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替嫁逃婚,医妃一身反骨》 第1章 新娘子怎么还不上花轿? 东岳国。 齐国公府。 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国公爷,吉时快到了,新娘子怎么还不上花轿呢?”喜娘焦急地扭着腰肢跑到前厅来找主事的齐国公。 因着府上刚被接回来的这个大小姐可不是个善茬,这几个月以来但凡欺辱过她的人,从上到下,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会子花轿都到门口了这祖宗还不上花轿的事情,他们可都做不了主,找一家之主去。 齐国公闻言,原本笑开颜的脸,瞬间眉头紧皱了起来,一甩衣袖,“怎么回事?” 众人不敢应声,缩了缩脖子,那位祖宗的事情他们可不敢管,那可是要人命的。 见无人做声,齐国公无奈只能朝着齐飞鸢的朝露院而去。 心中窝火,这个臭丫头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可别误了吉时,得罪了定王那活阎王。 朝露院。 齐飞鸢正高高翘着二郎腿闲适地躺在贵妃椅上,左右两边恭敬地站着府里派给她的贴身丫鬟芙蓉和芍药,两人看到齐国公亲自来了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小姐……国……”芙蓉首先开口提醒还懒洋洋躺在那里,双眸紧闭,微张着红唇的齐飞鸢。 齐飞鸢一口含住了芍药颤抖着手递到唇边的葡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终于来了! 只是还不等芙蓉说完就听到齐国公一声怒喝:“齐飞鸢!你在做什么?花轿都到门口了!你怎么还躺在这里吃葡萄,你……这是要气死为父……” 齐飞鸢幽幽睁眼,看着齐国公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心中不由地畅快。 她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齐国公跟前,霸气侧漏,质问道:“既然是出嫁,那我的嫁妆呢?” 齐国公一脸懵逼,随后皱眉催促:“你的嫁妆自然都给你安排妥当!来人还不赶紧给大小姐梳妆打扮!” “是!”芙蓉芍药赶忙跑过来搀扶齐飞鸢。 齐飞鸢一声嗤笑,眸中尽是嘲讽,“那你把嫁妆单子和嫁妆都抬过来我瞧瞧!” 喜娘一时有些懵,这新娘子是怎么回事,这齐国公府嫁女儿这嫁妆就算没有百台起码也有个四五十台的,怎么在此处纠结呢? “你……”齐国公气得脸红脖子粗,根本就没有搭理齐飞鸢的话,示意下人直接用强,就算是按也要给她塞进花轿里去。 齐飞鸢似乎是提前预判到了,直接拿出匕首抵在了脖子上,吓得众人惊慌失措,不敢轻举妄动。 齐国公差点心梗,怒喝一句:“齐飞鸢,你疯了?” “是啊,我想钱想疯了!”齐飞鸢挑眉怼了一句。 齐国公伸手捂着胸口,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面上露出痛苦之色,“管家,赶紧把嫁妆都抬过来!” 管家闻言一时怔愣,这…… 齐国公再次愠怒喝道:“这什么这,还不快去!” 管家面露难色,小声道:“国公夫人并未准备大小姐的嫁妆……” “什么!”喜娘的声音比齐国公的声音都还大,还是他们高门大户的花样多,她做了一辈子的喜娘还没见过嫁女儿不带嫁妆的,而且还是嫁去定王府。 难道是嫌弃定王瞎了眼残了腿,想着之前被送进王府里的姑娘就没有一个活过三朝回门的,所以就干脆连嫁妆都省了…… 齐国公气得半死,脸色煞白,暴怒喝道:“让柳氏滚过来!” 管家得令赶忙去寻主母柳氏,原本以为这事根本就没人知道,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贪下了她的嫁妆? 柳氏得知此事很快就来了,看到齐国公那张极其难看的脸,赶忙矫揉造作地靠进他的怀里,“国公爷,替飞鸢准备嫁妆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时间紧迫,妾身想着还是等三朝回门了再将嫁妆一并带回去。” 齐国公闻到三朝回门四个字,瞬间整个人就换了一副脸孔,“夫人说的对,嫁妆都已经替你备好了,你赶紧梳洗打扮一番上花轿!” 齐飞鸢明眸轻闪,直接道出一句:“没有嫁妆啊,那我不嫁了!” 齐国公闻言急红了眼,“谁说没有嫁妆,刚才不都说了你的嫁妆都备好了,等你……” 齐飞鸢一声嗤笑,“画大饼谁不会啊!傻子才会信你们呢!” 齐国公和柳氏对视一眼,不是很明白她说的意思,但是今日可由不得她! 齐国公目光阴狠下令:“来人,打断她的腿,塞进花轿!” 啧啧啧,来了,原书的剧情终于来了,可怜的原主因为拒婚被活活打断了腿扔进了花轿,可怜呐! 齐飞鸢好整以暇道:“好,那就看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匕首快!有本事你们就抬着我的尸体进定王府!” 齐国公气得再次捂着胸口,这是要活活气死他啊! 要真是如此,就凭皇上和皇后对定王的宠爱程度,本来这婚事就是为了给定王冲喜的,若是弄出了人命,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若是定王此后身体出了任何问题,那可都是他们齐国公府冲喜不利导致的,届时只怕他们整个国公府都要备受牵连。 权衡利弊之下,这嫁妆怕是留不得了! 齐国公无法,咬了咬牙,都是身外之物,哪里有性命和荣华富贵重要,“把她母亲的嫁妆单子和嫁妆都带上!快!” 柳氏心中十万个不愿意,这些东西一直都放在库房里由自己保管,原本是想留给自己两个宝贝女儿做嫁妆的,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被这乡下来的野丫头给抢走了! 齐国公怒瞪着柳氏,示意她安分些,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催促道:“快去!” 柳氏气呼呼地一甩衣袖匆匆离开了,管家在齐国公的示意下也跟了上去。 齐国公敛下怒气,转向以死相逼的齐飞鸢,“快把匕首放下,你的嫁妆一台都不会少,赶紧先去梳妆。” 齐飞鸢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死老头子,坏得很,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齐国公这会儿真是气得不行,示意身后跟着的众人:“你们还不赶紧……” 齐飞鸢抬脚第一个离开,沉声道:“行了,别叫了,让人把东西带上,花轿里换!” 齐国公闻言一瞬回过神来,对对对,来不及了,赶紧上花轿要紧! 看着齐飞鸢离去的身影,一口气总算是缓了下来,只是还不等他到大门口就又差点心梗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这……这又是在做什么啊? 齐国公这会儿已经不知道是气了多少次了,再次伸手捂着胸口,这是要闹哪样啊? “齐飞鸢,你在做什么???” 第2章 新娘子带着嫁妆逃婚了! 齐飞鸢懒懒抬眸怼了一句:“你眼瞎吗?看不到我正在对嫁妆。” 看着齐飞鸢拿着嫁妆单子一一核对着那一台台正被侍从们抬出来的嫁妆,那模样可认真了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当家主母或者是管事之人,此时花轿还停在齐国公府的大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不计其数。 头一会儿看到有人在府门口点嫁妆的,原本他们还不知这姑娘身份,还以为是丫鬟下人之辈。 如今齐国公喊了一嗓子齐飞鸢,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是今天要出嫁的新娘子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起来。 “听说这个齐家大小姐几个月前才被寻回来,说是生产那日与一乡野村妇的孩子抱错了!” “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那这个齐家大小姐还真可怜,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一样都没享受到就要被送去定王府送死了!” “是啊!进了定王府恐怕是活不过三日。听说就连尸体都找不到……” “皇上下旨要齐国公府的小姐冲喜,估计是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将这流落在外的女儿找回来替嫁,可怜也是真可怜呐!” “看看就连嫁妆都要自己操持,这齐国公府的人也太不把她当人了吧!” 一时间百姓们都无比的同情起正在欣赏着金银珠宝的齐飞鸢。 定王府暗卫影一听到百姓的议论声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想到王爷的口碑如此之差…… 怪只怪那些人送进府里的都是细作,王爷向来铁血手腕,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顺便再来一个杀鸡儆猴,看哪些个不怕死的敢来送女儿去见阎王,久而久之,这名声就成了这样。 哎! 齐飞鸢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核对了嫁妆单子,没有缺斤少两,“欧了!” 随后抬眼看了人群一眼,利索地掀开花轿帘子,快步上了花轿。 一时间众人也是呆若木鸡,这新娘子怎么也不换个衣裳化个妆,这也太敷衍了吧? 