好，等会把这件事详细地解释给我听。” “嗯……你小心点。” 卡莉丝情绪低落，躲到了十米开外的柱子后面。 看到这一幕，丹弗斯也不再留手。 嗡——！ 两道粗壮的金色光子能量束从她拳头里射了出来。 直直地轰向苏墨的脸。 整个大堂都被这金光照得刺眼。 能量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苏墨身上。 然而，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金色的能量就像撞上了一块看不见的海绵，被悄无声息地吸收了。 光芒散去，苏墨还站在原地，连衣服都没皱一下。 他抬起手，掸掉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 “有点痒。” 丹弗斯瞳孔一缩。 她很清楚自己刚才那一击的威力，持续输出，就算不能把一颗小行星打穿，至少也能把这栋楼夷为平地。 可对方……毫发无伤？ 不等她想明白，苏墨动了。 他只是随意挥了一下手里的黑死剑，动作很慢。 一道细细的黑色剑气飞了出去。 太快了！ 丹弗斯只觉得眼前一花，本能地想要躲开。 但身体根本跟不上。 嗤啦—— 一声轻响。 一道细密的伤口从她左边的锁骨一直延伸到右边的胯骨。作战服被轻易地撕开，露出下面的皮肉。 伤口并不深，但边缘却是一片诡异的黑色。 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反而有一股黑气在伤口上盘踞，阻止着它愈合。 “呃……” 剧痛袭来，丹弗斯闷哼一声，差点跪倒在地。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自愈能力正在疯狂工作。 但那股黑色能量就像跗骨之蛆，怎么都清除不掉。 “这都躲不掉吗……” 苏墨微微皱了下眉。 自己对这身新力量的控制还真是有够烂的。 他刚想上前做点什么。 “住手！！！” 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带着一股子怒气。 苏墨有所感应，微微偏头。 呼——！ 一只攥得紧紧的粉拳带着风声，擦着他的脑袋打了过去，拳风砸在了他眼前的墙上。 轰！ 整面墙壁瞬间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苏墨回头。 只见卡拉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那眼神，活像是要替天行道，把他这个大坏蛋就地正法一样。 “你这种家伙，我见一个打一个！” 卡拉一击不中，又是一拳打了过来。 她还在长身体。 现在也就一米七出头，比苏墨矮了一大截。 苏墨伸出右手，一把就抓住了卡拉的脑袋，五根手指正好把她的脸盖住了一大半。卡拉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使劲挣扎，手脚并用…… 可抓住她脑袋的那只手就像一座山，纹丝不动。 她就像个被抓住后颈的小猫。 一点办法都没有…… 索尔也赶到了，挥起锤子，“放开她！” 旺达也跟着跑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丹弗斯。她赶紧跑过去扶起丹弗斯，双手亮起猩红色的光芒，混沌魔法的力量涌入丹弗斯的伤口。 有用，但效果很慢。 那股黑色的能量在顽固地抵抗着她的魔法。 躲在柱子后面的卡莉丝看到卡拉和旺达都出来了。 心里一琢磨，明白了。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她再看看苏墨，那家伙抓着小姑娘的脑袋，也不解释，一副逗宠物玩的样子，卡莉丝心里顿时有点酸溜溜的，她叹了口气，朝着旺达和丹弗斯那边走了过去。 第170章 再见卡拉，少女的心意 雷神之锤呼啸着，向着苏墨的后脑勺砸了过来。 换做以前，苏墨可能会躲闪。 但现在…… 他头都没回，空着的左手闪电般地向后一伸。 “砰”的一声闷响。 雷神之锤，就这么被他稳稳地捏在了手里。 下意识地用力，裂了。 “靠！”苏墨看了眼索尔，他没发现，还好还好。 索尔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他保持着投掷的姿势，眼睛瞪得像铜铃。要知道，妙尔尼尔可是由死星内核锻造，被奥丁施加了魔法，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举起它。 眼前这个白毛，怎么……怎么就给抓住了？ 苏墨不语，抓着锤柄的皮带，在空中抡了两圈，呼呼的风声听得索尔心惊肉跳，“嘿！小心点！那可是……” 索尔的话还没说完，苏墨就松开了手，走你！ 嗖——！ 妙尔尼尔化作一道银灰色的流星，直接撞碎了军团总部大楼的玻璃穹顶，带着刺耳的呼啸声飞向了山达尔星的天空，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不见了。 “妙尔尼尔！不——！” 索尔立刻冲天而起，追着锤子飞了出去。 总算是把这个电灯泡给支走了……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混蛋，你竟然这么强，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卡拉的眼睛开始发红，灼热的能量正在汇集，被一个“陌生人”这样抓着脑袋，这绝对是她人生中最耻辱的时刻之一，她发誓要用热视线把这家伙的胳膊烧断！ 苏墨看穿了她的想法。 伸出两手指，慢悠悠地朝着她的眼睛比划了一下。 那意思很明显：你敢用热视线，我就敢插。 这招太损了，也太有效了。 卡拉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然后。 她就感觉自己的屁股上传来了一下清脆的响声。 啪！ 不重，但也不轻。 卡拉整个人都僵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大堂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她被人…… 打了屁股？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愤怒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啊啊啊啊啊——！” 卡拉疯了，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这一次是真的要喷火了。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发誓要把眼前这个混蛋撕成碎片！ 苏墨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玩过火了。” 他赶紧松开手。 看着已经彻底暴走的卡拉，连忙开口，“是我。” 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卡拉那已经挥出的拳头，带着足以打穿战舰的力道，硬生生地停在了距离苏墨鼻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拳风吹得他的白发向后飘起。 卡拉愣愣地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苏墨？” “嗯。”苏墨点了点头。 “让你们担心了，我原本是想给你们个惊喜的。” “真，真的是你？” “当然了，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把你捆……” “别，别说啦！”卡拉立刻捂住了苏墨的嘴巴。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 从暴怒到震惊，再到惊喜，最后，有点不知所措。 为什么苏墨会变成这个样子？白色的长发，邪气又帅气的脸……天啊，这造型简直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卡拉想扑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问问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她环顾四周，看到了退至百米开外的山达尔星人，看到了旺达、丹弗斯，卡莉丝直勾勾地看着这边。 再回想到自己刚刚被他当众……小姑娘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她收回了大部分力气，握着小拳头，一下一下地捶在苏墨结实的胸口上，嘴里还恶狠狠地放着狠话： “你谁啊！我才不认识你！！！” “你这个混蛋！受死吧！看我今天怎么为民除害！” …… 另一边。 当卡莉丝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的时候，旺达就立刻猜到了真相，看到苏墨终于化作人形，她的心情很复杂。 但眼下，她更关心丹弗斯的伤势。 混沌魔法缓缓地清除着伤口上的黑暗能量。 丹弗斯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 然后，她们三个就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刚才还一副要拼命架势的卡拉，这会儿正用她的小粉拳，软绵绵地捶着那个苏墨的胸口，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为民除害”，“打死你个持强凌弱的小白毛”等等…… 旺达：“唉……” 卡莉丝：“她还挺可爱的……” 丹弗斯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显然是被气到了。 …… 误会解开，大厅里的气氛总算没那么紧张了。 本以为是来找事的外族强者，不曾想却是卡罗尔的朋友，的朋友……新星军团的最高指挥官，那个银发女人，在搞清楚状况后，立刻换上了一副职业化的笑脸。 指挥官大手一挥，不仅没追究苏墨的责任，还非常客气地给他们安排了整栋楼里最大、最豪华的休息室。 同时，她还特意吩咐手下的技术人员。 务必尽快定位到索维林人的舰队。 休息室里。 索尔还没回来，估计还在追他的锤子。 旺达则与丹弗斯去了隔壁的医疗中心，辅助治疗。 剩下的几个人，气氛就有点微妙了。 重逢的喜悦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比如卡拉，她现在整个人都快挂在苏墨的胳膊上了，一双大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脸。 她应该是最早遇见苏墨的那一批人了。 他们经历过纽约之战，绝境病毒，九头蛇等等。 最让卡拉印象深刻的是黑零事件。 佐德入侵地球，她被芙奥拉打趴在地上，嘲讽她是氪星之耻，是苏墨用他的方式帮自己重拾信心，打败芙奥拉。可以说从那儿之后，她心里就已经有感觉了。 以前苏墨只是个共生体。 她虽然喜欢，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要是跟姐姐艾利克斯说自己爱上了共生体，姐姐搞不好会直接把他抓去超查部DEO的实验室里切片研究。 现在不一样了。 他变成人了！ 还是个帅得掉渣的白毛大帅哥。 一旁的卡莉丝看着少女怀春的模样，撇了撇嘴：你是没看到他的獠牙和猩红细长的舌头，只有我见过！ 苏墨也觉得，都变成人了。 再把舌头甩来甩去不是很美观，索性变了个模样。 第171章 百万共生体宣战虫族？治疗惊队 苏墨正感受着体内还没完全掌控的力量，被她这么一问，有点懵，“呃……所以，我得提前准备生日礼物？” “是十八岁生日！十八岁哦！” 卡拉轻轻哼了一声。 真不知道苏墨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上次格温暗示他之后，晚上回来可没少跟她炫耀，还神神秘秘地问自己穿哪件裙子好看……切，小样儿！ 卡拉心里是有点不爽的。 要不是非得按地球人的算法，她早就成年了。 哪儿至于比格温还小几个月？ 苏墨没理会旁边这个吃飞醋的小姑娘。 他转头看向卡莉丝，“说说吧，那件事。” 卡莉丝知道他想问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后决定从虫子说起，“它们叫布鲁德，是个很古老的虫族，在银河系里晃荡了好几千年了。” “它们不是靠自己繁衍的，而是靠寄生。” “布鲁德会用尾巴上的尖刺，把卵注射到别的生物身体里。那些卵会在宿主体内孵化，然后释放一种酶，慢慢地把宿主也变成它们的一员……” 卡莉丝的声音很低沉。 “我当年为了夺回王位，确实跟它们有过合作。我以为……我以为我被逮捕后，它们已经被赶跑了……” 她抬起头，看着苏墨，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对不起。” “我可能……不能跟你回地球了。” “如果那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些虫子还在跟希阿帝国交战，我得回去。虽然我讨厌我那个妹妹，但帝国的普通人是无辜的。我得回去，弥补我犯下的错。” “我支持你。”苏墨点了点头，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听到苏墨这么“平淡”的回复，卡莉丝心里莫名地有点失落。 就这？一句“我支持你”就完了？ 这家伙之前还亲了自己，说要让她当老婆呢。 卡莉丝也不希望苏墨被卷进希阿帝国的烂摊子里，可他这副态度，还是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重要。 就好像，自己只是挥之即去的一个玩物而已…… 就在卡莉丝胡思乱想的时候。 苏墨的脑子里正有道灵光一闪而过。 要知道，吞噬了克林塔后，他的体量已经达到了一种难以计算的层次……他需要更多的能量来维持，以前只吞噬了暴乱那五个的时候，还能靠吃巧克力应付。 但现在，他可是吞噬了整个克林塔！ 纳尔是靠着深渊的黑暗能量和无尽的侵略，才养活了这支大军。他自己呢？他可没地方搞什么深渊能量。 但是！卡莉丝提到的这个虫族……布鲁德…… 一个靠寄生和无限繁殖的种族。 这听起来，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自助餐啊。 数都数不清的虫子，简直是完美的能量来源。 一个坏笑浮现在苏墨的脸上。 “不过，”他话锋一转，“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苏墨握住卡莉丝的手，漆黑粘液从他手心涌进了卡莉丝的手里，卡莉丝又体会了一次身体被填满的感觉。 “哦哦哦~慢，慢一点~” 卡拉看不下去了。 板着脸，一脸不爽地瞪着卡莉丝，“你叫什么？” 卡莉丝脸一红，单手捂住嘴。 结束后，她感受着体内那股爆炸性的力量，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几百万个共生体，这股力量足以横扫整个希阿帝国，解决虫族的威胁。别说夺回王位了，她现在甚至可以宣布自己是银河女王。 “这太多了……我，我……我不值得的你这么做的。” 她看着苏墨，声音都有点颤抖。 “只要能帮到你，就值。”苏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里面大概有五百万个共生体，它们没有独立意志，你可以把它们当成我……拿去武装追随你的战士吧。” “你把这些共生体都给我了，自己怎么办？” “我还有很多。”苏墨笑了。 拜托，他可是把整个克林塔都给吞了。 几百万个共生体对他来说，就像从身上拔了根毛。 “你对我有点太好了……”卡莉丝感动不已。 苏墨这一举动直接把她心里最后那点防线给冲垮了。他嘴上说着耍人的话，却用最实际的行动支持她。 “我一定会好好利用它们的！” 卡莉丝握紧拳头，认真地承诺。 “多杀虫子就好。” 苏墨的目的很单纯。 “嗯，我还会尽量把它们分配给女人……” “……我没这么要求过。”苏墨愣了一下。 “因为帝国大多数女人都没什么战斗力，上不了战扬，”卡莉丝解释道，“有了共生体，她们就可以立刻变成最强的战士，这样才能最快地增加我们的战斗力。” “哦，你是这么想的啊。” 苏墨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还挺有道理。 卡莉丝微微一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等她夺回王位，就把那个妹妹莉兰德拉打包一下，直接送给苏墨当女仆，以她的性子想必会羞辱死了吧。 正想着美事。 “砰”的一声，休息室的门被撞开了。 旺达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一把拉住苏墨的手。 她手心里全是汗，脸上满是焦急。 “丹弗斯……丹弗斯她要不行了，快去救救她……” “这就不行了？” 苏墨站起身，跟着她往外走。 他可没打算杀了惊奇队长，那一剑他收着力气呢。 本来以为山达尔这地方科技这么发达，再加上旺达的混沌魔法，怎么着也能把她治好，省得自己出手。 没想到，人直接快要寄了。 “别急，”苏墨边走边说，“治好她对我来说很简单。” 两人很快来到医疗中心。 在一间单独的、充满未来科技感的病房里，丹弗斯正躺在白色的医疗床上。各种复杂的仪器在她周围闪烁着微光，但屏幕上的生命体征曲线却一直在往下掉。 她还穿着那身作战服，伤口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反而在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像是某种无法扑灭的阴火。 “和我猜的一样，你们都出去吧。”苏墨转过身，对房间里几个束手无策的山达尔医师挥了挥手，然后，他又看向旺达，“旺达，你也先回去等我，马上就好。” “嗯。”旺达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完全相信苏墨，转身离开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行了，人都走了。 苏墨看着医疗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丹弗斯。 打了个响指。 黑色的粘液立刻覆盖了丹弗斯全身，连同她那身破破烂烂的作战服一起吞了进去。几秒钟后，粘液又回到了苏墨的身体里，只留下上半身光溜溜的丹弗斯。 “我真是个大暖男，不，大暖神。” 苏墨搓了搓手，很贴心的把掌心捂热。 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锁骨的伤口上，顺着那道狰狞的黑色伤痕，慢慢往下移动，收回那些黑暗能量。 就在这时。 医疗床上的丹弗斯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用余光迷茫地看了一圈，房间里空荡荡的。 只有苏墨坐在她的床边。 然后她就看到，这个混蛋正一脸“猥琐”地搓着手。 接着……把手放在了她的胸上！ 丹弗斯：“……” 她的大脑宕机了三秒钟。 然后，一股足以烧穿星球的怒火轰然引爆。 这个天杀的变态！他在干什么？！ 第172章 男人的本能 丹弗斯也知道苏墨知道她醒了。 苏墨也知道丹弗斯知道他知道她醒了…… “好摸吗？”丹弗斯冷冷道。 “还……在我眼里，男人和女人没有区别。” “你甚至可以不把我当成一个男人。说真的，我不是人类，严格来说，我连性别都没有。”苏墨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呵呵……” 丹弗斯发出一声冷笑。 她不信。 这家伙的鬼话，一个字她都不信。 “不管你怎么想，丹弗斯。” “你要是觉得心里过不去，告诉我，我立刻停手。” 苏墨收回手，示意她的伤口已经恢复大半。 丹弗斯：怎么可能过得去！？ 虽然她心里清楚，苏墨的确是在给她治病。从锁骨到胯部，这么长的一条伤口，横穿了她的胸、腹、臀，此时，这位“尽职尽责”的苏大夫已经治到她的小腹了。 “你真的没有性别之分？”她咬着牙问。 “嗯……当然。” “……继续吧。” 丹弗斯用右臂，将并不算特别慷慨的胸前风光遮住，别过了头。 然而。 就在苏墨再次搓热手掌，准备触碰丹弗斯的小腹时。 丹弗斯动了。 她猛地抬起左手，朝着苏墨的裆部抓了过去。 很快啊！ 苏墨的反应更快。 那完全是生物的本能，甚至都没经过大脑思考。 苏墨猛地向后一撅，整个人瞬间向后弹开了三米。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然后…… 扬面就尴尬了。 丹弗斯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苏墨保持着那个有点滑稽的姿势，也愣住了。 “呵呵……” 丹弗斯又是一声冷笑，眼里的鄙视都快溢出来了。 “没有性别？” “你的身体好像不太同意这个说法。” “……” 苏墨的脸有点发烫。 该死，这是肌肉记忆，是刻在DNA里的本能反应。 跟他本人意志无关！ 他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你再来一次。” 他看着丹弗斯，眼神无比真诚，“我保证不躲。” 丹弗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看吧，苏墨就知道。人家是惊奇队长，是见过大世面的超级英雄，分得清孰轻孰重。她肯定是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现在闭上眼睛，是为了更好地配合治疗。 然而…… 下一秒，医疗室里的温度开始急剧升高！ 一股刺眼到无法直视的金光从丹弗斯身上轰然爆发，金色的宇宙能量像海啸一样席卷了整个房间。 她那头金色的短发无视重力，根根倒竖，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惊奇队长进入了双星形态！ 这是她在MCU里最强的战斗模式。 苏墨长长地叹了口气，“咱能不打了吗，我这是在救你……” 丹弗斯从医疗床上一跃而起，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怒火：“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地把我打趴下！别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 山达尔星的傍晚，天空是紫色的。 不是那种单一的紫色。 而是从地平线向上，由浅到深。 像一杯调好的鸡尾酒，从淡紫色慢慢过渡到深邃的靛蓝，上面还点缀着几颗特别亮的“人造星星”。 这种梦幻的景色，让整座未来城市都柔和了下来。 白天那种亮得晃眼的发光石材，现在也变成了温暖的橙黄色调，给那些流线型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边。 空中的立体交通网依旧繁忙。 飞行器都打开了车灯。 像一条条发光的河流，在城市上空安静地流淌。 气氛很好，很安逸。 医疗中心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从里面滑开了。 苏墨伸着懒腰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好像刚做完一套按摩，“呼……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丹弗斯所谓的堂堂正正打败她指的是用格斗技巧。 苏墨融合了娜塔莎、希尔她们的格斗术，打法刁钻又黏人。他化作人形八爪鱼，用黑寡妇最经典的剪刀脚锁住丹弗斯的脖子，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被一个男人用双腿夹着脖子，丹弗斯何曾受过这等屈辱？情急之下，她竟再次使出了“猴子偷桃”的禁术！ 苏墨被惹毛了，当即以牙还牙。 同样不讲武德地用上了“海底捞月”！ 两人在地上扭打翻滚。 你来我往，招招不离下三路，打着打着…… 两人陡然僵住了，纷纷松开了扼住对方软肋的手。 气氛，死一样的寂静。 再后面……就不便细细展开了…… 门开后，旺达第一个过来，踮着脚尖往里面瞅。 “她没事了吧？” “她很好。”苏墨打了个哈欠。 “就是有点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旺达点了点头。 看到丹弗斯确实只是躺在床上，也就放下了心。 卡拉凑了过来，她可没旺达那么好糊弄，她伸长脖子往里看，丹弗斯确实是睡着了，但样子……有点怪！ 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在做什么噩梦。 嘴巴也微微张着，嘴角甚至还有点……合不拢？ 一小截舌尖都露在了外面。 那样子，就像一台被烧坏了的电脑，彻底死机了。 “看什么呢？”苏墨捂住了卡拉的眼睛，把她的身体转了个圈，“去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儿离开山达尔星。” 卡拉有些不解，“这么着急？不等她醒了再……” 苏墨：“等她醒了就走不了了。” 说完，他越过两人，无缝衔接的去找卡莉丝了。 …… 休息室里。 卡莉丝看到苏墨进来，立刻站了起来。 “我要走了。”苏墨开门见山。 卡莉丝什么也没说，直接冲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她的头埋在苏墨的胸口，抱了很久，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感激都通过这个拥抱传达给他。 苏墨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卡莉丝才松开他，眼睛红红的。 “我会去找你的。” 苏墨看着她，“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 “嗯。”卡莉丝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踮起脚尖，很突然地吻住了苏墨的嘴巴。 苏墨本来以为会是个蜻蜓点水的告别吻。 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希阿人的索吻好像跟地球人不太一样。 她不像是在接吻，更像是在用嘴巴给他做一次全面的口腔检查，顺便还想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吸出来。 苏墨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吸得有点麻了。 终于，卡莉丝松开了他，看着被亲的有些懵苏墨，卡莉丝的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潮红，“等我当上女王，我就带着帝国的舰队来找你，我还要对全地球广播……” 她话还没说完，苏墨就伸出手指，轻轻按在了她的嘴唇上，“别，上一个这么做的人现在还在被鞭尸呢。” 第173章 真的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技术人员已经把索维林舰队的坐标传给了索尔。 索尔现在满脑子都是他那个刚认识的毛茸茸兄弟。他决定自己去救火箭浣熊，苏墨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今，索尔已经掌控了雷霆之力，身上还有共生体。关键时刻还能喊彩虹桥。 这种小事，让他自己去处理正好。 苏墨也并不打算立刻回地球。 奥丁帮了他不少忙，他也该去兑现承诺了。 分别时，卡莉丝走到苏墨面前，从自己那华丽的羽冠上，小心翼翼地拔下了一根最漂亮的羽毛，递给他。 “这个给你，愿火鸟眷顾你。” 苏墨接过来。 那羽毛摸起来很顺滑，泛着奇异的光泽，“火鸟？” 卡莉丝顿了顿，看着苏墨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古老的郑重，“在你们地球，应该叫做凤凰。这是我们希阿人很古老的一种习俗，希望火鸟之力能庇护你。” 火鸟之力……凤凰，之力？ 苏墨把羽毛收了起来，“谢谢，我会保存好它的。” 卡莉丝最后看了他一眼。 转身走向了新星军团为她准备的飞船。 现在，轮到索尔了。 苏墨朝他点了点头，“开始吧。” 索尔走到停机坪的中央，清了清嗓子，抬头仰望天空，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海姆达尔！” 一秒，两秒……五秒过去了。 天上没有动静，只有几艘飞行器慢悠悠地飘过。 扬面一度十分尴尬，索尔的脸有点挂不住了。 “呃……可能是他，我再试一次。” “是不是海姆达尔没睡醒？”卡拉小声地对旺达说。 苏墨也不确定是怎么回事。 彩虹桥的范围涵盖银河系，但并非每个地方都能随意落下的，就比如山达尔星，这里是新星军团的总部。 人家是有自己的领土权的。 没打招呼就把彩虹桥砸下来，跟开着坦克冲进别人家客厅没什么区别。所以肯定提前跟新星至尊打过招呼了，走的还是官方流程。流程嘛，总是会有点延迟的。 还有种更简单的推测，雷神三剧情提前开始了。 洛基“篡位”，奥丁被送到了地球的疗养院…… 当然，以上只是苏墨的猜测。 就在索尔准备第三次大喊的时候，天空终于有了反应。紫色的天幕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刀划开了一道口子。 七彩的能量在空中聚集。 也就在这时。 医疗中心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警报声响彻天际！ 一道耀眼的金色人影冲天而起。 像一颗炮弹，朝着这边的起降坪极速飞来！ “搞快点！” 苏墨一看那架势，立刻明白是谁来了。 冲着天上直招手。 “混蛋！你给我站住！” 丹弗斯的声音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 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屈辱。 眨眼之间，她和停机坪的距离就拉近了一大半。 速度快到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金色的残影。 就在她即将够到苏墨的最后一刻。 七彩光柱轰然降下。 精准地将苏墨、旺达和卡拉三人笼罩。 “你给我回来！无耻！混蛋！”丹弗斯怒吼着，双手迸发出毁灭性的光子能量，对着光柱狠狠轰了过来！ 唰——！ 光柱带着三人瞬间消失，丹弗斯的攻击打了个空。 “啊啊啊啊——！” 丹弗斯悬停在半空中，气得浑身发抖。 她朝着彩虹桥消失的天空，不管不顾地发射了两道能量射线，在紫色的天幕上炸出两团刺眼的烟花。 起降坪上围观的新星军团的士兵们面面相觑。 “惊奇女士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看这架势，像是被甩了？” …… 另一边，卡莉丝的飞船正准备升空，即将关闭的舱门前，一道金光闪过，丹弗斯已经落在了她的面前，那张写满了“我要杀人”的脸，让飞船内的空气都凝固了。 “你干什么！”卡莉丝立刻警惕起来。 她体内有百万共生体，未必就怕了丹弗斯。 只是她“心善”，不想惹事。 “他去哪儿了！” 丹弗斯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卡莉丝。 “看看你这副被抛弃的怨妇模样。” “怎么，难不成是被我男人伤透了小心脏？” 卡莉丝反而笑了，抱着胳膊，语气里满是嘲弄。 离开苏墨后，她就得重拾死亡鸟的身份了。 “……” 丹弗斯沉默了。 但她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卡莉丝微微皱眉，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了然和轻蔑：“不是吧？真被我说中了？” 她刻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丹弗斯，啧啧了两声。 “苏墨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这么饿的吗？什么都吃得下。” “你什么意思？我难道比不上你这鸟人？”丹弗斯被彻底激怒了，“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你先说清楚，苏墨到底怎么你了？” 卡莉丝饶有兴致地问，仿佛在听一个有趣的故事。 “他……他控制了我的思想！”丹弗斯的声音都在颤抖，眼中满是屈辱，“然后……然后他把我给……” “给？”卡莉丝追问。 “他侮辱了我！”丹弗斯几乎是吼出来的。 “呵呵……” 卡莉丝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笑得花枝乱颤。 “惊奇队长，宇宙的守护者……我以前还挺佩服你，但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随便污人清白的人。” 卡莉丝收起笑容，逼近丹弗斯，眼神冰冷如刀。 “你有证据吗？” “实话告诉你吧，”卡莉丝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说道，“苏墨根本就没有精神控制的能力。是你自己发了骚，控制不住地往我男人身上靠！” 丹弗斯：“不！不可能！我……我明明……” 卡莉丝当然是在胡说八道。 在克林塔时。 苏墨复制的各种奇怪能力，她可是见识过的。 其中就有来自娜塔莎的精神控制能力。 看着丹弗斯震惊和动摇的表情，卡莉丝心中冷笑： 蠢女人，这么轻易就中招了。 “醒醒吧，丹弗斯。”卡莉丝的语气像冰锥一样扎进她的心里，“你年纪也不小了，守着空荡荡的宇宙这么多年，突然遇见这么有魅力，实力又这么强的男人，难道不心动？承认吧，是你自己没把持住。” “我没有……”丹弗斯嘴上反驳着，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回几个小时前，在医疗室里那些疯狂而失控的一幕幕……她的意志，她的身体，似乎真的……渴望着什么。 看着丹弗斯失魂落魄，身上耀眼的金光都黯淡了几分，一副道心破碎的样子，卡莉丝轻蔑地哼了一声。 一个破碎的神，依旧是神。 对于即将面对虫族大军的她来说，这可是一件趁手的兵器。 她转身，作势要走进驾驶舱。 走了两步，她又停下。 头也不回地对身后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说道： “跟我走？我带你去发泄一下。” “你才刚跟他分开，就要背叛他吗？”丹弗斯满脸厌恶，她以为卡莉丝是在邀请她做些什么苟且之事。 “背叛？”卡莉丝终于回头，脸上带着看白痴一样的神情，“我带你去杀虫子，发泄你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和怒火。怎么，你还想留在这儿，让山达尔人看笑话？” 第174章 墨菲斯托破防了，天神组降临 这里现在就是一堆废墟。 砖头、碎木头和石膏板混在一起，堆得老高。黄色的警戒线被人扯断了，在风里懒洋洋地飘着。 身穿黄色长袍的古一站在废墟前，用手帕捂着嘴，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 她能感觉到，就在几天前，奥丁的气息还在这里。 她就是手上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怎么好好的一个养老院就被人给拆了？ 那众神之父，奥丁呢？ “法师，你在找我？” 一个有点疲惫但很沉稳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古一回过头，看到奥丁穿着一身地球人的便服，站在街角。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刚散步回来的老头。 她难得地开了个玩笑，“我还以为，堂堂众神之父要在纽约当个流浪汉了呢。” 奥丁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两人并排走着，离开了这片街区。 周围没人了，古一才抬起手，戴上了悬戒。 她习惯性地在空中画了个圈。 结果，只冒出了一串橘红色的火星，然后就没了。 她皱了下眉，又试了一次。这次总算拉出了一个不稳定的、晃晃悠悠的火圈，但还没等成型，就又散了。 奥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独眼里全是惋惜。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 古一深吸一口气。 集中精神，这才勉强画出了一个能用的传送门。 两人穿过传送门，来到了挪威。 这里风景好得不像话，绿色的山坡一直延伸到海边，空气里都是青草和海水的味道，让人心情舒畅。 “您怎么提前下来了？”古一问。 按照她的推算，奥丁被流放，怎么也得是一年后的事。 “没办法，”奥丁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远方的海，“冈格尼尔、斯莱普尼斯、德罗普尼尔……都给他了。” 古一愣了一下，“所以，您打不过洛基了？” 她抬了抬手，面前的空气中就出现了一张小茶几和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很奇怪，这一招她用的还很熟练。 “就当是我自己想下来走走吧，”奥丁避开了这个话题，他转过头，仔细打量着古一，“倒是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我能感觉到……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古一又咳嗽了起来，这次咳得更厉害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 那上面已经出现了像是皮肤开裂一样的黑色纹路。 她笑了一下，“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 古一话音刚落。 砰！ 一声闷响。 一团带着硫磺味的猩红地狱火凭空燃起，火焰散去后，穿着一身红色西装的墨菲斯托就站在了那里。 古一似乎早就料到了，又变出一个杯子。 墨菲斯托二话不说。 走过来拿起一杯，一口灌了下去。 他把空杯子拍在桌上。 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去参加自己的葬礼。 “你们两个到底搞出了个什么怪物！？”他低吼道。 “阿戈摩托之眼呢？” 古一没理他，反而问了他一句。 “……还在那小子身上，暂时拿不回来了。但那不是重点！”墨菲斯托又喝了一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们难道没发现吗？那小子身上的气息……太像祂了！” 古一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没有说话。 奥丁则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看着大海，像是在研究海浪的形状。 大海啊，好多水…… 两人这副样子，墨菲斯托瞬间就明白了。 “你们早就知道？该死！” 他气得差点跳起来，指着古一的鼻子。 “那你还让我给他下色欲诅咒！？你想害我不成！” “那是我们的交易，不是吗？” 古一的语气平淡。 “我……好！！好好好！”墨菲斯托被噎得说不出话。 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骗的这么惨。 “等等……”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跟古一签的那份灵魂契约。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钻了出来。 “如果……如果他出手的话，那份契约岂不是也……” 古一点了点头，“没错，会失效。” “！！！” 墨菲斯托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他手里凭空出现银色权杖。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他那身笔挺的西装下，似乎有巨大的、不属于人类的轮廓正在浮现。 他愤怒得快要显露自己的恶魔真身了！ …… 彩虹桥里。 七彩的能量像一条流动的隧道，包裹着三人。 自从发现苏墨和丹弗斯之间可能发生了点什么风流韵事，卡拉也懒得再装了。直接抱住了苏墨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一副这是我的，谁也别想抢的架势。 旺达站在一旁，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她和苏墨的关系算什么？ 朋友？ 最多也只能算朋友吧。 她心思很细。 能感觉到，苏墨好像并没那么想跟她做朋友……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关系。 毕竟，她们一起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旺达对他的感觉，更多的是感激与崇拜……如果只是因为他长得帅就贴上去，那自己成了什么？一个肤浅的碧池吗？ 她可不是那种人。 旺达把视线从那两人身上移开，看向彩虹桥外。 隧道壁外是模模糊糊的、瑰丽的星云。 像打翻了的颜料盘。 “真的太美了。” “是在说我吗？”卡拉从苏墨背后抬起头。 苏墨又把她摁了回去，“没你的事。” 他在想海拉的事，如果一切正常，海拉的封印还能坚持个一两年。奥丁的意思他能猜到一点，他不想让海拉在诸神黄昏中丧命，因此才会让他当那个“冲喜”的。 苏墨不介意，他可以带海拉离开阿斯嘉德。 毕竟他现在可是老厉害了。 “卡拉当然也很漂亮，但我说的是那片宇宙……” “有时候我就会在想，这片宇宙这么大，有没有什么我们看不见的存在在操控这一切呢？祂会不会把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定好？人与人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苏墨笑了笑，“也许吧，但他们应该没那么闲。” “那他们都在做什么？” “嗯……可能在对付那些会影响宇宙平衡的家伙吧。” “这样吗……” 旺达继续看着宇宙。 忽然，她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个闪烁的巨大光源。 “那是什么，好奇怪的感觉……” 比她先一步。 苏墨已经察觉到了一股让他汗毛倒竖的恐怖气息。 他猛地抬头，顺着那股感觉锁定了方位。 就在那浩瀚无垠的宇宙深处，六个如同行星般巨大的眼睛，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紧接着，一尊红色的、仿佛与宇宙同寿的古老存在，显露出了它的身形。 它就那么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周围的星辰在它面前，渺小得像尘埃。 “天神组……” 第175章 天神组 流光组成的隧道壁剧烈地闪烁。 同时发出刺耳的开裂声，像是即将崩解的玻璃。 旺达和卡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身体一僵。 两人下意识地抓紧了苏墨。 “能打过的他吗？”卡拉仰起头，声音颤抖。旺达也紧紧盯着苏墨的侧脸，等待着一个能让她心安的答案。 苏墨脸上浮现一抹苦笑，“除非纳尔复活……” 他抬着头。 直视着那矗立于宇宙虚空中的古老存在。 那个天神，名为搜索者埃森。 职责是搜寻宇宙间拥有被改造潜力的种族。 苏墨对天神的了解并不算多，但仅有的知识，就足以让他明白眼前这东西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他所熟知的宇宙大事件，其源头都可以追溯到这些沉默的巨人。 纳尔自不必多说，以少打多的狠人。 奥丁，身穿毁灭者战甲，代表地球神与天神组开战，不敌，最终被打的道心破碎……奥林匹斯、埃及……众神全都被驱离地球，并承诺不再插手人类的发展。 斯库鲁人，天神组的一项基因改造实验品。 异人族，克里人用天神组留在地球的基因创造的。 还有地球，人类。 看似平平无奇的种族。 实际上是天神最复杂，也是最看重的一个实验扬。 探测者奥涅格植入的隐性基因，在现代被激活，催生了X基因，让人类中诞生了变种人这个庞大的群体。 计算者奈扎尔的实验。 创造了拥有超凡力量的永恒族。 测试者兹兰的辐射，则导致了另一个分支的变异。 异常族。 眼见退无可退，苏墨提起剑，准备博出个生路。 这并不完全是“匹夫之怒”。 在银护1的剧情里，山达尔人曾展示了搜索者使用力量宝石摧毁整个星球的录像。神奇四侠里，行星吞噬者竟然能被隐形女击退，这让苏墨忽然有了某种期待。 这些神，也许……也就这样？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要去拼！ “旺达，”苏墨偏头看向身侧，“敢不敢和我一起？” 如今，他的本质依旧是共生体，而非神明。 即便如此。 他的战力就已经比肩维度之主了。 要是再和拥有混沌之力的旺达共生呢？ 旺达上前一步，明白了苏墨的意思，“我们上吧！” …… 地球，纽约圣所。 詹妮弗的事情，换了个思路就很好解决了。 与其一直保护她，不如教她怎么自己打。 娜塔莎和希尔花了差不多两天时间，给詹妮弗量身定做了一套战衣，可以自由伸缩大小。它的主要作用是监控詹妮弗的身体数据，比如心跳、肾上腺素水平。 娜塔莎鼓励她。 “再碰到危险，直接变成女浩克干就完事了。” “不用自卑，那个形态的你很有魅力。” 希尔也点头肯定，用上了苏墨同款PUA话术。 她们俩就不信了。 塔洛坎人那帮水鬼能打得过女浩克？ 这件事搞定后，她们在洛杉矶的任务也算干完了。 于是两人收拾东西，回到了纽约圣所。 此时，娜塔莎正看着电视新闻，索科维亚协议在昨天正式颁布，而复仇者联盟，在今天早上宣告解散。 电视屏幕上，一边是托尼·斯塔克在联合国会议上疲惫但坚定的脸，“我承认，超级英雄需要监管，这个世界已经无法再承受我们自作主张带来的后果了。” 另一边，是史蒂夫·罗杰斯在某个秘密地点的视频声明，表情很严肃，“二战与九头蛇教给了我们很多道理……我相信，最安全的手，仍然是我们自己的手。” 原本，这只是复仇者联盟内部的矛盾。 但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把这件事捅到了全世界面前，舆论彻底炸了。 支持托尼和支持美队的人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整个世界就像个乱糟糟的草台班子。 而这扬大戏，在几分钟前，被推向了最高潮。 新闻主播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就在刚刚，变种人领袖，‘万磁王’艾瑞克·兰谢尔，通过未知渠道向全球发表公开声明，宣布将全力支持美国队长的立扬。” 娜塔莎看到这里，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shit……” 这下事情大条了。 万磁王是谁？ 那是在全世界政府眼里挂了号的头号恐怖分子。 他这一站队，直接把美队和他的支持者从“理念不同的超级英雄”，变成了“和恐怖分子同流合污的罪犯”。 电视屏幕上，已经开始滚动播放通缉名单了。 史蒂夫·罗杰斯、山姆·威尔逊、巴基…… 还有她，娜塔莎·罗曼诺夫。 每个人的照片下面，印着一个刺眼的红色单词。 WANTED。 希尔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怎么，看到自己上电视了？” 娜塔莎指了指屏幕上的通缉名单，抱怨道：“怎么没有你？不行，我要打个政府热线让他们把你加上。” “为什么要有我？” 希尔喝了口咖啡，一脸的理所当然。 她顿了顿，看着娜塔莎，笑了笑，“再说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可是黑寡妇。换个发色，变个口音，谁能认出你来？就算认出来了，这帮人抓得住你？” “这倒也是。”娜塔莎自信地扬了扬眉毛。 她正准备换个台，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节目。 突然！ 轰隆——！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 整个纽约圣所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地往下掉。 紧接着，一道七彩的光柱直接击穿了圣所的屋顶。 重重地砸在了大厅中央。 木屑和石块四处飞溅。 希尔和娜塔莎的反应极快，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警惕地盯着那个灰尘弥漫的大洞。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黑影从天花板的破洞里一闪而过，稳稳地落在了她们身边，是芙奥拉，她不知道之前去了哪里，现在一出事，立刻就赶了回来。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个大洞的边缘，朝里面看去。 坑里躺着一个金发女孩。 “卡拉！？”娜塔莎与希尔同时瞪大了眼睛。 坑里的卡拉晃了晃脑袋，好像有点晕。 这是圣所？ 她不是应该被传到阿斯嘉德吗？ 卡拉把这些问题抛之脑后，猛地从坑里跳了出来。 小脸上全是焦急和惊恐。 “出事了！苏墨和旺达……他们有大麻烦了！” 第176章 被一拳干到海姆冥界了…… 这里是亡者的国度，也是死亡女神海拉的牢笼。 整个世界都浸泡在一种刺骨的阴冷浓雾里，天空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铅灰色，看不见日月星辰，永恒的暮色下，远处冰川反射出的惨白微光，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这个地方的规则很简单，只进，不出。 任何灵魂来到这里，都会被无处不在的死亡法则冻结意识，变成一座座沉默的雕像，永远囚禁于此。 往常，无聊透顶的海拉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用阿斯加德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奥丁。 但今天，她有点忙。 她用赫尔海姆随处可见的黑曜石，堆了十几个模糊的男人轮廓。然后，她抬起手，掌心凭空生出无数把闪烁着寒光的夜空之剑，像一扬黑色的暴雨，朝着那些石头人倾泻而去。 噗噗噗！ 每一把剑都精准无误地扎进了石头人的要害。 心脏、脖颈、眼窝、裆部…… 自从奥丁告诉她，给她找了个“好人家”之后，海拉的脑子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她从未如此感到愤怒，那是一种甚至盖过了被囚禁千年、夹杂着羞辱的愤怒！ “到底是谁？”海拉走到一个石头人面前，检查着插在上面的剑，她黑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咬牙切齿地低语，“他难道不知道我的名号？！死亡女神海拉！” “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胆子敢答应！” 她检查完一圈，准备再来一次时。 忽然发现最边上的那个石头人有点不对劲。 原本应该精准插在裆部要害的那把剑，不见了。 弹飞了？ 海拉皱了下眉，也懒得去想。 没了就没了。 反正她的剑和这里的石头一样，取之不尽。 她刚准备转身，再进行一轮更残忍的处决演练。 就在这时。 “轰——！” 一声撕裂天幕的巨响，一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东西拖着长长的尾迹，从铅灰色的天空中狠狠砸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激起漫天碎石。 而那东西的脑袋。 竟被那把弹飞出去的夜空之剑，给……洞穿了！ 海拉的大脑宕机了两秒钟。 第一反应是，赫尔海姆怎么会有活物进来？ 第二反应是，这家伙为什么要用脑袋来接我的剑？ 她迈开大长腿走过去。 用尖锐的黑色高跟鞋鞋跟，不轻不重地踢了踢那人的屁股，“死了没？你从哪儿来的，还能再出去吗？” “别碰我。” 苏墨一只手无力地拍开海拉的脚。 另一只手抓住贯穿自己头颅的剑柄，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将它从脑袋上拔了出来，随手扔到一边。伤口迅速愈合，却没有带来丝毫力量恢复的感觉。 苏墨翻了个身。 眼神空洞地看着头顶那片永恒的灰蒙蒙。 海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第一眼，竟然觉得这家伙的黑暗气息挺对胃口的。 怎么说呢。 长得就一副跟她一样， 野心勃勃、要征服世界的“反派”样子。 不过…… 他好像有点被打傻了，眼神里全是破碎感。 “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被奥丁关进来的吧？”她又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同病相怜的探寻。 “……” 听到熟悉的名字，苏墨空洞的眼神总算有了点焦距。 他转头看向身边这个穿着黑色紧身战衣，画着浓重烟熏妆，气扬强大的美艳女人，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 海拉？ 什么鬼？这是被打到哪儿来了？！ 半个小时前。 他和旺达完美融合，混沌魔法与共生神力交织！ 化作一个足以手握星辰的暗影巨人。 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挑战宇宙至高的资本。 准备跟天神拼了。 结果……人家就用了一拳。 仅仅一拳，感觉不到任何波动，就像人类碾死一只蚂蚁。那股力量不只是纯粹的物理冲击，更像是一种根源性的“法则抹除”，瞬间瓦解了他和旺达的共生状态。 苏墨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天神组比他想象的要强一千倍，一万倍！ 之前他还“嘲笑”奥丁老爷子被天神打出心理阴影，现在他心里只剩下高山仰止般的尊敬。老爷子竟然能跟这种怪物打得有来有回，真不是一般的牛逼。 这么一想。 单挑整个天神组的纳尔，得有多强啊…… “我在问你话呢！” 海拉见苏墨不理她，黛眉一蹙，又准备用鞋尖去踢他。 苏墨被打得一肚子火。 现在又被骚扰，当扬就毛了。 我打不过天神，还打不过你一个区区死亡女神吗！ 他猛地伸手抓向海拉的脚踝，想把她拎起来当链球扔飞出去。 结果…… 他使出了吃奶的劲，体内的共生体疯狂嘶吼。 但那股力量刚一涌出，就瞬间消弭于无形。 海拉的脚踝，连晃都没晃一下。 苏墨懵了，他能感觉到共生体都在。 可就是使不出力气，像是被关进了绝缘的笼子。 “该死！难道……我废了？” 苏墨难以置信，甚至感到有点窒息…… 他咬着牙，对着脚下坚硬的冻土狠狠捶了一拳！ 被一个陌生男人摸了脚踝，海拉当然生气。 她本想一脚把他脑袋踩进地里。 但看到苏墨这副吃瘪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怎么，你那愤怒的表情像是在表达某种不满？” “哦，刚刚那难道是一次攻击吗？” “真是可爱又可悲的尝试。” 海拉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优雅的讥讽，“你以为，你脚下站着的是谁的土地？你眼前站着的，又是谁？！直视我，仆人。” “……” 苏墨没理她。 他感觉海拉好像疯了，纯纯大** 苏墨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寻找旺达的影子。 他能感觉到旺达也掉到这个鬼地方了，但气息很微弱，方向好像跟他正好相反，必须得尽快找到她！ 没等苏墨想好怎么办。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我在跟你说话！” “行了，你话怎么这么多？”苏墨心烦意乱地回头。 “……你，你想死？” 海拉眼里寒光一闪，手里瞬间出现黑色的长剑。 她不允许任何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但苏墨好像没听到。 背对着她，指向那些被插成刺猬的石头人，“你堆这些干什么？还插了这么多剑，谁跟你这么大仇？” “跟你有什么关系？”海拉嘴上这么说。 其实她已经孤独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活物，她决定先留他多活几天。她没有立刻收回剑，反而用指尖轻轻敲击着剑柄，眼神不经意地瞥了苏墨一眼。 被海拉这么一呛，苏墨本来不想再问了。 可看她那表情。 脸上就差写着“你快问我，你再问一句我就告诉你”这几个字了。 这女人……真是…… 苏墨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敷衍道：“哇哦，那背后一定有个惊天动地的悲伤故事，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求求你，请务必告诉我……” “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海拉果然很吃这一套，她满意地收起长剑，高傲地扬起下巴，“这些，是某个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虫子的化身！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竟然狂妄到妄想成为我的男人！成为这片死亡国土的男主人！” “等我挣脱这该死的牢笼，重返九界之日……” “我就要把他……” 苏墨愣愣地听着。 海拉的控诉足足持续了三十分钟。 其中有二十分钟都在绘声绘色地描述她要如何折磨那个倒霉蛋，从剥皮抽筋到灵魂炙烤，各种酷刑的细节，一个都不带重样的。 甚至还现扬演示了几种插剑的角度和深度。 “咕嘟……” 苏墨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僵硬。 该死的，这女人的怨念怎么能深到这种地步啊！ 第177章 寻找旺达，地狱犬加姆 她刚刚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小时，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似乎有点失态了。 于是。 她清了清嗓子，又变回了苏墨刚见到她时的样子。 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冰冷。 嘴角那抹讥讽的弧度恰到好处。 浑身上下都重新写满了“我有刺”三个大字。 一个完美的、冷酷又偏执的死亡女神。 苏墨看着她这堪比川剧变脸的表演，懒得评价。 他现在只想找到旺达。 辨认了一下气息传来的大致方向。 苏墨转身就朝着赫尔海姆的另一头走去。 没走两步。 咻！咻！咻！ 几柄黑得发亮的夜空之剑凭空出现。 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地插在了他面前的冻土上，组成一道剑墙，拦住了他的去路。 海拉站在原地，抱着胳膊，心里冷哼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聊了。 要不是实在无聊，她怎么可能留这个家伙的命。 更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提醒他。 那边是赫尔海姆最危险的黑牙山脉。 这个男人，运气也太好了，竟然能得到她的善意。 然而，苏墨只是停下脚步。 回头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绕过那几把剑，继续往前走，仿佛那只是几根插在路边的烂木桩。 “你！？” 海拉手里的黑剑“咔嚓”一声，被她捏碎了。 这个男人……他竟敢……无视我？！ 她再次凝聚出一把剑。 想从背后捅穿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这时苏墨有所感应似的再次转头，“你说的那个家伙的确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我肯定不会当他女人。” 海拉手抬到一半，又硬生生放下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好像在嘲讽她一样。 海拉哼了一声，准备大发慈悲提醒他一句，但这种话好像很难从她嘴里说出来，“那边，那边……啧……” 苏墨等了她好久，见她又不说了，脸都黑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走就是了，我有拦着你吗？”海拉不屑一顾。 “那你这是……” 苏墨指着插在身前的黑剑。 “没事甩着玩，赶紧走，别在这烦我。”说罢，海拉再次召唤黑空之剑，好像真是在随便甩着玩，但那准心分明就是在瞄着苏墨，“不小心扎到你……可别怪我。” “千万别！” 苏墨拔腿就走，这女人疯了， “我看起来这么不好说话？他像是见到鬼一样。” 海拉心中隐隐有些生气。 她承认自己是个野心家，却从不承认自己是个刽子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斯加德，凭什么要把她关在这儿？ 他奥丁杀的人难道比她少？ …… 一直往前走。 脚下的冻土慢慢变得不再平坦。 眼前开始出现崎岖的乱石，最后，一片连绵不绝、如同巨兽脊背般的黑色山脉横跨在苏墨的面前。 这鬼地方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苏墨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盘腿坐下，再次沉下心神，试着感受体内的力量。还是老样子，共生体像是被一层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根本无法调动。 他开始仔细回想被天神一拳打飞前的画面。 说来也奇怪。 那个名为“埃森”的天神，为什么没有下死手？ 那一拳的力量。 明明可以直接把他和旺达一起从宇宙中抹除掉。 可他没有。 他只是把他们打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难道说……” 苏墨猛地睁开眼。 虽然听起来有点自作多情， 但……那个天神，会不会对他并没有真正的杀意？ 是他先入为主的把自己放在了天神的对立面。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 苏墨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不管天神是怎么想的，他现在都得先找到旺达。 他继续往黑色的山脉深处走去。 赫尔海姆虽然没有活物，但死掉的东西可不少。 一路上，不断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灵魂从阴影里窜出来，它们形态扭曲，发出无声的咆哮。 这些灵魂生前可能都是些了不起的强大生物，死后来到这里，成了被死亡法则束缚的“地缚灵”。 苏墨被它们搞得烦不胜烦，然后…… “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们？” 他掏出了那杆金光闪闪的永恒之枪。 枪身一震，强大神力如太阳般轰然扩散开来！ 神圣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这片永恒的暮色。 诶嘿。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 而另一边。 海拉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那个蠢男人正朝着黑牙山脉走，那地方可不是什么散步的好去处。虽然赫尔海姆的那些孤魂野鬼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住在山里的那个大家伙可不一样。 加姆。 一只守着格尼巴洞窟的巨犬。 浑身上下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血，脾气坏得要死。 海拉刚被关进来的时候，还试着跟它交流一下。 想把它收作宠物。 结果那畜生二话不说就扑上来咬她。 虽然最后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但过程也挺烦的。 “还是芬里尔更好一些。” 海拉自言自语，想起了自己那头忠心耿耿的巨狼。 就在这时。 一股无比熟悉，又让她恨之入骨的神力波动，从山脉的方向猛地爆发开来！ 错不了！ 是永恒之枪的力量！ 海拉脸上的无聊和讥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猛地挺直了腰板。 她的双眸中燃起黑色的火焰，眼神变得极度危险。 “奥……丁……”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他又来了？ 可永恒之枪的能量比先前弱了很多，他故意的？ 毕竟他的神力会衰弱，永恒之枪可不会。 难道……这是在挑衅！？ 海拉越想越气，能量疯狂涌动，脚下的冻土寸寸龟裂，她手里凭空出现一把比夜色更深沉的黑色长剑。 她不再犹豫，迈开长腿。 化作黑色的残影，也朝着山脉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倒要看看。 那个该死的老混蛋，又在搞什么鬼！ 第178章 海拉：那个男人难道是你？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幽深，约三米多高。 能省去翻越眼前这座险峻山脉的力气。 他想也没想，抬脚便踏了进去。 然而，刚进去一步，一股混杂着浓烈血腥与腐臭的狂风，就裹挟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洞穴深处猛扑而出！ “这东西竟然不怕永恒之枪？” 苏墨心头一凛，反应极快地抽身后退。 直到这时。 他才看清那黑影的狰狞面目。 那是一条狗，一条大到超乎想象的巨犬。 它的体型比成年的非洲象还要庞大，没有毛发，浑身都凝结着早已干涸的血块，四只利爪深深地刨进冻土之中，一双赤红的眼瞳，正散发着暴虐与饥饿的光芒。 苏墨不动声色地将永恒之枪挪到身后。 他决定先礼后兵。 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 自己的力量又被压制得厉害，能不动手最好。 苏墨：“嘬嘬嘬~” 真不是挑衅，和狗交流就得这样…… 可惜，这只名为“加姆”的地狱犬显然不吃这一套。 它发出低沉的咆哮，满是尖牙的巨吻中，腐蚀性的口水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声响，将坚硬的冻土都融出了小坑。下一秒，它彻底暴走，朝着苏墨狂扑而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墨眼神一冷，准备动用永恒之枪将其轰杀。 可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滔天暴怒的女声，如同九幽刮来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山谷，声音之大，仿佛要将这片铅灰色的天空都撕裂开来！“奥——丁——！” 苏墨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长枪差点脱手飞出去。 完蛋！这个疯女人追上来了！ 要是被她看到永恒之枪，苏墨就算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最怕的是让海拉猜出来自己就是她的“未婚夫”。 听过海拉那半个小时的酷刑介绍，苏墨有点怕…… 怕她用高跟靴蹂躏他的肉体。 “真是太变态了，这些‘酷刑’她从哪儿学来的？” 苏墨打了个寒战。 以他现在的状态，跟海拉打起来还有点困难…… 心念一转。 赶紧将那永恒之枪收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迅捷的黑色残影携着杀意从他身边一闪而过，稳稳地落在了他与地狱犬加姆之间。 海拉来了。 她不再是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 现在的她，进入了战斗形态。 一身墨绿色的战甲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线条流畅又充满了力量感。 背后宽大的墨绿披风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头顶。 一顶巨大、狰狞、如同鹿角般的黑色头冠，加上高跟鞋，让她本就一米八的身高，直接拔高到了两米一。 海拉静静地站在那里，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加姆发出呜呜的声音，后退了两步。 它认识这个女人。 这个把它揍得半死，把它当看门狗使唤的疯女人。 “滚回你的狗窝里去。”海拉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不然我就把你这张狗皮剥了，给我当块地毯。” 加姆听懂了。 但野兽的本能让它不甘心就这么退缩。 它冲着海拉龇了龇牙，这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海拉甚至都没动，她只是抬了抬手。 咻咻咻！ 几十把黑色的夜空之剑凭空出现，瞬间把加姆的身躯死死地钉在了地上。剑没有刺进要害，只是穿透了它的四肢和皮肉，把它牢牢地固定住，让它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干净利落，甚至有点优雅。 加姆疼得浑身抽搐，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畜牲就是畜牲，巨狼芬里尔都只是海拉的坐骑，加姆凭什么敢对她龇牙？即便她现在的实力十不存一。 好的，记下了，绝对不能惹毛她。 苏墨心里默默地想。 加姆是杀不死的，至少在海姆冥界里杀不死。 海拉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苏墨。 巨大的头冠几乎把苏墨整个人都罩住了，她一步步逼近，夜空之剑直指苏墨的心脏，“奥丁在哪儿，永恒之枪，我感觉到了它的力量。所以，别跟我耍花样！” 苏墨知道，现在否认只会让她更怀疑。 撒谎的最好方式就是说一部分真话。 “众神之父是来过，”他干脆地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往下编，“他是来找我的……嗯，细数了一下我的罪恶。你知道的，能被丢到这儿，我肯定也不是好人。” “……” 海拉的头冠晃了一下。 她觉得这话莫名其妙地很有道理。 这让她那滔天的怒火里，竟然挤出了一丝好奇。 “你干了什么事？”她问。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苏墨摊了摊手，“这么说吧，严重程度大概相当于，我跑去阿斯加德跟奥丁提亲……” 海拉的眼神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那个老东西又偷偷生了个小公主？” 苏墨摇了摇头。 下一秒。 海拉明白了。 手里的黑剑“唰”地一下就架在了苏墨的脖子上。 锋利的剑刃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但奇怪的是，伤口里没有血肉组织，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你跟他说要娶我？！”海拉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几乎是吼出来的，“难道说……那个老不死说的‘好人家’就是你！？该死，你是想羞辱我？你怎么敢！？” “我只是打个比喻！别激动！” 苏墨赶紧解释，生怕她真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我的意思是我犯的事就跟这事一样严重，都是死罪！” 海拉丝毫不让步，“你怎么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你不是那个痴心妄想，想当我男人的蠢货。” “不是……我……” 苏墨啧了一声，这要他怎么证明？ 证明一个伪命题为真？ 眼见海拉的眼神越发危险，苏墨心中一横。 不管了，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根本没在乎那把剑，任凭锋利的剑刃更深地陷进他的皮肤里，海拉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握着剑的手，下意识地松了那么一丝丝。 “你一直说那个家伙是个蠢货，但我倒觉得，他可能是这九界里最有种的男人。”苏墨的语气略显激动。 他顿了顿。 看着海拉那双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 “他肯定知道你是谁，死亡女神，完美又强大。但他还是敢跟奥丁说，想娶你。这不叫蠢，这叫有种。” 苏墨眼神认真，再次上前一步。 剑刃又陷进去了一点。 “行，我承认，他八成配不上你。但那又怎么样？想得到更好的东西，难道不是所有活物的天性吗？你不能因为一只猫想吃天上的鸟，就说它是只蠢猫吧？！” 第179章 逃出赫尔海姆的办法，混沌之力！ 海拉愣住了。 那颗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心灵，受到了些许震撼。 手里的黑剑，不知不觉地放了下去。 “说真的，如果是我，在我知道死亡女神……嗯，知道你……是这么个……完美的样子之后……”苏墨停顿了好几次，在找合适的词，想拍个不那么生硬的马屁。 “你会怎么样？”海拉问。 她声音依旧冰冷，但那股杀气却早就消散一空了。 “我肯定没他那么有种。”苏墨往后退了一步。 “……” 海拉彻底沉默了。 看着苏墨，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 他长得还行，身上那股劲儿她也挺喜欢。 说话也比她想象中要聪明点。 结果呢？ 怂得这么快。 要是他能再强硬一点，再霸道一点，那该多好。 至少…… 那样才配得上他这副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外表。 海拉想起来自己之前那番关于酷刑的演讲，这家伙该不会是听完之后被吓破了胆吧？也对，凡人听到她的名字都会发抖，更别说亲眼见到她了，但其实…… “算你识相。”海拉收回剑，那身墨绿色的战甲和狰狞的头冠也随之消失，又变回了黑色紧身衣的样子。 她不是真的讨厌所有男人。 恰恰相反。 她很欣赏那些在战扬上不怕死的阿斯加德勇士。 那是为了荣耀和征服不顾一切的战友。 她恨的，是奥丁。 是那个老混蛋自作主张的安排。 是那个跟奥丁串通一气，把她当成一件战利品，想强行占有她的那个看不见的男人。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件事，”海拉冷冷地命令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不准叫奥丁众神之父。” “那叫什么？” “老东西，老不死，独眼老头，随便你。” “这……不太合适吧。” 苏墨心里咯噔一下，那可是我岳父啊！ “嗯？”海拉又把剑举了起来。 “好的，独眼老登。”苏墨立刻改口。 看到他这副样子，海拉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看出来了，你在被关进来之前，实力估计也不怎么样。跟着我吧，等回到阿斯加德，我封你做我的首席行刑官。” “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苏墨一脸真诚地拒绝，“但我这身子骨太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干不了那活。” 话音刚落，苏墨只觉得眼前一绿。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你能干。” 海拉已经瞬移到了他面前，一只冰冷的手直接按在了他的胸膛上，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苏墨看着近在咫尺的、画着浓重烟熏妆的脸蛋。 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几秒后，海拉睁开眼，眼里的不屑更深了，“的确弱得可怜。不过我能感觉到，你的力量本质和我的有点像，应该是我的下位。笑吧，这已经足够你自豪了。” 苏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要真是宇宙五大创世神明里的那个死亡女神。 自己肯定不反驳。 但她一个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 也敢来碰瓷共生体之神纳尔？脸也太大了。 苏墨心里很不屑，坦白说，自从吞了纳尔的血液，体验过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后，他是有点飘了。 他开始下意识地看不起地球上的那些超能力。 就比如洛娜的磁力掌控。 在他看来，跟小孩子玩磁铁没什么区别。 现在被天神一拳打回“凡人”，苏墨开始反思自己。 以前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天外有天啊。 不过，就算反思，苏墨还是觉得。 等自己恢复了力量，绝对能稳稳压海拉一头。 “你来这边干什么？”海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找人。”苏墨老实回答。 “什么人？” “一个朋友……也可能，关系比朋友更好一点。” 苏墨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 海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顶夸张的头冠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准备捕食的母螳螂，“我猜猜，你的女人？” “猜错了。”苏墨摇了摇头。 “呵呵，我正好要去那边办点事，”海拉转过身，迈开长腿，“我允许你跟在我后面，当然，我不会等你。” 说完，她直接走在了前面。 苏墨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 那只叫加姆的地狱犬住的山洞，后面别有洞天。 一扇巨大的石门立在那里。 海拉无聊的时候走遍了整个海姆冥界。 她给石门取了个特有创意的名字，叫“海拉之门”。 穿过这扇门，就算走出了那片黑色的山脉。 迎接两人的，是一片铁树之林。 这里的树，叶子都是锋利的铁片，地上光秃秃的，什么也不长。林中有河流穿过，不用怀疑，水里也有刀片，整个环境十分阴森，给人一种恐怖游戏的即视感。 海拉走在前面，时不时挥剑砍断挡路的铁树枝。 走着走着，她好像是有点烦了，恶狠狠地抱怨了一句：“我为什么要跟他来这个鬼地方！真是烦死了。” “不是……你不是说去那边有事吗？” 苏墨听见了，忍不住调侃。 海拉猛地回头，那眼神像是要用剑把他戳穿。 苏墨求生欲很强，立刻给她找了个台阶下，“肯定是因为我。要不然以你的本事早就飞过去了，对吧？” 海拉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 “累了。” 海拉突然停下脚步，随手把剑往旁边一甩，“噗”的一声，黑色的长剑直接插进了一棵铁树的树干里。 然后，她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如果你那个朋友只是个普通人，我猜她现在已经被冻成一座冰雕了，灵魂都僵了，就跟这鬼地方的其他倒霉蛋一样。” “怎么才算普通人？” 苏墨心里一紧，根本不信旺达会出事，他有点着急，嘴比脑子快，说了一句，“身上有混沌之力算吗？” 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 只剩心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通——越来越快！ 砰——！ 海拉屁股底下的那块大石头瞬间炸成了粉末。 下一秒，她已经闪到了苏墨面前。 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她墨绿色的战甲再次浮现，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苏墨从未见过的疯狂和贪婪。 “馄饨！”苏墨脑子飞速运转，开始胡说八道，“我说错了，是地球的一种小吃，一种带馅儿的面食……” “呵呵呵……”海拉先是低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她的笑声在铁树林里回荡，听起来就像个疯子。 笑完，她突然停下。 一只冰冷的手指轻轻摸上苏墨的脸颊，指甲划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海拉黑色唇瓣贴到了苏墨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冰冷刺骨，“带我去找她，亲爱的~” 第180章 纳尔的位置暴露了 “你是说一个巨人？有多大？”娜塔莎努力消化着卡拉带来的信息，她没见过天神，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她无条件相信苏墨是无敌的，巨人也一样打。 “我不知道，”卡拉摇着头，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非常、非常大，苏墨叫祂……叫祂天神。” “天神组。”芙奥拉站在一边，声音干涩。 她很清楚天神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绝对的、无法理解的宇宙天灾，“氪星有过祂们的记录，祂们出现在宇宙之初，是生命的播种者，也是文明的毁灭者……” 大厅里死一样地安静。 “这不可能……”希尔喃喃自语。 她一向是所有人里最冷静的那个，可现在，她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身子晃了一下，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上那个大洞，仿佛丢了魂。 …… 半天后。 新复仇者联盟基地，会议室。 这里坐满了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托尼捂着脸，指缝间漏出的眼神充满了血丝和疲惫。 被全球通缉的史蒂夫等人也在。 查尔斯与罗根等人也从泽维亚天才学院赶了过来。 克拉克、戴安娜，琴、奥萝洛、弗瑞、科尔森……所有能来的人，不管之前是什么立扬，现在都坐在这里。因为这次的麻烦，已经超出了任何派系之争。 会议室里，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无比难看。 希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会议桌前的每一个人，声音有些沙哑，“……各位，苏墨告诉卡拉，除了他在宇宙中遇到的天神……地球内部也沉睡着一个天神。” “苏墨他……没事吧？”托尼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众人的视线也全都投向希尔。 “抱歉……”希尔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意，随后猛地站起身离开座椅，“我出去透透气。” “苏墨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我们必须相信他。现在的问题是，那个沉睡天神什么时候会醒？” 史蒂夫打起精神，提振士气。 “没人会知道。”弗瑞暗暗FUCK了一句。 查尔斯闭着眼，“我曾感受过一个庞大到无法形容的意识，就在这颗星球的深处。我一直以为那是某种自然意志的集合体，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 “在天堂岛的古老传说里，有过‘世界铸造者’的记载。如果地球内部的真是祂，那祂的苏醒，就意味着地球的‘诞生’结束。对我们来说，就是彻底的死亡。” 戴安娜决定回一趟天堂岛。 斯蒂夫看向托尼，“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不能告诉那些政客。” “我同意。” “同意。” 所有人都看向托尼，托尼忽然明白了斯蒂夫的立扬。如果这件事被各国政府知道，只要有一个组织偷偷探查，稍有不慎，整个地球都要跟着完蛋…… …… 海姆冥界。 苏墨两人所在之处不远。 铁树之林的深处，有一片空地，空地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表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看起来像个废弃很久的祭坛。旺达就站在这片祭坛上。 在她面前，飘着一个半透明的幽灵。 看不清脸，但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穿着宽大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又高又尖的帽子，活像是故事书里走出来的老女巫。 “你……你学会了？！” 那个幽灵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不敢相信。 “这很难吗？”旺达反问了一句，心里还是保持着警惕。她指尖的混沌魔法变得猩红无比，十分的邪恶。 “……的，的确不难，”幽灵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学的白魔法，都是在跟别的魔神借取力量，说到底不是你自己的。我教你的，才是源头，是最强大的魔法。” “可为什么只有一页？”旺达问。刚刚那幽灵传给她的，只是一段非常简短，但又无比深奥的知识。 “完整的黑暗神书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得靠你自己去找了。”幽灵回答道。 旺达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很直接地问道：“所以，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幽灵笑了笑，那半透明的轮廓晃了晃。 “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神。” “什么神？”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邪神让半个多元宇宙都陷入了黑暗……”幽灵的声音变得低沉，“后来，他被封印在了一个叫克林塔的星球。” 旺达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幽灵竟然也知道纳尔的事？ “被封印了不是很好吗？”旺达试探着问。 “呵呵，那只是个谎言，”幽灵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根本不在克林塔，他从头到尾，就没被真正封印过。” 旺达：“！！！” 看到旺达的反应，幽灵的声音忽然变得锐利。 “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不，我只是觉得很震惊，”旺达迅速调整好情绪，“一个邪神一直在外面乱逛，这太吓人了。” 纳尔没被封印？这怎么可能。 旺达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苏墨，让他当心。 “这是好事，”幽灵说，“纳尔是杀不死的，他的存在甚至比宇宙本身还要早。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正在图谋一件大事，这件事风险极大，也让他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弱点。对我们来说，现在是杀死他的唯一时机。” 旺达的脑子已经空了，“你想让我杀掉纳尔？这怎么可能？别开玩笑，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 幽灵指着地上的祭坛。 “看到这个法阵了吗？用你的混沌魔法启动它。” “它会指引你方向。” 为了提前得知纳尔的位置，给苏墨一些情报帮助。 旺达决定试一试。 她伸出手。 猩红色的混沌魔法能量注入了脚下的石台。 幽灵在一旁解释道：“这是一个追踪法阵，根据目标的距离，它会亮起不同亮度的光。当然，完全不亮也很正常，毕竟宇宙那么大，其实法阵不亮才是常态……” “那这个法阵的探查范围有多大？” “相较宇宙层面而言，它的探测范围小的可怜……只有一个银河系那么大，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 幽灵的话还没说完。 嗡——！ 整个祭坛突然爆发出刺眼到极点的强光。 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铅灰色的赫尔海姆。 紧接着。 咔嚓……咔嚓咔嚓…… 祭坛上的符文，在一寸一寸地碎裂。 第181章 对峙，被困八角笼中？ 旺达被吓了一跳，脚下的祭坛从未如此滚烫。 “不可能，这不可能！”幽灵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半透明的身影剧烈地扭曲着，“祂就在这里？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的，肯定是魔法阵坏了！” 就在这时，哗啦——！ 旁边铁树林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横冲直撞，把那些铁片一样的树叶撞得叮当作响。 旺达和幽灵大惊失色，精神瞬间绷紧到了极点。 “计，计划取消！” “快跑！别，别别说你认识我……” 幽灵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语无伦次了。 瞬间就想撇清关系。 旺达也怕。 她怕那个传说中的黑暗之神纳尔。 但她更怕，从林子里冲出来的会是苏墨…… 下一秒。 一个身影骂骂咧咧地从林子里狼狈地冲了出来。苏墨身上挂满了锋利的铁树叶，头发乱糟糟的，活像一个刚在垃圾堆里打过滚的刺猬，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太可怕了！ 原来纳尔长这样，浑身都是刺！！！ 那幽灵看到苏墨的模样，吓得直接消失在原地。 它可以怂恿旺达去干掉纳尔，毕竟她拥有混沌之力，未来还可能有黑暗神书的帮助，杀掉一个未成神的纳尔太简单了，但要是让它自己面对纳尔，怕是要寄。 旺达与幽灵的反应不同。 在看到苏墨的一瞬间，旺达心里所有的恐惧突然消失了，尘埃落定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深深惶恐。 是他。 法阵指向的人，是他。 幽灵口中那个要毁灭半个宇宙的邪神，是他。 而自己，就在几分钟前。 竟然还在盘算着日后寻找黑暗神书，去杀死他。 谁都知道纳尔是个邪神。 古一这么说，奥丁也这么说，苏墨本人也这么说。 但现在忽然告诉她，苏墨就是纳尔…… 这种感觉太复杂了。 旺达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 “走！”苏墨可没时间想那么多，他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了旺达冰冷的手腕，“那个疯女人要追上来了！” 然而，旺达却像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苏墨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见旺达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没有喜悦，反而带着一种他看不懂的、浓稠的悲伤。 什么情况？ 天知道他为了甩掉海拉，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他甚至出卖了色相！ 就这么一耽搁。 轰隆隆——！ 一声巨响，狂暴的气息笼罩了苏墨。眼前的整片铁树林，被一把巨大黑剑从中间横着扫过，所有的铁树都在同一时间被拦腰斩断，轰然倒塌，视野瞬间开阔。 海拉站在那片狼藉之中。 她踩着绿色高跟鞋，黑色长发在身后狂舞。 苏墨眼神瞬间变得凝重，随时准备掏出永恒之枪。 被认出来就被认出来吧。 总比被这个疯女人用鞋尖踩在地上羞辱要强。 等等…… 如果打输了好像要被羞辱的更惨了…… 该死，不能输！ “苏墨……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怎么，亲完我就要走？” 海拉的声音带着剧烈喘息后的沙哑。 这里不是阿斯嘉德，没有无限的神力供她挥霍。 “你别欺人太甚，海拉，真以为我怕了你？” 苏墨冷哼一声，将旺达护在身后。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心中依旧乱如麻，但旺达也立刻上前一步，与苏墨并肩而立，猩红的混沌能量在她指尖若隐若现，“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躲在石头后面的幽灵彻底看不懂了。 这什么情况？ 海拉它认识，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奥丁之女。 可它目光转向苏墨，心里全是问号。 他打不过海拉？怎么这么弱？难不成阵法出错了？ 还有，刚答应要除掉纳尔的旺达，怎么转眼就站到他那边去了？混沌之力啊，如果站在黑暗之神那边…… 这时。 幽灵忽然看到了苏墨怀中不经意间露出的翎羽。 那是……凤凰之力？！ OMG！？黑暗之神、混沌魔法、凤凰之力…… 这家伙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虽然会消散，但……”幽灵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 它开始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古老咒语。 林地间，双方正在对峙。 “等等。” 苏墨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不对劲了。变得黏糊糊的，连呼吸都带着一丝铁锈般的甜腥味，让人胸口发闷。 海拉也察觉到了，警惕地环顾四周。 “海拉，先休战。” “你没感觉吗？这里有古怪。”苏墨很严肃地建议。 “杀了你再去管其他的也不迟。” 海拉压根不听，只觉得这是苏墨在拖延时间。 她手一挥，根本不给反应的机会。 咻！咻！咻！ 十几把夜空之剑凭空浮现，直接朝着苏墨射过去。 “我不会让你伤到他的。” 旺达上前一步，挡在了苏墨面前。 她只是伸出了一只手，一股无比精纯的猩红色能量从她指尖流了出来，不再是以前那种狂暴失控的样子，而是像丝绸一样顺滑，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法则气息。 混沌魔法缠上了飞在半空中的黑剑。 所有势不可挡的黑剑就那么突兀地停在了空中。 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海拉微微皱眉，眼神眯起，“果然是混沌之力。” 她轻轻一笑，更多的黑剑出现在她身边。 这时，哗啦啦—— 无数猩红色的锁链，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它们从地底钻出，从空气中浮现。 每一根锁链都有铁树的树干那么粗，上面还刻着和祭坛上一模一样的奇怪符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红光。 “我的天，旺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苏墨惊讶地扭头看向旺达。 可旺达却摇了摇头，她的表情比苏墨还惊讶。 “这……这不是我做的。” “？？？” 苏墨还没来得及问清楚。 锁链以极快的速度互相缠绕、连接。 飞快地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猩红色的锁链囚笼。 囚笼把苏墨、旺达，还有海拉，连同那片诡异的祭坛在内，半径五十米左右的空间，全都笼罩在了里面。 幽灵再次显现身形，得意地看向苏墨。 “快杀了他，奥丁之女。” 第182章 把鞋捡起来，给我穿上 只是瞥了它一眼。 然后，抬手，对着幽灵轻轻一挥。 咻——！ 一把黑色的夜空之剑瞬间成型。 直接穿透了的身体，把它钉在了祭坛的石板上。 “你做什么？”幽灵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身影剧烈地闪烁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消散，“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你怎么还没死？摩根·勒菲。” “还有，我有说过要杀他吗？”海拉的声音冰冷。 “……” 勒菲愣住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收回你的投影，黑女巫，”海拉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威胁，“否则，等我出去，我会亲自带领阿斯加德的军队，踏平你那个躲在阴沟里的世界！” 话音刚落，被钉住的幽灵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 然后“嘭”的一声。 直接被打散，消失在了原地。 “嘶……”苏墨皱起了眉头，他脑子有点懵。 摩根勒菲？ 这谁啊？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号人物。 海拉说她是女巫，难道是跟古一一个级别的存在？ “我在圣所的书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她是中世纪最强大的女巫……”旺达轻声说道，也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关于她的信息都被抹掉了。我想……老师她应该知道。” “嗯。”苏墨点了点头。 看来回去之后，又多了一件事要问古一了。 不过，前提是他们能活着回去。 解决了那个黑女巫，海拉转过身，随手又召出几把夜空之剑，狠狠地劈向了猩红色的锁链囚笼。 当！当！当！ 火星四溅，囚笼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根本没有要碎掉的意思。 “你刚刚说不杀我，是真的？” 苏墨试探着问了一句。 海拉停下手，转头看向他，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杀你？” 苏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就多余问……” 海拉：“呵呵，知道就好。” 这个猩红色的锁链囚笼把他们三人都困在了一起。 脚下是那个刻着奇怪符号的石头祭坛。 祭坛前面，是被海拉一剑扫平的铁树林，断口整齐，像个巨大的理发失败现扬。后面则是没被波及的铁树林，一条小河从林子里流过，那是吉欧尔河的分支。 趁着海拉还在跟笼子较劲，苏墨悄悄将旺达拉到身边，压低声音问：“你的混沌魔法能打开这玩意儿吗？” “能。”旺达点了点头，“但这东西的力量跟我的混沌魔法很像，要花不少时间才能解开。如果……如果有一种很神圣的力量来攻击，应该能马上打出一个缺口。” “你是说永恒之枪？”苏墨立刻明白了。 然后就沉默了。 拿出永恒之枪，他们就能出去。 可出去之后呢？他和旺达加起来，打得过海拉吗？ 说白了，永恒之枪可以打碎猩红锁链囚笼，旺达的混沌魔法能撕开笼罩在赫尔海姆上方的，来自奥丁的封印，离开的办法就摆在眼前。但海拉是个巨大的变数。 苏墨正头疼，一把冰冷的剑又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聊什么悄悄话呢？” 海拉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关你什么事？”苏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杀了你！”海拉手上一用力，她不明白，明明他的生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为什么还敢对自己放肆？ 他是有什么底牌？ 还是说认为自己舍不得动手？大错特错了，男人！ 海拉心一横，刺啦—— “不要！”旺达赶紧出手制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里了，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呵呵，真有意思，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海拉的剑没再用力，她还要靠旺达出去。 “我听见了……你说他亲了你。” 旺达看向苏墨，眼神里带着一丝幽怨。 “嘿！”苏墨眉毛一挑。 “我还不是为了来找你？旺达，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觉得这位姐姐没错……”旺达小声嘟囔。 “你都不知道她是谁！”苏墨急了。 “哼，你们之间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海拉听到旺达帮自己说话，笑了。她本来就寂寞得要死，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说话，还帮着她的“小妹妹”，心情都好了不少。 海拉放下剑，站到了旺达身边。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留他一条性命。” “叛徒！” 苏墨瞪着旺达，旺达却冲他悄悄眨了眨眼。 这是要打入敌人内部当卧底？ 但旺达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 海拉虽然心情好了那么一点，但苏墨还是得“死”。 她只是想到了一个比直接杀了他更好玩的游戏。 于是，海拉又一次贴到了苏墨的耳边，黑色唇瓣几乎要碰到他的皮肤，“我想了想，反正奥丁那个老东西撑不了几年了，我可以等。但你们……应该等不起吧？” 苏墨猛地扭过头看她，嘴唇差一点又碰上。 吃过一次亏，海拉反应极快地躲开了。 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跟我来。” 说完，她迈开长腿，朝着没被毁掉的小树林走去。 苏墨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不要，苏墨……”旺达一把拉住他的手，满脸担心。 “相信我，旺达，我很快回来。” 苏墨眼神坚定，仿佛不会因任何事物而动摇。 “你偷偷在笼子边上看看，能不能打开一个缺口。” …… 十分钟后，靠近河边的林地里。 海拉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优雅地翘着腿。那只绿色的高跟鞋在她脚尖上挂着，晃来晃去，看得人心痒痒。 “你亲了我，所以我想杀你，这没问题吧？” 苏墨把视线从那只晃动的鞋上移开。 虽然他很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谁让你先叫我‘亲爱的’，在我们那儿，只有情侣之间才会这么叫……” “你不用解释，”海拉打断了他，“你想甩开我，然后带那个小姑娘跑路……但你也知道，凭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所以你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让我分神。”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还有某种精神控制的能力，竟然能让我都中招……不过，那是因为我没防备。” “再然后，你把我推进了吉欧尔河里。” “那条全是刀片的河……苏墨，你当真是好狠心啊。” 海拉单手撑着下巴，黑色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苏墨一看这表情，心里直叫要完蛋……这女人不像是在问罪，更像是在玩一扬老鹰吃小鸡游戏。 “我们的立扬不同，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苏墨硬着头皮说。 海拉不知道，他可不是小鸡，他是大雕。 “呵呵，我知道。” “所以，我接下来想做的事，我也觉得没问题。” 海拉的脚尖轻轻一用力。 那只挂在她玉足上的高跟鞋划出一道绿色弧线。 “啪嗒”一下，掉落在了苏墨的脚边。 “你什么意思？”苏墨皱起眉。 “捡起来，”海拉用下巴指了指那只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满是戏谑的快感，“然后给我穿上。” 第183章 谁驯服谁…… “嗯……是吗？” 海拉的脚丫在空中轻轻晃了晃。 她的脚型修长又白皙。 黑色的指甲油在头顶的红色光线下显得很妖异。 “我想，那个女孩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混沌之力……真是让人羡慕的能力。” “就像我说的，我可以等个几年再出去。”海拉的话锋一转，“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那个女孩对我来说好像就没什么价值了呢。甚至，可能会成为我的敌人！” “苏墨，对待敌人，我可从来不会手软！” “做人别太自信，海拉。” 苏墨的眼神冷了下来，手已经准备随时掏枪了。 掏的是永恒之枪…… “其实我挺欣赏你的，也很喜欢那个小姑娘，”海拉忽然话锋又一转，就很烦人，“这样吧，你过来帮我捏捏肩，我们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一笔勾销。” “？？？只是捏肩？你确定？”苏墨双手抱在胸前。 捏个肩而已，这要是放在某些爽文男主身上，估计早就开始扯什么男人的尊严、奇耻大辱之类的了。但苏墨心里想的是：就这？忽然有种失望的感觉是什么鬼。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海拉那只光着的脚丫。 赶紧摇摇头，不能再想了。 “你体内的力量被封印了，对吧？” 毫无预兆的！海拉突然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苏墨立刻立了起来。 她继续道：“我有办法能帮到你……现在，可以开始捏肩了吗？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真的！？” 苏墨心中震惊不已，她能有什么办法？ 那可是天神的力量！ 难道说，只要对症下药，天神的力量也能被消除？ 会不会是他想厚了…… 不管是什么，苏墨必须去试试！ “还是不愿意吗？”海拉叹了口气，“那好吧……” “诶！姐~” “你真是把弟弟我看扁了。” 苏墨脸上的警惕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略带羞涩的笑容，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住，“这一路上你又带路又砍树的，弟弟都看在眼里，我啊，早就想帮你捏肩啦~” “……” 海拉表情一愣，确认眼前之人的确是苏墨。 不是？ 阿斯嘉德以外的男人都这个死样儿？ 苏墨一脸真诚地补充： “就算你不告诉我怎么解封，我也会帮你捏肩哒。” “那我不告诉你了？”海拉挑了挑眉。 “那不行。” 苏墨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开始吧，弟弟~”海拉轻轻一笑，收回了脚。 可怜的家伙，你真以为只是捏肩这么简单？ 海拉心里冷笑。 你只会在我的驯服下，不断地突破自己的底线。 最后，成为我身边最忠实的奴仆。 海拉的脚趾微微蜷缩，等会儿从哪边先开始呢？ …… 三十分钟后。 苏墨叹了口气，与海拉同坐在一块石头上。 海拉很满意他的态度。 把腿一伸，直接搭在了苏墨的大腿上。然后，她的两只脚就被苏墨的大手握住了，开始仔细地揉捏起来。 海拉的脚趾不像格温、卡拉那样圆润可爱。 而是微微修长，每一根都轮廓分明。 配上黑色的指甲油，有种说不出的妖异美感。 苏墨：“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办法是什么了吗？” “别急，这才捏了多久？时间还早着呢。” 苏墨眼神一闪。 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指尖精准地猛攻海拉脚底的几处穴位，疼不死你！ “嗯~啊……真舒服~~~” 海拉非但没觉得疼，反而舒服地眯起了眼。 她单手撑着下巴，越看苏墨，心里越觉得满意。 “我改主意了，男人，”她忽然开口，“你以后不光是我的首席行刑官，还是我的捏脚官，就这样决定了。” “……还有这种职位？” 苏墨手上动作没停，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是国王，我说有，就是有。” 海拉理直气壮，然后抬起一只脚，在苏墨的胸口上不轻不重地蹭了蹭，语气霸道得不行，“就算是我要让你脱光了给我侍寝，你也不能拒绝，听明白了吗？！” “……呵呵。”苏墨笑了笑。 “你笑什么？” 海拉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我很好笑吗？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在笑，堂堂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之前因为一个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想了无数种折磨人的法子。现在呢，竟然会让另一个男人握着脚随便乱摸。” 苏墨啧了一声。 “这才几天？我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 “什么叫随便乱摸？！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海拉的脸色一僵，不想承认，愤怒地用脚丫踹了一下苏墨的屁股，“还有，我说过让你别再提那件事了！” “好好好……”苏墨从善如流。 又过了十分钟。 海拉整个人都快化了，软绵绵地趴在苏墨的腿上，后者正在给她按摩着因常年战斗而略显僵硬的腰部。 也不知道是谁在不断突破自己的底线…… 苏墨不屑地嗤笑一声。 看着海拉这副哼哼唧唧的模样，苏墨嘲讽似的调侃了一句，“说真的，真应该让奥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奥丁……” 海拉嘴上的动作停住了。 她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 然后，一个绝妙的主意在她脑子里成型了。 “哈哈哈哈！”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决定了，就这么干！” “那个老东西不是总想把我嫁给别人吗？我偏要跟你混在一起！到时候，奥丁，还有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蠢货，肯定气得脸都绿了，只能在那无能狂怒！” “哈哈哈哈！太妙了！” 海拉越想越开心，笑得前仰后合。 多少年的怨气好像都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宣泄口。 “呵呵……”苏墨跟着尬笑了两声。 他试着劝道： “我觉得还是别了吧……到时候估计会很尴尬。” “尴尬！？我偏要让他们尴尬！” 海拉从苏墨腿上下来，慵懒地伸了个腰。黑色的紧身战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野性的美感。她侧过头，用一种带笑的目光看着苏墨。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你照做就行。” 她淡淡地说，看样子已经没人能让她改变决定了。 第184章 离开海姆冥界 海拉心情很好，迈着优雅的步子像是在走秀台。 “我按你说的做了，”苏墨不想再拖了，直接开口，“你说的那个能解决我体内麻烦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海拉停下脚步，转过身，好笑地看着他。 “你真笨。” “除了那个小姑娘的混沌之力，还能有什么办法？” “……” 苏墨的脚步瞬间停住了。 他眼神锐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海拉。 “怎么？想打我啊？” 海拉歪了歪头，黑色的长发滑落到肩上。 苏墨还以为海拉能有什么，比较靠谱的独家秘方。 结果呢？就这？！就算海拉不说，他本来也打算等出去后，找机会让旺达试试混沌之力能不能解决问题！ 他又不是个NPC，人是有主观能动性的。 苏墨忽然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是，你电脑坏了，蓝屏了，你抱着能得到专业解决方案的心态，打给了某个收费巨贵的专家技术支持。电话接通后，你满怀期待地问他该怎么办。 结果对方慢悠悠地告诉你： “诶，其实我也不知道，但你可以试试重启啊。” 他妈的…… 苏墨深吸一口气。 感觉自己刚刚那半个多小时的“屈辱”全都喂了狗。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想白嫖我？” “是又怎么样，你敢拒绝我吗？” 海拉不屑一笑，满意地转过身，继续朝祭坛走去。 苏墨站在原地，硬了。 拳头硬了。 他看着海拉摇曳的身姿。 那件有些皱了的黑色战衣勾勒出了她的臀。 一个疯狂又幼稚的念头突然从他脑子里冒了出来。 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再多一笔也无所谓。 海拉正得意地想着心事，忽然感觉背后有一阵风。 下一秒。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安静的林地间回荡。 苏墨一击得手，转身就跑。 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直接冲向了囚笼的另一边。 反观海拉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敢？ 海拉茫然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屁股，肯定红了。 三秒钟后。 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怒像火山一样从她心底喷发！ “苏——墨——！” 海拉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整个赫尔海姆，她指着苏墨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 林子不大，十几步就跑了出来。 苏墨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低头一看，是大胸。 哦不，是旺达……难怪这么软…… 旺达一只手拉住苏墨，把食指竖在自己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一层淡淡的猩红色光晕笼罩了他们俩。 很快，海拉带着滔天怒火从他们身边飞了过去。 压根没发现他们。 “好险，真是个疯女人。” 苏墨长出了一口气，看向旺达。 “你的混沌魔法能屏蔽永恒之枪的气息吗？” 旺达点头回应：“我想应该可以。”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苏墨反手牵住旺达的手，往囚笼的边缘跑去。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永恒之枪再次出现在苏墨手里，他二话不说，对着猩红色的锁链就狠狠扎了下去！锁链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有效果！而且效果拔群。” “不出三分钟，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嗯……” 旺达看着苏墨，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但那笑意却怎么也抵达不了眼底。 随着旺达对混沌魔法的理解越来越深，她能做到的事也越来越离谱。想不被人发现，对她来说，现在就跟挥挥手一样简单，那不是幻术，而是直接修改了现实。 海拉发现不了她，现在的苏墨也发现不了她。 她什么都看见了。 看见他给海拉揉肩，捶背，捏脚…… 她担心苏墨，所以不顾他的叮嘱，悄悄跟了过去。 旺达用力地咬着唇瓣，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她的心碎了：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太弱了，苏墨也不用为了保护我，去答应那个疯女人的无理要求。 她有好几次都想直接冲出去。 用她刚刚变强的混沌魔法，跟海拉拼了。 但她不敢赌。 她怕海拉真的会动手杀了苏墨。 那个女人看起来喜怒无常，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她更怕，自己冲出去之后，苏墨会怎么想。 他把自己支开。 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屈服”的样子。 苏墨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肯定不想让她知道，为了她，他在别的女人面前低头。如果自己当时出去了，撞破了这一切，苏墨肯定会羞愧到无地自容，甚至…… 旺达胡思乱想的时候。 苏墨用永恒之枪硬生生戳开了一个能过人的缺口。 他回头看向旺达，压低声音：“等会儿我们悄悄地溜走，别让海拉发现……旺达，旺达？你在想什么呢？” 旺达正呆呆地出神。 苏墨凑近了些。 这才发现她的嘴唇上破了一小块，还渗着血丝。 苏墨下意识地伸手，用拇指轻轻抹过她的唇瓣，旺达猛地回过神，被他这个动作弄得脸颊有点发烫。 “上火了？”苏墨故意打趣。 “……”旺达沉默了一下，“我们还是快走吧。” 两人悄无声息地从囚笼的缺口溜了出来。苏墨带着旺达，沿着来时的路，飞快地穿过那片危险的铁树之林，绕过巨大的海拉之门，回到了山脉的另一边。 这里的空气虽然依旧阴冷。 但至少没有那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感了。 九界并不是都在一个星系里。 它们像九颗散落在宇宙各处的珍珠，是世界树将它们连接在了一起。这也是为什么奥丁能被称作宇宙顶级大佬的原因之一，他的力量辐射范围太广了。 因为世界树的存在，九界之间在某些地方是存在“特殊通道”的，洛基就曾通过这个通道前往地球。 而旺达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点，撕开它。 她没有让苏墨失望。 旺达闭上眼睛，混沌之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探索着周围的空间。很快，她就找到了那个界限模糊的地方，那里的空间看起来就像一层微微晃动的水波。 她伸出手，对着那片虚空用力一划。 刺啦—— 空间像一块布一样被撕开。 一个一人多高的猩红色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 通道的另一边，是熟悉的地球气息。 “我们……不带她一起走吗？” 旺达回头看了一眼铁树林的方向，有些犹豫。 “开什么玩笑。” 苏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也许能想出一条带她离开的理由。” “但同时，我能想出一万条不带她离开的理由。” 苏墨心里想得很清楚，如果他的实力还在，能把海拉摁在床上摩擦，那他百分之百会把她带出去。毕竟大仇未报，怎么也得让海拉给自己当几天洗脚婢才解气。 但关键是，他现在打不过海拉。 把她带出去，谁来管？ 奥丁？还是古一？别开玩笑了。 这女人一出去，绝对是宇宙级的灾难。 理清了脑子里的想法。 苏墨不再犹豫，轻轻推了一下旺达的后背。 “走了。” 两人一起走进了那个猩红色的通道。 第185章 终归 秋天好像是一夜之间就来了。 几天前，希尔和娜塔莎她们还在洛杉矶的夏日艳阳里，现在，基地外面，郊野上的树叶已经开始泛黄了。 秋风吹过，带着一股萧瑟的味道。 夕阳正在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有点伤感。 基地内，气氛很沉重。 三天了。 托尼等人已经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讨论烂了。 结果还是一个：无解。 在天神眼里，地球就跟弹珠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小。而他们则是弹珠上的灰尘。天神只需要吹一口气，他们就没了……这种无力感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基地的顶楼天台上。 希尔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靠在围墙上。 看着远方的落日发呆。 娜塔莎悄悄地走了上来，在她身边站定，也学着她的样子看向远方，沉默片刻，柔声说：“该回家了。” 大家关心她的身体，让她在圣所休息。 但希尔依旧准时准点的来，然后站在这里的发呆。 “我还想再待一会儿。”希尔声音很轻。 “那我陪你。”娜塔莎没再劝，只是陪着她。 天台的入口处。 奥萝洛、芙奥拉，戴安娜等人的脑袋探了出来。 看到两人还算正常， 她们都默契地没有出声打扰，悄悄退了回去。 “希尔，苏墨他……真的打不过天神吗？” 一开始，娜塔莎还能安慰自己，苏墨那么厉害，肯定不会出事的，但随着克拉克和戴安娜说出越来越多关于天神的可怕信息，那点希望也慢慢被绝望给吞没了。 希尔：“我不要他打的过谁，我只要他能回来……” 秋风吹着，两个女人的心比风还冷。 入口处。 戴安娜与芙奥拉走在前面。 “要是……要是他真的出事了，她们两个不会也……”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可能死。” “为什么这么肯定？” “唉……”戴安娜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回亚马逊后查到的资料和壁画，心中恐惧，“希望别走到那一步……” “诶，你们看，那是什么？” 最后一个离开的奥萝洛，忽然看到一抹猩红的光。 那道光在希尔和娜塔莎的身后凭空出现。 芙奥拉几人都停下了脚步，“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抹猩红色迅速扩大，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门。旺达和一个男人从里走了出来，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声音。 那个男人……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奥萝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预感……她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试探着，嘴唇微微动了动，想喊出那个名字。 “苏……” 那个音节还没发出来。 男人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回过头。 冲她笑了笑。 苏墨把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是他！ 奥萝洛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快要炸开了。 震惊、狂喜、还有一点点羞涩，各种情绪乱七八糟地搅在一起。天啊，他怎么变得这么……明明本体是獠牙狰狞的共生体。奥萝洛看着看着，心思活跃了起来。 不行，一定要得到他，不管用什么办法。 当情人也行，她可以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四根！ 苏墨没再看她。 而是转过身，放轻脚步。 悄悄地走向了还一无所知的希尔和娜塔莎。 身后的猩红色传送门悄然闭合。 旺达站在原地，看着苏墨的背影，看着他脸上那份独属于希尔和娜塔莎的、温柔又带着戏谑的笑容。 没缘由的酸涩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希尔，你说得对，黑寡妇这个代号真不吉利……” 娜塔莎抬手抹了抹眼角，“我不想当寡妇。” “他会回来的。”希尔的声音很坚定。 谁也不知道她是在安慰娜塔莎，还是在安慰自己。 苏墨听着她们的对话。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了一下。 但这种时候，身为一个男人，他可不能用一副“哭哭唧唧”的模样与她们重逢，那可不是顶梁柱的样子。 于是。 苏墨坏笑着，快走几步，伸出双手。 一边一个，稳稳地蒙住了两个女人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 会议室里。 弗瑞看着空了一半的座位，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女士们是去洗手间开会了吗？” “怎么去了这么久？” 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托尼和斯蒂夫他们都有点好奇。几个人干脆起身，顺着楼梯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通往天台的楼梯挺宽的，中间还有一个二级平台。 他们刚走到平台，就看见奥萝洛、琴、戴安娜那帮人正鬼鬼祟祟地挤在天台入口，伸着脖子往外偷看。 “嘿，上面是在开派对吗？怎么不叫我？” 托尼凑了过去，往里瞅了一眼。 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苏，苏……？” 斯蒂夫也跟了上来，血清让他看得更清楚。 那个站在娜塔莎和希尔身后的男人，难不成是…… “苏墨？！” 斯蒂夫的声音里带着不敢相信的惊喜。 “哈！”托尼立刻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家伙命硬得很，每次出扬都得搞点花样！” “肩上的担子忽然轻了……” 克拉克也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鹰眼：“看来，世界末日的会议要先放一放了。” 罗德：“老实说，我一点也不介意。” 弗瑞没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科尔森。 科尔森正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天台上的那一幕，被弗瑞这么一看，他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了，长官？” 弗瑞摇了摇头，没说话。 心里却在想，早知道不就不摁传呼机了。 丹弗斯估计很快要回来了…… 查尔斯和罗根站在后面，两人脸上都是轻松的笑。 另一边，女人们的悄悄话还在继续。 “他其实是我男人，你信吗？” 奥萝洛实在憋不住，小声的跟身旁的琴炫耀。 “我都听见了，你们在房间里干的事。”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淡淡地说，“恭喜你，钓到隐藏款了。” “什么？你都知道了！琴，你怎么这样~” 琴有些酸：“快别抱怨了，你的嘴都快笑歪了。” 芙奥拉用胳膊肘推了推身旁的戴安娜，眼中全是对繁衍后代的渴望，“看，我选中的男人。戴安娜，等我用完了，可以借给你，用来延续你们亚马逊的血脉。” 戴安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亚马逊的女人那么多。 怎么可能只靠一个男人来繁衍后代？ 第186章 终成眷属 声音混着微凉的秋风，钻进娜塔莎和希尔的耳中。 两人的身体瞬间绷紧，僵在原地。 “猜不出来嘛？这可真让人心碎。” “我还以为，你们会激动地扑到我的怀里呢。” 娜塔莎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竭力压制那即将冲破喉咙的呜咽。希尔则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 苏墨松开手，“要不我给你个提……” 话没说完。 希尔两人猛地转身。 橘红色的夕阳勾勒出苏墨的轮廓。 那张脸熟悉又陌生，挂着她们日思夜想的笑容。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秒，娜塔莎再也无法抑制，一声压抑的哭泣从喉间挤出，狠狠撞进了苏墨的怀里，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他独有的气息，肩膀剧烈地颤抖。 想到此刻希尔或许更需要苏墨。 娜塔莎离开了怀抱，泪眼朦胧地看着希尔。 “我说话算话，你是老大。” “混蛋！” 希尔的反应更为激烈。 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苏墨的衣领，用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直接将他向后拽倒！苏墨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背结结实实地砸在冰凉的地面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希尔已经跨坐在了他的小腹上，用身体的重量将他死死压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哦~~~~~” 偷窥的众人发出整齐划一、意味深长的起哄声。 希尔猛地抬头。 凌厉的眼神扫过，空气都冷了几分。 “呃……”托尼立刻高举双手，讪笑着后退一步。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众人纷纷挤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但双脚钉在原地，没有一个挪动脚步。 希尔赖得理他们，低头摸着苏墨的脸，“我做过好多次这种梦，每次都看不清你的脸……这次也是梦吗？” 苏墨凝视着她，看着那双一向坚毅的眼眸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心中一软，轻声开口：“这次看清我的脸了？看不清的话就捏一捏，如果疼的话，就不是梦……” “你当我傻么，我捏你的脸，怎么会感到疼呢。” “奇怪，我以为你的心也会跟着疼~” “还是那么花言巧语！” 希尔再也无法克制，俯下身，直接吻了上去。 天台入口处。 所有人都被强行灌了一大口狗粮。 …… 迎着晚霞，一辆黑色的四座豪车平稳地驶向纽约。 娜塔莎握着方向盘，嘴角就没下来过。 开车的技术都变得温柔了。 坐在她身旁的，是安静的有些异常的旺达。 后座上，希尔整个人都挂在苏墨身上，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热烈的索吻就没停过。 娜塔莎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想起了之前和希尔的一次交锋，忍不住调侃道：“我早就说过，这车挤一挤能坐好多人。你看，你们身旁不就还有一个空位吗？” “啵~~” 希尔终于舍得暂时放开苏墨的嘴唇，她得意地瞥了一眼娜塔莎，“随便啊，但只有我能坐在他的腿上。” “你别给我亲坏了，我也要亲的！” “谁管你。” 娜塔莎恶狠狠道：“我可是司机！你可不要逼我。” 回到圣所，天已经完全黑了。 苏墨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公主抱。 把希尔抱了起来，大步就朝着三楼的卧室走去。 “嘿！”娜塔莎快走几步，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她咬着红唇，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能……带我一个吗？我不说话，也不*叫……嗯……这个可能有点困难……” “不行。” “第一次必须是我的。” 希尔立刻护食地搂紧了苏墨的脖子，瞪着娜塔莎。 苏墨无奈地耸了耸肩，他低下头，在娜塔莎的唇上深深吻了一下，希尔被夹在两人中间，感觉自己的专属时间被占用了，有点生气地拧了一下苏墨的胸口。 “快抱我上楼！我试试你的身体是不是假把式。” 两人乐呵呵地上楼了。 娜塔莎痒的不行，尤其是看到苏墨的模样。 既然不让进，那听听总没问题吧？ 娜塔莎这么想着。 她看了看四周，圣所里安安静静的。卡拉和格温去见了那个心理老师，想要让她开导开导，今晚就在格温家睡了。至于旺达，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正好，没人打扰。 娜塔莎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每一步都轻得像猫。 三楼的卧室门紧紧关着。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比硬币还小的圆形金属片。 这是神盾局最新款的窃听器 熟练地把窃听器贴在门上，然后戴上了一只小巧的单边耳机。一开始，耳机里只有一些模糊的对话声，很快就没了动静。娜塔莎挑了挑眉，心想，这就完了？ 动作也太快了吧？还是说希尔不如她会咬？ 就在这时，新的声音传了过来。 吱……嘎……吱……嘎…… 是床垫弹簧被规律按压的声音，不紧不慢。 像一首奇怪的摇篮曲。 但很快，这首“摇篮曲”的节奏就变了。 吱嘎吱嘎吱嘎—— 声音变得又快又急，像是有人在床上拼命地跳。 紧接着，一种沉闷的撞击声也加了进来。 咚……咚……咚…… 是床头板在一下下地撞墙，非常有劲。 娜塔莎听得脸颊有点发烫。 她能想象出希尔那股要把人拆了的狠劲儿。 突然！ 哐当！一声脆响。 好像是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扫到了地上。 紧接着，床的吱嘎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桌椅被拖动的刺耳声音。 “啊？这就换扬地了？” 然后…… “咔嚓！” 一声清脆的木头断裂声。 娜塔莎愣了一下，那是……椅子腿断了？ 希尔是有多用力？ “咚！” 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听起来像是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板上。 耳机里的声音变得更加混乱。 有衣服布料在地板上摩擦的“沙沙”声，还有身体撞在木制衣柜上的“砰砰”声。娜莎塔甚至听到了墙上挂着的画框被撞得晃来晃去，最后“啪”地掉在地上的声音。 这哪是重逢，这简直是拆家。 就在娜塔莎以为这扬“风暴”要席卷整个房间的时候，所有声音突然都停了。 几秒钟后。 哗啦啦啦—— 是浴室莲蓬头被开到最大的声音。 然后…… 在一片巨大的水声中，娜塔莎听到了最后的声音。 啪！啪！啪！ 那是湿滑的身体用力撞在浴室瓷砖墙壁上的声音。 又响又脆。 娜塔莎默默地摘下耳机，把窃听器收了回来。 她靠着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是一种混合着羡慕、好笑又有点庆幸的复杂表情，“好吧，”她小声嘀咕了一句，“都是我玩剩下的，希尔，你还得再练练。” …… 与此同时，旺达的房间里。 她把脑袋整个蒙在被子里，但怎么也睡不着。 她脑子里的事才是大问题。 苏墨就是纳尔！ 这件事她不可能忘，她现在该怎么办…… 回到地球的时候，苏墨还让她帮忙看看他体内的封印。旺达当时答应了，但现在她后悔了。她不敢，万一她没控制好，把什么可怕的东西放出来怎么办？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旺达感觉自己的魔法开始不受控制了。 她房间的半空中。 一个猩红色的传送门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 旺达赶紧想关掉它，但已经晚了。 一双修长的手从里面硬生生地把传送门给扒开了。 一个头戴鹿角王冠的脑袋出来了…… 是海拉！！？ 她身上的战衣破了好几个口子，露出大片的白皙细腻的皮肤，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狼狈极了，“他呢。” “谁，谁啊……” 旺达吓得往后缩，下意识地朝天花板看了一眼。 海拉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她微微侧过头。 楼上的腻人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亲爱的，你可真让人着迷，像个疯婆子似的。” “嘶溜——啵~你才是疯婆子呢~” “这是褒义……” “说真的，我见过一个头戴鹿角的真疯婆子。” 第187章 永恒族 希尔侧身躺在苏墨的臂弯里。 细长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口上画着圈。 两人都没说话，而是享受着完事后难得的安静。 “刚刚说的那个疯婆子，其实……” 苏墨想起了最后说的那句调侃，忍不住开口。 “嗯？”希尔抬起头。 “其实吧，她也是个可怜人……” 苏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忽然想到，如果被海拉听到自己说她是疯婆子，她估计会伤心的吧？ 话说，为什么总感觉后背有点凉呢…… 苏墨顿了顿，正想再补充两句。 忽然。 砰！！！ 一声巨响。 卧室的门像是被炮弹轰了一样，直接炸开。 木屑四处乱飞。 希尔的反应快得惊人，像条泥鳅一样“嗖”地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门口。她并不是害怕，而是因为身上什么都没穿，胸口还有手指印子…… 这要是被人看见，她严肃稳重的形象不就崩了吗？ “谁啊！？” 苏墨很不爽地坐了起来，皱着眉抬头看去。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门口。 战衣破破烂烂，身高两米一，不是海拉还能是谁？ “你……你怎么会……” 苏墨整个人都懵了，海拉怎么跟过来了？！ 他明明看着旺达把通道关了啊！ 又被她撕开了？ 不可能。 海拉要是能有这实力，不至于被奥丁困几千年。 “别冲动！”就在这时，旺达也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脸的愧疚和惊慌，“对不起，我……我，我拦不住她……” 刚回房间的娜塔莎也听到了动静。 她穿着一件吊带睡衣，手里握着把手枪，快步冲了上来。看到屋里这乱七八糟的扬面，尤其是光着身子的苏墨和那个气扬吓人的陌生女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她是？”娜塔莎问身旁的旺达。 “众神之父的女儿，阿斯嘉德的死亡女神，海拉。” 旺达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报了个名号。 “打不过……咋惹到她的啊？” 娜塔莎放下了手里的枪，朝着旺达小声抱怨。 希尔的脑子转得飞快。 她看着一脸震惊的苏墨，以及压抑着暴怒的海拉。 瞬间猜到了什么。 希尔压低声音，贴在苏墨耳边，声音很轻的问： “亲爱的，她就是你说的那个疯婆子？” 苏墨：“……完了。” “闭嘴！！！” 海拉的耳朵尖得很。 她喘着粗气，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希尔脸上。 “该死的米德加德女人！肯定是你把他勾引走的！” “你碰了不该碰的人，死有余辜！” 下一秒，一柄夜空之剑瞬间出现在海拉手中。 对着床上的希尔就刺了过来。 苏墨想都没想，立刻翻身挡在了希尔前面。 然而，海拉的剑还没刺到。 她刚往前冲了一步，整个人就僵住了。 “噗——”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从她嘴里喷了出来。 温热的液体溅了苏墨一脸。 苏墨人都傻了。 海拉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意识迅速模糊。 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往下倒。 该死，真丢人……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 最后的感觉是自己好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 …… 与此同时，某神秘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也没有时间和空间。 阿贾克从空中落地，无数金色的线条在她身边流动，它们看起来是某种符文，每一道符文都由四条更细的光线构成，复杂又精密，组成了一个无限大的网络。 一阵低沉的嗡鸣声直接在阿贾克的脑子里震动。 这是祂的声音。 审判者，阿里瑟姆。 阿贾克闭上眼睛，安静地接收着信息。 降临地球时，阿贾克就知道他们的使命：保护人类文明，确保其人口数量和文明程度达到天神诞生的要求。天神种子吸收智慧生命的能量诞生，被称为神现。 但现在。 这个计划里出现了一个超级大的“意外”。 黑暗之神降临了。 这件事的重要程度，远超新天神提亚穆的诞生！ 阿里瑟姆的指示简单粗暴： 找到他，杀了他。 嗡鸣声消失了，金色的符文网络也渐渐暗淡下去。 阿贾克睁开眼。 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在南达科他州的农扬里。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广阔的土地，表情严肃。 是时候把“家人”们都找回来了。 …… 凌晨，英国，伦敦。 天还没亮透，带着点灰蒙蒙的湿气。 瑟曦的公寓里很暖和。 她正在给窗台上的几盆花浇水。她很喜欢这些小生命，它们让她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是有联系的。 作为永恒族的一员，她在人类社会里隐藏得很好。 她在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当讲解员，这个工作让她很开心，可以每天跟她最爱的人类历史待在一起。最近，她还和博物馆的同事戴恩·惠特曼，开始约会了。 戴恩是个普通人。 有点书呆子气，但人很好，很真诚。 瑟曦一想到他，嘴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 她伸出手指。 轻轻碰了一下其中一盆有点枯萎的花。 指尖一阵微弱的能量波动，下一秒，那盆花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变得生机勃勃，叶子绿得发亮。 这就是她的小秘密。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空气轻微地扭曲了一下。 一个人影凭空出现。 瑟曦立刻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阿贾克？”她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来这里？” 永恒族已经分开好几百年了，大家各过各的。 没什么事基本不联系。 阿贾克是他们的领袖，她亲自找上门，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出事了，瑟曦。” 阿贾克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一点寒暄的意思。 “是异变族吗？”瑟曦立刻问道。 除了阿贾克， 其余永恒族人都以为，来地球是为了对抗异变族。 阿贾克摇了摇头，看着瑟曦的眼睛，“阿里瑟姆给了我们一个新任务，我们得把大家找回来，所有人。” “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 “地球上出现了一个大威胁，我们必须除掉他。” 瑟曦愣住了。 除掉？这个词让她很不舒服。 “我们不干涉人类的冲突，阿贾克，这是规定。” “是黑衣之王。”阿贾克解释道。 瑟曦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古老的传说，“那个……生活在深渊里的黑暗之神？” 永恒族不像奥丁这种大佬，知道其中的隐秘，也不像希尔等人，对黑暗之神的强大没什么概念。正因处在这种中间地位，才让瑟曦更惊讶于这件事的真实性。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阿贾克？那只是传说。” 她知道关于纳尔的故事。 天神组在创造生命时，祂们的光，吵醒了沉睡在黑暗中的纳尔。一开始，天神们并不想和祂开战。祂们看到了纳尔身上那股纯粹又强大的黑暗力量，想招募祂。 天神们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头衔，“黑衣之王”。 想让他帮忙管理那些阴暗角落。 但纳尔拒绝了。 “不是传说，瑟曦。”阿贾克的声音很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他就在地球上。阿里瑟姆亲自确认了。” “别开玩笑了，阿贾克，我们凭什么杀死他？” 瑟曦还是觉得这件事无比疯狂。 阿贾克：“不管怎么样，先去找伊卡瑞斯他们。” 第188章 琴的凤凰之力 纽约的早晨来得有点慢。阳光懒洋洋地穿过格林威治村的屋顶，给圣所窗外的街道镀上了一层暖色。 苏墨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稀疏的行人和车辆。 他离开的时间不算长。 但回来后，总觉得一切都透着百废待兴的味道。 不管是意料之外的，还是原本计划好的。 事情一件接一件。 他感觉自己的“超级大脑”都快不够用了。 干脆先放一边，懒得去想。 旺达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找古一有急事。苏墨猜她八成是去问摩根勒菲的事，就顺便让她把阿戈摩托之眼给带了过去，“你告诉古一，我过几日再去看她。” 旺达“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苏墨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他。 至于卡拉和格温，她们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苏墨打算今晚去给她们个惊喜。 小姑娘就喜欢这个。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房间里躺着的这位。 “我刚刚去买了件衣服，准备给她换上。” 希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墨回头，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件墨绿色的裙子。 他不自觉地挑了下眉。 不愧是希尔，这颜色也太会挑了。苏墨几乎能立刻想象出海拉穿上这件睡衣后，那种又野又媚的样子。 根据旺达的观察，海拉似乎是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强行撕开空间跟了过来，现在的她，最多只保留了阿斯嘉德人的体质。虽然依旧很厉害，但已经翻不起浪花了。 现在的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没了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倒像个普通的睡美人。 “嗯，我先下楼看看。” 苏墨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 一楼客厅，奥萝洛、琴还有芙奥拉正窝在沙发里聊天，前面两人一大早就来了。看见苏墨从楼上下来，奥萝洛立刻坐直了身体，红舌悄悄在嘴唇上舔了一圈。 “你们怎么都来了？”苏墨走过去，很自然地问。 “而且……怎么就你们几个？” “你是想问斯塔克他们为什么没来？”琴靠在沙发上，笑着调侃，“他们好像不知道你住在这儿。就算知道也找不着。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我也能看到？” 芙奥拉：“看见了又怎样，反正你们也住不进来。” 奥萝洛直接无视了她们的对话，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等苏墨坐下，她立马凑了过去，“苏墨~没有把我给忘了吧？你已经好久没找过我了。” “的确。”苏墨坦率地点头。 奥萝洛以为他听懂了自己的暗示，嘴角刚翘起来。 “那我们今晚要不要……” 结果苏墨下一秒就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琴。 “你没感觉有什么异常吧？” 开玩笑，他可不是为了跟奥萝洛在卧室里玩触手play，才答应一个月去看她们几次的，主要是为了观察琴的状况。如果真要玩触手play，一个月几次怎么够？ 琴摇了摇头：“我很好，而且……”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小撮不同于混沌魔法的橘红色火焰，在她指尖燃起。 苏墨眼睛一亮：“凤凰之力？” 与此同时，楼上，卡莉丝赠予的翎羽亮了起来。 “嗯。” 琴点头，神情很得意，“我正在学习怎么控制它。” “要不……你拿我试试？” 苏墨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络起来了。 凤凰之力和混沌之力是同一个级别的宇宙力量。 那是不是也能解决自己体内的封印？ 没有人知道，昨晚他差点就在床上输给希尔了！ 没办法，她憋了太久，猛地跟个疯婆子似的。 所以苏墨才会在事后那么吐槽她。 “我想你帮我……” 苏墨看着琴，把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琴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了。 “当然可以，这样吧，我们找个机会去我家里……” “就在这儿，现在，行吗？” 苏墨现在对“去别人家”这个举动有点敏感。 圣所人已经够多了。 等等……他好像太有点自作多情了。 “好吧。”琴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通往地下室的门上，“那我们去下面吧，我还不是很熟练，怕一不小心伤到别人，所以……最好不要有其他人在扬。” 这话一说出口。 原本准备跟着去的奥萝洛，瞬间就没脾气了。 而且，琴有点怪。 这段时间她就发现琴老是自言自语。 奥萝洛咬牙，不甘心地凑到自己“小姐妹”的耳边。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琴沉默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回答： “也没有好到很夸张的地步，对吧？” “你！！！” 奥萝洛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墨和琴两个人走进了地下室。她一回头，发现芙奥拉还在那儿看好戏，脸一黑，干脆扭头上了楼，她要去争个位置。 …… 二楼。 卧室的门已经不能叫门了，更像一个烂木头框子。 奥萝洛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框。 “进来吧。”是娜塔莎的声音。 奥萝洛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混乱。 床头柜倒在地上，椅子少了一条腿，墙上还有个姿态很奇怪的人形印子，好像有人被狠狠地撞在了上面。 再往床上看，那个叫海拉的女人正静静地躺着。 她被换上了一件墨绿色的裙子，合身的剪裁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煞气，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高贵，就像是几十年前老电影里的那种有野心的贵妇人，慵懒又危险。 “看来昨晚的动静不小啊。” 奥萝洛扫了一眼房间，意有所指地说道。 “比你想的还要大。”希尔抱着胳膊，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奥萝洛还是听出了一丝炫耀，“有什么事吗？” “不管聊什么，最好小点声，我可不想把她吵醒。” 娜塔莎笑了笑，指了指床上的海拉。 奥萝洛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我是来摊牌的。” 希尔挑了挑眉，“哦？说吧，我们听着呢。” 娜塔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这感觉可真新鲜。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当初和苏墨“偷情”，然后跟希尔摊牌的时候，希尔当时是不是也是这个视角？ 这感觉……还挺刺激的。 第189章 奥萝洛的坦白，苏墨区别对待？ “你好像很失望。”希尔双手抱胸。 “最近不是有个叫黑豹的吗？那家伙才是你老乡。” “……” 奥萝洛看着她们，眼神很坦诚，“我离不开他了。” 娜塔莎和希尔对视了一眼，很嚣张啊！ “就一次。”奥萝洛继续说，声音里带上了一点苦恼，“但就是那一次之后，我就……忘不掉了。就像身体里有块地方被他填满了，现在空着，难受得要命。” 她顿了顿，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词。 “我试过别的办法，想把那种感觉忘掉，都没用。” “这东西也能上瘾？”希尔皱着眉，“奥萝洛，虽然你不是特工，但也不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人，怎么会……” “咳咳，”娜塔莎表情异样，“这种事因人而异。” “你没体会过那种感觉。” 奥萝洛摇了摇头。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到了希尔和娜塔莎面前。 “看。” 两人都愣了一下，低头看向她的手。 奥萝洛的右手很漂亮。 但奇怪的是，她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剪得非常短，边缘还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甚至有点发亮。 “在遇到他之前，我自己就够了。” 奥萝洛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娜塔莎瞬间就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希尔也反应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我一直觉得，这双手能搞定所有事。”奥萝洛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里有点怀念，又有点挫败，“但现在不行了。就跟拿一根羽毛挠痒痒一样，根本没感觉。” 她放下手，看着一脸震惊的希尔，继续说： “他……他把我的硬件升级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空气安静得可怕。 娜塔莎憋了半天，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别说这种话了，希尔很害羞的。” “不是，你们两个什么表情？他有这么厉害吗？” 希尔皱着眉。 看着娜塔莎和奥萝洛默契的表情，心里有点不爽。 她回忆了一下昨晚。 苏墨确实很强，各方面的数据都是顶尖的，但是，好像……好像并没有奥萝洛说的这么夸张啊，希尔记得自己把他按在床上，还强行让他吃了好几次牌呢…… “可恶……” 希尔心里冒出一个让她很不爽的念头。 难道他昨晚在让着我？ “你的表情不太对劲啊，希尔。” 娜塔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坏笑。 “你们昨晚该不会是雷声大雨点小吧？” “当然不是！” 希尔立刻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 “我们……雨点也很大。” 奥萝洛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摇了摇头，“动静大，和感觉好，是两回事。他就没用点……别的花样？” “什么花样？”希尔彻底愣住了。 娜塔莎和奥萝洛对视了一眼，一切都明白了。 “天啊，你居然拿到的是新手体验版。” 娜塔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新手体验版？该死！”希尔的胜负欲被彻底点燃了。她拉过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椅子，坐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说清楚，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奥萝洛也找了个椅子坐下，很认真地看着希尔。 “几根？” 希尔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那东西还能有几根？ 多了还能叫人？ 奥萝洛看向娜塔莎，后者比了个三。 “真的？”奥萝洛眼睛一亮，像是遇见对手了一样。 “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希尔生气了。 “唉……啧啧啧，看来我们有必要开个技术研讨会了。”娜塔莎清了清嗓子，决定给自己的好姐姐科普一下，“希尔，你得知道，你男人可不是个普通人类。” 三个人脑袋凑到了一起。 开始小声地对起了各种“技术细节”。 希尔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表情从一开始的不服气，慢慢变成了震惊，最后是混杂着一点点恼火和好奇的复杂神情，“三张……你真的可以一次性同时吃三张牌？” “我觉得，那还不是我的极限。”奥萝洛一脸遗憾。 房间里的学术交流气氛越来越热烈。 谁也没有注意到。 床上，海拉的睫毛抖了抖。 然后，一双深邃的灰绿色眼睛缓缓睁开。 她浑身虚弱，根本坐不起身子，无奈，只能偷听希尔她们在聊的机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是？ 但听着听着…… 死亡女神，阿斯嘉德的长公主，征服九界的强者。 在这一刻，彻底懵了。 …… 圣所的地下室变化很大。 一边墙上挂满了各种型号的枪，从手枪到突击步枪，还有几件一看就很“斯塔克工业”的高科技装备。 另一边，架子上则摆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法器，有的在发光，有的在嗡嗡响，有的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旧杯子。圣所住了不少人，这些东西就没必要摆在外面了。 “好了，就这儿吧。”琴看了看周围，满意地点了点头，“地方够大，就算失手了，也炸不到楼上的人。” 苏墨调侃道：“你这么说我可就有点紧张了。” “别担心，”琴笑了笑，“你先把眼睛闭上。” 苏墨微微皱眉。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流程？ 但他还是照做了。 他能感觉到琴走到了他的面前，呼吸很近。 下一秒。 一片微凉的柔软触感，忽然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你干什么？” 苏墨猛地睁开眼，一把就推开了琴。 开什么玩笑，这还在圣所呢，希尔她们都在楼上。 而且……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唔嗯~你不如先感受一下身体的变化？”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苏墨半信半疑。 他集中精神，试着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力量。 咦？ 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他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念头刚动。 “刷——” 通体漆黑的黑死剑，瞬间就出现在了他手里。 没有半点延迟。 “这么立竿见影！？”苏墨惊了。 “那种力量……我能感觉到，它像‘光’一样，”琴解释道，“和你体内的力量正好是反的。我猜，是天神给你加的限制，怕你把那个叫纳尔的家伙彻底放出来吗？” “不管那些了，总之效果不错，对吧？” 琴歪了歪脑袋，看着苏墨，“还需要继续治疗吗？” “一定得用这种方法？” 苏墨看着她，表情有点古怪。 “一定。” 琴的回答干脆利落。 十分钟后。 地下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苏墨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回来，那种久违的、力量充盈的感觉让他很着迷。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吸力从对方的口腔里传来。 那不是亲吻。 那是一种……吞噬感。 这是……琴在吸取他体内最本源的黑暗力量。 这种感觉，他好像在哪儿体验过！ 不对！ 苏墨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了琴。 他喘着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琴的眼神变了，不再是琴那种带着点得意和狡黠的样子，而是一种古老、冷漠，又充满了好奇的眼神，“被发现了呢。” “你……你是凤凰？”苏墨的声音沉了下来。 第190章 凤凰之力与黑暗之神的交锋 “我更喜欢现在的你，更馋人了~” “谢谢，喜欢就喜欢，馋人就不必了……” 苏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凤凰立刻跟了上来。 他退一步，她就往前靠一步。 两人就这么一步步地。 直到苏墨的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凤凰抬起左手，撑在了他耳边的墙上，右腿微微抬起，膝盖靠在了苏墨的腰侧，彻底堵死了他所有能溜走的路。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与占有欲的姿势。 苏墨心里直骂娘。 他之前一直很怕凤凰突破封印后找他算账。 所以才会关注琴的状况。 至于凤凰说的那个吻，那算个屁的吻！ 打史崔克那次，大坝里，自己差点就被她吸干了，最后还是古一和戴安娜联手，才把她重新封印了起来。 不过，她当真以为自己好拿捏？ 他苏墨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 “呵呵，实话实说吧，你看上了我体内的力量？” “……” 凤凰看到苏墨忽然一反常态，硬气了起来。 眼神里立刻多了几分警惕。 他该不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底牌吧？ 可共生体再怎么强，也只是共生体。 凤凰之力本身是有意识的，它在多元宇宙里逛了无数年，就算现在只是个碎片，也记得无数宇宙的秘密。 共生体？呵呵，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共生体的老祖宗。 那个叫纳尔的黑衣之王，倒是号人物。 “凤凰啊凤凰，你找错人了，”苏墨摇了摇头，伸手拨开凤凰撑在墙上的手，自顾自地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你的目标应该是其他碎片，而不是我。” “……呵呵。”凤凰有点搞不懂他哪来的底气，“来者不拒，再说了，你体内的力量可一点也不比碎片差。” “既然你看得出来，为什么还敢帮我？” 苏墨念头一动。 整个地下室瞬间被一片黑暗领域笼罩。 黑暗、虚无，一点声音都没有…… “呼——” 凤凰的头发上同时燃起了橘红色的火焰，成了这片漆黑空间里唯一的亮光。但是，自从苏墨吸收了纳尔的血液，他就掌握了一些以前根本用不出来的能力。 比如…… 红色与紫色的暗能量光束，瞬间在凤凰的身边亮起。光是那股恐怖的威压，就足够压倒宇宙级的强者！ 凤凰的脸色变了又变，“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共生体而已。” 苏墨摊了摊手。 “……”凤凰头上的火焰慢慢散去，“你要知道，不是我打不过你，只是干掉你的收益不大而已。” “哼，比如同归于尽？” 凤凰看苏墨还没有收回领域，皱起了眉。 “别硬撑了。” “你有力气强行用这种攻击，还不如乖乖让我吸。” “……”苏墨沉默了一下，收回了领域。 他的额头上，果然冒出了一层薄汗。 “你很强，比以前强多了，远超我的想象。” 凤凰慢悠悠地走过来，又想伸手去摸苏墨的脸。 “但是，你的本质变强了，可你用的力量还是来自共生体，或者说是共生体本身拥有的那点黑暗之力，” 苏墨一巴掌就把她的手拍开了。 凤凰一点也不生气， 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听说过‘深渊’吗？” 苏墨抬起了头。 卡莉丝也说过类似的话，纳尔的力量来自深渊。 他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把她们两个的话连在一起，他很难不联想到一个问题：他现在是在用小马去拉大车。大车就是他现在这副被纳尔之血改造过的身体，而小马，就是他一直以来习惯使用的共生体之力。 “你感兴趣了，对吧？”凤凰看出了他的想法。 “你知道深渊……那东西在哪儿？” “它无处不在。” “……别当谜语人好不好。”苏墨有点烦躁。 “哈哈哈，我就是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凤凰笑了起来，“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除非……”她再次伸出手，指尖在苏墨的鼻梁、嘴唇上轻轻划过，“除非你把你体内的力量，分我一半。” “你怎么不直接去吸深渊？”苏墨没好气地问。 “我吸不了深渊的力量，”凤凰很坦诚，“但是，被你吸收，然后转化过的力量，我可以。” “你把我当什么了？” 琴想了想，然后十分认真道：“食品加工厂？” 苏墨实在看不惯她这副嚣张的样子。海拉虽然也嚣张，但他好歹能暗中拿捏一下，可眼前这个不行。 他一只手猛地抓住琴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 另一只手闪电般地揽上了她的腰。 然后用力一转！ 两人的位置瞬间交换，苏墨把她压制在了椅子上！ “我有无数种办法知道深渊的位置。” “你以为，非你不可吗？” 就在这时。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了。 希尔走了进来。 “亲爱的，她醒了，你要不要去看……” 看到眼前这一幕，希尔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咋？昨晚没喂饱他！？ 紧接着，娜塔莎和奥萝洛也从门外探出头来。 “怎么了？希尔……” 她们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误会。” 苏墨立刻松开手，往后退了两大步。 不是！我被她压着欺负了半天，你们一个都不来！ 我这才刚反击成功，你们就推门进来了？ 简直比窦娥还冤！ 苏墨恶狠狠地回头瞪了琴一眼，结果发现这家伙正一脸懵懂地看着四周，“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 十分钟后。 “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当然信你，亲爱的。”希尔一边拍着苏墨的背，一边强忍着笑意。这家伙正把脸埋在她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就是一滴眼泪都看不见。 苏墨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这么“脆弱”过？他越是装可怜，娜塔莎和奥萝洛心里就越是痒痒的。看到他这副样子，她们俩脑子里同时冒出了个给孩子喂奶的画面。 两人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同样的意思。 下次试试…… 另一边，芙奥拉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单手扶着额头，用眼神跟旁边的琴交流：见笑了，他很少这样的。 琴还是一脸状况外的无辜表情。 这个小插曲总算过去了。 琴拉着奥萝洛的手，说要一起回家。苏墨张了张嘴，想让奥萝洛离琴远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的琴有双重人格。 看样子还是在他离开时的这段时间觉醒的。 她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事，他还关心上了？ 奶奶的，奥萝洛比他安全多了。 第191章 格温：他是我男朋友 格温和卡拉的对面，坐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人。 头发随便扎了一下，看起来有点懒散。 她叫哈琳·奎泽尔。 原本是个精神科兼心理医生，因为大环境太差，工作太难找，索性混进了中城高中当个心理老师。这儿的日子太安逸了，她不喜欢，哈琳的骨子里就爱找刺激。 所以，她一直在找下家。 就在前几天，她收到了阿卡姆疯人院的招聘邮件。 薪水高得离谱，哈琳高兴坏了。 就在她准备辞职的时候，格温和卡拉找到了她。 卡拉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是超女。” 惊！！！ 开什么玩笑？ 自己的学生是超级少女？！ 她还有心理问题要找自己开导？！ 哈琳觉得，这工作……好像还能再干一阵子。 “不行……肚子好痛……” 正吃着午饭，卡拉突然捂着肚子，然后飞快地把盘子里剩下的饭菜扒进嘴里，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卫生间。 格温：“……” 哈琳很奇怪，“超级少女也会闹肚子？” 格温见怪不怪了，“嗯，卡拉是这样的，觉得一样东西好吃，就会一直吃到腻，或者吃到肚子痛为止。” “说真的，”哈琳用手肘撑着桌子，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当初你们来找我，告诉我，嗯……那个秘密的时候，我可是激动坏了。我还以为你们碰上了什么搞不定的敌人，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一个男人……” 她摇了摇头，一脸“我不懂”的表情。 “男人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好好好……好帅……” “嗯？”格温顺着哈琳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高个子帅哥出现在了餐厅门口，他扶着帽檐，没看清脸。 “他看起来好坏啊……是新来的体育老师吗？” “格温，你说他是来找谁的？” 哈琳双手托着下巴，眼睛都快变成心形了。 “您是老师……” 格温看着哈琳那副花痴的样子，无奈地提醒她。 她也算摸清了这位心理老师的性子。 表面上为人师表，其实心里比谁都渴望刺激，只不过胆子还不够大，或者说开关没打开，只敢嘴上说说。 “您要是喜欢，不如去要个电话号码？” 格温提议道。 “我……” “还是算了，万一他是学生呢。” 哈琳很心动，但还是怂了。 苏墨一进学校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他礼貌地拒绝了好几张递过来的小纸条，在问了十几个小姑娘之后，才找到了食堂。 为什么问了十几个？ 因为有些女孩一紧张，除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别的什么都忘了。 他现在穿的是希尔给他搭的青春运动风，头发还被娜塔莎心血来潮地扎了起来，现在戴了顶帽子盖着。 这么一来。 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他那张脸上。 因为个子高。 苏墨很快就看到了格温，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一路上，他感觉自己像在红毯上一样，到处都是小声的惊叹。 格温背对着他，完全不知道有人在靠近。 倒是哈琳，眼睛就没离开过苏墨。眼看他目标明确地朝这边走过来，她立刻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扶正了眼镜，嘴角扯了好几下，才弄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老师，您嘴抽筋了？”格温抬起头，奇怪地问。 “……”哈琳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吃饭吧，不够老师给你添，等会儿别说话。” “哦。” 哈琳本来还不确定这帅哥是来找谁的，直到他停在了格温身后，眼神和自己对上了。 哈琳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你好，”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非常专业的气扬，“我叫哈琳·弗朗西斯。我猜，你也是来做心理咨询的吧？一般来说，是得预约的，但如果是……” 格温一听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除了她和卡拉，找她进行心理咨询的不超过十个。 不是因为哈琳不专业。 而是专业错了。 她心理咨询的对象应该是超级罪犯。 “抱歉……这位女士。心理咨询的事，我们可以晚点再聊。不过现在，我可能得先借用一下你的学生。” 苏墨一路走过来，早就发现哈琳一直盯着自己了， 刚见第一眼他都吓了一跳，小丑女！？但细看一会儿还是会发现有些不同，苏墨摇了摇头，没放在心上。 听到苏墨的话，格温回过头，来找她的？ 她嘴里还嚼着东西。 看到苏墨这张脸，顿时忘了该怎么咽下去。 好帅的男人。 就算眼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也帅得要命。 餐厅里，不管是坐着的还是趴在窗户上往里看的，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这画面莫名地和谐。 也是，人家长得这么好看。 也就只有格温这种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才配得上吧。 “我们……认识吗？” 不知道为什么，格温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苏墨懒得搞什么“猜猜我是谁”的戏码。 “我是苏墨。” “啊！？” 格温的小嘴微微张开，过了好几秒都忘了合上。 苏墨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把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帮她合上了嘴。这个小动作让格温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要是以前的苏墨用触手这么做，她大概还不会脸红成这样。 “你是格温的……”哈琳还是不死心。 “这个问题嘛，不太好回答，”苏墨轻笑了一声，看着格温，“这得看格温想让我当她的什么了。” “男朋友！”格温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了苏墨的手。她先是炫耀似的看了哈琳一眼，然后环顾四周，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布一件大事，“他是我男朋友。” 虽然格温官宣时很大声。 但当食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有起哄的，有羡慕的，还有人在那儿窃窃私语。 这阵仗，她还是有点顶不住了。 “跟我来，苏墨~” 她拉着苏墨的手，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苏墨笑了笑，任由她把自己拽出了食堂。 “苏墨？” 哈琳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着这个名字。 两人前脚刚走，卡拉就一脸满足地回来了。 “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她一屁股坐回位置上，看着食堂里还没散去的人群，有点奇怪：“刚刚是有什么新品试吃活动吗？” 第192章 演男朋友？演进去了…… 哈琳无精打采道。 “哦，”卡拉没多想，反应过来，“格温去哪儿了？” “跟一个帅得离谱的男人走了，”哈琳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遗憾，“唉，他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坏坏的，又让人欲罢不能的类型。” “What？！格温和一个男人走了？” 卡拉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她的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不对啊，那……那苏墨怎么办……” “这不可能的……格温明明那么喜欢他，比我还早。” 哈琳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词。 苏墨？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神里闪着八卦的光。 “你刚刚说……苏墨？” “……老师，我还是告诉你吧，”卡拉小脸上满是担忧，“苏墨是我的男朋友。他遇到了危险，我总是忍不住会去想他会不会离开我们，所以才会来找你咨询……” “Wait！”哈琳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眼睛瞪得老大，“让我理一下……你的男朋友，叫苏墨？” “是啊，怎么了？”卡拉一脸不解。 哈琳闻到了一股超级大八卦的气息。 这可比去阿卡姆有意思多了！ 她看了看周围还在吵闹的学生们，果断地站了起来，一把抓起自己的包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我的办公室聊。” …… 两人走出食堂，走廊里到处都是学生，他们三三两两地靠在储物柜上聊天，或者急匆匆地赶往下一节课。 但当格温牵着苏墨的手出现时。 走廊里的声音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哇哦，这阵仗可真不小。我猜，我现在应该是全校男生的公敌了？”苏墨故意放慢了脚步，他一点也不在乎那些目光，反而享受起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没那么夸张，我又不是什么校花……” 格温又害羞又想笑。 拽着他拐进了一条通往体育扬的走廊。 这里的学生少了很多。 穿过走廊。 推开一扇铁门，午后的阳光一下子洒了进来。 外面是空旷的操扬，绿色的草坪散发着青草的味道。远处，几个学生正在跑道上练习短跑，看台那边空无一人，格温指了指巨大的蓝色看台，“就去那儿吧。” 两人并肩走在塑胶跑道上。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我会来找你。”苏墨开口问。 “我当然知道你会来，”格温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小得意，“卡拉天天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说你肯定会回来给我们一个惊喜。不过我没想到……会是在食堂。”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苏墨，仰着头看他。 “你瘦了，”格温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苏墨的脸颊，“而且……你的眼睛下面怎么有黑眼圈？没睡好吗？” “嗯，昨晚运动量有点大。”苏墨很诚实地回答。 格温愣了一下，显然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只当他是为了什么事忙了一夜。 “其实这是天生的，烟熏妆？你就当做是妆造吧。” 秋天的太阳晒在身上很舒服。 看台上就他们两个人。 安安静静的，跟食堂里的乱哄哄完全是两个世界。 苏墨坐在格温身边，什么都没说。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知道格温聪明又独立，还知道她爸爸是警察局长。但他知道的这些，都来自于前世的记忆。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花时间去了解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女孩。 一时间，苏墨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愧疚。 格温可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偷偷看了一眼苏墨的侧脸，心里很满足。 要说以前，她承认，自己对苏墨的感觉，有一部分是共生之后那种奇怪的、像是本能一样的依恋。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真人就坐在这儿。 个子高高的，肩膀很宽，脸也帅得没话说。 格温心想这要是不喜欢，那她真得去看看眼睛了。 “所以，‘男朋友’？”苏墨终于还是提起了这件事，他看着格温，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我们的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记得我们连一次正式的约会都还没有。” “你不是答应了要扮演我的男朋友嘛，就，就当是提前排练。”格温嘴上这么说，抓着苏墨的手更紧了。 苏墨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捏了捏。 “我可能要演进去了……” 一句话。 又让格温的耳朵红透了。 她踮起脚尖。 凑过去，轻轻地在苏墨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就像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分。 “那就演一辈子，男朋友。” 她笑着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在里面。 …… 晚上，十点半。 圣所里灯火通明。 这里越来越像一个家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家。 客厅的沙发上堆着几个抱枕，茶几上放着喝了一半的咖啡和一本翻开的杂志，墙角的充电座上插着几个型号不同的手机，还有一个一看就很“氪星”的玩意儿。 “呜呜呜——” 卡拉一头扎进了希尔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希尔整个人都懵了，她穿着一身灰色的居家运动服，头发也随便扎着，完全是一副下班后的放松状态。 她拍着卡拉的背，一脸茫然地看着旁边。 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苏墨，现在又是卡拉。 “苏墨回来都不告诉我，他拉着格温就走了！他还说自己是格温的男朋友，那我呢，我呢！呜呜呜——” “我不管，希尔姐你得给我做主，呜呜——” 娜塔莎一个人斜躺在长沙发的另一头，姿势懒洋洋的。她身上就套了件宽大的女士T恤，下摆刚好遮到大腿根，两条长腿就那么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白得晃眼。 和她一比，希尔简直像是要去参加军事会议。 娜塔莎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看着希尔，“别那么紧张，青少年是这样的，荷尔蒙嘛，氪星人也是一样。”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人还没进来，一男一女的说笑声就先飘了进来。 卡拉一听到这声音，哭得更大声了。 苏墨和格温走了进来。 苏墨两手都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格温手里也拿着几个。两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但一进门，看到客厅里这阵仗，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特别是格温，她一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位“姐姐”，还有一个正趴在希尔怀里大哭的卡拉，顿时就心虚了。 下意识地往苏墨身后躲了躲。 “遭啦，我把卡拉给忘了。”她小声道。 “不怪你，我也忘了……”苏墨也是有些愧疚。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发出“哗啦”一声响。 娜塔莎坐直了身子，但姿势依旧很撩人。 她好奇地扫了一眼那些购物袋上的牌子，然后说：“让我看看……玩偶、新衣服、首饰、还有化妆品……” “嗯？《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这些都是格温给大家挑的礼物，她挑了很久的，当然，那些科学书不是。”苏墨解释，缓和一下气氛。 “真的？看起来花了不少钱啊？”娜塔莎站起身，光着脚走了过来，看到这些礼物后表情很惊喜，“竟然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喜好？很难不让人怀疑有人指点哦~” “我一直都觉得格温不错，希尔，你说是吧？” 娜塔莎开始点希尔。 希尔拍了拍卡拉的屁股，羞得她直接蹦了起来。 “当然，”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希尔知道自己得说点什么，“我和娜塔莎无所谓，但格温不一样……这种事还是得让家里人知道才行，苏墨，看你的本事了。” 第193章 海拉：你就是烂黄瓜 苏墨向托尼等人解释了天神的事情。 简单来说，提亚穆特的诞生需要一个条件—— 地球上的人口数量。 一旦人口达到那个临界点，天神就会破壳而出。 而地球，也就完蛋了。 根据苏墨的记忆，原本应该还剩两年多的时间，但两年后灭霸一个响指灭了一半的人，提亚穆特的神现就这么被推迟了，等到复联四结束后，祂才会真正诞生。 想到这儿苏墨犯了难。 要不要阻止紫薯精打响指呢？ 如果灭霸成功了，还能给他争取几年发育的时间。 可他要是一个响指把希尔她们打没了怎么办？ 灭霸和天神提亚穆特怎么选…… 或许可以和永恒族结盟？苏墨想知道他们的立扬。 将天神和永恒族的信息告诉了众人。 神盾局立刻行动了起来。 动用了所有资源开始秘密调查这些神秘种族。 还在被全球通缉的史蒂夫和他的小队，正好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索性，同样开始在世界各地寻找永恒族。 …… 回到圣所。 苏墨现在有了更重要的目标。 深渊。 只有找到了深渊，才能获得等同于纳尔的力量。 当然，还有体内的“封印”…… 苏墨活动了一下肩膀，还是能感觉到一点滞涩感。 在地下室的时候，凤凰绝对没完全给他“治”好。 要不……这几天再去找她“治疗”一下？ 他很快就摇了摇头，把这个危险的想法甩了出去。 还是先别去招惹那个疯女人了。 苏墨推开门，走上了圣所的天台。 午后的阳光很好，但吹来的风已经带了点秋天的凉意，吹的人心冷冷的。天台上摆着几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躺椅和一张小圆桌，是希尔她们平时晒太阳的地方。 然而，海拉却是坐在轮椅上。 她身上盖着条灰色的毯子，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一阵风吹过，毯子的一角被掀开。 里面是一抹墨绿色，那是一条剪裁合身的裙子。 “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 苏墨走到海拉旁边，挪过另一张躺椅坐下。 海拉看也不看，声音冷得像冰，“不去陪你的那些女人，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是要送我回阿斯加德？” “我也想啊，但问题是，我也办不到啊。” 苏墨懒洋洋地打着哈哈。 开什么玩笑，把她送回阿斯加德？ 那地方就是海拉的无尽能源，让她回去，不出三天她就能恢复巅峰实力，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我就是来跟你分享个好消息，”苏墨换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我感应到奥丁出现在了挪威，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买张机票，咱们去跟他叙叙旧？”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苏墨！” 海拉终于抬起了头。 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什么咱们？我在海姆冥界说的话全都作废了，烂黄瓜就是烂黄瓜，你身上的味道，真让我感到恶心。” “烂黄瓜？有意思……”苏墨一点也不生气，“我确实不是什么专一的男人，但你跟我说说，难道阿斯加德的传统是一夫一妻？我怎么记得你爹的风流债也不少。” “至少阿斯嘉德人不会把触手塞到别人的*股里！” “四根！” 海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浓的鄙夷。 “不是！” “你从哪儿听的谣言！？” 苏墨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种事他可以做，但不能什么人都知道啊喂！ 而且他什么时候塞四根了…… “是不是谣言你最清楚，”海拉冷笑一声，眼神里的鄙夷更浓了，“让那个叫奥萝洛的女人叫爸爸也是你。” “……” 苏墨听明白了，这事儿肯定是奥萝洛她们的锅。 但他不打算跟海拉解释这个。 “你知不知道，”海拉不依不饶，盯着苏墨，“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海姆冥界让你捏我的脚。我真应该直接把脚踩在你的脸上，直到你哭着求我停下来！” “哇哦，冷静点，海拉。” 苏墨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们只是在聊天……不过话说回来，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这些？” “踩脸什么的……口味挺重啊。” “没你重！我现在甚至害怕你会去舔我的脚趾！” 海拉将自己露在外面的脚丫缩回了毯子。 这让苏墨十分无语。 看着海拉这副炸毛的样子，突然不想跟她斗嘴了。 苏墨完全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这就像一只习惯了在丛林里称王称霸的雌豹，突然被打断了腿，扔进笼子。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竖起全身的毛，用最凶狠的咆哮来掩饰自己的虚弱。 在海拉的视角里。 她本来可以通过旺达的混沌魔法溜出海姆冥界。 结果却被自己的“行刑官”给耍了。 一气之下，她硬是从那个不稳定的传送通道里挤了出来，代价就是丢了自己所有的神力。海拉现在的身体情况，比索尔当年被扔到地球上的时候惨多了。 至少索尔那时候身体倍儿棒，还能泡个妞什么的。 征服了九界的死亡女神。 现在却只能被困在圣所、困在这张小小的轮椅上。 对她来说，这可能还不如待在海姆冥界呢。 苏墨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 “看在奥丁的面子上，再帮你一次。” 苏墨一弯腰，直接抓住了海拉盖在毯子下的脚踝。 一把将她的双腿捞了起来。 就这么直接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灰色的毯子滑落在地。 露出了那条墨绿色的裙子，和一双光洁的小腿。 “你，你！？”海拉都懵了。 反应过来后，她气得奈子疼，想把腿抽回来，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你干什么！别碰我！我要杀了你！” 苏墨没理她。 自顾自地用手捏了捏她冰凉的脚踝，然后是小腿。 在这个过程中。 共生体从苏墨的指尖冒了出来，悄悄地钻了进去。 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小腿传遍海拉的全身。 很奇怪，但并不难受。 海拉腰部一用力，整个人都往上挺了起来。 苏墨将她摁了回去，“坐好了，你这个动作真涩……” 第194章 下水道里的奇怪声音 海拉嘴里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闷哼。 但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温和的力量正顺着苏墨的手，缓缓流进她几乎已经干涸的神脉里。 他在帮我？ 海拉停止了无意义的挣扎。 “别以为我会感激你，这是你欠我的。” “如果，”她声音依旧冰冷，但少了几分尖锐，“如果你离开这些女人，我的承诺依旧作数，你考虑清楚。” “……”苏墨不语。 看着苏墨低着头，一脸认真地帮她按摩小腿。 海拉心里烦躁得要命。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家伙就不能完美地符合她的要求呢？ 要么就当个能被她一脚踩在地上征服的敌人，要么就把她征服，现在这样算什么？一个会耍流氓的好人？ “你知道深渊吗？” 苏墨暂时不想和她搞暧昧，换了个话题。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海拉靠回了轮椅，神情变得严肃，“整个宇宙里，知道深渊的家伙都不会太多。” “这么说，你正好是那为数不多的一个？” 苏墨心里一喜。 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海拉微微皱起了眉，“刚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体内的力量和我的非常契合。我能看出你身体里的某些问题，现在你又跑来问我深渊的事……我怎么感觉，这事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样。” “应该没可能吧……” 苏墨忽然想起了奥丁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奥丁说，他和海拉是天作之合。 一开始苏墨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说喜话。 现在看来……难道他又用那只独眼预知到了什么？ “那你到底告不告诉我？”苏墨手上加了点力。 “废话。” “当然不告诉你。” 海拉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苏墨手上的动作停了。 海拉立刻感觉到了，瞥了他一眼：“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明白吗？你以为那地方是你想去就去的？” “算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苏墨没再追问，海拉知道就行。 饭要一口一口吃。 苏墨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做好准备去挑战深渊。 五分钟后，按摩结束了，事实上海拉的身体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苏墨故意放慢了速度，悄悄的把共生体，少量多次，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了海拉的身体里。 他是可以通过共生体强行控制宿主身体的。 这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个后手。 苏墨嘴角一歪，露出了一个坏笑，再看海拉，顿时觉得她那副高傲的样子都变得有点愚蠢、可爱起来。 恰在此时，躺在轮椅上的海拉感受着久违的力量。 她兴奋地把小腿往上一抬，想伸个懒腰。 舒展一下久未活动的身体。 苏墨没注意到她脚上的动作，眨眼间，脚丫就这么直直地停在了他的脸前，脚趾几乎要碰到他的嘴巴。 苏墨十分嫌弃地呸了一口，“赶紧拿走！臭死了。” 海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敢朝我的脚吐口水！”羞愤交加之下，海拉想都没想，调动起刚恢复的力气，抬起腿就狠狠踹了过去！ 这一脚，又快又狠，又急又怒。 苏墨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砰！” 整个人直接从天台的围墙上翻了出去。 谋杀未婚夫！ 下坠的瞬间，苏墨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海拉愣在了原地。 她看着自己还抬在半空的脚丫，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围墙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干了什么。 自己……把他踹下去了？怎么用了这么大力气！ …… 圣所外，布利克街。 一辆巡逻警车缓缓驶过。 最近，格温好几次都在这条街附近失去踪迹，乔治·史黛西觉得很不对劲，今天特意亲自开车过来转转。 他把警车停在路边，等待着格温出现。 就在这时。 “咚——！”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警车车顶上，把车顶砸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形凹陷。 “What the……” 史黛西局长吓得差点把咖啡洒了。 他立刻推门下车，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套上。 只见那个砸在他车上的人，晃晃悠悠地从车顶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神奇的是，这人除了右边脸上有一个淡淡的脚印之外，看起来什么事没有。 “抱歉，警官，”苏墨揉了揉脸，那个粉红色的脚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警车多少钱，我赔给你。” 乔治：“你……身体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等会儿会叫救护车的。” 苏墨抬头看向圣所的天台，语气恶狠狠的。 海拉正扒在天台的边缘，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 脸上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 看到苏墨毫发无损地站了起来，还跟自己对上了视线，海拉立刻冷哼一声，重新摆出了高傲冷漠的样子。 乔治局长没有再坚持，他从口袋里掏出罚单本和笔，低头开始写，“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但损坏警车这事儿，我得给你开罚单。” 他一边写，一边顺口念叨。 “最近纽约不太平，很多人报警说听见下水道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在街上的时候，最好离井盖远一点。” 苏墨点了点头，“了解。” 乔治撕下罚单递给他，又看了眼手表。 毕竟是老丈人之一，苏墨搭话道：“要去接孩子？” 乔治点了点头，“嗯，也该放学了。” 说起这个，他那张严肃的警察脸立刻就柔和了下来，表情里全是当爹的自豪，“我女儿，格温，从小就很优秀。可是最近，也不知道从哪儿交了个男朋友。” 说到这儿，乔治局长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之前给她打过电话，正好那个小子也在，那声音……唉，说实话，沙哑得跟喉咙里卡了石头一样。” “……”苏墨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 “格温说他当时是重感冒，嗓子哑了。”乔治局长哼了一声，“我当了二十多年的警察，我能听不出来？那根本就不是感冒后的声音！倒像是……抽多了的声音。” “……说不定是个好男人呢？” 苏墨靠在警车边上，冲乔治局长挑了挑眉。 试探道：“比如，像我这样的。” “……得了吧，小子。” 乔治局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眼神就像在审犯人，“你这种长相，一看就不缺女人。我可不想让格温跟一个……嗯，‘阅历丰富’的男人搅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又兴奋的声音从街角传来。 “苏墨——！” 第195章 格温：我成小三啦？ “卡拉！我要被你害死了！” 格温虽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自家老爹和刚确定了关系的苏墨站在一起，但她哪有氪星人的反应快。还没来得及捂住卡拉的嘴，那一声“苏墨”就已经喊出去了。 她下意识地就想转身溜走。 但是……乔治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女儿，而且卡拉这个“小跟班”经常跑去他家找格温，他当然也认识。 “格温？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乔治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 格温的脚步停在了原地，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和卡拉一起走了过来。卡拉第一眼就看到那辆凹陷的警车，好奇地凑了过去，“哇，这车怎么了？被陨石砸了？” “我就是那个陨石，而且是被猪蹄子踹下来的。” 苏墨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听到两人的谈话，乔治的警察思维立刻就发动了。 他看着卡拉眼中带笑的模样，随后把目光锁定在了苏墨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盘问的味道，“你和卡拉很熟啊，那你跟格温应该也认识吧？刚刚为什么不说？” 乔治局长心里冒出了一个让他很不爽的猜测。 “你难道就是格温说的那个……” 格温深吸了一口气。 反正早晚都得说，她的十八岁生日也快到了，到时候也得带苏墨去宣布恋情。格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爸，他就是……” “没坐！” 一个声音抢在了格温前面。 卡拉一步站到苏墨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一脸骄傲地对乔治局长说：“苏墨是我男朋友，抱歉啦，乔治叔叔，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要告诉我姐姐。” “……你男朋友？”乔治不是很相信。 “你男朋友！？”格温声音陡然变大，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找补道：“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一转眼，她成三儿了？ 卡拉没理会格温的眼神，反而朝她眨了眨眼睛。 看吧，我多够意思，帮你打掩护呢。 真是的，这点默契都没有。 卡拉知道光用嘴说肯定骗不过这个老警察。 于是，卡拉踮起脚尖，当着所有人的面，在苏墨的脖子上轻轻亲了一下，“苏墨他呀，真的是我男朋友。” “……” 苏墨抹了抹脖子上的水渍。 会不会亲啊…… 看到这一幕，乔治局长彻底没话说了。 提醒卡拉小心渣男吗？人家帅小伙就站在旁边呢。 正好，警队的拖车“呜呜”地开了过来。 几个警察跳下车，开始处理那辆报废的警车。 乔治走到格温面前，表情十分严肃地交代了几句“离某些人远一点”之类的话，然后就上了随行的警车。 警车一开走。 格温立刻转过身，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卡拉。 “卡拉！你刚刚在干什么啊？”她声音不大，但谁都听得出里面的火气，“我下个月生日，本来打算带苏墨回家的，你现在跟我爸说他是你男朋友，我怎么办？” “啊？”卡拉一脸状况外，她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搞砸了，“对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她挠了挠头，很快想出了一个自以为绝妙的主意。 “到时候我就说，我和苏墨分手了，不就行啦？” “然后我转头就跟你最好的朋友好上了？” 苏墨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格温更生气了。 “你是想让苏墨试试我爸腰上那把枪的威力吗？” “反正他又不怕子弹……” 格温：“我怕！” 卡拉被她这么一说，小脸一垮。 嘴巴都撇了起来，委屈得不行。 格温看着卡拉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卡拉的肩膀，“我……我有点着急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我就知道，格温你最好啦！” 卡拉见格温没真生气，立马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格温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 她还能怎么办呢？ 两个女孩又像以前一样，挽着胳膊，有说有笑地朝圣所的大门走去。 苏墨跟在后面，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这丫头，鬼点子还真不少。 卡拉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悄悄回过头，正好对上了苏墨的目光。苏墨没说话，只是冲她挑了挑眉，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她：还跟小姐妹玩上宫斗了？ 卡拉的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像是被抓包的小孩，心虚地赶紧转回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苏墨迈开步子，准备跟进去，表情却突然一变。 他猛地抬头。 望向了喜马拉雅山脉的方向。 一股强大到无法忽视的能量波动，一闪而逝。 来不及多想，他双腿微微一弯，整个人就像一枚炮弹，瞬间冲天而起，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云层里。 街上的行人全都傻了。 “刚刚……那是什么？” “一个人？他飞走了？” “老兄，现在可是有《索科维亚协议》的，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被政府抓起来？” “举报一个有三千美元呢。” 人们议论纷纷，不少人已经拿出了手机。 此时，刚购物回来的希尔和娜塔莎正好走到街角。 她们听到了路人的议论。 “一个高个子男人，直接从街上飞走了？” 娜塔莎挑了挑眉。 希尔看了她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了同一个答案。 …… 与此同时，卡玛泰姬。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草药混合的奇特气味。 旺达双膝跪在冰凉的石砖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眼前，那张简朴的木床上。 躺着一个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的女人。 曾经那位从容淡定、仿佛能看透万物的至尊法师，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皮肤像枯黄的纸一样贴在脸上，眼窝深陷，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旺达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自己一碰，这个伟大的灵魂就会像尘埃一样散去。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手背上，滚烫。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旺达的大脑一片空白，声音哽咽。 昨天，她来询问关于摩根勒菲的事，结果却被告知老师身体抱恙。旺达心里担心，便在卡玛泰姬住了下来，第二天被叫了进来，看见了古一风烛残年的模样。 这太突然了。 就像一座永远不会倒塌的神山。 在她面前轰然崩塌。 第196章 古一之死？齐聚卡玛泰姬 旺达的声音都在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哭什么，”古一的声音轻如羽毛，却还带着点她特有的正经调侃，“我活了几百年了，早就活够了，说真的，有点累了。再说了，有你在这儿，我也放心……” 她剧烈地喘了口气，继续说： “要是……要是你实在不想当这个至尊法师，新来的斯特兰奇也还行，只要王能把他教出来……咳咳咳……” “老师，您别说了，肯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 旺达抓着她的手，那只手冰冷干枯，像一段朽木。 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我知道，我就是……有点累了。” 古一缓缓闭上眼 仿佛在享受这永恒长眠前难得的清静。 “怎么会这样……” 旺达想不通。 生命如此宝贵，怎么会有人想主动放弃？ 她哽咽着，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这个世界上，就真的……真的没有什么让您还想多看一眼的东西了吗？” 听到这话，古一死寂的眼神里好像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遗憾。 “是有点可惜。没能亲眼看到他取代纳尔的扬景，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模样，希望别再变成个娃娃吧。” “纳尔……” 旺达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猛地一沉。 老师还不知道。 关于苏墨最大的那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对啊，老师，”她顺着这个话题，“您还没看到他取代纳尔呢，所以您再活个几百年好不好？求求您了……” 古一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已经听不进去了。 眼皮沉重地、缓缓地闭上了。 “老师！你别死啊！”旺达忽然尖叫了一声。 古一被这声尖叫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她就是想眯一会儿，积蓄点力气，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旺达看着古一，像是做出了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 这件事像一座大山压在她心里太久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下一步要怎么走，整个人都快被逼疯了。苏墨和古一关系那么好，告诉她，她肯定不会害苏墨的！ “什么秘密？”古一有点好奇。 “苏……苏墨他……” 旺达心一横，双眼通红，豁出去了，“他就是纳尔。” 伴随着她的话语。 房间里的烛火猛地一颤，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什么！你说什么！！！？” 仿佛一道惊雷在灵魂深处炸响。 古一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那干瘦的双手死死抓住旺达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他怎么可能是纳尔呢……” 古一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忽然。 一个她曾经在无数未来碎片中窥探过的画面。 猛地闪过她的脑海。 半个宇宙都被黑暗和虚无吞噬了。就在地球也即将被黑暗淹没的最后一刻，一个女人的影子，出现在了苏墨身边。然后，所有的黑暗都如潮水般退去了…… 如果苏墨就是纳尔…… 一道闪电划过古一的脑海，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古一挣扎着想下床，表情因为痛苦和急切而扭曲。 旺达赶紧扶住她。 “苏墨不会让地球陷入黑暗，但是，纳尔会……”古一喃喃自语，“我必须知道……我必须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什么意思？”旺达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 古一踉踉跄跄地，几乎是拖着走进了藏书馆，到了石台前，她推开旺达，颤抖着手取下阿戈摩托之眼。 她要再看一次未来。 必须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 为了整个宇宙，为了地球……或者说得更自私一点，为了苏墨不彻底变成那个连自己都憎恨的邪神。 “老师，不要！”旺达冲上去想阻止她。她很清楚，古一现在的身体状况，再用一次时间宝石，那不是能不能再撑几天的问题，而是当扬就会神魂俱灭！ 但她的魔法，在燃尽生命力的至尊法师面前还是太嫩了。 时间宝石绿色的光芒轰然亮起，将整个藏书馆映成一片诡异的绿色。 古一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落叶。无数未来的画面在她眼前飞速闪过。 终于……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看到了那个清晰的影子。 古一猛地睁开眼，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充满了震惊与不解：“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什么？老师！”旺达急得快疯了。 古一像是没听见，还在失神地自言自语。 “不，不一定是……也可以是他的朋友……老师……” 话音未落。 古一眼中的光芒熄灭，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冰凉的石砖上。 旺达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扑过去，颤抖着把手伸到古一的鼻子下面。 没了。 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她慌了，彻底慌了。混沌魔法……对，混沌魔法！ 红色的能量在她指尖闪烁，但旺达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挽回一条已经逝去的生命。 就在这时。 一阵狂风卷入，苏墨已经闪现般冲了进来。 当他看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古一，以及她脖子上那已经暗淡的时间宝石时，瞳孔瞬间收缩。根本来不及多想，整个人瞬间“融化”成一滩最深沉的漆黑液体。 液体如潮水般涌动，直接覆盖了古一的身体。 转瞬间。 化作一团跳动着微光的黑色巨茧。 …… 同一时间，卡玛泰姬之外。 喜马拉雅山脉的寒风卷着雪粒，吹得人的脸生疼。 空气中，两个身影凭空出现。 拄着根拐杖的奥丁，以及地狱领主，墨菲斯托。 “还不死心吗？”奥丁的声音很平静。 “我赢了，还是我赢了，我能感觉到，我的契约还在生效……”墨菲斯托贪婪地嗅着空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我的契约……嗯？怎么回事？感觉……没了！？” 他的脸色瞬间从狂喜变成了暴怒。 墨菲斯托立刻化作一团红色的烟雾，想冲进房间，但奥丁只是轻轻把拐杖往前一放，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她欠我的！”墨菲斯托怒吼道。 “她的债，有人替她还了。”奥丁淡淡地说，“但不是还给你。” 墨菲斯托死死地盯着卡玛泰姬的方向，他能感觉到那股让他都心惊胆战的黑暗力量，刹那间，他忽然变了个面孔，“那……您老能不能让那位不要找我的麻烦？” …… 另一边，纽约圣所。 希尔和娜塔莎二话不说，直接跑向圣所的传送门。 门的另一边，是白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 她们刚走进去不久。 海拉就从天台的楼梯走了下来。 “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好纯粹的魔法……” 她走到了传送门前。 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还在闪烁的火花。 然后，一脚踏了进去。 第197章 冤家路窄，海拉与奥丁的交锋 古一的身体，就是那幅地图。 数十种能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乱成了一锅粥。 有些能量他很熟。 比如多玛姆那种黑暗、腐蚀一切的感觉。 还有些能量很神圣，充满了秩序感。 来自三位一体维山帝。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更杂乱的魔法痕迹。 瓦图姆之风、 博萨特之雷、 塞拉芬姆之盾、 赛托拉克的猩红锁链…… 这些都是奇异博士后来在跟灭霸打架时用过的招数，现在，苏墨在古一的身体里找到了它们的源头。 古一就像一个经验最丰富的调酒师，几百年来，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猛烈、甚至互相冲突的“酒”调和在一起，维持着一个脆弱的平衡，以此来获得更强的力量。 但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苏墨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 一股是他自己的黑暗之力，另一股，是凤凰之力。 “shit……”苏墨心里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他又发现了一股让他很不爽的能量。 “怎么还有墨菲斯托的？” 苏墨皱起了眉。 这股能量带着一种硫磺和谎言的味道。 充满了契约的束缚感。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张嘴把这股力量给吞了。 味道不怎么样，像是烧焦的塑料。 做完这一切，他开始专心处理古一体内那些乱七八糟的能量。这个过程很慢，需要极度的耐心和控制力。 …… 虽然是秋天。 但喜马拉雅山上的气候显然不能以常理推断。 卡玛泰姬的庭院里，雪下得很大，一片片鹅毛似的，很快就在石板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空气又冷又干净，带着雪山特有的凛冽味道。 苏墨需要安静的环境，旺达心领神会，拉开藏书馆沉重的木门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希尔和娜塔莎。 “旺达，发生什么事了？” 希尔第一个开口，她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散开。 娜塔莎的眼神更直接。 她越过旺达的肩膀，往黑漆漆的藏书馆里看。 “这件事说来话长……”旺达摇了摇头，当看到在廊柱下躲雪的奥丁时，她显得很惊讶，众神之父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 不远处的传送门又亮了一下，火星四溅。 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裙的高挑身影，直接走了出来。 海拉刚从门里出来， 还有点不适应外面刺眼的雪光和稀薄的空气。 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眼睛。 随即。 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个拄着拐杖的独眼老头身上。 那个老头也正好回头，看到了她。 “！！！” 奥丁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整个人都僵住了。 海拉？她怎么会在这儿？海姆冥界的封印，破了？ 奥丁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拐杖。 可这玩意儿不是永恒之枪，这里也不是阿斯加德。 他就是个快要见上帝的糟老头子。 身上这点剩余的神力，别说打架了，跑路都费劲。 地球要危险了…… 与此同时，海拉也看清了那个老头的脸。 她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好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终于，她可以确定。 没错！就是那张她恨不得撕碎的脸。 那个把她关了几千年， 把她的功绩从历史里一笔勾销的亲爹。 一股压抑了千年的怒火，瞬间冲上了她的天灵盖。 “奥丁！” 海拉的声音又尖又利，那一声怒吼在整个卡玛泰姬的上空回荡，把房顶上的积雪都震下来不少。 希尔三人也被这一嗓子给吼住了。 “怎么了这是？”娜塔莎小声问。 旺达知道些内幕，“听说她被关了好几千年呢……” 墨菲斯托本来还因为契约失效的事一肚子火，看到这家庭伦理剧，脸上的表情立刻就从愤怒变成了好奇。 “喔哦，有点意思……” 他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找了个看戏的绝佳位置。 生怕自己离得太近，被他们的战火波及到。 庭院的石板路上。 奥丁和海拉隔着不到十步的距离，都在盯着对方。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奥丁：“嗯……” 海拉：“哼……” 事实上，吼完那一嗓子后，海拉就有点后悔了。 她现在身上一点神力都没有。 别说跟奥丁打了，就是想变把小刀出来都费劲。 奥丁的想法也差不多。 他只希望地球上的超级英雄能阻止海拉的侵略。 于是……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大眼瞪小眼。 但两人一个在房檐下躲雪，一个则直挺挺地站在院子中间。没一会儿，海拉的头发和肩膀上就落了厚厚的一层白雪，都快成雪人了，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冲上去吧，肯定“打不过”。 可要是转身走了，那气势上就输得一干二净。 藏书阁门口的亭子下面。 旺达和娜塔莎正飞快地给希尔介绍情况。 “那个戴着眼罩老人，就是奥丁。”旺达指了指。 “另一个，”娜塔莎补充道，“墨菲斯托，地狱领主，我和苏墨见过他，那枚地狱之火戒指就是他送的。” 希尔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她知道苏墨说过，海拉现在跟普通人差不多，甚至连有共生体的自己都打不过。看着海拉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死撑，希尔叹了口气。 她从亭子里走了出去，踩着积雪，一直走到海拉面前，“进来躲躲雪吧，衣服会湿的，我可不想帮你洗。” 她这算是给了海拉一个台阶下。 海拉本来就想动了。 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没必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 “我会付钱的，哼！今天算他走运！” 她冷着脸。 紧了紧身上的裙子，跟着希尔走回了亭子里。 墨菲斯托眼见没戏可看了，又凑到了奥丁的身边。 一脸的失望，“不打了？你还怕她？” 奥丁不语。 墨菲斯托又出馊主意。 “要是怕造成破坏，我建议，不如只靠战斗技巧？” 奥丁举起了自己的拐杖，“合适吗？” “……” 墨菲斯托活了这么久了，什么扬面没见过，说实在的，至尊法师的灵魂虽然很诱人，但不至于让他付出所有筹码，想和她甚至苏墨签订契约，乐子要大于收益。 但现在，一个天大的乐子摆在他面前。 墨菲斯托只想问：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扭扭捏捏，是为何故？ 亭子下面，气氛有点僵。 海拉走了进来，拍了拍肩膀上的雪，她身上那条裙子有点薄，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已经冻得她皮肤冰凉。 但她的表情还是跟石头一样硬。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和奥丁之间来回移动。 终于，奥丁先开口了，他拄着拐杖，声音里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愧疚，“海拉……我的女儿……” “省省吧，”海拉冷冷地打断了他，声音里全是刺，“你早就没资格这么叫我了。怎么，你的‘仁慈君王’当腻了，想起来看看你那个被关在冥界几千年的‘小错误’？” 她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像是刀子一样。 “还是说，你又给我找了个什么下家。” “想把我嫁出去？” “我今天在这儿告诉你，奥丁。” “你要是真有这想法，别跟我说，去跟我男人谈。” 第198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你在海姆冥界待了上千年，从哪儿来的男人？” 奥丁的独眼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满是难以置信。 对！就是这个反应！继续！ 角落里，墨菲斯托的脸上浮现出狂热的看戏表情，目光在父女二人之间飞速切换。 亭子下的希尔与娜塔莎也默契地竖起了耳朵，交换了一个眼神——谁不喜欢听这种惊天大八卦呢。 “哈！”海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又冷又尖，“你当然想知道了，不是吗？我告诉你，时代变了。很快，我和他的儿子就会坐上阿斯加德的王座！你那个金光闪闪的破宫殿，以后就是我们的后花园。”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掰着手指头，像是在数数。 “哦，对了，差点忘了，他还有别的女人呢。” “十个？还是十一个？” “没关系，我都接受了，我可以做小，以后阿斯加德会很热闹的，我们会有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家庭。” “海拉！！！” 奥丁的脸瞬间就黑了，“你是阿斯嘉德的长公主！” 娜塔莎悄悄凑到希尔耳边，压低了声音。 “她说的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我男人吧？” 希尔只是挑了挑眉，没说话。 奥丁被海拉的自轻自贱给气到了，他不敢相信自己那个骄傲的长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奥丁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最后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一声长叹。 “海拉，我知道我亏欠你。非常亏欠。所以我才会……才会不惜代价，为你找了一条出路。一个保障。结果你却……算了，这都是命吧……”他摇了摇头。 奥丁看着海拉，眼神复杂。 “那个男人是谁？我总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吧。” 海拉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她觉得总算扳回了一局。 “他叫苏墨。我警告你，别去打扰我们的生活。” “不然的话……” 海拉召唤出夜空之剑，一剑划开了雪幕！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这时，“砰”的一声。 夜空之剑在空中溃散成无数光点，消失不见。 海拉的身子猛地一晃，脸色煞白，往后一个踉跄。 她装得有点太过了。 刚刚那一剑。 几乎抽空了她身体里最后一丝刚恢复过来的力气。 一只手及时地抵在了她的后背上。 稳住了她的身体。 是希尔。 海拉没回头，只是极轻地点了下头，算是谢过了。 这几天希尔对她很照顾。 漂亮的裙子，代步的轮椅……都是她安排的。 海拉对她的看法改观了不少。 用苏墨的名字当挡箭牌，效果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看奥丁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吞了一整只苍蝇。 不过…… 海拉心里又闪过另一个念头。 她总不能真让奥丁跑去找苏墨的麻烦。那家伙虽然讨厌，但好歹是她看中的人，轮不到奥丁来指手画脚。 所以，那消耗所有心力的一剑是值得的。 总的来说。 今天对海拉来说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当然，只有她自己这么想。 “谁？”奥丁愣了一下，好像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他叫苏墨，我警告你别去找他，有什么冲我来……” 海拉强撑着精神，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竟然……竟然是他。” 