齐国公这会儿又气又恼又嫌丢人,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捂着脸,看着一路上吹吹打打的送亲队伍,气急败坏道:“快关门!关门!” 齐国公府的大门关得猝不及防,外面百姓的议论声更是一阵高过一阵,瞬间就成了满京都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姐,凤冠霞帔……”芙蓉和芍药赶忙将穿戴衣物都塞进了花轿里,示意小姐自己换上。 齐飞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换什么换,定王眼瞎,又看不见我。” 众人一时语塞。 悄悄跟在身侧的影一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这话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哈! “可是,小姐等会还得拜堂,这满堂的宾客……”芙蓉紧皱眉头小声嘀咕。 见齐飞鸢不吱声,芙蓉和芍药更急了。 齐飞鸢不满喝道:“行了,别叽叽歪歪的,我累了,先眯会!” 两个丫鬟赶忙闭嘴,反正她们把大小姐送到定王府门口也就回府了,若是国公爷和夫人怪罪下来她们就把所有的罪都推到齐飞鸢自己身上就是了。 很快,就走过了三条街,影一极是警觉地频频往送亲队伍观望。 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他紧皱着眉头,想着到队伍的最后去瞧瞧。 这才发现,原先的嫁妆竟然就只剩下寥寥无几了,这这这…… 有人偷嫁妆! 只是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便眼尖的发现转角处,齐飞鸢跳了花轿,朝着一处小弄堂里跑了! 影一赶忙发了信号给周围的影卫,随后也朝着那弄堂追去,好家伙跑得还真快,差点没追上! 幸亏他的轻功极好,这才没有跟丢,眼睁睁地看着齐飞鸢躲进了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房内。 进门之前,她还特意回眸看了看有没有跟踪,小心谨慎的很呐! 随后影二火速赶来了,影一示意他守在这里而自己则回王府禀告王爷,这个天大的消息! 新娘子带着嫁妆逃婚了! 与此同时,自以为逃出生天的齐飞鸢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累得慌! 想想她可怜的社畜,为了研究最新药物,加班猝死,结果竟然穿到了自己闲暇时候看的狗血小说里。 穿书就穿书吧,好歹也给个好点的条件,一睁眼那是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 人家穿越大鱼大肉,她穿书那是三天饿九顿! 原本她想着可能饿死了就能回去了,没想到不但没有回去还有干不完的活,最后反而等来了齐国公府来接她回去的马车。 人生真是太玄幻了,原本以为好日子来了。 而事实告诉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完全就是个巨坑啊! 他们不过就是想她替嫁去定王府送死,保全他们精心培养多年的那两个所谓的世家贵女,恶心也是真恶心。 据说她是齐国公原配蓝氏所出,蓝氏生产后血崩而亡,只留下她这襁褓中的女娃娃。 没想到还和同一日生产的乡野村妇抱错了孩子,而和她换错的那个女孩带回齐国公府的第三年就夭折了。 随后齐国公续弦再娶了位新夫人柳氏,诞下了二子二女,那四个孩子可是捧在手心里金尊玉贵的将养长大的,怎么可能舍得推去火坑里送死呢!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一切也真是漏洞百出。 好好的齐国公夫人生孩子怎么会在荒郊野外? 而且孩子怎么会抱错? 最离谱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齐国公府的人是怎么发现的? 得了,懒得管他们那些破事,当务之急她得赶紧拿回她那些值钱的嫁妆,准备跑路。 这次能顺利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迎亲队伍之中抬走她的嫁妆,她可是花了重金下了血本,请了京城最神秘莫测号称无所不能的无踪堂。 果然是名副其实,这事情做得还真是漂亮,她跳花轿之前便看到了嫁妆已经剩下没几台了。 齐飞鸢急忙往无踪堂而去,那其实就是个普通医馆,但是医馆也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无踪堂在三楼,里面有专门的管事之人与她谈条件筹码。 然此时无踪堂堂主季子言已经火急火燎地赶往了定王府,他有重要发现,十万火急! “王爷,有重大发现!”季子言激动的就连声音都颤抖着。 书房内的定王萧逸安静的端坐在特制的滚金轮椅之上,一双眼睛蒙着白纱,看上去矜贵而高冷,莫名有一种残破的美感。 “什么?”萧逸淡定自若地循声问道,声音冷澈中带着几丝冷漠疏离。 “您看!”季子言激动的捧着一块令牌。 “本王看不见!”萧逸冷若冰霜地回道。 季子言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恭敬上前将那块令牌放入了萧逸掌心之中,激动雀跃道:“王爷,这是神隐令啊!” 萧逸细细抚摸着令牌,声音冰寒刺骨,容色冰冷异常,“何处得来?” 季子言赶忙回道,“齐飞鸢的嫁妆里。” 并且将几日前齐飞鸢找到无踪堂的事情都一并告知了萧逸。 影一已经来了过,见王爷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这会儿他又开始急了,现身道:“难道齐飞鸢和神山隐族有渊源?” 季子言也跟着说道:“如果能找到神山隐族之人,那王爷的眼睛和双腿就有治愈的希望了。” 影一又开口道:“王爷,这些年皇上和皇后塞了不知道多少女人进来,与其被动将她们弄死,还不如干脆就让这个齐飞鸢占了定王妃的名头也好过其他的莺莺燕燕。起码咱们知道她不是任何人派来细作。” 他没有说的是,现在王爷您的名声在外面都已经彻底毁了,就因为那些个层出不穷的细作,那样实在在有损您的威名了。 您可是咱们东岳国的玉面战神啊! 第3章 拜堂成亲 萧逸沉思片刻,面色肃然,并未答话。 季子言和影一焦急地对视一眼,这是什么个意思? 任由那个齐飞鸢逃婚,不管了? 这怎么行呢! 好不容易才有了神山隐族的消息,怎么可以功亏一篑呢? 过了许久,萧逸才缓缓开口命令道:“子言,想办法让齐飞鸢入府,拜堂成亲。” 他的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然周身的气压却极是摄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季子言得令,赶忙回无踪堂。 他来之前就已经知道齐飞鸢已经找过来要嫁妆了,只是怎么样才能让她回去定王府乖乖成亲呢? 见到齐飞鸢的时候,他一时惊艳不已,没想到这个女人长得如此倾国倾城。 但见她舒眉一闪,眼波盈盈,樱唇微翘,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他一时有些惊愣,随后笑眯眯地客气道:“齐姑娘,不好意思,事情出了点岔子……” 齐飞鸢警惕地望着季子言,啥意思,这是想要私吞她的嫁妆? 这这这,也太黑心肝了吧! 卧槽! 心里已经将季子言骂了八百遍,就连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不带这么做人的吧! 季子言赶忙谄媚赔笑:“是这样的,定王府的人已经查到了他们未来王妃的嫁妆在我们无踪堂手里。尽管我们解释了但是他们不相信这事儿是您找我们做的,执意要将嫁妆抢回王府去!” 齐飞鸢暗暗骂娘,这个定王府难不成也是穷的叮当响,还要觊觎新娘子的嫁妆。 她气得咬牙切齿,这古代人简直都是白眼狼啊!各个都盯着她的嫁妆不放。 不甘心地狠狠盯着季子言,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这么快就查到了?还是你们故意将消息泄露出去的,怕被官府的人查到什么,惹火上身?” 季子言闻言摇头如捣蒜,正色解释,“姑娘冤枉啊!真的不是我们啊!我们既然收了姑娘的定金自然是想把事情办好收全款的,做生意的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实在是定王府的人太难缠了,咱们这些底下的人哪里要的过上面那些当官之人……” “齐姑娘,实在是抱歉了!不过您也莫要生气,咱们无踪堂的规矩,若是任务失败,不但退回定金还三倍赔偿。这是您的赔款,您收好!” 齐飞鸢有些狐疑地接过厚厚的一大叠银票,好家伙还真不少。 一双顾盼神飞的美目转了转,“所以,你们这是彻底将我卖了?打算亲自将我送回定王府?” 季子言被戳破心事,尴尬地笑了笑,“咱不也是没办法嘛,要怪您就去怪定王……” 齐飞鸢无欲望青天,所以这是白折腾了一场。 她最终的结局还是要被送进定王府冲喜送死? 嘶,不带这么玩的吧! 妙目一转,轻笑一声,“枉你们无踪堂还号称无所不能,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简直就是笑话!” 季子言脸色难看,哎,没法子啊! 他人精似的转了转眼珠子,“齐姑娘,可是不满意赔偿?” “对!”齐飞鸢也不拐弯抹角,这个时候不狠狠宰他一笔,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怎么着也得让他出点血脱层皮…… 季子言赔笑,“那您还想要什么补偿,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满足您。” 齐飞鸢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手中那厚厚的一沓子银票,“这个世界上啊最可惜的莫过于,有钱却没命花……” 季子言闻言再次尴尬赔笑,心中暗赞,这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却非常通透啊! 齐飞鸢抬眸直勾勾地望着季子言的双眸,坚定不移地说道:“我要你们无踪堂保证我的人身财产安全,直到我安全离开京都。” 季子言满是诧异,“齐姑娘要离开京都?要去向何处?” 齐飞鸢露出一个极是敷衍的社会性笑容,“个人隐私就不需要向你汇报了吧?再说咱们也只是雇佣关系,保护我的人身财产安全也只是你们补偿我的条件而已。” “堂主看,行不行吧?”她坐在一旁笑眯眯地望着他,眼神看起来别有深意。 季子言一咬牙,连忙点头,“成成成!没问题!齐姑娘只要在京都一日,我无踪堂就保证您的安全。” 齐飞鸢早就料到如此结果,起身得逞地笑道,“那走吧!” 季子言慌忙跟着起身,点头哈腰,“是是是!” 恍然惊觉,他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拿捏了。 花轿顺利抬进了定王府,后面浩浩荡荡地跟着百台嫁妆。 齐飞鸢很是无语望了眼自己身上的大红嫁衣。 齐国公府抠搜也是真抠搜,原本以为上面的是钻石珠宝,结果用手一抓竟然满手是塑料珠子。 我呸! 齐国公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还有那个柳氏,自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是个恶毒继母的料。 哎,这原主也真是可怜! 她穿过来,也可怜呐! 再说这个瞎眼腿残的定王,年少有为,战功赫赫,锋芒毕露,功高盖主。 就因为太高调,这不,落得个残疾眼瞎的凄惨结局。 狗血小说里面他把原主囚禁在了院内,随后就没有下文了。 大概率就是被悄悄宰了。 据说他曾经奉旨娶过九个王妃,都没活到三朝回门,且死无全尸,说起来甚是恐怖吓人。 思及此,她只觉得浑身发寒,鸡皮疙瘩直冒。 随后转念一想会不会被这个定王弄死了就能回现代了? 她究竟有没有彻底猝死,万一在现代有人发现了她,且抢救及时,她还是有生还希望的。 也不知道无踪堂这些人靠不靠谱,从嫁妆这件事来说,她就觉得很不靠谱啊! 靠人不如靠己,到哪里都是真理。 心不甘情不愿地带上了凤冠,原本以为是纯金的,结果什么玩意儿,竟然非常轻,估计也不是什么值钱的。 齐国公府的那几个黑心肝的东西就是想着她反正活不过几日了,就不浪费财力,敷衍了事。 还不等她想太多,就听见喜娘的笑声,“下轿!迎新娘——” 齐飞鸢很快就被搀扶进了定王府的大门,红盖头遮挡着只能看到无数双脚,看起来人还挺多的。 到了喜堂,甚少露面的定王竟然破天荒的出现了。 他穿了一身大红色喜袍,头戴滚金白玉冠,虽然眼睛上蒙着白纱但是完全掩不住他的仙人之姿。 礼官高喊,“新人入堂!” 齐飞鸢手里瞬间就被塞进了一根大红绸,另一端则握在身旁陌生男人手中。 他坐在滚金轮椅之上,嘶,看起来这玩意很值钱的样子。 见齐飞鸢还在愣神,喜娘赶忙推了推她,示意她赶紧拜堂。 齐飞鸢顺从地和定王拜了天地,随后就被送入了洞房。 整个喜堂针落可闻,就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观礼的宾客皆满脸震惊地望着定王。 以往的任何一位进府都是和公鸡拜堂的,然今日定王竟然亲自现身来拜天地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对这个齐国公府的大小姐不一样呢? 这位齐小姐究竟会不会落得和之前那些女人一样的下场呢? 想想那些女人,他们又都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听说她们的死相都极其恐怖,剥皮,抽筋,断骨,剃肉…… 第4章 洞房花烛夜 婚房内,齐飞鸢随意扔掉喜帕,毫无形象地葛优躺在喜榻之上。 伸手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可怜今天就吃了几颗葡萄。 她有些郁闷地开始找寻着吃食,被褥 地上可谓是一片狼藉。 影卫们躲在暗处,很是无语,果然是乡下来的,上不得台面啊! 瞧这几辈子没吃过东西的样子,实在不忍直视。 守在屋内的几个丫鬟也是满脸惊诧,但是身份有别,她们自然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忽然,一面相凶狠的老婆子踹门而入,看到齐飞鸢将喜房弄得一塌糊涂,瞬间就横眉怒目起来,叉着腰就骂了起来:“你个乡下来的贱蹄子,怎生如此没有规矩,喜榻上的东西怎么能吃呢?” 齐飞鸢伸出手,故意拿起一颗又大又润的桂圆,拨开桂圆皮,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还不忘补充赞叹一句:“嗯,真甜,好吃!” 那老婆子看到齐飞鸢如此,气得瞬间炸毛,“我可是玉贵妃身边的老人了,王爷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整个定王府都归我管。你这贱蹄子竟然如此无视我,信不信老婆子我打死你?” 齐飞鸢看着那老婆子撸起衣袖准备打人的泼妇架势,顿时有些好笑,继续吃了几颗桂圆,含糊不清道出了两个字,“不信!” 老婆子气得不轻,飞快朝着齐飞鸢跑过来,抬起手臂就朝着她呼了一巴掌过来,瞧着架势那是要将她往死里打。 想来王爷向来对那些送进来的女人没什么感情,最后沉塘的沉塘,杖毙的杖毙,更有甚至严刑逼供,不成人形的大有人在。 就这个小贱蹄子打她小小一巴掌而已,根本没人会在意,更不会有人追责。 只是还不等那老婆子的巴掌落下来,她整个人就被齐飞鸢一脚踹飞了几米外,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疼得直叫唤。 “啊!你竟然敢踢我……我也是府里的老人……”老婆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才发现自己刚才脸朝地,磕掉了牙,地上不但有一滩血,还隐约能看到好几颗牙。 赶忙伸手去摸自己缺的两颗门牙,心疼不已,连声哭泣唤道,“我的牙……我的牙啊……” 刚才影卫们正打算出手,这会儿都齐齐怔愣在了原地,这王妃倒是有些凶悍。 按照以往的剧情发展,那些个娇滴滴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被这桂嬷嬷磋磨地不成样子。 齐飞鸢听到她那漏风的哭喊声,吃得也七七八八了,随意将剩下的吃食扔回了喜榻上,起身拍了拍手,缓步朝着那桂嬷嬷走去。 桂嬷嬷仰着头,满脸是血,看着居高临下蔑视着自己的齐飞鸢,只觉得心底发慌,她该不会还想打她吧? 只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往后退几步,就被齐飞鸢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几个大嘴巴。 最可怜的是其余剩下的牙也被她打落的七七八八,不但脸高肿的厉害,而且还满脸满嘴满身都是鲜血。 桂嬷嬷吓得不轻赶忙高声呼救:“啊……救命啊……杀人了……王妃杀人啦……” 齐飞鸢满不在意地蹲下身,满脸嗤笑,不以为意,“老贱货,叫什么叫!你不都叫我王妃了,不过就是府里的下人而已,我想杀就杀,何须多言!” 桂嬷嬷被她这话惊住了,满目惊恐的望着齐飞鸢,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 随后她慢悠悠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重重地拍在了桂嬷嬷的满是鲜血的脸颊上,威胁道:“再叫,本王妃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桂嬷嬷吓得脸色惨白,赶忙捂着嘴,不敢做声。 齐飞鸢随意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就好像是什么趁手的玩具,“奉劝你一句,以后啊,少做倚老卖老的缺德事。” 桂嬷嬷吓得赶忙点头,冷汗涔涔,早知道她就不进来了,这个王妃实在是厉害! 收了手中的匕首,齐飞鸢走回了喜榻上,这一天真是累得慌,她想眯一会,“行了,滚吧!再有下次,我可不会手软了。” “是!”桂嬷嬷含糊其词,眸中恨意翻涌,捂着脸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只是还不等她彻底睡着就听见了一阵沉重的车轮声,这是轮椅发出的声音,他那个便宜夫君来了。 果不其然,大门被推开,轮椅被贴身侍卫惊羽推了进来。 萧逸看着一片狼藉的洞房,眉头紧皱,随后将眸光转向了正在慵懒地躺在喜榻之上的新娘子。 红烛映照之下,虽然并未施粉黛,却也是美的惊心动魄。 和他想象中的乡野村姑面黄肌瘦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萧逸冷冷开口问道:“你……就是齐飞鸢?” 齐飞鸢有些不耐烦地抬眸,懒懒地扫过面前坐在轮椅之上萧逸。 嘶,狗男人这脸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残废了。 嗯,不对啊,他不是眼瞎,怎么看得见自己? 齐飞鸢赶忙起身朝着萧逸而去,还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看得见?” 