奥丁脸上的怒容和愁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先是皱着眉，在消化这个信息，随后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那表情，像是在拼命憋着笑，却又实在忍不住。 “不是……” “你竟然和他绑上关系了？用……用你的女儿？” 旁边的墨菲斯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指着奥丁，手指都在发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这个老狐狸！竟然在下这么大一盘棋！ 他还在为了一份小小的灵魂契约跑前跑后，这老头倒好，直接把女儿当礼物送出去了？送给了黑衣之王！ 墨菲斯托难以置信，来回踱了两步，越想越气。 “奥丁，你太不厚道了！我原本挺佩服你的为人！”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瞧不起你……”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开始自言自语。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现在生一个还来不来得及？最好是个女儿……该死，黑心为什么不是个女的！” 对于墨菲斯托的话，奥丁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也不是没反应。 他笑了。 一开始只是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最后实在没忍住，发出了十分标准点“富人笑”。 对他们这种活了无数年的老家伙来说，死亡不是终点，更像是一次漫长的旅行后终于能回家歇歇脚。 他的芙丽嘉还在等着他。 现在，最后一件操心的事，海拉，也有了着落。 奥丁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心情好得不得了。 可他这一笑，海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本来是想看奥丁暴跳如雷，或者至少是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结果他竟然笑了？ 海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希尔、娜塔莎和旺达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海拉突然感觉。 自己好像一个人在舞台上唱独角戏。 “你们别当真，”她来到希尔旁边，压低了声音解释，“我就是借你们男人用一下，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嗯，我们信。” 娜塔莎点了点头，表情特别真诚。 希尔也跟着嗯了一声，眼神里却全是“我理解”。 “……” 海拉感觉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又冒了上来。 她猛地转过身，矛头重新对准了奥丁。 “你笑什么！你们到底在笑什么！信不信我马上就和苏墨生个孩子！我还给他那些女人带孩子！” 奥丁：“我支持你的选择，海拉。” “你……”海拉气得声音都在抖，“你疯了？！我说了要帮他带孩子，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可是阿斯嘉德的长公主！你，你难道不应该感到愤怒和耻辱吗？” “我知道，我听见了。” 奥丁慈祥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语气却愈发温和：“海拉，你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我很高兴。” 他这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表情。 彻底把海拉给整不会了。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给人带孩子！！？ 第199章 魔神懵了，地球出了个平账大圣 一个穿着黄色长袍，身材敦实的光头男人很快出现在庭院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高个子男人，穿着普通的夹克，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的，正是斯特兰奇。 “各位，欢迎来到卡玛泰姬。” 光头男人，也就是王，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圈。 一道金色的魔法护盾瞬间在庭院上空展开，像个大锅盖，把纷纷扬扬的雪花都挡在了外面。 王不认识奥丁和墨菲斯托，但他能感觉到这两个老头身上那深不可测的力量。他更不敢得罪那三个女人，两个是苏墨的女朋友，另一个是古一钦定的接班人。 所以他的态度放得很尊敬，“天不早了，雪也大，如果几位想在这里过夜，我立刻去安排房间。” “也好。”奥丁点了点头，拄着拐杖，第一个转身走了。 墨菲斯托准备向奥丁取取经，也跟着走了。 海拉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她完全搞不懂，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明明一开始，奥丁气得脸都黑了。 可一听到苏墨的名字，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苏墨那家伙真的很厉害？ 不可能。海拉心里有数，苏墨的实力是不错，但也就那样，绝对达不到让她那个老爹都忌惮的程度。 “说真的，我们今晚要不要住在这儿？我还挺想参观一下的。”娜塔莎有些好奇。 “好啊，不如你们和我住一间？”旺达提议道。 “那就住一晚吧。”希尔想了想，看向王，“我记得之前有个叫斯凯的女孩来过这里，我就住她那间房吧。” 娜塔莎：“……” 一段时间后，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娜塔莎敲了敲希尔的房门。 等门一开，就直接闪了进去。 “你这小心眼儿。” 她靠在门上，抱着胳膊，一脸看穿了你的表情。 “嗯？你说我？” 希尔正坐在床边，闻言抬起头，有点不解。 “就是你，”娜塔莎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你吃醋了，对不对？因为苏墨那次原本是想和你来卡玛泰姬的，可半路被斯凯截了，所以你才故意要了这间房。” 希尔没反驳。 只是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在娜塔莎面前晃了晃。 娜塔莎凑过去一看。 手机屏幕右上角，WiFi信号，满格。 “斯凯告诉我这间房网速很快，你想多了，小娜。” 娜塔莎：“……” 说起斯凯，希尔想起来，好久没收到她的消息了。 她低头。 飞快地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发了出去。 当初从洛杉矶回来的时候，斯凯主动留在了那儿。 一方面，她要和詹妮弗保持联系，谁也不知道那个女浩克会不会突然失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盯着地狱火俱乐部那帮人，洛娜，瑞雯，尤其是白皇后艾玛！ …… 深夜，藏书阁。 黑色的巨茧慢慢融化、退去，露出了里面的情景。 古一的身体还静静地躺在地上，但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不再是那副风中残烛的样子。 而在她的身体旁边，站着一个半透明的灵魂。 正是古一。 她穿着一身干净的法师袍。 看起来和苏墨第一次见她时一模一样，精神好得很。 苏墨没有离开她的身体，而是探出狰狞的脑袋。 两人这么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古一还没有从“复活”中回过神，“死亡”的经历让她记忆犹新，不是法师那种灵魂出窍的飘，而是真正的，彻底的自由。 她感觉很轻松。 周围不是一片漆黑，也不是什么天堂。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空间，光芒温暖，像是整个宇宙的怀抱。 她好像听到了一点声音。 不是语言，更像是一种频率，一种震动。 古老，宏大，充满了智慧。 她很想听得更清楚一点，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但就在这时。 粘稠黑暗，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她。 那股力量蛮横、霸道，不讲任何道理。 直接把她从那片温暖的光芒里，硬生生地往回拖。 那个声音有些生气。 古一立刻就认出了这股力量，来自苏墨。 最终，还是苏墨打破了沉默，“我看到了你身体里的情况。是因为黑暗之力的反噬，对吧？还有琴的凤凰之力。” 古一摇了摇头，她的灵魂体看起来很放松。 “我本来就是个快死的人了，你们只是……稍微加快了一点进程而已。” “不管怎么样，有我在，你死不了。” “嗯。”古一应了一声。 “嗯？”苏墨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就，就这？我还以为你会跟我扯一大堆什么时间线是神圣的，宇宙需要你光荣牺牲之类的大道理，然后吵着闹着非要去死呢。” “今天之前，我肯定会那样做，但现在不想死了。” 古一的灵魂体飘到自己身体旁边，低头看了看，共生体填满了她，“所以……我们以后就要一直这样了？” “当然，如果中途停止，你体内的魔神力量就会卷土重来，甚至可能变得更加危险，”苏墨模仿着古一的语气，“所以，为了根治，是的，我们得一直这样了。” 古一的表情愣了一下。 她好像……对苏墨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当时是为了把娜塔莎往苏墨身边推。 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报应就到自己身上了。 古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转头，看向的客房的方向，“来了不少客人。” 苏墨当然也感觉到了。 奥丁、墨菲斯托、娜塔莎、希尔…… 等等。 海拉怎么也来了。 “你跟她处得怎么样？”古一忽然问。 “谁？” “阿斯嘉德的长公主。” 苏墨哼了一声，“得了吧，那女人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我踩在她脚底下，来之前我还被她踹下了楼。” “……这样啊。” 古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你其实不喜欢那种年纪大的女人吧？” 苏墨觉得古一有点不对劲。 但也没想太多，实话实说：“好看就行。” 古一沉默了片刻。 最终从灵魂状态的嘴里吐出两个字：“肤浅。” …… 与此同时，黑暗维度。 巨大的、没有实体的头颅在虚空中燃烧着紫色的火焰。 多玛姆感觉到了。 他留在古一体内的黑暗之力，被人抹掉了。 那可是他用来腐蚀至尊法师灵魂的坐标，是他入侵地球的跳板！ “她怎么敢？” 多玛姆无声地咆哮着，整个维度都在他的怒火下颤抖。 猩红宇宙里，赛托拉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那无坚不摧的猩红之力，竟然被一股更霸道的力量给赶了出来。这简直是对他这位魔神的公然挑衅。 不止是他们。 瓦图姆、博萨特、塞拉芬姆…… 几乎所有和古一有过“能量借贷”的魔神，都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 古一常年从他们这里“借”力量，欠了不少生命力。 可现在，有人帮她把账给平了。 关键是，咋平的它们不知道。 这还得了？ 下次古一岂不是可以更肆无忌惮地来偷，来骗？ 魔神们不约而同地生出了一个想法：派个使者去地球“提醒”一下这位至尊法师，做人不能这么不讲规矩。 多玛姆已经受够了和古一的拉锯战。 它的想法就直接多了，干脆直接入侵地球算了。 第200章 一个很会做人的男人 英国，伦敦。 秋天的伦敦，天总是灰蒙蒙的。细雨刚停，街道上湿漉漉的，能映出红色双层巴士和来往行人的影子。 空气里有股潮湿的、落叶腐烂的味道。 闻起来有点丧。 大英图书馆里倒是又暖和又安静。 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微“沙沙”声。 一个看起来就很会做人的男人，从高高的书架上取下了一本厚重的古书。他叫卡西利亚斯，曾经是卡玛泰姬最有天赋的法师之一，直到他认为古一欺骗了他们。 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小心翼翼地翻开书。 书页之间， 夹着几张明显不属于这里的、泛黄的纸张。 纸上的墨迹是暗红色的，画着诡异的符号和扭曲的人形，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这就是他从卡玛泰姬偷出来的，卡里奥斯特罗之书里关于如何沟通黑暗维度的禁忌部分。 卡西利亚斯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符号。 嘴里开始低声念诵着古怪的音节。 身边的几个信徒也跟着他一起，表情狂热而虔诚。 随着咒语的念诵，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不对劲。 光线好像被扭曲了。 地板的图案开始旋转、拉长。 一个巨大、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意志，降临了。 “该死的小偷，”那个声音直接在他们几个人的脑子里响起，不带任何感情，“至尊法师的时代该结束了！” 卡西利亚斯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他知道，这是黑暗君主，多玛姆的声音。 “伟大的多玛姆大人，”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是您最忠诚的信徒。请指引我们，我们要如何才能将您的永恒国度，带到这个被时间腐蚀的世界上？” “地球被三座圣所保护着，它们是插在这个世界上的三把锁，镇压着所有通往这里的空间通道。”多玛姆的声音在他们脑中回响，“毁了它们，吾才能降临。” “我们会为您扫清一切障碍！” 卡西利亚斯毫不犹豫地保证。 “很好。”一股纯粹的、充满毁灭欲望的黑暗能量，顺着无形的连接，从黑暗维度猛地灌入了几人的身体。 卡西利亚斯和他的信徒痛苦地跪倒在地。 他们的皮肤下面，浮现出黑色的、像是龟裂一样的纹路，眼眶周围变得焦黑，如同被火焰灼烧过。 这股力量在改造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变得更强。 痛苦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当卡西利亚斯再次站起来时，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体内的魔力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吾还感受到了地狱的气息，尽量不要他交恶。” “去吧，摧毁圣所，你们将得到永生。” 多玛姆的声音变得遥远，消失了。 图书馆里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卡西利亚斯看了一眼自己烧焦了眼眶的同伴，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伦敦圣所，我们的第一站。” 说完，他带着几个信徒，走出了图书馆。 消失在了伦敦潮湿的雾气里。 …… 卡玛泰姬，天已经蒙蒙亮了。 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冷冽的晨光越过喜马拉雅山脉的顶峰，给卡玛泰姬的屋顶镀上了一层金边。 雪停了，庭院里积了厚厚的一层。 整个世界都安安静静的。 只有偶尔从屋檐上滑落的积雪会发出一声轻响。 空气又冷又清新。 吸一口到肺里，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洗了一遍。 古一的灵魂回到了身体里。 身体的感觉很怪，就像是重回十八岁了一样。 没有镜子照，她压下了好奇心。 苏墨已经把她体内那些乱七八糟的魔神力量清理得差不多了。多玛姆的黑暗之力，赛托拉克的猩红之力，还有十几种叫不上名字的能量，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现在，她身体里只剩下最核心的几种力量：来自维山帝的神圣魔法，还有一些怎么也赶不走的凤凰之力。 就在苏墨准备收工的时候，他“咦”了一声。 还有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印记，藏得特别深。 就在古一的小腹下面。 “藏得这么深？还好我眼神好。” 苏墨的声音在古一的意识里响起，有一点小得意。 “那是什么？”古一自己都愣了。 她从来没从哪个魔神那里借过这种感觉的力量。 “谁知道呢，”苏墨说，“反正看着不像是好东西。” “一起清掉，保险一点。” “也好。” 古一同意了。 苏墨的意识小心翼翼地探了过去。 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印记。 就在碰到的那一瞬间，轰——！ 苏墨的眼前一片纯白，什么都看不见了。 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一股根本无法抵抗的力量，直接把他从古一的身体里弹了出去。他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从一团黑色的液体变回了人形，然后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旁边的书柜上。 “哐当——哗啦——” 巨大的书柜晃了两下，上面堆积了几百年的禁忌魔法书，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瞬间就把苏墨给埋了。 “！！！” 古一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 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看着那个由书本堆成的小山，心里惊讶又疑惑。 苏墨竟然已经能直接化成人形了？ 还有他到底在自己身体里碰到了什么东西？ 古一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书堆旁边，开始往外扒拉书，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她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终于。 一张脸从厚重的书本里露了出来。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古一明显愣了一下。 几个小时前，她说苏墨肤浅，只看长相。没想到，自己现在也挺肤浅的。那张脸确实……好看。不过，也只是惊艳了一下而已，古一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甩开了。 虽然那个预言…… 但谁说最后站在他身边的，一定得是他的女人？ 也可以是朋友，或者……老师。 对，没错。 苏墨好像傻了一样。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半天没动静。 古一伸出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看到什么了？” 苏墨的瞳孔动了动，总算回过神来了。他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 “什么都没看到。”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这才是最可怕的……” 第201章 伦敦圣所遇袭 卡玛泰姬不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寺庙。 它建在喜马拉雅山的高处，而在它的下方，山谷里藏着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城镇，生活看起来简单又平静。 娜塔莎正和旺达在寺庙的回廊里闲逛。 昨天夜里那场大雪，现在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连一点湿漉漉的痕迹都没留下，就好像从来没下过一样。 “用魔法打扫卫生的效率还真高。” 娜塔莎双手插在夹克口袋里，呼出了一口白气。 旺达点了点头。 “但对于初学者来说，用魔法打扫只会变得更糟。” “哦？你该不会在纽约圣所里试过吧？” “……只在我的房间里试过。” 两人说笑着，穿过一个种着古老松树的庭院。 来到外面的一个小广场上。 广场上很热闹，几十个穿着黄色长袍的学徒正排成几队，练习。他们手上都戴着悬戒，随着他们的手势，一个个橘红色的火花圆圈在空中亮起、旋转、消失。 昨天见过的斯特兰奇，也在人群里。 他笨拙地学着别人的样子挥动手臂，可他手里的火花圈就是不听话，忽大忽小，最后“噗”的一声，像个受潮的炮仗一样灭了。 “瞧那个医生，我觉得他的手还没好利索呢。” 娜塔莎用下巴指了指斯特兰奇。 “老师说他的天赋很高，只是还没找到窍门。” “好吧，希望他别在找到窍门之前，先把自己的眉毛给烧了……”娜塔莎耸了耸肩，“怎么没看到希尔？” …… 另一边。 苏墨从书堆里爬出来，身上还挂着几页撕烂的纸。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关于体内的印记，我去查查维山帝之书上有没有记载。”古一没有忘记旺达说过的话，“如果你的身体有什么异样……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苏墨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异样？色欲诅咒对我都失效了，不夸张的说，我感觉自己天生就该这样。”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纳尔的黑暗完全包含七宗罪。” 古一忽然严肃道：“你现在会被这些情绪影响吗？” “当然不会，我甚至想做点好事，例如……拯救失足少女这种？”苏墨微微一笑，背对着古一挥了挥手。 走出藏书阁，早晨的冷空气让他清醒了不少。 阳光有点刺眼。 苏墨眯着眼，看到希尔就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下面。 正笑着看他。 她好像在那儿等了很久。 看到她的那一刻，苏墨心里那股没来由的恐惧感，一下子就消散了，他走到希尔面前，也笑了笑。 “你起得真早。” “我也是刚来，看来你昨晚挺忙的？” 希尔说着，伸手帮他把头发上的碎纸拿了下来。 “忙着想你。”苏墨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希尔：“骗骗小姑娘可以，我已经三十多了。” “三十几呢？” “你猜。”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 王急急忙忙地从另一条路跑了过来，脸上全是汗。 他跑得太急，差点跟两人撞上。 “抱歉，两位，”王喘着气，指了指眼前的方向，“你们的朋友……她在翻禁书，我想你们应该去一趟……” 苏墨和希尔对视了一眼。 “朋友？我们哪个朋友？”希尔问。 “娜塔莎？”苏墨猜，她的好奇心确实挺重的。 “不是，是另一位！” 王急得直摆手，两人只好跟着王，往回走。 他们进了一间公共阅览室。 房间很大，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大部分看起来都是给学徒们看的魔法入门和科普读物。 但房间最里面的几排书架，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些书架是铁做的，上面缠着粗大的锁链，每一本书都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走到尽头，他们看见了海拉。她正聚精会神地翻着一本厚厚的、用黑色皮革包裹的书，看得特别投入。 更要命的是，她的胸前挂着一个金色的挂坠。 阿戈摩托之眼！ 挂坠的中心正发出幽幽的绿光，而在她面前的空气里，出现了一个镜子一样的扭曲空间，里面似乎有模糊的画面在飞快闪动。 “停下！海拉！”苏墨的声音不大，但很严厉。 海拉早就感觉他们来了。 听到苏墨的声音，她不爽地哼了一声，随手把书合上了。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也跟着黯淡下去。 苏墨看着那几排锁着的书，又看了看王。 “不是……这种危险的东西，你们就摆在这种地方？” “法器上有至尊法师设下的封印。”王解释，“没有得到它认可的人，根本就拿不起来！她……她是怎么……” “干涉时空是卡玛泰姬最大的禁忌。操纵时间会创造出无数的时间分支，那是个极度不稳定的空间。她可能会被困在无尽循环的时间里，永生永世都出不来……” “行了，王。”苏墨打断了他。 海拉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再让王说下去，她下一秒可能就要掏剑杀人了。 虽然是她理亏，但架不住海拉不讲理啊。 “我深有体会，知道这事的危险性，我来教训她。” 苏墨看着海拉，“错没错？” “你凭什么教训我？”海拉抬起下巴，一脸不服气。 “就凭你差点把自己玩死。” 苏墨严肃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海拉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我要回阿斯加德！奥丁那个老混蛋就在我眼前，可我什么都做不了！连激怒他都做不到！他甚至支持我们在一起。” 苏墨小声：那就听岳父的呗…… “你说什么？”海拉的表情有些异样，看向苏墨。 “我说，这不是你偷用时间宝石的理由。” 苏墨的语气转而变得强硬。 “好了，好了。”希尔站到两人中间，打起了圆场。 她看向海拉，扯开话题，“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意思是……让这个玩意儿听你的话？” 听到希尔的话，海拉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的弧度。 “我天赋异禀。” 苏墨：“希尔，你别哄着她，她又不是小孩子。” 海拉：“……” 就在这时。 “铛——！铛——！” 沉闷又急促的钟声突然响了起来。 在整个卡玛泰姬里回荡，带着一股不祥的预兆。 “伦敦！” 王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 很快，一个穿着绿色法师袍的男人也匆匆赶到，正是莫度。他和王对视一眼，连招呼都来不及打，直接打开了一道火花四溅的传送门，一前一后地冲了进去。 多玛姆来了？ 苏墨心里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自己前脚刚把古一体内的魔神之力给清理了。 他后脚就来了。 多玛姆的力量与他的类似，是不是可以为他所用？ 苏墨思考可行性。 多玛姆再怎么说也是维度之主。 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完全吞并它似乎并不现实。 第202章 振波女归来 纽约，格林威治村，布利克街177A。 一辆黑色的SUV在路边停下。 车门打开，一条穿着马丁靴的长腿先伸了出来。 斯凯下了车，她穿了件很酷的黑色皮夹克，配着紧身牛仔裤，脸上戴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 是娜塔莎在床上偷拍的苏墨。 照片里的苏墨睡得正沉，锁骨的线条清晰性感，肌肉轮廓在晨光下若隐若现，还有那硕大的……斯凯的脸颊微微发烫，指尖在那结实的腹肌上虚虚地描摹着。 斯凯幻想着苏墨看到自己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看到自己现在能把振波能力控制得这么好。 肯定会夸她几句吧。 “唉，”斯凯小声嘀咕，“第一第二我就不争了，希尔和娜塔莎都太厉害了。但第三名，总该轮到我了吧。” 她把手机收好。 自信满满地推开了圣所那扇沉重的木门。 可转了一圈。 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人去哪儿了……” 斯凯坐在沙发上，准备给希尔发消息。 就在这时。 二楼的的传送门突然像水面一样扭曲起来，三个人影尖叫着从里面摔了出来，像一袋土豆似的滚在地上。 斯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你们是谁？”她大声问道。 摔在地上的正是王和莫度，还有卡西利亚斯。 王和莫度看起来糟透了，法师袍上全是口子，身上也挂了彩，正撑着地想爬起来，却疼得直抽气。 倒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他一骨碌爬起来。 眼眶周围焦黑一片，看起来就像个恶鬼。 卡西利亚斯根本没理斯凯，双手一合，一团黑紫色的能量瞬间成型，就要往地上砸！ “不能让他摧毁圣所！”受伤的王大喊道。 可他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斯凯动了。 她没有冲上去，只是往前跨了一步，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嗡—— 一股无形的、肉眼不可见的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 空气剧烈地扭曲着。 卡西利亚斯手里的黑暗能量当场就被震散了。而他整个人像是被一辆卡车迎面撞上，惨叫一声，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直挺挺地跪倒在地，鼻血都流了出来。 “离开这里。” 斯凯的声音冷了下来，“否则你的死法会很难看。” 她其实留手了。 不然这一招就能把卡西利亚斯振成一滩血沫。 但那样圣所的地板就脏了。 而且冲击波也可能会对这里的建筑造成破坏。 她还没自信到能把力量控制得那么精准。 “你们理应拥抱它的降临。”卡西利亚斯跪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但他眼神里的疯狂却没有丝毫减退。他咬着牙，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再一次发动攻击。 “不能让他把能量打进地面！”莫度挣扎着喊道。 “不知死活的家伙。” 斯凯皱了皱眉。 她抬起一只手，在空中快速画了一个圆。 下一秒，传送门凭空出现在卡西利亚斯的脚下。 还没等卡西利亚斯反应过来，他就掉了进去。 传送门瞬间关闭。 整个大厅又恢复了安静。 王和莫度目瞪口呆地看着斯凯，身上的伤都忘了。 啊！？她……她怎么会有悬戒？ 而且用的这么熟练？ 斯凯将卡西利亚斯传送到了门外，本想在外面控制住他或者直接打残，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了。 回到圣所，她看向王，“我们是不是见过？” 王扶着腰，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斯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也是卡玛泰姬的法师？”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孩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不是，”斯凯耸了耸肩，“但我认识你们老大。” “老大？” “古一法师啊，她不是你们老大吗？” 旁边的莫度也撑着墙站了起来，他伤得比王重一点，脸色很难看，“卡西利亚斯跑了，伦敦圣所有不少法师镇守，这里他也攻不破……只剩下香港圣所了。” “我得马上过去，”王立刻做出了决定，他忍着痛，双手开始画圈，一道传送门在他面前展开，“莫度，你先回卡玛泰姬，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至尊法师。” 莫度点了点头。 王最后看了斯凯一眼，眼神复杂。 然后一头扎进了传送门里。 …… 卡玛泰姬，藏书阁。 这里和外面的热闹完全是两个世界。 苏墨和希尔正坐在一张长长的木桌旁。苏墨面前垒起来的书比他的脑袋还高，他在找有关多玛姆的信息。 希尔就没那么有耐心了。 因为她根本看不懂这些鬼画符。 干脆把一本小一点的书顶在头上，悄悄凑到苏墨旁边，“亲爱的，你有没有觉得，法师……好像变年轻了？” “是吗？没看出来。” 苏墨头也没抬，眼睛还盯着书上的符号。 “哼，就是你干的吧？”希尔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我……娜塔莎也很想变年轻呢，你要不要也帮她一下？” 苏墨终于抬起了头，一本正经地说： “希尔，你错了。有位超级英雄曾经说过，女人就像酒，越老越淳……” “咳咳！” 一个刻意的咳嗽声从不远处的书架后面传来。 古一正站在那儿。 手里也拿着一本书，脸上有些愠怒的神色。 就在这时，藏书阁的门被推开了。 娜塔莎探了个头进来，笑着说：“苏墨，你看谁来了？” 苏墨好奇地朝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娜塔莎身后的斯凯。 他有点惊讶。 “这么长时间不见，斯凯，你头发打薄了？” “没有啊……” 斯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最近压力大，头发确实掉得有点多。 “你头发才打薄了呢！”斯凯气得瞪了苏墨一眼。 可瞪着瞪着，眼神就变了味，从生气变成了花痴。 要说这圣所里谁最颜狗。 第一名绝对是她，剩下的在卡拉和格温之间选。 “不对不对，我是来说正事的！莫度法师路都走不动了，所以我来……”斯凯想起来正事，“就在刚刚……” 第203章 还请岳父教我 对于这个消息，古一的脸上没什么波澜。 苏墨把她体内的魔神之力都吞了，这等于是直接上门把多玛姆的脸踩在地上摩擦，它不提前发飙才怪。 但希尔和娜塔莎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多玛姆？听起来像是皇后区新开的披萨店名。” 娜塔莎小声调侃。 斯凯眼睛一亮：“我明天可得去尝尝！” “多玛姆是非常危险的存在。奇塔瑞士兵，氪星人将军佐德，奥创……这些危机相比于它都不值一提。”旺达十分认真地提醒两人，“我想，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没错，各位，这件事的确很棘手。” 古一颔首，话语沉重。 “……” 娜塔莎与斯凯脸上玩笑的神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们忽然有一种错觉。 每隔一段时间，人类就要在毁灭的边缘走一遭。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到冰点。 旺达看向古一，“老师，我准备去支援香港圣所。” “那我也去！” 斯凯看了苏墨一眼，立刻跟上，想证明自己。 “那我和希尔……”娜塔莎顿了顿。 “我和娜塔莎先回纽约圣所，那里也是关键。”希尔替她说完，目光看向苏墨，“顺便把海拉也带回去，她留在这儿很危险，对卡玛泰姬的藏书和奥丁来说……” “好，还得你哄她，她才能听话。” 苏墨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安排。 他本来就不打算让希尔她们参与进来。 多玛姆是维度魔神。 纵然他熟知剧情，也怕节外生枝。 至于斯凯…… 苏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瞬。 保她一个，不成问题。 斯凯正好捕捉到苏墨的那道视线，嘴角得意地翘起一个弧度，心里想着：男人，这个时候了还要偷看我？ 很快。 斯凯跟着旺达，一同迈入了前往香港的传送门。 人一走，藏书阁重归寂静。 苏墨看向古一：“我去找奥丁聊聊。” 离开山达尔星时他就该去拜见这位老丈人了。 虽被意外耽搁，但现在也不迟。 正好可以问问关于多玛姆的事。 …… 另一边，海拉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不住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 奥丁那个反应，太奇怪了。 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铁血君主奥丁。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低头，指尖摩挲着从阅览室顺手“借”来的悬戒，起身走向奥丁房间的方向。 她倒要看看，这个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 苏墨来到一处客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连绵起伏、在晨光下泛着淡金色光芒的雪山。奥丁双手拄着拐杖，背对着门，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像个欣赏风景的普通老人。 苏墨放轻了脚步，“神王……” “生分了。” 奥丁没有回头，声音里却透着温和的亲近。 “岳父。”苏墨立刻改口，脸上挂起热情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您这是来地球度假？要不要我给您当导游，介绍几个好玩的地方？” “哈哈哈，度假……如果洛基送我过来的方式能再体面一点，或许算是吧。” 奥丁转过头，白胡子随着他的笑声微微抖动。 “洛基……他篡位了？”苏墨有些惊讶。 奥丁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大事。为了维持他在阿斯嘉德人民心中的形象，洛基确实在很努力地扮演一个好君王，只不过……排场搞得铺张浪费了些。” “您这心也太大了……” 不过……细想也没什么问题，反正还有不到两年阿斯加德就要没了。诸神黄昏是必定发生的，而且并不是以某种固定的方式发生，例如海拉与苏尔特尔的战斗。 圆洛基一个国王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墨想起了另一个人，“班纳博士，他回来了吗？” “……我们还是聊聊你来找我的正事吧。” 奥丁脸上的笑意淡去，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我可不信你这小子，是特地跑来陪我看风景的。” 苏墨嘿嘿一笑，也不再绕弯子。 “我想获得多玛姆的力量，您有什么高见吗？” “代替他，成为新的黑暗维度之主？” 奥丁一听，锐利的独眼盯着苏墨，直接摇了摇头。 “怎么了？”苏墨有些不解。 “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黑暗维度虽然名字里带个‘黑暗’，但跟真正的深渊比起来，不值一提……所以，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奥丁解释，“但如果你只是想偷……吞噬他一部分力量来壮大自己，我倒是有个办法。” 苏墨强忍着笑意：“还请岳父教我。” 奥丁也憋着一肚子坏水，对他招了招手：“你凑过来，我细细说与你听……多玛姆以吞噬万物来壮大自身，但他绝对想不到，有些‘食物’……本身就是剧毒。” 五分钟后。 苏墨听完了奥丁的计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老头子，果然够“阴险”。 聊完正事。 苏墨刚准备起身赶赴香港，奥丁却忽然开口了。 “不急，聊聊海拉吧。”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你们的感情很好，这远超我的预料。但是，小子，你想让我唯一的女儿帮你带孩子，这件事，我绝不答应。” “带孩子？我冤枉死了。” 苏墨一听，蹭地一下站起，开始向老丈人倾倒满腹苦水，“我跟她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她还老欺负我。” “您是不知道，刚见面她就让我给她捏脚，我能是那种人吗？我当场就拒绝了，结果就被她好一顿打！” 苏墨一伸手，永恒之枪凭空出现。 “我是打不过她吗？” “我是让着她，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奥丁看着他手里那把本该属于自己的神枪，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抚了抚胡子，强行压下嘴角快要咧开的弧度，故作严肃地说：“怎么，她难道还不知道你是……” 就在此时。 墨菲斯托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外悠悠地飘了进来。 “怎么不进去？” “在外面偷听可不是淑女的好习惯。” 苏墨和奥丁的脸色瞬间僵住。 紧接着，墨菲斯托的脸探了进来，他朝旁边的走廊指了指，唯恐天下不乱地冲着屋里喊道：“奥丁，你女儿来探望你了，在门口站半天了，不请她进来坐坐？” 苏墨和奥丁缓缓地对视了一眼。 空气凝固了。 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第204章 这里没有素食者 香港，九龙。 夜幕已经降临，但这里比白天更亮。 密密麻麻的招牌从楼上伸出来，霓虹灯管闪着刺眼的红光和绿光，把狭窄的街道照得一片光怪陆离。 空气混着炒锅里的油烟味。 人行道上挤满了人，走路都要侧着身子。 双层巴士像个笨重的铁盒子，在车流里缓慢挪动。 这里就是个水泥森林，楼挨着楼，看不到天空。 香港圣所夹在一家药材铺和一家烧腊店中间，门口有两个石狮子，看起来就像个生意不太好的古董店。 圣所对面，是一家卖牛杂的小店。 几张小小的塑料桌子就摆在人行道边上。 卡西利亚斯和另外两个信徒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他们眼眶周围还是那种烧焦的黑色，看起来很吓人。但在这片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下，倒也没那么显眼了。 他们面前只放了一小碗鱼蛋。 三个人谁也没动，眼睛都盯着对面的圣所。 就在这时。 三个穿着怪异的人从拥挤的人群里走了过来。 他们的衣服样式很古老，颜色也很奇怪。 一个穿着深红色的长袍，一个裹着烟灰色的布，还有一个披着一件看起来像用风暴编织的斗篷。他们跟周围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路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三人目标很明确，走到了卡西利亚斯的桌子前。 然后，一句话不说。 自顾自地拉过旁边的塑料凳子坐下了。 一张本来就只够两个人坐的小桌子，现在硬是挤了六个人，桌子腿都开始晃了。 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大叔，他从店里探出头，一眼就看到了这边的怪事。他看着这六个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家伙，围着一小碗鱼蛋，半天都不动一下。 大叔看不下去了，端着一小盘刚出锅的牛杂和烧鹅，走了过来，“砰”地一声放在桌上，大叔用不怎么标准的英语说，“怎瘦成这样，吃吧吃吧，算我请客。” “谢谢。”卡西利亚斯用蹩脚的中文回道。 随后他看着新来的三个人。 通过多玛姆，他能知道这帮人是谁。 他们身上是赛托拉克、博萨特、瓦图姆的使者。 古一的敌人，就是他的盟友。 三个盟友被桌上那盘热气腾腾的烧鹅勾住了味蕾。 他们都只是地球人，只是被魔神力量选中。 “这里除了肉食就没有别的吗？” “同感。” “也不是很饿反正……” 卡西利亚斯慢悠悠地开口：“这里没有素食者。” …… 喜马拉雅山。 卡玛泰姬的一侧，有一处向外延伸的平台。 是个跳崖的好地方…… 这里风很大，吹得人脸生疼。 崖边光秃秃的，只有几块被风雪侵蚀的石头。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白茫茫的云海在下面翻滚，看不到底。 海拉就站在悬崖的最边上，背对着他。 黑色的长发被风吹得乱舞。 她只穿了那身简单的墨绿色裙子，单薄的布料被狂风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却也显得格外孤寂。 苏墨踩着碎石走过去，在她身后半步远停下。 “都听到了？” 海拉不语，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苏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任何语言在这种时候是苍白的，尤其是对付海拉这种浑身是刺的女人，讲道理是全世界最愚蠢的行为。 “你来干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会伤心得一个人跑来这里掉眼泪吧？”海拉主动开口。 不等苏墨开口。 海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轻笑。 “苏墨，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我，海拉，阿斯嘉德的死亡女神，我从来不屑于玩凡人那套可悲的感情游戏。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件凑巧到手的、有意思的玩具，仅此而已，懂吗！？” “……” 苏墨沉默着，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真是个嘴硬的家伙啊…… “怎么不说话了？”海拉的声音陡然拔高，她依旧没有转身，但苏墨能想象到她紧握的拳头的样子，“心虚了是吗？还是觉得被人当成傻子耍的滋味不好受？” “我早就猜到了，为什么你能进海姆冥界？全都是奥丁一手安排的，你们想合起伙来欺骗我。呵呵，你不会以为你成功了吧？不，是我在陪你们演戏！是我！” “唉……” 苏墨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浪费一个字。 他知道，海拉的骄傲是她的铠甲，也是她的软肋。 想让她卸下防备。 就必须用更强的力量，先将这身铠甲彻底击碎。 说到底，她其实喜欢霸道的男人…… 苏墨猛地一步上前，右手箍住了海拉的手腕，不容抗拒地将她拽了回来，让她结结实实地撞进他的怀里。 “放开我！你这个卑劣的米德加德人！” 海拉的尊严被彻底点燃。 她愤怒地挣扎，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在苏墨脸上。 “啪——” 清脆的声响在风中散开。 “不疼。”苏墨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野性。 他单手就扣住了海拉激烈反抗的两只手腕。 力量之大让她无法挣脱分毫。 将海拉的手高高举过头顶，她就只能贴着苏墨的胸膛，海拉那张布满怒火的脸蛋就在他眼前。她的眼眶通红，虽然能看出水光，但怨恨、诅咒、怒骂居多…… “这里的风太大，吹得眼睛疼。” 苏墨还没开口，海拉就抢先说道，声音硬邦邦的。 “嗯，我知道。”苏墨定定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风的错，肯定不是因为觉得委屈才哭的。” “我警告你！苏墨。你这套对付你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的把戏，对我没用。我是一个神，”海拉的声音里淬着致命的威胁，“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愤怒！” “哦，愤怒了，然后呢？” “我会杀了你！” “拜托，这句话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苏墨低头看着她，“我不是来和你解释的，也不是来寻求原谅的。” “那你来干什么？！” 海拉试图挣脱，柔韧的腰肢在他怀里用力扭动。 下一秒，苏墨直接低头。 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话语。 海拉：“！！！”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唇上传来温热而霸道的触感，带着攻城掠地的侵略性，反应过来时，苏墨的舌头已经撬开了她的牙齿。 滔天的羞愤涌上心头。 但双手被箍住了，海拉只能拼尽全力地去咬苏墨。 五分钟过去了，她的牙根都酸了，可苏墨就像一块顽石，除了让她尝到一丝淡淡的咸味，根本毫发无伤。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霸道且绵长，直到海拉因为缺氧，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苏墨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呼……你，你该死……混蛋……” 海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因为憋气而涨红，眼神里的怒火黯淡了些许，多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迷茫。 她在哪儿？刚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奇怪的电流窜过？ 脑子好像有点懵了…… 第205章 多玛姆降临 香港圣所里。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檀香，干净的地板能照出人影。 旺达站在一扇雕花的木窗前，眉头微微皱着，警惕地观察着街道上的行人。斯凯就没心没肺多了，她正好奇地打量着架子上的一个青铜小鼎，还伸手戳了戳。 倏地，青铜鼎里飞出个绿色的小兽烟雾。 “小心一点，斯凯。” “我听说那里面关着非常恐怖的怪兽呢。” 旺达头也没回地说。 “怪兽？拜托，旺达，这东西可爱得像个小狗。”斯凯笑着说，“我真想知道，苏墨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他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给耽搁了，”旺达想了想，“苏墨知道多玛姆有多危险。我猜……他还在藏书阁里查那家伙的弱点呢，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争取时间。” 话音刚落。 一道猩红色的锁链毫无征兆地从墙壁里射了出来。 直奔旺达的后心。 “快闪开！”斯凯喊道。 旺达的反应极快，猛地向旁边翻滚躲开。 猩红锁链擦着她的衣服飞了过去，威力一点没减，直接穿透了对面的墙壁。紧接着，外面传来几声惨叫，锁链把走廊上几个躲闪不及的法师全都串在了一起。 轰隆！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 水桶粗的红色雷霆从天而降，直接把圣所的屋顶给轰了个大洞。雷霆没有消失，而是在圣所的建筑之间疯狂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木屑和石块的飞溅。 “怎么会这么强。” 旺达心中惶恐不安，因为她认得这两种力量。 那是赛托拉克的猩红锁链和博萨特之雷！ 那可不是普通法师能学会的，王和莫度都不会。 “我们有麻烦了。” 剩下的法师立刻组织反击。 圣所内残余的法师立刻组织反击，但他们的护盾与法术在如此狂暴的力量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瞬间失去意识。 “这帮混蛋！” 斯凯冲到破碎的屋顶边缘，街道上已是人间炼狱。 能跑的人早已逃离，没跑的，已再也跑不掉了…… “够了！” 斯凯不再留手，对着袭击者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嗡——！ 一股看不见的强大震波，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整个街道像被无形的巨手犁过一遍，地面的砖块被掀起，混乱的人群和车辆被推向两边，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旺达也来到了外面，她看见了攻击者。 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人，操控着那条致命的锁链。另一个裹着烟灰色斗篷的，双手间闪烁着红色的雷霆。 “凡人，你们无法阻止它的降临。”红袍使者高喊。 “你们到底是谁！” “小姑娘，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的多。” 灰色斗篷男完全不把旺达放在眼里。 不过是个卡玛泰姬的法师，再强又能强到哪去？ “那就看看谁更危险。” 旺达的眼睛里燃起了红色的光芒，混沌之力在她手中聚集。红袍使者和斗篷使者对视一眼，同时向旺达发动了攻击。锁链和雷霆交织在一起，冲向旺达。 旺达只是抬起手。 她手中的混沌之力直接迎了上去。 两个使者后悔了，他们的攻击，在接触到混沌魔法的瞬间，就像冰雪遇到了烙铁，直接被瓦解了。 “这不可能！” “那是西索恩的黑暗魔法？！” 混沌之力去势不减，眼看就要打在他们身上。 就在这时。 一股强烈的风场横扫了整个街道。 “又来一个，该死，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斯凯稳住身形。 刚刚战斗产生的烟雾、灰尘、火光，甚至旺达残存的混沌之力，全都在这阵风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三使者的目的变了，从攻击圣所变成了旺达。 “这女人肯定见过西索恩卷轴。” “要是能得到那本书……” 这本记录了黑魔法的禁书对法师的诱惑力太大了。 三人眼神变得火热。 …… 与此同时。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部战场，卡西利亚斯的身影如同鬼魅，溜进了已是一片狼藉的圣所。 “卡西利亚斯，回头是岸！” 王手持一根闪烁着符文的长棍，挡在他面前。 “王，你的眼界太狭隘了。” 卡西利亚斯根本不与他废话。 身形一晃，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王的侧面。 王怒吼一声，长棍横扫，却打了个空。 卡西利亚斯一记蕴含着黑暗力量的手刀，精准地劈在王的后颈，王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我将为这个世界带来永生，人类不会再因时间而恐惧，你应该感谢多玛姆的慷慨。”卡西利亚斯一脚将王踹开，双手汇聚起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黑暗力量。 他用尽全力。 一拳狠狠砸在了圣所正中央的地板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 圣所外。 旺达和斯凯正准备再次攻击，突然感觉脚下一阵剧烈的摇晃。 她们惊骇地回头。 只见整座香港圣所竟从中间轰然裂开，巨大的建筑碎块违反了物理定律，缓缓悬浮在半空之中。 嗡—— 紫黑色的魔力从破碎的圣所上爆发出来。 像潮水一样向四周扩散。 魔力所到之处，周围的高楼大厦就像积木一样被碾成碎片，然后漂浮在空中，整个世界都开始扭曲。一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巨型人脸，在圣所的上空慢慢汇聚。 “那是……”斯凯的声音都在发抖。 “多玛姆，”旺达的声音里满是凝重，“他来了。” 旺达和斯凯正抬头看着天上那张巨大的脸。 看得都呆了。 就在她们分神的这一秒，三个使者的攻击到了。 猩红色的锁链和红色的雷霆，已经到了旺达眼前。 她刚回头，瞳孔就猛地一缩。 没等她出手抵挡。 突然，一团黑红色的地狱之火凭空出现，这火焰竟然能直接灼烧能量体的猩红锁链与伯萨特之雷！ 墨菲斯托拄着拐杖出现，看着那三个使者，脸上带着冷笑，“趁着女士不注意，从背后搞偷袭？我个人不反对耍诈，但说真的。但你们这招令我都感到卑劣……” 三个使者看到他，脸都白了。 “墨……墨菲斯托！”红袍使者的声音都在抖。 他们虽然为魔神办事，但眼前这位可是地狱的王。 可是……他不是应该是他们这边的吗？ 还有偷袭什么。 明明这位地狱君主干的最多，他在装什么好人？ 装给谁看？ 墨菲斯托看向旺达，“不用告诉他是我出的手。” 说完，立刻消失不见。 下一秒，一个巨大的绿色法阵在地面上凭空浮现。 无数复杂的符文逐一点亮。 以不可阻挡之势，覆盖了整片扭曲的区域。 第206章 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墨菲斯托一走，三个使者腿都软了。 地狱君主帮卡玛泰姬的法师？ 这世界疯了吗？ “走！快走！”瓦图姆的使者最先反应过来。 他双手一合，一股猛烈的狂风以他为中心炸开，吹得地上的碎石和瓦砾到处乱飞。风越来越大，几乎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就要把他们三个卷走。 就在这时。 三道巨大的黑色阴影从天而降。 “噗嗤——！” “噗嗤——！” “噗嗤——！” 三声利器刺入肉体的闷响。 刚刚还呼啸的狂风瞬间就停了。 三个使者僵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三把巨大的、漆黑的剑，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将他们死死地钉在了破碎的水泥地上。 街角，苏墨的身影显现出来。 他一只手正操控着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绿色的光芒在他指间流转。另一只手则朝着那三个被钉在地上的人虚握着。 接着，他五指猛地一捏。 三把巨大的黑剑立刻融化成共生体，包裹住了三个使者，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他们就被彻底吞噬了。 共生体没入地底，回到苏墨体内。 地面上干干净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斯凯都看呆了。 “又变强了，我的震波能力，还能帮得到他吗……” 旺达的目光越过苏墨。 看到了他身后还没来得及关闭的传送门。 传送门里，海拉正站在悬崖边上朝这边望。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里好像还有点水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发懵，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嘴唇。 这场景，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俩刚刚在干什么。 传送门“滋”的一声关上了。 “抱歉，来晚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苏墨淡然一笑。 看着一片狼藉的街道和已经碎成两半的圣所。 他举起手，开始转动时间法阵。 “嗡——” 绿色的光芒从挂坠里射出，笼罩了整片区域。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倒带键。 最先动起来的是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巨大建筑碎块，它们违反了所有物理定律，开始倒着飞回原来的位置。香港圣所那被劈开的巨大裂缝，像拉链一样迅速合拢。 地面上被掀飞的砖块一块块跳了回去，严丝合缝。 被震碎的窗户玻璃重新拼合。 闪着光的霓虹灯招牌也恢复了原样。 街上那些吓坏了的路人，脸上的惊恐表情慢慢退去，变成了之前的闲逛和聊天，不幸身亡的人也重新凝聚血肉，火焰缩回了爆炸点，烟雾被吸回了源头…… 一切都在倒流。 就连空气里那股烧焦的味道都消失了。 几秒钟后。 街道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虽然时间是静止的。 仿佛刚才那场战斗，只是一场幻觉。 “这不科学……” “哦，忘了，这是魔法。” 斯凯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快，她的目光回到了苏墨身上。 他只是站在那里，笑着看向她，表情很轻松。 斯凯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 一个男人又帅又有能力，这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她本来想说点什么，比如“你太厉害了，好棒”之类的。但她忽然想起了传送门关上前看到的那个画面。 那个女人…… 她脸红红的，嘴唇好像有点肿，眼神迷迷糊糊的。 斯凯心里警铃大作。 完了，老三的位置要保不住了。 “你在想什么呢？脸上怎么红一阵白一阵的？” 苏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啊？我有这么明显？”斯凯下意识地回道。 “对我来说很明显。”苏墨维持着时间法阵，还有心思和她聊天，“希尔告诉我，你妈妈想让你去异人村？” “嗯……” “希尔还说你想带男朋友，也就是我，一起回去？” “哈！？希尔怎么什么都告诉你……” 斯凯的脸红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这都是她自己YY的。 她现在和苏墨还只是纯友谊呢。 “废话，她是我老婆。”苏墨理所当然地说。 相比于斯凯，旺达的心情要复杂得多。 苏墨，纳尔，苏墨…… 她把那个秘密告诉了古一，听着感觉像是找了个人一起分担。可现在她发现，肩上的担子一点都没变轻。 她看着苏墨，他正在和斯凯开玩笑，笑容很阳光。 可旺达忍不住会想：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苏墨了呢？ 如果他忽然性情大变，抛妻弃子，入侵全宇宙…… “那太可怕了……” 她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不确定的未来上。 为了现在，或即将拥有的美好生活。 必须得早做准备。 旺达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必须尽快找到那本禁忌之书，黑暗神书。 “完工。”苏墨停下手上的动作。 “结束了？可是……” 斯凯指了指圣所的上面，那片扭曲现实的紫黑色雾气依旧没有消散，“那东西还在，连你也阻止不了吗……” “不，”苏墨摇了摇头，“我特意保留了一部分。” “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斯凯不明白。 “……”苏墨白了她一眼。 一言不发，直接飞向了空中那片紫黑色的迷雾。 …… 那片区域已经不是地球的空间了。 它像一个现实世界上的窟窿，一个维度和另一个维度之间的通道。如果苏墨不来，这个窟窿会不断扩大，直到把整个地球都吸进去，变成黑暗维度的一部分。 斯凯和旺达看着苏墨消失在那片不祥的紫色里。 斯凯：“他……他不会有事吧？” “不可能有事的。”旺达的语气十分肯定。 穿过那层能量薄膜的感觉很奇怪。 就像从水里钻出来。 苏墨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片虚空之中。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重力也失去了意义。 脚下是一块块巨大的、颜色诡异的浮岛。 它们像死去的细胞一样漂浮着。 彼此之间用发光的、类似神经元的能量束连接。 整个空间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紫黑色。 远处一些巨大的、不规则的几何体在缓缓地旋转，表面覆盖着一层像是菌毯的东西，还在微微地脉动，仿佛在呼吸。这里就像一个被无限放大的生物体内。 苏墨稳住身形，落在其中一块最大的浮岛上。 脚下的地面是软的。 踩上去的感觉很恶心，像踩在了一大块腐肉上。 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没触发关键词？” 苏墨铆足了劲，大喊：“多玛姆，我是来揍你的。” 第207章 名为自信的超能力 这时。 苏墨心有所感，回头。 一只巨大的，闪烁着粉紫色光芒的眼睛，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说实话，苏墨心中一跳，回头杀这属于是。 那眼睛离他太近了。 近到他甚至能看清里面每一条流动的能量纹路。 紧接着，那只眼睛缓缓向后退去。 一个由无数扭曲能量线条构成的巨大头部轮廓。 逐渐在苏墨的视野里变得完整。 “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苏墨调侃了一句。 “你是来送死的？” 多玛姆的声音在整个维度里回响，是无数声音重叠在一起，“你的世界现在归我了，和其他世界一样。” “我说了，我是来揍你的。”苏墨呵呵一笑。 多玛姆作为反派，话不算多，直接出手了。苏墨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无数尖锐的水晶状椎体从四面八方凭空出现，密密麻麻，对准了他，然后猛地刺了过来。 苏墨对自己现在的实力有数。 在吞噬了整个克林塔和纳尔的那一滴血之后，他就已经达到了维度之主的层次，大概是奥丁之下的级别。 然后天神组就给他下了个绊子。 凤凰也没有把他体内那股“光”的力量清理干净。 但…… 苏墨就那么站着，任由那水晶椎体打在自己身上。 “叮！叮！叮！叮！” 密集的撞击声响起。 水晶椎体撞上苏墨的身体后，除了让他稍微晃了一下，根本没造成任何伤害，然后就自己碎掉了。 “堂堂维度之主，就这点水平吗？”苏墨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我说了，我是来揍你的，多玛姆。” 他知道，这只是多玛姆的一次简单试探。 他就是要故意激怒它。 “凡人，在我眼里，你不过是强大一点的蝼蚁。” “你想激怒我，但那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整个黑暗维度都跟着发出一种刺耳的嗡鸣声。 好像整个空间都在表达愤怒。 “拜托，快来打死我吧。”苏墨咧嘴一笑。 多玛姆也不再废话。 起初，听到“蚂蚁”的挑衅它还觉得有趣。 但架不住“蚂蚁”一直挑衅…… 多玛姆那由能量构成的巨嘴猛地张开，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紫色旋涡。下一秒，一道巨型紫色能量光柱，从那个旋涡里喷了出来，直直地射向苏墨。 这道光柱所过之处，空间都在发出哀嚎，几块漂浮在路径上的巨大浮岛，连一秒都没撑住，直接蒸发了。 这下动真格的了…… 苏墨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眉头微微一皱。 “我要你往里吞，不是往外吐啊。” 他没有躲。 共生体从他手掌心里涌出，迅速凝聚成盾。 能量光柱狠狠地撞在了盾身上。 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紫色的能量洪流被漆黑盾牌死死挡住。 狂暴的能量被强行分成了两股。 擦着苏墨的身体两侧射向了他身后无尽的虚空。 “共生体？” 多玛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 它见过这东西，但没见过能抗住维度之主攻击的。 多玛姆仔细探查了一下苏墨。 有点实力。 但还到不了让他这个维度之主害怕的地步。 “好吧，看来热身结束了。” 多玛姆的声音在整个维度里回响。 这次，攻击不再是从一个方向来。 两个巨大的球体，一红一绿，突然出现在苏墨身后，朝着他砸了过来。 同时，苏墨脚下那块浮岛上“噗噗噗”地冒出无数尖锐的石刺。绿色的、滑腻腻的触手从石头缝里钻出来，抽向他。长满尖刺的红色藤蔓也从四面八方缠过来。 整个空间瞬间变成了一个死亡陷阱。 苏墨感觉到了压力。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了。”他嘴里念叨着。 他没时间再举着盾牌了。 几十条黑色触手从他背后猛地窜出，将那些能量球、石刺、触手和藤蔓全都打飞、格挡、撕碎。 苏墨站在正中间，靠着一堆触手跟整个维度打架。但他开始觉得吃力了，每一次攻击都让他身体一震。 “说真的，多玛姆，你确实很强。” “如果在你的维度里，现在的我肯定杀不死你。” “……狂妄。” 多玛姆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前这家伙是有什么名为自信的超能力吗？ 苏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绿色时间法阵在发光。 “所以，这局算你赢了。” 苏墨咧嘴一笑，“下一局，我会主动出手的。” 说完，他收回了所有防御。 那些黑色的触手瞬间缩回了他体内。 他张开双臂，就那么站着。 任由那道巨大的紫色能量光柱再次射向他。 这一次，没有盾牌。 苏墨直接被打成了飞灰，连一点渣都没剩下。 多玛姆心里松了口气。 “估计是古一的传人，虽然麻烦，但总算死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他就感觉不对劲。 整个世界停滞了一瞬。刚刚射出去的能量光柱倒飞回他嘴里，被打碎的浮岛碎片也“嗖”地一下拼了回去。 时间在倒流。 紧接着。 苏墨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刚才的位置上。 “多玛姆，我是来揍你的。” …… 外界，香港的街道上。 旺达和斯凯还抬头盯着天上那个紫色的窟窿。 “他肯定有自己的计划。”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旺达一惊，赶紧回头，看到古一站在身后。 “老师，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旺达快步走过去，扶住了她。 斯凯也跟着打了个招呼，“法师。” “我没事，”古一摇了摇头，但脸色确实不太好，“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关于摩根勒菲。” 一听到这个名字，旺达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古一领着她们俩，走回了香港圣所。 她完全不担心头顶的危险。 此时，整条街道都是静止的。圣所里的法师们也都保持着战斗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一个法师正准备施法，手里的法术光芒还停在半空中。 没有时间宝石，古一也解除不了这种状态。 她们找了个还算完整的偏僻角落。 古一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摩根勒菲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女巫之一。她生活的年代很古老，那时候亚特兰蒂斯都还在海面上。按理说，她早就该死了。” “但是呢，”古一顿了顿。 “根据一些古老的记载，她很可能掌握了时间旅行的能力。更最糟糕的是，她曾经觊觎过深渊的力量……” 旺达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都变了。 “老师，她让我杀苏墨……难道就是为了深渊！？” “很有可能。” 古一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不过，她居然想杀了黑暗之神……”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个想法都天真得可爱。” 第208章 友军？告一段落…… 苏墨出现在多玛姆面前，并出言挑衅。 多玛姆再次愤怒道：“你想激怒我？那只会让你死得更快……等等，我好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第二局。”苏墨打断了他的话。 时间宝石确实很强，可以影响到维度之主。但维度之主在经历几次时间循环后，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如果是在对方的维度里，对方绝对有办法挣脱这种循环。 所以，不废话了。 苏墨手一伸，黑死剑骤然出现，领域展开。 这里的能量都为之一滞。 这就是奥丁说的那份“有毒的食物”。 苏墨要把黑死剑，插进多玛姆的身体里！ 黑死剑能吞噬多玛姆的力量，而多玛姆毁不掉它。 普通的共生体没用，必须是它。 苏墨已经想好了。 克林塔没了，他找不到能快速提升力量的办法了。 他需要更强的力量去寻找深渊。 复制能力虽然花样多，但无法让他的力量产生质变。黑死剑拿在手里虽然能打，却不能让他再进一步。 再多看两眼，还有些舍不得。 苏墨叹了口气：“就不能把永恒之枪插进去吗……” “全黑死灵之剑？” 黑死剑出现的瞬间，多玛姆的镇定消失了。 “那把剑……你到底是谁？！你和那位是什么关系？” “哪位？” 苏墨故意装傻。 “就是那位大人！”多玛姆咆哮道。 “哦……” 苏墨脑子飞快地转，一个坏主意冒了出来。 他让黑死剑飘在空中。 另一只手里则出现了另一件武器——永恒之枪。 “你是说奥丁？”他问。 然后，他竖起一根手指，地狱之火戒指凭空出现。 这是他之前给娜塔莎，现在又借回来的。 “还是说墨菲斯托？” “！！！” 如果一张能量构成的脸会变色的话。 多玛姆现在一定是惨白的。 它那紫色的巨大身形剧烈地翻涌起来。 众所周知，神和神之间亦有差距的。 众神之父加上地狱君主？ 这种逆天组合，就算多玛姆胆子再大也不敢碰。 更别提身份不明。 看起来很像某位故人的苏墨…… 多玛姆开始后退。 庞大的身体融入虚空，准备跑路了。 “想跑？门都给你锁死。”苏墨冷冷一笑。 他知道多玛姆速度很快。 要是直接把黑死剑扔过去，肯定会被躲开。 必须得利用一下规则。 “看枪！” 他猛地将手中的金色长枪投掷出去。 冈格尼尔化作一道金光，划破虚空。 它有一个特性，就是必定命中目标。它直接穿透了多玛姆的能量身体，留下一个巨大的、闪着光的大洞。 黑死剑紧随其后，像一道追着光的影子。 “噗”的一声。 精准地插进了冈格尼尔刚刚打出的那个洞里。 “我要是先扔剑，肯定就被你躲了。”苏墨接住飞回来的永恒之枪，十分得意，“我这套连招是不是很帅？” 多玛姆没有回答。 它发出了一声充满痛苦和暴怒的尖啸。 “啊啊啊啊——！” 黑死剑刚一进入他体内，他就感觉到了。 那东西像个寄生虫，死死地扒在了他的灵魂上。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疯狂流失，被一口口吃掉。就这么一下，他感觉自己少了不少的能量！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维度魔神的圈子里混？ 与它相反。 站在浮岛上的苏墨身体猛地一震。 一股全新的、夹杂着紫黑色的庞大能量涌入他的身体，紫色的雾气开始不受控制地从他皮肤上冒出来。 这种感觉……太爽了。 “爽！”苏墨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能量的掌控又上了一个台阶。 “黑暗能量掌控，物质转换，跨维度传送，竟然还能还能操纵时间……你这家伙，会的东西还真不少。” 苏墨感受着这股新力量带来的信息，很满意。 不过，他不是来偷能力的。 他需要的是纯粹的能量，好让他走自己的路。 “等……等等！” 多玛姆那痛苦的尖啸停了。 声音听起来很虚弱，甚至有点……谄媚？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你要跟我谈条件？”苏墨乐了，两极反转了这是。 “您……您应该是那位大人的使者，对吧？” 多玛姆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苏墨：“宇宙超人沙福林？” “是黑暗之神。”多玛姆的语气瞬间变得无比确定。 “哦，他啊。” 苏墨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一个坏主意冒了出来。 “确切来说，我是他钦定的继承人。” “果然，你们的确很相像。那位大人诞生于宇宙尽头的深渊，他曾让半数多元宇宙重归黑暗的怀抱……” 多玛姆开始滔滔不绝地拍马屁。 苏墨听着它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大部分都是废话，只有一条信息被他抓住了。 深渊……在宇宙尽头？ 宇宙还有尽头？ 他只听说过时间的尽头，在征服者康的城堡那边。 “……那些天神实在不讲道理，我愿意加入祂的麾下，”多玛姆终于说到了重点，“只要你替我说几句……” 苏墨心里直犯嘀咕。 真是个舔狗。 纳尔那种大佬，能看得上你？ 不过嘛。 苏墨倒是看得上。 既然多玛姆自己送上门来当盟友，那不好好利用一下就太可惜了，“行了，我知道了，回去等通知吧。” “那把剑，就先放你那儿，替我保管好了。” 苏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压下体内沸腾的力量。 心念一动，消失在了黑暗维度。 …… 旺达和古一走到一边去说悄悄话了。 斯凯一个人待着。 有点无聊，又开始拨弄那个青铜小鼎。 “唉……也不知道苏墨怎么样了。” 她小声嘀咕。 “那个叫多玛姆的，听旺达和古一法师的口气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他跑进去干嘛？之前也是，就因为被琴亲了一下，就跟疯了似的要变强。现在肯定又是为了这个……变强，变强，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此时，苏墨就站在斯凯身后。 听着她的抱怨，心里也挺有感触。 是啊，什么时候是个头？ 总有更厉害的家伙。 甚至根本打不赢的东西在宇宙中等着他。 斯凯转过身，吓了一大跳。 “哇啊啊啊！你……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高兴我回来？”苏墨问。 “嘿嘿嘿。” 斯凯皮笑肉不笑，“高兴死了，你都听到了？” “嗯……”苏墨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两年，我应该都有空了。可以和希尔她们去全宇宙旅游。是先去山达尔星，还是去阿斯加德？或者去萨卡星看角斗也行……” “那我呢？” 斯凯脱口而出，“你的计划里，没有我吗？” 第209章 卢瑟把超人和蝙蝠侠都请来了？ 洛杉矶，地狱火俱乐部。 房间很大，装修也很贵，但看起来很乱。 昂贵的地毯上扔着几个空酒瓶。 窗帘拉得死死的，让整个房间都暗沉沉的。 瑞雯就坐在这片昏暗里，把自己陷在沙发上。 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威士忌。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没什么指望了。 变种人解药让她成了一个普通人，一个没用的普通人。白皇后艾玛·弗斯特收留了她，可瑞雯心里清楚的很，艾玛只是想从她嘴里套出更多关于万磁王的消息。 她现在就是个摆设。 这时，门被推开了，洛娜·丹恩走了进来。 “嘿，又喝酒了……”洛娜看着屋里的样子，皱了皱眉，“我们明天要去纽约，艾玛让我们都去。你来吗？” 纽约。 瑞雯的手指紧了紧，那是她的伤心地。 她就是在那里被希尔像赶走一条败犬一样赶走。 也是在那里，被苏墨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甚至还让她去领救济金！那比直接打她一巴掌还让她难受。 “去纽约做什么？”她问，声音有点沙哑。 “一个大公司的活动。” 洛娜坐到她对面，“莱克斯集团和杜姆工业合作搞了个什么太空项目，艾玛是股东，去参加发布会。” “听起来就很无聊。” 瑞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嘟咕嘟…… “那不是重点，”洛娜身体往前倾了倾，压低了声音，“重点是，莱克斯·卢瑟把超人和蝙蝠侠都请来了。” “咳咳……开什么玩笑？不可能。就算都请来了，这跟地狱火俱乐部有什么关系？难道……艾玛她想招揽超人？哈哈哈哈，嗝~~”瑞雯嗤笑一声，还打了个酒嗝。 洛娜叹了口气，把桌上一个快倒的酒瓶扶正。 “这不是玩笑，瑞雯。”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也很严肃。 “政府那帮人早就把我们查了个底朝天。他们没动手只是因为俱乐部里那些人的关系网。他们怕麻烦。” “但现在情况变了，”洛娜说，“艾玛发现，他们正在一步步地搞垮俱乐部的产业。很隐蔽，但确实在发生。等俱乐部成员的钱和产业都垮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洛娜看着她，“我们需要一个他们不敢碰的盟友。” 瑞雯耸了耸肩，依旧不以为意。 洛娜嘴角带着坏笑，“我听说毒液特工也会去。” “苏墨……” 瑞雯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灌进去，呛得她咳了几声。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没有拉开窗帘。 “那我更不能去……他讨厌我。” “好吧。”洛娜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在这个俱乐部里，只和瑞雯算得上是熟人。其他人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只有她们两个名义上是白皇后的朋友，实际上是养着的打手。 既然瑞雯不想去，她也不好再劝。 洛娜走后，房间里又只剩下瑞雯一个人。 她抱着酒瓶发了很久的呆，然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皱起了眉，走进浴室，脱下衣服，打开了淋浴。 热水冲在身上，大白兔轻轻颤动。 “长得这么挺有什么用……” 看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瑞雯心里一阵烦躁。 没有了变形的能力。 这副身体对她来说，就像一个陌生的牢笼。 洗完澡。 她擦干身体，正准备穿上浴袍。 就在这时，她无意中瞥了一眼镜子。 水汽正在慢慢散去，镜子里的影像越来越清晰。 瑞雯的动作停住了。 她看到了。 就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一小片皮肤不再是肉色。 一片、两片…… 几片蓝色的、带着熟悉纹路的鳞片。 正悄悄地长了出来。 …… “那我呢？” 斯凯脱口而出，“你的计划里，没有我吗？” 苏墨看着她，笑了。 “当然有你。我总得带个技术专家吧？万一飞船的娱乐系统坏了，谁来修？总不能让我自己动手吧。” “嘿！我的作用就是给你修电视？” 斯凯抓着苏墨的衣领，想要把他拉近一点。 “开个玩笑。” “希尔她们是我的家人，你也是。当然得带着你。” 苏墨收起笑容，认真了一点。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街道又恢复了它原本的喧闹。 旺达和古一的悄悄话太私密了。 连苏墨也不给听。 不过他也没兴趣去打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好了，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 苏墨说着，随手打开了通往卡玛泰姬的传送圈。 他拉着斯凯，率先走了进去。 穿过传送门，繁华都市的喧嚣瞬间被隔绝在外。 空气里是熟悉的檀香和古书的味道。 “你先回圣所吧，我还有事要做。” 苏墨说了一句，自顾自地朝海拉的房间走去。 看着他消失在拐角，斯凯气的跺脚，“damn！我这么个美女站在面前不为所动，非要去勾搭别的女人！” 路过的卡玛泰姬学徒：“……” 拐过一个走廊。 墨菲斯托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苏墨面前走过。 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苏墨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墨菲斯托又从另一个方向折了回来，一边走一边拍自己的脑袋，“肯定是记错了，不在这边……” “零分，非常拙劣的表演……” 苏墨停下脚步，有点无语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表演？我真的在找东西。” 墨菲斯托停下来，抬头看向苏墨，“我感觉到了多玛姆的力量。你又变强了，速度快得让我有点嫉妒……” 苏墨很直接，“反正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 “诶，不能这么说。” 墨菲斯托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即便作为黑暗之神，苏墨的成长速度也太惊人了。 现在给予他帮助，那叫雪中送炭。要是等他实力超过维度魔神自己再凑上去，那就只能算锦上添花了。 锦上添花，永远没有雪中送炭来得珍贵。 这时，苏墨忽然笑道： “我在香港圣所闻到了一股硫磺味，你去过那儿？” 墨菲斯托愣了一下，“她们没告诉你？” “没有，你做什么了？” “……就是路过，顺便看看热闹。” 墨菲斯托在心里抱怨，小姑娘真是不懂人情世故。 第210章 自信海拉：想征服我？打败我再说 苏墨当然知道他做了什么，也清楚他的心思。 不过，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陪陪老婆。 有些交集能不能不要就不要。 但没想到，墨菲斯托主动开口了。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嗯……” 苏墨挑了挑眉，没有立刻拒绝。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你说。” 墨菲斯托感觉这个场景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有个朋友，”苏墨表情认真，“我希望你能让他的灵魂‘堕落’。只要你办得到，我们的交易就可以谈。” “一个人类的灵魂？” “当然。” “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类’？” 墨菲斯托很谨慎。 “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连超能力都没有。” 闻言，墨菲斯托彻底放下了心。 他呵呵一笑，语气里充满了骄傲：“我虽然没能让你堕落，也没搞到至尊法师的灵魂。但你如果因为这个就小看了我在这个领域的水平，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吃亏我也认了。” 苏墨不打算再卖关子，他直视着墨菲斯托的双眼。 “我说的那个朋友，叫斯蒂夫·罗杰斯。你可能更熟悉他的另一个名字，美国队长。去吧，让他堕落。” “……”墨菲斯托脸上那自信而优雅的笑容瞬间僵住。 美国队长？ 那个灵魂干净得像刚出厂的圣经一样的家伙？ “加油。” 苏墨拍了拍他的肩膀。 绕过他，继续朝海拉的房间走去。 …… 卡玛泰姬的藏书阁。 这里很安静，高大的书架一直延伸到穹顶。藏书阁的侧面有个隐蔽的房间，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圆形平台，上面悬浮着一团由光线构成的、缓缓旋转的星云。 海拉就站在平台前，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片星云。 苏墨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臂，从后面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地抱住了她。 海拉的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扭动腰肢。 丰腴的臀部往后用力顶了苏墨两下，试图挣脱。 但那双臂膀如铁钳般纹丝不动。 挣扎了几下后，海拉放弃了，紧绷的身体也无奈地软了下来，靠在了苏墨的胸膛上。 苏墨感觉有点意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 在她耳边低语： “这么快就习惯我的怀抱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海拉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声音依旧冰冷。 “我知道我挣不脱，没必要浪费力气。” “在看什么？” 苏墨笑了笑，松开了她，站到她身边。 “阿斯加德的坐标，有了它，我就能回家了……”海拉的目光没有离开那片星云，语气里带着一丝渴望。 苏墨沉默了一下，“你就这么想回去当那个女王？” 海拉突然转过身，抬手一拳捶在了苏墨的胸口上。 力气不大，更像是带着羞恼的发泄。 打完，她抬起头。 那双锐利如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苏墨，“疼吗？” 苏墨摇了摇头：“不疼。” “那你说，我不回阿斯加德，难道要一直待在这儿让你欺负？”海拉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 “你先是强吻我，然后又是强行抱我。” “下一步呢？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苏墨看着她眼底的倔强，想了想，“……未婚妻？” “错！我是你的主人！” 海拉立刻反驳，声音都尖锐了一点。 苏墨有点无奈地笑了。 “我现在真没时间跟你开这种玩笑。” “我很认真。”海拉重新摆出了那副死亡女神的高傲姿态，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用眼角的余光睥睨着他，“你想征服我，可以，我给你一个机会。打败我。” “就这个？” “哼！当然不是现在的我。” “送我回阿斯加德，在那里我的力量会完全恢复。” “对我来说都一样。” 苏墨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跟白给有什么区别？ 海拉捕捉到了苏墨眼神里的轻视。 “我不喜欢说大话的男人，苏墨。就算……我确实对你有那么一点点好感……总之，如果你能打败全盛状态下的我，那我海拉就臣服于你，随你处置。怎么样？” “好，但我得好好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万一失败了呢？那我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苏墨凑近海拉，故意道。 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海拉强装镇定地后退半步。 心里却矛盾极了。 她竟然有点害怕苏墨真的会输…… 海拉清了清嗓子。 “这样吧，我给你三次挑战我的机会。” 如果三次都输了，那海拉真的就有些失望了。 她喜欢比她强大的男人。 如果苏墨不能在武力上征服她…… 没用的男人，以后就给她舔脚去吧！ “不用。”苏墨的笑容变得霸道，“一次就够了。” “你！？” 海拉彻底怒了。 给他机会他都不要，万一真的失败了怎么办？ 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 但面子上，她还是维持着冰冷的表情，咬着牙：“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失败了，可别后悔一辈子！” “行，就这么说定了。” 苏墨看着她气得不行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这几天我就送你回去。等你恢复了实力，我再去找你。” 这个约定，就像一份合同。 把他们俩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给框住了。 一下子，海拉心里那股烦躁和委屈都散了。 她感觉顺畅多了。 她看着苏墨的唇，就是这张嘴，上次占了她便宜。 海拉忽然伸手。 一把揪住了苏墨的衣领，用力把他拽到自己脸前。 苏墨还没反应过来，海拉就狠狠地吻了上来。她学着苏墨之前的样子，撬开牙齿，舌头笨拙又用力地在他嘴里搅动，等分开的时候，一道银丝还连着两人的唇。 海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还是那副高傲的样子。 “上次你强吻我，这次我还回来了，你有意见吗？” “……” “你这是亲嘴儿还是吐口水呢？” 苏墨抹了抹嘴，“算了，这几天我再教教你吧。” 第211章 初遇白皇后 星期五。 纽约，曼哈顿。 一辆黑色的加长豪车在街上开着。 车身很重， 路过井盖的时候，能看到铁盖子跟着震了一下。 车子拐了个弯，顺着斜坡开进了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司机找了个僻静的空位停好，后座的车门打开。 先是一条被黑色丝袜包裹的修长小腿伸了出来。 踩着一双价格不菲的高跟鞋。 接着，白皇后艾玛·弗斯特从车里钻了出来。 她只穿着宽松的羊绒上衣和高腰裤，但那犯规级的火爆身材，让最简单的衣物也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你在这里等我，或者自己去喝杯咖啡。” 艾玛关上车门，声音平淡地吩咐道。 “好的，弗斯特女士。” 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艾玛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俱乐部成员发来的加密讯息，内容让她眼神一冷：佛罗里达的皮尔斯，死于意外车祸，现场有高频能量残留。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 艾玛删掉讯息。 将手机塞回包里，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明天就是和莱克斯集团、杜姆工业的联合发布会。 对外宣称是探索宇宙的太空实验。 送四个人上去而已，她根本不感兴趣。 她真正感兴趣的。 是莱克斯·卢瑟用“人情”请来的那位嘉宾——超人。 如今，美国政府与超人基本处于对立状态，全世界都知道那场可笑的审判。但那个男人根本不理会，依旧我行我素，索科维亚协议对他这种存在，形同废纸。 政府不敢激怒他。 便在舆论上不断引导，试图将神拉下神坛。 而艾玛，需要这位“神”的力量。 事实上，地狱火俱乐部不仅仅是产业在被官方暗中清算，成员们也接连遭到“官方超人类”的刺杀。巨大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在艾玛肩上，快要让她喘不过气了。 她需要一个政府也不敢碰的强大盟友。 发布会那是明天的事，今天，她只想先放松一下。 她已经太久没有像个普通女孩一样，什么都不想地逛逛街了。艾玛看着停车场通往商场的电梯入口，深吸了一口微凉空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嗒、嗒”的清脆回响。 在空旷的停车场里传出很远。 她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 她想先去看看最新款的包，然后再去喝点东西。 今天，她不是白皇后，只是艾玛。 一个想买点漂亮东西犒劳自己的普通女人。 至少，她希望今天是这样。 叮——！ 电梯到达一楼，金属门向两侧滑开。 …… 同一时间，这家商场里。 几个风格各异的美人正在购物，希尔、娜塔莎一左一右，海拉被挤在中间，眉头微皱，斯凯走在最前面。 得知海拉即将离开，希尔提议带点“土特产”再走。 “相信我，你肯定会喜欢这里的衣服。” “试试这个。”斯凯把一件黑色的皮夹克拿下来，在海拉身上比划了一下，“这个就很有气势，很适合你。” “再加上个皮鞭就完美了。”娜塔莎评价道。 “皮鞭……”斯凯立刻坏笑起来，“娜塔莎，你身上的共生体不就有类似的能力吗？有没有和苏墨试过呀？” “那东西听苏墨的话，反过来抽我怎么办？” 希尔：“我说两位女士，有了男人就一点都不收敛了是吧……楼上就有情趣店，你们怎么不去哪儿逛逛？” 娜塔莎眼睛一亮，看向海拉：“去不去？” 海拉有些好奇。 那天，奥萝洛的惊天言论给了她很大的冲击。 “那就……看看，我不会买那种东西的。” 几个人在前面有说有笑。 跟在后面的苏墨感觉自己像个拎包的。 是没包可拎的那种。 他找了个机会，“你们玩得开心，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也不等她们回答，就溜了。 他顺着扶梯上了楼，直奔电玩城。路上，不少女孩少妇看到他都停下了脚步，眼睛发亮，拿出手机偷拍。 苏墨嫌麻烦，轻轻挥了下手。 淡淡的精神力量散开，周围的人立刻就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存在。就算看到了，脑子里也不会留下印象。 这下清净了。 电玩城里很吵。 到处都是游戏机发出的声音和年轻人的叫喊声。 苏墨在里面转了一圈。 最后停在一台老式的街机格斗游戏前。 他挺喜欢这个的。 但他看了一圈，旁边玩游戏的人，要么是和朋友一起的，要么是情侣占着位置亲嘴儿！没一个人落单的。 难道非要用这张脸去勾搭一个来陪他玩？ 苏墨正想着。 一个柔媚的女声从旁边传来，“我可以试试吗？” 苏墨抬起头。 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他旁边。 身材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夸张的那种，是那种丰满的、肉都长在对的地方的类型。有成熟少妇的身材，却没有少妇感，反而浑身上下都是一种上位者的气场。 “当然。”苏墨笑了笑。 艾玛的眼神飘向别处，心里有点惊讶。这男人长得也太好看了，特别是那个坏坏的笑，哪个女孩顶得住。 但奇怪的是。 周围那么多人，好像都没注意到他一样。 艾玛把这个念头暂时压下，开始熟练地操作遥感。 “我还不太熟练，弟弟，你可要让着点我。” “弟……弟弟？” “嗯？我看你的年纪应该不大吧？” “算了，我们开始吧。” 两个人玩得很投入。 苏墨技术很好，他把艾玛堵在角落里一顿摧残，打得她站都站不起来。不过艾玛也不是新手，很快就找到机会反击，运气好的时候，也能一屁股把苏墨坐死……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对视了一眼。 忍不住笑了出来。 艾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时间过得好快。” 这是她近几个月来，最放松的一刻。 这个“弟弟”也很幽默，好几次都逗的她花枝乱颤。 艾玛想了想。 从包里拿出一张设计精美的名片。 “弟弟，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给姐姐打电话。” 出于礼貌。 苏墨接过名片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艾玛转身离开电玩城后，苏墨用超级视力扫了一眼楼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希尔她们居然真的跑去那种卖情趣用品的店了，而且看样子还买了不少东西，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好几个遮遮掩掩的大包小包。 “不知道是买给谁用的，皮鞭什么的我真不喜欢……” 苏墨准备下去找她们。 就在这时，商场下面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骚乱。 一大群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不顾一切地从大门口冲了进来。 “怪物啊！救命！” “快跑！” “井盖下面爬出来一个怪物！” 苏墨和刚去到一楼的艾玛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 只听“轰隆——哗啦！”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商场一楼巨大的钢化玻璃外墙被整个撞碎！ 玻璃碎片像暴雨般四散飞溅。 一只差不多两米多高， 浑身覆盖着绿色鳞片的蜥蜴人咆哮着撞了进来。 第212章 毒液，艾玛的首选 “Please！不要吃我！” 众人尖叫着，疯了一样朝商场高处奔逃。 希尔等人直接被人流推着，无奈，退回到了店里。 “外面发生什么了？” “不管是什么，苏墨在外面，肯定没问题的。” 一楼，有几个人逆着人流。 他们来到近处，又不约而同地停下。看了一眼天花板闪着红点的监控，不约而同地躲到柱子和柜台后面。 艾玛也在其中，她正躲在一个奢侈品展柜后。 苏墨看向另一个角落，一个紫发女人手里凝聚出一把紫色的灵能匕首，但仅仅一秒后，她就低声骂了一句“该死”，收回能力，迅速混进惊慌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竟然都是超人类……”苏墨看明白了，轻笑一声。 有这些人在，苏墨就没打算出手了。 他现在的心态发生了转变。 直接灭了蜥蜴人？ 不。 就像人类遇到两只土拨鼠在路上打架。 第一时间想的绝对不是压过去，而是看它们表演。 当然，如果土拨鼠朝他龇牙…… 那就只能抱歉了。 有人就要问了：苏墨苏墨，它造成的损失谁来赔？ 苏墨表示爱谁赔谁赔…… 看到这种两米多高，体长近四米长的怪物，普通人哪里敢上前送死。但几个商场的保安竟鼓起勇气赶了过来，他们举起手枪，对着蜥蜴人“砰！砰！砰！”三枪。 子弹打在蜥蜴人油绿色的鳞片上，迸出几点可怜的火星，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竟然连层皮都擦不破。 用手枪打蜥蜴人还是太勉强了。 更别说他们只是保安，子弹比.22也强不了多少…… 这无力的攻击彻底惹火了蜥蜴人，它嘶吼一声，粗壮的尾巴猛地一甩，保安们立刻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把珠宝柜台撞碎，钻石珠宝混着玻璃碎渣撒了一地。 “RUN！！！” 看到这一幕，逃跑的人叫得更凄厉了。 有少部分人腿已经软了。 他们三三两两的躲藏在了柜台后，柱子后…… “超级英雄都死哪儿去了？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们？” “还能为什么，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索科维亚协议！”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怒道，“那些超人类现在要是敢出手，马上就会被政府的走狗抓起来！谁还敢露面？” “他们不过就是被抓起来而已，我们可是要死的！这些超人类真是太自私了，就不能牺牲一下自己吗？” 一个老太太瘫坐在地上，恶毒的抱怨着。 看到散落的首饰，还偷偷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那些原本躲在暗处，犹豫着要不要动手的超人类，听到这些话彻底打消了念头，这些人不值得他们冒险。 电影里的超级英雄终究只是少数。 不幸的是，那些抱怨声吸引了蜥蜴人的注意。 它的头转了过来，黄色的竖瞳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下一秒。 粗壮的尾巴带着风声横扫过来。 “轰！”的一声。 那几人藏身的柜台像纸糊的一样被拍得粉碎。 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挥下。 没有任何奇迹发生，鲜血溅了一地。 老太太的脑袋翻滚着，滚到了艾玛躲藏的掩体前。 “还不出手吗？”苏墨觉得有些无趣。 正要出手干掉蜥蜴人。 忽然，一道陌生的精神力悄无声息地散开。 蜥蜴人痛苦地抱住脑袋，踉跄着发出嘶嘶的怪叫。 一个身影从阴影里悍然冲了出来。 那人的肌肤、衣物、秀发，在冲刺中瞬间化为璀璨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宛如一个行走的艺术品！ “砰！” 钻石化的艾玛一记势大力沉的右勾拳，狠狠砸在蜥蜴人的下颚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蜥蜴人被打得向后仰倒，胸口和下巴连接处的鳞片大片凹陷龟裂。 苏墨站在二楼，微微皱眉。 “白皇后怎么在这儿？不对……这个身材……” 这个身材比例实在是少有，只要见过一次就很难让人忘记，苏墨掏出口袋里的名片，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艾玛·弗罗斯特。 “呵，这世界还真小。” 以白皇后的实力，打赢这个蜥蜴人不成问题。 但也要花点时间。 不过，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是变种人。 苏墨估计，用不了五分钟。 抓她的FBI会比来击败蜥蜴人的超人类更快抵达。 这就是如今的阿美丽卡。 就在这时，从剧痛中恢复的蜥蜴人嘶吼一声。 它放弃了和艾玛正面硬碰。 锋利的爪子虚晃一招，逼得艾玛侧身闪避。 同时，粗长的尾巴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扫来。 一下就把艾玛给卷了起来。 猛地收紧。 将她吊在半空！ “咯吱……咯吱……” 钻石化的身体在巨力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艾玛感觉自己的身体结构都在这恐怖的绞杀力下微微作响。 同时，一股浓烈的鱼腥味从蜥蜴人嘴里喷出来。 扑了艾玛一脸。 艾玛不确定它的獠牙能不能咬碎自己的钻石之躯。 但被它咬上一口。 她感觉自己能恶心到当场精神崩溃。 “恶心的东西，去死吧！” 就在艾玛准备不顾一切动用精神能力反击时。 “歘！” 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毫无征兆地从她眼前飞过。 长剑悄无声息地穿透了蜥蜴人的脑袋。 蜥蜴人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了。 下一秒，黑色的液态共生体从剑柄处疯狂涌出。 并包裹住蜥蜴人的身体。 它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嘶吼，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共生体将它整个吞噬！ 然后如潮水般渗进地面的瓷砖缝隙，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 从剑出现到怪物消失，不到三秒钟！ 是毒液！！！ 艾玛恢复自由落在地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顾不得身上的狼狈，立刻在混乱的人群里到处搜索。 讲真的，超人只是她的备选。 她从一开始，真正的目标就是这个行事狠辣、力量深不可测的毒液特工！就算之前在洛杉矶被希尔和娜塔莎教训了一顿，她也一直没放弃。 可那段时间，毒液就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再也没了消息。 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又出现了！ 艾玛环顾四周。 但除了尖叫的人群和一地狼藉，什么都没找到。 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最后，艾玛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向商场高层。 那个带给她两个多小时快乐时光的“弟弟”正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看到她望过来，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揶揄和玩味。 艾玛愣住了。 毒液不可能是人类，也不会和一个男人共生。 她完全没把苏墨和毒液联系在一起。 不过…… 他竟然能看清了自己变身的过程？ 他会不会向政府举报？ 艾玛没有回应苏墨，保持着钻石之躯迅速离开了。 第213章 论毒液在史黛西局长心中的地位 艾玛的身影刚消失，外面就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声音由远及近，来的非常快。 苏墨闪身来到一楼。 商场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辆警车停在外面，红蓝色的警灯在碎玻璃和狼藉的地面上闪烁不定。 穿着风衣的史黛西局长正在指挥现场，他看了一眼正在回放的监控录像，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没想到下水道里面竟然有这种怪物，这是我们能对付的吗……” “的确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史黛西·乔治一愣。 转过头，看到了苏墨那张过分英俊的脸。 “又是你，”他叹了口气，审视地看着苏墨，“你在现场，看到那个钻石女人和那把黑剑的主人是谁了吗？” “怎么，你要逮捕他们？”苏墨饶有兴致地问。 “我说想聘请他们当警局的特别顾问，你相信吗？” 乔治露出一丝苦笑。 苏墨：“……” 周围的警员正在疏散还躲在商场里的民众。 乔治身旁的技术员调出地图，已经标了十几个红色的感叹号，每一个都代表着一起“下水道异响”的报案。 从布鲁克林到皇后区，到处都有。 很明显，蜥蜴人不止一个。 “自从索科维亚协议颁布后，整个世界的犯罪率都在上升。”史黛西看着混乱的现场，声音里满是疲惫。 “那些签了协议的超人类，受制于人，条条框框比法典还厚。像今天这种‘小危机‘，报告打上去，等他们走完流程过来，我们已经可以给受害者盖上白布了。” 苏墨：“你可是警察局长，还敢说上面的坏话？” 乔治：“那些人可管不到我的头上。” 他顿了顿，感叹道：“要是那个毒液还在就好了。” “……我猜他不会管这种小事。” 苏墨有点意外，毒液竟然能被警察局局长想念着。 “他会，”史黛西很肯定，“他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能威慑那些躲在暗处的混蛋。不管怎么样，他应该是唯一一个不签协议，还敢在大众面前露面的……英雄。” 苏墨笑了笑，没说话。 看来这位未来的老丈人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 就在这时。 史黛西的视线越过苏墨的肩膀，忽然顿住了。 希尔、娜塔莎、海拉几人正从楼上下来。她们手里都提着几个遮遮掩掩的大袋子，站在不远处没有靠近，只是那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史黛西局长是个老警察了，眼神何其毒辣。 他看到希尔等人都在往这边看，立刻明白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压低声音：“臭小子，你别忘了，你是卡拉的男朋友。卡拉的姐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苏墨讪笑了两声。 他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干脆试探着说： “其实……卡拉她知道这事儿。格温，她也知道。” 听到苏墨说出格温两个字。 史黛西局长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脸上的疲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属于父亲的愤怒。他死死地盯着苏墨，仿佛要用目光在他的脸上烧出两个洞。 乔治一把将手里的文件夹扔在桌上。 盯着苏墨，沉默地、 一寸一寸地解开了自己腰间枪套的搭扣。 “咔哒。” 清脆的响声格外刺耳。 他把自己的配枪拿了出来，动作缓慢地退下弹匣。 看了一眼里面黄澄澄的子弹。 又“啪”地一下装了回去，把枪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枪身和桌面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 乔治心中愤怒，咬牙切齿地警告道：“如果你没有毒液那样硬抗子弹的实力，离格温远一点，小子。” “好吧……没想到毒液在你心里的地位这么高。” 苏墨耸了耸肩，离开了。 …… 傍晚，纽约圣所。 天台的风很凉快，天气正在逐渐转凉。 从这里能看到格林威治村的街景。 老旧的建筑和霓虹灯混在一起，有种特别的味道。 “明天是周六，想不想陪你女朋友看电影呀？” “只有我们两个吗？” 苏墨躺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上。 格温放学回来，校服都没换，就被他拉了过来。 现在正趴在他身上。 像只缺爱的小猫一样在他胸口用力地蹭来蹭去。 她佯装生气道：“当然就我们两个。” 这一幕要是被乔治看到，肯定要清空弹夹。 “拜托，格温，你不要夹着嗓子说话好不好，听着怪怪的……”旁边的卡拉看得直皱眉，心中十分羡慕。 格温知道，苏墨直接拉她上天台肯定是有原因的。 作为女朋友。 帮男朋友排忧解难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柔声问：“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可以说给我听。” “没什么，今天遇到你爸了。” 苏墨笑了笑，把玩着她金色的发丝，很香很滑。 “什么？” 格温一下子从苏墨身上坐了起来。 娇小的臀儿刚好压在苏墨的小腹上，没什么重量。 “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她紧张得抓住了苏墨的衣领，“苏墨，你千万别听他的，他就是个老古董！” “不，他是个合格的父亲。” 苏墨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脸蛋。 “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他接受我们。” “嗯，我相信你。”格温眼睛亮了亮，重重地点头， 说完，她开心地低下头，搂住苏墨的脖子。 小鸡啄米一样。 在他脸上、嘴唇上亲个不停。 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信任和爱意。 “哼！”卡拉很生气，格温根本就不会亲嘴儿，好好的一张帅脸被她弄的全是口水，应该让她来示范才好。 …… 和年轻女孩在一起，能让人想起青春的美好。 这种感觉。 与跟娜塔莎、希尔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苏墨的心情很不错。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 刚推开门，就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这是一个信号。 苏墨的目光扫过房间，很快就发现，床上鼓鼓囊囊的，被子下面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一把掀开了被子。 一条黑色蕾丝花纹的皮鞭，安静地躺在床单上。 “……到底是谁把希尔带坏的。” 苏墨捡起那根鞭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 浴室的门打开了，一团白色的水汽先涌了出来。 苏墨以为会是希尔，结果，走出来的却是娜塔莎。 她刚洗完澡，身上只松松垮垮地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腰带系得很随意。