萧逸有些自嘲道:“时而可见,时而眼盲。” 齐飞鸢对这个回答很是无语,还有这样的,时瞎时不瞎? 这说明也不是无药可救啊! 起码这眼睛没有彻底坏死…… 随后齐飞鸢转眸望向他的双腿,“那你的腿……” 萧逸并未隐瞒,沉声说道:“站不起来。” 齐飞鸢伸手挠了挠头发,这种病例着实倒是少见呢! 她心中大概率已经有了猜测,伸手道:“把手给我!” 贴身侍卫惊羽见状赶忙呵斥,“大胆,竟然敢冲撞王爷!” 齐飞鸢蹙眉,狠狠瞪了眼身后的惊羽,嗤笑道:“我可是他的王妃,今日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有身体接触怎叫冲撞了?” “依本王妃看,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惊羽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这话他确实没法接,这说的也都是实情。 暗卫们都纷纷捂嘴暗笑,这个王妃还真是怼人的一把好手,瞧惊羽那吃瘪样,实在是好笑! 齐飞鸢再次示意萧逸,“嗯?” 见他并未动作,她心中不悦,随后干脆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双臂抱胸,含笑道:“怎么还害羞呢?” 萧逸脸色甚是难看,他这身体真的还可以治好吗? 瞧这个齐飞鸢年纪轻轻的,他实在不想再生出希望后又失望收场。 齐飞鸢摇了摇头,心中不由地吐槽,古代人,真矫情! 不就把个脉而已,搞得好像要对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切! 嘶,要是能把这个狗男人的病治好,那她是不是就能顺利脱身,带着那些金银珠宝,逍遥快活去了? 退一万步讲,哪怕是回不了现代,也可以一世衣食无忧。 顺便完成上辈子的梦想:环游世界,尝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男。 啧啧啧,真好! 齐飞鸢看着萧逸那张寒冰般面无表情的脸,猛然一抬脚,踩在他的轮椅踩脚处。 轮椅高高抬起,萧逸整个人也猝不及防地往上而去。 齐飞鸢垂首,一口就吧唧亲在了萧逸的薄唇之上,这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惊呆了所有人。 包括萧逸本人,一向来自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王,这会儿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形渐渐模糊的齐飞鸢。 他这是被强吻了? 这可是他的初吻…… 一瞬间,萧逸的脸红透了。 最先回过神来的惊羽还想开口说一句放肆,刚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可是王爷和王妃的洞房花烛夜,他们想做什么都行,都行! 他赶忙闪身退了出去,还是不要杵在这里耽误他们洞房花烛夜了…… 众暗卫看到惊羽都忍不住暗笑,这家伙实在是太没有眼力见了。 要是耽误了小主子横空出世,那可真是罪过大了。 齐飞鸢见此时呆若木鸡的萧逸,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执起他修长的大手,细细地开始把脉…… 第5章 这个女人是想钱想疯了不成? 萧逸极力镇定了下来,感受着手腕上柔软的指腹,他只觉得脸色发烫,且心跳瞬间加快,噗通噗通地…… 透过白纱能看到齐飞鸢极度认真的绝美侧颜,他稳住心神,冷冷开口:“你会医术?” 齐飞鸢不紧不慢地将他的右手放下,随后换了一只左手,继续把脉,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答反问:“你猜啊!” 萧逸俊美的嘴角抽了抽,猜,这怎么个猜法? 齐飞鸢轻笑出声道:“我的事情,你都不已经打探地清清楚楚了吗?” 就连她的那些嫁妆都盯得那么紧,真是可怜呐! 否则这个时候她已经优哉游哉的在游山玩水的路上,说不定还能找几个美男相伴呢! 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啊! 这定王府都是些蛇精病,刚被打光了牙倚老卖老的老婆子,还有那个出口骂人的贴身侍卫,还有这个定王。 嘶,该不会是没钱治病,所以惦记上她的嫁妆了! 不,不光是她一个人的嫁妆,是之前那些嫁进来的好多个女人的嫁妆! 细思极恐啊! 瞧这个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还是个什么狗屁王爷,竟然沦落至此? 连个看病的钱都没了,果然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做啥都不能生病呐! 生了病,那简直就是个无底洞,看看连人家堂堂王爷都穷成这幅熊样了。 萧逸被她这句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面色微红,这个女人…… 齐飞鸢将手收回,伸手就扯开了萧逸覆在眼睛上的白纱。 猝不及防,萧逸只觉得双目刺眼的厉害,忍不住就伸手去遮挡强光。 齐飞鸢见他受不住光源,侧身挡在了他的跟前,曼声道:“睁眼,我看看。” 萧逸只觉得心间一股暖意,缓缓地睁开眼眸,入目的是齐飞鸢绝美的容颜,他一时有些惊艳。 他身为东岳国的定王,五湖四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却因为她的这张脸而惊楞了那么一瞬间。 齐飞鸢俯身靠近,她温软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心莫名一紧,心底阵阵悸动不已。 感觉到了萧逸的紧张,齐飞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柔声提醒道:“放松。” 萧逸低眉颔首,极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齐飞鸢伸手掀开了他的眼皮,察看了瞳孔和眼底,随后换了一只眼睛,继续检查。 然外面的暗卫们看到这个场景,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这这…… 王妃竟然如此强悍,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强吻上他们家王爷了! 天了噜! 简直了! 影一赶忙轻咳了一声,提醒道:“不该看的别看!小心长针眼!赶紧撤到院外去!” 众影卫吃到了惊天大瓜,赶忙极其识相,呼啦啦地散了。 徒留下惊羽,当场石化在了原地。 他他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啊? 看王爷都没有半点抗拒……他他他竟然……见色起意……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不近女色的王爷吗? 齐飞鸢眼神从他的脸上移到了腰间,语气平淡,“脱裤子!” 什么?! 齐飞鸢对上萧逸无比震惊的眼神,伸手快准狠地扯下了他腰间系着的大红滚金腰封。 刹那间,外袍和里衣都松散了开来,诱人的身姿,若隐若现。 卧槽! 齐飞鸢忍不住吐槽,一个二次元,身材竟然这么好! 啧啧啧! 萧逸见到齐飞鸢那花痴眼神,赶忙伸手用衣服遮挡住露出的精壮肌肤,脸上更红了。 还从来没有女人如此直面过他强健完美的身躯…… 齐飞鸢回过神来催促道:“矫情什么,赶紧脱!” 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萧逸的臀部,“这里有没有感觉?” 萧逸:“……” 齐飞鸢见萧逸不答话,转眸问道,“聋了?问你话呢?” 萧逸对上她那双顾盼神飞的杏眸,两颊绯红,欲语还休。 齐飞鸢再次无奈摇头,这个狗男人真是矫情死了! 没好气道:“说话啊!” 萧逸此时浑身紧绷,他这辈子还没跟女人这么亲密接触过,还被人摸着屁股问东问西…… 他敛下心底的波涛骇浪,默默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齐飞鸢刚才的问题。 臀部有感觉,那说明还有的救! 齐飞鸢的手顺着臀部摸到了萧逸的大腿根,吓得他整个都有些傻了,浑身紧绷的厉害,一动都不敢动。 狠狠掐了一把,淡定问道:“这里呢?有没有感觉?疼不疼?” 萧逸忍着不适,声音暗哑,幽幽到处一句,“疼……” 齐飞鸢对上他那双复杂深邃的眸子,心底一阵慌乱,这狗男人什么眼神? 姑奶奶这是在给你检查身体,至于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她吗? 手指沿着大腿根部游弋而下,落在了膝盖处,轻轻敲击了几下,“这里有感觉吗?” 萧逸摇头,“没有。” 齐飞鸢颔首,二话没说,撕拉一声就将萧逸的裤子扯了个稀巴烂,吓得萧逸呆若木鸡。 连同守在外面的惊羽都慌了,这王妃要不要这么饥渴,虽然王爷的身材是一等一的好,但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总要有点矜持吧! “你……”萧逸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看着她手中被撕扯成布条的裤子,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发怒。 惊羽也察觉到了今日王爷的异常,这要是换做别人,但凡靠近王爷三米之内必打飞,一米之内格杀勿论。 瞧着王爷似乎已经怒意都没有,反而还很享受的样子。 难道王爷是想…… 惊觉真相以后,惊羽也识相地走远了些,生怕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嘘,别说话!”齐飞鸢根本就没搭理萧逸,正忙着检查他的双膝还有小腿,几缕青丝垂落在腿上让人忍不住想抚摸一番。 萧逸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心思已然不纯,他怎么能对这个女人有那种龌龊的心思? 他向来不近女色,多少莺莺燕燕企图爬上他的床,他都没有正眼瞧上一眼,然今日他竟然对这个齐飞鸢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齐飞鸢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手,霸气俯身。 而此时的萧逸仰头望着她,两人对视,火光四射。 齐飞鸢清亮的眼眸扑闪扑闪,甚是吸引人,红唇微勾,“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萧逸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随后故作镇定,轻咳一声,“你要与本王做什么交易?” “我治好你的腿和眼睛,你放我安全离开京都,还有我的嫁妆一台都不准少。至于诊金就给你打个友情价,一口价三万两,我全都要银票。” 齐飞鸢忽然狮子大开口,萧逸有些错愕,这个女人是想钱想疯了不成? 还想逃出定王府离开京都? 她今日都已经和他拜堂成亲了,她究竟有没有把他这个夫君放在心上? 第6章 齐飞鸢,你胆敢刺……刺杀王爷 萧逸压下心底的不满,出言问道:“你要去哪儿?” 齐飞鸢斜靠在他的身侧,歪着脑袋,双眸微微眯起,“废话少说!你就说这个交易做还是不做?” 萧逸自嘲地拍了拍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你保证能治好本王的双腿?” 他这双腿都已经不知道请了多少神医都束手无策,就她一个乡野村姑,真的能治好? 齐飞鸢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放心!不光你的双腿还有双眼,都给你治好!保证你啊就跟恢复出厂设置一样!” 萧逸不明所以地望着齐飞鸢,她这说的是什么话,为什么他完全听不懂。 这个什么设置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好!本王答应你的要求!”萧逸沉思片刻后说道,她的嫁妆里既然有神隐令,必然是和神山隐族有着莫大的关联。 若是真能治好他的双眼和双腿,助他出现在这个困局,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齐飞鸢此时已经幻想着自己,人身自由,财富自由,时间自由的未来美好人生了。 “爽快!那咱们立字为证,只要等我治好了王爷,就放我走。” 萧逸看着她闪亮亮满是期盼的眸子,心里莫名有些膈应,“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王并非言而无信之人。” 也行吧,只要能离开这里就成! “嗯……”忽然萧逸脸色剧变,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齐飞鸢赶忙上前替萧逸把脉,“你怎么了?” 此时的萧逸脉象混乱不堪,双目剧痛,整个人痛苦地从轮椅上滚落在地,不断地在地上打滚。 齐飞鸢一时也有些慌,试图将人抬到榻上,可是无奈她细胳膊细腿的根本就抬不动一个体格健硕的大男人。 “来人!快来人……帮忙……”她一边试图抱着萧逸一边朝着门外大喊出声。 只是刚才那个动不动就喊放肆的侍卫怎么都不吱声了,赶紧出来帮忙啊! 我嘞个去,好重啊! 齐飞鸢甚是无语,看着此刻已经因为疼痛而晕厥了的萧逸,这毒还真是厉害的狠! 嘶,这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这么折磨他。 因着刚才萧逸的动作,桌案上的大红喜烛被打翻在了地上,红色喜床瞬间就剧烈燃烧了起来。 火势蔓延的很快,原本洞房内就都是木架和纱帘,这会儿已经火光冲天了。 齐飞鸢想着要不要趁乱马上逃出定王府? 随后一秒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正所谓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她现在身无分文的,逃出去了能去哪儿? 再说若是被那些府中侍卫抓个现行,那可真是彻底芭比q了! 思及此,齐飞鸢狠狠拍了拍萧逸的脸,手里的银针也扎在了他的几个重要穴位上,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她焦急忙慌喊道:“喂,醒醒,着火了!萧逸!定王!” 齐飞鸢甚是无语,赶忙半蹲着身子试图将萧逸背在身上,慢慢地挪出去。 “我靠!怎么这么重!你平日里吃那么多做什么……额……” 此时屋内的火势彻底失控了,架子接二连三的倒下,花瓶物件一个又一个的砸在地上,看着熊熊烈火燃烧着。 齐飞鸢这会儿气得半死,忍不住骂道:“定王府里都是死人吗?你们王爷快要被活活烧死了!快来……救人……咳咳咳……咳咳……” 好在,喊着放肆的惊羽终于来了。 两人被救了出去,都很狼狈。 齐飞鸢一个劲的咳嗽,脸涨的通红,大概是因为刚才她骂人的时候吸入了大量的浓烟所致。 萧逸依旧昏迷着,一身黑灰,衣服烧得破破烂烂,头发被烧掉了一大截,有些地方被烫成了卷毛,看起来时尚又滑稽。 惊羽看着此刻惨不忍睹的王爷,怒声呵斥:“齐飞鸢,你胆敢刺……刺杀王爷!” 齐飞鸢闻言,登时这暴脾气就上来了,敢情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们家那狗屁王爷,竟然还被反咬一口! “我特么脑子有坑,放火杀你家王爷,顺便还把自己烧伤了?” 她无比气愤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腿,有一部分裸露在外,血肉模糊,妥妥的烧伤了,而且还是比较严重的那种! 惊羽目光坚定,再次质问,“这房间里就你和王爷两人,这火不是你放的,难不成还是王爷自己放的?” “你特么小脑萎缩,大脑没发育?咳咳咳……咳咳……刺杀不用刀剑……谁特么傻兮兮的放火……有毛病吧……咳咳咳……” 齐飞鸢气急,还想再破口大骂几句惊羽,无奈喉咙不给力,被呛着咳嗽不止。 此时火光冲天,府内的暗卫侍卫还有下人仆从都一股脑儿来了,火终于被扑灭了。 灭火后萧逸也醒了,他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便知晓自己的眼疾又发作了。 “你总算是醒了,害得我三更半夜赶回来,活活累死了好几匹上等宝马。” 坐在床边替萧逸细细把脉的闫正清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毒发了,暂无性命之忧,不用太担心。” 萧逸摸索着身侧的床榻,轻嗅着檀香的味道,这是他的寝室。 “齐飞鸢呢?”他第一时间焦急询问,他明明记得自己和她在一起,她还说可以治好他,接着自己就毒发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闫正清倒是第一次从萧逸口中听到女人的名字,甚是好奇,勾唇笑道:“齐飞鸢是何人?” “本王的王妃。”萧逸闻言正色回道。 闫正清与他相识多年,倒是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模样,心中好奇不已,“你什么时候娶王妃了,我怎不知?” “就在今日。”萧逸这会儿懒得搭理他,不耐烦地喝道:“惊羽!王妃人呢?” 惊羽闻言,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道:“王爷放心!属下安排了十几名侍卫,把王妃的溪竹苑团团围住了,她肯定跑不了的。” “???”萧逸一脑袋问号,他在说什么? “王爷,王妃刺杀您未遂,您想如何处置?”惊羽察觉到了萧逸的不对劲赶忙问道。 “刺杀?”萧逸更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对啊!王妃企图放火烧死王爷,结果自己腿受烧伤被擒。”惊羽非常认真地回道。 萧逸抓住重点,咬牙问道:“她腿伤了,往哪儿跑?没人看着也出不去!” “啊!”惊羽收起笑容,一脸茫然地看着萧逸,这王爷该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带本王去!”萧逸没好气地命令道,周身的气压瞬间变得极低。 闫正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实在是好奇,究竟这个刚入门的王妃是何方神圣。 看萧逸刚才这语气应当是很在乎她。 嘿嘿,跟上去瞧瞧也无妨! 第7章 切,你还有什么名声? 刚到溪竹院门口,先前守在院外的侍卫们非常自觉地就一拥而上,直接打开房门将齐飞鸢围得水泄不通。 原本就拥挤的房间内,这会儿直接被硬挤进来十几人,再加上她本人,可谓是拥挤不堪。 齐飞鸢忍不住高声提醒道,“喂喂喂,你们做什么,离我远点!” “疼疼疼……啊啊啊啊啊……”她龇牙咧嘴的惊呼。 萧逸在门外听见了齐飞鸢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声,心下焦急,催促道:“快推本王过去!快!” 惊羽有些无语,齐飞鸢那个女人戏还真多,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博同情。 王爷难不成真的被她的美色所迷? 