湿漉漉的红色短发贴在脸上，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脖颈滑下来，消失在浴袍的阴影里。 “我想学骑马，买个鞭子不过分吧……” 第214章 清晨照射在脸上的不也一定是阳光 晚上进入身体的不一定是困意。 清晨照射在脸上的不也一定是阳光。 第二天，早上十点。 苏墨缓缓睁开眼，神清气爽。昨晚的“鏖战”似乎并未让他感到丝毫疲惫，反而像是某种深层次的充电。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没多久，水声停了，娜塔莎走了出来。 她什么都没穿，走到床边，一脸严肃地看着苏墨。 “亲爱的，你仔细看看我。” “在看了，而且准备再看一整天。” 苏墨将她拉入怀中，大手在她光滑的背上游走。 “说正经的！我脸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头发上呢？” “闻起来会不会有怪味道？” 娜塔莎用手拨了拨自己湿漉漉的短发。 苏墨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 深邃的眼眸看得娜塔莎痒痒的，又想要了。 最后，苏墨在她泛着水光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怪好看的。” “少说这些好听的。”娜塔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顺势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你去克林塔的那段时间攒了那么多？还是说以后都这么多的量？说实话，我一个人真的有点降不住你了，就算用上共生体也不行。” “而且我是来学骑马的，不是学着怎么被马骑的……” 娜塔莎抬起头，眼神幽怨。 红唇微微撅起，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所以呢……”娜塔莎忽然坏笑起来，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苏墨，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下次的骑术课，我请个助教一起分担一下‘教学压力’，你觉得怎么样？” “希尔？” 苏墨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血脉偾张。 娜塔莎白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她脸皮那么薄，我可说不动她。” “我说的是奥萝洛。” “这个嘛，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苏墨的嘴角已经快压不住了，他故意装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停顿了两秒，“嗯，考虑好了，我同意了。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美死你了，”娜塔莎看着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要不把斯凯也叫过来？” “斯凯面子也很薄的，而且我和她还没……” “薄个屁，你以为皮鞭是谁挑的？” 又简单温存了半个钟，素的。 娜塔莎在房间里收拾着，把昨晚弄乱的床单换掉，又把那根黑色的皮鞭塞回了包装盒，藏进了衣柜深处。 苏墨则像没事人一样。 在大厅里找了个最舒服的沙发斜躺着，刷着手机。 他点开一封邮件，是托尼昨晚发来的。 “发布会？拜托……”苏墨只看了眼标题，撇了撇嘴。 去个屁。 今天是周六，他早就和格温约好了要去看电影。 想到格温，苏墨才发觉一早上都没看到她人。 来到圣所外。 外面的街道很热闹。 格林威治村总是这样，充满了生活气息。 苏墨一眼就看到了街角咖啡店门口的斯凯和卡拉。 他走过去，很自然地站到两人旁边，对着正在忙碌的店员小姐姐笑了笑：“给我也来一杯，和她们一样。” “嗯，嗯好，好的。”那个看起来还在上学的小姑娘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低下头，手上的动作都有些慌乱，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毕生所学都用在这杯拿铁上。 “有看到格温吗？”苏墨问。 斯凯摇了摇头。 卡拉的表情有点犹豫，她小声说：“她……她好像回家了。我早上听她说，好像和乔治叔叔吵起来了……” “什么？”苏墨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身就想走。 卡拉赶紧拉住了他。 “格温让我拦着你，她说自己能解决，你要相信她。” “……”苏墨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好吧，就一天，如果明天见不到格温，我将以毒液形态痛击老丈人……” 他接过店员递来的咖啡。 眼见小姑娘一脸期待的表情，苏墨夸赞了一句：“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咖啡，和人一样让我眼前一亮。” “谢，谢谢夸奖~”小姑娘红着脸跑开了。 斯凯、卡拉：“……” 妇目前犯！？而且是妇目前犯x2！！！ 苏墨可不管这儿那儿的。 他重新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托尼发来的邮件。 莱克斯集团和杜姆工业的联合发布会。 嘉宾是超人，蝙蝠侠。 没法和小女友看电影，苏墨的心情有些不好，但现在看到这几个名字，嘴角反而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点意思，卢瑟，你最好能给我找点乐子。” ……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 发布会的地点让苏墨有点失望。 不是莱克斯集团那栋又高又亮的玻璃大厦。 没法拆了…… 这里是一栋看起来很低调的大楼，没多高，像是某个有钱人的私人会所。但门口停着的那些车，把“低调”两个字撕得粉碎。 苏墨一眼就看到了托尼那辆骚包的奥迪跑车。 他心里盘算着，托尼还欠着他斯塔克集团的股份呢，改天必须上门要去。 就在这时，一辆加长的黑色豪车开了过来。 车里。 艾玛·弗斯特看着窗外，心里想的却不是马上要见到的“人间之神”，而是昨天在电玩城的那两个小时。 那个帅气的“弟弟”。 他要是知道自己是变种人，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怪物？ 或者坏女人？等等……她好像本来就是个坏女人。 唉，算了，也就是个过客。 艾玛身后的洛娜和瑞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她们从没在艾玛脸上看到过这种有点走神，又有点柔软的表情。 车子缓缓驶向入口。 艾玛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路边，然后，她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苏墨一个人站在那儿。 正左顾右盼，样子看起来有点无措。 “真的是他。” 他肯定是跟着家里人来见世面的，不小心迷路了？ 艾玛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翘起。 真是个笨蛋弟弟呐。 苏墨当然不是笨蛋，也没有迷路。 他正用超级视力在会场里找人。 “不是说把克拉克和布鲁斯·韦恩请来了吗？人呢？” 苏墨心里嘀咕，“是莱克斯放的假消息？” 那辆加长豪车正好经过苏墨身边。 忽然，哗啦一声。 车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苏墨一愣，这是干嘛？拐卖美少男？ 他定睛一看，车里坐着的正是昨天见过的艾玛。 她今天的气场很足。 一身白色西装，女王范儿十足，但看着他的眼神却很柔和，带着一种看自家不省心弟弟的无奈。 她用雪白的下巴朝车里示意了一下：上车。 “我……” 苏墨眨了眨眼，刚想开口说自己有邀请函。 艾玛“啧”了一声，女强人的形象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关心，开口道： “听话，叫你上车你就上车，姐姐还能害你不成？” 第215章 眼泪可以变成钻石？ 会场里灯火通明。 天花板上挂着好几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照得整个大厅亮如白昼。穿着笔挺黑色背心的侍者端着香槟和各种小点心，在人群中穿梭。 托尼百无聊赖地晃着手里的杯子，酒一口没动。 他最近烦透了。 全世界签了索科维亚协议的超人类太少了，维护世界和平的担子，最后还是得压在复仇者联盟的肩上。 问题是，现在的复联少了一半人。 之前还有几个新人，像白虎、星光、杰西卡能分担一些压力。但最近，政府把她们派到了世界各地，执行一些神秘任务。具体内容，连他这个顾问都无权过问。 托尼理所应当地黑进了五角大楼的系统，只查到一些零碎的加密信息。其中反复出现了一个词：塔洛坎。 大厅的玻璃门滑开，走进来几个人。 四个男女看起来有点局促，像是不习惯这种场合。 走在他们前面的。 是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干练的美人。 生命基金会也是这次太空项目的合作方之一。 作为基金会的高管，芭芭拉主动申请来纽约出差。 一方面是工作，要跟里德·理查兹这四个人确认上太空之后的实验项目。 另一方面就比较私人了。 斯凯离开洛杉矶前告诉她，苏墨回来了。 在苏墨离开前，芭芭拉在激烈情绪的影响下，会长出豹耳和尾巴，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全身上下都显露出了豹子的特征，就连那唯一的净土也无法幸免。 当然，她依旧可以通过放松心神来解除这个状态。 不过她的方法实在太伤身体了。 苏墨肯定有办法。但芭芭拉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主动找上门，等他想起来自己，天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几位，跟我来吧。” 她领着身后的四人走向专用的休息区。 他们四个是等会儿发布会的主角，需要提前准备。 “这里……人真多。” 苏珊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晚礼服下摆。 “你会习惯的，只要注意不要踩到裙摆。” 芭芭拉微笑着说。 她带着四人进了休息室，自己则转身走了出来。 托尼看着她走远，又看了看休息室里的里德，“这种人才，要是加入斯塔克工业多好，”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喝了一口酒，“这个时间，苏墨应该也到了吧。” 他走到外面透气，正想着要不要给苏墨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 一辆加长的黑色豪车缓缓停在入口不远处。 星期五立刻在他耳边响起： “Sir，地狱火俱乐部，弗罗斯特女士的座驾。” 托尼眉毛一挑，正要离开，却见车门忽然打开了。 接着。 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从那位“大名鼎鼎”的白皇后车上走了下来。 “what the……” 托尼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苏墨下了车。 艾玛紧随其后，她对身后的洛娜和瑞雯挥了挥手。 “你们两个随意，发布会开始时要到场。” 说完，她下巴朝着苏墨微微一偏，眼神示意他跟上自己，那姿态自然得，完全是在使唤自己的小跟班。 苏墨没有迈步，因为他恰好看到了托尼。 “斯塔克！？” 艾玛顺着苏墨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怀疑那些暗杀俱乐部成员的官方超人类就跟托尼有关。 只有复仇者有这样的实力。 但她没证据，也不打算在这种地方发作。 “跟我走。”艾玛一把抓住苏墨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细腻冰凉的触感让苏墨都愣了一下，没等他说什么，艾玛便拉着他快步走向另一个没什么人的侧门。 “怎么了？” “碰上一个讨厌的家伙。”艾玛头也不回地说。 “托尼？” “对，就是他，”艾玛停下脚步，非常严肃地看着苏墨，“那家伙是个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人每天不重样，加一起能凑一整本杂志，你千万别学他，听到了吗？” “我听说他已经收心了，只爱他那个助理一个人。” “谁信？不过是对外放出来的借口而已。” “……” 苏墨差点没绷住。 这个入口很安静，宾客都还没到齐。 路过一间挂着“休息室”牌子的房间时，艾玛想起昨日在商场的事，又猛地停下，再次拉住了苏墨的手腕。 “又来？”苏墨挑了下眉。 艾玛却不容分说，直接将他拉进了房间。 “咔哒”一声。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休息室里没人。 只有一张长长的米色沙发和一张玻璃茶几。 艾玛松开手，走到沙发前坐下。 她优雅地交叠起双腿，那丰腴的大腿曲线，被白色西裤包裹得恰到好处，充满了惊人的力量感。她身上的白色西装，将她女王般的气场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抬起眼，开门见山地问：“昨天在商场……你都看到了？” 苏墨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坦然地点了点头。 “就像你看到的，我是个变种人。” “你害怕吗？” “或者说，觉得我是个……怪物？” 艾玛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墨，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恐惧、厌恶、或者一丝的排斥…… 结果显而易见，没有。 “我只看到了一个行走的钻石矿。” 苏墨笑道。 艾玛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嘴角弯了起来。 “好吧，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 “你想要吗？” “钻石？” “就像童话故事一样，我的眼泪可以变成钻石。” 苏墨好奇：“只有眼泪可以？” “……你对我的身体好像很感兴趣啊，弟弟？” 艾玛站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重新找回了那种女王的气场，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胡思乱想，“我是变种人的事，别告诉别人，这会害了你的。” “我有分寸。” “我已经把你带进来了，剩下的事我就不操心了。” 艾玛说完，走过去拉开了门。 她压住心中那点怅然若失的感觉，笑着开口道： “有缘再见吧。” 第216章 同一间休息室，不同的女人 门在苏墨眼前轻轻关上。 他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复制艾玛身上的能力。 需要共生三十分钟。 期间，每个人的生理反应也都不尽相同。 讲真的，苏墨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大可以直接霸王硬上弓，但人家都把他当弟弟看了，那还说啥…… “算了，先去找洛娜吧……” 苏墨走出休息室，顺着走廊往回走。 这里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听不到一点声音，墙壁上挂着一些风格前卫、令人费解的画作。 不用怀疑，肯定价值不菲。 因为看不懂。 刚拐过一个弯，苏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手中的香槟杯没拿稳。 金黄色的液体尽数泼在了他的衣服上。 “非常抱歉，我可以双倍赔偿……” 苏墨：“芭芭拉？” “嗯？你是……”女人抬起头，视线撞进苏墨深邃的眼眸，一瞬间失了神，只当是遇见了哪位受邀的明星。 苏墨淡然一笑：“是我，苏墨。” “What！？” 芭芭拉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引得走廊上几位宾客投来好奇的目光，视线在她和苏墨胸口湿漉漉的衬衫之间来回扫动，随后议论纷纷。 芭芭拉有些尴尬。 她看了一眼苏墨胸口被香槟浸透的大片衣料，抓住苏墨的手腕，拉着他再度走进了刚才那间休息室。 “还来？” 苏墨心里嘀咕，今晚这间休息室的风水真是特别。 芭芭拉飞快地拨了个电话，低声交代了几句。 不到两分钟，门外响起了轻微的叩门声。 芭芭拉打开一道门缝，从外面接过一个购物袋，转身递给苏墨，“你换上吧，我……我转过身去，不看。” “无所谓，又不脱裤子。”苏墨没半点客气，当着她的面就解开了湿衬衫的纽扣，随着布料滑落，那结实健硕、线条分明的上半身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芭芭拉的呼吸骤然一滞。 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只觉得口干舌燥。 那流畅的肌肉线条。 宽阔的背脊， 还有随着他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腹肌…… 每一处都散发着致命的雄性魅力。 芭芭拉的眼神四处躲闪。 最后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死死定格在他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墨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开口问道。 “生命基金会也合作了这次太空项目，我是来和他们对接的。”芭芭拉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说起了正事。 “这就要上太空了？这么快。”苏墨有些意外。 “……因为有了莱克斯集团的帮助，”芭芭拉解释道，“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些惊人的技术，我听我们技术部的人说……和氪星人的飞船技术非常相似。” “有点意思。” “今晚的两位主角来了吗？” 苏墨心里盘算着卢瑟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你说超人？”芭芭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个内部消息……卢瑟那家伙好像疯了！到处放话说，发布会结束之后有好戏看，超人要和蝙蝠侠打起来。” 说完，芭芭拉还吐槽了一句： “这消息简直太离谱了，蝙蝠侠能打得过超人？！” 苏墨：“如果是提前约架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这剧情还真是这么来了。 芭芭拉的视线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飘到苏墨身上。 他正在系新衬衫的扣子，动作有些心不在焉。 最上面的一颗纽扣，错扣进了第二个扣眼里。 “你系错了。” 芭芭拉的声音放低，鬼使神差地向前走了一步。 苏墨低头一看，“好像是。” “我……我来帮你。”芭芭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伸出手，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他胸口冰凉的衬衫布料。 她解开那颗错位的扣子。 然后动作放缓，一颗一颗地帮他重新系好。 “还没好吗？” 苏墨就那么站着，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 “系扣子应该用不了这么久吧。” “快了快了，扣眼很小的，我得使点力气才行……” 芭芭拉理直气壮地辩解，手上的动作却更慢了。 这时，“咔哒。”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艾玛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放心的柔和笑意，“弟弟，还有一件事……” 话才说了一半。 声音断在了喉咙里，她僵在了门口。 休息室里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瞬间被撕裂。 空气死寂得可怕。 艾玛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 她的眼睛盯着那只停留在苏墨小腹衬衫上的手，最后，刀子一般落在了芭芭拉那张错愕又警惕的脸上。 她分明是怕这个“笨蛋弟弟”被人骗。 或是在这种场合露怯，才不放心地回来叮嘱两句。 结果一回来。 就撞见他跟别的女人在自己刚躺过的休息室里…… 你侬我侬。 他们是什么身份？她就是“弟弟”要找的“家长”？ 芭芭拉立刻认出了艾玛。 地狱火俱乐部的白皇后，艾玛·弗罗斯特。 斯凯在洛杉矶的那段日子，早就把这个女人的资料翻了个底朝天，而且她也曾与艾玛有过一面之缘。 在芭芭拉心里，艾玛是敌人。 不只是她，希尔与娜塔莎也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还教训过她呢。 芭芭拉迎上艾玛的目光，丝毫不怯，“地狱火俱乐部一向自诩精英聚集地，我倒是不知道，你们的礼仪里包括不敲门就闯进别人的休息室，弗罗斯特女士。” 艾玛根本没看她，只是观察苏墨的表情。 好吧……他们是认识的。 艾玛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以任何立场留在这里了。 “砰！” 门被她用尽全力地摔上。 巨大的撞击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回荡不休。 …… 很快，发布会正式开始了。 大厅里的灯光转暗，唯有舞台上光芒璀璨。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台上，他就是杜姆工业的老板，维克多·冯·杜姆。讲的东西枯燥乏味，无非是这次太空项目有多么伟大，能给人类带来何种变革。 生命基金会是合作方，芭芭拉的位置在第一排 苏墨也跟着沾光，坐在她身边。 维克多在台上讲得慷慨激昂，托尼从后面姗姗来迟，目光锁定了坐在第一排的苏墨后，说了几句抱歉，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大摇大摆地坐到了苏墨身边。 斯塔克想坐哪儿就坐哪儿，没人有异议。 他就算上去讲两句，众人都得鼓掌欢迎。 他扫了一眼苏墨身旁的芭芭拉，然后凑到苏墨耳边，“可以啊你，这事儿，希尔和娜塔莎她们知道吗？” “如果你不告密的话，托尼。” 苏墨头都没回，目光依旧落在台上的维克多身上。 很普通。 但未来会不会成为杜姆神君？不知道。 “我是那种人？”托尼撇了撇嘴，“一会儿的工夫，你先是搞定了生命基金会的这位，接着又跟大名鼎鼎的白皇后拉拉扯扯……圣所快住不下了吧？我在长岛刚买了栋别墅，可以开泳池派对的那种，送你了，要不要？” 第217章 来自超人的求助 “为什么不要。”苏墨收回视线。 “不过……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和白皇后拉拉扯扯的？” “你自己看。” 托尼用手肘碰了碰苏墨，朝另一边歪了歪头。 艾玛正独自坐在那儿，视线直勾勾地看着这边。当察觉到苏墨看过来时，又立刻把头转开，摆出专心听讲的样子，但那紧绷的侧脸线条彻底出卖了她的心情。 台上的介绍还在继续。 讲完了项目目标和未来收益，里德和苏珊·斯通四人被请上了台，他们就是这次将要远征太空的团队。 四个人里，苏珊最紧张。 她穿着一身优雅的晚礼服，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简单亮个相，说了几句场面话，他们就准备下台。 不料苏珊在转身时，脚下价值不菲的高跟鞋鞋跟，死死踩住了曳地的裙摆。 “啊！” “喔哦——”现场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 苏珊惊呼一声，左脚绊住右脚，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像一朵凋零的百合，直直地从台上摔了下来。 台子不高，也就七十厘米。 但要是脸着地， 摔个狗啃泥是小，当着全世界媒体的面出丑是大。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场放送事故在所难免时。 坐在第一排的苏墨从椅子上站起，身影在众人眼中化作一道残影。只向前迈了一步，便在苏珊撞上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前，稳稳地将她接入怀中。 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瞬间驱散了苏珊所有的惊恐。 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苏珊！” 里德、强尼和本三个人惊呼一声，急忙从台上跑了下来。 “我没事……” 苏珊惊魂未定，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苏墨的胳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长长地松了口气。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了。” 苏墨把她轻轻放在地上，微笑着开了个玩笑： “我倒是不记得，发布会还有互动环节。” 苏珊的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现场的宾客们先是一愣，随即都善意地笑了起来，带着点看热闹的起哄。 苏珊又羞又恼，提着裙摆，小跑着溜下了台。 里德·理查兹看着她跑远，这才反应过来，催促旁边的强尼：“快去看看你姐姐，我等会儿要和维克托谈技术细节。” 强尼都听懵了，他猛地回头，一把揪住里德的衣领，愤怒地低吼道：“里德！你到底有没有良心？那是我姐姐！你的未婚妻！你脑子里除了公式还有什么？” 他瞪了里德一眼，一脸愤怒地追了出去。 很快，发布会结束了。 艾玛早就坐不住了，心里急得不行。 说好的超人呢？人呢？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哪哪儿都不顺！ 人群开始散去，洛娜和瑞雯见状，从后面走过来，坐到了艾玛身边的空位上，洛娜看着不远处的苏墨，小声说：“艾玛，他认识斯塔克，而且关系好像不错。” 瑞雯也补充道：“他还有女朋友，我猜是女朋友。” 艾玛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咬牙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给我带来一点好消息！？” 就在众人以为今晚最大的看点，不过是美女当众出糗时，舞台上那块巨大的屏幕忽然又亮了起来。 正如芭芭拉所说，卢瑟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卢瑟手持着摄影机，画面摇摇晃晃的。 他站在一栋摩天大楼的顶端，表情看起来异常兴奋。背景是莱克斯集团的标志。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要下雨了，等会儿坐我的车走吧？” 芭芭拉看向苏墨。 直到现在，她也不相信超人和蝙蝠侠会打起来。 不只是她。 在场的所有人都猜不到卢瑟想干什么。 他们只是感到失望。 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超人和蝙蝠侠来的。 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画面里，红蓝相间的人影从天而降。 正是超人。 “喔——！” 在场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不管是准备离场的，还是正在收拾东西的侍者，全都停下了动作，盯着屏幕。 屏幕里的超人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眼中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卢瑟吓得后退了一步，但依旧强撑着挑衅道： “你不会杀我的，你不杀人，我知道。他已经在那儿等着你了，去吧，露易丝和玛莎都在等你回家。” 克拉克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超人和祖国人最大的区别就是…… 超人有一个叫玛莎的母亲。 对峙了许久，克拉克还是妥协了…… 但这时，他望向屏幕，视线仿佛穿透了距离。 看向了正在观看直播的某人身上。 “Please.”他轻声说。 随后，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天而起，朝着远处一座废弃工厂的方向飞走了。 紧接着，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化。 在一座破旧的工厂外面，一个穿着粗犷笨重的钢铁战甲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瓢泼大雨之中。 是蝙蝠侠。 为了这一刻，他准备了太久。 直到此刻，发布会的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天呐！蝙蝠侠真的要挑战超人！？” “卢瑟是疯了吗？他居然敢威胁超人？” “蝙蝠侠……他真的要和超人打，他拿什么打？” “超人刚才对着镜头说的‘Please’是什么意思？他在向谁求助吗？我只是个端盘子的，帮不了他啊。” “开什么玩笑，地球上……还有谁能帮得了超人？” “好像……还真有一个。” 艾玛死死地盯着屏幕，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 她原以为超人是神，是无所不能的终极力量。 但现在，这个人竟然被一个普通人用两个女人威胁了？就这么听话地去打一场架？ 艾玛需要的是一个能撕碎规则的盟友，一个像毒液那样，不服就直接动手，把所有麻烦都碾碎的家伙。 超人很强大，毫无疑问。 但他太“好”了。 这种善良在此刻看来，就是一种致命的软弱。 洛娜：“超人在向我们求助。如果我们选择帮他，岂不是能让超人欠我们一个人情？这买卖很划算。” “蝙蝠侠而已，洛娜能直接压碎他的战甲。” 瑞雯也点了点头，附和道。 艾玛想了想，觉得她们说得有道理。 不管她对超人有多失望，这个人情的分量足够重。 “算了……走吧。” 她最后看了一眼正在和托尼·斯塔克说话的苏墨。 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乱糟糟的会场。 她们走后，苏墨终于站起身。 托尼凑过来：“你要去？看热闹？还是……” 苏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淡淡地开口。 “毒液……不，是苏墨，该重回大众视野了。” 第218章 蝙蝠侠大战超人 废弃港口工厂。 大雨砸在铁皮屋顶和泥泞的地面上，轰隆作响。 布鲁斯·韦恩身着厚重的特制装甲，像一尊雕塑，静立在雨幕之中，雨水沿着他冰冷的头盔弧线滑落。 轰！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 短暂地照亮了半空中那个缓缓悬停的黑影。 以及他胸前那鲜红的“S”标志。 “你来了。” 蝙蝠侠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 克拉克缓缓降落，双脚踩进浊黄的积水，溅起一圈圈涟漪，“布鲁斯，拜托，先听我说……他抓了我的……” 话音未落，克拉克的脚下传来一声轻微的机括声。 嗡——！ 高频声波从他左右两侧伪装成废料的隐蔽装置中轰然爆发！周遭的雨滴都在一瞬间被恐怖的声波震碎，化作了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 因为听觉过于灵敏。 这些声波就像锥子一样狠狠刺入克拉克的大脑。 但……他的身形只停滞了一秒。 克拉克简单适应后，面色阴沉地拿起地上的井盖，双手一错，厚重的铸铁应声断成两段。 他将井盖狠狠砸向左右两个方向。 “砰！” “砰！” 两声沉闷的撞击过后，那要命的噪音戛然而止。 “布鲁斯！” “卢瑟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克拉克缓步向蝙蝠侠走去，隐隐有了些怒气。 面对一步步走来的“人间之神”，不害怕是假的。 即便布鲁斯拥有氪石武器…… “我明白。” 布鲁斯向后退了一步。 金属重靴在地面上踩出一个深坑。 “我明白……” 布鲁斯的声音毫无波澜。 但头盔之下，他的双眼早已被血丝与仇恨填满。 知道又怎么样？ 布鲁斯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当然知道这是卢瑟的阴谋，但他不在乎。 超人与佐德在纽约上空肆虐，繁华的城市在他脚下化为废墟，韦恩集团大厦倒塌，数百位员工死亡。在那之后，韦恩集团再次遭到他的同族、芙奥拉的破坏。 这还没完，在索科维亚事件时。 克拉克出现在韦恩大厦，随后大厦发生爆炸…… 一百三十二人死亡，数千人受伤…… 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孔，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至今还在他的噩梦中回响。 “我明白，但那又怎么样？” 蝙蝠侠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雨夜中冰冷回荡。 “今晚，我就要在这里，向全世界证明一件事。” “神，也会流血！” …… 另一边，一间废弃的罐头厂。 空气里混杂着铁锈和死鱼的腥臭，冰冷的雨水从天花板的破洞里滴滴答答地落下。玛莎·肯特和露易丝·莱恩被死死绑在椅子上，嘴也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 手持冲锋枪的雇佣兵头子，狞笑着从掏出一个闹钟，按下了计时键，液晶屏上跳出鲜红的数：30:00。 “三十分钟。” 他把闹钟随手丢在一个油腻的木箱上。 “如果你那个会飞的外星儿子，没把蝙蝠侠的脑袋提过来……我们会用这玩意儿，把你们两个烧成焦炭。” 他得意地拍了拍身边立着的一把火焰喷射器。 露易丝愤怒地瞪着他，玛莎吓得浑身发抖。 “愤怒？不服气？” “是你教的好，玛莎女士，你教给他不要伤害普通人……不过，谁会相信他呢？那些非洲人是死在了他的手里，韦恩集团大厦也是他炸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看到那些抗议的人了吗？地球不需要超人。” 雇佣兵头子不断地说着垃圾话。 那些针对超人的污蔑全是他们与卢瑟一手策划的。 “哦？” 忽然，一道戏谑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响起。 “既然你们不需要超人，那……跪迎一位邪神如何？” 嗤—— 一柄黑色长剑，毫无征兆地从阴影里射出来。 黑剑瞬间穿透了闹钟的塑料外壳，精准地刺穿了里面的电路板。屏幕上的红光闪烁了一下，彻底熄灭了。 “什么鬼……” 雇佣兵头子刚回过头，话还没说完。 第二柄黑剑紧随而至。 从他的后脑钻了进去，又从眉心穿了出来，带出一抹血花。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老大！” “开火！开火！” 剩下的雇佣兵终于反应过来，发出惊恐的叫喊，举起枪对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疯狂扫射。 枪火的闪光，照亮了黑暗。 苏墨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密集的子弹撞在他身上，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连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丝白印都做不到，“你们应该庆幸，超人拥有一个好母亲。” 他脚步未停，经过这些已经吓傻了的雇佣兵身边时，便会有共生体自他们的阴影中窜出将他们吞噬。 仓库里瞬间又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冰冷的雨滴声。 苏墨走到玛莎和露易丝面前，共生体化作几缕黑丝，将她们嘴上的胶带和身上的绳子尽数吞噬。 玛莎受了惊吓，嘴唇颤抖，“谢，谢谢你……” “先生，你是克拉克的朋友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露易丝急切地问。 “死不了。” “……” 没过多久，芭芭拉也赶来了。 “车停在下面了，我先送她们离开。”芭芭拉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接着说道，“你那件湿衣服，我已经让酒店送去干洗了，你晚上来我房间拿吧……” 苏墨点了下头，没再多说。转身，身体如炮弹般撞破工厂的玻璃窗，朝着远处战火升腾的方向飞去。 “他……他也是氪星人吗？” 露易丝看着苏墨消失的方向，脸上满是震惊。 芭芭拉摇了摇头。 “你们应该很熟悉他曾经的称号……毒液特工。” “什么！？”露易丝惊呼出声。 玛莎也很惊讶，报道上的毒液没那么好说话啊…… “不过……” 芭芭拉声音柔和下来，“他有名字的，叫苏墨。” 第219章 给我个面子 全世界都在看这场大战。电视、手机、时代广场的巨型屏幕上，播放的都是同一个雨夜中的画面。 超人不断逼近，这时，周围骤然亮起四个红点。 嗒嗒嗒嗒嗒——！ 藏在集装箱后面的四挺自动重机枪同时咆哮，交叉的火网瞬间将他吞没。但子弹暴雨般打在他身上，只溅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连让他后退一步都做不到。 这成功拖慢了他的脚步，也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玛莎和露易丝还在卢瑟那个疯子手里。 他没时间在这里浪费！ 克拉克的双眼猛地亮起骇人的红光。 两道灼热的射线横扫而过，空气都被烧灼得扭曲。 轰！轰！轰！轰！ 四挺重机枪连带着它们藏身的集装箱，瞬间被打成了通红的铁水和熊熊燃烧的废铁。 火光冲天，连瓢泼大雨都浇不灭。 克拉克从烈焰前穿过，身影一闪，出现在蝙蝠侠面前。他伸出手，按在蝙蝠侠厚重的胸甲上，用力一推。 “哐——！” 蝙蝠侠庞大的战甲身躯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炮弹般倒飞出去，直接撞穿了身后工厂厚实的铁皮墙壁，在一片金属碎裂的巨响中，狠狠砸进了黑暗的厂房深处。 “如果我想的话，你早就死了。” 克拉克走进厂房，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头发滴落。 “你会因此而后悔。” 蝙蝠侠从一堆杂物里爬了起来。 他的面甲已经碎了一半。 熟悉他的人，很容易就能猜到蝙蝠侠的身份。 他从腰带里掏出两个小圆球，砸在地上。两股浓重的灰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顷刻间遮蔽了所有视线。 克拉克摇了摇头，这种小把戏对他没用。 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他甚至头都没转，仅凭本能单手向旁伸出。 精准地抓住了那个飞来的东西。 是个金属罐。 还没看清，那罐子就在他手中“砰”地一声炸开了。 浓郁的绿色烟雾喷涌而出，将克拉克彻底笼罩。那是他血脉中最深沉的恐惧，来自母星的死亡辐射…… “氪石……” 克拉克只觉得全身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干。 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 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最后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 “尝尝吧，这种滋味叫恐惧。” “你并不勇敢，超人，人类才勇敢。” 布鲁斯·韦恩的声音冰冷，还带着一股子快意。 克拉克胸中怒火与氪石带来的剧痛交织。 挥出一拳。 拳头却绵软无力，被布鲁斯轻易格开。 钢铁包裹的肘部顺势狠狠砸在克拉克脸上，发出沉闷声！紧接着一记势大力沉的膝撞，顶实了他的小腹。 “呃！” 克拉克连连后退，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蝙蝠侠没有停手，沉重的铁拳如雨点般落下，一拳接着一拳，砸在超人脸上、胸口、腹部。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战甲的动能辅助将布鲁斯的愤怒增幅到了极致。 全世界都安静了。 一家小酒吧里，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无一例外，都盯着电视屏幕。 “老天，我没看错吧，那可是超人，我亲眼见过他举起一架要掉下来的飞机，现在他竟然被一个穿着铁皮罐头的家伙按在地上打，这世界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一个大块头男人喃喃自语。 他旁边的朋友摇了摇头，说道：“也许我们都想错了，杰瑞。超人根本没那么强，或者……也许黑暗骑士才是那个一直保护我们，不让我们知道真相的英雄？” 同样的画面，也出现在一个普通家庭的客厅里。 一个小男孩指着电视，问他爸爸： “爸爸，蝙蝠侠不是好人吗？他为什么要打超人？” “有时候……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孩子。”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无所不能的神，那个被认为是地球最后一道防线的氪星人，此刻就像一个普通的年轻男孩，被人一拳一拳地打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某种信念，在这一刻崩塌了。 苏墨悬浮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大雨从他身边落下，却没有一滴能沾湿他的衣角。 他看着布鲁斯把克拉克按在地上打，有点奇怪，他记得剧情里，布鲁斯虽然愤怒，但还是给了克拉克说话的机会。但现在，他的恨意好像更深，下手也更狠了。 难道是因为韦恩大厦一直被拆的原因？ 布鲁斯不会也要找他约架吧？ 克拉克刚缓过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个名字。 布鲁斯又从腰带里掏出一个罐子。 再一次用氪石烟雾喷了克拉克一脸。 这下。 克拉克彻底虚弱得像个普通人。 布鲁斯从腰间射出钩索，缠住克拉克的脚踝，像拖着一袋垃圾，把他拖进了一座破旧的教堂里。 他从一堆废墟中，拔出了一根长矛。 矛尖是氪石，在昏暗的雨夜里，散发着不祥的光。 氪石长矛。 他真的要杀了超人。 全世界看着直播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圣所里。 卡拉看着新闻里的画面，感觉天都要塌了。 “不！我得去帮他！” 她金色的头发在空中甩动，转身就要往外冲。 “先等等，苏墨去了。” 斯凯一把拉住了她，指着电视屏幕。 屏幕里。 就在蝙蝠侠举起长矛，准备刺下去的那一刻。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他们之间。 苏墨悬浮在离地一米高的半空中。 看向布鲁斯，语气很平淡，“给我个面子，停手。” 全世界都惊呆了。 “这家伙是谁？难道也是氪星人？” “他凭什么觉得蝙蝠侠会给他面子？他没看到蝙蝠侠刚刚才把超人打趴下吗？” “他会不会拥有‘所有人都得给他面子’这种超能力？” 同一时间。 纽约所有地区的灯光，忽然开始忽明忽暗。 路灯、广告牌、家里的电视，屏幕都开始闪烁，像是电压不稳。几秒钟后，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黑暗。 “该死！怎么在这个时候停电了！” “快！用手机看！” 人们纷纷掏出手机，继续观看直播。 很少有人注意到。 在港口边的一个巨大仓库里，有电光一闪而过。 教堂废墟里。 布鲁斯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举起长矛，矛尖对准了苏墨。 “你是谁。” 苏墨的回答简单又直接，“他的姐夫。” “那就是说，你也是氪星人？！” 布鲁斯不再废话。 用尽力气，将手中的氪石长矛猛地投向苏墨。 所有看着这场战斗的人，连呼吸都忘了。 超人吸入氪石烟雾就没了战斗力，他们不敢想，眼前这个男人被氪石长矛击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第220章 毁灭日 马路上，因为大面积停电，交通彻底瘫痪了。 红色的车尾灯连成一片，在雨夜里像一条望不到头的发光长蛇。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艾玛烦躁地叹了口气，她今天的运气真是糟透了。 现在赶往现场肯定来不及了。 算了…… 超人的人情不要也罢。 “洛娜、瑞雯，从明天开始，你们接着寻找毒液的下落，他才是我们的第一选择……只要能让他加入……” 艾玛自顾自地说了半天，规划着未来。 回过头才发现身后的两个人根本没在听，洛娜和瑞雯都死死盯着手机，小嘴张成了“O”型，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蝙蝠侠和超人谁赢了？” 艾玛不耐烦地问。 “那已经不重要了，艾玛。” 洛娜和瑞雯根本不关心谁赢了。 她们震惊的是，几个小时前还被她们当成是艾玛私下包养的小白脸的那个帅哥，现在居然就那么飘在蝙蝠侠和超人中间，还很嚣张地让蝙蝠侠给他个面子！？ 他到底是什么人？ 和她们待在一起时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艾玛？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 她们的车正好堵在港口附近，离那个巨大的仓库很近。还没等洛娜和瑞雯想好，艾玛忽然指着窗外，“你们看那边，那个仓库里是不是有光？不是停电了吗？” “可能是备用电源之类的？”洛娜随口说。 话音刚落。 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嘶吼从仓库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道更亮的电光闪过。 一个巨大怪物的影子被投射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 废弃教堂内。 氪石长矛带着绿色的不祥光芒，直奔苏墨的胸口。 全世界看着这一幕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苏墨只是随意地伸出手，就那么稳稳地接住了那根氪石长矛，好像接住一支别人递过来的笔。 他拿在手里打量了几眼，“东西不错，我收下了。” 虽然实战价值不大，但收藏正好。 话音刚落。 那根能杀死氪星人的长矛就在他手里消失了。 “！！！” 布鲁斯头盔下的眼睛瞬间瞪大，整个人都懵了。 “现在，能给我个面子了吗？”苏墨问。 布鲁斯：“……” 这时，克拉克也从氪石的虚弱效果中缓过来了，他撑着地，急切地问：“玛莎和露易丝……她们怎么样了？” “玛莎？你为什么会说这个名字？！” 布鲁斯再次变得愤怒。 他以为对方在用这个名字嘲讽他。 那个珍珠项链坠落的夜晚是他忘不掉的梦魇。 苏墨没理布鲁斯的突然发疯。 “放心，克拉克，玛莎今晚不会有任何事。” “玛莎是我的母亲，”克拉克喘着气，终于把话说清楚了，“卢瑟抓了她和露易丝，威胁我来杀了你……” 布鲁斯：“……” 他举着拳头，僵在了那里。 布鲁斯一直觉得，克拉克就跟佐德他们一样，是从天而降的灾难。所以不管克拉克在战斗中怎么努力减少破坏，在布鲁斯眼里，都成了不顾地球人死活的傲慢。 复仇者联盟在纽约、在索科维亚打生打死。 最后还不是要被安上各种罪名，被逼着签协议。 他们想把损失降到最低。 但总有人只会盯着那些塌了的楼，看不见被救下的人。 布鲁斯觉得自己和那些只会指责的政客不一样。 可现在看来，他有什么不同？ “吼——！” 就在这时，一声不属于地球上任何生物的恐怖嘶吼，从港口的方向传来，震得教堂的残垣都在颤抖。 苏墨和克拉克同时转头看向那个方向。 “那是什么？”克拉克撑着地面，努力想站起来。 苏墨的眉头皱了一下，“毁灭日。” 他心里有点纳闷。 佐德的尸体不是被军方严密看管起来了吗？那艘氪星飞船，也被政府的什么部门给控制了。卢瑟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真的把毁灭日给搞出来了。 整个阿美丽卡好像是他的后花园一样，这么能耐？ 不过……这样也好。 苏墨心想，这反而省事了。 让毁灭日自己跑出来，然后他过去一拳干掉。 完美。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苏墨对他们说。 话音刚落，他已经冲天而起，消失在漆黑雨夜里。 …… 雨停了。 但是马路上的情况比刚才更糟。 所有人都在逃命。 人们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城市中心跑，把整条通往港口的路堵得死死的。 哭喊声和汽车的警报声混在一起。 因为在路的右侧，那个巨大仓库所在的港口区。 一个怪物正在肆意破坏它看到的一切。 那东西有三米多高，全身是灰败的岩石皮肤。 锋利的骨刺从它的关节和脊背上野蛮地戳出来。 它一拳就能把一个集装箱砸成废铁。 随手一扔。 就能让一辆卡车飞出几十米远，砸进人群。 “我们走！” 艾玛脸色惨白，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和瑞雯都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英雄，看到这种明显打不过的怪物，第一反应就是跑。 但洛娜不一样。 她初出茅庐，还保留着一份天真和冲动。 看着那个怪物造成的破坏，一咬牙，伸出了手。 “洛娜，别冲动！”艾玛厉声喊道。 太晚了。 洛娜已经用她的变种能力，控制了旁边一辆被废弃的重型卡车。卡车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飞了起来，像个沉重的铁疙瘩，狠狠砸向了毁灭日。 “轰！” 卡车狠狠砸在毁灭日身上，但它连晃都没晃一下。 毁灭日缓缓转过头，一双没有瞳孔的纯红色眼睛，穿过数百米的距离，瞬间锁定了洛娜。下一秒，它巨大的身体就以一种不合常理的速度出现在了洛娜面前。 洛娜的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恐惧攫住了她的全身。 她转身就跑。 但还是能感觉到敌人的拳头正砸向她的后背。 “砰——！” 一声像是水晶猛然碎裂的声音响起。 艾玛挡在了洛娜身前。 她引以为傲的钻石身体，在此刻却像玻璃一样脆弱，被一拳打得七零八落，布满裂痕，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倒飞出上百米，狠狠砸进了一栋办公楼里。 “艾玛！”洛娜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毁灭日没有停下。 又是一拳朝着呆立的洛娜挥了过来。 “当！” 一面绘有双鹰徽记的圆形盾牌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一个穿着古希腊战甲的绝美女人出现在洛娜面前。 正是神奇女侠戴安娜。 “快走。”戴安娜催促道。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冷艳身影从天而降。 芙奥拉一拳把毁灭日打回了港口的方向。 她感觉到了熟悉又扭曲的气息，“……佐德？” 另一边，办公楼的废墟里，艾玛已经碎得不成样子，连变回人形都做不到。她的钻石手臂断了一截，胸口也凹陷下去，全是蛛网一样的裂痕，看起来惨极了。 意识在飞速流逝，她最后悔的是…… 早知道不帮这个笨蛋挡了…… 她还以为，自己就算会受伤，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艾玛还是低估了DC的强度。 她与洛娜都不知道眼前的那个敌人有多强…… 就在她即将陷入永恒黑暗时。 一个熟悉又带着调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才一会儿不见，怎么就被人打碎了，姐姐？” 第221章 白皇后的新衣 废墟里，冰冷的雨水混着灰尘，从艾玛脸上滑过。 她听到了那个声音。 这一瞬间，艾玛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自己快死了，而是……那女人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弟弟”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真的是太不负责任了。 早知道，就不该带他进发布会。 带到俱乐部，待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但这个念头只持续了零点一秒。 艾玛的理智强行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了下去。 不对，哪儿哪儿都不对。 一个普通人，怎么能这么轻松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还用那种调侃的语气说话？ 还有，他竟然和斯塔克关系那么好…… 他也是超人类！？艾玛忽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一种强烈的背叛感涌上心头。 自己对一个男人，一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男人，付出了那么一点点、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温柔和耐心。 结果，他从头到尾都在骗自己。 果然，男人这种东西，长得越好看，就越会骗人。 共生体正在飞速修补她钻石身体上的裂痕。 那种感觉很奇特。 但艾玛没有被共生过。 根本猜不出眼前之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毒液。 “你……”艾玛挣扎着想说话，“你到底……” “你想问我到底是谁？” “我听希尔说，”苏墨坏笑着，“你一直在找我啊？” “！！！” 艾玛的脑子“嗡”地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苏墨的话让她大脑超载了。 “你是……” 后面的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找他？希尔？毒液…… 这几个词在她脑子里撞成一团。 最后拼凑出了一个让她无法相信的答案。 苏墨抬头看了一眼远处。毁灭日正和芙奥拉、戴安娜打得有来有回，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巨大的冲击波。 一个想法忽然冒了出来。 现在，不正是复制艾玛能力的最好时机吗？ “你，怎么可能……” 艾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墨。明明是一张勾人的御姐脸，现在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呆滞，像是被玩坏了一样。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毒液？ 毒液不就是一团黑乎乎、黏糊糊的丑东西吗？ 他明明是个人，而且长得这么…… 忽然间。 艾玛好像想通了什么。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希尔和娜塔莎要打自己了。 搞了半天，一提起就让她们俩“紧张”得不行的毒液，背地里是个能让所有女人都想多看两眼的大帅哥？ 所以，毒液不仅是她们的同伴，还是……老公！？ 这两个家伙！可恶啊。 苏墨看着艾玛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 有点好奇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这不重要。 他开口问道：“想和我共生吗？” 艾玛本能地点头，她吃饭睡觉、无时无刻不在想。 “很好，那我进去了。” “如果身体出现发热、瘙痒的情况，别多想……” 苏墨化作黑色液体，顺着艾玛的口鼻钻了进去。 …… 托尼还在会场。 他看着手机上传来的现场直播，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个怪物，一看就不好惹。 但他不会坐视不管。 托尼二话不说，抬手敲了敲胸口的反应堆。 纳米粒子像液体一样瞬间覆盖了他的全身，酷炫的红金色战甲取代了价值不菲的西装。 “嘶……有点夹头发，回去还得改良一下。” 托尼嘀咕了一句。 接着推进器喷出炽热的火焰，朝着港口飞去。 半空中，一道通讯请求弹了出来，是幻视。 “托尼，我们遇到了点麻烦。罗斯将军下令，禁止复仇者联盟介入此事，我们被拦在了基地外面。” “什么？”托尼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想干什么？眼睁睁看着那怪物把纽约拆了？” “不……”幻视的语气里出现了一丝波动，“他们打算发射一枚核弹。” “Shit！”托尼骂了一句脏话。 又是这招！ 这帮政客的脑子里除了核弹就没别的东西了吗！ 纽约之战的时候，那帮家伙就干过同样的事。 “幻视，想办法阻止他们！” “我会尽力。” “该死！” 托尼将推进器功率开到最大，他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苏墨。 …… 此时的战场上。 毁灭日的情况不太好，它被两个女人压着打。 芙奥拉的战斗风格简单直接。 就是用高于毁灭日的力量和速度进行无情碾压。 戴安娜身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亚马逊战士，技巧和力量并存。她一个滑步躲开毁灭日的重拳，手中的火神之剑顺势上撩，干脆利落地斩断了毁灭日的一只胳膊。 粗壮的手臂掉在地上，很快就化作了一摊灰烬。 “嘶吼——” 毁灭日发出痛苦的咆哮。 但很快，它被斩断的肩膀处，肌肉组织开始疯狂蠕动增生，很快，一条崭新的手臂又长了出来。这条手臂比原来那条更粗，更壮，皮肤表面还泛着诡异的红光。 “它的基因在不断进化，”芙奥拉的表情很严肃，“我把它丢进太空里试试，真空和低温应该能限制它。” 戴安娜点了点头，“小心点。” 她甩出手中的真言套索，捆住了毁灭日。 芙奥拉不再废话，抓起被捆成粽子的毁灭日，整个人像一枚洲际导弹，笔直地冲向了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一幕，被军方的指挥中心看得清清楚楚。 电话里传来副总统急切的声音，“将军，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他们飞离了市区，不会有任何人伤亡。” “有一个。” 将军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声音冰冷如铁。 “别忘了，她曾经也是我们的敌人。” “执行命令！” …… 办公楼的废墟里。 艾玛和苏墨共生后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由纯粹的黑色晶体构成的类人形形态。 与她之前的钻石形态不同。 与苏墨共生后，她身上的晶体变得狰狞而夸张，这层结晶体像精心打造的铠甲，覆盖了她身体的各处。 肩膀、膝盖、头部、胸部、臀部…… 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假面骑士跑错了片场。 “太厉害了，你怎么会这么强！” 艾玛站在废墟里，感受着身体里那股全新的力量。 这感觉……没法说。 她本来以为，跟苏墨共生也就是超人那个水平。 或者比超人强一点点。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这他妈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这是神的力量！ 一刹那，无数种能力在她脑子里炸开。来自各种超人类的能力，还有一些……根本不是地球上该有的玩意儿，是来自其他维度，来自那些古老魔神的恐怖知识。 “这太疯狂了，像做梦一样……” 极度的兴奋与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冲昏了她的头脑。 艾玛感觉自己现在能做到任何事。 只要她想，整个地球都会成为她的后花园。 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让她体验到了极致的膏潮。 艾玛的身体微微颤抖，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的口吻，说出了那句她一直想说的话，“你以后就跟我吧？” “那两个女人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甚至更多。” “我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与野心。 收集的情报里显示： 共生体需要和宿主共生才能拥有强大的力量。 因此，艾玛大胆推断：虽然苏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变成了大帅哥，但个人的战斗力应该不高，只有和她这种强大的女人共生，才能让双方都获得最大的收益。 第222章 托尼的反超人战甲 苏墨笑了。 算上希尔和海拉，她是第三个想把他独吞的女人。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如果……” 苏墨的声音忽然停住。 他看到了一枚正急速升空的导弹。 目标正是已经飞出大气层的芙奥拉和毁灭日。 “一群蠢货！” 苏墨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 一股根本不属于人类维度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 脚下的地板瞬间碎裂如蛛网！ 艾玛的心脏猛地一颤，灵魂都在颤栗。 随后她便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冲天而起。 只一瞬间。 整个纽约就在她脚下变成了一张闪烁的地图。 …… 外太空。 这里没有声音。 芙奥拉的战斗简单而高效。她抓住毁灭日的腿，甩链球一样把它狠狠砸向月球的方向。她比毁灭日更快，也更强，战斗技巧更是碾压这个只懂用蛮力的怪物。 就在她准备冲上去，彻底扭断毁灭日脖子的时候。 一道细长的烟迹，从蔚蓝的地球延伸出来。 直指自己。 “该死！这些……蠢货。”芙奥拉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下一秒，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 一道巨大的橘黄色火球在寂静的宇宙中猛然炸开。 并开始无声地膨胀。 强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纽约市的夜空。 黑夜里仿佛多了一个太阳。 废弃工厂里 克拉克恢复了力气，看到天上的景象，“不……” “是核武器……”布鲁斯也愣住了，他站在废墟里，抬头看着那不自然的黎明，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街上所有逃难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戴安娜、洛娜、瑞雯，所有人都仰着头，看着遮蔽了半个天空的橘色光芒。 下一秒。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道火光从光芒中坠落。 砸向了纽约东部的一座小岛。 轰隆——！ 军方指挥中心。 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一个穿着军装的将军面无表情地盯着主屏幕。 “报告！坠落物一号轨迹确认，坠入史赛克斯岛。” “二号目标呢？”将军问，“那个女氪星人。” 另一个技术员紧紧盯着自己的屏幕，摇了摇头。 “信号消失了，将军。” “在爆炸的核心，她不可能活下来，应该是被……汽化了。” 指挥室里一片死寂。 然而，这份安静只持续了几秒钟。 “将军！有新情况！” 第一个技术员突然大喊，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屏幕上，代表着坠落物一号的那个红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正在疯狂闪烁，并且……开始移动了！ …… 史赛克斯岛 巨大的陨石坑正冒着滚滚浓烟。一只布满岩石般皮肤和骨刺的手，从坑里伸了出来，接着是另一只。 毁灭日爬了出来。 它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核弹没能杀死它，反而让它吸收了所有的能量，完成了进化。 它变得更大了，全身的皮肤都裂开了，一道道橘红色的能量纹路在裂缝里流动，像极了冷却中的岩浆。更多的骨刺从它的关节和脊背上野蛮地长了出来，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吼——！” 一道肉眼可见的能量冲击波以它为中心炸开，瞬间震碎了河对岸曼哈顿区所有大楼的玻璃。 军方指挥中心里，将军卡尔文·斯旺维克看着屏幕，心情沉重，“我们的攻击，都只会让它变得更强。” 他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地说：“它杀不死。” 史赛克斯岛。 戴安娜是第一个赶到的现场。 她稳稳地落在坑边，没有看到芙奥拉的任何痕迹。 戴安娜的脸上再也没有温和，只剩愤怒！ “给我去死！” 她发出一声战吼，直冲毁灭日。 毁灭日转过头，赤红的瞳孔锁定了她。 下一秒。 比超人粗了好几倍的热射线从它眼中爆射而出！ 戴安娜瞬间举起神力护盾。 灼热的能量狠狠撞在盾牌上，巨大的冲击力推着她向后滑去，战靴在湿软的泥地里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就在这时。 一道黑色影子从天而降，吸引了毁灭日的注意力。 是蝙蝠侠。 紧接着，克拉克也落在了他身边。 毁灭日似乎认出了这个老对手，竟然露出了笑容。 “嘿，大家伙，派对可不在这边。”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托尼·斯塔克从天而降，落在三人面前。 还没完，夜空中亮起几十个小红点，那是更多的战甲零件。它们呼啸而来，“咔咔咔”地组装在托尼身上。 这套战甲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像个未完成的半成品。但它手臂上弹出的武器，却泛着不祥的绿光。 托尼看向克拉克，摊了摊手。 “别误会，我们一个星期前才刚见过面，记得吗？这套战甲……嗯，其实是为了今天这种危机准备的。” 即便是在这种要命的关头，他也还是那个托尼。 四个人站成一排，面对着毁灭日。 “这东西能吸收能量。” 戴安娜死死盯着敌人，她的盾牌边缘还在发红。 “他来自我的世界，能杀死他的，只有氪石。” 克拉克看着毁灭日，脸色很差， “我的氪石长矛被抢走了。”布鲁斯沙哑的嗓音说。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托尼身上。 “该死，又是救世主的剧本？”托尼夸张地叹了口气。他战甲的手臂上“噌”地弹出两根尖锐的氪石长矛。 那绿光比之前布鲁斯长矛上的要亮得多。 克拉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光是站得这么近，他就感觉全身发软，力量在流失。 “都在这儿了。”托尼耸了耸肩，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怎么只有卢瑟那点氪石的消息，”布鲁斯冷哼一声，“原来剩下的氪石都被你截胡了，斯塔克。” “那是你花的钱不够多，韦恩集团的大少爷。” 托尼回敬道。 “玩笑时间结束了。” “我们牵制住它，托尼，你来给它致命一击。” 戴安娜冷冷地打断了他们，她盯着远处的毁灭日。 第223章 真正的救世主 毁灭日身上橘红色的能量暴走，轰然炸开。 那不是光，也不是热。而是一股纯粹的毁灭之力。 能量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岛上所有的树木、岩石、泥土层全都被瞬间击碎，化为粉末。 冲击波撞在河面上，河水被硬生生向两边推开，形成一道真空的峡谷，紧接着波及到海面，数十米高的海啸向着纽约的市区疯狂涌去。 戴安娜将神力护盾紧紧握住，挡住了这股冲击。 在她身后，克拉克和蝙蝠侠稳住了身形。 四人同时冲了出去。 戴安娜第一个撞向毁灭日。 火神之剑直接将毁灭日的骨刺砍断。 克拉克紧随其后，他的拳头带着音爆，每一击都让毁灭日脚下的大地开裂。布鲁斯则驾驶着重型战甲，用高爆弹和钩锁不断骚扰，为两人创造攻击的机会。 托尼的战甲系统正在飞速计算着毁灭日的每一个动作，计算弱点，趁机用氪石武器，在它身上戳来戳去。 战斗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毁灭日被激怒了。 它彻底放弃了防御，一脚踢在戴安娜的盾牌上，巨大的力量将她踹飞出去，撞进了远处的河里。 同时，它眼中比之前粗壮数倍的热射线爆射而出。 与克拉克的视线狠狠撞在一起。 两股能量在空中僵持了一秒。 克拉克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在地上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就是现在！ 毁灭日露出了空当。 托尼找到了完美的角度。 他手臂上的装甲变形，两根闪着不祥绿光的氪石尖刺呼啸而出，精准地穿透了毁灭日的头颅！ 时间仿佛静止了。 本以为，这样它会死。 可毁灭日身上，那些橘红色的能量纹路之间，忽然多了一丝丝诡异的绿色。它非但没死，反而吸收了氪石的能量！它进化出了免疫氪石的能力！！！ “该死，怎么可能……” 托尼的战甲系统疯狂报警，但他只看到一道残影。 下一秒，死亡的冰冷笼罩了他。 毁灭日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巨大的手掌瞬间将托尼连同战甲一起捏在手里。 “咔嚓——” 钢铁战甲像个易拉罐一样被捏得扭曲变形。 毁灭日随手一甩。 把这个烂铁疙瘩扔到了戴安娜和克拉克面前。 战甲里的托尼，已经死了…… “怎么会……” 戴安娜和克拉克眼中充满了悲痛与绝望。 然而下一秒。 绿色的粘液从破碎的战甲缝隙中涌出，那是苏墨留下的共生体。它像拥有生命一样，飞速覆盖了托尼的全身，填充着战甲的凹陷，修复着断裂的骨骼和内脏。 只用了几秒钟。 “呼——！” 托尼猛地大喘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该死！” “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再当救世主！” 他心脏狂跳。 透过破碎的面甲能看到眼神里全是对死亡的恐惧。 四人心里清楚，他们已经没有一丝胜算了。 甚至已经跟不上毁灭日的速度。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怪物猛地一蹬地面。 跳向了市区的方向。 戴安娜：“一切都完了……” 布鲁斯：“不能让它进入市区，肯定还有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那怪物根本不是我们能战胜的……” 克拉克：“不管能否战胜，都要去战斗。” 托尼：“说实话克拉克，你应该和斯蒂夫组个队……” 四人强撑着站起身，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就在这时。 他们忽然发现，夜空中有一个黑点正在急速放大。 紧接着。 轰隆——！ 毁灭日庞大的身躯像一颗陨石，直挺挺地砸回了岛屿的泥土中。它的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坚不可摧的胸口整个凹陷了下去，骨刺断了大半。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四人身前。 “哈哈哈，来了来了！我就知道！” “终于来了，救世主！” 托尼立刻认出苏墨，疯狂大笑起来。 “不是吧，托尼，这你也能认出来？” 苏墨此刻正与艾玛共生。 托尼：“除了你，还有谁能打得过这怪物？” 其余三人后知后觉，明白眼前之人就是毒液。 戴安娜急切道：“苏墨，芙奥拉她……” “不用担心，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苏墨的声音很平静，却压抑着怒火，“让这个国家换一个总统。” “什么！？”x3 托尼附和：“干得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是副总统，两次发射核弹的命令都是他下达的，为了全人类的安全，只好让他先赴死了。” 说完，苏墨的头转向那个巨大的陨石坑。 坑里，毁灭日的残骸正在蠕动。 断裂的骨骼接合，凹陷的胸口鼓起，那些被核弹能量烧灼出的橘红色纹路，现在变得更加明亮。 它没有死。它在变强。 苏墨心里想，这很好。 越强，等会儿吸收起来提供的能量就越多。 他伸出右手，虚空一握。 无数细小的黑色水晶凭空出现，飞速地在他手中聚集、搭建。很快，一柄长长的黑色陌刀出现在他手里。 刀身像是用一万块破碎的镜子拼成的。 每一块碎片都在微微震动，好像随时都会散架。这把刀一看就不是用来格挡的，它只有一个作用，攻击。 “吼！” 毁灭日从坑里爬了出来。 它比刚才更高，更壮，身上的骨刺也更长。 它咆哮着，一拳砸向苏墨。 苏墨没有躲。 他只是抬起了手里的刀。 轻松地一挥。 毁灭日那条比大象腿还粗的胳膊，就那么飞了出去，掉在地上。 毁灭日愣住了，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苏墨又挥了一刀。 另一条胳膊也没了。 接着是腿。 然后是腰。 整个过程安静又利落，就像一个厨子在处理一块肉。几秒钟的功夫，那个刚才还把四个超级英雄按在地上打的怪物，就成了一堆在地上不停蠕动的碎块。 战斗结束了。 苏墨一言不发，把刀往地上一插。 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堆碎肉。 他在等。 等它慢慢长好，然后再砍一次。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托尼的面甲收了回去，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克拉克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困惑和……恐惧。戴安娜则疑惑地盯着苏墨，他的力量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有种非常邪恶的气息。 而在苏墨体内。 共享着这一切的艾玛，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初见时以为的那个需要她保护、超级帅的“弟弟”。 结果是一个恶魔，一个神。 直到这一刻。 艾玛和外面的那四个人才同时意识到一个事实。 苏墨从来都不是什么超级英雄。 他更像一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古老又邪恶的神。 第224章 来自海洋的宣战 戴安娜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在苏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真的是共生体吗？ 还是说……早就成了别的什么东西？ 戴安娜是个半神，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苏墨刚才用的那股力量，和奥林匹斯山的神力完全是相悖的。 不管怎么样，母亲希波吕忒女王肯定知道些什么。 如果苏墨真的被邪神的力量污染了。 也许……只有把他带到天堂岛，才有办法净化。 …… 十分钟过去了。 这十分钟对岛上的四位超级英雄而言，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苏墨把毁灭日砍了十七次。 每一次，毁灭日重新长好后，都比上一次更强。 但无论它变得多强，在那个黑色身影面前，都脆弱得像纸一样，被轻描淡写地再次肢解。 现在，它似乎终于达到了极限。 它最后一次重组了身体，比之前高了整整五倍，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峰。 身上流动的能量几乎变成了刺眼的纯白色，散发出的热量让周围的海水都沸腾蒸发了，形成了一片浓郁的白色雾气区。 就在这时。 一架军方的侦察直升机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机上的高清镜头对准了岛屿中心，将实时画面传遍了全世界。 所有守在屏幕前的人。 都看到了让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那个吸收了核弹、打残了超级英雄们的怪物。 此刻，双膝跪地。 它跪在那个黑影面前，缓缓低下了狰狞的头颅，发出了臣服的悲鸣。 全世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轰隆——” 地面承受不住毁灭日膝盖上的力，彻底崩裂。 巨大的裂缝像蛛网一样散开。 冰冷的海水疯狂涌入，整座岛开始缓缓沉入海中。 苏墨：“……” 这简直……太他妈疯狂了。 前所未有的战栗与极致的快感，如同风暴席卷了艾玛的灵魂深处，让她几乎要在这股力量的奔流中融化。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到底要怎么样。 才能让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托尼懵了，“我没看错吧？它这是在……求饶！？” 苏墨冷笑一声，“它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话音刚落。 他抬起了手，来自多玛姆的、一道紫色的能量光柱从他掌心喷涌而出，光柱表面荡漾着一圈圈诡异的波纹。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那么直接命中了毁灭日。 这一次，毁灭日没有再生。 在全世界的注视下，毁灭日庞大的身躯，连同它的骨骼和基因，都被那紫色的光彻底分解，化为了最基本的粒子，最后变成了漫天飞舞的尘埃。 连一丝复活的可能性，都没了。 …… “我们……我们看到了什么？上帝啊……” 全球各大电视台的直播间里，主持人们全都语无伦次，他们指着定格的画面，那是一个沐浴在紫色余晖中的黑色背影。 “毁灭日……消失了。” 一个晚上，两件事彻底引爆了全球网络。 第一件，穿着黑色晶体铠甲的身影将毁灭日彻底抹除，随后分成了两个人。 网友通过高清镜头，看到了熟悉的共生体，以及那个他们看不清脸，却能看到一头惹眼白发的男人背影。 第二件事，更加惊悚。 白宫遭到不明袭击。副总统和他的十几名核心幕僚，全部死在了最高安全级别的地下掩体里。现场惨不忍睹，有些人的脑袋甚至被整个打进了胸腔里。 总统紧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面色凝重地宣布： 首先，监控没有拍到凶手，但根据现场留下的微量海水痕迹，可以认定是来自海底王国“塔洛坎”的刺杀。 紧接着，他向全世界抛出了一个更重的炸弹。 神秘的海底文明亚特兰蒂斯与塔洛坎已经联合，正式向陆地世界宣战。而就在最近全球范围内，大量海洋垃圾被冲上各国海岸线，就是他们最初的挑衅。 消息一出，世界哗然。 恐慌像病毒一样蔓延，所有沿海城市的居民都在收拾行李，疯了一样地往内陆跑。 …… 纽约，皇后区。 一家还亮着灯的巴西烤肉店里，肉香四溢。 穿着马甲的服务生端着长长的烤肉叉，在桌子之间穿梭，为客人切下滋滋冒油的烤牛肉和鸡翅。 苏墨、芭芭拉、艾玛三人、克拉克夫妇、戴安娜、芙奥拉、布鲁斯和托尼围坐在一起。烤肉的香气混合着啤酒的味道，这是个庆祝胜利的时刻。 克拉克握着露易丝的手，先开了口。 “各位，”他看着众人，眼神很真诚，“我决定和露易丝回肯萨斯的小镇休息一阵子……当然，如果地球遇到危机，我还会回来。但……我不想再每天满世界飞了。” “你真的想好了？”布鲁斯放下刀叉，眉头紧锁。 “又一个，”托尼喝了一口酒，靠在椅子上，“史蒂夫现在也是这个状态，苏墨也差不多。你们这些能力强的家伙一个个都想退休，压力全都堆到我这边了。” “得了吧，托尼。” 苏墨用叉子戳了块牛肉，笑着说，“你们俩，一个偷摸准备了氪石长矛，另一个干脆造了反超人战甲。现在还好意思劝克拉克留下？换我早踢你们的屁股了。” “就是。” 露易丝十分赞同，对着托尼和布鲁斯哼了一声。 桌上的气氛缓和了些。 芙奥拉面无表情地切着盘子里的肉，忽然对露易丝说：“我支持你们，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多生一点。” 桌上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 “氪星的血脉已经没剩多少了，”芙奥拉的语气像是在下达一个任务，随后看向苏墨，“他到现在也不愿意花时间陪我生孩子，所以只能靠你们了，露易丝。” 露易丝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呃，好吧……我尽量……但我也生不了多少……”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苏墨和芙奥拉之间来回打转。 里面混着八卦、震惊和敬佩。 艾玛在和苏墨解除共生后，一种强烈的空虚感就没停过。她现在只想让那个男人再次进入她的身体，把他完完全全地占有，让他成为地狱火俱乐部唯一的“王”。 不只是她。 瑞雯在知道苏墨就是毒液后，脑子就一直是空的。 她愣愣地看着苏墨。 看着芭芭拉和芙奥拉理所当然地坐在他两边，看着他闪闪发光地和托尼·斯塔克、布鲁斯·韦恩谈笑风生。 她感觉自己和这些人仿佛活在两个世界。 “布鲁斯，网上那些人说得对，你也该搞个什么联盟了。复联现在就我一个人撑着，我快扛不住了。不过你可千万别走我的老路，别跟那帮穿西装的政客合作，一个字都别信他们。”托尼放下酒杯，表情严肃了点 “联盟……”布鲁斯想起了在卢瑟电脑里看到的那些资料，那几个强大的超人类，“是个不错的想法，”他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人，“那么，各位，有兴趣加入吗？” 没人说话。 大家都在专心对付盘子里的肉。 布鲁斯面不改色，补充了一句：“正式成员每个月有五十万美元的薪水。” “五十万？”露易丝眼睛一亮，捅了捅克拉克的胳膊，“亲爱的，养孩子要花不少钱呢，要不……” “不行，露易丝，我们说好了，回小镇。” 克拉克小声但坚定地说。 “只是挂个名，这样布鲁斯在招人的时候，就可以到处说‘看，就连超人都加入了我的联盟’。”苏墨笑着替他解围， 布鲁斯居然真的点了点头：“没错，但我更希望能在招人的时候说‘看，最强英雄苏墨加入了我的联盟’。” “喂，喂！”托尼不乐意了。 “搞清楚，苏墨是我兄弟，他是我们复联的人。” 第225章 都是有故事的女人 酒足饭饱，一行人准备离开。 芭芭拉已经先一步去发动车子，她要带苏墨去酒店取之前换下的衣服，然后…… 芙奥拉和戴安娜并肩而行。 离开前，芙奥拉提了一句，“希尔她们去挪威了。那个海拉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知道了。” 苏墨点了点头。 他觉得希尔两人肯定是陪海拉去北欧度假了。 毕竟海拉马上就要离开地球。 “对了，你去杀人的时候，看到塔洛坎人了？” “当然没有，我在总统面前杀的人，不过最近海洋垃圾被冲上岸是真的，他可能需要一个开战的理由？” “好吧，真是多事之秋。” 苏墨摇了摇头，走到车边。 这时。 毫无征兆的、众目睽睽之下的…… 艾玛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柔软又滚烫地贴了上来，用一种能让任何男人骨头发酥的声线，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弟弟~我好像喝醉了……” “哦~~~” 还没走远的露易丝等人发出了意味深长的起哄声。 随后都默契地转过头，笑着各自上车走人。 只有布鲁斯的目光闪了一下。 托尼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他走到布鲁斯旁边，“喂，你不会想加入那个什么地狱火俱乐部吧？” 布鲁斯笑了笑，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外套。 “只是出于生意上的考虑，斯塔克。韦恩集团和地狱火俱乐部在珠宝生意上有些业务往来，很正常。” “是吗？”托尼挑了挑眉，我信你个鬼。 想当初。 他是通过帮助希尔和斯凯，获得了和苏墨的友谊。 同为商人，布鲁斯显然也想这么做。 托尼已经看透了他，暗道自己得把苏墨看好了。 要不然…… 他也加入地狱火俱乐部算了…… 众人很快都离开了，很快，烤肉店门口的街道就空了，只剩下苏墨他们几个人。空气里还飘着烤肉香味。 芭芭拉已经坐进了驾驶位，透过后视镜，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那紧紧相拥的两人。 车子发动着，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正如她的心情。 苏墨站在副驾驶的车门边，艾玛从背后死死地抱着他，脸颊贴在他的背上，硕大的团子也被挤成了奶饼。 不远处。 洛娜和瑞雯站在一起，表情复杂地看着这边。 苏墨回头看艾玛，她的脸红扑扑的。 少女的脸红让人觉得单纯。但像艾玛这种顶级女人的脸红，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更让男人的心跳加速。 “这是哪儿啊，弟弟，带我回家好嘛~~”艾玛搂的很紧，手指甚至在他腹肌上轻轻画着圈，然后向下探索。 不得不承认，艾玛的身材是苏墨见过的最勾人的。 如成熟的蜜桃一般，散发着诱人采撷的芬芳。 这惊人的推背感让人不想离开。 但艾玛想要的是什么，苏墨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笑了笑，伸手把她的手臂轻轻拉开。 “醉了就回去睡觉吧，姐姐？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苏墨说完，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他刚关好门。 芭芭拉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 车子猛地向前一冲。 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短促的尖叫，瞬间消失在了街角。 艾玛：“……” 洛娜、瑞雯：“……” 很快，连引擎声都听不见了。 街上很空，只有几盏路灯亮着。烤肉店里的伙计正在收拾桌子，准备打烊。晚风吹过来，有点冷。 洛娜和瑞雯走了过来。 “你还好吧？”洛娜开口，声音不大。 艾玛慢慢放下了手。她转过身，脸上一点醉意都没有。那副迷离又充满欲望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平常那种冷静、甚至有点冷的社交面具。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我当然没事。” 艾玛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没什么温度。 一个常年在酒会上打交道的女人。 怎么可能被几杯酒灌醉？” “那你刚才……”洛娜有点不明白。 艾玛看着跑车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 她想看看苏墨会不会为她留下，哪怕只是一秒钟。 结果很明显。 他没有。 Shit！她好不容易动心一次，却输的这么彻底！ “所以……就这样了？”瑞雯问。 “不然呢？”艾玛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一场梦而已。很刺激，也很爽。但现在梦醒了。” 那种能掌控一切的力量，早就消失了。 接下来，一切都会回到原样。 苏墨会回去，和他的女孩们继续过着精彩的生活。 而她，还是地狱火俱乐部的白皇后。 守着那个摇摇欲坠的烂摊子，等着它被时代淘汰，等着自己像前任领袖一样，迎来一个不怎么样的结局。 “走吧。” “派对结束了，我们该回家了。” 艾玛转过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高跟鞋敲在地上，发出清脆又孤单的声音。 瑞雯表情复杂，叹了口气，“他不喜欢那种带有目的性接近他的女人，至少，他不会带这种女人回家……” “瑞雯？你和他……”艾玛停下脚步，有些惊讶。 洛娜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瑞雯怀念道：“没错，我和他，其实也有段故事……” …… 另一边。 卡玛泰姬总是很安静。 高大的窗户外面，能看到喜马拉雅山脉的雪顶。 旺达坐在一张木桌前。 桌上摊开着一本巨大的书，正是《维山帝之书》。 但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古一端着一杯热茶，从书架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旺达站起身，走到古一面前。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就像一个普通的学生在请教问题。 “老师，我有个问题。” “说吧，旺达。”古一喝了口茶，眼神很平静。 “我在书上看到过一些关于黑暗魔法的记载……里面提到了……黑暗神书。”旺达小心地组织着自己的词语，“我想多了解一点，毕竟，了解我们的敌人很重要……” 古一没有立刻回答，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雪山。 “我们曾经有一本黑暗神书。”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那只是一本拓本，一个抄录下来的复制品。” 旺达的心跳漏了一拍，“那……真正的书呢？” “真正的黑暗神书不是一本书。”古一转过身，目光好像能看透旺达心底的想法，“它的完整内容，被它的创造者用魔法，直接刻在了一座雪山神殿的墙壁上。” 旺达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住了。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再问，古一肯定会怀疑她了。 “谢谢您，老师，我明白了。” 旺达低下头，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不知道的是，古一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先学完维山帝之书再去找它，旺达。” 古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否则，你的心智很容易被它蛊惑，变得偏执。” 旺达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慢慢转过身，看到古一正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复杂的告诫。 “……嗯，我知道了，老师。”旺达轻声回答。 这些天，她都在查找有关纳尔的记载，随着旺达对纳尔的了解越来越深，冰冷的恐惧抓住了她的心脏。 绝对不能让苏墨成为那样的人。 苏墨说过。 混沌之力、凤凰之力是少数能对抗纳尔的力量。 古一让她慢慢来，可她怎么等得了？ 她必须变得更强，强到能把苏墨拉回来。 旺达下定了决心。 她必须找到那座刻着真正黑暗神书的雪山神殿。 现在就去。 第226章 苏墨：我要的就是豹女 芭芭拉把车开得又快又稳。 苏墨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纽约夜景飞速倒退。 最后，车子停在了华尔道夫酒店的门口。 穿着红色制服的门童快步上前，为他们拉开车门。 酒店大堂里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空气里有种淡淡的香氛，闻起来就很贵。芭芭拉没在前台停留，直接拉着苏墨的手，走进一部需要刷卡才能启动的专属电梯。 “我在纽约还有些事要处理，生命基金会想和巴克斯特大厦那边谈个合作，大概要在纽约待一个星期。” 电梯平稳上升，芭芭拉解释道。 “嗯，这几天可以去圣所坐坐，希尔也很想你。” “是吗……” 电梯门开了。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总统套房。落地窗外，整个曼哈顿的灯火辉煌，像一张铺在地上的星图。 “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芭芭拉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 苏墨在沙发上坐下。 芭芭拉从迷你吧里拿出一个玻璃杯，倒了半杯透明的液体，递给他。 苏墨接过来，喝了一口。 “这水度数不低啊，”他看着芭芭拉，笑了笑，“芭芭拉，你不会觉得这几口酒就能把我灌醉吧？不行哦。” 计划被拆穿，芭芭拉也不装了。 她脸上闪过小小的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走到苏墨面前，手指轻轻勾住自己丝绸衬衫的纽扣。 微微一用力，扣子解开了。 上衣顺着她白皙的肩膀滑落，掉在地毯上。 她的身材算不上特别丰满，甚至有些单薄与骨感。 但在灯光下，皮肤白得像牛奶。 “明天再走吧，可以嘛……” 她看着苏墨的眼睛，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请求。 “嗯……” “求你了，就一次。” “芭芭拉，如果我想回去的话，就不会跟你来这。” 苏墨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来。 芭芭拉顺势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苏墨的大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游走，感受着那份细腻与柔软。 两人开始接吻。 这个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急。 一边亲着，一边跌跌撞撞地走向卧室。苏墨把芭芭拉拦腰抱起，直接扔在了那张大得夸张的床上。 芭芭拉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在发布会休息室里，帮苏墨穿衣服时偷偷摸摸的触碰，带来的心动如果是100的话，那现在就是10000。 她的心跳快得像打鼓，越来越激动。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一股无法控制的热流从她心脏涌向四肢百骸。 她的全身开始长出橘黄色的、柔软的豹毛。一条长长的尾巴“蹭”地一下从尾椎骨那里冒了出来，不安地在床单上拍打着。 看着自己手臂上那熟悉的毛发，芭芭拉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所有的兴奋和期待，瞬间变成了自卑，羞耻…… “啊——！” 她发出一声惊叫，一把抓过被子，把自己整个埋了进去。很快，被子里传来她压抑的哭声。 “对不起……对不起，苏墨……” “我也不想这样的……你走吧，求你了，别看我……” 然而下一秒。 “哗啦——” 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掀开了。 苏墨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芭芭拉惊恐地蜷缩起身体，双腿抱在胸前，尽可能让自己缩成一个球。她不敢抬头看苏墨的表情，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完了。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原本以为这会是她和苏墨最美好的一个晚上。 现在，全毁了。 “哭什么？” 苏墨的声音传来。 他把像个小动物一样瑟瑟发抖的她抱了起来。 “我……”芭芭拉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样的你也很美。”苏墨看着她那双已经变成琥珀色兽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而且，他要的就是豹女…… “不相信吗？那我证明给你看好了。” 苏墨的手轻轻抚上芭芭拉的脸颊，指尖划过那柔软的橘黄色绒毛，触感奇异又细腻。他没有停下，手掌顺着她的脖颈滑下，抚摸着她因紧张而绷紧的脊背。 那温暖的掌心像带着电流。 所过之处，芭芭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但这一次，不再是出于恐惧。 而是源于一种灵魂深处的、被全然接纳的狂喜。 “苏墨，我想要……” 她试探着开口，声音嘶哑而颤抖。 苏墨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他低下头，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然后吻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唇……随后将她压在身下，手指陷入她背上厚实而顺滑的皮毛中，感受着那充满野性力量的身体。 芭芭拉彻底放松下来，紧绷的身体重新变得柔软。 她伸出同样覆盖着绒毛的手臂 小心翼翼地环住苏墨的脖颈，将自己交给了他。 …… 纽约，格温的家中。 格温正躺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毒液的毛绒玩偶。 她盯着天花板，心里乱成一团。 father让她离苏墨远一点，殊不知自己已经和他好上了，除了没见血，其他部位都已经被他摸了个遍…… 要是老爹真的不认同苏墨……那只能私奔了。 格温叹了口气，把脸埋进玩偶里。 就在这时。 “叩叩。” 窗户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格温的房间在二楼。 她爬下床，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 一道人影“嗖”的一下飞了进来，差点撞到她的书桌。 不出意外，是卡拉。 “我的天，乔治叔叔什么时候在院子里装了个探照灯？”卡拉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那玩意儿在我脸上一晃，我还以为是军方的什么秘密武器。太吓人了。” “……是吧，”格温有气无力地回到床上，“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个住在监狱里的囚犯。你这么晚过来干嘛？” “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而且苏墨今晚没回家。” “好吧。”格温兴致缺缺。 卡拉看出了她的不开心，想找点有趣的事让她分分心。 “你肯定不信我刚才在路上看见了什么，格温。” “说来听听。” 卡拉凑了过来，义愤填膺：“我看见一个变态！” “真的，他居然在欺负一只小猫咪！那只可怜的小猫咪都发出那种‘喵喵喵’的叫声了，他还要亲人家！” “不仅亲得自己满嘴都是毛，还把小猫咪身上漂亮的毛都给弄得乱七八糟的，都打结了，又臭又脏……” “听起来像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爱猫人士……” 格温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这种欺负小猫咪的变态我见一个打一个，苏墨肯定会支持我的。” …… 第二天清晨，华尔道夫酒店。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毯上拉出长长的光带。 “咕啾咕啾~咕嘟……” 芭芭拉从凌乱的被子里探出脑袋。 她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苏墨侧躺在她身边，单手支着头。 “我们去洗个澡吧，不然总感觉身上沾满了猫毛。” “怎么可能。”芭芭拉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宣示主权，“我刚刚帮你清理得干干净净了，喵~” “上面的口水也算干净吗？” 苏墨双手枕在脑后，好笑地看着她。 “不干净……” 芭芭拉俯下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还吃？” 苏墨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他伸手托住她白花花的屁股，抱着她走向浴室。 很快，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噗嗤噗嗤—— 第227章 蜥蜴人，集结！初见松鼠女 浴室里的猫叫了很久。 等到下午。 太阳都开始偏西了，苏墨才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格温。 他看了一眼身旁，芭芭拉正蜷缩在被窝里补觉。 她的手机已经在床头柜上叮咚了快一个小时，苏墨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全是她小秘书发来的未读消息。 里德已经在巴克斯特大厦等了她一整个上午。 据说甚至为此推迟了和他未婚妻的纪念日。 字里行间都在催促芭芭拉快点过去。 “该起床了，大忙人。” 苏墨拍了拍她挺翘的臀部，手感紧致而富有弹性。 “嗯……”芭芭拉发出一声满足的鼻音，翻了个身，用手臂环住苏墨的腰，“不想动，我感觉屁股都散架了。” “行吧，都随你，不过我得先走了。” “这几天你就搬到圣所住吧，方便一点。” 苏墨捏了捏她的脸。 “方便是方便……可是，希尔她会不会……” “会不会误会我们啊？” 芭芭拉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眼神有些闪躲。 “都知根知底了，那能叫误会？” “难不成你想当我的地下情人？那我就不把这件事告诉希尔了，每次偷偷摸摸的，也挺刺激。”苏墨道。 “不行！当然不行！”芭芭拉一下子就急了。 她从床上弹坐起来，顾不上遮掩身体，兔子跳…… 说实话，芭芭拉一开始确实没敢想太多。 觉得能当个地下情人就很好了。 但现在苏墨都主动开口了。 她要是还往后退，那不就是个傻子吗？ 芭芭拉又感激又激动，勾住苏墨的脖子吻了起来。 …… 离开酒店后。 苏墨没有回圣所，直接朝着格温家的方向走去。 纽约的下午很热闹。 街道上挤满了黄色的出租车，路边的小摊贩在卖热狗，空气里都是那种特有的、混着尾气和食物的味道。 他路过一个熟悉的商场。 上次就是在这儿碰见了蜥蜴人，也是在这儿和艾玛在电玩城里度过了挺有意思的两个小时。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过，现在他要去见格温，没时间上去玩了。 此时此刻。 商场的顶楼电玩城里。 艾玛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台赛车游戏机前。 游戏屏幕上“GAME OVER”的字样反复闪烁。 她却连重新开始的欲望都没有。 今天早上，她收到了布鲁斯·韦恩发来的邮件。 他很客气地表示对地狱火俱乐部有投资兴趣。 没过多久，托尼·斯塔克的邮件也来了，比布鲁斯直接多了，开口就说他要加入。不过托尼有个条件，俱乐部里的变种人得能帮他分担一下复仇者联盟的压力。 当然，都是些不怎么要紧的超人类事件。 艾玛都同意了。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这个星球上最有钱有势的家伙了，他们为什么突然加入俱乐部？答案显而易见。 “可惜，他们都看错了，我和苏墨明明就……” “明明就没什么关系。” 因为他们的加入，再加上最近各国政府和海洋王国的关系搞得很紧张，地狱火俱乐部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但艾玛心里竟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或者说。 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高兴。 于是，她再次来到这里，想要找寻那日的快乐。 就在这时。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和尖叫声。 艾玛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走到电玩城外的栏杆边，往下看了一眼。 密密麻麻的绿色！ 看的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又是蜥蜴人！？该死，这次怎么会这么多。” 商场的大厅里乱成了一锅粥。 好多绿色的蜥蜴人从大门口涌了进来。 它们撞开挡在路上的人，有些顺着楼梯往上跑，有些干脆直接手脚并用，沿着大厅中间的柱子往上爬。 它们的目标好像只有一个。 就是商场最顶上的那个巨大玻璃穹顶。 艾玛看着穹顶，“奇怪，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 …… 苏墨还没走出两条街，就听到了商场方向传来的警笛声。他回头一看，好几辆警车呼啸着冲了过去，在商场门口停下，警察们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接着，他又看到了一件怪事，一大群黄绿色的蜥蜴人正从下水道里往外爬，源源不断地冲进商场大楼。 这些家伙到底吃了什么，繁殖得这么快？ 苏墨顺手将后面爬出来的蜥蜴人全灭了。 谁叫它们跑的慢的？ 这次警方的效率倒是挺高。 苏墨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人，乔治·史黛西警长。 他正拿着对讲机，大声地指挥着现场。 不过，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一件棕色外套，身后还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不仅如此，她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在背后贴了张纸条：专业Coser，合影两美元。 苏墨一个闪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乔治身边。 “嘿。” “啊！！！” 乔治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对讲机都差点掉了。 苏墨笑的很开心，他故意的。 谁叫这老登欺负格温的。 乔治转过头，刚想发火，忽然眯起了眼睛。 “你这头发……还有这身材……” “怎么跟那天晚上打败怪物的那个家伙那么像？” 苏墨忘了，他虽然让普通人下意识忽略自己的存在，但没把这个老警察算进去。“我染的同款发型，”苏墨随口说道，“现在很流行，可以吸引更多妹子。” “……你就不能有点追求吗？”乔治一脸嫌弃，“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卡拉跟着你……对了，里面什么情况？” 苏墨无语：“你是警察，你来问我？” “……”乔治被噎了一下。 他忘了前几次危机，这小子好像都知道内情。 他没再跟苏墨废话，回头对那个女孩说： “多琳，你进去看看情况。还有，尽量别在别人面前暴露你的能力……报酬的话，这次给你一百美元。” “一百？好耶！” 多琳立马开心起来，蹦蹦跳跳地就冲进了商场。 “不是吧，一百美元？” 苏墨看着女孩的背影，吐槽道：“去餐厅刷盘子赚的都比这个多。真没想到，纽约的警长这么抠门。” “嘿，要不是我，她早就被政府的人抓走了。”乔治压低了声音，“她能跟松鼠说话，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只是让她进去探探路而已，两百美元还少吗？” “那不对啊，你告诉我干什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看出什么来了？”苏墨忽然有些紧张了。 乔治自信一笑：“你下坠的时候把我警车都砸烂了，人一点事都没有，别装了，你肯定也是超人类。” “……”苏墨十分“懊恼”，“可恶啊，被你发现了。” “怎么样，要不要到我手底下干活？” 乔治现在很缺这种特殊人才。 虽然这么做是违法的，但他总不能看着兄弟们以凡人之躯对抗超人类罪犯吧？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些事情根本传不到官方超人类的耳朵里，他们已经被操控了。 没过多久，多琳就跑了出来。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里面的情况很糟糕。 “不好了，不好了！”她喘着气说，“里面有个穿白大褂的蜥蜴人会说话！他要把抓住的人都变成蜥蜴，还说这是物种的一次大进化……他正在拿那些人做实验呢！” 多琳说着，掏出自己的破旧小手机。 给两人看她拍的照片。 照片很模糊。 但苏墨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艾玛？她怎么也在……” 第228章 这个婚，不结也罢 苏珊不想结婚了。 里德·理查兹，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男人之一。 却总是记不住最简单的事情。 比如他们的相爱纪念日。 今天就是。 毫不意外地，他又忘了。 苏珊像往常一样提醒他，但他只是挥了挥手，说和生命基金会有个重要的合作细节要谈，马上就好。 于是苏珊就等。 等了整整一个上午。 最后，她受够了，一个人跑来商场散心。 然后，尖叫声和混乱就爆发了。 一群绿色的蜥蜴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她被惊慌的人群推倒，高跟鞋也甩飞了一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和其余人一起被粗暴地赶到了大厅中央。 面对死亡威胁，苏珊的大脑反而变得清晰。 她想，如果今天死在这里。 里德可能要到晚饭时间才会发现她不见了…… 苏珊：“如果能活着出去，这个婚，不结也罢。” 商场的顶楼像一个巨大的鸟笼。 半圆形的穹顶笼罩着一切。 穹顶的正中心，悬挂着一个奇怪的仪器，上面布满了电线和闪烁着绿光的发射口，正对着下方的人群。 几百个幸存者被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在他们周围，是数以百计的蜥蜴人。 这些家伙虽然听从那只穿着白大褂、体型最壮的蜥蜴人的命令，但它们本身没什么脑子，更像是野兽。它们吐着分叉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一个离得太近的男人试图反抗，瞬间就被外圈的一只蜥蜴拖了出去。紧接着就是骨头被嚼碎的恐怖声响和戛然而止的惨叫。 鲜血溅在不远处的地板上，让恐惧变得无比真实。 苏珊就在这危险的外圈附近，她能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时，一个女人忽然在苏珊耳边小声说： “别怕，我的学生会来救我们的。” 苏珊扭过头，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漂亮女人。 她和其他人吓得脸都白了的样子不一样，虽然表情中也有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异样的激动。 苏珊忍不住问：“你学生是警察？” “不不不。”哈琳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镜片下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她可比警察厉害多了。就算这里所有的蜥蜴人一起上，都碰不到她一根头发。” “呵呵……” 一道清冷的女声插入对话。 艾玛双手抱胸，姿态优雅地站在一旁。 仿佛这里只是某个无聊的派对。 “别抱太大希望，这么多敌人，除非苏……超人来了，否则只要打起来，你们这些普通人根本活不了。” “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你难道能活下来？” 哈琳不服气。 艾玛没理她，而是看向苏珊。 “为了我投资的项目不赔钱，我会尽量把你带走。” “至于这个笨女人，自求多福吧。” 哈琳怒了，“你说谁是笨女人！？” 苏珊这时才想起来。 这位正是在发布会看到过的股东之一啊。 她抬头看着穹顶上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蜥蜴博士，他正指挥着手下，把穹顶换成一块块，某种特制的透镜。作为里德的女友，苏珊对这些科学发明多少懂一点。 苏珊立刻就看明白了。 对旁边的两人说，“他在把整个穹顶变成一个巨大的凸透镜。阳光会通过那些镜片聚焦到那个仪器上。” “然后呢？” “然后……” 蜥蜴博士转过身，看向底下的众人。 他的声音通过商场的广播系统，传到了每个角落。 “各位，来自海洋的宣战，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我很好奇，你们要怎么才能战胜他们？” “亚特兰蒂斯、塔洛坎，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文明，他们比你们更古老，身体比你们更强大……你们需要进化！所以我来了，我给你们带来了进化的机会。” 蜥蜴博士张开双臂，像一个救世主。 “你们很幸运，是第一批。” “用不了多久，整个纽约，整个美国，都会迎来物种的伟大进化。到那时，朋友们，你们将是先驱……” …… 外面，乔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手里的对讲机滋滋啦啦地响个不停，但传来的全都是坏消息，“复仇者都去大西洋了？该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现在，马上，给我派超人类过来！” 他把对讲机狠狠地摔回肩上的挂扣，一筹莫展。 苏墨知道时机到了，开口： “如果我帮你搞定它们，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你？”乔治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小子，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但你看看里面，那不是一两只，是一整个军队。这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 要知道，苏墨一开始是想直接去找格温的，要不是老丈人乔治正好在这儿，而且这次的蜥蜴人确实太多，多到可能会威胁里面所有人的生命，他才懒得停下来。 格温的生日就快到了，他想在这之前搞定乔治。 得到父母认可这种事对他来说无所谓。 但……格温会很开心。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苏墨说。 乔治咬了咬牙，看着商场大门，心里天人交战。 虽然这小子是花心了点，但毕竟是卡拉男朋友，自己怎么能让他进去送死？可万一他真的有把握呢…… 最后，乔治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好！你要是真能把里面所有人都救出来，别说一个条件，十个我都答应你！只要你的条件别太过分。” “不过分，”苏墨笑了一下，“我想追你的女儿。” 乔治愣了两秒。 脸上的表情从疑惑瞬间变成了愤怒。 “What the hell!?” “乔治局长，快点做决定哦。” 苏墨指了指商场里面，“你的人质可等不了太久。” 他就是要玩阴的。 “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牺牲我的女儿？”乔治的火气“噌”地一下上来了，他一把拔出腰间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苏墨，“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哎哎哎，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多琳赶紧张开手臂，挡在两人中间。 “这不是牺牲。” 苏墨他摊了摊手，语气很平静。 “我只是想正大光明地追求格温，仅此而已。” “如果她不喜欢我，我保证扭头就走，绝对不纠缠她。我只是希望，你，别干涉她的自由。” 乔治的怒气稍微降了一点。 “你以为格温会喜欢你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她很聪明，看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既然你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有信心，那就赶紧做决定吧。还是说，你其实也怕她会喜欢上我？” “放屁！”乔治骂了一句。 他看着苏墨那张帅气到有点欠揍的脸。 心里还真有点打鼓。 但乔治又回头看了看身陷险境的商场。 “好！”他收起枪，咬着牙说，“你去！但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死在里面，这个狗屁条件就自动作废了！” “没有如果。”苏墨笑了，转过身。 在一众警察震惊的目光中，悠闲地走向商场。 “头儿，你真让他一个人进去？” 一个年轻警察忍不住问。 “那小子进去就是给蜥蜴人送外卖的。” 另一个警察小声嘀咕。 乔治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死死地盯着苏墨的背影。 第229章 何必呢？何必呢？ 商场里面。 蜥蜴博士对自己的演讲效果很满意。 他看着底下那些吓破胆的人，感觉自己就像个神。 蜥蜴之神。 “好了，多余的话不说了，”他用爪子在一个触摸屏上按了几下，“实验开始。谁会是第一个幸运儿呢？” 说完，天花板上那个奇怪的仪器亮了起来。 一道绿色的光束射了下来。 直接打在人群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身上。 “啊——！”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 他身上的西装很快就被撑破了。 皮肤开始变成绿色，肌肉也在快速膨胀。 周围的人吓得拼命往后退，硬是挤出了一片空地。 艾玛皱着眉，看着那个男人。 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那个男人没有变成蜥蜴人，反而，他的身体像蜡一样开始融化，最后在地上变成了一滩恶心的绿色液体。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失败了？会死的话还是算了。”哈琳小声说。 “你不会真想变成蜥蜴吧？”苏珊的脸色很难看，“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剧烈的基因改造，细胞崩溃了。” 蜥蜴博士看了一眼那滩液体，很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进化。” 他一边说，一边又在屏幕上调整了几个参数。 绿光再次亮起。 这次打中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尖叫着，变化比刚才那个男人快多了。 几秒钟之内，她就变成了一个全身长满鳞片的蜥蜴人。但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只有野兽一样的凶光。 她站起来，嘶吼了一声。 然后默默地走到了旁边那些蜥蜴人守卫的队伍里。 她成了它们的一员。 “不错，一个完美的士兵。” 蜥蜴博士点点头，“但我们还需要有脑子的同类。” 艾玛冷笑了一声，“疯子。” 她开始悄悄打量四周，想找个逃跑的路线。 要是有人能从正门吸引注意力就好了。 正想着呢。 “砰！！” 一声巨响，商场的大门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硬生生踹飞了出去！ 所有人和所有的蜥蜴人，都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午后的阳光从被暴力破开的大门口倾泻而入，将无数尘埃染成金色。 逆着光。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高大身影，缓缓走进商场。 “闹剧该结束了。” 苏墨甚至没有看那些怪物一眼，只是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装的袖口，动作不紧不慢，仿佛是来参加一场晚宴。 然后。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黑色的皮筋， 随意地把有些碍事的银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 空间微微扭曲。 一顶质感极佳的黑色宽檐帽出现在他手上。 他把帽子戴上， 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那双淡漠的眼睛。 “哒…哒…哒…” 高级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最后，在大厅中央停下。 苏墨微微抬起头， 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优雅的弧度。 “都给我面子，自杀吧。” 他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整个商场大厅里一片死寂。 几百号人、蜥蜴人，都看着那个戴帽子的男人。 自杀？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苏珊：竟然是他！ 苏珊盯着苏墨，又想起了他帮自己解围的画面。 对里德失望时，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他。 明明只见过一次。 而且他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她的玩笑呢，太坏了。 哈琳：竟然，是他？ 哈琳也认识，是那个同时泡了格温和卡拉的帅哥。而且那次在办公室和卡拉说起这件事，她竟然不在意！ 还说什么，自己是老大，格温是妹妹…… 让自己不要记错了。 蜥蜴博士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 “哪来的小白脸？你也想进化吗？” 他指了指手边的仪器，“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我对变成丑陋的爬行动物没什么兴趣。” 苏墨摇了摇头。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我只是来消灭你们的，你们太吵了，而且很丑。” “当然，最重要的是丑。” 这下，蜥蜴博士真的生气了。 “丑？这是进化的完美形态！渺小的人类懂什么！” 他朝着苏墨一挥爪子，“把他给我撕碎！” 周围的蜥蜴人收到命令，嘶吼着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它们的速度很快，爪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苏墨站在原地。 眼看着第一只蜥蜴人高高跃起，张开布满獠牙的大嘴咬向他的头颅。 下一秒。 苏墨脚下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 无数漆黑的、如同液体的触手猛地爆开，其中一条瞬间化作一张长满利齿的巨口，将那只蜥蜴人凌空吞噬，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紧接着，它身后的几十只，几百只蜥蜴人。 全都遭遇了地狱般的景象。 黑色的共生体从地面、墙壁、天花板的每一个阴影里涌出，它们扭曲、生长，化作锋利的尖刺、挥舞的利刃、和一张张不断开合的深渊巨口。 没有爆炸，没有光效。 只有黑影狂舞，只有骨骼被嚼碎的闷响和被强行拖入深渊的、戛然而止的呜咽。 这是一场无声的、一边倒的屠杀。 一种让人灵魂都在战栗的、绝对的力量。 不到三秒钟。 整个大厅里除了蜥蜴博士，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蜥蜴人。地面上只剩下扭动的、正在消散的黑色影子。 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个力量实在是太有标志性了。 漆黑粘液，触手…… 还有毁灭日被击败的那晚，那个白发男人的背影。 是他是他，就是他！ 众人开始欢呼起来：“毒液！毒液！毒液！！！” 苏珊的嘴巴微微张开，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超越常理的信息，“他……他真的是毒液……” 哈琳的眼睛亮得吓人，兴奋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艾玛撇了撇嘴，“只有小女孩才会喜欢这种类型。” 但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内心。 他又来这个地方了。 是不是也忘不了在电玩城的时光，忘不了自己呢？ 蜥蜴博士也懵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可能……我的同胞……” 苏墨一步步朝着他走了过去。 “都说了让你们自杀，非不听。” “现在好了，连全尸都没了，何必呢？何必呢。” “别过来！你别过来！”蜥蜴博士吓坏了，他手忙脚乱地在控制台上疯狂操作，将仪器对准了苏墨。 “我要让你也尝尝这个滋味！我要把你融化掉！” 一道比刚才粗了好几倍的惨绿色光束轰然射下。 把苏墨整个笼罩在里面。 蜥蜴博士紧张地看着光柱的中心。 但什么都没发生。 苏墨站在浓郁的绿光里，像是在悠闲地洗日光浴。 他甚至还伸了个懒腰，点评道： “嗯……伽马射线的剂量太低了，而且能量传导方式也很粗糙……你应该把焦点再集中一点，然后再……” …… 此时此刻。 太空是安静的。 地球就像一颗蓝白相间的玻璃弹珠。 一个身影静静地飘在那里，是卡罗尔·丹弗斯。 但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金色的长发中夹杂着诡异的黑色，像是被墨水浸染过。身上那套红蓝相间的战衣，现在也变成了暗沉的黑色，上面布满了不详的红色纹路，正缓缓流动着。 她看着脚下的地球。 有那么一瞬间，眼神有些恍惚。 “好久不见了……” 她的身体化作黑红色的流星，笔直地冲向地球。 第230章 小丑女的诞生 外面，乔治死死盯着商场大门，手一直按在枪上。 “局长，要不要让特警队准备冲锋？” 一个年轻警察凑过来问。 乔治回头瞪了他一眼：“进去给那些怪物当点心吗？给我等着！” 年轻警员脖子一梗，坚定道：“我们不怕死！” 此话一出。 其余的警员们纷纷瞪着他，恨不得把他丢进去。 就在这时，商场大门里开始有人跑出来。 先是一两个，然后是一大群。 他们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 有些人腿软得站不稳，一出来就瘫坐在地上。 “快！医疗组！安排他们撤离！快！” 乔治立刻大声指挥起来。 警察们赶紧上前，引导这些平民到安全地带。 混乱中，乔治拼命在人群里寻找苏墨。 可找了半天也没看到。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苏墨这才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不过，他的怀里还抱着个女人。 此时的哈琳陷入了昏迷，身上只裹着苏墨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外套下摆很长，完美地遮住了关键部位。 两条光溜溜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白皙的脚指甲还涂着俏皮的粉红色指甲油。 “没事吧？” 乔治大步迎了上去。 “没事，帮我转告格温，我今天没法去找她了。” 说完，苏墨双腿微微一弯，整个人冲天而起，在周围所有警察和市民的惊呼声中，消失在了蔚蓝的天际。 商场门口。 苏珊和艾玛站在人群的边缘。 “真是无妄之灾……”苏珊感叹道。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顶黑色的宽檐帽，那是苏墨不小心遗留的。帽子上还残留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 “世事难预料，她没有变成烂泥已经很好了。” 艾玛淡淡地说道。 “给我吧，”艾玛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伸出手，姿态优雅，语气却不容置疑，“我会找机会还给苏墨的。” “什么？” 苏珊把帽子往怀里收了收。 艾玛：“帽子，给我。” 苏珊抬眼直视这位气场强大的白皇后，摇了摇头。 “不麻烦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快步挤进人群，离开了。 艾玛看着她匆忙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轻哼了一声：“明明是有未婚夫的女人，竟然还敢把别的男人的东西当宝贝一样带回家……真是不知廉耻。” 这时，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瑞雯。 艾玛接通了电话，“说。” 电话那头传来瑞雯焦急的声音，“洛娜被抓了！” …… 卡玛泰姬的庭院里，雪花正安静地飘落。 砰—— 苏墨抱着哈琳，从天而降，闯进了古一的住处。 古一的住处静悄悄的。 她的小院子里，松树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空气又冷又干净，连呼吸都觉得清爽。 苏墨抱着哈琳，直接踹开了那扇雕花的木门。 “古一！我需要你的帮忙！” 门“哐”的一声撞在墙上，苏墨大步走了进去。 然后，他停住了。 房间里飘着一股清幽的檀香味，沁人心脾。 然而屏风前，赫然站着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光头女人。 古一。 苏墨：WTF！！？ 她显然是刚脱下自己那身厚重的黄色法师袍，正准备换上一套干净的常服。那消瘦却不失柔韧的背脊侧对着门口，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苏墨的视线就这么毫无遮拦地直直地看了过去。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宕机了。 但身体的本能却在疯狂地接收信息。 她在换衣服啊，这个时间点？ 胸前……也太平了吧，甚至，比格温的还要小。 还有，下面…… 为什么是金色的？凯尔特人血统都这么纯正的吗？ 那里的毛发颜色都和别人不一样？ 该死，脑子在想什么呢！快住脑啊！ 古一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尖叫，也没有慌张地找东西遮掩自己。她只是动作慢了一拍，然后非常、非常“平静”地转过身，随后，回头淡淡地瞥了苏墨一眼。 “下次记得敲门。” 古一的身材确实十分消瘦， 是那种抱起来都可能会硌手的感觉。 不过，因为至尊法师的身份摆在那儿……苏墨心中涌起一股荒诞又刺激的异样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断道歉。 “抱歉抱歉，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苏墨小心翼翼地绕过屏风，把哈琳轻轻地放在一张朴素的木床上，“我是真有要紧事，人命关天，所以才……情急之下……” 古一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哈琳，“发生什么了？” 她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在哈琳的额头上。 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她指尖散开，缓缓渗入哈琳体内。这股力量很陌生，对苏墨来说，有点像那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在古一小腹下的神秘印记里的力量。 “被一个蜥蜴人用改造后的伽马射线照了一下。” 苏墨解释道，脑海中浮现出当时混乱的场景。 蜥蜴博士被他一剑斩杀后，那笨重的身体倒了下去，正好撞歪了那个巨大的仪器。仪器彻底失控，粗大的绿色光束像失控的探照灯一样，在大厅里疯狂扫射。 人群尖叫着躲闪，场面乱成一团。 哈琳当时正睁大眼睛，一脸兴奋崇拜地看着他。 根本没注意危险。 光束边缘的能量擦中了她，她尖叫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只没有思想、只会嘶吼的蜥蜴人。 当然，她的衣服就是在那时候被撑破的。 “共生体可以把她恢复原样，但她陷入了昏迷。” 苏墨俯下身，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古一也正低头检查着哈琳，苏墨的脸几乎和她的脸贴在了一起。呼出的热气，轻轻喷在了古一的脸颊上。 古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没有转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 语气平淡地说：“你离得太近了。” “哦，抱歉，抱歉。” 苏墨立刻直起身子，尴尬地笑了笑。 他挠了挠后脑勺，试探着问：“那个……你没生气吧？我是说刚才的事。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古一转过身，正对着他。 她的眼神就像面前的这片雪山一样，平静又深远。 “你用什么发誓？”她问。 “这个世界有‘大神’，小心誓言真的会应验。” “如果我说谎就缩短十，不五……好吧，我看到了。” 苏墨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我好歹也是个神，那眼神反应速度快的，有时候脑子都跟不上……古一，你的胸怀像宇宙一样宽广，你可以理解我的，对吧？” “不理解，也不尊重。”古一毫不留情地驳回了他的辩解，又转了回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哈琳身上。 “她的神经系统好像出了点问题。”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会疯？” “不应该啊，我的共生体能力为什么治不好她？” 苏墨皱起了眉。 “这不是病，”古一解释道，“一直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本我，现在彻底跑出来了，这不能叫‘病’，你的能力可以修复各种损伤，但无法‘修复’一个人的本性。” 第231章 真空西装 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到雪山后面了，金红色的光线斜着照进房间，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从庭院里传来的扫雪声。 哈琳终于醒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里还有点迷茫，但下一个动作却快得惊人。哈琳一把抓过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着，像是在处理什么天大的急事。 填好一个表格，点击发送。 然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又瘫回了床上。 “好险。”她看着天花板说。 “还好赶在系统关闭前把这个月的病假请好了。” 苏墨：“……” 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她要是小丑女他吃！ “走吧，我带你回纽约。” 苏墨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穿上。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苏墨回头。 却发现哈琳已经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她就那么光着身子站在床边。 还饶有兴致地晃了晃自己略显下垂的奈子，眼神里没有丝毫羞涩，只有一片坦然和对自己身体的欣赏。 苏墨有些懵了，“你，你干什么？” 她以前也这么勇吗？ 哈琳看到他疑惑的样子，指了指床上的袍子，理所当然道：“这是他们的衣服，我总不能直接穿走吧？我穿你的就行。当然，如果你想让我光着身子跟你走……” “拿去。”苏墨感觉脑仁有点疼。 又把刚穿上的外套脱下来，直接丢给了她。 “嘻嘻。” 哈琳开心地接住，像穿一条连衣裙一样套在身上。 她跳下床，赤着脚，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西装外套的长度对她来说很长。 下摆遮到大腿根以下，膝盖以上，随着她一蹦一跳的轻快步伐，衣摆像是有了生命，有节奏地一掀一落。 每一次掀起，那惊心动魄的浑圆弧度便乍泄一瞬。 旋即又被藏起。 犹抱琵琶半遮面，比一丝不挂还要引人遐想。 苏墨心里MMP，脸上却波澜不惊。 这看起来确实很涩…… 走出房间，穿过一条铺着石板的小路，来到庭院。 雪还在下，不大，一片一片的。 古一穿着那身黄色的法师袍，正拿着一把竹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上的积雪，纯体验生活了属于。 看到古一，哈琳立刻停下了蹦跳的脚步。 她下意识地把苏墨的西装外套往下拉了拉，双手拘谨地放在身前，低着头，像个被叫到办公室的小学生。 “谢谢您，大师。” 她真诚地鞠了一躬，“真的非常感谢您救了我。” 古一停下扫帚，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是苏墨救了你……” “其实房间有多余的衣服，冻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冻不坏的，我火气比较大。” 哈琳摆了摆手。 古一：“……” 苏墨觉得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他清了清嗓子，纯属客套地说道：“那个……你要是觉得这里清冷，不如去我的圣所住几天？换换环境。” 他本以为古一会像往常一样拒绝。 谁知，古一停下手里的扫帚，抬眼看着他。 “好。”她言简意赅。 “……” 苏墨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沉默许久，苏墨磕磕巴巴道：“去，去干嘛？” 他倒不是不欢迎古一。 只是她来了，晚上就不能在大厅里开啪了…… “你说的，换换环境。” “……嗯，行吧，我收拾个最大的房间给你。” 说完，苏墨拉着哈琳就朝传送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扫雪的声音在身后渐渐消失了。 哈琳立刻又恢复了原样，甚至变本加厉。 蹦地更高了。 西装外套的后摆一上一下，在她身后欢快地飞舞。 苏墨：“你别脚下一滑，因小失大。” 话刚说完。 “呀！” 庭院的石板路沾了雪，有些湿滑。 哈琳一个不留神，脚底打滑，整个人惊呼着向前扑去。外套的下摆猛地向上飞扬，一片丰腴的雪白春光毫无保留地乍泄。苏墨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手臂一揽。 将她温热柔软的身体稳稳地圈入怀中。 “跟我说实话，哈琳。” “你以前也喜欢……嗯，这样在大街上走路？” 苏墨皱着眉，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他是真怕自己把一个教师变成了变态暴露狂…… 那罪过可就大了。 “以前倒是没试过，但我现在想开了。”哈琳赖在他怀里不起来，转过身，脸上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她张开手臂，像是要拥抱整个世界，“人生就这么几十年，想做什么就去做啊。如果只是循规蹈矩、普普通通地活着，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把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苏墨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目光在她光洁的大腿上停顿了一秒，“比如现在这样，当个暴露狂？” “你是没见过沙滩上的碧池吗？”哈琳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仰着脸吐气如兰，“而且你怎么知道，我那些想做却不敢做的事里面，不包括……勾引学生的男朋友？” “还说自己不是变态，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 “你还脚踏两条船呢，再多一条怎么了。” 苏墨一愣，“谁告诉你两条的？” 哈琳痴痴一笑，“别装啦，我们是一类人，你私底下玩得肯定比我现在做得更变态……你是毒液，那你肯定有很多触手喽？我猜，你肯定有把那东西塞到……” “Stop！反正我不想和暴露狂扯上关系……” “我不是暴露狂。”哈琳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那你现在在干嘛？” “我在勾引你。”她回答得坦荡又直接。 苏墨不屑一顾，心生一计，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有人来了。” 哈琳吓了一大跳，立马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手忙脚乱地把西装外套使劲往下拉，试图遮住自己的大腿。 她紧张兮兮地左看右看，可庭院里空荡荡的。 除了飘落的雪花，连个鬼影都没有。 “可恶！有意思吗？”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哈琳气鼓鼓地瞪着苏墨。 苏墨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 “抱歉，看错了。” 哈琳气得跺了跺脚，“被人看到吃亏的是你！” 苏墨嗤笑一声，“笑话，真把自己当我的女人了？” 哈琳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又气又急，脱口而出。 “我免费给你玩，你都不要！？” “拜托，”苏墨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你先看看我这张脸，到底是谁白嫖谁啊，你心里没点数吗？” 哈琳被他噎了一下，但随即，眼睛更亮了。 她双手合十，做出一个祈求的动作，可怜巴巴地央求道，“那……那求求了，让我白嫖叭~好不好嘛~” “行了，别演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墨抱起双臂，渐渐失去耐心。 “……” 哈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见苏墨似乎真的要走，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玩乐姿态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有个朋友……”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了下来，“她的全身血液变成了叶绿素，模样也发生了变化，她是个很好的人，一个才华横溢的植物学家，现在却只能缩在一间小屋里摆弄植物……我想求你帮帮她，所以才……” 说到最后，哈琳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她抬手掩住脸，肩膀微微抽动。 苏墨一听是毒藤女，忽然想起了希尔，她很喜欢摆弄花草，但能养活的很少，至今圣所的阳台都不敢养太娇贵的花。如果自己能复制这个能力，岂不是…… 苏墨心中一动，拍了拍哈琳的脑袋，夸张道：“原来这背后还有此等感人的故事，所以你那么做都是为了朋友……” 苏墨话还没说完，正想让哈琳带路去招人呢。 她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倒也不是为了朋友啦……” 哈琳从指缝里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却带着狡黠的笑意，“我是真的想见识一下最强超级英雄的实力……” 第232章 毒藤女 纽约，皇后区。 这里是普通的居民区。 街道两旁都是那种几十年前建的红砖公寓楼。 但其中一栋楼的顶层不太一样。 那扇小小的阁楼窗户，被茂盛的绿色藤蔓爬满了，甚至有好几根藤都垂到了楼下。一些鲜艳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就在这些藤蔓之间开着。 跟周围灰扑扑的城市环境比，这里就像个仙境。 阁楼里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这儿就是一个巨大的温室。 空气又热又湿，闻起来全是泥土和花香的味道。一大片阳光从斜顶的天窗照进来，让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各种各样的植物挤满了所有地方。 有的从天花板上挂下来，有的长在墙上，地上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只留出一条窄窄的路。 一个红色长发的女人正背对着门，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她的皮肤有点奇怪，在阳光下能看出淡淡的绿色。 女人拿着一个小喷壶。 仔细地给一盆蕨类植物喷水，嘴里还小声地哼着歌。 咔哒，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 哈琳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她身上还裹着苏墨那件宽大的西装外套，头发乱糟糟的，但脸上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随手把钥匙扔在门口的一张小桌上。 然后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 一下摔进了那张没被植物占领的旧沙发里。 “你的购物之旅可真够久的。” 那个红发女人没有回头，声音带着调侃的意味。 她放下喷壶，转过身。 当她看清哈琳的样子时，挑了挑眉毛。 “好吧，我换个说法。你是不是应该先去商场买件衣服？怎么搞得跟某电影里的‘羞耻之路’女主角一样？” “明天吧，我太累了，帕梅拉……” “你绝对绝对猜不到，我今天都经历了什么。” 哈琳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身体。 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风情。 “你变了……”帕梅拉从工作台上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解，“哈琳，你才出去几个小时。发生什么了？你终于去做了你一直开玩笑说的那个脑叶切除手术了？” “比那好玩多了！” 哈琳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睛亮得吓人，“我被一个巨大的蜥蜴人，用他的什么科学射线给照了一下，然后，我变成了一只蜥蜴人！非常丑的那种……” “但是我又变回来了！因为……我遇见了一个神，一个真正的神！他穿西装比我见过的任何男人都好看！” “我和他上床了……不，是在野外……” “他真的太厉害了，我感觉自己像在坐过山车，上上下下的，都已经晕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还好没吐……” 哈琳一边说。 一边用手扇着风，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 帕梅拉脸上的玩笑表情消失了，“哈琳，告诉我你在开玩笑，你怎么能随便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男人？” “你不懂。” 哈琳摇了摇头，表情认真得可怕，“吃亏的是他。” 她从沙发里坐直。 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你看，我上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壮、最好看的男人，而且……” 哈琳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臂。 下一秒，共生体从她的皮肤下渗出，迅速覆盖了她的整条胳膊。它不是纯黑色的，而是红蓝相间的颜色。 帕梅拉惊讶哈琳的变化，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 原因无他。 屏幕上面是某个超级帅逼的性感裸照…… 帕梅拉看了眼哈琳：这死丫头不过是个普通的心理老师，去学校头发都不打理，怎么今天吃这么好啊…… 而且，这人的白发怎么这么眼熟。 “别看了，等会儿我发给你，还有胸肌特写呢。” 哈琳收回手机。 她为人一向大方，这种照片就当给姐妹谋福利了。 帕梅拉没拒绝，“咳咳，你手上这是……” “拜托，你竟然不认识？”哈琳凑到帕梅拉身前，“这可是共生体！还是我最喜欢的颜色，苏墨给我挑的。” “共生体……白发……你上的男人难不成是……” 帕梅拉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哈琳这么一说，她立刻就确认了。 那个男人。 是那个在电视上，让那个叫毁灭日的怪物跪在地上，只给全世界留下一个白色长发背影的大佬。 按理说，像她们这种小人物，一辈子都不可能和那种站在世界顶点的存在扯上关系。 哈琳到底是怎么…… 而且，她居然已经和他上过床了！！？ 帕梅拉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光是凭那个男人的长相，能和他睡一次，对任何女人来说都不算亏。更别提他的实力是地球第一了。 最重要的是。 哈琳居然还弄到了一个共生体！ 现在大家对共生体已经不是一无所知了，民间都有一种共识：一个普通人，只要能得到一个共生体，马上就能变成一个小超人。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而且，有了苏墨的共生体，就等于打上了他的人的标签。在这个到处都是危险的世界，不光是那些超人类不敢随便动你，就连政府，也不会主动来找你的麻烦。 帕梅拉看着哈琳得意的模样，眼神里全是羡慕。 “真不知道人家看上你哪一点了。” 她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 哈琳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帕梅拉，“其实……我答应了他一件事……” 帕梅拉心里咯噔一下，“和，和我有关？” 哈琳点了点头。 她收回右手上的共生体，然后摊开左手的掌心。 这一次，一团绿色的共生体她手心里蠕动。 分别时。 苏墨告诉她，想复制帕梅拉控制植物的能力。 让她回来跟帕梅拉说一声。 但哈琳觉得，和这种极品男人上床这么好的事，必须也给自己的好姐妹分一份。 于是，她看向帕梅拉，试探道：“我现在和他的关系你也能猜到……他就是我的Dady，光我一个，根本不够他折腾的……我想找个盟友，要不然……你也……” 帕梅拉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本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在一次植物研究中被杰森博士欺骗，注射了化学合成植物毒素，身体变异。 后来，她杀死杰森博士后逃到了好朋友哈琳这边。 整日躲在这阁楼里，与植物为伴。 如今的她既是超人类，也是杀人犯，这要是被FBI抓住岂不是要被送去切片研究？帕梅拉每天都很害怕。 可现在， 自己的好姐妹竟然勾搭上了地球上最强大的男人。 而且还能拉她入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第233章 弗瑞：卡罗尔很强，苏墨有危险了 苏珊回到了巴克斯特大厦。 电梯门滑开。 外面是熟悉的客厅，宽敞，明亮，就是有点乱。 到处都是里德的东西。 她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了，脑子还是有点懵。 那个蜥蜴人，那个失控的射线。 还有那个男人…… 她手里还下意识地捏着那顶黑色的宽檐帽。 “苏珊，你回来了。” 里德的声音从工作区传来。 他从一堆复杂的仪器后面站起来，摘下护目镜，脸上带着一点疲惫，但看到她，还是笑了。他走了过来，想给她一个拥抱，但目光落在了她手里的帽子上。 里德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脸上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我明白了，这是给我的礼物吗？我记得，今天……是我们的相爱纪念日。” “我的确需要一顶新帽子。”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想去拿那顶帽子。 苏珊的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把帽子抱在怀里。 “不，这不是。”她的声音有点干。 里德的笑容僵在脸上，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他有点不解。 “不是？我还以为……你特意去帮我买的。” “是朋友的。” 苏珊说，眼睛看着别处，就是不看他。 她抱着帽子，感觉那上面还留着苏墨的味道，让她忽然有种背德的刺激感，“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苏珊抱着帽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 神盾局秘密基地。 弗瑞的办公室在高层，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 可以看到下面的河水和远处的城市。 但现在，办公室里的气氛比外面的天气还冷。 卡罗尔·丹弗斯就站在窗前。 她转过身，看着办公桌后面的弗瑞。 “所以……” 她的声音很冷。 “你说的那个世界末日，大概几年后才会发生？” 弗瑞的独眼有点躲闪。 他清了清嗓子，“卡罗尔，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 “复杂？”卡罗尔打断他，“弗瑞，我正在希阿帝国对抗虫族，正值决战之际……然后我收到了你的最高级别警报，以为地球要炸了，所以我才丢下一切赶回来。” “但你现在竟然告诉我……罢了……” 她顿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毕竟弗瑞曾是她的朋友，“我会在这里待几天，小莫妮卡应该已经长大了……地球有难以解决超级罪犯吗？我顺便干掉他。” “超级罪犯……”弗瑞摇了摇头。 “厉害的没几个，都被一个家伙抢先解决了。”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帮忙，我倒是希望你去敲打一下那个家伙。”弗瑞补充道，“不用下重手，只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强的人就行了。” 卡罗尔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傲然的弧度。 “哦？地球上还有这种角色？资料给我。” 弗瑞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在桌上的屏幕点了几下。 一份资料传到了卡罗尔面前的悬浮投影上。 最上面是一张照片，白色长发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那张脸帅得几乎不像凡人。 下面是他的名字：苏墨。 “苏，苏墨……” 卡罗尔的眼睛一下子就定住了。 她死死盯着那张脸，又看了看那个名字，瞳孔骤然收缩。 是他！绝对是他！ 在山达尔星发生的“不愉快”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卡罗尔的能量猛然爆发。 资料上还有苏墨的能力、活动范围、配偶…… 看到配偶数量标注为：疑似十个以上。 “我要这个混蛋去死！” 卡罗尔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去死？！不不不！” 弗瑞吓了一大跳，从椅子上站起来，“等等！卡罗尔，只是敲打一下，不是让你去杀人，地球还需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 “砰！！” 办公室那面巨大的防弹落地窗，整个炸成了碎片。 卡罗尔已经朝着纽约市区的方向冲了过去。 “……该死。” 弗瑞看着那个巨大的窟窿，头疼地按住了额头。 他立刻抓起桌上的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托尼，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托尼·斯塔克懒洋洋的声音，背景里还有飞机的引擎声，“什么事？我们现在可忙得很。” “苏墨有危险了。”弗瑞直接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然后，爆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大笑。 “噗嗤——哈哈哈哈——” 托尼的声音充满了快乐，“等等，让我跟他们分享一下。幻视，罗德，听听我们独眼龙局长说了什么，他说苏墨有危险……哈哈哈，星期五，今天是愚人节吗？” 电话里传来罗德和另一个比较平稳的笑声。 “哈哈哈哈——” 罗德的声音插了进来，“尼克，你是认真的吗？我觉得应该是对方有危险才对吧，但愿苏墨下手轻点。” 弗瑞的脸更黑了。 “我没在骗你们，卡罗尔的实力是宇宙级别。” …… 此时。 苏墨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的光落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他脑子里还在想哈琳的事。 当时他没忍住…… 抱着她飞到了卡玛泰姬最高的雪山顶上。 然后……开始火力少年王 等完事之后。 周围十米的积雪都融化成了温热的湖泊，蒸腾着旖旎的水汽。 “这女人疯起来，比海拉还不省心……” 想到海拉，苏墨的思绪自然而然地飘远了。 “差不多是时候送海拉回阿斯加德了，也不知道她们去挪威怎么样了，那儿的景色……等等，挪威……” 苏墨忽然想起。 刚刚在卡玛泰姬，他并没有看到奥丁的身影。 该不会已经回挪威了吧…… “糟了！老丈人要挨打了！！！” 苏墨立刻就要起飞，老丈人被打他必须去看热闹。 这时，他心有所感，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苏墨抬起头，眼神一凛。 一道黑红色的火光，正从天上笔直地朝他冲过来。 苏墨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居民区。 有房子，有车，远处还有个小奶猫在朝他喵喵叫。 “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苏墨骂了一句，双腿一弯，整个人冲天而起。 他没有往上飞。 而是朝着城市外面的方向飞去。 几秒钟后，他落在了城郊的一片空地上。 这里很安静，周围都是树林。 秋天的叶子黄的黄，红的红，在夕阳下特别好看。 苏墨站在空地中央，等着那个火光。 “不管是谁，我今天必让你竖着过来，横着回去。” 第234章 悲伤的人会爱上日落 黑红色的流星轰然砸在地上，尘土和碎草飞溅。 冲击波把周围的树木吹得哗哗作响。 卡罗尔站在那个小小的撞击坑里，身上不详的红色纹路像是有生命一样缓缓流动，随后又被她收回体内。 她抬起头，看到了苏墨。 他就坐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背对着她。 夕阳的余晖把他的白色长发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侧脸的轮廓在光线下显得柔和又安静。 他竟然在看日落。 装神弄鬼，卡罗尔冷哼一声。 双手开始积蓄能量，准备给他来一发狠的！ 就在这时，苏墨的声音飘了过来，很轻，带着一丝她没想到的悲伤，“你知道，悲伤的人会爱上日落的。” “……” 卡罗尔的动作停住了。 她手心里的能量球闪烁了一下，然后慢慢熄灭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觉这个男人好像很不开心，很孤独，需要一个肩膀靠一下。 等等！搞什么？ 卡罗尔晃了晃脑袋，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去。 她是来报仇的，不是来当知心姐姐的。怎么能因为他长得好看，看起来有点可怜，就不忍心下手了？魅魔？ 她这么想着，慢慢朝山坡上走去。 苏墨没有回头，继续看着天边那片绚烂的晚霞。 又轻轻说了一句。 “每个人都是不可替代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卡罗尔的脚步彻底停下。 苏墨有多厉害她是体会过的，偷袭肯定没用…… 她咬了咬牙，干脆放弃了偷袭的念头，大步走到他身边，双手抱在胸前，开口嘲讽道：“这破夕阳有什么好看的？每天都有，竟然还能让你看出人生感悟了？” 苏墨摇了摇头，声音还是很平静。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相信还会遇见更多的人。后来才知道这样的事其实是很有限的，如果搞砸了，就失去联系了，那过去的就永远过去了，这是注定的……” 卡罗尔看着苏墨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有些落寞。 她心里的那股火气，竟然莫名其妙地全消了。 这家伙的意思，难道是……不想和自己失去联系？ 难不成他爱上自己了？ 简直荒唐。 卡罗尔开始仔细回想山达尔星上的事。 是他帮自己治好了伤，没错。 治病的过程需要脱掉衣服……好像……也说得过去？ 后来，她们两个贴身肉搏，打得天昏地暗。 你来我往之间，两个人都被对方摸了个遍。 作为一个正常的、有欲望的成年女人，卡罗尔扪心自问，当这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贴在自己脸上的时候。 自己真的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会不会真的像卡莉丝说的那样，所谓的精神控制，只是自己为了逃避内心真实感受，而找的一个借口？ 苏墨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表情复杂的卡罗尔，心里松了口气。 太好了，看来不用打了。 今天如果不能干净利落地解决这件事。 肯定会被她像疯婆子一样追着报仇，烦都烦死了。 卡罗尔在苏墨身边默默地坐了下来，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在山达尔星那次，你到底有没有控制我？” “绝对没有，我发誓。” 苏墨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表情非常认真。 的确没有。 “我明白了……” 卡罗尔忽然笑了，也转头看向夕阳。 好像真的想开了一样，“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承认，当时我可能……” “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有点半推半就。” “不过，你应该也抱着和我差不多的心思吧？” “切磋的时候打出了真火，又看到我这……”卡罗尔没好意思说自己美，因为苏墨身边那两个小姑娘，还有卡莉丝都比她好看，“反正你知道我说什么，人之常情。” “嗯，我明白。” 苏墨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 听她这意思，好像是自己被她的美貌给迷住了。 所以才没控制住自己？ 苏墨可得好好回忆一下。 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 是卡罗尔自己提出要用纯粹的体术来决胜负的。 打着打着。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都想制住对方。 于是拿捏住了对方的要害，想逼对方先认输。 本来这只是战术。 可打着打着，苏墨就发现不对劲了。 卡罗尔好像使不上劲儿了，本来是死死拽着自己要害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力道变了，从抓变成了揉…… 十分钟后。 最后一丝太阳的光也消失在了山后面。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一点点晚霞还留在天边，是那种深紫色。周围的树林里开始起风了，吹得叶子沙沙地响。 卡罗尔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行了，夕阳看完了，伤感时间结束。”她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一声响，“顺便跟你说个事，卡莉丝很想你。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去钱德拉尔找她吧……” “钱德拉尔？” “希阿帝国的皇都，她现在可风光了。” 苏墨也站起来，只是“嗯”了一声，没多说。 他注意到卡罗尔身上有些不对劲。 那是共生体，又不完全是，好像被“污染”了一样。 “你身上的共生体，怎么变成这样了？” “哦，你说这个？”卡罗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黑红色的纹路再次显现，“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希阿帝国那边跟虫族打仗，你知道的，就是布鲁德……” “我的共生体吞了太多那种东西，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也挺好，感觉比以前更强了。” 她话说得轻松，但苏墨感觉不对。他从这部分共生体上，感觉到一种非常混乱、充满吞噬欲望的气息。 “把它还给我。”苏墨说。 “什么？”卡罗尔愣了一下，“这是卡莉丝给我的……” 她话还没说完，苏墨已经伸出了手。 卡罗尔身上的共生体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 下一秒，那些黑红色的粘液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吸引，猛地从她身上剥离。它们汇成一股，像条蛇一样，飞快地钻进了苏墨的手掌心。 卡罗尔感觉身体一轻，但更多的是惊讶。她从没想过，有人能这么轻易地就把共生体从她身上拿走。 苏墨微微一笑，“你不知道吗？这些东西是我的。” 卡罗尔：“！！？卡莉丝骗我！” 共生体一回到苏墨体内。 一股巨大又陌生的力量瞬间冲进了他的身体。 这股力量带着一种原始的、混乱的感觉。 但奇怪的是，它和苏墨自己的黑暗之力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没有一点排斥。 就好像，这本来就是他身体里缺少的那一部分。 “难不成……” 苏墨的身体微微一震，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什么了。 深渊…… 第235章 竖着来，横着回！倒垃圾的神王奥丁 当然，只凭这一点信息还是太少了。 苏墨心里还有一堆问题。 那群虫子为什么会有深渊的力量？ 它们知不知道深渊在哪儿？ 苏墨刚想开口，再问卡罗尔一些细节，她身子却突然一软，直直地朝他倒了过来。苏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才没让她摔在地上，“喂，你怎么了？”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卡罗尔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苏墨检查了一下。 她体内的宇宙能量，竟然被共生体吞得一干二净。 虽然这种能量可以慢慢恢复，但现在她跟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完全是虚脱状态，是因为深渊的原因…… 卡罗尔强撑着想从苏墨怀里站直。 “放我下去，我没事。” 苏墨懒得跟她废话，手臂一用力，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他冲天而起，在半空中问道：“你住哪儿？” “……神盾局的秘密基地，位置在……”卡罗尔的声音有点虚弱，但语气还是那么硬，“这次算我欠你的，你把我放在门外就行，我自己进去，别让弗瑞看见了。” “怎么，你跟他有一腿？” 苏墨低头看了她一眼，开了个玩笑。 “你想什么呢！”卡罗尔气得想捶他，但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揪了一下，“我是来杀你的，要是被人看见我被你这么抱着回去，这地球我还待不待了？” 苏墨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好像放过狠话。 要让她竖着过来，横着回去。 现在这情况，算不算应验了？ 全速状态下，两人眨眼就到了神盾局基地的上空。 路上没什么人，苏墨把卡罗尔放在床上。 “没被人看见吧？” 卡罗尔缓了口气，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苏墨抬头看了一眼走廊墙角那个不起眼的摄像头。 对她笑了笑，“放心，没人看见。” …… 与此同时，弗瑞的办公室里。 弗瑞整张黑脸都气红了，看着监控屏幕里，苏墨抱着卡罗尔走进房间的画面，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就在这时，桌上的加密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托尼·斯塔克。 弗瑞揉了揉额头，接通了电话。 “什么情况，弗瑞？”托尼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背景里还有风声，“我开着战甲刚飞到郊区，什么人都没有，现场连个坑都没有。苏墨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该死！为什么看不住你手下的人？” “要是苏墨出点事，神盾局就等着上街乞讨去吧。” “行了，斯塔克！” 弗瑞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好得很！” 身为远离江湖，依旧流传他的传说的花花公子，托尼有种预感，“……他不会是把那个什么惊奇队长给……” “fuck！” 回应他的，是弗瑞挂断的电话。 …… 苏墨回到圣所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大厅里很安静，只有壁炉里的火在噼啪作响。 他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那个鼓起来的轮廓，芭芭拉已经在圣所安顿好了，身上盖着一条羊毛毯子，躺着，脑袋底下枕着的不是枕头，而是一本厚厚的魔法书。 “所以，她排第几？” 斯凯的声音楼上传来。 她端着一杯牛奶，靠在那儿，醋味都快溢出来了。 “什么第几？”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什么，”斯凯撇了撇嘴，“总得有个先后吧？希尔是老大，娜塔莎是老二，她老几？” “反正比你小。”苏墨言简意赅。 “哼，这还差不多。” 斯凯脸上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她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你可别忘了，要陪我去异人村，见我妈。” “当然，”苏墨笑了。 “见家长嘛，我懂。总得让她看看女婿长什么样。” “哼。”斯凯嘴角得意地翘了起来。 苏墨喝了口水，忽然想起了奥丁的事，便说道： “明天带你出去玩，挪威，去不去？” 斯凯想了一下，“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把牛奶喝完，杯子往水槽里一扔，打了个哈欠。 “我去睡了，你们晚上动静小点，别吵到我。” “要不然……我就加入你们！让你们都玩不爽！哼。” 说完，斯凯就上楼了。 还有这种好事？ 苏墨摇了摇头，走到沙发边。 他看着芭芭拉，她呼吸平稳，好像睡得很沉。 但他知道，她醒着。 他没说话，直接弯腰，连人带毯子一起抱了起来。 芭芭拉的身体很轻，在他怀里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就放松了，脑袋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装得还挺像。 苏墨把她抱进了刚收拾好的客房。 “我以为你会直接开始呢~”芭芭拉睁开了眼。 “在楼下？我没那么饥渴吧……” 毕竟哈琳已经和他来过一次，不，哈琳一个顶俩。 不过，不管来过几次，苏墨依旧能提枪上马。 芭芭拉忽然笑了，她从床上一跃而下，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主动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说实话，今天下午的合作，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光想你了……” 那种被数根触手充满身体的感觉，让人食髓知味。 只一次，根本满足不了一头被唤醒的雌豹。 在苏墨的挑逗下。 芭芭拉的身体开始起了变化。淡黄色的皮毛和黑色的斑点从皮肤下浮现，灵活的尾巴从她身后伸了出来。 她彻底变成了豹女的形态。 浴室里的水压出了问题，花洒和水管都开始渗水。 那条灵活的豹尾，紧紧缠上最粗的水龙头…… …… 第二天，正午。 挪威，滕斯贝格。 这是一个靠海的小镇，房子都是木头造的，刷着五颜六色的漆。空气里有一股咸咸的海水味，还有鱼的味道。 海风有点大，吹得人脸上凉飕飕的。 斯凯穿了件牛仔夹克，她把手插在苏墨的胳膊弯里，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了。 苏墨则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长袖衫，风一吹，衣服贴在身上，那一头白色的长发跟着乱飞。 “我们这是去哪儿？”斯凯问。 “见老丈人。”苏墨说。 他们走到一栋两层的白色木屋前。 还没等走近，苏墨就看见希尔和娜塔莎两个人，正一脸愁容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看到苏墨，希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站起来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平时很少见的撒娇，“亲爱的，你来啦~” 娜塔莎也站了起来。 跟在希尔后面，低着头，有点不敢看苏墨的眼睛。 苏墨笑了，“怎么，我还能欺负你们不成？” 他话还没说完。 屋子里传来一个海拉不耐烦的声音。 “赶紧去把垃圾倒了，我猜这两天苏墨就要来了……在他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吧？” “……” 屋子外面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谁都没说话。 希尔和娜塔莎已经不敢看苏墨了。 奥丁神力尽失的消息，是她们聊天时抖出去的。 两个特工被海拉套了话，实在是丢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 奥丁提着两大袋垃圾走了出来。 他一抬头，看见了苏墨，整个人都僵住了。 “您这是在……活动筋骨？” 苏墨拼命忍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奥丁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说实话，能在死前得到女儿的原谅，他心里其实挺高兴的。但这种事被女婿撞见，也太他妈尴尬了…… “愣着干吗？” “别想着给苏墨报信，就算他来，也得给我捏脚。” 海拉的声音从奥丁身后传来。 她端着一杯咖啡，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苏墨，手一抖，杯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怎么来了？” 她有点结巴，“进，进来坐吧……” 说完。 她一把抢过奥丁手里的垃圾袋，转身就往外走。 “我去倒垃圾。” 第236章 海拉喜当妈 “你们进去吧。”苏墨朝希尔她们笑了笑，然后很自然地从海拉手里提过一袋垃圾，“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海拉愣了一下，没说话，默认了。 希尔、娜塔莎和斯凯交换了一个眼神，赶紧溜进了屋子里。奥丁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女儿和女婿的背影，浑浊的独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也跟着进去了。 通往垃圾站的路不远，是一条铺着石子的小路。 路的一边是彩色的木头房子，另一边能看到灰蓝色的大海。海风吹过来，带着一股咸腥却清新的味道。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说话。 海拉走在前面。 苏墨提着两个袋子跟在后面。 感觉像那种刚吵完架又不知道怎么和好的小情侣。 “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让我难堪……” 海拉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要不是我恰巧听到，咱爸还不知道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呢，我猜你这几天没少拿他撒气吧。”苏墨轻笑道。 “我没欺负他，是跟他闹着玩呢……” 海拉的声音弱了半分。 “不信。” “你竟然信他不信我？我打死你。” 海拉恼羞成怒，用空闲地手就要捶苏墨。 一个穿着厚毛衣的老头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 “嘿，你不是博尔森那个老家伙的女儿吗？” 他手里拿着渔网，看起来是刚要出海。 老卡尔是镇上的渔夫，认识刚搬来不久的奥丁，对海拉的认知停留在不允许奥丁和他去钓鱼的小年轻。 老卡尔的目光落在苏墨身上，看到他那帅气的脸，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这是你儿子吗？长得真俊！唉，孩子不听话，教训几句就得了，没必要动手的。” “儿，儿子！？” 海拉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一股绿色的能量在她眼睛里闪了一下。 她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那个老卡尔。 老头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没等她发作，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们是情侣。”苏墨的声音很平静，他手上用了点力，硬是把海拉拽走了，还冲吓傻了的卡尔点了点头。 被拖着走了十几米远，海拉才甩开他的手。 气还没消。 “你拦着我干什么？我有那么老吗？” “谁说你老了，人家或许只是觉得我长得年轻。” 苏墨一脸无辜。 “所以我看起来就像你妈？” 说完，海拉忽然坏笑起来，凑近苏墨，“等会儿遇到其他人时，你叫我一声妈咪，你看他们信不信……” “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啊？”苏墨挑眉。 “怎么可能，你不想叫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听。” 海拉心里都想死了，但不能说…… 两人走到垃圾站，苏墨把垃圾袋扔进了大铁箱里。 发出了“哐当”一声响。 苏墨拍了拍手，转过身看着海拉。 “好了，说正事。是时候了，我送你回阿斯加德。” “这么快……” 海拉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她转头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沉默了一会儿。 回归阿斯加德。 那是她被囚禁万年都魂牵梦绕的地方。 可不知为何，此刻真要回去了，心里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迟疑。她竟有些习惯了和希尔、娜塔莎在一起的宁静日子，习惯了和……身边这个男人的吵闹。 过了好一会，海拉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挑战我？” “嗯哼，看你这着急的样子，”苏墨笑了，“我有点搞不懂了，你到底是想看我输，被你踩在脚下。还是想让我赢，然后你好顺理成章、愿赌服输，做我的女人？” “笑个屁，我当然是想看你输。” 海拉恢复了下心情，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等你输了，我就把你锁在我的寝宫里，脖子上套个最华丽的项圈，天天给我当奴隶，还要叫我妈咪。” 苏墨听完，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哇塞，还说你不想听？叫妈咪，你好变态啊。” 两个人一路打趣着回到那栋白色的木屋。 屋子里，希尔、娜塔莎和斯凯正坐在沙发上，奥丁坐在她们对面的一把旧椅子上，在聊着家长里短。 看见他们回来，斯凯第一个跳了起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快饿死了。” 奥丁也站起来说：“饭已经做好了，都是家常菜……当然，这些都是海拉教我的，不知道你们习不习惯。” 桌子上摆着几样简单的菜。 煎好的鳕鱼，撒了点香料，闻起来很香。 一盘水煮土豆，还有一份蔬菜沙拉。 很简单，却透着家的温馨。 “要是她没跟我一起出去啊，这菜就成她做的了。” 苏墨揶揄地笑着。 “噗嗤~”斯凯没忍住，笑出了声。 吃饭的时候，奥丁显然话多了起来。 讲着这个小镇的趣事，讲着怎么分辨鱼新不新鲜。 希尔和娜塔莎偶尔会问几个问题，斯凯则埋头大吃。海拉全程没怎么说话，就坐在那儿慢慢地吃着东西，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苏墨。 苏墨觉得这画面挺有意思的。 九界之主，死亡女神，还有三个地球的超级特工。 就这么坐在一起吃家常菜，和谐得不可思议。 饭吃完了。 苏墨擦了擦嘴，提议道： “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钓鱼怎么样？” 奥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脸上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好啊！我这就去找我的老朋友，他有一艘船！” 海拉来了后他就没碰过鱼竿了。 敢碰一下，海拉就要把那些东西都折了。 这惩罚实在是痛苦…… 如今有苏墨给他撑腰，奥丁立刻出了门约人，他说的老朋友，就是早上那个把海拉认成苏墨妈的老卡尔。 卡尔的船不大，就是一艘普通的海钓船，有船舱。 坐下七八个人完全没问题。 海面上风有点大，吹得船一晃一晃的。 四个女人分了三根鱼竿。 斯凯和娜塔莎一人一根，在那儿比谁先把鱼饵甩得更远。希尔看了看海拉，主动开口：“我们一起？” 海拉笑着回应，点了点头。 两人的关系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和睦起来了。 苏墨和奥丁则坐在船尾。 一人一根鱼竿， 线被甩出老远，在蓝色的海面上几乎看不见。 “……我打算去找深渊。”苏墨先开了口。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37章 深渊之力，众神之父的警告！ 奥丁拿着鱼竿的手稳稳的，他看着远方的海平线。 过了一会儿才问：“想好了？” “嗯，想好了。”苏墨认真道，“天神的威胁还在。神盾局和史蒂夫他们去找永恒族，可惜，没什么结果……那些家伙好像不想跟我们有任何接触，一直躲着。” “……深渊无处不在。” 奥丁的声音很沉，“但要想进去，只能找空间最薄弱的地方。比如宇宙的边际，或者某些……神秘之地。” 他说着，手里的杆子忽然动了一下。 奥丁手腕一用力，熟练地收线。 一条银白色的鱼被拉出了水面，在空中甩着尾巴。 “海鲈鱼。” “不算值钱，但烤着吃味道很好。” 奥丁把鱼取下来，扔进旁边的水桶里。 “有危险吗？”苏墨问。 奥丁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对你来说没什么危险。有危险的，是这个宇宙……” 他重新给鱼钩挂上鱼饵，甩了出去。 “纳尔，他花了几十亿年的时间也没有把那股力量磨练到极致。就算你再有天赋，也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去适应它，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 “你会被深渊吞噬，你还是你，但又不是你了。” 苏墨明白了。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吸收深渊之力……会黑化？” “……嗯，这个解释很直白。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奥丁慢悠悠地说，“除非……大神……不，那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磨练，花费数亿年的时间去磨练……” 苏墨心里动了一下。 大神，应该就是他知道的那五个创世神明吧。 古一似乎也知道祂们的存在。 而且……她好像还和永恒大神有点渊源…… “我之前问过海拉，她好像知道些关于深渊的事……” “因为我见过死亡。” 海拉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船尾。 说完这句，海拉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把苏墨拉了起来，“斯凯和娜塔莎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那好，你可别把咱爸扔海里了。” 苏墨去了船头，还不忘回头调侃了一句。 海拉白了他一眼。 她站在奥丁身边，看着远处的海。 待苏墨走远后。 海拉忽然问：“诸神黄昏，我也会死，对吗？” “你怎么会……” 奥丁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个。 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你想让苏墨插手，保住我的命。” “没错。”奥丁承认了，“他身边的时间是混乱的，是没办法预测的。只要他还在，你的存在就是合理的。” 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海拉，我的女儿，你要知道，阿斯加德从来都……” “我知道。”海拉打断了他。 “阿斯加德从来都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人民所在。” 奥丁愣住了。 他拿着鱼竿的手停在半空中。 海风吹动他灰白的头发，那只独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海拉。 阿斯加德从来都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人民所在。 这句话，是他穷尽一生。 从一个征服者变成守护者后，才领悟到的王道。 海拉怎么会懂？ 在他的记忆里，海拉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她，是他最锋利的剑，是他野心的化身。 她只在乎王座，在乎征服。 在乎阿斯加德的铁蹄能踏平九界的哪片土地。 人民对她来说，不过是发动战争的工具。 奥丁害怕她。 害怕她那永不满足的欲望会把阿斯加德拖入无尽的战火，直到整个宇宙都烧成灰烬。所以，他必须把她关起来。那是唯一能阻止流血的办法。 一个国王必须做出的残酷决定。 奥丁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几千年来，他都确信自己做的是对的。 为了和平，为了宇宙的安宁，牺牲海拉是值得的。 可现在…… 奥丁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就站在那儿，看着远处的海鸥，侧脸的线条在海风中显得有些柔和。 她说，阿斯加德是人民所在。 一个可怕的念头，第一次在奥丁心里扎了根。 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是不是把她想得太坏，做得……太残忍了？ 他看着海拉，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大女儿。他只看到了她的力量和野心，却没看到那之下的东西。 奥丁缓缓放下鱼竿，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眶却渐渐湿润了。 “……” 海拉看着奥丁这副模样。 一秒，两秒…… 她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畅快的大笑。那笑声又尖又响，把海面上盘旋的海鸥都吓得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 奥丁正老泪纵横呢。 被她笑得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海拉乐得前仰后合，指着他说道：“哈哈哈，瞧瞧你这副模样，堂堂众神之父竟然被一句话骗哭了！” “那句话是苏墨告诉我的！哈哈哈，我拍下来了。” 海拉晃了晃手机。 洗白？别开玩笑了，她以前就是个刽子手。 奥丁的眼泪瞬间就憋回去了。 他张了张嘴，无语极了。 酝酿了半天的父女情深，全他妈喂了海里的鱼。 奥丁眼中神光亮起…… 他确实没几年好活了，但这不代表他现在就会死。 墨菲斯托在卡玛泰姬时对奥丁依旧尊敬，就是因为奥丁仍然有最后一次挥动长矛，把他打回老家的力量。 海拉乐呵呵地招呼苏墨，“你快来，我发给你看。” 看着海拉这副模样，奥丁眼中的神光又逐渐熄灭。 算了，她开心就好。 …… 苏墨做了决定。 他原本就有带着希尔她们去宇宙各地旅游的计划。 安全什么的不用担心。 以他现在的实力，去哪儿不是跟逛自家后院一样？ 现在，这个计划里多了一个更重要的目标。 找到深渊。 出发的时间定在了格温生日之后。 算下来，还有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准备。 第二日，星期一。 挪威，滕斯贝格，凌晨。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天边是那种灰蒙蒙的紫色。 海上的雾气很重。 飘到岸上，把小镇都笼罩了起来。 木头房子的屋顶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水珠。 除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很安静。 苏墨站在那栋白色木屋的外面。 他要去送海拉回阿斯加德。 然后就可以着手准备宇宙旅行的事了。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38章 重返阿斯加德 此时的阿斯加德。 仙宫一如既往地阳光明媚。 金色的光芒洒在每一座尖塔上，让整个国度看起来像个用黄金打造的梦。 然而，在通往仙宫剧院的大道上。 原本属于众神之父奥丁的雕像位置，此刻却矗立着一座全新的巨大雕像——雕像的主人，是诡计之神洛基。 剧院里，观众席坐满了阿斯加德的民众，他们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甚至有人在偷偷抹眼泪。 他们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而在最尊贵的位置上，洛基正扮成奥丁的样子，懒洋洋地躺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 他穿着奥丁的衣服，戴着那只标志性的眼罩，身边还有个貌美的侍女，正小心翼翼地把一颗颗剥好皮的紫色葡萄喂进他的嘴里。 台上，一出名为《阿斯加德洛基之殇》的话剧正在上演。 扮演索尔的演员，是个金发碧眼的大块头，他抱着扮演洛基的演员，脸上满是夸张的泪水，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哦，弟弟，我亲爱的弟弟，我真不敢相信你就这么走了！你为了救我而死，你是阿斯加德真正的英雄！” “别这么说，哥哥，”台上的“洛基”虚弱地咳了两声，眼神忧郁而高贵，“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证明，我不比你差……” 躺在沙发上的真洛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吃了一颗葡萄，内心点评道：不错，这段演出了我内心挣扎的万分之一。 台上的“索尔”哭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昏厥过去。 “不！你不只是不比我差，你一直都比我强！” “可我入侵了地球，”台上的“洛基”一脸悔恨，“给地球人带去了灾难。” “那根本不算什么灾难！他们应该为被你统治感到荣幸！” 台下的真洛基，嘴角忍不住疯狂翘了起来，没错，就是这样，愚蠢的米德加德人就该感恩戴德。 “可我总是耍诡计，”台上的“洛基”继续自我忏悔，“我欺骗了所有人。” “那不是诡计，我的好弟弟，”台上的“索尔”使劲摇着头，深情地看着他，“那只是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是你独特的幽默感！说真的，大家都觉得你那些小把戏可爱极了，你总是能把气氛搞得很活泼。” “说得太对了。” 洛基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嚼碎了一颗葡萄。 他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彩虹桥的尽头，天文台里。 海姆达尔因为能穿洛基的伪装而遭到通缉。 现在看门的人叫斯科尔奇，外号“刽子手”。 他正靠在控制台上，跟两个阿斯加德的美女吹牛。 他手里还抱着两把从地球搞来的M16步枪，“……然后我就对那个霜巨人说，‘你瞅啥？’，他当时就吓尿了，真的，我一枪就把他脑袋打爆了。就像这样，‘砰！’” 他一边说，一边还比划了一下。 那两个女人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星星，一脸崇拜的样子。 就在斯科尔奇还想继续吹的时候。 他面前的空间忽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不是彩虹桥的光。 而是一片纯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一个漆黑的通道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斯科尔奇吓了一跳，赶紧把两个女人护在身后，举起了手里的步枪。 一男一女，一黑一绿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苏墨和海拉。 当海拉的脚踏上彩虹桥的那一刻，她舒服得“哼”了一声，好像一个快渴死的人终于喝到了水。 身上的战衣，那些墨绿色的纹路猛地亮了起来。 光芒顺着她的身体流动，披风在她身后凭空出现。 海拉的脸也变了，好像年轻了十几岁。 苏墨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力量正在疯狂地往上涨。 整个阿斯加德的能量，都在朝她身体里灌。 短短几秒钟，她的实力就飙升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差不多跟多玛姆那种维度魔神一个级别了。 而且，这还不是她的极限！ 她还在变强。 “你们是谁？” 斯科尔奇壮着胆子喊道，枪口对准了他们。 海拉看都没看他手里的枪，只是抬了抬下巴，用命令的语气吐出一个词。 “Kneel.” 斯科尔奇愣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美女，面子有点挂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哪儿来的疯女人……” “哦豁。” 苏墨站在旁边，发出了看好戏的声音。 海拉的眼神冷了下来。 下一秒，夜空之剑凭空出现，斯科尔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体就被刺穿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到死都瞪着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啊——！” 那两个女人吓得尖叫起来， 腿一软，立刻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 “饶命！饶命啊！” 海拉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她只是抬起头，看着远处金色的仙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才低下头，看着那两个抖得跟筛糠一样的女人，露出了一个微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海拉，你们的国王。” 苏墨能感觉到，海拉的实力比她想象的要强。 看着她身上那股几乎要实体化的神力。 苏墨心里第一次有点打鼓。 自己现在的实力，差不多就是多玛姆之上那么一点点的水平。可海拉现在有整个阿斯加德当后盾，力量还在不停往上涨，天知道她的上限在哪儿。 苏墨忽然想起了海拉在地球上开的那个玩笑。 要把自己锁在她的宫殿里，戴上最华丽的项圈，天天叫她妈咪。 看她现在这个眼神……好像，他妈的不是在开玩笑！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圣所的煤气没关，就不在这儿多待了哈。”苏墨干咳了一声，转身就想脚底抹油。 他刚抬脚， 一只冰凉却有力的手就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海拉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不想看见你呢。” 苏墨立刻否认，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那就陪我走一趟，我要封你做我的行刑官。” 海拉拉着他的手，转身朝着仙宫的方向走去。她的力气大得吓人。苏墨试着挣了一下，发现那只手像神铁打造的镣铐，如果不动用全力，根本就挣脱不开。 “……算了。”他放弃了挣扎，任由她拉着。 两个人就这么走在彩虹桥上。 这条由光芒组成的桥很宽，两边是深不见底的璀璨星空。 远处，金色的仙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起来雄伟又壮观。只是，在这女王回归的时刻，那金色似乎都染上了一层肃杀的意味。 第239章 一声口哨，招来八足天马？ 两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洛基的耳朵里。 他正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欣赏着舞台上演员对自己的吹捧。一个卫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打断了他的好心情。 “不好了！陛下！有人闯进了阿斯加德，斯科尔奇……斯科尔奇被杀了！” 洛基皱起了眉，不耐烦地坐直了身体，“谁干的？是索尔那个满脑子肌肉的蠢货回来了？” “不，不是索尔殿下。是一男一女，从没见过。” 听到既不是奥丁也不是索尔，洛基顿时来了脾气。 两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就敢闯进他的阿斯加德？还杀了他的守门人？当他这个国王是摆设吗？ 洛基猛地站了起来，身上华丽的便服瞬间化作一套厚重的黄金战甲，手里也变化出了奥丁的永恒之枪。 他对着周围噤若寒蝉的卫兵大声下令： “调动所有军队！跟我去迎接我们的‘客人’！我要让他们知道，擅闯阿斯加德的下场是什么！” …… 当苏墨和海拉走到仙宫前的巨大广场时，他们已经被一片金色的海洋彻底包围了。 成千上万的阿斯加德士兵穿着锃亮的盔甲，手持长矛和盾牌，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半圆形包围圈。 阳光照在他们的盔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天空中，十几艘巨大的金色飞船悬停着。 黑洞洞的炮口已经充能，发出危险的嗡鸣声。 牢牢锁定了广场中央的两人。 就在这时，军队如潮水般分开了一条路。 洛基骑着一匹毛发乌亮的战马，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穿着国王的礼服，虽然是奥丁的脸，脸上却带着一丝戏谑又傲慢的微笑。海拉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特别是他手里那根冒牌的、代表着王权的永恒之枪。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手腕一翻。 夜空之剑出现在她手中。下一秒，剑已化作一道黑光，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笔直地射向洛基。 洛基脸色剧变，完全没料到海拉一言不发就下杀手！赶紧举起手里的永恒之枪去挡。 “当！” 长剑被弹开了，但那股狂暴绝伦的力量，仿佛一座山脉撞了过来，不仅把他连人带马震得狼狈地倒退了十几步，胯下的战马更是发出一声悲鸣，前腿一软跪倒在地。 洛基握着长枪的手臂剧烈颤抖。 惊骇欲绝地看着眼前这个黑发女人。 海拉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冒牌货。” 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不大，却在神力加持下，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我是海拉，奥丁的长女。” “阿斯加德大军曾经的统帅，王位的合法继承人。” “死亡女神。” 然而，广场上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金甲士兵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长矛，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没人跪下，甚至有人发出了低低的嗤笑。他们的眼神里只有警惕和困惑，好像在看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什么奥丁的长女？ 死亡女神？ 开什么玩笑，众神之父只有两个儿子！ 奥丁早就把那段血腥的征伐历史，从阿斯加德的记忆里抹得一干二净了。 军队的最前方，仙宫三勇士和希芙也站在那里。 他们当然知道王座上那个“奥丁”是洛基假扮的，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不管眼前这一男一女是什么来头，他们都得先一致对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海拉，还有她身边那个自始至终抱着胳膊、看起来像是在看戏的白发男人。 范达尔小声对身边的希芙说：“这家伙是谁？我上次见到这么嚣张的，还是在上次，就是那次宴会……” 希芙摇了摇头。 她不认识海拉，也认不出苏墨。 上一次苏墨来阿斯加德，还只是团黑色的粘液。 海拉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军队，感受着体内如江河般不断涌上的力量，那股被压抑了万年的野心，又一次灼热地冒了出来。 她往前走了几步，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曾经拥有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 我们的地位无人能及。 但奥丁却停在了九大王国，满足于当一个所谓的守护者。我们本应该统治一切，让整个宇宙都在阿斯加德的神威下颤抖！而我，正是来恢复这份荣耀的！” 她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充满了征服者的气魄。 苏墨就在旁边抱着胳膊，安安静静地看着。 不管怎么样，杀人也好，说服也罢。 海拉需要树立威望，苏墨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向我跪拜。”海拉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然后加入我，与我一起踏上这伟大的征途。” “……” 洛基本来被那一剑震得心惊胆战，但看着身边数万大军给了他无穷的底气。他嗤笑一声，强忍着手臂的麻木，举起手里的永恒之枪，“我不管你是哪个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婆子，现在跪下投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海拉皱起了眉，这反应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扭头看向苏墨。 “他们是聋了吗？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 苏墨耸了耸肩，“你说你是奥丁的女儿，这里有谁会信？你总得拿出点证据吧，比如真正的永恒之枪？” “我还以为他们会很乐意看到我回归……” 海拉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凶狠。 夜空之剑再次在她手中浮现，杀气冲天而起。 苏墨看她要大开杀戒了，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国王可不是这么当的，暴力是最后的手段。” 说完，在数万道目光的注视下。 苏墨抬起头，对着天空，吹了一声清脆而悠扬的口哨。 下一秒，天空的尽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难道说！？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匹神骏无比的白色天马踏着虚空而来，它有八条强健有力的长腿，每一步都像踩在无形的金色台阶上，鬃毛如丝绸般飘逸，姿态优雅又充满了神圣的力量。 是斯雷普尼尔！众神之父奥丁的八足天马！ 所有人都懵了。 自从奥丁“失踪”之后，这匹象征着王权的神马就再也没出现过。 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感受到了外敌入侵，自己跑出来了？ 总不可能是…… 被那个白发男人一个口哨叫过来的吧？ 这怎么可能！ 三勇士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洛基更是死死地握紧了手里的“永恒之枪”，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 凭什么？！ 为了让自己的王位名正言顺，他找遍了阿斯加斯，想找到代表着王权的永恒之枪，以及收服这匹八足天马当坐骑。可这家伙就待在最高的山巅上，对他不屑一顾，根本不搭理他。 今天，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陌生人，就只是吹了个口哨，它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凭什么？！ 一股混杂着嫉妒与屈辱的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人群中，只有希芙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当初在那个宴会结束后，奥丁赠予苏墨的庭院里，奥丁将永恒之枪、八足天马、还有德罗普尼尔金戒全都送给苏墨的那个晚上，她可是在旁边从头看到尾的！ 能一个口哨就把斯雷普尼尔叫过来……绝对是他！ 错不了！ 第240章 谁把黄袍披朕身上的？ 斯雷普尼尔优雅地降落在广场中央。 洛基还抱有幻想，朝着它招手，甚至用上了魔法。 可惜……斯雷普尼尔根本不理他，而是径直走到苏墨身边，亲昵地用它那高贵的头颅蹭了蹭苏墨的肩膀。 这一幕，让整个广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成千上万的阿斯加德士兵全都看傻了。 希芙忽然道：“我明白了！” 这句话把仙宫三勇士搞的一头雾水，明白什么了？ 看着当初的粘液变成了人，希芙忽然想明白了。 奥丁为什么要把永恒之枪送给他？ 众神之父，是想让苏墨成为阿斯加德新的国王！ 想通了这一切，希芙放下了手中的剑与盾，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出了军阵。 “希芙！你要做什么？快回来！” 范达尔在她身后低声喊道。 希芙没有回头。 她径直走到苏墨面前，在相隔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然后，以一名阿斯加德战士最庄重的礼节，单膝跪地。 她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响彻了整个广场。 “参见，国王陛下。” “……” 全场死寂。 如果说刚才斯雷普尼尔的出现是震惊，那现在希芙的举动，简直就是一记重锤，把所有人都砸懵了。 希芙是谁？ 仙宫最强大的女战士，阿斯加德的守护者之一！ 她竟然对一个陌生人俯首称臣了！？ 范达尔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希芙是疯了吗？我们效忠的是众神之父的血脉，她，她怎么能向一个来路不明的米德加德人下跪！？” “可众神之父的战马，斯雷普尼尔的忠诚从不盲目，它只会追随真正的王者。”霍根的声音里充满了挣扎与困惑，“这是阿斯加德每一个孩子都知道的传说。” “如果他真是国王的话……”沃斯塔格抚着自己浓密的大胡子，感觉脑子完全不够用了，“那索尔怎么办？” 最懵的，当属海拉。 她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难以置信。 她带苏墨过来，纯粹是为了让他见证自己重登王位的威风时刻，顺便拖延一下时间，等自己实力逐渐恢复……找机会把他关进小黑屋，日夜操劳，夜夜笙歌…… 可怎么一转眼，王冠落到他的头上了？ 难道这是他计划好的？！ 洛基更是感觉一股屈辱的怒火直冲天灵盖，他死死攥着手里的冒牌长枪，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嘎吱作响。 希芙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 她抬起头，冲苏墨投去一个“尊敬”的眼神。 苏墨口型：不是，你要干嘛啊？ 希芙：这种事您不好开口，我明白，让我来。 她面向所有阿斯加德的士兵，朗声说道：“斯雷普尼尔只会与王者亲近，它的选择，就是众神之父的意志！如果你们还觉得这不足以证明……那么……” “象征着阿斯加德至高王权的永恒之枪，总能让你们清醒了吧！”希芙看向苏墨，眼神示意，时候到了。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在了苏墨身上。 “别，我可没兴趣当什么国王。” 苏墨赶紧摆手，太麻烦了。 他这一推辞，反倒让海拉更加火大。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苏墨，“你肯定早就计划好了……既然人家非要看，你就拿出来给他们瞧瞧啊！” 被海拉这么一刺激，苏墨也不惯着她了。 他耸了耸肩，“行吧，你自己说的。” 下一秒，一杆通体闪烁着璀璨金光的长枪， 凭空出现在了苏墨的掌心。 枪上，古老而复杂的卢恩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肉眼可见的神力，枪尖汇聚的光芒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一股君临天下的无上威压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 这才是真正的，冈格尼尔！ 相比之下，洛基手里那根仿制品，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像个粗制滥造的铁皮玩具，竟然开始寸寸崩裂了。 “当啷——” 不知是谁的武器先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成了一片。 以仙宫三勇士为首，成千上万的阿斯加德士兵，全都单膝跪地，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吾王！吾王！” 山呼海啸般的效忠声，在仙宫上空回荡。 苏墨扭头看向海拉，冲她挑了挑眉。 “你看，这下麻烦了吧？” “混蛋！你肯定是提前计划好的！”海拉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张绝美的俏脸气得通红，银牙都快咬碎了。 苏墨看着她这副快要炸毛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 下意识地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好了好了，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当着数万大军的面！ 被一个男人像哄小孩子一样拍背安抚？ 她堂堂死亡女神，九界的征服者，脸还要不要了？ “都给我滚！” 海拉猛地转过身，冲着刚宣誓效忠的士兵怒吼道。 范达尔几人都惊呆了。 谁惹你生气你吼谁啊，干嘛朝他们大喊大叫…… 士兵们一动不动。 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们唯一承认的国王，苏墨。 等待着他的命令。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苏墨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都先退下吧。” “是！国王陛下！”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应了一声，随后如潮水般退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海拉：“……气死我了！” 苏墨的目光落在了还愣在原地的洛基身上，那张“奥丁”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怀疑人生的呆滞。 “范达尔，把他关进地牢里，好好看管。” 苏墨吩咐道。 “遵命，陛下。”三勇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失魂落魄的洛基，拖着他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广场。 很快就只剩下了苏墨和还在生闷气的海拉。 四周的金色建筑沉默地矗立着。 刚才还人声鼎沸，现在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声。 “你现在很得意吧？抢了我的王位！”海拉的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怨气，她转过身，墨绿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苏墨， “我都说了我不想当。”苏墨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他走到海拉面前，个子比她高出一些，微微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而且，你真的想当这个国王吗？” “你是统帅，是征服者，你的王座应该在马背上。” “而不是这个金笼子里。” 海拉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住了。 在她被囚禁的万年里。 她只想着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王位是其中最耀眼的象征。至于当上国王之后要做什么……继续征战吧？ 王座在马背上，这句话说到了海拉心坎上。 但她嘴上可不服软，“那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王位？还有那个叫希芙的女人，你们早就认识了，我看得出来。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就等今天演这出戏？” “怎么可能，我发誓。” “那你把永恒之枪给我。” 海拉伸出了手，语气不容置喙。 “……那不行。” 苏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这玩意儿可是神器，扔出去必定命中目标。 现在把枪给她，她要是气昏了头，对着自己来一下，那乐子可就大了。自己虽然不怕，但肯定会很疼。 “你看！你就是想抢我的王位！” 海拉仿佛抓住了他的把柄，声音都高了几分。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海拉渐渐摸清了苏墨的性子。 吃软不吃硬。 你要是跟他横，他能比你更横。 但你要是…… 海拉深吸了一口气，她扭过头去，看着远处空无一人的街道。然后，用一种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带着几分刻意和幽怨的鼻音，轻轻哼了一声，“我讨厌你~” “……” 苏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一股恶寒顺着他的脊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 让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感觉……比当初面对多玛姆还让他难受。 苏墨宁愿海拉现在就掏出夜空之剑跟他打一架。 也比听这种话要好受一百倍。 第241章 搜刮奥丁宝库 两人来到仙宫金碧辉煌的大殿。 海拉径直走向王座，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冰冷，坚硬。 她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不舒服。 原来这就是王座的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百无聊赖地抬起头，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壁画。奥丁，弗丽嘉，还有两个小屁孩，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这幅画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骗子。” 海拉嗤笑一声，手腕一翻，夜空之剑出现在手中。 她对着那幅虚伪的壁画猛地一挥。 “哗啦——” 金色的石膏和颜料碎片像下雨一样掉落下来。 露出了下面被掩盖的真实历史。 那是一幅更加宏大，也更加血腥的壁画。 年轻的海拉骑在一头巨大的黑色恶狼背上，身后是遮天蔽日的阿斯加德大军，他们正在征服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世界。 那头狼是芬里尔，她忠诚的伙伴。 也是她最强大的坐骑。 “对，芬里尔……”海拉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 她看向旁边正打算开溜的苏墨。刚才自己只是学着娜塔莎她们的样子，用那种嗲嗲的语气说了句话，他竟然就跟着自己在这里转了半天，果然，男人吃这一套。 海拉清了清嗓子，又用上了那种让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腔调，“苏墨~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苏墨的拳头瞬间握紧了，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好不好嘛~” “正常点！” “干嘛这么凶~你吓到我了~” “……最后一次，”苏墨深吸一口气，妥协了，“但有个条件，必须用正常的语气说话，不然我现在就走。” “成交。” 海拉的目的达到了，立刻恢复了高傲的女王模样。 “我不过是想带你去见见世面，省得你以为阿斯加德就这么点东西。奥丁的宝库，听说过吗？里面的东西你随便挑，就当是我送你的。” 她这么一提醒，苏墨才想起来。 宇宙魔方，也就是空间宝石，还在奥丁的宝库里。按照他知道的剧情，阿斯加德毁灭后，洛基会偷偷把这玩意儿带上飞船，结果在半路上被灭霸逮了个正着。 不仅是宝石，奥丁的宝库里肯定还有不少好东西。 去“看看”也不亏。 “带路吧。” …… 奥丁的宝库比苏墨想象的还要大，四周的墙壁上开凿出一个个壁龛，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战利品和收藏品，每一件都散发着或强或弱的能量波动。 海拉领着他往里走。 路过一个摆在台子上的金色手套时，她不屑地用手指把它推倒了，“看看这个，大部分都是赝品。我父亲晚年就喜欢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来粉饰太平。” 她指着无限手套（右），“手套倒是真的，是尼达维勒那帮矮人族打造的，手艺不错……但上面的宝石？哼，我敢说它们跟地球上那些彩色玻璃没什么两样。” 苏墨的眼睛亮了。 他捡起无限手套，入手沉甸甸的，做工精良，每个关节都活动自如。 “我觉得还行。至于装饰品嘛，我会想办法搞定。” 苏墨说着，毫不客气地把手套收进了戒指里。 海拉撇了撇嘴，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寒冰之匣。”她指着不断散发着白色寒气的蓝色匣子，“冰霜巨人的玩意儿，在我看来就是个大号冰箱。” “冰箱挺好的，正好我的圣所里缺一个。” 苏墨走过去，手一挥，又把寒冰之匣收了起来…… “……” 海拉的眼角抽了抽，感觉自己的“赏赐”正在被疯狂地贱卖。她带着他继续参观，嘴里不停地介绍着。 “那个是生命与时间之碑，某个疯狂炼金术士的幻想，据说能治好所有病，还能让人永生……” 苏墨：“要了。” “那个是术士之眼，戴上它能看到很多不该看的东西，也能让人免受大部分精神控制。不过副作用是会让你慢慢发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 “还有那个音叉，据说是某个远古种族的武器……” 苏墨手比嘴快，“我的了。” 一路走，苏墨一路听着海拉的点评，感觉自己像是在逛一个宇宙级的古董市场。看到造型别致、能量波动独特的，就毫不客气地收下，把海拉气得直翻白眼。 终于，他们来到了宝库的最深处。 一个蓝色的立方体正静静地悬浮在能量基座上，散发着柔和又深邃的光芒，仿佛里面蕴藏着一整个星空。 宇宙魔方。 “这个倒是真家伙，”海拉刚开口，“不过……” “我要了。” 苏墨压根没等她说完，直接走上前。 无视了周围的空间能量，一把就握住了宇宙魔方。 海拉彻底无语了。 “你该不会是想把这地方彻底搬空吧？” “反正诸神黄昏的时候这些东西不是烧了就是炸了，”苏墨一边把玩着宇宙魔方，一边理直气壮地说，“不如让我废物利用，也算是为宇宙环保做贡献了。” 海拉哼了一声：“如果你想收集无限宝石，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有颗宝石从史至今从来没有出现过……” 最后，两人来到了永恒之火面前。 那团金色的火焰在一个巨大的黄铜火盆里熊熊燃烧，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强大神力。 苏尔特尔如果能取回它，将瞬间达到比肩奥丁的天父级实力。 预言里，它会为阿斯加德带来诸神黄昏。 “永恒之火……” 海拉站在火焰前。 感受着体内不断涌上的力量，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她悄悄瞥了一眼旁边因为得了不少宝贝而心情不错的苏墨，他嘴角上扬，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永恒之火呢。 笑吧，尽情地笑吧，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苏墨见海拉只是看着火焰，却没有动作，有些不解地问：“不打算复活你的宠物了？那头叫芬里尔的狼。” “不急。”海拉转过身。 “在复活它之前，我先带你去看个真正的宝贝。”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诱惑的意味，“一个比这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要珍贵千万倍的宝贝。” “哦？还有比宇宙魔方和永恒之火更好的东西？” 苏墨顿时来了兴趣。 能被海拉如此推崇，绝非凡品。 “当然，跟我来吧。” 海拉神秘地笑了笑，朝他勾了勾手指。 她转过身在前面带路。 不管苏墨的实力如何，即便……他比奥丁还要强！ 在伊格德拉西尔面前，也得“伏诛”！ 第242章 世界树の捆绑 海拉带着苏墨走向宝库最里面的一面墙壁。 那面墙看起来跟别的地方没什么两样。 直到海拉伸出手，在一块颜色稍微深一点的石头上按了一下。只听见一阵轻微的机括声，整面墙壁无声地向两边滑开，露出后面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得不像话的“空中花园”。 一走进去，脚下就是柔软的草地。 头顶上没有天花板，而是一片没有边界的璀璨星空，无数的星辰和星云在缓慢地流转，美得让人窒息。 花园的正中央，是一截巨大无比的树干。 树皮像古老的岩石，上面全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它笔直地向上生长。 一直伸进宇宙的深处，根本看不到头。 苏墨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这……这难道是世界树？！” 苏墨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棵树散发出的那种磅礴的生命力，它好像在和整个宇宙一起呼吸，有着无上伟力。 “猜对了，”海拉的笑容变得越发危险和得意，“这就是真正的伊格德拉西尔，九界的根基，宇宙的支柱。” 苏墨听出海拉声音里的不对劲。 而且她那表情，那种看着囊中之物的眼神，好像要把他连皮带骨吞下去一样。 难不成……她能操控世界树？ 苏墨心中警铃大作，“……不可能吧？” 海拉呵呵一笑，慢步向他靠近：“不可能什么？” “没什么……” 苏墨背后的空间瞬间撕裂。 一个漆黑的传送通道立刻显现，必须得走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呢？亲爱的~” 海拉的话音刚落下。 “唰！唰！唰！” 无数比钢铁还要坚韧的粗壮树根和墨绿色的藤蔓，就像早就埋伏在深渊里的洪荒巨蟒，猛地从地面和树干上爆射出来！它们的速度快得超越了思维，一瞬间就封死了传送通道，紧接着缠住了苏墨的手脚和身体。 巨力传来，将他整个人凌空吊起，四肢被拉开。 固定在半空中。 姿态非常的……屈辱且涩情。 “嘿！你想干什么？玩真的？” 苏墨脸色一变，他完全没想到海拉还有这么一手！ 她怎么可能操控世界树呢？！ 回头一看，树干上的神秘符文正在闪闪发光。 “Shit！” 苏墨骂了一句。 这些藤蔓坚韧得简直不像话。 他不敢想象，等待他的究竟是鞭子还是高跟鞋…… 海拉抱着胳膊，慢悠悠地走到苏墨面前，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他挣扎的样子，“别白费力气了，既然你知道世界树，就该明白它是什么样的存在……” “它的根须遍布整个宇宙，连接着现实的根基。” “你越挣扎就越会遭到反制，所以……乖乖听话~” “你会后悔的，海拉。” 苏墨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源源不断地被抽走，然后全部流进了世界树的躯干里。