思及此,他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难不成这个女人是什么妖魔附体,这么快就勾走了王爷的魂? 闫正清见此,更是来了兴趣,八卦意味更加明显了。 萧逸被推进了房间,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围在她周围的侍卫们,他面色冷寒,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鼻尖轻嗅,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心头猛然一紧,“你受伤了?” “托你的福,腿被烧伤了。”齐飞鸢满是怨气的应了一声。 还冲萧逸翻了个超级大白眼,反正她知道他现在毒发眼瞎看不到。 然她不知道的是,闫正清已经替他祛过毒了,现在其实是可以勉强视物的。 萧逸闻言,莫名自责,伸手示意,“闫正清,快给王妃看看伤势。” 闫正清原本还正摸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磕着两人的cp,没成想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得,这次还真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有些不情不愿地上前,正大光明地开始打量起眼前的齐飞鸢。 啧啧啧,瞧这王妃长得倒是真不错,貌美如花,绝色倾城。 嘶,怪不得,萧逸这家伙如此紧张。 娶了十次亲了,好不容易娶到一个漂亮的,还不得好好宠着。 齐飞鸢惊讶地看向萧逸,他竟然相信她,没有打算将她囚禁起来? 这剧情走向有些不对劲啊! 或者,他是想利用自己先治好了身体然后对她处之而后快。 阴险是真阴险! 这狗男人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实则是个黑心烂肝的主。 算了,谁让她倒霉穿进来,她得尽快破局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 “火是你放的吗?”萧逸开门见山问。 “我放火干什么?”齐飞鸢无语,不答反问。 萧逸眯起眼睛,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杀意。 芭比q了,这家伙该不会要杀了她吧? 不顾腿上的伤,她直接站了起来,指着萧逸激动道:“我要是想刺杀你,有的是方法,会傻到放火?” “屋内着火了,你的那些个侍卫都跟死绝了一样,喊了半天都没人来救你!” “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被烧得面目全非了!你分明就是恩将仇报,是非不分!” “还说是什么战神,就你这脑子怎么行军打仗?真是气死我了!咳咳咳……” 齐飞鸢激动地一阵大吼,这会儿嗓子又难受了,费力地咳嗽了起来。 众人都被她骂懵圈了,尤其是闫正清,这王妃还真是虎啊! 要知道,她面前的可是他们东岳国杀人不眨眼的玉面战神,死在他剑下的人不计其数,她竟然这么当众辱骂他没长脑子…… 他觉得可能这个王妃也不需要他医治了,马上就会被萧逸派人提出去赐死了。 然,出人意料的是,萧逸不但没有责罚齐飞鸢,还亲自开口道歉了。 “那是本王误会你了,对不住!”萧逸神情淡然,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倨傲冷肃。 齐飞鸢闻言,烟眉一挑,顺势问道:“那王爷打算怎么补偿我?我可是因为救你才被烧伤的。” 闫正清满眼绝望地看着不怕死的齐飞鸢,他觉得她疯了,竟然敢跟定王要补偿。 其实齐飞鸢也有些慌,但是若是此时不谈条件,日后就没机会了。 救命之恩,要点好处不过分吧? 然萧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朝中大臣都不敢和他谈条件的,这个齐飞鸢比她老子还胆大。 “放我离开定王府!”齐飞鸢死死盯着他,她还是得赶紧跑路才行,这鬼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说到底,刚才那场火究竟是萧逸在地上滚的时候不小心打落了烛台,还是有人蓄意放火,都未可知。 她只能说留在萧逸身边太危险了,她可不想和原主一样被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主要这个破小说,她就看了个开头,都不知道具体后面发生了什么,实在是倒霉透顶了! 萧逸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要离开。 “你我今日才刚成亲,晚上我便休妻。这岂不是在坏本王的名声?”他不满地说道。 “切,你还有什么名声?”齐飞鸢嗤之以鼻,灵魂发问。 众所周知,萧逸暴虐无情,杀妻成性,可谓恶名远扬,就这区区休妻有什么大影响吗? 萧逸一时语塞,但也没有生气,反而越来越觉得齐飞鸢有意思。 闫正清这会儿彻底明白了,原来王爷喜欢这种一身反骨的女人啊! 放她离开,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都夸下海口能治好自己了,且定王妃这个位置肯定是要有人做的。 就像这些年他不停地杀人,可皇后还是乐此不疲地送人进来,生怕他杀的人还不够多,名声还不够差。 他现在再次觉得齐飞鸢是个合适的定王妃人选,起码比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安全的多。 萧逸装模作样的说:“世人对本王多有误解,王妃莫要听信那些小人之言。” 齐飞鸢嘴角狠狠抽了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小说里可说你从云端落入泥泞之后,整个人就偏执发狂,暴虐成性,专门杀人泄愤,且手段极其残忍。 这放在现代不就是个妥妥的变态杀人魔? 思及此,她整个人都觉得后背发凉,完了,他不会惦记上自己了吧! 哎,她就知道无踪堂这帮人靠不住,全是些言而无信的小人。 她就不该为了那些嫁妆嫁过来,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啊! 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齐飞鸢有些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伸手狠狠地拍了拍大腿,齐飞鸢你脑子进水了吗? 要钱不要命啊!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语气诚恳,“王爷要是不愿意写休书也没事,那就当我今晚被大火烧死了,偷偷放我出府就好了……” 萧逸:“……” “先让大夫看看你腿上的伤,之后我们再说。”萧逸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但是意思很是明确。 想离开,门都没有。 齐飞鸢满是幽怨地看着闫正清替自己处理伤口,其实她之前已经简单处理过了,现在不无非就是再上点烫伤药而已。 闫正清倒是非常意外,这伤口明显是被人处理过,而且处理的手法非常干净利落。 他狐疑地望向了此刻满眼失望正出神的齐飞鸢。 难道,她会医术? 这女人,不简单! 第8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与此同时,京城里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这场大火。 这方向,是定王府啊! 今日定王娶亲,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火肯定是定王那个活阎王放的。 一把火烧死刚娶进门的定王妃,彻底毁尸灭迹! 这会儿太子也还没睡,一看到冲天火光,兴奋不已,连夜联合大臣入宫,打算到父王面前好好告一状定王。 齐国公看到火光的时候直接就懵逼了,把身侧的柳氏从床上喊了起来,“快起来!定王府着火了!” “完了!该不会是那个逆女不肯就范,火烧定王府吧?”思及此,齐国公害怕地就只剩下怒吼和拍大腿了。 埋怨道:“要不是你想出来的这么个馊主意,咱们也用不着成天这么担惊受怕的!” 柳氏闻言也受到了惊吓,半晌没有说话,但是仔细一响,又觉得不可能。 “国公爷,先别慌。齐飞鸢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且孤身一人,怎么在固若金汤的定王府内放火?” “就算她真的放火,火势也不会这么大。刚见火星子肯定就被扑灭了,王府里的下人又不是摆设。这火一定是定王放的,他想要毁尸灭迹。”柳氏分析地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然齐国公却没听进去,手一直在颤抖,想着全家被连累致死的凄惨下场…… 突然,管家禀报,太子差人过来请齐国公入宫,一同状告定王。 他是齐飞鸢的父亲,亲生女儿被活活烧死,他可是最大的苦主。 这下齐国公彻底放心了,面露喜色。 齐飞鸢不但没放火,还被烧死在了火里,省心了。 哈哈哈! 还有她带走的那些嫁妆也可以差人去定王府抬回来,想想那些嫁妆。 哎呀,发财了啊! 金銮殿上。 伏跪着几十名大臣,正联名状告定王草菅人命,放火杀妻,罪不容诛。 皇上闻言怒不可遏,之前就已经再三警告过定王,他为何不听? 这是根本就没把他这个父王放在眼里啊! 立马差人去定王府将萧逸这个逆子带来。 接着齐国公便来他这里哭丧了。 哭得那叫上气不接下气。 哭天喊地地让皇上替他做主。 