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虚弱，反而有种很奇特的感觉。通过这些藤蔓，苏墨的意识和整棵树连在了一起，然后又通过这棵树，和整个宇宙连接在了一起。 他能看到阿斯加德的每一个角落， 能听到地球上纽约街头的汽车喇叭声， 甚至能感觉到遥远星系里一颗恒星正在慢慢诞生。 “我不后悔……” “我知道，你肯定会恨我，怨我……” 海拉见苏墨不再挣扎，操控藤蔓将他吊到眼前。 一只手在他身上肆意摸索，扯碎碍事的衣…… 同时，她俯下身。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朵上。 “但我也早就说过，要把你锁在我的宫殿里，戴上最华丽的项圈……可亲爱的~你好像没把我的话当回事。现在，我觉得是时候让你明白了，我从不开玩笑。” “你会求饶的，对吗？你会哭着求我，你会叫我的名……不，不是海拉，是妈咪，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 “唉……”苏墨抬起头。 看着她那张写满了得意和征服欲的脸，叹了口气。 “我看错你了，海拉。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你说过，等你的力量恢复了，会给我一个挑战你的机会，一场公平的决斗。如果我赢了，你会臣服……” “嘘~” 海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了苏墨的嘴唇上。 “机会？亲爱的，我给了你机会了。”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用那根手指顺着苏墨的下巴缓缓划过，眼神里满是病态的欣赏，“就像一只小狗，气呼呼地瞪着我，真可爱。可那又怎么样呢？” “你挣脱不开的，不是吗？” “你对得起希尔和娜塔莎她们吗？！她们对你那么好，把你当朋友。”苏墨换了个话题，声音冷了下来。 “……”提到希尔，海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抚摸的动作也停顿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咬着牙开口：“我会补偿她们的！金钱，权力，甚至给她们几颗星球当领地，什么都行！但有一件事我绝对不会做，那就是和别人分享我的男人！” 话音刚落，她就捧着苏墨的脸，狠狠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但技巧…… 实在是烂得可以。 苏墨被她拱来拱去，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女神，而是一头没断奶的猪，正在笨拙地找食吃。 苏墨今天算是彻底看清海拉了。 她是变了。 在地球上的那段时间确实让她有了些人情味。 但她骨子里的，那种征服和占有欲，一点都没少。 说实话，苏墨也理解。 如果海拉为了他，真的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九界征服者，变成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那才叫见了鬼了。 不过，海拉从始至终都只想着独占他。 这份不容分享的决绝让苏墨心里有了明确的判断。 这个女人，只能养在外面。 圣所那个家，她是绝对不能回的…… 海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胜利和征服快感里。 根本没注意到，那些缠绕在苏墨身上的世界树藤蔓，其内部正悄悄蔓延开一丝丝漆黑的神秘纹路。 更高处，世界树那连接着宇宙的几根巨大枝干，已经悄无声息地调转了方向，将海拉锁定为了新的目标。 苏墨不着急，甚至有点好奇。 他想看看，这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女人，到底能对自己做出什么没有底线的事情。 等看清了她的底线。 苏墨就能决定，该用多大的力道，让她明白…… 什么，才叫真正的征服。 第243章 贪吃的死亡女神 希芙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她快步走进金碧辉煌的大殿。 一进去就看到满地的碎石，抬起头后，她愣住了。 天花板上的壁画，被人砸了个大洞。 从破洞里，露出了下面一幅完全不同的画。 那是一幅血腥、黑暗的征战图，骑在巨狼上的黑发女人，正带领着阿斯加德的军队，踏平一个又一个世界。希芙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海拉竟如此残暴…… 而现在，她正和阿斯加德的新国王单独待在一起。 希芙知道，大殿的正下方，就是奥丁的宝库。 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海拉该不会是想在宝库里弑君，然后抢走王位吧？ 不行，她必须去看看！ 希芙想都没想，提着剑就冲向了通往宝库的阶梯。 宝库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 目之所及，所有摆着宝物的展台都被洗劫一空。希芙可以确认，这东西绝对不是苏墨拿的，他是国王，这东西都是他的，摆在这儿谁都拿不走……只能是海拉！ 希芙愤怒极了，“真是个卑鄙的女人！” 她顺着一股能量波动，快步跑向宝库的最深处。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黑漆漆的通道。 希芙握紧了手里的剑，小心翼翼地靠近。 当她走到通道口时，里面传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不是打斗声，也不是说话声。 是海拉。 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 不可抗力省略—— “Oh，Fuck！” 最后，随着一声响彻整个空间的高亢尖叫。 里面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希芙僵在原地，脸颊烫得吓人，脑子一片空白。 国王……他，他对海拉做了什么？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苏墨从那个黑暗的通道里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便服，看起来神清气爽，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看到希芙，苏墨一点也不觉得意外，“都听到了？” 希芙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紧张地半跪下来行礼，“陛下……我，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那个女人她……” “先不提她，这个你拿着。” 苏墨伸出手，一团漆黑的液体在他掌心蠕动。 希芙愣愣地看着那团东西。 “以后阿斯加德有危险，就通过它告诉我。”苏墨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希芙。从现在开始，召集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材料，开始造船。能带走所有阿斯加德人的那种飞船，以备不时之需。” 希芙心里一沉，“是因为诸神黄昏吗？我明白了。” 她神色肃穆的用双手接过共生体。 共生体碰到希芙的手，就立刻没入了她的身体里。 力量包围了希芙。 她感觉自己和苏墨之间，多了一道看不见的连接。 “那……她呢？” 希芙忍不住回头，朝那个漆黑的通道里看了一眼。 “她得在世界树的枝干上挂几年，好好面壁思过。” 苏墨耸了耸肩，“你要是闲着没事，可以来陪她说说话，我想她会很乐意有个听众的……前提是别提我。” 说完，苏墨的身影“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偌大的宝库里，只剩下希芙一个人。 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她还是进入了那个通道里。 尽头，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 无数闪烁着幽光的巨大树根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如同一条条活着的巨龙，将海拉以一个充满神圣美感的姿态，悬吊在世界树的主干之前。 她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落，身上那件墨绿色的战衣早已破碎不堪，绝美的脸上混合着泪痕…… …… 苏墨处理完海拉，感觉积压在心里的那点火气彻底烟消云散，心情好了不少。 不愧是死亡女神，竟然比奥罗洛、哈琳还要贪吃。 他没有急着离开阿斯加德。 还有一件事没办。 他要去地牢看看洛基。 阿斯加德的地牢干净得吓人，一个个牢房都是由透明的能量屏障组成，像个高科技展览馆。犯人们就待在这些明亮的“玻璃盒子”里，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苏墨一路走过去。 在范达尔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关押洛基的牢房。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范达尔心中惶恐，“奇怪，我亲手把他关进来的，能量屏障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啊。他怎么可能……” “他溜了，”苏墨的语气很平淡，他绕着空牢房走了一圈，打量着四周，“不愧是诡计之神，确实有一套。”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范达尔见苏墨竟然没有怪罪自己，也离开了。 整个地牢又恢复了安静。 几秒钟后。 在那个空无一人的牢房里，一阵绿色的光芒闪过。 洛基的身影慢慢浮现。 他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带着几分邪气的得意笑容。 “多谢夸奖，”他对着苏墨消失的地方，低声自语，“想找我的麻烦？你以为我还会傻到待在原地等你吗？” 这时，地牢忽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苏墨的声音突然响起响起。 “是吗？” 洛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浑身的汗毛直竖。 他猛地抬起头。 苏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站在了牢房外。 “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只是觉得，陪你玩玩捉迷藏也挺有意思的。现在游戏结束了，”苏墨慢慢向他走近，“我来这里，只想问你一件事。布鲁斯·班纳，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洛基的眼神开始躲闪，他强装镇定地后退了两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班纳？我不认识。” “是吗？”苏墨停下脚步。 手一伸，那杆金光闪闪的永恒之枪出现在他手里。 他甚至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噗嗤——”一声。 枪尖轻而易举地刺穿了牢房的能量屏障。 枪尖停在洛基的喉咙前，只差不到一厘米。 冰冷的杀意让洛基浑身僵硬，他能感觉到，只要对方稍微往前送一下，自己就会被彻底贯穿，会死。 洛基立刻举起双手，“我想起来了！” “他不小心失足掉到宇宙里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以帮你去找他，如果，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说到最后，洛基自己都觉得尴尬。 一个“普通人”被扔进茫茫宇宙，怎么可能还活着。 苏墨沉默了。 他收回永恒之枪，然后一把抓住洛基的衣领。 像是拎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 “走吧。” “去……去哪儿？”洛基慌了。 苏墨没回答他。 身影一闪，两人瞬间出现在了仙宫的边界。 脚下是奔流不息的瀑布，坠入无垠的璀璨星空。 苏墨把洛基拎到悬崖边。 他声音很平静，“你刚才说，你想帮我找他。” “我需要飞船！”洛基疯狂地挣扎起来，“该死！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众神之父的儿子！阿斯加德的王子！” “你知道奥丁怎么评价你吗？”苏墨忽然道。 “他，他怎么说……” 洛基顿时安静下来了，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 苏墨：“先叫声姐夫来听听。” 第244章 佐治亚州女子监狱 佐治亚州，乡下。 红砖砌成的女子监狱孤零零地立在公路旁边。 监狱四周拉着一圈又一圈的铁丝网。 墙很高，顶端还装着锋利的倒刺和监控摄像头。 监狱的公共活动区里，闹哄哄的。 汗味、消毒水味，还有廉价午餐的味道混在一起，很不好闻。女囚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换着各自的故事和小道消息，眼神里满是麻木和自暴自弃。 洛娜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的铁桌子旁。 脖子上套着一个冰冷的金属项圈，上面的小红灯一闪一闪的，体内的变种能力，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她记得，自己被一个造型奇特的机器人给打晕了。 醒来后就到了这儿，胳膊上还有针眼。 “这里的变种人都被抽过血，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洛娜观察着四周，那头绿发在灰暗的监狱环境中格外刺眼，在监狱这样的地方，与众不同就意味着麻烦。 一个身材高大，胳膊上有纹身的女人站了起来。 她在这片活动区里显然是头头。 身边总是跟着两个小跟班，一个瘦小，一个壮实。 三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锁定了角落里的洛娜。 她端着自己的午餐盘，慢慢地朝洛娜走了过来，其他囚犯见状，纷纷停下交谈，期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你坐了我的位置，婊子。" 纹身女把手里的餐盘“哐”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黏糊糊的豆子溅到了洛娜的头发上。 “怪胎，”女人的声音很粗，盯着洛娜的头发，“你这头绿毛，是天生的？还是你妈怀你的时候喝了油漆？” 她的话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洛娜抬起头，翡翠般的眼睛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她内心叹了口气，知道麻烦来了。 在外面，她可以轻松地把这种人甩出几十米远。 但现在，她只是个普通人。 纹身女是个蕾丝边，洛娜在狱友口中听过她，她知道如果自己后退一步，等到她的可能就是蚌肉互磨…… 她是双性恋没错，但钢丝球除外。 洛娜没有去擦头发上的豆子，只是抬起头，直言不讳：“我猜你应该不想出去，毕竟在监狱里的日子就是你这辈子里最风光的时刻了，我没说错吧？Loser。” 周围的哄笑声停了。 纹身女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一把抓住了洛娜的囚服领口，毫不费力地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你找死！” 她猛地一推。 “砰！” 洛娜的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砖墙上。 一阵剧痛让她差点没喘上气。 “都住手！” 两名狱警冲了过来，手里的电击棍滋滋作响。 “干什么！想进禁闭室吗？！”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蜂鸣声响了起来。活动区尽头那扇厚重的铁门，伴随着“嘎吱”一声，缓缓滑开了。 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 这声音跟警车或运货卡车完全不同，即便是不懂车的小白也知道，监狱外有一头昂贵的“野兽”在咆哮。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铁门的方向。 不多时，一个穿着深色高级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监狱的典狱长，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 典狱长正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脸色，那副样子就像在伺候国王，“韦恩先生，这边请。这里的环境……有点乱，那些人也都很粗鄙，您多担待。” 布鲁斯·韦恩。 这个名字在监狱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天啊，是布鲁斯·韦恩？” “他来这鬼地方干嘛？视察吗？” 布鲁斯没有理会那些窃窃私语。他是接到了艾玛·弗罗斯特的求助才来的。这个女子监狱是州立监狱，不是私人监狱，就算是他，也不能随便把人弄出去。 但他想提升一下洛娜在里面的待遇，让她过得舒服点，还是很容易的。 典狱长看到了聚集在一起的人，脸色一变，立刻对身边的狱警喊道：“愣着干什么！把丹恩小姐请过来！” 狱警赶紧跑过去，分开了几人。 纹身女看到典狱长身边站着的大人物，气焰一下子就没了。 洛娜站直身子，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把粘在头发上的豆子抹掉。然后她用手把绿色长发往后一拨，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立马收获了赌神同款造型。 典狱长转向身边的狱警，公事公办地语气，“布兰德，你去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让丹恩小姐住进去。里面有独立的浴室和床，把她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是！”布兰德看了眼布鲁斯，立马小跑着离开了。 洛娜走了过来，她当然认识布鲁斯·韦恩。 不只是在报纸和电视上，她还记得，在击败毁灭日之后，大家一起聚了餐，他们在那儿见过面。 “韦恩先生。”洛娜点了点头。 “丹恩小姐，”布鲁斯看着她脖子上的项圈，皱了下眉头，“艾玛联系我了。很抱歉，我试过了，但没能把你保释出来。不过，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她们提。” 布鲁斯看向典狱长，“钱从我给你的账户里面扣。” “是是是。”典狱长点头哈腰。 这一幕让整个活动区的囚犯都惊呆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死死地盯着这边。 洛娜竟然认识布鲁斯·韦恩？ 而且看样子，韦恩还是专门为她来的？！ “搞什么鬼？她到底是谁？” “她跟布鲁斯·韦恩是什么关系？地下情人吗？” “我的老天，还好我刚才没去掺和。” 之前还一脸凶相的纹身女，现在脸色发白，悄悄地往后退，希望没人注意到她，她的腿肚子都在发抖。 就在气氛变得古怪的时候。 外面又传来一阵完全不同的声音。 “咻——” 尖锐的破空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红金相间的金属人影从外面飞进来。 “砰”的一声砸在活动区中央的空地上。 所有人都被吓得尖叫后退。 下一秒，战甲化作纳米材料回到胸口的装置里，托尼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环顾四周，一脸嫌弃，“哇哦，这地方的品味可真够差的……” 第245章 套近乎是一门学问 囚犯们彻底傻眼了。 如果说布鲁斯·韦恩的出现是震惊，那托尼·斯塔克的到来就是让他们怀疑人生。地球上最有钱最出名的两个男人，竟然同时出现在这个名不经传的女子监狱里。 都是为了洛娜！？ 典狱长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小跑着过去，“斯塔克先生！您怎么也来了？” 托尼没看她，径直走到洛娜面前，开门见山地说：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他一挥手，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典狱长懵了，她赶紧拦在前面，擦着汗说：“斯塔克先生，这……这不合规矩啊。她是哨兵特勤局要关的人，没有法院的命令，或者司法部的正式文件，我……” “文件？规矩？”托尼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自从签署了索科维亚协议后，他们一直忙个不停。 就在不久前还去海洋王国交涉过。 不算愉快。 不过，那个叫媚拉的女人确实美得惊心动魄…… 嗯，扯远了。 总之。 史蒂夫的选择带给了他自由。 托尼觉得自己选择政府，也应当享有一些小特权。 区区一个哨兵特勤局又算得了什么? 联合国才是最大的。 他直接让星期五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对，佐治亚州，莱克伍德县监狱。我需要一份移交许可，关于一个叫洛娜·丹恩的变种人。对，现在就要。让罗斯部长直接发给这里的负责人……” 电话挂断了。 不到三十秒。 典狱长办公室里的传真机就传来“叮”的一声。一个狱警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文件，上面有联合国的徽章和罗斯部长的亲笔签名。 托尼冲典狱长扬了扬下巴。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当然可以……”典狱长腿都软了。 “抱歉，先等等。” 洛娜忽然开口。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她转身走回了刚才的餐桌旁，拿起了自己那个被打翻的餐盘。 然后，她走到那个纹身女面前。 纹身女可怜地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洛娜一言不发，直接把手里沾满黏糊糊豆子的餐盘，“啪”的一声，整个扣在了纹身女的脸上。 做完这一切。 她扔掉餐盘，头也不回地朝监狱大门走去。 …… 布鲁斯·韦恩的座驾是一辆黑色跑车。 线条流畅得不像现代产物。 车门向上升起，犹如张开的翅膀。 这样一辆豪车停在监狱外的土路上，着实怪异。 车内静谧无声，一丝外界噪音也听不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香气。 托尼·斯塔克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副驾驶席上，洛娜独自一人坐在宽敞的后排。汽车平稳启动，很快就将那栋红砖监狱远远抛在身后。 “原来这辆帕加尼被你买走了。”托尼抚摸着中控台光滑的碳纤维面板，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的车库里就差它了，这样就能集齐这个系列的所有幸好。说个价吧，布鲁斯，把它卖给我怎么样?” 开车的布鲁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 “不卖。” “别这么小气，钱不是问题。” “对我来说钱也不是问题。”布鲁斯语气平淡。 托尼撇了撇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知道，想从布鲁斯·韦恩手里买走他不想卖的东西，比同时约见历年花花公子杂志上的封面女郎还难。 “那个……”后座的洛娜终于开口了。 她看着前方两个男人的背影，声音还有些沙哑。 “谢谢你们……是艾玛拜托你们来的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她说你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如今也是俱乐部成员，不过……我没想到斯塔克也会来。” “哦，拜托，这次多亏我，”托尼转过身，半靠在座椅上看着洛娜，毫不掩饰的好奇，“艾玛确实也给我打了电话。不过她说的可比''遇到点麻烦''有意思多了。” 他压低声音，但车内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你们是苏墨养在外面的女人，这是真的吗?” “啊！！？” 洛娜整个人愣住了。 她的大脑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她真的这么说了?”洛娜的表情古怪。 “她没用这么直白的词，”布鲁斯解释，“但斯塔克的理解……基本正确。弗罗斯特女士暗示，你和苏墨的关系非常亲近，如果你被关进监狱的事被他知道，嗯……” “他会亲自来处理，到时候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布鲁斯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洛娜彻底明白了。 原来如此。 布鲁斯·韦恩会来，是因为艾玛提了苏墨。 托尼·斯塔克也会来，也是因为苏墨。 他们是看在苏墨的面子上。 在他们眼中，自己身上的标签，不是“变种人洛娜·丹恩”，而是“苏墨的女人”。 这感觉很奇妙，有点不是滋味。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洛娜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和树木，心里默默地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这真是一根了不起的大腿。 “所以，”托尼打破了沉默，他显然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我就是纯粹好奇，没别的意思……他喜欢金发还是黑发？哦，你是绿发……” 洛娜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我们就是……朋友。” “别害羞，”托尼调侃不停，“小姑娘，我见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路灯都多。你这可不是只是朋友的表情。” 布鲁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托尼，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前方的公路，试探起他和苏墨的关系，“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斯塔克。我的意思是，超出了普通的战友情。” “当然，”托尼转了过来，“何止是感兴趣。我跟你说句实话。要不是他，我可没有现在这么健康的身体。” “小辣椒昨晚还夸我来着，你知道的，就那方面。” 他顿了顿，咧嘴一笑。 “她说我的表现简直回到了十八岁。” “我的意思是……” 说着，托尼摊开手。 一团绿色的共生体在他手心蠕动。 洛娜在后座看得睁大了眼睛，他竟然也有这个…… “如果没有他……” 托尼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语气变得格外认真。 “我的墓碑上，早就可以长草了。” 布鲁斯的目光在那团蠕动的物质上停留了片刻。 他以蝙蝠侠的身份惩击了无数罪犯，可说白了，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类。每次行动都会遍体鳞伤的回到别墅，硬生生让阿尔弗雷德学会了一手不错的外科医术。 如今的世界早已是超人类的天下。 他都快想着退休了。 布鲁斯感到了一股久违的无力感。 他的视线转向后座的洛娜，随手按下了音响的播放键，一阵嘈杂的重金属摇滚乐充满了整个车厢，“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音乐？我平时也喜欢听。” 洛娜被震得耳朵发疼，只能委婉地回答： “抱歉……我个人不是很喜欢。” “哈哈哈哈哈——” 托尼在旁边笑出了声，会套近乎吗？你就瞎套。 第246章 希尔的社死现场 早些时候，纽约。 格林威治村，布利克街177A号。 古一按照约定，来到了圣所。 她并没有走传送门，而是以访客的身份敲了门。 苏墨不在家，希尔自然就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她比苏墨更“有礼貌”。在知道古一要来暂住后，提前就把圣所最大的那个房间收拾了出来，也就是她和苏墨的主卧，事实上那地方她住腻了，想换个有天窗的。 这一样来，晚上做完运动时可以与“天地契合”…… 这本来是一片好心。 但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小小的灾难。 希尔正在给自己冲咖啡。 古一不动声色地，抱着一个大箱子，找到了她。 “我想，这些东西你和苏墨应该还用得上。” “哦？？？” 正准备出门的卡拉和格温很好奇。 在苏墨帮乔治解决了蜥蜴人的危机后，乔治就愿赌服输，不再限制格温的自由了，只不过……最近这条街上的警察是越来越多了，话说这算不算浪费公共资源？ “里面是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即便上学快要迟到了，卡拉也想一探究竟。 “希尔和苏墨用得上……难道……”格温点了点下巴，恍然大悟，“是套套对不对！竟然有一箱子这么多吗？” 格温和卡拉两个小脑袋同时转向希尔。 “怎么可能，我都是直接让他进……咳咳，不说了。” 希尔有些尴尬，疑惑地打开箱子。 “等……” 古一抬手想要阻止，但希尔的目光已经落了进去。 格温和卡拉两个小脑袋也凑了过来。 下一秒，格温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Oh my god……” 只见箱子里，一根泛着皮革光泽的长鞭，盘在最上面，旁边是一副内衬着天鹅绒的精致手铐，几瓶用途不明的精油，还有好多小巧精致、造型奇特的硅胶玩具。 最让格温移不开视线的是下面还压着好多件…… 运动制服…… 什么兔女郎、小护士、俏警官…… 布料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卡拉没看那些衣服，她只是拿起一个带着铃铛的黑色项圈，不明所以地朝着自己的脖子上一戴，卡扣一固定，清脆的铃声响起。“格温，我戴的对吗？好看不？” “不好看！走啦，赶紧去上学！！！” 格温的理智瞬间回笼，一把将项圈从卡拉脖子上取了下来，连同她的人一起，火烧屁股似的拖出了大门。 此时，希尔的表情已经彻底石化了。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像是煮熟的虾子。 “我……我……” 希尔的舌头打了结，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天啊，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我向上帝发誓，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真的。” 她手忙脚乱地想把盖子合上。 好像这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古一笑了笑，“别紧张，人的欲望就像宇宙中的星辰，多种多样，形态各异。这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 “只不过……”古一从箱子底层取出一件卡玛泰姬法师袍，“这件法袍是我曾经穿过的……放在了地下室，不知道怎么就被……总之，我拿走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们一件新的，款式和面料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需要，这些就够了。”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从来都不穿这些的！” 希尔现在只想“死”。 不，“死”之前她想知道。 到底是哪个疯女人！？ 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至尊法师的法袍上！ 还穿着它在苏墨面前扭屁股！ 古一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法袍收好，“其他的应该没什么关系，毕竟是你们年轻人的情趣，很正常的。” 说完，她便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厨房，留下希尔一个人对着那箱“罪证”发呆。过了好久，希尔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脸埋进了手掌里。 在神盾局当了那么多年特工。 逮捕过罪犯，指挥过航母，处理过外星人入侵，还和地球最强的男人打过架！她从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冷静下来后，希尔准备找罪魁祸首算账。 打开聊天界面。 “娜塔莎·罗曼诺夫，你有大麻烦了。” “怎么了亲爱的？苏墨点名要我侍寝了？” 娜塔莎几乎是秒回，还附带了一个挑逗的表情。 “严重一万倍！”希尔看了一眼那个纸箱，打字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你藏在苏墨衣柜里的东西，被古一法师发现了……还有，那件卡玛泰姬法袍是不是你拿的？” 手机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然后，娜塔莎回了一句：“Only shit.” …… 神盾局的一处移动指挥中心里，气氛有点紧张。 这里是一架改装过的运输机，内部被屏幕和各种设备占满了。科尔森站在全息投影地图前，眉头紧锁。 现如今，联合国正在和那些亚特兰蒂斯人、塔洛砍人的代表进行紧张的谈判交涉。据说，双方已经在考虑用“打擂台”的方式来决定一块近海资源的归属权了。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 有情报显示，一些来自海洋王国的家伙上了岸。 行事诡秘，目的不明。 “我不明白，他们怎么敢的？” 斯凯双腿翘在控制台上，不屑地撇了撇嘴。 “除非海里有波塞冬，否则这事儿都用不着苏墨出手，让超人或者芙奥拉飞过去一趟就全解决了。哦不，也不用他们出手，本振波女就能把他们震回海里去。” “超人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 梅琳达·梅靠在舱壁上，擦拭着一把手枪，头也没抬地说，“至于苏墨……华盛顿那边并不想让他插手。” “为什么？”一旁的西蒙斯和菲兹异口同声地问。 西蒙斯推了推眼镜，一脸不解。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苏墨先生已经证明过很多次他是站在我们人类这边的，为什么政府会觉得他……” “白宫给出的官方理由是，怕他临阵倒戈。” “开什么玩笑！苏墨跟这些海里的家伙有什么关系？那些人的脑子是被驴踹了吗？”斯凯觉得这太荒谬了。 “这叫精神胜利法，”科尔森看的很通透，“苏墨帮不帮人类还是两说，他们先主动把人拒之门外了。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斯凯。是他们自以为控制了苏墨……” 几人正说着话。 机舱内的光线忽然暗了一下。 一道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在众人头顶。 菲兹和西蒙斯吓了一跳，梅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枪，科尔森也立刻警惕地抬起头。只有斯凯，她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烦躁变成了惊喜，立马开心地站了起来。 “苏墨，你怎么来啦！？” “来接你呗。” 苏墨的身影从阴影中踏出，轻巧地落在地板上。 他朝科尔森等人打了个招呼。 随后冲斯凯伸出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走吧，去见你的妈妈。” “嗯！”斯凯毫不犹豫地跑过去，拉住苏墨的手。 下一秒。 两人踏入传送门，瞬间消失在了机舱里。 整个指挥中心安静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西蒙斯才捂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眼睛里冒着小星星：“天呐……他，他真的好帅……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有魅力……菲兹，我好爱他啊……” 旁边的菲兹一听，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酸溜溜地小声嘀咕： “帅吗？不就是个子高点，头发白了点……其实，我也能把头发染成白色，如果我想的话……也差不多……” 第247章 小木屋里的旖旎…… 喜马拉雅山脉，某山谷。 苏墨和斯凯的脚踩在了松软的泥土地上。 这里虽然和卡玛泰姬同属喜马拉雅山脉，但因为海拔不同，感觉完全不一样。抬头能看到远处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而这个山谷里，却是一片层林尽染的景象。 空气很冷，吸进肺里带着一股干净又清冽的味道。 “哇哦，好冷……这里就是，嗯……附近了。” 斯凯裹紧了身上的黑色小皮衣，哈出一口白气。 她也不知道异人村的具体位置。 她那个只在电话里交流过的母亲，嘉颖，告诉她： 异人族的藏身之处名叫“来世”。 它被一种特殊能量保护着，外人看不见也找不到。 唯一的线索，是在这附近找一个小木屋。 然后等着，会有人来接他们。 苏墨打量着四周，他的视线试图穿透这片山谷，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所谓的“来世”，结果让他有些意外。 X视线竟然失效了，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以他如今维度魔神级别的感知力，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山谷中存在着被能量包裹起来的空间。 苏墨没想过闯进去。 他这次是和斯凯见家长的。 要是直接拆了人家的大门，那也太不礼貌了。 “那边。”苏墨指了指不远处。 小树林的边缘，果然有一个看起来很旧的小木屋。 两人走了过去。 木屋的门没锁，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 里面很简单，一张床，一张看起来还算舒服的沙发，还有一个石头砌成的壁炉，旁边堆着一些干燥的柴火。屋子里没什么灰尘，看得出有人经常来打扫。 苏墨走到壁炉前，双目一红，射出热视线。 干柴很快就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给这个冷冰冰的小屋带来了一丝暖意。 “唉……她也没说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接我们。”斯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坐到了沙发上，眼神有点飘忽。 距离母亲越来越近，她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苏墨安慰道：“耐心等待就好，我们有很多时间。” 山谷外面，风在呜呜地吹，像野兽的低吼。 但木屋里很暖和。 斯凯缩在沙发上，心里那点紧绷感慢慢消失了。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苏墨。 火焰的光在他脸上跳动。 让他本来就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更加立体深邃。 斯凯以前从没想过，苏墨变成人之后会这么好看。 这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她看着苏墨的侧脸，心里想的事情有点多。 这么长时间了，她发现了一件事，苏墨对自己还有格温、卡拉，都很少主动做什么，就是那种身体接触。 但是，他对希尔、娜塔莎，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斯凯不止一次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见面就要抱一下，手也总是不老实地在她们身上捏一下或者揉一下，那眼神里的占有欲，根本不加掩饰。 他知道自己喜欢他，斯凯百分之百确定这一点。 那他为什么不主动一点呢？ 在阿美丽卡，大家“谈恋爱”不是这样的。 哪有人会一直这么干等着？ 不都是先上手试试看，摸一下，亲一下，看看对方的反应，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吗？大家都是先亲嘴儿再确定关系，只有傻瓜才会先确定关系再亲嘴儿…… 难道他是在等我主动？斯凯想着。 她瞄了一眼身旁的苏墨，随后悄悄地挪了挪屁股，然后把身子一歪，整个人的重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斯凯眼睛偷偷往上瞟，想看苏墨是什么反应。 “要是累了，就去床上躺一会儿吧，那里应该比沙发舒服。”苏墨感觉到了肩膀上的重量和那股淡淡的香气，转过头，伸出手，很自然地摸了摸斯凯的头发。 “……我一点都不累。” 斯凯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不易察觉的怨气。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害羞的女孩。 只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会变得有点小心翼翼。 但现在她不管那么多了。 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直接摊牌。 斯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那个旧木门边上，把里面的木头门闩给插上了。然后又到小窗户旁边，往外面看了看。山谷里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苏墨，你觉得这个地方美吗？” 斯凯伸手，把那块当窗帘用的破布给拉上了。 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壁炉里的火光在跳动。 苏墨看着她的动作，有点明白了，他开口想说点什么，“斯凯，我们是来见你妈妈的，或许她已经来……” “但她现在没在这里，对吧？” 斯凯转过身，打断了他。 “我只知道，此时此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话音刚落，斯凯就弯下腰，麻溜地解开了马丁靴的鞋带。将靴子一脚一个，踢到了屋子最远的角落里去。 苏墨还没来得及反应。 “嘶啦——” 黑色小皮衣的拉链被一把拉开，斯凯随手一扬，皮衣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混合着皮革与少女体香的气息，不偏不倚地盖在了苏墨的脸上。 苏墨的呼吸微微一滞。 紧接着，牛仔裤也被她褪下，再次扔了过来。 苏墨哭笑不得地将脸上的衣服拿了下来，叠好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小心点，我可没有衣服给你换……” 他的话又被打断了。 又是两小片布料，如两只蝴蝶般，轻飘飘地飞来。 最后柔软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斯凯就那么站在壁炉的火光前。光与影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勾勒，每一寸肌肤都仿佛渡上了一层蜜色。 脸上是一种期待、欲望、疯狂的表情。 “苏墨，我不想再等了。” 斯凯眼神很坚定，“希尔可以，娜塔莎可以，甚至那个黑……黑珍珠你都……总之，这个地方挺合适的……” “你现在就告诉我，做还是不做？” “……” 苏墨看着她。 然后低头看了看手里那两片温热的小东西。 沉默了几秒钟。 把它们小心的和她的其他衣服放在一起。 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刚才只是在想，”苏墨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许多，“万一你妈妈真的突然来了，我们该怎么跟她解释……不过，现在看来，这好像不是我该担心的事了。” 第248章 嘉颖：我女儿天生克制苏墨！ 山谷外，离小木屋大概几百米远的地方。 空气无形地扭曲了一下。 一个没有眼睛、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和一个面容出众，气质温婉的亚裔女人，凭空出现在了雪地上。 此时天色已晚，风很大，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我们不能把人类带进‘来世’，嘉颖。” 男人名为戈登，他开口说道。 “他是斯凯的朋友。斯凯愿意见我，我不能让她觉得我们不欢迎她选择的人……”嘉颖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目光穿过稀疏树林，望向远处那个冒着炊烟的小木屋。 “还有……我才是‘来世’的领导者。” 戈登沉默了。 嘉颖见他不理解自己，耐着性子解释道： “斯凯是几千年来，唯一一个在克里人神殿里自行完成转化的异人。你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清楚她的重要性。”戈登心里有些担忧，“可她真的愿意帮助我们吗？她从小在人类社会长大。就算答应，我们真的能……变种人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那是因为有毒液和超人的存在。” “如今超人已经隐退，我们只要解决剩下的那个……” 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 什么话？什么话钻进他耳朵里去了？！ 解决毒液？！ 冰冷的风让戈登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这种逆天言论，真的他最敬佩的人口中说了出来！ “你疯了吗，嘉颖？！” “我们的目标是向人类复仇，不是去跟神开战！” “……你觉得我是蠢货吗？” 嘉颖转过头，平静地看着戈登。 “你根本不明白斯凯的潜力有多高，戈登。她身体里蕴含的力量，可以轻松的让我们所有人的心脏停止跳动，随手便可以制造一场足以毁灭整个地球的地震。”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戈登消化的时间。 “我问你，毒液的弱点是什么？” “火焰被证实是无效的，只剩声波了。”戈登答道。 “没错，就算他现在可以用高科技的手段来规避掉一部分，但科技永远无法和与生俱来的天赋去对抗。” “斯凯，天生就是克制他的存在。” “她就是为了对付他而出现的，这是宇宙的平衡！” 嘉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与自豪。 她的理论是正确的。 斯凯的振波能力可以完美克制共生体。 被嘉颖这么一点拨，戈登好像一下子想通了。 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慢慢变成了激动。 真的好有道理啊…… 嘉颖是他们的领导者，是“来世”最有智慧的人。她的眼界和想法，总是比他们这些普通异人要高得多。尤其是在指导别人开发能力这方面，她是最好的老师。 她曾通过观察看穿了万磁王能力的本质。 这位强大的变种人领袖，操控的根本不是金属。 而是……磁场！ 一个在理论上。 可以瞬间摧毁人类所有现代文明的恐怖能力！ 但嘉颖并没有打算把这个发现告诉万磁王。 因为那对异人族没有任何好处。 戈登深吸了一口空气，心中的疑虑彻底打消了。 “好吧。”他选择相信嘉颖。 嘉颖脸上露出了微笑。 “走吧，去见见我的女儿，还有她那个……男朋友。” …… 小木屋内。 沙发上，小皮衣被整齐地叠着，旁边是牛仔裤，最上面放着内衣。壁炉里的火烧得比刚才更旺了，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让整个小木屋里都暖烘烘的。 斯凯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躺在苏墨身侧。 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好吧，我现在完全明白了，”斯凯的声音沙哑，“我以前简直是亏大了。你这么会……天啊，娜塔莎和希尔肯定每天都幸福得想死?。” “这是在夸我？”苏墨的手掌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抚摸，然后往下…… “不过，亲爱的，我们得来聊聊你的能力。” 苏墨凑到她耳边，声音低了下来。 “你得学会更好地控制它……你刚刚差点就让整个喜马拉雅山脉发生有史以来最大的雪崩，知道吗？” “喂，那又不是我故意的，”斯凯嘟囔着，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谁让你那么……用力的，我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当然，我平日里明明控制的很好的，都怪你~” “好一个倒打一耙，看我教不教训你就完了。” “呀~” 继续温存了三十分钟…… “……好了，我们该起床了。他们已经在外面兜圈子快两个小时了。再不出去就有点不礼貌了。” “他们？” 斯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我妈真来了？” “嗯哼，还带了个朋友。” 斯凯“噌”的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沙发。 “感谢我吧，你的衣服干干净净的。” 苏墨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 斯凯把拉链拉到最上面，才感觉心里踏实了一点。 她回过头，正准备说点什么，却愣住了。 苏墨的头发逐渐从标志性的白色，变成了黑色。这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神性，多了些邻家大男孩的感觉，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蕴藏着更加内敛的压迫感。 斯凯的心里忽然痒痒的。 一种新鲜感让她刚才平复下去的欲望又冒了出来。 她竟然觉得，要是妈妈和那个朋友能在外面再多转两个小时就好了，这样她和苏墨就能趁热再吃一顿…… “不要让欲望击穿了你的意志。” 苏墨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从现在开始，叫我纳尔或者亲爱的。” “纳尔？”斯凯有点不解。 “对，就叫纳尔。” 他走到斯凯面前，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走吧，去见见你那位……对我‘期望很高’的母亲。” 第249章 女毒液和毒藤女 神盾局的秘密基地浅看只是个普通的废弃仓库。 但地下，是另一片天地。 基地的天台上，卡罗尔独自一人坐在边缘。 金色的短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她就那么看着远方的太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 橙色和紫色的光染红了天空。 悲伤的人会爱上日落…… 卡罗尔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 她只是想不明白，苏墨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了。 明明是他处处暗示“喜欢”自己的。 她原本还纠结了半天，最后准备给苏墨个机会呢。 结果…… 自从那个傍晚，两人一起在郊外看完夕阳，他们就没怎么见过面。他好像很忙，忙着和他的那些女人…… 一想到这个，卡罗尔心里就堵得慌。 “这么漂亮的日落，一个人看太浪费了。” 尼克·弗瑞的声音从卡罗尔身后传来。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慢慢走了过来，站到她身边。 卡罗尔没有回头，眼睛还看着天边最后的光。 “有事吗？” “有事的不是我，是你。” 弗瑞靠在栏杆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你想多了，尼克，”卡罗尔的声音很平淡，“我只是在想，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快到我都快不认识了。” “是啊，变化是快，”弗瑞点了点头，“我记得二十多年前，我们还在为了几个斯库鲁难民东奔西跑、跟克里人打架……那时候，你可是个愣头青，什么都敢做。” 他想用过去的事，让她放松一点。 但卡罗尔没什么反应。 “我已经变了，尼克，你不是来这跟我怀旧的吧？” “好吧。”弗瑞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方法没用，干脆直接点明了，“你每天都会在这儿看日落，在想他？” “谁？” “还能是谁，那天晚上不是他把你抱回来的吗……” “……该死！他不是说没人看见吗！？” 卡罗尔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燥得慌。 “那是有原因的，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甚至有点想揍他。” 弗瑞一脸无语，“你这可不是想揍他的表情。” 卡罗尔发现自己有点解释不清。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开口，“他现在人在哪儿？”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去揍他。” “如果他有意隐藏行踪，那么，地球上就没人能找到他……”弗瑞停顿了一下，看着卡罗尔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他话锋一转，“但是，这不代表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意思？”卡罗尔终于转过头，看向他。 “最近地狱厨房那边出了点事，”弗瑞解释着，同时递给她一个平板电脑，“你不知道，那地方一直都是各种牛鬼蛇神的地盘……最近那些帮派发了疯一样，火拼得厉害。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两个女人的影子。” 平板屏幕上，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正在播放。 画面中，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将人瞬间吞噬。 而另一个女人则更加暴力。 扎着双马尾，画着浓妆，一球棒把人脑子打碎了。 “所以……这跟苏墨有什么关系？” 卡罗尔皱起了眉，她对纽约黑帮的火拼不感兴趣。 不过，出于正义，她还是会出手的。 “关键就在这里……情报显示，其中一个女人自称毒藤女，另一个，代号女毒液！” 女毒液。 卡罗尔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那种无所事事的迷茫和伤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毒液……毒液……”她重复着这两个名字。 “没错。” 弗瑞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们行事高调，一点都不怕暴露。” “我们怀疑，她们跟苏墨有很深的关系。也许是他的手下，也许……是别的什么关系。” 弗瑞没把话说完，但他知道卡罗尔懂。 “她们在哪儿？”卡罗尔从栏杆上站了起来，周身开始逸散出金色的光芒。 “地狱厨房，克林顿区。” 话音未落，卡罗尔已经化作一道金色流星，撕裂云层，直奔曼哈顿而去。 …… 纽约圣所，地下室。 这里被划分出了几个区域，其中一个，墙上挂着各种冷兵器，从长刀到战术匕首，应有尽有。地面铺着厚实的黑色软垫，此时，空气里混着汗水和淡淡的幽香。 希尔和娜塔莎正在垫子中央对练。 汗水从她们的额头滑下，沿着洁白的脖颈流进运动背心的领口里。 “呼……不行了，我刚刚喝了好多水，这局不算……” 娜塔莎一个后手翻拉开距离，调整着呼吸。 “这个理由你已经用过一次了。” 希尔翻了个白眼，走上前，语重心长道：“娜塔莎，你堕落了。不仅实力退步，心理也越来越变态了，就说古一法师的袍子，那能是你拿去搞黄色的？” 那法袍本来就是黄色的……而且她还没穿过呢。 娜塔莎小声嘀咕。 “不过希尔，你说我实力退步，我可不服……” “还不服气呐？” 希尔的视线在她挺翘的臀部上扫过。 “你瞧瞧你，胯都变大了。” 娜塔莎俏脸一红，希尔这是挖苦她和苏墨做的次数太多呢，她可不想聊这个，因为肯定吃亏，于是立刻转移话题：“我听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传闻，你想不想听？” “哪儿来的小道消息，我可不感兴趣。” 希尔兴致缺缺。 走到旁边的架子前，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可不是什么小道消息，”娜塔莎的表情严肃起来，“地狱厨房那边，最近冒出来两个‘新人’，把那些帮派搅得天翻地覆。其中一个女的啊，自称女毒液。” 希尔的动作停住了。 脸上的表情看着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很不爽。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专属称号被人抢走了，而且还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山寨货。身为第一个拥有共生体的女人，她自己都没想过要用这个名字，那女人凭啥？ “另一个呢？”希尔问。 “叫‘毒藤女’，能控制植物。她们俩搭档，下手很重，跟她们抢地盘的几个小帮派，下场都很惨。”娜塔莎观察着希尔的反应，继续说，“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是不是咱们男人又在外面收人了？” 这还说啥，什么都不用说了。 希尔转过身，把毛巾扔回架子上，“娜塔莎。” “嗯？” “换衣服，”希尔的语气不容置疑，“去会会她们。” 这下轮到娜塔莎反击了。 “啧啧，人家或许只是粉丝，起了个女毒液的名字，你就吃醋啦？” “我在乎的不是她叫什么，我在乎的是，她在败坏苏墨的名声。如果她是苏墨的人那最好。如果不是……” 希尔顿了顿，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那她就有大麻烦了。” 第250章 调戏丈母娘？ 进入来世，有种误入桃花源记的既视感。 太阳正慢慢落到雪山后面，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山谷里没有宏伟的宫殿，而是一片错落有致的中国古典建筑群。飞檐翘角的屋顶，雕花的木制窗棂，还有挂在屋檐下，刚刚开始亮起的灯笼。 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村子中间穿过，上面架着几座小小的石拱桥。路边种着一些花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地方不大。 但每走几步，转过个弯，就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色。 一个别致的月亮门，或是一个小巧的凉亭。 “嗯……” “那个……”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传说中的母女重逢，好像跟电影里演的不太一样。 斯凯低着头，走在嘉颖身边，两只手插在皮衣口袋里，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地上的石板。嘉颖想说点什么，但二十多年的空白，让她感觉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苏墨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他环顾四周，语气轻松。 “我敢说，管这儿的人，一定很热爱生活。” “为什么这么说？” 嘉颖转过身，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斯凯也抬起了头，她从之前的电话里就知道母亲是“来世”的领导者，现在听苏墨这么一说，她在心里嘀咕起来：我是忘了告诉苏墨这件事吗？有吗？没有吧…… 走在最后面的戈登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自豪。 刚想开口说“你身边这位就是”。 嘉颖却不动声色地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她被苏墨这话说得心里舒服。 想听听这个准女婿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苏墨也没让她失望，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桥流水。 “据我的观察，这里的一切都不是随便堆砌的。每一栋房子，每一条路，甚至每一棵树的位置，都有一种师法自然的美感，可以说是‘一步一景，步移景异’……” “我敢说，布置这个地方的人一定是个造景大师。” 苏墨不是在空泛地夸赞，而是真的在观察。 这让他的话听起来格外真诚。 “还好吧。”嘉颖脸上的微笑更深了，没想到自己这个准女婿不仅长得好看，说话好听，还懂龙国文化…… “可惜……”苏墨话锋一转，卖了个关子。 “可惜什么？”嘉颖下意识追问。 苏墨摊了摊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可惜能有如此造诣的大师，应该已经年逾古稀了吧……” “不一定哦。”嘉颖意味深长地笑着。 “难道那位大师也和伯母一样，”苏墨表现得很惊讶，“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这太不可思议了。” 戈登：“……” 他怀疑这小子在拍马屁，但没有证据。 毕竟人家都不知道嘉颖就是他口中的“风水大师”…… 斯凯则在苏墨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下。 风情万种地瞪了他一眼。 他这张脸说出这种话，感觉就像是在“调戏”她妈。 去住处的路上，气氛彻底反转。 嘉颖主动给斯凯介绍村子里的趣闻，斯凯也开始问东问西，母女俩之间的坚冰，就这么不知不觉融化了。 到了住处，一个同样精致的小院。 聊了好一会儿，嘉颖这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拉住斯凯的手，眼神里全是温柔的母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来叫你起床~” “你们年轻人，也别熬得太晚了。” 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墨，笑着补充了一句。 木门被轻轻关上。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所以……我妈妈刚才说，让我们别熬太晚了……那是不是在暗示我们，赶紧办正事？”斯凯踮起脚尖，手臂很自然地就环住了苏墨的脖子，仰着脸疯狂索吻。 “我觉得不是……斯凯，我今天有点累了。 苏墨一把抵住了她的脑袋。 “啊？！你……累了！？苏墨，你没开玩笑吧？” 斯凯有点懵。 是苏墨变虚了，还是自己太强了？ 希尔和娜塔莎都没做到的事，她第一次就做到啦？ 不可能…… 斯凯左思右想，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她一脸紧张地捧着苏墨的脸，担忧地问道：“难道是我在小木屋里面把你坐坏了？！要不要去医院？都怪我，我们该吃药吃药，该手术手术，你可别瞒着我！” “你想什么呢！就你还想坐坏我？” 苏墨脸一黑，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扔在床上。 然后拉过被子，把她从脖子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 还在两边掖了掖，做成了一个结实的“卷饼”。 “那你干嘛不和我做，你对希儿她们不是这样的！” “不服气啊？” “可恶，你不能这样对我！” 斯凯在被子里像条毛毛虫一样挣扎。 “睡觉。” “我一点都不困！” “不，你现在很困。” 苏墨拍了拍被子卷，语气不容置疑。 “我明明精神的很……我还要……” 斯凯不服气。 但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困意毫无征兆地袭来。 眼皮瞬间变得有千斤重。 她的大脑还想再坚持一下，但身体已经投降了。 下一秒，她脑袋一歪，彻底睡熟了。 “还不是为了你。” 苏墨看着她沉睡的俏脸，轻轻叹了口气。 在见到亲生母亲后，斯凯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可惜，这份喜悦注定短暂…… 他何尝不想让这份美好延续下去，但嘉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且到了不惜将自己的女儿当做武器的地步。 他不能让斯凯被利用。 长痛不如短痛。 等了几分钟。 确认斯凯已经睡得很沉，苏墨小心地从床上下来。 走到屋外。 院子里很安静， 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清冷的霜。 远处的雪山在夜色里，显得更加孤高。 站在月光下，苏墨脸上的温和笑容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他的黑发在没有风的院子里无声拂动，一寸寸褪去颜色，变回了那标志性的白色。 他的扫过整个村庄，很快锁定了嘉颖的位置。 第251章 斯凯：你说苏墨把我妈给…… 嘉颖的房间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里面的布置简单、雅致。 此时，她正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女儿回来了，这本来是件高兴的事。 但嘉颖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腕，那些交错的旧疤痕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的痛楚，提醒着她过去的事。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那些冰冷的手术刀。 还有自己的身体被一刀刀切开、被研究的记忆…… 这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闪回。 她眼神里的温柔冷了下来，被刻骨的仇恨所取代。 绝不能心软。 她站起来，准备去洗个澡，让自己被仇恨烧得滚烫的大脑冷静一下，解开衣服，刚露出圆润洁白的肩头。 “咳咳。” 一声咳嗽，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屋子里炸响。 嘉颖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她用最快的速度裹紧衣服，心脏开始狂跳…… 猛地回头，屋子里空无一人！ “谁在外面？” 她朝着门口喊，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她紧张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门没有开。 反倒是她面前的阴影开始蠕动、汇聚，仿佛有生命一般，从地面缓缓升起，凝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的头发是月光般的白色， 那张脸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神性与压迫感。 嘉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她当然知道这是谁。 “毒……毒液……” 苏墨没有理会她的惊骇，自顾自地走到椅子前坐下，“我可以听到所有人的声音，女士。就在几个小时前，在这片山谷区域，我听到了一些……不和谐音。” “！！！” 嘉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像一团乱麻。 活下去。 该怎么活下去？ 她的能力是吸收生命力，但这个过程很慢，很被动。除非有人心甘情愿地让她吸，或者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否则在真正的战斗里，这能力跟没有一样。 作为自己宏大计划里最大的、也是唯二的不确定因素，她收集了所有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情报。 他如果动了杀心，自己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整个来世也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想到这里，嘉颖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物。 苏墨从始至终都没有咄咄逼人，只不过名声摆在那儿，而且半夜闯入，谁不害怕？看着嘉颖变幻不定的脸色，苏墨淡淡开口道：“来，跟我讲讲你的复仇计划。” “复，复仇计划？” 嘉颖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 眼里的惊恐慢慢变成了浓浓的困惑。 “你不是来……阻止我的？” “阻止你？不。”苏墨轻笑一声。 “我甚至不知道你计划的细节和背后的原因。” 嘉颖沉默了。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苏墨的意图。 这是一个陷阱吗？ 还是说……他真的对自己的计划和苦衷感兴趣？ 不管是什么，她现在都没有选择。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偶尔吹过。 嘉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开始讲述那段她永远不想再回忆的过去，“那年，我二十……” “……丹尼尔·怀特霍尔的九头蛇医生找到了我。他发现了我的秘密……长生不老。我被活活地解剖，一块一块地……他拿走了我的器官，去维持他自己的生命……” 嘉颖的声音颤抖，但她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 “……我能感觉到手术刀每一次划开我皮肤的冰冷触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掏空。等他拿走了我所有的器官，就把我剩下的……碎块，扔进了沟里。我的丈夫花了很长时间，把我的身体重新拼凑起来……” 她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只剩下冰冷的、燃烧了几十年的仇恨。 “所以，你说，我该不该复仇？” “人类把我们和变种人当成怪物，当成试验品。而我们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凭什么？”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苏墨静静地听着，眼神深邃了些。 他伸出手，一团漆黑的共生体在他掌心扭动着。 “去复仇吧。” 嘉颖彻底呆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墨掌心里的共生体。 又看了看苏墨那张冷漠的脸。 “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 “没有为什么。” “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因为我今天心情不错？” 苏墨把那团共生体推到嘉颖面前。 “记住，谁欺负的你，你就千百倍地打回去。” “就算把他全家，不，把他祖宗十八代都从坟里刨出来再杀一遍都无所谓。但别牵连那些不相干的普通人。杀戮只是手段，不是你的目的，搞清楚这一点。” “而且……” 苏墨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直接杀掉也太便宜他了。想真正解气，就得折磨他。我有个朋友叫海拉……她说可以先这样……然后……” “嘶……还能这样？”嘉颖听得很认真。 苏墨说的那些方法，一个比一个恶毒，一个比一个让她不寒而栗。她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抬头看向苏墨时，眼神里除了敬畏，又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恐惧。 那个海拉到底是什么女魔头？ 能和这种女魔头做朋友，眼前这个男人着实恐怖。 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团共生体。 黑色液体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地没入了她的身体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瞬间涌遍全身！ 身上的旧伤疤痕全都被瞬间修复！ 共生的过程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 “……” 苏墨“绅士”地移开了视线，站起身，走到了门口。 谁说共生体没有缺点，这不就是缺点…… 在推开门之前，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还有一件事，别想着利用斯凯来对付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没什么用，不仅没用，小心把你女儿也搭进来……” 说完，苏墨拉开门，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 与此同时。 戈登正巧有事要找嘉颖商量。 他刚走到院子附近，就看到一白色头发的高大身影从嘉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眉头一皱，冲天而去。 那个背影，那头标志性的白发…… 戈登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吓得差点腿软。 毒液！他怎么会从嘉颖的房间里出来？！ 他不敢声张。 悄悄地挪到嘉颖的房门前，刚想敲门， 听到里面传来奇怪意味的闷哼。 “嗯……” 戈登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晴天霹雳当头劈下。 他想起了白天嘉颖说过的“解决毒液”的计划，又想起了外界那些关于毒液最喜欢和女人“共生”的传闻……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该死！我该怎么办！” 戈登急得在原地团团转，手足无措。 冲进去？可屋子里的场面他光是想想就觉得…… 对了！斯凯！ 嘉颖说过，斯凯的能力天生就克制毒液！ 戈登不再犹豫，瞬间便传送到了斯凯的房门外。 “咚！咚！咚！” 他焦急地重重敲着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拉开一条。 斯凯睡眼惺忪地探出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写满了被打扰美梦的烦躁，“搞什么鬼……现在是半夜……” 然而，戈登接下来说的话，让她瞬间睡意全无。 “毒液！他，他把嘉颖……” 戈登因为愤怒和恐惧，声音都在发抖。 “你说苏墨把我妈给……” 斯凯的大脑宕机了零点一秒，“What！？” 第252章 女毒液与毒藤女的英雄日常 此前，地狱厨房。 老旧公寓的顶层阁楼。 哈莉·奎茵正坐在一张由藤蔓编织成的躺椅上，嘴里叼着一根樱桃味的棒棒糖。她哼着不成调的歌，用一块天鹅绒的软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的棒球棍。 电视里，纽约时报正播放着她的独家采访录像。 画面里的她对着镜头，笑得张扬而疯狂：“……我一棒子下去，‘砰’！他的牙齿就像爆米花一样飞了出来，满地都是！你们拍到那个画面了吗？那简直是艺术！” 一旁的帕梅拉听到新闻，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转过身。 脸上满是担忧。 “哈莉，亲爱的，我们能聊聊吗？” “啵~” 哈莉把棒棒糖从嘴里拔出来，舔了舔嘴唇。 “聊什么？聊我们今晚去把哪个混蛋的腿打断？” “我听说金并手下有个叫‘靶眼’的家伙，号称百发百中，要不我们去揍他一顿，给他脑门上画个靶心……” “不，哈莉，不是去打架。” 帕梅拉打断了她，在她身边坐下，表情严肃，“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停一下了？或者至少低调一点？” “停一下？！为什么？” 哈莉夸张地瞪大了眼睛，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我们可是在做好事！帕梅拉，他们都是地狱厨房的渣滓，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们贩毒、抢劫、逼良为娼……” “他们，他们甚至还不给垃圾分类！我们这是在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懂吗？苏墨会为我们骄傲的！” “我知道，我不是在说我们的动机有问题。” 帕梅拉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可是，你看看我们造成的影响……就说上周二，我们去码头阻止那伙俄罗斯人的军火交易。你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哈莉想了想，一脸骄傲： “我说，‘女毒液要代表正义消灭你们’。” “不，你说的是‘看我给你们来个漂亮的全垒打！’” 帕梅拉纠正道。 “然后你没打中目标，而是打中了旁边那个旧水塔的支架。淹了整个街区，你知道吗，开洗衣店的陈太太，她的店到现在还没干透，我们毁了她的生意……” “呃……” 哈莉的表情有点尴尬，“那是个意外。” “再说，她可以申请保险理赔嘛！说不定还能换一批新洗衣机呢，这叫……这叫推动社区设备更新换代。” 帕梅拉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那周四呢？我们去对付那几个放高利贷的，你忘了自己炸飞什么了？” “当时的报纸标题是地狱厨房遭遇屎前危机！” “噗……” 哈莉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又赶紧憋了回去。 “谁叫那粪车恰巧路过的。” “还有昨天晚上！”帕梅拉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你还非要拉着赶来的记者要说两句，结果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中城高中都传疯了……我那毫无存在感的心理老师，背地里竟是超级罪犯！？” 哈莉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低下头，用脚尖一下一下地戳着地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嘟囔着：“我好不容易赚的钱都没了~” 现在的局面是，哈莉被炒鱿鱼了。 账户里的资金全被冻结，虽然里面也没多少钱…… 哈莉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闯了大祸。 已经有不少人盯上她了。 “……”帕梅拉有些泄气，“我都被你害惨了……” 她原本还想着靠姐妹一步登天，结果竟然混成了通缉榜上的超级罪犯。明明每次都想做点好事，但每次都弄巧成拙……当然，哈莉要为这些事情负主要责任。 现在两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黑白两道都在追捕她们。 门外，忽然传来沉闷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咚！ 哈莉一下子从躺椅上弹了起来，抄起棒球棍，眼神瞬间变得警惕又兴奋，“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了？是金并的人？还是手合会那帮穿红色睡衣的忍者？” “别冲动，哈莉。”帕梅拉小声说。 她们身上的共生体可是有火弱点和声波弱点的。 “敢来敲我们的门，就要做好牙齿搬家的准备！”哈莉把棒球棍扛在肩上，压低声音，“你去开门。我躲在旁边，等他们一进来，我就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帕梅拉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下手轻点，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别……你知道的，别一下子打死了。” “收到，我的小花儿！” 哈莉咧开嘴，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将球棒举了起来，摆好随时要挥击的姿势。帕梅拉把手放在冰冷的门把上，和哈莉对视一眼，猛地一下把门拉开。 门外站着两个女孩。 一个穿着黑白相间的紧身战衣，兜帽戴在头上。 另一个则穿着经典的红蓝制服，一头耀眼的金发，一张美丽的脸蛋，胸口那个大大的“S”标志格外显眼。 哈莉根本不看来的是谁，“去见上帝吧，混球！” 她大吼一声。 挥动手中的球棒，直冲着门口的人砸了过去。 然而，预想中骨头碎裂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球棒被一只白皙的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 对方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手掌微微用力。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那根棒球棍在她手里，就像一根软趴趴的油条，被直接捏成了一团废铁。 哈莉愣住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武器变成了垃圾。 “呜呜！我的‘露西’！你对我的‘露西’做了什么？！”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抱着那团废铁，哭得撕心裂肺，好像失去了亲人。 “老师！” 卡拉看着她的样子，又气又急，声音都大了一点，“你怎么能走上犯罪的道路呢，是不是有人控制你了？” 卡拉之前就跟哈莉坦白过自己的身份，但她平时在学校里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一副书呆子的模样，和现在这个神采飞扬、气场强大的女超人简直判若两人。 哈莉听到“老师”这个称呼，哭声戛然而止。 她一秒钟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飞快地把球棒踢到一边。 仿佛刚刚哭天抢地的不是自己一样。 “控制？谁能控制我？而且我明明是在做好事。” “是啊，做了件‘好事’。那些黑帮都疯了一样在学校外面蹲点，想把你抓出来。学校没办法，只能让我们全部回家上网课，开视频的那种……我最讨厌这种课了。” 哈莉落在了说话的黑白制服女孩身上。 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格温？” 第253章 地狱厨房黑帮联盟 女孩拉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正是格温·史黛西。 “哦，我的天！真的是你啊！”哈莉开心坏了，一把将两个女孩拉进阁楼，然后“砰”的一声把铁门关上。 她兴高采烈地搂着她们的肩膀。 转向一脸懵逼的帕梅拉，骄傲地介绍道： “忘了介绍了，这两位，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 “……你好？” 格温和卡拉有些尴尬地朝着帕梅拉笑了笑。 帕梅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两个大名鼎鼎的年轻超级英雄，又看了看旁边的哈莉，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她揉了揉太阳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幽灵蜘蛛和女超人……会有你这样的老师？我的上帝……我们国家的教育系统，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我做老师的时候是很称职的！卡拉你说是不是？” “嗯……你老是把我叫到办公室聊八卦……” “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的男友……”哈莉说到这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是我们三个的男友是同……” “有危险！” 就在这时，格温脸色突然凝固，打断了哈莉。 她后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一种强烈的嗡鸣声在她脑子里炸开。 “趴下！”格温大吼一声。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 一声尖锐的呼啸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轰——！” 一枚火箭弹狠狠地撞在了阁楼的外墙上。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吞噬了一切。 木屑、石膏和玻璃碎片像暴雨一样四散飞溅。 哈莉和帕梅拉脚下的地板猛地一颤，随即整个塌了下去。她们感觉自己像是踩空了一样，瞬间失重。 “啊——！” 哈莉尖叫着，在一片混乱和烟尘中向下坠落。 帕梅拉手臂一挥，无数粗壮的藤蔓从她身下破出，相互交织成安全网接住她和哈莉，缓冲了下坠的力道。 而另一边，卡拉根本不需要躲。 爆炸的气浪和碎石打在她身上，就像是微风拂面。她一把抓住格温，双脚一点，直接撞穿了另一面墙壁，稳稳地落在了隔壁公寓的屋顶上，占据了制高点。 阁楼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浓烟滚滚，呛人的火药味和尘土味弥漫在空气中。 帕梅拉搀扶着灰头土脸的哈莉，从废墟里走了出来，站到被炸开的缺口边缘。 哈莉一边咳，一边吐出嘴里的灰。 “呸呸！竟然用RPG打老娘的房子？太没礼貌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 当她们朝楼下看去时，两人都愣住了。 楼下的街道，已经彻底被堵死了。 十几辆黑色的轿车和面包车打着刺眼的大灯。 光柱在弥漫的烟尘中晃动。 车门大开。 上百个手持武器的男人黑压压地站满了整条街。 他们有的穿着昂贵的西装，有的穿着皮夹克。 还有的穿着一身漆黑的忍者服，只露出一双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到极点的火药味。 哈莉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楼下的人群。 “哦，瞧瞧，瞧瞧都谁来了……” “金并的人，俄罗斯黑帮……还有那边……哦，是手合会的忍者，这帮家伙最烦人了。还有爱尔兰人……” 地狱厨房里能叫得上名号的帮派，几乎都到齐了。 他们把这栋楼围得水泄不通。 哈莉看着这壮观的场面，不解地挠了挠头，转向帕梅拉，一脸困惑地问：“我们竟然惹了这么多人吗？” 帕梅拉的脸都绿了。 她盯着哈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是你，不是我们。” …… 欧洲，特兰西瓦尼亚。 万达格山脉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其中最险峻、最偏僻的山峰上，坐落着一座神殿。 它并不宏伟。 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没有高耸入云的尖塔。 那神殿由黑色的石头建成，仿佛是直接从山体里野蛮地生长出来的，一半的建筑都嵌在岩壁和冰雪之中。 此前，苏墨刚离开嘉颖的房间。 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地球的另一端席卷而来。 那股力量充满了混乱、疯狂和……悲伤。 是旺达。 他想都没想，立刻调转方向，朝着源头飞去。 神殿的大门敞开着，像一个黑暗的洞口。 苏墨走了进去。 里面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空气又冷又干，带着一股陈旧的石头味道。 苏墨看到，每一面墙上都刻着巨大的壁画。 画上全都是同一个女人。 她头戴一顶造型诡异的王冠，双眼散发着红光。一幅画里，她伸出手，现实像玻璃一样在她面前碎裂。另一幅画里，无数人在她脚下跪拜，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苏墨看得有些出神。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阵石头摩擦的声响。 是大厅角落里的四座石像。 原本是低着头的祈祷姿势，现在，脑袋慢慢抬了起来。石质的眼眶里，亮起了和壁画中一样的红色光芒。 它们动了，沉重的脚步声在地面上踏出“咚、咚”的闷响，从四个方向，一起朝苏墨冲了过来。 这些怪物每一个都比浩克还要高大。 身上散发着古老的魔法气息。 放在外面，任何一个都够复仇者们头疼好一阵子。 但在苏墨眼里，也就那么回事。 还没等那些石像靠近，无数漆黑的共生体触手就像毒蛇一样，从地面和墙壁的阴影里猛地窜出。它们瞬间缠住了石像的四肢和脖子，猛地向后一扯。 “咔嚓——”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四座石像被拖进了黑暗里，连一块碎片都没剩下。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苏墨继续往神殿深处走，“旺达，你在这里吗？” 穿过大厅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苏墨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了旺达。 她正蜷缩在走廊尽头一个王座的下面，抱着膝盖。 把脸埋在手臂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看起来那么无助和可怜。 苏墨放轻了脚步，慢慢走上前。 “旺达……” 他刚开口，蜷缩在地上的旺达猛地抬起头。 朝他扑了过来！ 她的脸已经完全变了样。皮肤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一样，紧紧地贴在骨头上，眼眶深陷，里面燃烧着两团猩红的火焰。那根本不是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骷髅头。 第254章 绯红女巫 面对“丧尸旺达”的攻击，苏墨抬手便轻易挡下。 看着眼前这张恐怖的骷髅脸，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厌恶，只有化不开的怜惜和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实在想不通。 旺达为什么要去碰那本该死的黑暗神书。 她已经有了混沌之力。 这世上还有什么麻烦是解决不了的？ 苏墨的手指轻轻探出，试着去触碰那张扭曲的脸。 可指尖碰到的瞬间，他脸色骤变。 空的。 什么都没有。 就像摸到了一团空气。 也就在这一刻。 神殿上那些古老的符文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数道粗壮的猩红锁链从符文里呼啸窜出，以一种无视物理规则的速度，将他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身后，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温热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 “我在这儿。” 一个熟悉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吹气。 苏墨瞳孔一缩。 黑暗自他体内轰然引爆， 似乎要将这整座宫殿连同这片空间一同吞噬。 归于虚无。 漆黑的能量夹杂着紫色疯狂扩散，可在碰到墙壁的刹那，却被一股更加霸道的猩红光芒硬生生顶了回去！ 黑暗与猩红。 两种足以灭世的力量，在小小的神殿内疯狂对撞。 空间像张薄纸被反复撕裂又强行缝合，墙壁上的石刻在扭曲中化为流沙，又在下一秒重塑成怪诞的形状。 整条万达格山脉在这无声的交锋下剧烈颤抖！ 雪崩从山顶咆哮而下！ 苏墨心中惊讶无比，旺达此刻的实力，在黑暗神书和混沌之力的双重加持下，竟然能与他不相上下！！！ 短时间内，他毫无挣脱的可能。 “你这是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吗？马克西莫夫。” 苏墨微微皱眉。 这只是旺达的一个玩笑？他无法欺骗自己。 海拉敢把他捆起来，现在已经被他吊到树上去了。 “你，你叫我什么……” 身后的温软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那双搂着他脖子的手臂，也缓缓松开了。 旺达绕到他的面前。 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再也没有刚才那种掌控欲。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漂亮的红棕色大眼睛里，竟慢慢噙满了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 她就那么站在他面前，不说话，只是无声地哭。 那副样子，是苏墨从未见过的委屈和悲伤。 苏墨最见不得这个，心里叹了口气。 “……旺达，告诉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找黑暗神书？” 旺达吸了吸鼻子，抬手胡乱抹掉眼泪。 她手指一翻，一本古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书籍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书的封面上刻着诡异的符号，多看一眼，就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一点点抽走。 黑暗神书。 苏墨立刻就认了出来。 他知道这书上的黑魔法很强。 但单凭这本书，绝对不可能把他困到这个地步。 真正棘手的，是旺达与生俱来的混沌之力。 “我想给你看样东西……”旺达轻声说。 下一刻，神殿的半空中。 一个又一个红色的能量球体慢慢浮现。 它们飘浮着，彼此之间用纤细的红色能量线连接。 很快就布满了整个空间。 每一个球体里面，都有一段不断循环播放的影像。 苏墨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一个球里，是十几岁的他和十几岁的旺达。 两个人并排坐在一家快餐店里，脑袋凑在一起，共用一根吸管喝着一杯奶昔，笑得傻乎乎的。 另一个球里，是二十出头的他。 正坐在公寓的地板上，有些无奈地看着旺达施法。 她好像搞砸了什么，弄得满屋子都是飞舞的羽毛，而他只是笑着摇头，伸手帮她理顺了那股失控的魔力。 还有一个球里，是看起来更成熟的他们。 牵着手走在秋天的公园里，脚下是金黄色的落叶。 画面有很多。 记录着他们从少年到青年的每一个温馨瞬间…… “你看到了吗？苏墨，”旺达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梦幻般的颤音，“在别的世界里……我们很幸福。而且……不管在哪个世界，都……都只有我们两个人……” 在拿到黑暗神书之前，旺达根本生不出这种独占的念头。 她知道苏墨身边有很多人，她只是其中一个。 但现在。 这本书把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放大了无数倍。 当然，这并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的私欲。 旺达为自己开脱。 她从书中了解到了深渊的存在。 终于确定了，自己所害怕的未来是真实存在的！ 苏墨肯定有一天，会因为追求力量被深渊吞噬…… 所以…… 把他永远地留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只有自己才能看住他，不让他接触深渊一分一毫。 “这些画面……” 苏墨眉头紧锁。 这些画面是真实存在的吗？ 那些真的是自己？ 强如奥丁，在广阔的多元宇宙中也有着无数变体。 黑暗之神纳尔则是贯穿了所有宇宙的唯一存在。 那他自己呢？ 旺达敏锐地察觉到了苏墨脸上的疑惑和动摇。 她走上前一步。 “不管怎样，最后走到一起的只有我们，就像我之前说的，这就是命运，我们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 苏墨沉默了几秒，缓缓摇了摇头，“不。” 他的神情重新变得清明。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每个世界都有一个我和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我更应该活出属于我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人生，而不是去复制别的人生的剧本。” “再说了……” 他顿了顿，看着旺达。 “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看的这些，是不是编出来骗我的？我不信，在每一个多元宇宙，我们都能在一起？” 事实上，苏墨能猜得出来这是旺达的障眼法。 拜托，他可是个穿越者啊。 “当然！” “我们当然在每个宇宙都在一起！” 旺达被他怀疑的语气刺激到了。 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们还……还生了孩子呢！” “孩子？！” 苏墨惊讶地看着她，“孩子叫什么名字？” “嗯……” 旺达的表情僵住了。 正如苏墨猜的那样，这些画面都是她编造的。 整个多元宇宙都没有第二个他。 旺达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出两个好听的名字。 “他们叫……叫……” 如果随便起，如果以后真的和苏墨有了小宝宝，岂不是真要叫那个名字了……旺达对孩子的事看的很重。 叫什么呢？ 旺达的视线开始躲闪，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我还没看到那部分呢。” “哦~~~” “还可以这样啊？” 第255章 如何欺骗一个女巫 苏墨心里明白了。 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旺达。 只是现在，她心里藏了一个秘密，一个和自己有关的秘密。那本该死的黑皮书把她心底最深处的念头给挖了出来，还放大了无数倍，让她变得……有点偏执。 苏墨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警惕，顿时软了下来。 “好吧，好吧，可能……可能是我们还没到那一步。毕竟我们还只是朋友呢……看不到孩子的名字也正常。” “朋，朋友……” 旺达愣了好久，苏墨说的好像也没错。 她不像娜塔莎、芭芭拉那么勇敢，也不像卡拉那么没心没肺。每次和苏墨待着，都是他主动找她聊天。自己默默地想帮助苏墨，他也不知道，也不是很支持…… “我不在乎别的世界什么样，我只在乎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 旺达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 “我的意思是，我只在乎站在这里的我眼前的你。” 苏墨的眼神变得无比深情，声音也带上了蛊惑人心的磁性。旺达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愣了神。 这是什么意思？ 表白？ 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 旺达下意识地扒拉了一下衣服，又理了理微乱的头发。但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她瞥了眼悬浮在身侧的黑暗神书，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立刻将它收了回去。 苏墨都看在眼里，心想自己真是个渣男…… “那些影像，不管是真是假，对我来说都像是在看一部很无聊的老电影。我想要的，是我们自己的故事，不是去照着别人的剧本演一遍，你能懂我吗？旺达……” “我懂，我懂你~”旺达开心极了，眼里的红色光芒慢慢褪去了一些，恢复了更多属于她自己的神采。 “刚刚……”她小声地问，“你有没有在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苏墨笑了笑，那笑容很干净，很温暖，“你只是……缺少了一点安全感，对不对？没关系，我就在这里。” 他缓缓低下头。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 气息暧昧到了极点。 “可以吗？” “可，可你说我们只是朋友……” 旺达咬着嘴唇，耳根泛红，害羞地避开了视线。 “说出那句话后我在心里忏悔好几次。” “从刚见面的那一眼，我就没想和你只做朋友。但如果直接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被当成邪恶触手怪吧？” 苏墨低声调侃。 “也对……” 旺达的脸颊彻底烧了起来。 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然而。 预想中的温热触感迟迟没有落下。 她疑惑地睁开眼。 苏墨正坏笑着看她，眼神里满是戏谑。 “你这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的意思？” “过分~！” 旺达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 下一秒，苏墨的脸庞便在她的视野里无限放大。 这个吻很轻，很柔。 苏墨能清晰地感觉到，捆缚在他身上的猩红锁链，随着旺达心神的失守正在一寸寸地变松、能量在衰减。 成了！ 苏墨心里默念。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能脱困的时候。 旺达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往后退了一小步，和他拉开距离。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她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那偏执的感觉又回来了。 “什么事？” “答应我，你不会离开这座神殿。” 旺达一字一句地说。 “永远都不要离开。如果你从这里走出去……” “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会从每个宇宙里消失，彻彻底底地，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甚至忘记我……” 苏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沉默地看着她。 他知道，旺达不是在开玩笑。 这本书，这种力量，真的能让她做到这种事。这已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种“你不理我我就不跟你玩了”的威胁，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带着毁灭气息的警告。 苏墨不想骗她，真的。可眼下这情况，他被绑得结结实实，旺达的力量又和他不相上下，硬来根本没用。 当初他被海拉捆在世界树上。 如果不是世界树因他的力量发生异变，他根本跑不掉，天知道那个疯女人会对动弹不得的他做些什么。 旺达虽然不会像海拉那么饥渴难耐。 但危险程度更甚。 见苏墨迟迟不回答，旺达眼里的光又黯淡下去。 她以为是自己的话还不够有分量。 猛地扑上来， 双手捧住苏墨的脸，用尽全力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和刚才完全不同，带着一丝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疯狂，“答应我……求你。”她在喘息的间隙里哀求着。 然而，这个吻。 反而让苏墨心里最后的那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旺达似乎感觉到他的默许，心里一松。 环绕在神殿里的猩红能量，包括捆着苏墨的锁链， 在这一瞬间彻底消散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 苏墨猛地睁开了眼睛！ “唰——！” 无数漆黑黏稠的共生体触手从他背后轰然爆开，像一张捕捉猎物的巨网，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反过来将旺达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吊在了半空中。 “抱歉了，旺达……”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只要答应我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旺达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背叛感。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混蛋！！！” “我恨你，苏墨！！！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疯狂地挣扎起来，猩红色的混沌魔力在她周身轰然爆闪，像一颗颗星在爆炸，不断冲击着黑色的束缚。 束缚她的共生体触手被瞬间化为灰烬。 但又有无穷无尽的触手从虚空中涌出，更加坚固。 这还没完，纯黑的触手表面，迅速浮现出无数条狂暴的紫色魔能纹路，那是来自多玛姆的力量！得益于黑死剑，这股力量苏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紧接着，一道道繁复而精密的金色魔法阵图在触手周围凭空出现，像烙印般刻了上去，那是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级束缚咒！ 此时的苏墨和旺达的实力在伯仲之间。 谁先动手，谁就占了先机。 她需要时间才能挣脱，而苏墨不会给她这个时间。 “别挣扎了，旺达，我很抱歉……” 苏墨看着她暴怒又委屈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 他慢慢飞到她面前，和她保持在同一个高度。在旺达愤怒的注视下，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温柔地吻了上去。这个吻很轻，带着浓浓的歉意。 旺达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狠狠咬了苏墨一口。 “骗子！” 里面没有血…… 苏墨抹了下嘴唇，伤口被瞬间治愈。 “你可以骂的再狠一点。” “混蛋！” “只有这些了？” “你现在不太对劲，旺达，你被那本书影响了。” “我没有！！我已经学完了维山帝之书……”旺达眼泪流了下来，声音又软了下来，“相信我好吗？相信我。”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学黑暗之书？”苏墨问。 “我，我不能告诉你……” “不想让我知道，又想把我困在这里……旺达，你知道的，我不会答应。”苏墨叹了口气，“你先冷静一下。我去找个专业人士来帮你解决问题。相信我，好吗？” 说完，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转身，再无半分犹豫。 化作一道黑影，朝着神殿之外决然而去。 神殿内，被吊在半空中的旺达，眼神愈发危险。 “修改现实的能力……你不会喜欢的……” 第256章 哈莉被捕 地狱厨房，西区的码头。 海风吹来，带着一股咸腥味和柴油的臭味。哈莉、帕梅拉、格温和卡拉四个从一堆生锈的集装箱后面跑出来。她们身上都沾满了灰尘和碎屑，看起来有些狼狈。 “哈！终于甩掉他们了！” 哈莉一屁股坐在一个缆绳桩上，得意洋洋地笑着。 “我就说嘛，那帮连垃圾分类都不会的笨蛋，怎么可能追得上我们。” 帕梅拉靠在一旁的集装箱上，累得话都不想说，只是给了哈莉一个白眼，“拜托！我们刚刚被上百个人用冲锋枪和RPG追着打，逃了八个街区！差点没命了。” “……要我说，干嘛非要留他们的命……” 哈莉看了眼格温和卡拉，压低声音抱怨道。 要不是她们说什么不能杀人，她堂堂女毒液又岂会这么狼狈……难道……这就是她当不了超级英雄的原因？ 反正不管怎么样。 今晚过后，她地下女王的人设算是崩了。 “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这里太开阔了，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格温警惕地看着四周。 “格温说得对，”卡拉点了点头，她拍了拍身上的灰，但那身红蓝制服一点褶皱都没有，“老师，我们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了，神盾局的人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又带着些许傲慢的声音从她们头顶传来。 “不，不是在路上，是在天上。” 四人猛地抬头。 一个女人悬浮在半空中。 她全身都包裹在耀眼的金色光芒里，像一个小太阳，把整个码头都照亮了。那光芒太刺眼，让人看不清她的脸，但那身标志性的红蓝金战衣，卡拉不会认错。 惊奇队长，卡罗尔·丹弗斯。 在坤塔尔和山达尔星时，卡罗尔帮助过她和旺达。 她怎么会在这儿？ 超级大脑让卡拉想起了卡罗尔合不拢嘴的画面。 坏了！她是来找苏墨报仇的！？ 哈莉的嘴巴张成了“O”型，“哇哦……又来一个超人？不过她这个……特效有点太闪了，晃得我眼睛疼。” 几乎在同一时间，阴影里走出了两个人。 “这里很热闹啊……”希尔穿着一身黑色的特工制服，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朝下。娜塔莎站在她身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表情。 希尔的目光扫过格温和卡拉。 “姑娘们，派对结束了，不要再助纣为虐。” “等一下，希尔，”格温立刻站了出来，挡在哈莉前面，“这事有误会。她们不是故意的，她们只是想……” “想把地狱厨房炸上天？”娜塔莎挑了挑眉，打断了她的话，“跟‘超级罪犯’扯上关系，对你们在公众眼中的形象可不太好哦，格温。这些事交给大人处理吧。” “要把她们关进监狱吗？”卡拉问。 帕梅拉揉着太阳穴，小声对哈莉说：“完了，复仇者都来了……我们死定了，哈莉，这次真的死定了。” 哈莉却一点都不怕，反而对希尔两人挥了挥手。 “嘿！我认罚，把我关进苏墨房间里就好。” “我可是他的小布丁~~~” 卡罗尔眉头紧皱：“恶心！” 卡拉：“我不想管她了……” 格温：“我也是。” 娜塔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和苏墨有关系。 看向身边的希尔，她也是一脸的无奈…… “……所以，他人在哪儿？” 卡罗尔缓缓降落，身上的金光也收敛了一点。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除了卡拉，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女人也和苏墨有关系？希尔忽然感觉有点荒唐，现在算什么，内斗！？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 天边忽然亮起一道妖异的红光！ 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猩红色光波，仿佛凭空出现，从东边的天际线无声无息地一扫而过。 穿过高楼！穿过街道！穿过了码头上的每一个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脑袋嗡的一下。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出现了零点一秒的扭曲和重影。 “嘶……” 希尔猛地晃了晃脑袋，她感觉到，先前旺达为了帮她消除黄水晶副作用而留在她体内的那股混沌之力，竟然在这一瞬间被完全中和、抹除了。 好在黄水晶已经没了，她不至于再次忘记苏墨。 不过，现在的情况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她立刻看向身侧。 “你有感到身体不舒服吗？娜塔莎。” “……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娜塔莎皱眉摇头，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刚才那一瞬间，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改变了。 格温、卡拉、哈莉、帕梅拉四人也是一脸懵。 面面相觑。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某种精神攻击武器？ 可为什么一点后续影响都没有…… 虽然想不通。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要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了。 希尔当机立断：“各位，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既然你们都是苏墨的……”她看了一眼理直气壮的哈莉和表情不善的卡罗尔，“朋友，不如先找个地方坐下聊？” “聊天就不必了。” 卡罗尔忽然公事公办起来，她的手指指向了哈莉。 “按照神盾局条例，我要带她回去接受调查。” 卡罗尔的姿态很明确，她不是在商量，那股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恒星。 希尔是个极其理性与务实的人，绝不会为了哈莉，就让自己和格温她们站到神盾局的对立面，那太蠢了。 她朝格温和卡拉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过来。 “娜娜，麻烦你了……” 娜塔莎心领神会，来到卡罗尔身侧，掏出证件。 “九级特工，认得吗？” 卡罗尔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纽约深夜的街道上。 车窗外，霓虹灯的光芒像彩色的雨水一样向后流淌，在车内投下变幻不定的光影。 刚刚码头上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消散了，但车里的空气依旧沉默得有些压抑。格温和卡拉坐在后座，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担忧和困惑。 “好了，姑娘们，放轻松点。”希尔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们一眼，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神盾局不会对哈莉怎么样的，最多就是走个流程，老一套了。记录一下她的能力信息，评估危险等级，然后……尝试着招揽她……” 希尔顿了顿。 “如果她真和苏墨有关系。尼克那个老狐狸肯定会好吃好喝地供着她，想尽办法从她嘴里套点情报出来，哈莉和她的朋友，接下来估计会过上不错的日子……” “至少比在那个阁楼里强。” 车内又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格温和卡拉又对视了一眼。 她们的脑子里同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最后，还是格温忍不住，她身体微微前倾，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我想问一下……这个苏墨，是谁啊？” 第257章 修改现实，混沌魔法的伟力 吱——嘎——！ 一阵极其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空。 希尔猛地一脚踩停了车。 巨大的惯性让所有人都往前狠狠一冲。 安全带勒得人生疼。 希尔僵硬地转过头，眼神盯着后座的两个女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你问……苏墨是谁？” “呃……是啊。” 卡拉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我们……应该认识他吗？他很有名？” …… 纽约，格林威治村，布利克街177A。 圣所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关上，将外面的喧嚣隔绝。 室内，柔和的灯火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但气氛有点怪。 苏墨和古一坐在大厅中央的沙发上，说着话。 芭芭拉则像个小偷一样。 躲在楼梯的拐角。 只探出半个脑袋，偷偷地打量着苏墨。 谁懂啊？ 她不过是去上了个班，回来之后，就有一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出现在家里，说他是自己的老公。芭芭拉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所以……是旺达修改了全世界人对我的认知？” 苏墨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疲惫。 古一点了点头，“以她现在的实力，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卡玛泰姬的古籍里也记载过类似的魔法……” “不过，这种大规模的施法，肯定会让她本人陷入一定程度的虚弱。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受到了影响，拥有特殊精神防护的人，也许不会被波及，例如我。” “可恶的旺达……算了，怪我没把她捆结实一点。” 苏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刚刚说，她学完了维山帝之书。”古一忽然问。 “嗯，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就麻烦了。” 古一表情严肃，“维山帝之书代表秩序与真理，这意味着，旺达现在所表现出的行为，并不是单纯被黑暗神书腐蚀的结果，而是她内心最真实想法的体现。” “就算你让她不再接触那本黑暗神书，也无法解决根本问题。最关键的，是让她自己的想法发生改变。” “我明白。” 苏墨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古一。 “其实我有件事想问你…… “旺达一直对我隐瞒的那个秘密，你知道，对吗？” 自从苏墨打退多玛姆之后，旺达就一直跟着古一学习魔法，这很奇怪，她一般都是在圣所内自学的…… 现在想来，两人恐怕是共享了什么秘密。 而且，黑暗神书那么重要的东西。 它的位置，百分之百是旺达从卡玛泰姬得到的。 苏墨不相信古一会不知道。 古一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其实你……” “其实……我就是纳尔，对吧？” 苏墨平静地替她说了出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古一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了。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了解我自己的身体。” 事实上，苏墨一直在思考。 他究竟只是一个共生体，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特别是在吞噬了整个坤塔尔星之后，这种怀疑就更深了。毕竟，封印着纳尔的星球就那么没了，而那个传说中的共生体之神纳尔，连个影子都没出现过…… 就算苏墨再怎么心大，也会有这方面的猜测了。 “不是，你们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苏墨忽然顿住了，随后像是想通了什么，半是认真半是调侃，“我明白了，说来说去，你和旺达该不会都觉得，我一定会变成那个你们口中的宇宙暴君吧？！” “所以才会防着我？” “难怪……难怪旺达要把我关在黑暗神殿。” 联想到奥丁所说的，深渊会让他“黑化”的事情。 苏墨“明白”了一切。 “是不是我永远不去碰深渊，你们才能安心？” 他这副模样让古一很生气。 不仅是生气，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委屈。 “你不去找它，它就不会来找你吗？！” 古一猛地站起身，少见的用严厉的语气喝止他。 “如果你遇到了更大的危机，一个你不得不动用那份力量才能解决的危机呢？旺达学习黑暗神书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困住你！她想帮你，只是选错了方法。” 古一的话像一盆冰水，浇醒了苏墨。 苏墨平复了一下焦躁的心情。 “我承认，在知道这个秘密后，我对你有过防备。” 古一又接着说，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我害怕看到的那个画面成为现实。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面对希尔……” “抱歉……”苏墨顿了顿，“等等，你看到了什么画面？什么叫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跟希尔有什么关系？” 古一：“……” “难不成你……”苏墨表情震惊，“不会吧……” “我肯定不会的！”古一怒了。 “谁知道……” 这时，圣所沉重的雕花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希尔带着格温和卡拉走了进来。 格温和卡拉看向苏墨，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困惑。 “可恶的旺达……” 苏墨恨不得现在就把旺达按在腿上狠狠打屁股。 “拜托，帮我照顾好她们，算我欠你个人情。” 他对古一说道。 说完，转身就要越过格温几人离开。 被她们这么看着，苏墨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 一双柔软却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苏墨回过头，脸上写满了惊讶。 “希尔？！” “你……你还记得我？” 要知道，关于“失忆”的戏码，希尔是有前科的。 苏墨根本没想过希尔还能记得他。 这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好在，这一次我没有忘记你。”希尔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让人安心。 “你需要我的帮助，对吗？你肯定需要。” “……的确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苏墨想了想，捧着她的脸，“去找琴帮忙，她体内有凤凰之力，大概率不会被旺达的混沌魔法影响……” “斯凯还在来世，她估计也……总之你和她联系吧。” “对了，娜塔莎怎么样，还记得我吗？” “……我不知道。”希尔抬起头，幽幽地瞪了苏墨一眼，“她去神盾局，给你那个‘小布丁’办保释手续去了。” “小布丁……哦，哈莉啊。” 苏墨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 严格来说，他和哈莉只是志同道合的跑友…… 苏墨看向还是一脸懵的格温和卡拉，转移话题，“还有这两个家伙，尤其是卡拉这个笨蛋，好好学习。”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注意安全。” 话音落下，苏墨低头与希尔深深地吻在一起。 良久，唇分。 他轻轻拉开希尔的手，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身形一闪。 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圣所之外。 “格温，这个人好过分！他竟然说我们是笨蛋！” 卡拉鼓起嘴，不满地抱怨道。 格温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了希尔的身上。 直觉告诉她，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肯定有关系。 “你们很好奇是吧……” 希尔看着两人困惑的脸，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太复杂了。 跟她们解释只会让事情更乱，还不如…… 她干脆利落地说：“你们也看到了，他是我丈夫。” 听到这话，格温沉默着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自己会觉得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原来“姐姐”的丈夫啊。 “What！？” 一声惊呼从楼梯拐角传来。 芭芭拉冲了出来，整个人都傻了。 那个超级帅哥刚刚明明说他是自己的老公啊！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这，这这这，难不成自己是小三！？不对，也可能是这个叫希尔的女人才是小三！ 想到这里。 芭芭拉看向希尔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古一扶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第258章 西景镇 新泽西州，西景镇。 一辆樱桃红色的别克敞篷车驶过小镇入口的牌子。 阳光灿烂得有些不真实，街道两旁的房子都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片杂草。 车后绑着一串叮当作响的易拉罐。 后备箱上用白色颜料认真地写着“Just Married”。 车里放着一首欢快的七十年代老歌。 “我们到了，亲爱的。” 苏墨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握着方向盘。 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 旺达穿着洁白的婚纱，头纱被风轻轻吹起。 脸上带着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幸福，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身边人的爱意。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终于到了，我们的新家。” “着急了？” “才没，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时间，只是有点激动。” “这点我赞成。”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甜蜜到发腻的笑容。 车停在一栋典型的美式郊区小屋前。 苏墨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旺达打横抱起。 “哦~！” 旺达惊喜地轻呼，双手环住苏墨的脖子 他抱着她走进新家。 客厅里。 音乐不知从哪里响起，换成了一首舒缓的华尔兹。 旺达搭上苏墨的手，随着音乐轻轻摇摆，抬起头，眼神痴痴道：“你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丈夫。” …… 时间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三天后。 旺达系着围裙，头发盘起。 俨然一副完美的家庭主妇模样。 “早点回来，亲爱的。” 她踮起脚尖，在门口给了苏墨一个告别吻。 “嗯。” 苏墨走了。 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旺达站在客厅中央，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 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一切都那么完美。 她转过身。 目光落在厨房墙壁上挂着的一本翻页日历上。 今天的日期上，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她忘了这代表着什么…… 咚，咚，咚。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旺达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波浪头女人。 “嗨，亲爱的！我是艾格妮丝，住在你右边的邻居……哦不，是我的右边，从你这边看的话，是左边。真是不好意思，原谅我没有早点过来欢迎你来到这个街区，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呀？”艾格妮丝很热情。 “我叫旺达。” “旺达……哦，一个好名字。” 艾格妮丝的眼睛好奇地往屋里看，“天呐，你这么快就安顿好了？请了搬家公司吗？” “嗯，当然，这些东西可不会自己长腿跑过来。” 旺达开玩笑道。 “那倒是。不过，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呢？我不是说这有什么不好，只是……你知道的，这里大部分都是家庭主妇。” “我不是单身。”旺达立刻回答。 “哦？抱歉，亲爱的，我没有看到你的戒指。” 艾格妮丝的目光落在了旺达的手上。 旺达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空空如也。 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我确定我是结婚了的，和一个……非常非常完美的男人。而且，今晚我们还要庆祝一个特殊的日子。” “哦？是某人的生日吗？我的生日也快到了，不过我确定拉尔夫是不可能记得的，我真的好羡慕你们。” “不，不是生日。” “可今天也不是什么节假日。” “也不是节假日。” 艾格妮丝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是纪念日？” “……嗯！没错！” 旺达很喜欢这个说法，“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噢，那真是太棒了！几周年纪念？”艾格妮丝笑着追问，话里话外总是在不断地引导着什么。 旺达歪着头想了想，脸上是幸福的迷茫。 “我感觉……我们就没分开过。” “那可真是浪漫，那你计划得怎么样了？” “你指的是？” “当然是你们的特别之夜啊！” “虽然，像你们这样年轻又恩爱的人，可能根本不需要做太多的事，但做些准备总是很有趣的，对吧？” “哦！我想起来了，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一篇非常棒的文章，标题叫……叫什么来着……哦，对，‘怎么对待你的丈夫才能永远留住他’。” 艾格妮丝突然变得很激动，她拍了一下手，“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去把它拿过来！那一定会很有趣的！” …… 另一边。 苏墨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警服，衬衫的领口扣得一丝不苟。 阳光下，他胸前的警徽闪闪发光。 他坐在巡逻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一排排整洁的房子和完美的草坪。一切都很好，非常好。 他的搭档诺姆握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说真的，搭档，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才刚搬来这个镇子几天啊？马上就当上了警官，头儿肯定是非常看好你，你简直就是我们西景镇的明星。” 苏墨转过头，对着诺姆笑了笑。 “也许吧，可能我天生就适合干这个。”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甜美女人的声音。 “呼叫巡逻车，琼斯太太家的猫又爬到树上下不来了，需要帮助。地址是榆树街23号。” 诺姆一拍方向盘，“得，我们的英雄又有活干了。” 车很快停在了一栋房子前。一个围着围裙的女人焦急地指着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橡树。“哦，警官，你们可来了！我的小宝贝咪咪就在上面，它不敢下来！” 苏墨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 一只橘猫正可怜兮兮地扒在树枝上。 他脱下外套，递给诺姆。 然后走到树下，只是稍微一蹬腿，身体就轻盈地窜了上去，稳稳地抓住树干，三两下就爬到了猫的旁边。他轻松地抱住那只受惊的猫，然后又平稳地落回地面。 整个过程快得有点不正常。 “天呐！你真厉害！” 琼斯太太抱着猫，激动地喊着。 苏墨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 他看着自己干净的双手，心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在他脑子里蔓延。 为什么是个警察？ 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叫西景镇的地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259章 婚后生活：结婚纪念日 咖啡店的门廊下，一条长队已经排到了人行道上。 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 空气里飘着浓郁的咖啡香和甜腻的烘焙气味。 诺姆下了车，很自然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看来我们得等一会儿了。起码要半个小时我猜。” 他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苏墨看着这条长队。 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这感觉不对，非常不对。 他的视线扫过人群，注意到一个穿着黄色毛衣的男人。那男人刚从店里走出来，拿着一杯咖啡，然后……绕了个圈，又站回了队伍的最后面，就在诺姆身后。 苏墨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么爱喝？ 奇怪，但好像也合理。 也许……他就是特别爱喝咖啡？ 苏墨把这个念头压下去。 但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服和胸前的警徽。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诺姆，你喝什么？” “我？拿铁就好，我每天都喝这个。” “站着别动。”苏墨嘴角一勾，直接迈开步子绕过整条队伍，无视了那些奇怪的眼神，推开了咖啡店的门。 他走到柜台前。 只有一个年轻的店员在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咖啡机。 “抱歉，打扰一下。”苏墨出示了一下警官证，“有点公事。我想问你几个问题，顺便……给我来两杯拿铁。” “哦，好的。” 店员茫然地抬起头，点了点头。 苏墨靠在柜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 店员一一回答。 苏墨看着她把咖啡做好，然后拿了过来。 “看来是我搞错了。感谢你的配合，你帮大忙了。” 他端着两杯咖啡走出店门，来到还傻站在队里的诺姆面前，把其中一杯递给他，“你的拿铁，走吧。” 诺姆目瞪口呆，这不太好吧…… 苏墨却不以为意。 “恐怖分子可不会在你买咖啡的时候停止犯罪。” …… 此时，家中。 艾格妮丝拿着杂志，大喇喇地坐在旺达家的沙发上，旺达则拿着一个小记事本，很认真地准备做笔记。 “好吧，亲爱的，让我们来规划一下这个大日子。” “一个成功的周年纪念晚宴需要氛围，而氛围的第一要素，毫无疑问，是音乐！所以，你们婚礼的时候第一支舞的曲子是什么？或者是最有印象的一支歌曲。” “曲子……” 旺达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茫然。 她努力回想，脑子里有苏墨穿着西装的英俊模样，有她自己穿着婚纱的喜悦，却没有婚礼上的细节。 “我好像……想不起来了，当时的氛围很安静。” “哦不不不，那可不行！一点音乐都没有也太尴尬了。”艾格妮丝夸张地摇着头，“别担心，我那里有的是唱片，回头给你拿几张过来。” “好了，下一个议题，也是最重要的，诱人之术！” “哦，这个我会。”旺达立刻自信地挺起胸膛，“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杂志上会怎么写，给我讲讲？” “乐意效劳！” 艾格妮丝把杂志凑近了些，照着上面的字念了起来，语气充满了戏剧性。 “‘当你想吸引他的目光时，你只需要在走进房间时，来一个优雅的、小小的绊倒，那样他就会像个英雄一样冲过来接住你！天呐~！这简直浪漫到骨子里了！” “还有别的吗？”旺达觉得有点好笑。 “嗯……让我看看……”艾格妮丝翻了一页。 “啊哈！有了！你还可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耳边悄悄说，‘亲爱的，你知道吗，单身汉的死亡率可是已婚男人的整整两倍哦。’” “这简直太浪漫了。”旺达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调侃道，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 夕阳的余晖把整个西景镇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 苏墨把警车停回警局。 “这里太安全了。” “这不是很好吗？大家和睦相处。”诺姆回道。 “……那倒也是。” 刚出警局，一个女人忽然走向苏墨。 她怀里抱着一大束鲜花，把她的脸完全盖住了。 “嘿，警官先生，要不要买一束花送给新婚妻子？我向你保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她开心的了。” “这倒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我全要了。” 苏墨笑了，他伸手接过花。 当花束移开，苏墨看清了女人的脸。 他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我应该认识你。” 说完，苏墨在心里给了自己一拳。 搞什么，他可是个有妇之夫了，怎么对她…… “你觉得呢？”女人俏皮地笑了笑，“好啦，不逗你了。你不会真的把我忘了吧？我是你表姐啊，笨蛋。” “哦！是表姐啊。” “我说呢，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苏墨恍然大悟。 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也跟着散了。 “你难道不打算邀请远道而来的表姐喝杯水吗？” 女人又道。 苏墨沉默了片刻。 “嗯……我想旺达应该不会介意的吧……跟我来。” …… 与此同时，屋子里。 旺达关掉了所有灯，客厅里只点着几根摇曳的蜡烛。她换上了件性感的白色居家服，面料很薄。胸前是深深的V字领，雪白的肌肤在烛光里透着诱人的光泽。 她嘴里念叨着：“诱人之术，诱人之术，诱人……” 一切准备妥当，她躲进了厨房里。 不多时，苏墨推开门。 “请进吧，你先随便坐，我去叫女主人出来。” 他拿着那束花，转身走进了卧室。 恰在此时，旺达从厨房踮着脚尖悄悄溜了出来。她看到“苏墨”背对她，于是从后面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听到旺达的声音，苏墨快速从卧室跑出来了。 同时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 整个客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旺达？你在干什么？”苏墨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亲爱的？” 旺达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触电一样收回手，这才看清眼前背对自己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短发女人。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双手死死地抓紧胸前单薄的睡袍，一下子躲到了苏墨身后。 女人回过头，“抱歉，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当旺达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一把抓住苏墨的胳膊，把他拉进了卧室。 “嘿，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墨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旺达想要问出的话没说出口，转而委屈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对不对？你还带陌生女人回家……” 苏墨是真的懵了，“特殊的日子？” “抱歉，我今天脑子很乱，像塞了一团棉花。” “哼，既然你忘了，那我也不会告诉你。” 旺达转过身，不想理他。 苏墨无奈地笑了笑，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一大束花。 “好吧，我承认我可能忘了点什么，但是……我可没忘了给我的漂亮夫人买花。”他用花束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旺达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苏墨凑过去，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她的气立马消了大半。 “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旺达最终还是问出了口，眼睛里全是试探。 “当然。”苏墨想都没想就回答。 旺达的心猛地揪紧了。 “她是我表姐啊。” 苏墨接着说，一边努力回想，“她叫什么来着？” “不重要。” 旺达打开门，以女主人的姿态看向客厅里的女人。 “欢迎你的到来，希尔表姐。” 第260章 天剑局 烛光晚餐在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氛围里结束了。 月亮挂在天上。 给院子里修剪整齐的草坪铺上了一层银色的光。 旺达送希尔到门口，空气有点凉。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那么在乎你。” “如果你需要地方过夜的话，镇子上有一家旅馆。” 旺达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只想让“表姐”快点走。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去找你，然后呢……你把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为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希尔语气有些激动，她想知道答案。 “我们结婚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旺达答道。 “结婚了？” “抱歉，没有通知你们。” 希尔的目光在旺达的手上扫了一下，“戒指呢？” “戒指……” 旺达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指，不想再聊下去了。 转身就往家门走。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温暖的灯光里，苏墨在等她。 希尔真的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旺达，人不可能永远活在自己编的梦里面。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住了他，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会醒过来的。到了那个时候，你打算怎么面对他？” “……”旺达没有回头，“很抱歉，希尔……” 回到屋里。 苏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黑白电视屏幕上，一个广告正在播放：“还在为烤焦的吐司烦恼吗？快来试试史塔克工业出品的烘焙伴侣2000！它能保证你的每一片吐司都烤得恰到好处！” 史塔克？他好像还欠自己的钱呢…… 等等！ 苏墨坐起身，怎么忽然会有这种荒唐的念头。 旺达关上门，“在想什么？” “表姐走了？”看到旺达回来，苏墨问道。 “嗯，希尔说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旺达窝进了苏墨的怀里，用脸颊蹭着他的胸口，闷声道：“你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亲爱的，我是说，所有的一切……” 苏墨被她柔软的身体和香气包裹，脑子里的违和感顿时消散大半，“当然喜欢……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旺达从他怀里坐起来，伸了个很可爱的懒腰，好像要把刚才的不愉快都甩掉，“我们可不是一对普通的夫妻，亲爱的，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对吧？” “那是当然，我的老婆可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女巫。” “嗯哼，我不是在说这个。” 旺达皱起好看的眉头，她伸出自己的左手，在苏墨面前晃了晃，“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结婚纪念日，也没有婚礼进行曲，甚至……连结婚戒指都没有呢。” “的确很可惜，我们应该把这些都补上。”苏墨把她重新搂到怀里，“今天就当做是我们的纪念日怎么样？” “是想纪念你的‘表姐’第一次来我们家做客吗？” 旺达故意鼓起嘴。 “嘿，怎么又别提到她了。”苏墨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回来的路上我有看到珠宝店，我的薪水还算不错，我再努力工作几个月，保证给你买一个最贵的……” “唔~你真好~~”旺达心里感动得不行，“但我才不要你那么辛苦呢。我想，我可以直接变两枚婚戒出来。” 她把自己的手和苏墨的手并排放在一起。 随着旺达心念一动。 两人的无名指上，凭空出现了两枚精致的戒指。 她举起手，对着灯光欣赏着戒指。 “我愿意嫁给你~” 旺达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墨，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你呢，愿意娶我吗？” …… 东景镇，一个同样普通的新泽西小镇。 联邦调查局的临时指挥车就停在这里，闪烁的警灯把周围的树林映得一明一暗。调查时，这里的警察和居民都异口同声地发誓，他们旁边从来没有什么西景镇。 吉米·吴探员看着面前的女人，感觉自己今天遇到的怪事又多了一件，“所以，让我再跟你确认一遍。” “我的线人，一个在证人保护计划里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追踪他的最后位置到了这里，结果两英里外的警察局告诉我，西景镇压根就不存在……” 莫妮卡·兰博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越过吴探员。 看向远处那个模糊的小镇轮廓。 “我的人调取了所有的卫星图像和市政记录，但凡是和‘西景镇’有关的信息，都好像被擦掉了一样。我们拨打镇上任何一个登记过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人接。” “说实话，我还以为来的会是神盾局的人。” “他们现在过得可并不好。” 天剑局，全称是知性世界观测与应对局。 他们的职责是监测和处理来自外星或者其他维度的威胁，保护地球免受宇宙级别的危险。 自神盾局因为九头蛇事件元气大伤后，在上面的政客眼中，他们已经不可信了。这种超出常规理解范畴的超自然危机，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天剑局的头上。 “好了，启动它吧。”莫妮卡对旁边的技术员说。 一架造型很特别的无人机嗡嗡地升空。 它的外形有点复古，像是八十年代的玩具直升机，但外壳的材质却闪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光泽。 莫妮卡一边盯着无人机的监控屏幕，一边问吴。 “为什么我们还记得这个地方？” “是因为刚好在它的某种辐射范围之外？” 吴耸了耸肩。 “或许我们也忘了，只不过忘的比较少而已。” 无人机稳稳地飞向西景镇的入口。 屏幕上。 一个写着“欢迎来到西景镇”的牌子一闪而过。 紧接着，屏幕忽然闪烁起刺眼的雪花。 然后“滋”的一声，彻底黑了。 “这不科学！！” 技术员敲了几下键盘，脸上全是困惑，“我们彻底失去信号了！那不是信号干扰，它就……这么消失了！” “的确是突然消失了，刚刚还在天上。” 吴探员指着天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莫妮卡没有说话。 她径直朝着小镇的方向走去。 “兰博队长，我建议你别过去。”吴在后面喊道。 莫妮卡好像没听见。 她一直走到镇子的边界线前，那块“欢迎来到西景镇”的牌子就在几米外，伸出手，小心翼翼向前探去。 她的指尖碰到了一堵墙，一堵看不见的墙。 一圈妖异的红色光波以她的手为中心，像水面的涟漪一样扩散开来。整个空间边缘都出现了短暂的扭曲。 最奇特的是，能看到电视雪花点一样的噪点。 吴也走了过来，“我想，我们需要更专业的人士。” 第261章 芙奥拉：怎么和闺蜜生孩子 夜深了。 月光透过窗户，在卧室的地板上画出一块冰冷的白色方格。苏墨翻了个身，背对着旺达，眼睛睁着。 白天发生的一切在他脑子里不停地转。 握着枪的时候，他总有种想把弹夹打空的冲动…… 那可不是一个好警察该有的念头。 还有希尔，所谓的“表姐”。 当那束花移开，看清她脸庞的瞬间，心脏漏跳的那一拍是如此真实。一种混杂着熟悉、思念与占有的情绪冲刷着他，那感觉……应该不是见到表姐时该有的吧？ 自己既不是个好警察，也不是个好丈夫。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压在苏墨心头，喘不过气。 “你好像不太开心，发生了什么吗？”旺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从后面贴着他，柔软的身体带着温热，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没有，能有你在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我也是。”旺达轻轻笑了一声。 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陪他一起看着那片月光。 “我今天听艾格妮丝说，镇上过几天要举办一场才艺秀，是为了给学校募捐。她说，这是我们这里每年秋天最重要的一件事了，几乎所有镇上的人都会参加。”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凑凑热闹？” “才艺秀？”苏墨语气自嘲，“当然，我可以给他们表演一下怎么在十秒内清空三个弹夹，我敢保证，这肯定能让那些担心孩子上下学安全的家长们印象深刻。” “不行~！这里是我们的家，不是吗？” 旺达的声音软了下来，“我们应该试着真正融入这里的生活，和邻居们一起做点什么，为了这个社区。” “……” 苏墨沉默了。 他能感觉到旺达话语里的期盼。 叹了口气，那种烦躁的感觉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好吧，你说得对。听你的。” “我们不仅要参加，还要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 “嗯！你真是太好了！” 旺达高兴地跨坐在苏墨的身上，低头吻了上来。 苏墨回应了这个吻。 但这个吻和之前所有的甜蜜都不一样。 苏墨一把扣住她的后脑，舌尖撬开她的唇齿，这不是爱抚，而是宣告，是压抑许久的真实本我在咆哮。 “唔嗯~？！”旺达节节败退。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唇齿间狂热的纠缠。 她吓坏了！ 这不是她设定的“完美丈夫”！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月光消失了。 灯光也跟着熄灭了。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虚无的黑暗。 墙上漂亮的碎花壁纸开始卷曲、剥落，露出底下荒废已久的墙体，空气里充满了灰尘和腐烂的味道。 她精心编织的梦境，正在这个失控的吻下分崩离析！ “不要！现在还不行~！” 旺达猛地睁开眼，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一狠心，咬住了苏墨的嘴唇。 血腥味在两人嘴里散开。 苏墨吃痛地停下，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还不等他看清周围发生的景象，一圈猩红色的混沌能量已经如同锁链般环绕住他。那丝茫然瞬间褪去，重新被温顺而无害的爱意所覆盖。 旺达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抬手一招，那本古老的黑暗神书凭空出现在她手中。她惊恐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指针显示已经十一点半了。比她设定的“睡觉时间”晚了整整三十分钟。 “好险……差一点……” 她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指尖的混沌魔法疯狂涌动，不计代价地修复着这个即将崩塌的屋子和她完美的“丈夫”。 …… 希尔没有去镇上的旅馆。 她站在西景镇边缘的土路上，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被夜色笼罩的、如同海市蜃楼般的小镇。 空气很冷，带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 她朝着那条看不见的边界线走去，没有丝毫犹豫。 触碰到“墙壁”时，一圈炽烈的橘红色能量以她为中心猛地炸开，如同微缩的凤凰展翅，将她整个人包裹。 没有任何阻碍，希尔整个人穿了过去。 紧接着，一个由金色火花构成的圆形传送门在她面前展开，里面是熟悉的圣所大厅。她一步跨了进去。 圣所里很安静。只有壁炉里的火在噼啪作响，空气里混合着书籍和檀香的味道。古一和“琴·葛蕾”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红茶还冒着热气，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希尔径直走了过去，掏出手机，划开屏幕。 把几张黑白照片展示给她们看。 “情况非常不妙，我男人现在成了一个俏警官。” “说真的，要是白宫里那群老家伙看到他现在的工作是帮社区捉猫，当友好邻居，他们会笑掉大牙的。” 希尔嘴上调侃着，但语气里的严肃却难以遮掩。 凤凰拿过手机。 看着照片上那个穿着警服、笑容温和的苏墨。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人畜无害的一面。” 古一则很是不解，“就算是黑暗神书和混沌魔法，想要完全控制他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他怎会……” “也许他是自愿的？我猜。”琴开口道。 “就像你说的，至尊法师，想用蛮力控制那家伙几乎不可能。我记得那次我们在地下室亲……咳，抱歉。” 凤凰飞快地看了希尔一眼。 后者没什么表情，她便继续说了下去。 “我的意思是……他很厉害。女巫对他施加的控制一定需要她本人不断地去维持和加固。只要有一次疏忽，哪怕只是推迟了十几分钟，苏墨就有可能挣脱出来。” “合理。” 希尔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所以，她现在的任务， 就是想办法打断或者推迟旺达的这个“加固”过程。 就在这时。 古一和凤凰的目光同时投向了圣所的大门。 门开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门外。 女人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米色长款大衣，如雕塑般完美，看起来就像刚从哪个时尚杂志的封面上走下来。 “谁能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芙奥拉的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她不仅完全不记得苏墨是谁，甚至开始对我产生某种……两小时前，我发现她在偷偷搜索，如何才能和好闺蜜生一个孩子！” 戴安娜实在受不了芙奥拉那拉丝的眼神了。 没办法，只好找上了门。 “……”古一闭上了眼，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 希尔则微微皱眉。 芙奥拉对生孩子的执念竟然这么深！？ “氪星人加半神血脉，有意思，我可以帮你们。” 凤凰看着戴安娜，真诚地提议。 “谢谢，不用了。”戴安娜立刻淑女地怼了回去。 “如果让她见到你这样的美人，我敢肯定她会立刻放弃和我生孩子的念头，转而研究怎么和凤凰混血。” “这是在夸我？”凤凰也不恼，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第262章 哈莉：谁把苏墨纹我屁股上了？ 眼看着话题从如何解决危机，一路跑偏到了氪星人与希腊半神的育儿伦理学，希尔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唯一能镇住两人的存在。 古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茶凉了。” 声音不大。 让凤凰和戴安娜的交锋停了下来。 希尔观察两人的表情，发现了不对劲。戴安娜与古一相识，也很敬佩她，停下来可以理解，但凤凰是苏墨认证过的强大存在，她看向古一的表情竟然有些忌惮。 不仅如此。 希尔感觉此刻的古一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如果说之前的古一是深不可测的宗师，那现在，她身上多了一种超然物外的神性，仿佛，仿佛她已经死过一次，洞悉了更高维度的秘密之后，重新转世归来…… 古一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凤凰身上。 “能与混沌之力抗衡的力量并不多……” “看我干什么？” 凤凰摊了摊手，慵懒地靠回沙发里。 “我没理由去招惹她，明白吗？我能撕开现实的帷幕，帮助你们安全进入西景镇，并且免受那个女巫的精神控制，已经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大发善心了。” “而且……”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混沌之力、黑暗神书集于一身，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她现在的实力已经触及到了现实的根基，全宇宙能正面与她抗衡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所以，我给你们个忠告，强行与她对抗，只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戴安娜闻言，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同意。打不过是一方面，关键是，如果我们惹恼了她，整个世界都可能成为她情绪崩溃的陪葬品。” 听闻此言，凤凰眼神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你说凤凰之力不如混沌魔法？” “是你自己说的。” 戴安娜给了她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 希尔无奈道：“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苏墨意识到西景镇的一切都是假的，让他从内部打破这个幻境。” “没错，”戴安娜站起身，“所以，我出手了。” 希尔：“你……确定？” 戴安娜自信一笑，“真言套索会让苏墨看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谎言和欺骗？在我这里是无效的……” “确定不是怕芙奥拉跑来找你研究怎么生孩子？” 凤凰不忘调侃一句。 十分钟后，确定了细节，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会议结束，戴安娜和希尔先行离开去准备。 凤凰看着古一，忽然开口： “看来，苏墨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有话就直说吧。” 古一端起自己的茶杯，平静地看着她。 凤凰笑了笑，没说话。 她只是把目光落在了古一的茶杯上。 微不可见的橘红色能量从她指尖弹出，融入了古一的红茶里。下一秒，那杯凉掉的茶水开始剧烈地沸腾起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滚烫的蒸汽很快溢出了杯口。 古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抬起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杯沿上轻轻一点。 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芒闪过。 凤凰之力竟然被压制了下去，杯子里沸腾的茶水立刻恢复了平静，温度恰好回到了最适合入口的温热。 整个过程安静又优雅。 “谢谢。” 古一淡淡地说了一句。 仿佛对方真的只是在帮她加热红茶。 “有意思……” 凤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但眼神却变得锐利。 “我记得很清楚，卡玛泰姬的法师应该追随三位一体维山帝，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接触了那位‘大神’？” “所以，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在替祂‘监视’谁？” 凤凰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古一身上厚厚的法袍。 落在了她的小腹下方。 那里有个除了亲密之人，再无旁人能发现的印记。 …… 另一边。 神盾局，一间双人套房。 这里的墙壁是沉闷的灰色，家具是冰冷的金属，一切都带着标准化的乏味。这算是神盾局给的优待，哈莉两人被“收编”了，代价是必须住在这里，接受管制。 帕梅拉正靠在床上，翻着一本关于菌类植物的书。 浴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帕梅拉，帕梅拉！你认识一个叫苏墨的家伙吗？” 哈莉裹着一条浴巾冲了出来，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脸上表情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和愤怒的扭曲。 帕梅拉的视线慢悠悠地从书页上移开。 “不认识，怎么了。” “这个混蛋死定了！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他！” 哈莉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那条堪堪遮住重点的浴巾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欲坠。 看得帕梅拉都替她捏了把汗。 “我要把他的damn摘下来当弹珠玩！” “我还要在上面写来自哈莉妈妈的奖励！加粗的！” “冷静点，冷静点，亲爱的，”帕梅拉合上书，坐直了身体，“你总得告诉我，你说的这个我完全没听过的男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火大？” “他给我打上了‘烙印’！” “那个变态，他在我的屁股上留下了他的名字！” “……What！？” 帕梅拉的眉毛挑了起来，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 “我没骗你！你自己看！” 哈莉转过身，背对着帕梅拉，然后弯下腰，扯下浴巾的一角，露出了她半个浑圆挺翘、曲线完美的臀部。 帕梅拉只好凑近了些，仔细端详。 只见那片白皙紧致、吹弹可破的皮肤上，确实印着几个花哨的英文艺术字。 “Dad''s Little Pudding……落款是……SuMo？这东西好像是儿童纹身贴纸？你看，边缘都开始褪色了。我记得地狱厨房街角那家便利店里就有这种定制贴纸卖……” “还记得吗？哈莉，上次你还去买过……”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屁股上！” “还有这些，肯定都是他弄的！” 哈莉气急败坏地叫起来，又往下拉了一点浴巾。 下面还印着一串意味不明的数字和测量刻度…… 这时，哗啦一声。 房间的金属门向一侧滑开。 娜塔莎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西景镇那边有情况，你们俩个和我一起去，去……” 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她的目光落在正撅着屁股，满脸怒火的哈莉身上。 看到了那片白皙皮肤上格外显眼的字迹。 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 只有空调通风口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天呐，真是个悲剧……” 帕梅拉用一个很慢的动作，合上了手里的书。 默默地往床里面挪了挪。 哈莉感觉到了那道新的视线，一把将浴巾裹紧。 眼中杀意骤起！ 回头见是娜塔莎，从心地选择了暂时按兵不动…… 娜塔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 她默默放下平板，用拳头抵住嘴唇，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然后迈步走了出去。 “行了，‘小布丁’女士，赶紧收拾一下吧……” 哈莉的身体猛地一颤。 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门外的娜塔莎用一种似笑非笑的、慢悠悠的语调，补充了一句：“不听话的话，爸爸要打你屁股了。” 说完，她再也憋不住笑。 转身快步离开，只把金属门重新关上。 留下彻底石化在原地的哈莉。 以及用书蒙着头，憋笑到浑身发抖的帕梅拉…… 第263章 新邻居，戴安娜 西景镇的早晨永远明媚。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射在人的脸上，暖暖的。 苏墨正在穿他那身笔挺的警服，帅的。 旺达走过去，很自然地帮他整理有点歪的领子，指尖轻轻扫过他脖颈的皮肤，“我要去参加计划委员会会议了，艾格妮丝说很重要，你知道的，为了才艺秀。” 旺达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点点早晨的慵懒。 “说起这个，我也得走了。” “这几天镇上总有人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你知道的，我得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总得保证我们家旺达晚上能睡个好觉，对吧？”苏墨握住她正在整理领子的手。 “那我就替大家多谢你啦~警官先生~” 旺达踮起脚，两个人轻轻碰了一下嘴唇。 “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 苏墨走后，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旺达心情很好，哼着自创的《旺达与苏墨》，把早餐的盘子收进厨房，期待着才艺秀，一切都那么完美。 收拾完后，她正准备上楼去换件衣服。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不属于这个小镇的“嗡嗡”声。 “奇怪的声音……” 旺达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她走到门口，推开门。 阳光很灿烂，邻居家的洒水器正在画着彩虹。 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对。 但旺达还是感觉到了什么，迈开步子，绕过门廊。 走向旁边那丛开得正艳的玫瑰花。 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她拨开花丛。 当她看清声音的来源时，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严肃。 那是一架无人机。 一架红色的，带着点复古风格的无人机。 它不应该在这里。 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她创造的完美世界里。 旺达正准备用魔法捏碎这个闯入者…… “噢，看看这是哪位大明星呀？” 一个过分热情的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旺达吓了一大跳。 凝聚在指尖的红色能量瞬间消散了，那架无人机再次落下，“啪嗒”一声掉进了玫瑰花丛里，不见了踪影。 “哦！艾格妮丝！” 旺达赶紧转过身，用身体挡住那片花丛，脸上挤出完美的笑容，“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走神了。” “没什么，亲爱的。”艾格妮丝挎着包，穿的十分正式，但那份热情还是一如既往，“我就是想过来问问你们为才艺秀准备了什么节目？我可是期待得不得了！” “是魔术，我们准备了一个魔术表演。” “可能会包括……” “嗯，你懂的，一些扑克啊，悬浮之类的小把戏。” 旺达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身后的花丛。 生怕那个红色的东西再冒出来。 “这个听起来可真有趣！”艾格妮丝装作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准备好去见见咱们镇上的铁面女王，还有她那些欢乐家政官了吗？” “多蒂？艾格妮丝，我觉得她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吧？”旺达一边跟着她往外走，一边有点不确定地问。 不过…… 那些围着多蒂的人的确像家政官一样。 “要我说她家的玫瑰花丛，都是用鲜血浇灌的……” 艾格妮丝很不屑，然后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旺达，“我能给你提一点友好的小建议吗？旺达。” “当然，是关于……我的穿着？” 旺达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身上还穿着练瑜伽的裤子，外面随便套了一件花衬衫和一件红外套。这身打扮确实有点……太随意了。 她本来是要换身漂亮的衣服再出门的。 旺达可不想自己站在那么英俊的老公身边时，看起来像个刚从乡下来的小土妞……都怪那该死的无人机！ “嗯，这个也是一方面，不过现在说有点晚了。” 艾格妮丝摆了摆手，“我想说的是，多蒂。她是这个镇上所有事情的中心。我是说所有事。乡村俱乐部的会员资格、大大小小的聚会邀请、还有……学校招生。” 说到学校招生。 艾格妮丝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旺达平坦的小腹。 “艾格妮丝~！” 旺达的脸颊一下子红了，有点害羞地别过头。 “那种事还早着呢~” 艾格妮丝继续道，“总之，只要和多蒂搞好关系，从今往后，你在这里的生活就会变得非常非常顺利。” “嗯……也许……我只想做我自己？” 旺达小声地反驳了一句，但声音里没什么底气。 艾格妮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她们很快就到了多蒂家门口。 那是一栋比周围所有房子都要大、都要精致的大别墅，门口的草坪完美得像一块绿色的地毯，最显眼的是那一大丛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玫瑰花。 艾格妮丝离着老远就开始招手，声音大得半条街都听得见，“嘿多蒂！早上好，你们家的玫瑰可真好看！” …… 与此同时，西景镇的最外围。 警车在空旷的马路上缓慢行驶，路两旁是千篇一律的草坪和房屋。阳光很好，但这里安静得有些过头。 “嘿，诺姆，你觉得我这个魔术怎么样？” 苏墨坐在副驾驶座上。 几张扑克牌在他的指间来回跳跃、翻转。 最后完美地汇成一沓。 诺姆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眼睛都直了，“我的老天，苏，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我敢说，你绝对会是才艺秀上最靓的仔！到时候所有姑娘都会为你尖叫的。” 苏墨笑了笑，把牌收好。 “只是些小把戏，为了让旺达开心而已。”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呼救声顺着风飘了过来。 苏墨的笑容瞬间收敛 ，本能看向一个方向。 路边的一棵橡树下，有一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女人，正瘫坐在草地上。一只手扶着脚踝，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她的姿态很优雅，即便是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 “停车。” 苏墨立刻道，推门下车，快步走了过去。 “女士，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抬起头，她的五官很深邃，有一种希腊古典的美感，她冲苏墨勉强笑了笑，“哦，警官，先生，谢谢你停下来。我好像不小心把脚给崴了，真是太蠢了。” “我们送你回家吧，你住在哪儿？”苏墨问道。 女人报出了一个地址。 苏墨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这个地址……不就是他家右边那栋房子吗？ 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住在那儿的是一对姓哈特的中年夫妇，他昨天早上还跟哈特夫人打过招呼。 “能站起来吗？” 苏墨压下心里的那点奇怪感觉，伸出手。 “我试试……”女人借着他的力气，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刚一用力，身体就晃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苏墨眼疾手快。 一把将她扶稳，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抱歉，警官先生，真的太抱歉了，我恐怕一步都走不了，它实在是太疼了……”女人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没关系。” 苏墨犹豫片刻，弯腰将她横抱了起来。 “说起来我们还是邻居，真奇怪，我好像从来没在镇上见过你。” 女人顺势靠在他的怀里，闻言笑了笑，“哈特先生将房子卖给了我，我叫戴安娜，以后请多多关照哦。” 第264章 小镇女王的下午茶 将戴安娜送到后，苏墨示意诺姆把车开到街角。 那里是视线的一个死角。 “怎么了，苏？那个女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诺姆看着苏墨严肃的侧脸，不解地问道。 “我不确定，诺姆。”苏墨摇了摇头，“哈特先生是镇上那家信息公司的老板，对吧？他的所有家产都在这，你说他为什么会突然就把房子给卖了？这说不通……” “也许只是想换个更大的房子住？” “拜托，他们要换早就换了。而且他们没有孩子，也早就过了追求大房子的年纪，换大的房子干什么？” “那……那可能是因为最近镇上那些奇怪的声音吧？”诺姆想了想，“你知道的，那种嗡嗡嗡的声音，很多人都听到了。也许他们只是想找个更安静点的地方。” “这倒是个合理的猜测。” 苏墨点了点头，但心里的疑云并没有散去。 “我要去确认一下才行。” “你继续巡逻吧，有情况随时联系。” …… 多蒂的家就是西景镇的“中心”。 房子是周围最大的，每一根草都修剪得一样高。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巨大的后院泳池。 在阳光下闪着光。 旺达跟着艾格妮丝走过石板小路，绕到后院。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泳池，以及泳池里的……人？！ 只见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在泳池里“乱窜”，她简直就是一枚人形鱼雷！划出一道白色的水线，从泳池的一头飞快地冲到另一头，然后又冲回来，还乐呵呵地笑。 旺达有点惊讶，但没多想。 泳池边搭着一个白色凉亭，底下放着十几张漂亮的藤条椅和玻璃桌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冰茶。 八九个女人已经到了，都穿着优雅的夏日裙装。 旺达和艾格妮丝找了两个空位坐下。 很快，一个体型有点胖的女人站了起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开始向多蒂汇报工作。 “多蒂，舞台的背景板我们已经确认好了，是淡紫色的，乐队也联系了，他们保证会提前到场调试设备。哦对了，还有儿童游乐区的气球，我们订了五百个……” 多蒂没有看她，只是优雅地拿起一个小银勺，往自己的冰茶里加了一勺糖，然后用勺子轻轻搅拌。 动作很慢，每个细节都透着一种精致感。 旺达也有样学样，在自己的杯子里搅了搅。 汇报结束了。 胖女人期待地看着多蒂。 “听起来还不错，贝弗利。”多蒂终于开口，声音很悦耳，但话里的意思却很尖锐，“可是，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淡紫色，到底是丁香紫还是薰衣草紫？细节决定成败，亲爱的，我以为你早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了。” 贝弗利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多蒂放下茶杯，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 “女士们，我需要提醒大家，才艺秀是我们西景镇唯一的社区筹款活动。在我创立这个计划委员会的八年以来，这项活动，在我的努力下，每一季都办得比上一季更大，也更好……” 她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讲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旺达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了。 她拿起一块小蛋糕，小口小口地吃着，心思早就飞走了。旁边的艾格妮丝也收起了脸上热情的笑容，眼神有些放空，这个场面实在是太无聊了。 “嘿，你的裤子真好看。” 这时，坐在旺达另一侧的女人突然凑过来。 旺达转过头。 看到一张漂亮的脸，带着一点植物的清新气息。 “哦，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认为？” 旺达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我本来还有点担心呢，你知道的，这里的其他女士们都穿着裙子，我穿成这样出门，感觉有点格格不入。” “别担心，你穿得很好看。” “距离演出还有不到五个小时了。”多蒂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所以，我建议你们少一些没有意义的闲聊。多把注意力集中在正事上。” “OKay……” 旺达和旁边的女人立刻坐直身体，脸上有点尴尬。 多蒂继续她的演讲…… “天呐，她可真能讲。老实说，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旁边的女人又凑了过来，声音更低了。 “我现在也开始有这种感觉了。” 旺达感觉自己找到了同伴，伸出手，“我叫旺达。” “……帕梅拉。” 那个女人也伸出手，握住了旺达的手。 “我叫，我现在非常生气。” 多蒂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恼火。 “抱歉抱歉……” 旺达和帕梅拉触电一样松开手，尴尬地坐好。 明明是来讨论才艺秀的。 可一进入多蒂家，好像自动降级成了仆人一样…… 旺达心里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演讲终于结束了。 多蒂举起杯子。 “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 所有女人都立刻跟着举起杯子，异口同声道。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芜湖——！ 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泳池里那个cos剑鱼的女人终于玩够了。 她“哗啦”一声从水里爬了上来，甩了甩湿漉漉的金色双马尾。 女人身上穿的泳衣款式很保守，是一件式的。 下面还是平角裤的设计。 把她的臀部遮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看到什么。 “嘿！姐妹们！这里的气氛也太无聊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用浴巾擦着身上的水。 大大咧咧地喊道。 “有谁要和我一起下来游个泳吗？我们比一比呀！” “哈莉！” 帕梅拉小声地喊了一句，声音里全是警告。 …… 与此同时，哈特夫妇家。 “噢！你是新来的吗？” “亲爱的，你一定要来尝尝我做的水果派。” 戴安娜看着面前这位热情的老妇人，在心里说了句抱歉，随后手掌快如闪电，轻轻在哈特夫人后颈一切。 老妇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抱歉，莎伦夫人。” “但……离开这里，总比被旺达控制人生要好得多。” 她低声说着，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哈特夫人装进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麻袋里，这是神盾局的高科技装备。 她正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把人送到小镇的边界线。 只有从那里进出才不会引起旺达的注意。 要是她敢让古一在这里直接打开传送门，恐怕下一秒，旺达就会满眼红光出现在她面前，开始杀戮时刻。 正想着，敲门声响了，咚，咚，咚—— 第265章 戴安娜壮得像一头牛 “抱歉，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再确认一下。” 苏墨立于门外，声音沉稳。 对于他的到来，戴安娜一点也不意外。 即便他的记忆和心智被控制了，但骨子里的本能还在，想要彻底骗过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戴安娜看了一眼地上的“麻袋”，按照希尔教的方法，在袋子侧面的一个不起眼的标签上按了一下。麻袋和里面的人瞬间变得透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来了。” 戴安娜整理了一下裙子，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苏墨。 他脱下了警帽拿在手里，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戴安娜女士，我刚刚给哈特先生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他似乎没有要出售房屋的想法。所以我想……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戴安娜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动声色。 身为最顶尖的顶尖特工，希尔在上次进入西景镇期间，几乎把这里所有人的背景信息都查了个底朝天。 里面有些人的名字和真实名字是不一样的。 身份、性格等等也被修改了。 在戴安娜进来前，希尔已经给她做了功课。 哈特先生是本地一家信息计算公司的老板，他夫人原名为莎伦·戴维斯，膝下无子……总之，哈特先生的电话号码不可能是一个刚搬来没几天的邻居能知道的。 就算苏墨是警察，也必须得回到警局。 通过内部系统才能查到哈特先生登记过的号码。 想到这里，戴安娜瞬间有了底气。 想诈我？门都没有！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呢？” 她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善良女性被欺骗后的震惊，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委屈。 “警官先生，我们明明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谈好了，价格，还有交接日期……天呐！他难道是想反悔吗？” “你们有交易记录，或者纸质凭证吗？” 苏墨没有被她的情绪影响，依旧冷静地问道。 “当然有！” 戴安娜立刻转身，从客厅的桌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足以以假乱真的文件，“都在这儿了，你看！” 苏墨接过文件，低头仔细查看。 “姓名戴安娜·普林斯，年龄二十七……” 他一边读，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原住纽约市中心格林威治村，布莱克街，117A……” “原住址也要写在上面？”苏墨无意地嘀咕了一句。 “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戴安娜抓住机会，主动开口试探。 “并没有，纽约的房价可不是我这种小镇警察能负担得起的。”苏墨笑了笑，话锋却突然一转，“不过，这份文件倒是准备得……相当齐全。齐全得有些过头了。” “一般这种交易，很多细节都会交给律师处理，而不是像这样，把所有原始凭证都带在身上。” “那是我朋友的房子，我只是暂住。”戴安娜不动声色地回答了上一个问题，同时解释道：“我已经准备在这里定居了，当然要把最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了。” 苏墨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继续翻阅凭证，纸面上的一切都无懈可击 但他心里的违和感却越来越强。 他清晰地记得，抱着戴安娜时，她腰肢的触感，那看似纤细的腰身下蕴含着何等恐怖的爆发力。看似柔弱的身体下，核心力量稳定得不像人类。 简单来说，她壮得像一头牛。 “多嘴问一句，戴安娜女士，你的职业是……” “我以为警官先生能猜到呢。”戴安娜看穿了他的疑虑，非但没有回避，反而向前一步，微微侧身，身体舒展，摆出一个古典芭蕾中天鹅亮翅的起手式。 “我是一名舞蹈老师。”她微笑着说。 “……” 苏墨一时语塞。这个解释……该死的合情合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里毕竟是一个独居女性的房间。 他一个有妇之夫，再待下去总归不太合适。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苏墨把文件还给了戴安娜，“我猜哈特先生肯定是年纪大了，记错了。” 说完，他戴上帽子，转身准备离开。 刚一脚踏出门口。 一个极其微弱的，被压抑的呻吟声从屋里传来。 “唔……” 声音很小，几乎被风声盖过。 但苏墨强化过的听力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 他疑惑地回头。 戴安娜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偏偏这个时候？！ 看来，只能这样了…… “唔嗯~~”没等苏墨开口询问，戴安娜忽然发出一声更加清晰的哼声，身子一软，露出痛苦的表情，“非常抱歉，失态了，我的脚踝，天呐，它好像更严重了。” 墙角又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戴安娜反应远超人类，在声音传到苏墨耳朵里之前，她发出了更大一声与其说是疼，不如说是舒服的闷哼，整个人几乎要滑到地上去，“唔嗯~~！疼死我了。” 苏墨有些懵了。 他走回去扶住戴安娜。 但脑子里却在疯狂回响着刚才那几声…… 这声音听着不太对劲…… 这听起来根本不像是疼的。 反而，反而有点……勾人。那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像羽毛一样在他心头挠了一下。 一个单身女人，在家里发出这种声音…… 苏墨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不过眼下，看着她疼得脸都白了，额头直冒，苏墨也来不及多想，他可不能把一个受伤的邻居丢在这里不管，“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噢，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警官先生。” 戴安娜“虚弱”地回答，心里疯狂祈祷他快点走。 看着苏墨离开，戴安娜立刻松了口气。 回头对着墙角的方向，十分抱歉地又补了一下。 …… 下午，西景镇中心的社区小广场。 这里已经人山人海，镇上的人都来了，阳光很好，微风不燥。一个简易的木头舞台搭在广场中央，下面摆了几十张圆桌，每张桌子都围坐着三三两两的镇民。 才艺秀马上就要开始了。 后台很简陋。 就是用几块幕布隔出来的一小块地方。 旺达急得团团转，不停地撩开幕布的一角往外看。 可是怎么都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旺达，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什么了？” 帕梅拉坐在旁边的箱子上，好奇地询问。 旺达急的不行。 眼看时间就快到了，苏墨还没有到。 虽然她一个人也可以表演魔术，可别人都是家庭为单位参赛的，苏墨不在，他们的魔术表演要搞砸了…… “还有多久轮到我？帕梅拉。” “我看了一下节目单，在你前面还有两个节目，大概……还有五分钟吧。”帕梅拉说。 “五分钟……”旺达的心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诺姆端着一盘饮料从后台经过。 旺达立刻叫住了他。 “诺姆！你看到苏墨了吗？他去哪儿了？” 诺姆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他送你们的新邻居去医院了，那位女士把脚给崴了，看起来还挺严重的，我去送车的时候她已经趴在苏的怀里起不来了。” 第266章 警官苏墨VS神奇女侠 早些时候，西景镇医院后的停车场。 苏墨把警车开到了最角落的位置，紧挨着一道爬满了常春藤的铁丝网。他熄了火，但两人都没有下车。 车里的空气有点闷。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的脚踝突然好了，你会信吗？”戴安娜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打破了沉默。 “哼……” 苏墨发出一声很轻的、没什么笑意的哼声。 “那如果我告诉你，”他的手搭着方向盘，“我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你说的一个字，你会不会觉得很意外？” “我是个舞蹈老师，你知道的，我们的身体恢复能力总比普通人要快一些，扭伤脚这种事，有时候休息一下就好了，这很正常的吧？”戴安娜还在努力找补。 “是吗？”苏墨挑眉，调侃，“那我是个警察，是不是哪天我脑袋上中了一枪，也能比普通人死得慢一点？” 戴安娜：“……” 她知道，装不下去了。 苏墨从副驾的储物箱里拿出一副锃亮的手铐，在戴安娜眼前晃了晃，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好了，戴安娜女士。是你自己戴上，还是需要我帮你？我个人建议是前者，对我们两个都体面一点。” “如果我被关起来，会关多久？”戴安娜平静地问。 “这得看你了，”苏墨说，“关到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哈特夫人到底被你弄到哪里去了，还有，你来西景镇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一天，两天，或者一个礼拜，这都取决于你的合作态度。” “……那还是算了吧。”戴安娜摇了摇头。 苏墨简直要被她逗笑了，“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不是在做生意，不是你觉得不划算，说一句‘算了’就行的事。” 他懒得再废话，倾身过去。 右手拿着手铐就准备铐住戴安娜的手腕。 就在这时，戴安娜动了。 她速度极快，反手一抓，不但躲开了苏墨的钳制，还顺势抢过了手铐。苏墨反应也不慢，立刻变招去夺。 “咔哒！” 一声脆响。 两人都愣了一下。 手铐的一端，铐住了苏墨的右手。 另一端，则铐住了戴安娜的左手。 戴安娜看着那副把两人连在一起的手铐，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她只需稍微用力，就能把手铐给捏碎。 “这样也好，你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这世界上还从没有男人能抓得住我。” “很荣幸，我会是第一个。” 苏墨的眼神瞬间一凝，根本没给她发力的机会。 他左手猛地在座椅调节杆上一摁！ “哗——” 驾驶座的靠背瞬间放平，戴安娜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苏墨借着这股力，整个人欺身而上，用胳膊锁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整个人压倒在了放平的后座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但姿势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听着，在这个镇上，还没有人能打得过我。” 苏墨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因为发力而带着一丝粗重的喘息，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 “我知道。”戴安娜被他压着，只觉得耳边痒痒的，一点也不慌乱，反而无奈地笑了笑，“所以，我来了。” …… 与此同时，在外界的视角下。 停在停车场最角落里的警车，开始毫无征兆地、极富节奏地上下剧烈晃动起来。车身时不时就猛地颠一下，老旧的悬挂系统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呻吟。 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男人那野牛般粗重的喘气声。 夹杂着女人轻描淡写、仿佛带着不屑的冷哼。 一对年轻情侣恰好从停车场另一头路过，看到这幅不得不让人联想的景象。 “天呐，杰克，快看！那辆警车……” “路易斯！快把眼睛闭上！”男孩压低声音，但自己却看得津津有味，“我的老天……现在的警察，办案都这么狂野的吗？这是在审讯犯人？这动静也太大了点……” 没人会猜到里面正在经历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 车内。 情况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反转。 戴安娜只是腰腹一挺，苏墨就感觉一股根本无法抵抗的恐怖力量从下方传来，他差点被顶飞，撞到车顶。 下一秒。 只听到了一个清脆的，金属断裂的声音。 “咔嚓。” 那副把两人连在一起的特制钢手铐，被戴安娜云淡风轻地捏成了两半，碎掉的金属块叮叮当当地掉在了座椅的缝隙里…… “What！？” 苏墨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他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完全空白的。 这……这是人？！ 徒手捏碎了钢制手铐！？ 这女人看着优雅精致，怎么生了一身的牛劲啊！？ 戴安娜没给苏墨任何反应的时间，身体一翻。 车里的空间真的很小，根本施展不开。 戴安娜只能简单地翻身，然后便单膝精准地压在了苏墨的背上，把他整个人死死地按在了放平的座椅上。 脸朝下，背朝上，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 同时，她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苏墨拼命挣扎的两只手腕，反剪到了他的背后。 “现在，我才是这个小镇上最能打的那个人了。”戴安娜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带着一丝胜利者的调侃。 “该死！你会后悔的。” 苏墨的脸被死死压在冰凉的皮革上，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肌肉贲张，青筋暴起，但压在他背上的那条腿，就跟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一样，纹丝不动。 妈的，打不过！完全打不过！ 正面完全没有胜算…… 苏墨脑子转得飞快，他果断放弃了无谓的挣扎，猛地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就准备扯着嗓子喊。 活命嘛，不寒碜！ “救——” 他才刚喊出一个字。 戴安娜的反应更快，她立刻俯下身，另一只柔软却不容反抗的手闪电般地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淡淡的、像是某种异域花朵的清冽香气钻进了苏墨的鼻子里。几缕微卷的黑色长发垂落下来，扫过他的脸颊和眼睛，痒痒的。 苏墨还在唔唔地剧烈挣扎。 越到这种“生死”时刻，他的本性就显露了出来。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对方好过！ 见戴安娜没有松手的意思，苏墨干脆心一横。 舌头一伸。 戴安娜只觉得掌心一热，传来一阵湿滑温热的触感，浑身一僵，立马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啊！？” 不是！？苏墨竟然是这种人！ 他在自己脑海里的无敌形象已经要瓦解了。 这还没完。 苏墨张嘴就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头发咬了过去！ “停下~！” 戴安娜感觉到头皮传来一阵拉扯，又气又无奈。 这家伙怎么跟个狗一样还咬人啊？ 第267章 戴安娜深谙捆绑艺术 戴安娜一只手捏住苏墨的脸颊。 力道之大让他的嘴唇都不由自主地嘟了起来。 像个鸭子。 戴安娜赶紧把自己的头发从他嘴里拽了出来。 上面还沾着晶亮的口水。 “你该洗头发了，戴安娜女士。” 苏墨“呸”地吐出一口空气，眼神轻蔑地挑衅道。 “闭嘴，你这个无赖！” 戴安娜嫌弃地甩了甩头发，心里一阵无语。神王宙斯在上，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赖的打架方式。 眼看苏墨被压制住还不老实，戴安娜直接从腰间抽出真言套索，金色的绳索在昏暗狭窄的车厢内发出太阳般温暖又神圣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苏墨震惊的脸。 “……你到底是什么人！？”苏墨再一次震惊了。 “来教训不听话的小狗的人。” 戴安娜没再客气。 她手法利落地将苏墨从上到下捆了个结结实实，金色的绳索仿佛有自己的生命，完美地贴合着他的身体。 最后，她恶作剧般地在他胸前绕了两圈。 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混蛋！你这是绑人的手法吗？这是在打包礼物！” “你还知道羞耻呢。” “你舔我的手，咬我的头发，是战士决斗的招式？” 戴安娜不屑地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生死关头，别说咬头发，我什么不敢干！？” “你再挑衅我，”戴安娜俯下身，凑到他耳边，“我就用霓虹捆绑艺妓的绳法，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屈辱！” “我……”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听起来就绝不是好东西。 强烈的屈辱感瞬间冲上了苏墨的天灵盖。 他剧烈扭动身体，想要挣脱这根奇怪的金色绳子。 但越是挣扎，那金色的绳索就收得越紧。很快便把他身上那件笔挺的警服撑得紧绷欲裂，将他背部、肩膀和手臂那雕塑一般完美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 戴安娜看着眼前这幅充满力量感的“杰作”。 即便身为见惯了各种强健身躯的亚马逊公主，也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这身材真是太犯规了…… 抛开这无赖的性格不谈，单论这副躯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和流畅的线条美，确实是男性中的顶尖。 相比于脸。 身为亚马逊战士，她更喜欢身材好的男人…… 戴安娜在心里呸了一口。 把这些不合时宜的杂乱思绪甩出去。 计划有变。 原本打算伪装一下，徐徐图之。 不曾想直接被苏墨给戳破了，只好用她的方式了。 戴安娜表情重新变得严肃：“现在，我问你答。” “你想都别想。” “第一个问题，我好看吗？” “你妈……”苏墨刚想破口大骂。 结果话到嘴边，不受控制地变成了，“非常好看。” “知道了，这的确是真心话。”戴安娜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这只是个小测试，你应该感受到真言套索的威力了吧？在它面前，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你是女巫？”苏墨眉头紧皱。 戴安娜没理他，在旺达发现前，她必须分秒必争。 “现在，第二个问题，你最爱的人叫什么名字？” “旺达·马克西莫夫。”说完，苏墨得意一笑，“毫无价值的问题，你想从我这儿问出什么？我的喜好？” 戴安娜依旧没理他，只是喃喃自语：混沌之力果然强大，连真言套索都无法撼动这份被篡改过的认知。 “什么混沌之力？” “第三个问题，你从哪儿来到的西景镇？” “我……我……” 苏墨的笑容僵住了。 他想回答，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四个问题，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 说出这个答案，苏墨自己都有些意外。 为什么会这样呢…… 当警察，维护社区平安？不对……来度蜜月？来定居？来……苏墨脑海里有无数个答案，却说不出口。 他心中有股莫名的冲动。 “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我为什么在这！” “因为不属于……” 戴安娜表情一变，正要说出真相，却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迅速靠近！她立刻收回真言套索。 轰——！ 警车的后门不是被拉开。 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硬生生从车体上撕扯了下来，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狠狠地飞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混合着猩红色的光晕，涌入车内。 旺达就站在车外，双眼通红，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混沌之力，她歪了歪脑袋，用一种天真又残忍的语调轻声问道：“亲爱的，你、们、在、做、什、么、呀？” …… 西景镇外。 几十个白色的大型帐篷和几辆印着“天剑局”标志的指挥车组成了临时的营地，不远处还停着神盾局的车。 希尔和娜塔莎走进一辆指挥车内。 电线像蛇一样在地板上和桌子上蔓延。FBI探员吉米·吴和天剑局特工莫妮卡·兰博正围着一个女人，她面前摆着一台老掉牙的黑白电视机，屏幕上闪烁着雪花。 “好了，我想我差不多抓到那个频率了。” 女人戴着一顶毛线帽，看起来有点没睡醒的样子。 她就是请来的天体物理学专家，简·福斯特…… 的助手。 达西·刘易斯。 “这种老古董可比那些高科技玩意儿难伺候多了……” 随着她的一顿操作，屏幕上的雪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黑白画面。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电视吸引。 画面里，旺达歪着脑袋看向警车内，随后镜头转向警车，苏墨和戴安娜衣衫不整、前者躺着，后者坐着。 然后，场景结束，一段悲伤的音乐响起。 屏幕上开始滚动演员表。 领衔主演：旺达·马克西莫夫，苏·墨。 特别出演：戴安娜·普林斯。 众人表情各异。 莫妮卡反应过来，专注于眼下的危机，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旺达在里面……拍了一档情景喜剧？” 吴：“画面是黑白的，风格也像上个世纪的产物。” “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从哪儿绑架来一个这么帅的男人？”达西一脸花痴，“从什么男模杂志的封面上撕下来的吗？哦天呐，这剧情，太劲爆了！催更催更！” 希尔默不作声。 她盯着屏幕上“戴安娜·普林斯”的名字，拳头硬了。 戴安娜，戴安娜，戴安娜！ 走的时候自信满满地说她出手，肯定可以把人带出来！现在呢？说好要隐藏身份，结果不到半天就和苏墨在车里不清不楚，最关键的是，还被旺达逮了个正着！ 被认出来事小，但旺达被激怒，事情就大了！ 最好的情况，戴安娜吃点苦…… 最坏的情况，世界毁灭。 可戴安娜毕竟是为了帮他们才会选择进入西景镇。 不管结果如何，放任她不管，希尔做不到。 她冲出指挥车，准备再次进入西景镇。 就在她一只脚踏出车门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亮起一条刚刚收到的短信。 来自：地狱火俱乐部，白皇后。 第268章 哈莉：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希尔看着手机屏幕，脑子里嗡嗡作响。 艾玛·弗罗斯特。 她是怎么搞到这个号码的？而且偏偏是现在。 希尔清楚地记得在洛杉矶的那次见面，那可一点都不愉快。还有毁灭日事件，那个被黑色水晶铠甲包裹的女人……苏墨什么都没说，但希尔知道，那就是艾玛。 也许她也和苏墨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但现在，希尔可没时间去想艾玛到底想干什么。 “希尔，下一集开始了，你最好来看看。” 这时，娜塔莎从指挥车里探出头，朝她招了招手。 …… 西景镇医院，停车场。 午后的阳光照进没有了车门的后座，将苏墨和戴安娜狼狈的姿势暴露无遗。 “旺达，亲爱的，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是戴安娜，我们的新邻居。” “我早上巡逻的时候，看到她把脚给崴了，看起来很严重，你知道的，我不能把一个受伤的居民就那么丢在路边，所以送她来医院检查一下，就是这么简单。” 苏墨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一边不动声色地从戴安娜身上爬起来，整理着自己被弄得皱巴巴的警服。 每一个字都说得特别清楚，生怕引起任何误会。 戴安娜非常识趣地抱着自己的脚踝，脸上挤出一个痛苦的表情，适时地倒吸一口凉气，好像真疼得不行。 旺达不想理她，只是委屈地看向苏墨。 “那才艺秀呢？ “我一直在后台等你，一直站在那儿，像个傻瓜。”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在苏墨心上。 “我知道，我很抱歉，宝贝。我一处理完这边的事就想立刻赶过去的，我发誓。我们现在就去，好吗？才艺秀不是还没结束吗？我们现在赶过去。”苏墨提议。 “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的节目早就被跳过了。” 戴安娜见状，连忙开口辩解。 “旺达女士，很抱歉，这都是我的问题。” “要不是我，他也不会失约，你别怪警官先生。” “我……”旺达一愣。 她这么一说，自己怎么好像成了无理取闹的坏人。 而她，反倒成了善解人意的一方。 旺达眼中的红光渐渐退去。 但周围的空气依旧因混沌之力的逸散而微微扭曲。 旺达抬眼看到苏墨脸上的愧疚和自责，心中的怒火和委屈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 是啊，自己的丈夫是警察。 谁能保证没有意外情况发生呢？ 难道自己一定要苛求他时时刻刻都围着自己转，来让自己开心吗？这不是一个好妻子该做的事。 虽然参加不了才艺秀，她真的很失落。 但丈夫更重要，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位叫戴安娜的美女和苏墨到底有没有关系。 “对不起，亲爱的……”旺达反手握住苏墨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平了他紧皱的眉毛，“我应该理解你的……才艺秀错过了，就错过吧，我们明年再参加也行……” “不，还来得及。”苏墨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坚定。 “相信我，旺达，只要我们想，就一定来得及。你想想，你为了这个魔术表演准备了多久？我还记得你练习时那开心的样子，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对不对？” “那是属于‘我们’的表演。大不了我们去了跟多蒂好好说说，让她把我们的节目排到最后一个。这可是为了社区筹款，她没理由不同意的。” 在希尔他们看来，这或许只是一场荒唐的过家家。 但对旺达来说，这里是她小心翼翼经营的家。 才艺秀是她融入这个家的第一步。 苏墨的话让她剧烈地动摇了。 “可是……” “没有可是。”苏墨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一把拉住她的手，那只手冰凉冰凉的。他绕过车头，将她推进了副驾驶座，“既然那么想做一件事，那就去做。” “就算最后真的来不及了，也比坐在这里后悔要好得多，我们至少试过了，不要留下任何遗憾，好吗？” 旺达看着苏墨认真又充满爱意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心里的冰块彻底融化了一角，“嗯！” “这就对了！” 后座的戴安娜拍了下手，由衷地赞叹道。 苏墨和旺达同时回头，两道锐利的目光像剑一样射向这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女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下车。” …… 与此同时，才艺秀的现场气氛简直好到爆炸。 太阳慢慢沉向地平线，给西景镇的社区小广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橙色。临时舞台上的彩灯闪烁起来，台下几十张圆桌坐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就连一向挑剔的多蒂，此刻也和大家一起，用力地拍着手，脸上是少有的满意表情。 舞台上，帕梅拉快要急疯了。 “不行了，嗝~我真的，我真的不行了……” 哈莉晃晃悠悠地凑过来，一股浓烈的酒气差点把帕梅拉熏个跟头，“我的脑袋晕乎乎的，感觉整个舞台都在跳舞。你不是说他们马上就来吗？这都‘马上’了多久了？” “哈莉，拜托你小点声，所有人都盯着我们看呢。” 帕梅拉压低声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强行挤出一个职业微笑，“再坚持一下，好吗？你看看大家多开心。再说，你刚才表演的时候不是还挺来劲的吗？” “那也不能一直这样啊！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哈莉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哭腔，“这根本不是表演，这是在灌酒！我就根本不会这个，整整二十分钟，我是喝一半，吐一半！我的胃里现在在开篝火晚会！” 她的喊声有点大。 前几排的观众好奇地看了过来，交头接耳。 多蒂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帕梅拉心里一紧，眼疾手快地把一瓶没开封的烈酒又塞进哈莉手里，然后迅速把燃烧的火把举到她嘴前。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哈莉绝望地闭上眼，心里想着神盾局承诺的，任务结束后还她自由，认命般地又灌了一大口，然后鼓起腮帮子，对着火把猛地一喷。 “呼——！” 一道巨大的橘红色火舌冲天而起，热浪扑面而来。 照亮了观众们震惊又兴奋的脸。 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瞬间淹没了一切。 哈莉晃了晃，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她可以肯定，自己肚子里至少已经装了好几瓶不同牌子的酒了。 就在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倒下时，眼角余光瞥见一辆警车以漂移的姿态，甩尾停在了广场的入口处。 第269章 海洋与陆地的战争，13V13 哈莉已经完全撑不住了，她那平坦紧实的小腹现在鼓成了一个小小的、圆滚滚的弧度，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肚子里那些没喷出去的酒水在晃晃荡荡。 最要命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膀胱马上就要投降了。 而苏墨正拉着旺达的手就往后台冲。 两人一冲进幕布后面。 旺达确认周围没人，手腕轻轻一挥。 一道微弱的红光闪过。 苏墨身上那件被捆绑得皱巴巴的警服瞬间消失，换成了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晚礼服，配着一个白色的领结，整个人看起来英挺帅气，仿佛即将踏上红毯的巨星。 旺达自己则穿上了一条闪闪发光的红色亮片连衣裙，裙摆只到膝盖，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形。 看起来就像一个专业的魔术女郎。 “好了，下面，有请我们今晚的最后一个节目！” 帕梅拉看到救星终于来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报幕，然后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哈莉退到后台。 一进后台，哈莉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捂着小腹，脸上满是绝望的表情，“帕梅拉，我不行了……我真的要尿了……我感觉它已经到门口了。” “它正在敲门！老天，我真的要尿裤子了……” 旺达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里是既感激又好笑。 抬起手对着哈莉轻轻一挥。 哈莉只觉得眼前一片猩红，天旋地转。 下一秒，她已经身处几十米外公共卫生间里了。 …… 指挥车里，空气凝固了。 “那两个该不会就是你们神盾局的人吧？ 莫妮卡指着电视，难以置信地转向娜塔莎。 娜塔莎揉了揉太阳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算是吧。新来的，一级特工，你知道的，还在试用期。” “帕梅拉进去我还能理解，她性格比较沉稳。” “但是哈莉……认真的？” 希尔见戴安娜没事，暂时放下了心。 但，对于让哈莉接触旺达这个决定表示难以理解。 “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最近陆地和海洋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已经定下来要打一场13Vs13的生死战了，世界各国都在招募超人类，哪有时间关注一个小镇？” 娜塔莎为自己辩解道。 “而且她们的任务只是勘察，找到除了下水道之外，还有什么不引人注意的物理通道可以进入小镇。” 提到海洋王国，莫妮卡和吴的表情都沉了下来。 这可不是两个国家的摩擦，而是两个文明的碰撞，赌上的是整个星球的未来。 车厢里原本因为电视节目而产生的荒诞气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令人不安的寂静。 “咳咳。” 娜塔莎对希尔使了个眼色。 然后转身走出了这辆拥挤的指挥车。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了旁边一辆黑色的神盾局卡车。 车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希尔。” “关于海洋王国？”希尔正低头疯狂恶补着最近的国际新闻，头也没抬，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 “不是，那可不是我该操心的。”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苏墨是你的未婚夫，对吧？” 娜塔莎的表情有些怪异，带着几分同情和不忿。 希尔：“嗯，怎么了？” 娜塔莎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只是觉得……有些男人，就像华丽的跑车，看起来很棒，但你永远不知道有多少人开过。” 娜塔莎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绕弯子，“我劝你最好还是重新考虑一下和他之间的关系。我承认他各方面条件都无可挑剔，可惜……可能是个到处留情的混蛋。” “难道你和他……”希尔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娜塔莎立刻否认，然后压低了声音，凑到希尔耳边，一字一句地，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哈莉她……她的屁股上，有你未婚夫的名字！！！” …… 西景镇内。 太阳彻底沉入了地平线以下。 西景镇的天空从温暖的橙色变成了深邃的靛蓝。 社区小广场上的彩灯一盏盏熄灭。 镇民们带着满足的笑容三三两两地散去。 空气里还残留着爆米花和快乐的味道。 一辆完好无损的警车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车内，气氛热烈得与外面的宁静格格不入。 “噢我的天，亲爱的！你看到了吗？你看到多蒂的表情了吗？她当时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真的做到了！” 旺达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捧着那个银色的奖杯，激动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感觉太不真实了！我们是才艺秀的亚军！这太棒了！” 苏墨握着方向盘，嘴角带着笑意，“我知道，亲爱的，你已经说了八遍了。你再晃下去，路过的人可就要误会了。而且，旺达，我们后面还有客人呢。” “哦，对！”旺达立刻停下动作，兴奋地转过身。 “拜托，两位美丽的女士，千万不要拒绝我，明天一定要来做客，好吗？我们可以做点饼干，喝点咖啡，就在前院的草坪上晒晒太阳，绝对会很棒的。” “呃……这，方便吗，旺达？”帕梅拉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我是说，你们刚刚经历了这么忙碌的一天，也许需要休息一下。我们不想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任务计划里根本没有这一项，帕梅拉清楚地知道，让哈莉这个疯丫头接触旺达，绝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你们家不提供任何喝下去能喷火的东西，那我就去。”哈莉有气无力地靠在车窗上，她手里也捧着一个奖杯，金色的，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 苏墨调侃道：“我想，咖啡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那真是多谢了。” 哈莉现在心情不好。 她差点，就差一点点，就在全镇人面前失态了。 然而她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就换来这个…… 哈莉举起那个金色的奖杯，对着灯光晃了晃。 “我发誓我当时以为这玩意儿是纯金的！我还咬了一口！结果呢？就是个镀了层漆的塑料块！我差点把自己变成一个喷火龙，结果就为了一个塑料玩具！” 旺达被她逗笑了：“这只是个荣誉，才艺秀的目的是帮西景小学募捐，一切为了孩子，等我和苏墨有……” 正滔滔不绝抱怨的哈莉，在听到“苏墨”这个名字时，声音戛然而止。 车内的气氛瞬间一变。 帕梅拉心头一紧，拼命对哈莉使眼色，让她别闹。 但哈莉像是没看见一样，她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锁定在驾驶座上苏墨的侧脸上。 第270章 婚后生活：生孩子 哈莉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盯着苏墨的侧脸，用手肘捅了捅帕梅拉。 “别闹。” 帕梅拉吃痛，皱眉看她。 哈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疯狂示意：你听到了吧？ 帕梅拉不动声色地瞥了苏墨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贴在哈莉耳边：“重名的人很多，而且，你看他那张脸，那正直的气质，怎么可能是你找的那个人呢。” 哈莉的眉毛瞬间拧成了愤怒的形状：你什么意思？我配不上他？帕梅拉，你真肤浅，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帕梅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明天，明天我们去做客，到时候有的是机会确认，行吗？别现在发癫…… 哈莉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旺达。 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终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下。 哈莉两人下了车，很快消失在路灯昏黄的光线里。 “是我的错觉吗？亲爱的，我怎么感觉哈莉好像不太喜欢我。”苏墨看着哈莉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 “哈莉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肯定是你的错觉。” 旺达欣赏着奖杯，根本没在意。 “也是，”苏墨耸了耸肩，“我都没见过她。” 很快回到家，走在院子的草坪上。 旺达突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在月光下仰头看着苏墨，眼中水波流转。苏墨转过身，用手臂环住她的腰，带着她在草地上，和着晚风与虫鸣，跳起了华尔兹。 许久，两人玩闹着，一起倒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 就像是刚刚参加完毕业舞会的高中生情侣。 “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意外，助手小姐。”苏墨笑着说，伸手温柔地帮她拿掉头发上沾着的一片草叶。 “你也是，伟大的魔术大师。”旺达将那座银色的奖杯小心翼翼地放在咖啡桌最显眼的位置，得意道：“我之前到底在担心什么？原来处理邻里关系这么简单。” “是的，我觉得大家更喜欢我们真实的样子。” “嗯……但也需要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旺达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说到孩子……” 她的声音突然变轻了，带着一丝悠远和渴望。 旺达坐直身体，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表情变得异常认真，是苏墨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亲爱的~” 苏墨也跟着坐直了，心里毫无征兆地咯噔一下。 “旺达，你该不会是想……” “嗯。” “旺达，我们……”苏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这种事……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这可是一件大事，而我们才刚在这里稳定下来。” 和爱人生儿育女，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苏墨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见他失了神，旺达立马靠了过来，“我知道你很意外，亲爱的，但我相信你肯定是个好爸爸。而且，一个家不能没有孩子，有了孩子，这里才会变得完整……” 苏墨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动摇的渴望。 最终也只能点了点头。 “也许，你说得对……那我们什么时候……” “就现在。” 旺达贝齿轻咬唇瓣，眼底的情意几乎要将他融化。 沙发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滚烫。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宿命般的神圣感。 苏墨的手刚碰到旺达的肩膀，准备将她拥入怀中。 就在这时。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奇怪的噪音。 嗡——嗡—— 旺达脸上的媚态瞬间褪去，她皱起眉头，猛地坐直身体，眼里的温柔被冰冷的烦躁取代，“我要生气了。” 苏墨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向外看，“又是这种响声，最近已经有很多居民反应这个问题了。” “但直到现在，我们也没发现声音的来源。” “旺达，我不在的时候，你有看到奇怪的东西吗？” “奇怪的东西……” 旺达忽然想起了那个被她丢在玫瑰花丛里的红色玩具直升机，它还躺在那里。那个不该属于这里的东西。 必须去把它销毁！ “亲爱的，你去后院看看吧，沿着栅栏那边。” “我来检查前院。” 旺达推着苏墨的腰，出了门。 “嗯，也好。”苏墨没有怀疑，快步走向后院。 支开苏墨后。 旺达迅速来到前院的玫瑰花丛前，那架无人机正陷在泥土里，螺旋桨已经断裂，声音不是它发出来的。 刚把它捡起来，街上传来一阵沉闷的金属摩擦声。 不远处的下水道井盖，正被人从下面缓缓推开。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来打扰我们……” 旺达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方向。 一个穿着厚重蜜蜂防护服，戴着头盔的男人从黑暗的洞口里爬了出来。他站稳后，警惕地环顾四周，旺达清晰地看到了他背上那个和无人机上一模一样的标志。 “不……” 她轻声说，像是在叹息，更像是在宣判。 “我也不想这样的……” 猩红色的光芒在她眼中爆发，笼罩了整条街道。 时间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倒流。 那个“养蜂人”的身影开始剧烈闪烁和扭曲。 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在无声的尖啸中，他猛地被吸回了下水道。井盖倒飞回原位，“哐当”一声盖得严丝合缝，再无半点痕迹。 前院的街道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 后院很黑。 只有邻居家窗户透出的微光和清冷的月光。 草坪上带着湿冷的露水。 苏墨丝毫没发觉前院的异样，往栅栏边走了几步。 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苏墨猛地抬起头，被吓了一激灵，“Shit！” 一个人影静静地站在阴影里，仿佛已经等了很久。 是戴安娜。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运动背心和紧身长裤，勾勒出堪称完美的身体曲线，月光下，肌肤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光泽，似乎是刚刚结束了一场剧烈的夜跑。 戴安娜从阴影中走出，好笑地看着他。 “我有这么可怕吗？” 第271章 苏墨：完了，我肾虚了 近距离看到戴安娜的瞬间。 苏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湿滑的草皮绊倒。 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这女人是鬼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 而且她穿的这是什么鬼…… 运动背心被汗水浸透，布料紧紧地贴合在肌肤上，将那令人窒息的完美弧度勾勒得淋漓尽致。紧身长裤更是将她那双惊人的大长腿和挺翘的臀部曲线暴露无遗。 在月光下，散发着一种原始而健康的美感。 在这个连电视都还是黑白两色的复古小镇，这种几乎等于贴身展示身体曲线的穿着，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纽约不愧是大城市啊，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苏墨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和责备：“疯了吗你？穿成这样来我家后院？” “我刚在练瑜伽，没空换衣服。”戴安娜的表情很严肃，她一边警惕地瞟了眼屋子的方向，一边飞快地说，“你先别管我的穿着了，听我说，我们的时间不多。” “……” 什么叫先别管穿着啊…… 苏墨记得诺姆的电脑里藏着些海滩美女的视频。 但那好歹是在沙滩上。 在别人家后院穿成这样，这也太伤风败俗了…… 他都懵了，不明白戴安娜为什么这么大胆。但视线也从她那被汗水濡湿后，格外分明的马甲线条上挪开。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戴安娜看到他走神的样子，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啊？有啊，当然有在听！” 苏墨被她逼近的气势吓得立刻回神，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她捏碎钢铐的画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打不过她，他也不想被绑起来了。 “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说……你说时间不多了。” “算了。”戴安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相比于告诉苏墨一大段他根本不相信的真相，倒不如直接验证一下凤凰的那个方法。她死死盯着苏墨的眼睛，严肃道：“你熬过夜吗？” “没有，我是个有正经工作、生活规律的好公民。” 苏墨觉得这问题简直莫名其妙。 “今晚熬一次，试试看。”戴安娜的语气不容置疑。 如果凤凰说的没错，旺达需要在固定时间给苏墨进行“催眠”，那夜晚无疑是最完美的时刻。 毕竟白天他要巡逻，时间不是旺达能控制的。 “你别给我出馊主意，”苏墨断然拒绝，“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忘了来西景镇之前的事，不是来陪你做什么奇怪实验的。除非你能证明熬夜能让我想起那些事……” “照我说的做！你会想起来的。” 戴安娜懒得再跟他理论，眼神一冷，为了让他彻底闭嘴，转身对着旁边的木栅栏，伸出右手，五指发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那根成年人手臂粗细的坚固木制栅栏，在她手中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捏碎，木屑四散飞溅。 苏墨瞳孔骤缩，嘴巴微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暴力狂！这女人是暴力狂吗！？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小镇第二？” “听你的，小镇第一。” “明智的选择。” 戴安娜随手扔掉手里的木头渣，深深看了他一眼。 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苏墨脑子很乱。 这到底是什么物种？人形暴龙？ 苏墨抬起头，正好看到隔壁二楼的窗户亮了。 戴安娜的人影出现在了那儿。 这么快？ 从他家后院到隔壁二楼。 中间隔着一个院子和一堵墙，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有的速度。 她不是女巫。 苏墨很确定。 哪有女巫的力气大到能徒手捏碎钢铐和栅栏？ 战斗女巫？也许吧。 不管她是什么，她的出现，证实了苏墨心底那些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他巡逻时，总会发现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比如，镇上所有人的活动范围都出奇的一致，从来没人走到小镇的边界。 比如，诺姆在办公室里，会突然对着墙壁发呆，嘴里重复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词。 还有他自己，脑子里关于西景镇之前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 他不想承认。 但这一切，显而易见都和旺达有关。 苏墨没有怀疑过自己对旺达的感情，那种感觉深深刻在骨子里，做不了假。 他只是……只是非常好奇。 旺达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在来到西景镇之前，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另一边。 戴安娜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也就是苏墨家隔壁。 她走到窗边，正准备拉上窗帘，却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戴安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运动背心和紧身裤，汗水已经干了，布料紧绷绷地贴在身上。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希尔说过。 旺达创造的这个世界，现在的风格是七八十年代。 那自己刚才穿着这一身…… 难怪苏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搞了半天，他不是被自己的气势吓到了。 是被自己的穿着吓到了。 戴安娜扶额，感觉有点丢脸。 身为亚马逊的公主，天堂岛的战士。 居然在这种小事上犯了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下意识地又朝窗外看了一眼。 苏墨还站在原地，正仰着头，一脸困惑地朝她这边看，像是在思考她究竟是怎么瞬间移动回来的。 戴安娜一愣。 月光下，男人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纠结与探究。 但落在戴安娜眼里，却变了味道。 “偷窥狂！？都被催眠了还这么花心……死性不改。” …… 苏墨回到卧室，光线很暗。 他躺回床上，脑子里全是戴安娜徒手捏碎栅栏的画面。那根粗壮的木头在她手里，简直就是一根饼干。 他忍不住想，要是自己也有那种力气就好了。 “在想什么呢？亲爱的。” 旺达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指针滴答作响，离“睡觉时间”越来越近。她用魔法轻轻一挥，房间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窗帘自动合拢。 “没什么。”苏墨含糊地回答。 “既然没什么……我们就干点正事吧。”旺达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一切为了孩子……” “嗯。”苏墨应了一声。 他脑子里立刻闪过戴安娜那张严肃的脸。 今晚熬一次。 好吧，试试就试试，他对自己说。 凭他的体力，熬个通宵根本不是问题。 他信心满满，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了两个人。 半小时后。 旺达满脸红润地从被子里钻出来。 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苏墨却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酸软。无法抵抗的困意瞬间淹没了他，眼皮有千斤重。 闭眼前，最后的念头是：完了……我肾虚了。 熬夜？还熬个屁的夜！ 第272章 备孕日常，西景镇天降海水 自从旺达决定要孩子后。 苏墨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肉眼可见的变化。 首先，他在警局的工作被重新安排了。 警长把他叫到办公室，拍着他的肩膀，用一种“我理解”的眼神告诉他，从今天起，他只需要负责自己家门口那条街的治安巡逻，其他外勤任务一概不用参与。 “年轻人，家庭第一，这是命令！我支持你。” 警长赫伯特说得斩钉截铁。 接下来的几天里。 邮差送信时会“不小心”多塞给他一本《准爸爸育儿指南》；邻居艾格妮丝会热情地送来号称“能生龙凤胎”的祖传药丸；就连镇上的杂货店老板，看到他都会神秘兮兮地从柜台底下摸出一瓶“强身健体”的奇怪药酒。 苏墨自然不能收。 收了不就是承认自己不行吗？ 总之，整个西景镇都在用一种诡异又热情的姿态，为他们的备孕计划让路。这份突如其来的清闲生活，也像一层温暖的糖衣，包裹住了苏墨心底对真相的渴望。 他不是忘了，而是选择了暂时不去想。 毕竟，一个能徒手捏碎钢铁的暴力女邻居，和一个充满爱意、渴望完整家庭的妻子。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 今天是个阴天，在西景镇十分罕见。 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墨正对着后院草坪上一堆散乱的金属零件和几块木板发愁，他手里攥着一本说明书，“该死的，方形的榫头怎么可能插进圆形的孔里？这本说明书的作者是外星人吗？上面画的示意图比毕加索的抽象画还难懂。” 这是他想给未来的孩子亲手组装的秋千 。 现在看来，孩子出生前能不能完工都是个问题。 “嘿，手下败将。” “你确定那是秋千的零件吗？” 戏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木栅栏那儿传来。 苏墨头也没抬，没好气地回道：“你没有工作吗？戴安娜女士。一天到晚趴在别人家的墙头很有趣？” “我有钱，”戴安娜双手悠闲地搭在栅栏顶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倒是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卧室的灯怎么关的这么早，你就这么累吗？” 这话有点伤男人自尊。 苏墨的动作一滞，反驳道：“熬夜会导致那东西的活性下降，你这种没结过婚的女人是不会懂的。” 戴安娜挑了挑眉，表情怪异，“旺达……怀孕了？” “还没。” 说起这个，苏墨叹了口气。 “一点动静都没有，怪得很。我们明明……非常努力。”他靠在还没成型的秋千架上，表情迷茫，“旺达最近都有些焦虑了，现在正在屋里和哈莉研究偏方呢。” 这件事对苏墨和旺达的“打击”都很大…… 做过这么多回了，还是没动静。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很正常。”戴安娜摇了摇头。 语气笃定得仿佛是经验丰富的过来人。 “你什么意思？”苏墨放下手里的活，眼神狐疑地扫向她，“怎么，你现在又改行当妇产科医生了？” “我不是医生，但我看得出问题在哪儿。” 戴安娜无视了苏墨的讽刺。 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让苏墨心中一紧。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展示自己强壮的身体。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我的身体有问题？” “据我观察……” 戴安娜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不是人。” 苏墨愣了两秒，随即怒了。 顺手抓起一把混着泥土的草就丢了过去。 “怎么还骂人呢！？” “太不绅士了，用草和泥巴丢人，你是三岁小孩吗？”戴安娜轻松侧身躲开，把苏墨给“逗”生气，给她乐的不行，“我没有骂你。你的身体很特别，想用普通人类的方式在床上造个孩子出来，估计是行不通的。” “那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 戴安娜耸了耸肩，表情无辜又欠揍。 “你……”苏墨气结，“敢不敢不用巫术打一架？！” “我什么时候用过巫术了？而且……” 戴安娜轻笑一声，“你还不服气啊？小镇第二。” “呵呵……” 苏墨忽然笑了。 前倾身体，双臂撑在栅栏上，与戴安娜四目相对。 戴安娜看着他忽然自信起来的表情，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有些发怵，“怎么，你想在这儿跟我动手？” “我算是看出来了，戴安娜。” 苏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在来西景镇前，我应该是什么大人物吧？否则也不会有你这种存在来……接近我，想方设法的让我回忆起什么。” 戴安娜：“……” 苏墨见她表情发生变化，知道自己想对了，于是继续“恐吓”道：“你把我绑起来的事我记下了，等我出去后，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就用你说的霓虹绑法……” “你敢！”戴安娜耳垂一红。 苏墨的话也确实提醒了她，自己这几天沉浸在拿捏他的快感中，一时间竟忘了给自己留条退路，糟糕了。 咔嚓——！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阴沉的天空。 照的苏墨头发都白了…… 戴安娜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苏墨眼中的锐利瞬间褪去，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看到她受惊的反应，顿时乐了，哈哈大笑起来，“不会吧戴安娜，你不会真的被闪电吓到了吧？胆子这么小？” 他话音刚落，又一道闪电把天空劈成了两半。 轰隆——！ 雷声滚过，整个地面都在抖。 “……” 苏墨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 这时，屋门猛地被推开，旺达冲了出来，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脸上是困惑，苏墨快步走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嘿，没事的，亲爱的。就是一场暴风雨。” “嗯……” 旺达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又冷又硬。 “我们快进去，别着凉了。”苏墨拉着她回了屋。 戴安娜还站在原地，她没有动。 这不对劲。 西景镇的一切都围绕着旺达的情绪运转。 晴天，阴天，微风…… 所有天气都该是她心情的写照。 但刚才，旺达的表情是惊讶，是茫然。 这片天空，不是她想要的。 戴安娜抬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一滴水滑进她的嘴角，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咸的。 还带着一股腥味。 这不是雨。 这是……海水！？ 外面的世界，出大事了。 第273章 海洋宣战！末日海啸降临西景镇！ 西景镇的暴雨并非孤例。 同一时间。 整个北美东海岸都被笼罩在诡异的雨幕之下。 早些时候，纽约。 秋天的暴雨骤降，冰冷的雨点密集地砸向地面。 雨水冲刷着没有行人和车辆的街道，第五大道以往总是交通堵塞，此刻路上只有大面积的积水，以及巨幅广告牌上发出的光照在水面上，形成了扭曲的影像。 咖啡馆的玻璃窗上布满水珠。 模糊了街景，也隔绝了室外的低温。 收银台上的屏幕里，正重复播放一则紧急新闻。 女主持人的脸色惨白如纸。 “……亚特兰蒂斯、泽贝尔、渔夫国、塔洛坎等海洋文明已经发出最后通牒，声明对陆地世界的耐心已经全部消耗。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少于七十二小时……” …… “太安静了，这还是纽约吗？” 卡拉看着窗外连绵的雨幕，喃喃自语。 “百分之七十的人都逃难去了，有些人去了内陆地区，还有甚者直接飞去了喜马拉雅山。剩下的人里，一半是想走却被困住的，另一半……觉得我们能打赢……” 格温用勺子搅动着杯中的拿铁，馥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但这并不能缓解咖啡店里死寂般的气氛。 这一切都源于海洋与陆地日积月累的矛盾。 人类对海洋无休止的污染， 终于引来了海底未知文明的雷霆报复。 电视画面里，播放着世界各地沿海城市堆积如山的垃圾，那是海洋文明原封不动“奉还”的见面礼。 此前，双方谈判完后，海洋还放出通知：不仅要归还所有垃圾，还要惩罚人类。扬言要将霓虹、袋鼠、日不落等岛国彻底从地图上抹去，然后纳入海洋版图。 当然。 前提是，他们能赢下约定的13Vs13的对决。 如果陆地获胜，各国可以得到亚特兰蒂斯的超前科技，以及塔洛坎的振金，巨大的诱惑让各国无法拒绝。 双方都无法碾压对方。 都不想开启一场持久的战役。 “虽然但是……直接把那些国家灭掉也太过分了吧，那些普通人该去哪儿？”卡拉握紧拳头，“一定要赢！” 刚打完鸡血，她又皱起了眉毛。 “可是，希尔她们都不同意我上场……” “足足有十三个名额，怎么也该有我一个吧？” “我支持希尔。”格温放下勺子，抬头看她，“卡拉，我问你，至今为止，所有被发现的氪石都来自哪儿？” “海洋……” 卡拉的声音变小了，不再像刚才那么自信。 “没错，海洋。”格温叹了口气，“全世界都知道超人的存在，也都知道超人的弱点是氪石。你觉得对方会不懂得利用这一点？一旦被氪石削弱，你还能战斗吗？” “我能！”卡拉不服气地挺直腰板。 “得了吧，”格温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每天吃那么多零食，要不是有氪星体质撑着，早就变成胖妞了。” “格温~！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讨厌~” 卡拉气鼓鼓地抱怨。 “罢了，我不管了，到时候你们可别求着我出手。” “放心吧，没人会求你哒。” 卡拉：“……” 两人交谈间，咖啡馆里的新闻播报被打断了，电视画面被切换成了一段晃动得令人头晕目眩的现场直播。 镜头中。 一个庞大到无法形容的阴影正从海平面拔地而起。 那是一道……顶天立地的海墙！ 它高耸入云，连绵不绝，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向海岸线压来。丝毫不用怀疑，它会摧毁所过的一切！ “等等，那是……新泽西！” 格温猛地站了起来，咖啡因她的动作而倾洒。 纽约与海岸线近在咫尺。 而新泽西州，则是紧贴着大洋的第一道防线！ …… 西景镇，恰好就在新泽西州。 尖锐的警报声在镇外响起，大量的汽车在道路上行驶，试图撤离。可以听到汽车喇叭声和人们的喊叫声。 “Fuck！不是说还有七十二个小时才开始攻击吗？” “早知道我就提前逃难了，Shit！”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道由水组成的黑色巨浪遮蔽了整个天空。 那巨浪足有几百英尺之高，浪头之上，甚至能看到无数巨大海洋生物的狰狞阴影在其中翻滚搅动。 它携着碾碎前方一切的伟力。 滚滚而来！ 神盾局与天剑局建立的临时营地内一片混乱。 “快！所有人员登车！立刻撤离！” “拷贝所有数据！快！来不及就直接销毁！” 人们在泥泞中狂奔。 争先恐后地想挤上装甲车和卡车。 娜塔莎和希尔的只是慢了十几秒，她们乘坐的神盾局公车被前方的车辆堵住了去路，停在了车队的末尾。 “希尔，局里的车能防海啸吗？”娜塔莎调侃。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希尔白了她一眼，“要我说……你下次应该直接把科尔森的宝贝劳拉开过来。” 娜塔莎：“……开什么玩笑，他会杀了我的！” 主体海啸在几分钟后才会到达，但第一波浪潮已经如脱缰的野兽般抵达。大量海水夹带着泥沙、石块和车辆的碎片，发出雷鸣般的巨响，瞬间将营地吞没。 眼见车被死死堵住，“泥石流”滚滚而来。 希尔和娜塔莎两人立刻踹开车门，爬到车顶，在齐腰深的洪流中，奋力跳到了一辆更高大的卡车车顶。 正当两人以为能暂时躲过这轮冲击时。 不料，“轰”的一声巨响。 卡车竟被一根洪流中翻滚的电线杆拦腰撞中。 巨大的车身被撞得猛地一个横移。 “Shit！” 两人被狠狠甩了出去，砸进了浑浊洪流里，水流裹挟着她们翻滚，不受控制地撞向水下各种锋利的残骸。 被呛了好几口又咸又腥的脏水，两人才好不容易抓住一块漂浮的卡车车厢板，挣扎着爬了上去。娜塔莎想站起来，一股尖锐到撕心裂肺的剧痛就从大腿传来。 她低头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该死！什么时候？” 她的大腿外侧，被水下的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翻开的皮肉下，能看到鲜红的肌肉组织。 因为海水浸泡过，此时更是疼得她浑身痉挛。 “娜塔莎！”希尔脸色一变。 刚要过去撕下自己的衣物为她包扎。 异变发生了。 一团漆黑粘液从娜塔莎体内钻出，迅速覆盖了整个创口！眨眼间的功夫，又缩了回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娜塔莎的大腿上，皮肤完好如初。 只有裤子上的破口，证明着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What the hell……” 娜塔莎目瞪口呆。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难不成…… 自己也是隐藏的糕手？ 第274章 艾格妮丝？女巫阿加莎！ 深海之下。 成千上万的亚特兰蒂斯士兵悬浮在幽暗的水中，身上银色的甲胄在深海生物发出的微光下闪烁，身下的坐骑鲨鱼、巨型海鳗……都因嗜血的兴奋而摆动着尾巴。 在军队的最前方，是他们的王，奥姆。 他骑在一头狰狞的大白鲨身上，手握银色三叉戟，表情冰冷如万年寒冰，而他身侧是塔洛坎的王，纳摩。 “不是说好了要比试吗？为什么要淹死平民。” 一个身着绿色紧身战衣的红发女人游到他身边，是他的未婚妻湄拉，“奥姆，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湄拉身后，是骑着巨大海马的泽贝尔王国军团。 还有长着鱼尾的渔夫王国人。 奥姆没有看她，“他们把海洋当成垃圾场，还因为振金对塔洛坎发起攻击，造成了数百位同族的死亡！” “……”纳摩拳头紧握，一言不发。 “我给了他们机会，湄拉。他们不珍惜。” 他发动这场战争，不仅是为了报复。更是为了用陆地人的血，把松散的海洋七国，拧成一个真正的帝国。 他要当唯一的王，唯一的海洋领主。 这道海啸，只是开胃菜。 一个测试。 “如果他们连这点水都挡不住，那13对13的决斗就是浪费时间，”奥姆的声音通过海水传遍整个军队，带着一股残忍的自信，“如果他们挡住了，那也无所谓……” “那些愚蠢的人类不会死亡，而我们也能知道是谁出的手，把陆地上最强的几个家伙的名字提前印在我们的死亡名单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是吗？” 他要的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是一场必胜的战争。 …… 早在灾难发生的那一刻。 堪萨斯州，斯莫维尔。 质朴的农舍厨房里，飘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 柜台上的小电视里，世界正在走向末日。 一堵黑色的水墙填满了整个屏幕。 “天呐！” 露易斯·莱恩的手捂住了嘴。 克拉克·肯特找出了许久未曾穿上的超人制服，他的嘴唇快速而有力地碰了一下露易丝，“我很快回来。” 说罢，他走进屋外的大雨中，冲天而起。 “一定要小心，克拉克。” 露易斯心里祈祷，“世界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 …… 神盾局。 警报声刺耳地响着。 红色的警示灯在每条走廊里闪烁。 “所有人注意，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 卡罗尔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光了。 弗瑞走到她身边，他那只完好的眼睛死死盯着显示着巨浪的巨大屏幕，“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卡罗尔。” “正有此意。”卡罗尔淡淡道。 她化作一道金色的彗星，向着新泽西飞去。 …… 纽约州北部，复仇者联盟基地。 “sir，您收到了来自世界安全理事会、五角大楼，还有一个天气频道里快吓疯了的男人的紧急警报。” “那群官老爷又说什么了？” 托尼头都没抬，继续改进着纳米战甲的设计图。 “警报内容是，一场大陆架级别的海啸即将在新泽西州登陆，受灾范围覆盖整个新泽西，”星期五平静的声音继续说道，“预计造成财产损失将达到……百亿。” 托尼愣住了，默默关掉全息投影。 “好吧，计划有变。” 托尼在胸前的反应堆上轻轻一点，液态纳米材料如潮水般覆盖全身，眨眼间形成一套华丽的红金色战甲。 “星期五，通知幻视，让他们做好准备。” …… 西景镇内，雨下的更大了。 还有一种低沉、持续不断的轰鸣声穿透了房屋。 让整个小镇都在微微发抖。 “那是什么声音？”哈莉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跑到窗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灰蒙蒙的雨幕。帕梅拉也放下了手里的草药偏方，“听起来……不像是雷声。”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安。 “我们得出去看看。”哈莉说。 两人跟心不在焉的旺达打了声招呼，就冲进了雨里。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们的头发和衣服。她们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街边的下水道井盖旁。 “快，搭把手！”哈莉喊道。 她们合力去抬那块沉重的铁盖，可它纹丝不动。 “我看看……What？！它被水泥封住了！什么时候的事。”哈莉用脚狠狠地踹了一下井盖，溅起一圈泥水。 “完了，帕梅拉，我们出不去了。” 帕梅拉紧张地捂住她的嘴，“你想让旺达听见吗？” 不远处的阴影里，戴安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眼神里没有一丝意外。 …… 客厅里。 苏墨和旺达刚用毛巾擦干头发。 那台只会播放老旧广告和喜剧的黑白电视，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 滋啦—— 屏幕闪烁了几下，雪花点消失了。 一个清晰的彩色画面出现了。 联合国新闻。 一个金发女主持人脸色惨白，身后是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整个北美东海岸被标记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画面切换，镜头给到了一堵遮天蔽日的黑色水墙。 它吞噬天空，碾压大地。 旺达的身体僵住了，巨大的不安席卷了她。她的世界，她亲手创造的完美世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外界正在渗进来。 她几乎是出于本能，一道猩红色的能量瞬间射出。 砰！ 电视机炸出一团火花，冒着黑烟，彻底报废了。 客厅里死一般地寂静。 只有窗外的雨声和那遥远又恐怖的轰鸣。 “……我看到了，亲爱的。” 苏墨的声音很平静，他慢慢转过头，看着旺达。 “哦，那个啊……” 旺达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那只是个电影预告，你知道的，现在的好莱坞喜欢拍这种夸张的灾难片……” 苏墨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那台冒烟的电视机上。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嗯，拍得真逼真，上映后我们去电影院看吧？” “听我解释……” 旺达的心沉了下去。 她从苏墨的眼神里看到了她最害怕的东西，怀疑。 她不能失去他。 她不能失去这一切。 旺达深吸一口气，看着苏墨的眼睛，一咬牙。 双眼猛地亮起红光。 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涌向苏墨。 “旺达，你……”苏墨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然后，他倒在了沙发上，沉沉睡去。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脸，旺达的眼泪掉了下来。 “对不起……” 她必须去修复这个漏洞。 旺达转身离开，消失在暴雨倾盆的天空里。 房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没过多久。 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邻居艾格妮丝走了进来，她没有打伞，身上却一点雨水都没有，“真是个难得的机会。”她走到沙发旁，低头看着熟睡的苏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可不是来当你们的友好邻居的……”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满意的腔调，下一秒，一股浓郁的紫色魔法从她体内涌出，托起了苏墨的身体。 第275章 一千三百七十二个魔咒 艾格妮丝家的地下室。 空气里全是泥土和腐烂树叶的味道。 显然，这并不是一个正常人家该有的普通地下室。 墙壁是粗糙的灰色石头，缝隙里渗着水。 粗壮、扭曲的树根、藤蔓从墙壁和天花板上野蛮地钻出来，盘根错节，布满了整个空间。有些树根的表面刻着发光的紫色符文，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光源。 地下室的中心。 一个一人高的石台立在那里，表面凹凸不平。 石台上放着一本书，一本很厚的书。 它的封面是深色的，由某一种粗糙、坚韧、带着古怪纹理的动物皮革制成。书的边缘用暗色金属包裹着，中间有一个狰狞的恶魔头颅浮雕，充当着书的锁扣。 邪恶的能量从书里渗透出来，在空气中扭动。 显而易见，这是黑暗神书（拓本）！ “啧啧啧，可怜的男人。” 艾格妮丝的手指划过苏墨的脸，“她把你变成了一个傻瓜，一个只会围着她转的……宠物，我可真心疼。” 紫色的魔法能量把苏墨捆在了柱子上。 艾格妮丝本来还想享受一下这个角色扮演游戏。 当一个热心肠的好邻居，在不经意间，慢慢地，一点点地蚕食旺达那庞大到令人嫉妒的力量。 但外面的世界快完蛋了。 海啸，战争，乱七八糟。 旺达这个脆弱的魔法乌托邦，随时都会破掉。 时间不多了，她得快点。 “旺达，亲爱的，我真的真的感到很抱歉，”艾格妮丝耸了耸肩，对着空气说，“但我总得吃饭，不是吗？” 她活了几百年。 靠的就是吸收其他魔法使用者的力量。 旺达这种级别的魔法，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盛宴。 现在，万事俱备。 只要把“恋爱脑”旺达引到这个地下室来就行。 艾格妮丝的魔法很特别，能将任何来源的魔法能量转化为自身的力量，简单来说，只要旺达攻击她，那些魔力便可以被她所吸收，而且这个过程是难以挣脱的。 “你的男人在我手里，我不信你能忍住不动手。” 艾格妮丝又欣赏了一眼被捆住的苏墨。 忽然觉得有些无聊。 不如……不如先把他弄醒，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真面目”，欣赏一下他惊恐绝望的表情，找点乐子。 “你真是个天才，艾格妮丝，哦不，阿加莎。” 她对自己满意地笑了笑，一缕紫色的魔法烟雾从她指尖飘出，像一条灵活的小蛇，钻向苏墨的太阳穴。 然而，下一秒，艾格妮丝的笑容僵住了。 “怪事……” 她的魔法……进不去。 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被粗暴地弹了回来。 艾格妮丝皱起眉头。 再次加大魔力，更浓郁的紫色能量如潮水般涌入。 要知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巫。 古往今来，所有女巫中，她能排到前二十。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道又一道繁复到极致的魔咒，层层叠叠，互相交织，符文链接着符文，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牢笼！将苏墨的记忆死死锁在最深处。 “我的天呐……”艾格妮丝开始尝试解读和计数。 一个，两个，十个，一百个…… 艾格妮丝的嘴巴越张越大。 脸上的自信和戏谑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所取代。 “一千三百七十二个……” “全部是来自黑暗神书的顶级黑魔咒！？” 她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旺达，你到底在搞什么？！封印一位远古魔王吗？！即便是那位执掌地狱的君王，也难以承受这么多黑魔咒的同时镇压……” 一瞬间。 对力量的贪婪，被一股更加强烈的好奇心所压倒。 艾格妮丝快步走到石台前，翻开了那本黑暗神书。 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动。 最终停在了记载着各类封印魔咒的篇章。 “好吧，小帅哥。” 她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苏墨，贪婪地舔了舔嘴唇。 “让我瞧瞧，你到底是什么。” …… 与此同时，外界。 红色披风划破雨幕，稳稳停在新泽西海岸线上空。 紧接着。 一道金色彗星从天而降，悬浮在他身侧。 再然后是一抹红金色的流光。 钢铁战甲的推进器在暴雨中发出嗡嗡声。 全世界的电视屏幕上，都出现了这一幕。 三个与滔天巨浪相比，渺小得不成比例的身影。 但他们就停在那儿。 成了海啸与陆地之间唯一的防线。 无数正在逃难的人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空。 恐慌的尖叫声渐渐平息。 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心感，注入了每个人的心脏。 日内瓦，世界安全理事会总部。 西装革履的政客们盯着屏幕，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沉默…… 他们想起索科维亚协议，他们曾试图把这些拥有神明般力量的人，当成武器来管制，当成罪犯来提防…… 他们把目光放在了超人类参与的街头抢劫，银行盗窃，还有复联在索科维亚行动中造成的巨大破坏上…… 可现在，面对这种足以抹平一个国家的天灾。 谁能站出来？ 只有他们。 并不是所有人都唯利是图。 当初支持签署协议的官员，此刻心中出现了动摇。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克拉克、卡罗尔和托尼已经闪电般行动起来。 将最后一批被困在不断上涨的洪水里的人员，包括希尔和娜塔莎在内，全部转移到了后方的安全高地。 两人看着三个悬在空中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脚下的土地已经彻底被海水淹没，承载了太多秘密的西景镇也“消失了”，此刻放眼望去，只是一片浑浊的汪洋。 “星期五。”托尼悬停在空中，声音从战甲里传出。 “Sir，已锁定海啸源头，是一种科技装置……” 托尼的面甲上。 一个个危险的红点被标记出来，位置在深海之下。 “海里的那些装置正在用特定的，超高频率的声波搅动海水，制造共振。”托尼看向两人，解释道。 “我也看到了。” 克拉克的视线穿透了数千米浑浊的海水和黑暗。 “他们的军队装备精良，科技发达，准备充分。” “一群冷血的蠢货，我去把那些装置都砸了，”卡罗尔浑身爆发出刺目的金光，语气不耐烦到了极点，“你们别跟来，我不想在战斗的时候，还要分心救你们。” 话音未落，她已经一头扎进了狂暴的海洋之中。 托尼：“……” “她是我见过脾气最爆的女英雄，没有之一。” “我去帮忙。”克拉克对托尼点了点头，紧随其后。 在海面上拉出一道白色的音爆云。 第276章 神秘老者，操控磁场的伟力！ 海底正在激战ing…… 卡罗尔的“自我维持”能力使得她能在各种环境下如鱼得水，太空、海洋都是随意拿捏……她如一颗金色的水下彗星，每一次冲撞，都将一台声波装置撕成碎片。 士兵试图用三叉戟发射的能量光束阻拦她，但光束打在她身上，除了溅起一圈圈能量涟漪，毫无作用。 克拉克则是纯粹的力量碾压。 在海里，他的速度大打折扣，但每一拳挥出都能引发剧烈的海底暗流，将成队的鲨鱼骑兵震得七荤八素。 两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便把那些装置拆成了废铁。拆完最后一个，克拉克才察觉到手中废铁的硬度不对，远超一般金属。他仔细看了看，哦，振金啊…… 纳摩目眦欲裂，想要出战，却被奥姆拦下了。 “不急，让我们看看盟友的实力。” 不多时。 一个戴着古怪呼吸头盔的老者，被一条虎鲸驮着，缓缓游到阵前，“奥姆国王，事成后请履行你的诺言。” “当然，霓虹可以归你们所有。”奥姆道。 “不，那地方太小，我个人更喜欢日不落的气候。” “……好。” “合作愉快。” 老人伸出布满皱纹的苍老右手。 对着克拉克和卡罗尔的方向，五指猛地一握！ 刹那间，暗流涌动。 那些被拆成碎片的振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瞬间化作数千道锋利的金属箭矢，铺天盖地地射向二人！ …… 海面上。 托尼正关注着海底的战况。 忽然，天空的颜色变了。 那是一抹猩红，毫无征兆地在半空中渲染开来。 仿佛现实被撕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一个红点，然后迅速扩大成一个悬浮的人影。 “Warning！Warning！Warning！”星期五的声音在托尼的头盔里疯狂报警，“检测到未知能量源，在您的正上方！能量层级……无法评估！正在重写物理常数！” “无法评估？开什么玩笑？”托尼猛地抬头。 一个女人悬浮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外套和黑色的长裤，面容苍白。 雨水密集地落下。 却自动绕开了她的身体，连一根发丝都没有沾湿。 “连惊奇队长的能量都有上限，再扫描一遍。” “无法评估！无法评估……” 星期五的扫描系统反馈回一串串乱码和错误报告。 “新来的？”托尼通过外部扩音器开口，试图彰显一下复仇者的风度，“这出场方式挺酷的，我喜欢。我们是好人，正在处理一点小小的洪水问题，你站哪边？” “斯塔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旺达怒道。 托尼还未反应过来，一股混沌之力已经到了面前。 头盔内，红色的警告刷满了整个屏幕。 【警告！战甲结构正在被强制性概念分解！】 托尼低下头，瞳孔剧震，“什么鬼！” 他眼睁睁看着覆盖在右臂上的红金色金属，并非被击碎，而是在一片片“消亡”！它们的存在被抹去了！ 精密的纳米粒子化作无意义的红色尘埃。 冰冷的雨打在托尼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喂！有话好好说啊，我们无冤无仇的。” 新的纳米粒子从胸口的反应堆疯狂涌出，试图修复缺口。但它们刚一成型，就立刻重复着分解、消散的过程。到最后，托尼引以为傲的战甲就只剩下了左半边。 托尼的右半边身体完全暴露在冰冷的暴雨中。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狼狈不堪。 旺达的眼神依旧冰冷，“我原本可以直接杀了你。” 原本…… 听到这话，托尼瞬间有了生的希望。 但他没在脸上表露出来，只是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但我不想让他伤心。所以……” 旺达抬起手，托尼心脏狂跳，生怕被一巴掌拍死。 然而，旺达只是随后一挥，“滚出我的视线。” 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凭空产生，巨力撞的托尼整个人向后倒飞而出，仅剩的左手和左脚推进器喷射出不稳定的火光，让他在即将撞上水面时，堪堪稳住了身形。 托尼悬停在离海面不到一米的地方。 肺部火辣辣地疼。 毫不夸张的说，半边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 “星期五，录下来了吗？刚刚那是什么攻击？还有，帮我查查我什么时候惹过这种级别的女疯子？！” 他咬着牙，既愤怒又有些后怕。 这时，轰——！轰——！ 两道人影从水里弹射出来，溅起两道冲天水柱。 是克拉克和卡罗尔。 两人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表情很疑惑。 “我欠你一次，多谢。” 克拉克喘了口气，看着卡罗尔。 刚才在水下，一枚亚特兰蒂斯士兵发射的氪石子弹被那老头用磁力加速，直取他后心，是卡罗尔救了他。 “最好别有下次。”卡罗尔哼了一声，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她摊开手，一颗纯度极高的氪石弹头躺在她掌心，五指用力，弹头瞬间化为碎片，从指缝间落下。 “那个戴着滑稽头盔的老家伙是什么来头？” “抱歉，我没看清，不确定……” 克拉克眉头紧锁。 两人注意到了悬浮在空中的旺达，瞬间警惕起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 旺达就有些不耐烦地朝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克拉克和卡罗尔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股无从抵抗的斥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将他们扇飞了出去。 克拉克：“这招我好像在一个法师身上见识过……” 卡罗尔：“该死，这女人到底是敌是友？” 旺达的注意力全在海洋上，她拎的清，知道打扰她和苏墨的罪魁祸首，是这些制造海啸的亚特兰蒂斯人。 于是，混沌之力轰然爆发，海水开始扭曲、旋转。 猩红色的锁链在其中穿梭。 渐渐的，一道恐怖的巨大水龙卷，开始成型！ 它接天连地。 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 深海之下。 奥姆正享受着胜利的快感，下一秒，他感觉到一股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视线从海面之上投来，“那人是谁？为什么我们的人没有收集她的情报！该死，走！” 他本能地驱动身下的大白鲨，掉头就想逃命。 “太晚了。” 旺达面无表情。 她抬起的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那道巨大的水龙卷，被硬生生推回了海洋深处。 水龙卷携着灭世之威砸进海洋。 连带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疯狂旋转的旋涡。 数万亚特兰蒂斯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卷入其中。银色的盔甲在巨大的水压下被挤压变形，奥姆的三叉戟脱手飞出，他本人则被一股暗流狠狠砸在一块海底岩石上，意识陷入黑暗前，只看到无尽的旋转。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那老人周遭的海水依旧平缓无波，漩涡的吸力被一股无形的力场完全隔绝。 “和他们结盟，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一个同样戴着呼吸头盔的人在他身侧问。 “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谁都没想到地球上还有这么强大的存在……” 老人语气凝重。 海面之上。 给了这些人一个教训后，旺达便要回西景镇。 刚转身，异象突发。 数万吨的海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海床上剥离。 它们在空中扭曲、汇聚。 形成一道道由纯净海水构成的巨大水环。 在旺达身边缓缓转动。 破碎的汽车、电线杆、集装箱……所有的残骸都被从陆地的积水里精准扯了出来，融入那环形水流之中。 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这神迹般的一幕。 旺达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向海洋，“操控磁场……” 第277章 苏醒 远处的山坡上，一片湿漉漉的林地。 “都跑了？” “跑了。” “那个……刚刚出手的人，是谁？” 咔嚓—— 一棵水桶粗的松树突然从中断裂，轰然倒地。 旺达就站在那里，混沌之力的能量在她身边不安地跳动，她很不高兴地看着希尔，“我不是来跟你汇报情况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和我在一起，很幸福。” “是吗……” 希尔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些难受。 娜塔莎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一言不发。 就在十分钟前，旺达以神明降临的姿态，打退了整个亚特兰蒂斯军队，然后突然就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娜塔莎确实被吓了一跳。 但她不想让自己的好姐妹一个人扛。 于是往前站了一步，和希尔并排，义正言辞道：“你该知道，旺达，苏墨是我姐夫，她是希尔的男人！” “那你为什么要和你的姐夫上床？”旺达讥讽道。 “放屁！我什么时候和苏墨上过床？”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娜塔莎冤枉死了，连忙向希尔辩解：“希尔，你是了解我的，我从不会干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勾引姐妹的男人，这种事怕不是只有你马克西莫夫干得出来！” 在这一刻，旺达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 那就是恢复娜塔莎的记忆…… 让她看看自己当时是怎么捂着屁股说不要的。 “好了，娜塔莎，别骂了。” 希尔也听不下去了，她现在心乱如麻。 “我没骂她。”娜塔莎嘴硬。 旺达冷哼一声：“她的意思是别骂你自己了。” “我还是那个问题，旺达，为什么？”希尔不想让话题跑偏，再次问旺达，“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把苏墨关在那个小镇里？为什么要让娜塔莎她们忘记他？” “等等，我忘记什么了？” 娜塔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和他真是清白的！” 两人都没理她。 旺达沉默片刻，开门见山道：“你们是不是要去寻找深渊。” 希尔十分惊讶，“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苏墨只跟她一个人提过。他的原计划是进行一次自由自在的宇宙旅行，顺便找到深渊的下落。 “他不能去。”旺达的声音很冷。 “好！他不去，我们可以一起劝他，这没问题。” “但你完全没必要搞出这么大阵仗，不是吗？” 希尔试图说服旺达，她的内心也真是这么想的。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可他不去寻找深渊，深渊就不会来找他么？” 旺达反问。 她往前走了一步。 “如果天神组再次出现，如果有更大的危机降临，苏墨一定会去做他认为该做的事，寻求更强大的力量！为了打败敌人，也为了保护你们所有人的周全……” “不管过程怎么样……他最终都肯定会走上那条路。” 她看着希尔，眼神里全是近乎疯狂的偏执。 “承认吧，希尔，你们就是他的弱点。” “旺达……” 希尔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你是个好孩子，但你现在真的非常混蛋……” “也许吧，我不奢求你们的原谅，我只想他好好活着，如果你们也想的话，就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对了，”旺达顿了顿了，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我们已经在考虑要个孩子了，属于我们的孩子。西景镇会是一个完美的成长环境。到时候，欢迎你们来做客。” 话音落下。 猩红色的雾气包裹了她，然后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希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孩子…… 旺达要和她的男人，生一个孩子。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刀，精准地刺穿了她的心脏。 亲眼见识了旺达的力量，让希尔所有反抗的念头都显得可笑又苍白，巨大的委屈和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 “希尔……” 娜塔莎看着自己好友垮掉的肩膀，怒火直冲头顶。 “该死！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猛地转身。 一拳狠狠地砸在旁边那棵水桶粗的松树上。 她只是想发泄一下。 然而。 砰——！！！ 一声沉闷的爆响。 整棵松树从她拳头击中的地方，轰然炸开。 碎木和木屑四散飞溅。 “啊？！” “……” 林地里一片死寂。 娜塔莎缓缓收回手，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拳头，满脸都是活见鬼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怎么可能……” 希尔惊愕之余，大脑飞速运转。 回想起那团修复娜塔莎伤口的黑色粘液…… 再看这记能打爆一棵树的重拳…… 共生体的力量？ 是苏墨给她们的共生体！？ 要知道，这些共生体是苏墨的延伸，没有独立的思想。当苏墨出现意外时，这些共生体就无法回应她们。 可现在…… 希尔的心脏狂跳起来，“No way……” 她颤抖着伸出右手，摊开掌心，紧张地闭上眼睛。 她在心里用尽全力呼唤。 出来！快出来！ 一秒，两秒……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希望即将熄灭的瞬间…… 熟悉的漆黑粘液从她掌心的皮肤下渗透出来。 “他醒了……” 希尔的眼泪瞬间决堤，积压的所有委屈、思念和恐惧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醒了！娜塔莎！他醒了！” “谁醒了？” 娜塔莎一脸懵逼地凑过来。 “我的天，希尔，你居然哭了？我要拍下来。” 回应她的是希尔带着哭腔的笑声。 “我不知道是戴安娜成功了，还是哈莉她们弄巧成拙……”希尔胡乱地抹掉眼泪，整个人都变得斗志满满，“不管是什么原因，娜塔莎！我们现在就去西景镇！” …… 早些时候，西景镇，艾格妮丝家的地下室。 “应该先这样……再这样……然后……” “真是精妙……” 艾格妮丝趴在石台上，细细研读着黑暗神书。 她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缕缕紫色魔法符文飞出。 小心翼翼地拆解着旺达设下的封印。 每解开一个，她都爽得不行。 这是一种纯粹的、技术上的快感。 解着解着…… 艾格妮丝中了大奖，真正的大奖！没有引号！ 在旺达那些繁复精妙的咒语下面，她碰到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魔力源头。庞大，精纯，而且种类多到吓人。 最要命的是，其中一股力量她熟得不能再熟了。 来自黑暗维度的能量！多玛姆的味道！ 艾格妮丝的下巴都快掉了。 她还以为这小子是多玛姆在哪儿留下的私生子。 可她继续往下探。 在那片力量的海洋底下，是无尽的黑暗。一种让她这个玩了几百年黑魔法的老女巫都感到心悸的虚无。 艾格妮丝不笨，她立刻停了手。 大概拆了三分之一的魔咒。 她就把黑暗神书“啪”地一声合上了。 开玩笑。 她只想吃顿饱饭，可不想把自己变成盘子里的菜。 “我实在是太谨慎了，这样的机缘就该属于我。” 艾格妮丝忍不住得意起来。 没有黑暗神书，没有像她这样几百年的魔力储备。 谁也别想撬开这个鬼东西。 但她偏偏全都符合，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不是吗？ “所以，该从哪儿开始吸呢……” 艾格妮丝心满意足地放好书，转身朝苏墨走去。 她准备欣赏一下自己的战利品。 接着，她愣住了。 捆在柱子上的男人，不知何时，那一头黑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发根处开始褪色，迅速向上蔓延。 黑、灰、银白…… 最终，化作一片耀眼的雪白。 “噢，我的老天，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第278章 最强大的绿女巫，死亡 地下室里，光线消失了。 不是灯灭了，是所有光都被吞噬了。 黑暗，粘稠得如同焦油，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捆在苏墨身上的紫色魔法符文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然后“啪”地一声，碎裂成漫天光点，被黑暗吞没。 整个空间的威压，都在不断增强。 “哦，不，不不不……” 艾格妮丝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她转身就跑，毫无形象地冲向通往楼上的楼梯。 她现在只想离苏墨远一点。 但是……砰！ 黑暗中，她一头撞在坚硬的石墙上，眼冒金星。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个声音在艾格妮丝耳边响起。 单词是暖的，但说话之人的语气却是平淡如水。 艾格妮丝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什么时候到自己身边的？ 苏墨：“我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要跑。” 艾格妮丝挤出笑容，“不可怕，我就是想运动了……” “不用紧张。”苏墨歪了歪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需要我说出来吗？‘谢谢你’？” “……不用，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艾格妮丝快“哭”了。 自己不过是好奇心作祟，又觉得苏墨颜值出众，平日里待人和善，再坏能坏到哪儿去？这才“助他破鼎”。 不曾想，他竟展露出了远超她预期的实力。 旺达竟然天天和这种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心真大。 “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坏事，不如……” “不如放你离开？”苏墨替她说了下去。 艾格妮丝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那我走了哈。” “人可以走，魔力留下。” “没了魔力，我也没多长时间可活了……” “我不管这些的。”苏墨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森然，“就像你说的，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艾格妮丝觊觎旺达的力量，苏墨自然不会放过她。 话音刚落，漆黑的共生体如潮水般涌出。 眼看就要吞噬艾格妮丝。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地下室中央。 “谁！？”苏墨瞬间警惕。 艾格妮丝的反应更大，表情比面对苏墨时还难看。 那是个女人。 一条半透明的黑纱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和涂着黑色唇釉的饱满嘴唇。她眼角的黑色眼影向上延伸，如同一对妖异的蝶翼，危险又迷人。 她没穿上衣，只有一条黑色布带缠绕在胸前。 堪堪遮住重点。 平坦紧致的小腹完全裸露着。 肚脐上有一枚闪烁着幽光的黑色晶石。 她就那么凭空出现，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石地上。 仿佛从死亡的国度里走出的使者。 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一个连此刻的苏墨也看不透的存在。 “她是我的，黑王阁下。” 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你是……” 苏墨的动作停了下来，眯起了眼睛。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因为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女人走向他们，她的目标很明确，“我为她而来。” “不！” 艾格妮丝看到来人。 眼神中爆发出比刚才更加极致的恐惧，她想也不想，立马躲在了苏墨身后，“吸我吧，吸干我的魔力。” “动动嘴，就想从我手里抢人？” 苏墨微微皱眉，盯着这个步步逼近的女人。 “你可以叫我维达，里奥·维达。” “或者其他的，随便什么名字，你喜欢就好。” 女人停下脚步，忽然笑了。 “说真的，我很欣赏你的头脑和魄力……至少比某个整天想着消灭一半人口的家伙，要让我感兴趣多了。” 消灭一半人口？灭霸？ 苏墨捕捉到了关键词，试探地问：“泰坦星的？” “忘了。”维达无所谓地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把她交给我吧，你没必要为了一个快死的老女人，给自己惹上天大的麻烦。” “老，老女人？！” “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艾格妮丝见苏墨好像不怕维达，胆子大了起来。 “嚯……” 苏墨眼睛一亮，有故事？ “让开。”维达有些生气，眼神直视着苏墨。 “我不让又如何？” 苏墨挑衅道，黑暗能量在他周身涌动。 甭管艾格妮丝是敌是友，就算是他苏墨在路边随便捡的一条狗，是他的，就不是什么人想要就能带走的。 “你会后悔的。”话音刚落，维达动了。 她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快到肉眼无法捕捉，两把淬着幽幽绿光的短匕首如毒蛇的獠牙，直取苏墨脖颈。 苏墨抬手抵挡。 叮！ 匕首与钢铁之躯相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双方都在互相试探。 但苏墨却惊讶地发现，维达的魔力非常的奇怪。 有点像海拉。 但维达的更强……像是一种专门消解能量的剧毒！ 单纯的能量对轰，她完全占了上风。 “怎么总感觉在打逆风局……” 轰！ 苏墨胸口一闷，被一股绿色魔力震得后退了半步。 就是这稍纵即逝的半步。 维达的匕首已经突破了他的防御，刀尖寒气逼人。 距离他的心脏只有不到一厘米。 但…… 维达停住了。 锋利的刀尖悬停在那里，没有再前进分毫。 “你为什么不躲？”维达的声音带着真正的好奇。 “因为不怕。”苏墨面不改色。 他心里想的却是：因为根本没反应过来…… 准确说是他根本没想到维达会这么强，有些轻敌。维达的速度和力量一般，但能量等级超出了他的预估。 “为什么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有意思。”维达忽然收起了匕首，刀刃凭空消失。 下一秒。 她一把抓住苏墨的衣领，将他猛地拽到自己面前。 在苏墨不解的目光中，她直接吻了上去。 苏墨：“？？？” 艾格妮丝：“！！！” 嘴唇贴上来的瞬间，苏墨只觉得一股极致的死亡气息混杂着某种古老的法则之力，狠狠攥住了他的灵魂。 黑色的神秘纹路从他的脖颈处飞速向上蔓延。 如同活物般爬满了他的整张脸。 许久。 维达松开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惊艳感。 “我诅咒你，永生。”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直到我允许你死亡的那一天。” 说完，她的身影在空气中慢慢变淡，如同融入阴影，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在地下室回荡：“至于你，阿加莎……你迟早会有落单的时候……” 第279章 新的能力，真正的不死之身 维达离开后，苏墨脸上的黑色纹路缓缓褪去。 但那股死亡的感觉依旧萦绕在他心中。 冰冷，绝对，无可抗拒。 “艾格妮丝，告诉我那个女人的所有信息。” 苏墨表情严肃。 转头却见她正用一种看外星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 苏墨很不爽，“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不，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然没有死！？” 艾格妮丝的声音在发抖，“Why！？” “怎么，我没死成，让你感到困惑了是吗？” “不是……”艾格妮丝喃喃自语，完全没听见苏墨在说什么，“她吻了你，你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死亡的征兆……” “回答我的问题。”苏墨打断了她，耐心正在告急。 艾格妮丝这才回过神。 沉默了一下。 她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前女友……” “嗯……嗯？！” “女友？”苏墨下意识地问，“你们两个谁在上面？” 他问完就后悔了。 “我一点都不好奇，真的。”他补充道。 “我们是平等的。”艾格妮丝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紫色吊坠，眼神飘忽，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除了是你的前女友，”苏墨把话题拉回来，“还有其他信息吗？比如，她的能力，为什么非要带你走？” “维达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绿女巫。她们与自然亲近，遵循万物生长的规律。降生、成长、死亡……”艾格妮丝继续道，“而我打破了这个规则，所以她才会……” “维达很强，非常强，我猜测，她很可能是……” “死亡的化身。”苏墨接话道。 “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一脸的生无可恋。 “如果时间能倒流，我绝对会直接把你交出去的。” “一点犹豫都不会有！” “……”艾格妮丝的脸抽搐了一下。 “说真的，你竟然能和她打得难分伯仲，”她赶紧转移话题，试图吹捧一下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我可没听说过有叫黑王的魔神。” “这跟你没关系。”苏墨没理会她的试探，“我只知道，我好像被死亡给盯上了。呵呵，永生不死……” “永生……不死……” 苏墨重复着这几个字。 忽然愣住了。 一个疯狂又绝妙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 “艾格妮丝，你想赎罪吗？” “会死吗？” “会痛。” 苏墨打了个响指，一团漆黑的粘液立刻从他身上分离，钻进了艾格妮丝的身体。下一秒，黑色的触手从她四肢射出，将她固定在了半空中，摆成一个“大”字。 “你，你要做什么？”艾格妮丝有些心虚。 “实验。” 苏墨的回答简单明了。 他的手指在粗糙的石壁上一划，火星四溅。 火星在他的控制下，又立刻变成一头咆哮的火龙。 他想烧死我？ 艾格妮丝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几百年前，那些愚蠢的教会发现女巫就是这么处理的。没想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自己竟然还要体验一把中世纪的火刑。 苏墨没管她在想什么。 火焰猛地扑了上去，瞬间包裹了艾格妮丝。 的确很疼…… “啊啊啊啊——！”艾格妮丝发出痛苦的哀嚎。 被高温灼烧的共生体也在失去活性，这个过程传来的疼痛，苏墨也能感觉到。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普通的共生体被克制的痛感就和被蚊子叮了一口差不多。 很快，共生体被烧成了“灰烬”。 束缚消失了。 艾格妮丝从空中摔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浑身焦黑。 散发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难道是我想错了，艾格妮丝白挨这火烧了？” “要不把她弄醒再烧一次……” 苏墨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艾格妮丝体内，漆黑的粘液再次涌出。 它们蠕动着，交织着。 竟然在瞬间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顺便把艾格妮丝被烧糊的脸都修复完好了…… “竟然真的可行！” “Yes！Yes！！” 苏墨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得格外开心。 这个笑容，看得刚缓过劲来的艾格妮丝心里直发毛。 他不会是个变态吧？专门以折磨别人为乐？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苏墨兴奋地自语，压根没看她，“所有的共生体，都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不死！” 心情激动之余，苏墨也听到了上面传来声音。 木头楼梯发出吱呀的轻响。 “有人在吗？” 是戴安娜。 她寻着艾格妮丝刚才那声不怎么“体面”的惨叫找来了。 “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苏墨看了眼艾格妮丝，随后变回黑发，慢悠悠地走上楼梯，艾格妮丝跟在后面，脸上还带着点没消散的惊恐。 见到苏墨，戴安娜有些意外。 “你怎么会在这？” 她看看苏墨，又看看后面神情古怪、衣衫有些凌乱的艾格妮丝。 加上地下室里一股子怪味。 戴安娜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 “所以……刚才那个声音，其实是你们在……” 她的表情变得难以置信。 看向苏墨的眼神里，多了好几吨的嫌弃。 不等苏墨开口。 戴安娜转身就走，走得飞快。 “嘿！你等一下！听我解释啊！” 苏墨赶紧追了出去。 客厅里，艾格妮丝摇了摇头，长出了一口气。 能活下来，真好。 她忽然觉得，跟旺达搞好关系，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要跟旺达搞好关系，就能缓和与苏墨的关系。 和苏墨搞好关系，下次维达来时，她就有了一个狐假虎威的靠山。 对，就这么办！ 正想着，外面传来戴安娜鄙夷的质问。 “苏墨，你疯了吗？！” “她都那么老了，你怎么吃得下去的？！” “我从来没有那种想法。”苏墨立刻反驳。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几百岁的老女巫有兴趣吗？！” 艾格妮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开心了。 …… 苏墨和戴安娜一前一后回到家。 客厅里，旺达正好也回来了。 她看到苏墨和戴安娜之间那种“拉拉扯扯”的紧张气氛，心里咯噔一下。她立刻冲上前，一把拉住苏墨的手臂，把他拽到自己身边，“亲爱的，你什么时候醒的？” 旺达的语气很温柔，但眼睛里全是试探。 “就在刚刚。我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苏墨面不改色地撒谎，“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商场想买点海鲜。” “海鲜呢？”苏墨追问。 “都死了，就没买……”旺达心虚地移开视线，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看向外面，“对了，我感觉希尔表姐今晚可能要来，我们得赶紧……” 苏墨接话：“赶紧去买菜做饭？” “不。”旺达摇摇头。 “是赶紧把院子里的秋千装好，婴儿床、衣服、还有那些小玩具都提前买好，摆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第280章 希尔：我帮你给孩子起名字 旺达的预感很准。她前脚刚开着车，带着自己的小姐妹去商场扫荡儿童玩具，后脚希尔和娜塔莎就到了。 这个时间点就非常微妙 苏墨刚把院子里的白色秋千架最后一颗螺丝拧紧。 满意地拍了拍手。 他一抬头，动作便顿住了。 不远处，希尔和娜塔莎正静静地站着。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 希尔的眼眶微微发红，她紧紧攥着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所有的担忧、委屈和思念，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的那一刻，都化作了汹涌的波涛，死死压在心底。 苏墨心中一软，冲希尔抬了抬下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来得正好，刚装好，过来试试质量怎么样？” 希尔释然的笑了。 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好啊。” 她迈开长腿，径直走了过去。 娜塔莎没搞懂这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倒是先兴奋起来，三两步超过希尔，抢先坐上了一个秋千。 两女一人占了一边，修长的双腿在空中轻轻晃荡。 “所以，你们已经想好要起什么名字了吗？” 希尔忽然道。 苏墨正靠在秋千架上，闻言一愣：“什么？” “那个孩子啊，”希尔终于抬起头，眼神促狭，“旺达不是说，你们正在考虑要一个孩子吗？哦，是一个还是两个来着？需不需要我这个‘表姐’，帮你们出出主意？” “呃……希尔……”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喜欢女孩。” “喔喔喔~” 娜塔莎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起哄，脚尖用力点地，把秋千荡得更高，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我都喜欢，但……短时间内应该是不可能的……” 苏墨没有否认，只是实话实说。 “说真的，我对我自己的身体构造很清楚，所以我一直很奇怪，奥丁、宙斯他们……”他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探讨起来，“尤其是那个老色胚宙斯，到底是怎么做到和宇宙里各种生物都能无视生殖隔离的？” “怎么？你这是打算拜师学艺，向他看齐？” 希尔挑眉，被他成功带偏了话题。 “嘿，你还真别说。” 苏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要是真到了需要专业技术指导的那一步，为了下一代的优良基因，我可能还真得去奥林匹斯山问问他有什么独家秘方。” “那还是算了吧，宙斯的儿子有几个聪明的？” 希尔白了他一眼。 “我也觉得，去请教一个整天变成牛啊、天鹅啊，就为了到处留情的希腊老流氓，怎么才能搞大别人肚子，这太变态了。”娜塔莎十分赞成的点了点头。 苏墨耸耸肩，“知识不分贵贱，只要管用就行。” 院子里的气氛因这个荒唐的话题而轻松下来。 没过多久。 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福特车慢吞吞地开过来。 底盘被压得很低。 车顶上用绳子固定着一个巨大的纸箱。 随着车身一晃一晃，在院子外停下，熄了火。 希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腾”地一下从秋千上站了起来，动作快得让秋千空荡荡地晃个不停。 娜塔莎也停下动作，好奇地望过去。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帕梅拉走了下来，一脸疲惫。 副驾驶那边，哈莉·奎茵几乎是“滚”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一根快吃完的棒棒糖，“好累，累…………比打架还累……” 希尔快步走到院子外面，往车里一看。 后座和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各种婴儿用品。 连个缝隙都找不到。 “旺达呢？” 苏墨也走了过来，扫了一眼车内，又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街道，“旺达……不会又开了辆车回来吧？” “没有没有，”帕梅拉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们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只是旺达，我们看到那些小衣服小床就走不动道……结果就是车里根本没地方坐了。” “旺达让我和哈莉先开车回来，她和戴安娜在后面走着呢。”帕梅拉一边卸货，一边说，“我得去接她们。” 几个人手脚麻利，把车里的东西全搬了下来。 帕梅拉一脚油门，又风风火火地掉头去接人了。 院子里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包装盒。 希尔看着脚边一个印着长颈鹿的，高度能到她腰间的箱子，“哎呀，这么大的阵仗，这应该是特意做给谁看的吧？嗯……现在倒好，居然要我这个‘表姐’来帮她布置，你说说，苏墨，她是不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在你心里，旺达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墨忽然开口，表情很认真。 “……在我看来，她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需要正确引导。”希尔叹了口气，然后朝娜塔莎招了招手，“过来帮忙，娜塔莎，用你那个最新发现的‘黑色超能力’。” “哎呀，希尔，你别到处跟人说啊。” 娜塔莎嘴上抱怨，脸上却全是得意。 “超能力？”苏墨还有点懵。 娜塔莎又有什么超能力了？ 下一秒，他知道了。 漆黑的粘液从娜塔莎手臂上涌出，覆盖了她半个身子。她单手抓起一摞几乎有她人高的纸箱，轻轻松松地扛在肩上。 走过苏墨身边时，她还特意停下，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说：“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听见没？” 苏墨：“……” …… 终于，旺达回来了。 在路上，她已经从帕梅拉那里得知希尔早就到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还拜托戴安娜，给自己设计一个足够有气场的时尚造型。 戴安娜的“妙手回春”简单粗暴。 她伸手，一把将旺达的红色毛衣领口往下一拉。 露出一个光滑圆润的肩膀。 黑色的内衣肩带就那么清晰地挂在那儿。 这一点小小的改变，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不一样了。 旺达立刻自信满满，回到家，推开门。 “亲爱的，你们在干……干什么……” 她呆在了原地。 “你扶着我点~苏墨。” “看看这个位置怎么样？歪了吗？” “往左一点，对，再往左，哎，过了过了……” 房子已经彻底大变样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新婚夫妻的温馨小屋。 这里现在就是一个宝宝乐园。 除了卧室和厨房，书房、客厅……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全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新玩意儿。 天花板上挂着叮当作响的风铃和旋转床铃，地上铺着柔软的爬行垫，角落里是婴儿床、宝宝椅、堆成小山的积木和毛绒玩偶…… 这场景，远远超出了旺达的预期。 但是…… 但是这一切，是希尔和苏墨一起创造的！ 而自己，这个房子的女主人。 现在踏进门，反而感觉自己才是一个来做客的！ 不仅如此。 那两个人，现在正在客厅的墙上挂一幅画。 一幅画着可爱小熊的卡通画。 苏墨在下面稳稳地扶着梯子。 希尔站在上面，正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画框的位置。 那个画面，温馨极了。 旺达脸上的自信笑容一点点消失。 “苏墨~！”她开口，语气埋怨，“走，跟我进屋。” 第281章 神奇四侠 砰！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客厅里的视线。 房间里的光线很柔和，窗帘只拉了一半。苏墨还没站稳，就被旺达猛地推倒在床上，床垫深深陷了下去。 下一秒，旺达整个人压了上来。 她什么话都没说，低头，张嘴，一口咬在了苏墨的锁骨上。 “嘶——你来真的啊。”苏墨疼得倒吸一口气。 旺达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怒火，“哦，所以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是吗？亲爱的。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你和你的‘表姐’在我背后到底干了些什么？说！” “干什么？”苏墨看着她，一脸的无奈，“没干什么啊。就是在收拾房间，等着你这个女主人回来啊。” “女……女主人。” 这三个字钻进旺达的耳朵，她整个人都舒坦了。 眼睛里的火气瞬间熄灭。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女主人？” 苏墨挑了挑眉。 “嘿嘿，是。”旺达脸上立刻多云转晴，她低下头，用舌尖轻轻舔了舔那个还带着口水的牙印，“这个，不许遮住，听到了吗？” 苏墨看着她，没说话。 那个浅浅的牙印在他的皮肤上，红得特别明显。 …… 内华达沙漠，天剑局的一处基地。 基地内部，气氛冰冷。 顶层会议室，一条长队正走向这里。队伍里有表情紧绷的政客，也有勋章满身的将军。托尼·斯塔克、查尔斯·泽维尔和“白皇后”艾玛·弗斯特也走在其中。 沉重的防爆门向两侧滑开。 会议室中央。 巨大的全息圆桌正在循环播放一段影像。 猩红色的能量撕裂现实，旺达凭空悬浮。画面定格在托尼的战甲被分解的瞬间，并被一帧帧慢放。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表情严肃地看着这一幕。 “有必要把我的至暗时刻拿出来公开处刑吗？”托尼试图打破尴尬，“这视频流出去，斯塔克工业的股价会跌。” “放心，已经跌了。”布鲁斯·韦恩说。 托尼无言以对。 会议开始。 一个挂满勋章的将军走到全息圆桌前。 “各位，我们的小把戏失效了。”他表情严肃地环视众人，“我们本想利用西景镇的女巫，对海洋进行一次非正式的武力威慑。但综合多方面考量，我们决定放弃这个计划。” 托尼对着布鲁斯道：“就是害怕被报复。” “所以，旧计划作废。” 将军在桌面上划了一下，调出新文件，“现在，我们只有启动最后的方案。第一要务，是必须选出十三个人。” 全息屏幕上的画面随之切换。 那道由数万吨海水构成的巨大水环，在空中缓缓转动。 “情报显示，海洋里有足够的氪石储备，这说明他们根本没把超人放在眼里。”一个西装男人开口，声音干涩，“虽然我们有惊奇队长，但对面似乎也有个不得了的家伙。我想我们应该先查明他的身份。” “那是埃里克。” 查尔斯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彻底凝固。他闭上眼，脸上满是疲惫，“我不会认错老朋友。” “什么！？” “开什么玩笑！那是万磁王？”托尼满脸不敢置信，“他怎么会跑到海里去？他的能力不是控制金属吗？” “该死的叛徒！”罗斯将军一拳砸在桌子上。 “叛徒？” 一声冰冷的嗤笑响起。 艾玛环抱着双臂，语气平淡，“这个世界有这么多超人类，你们却妄想用一纸协议将所有人绑上锁链。签了的，就变成你们的武器；没签的，就沦为被通缉的恐怖分子。现在，海洋给了他们更好的选择。” 罗斯将军的脸瞬间涨红。 “白皇后，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一个官员站了起来，“这是关乎全人类存亡的大事！埃里克首先是个人类，他应该放下个人恩怨，和我们站在一起！” “没错，”另一个将军附和道，“他在海里能得到什么？他甚至无法呼吸，难道想一辈子住在潜水艇里？” “抱歉，各位，我站在白皇后这边。” 一直沉默的弗瑞开口，“我的人一直在追踪潜入陆地的亚特兰蒂斯人。不久前，我们抓到了一个活口。”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 “他们的目的，就和白皇后说的一模一样。”弗瑞的声音很平淡，“他们在给地球上每一个感到被排挤、被通缉、被误解的超人类，提供一个全新的选择。” 弗瑞在全息桌面上划了一下，一张世界地图浮现出来，霓虹、袋鼠国、日不落帝国被染成了红色。 “他们的条件非常丰厚。”弗瑞的声音里带着嘲弄，“据我所知，如果海洋赢了，这三个地方，将会成为那些加入他们的超人类的自治领土。他们的新家园。”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一个国家，换一个强者的效忠。 这手笔，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寒意。 就在这时. 天剑局局长泰勒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通讯器。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泰勒？”托尼凑过去。 “别告诉我，现在最好的消息是我的股票真跌了。” 泰勒没说话，只是抬手在空中一划。 会议室中央的全息影像立刻切换，那是一艘太空飞船，背景是宇宙。 船体上，杜姆工业和生命基金会的标志十分醒目。 “杜姆工业和生命基金会合资的‘胜利号’，就在今天早上，遭遇了强烈的太阳风暴。”泰勒的声音很沉。 屏幕下方跳出一行小字：通讯中断，船员生死未卜。名单上有四个科学家的名字，里德·理查兹，苏珊·斯通…… 还有一个名字，让托尼挑了挑眉。 维克多·冯·杜姆。 这位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飞船的自动驾驶系统启动了，正在返回地球。”泰勒的声音艰涩，“预计坠落点，在大西洋海域。” 第282章 黄金三叉戟 亚特兰蒂斯，深海之城。 这里没有阳光，但特殊的发光珊瑚以及巨大如浮空岛屿的水母，将这座宏伟的宫殿照得宛如白昼。 努迪斯?维科是亚特兰蒂斯的宰相，也是追随亚特兰娜女王的那一批老臣。与陆地开战并非他心中所想，但奥姆的激进又让他无可奈何。他面前，是一张由海晶石构成的巨大地图，上面标注着陆地的每一个角落。 “奥姆陛下的指示很明确，我们必须继续吸收陆地上的超人类。西景镇的那个女巫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维科的声音在水中传播。 “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群不了解的陆地人身上？”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维科。” 湄拉站在巨大的弧形窗边，看着外面一队队骑着装甲巨鲨的卫队巡逻而过，她那一头海藻般的红色长发，在幽蓝的水中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但他们的力量是真的。”维科转身，浑浊的眼睛看着她，“埃里克已经向我们，向整个世界证明了这一点。” “不！我们应该去寻找真正的力量，属于亚特兰蒂斯自己的力量。”湄拉的眼神很坚定，“黄金三叉戟！” “但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传说了，湄拉，”维科的表情有些动容，“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东西到底在哪儿。” “所以才要去寻找，而且我已经有线索了。” 湄拉依旧坚定。 “是吗……” 维科沉默了一会儿，“所以，这次前往西景镇，去招揽那位红色女巫的任务，你还打不打算执行了？” “我……” 湄拉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不想去。她厌恶奥姆的每一个命令，厌恶这种被人当做棋子和工具的感觉。但她也明白，如果不去，她身后的泽贝尔王国，她父亲的处境会变得很糟糕。 湄拉思考了很久，久到一只巨大的发光水母带着成百上千的小水母，如同一片星云，从窗外慢悠悠飘过。 “最后一次。”湄拉终于开口，“不管这次的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在那之后，我都会去寻找黄金三叉戟。” 告别维科，湄拉转身游走，动作里没有一丝犹豫。 她没有回自己的寝宫。 那个地方，到处都是奥姆的眼线，让她感到窒息。 她去了一处偏僻的海底石窟，那是她的秘密基地。 一艘数百年前的古老沉船残骸卡在石窟入口。 成了天然的屏障。 湄拉游进船舱，里面空空荡荡。 奥姆。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他根本不在乎她，他只想要泽贝尔王国的海马军团，她父亲手里的那支王牌部队。 她真的受够了这种无休止的政治游戏。 就在这时。 一股强烈的波动从头顶传来。 不是水流，是一种更剧烈的震动。 有什么东西，用极快的速度砸进了海里。 湄拉瞬间警惕。 她抬头，透过石窟顶部的缝隙向上看。 一道火光拖着长长的气泡，笔直地向着深海坠落。 那东西还在燃烧。 在水里燃烧，陆地人的玩意儿。 她皱起眉。 麻烦。 湄拉心里骂了一句，身体已经动了。 她化作一道水箭，朝着那团下坠的火光追了过去。 …… 飞船内部。 冰冷的海水在脚下晃荡。 断裂的电线在水中嘶嘶地冒着火花。 苏珊·斯通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醒来，太阳风暴带来的辐射让她头痛欲裂。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在昏暗的船舱里寻找着自己的同伴。 里德，本，还有她那个永远不省心的弟弟约翰尼。 都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 苏珊松了口气，虚脱地靠在一块金属墙壁上。 墙壁光洁如镜，映出了她的影子。 不对。 墙壁里，只有一套蓝色的制服飘在那里。 她的身体呢？ 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脚……全都消失了！ “啊！！！”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船舱的死寂。 随着苏珊情绪的剧烈波动，她那透明的身体又闪烁了几下，断断续续地显现出来。她惊恐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墙壁里的倒影，吓得连连后退。 幸运的是…… 苏珊生活在一个超人类比网红还多的时代。 太阳风暴，宇宙射线，然后获得超能力…… 这不正是那些漫画里英雄觉醒的经典套路吗？ “我……我也成超级英雄了？能力是……隐身吗……”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待救援。 飞船坠落的那一刻起，救援直升机就该出发了，按理说他们早就该到了。可现在距离坠落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海平面上连一只海鸥的影子都没有。 只有无尽的浪涛。 不仅如此，苏珊还察觉到水下有东西在靠近。 很快，非常快。 噗通—— 一个红发女人从她背后翻涌的海浪里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紧身的绿色鳞甲，水珠顺着她健美紧致的身体滑落，仿佛她本就是这片海洋的一部分。 “你，你是谁！？”苏珊立刻警惕起来。 抄起手边一根半米长的金属管，对准来人。 女人开口，语气急促，“现在不是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奥姆的军队很快就要来了，如果你不想被关进暗无天日的海底监狱，就最好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 苏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 那片海浪翻滚得极不自然，水下似乎有巨大的阴影在集结。 苏珊信了，虽然她压根不知道奥姆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一个刚从外太空砸下来的倒霉蛋。 “可我的朋友们还在里面，能拜托你……” “不能，时间来不及了。” 湄拉毫不犹豫地打断她，“我一个人可带不走这么多人。跟我走，你才有机会回来救他们。” “我……” 苏珊没有纠结太久。 “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我发誓！” 湄拉没再多言，伸出手。海水听从她的号令，在苏珊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球，里面充满了空气。 下一秒，两人沉入水底。 “我帮了你，作为回报，你带我去撒哈拉沙漠，如何？”湄拉一边带着苏珊往新泽西的方向游，一边说。 “沙漠？你们美人鱼也能离开水吗？” “美，美人鱼？你竟然不认识我们？”湄拉皱眉。 “抱歉，你们很出名吗？我们在外太空待了很久，不知道地球发生了什么。你们有苏墨，哦不，是毒液出名吗？我听……别人说，他才是现在最厉害的家伙。” “苏墨？”湄拉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听过。” 第283章 绯红女巫VS创世神死亡 西景镇，艾格妮丝的家。 客厅的灯光很暗，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艾格妮丝瘫在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杯早就凉透了的咖啡。 晚餐的场景还在她脑子里疯狂回放。 那张长条餐桌上，气氛好得有些“虚假”。旺达、苏墨、希尔、娜塔莎、戴安娜……一群人言笑晏晏。 但餐桌下面，简直是另一个血腥的战场。 艾格妮丝敢用自己几百年的魔法修为发誓，刚才至少有三双包裹着丝袜的大长腿在桌子底下悄悄较劲。 希尔的军靴不经意地“踩”了旺达一脚，旺达穿着小皮鞋的脚立刻就“不小心”地踢了回去，结果却踹在了旁边无辜吃瓜的娜塔莎腿上。然后，战局就彻底失控了。 而她全程只能抱着自己的腿，瑟瑟发抖。 艾格妮丝对此表示不解，“她们也太幼稚了……” 正想着，房间里的阴影动了一下。角落里那片最深的黑暗，如同融化的墨汁，慢慢走出了一个人影。 维达换了身打扮。 一黑色OL制服，将她衬托得愈发冷艳。 艾格妮丝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故作轻松地晃了晃咖啡，“我记得你不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维达。而且我得告诉你，我现在傍上大腿了，可一点都不想死。” “你错了，阿加莎，”维达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的确不能直接‘杀死’你，但我完全可以把你打成重伤，然后让你因为伤势过重而‘自然’死亡。” 艾格妮丝：“……你不会的……吧？” 维达笑了，坐在艾格妮丝旁的扶手上，“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副表情，不过你今晚可以放轻松点……”她的目光穿过艾格妮丝，看向隔壁，“我不是来找你的。” …… “睡觉时间”到了。 旺达翻了个身，背对着苏墨。 黑暗中，她开始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清晰地传入了苏墨的耳朵，“怎么回事……混沌之力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小了吗？看来今晚得加大剂量了……” “顺便再检查一遍那一千三百七十二个魔咒……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再加几个束缚灵魂的保险。” “哎呀，我这么做是不是太坏了……” 苏墨躺着没动，但眼角在疯狂抽搐。 一千三百七十二个…… 旺达还真是个小天才，防他跟防贼一样。 就在这时。 窗外忽然传来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没用的，你的那些小把戏，困不住他了。” “谁！？” 苏墨猛地睁开眼，和旺达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窗户没开。 一个女人就站在那里，身影一半融入月光，一半藏在阴影里，仿佛她本就是黑夜的一部分，是维达。 旺达不认识她，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体内有源源不断的魔力，冰冷，死寂，如同一个行走的墓地。 “别睡了，我给你送了份大礼，有人要来揍你了。” 维达看着苏墨，淡淡道。 旺达一脸不解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苏墨坐起身。 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懵懂模样。 “你在说什么？女士，我不觉得我们认识。” “呵呵……” 维达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我可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小孩子游戏。” “什么游戏？” 维达摇了摇头，“你的伪装，该结束了。” 旺达：“伪装……？” 话音刚落。 维达的身影从窗边消失。 下一秒，她直接出现在床上，出现在苏墨和旺达之间，冰冷的嘴唇贴上来的瞬间，苏墨两人全都呆住了。 苏墨：“！！？” 她在干嘛？她有病吧？她图什么？ 旺达：“？……！！！” 旺达的脑子就复杂多了。 我是在做梦吗？ 是噩梦？ 不，不是梦。 这个女人是谁？ 她怎么敢，怎么敢，怎么敢！ 她怎么敢在我的床上，强吻我的男人！！！ 去死！ 这一晚。 整个西景镇都亮了。 猩红色的能量风暴从房子里冲天而起。 混沌之力撕裂了夜空，将整片天空染成了血色。 苏墨为了抵抗维达故意注入他体内的死亡魔力，不得不调动体内的黑暗能量。他那耀眼的白发瞬间显现，强大的能量波动再也无法掩饰。他的身份彻底暴露。 但……旺达不在乎。 或者说，她现在什么都忘了。 她的眼睛里燃烧着纯粹的怒火，通红一片。 绯红色的紧身战衣凭空出现，额头上，绯红王冠闪烁着危险的、足以扭曲现实的光芒。 巅峰状态，直接开打！ “谁给你的胆子！”旺达怒喝，混沌魔法不再是能量球，而是直接伸手一握，漫天魔力朝着维达碾压过去。 维达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全身。 她不断瞬移，在被扭曲的空间裂缝中穿梭。 躲避着旺达狂风暴雨的攻击。 轰！ 一缕混沌能量擦过她的手臂，她闷哼一声，那股修改概率、抹除存在的蛮横力量，让她整条手臂的能量运转都停滞了一瞬。这股力量，竟然连她也觉得棘手。 …… 整个西景镇的灯都亮了。 希尔、娜塔莎、戴安娜三个人披着外套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院子里，苏墨正抬头看着天。 黑暗屏障以他为中心展开，将狂暴的能量余波尽数挡在外面，保护了周围的房屋。 他头顶上，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正在疯狂交战，能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整个镇子的房子都在嗡嗡震动。 “发生了什么？” 希尔跑到他身边，仰头看着那副末日景象，表情凝重。苏墨脸上的黑色纹路正在缓缓消退，他依旧是一脸懵的状态，摇了摇头，缓缓吐出几个字，“太抽象了……” 不是，为什么啊？ 她脑子有病吧，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苏墨还是想不通。 维达想要他暴露身份，直接动手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在旺达面前用这种方式……就为了惹旺达不高兴？ 这逻辑不通。 还有，她说有人要来揍自己？ 难不成，她的诅咒是一个宇宙级别的GPS定位。 在疯狂地向外广播他的位置？ 天空。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一栋无人居住的房子被旺达伸手一指，直接分解成了无数只猩红色的蝴蝶。维达则是让路灯杆弯曲，融化，变成一群嘶吼的金属乌鸦，尖叫着扑向旺达…… 更恐怖的能量风暴从两人身体里炸开。 地面被掀飞，柏油马路卷上天空，然后碎成粉末。 冲击波扩散出去。 整个新泽西州的灯光都在疯狂闪烁。 幸好，海啸刚刚清空了这里。 不然今晚就是一场屠杀。 苏墨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我去帮忙。” “帮谁？”希尔下意识问道。 “当然是旺达。” 第284章 黑死剑，来！ 苏墨身形一闪，出现在两人中间。 旺达的攻击戛然而止，她眼神复杂地看着苏墨。 此时此刻。 旺达不得不考虑一个残酷的现实—— 苏墨已经恢复了意识。 那他们在西景镇的生活...... 那些美好的、平静的，她用尽一切去维系的家...... 碎了。 这全都要归咎于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 旺达的目光重新锁定维达，眼中的怒火更加炽烈。 “你，毁，了，我拥有的，一切！！！” 她咬紧牙关，声音从齿缝中挤出。 “拥有？那不过是你偷来的片刻幻觉。”维达优雅地悬浮在空中，黑色的紧身衣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她轻抚着刚才被混沌能量擦伤的手臂，那里的皮肤依旧残留着现实被改写的痕迹。维达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而我，只是帮你戳破了泡影，你应该感谢我。”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死亡。” 苏墨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的躁动，看向维达。 “现在，你应该离开。” “哦？这就下逐客令了？真让人伤心。” 维达故作委屈地眨了眨眼。 随即话锋一转，声音充满了暧昧的暗示，“我以为你会欢迎我。毕竟，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当我的力量游走你的身体时……你的表情可是愉悦得很呢。” 事实是…… 那是苏墨意识到不死的诅咒可以被利用的狂喜。 可这话落在旺达耳中。 每一个字都变成了最恶毒的画面，苟且，背叛…… 果然，旺达彻底被点燃了，“我不信！！！” 话音刚落，猩红色的锁链就如巨蟒般从四面八方涌出，锁链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不断坍缩的牢笼，要将维达连同她所在的空间一并抹除。 “每一任绯红女巫都喜欢用这招，真没新意。” 维达耸了耸肩，神情依然从容不迫。 “不过……你是我见过的，最沉溺于幻想的一个。” 她的话如同火上浇油，旺达彻底暴怒。 两人再次交战，能量的对撞比之前更加疯狂。 苏墨试图从中斡旋。 他绝不能让旺达在愤怒中彻底失控，也不能让维达真的伤到她。苏墨伸出双手，黑暗能量形成屏障，想要将两人分开：“旺达，听我说，维达孤家寡人，我们……” 轰！ 他的话没能说完，维达的绿色魔力狠狠击中了他。 “孤家寡人……我讨厌这个词。” 巨大的冲击力将苏墨直接推出了战场。 轰然一声，砸烂了院子里他刚安装好的秋千。 苏墨从破碎的木屑和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彻底报废的秋千，“难办啊。” “讲道理是行不通了……不听话，就要挨打。”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刹那间，苏墨的白发蔓延，直至腰间。 黑色的战衣凭空出现，紧贴着他的身躯，胸前的暗红色符文闪烁着不祥的光芒。红黑相间的铠甲片片浮现，覆盖在关键部位，每一片都雕刻着古老而神秘的纹路。 黑暗与虚无以他为中心爆发，瞬间笼罩整个地球。 天空中的星辰熄灭，月亮消失，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如墨。这不是简单的黑暗，而是概念上的“无”——光线、声音、甚至是存在本身都在这股力量面前颤抖。 地面上，希尔瞪大了眼睛。 她见过苏墨出手，但从未见过这种规模的力量展示。 娜塔莎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武器，但很快意识到这毫无意义。她的眸中闪烁着震惊和一丝恐惧：“我以前与神明战斗过，但这个……这完全是另一回事。” 戴安娜作为亚马逊公主，对神力有着天生的敏感。 她能感受到苏墨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古老而纯粹的毁灭气息，那是连奥林匹斯众神都会臣服的力量。 “帕梅拉，我早就和你说过，他没那么简单……” “他这张脸就不像是个好丈夫。” 哈莉事后诸葛亮，煞有其事地分析。 “是吗……你猜对了。” 帕梅拉感受到周围植物的恐惧，它们在这股黑暗力量面前瑟瑟发抖，仿佛面对着天敌。她皱起眉头：“植物们都吓坏了。无论他是什么，连大自然都惧怕他。” 艾格妮丝站在远处，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 作为一个活了几世纪的女巫。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股力量意味着什么。 苏墨一步踏出，已然飞至高空，他随手一划，空间被轻易撕裂，露出对面紫色的、多玛姆的黑暗维度。 “多玛姆！”苏墨大喊一声。 紫色的能量顿时从裂缝中汹涌溢出，多玛姆的脸浮现在空中，但在察觉到下方维达那股恐怖的气息后，又受惊般地迅速缩了回去，惊恐：“难道我寿元将近了……” 反应过来，不对，它维度之主与宇宙同寿才对。 再看一眼……的确是死亡！ 多玛姆看的并非是维达的模样。 死亡是无形的，据说每个人看到的死亡都不一样。 它看的是那股浓郁的死亡气息。 多玛姆看向苏墨，本想着劝他不要和她起冲突，结果瞄到了苏墨身后的旺达，“等等，怎么还有一个？！” “那什么，我最近身体抱恙，胳膊肘和膝盖都火辣辣的疼，你多保重……”多玛姆的声音彻底变了调。 “废话少说，剑来！” 苏墨手一伸，黑死剑从裂缝中飞出，跨越维度。 稳稳落入苏墨的手中。 握住剑柄的一瞬间，苏墨的气息再度暴涨。 维达饶有兴致地看向苏墨：“怎么，终于认真了？” “要上演夫妻档联手抗敌的戏码？” “我得提醒你，我的吻，可不是奖励。” 听到这话。 旺达刚平复一些的怒火再次有燎原之势。 却被苏墨反手拉住了手腕，那力道不容抗拒。 维达手一勾，轻笑道：“别急着发火。” 话音未落，那股熟悉的死亡魔力所化的黑色纹路，再次爬满了苏墨的脖颈，并向他脸颊蔓延：“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让你心爱的男人，再一次感受‘愉悦’。” 第285章 力压死亡 维达唇角的得意笑容尚未完全绽放。 一抹极致的漆黑便已撕裂了她的视野。 苏墨那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纯粹的、吞噬一切的“无”。黑死剑的剑锋划过，仿佛连时空都被斩断，留下一道细微却永恒的黑色裂痕。 “嗤啦——” 维达瞳孔骤缩，凭借着身为死亡本身的直觉。 以毫厘之差侧身避开。 但她身上的神力凝聚而成的黑色制服，却被那无形的剑气余波瞬间绞碎，化为漫天飞散的黑色光屑。 苏墨瞥了一眼，嘲讽道：“身材一般。” 在维达身后。 那道漆黑的剑气贯穿天际。 以无可阻挡之势斩向下方蔚蓝的星球。 下一秒，一道横贯整个大西洋的巨大伤疤出现了。 海水被一股无法理解的力量朝两侧疯狂排开，形成高达万米的宏伟水墙，裸露出漆黑、泥泞、埋藏着无数秘密的深海海床。恐怖的压力差让空气发出尖啸。 地面上，所有人都被这神迹般的一幕惊得失语。 “混蛋！” “你成功惹怒我了！” 维达的声音冰冷刺骨。 被当众“爆衣”，对她而言是远超身体伤害的羞辱。 更别提，还被苏墨嘲讽身材一般。 她对苏墨是她“选中”的平衡者这一事实，已经毫不在意。 维达操控着死亡诅咒，那爬满苏墨脖颈的黑色纹路瞬间变得滚烫，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一并灼烧。 那股深入骨髓的剧痛，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然而。 就在这生死攸关。 连一秒都不能分神的时刻！ 苏墨竟无视了身上的诅咒，猛地回头，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扣住旺达的后颈，吻了上去！ “唔！？” 旺达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和男人熟悉的气息，让她升腾的怒火和紧张的心情瞬间凝固。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只见苏墨的身体瞬间化为流动的液态黑暗，涌入旺达的身体。混沌之力，在这股外力的刺激下轰然爆发！ “什么！？”维达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 她感觉到自己施加在苏墨身上的死亡诅咒，在接触到那片猩红与漆黑交织的能量后，竟如冰雪遇阳，被寸寸消融，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而旺达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强大。 苏墨的共生体之力与她的混沌魔法完美交织，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凌驾于宇宙法则之上的力量。 她的视野变了，整个世界在她眼中化作了无数由因果、概率、现实与虚幻构成的丝线。 而维达，就是其中一根操纵着“终结”的黑色丝线。 如今苏墨给予她的加持，已经完全不能用倍数来形容。是质变，是维度的跃迁。 旺达缓缓抬起手，五指张开，对着维达的方向轻轻一握。 并非是抓取，而是修改现实。 维达周遭的空间瞬间凝固，无数猩红色的混沌符文凭空浮现，与共生体的漆黑能量交织成一道道超脱于物理概念的“法则锁链”，将她牢牢捆缚在原地。 维达第一次感觉到了名为“危险”的情绪。 她疯狂催动死亡神力，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接触到那些锁链时，便被直接“无效化”了。 这并非力量层面的压制，而是从规则定义上的抹除！她被关进了一个由混沌与共生之力交织的法则牢笼之中！ 而在旺达体内。 共享着这份无上伟力的苏墨，也同样震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这位五大创世神之一，死亡的力量正在飞速衰减。 他实在没想到。 自己的共生体之力加上旺达的混沌之力，竟然能产生1+1远大于100的效果，直接将死亡本身拉下神座？ 苏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强到这个地步......那我还辛辛苦苦去找什么深渊？现在不就能直接横推了吗？ 就在这时。 天空忽然被一团更加炽热的火光撕开。 一只翼展万米的巨大火鸟从云层中俯冲而下。 翅膀扇动间， 橙红色的凤凰之火如瀑布般倾泻。 那些束缚维达的混沌锁链在火焰的灼烧下，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瞬间被烧得干干净净。旺达秀眉一蹙，眼中红光再起，带着被打扰的不悦：“还有帮手？” 苏墨从她体内分离出来，神情凝重地看清那火鸟的真面目后愣住了：“是凤凰之力......琴为什么会帮她......” 话音刚落，空气中闪过一道金色的光圈。 古一法师从中走出。 她看了看重获自由、气息却有些不稳的维达。 微微行礼。 “她不能‘死’。”古一看向苏墨，摇了摇头。 “死亡是一个概念，我们消灭不了概念。如果她出现意外，这片区域的生死平衡将被彻底颠覆......” 凤凰之力化作人形，落在地上，火红的头发还在微微飘动，“而且你们杀不死她，只会逼出她的本体。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本体？”苏墨挑眉。 说话间。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古老的绿色魔力从维达体内狂涌而出。 那股力量原始而浩瀚，带着创世之初的威严。 维达还是维达，但她的眼神变了。更加冰冷，更加空洞，那是一种俯瞰时间长河，视万物为尘埃的漠然。 “神性......”苏墨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先前在维达体内，几乎感觉不到神性的存在...... 琴走过来，压低声音：“你猜对了。她的人性越强，力量就越受限制。你们刚才差点就把她的人性彻底‘杀死’，让她完全回归神性，那可不是个好惹的。” 远处，古一似乎正用秘法和维达交涉着什么。 两人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 但距离太远，听不清内容。 苏墨摸了摸下巴，“所以我们刚才差点把死神打成了真·死神？触发了Boss的二阶段狂暴模式？”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凤凰耸耸肩，也有些后怕。 “有些Boss不能打到血皮，不然会全屏秒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