太子还在一旁使劲帮腔,说这些年定王如何如何狂妄残暴,杀人如麻。 皇上被哭得头痛欲裂。 一大臣见状赶忙顺势说道:“皇上,定王早已恶名远扬,先前您坐视不理。现在他竟然在新婚之夜放火谋害王妃,这次您可不能不管啊!” 皇上闻言震怒,厉声呵斥道:“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就急着给定王定罪了!” “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不得先查清楚?” 众所周知,皇上向来偏爱定王。 一方面是因为定王的母妃玉贵妃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另一方面是因为定王多年来保家卫国,立下汗马功劳。 就因为他在战场上受了伤残了腿瞎了眼。 这些年皇上甚是心疼他,偏爱的更加明显。 事到如今,皇上这态度摆明了就是想替定王找理由脱罪。 就在此时,定王的轮椅声响起,萧逸衣衫破败,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闫正清则做侍卫打扮推着他缓步走来。 太监先一步回到皇上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太子见定王这么狼狈,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齐国公倒是松了一口气,定王没事,那死得肯定就是齐飞鸢那个贱丫头。 不料皇上突然震怒,猛地拍了下龙案,浑身颤抖地指着齐国公怒骂道:“齐怀志,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新婚夜火烧定王府,试图烧死定王,你哪来的脸在这里哭?” 齐国公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浑身颤抖的厉害。 造孽啊,没事把那个死丫头带回府里来做什么啊? 她这是要害死他们齐国公府满门啊!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瞬间傻了,他们看到火光,第一反应就是定王纵火杀妻。 谁也没想到,这火竟然是定王妃放的。 定王妃竟然要烧死定王! 这这这…… 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众人齐刷刷向齐国公投去了钦佩的目光,好家教啊好家教! 他们是每天给齐飞鸢喂熊心豹子胆吗? 喂得胆子这般大! 竟然敢在活阎王府里放火! 太子不信,连忙问道:“定王妃可还活着?” 他之前听闻齐飞鸢自小长在乡间,是个无知乡野村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放火? 这说不通啊,定是父王故意袒护定王,替他找个由头脱罪,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齐飞鸢。 “本王妃活得好好的!”殿外响起了齐飞鸢的声音,她被迫也坐在一个轮椅上,被影一缓缓推了进来。之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看到齐飞鸢也都傻了眼,这女人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哪里有这个能耐在守卫森严的定王府放火? 太子急切地说道:“定王妃,火真的是你放的?这件事是否另有隐情?” 他猜想着这件事情肯定是定王威胁齐飞鸢抗下罪责之类的,否则打死他都不信,这火是她一个弱女子放的。 瞧她如今这个狼狈样子,腿好像是受了伤,大概率是被用了刑,实在可恨! “太子殿下莫要再说了!她可能是失心疯犯了!”齐国公颤抖着声音,强行打断了太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只是齐飞鸢一人所为,再追问下去,依照那孽障的德行恐怕就得说是他指使的了。 太子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登时就有些懵。 果不其然,齐飞鸢朝着齐国公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吓得齐国公魂不附体。 “是他,是他,就是他,齐国公!我爹,指使我的。”齐飞鸢不怕死地开始攀咬。 来啊,互相伤害啊! 死老头,你找我回来不就是给齐乐宁做替死鬼吗? 呵呵今日,我就以牙还牙,让你也做一回替死鬼! 齐国公在地上挪了挪,可惜没成功爬起来,怒声喝道:“失心疯了!绝对是失心疯了!快堵住她的嘴!别让她再胡说八道了!” 然,这里可是皇宫,又不是他的齐国公府。 且现在齐飞鸢是定王妃,而他不过就是个三品官员,在品阶上根本无法比。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呜……”齐飞鸢开始撒泼打诨嚎啕大哭起来。 “我从小就被人抱错,你早不来晚不来认我,偏偏在二妹妹要嫁给定王的时候找我回来替嫁!让我替她送死……你好狠的心呐……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呜呜呜……” 齐国公吓得不清,颤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试图去堵齐飞鸢的嘴。 齐飞鸢自然是预判到了,故意将另外一条腿伸了出来,害得齐国公绊倒,直接磕在了她的轮椅上,顿时头破血流。 “爹……啊……呜呜呜……” 哭声震天,如丧考妣。 皇上头疼的更厉害了,瞧着多半是失心疯了。 他刚才听太监禀报就说齐飞鸢行为举止不正常,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哎!难不成是被传闻吓疯了,定王连杀九任王妃,不过说出来的确吓人了些…… 他赶忙示意太监将齐飞鸢带出去,哭得他头痛不已。 随后扫视地上的大臣,一顿痛骂,“你们几个,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写了弹劾奏折?你们也配为臣?” “大晚上的不睡觉,都闲的是吧?” 出言不逊,言辞激进,都直接官降一级,罚三年俸禄。 太子紧张地咽了下唾沫,这事是他挑起来的。 然皇上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你们都退下,定王和齐国公留下。”皇上恶狠狠地瞪着齐国公。 还不等那些人走完,皇上就快步来到齐国公跟前,话都没说一句,抬脚就猛踹了过去。 怒骂道:“还好意思让朕给你个说法,现在你来给朕个说法!” 齐国公本就受了伤,满脸是血,如今被踹了一脚,倒在了地上,无比可怜。 他哭丧着脸,悔恨的泪水忍不住落下。 他很想知道现在和齐飞鸢断绝父女关系,还来得及吗?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第9章 失心疯犯了 “父王!” 一直在旁佯装眼瞎的萧逸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他忽然开口说话,让皇上和齐国公都愣了一瞬。 皇上见到自己的乖儿子开口说话了,马上变了一副嘴脸,原本凶狠暴戾的那股劲儿瞬间就消失了。 转而慈爱地看向了萧逸,“逸儿,可有什么要说的?关于你那个王妃,你自己做主皆可。” 言下之意,就是你爱杀就杀,爱囚便囚,老子不管。 这些年也折腾的够累的了,皇后卯足了劲儿要往定王府塞人,定王又铁了心和她对着干。 送一个杀一个,送一对杀一双。 这才落得如今这么个杀妻的坏名声。 如今这个齐飞鸢既然是失心疯患者,可以做个挡箭牌放在定王妃这个位置上,这样皇后也就不能再作妖了。 瞧她如今把太子都怂恿成什么样子了,三更半夜,联合大臣们,动不动就弹劾定王,吵得他这个皇上不得安生。 萧逸慢悠悠地说:“今日之事,是不是王妃纵火,还没有调查清楚。” 其实萧逸是站在齐飞鸢这边的,能想到带着嫁妆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婚之人,怎么可能是蠢笨的。 新婚之夜众目睽睽之下火烧定王府这种蠢事,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她是绝迹不会做的。 或许,此事另有蹊跷。 据齐飞鸢所述,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还得在仔细调查。 且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清理一番定王府内部,牛鬼神蛇的都该放出来溜溜。 顺便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齐国公听定王如此说,不禁又有了生的希望。 皇上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了身边禀报的太监,是他说纵火一事乃是定王妃作为。 太监连忙跪地解释,“此事都是王爷身边的侍卫说的,不是奴才信口胡说的。” 萧逸无奈扶额,惊羽这个蠢货! 随后解释一下:“手下的人说王妃纵火是因为洞房内没有旁人,但这火,也有可能是意外。没调查清楚之前,儿臣不想冤枉好人,希望父王给儿臣一些时间调查。” 齐国公闻言连连点头狗腿附和道:“对对对,皇上之前不也说了,可能是意外,还是再查查的好。” 皇上再次恶狠狠地瞪了眼齐国公,狗东西,成天尽不干人事。 他目光冷冽,暗藏杀机,吓得齐国公赶忙闭嘴。 “刚才不是定王妃自己亲口承认纵火一事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另有隐情?” 齐国公脱口而出,“失心疯!她肯定是失心疯了!” 皇上看向齐国公的眼神满是厌恶,怒喝道:“她既有失心疯,为何还要将她嫁入定王府?你这是明摆了欺辱定王!” 齐国公吓得赶忙跪倒在地上,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脸立马就红肿了起来,痛哭流涕道:“臣也不甚清楚,她自小就流落乡野……” “闭嘴!”皇上再次忍不住拍案怒喝,吓得齐国公差点尿了裤子。 都是柳氏那个贱人出的馊主意,舍不得自己女儿送死就开始打齐飞鸢那个死丫头的主意。 原本以为就是个好拿捏的替死鬼,鬼知道她会是这个样子…… 失策失策啊! “传太医!”皇上继续出声道,满是怒意,“定王受了惊,赶紧让太医瞧瞧!” “还有将定王妃一并带过来!”他补充了一句。 齐国公听到定王妃三个字忍不住浑身抖了三抖,吓得面如土色,极是识相地退到了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几个太医早就恭候多时了,提着药箱就要上前替定王诊脉。 然却被定王出言阻止了,“不必了,本王无碍!” 皇上一副爱子心切的模样,再次示意太医上前诊脉,笑眯眯道:“逸儿,还是让太医看看,父王也好放心呐!” 这些年但凡入了定王府的太医都是有去无回。 是以这些年定王的身体究竟如何并无人知晓,就连他这个父王都不甚了解。 此时,被当做失心疯的齐飞鸢又被影一给推了上来,瞧着里面气氛似乎不对劲啊! 看萧逸那个狗男人的脸色,还有那个抖抖嗖嗖杵着的太医,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小声对影一道,“推到齐国公身边去!” 影一有些懵,也没说话,径直就按照她的意思做了,总觉得这个王妃是个顶顶厉害的。 果然是不出他所料,轮椅刚推到齐国公身边,齐飞鸢就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齐国公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踹飞了一米远,彭地一声仰躺在了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 接着就见齐飞鸢从轮椅上下来,毫无形象地坐在了齐国公身上,对着他就是一阵狂扇巴掌。 齐国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吓得在场众人都纷纷傻了眼。 天子脚下。 金銮殿上。 她竟然当众行凶。 殴打亲爹。 这这这…… “救命啊……快来人啊……皇上……救命啊……定王……啊……”原本就满目血污的齐国公这会儿被打得那是鼻青脸肿,鲜血直流,只怕连他亲爹妈都不认识了。 “快阻止她!”皇上怒声喝道,一队御林军冲了进来,将齐飞鸢和齐国公硬生生拖开。 齐飞鸢张牙舞爪地对着齐国公在空中就是一阵乱踢。 齐国公被打得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太医!”皇上示意太医先去看齐国公,可别被打死了。 几个太医赶忙一拥而上,检查起齐国公的伤势,一番检查下来,竟然被打得多处骨折,软组织挫伤,还有几分内伤。 综合来说,不在床上躺个三五个月那是好不来的,如是云云。 众人忍不住腹诽:嘶,是个狠人啊!亲爹都敢这么打! “啊……疼……啊……”齐国公疼得满头大汗,太医们总算是将他的伤口处理好了,长舒了一口气。 “大胆齐飞鸢!”皇上怒目而视,第三次拍了龙案,气得半死,“你为何殴打生父?” 齐飞鸢霸气挣脱开身旁两名御林军的束缚,得意地翻了个白眼,轻笑出声道:“失心疯犯了!” 原本提着一口恶气的齐国公闻言,眼一翻,头一歪,直接气晕了过去,想来他这顿打是白挨了。 闫正清和影一都默默在心里给齐飞鸢点了个赞。 这王妃真乃勇者啊! 第10章 失心疯又犯了 “太医,给定王妃好生瞧瞧!”皇上瞧着齐飞鸢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赶忙下令。 几名太医赶忙从齐国公身侧赶到了齐飞鸢身侧,作势就要抓她的手腕把脉。 影一在一旁看得着急,万一王妃玩脱了,可怎么收场啊! 齐飞鸢状似疯癫,大喊大叫道:“干什么?你们抓我做什么?” 就势一抬脚,狠狠踹飞了一个太医,“我可是好人!大好人!” 随后就开始横冲直撞,对着那几个太医就是各种推搡,“来啊,抓不到我,嘿嘿嘿……” 皇上气得差点心梗,怒声喝道:“侍卫,快按住她,快!” 萧逸装模作样的坐在轮椅上,其实他现在着实有些坐不住了,这动静闹的这般大,她是想死吗? 还有她平白无故承认自己火烧定王府,又顺势说自己得了失心疯,究竟是什么用意? 微微眯眼,他忽然就明白了,她这是想逃跑啊! 齐飞鸢,你可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想逃,本王偏不如你意。 几个太医被齐飞鸢这一折腾,几乎都挂了彩,受了伤,无奈只能一瘸一拐地出去了,换了一批新的太医进来。 齐飞鸢见状更是疯癫的厉害,一脚又踹飞了新进来的几个太医,随后开始见人就打,吓得其余几个太医猝不及防,抱头鼠窜。 侍卫赶忙再次上前阻拦,将齐飞鸢押解到了皇上跟前,几个太医开始轮流认真把脉。 闫正清不由地捏了一把汗,早知道就提前给她准备点药,这会儿万一被太医发现什么可怎么办? 他垂眸凝了眼淡定自若的萧逸,他似乎对这个王妃也不怎么关心呐! 一个白胡子太医颤抖着双手恭敬道:“启禀皇上,王妃脉象混乱,的确是失心疯的症状。” 齐飞鸢闻言,嘴角得逞地勾起,她的药向来是百试百灵的,就区区几个太医而已,小菜一碟。 皇上气得不行,心底对齐国公的恨意更是加了几分。 他下旨让他嫁女儿,他竟然嫁了个疯子过来!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定王,她是你的王妃,就由你处置吧!”皇上看了眼萧逸,只觉得胸闷气短,感觉被人摆了一道,也懒得处理这堆烂摊子。 “是!”萧逸颔首,他早就料到此结果。 毕竟这事情若是闹大了宣扬出去丢脸的可不仅仅是他这个定王,还有他这个皇上,更有他们整个东岳皇室。 “影一,还不将王妃带回王府。”萧逸下令。 影一闻言,赶忙将齐飞鸢搀扶回了轮椅上,看她一副凯旋回朝的模样,不由地心底佩服直点头。 马车上。 闫正清一眨不眨地看着正闭目养神,毫无异样的齐飞鸢。 齐飞鸢缓缓地睁开双眸,“你盯着我做什么?” 闫正清笑嘻嘻地凑上去问道:“你是怎么做到改变脉象的?” 齐飞鸢明眸轻闪,不客气地伸手道:“想知道啊,黄金十两。” 闫正清嘴角狠狠抽了抽,“你抢劫啊?” 齐飞鸢上下打量着闫正清,轻笑出声道:“你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值十两黄金,抢劫你做什么?” 闫正清吃瘪。 他可是医圣门唯一的嫡传弟子,说是神医也不为过,她竟然说他不值一文。 真是狗眼看人低! 要不是他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摊牌了…… 得,他忍了! 萧逸淡淡开口道:“她的医术应该在你之上……” 闫正清不可置信地望着萧逸,两只眼珠子瞪大如铜陵,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齐飞鸢,“她……我……” 萧逸安静地坐着,淡定从容地说道:“她说可以治好本王的腿疾和眼睛。而你,不行!” 闫正清听闻此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此话,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 “她……她……自己说的?” 萧逸蒙在白纱后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此刻正打着盹,优哉游哉的齐飞鸢。 他缓缓颔首。 闫正清忍不住撇嘴道:“她……肯定是……失心疯又犯了!” 齐飞鸢听到马车内两人正在议论自己,一双水眸缓缓睁开,给了个超级大白眼。 并且还忍不住骂了一句:“两个无知的二次元,竟然敢小瞧姑奶奶!” 两人都极是认真地听着她说话,却完全听不懂是何意思。 闫正清好奇问道:“何为二次元?” 齐飞鸢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的话。 今天她也算是豁出去这么大闹了一场,结果还是没能如愿离开定王府。 原先她以为皇上会下旨将她休弃之类的,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没做。这怎么感觉有些不正常,莫名地有些阴谋论啊! 不是说他偏爱定王,怎么还会让个疯子做定王妃? 大概率所谓的偏爱是假的。 萧逸见齐飞鸢满脸沉思状,出声问道:“你刚才为何要出手打太医?” 她暴打齐国公就已经能彻底证明她失心疯了,打太医其实算是多此一举。 齐飞鸢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替你解围呗!我看你好像不希望被他们诊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也算相识一场,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太感谢我哦!” 萧逸闻言,只觉得心头莫名一暖,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是为了自己。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这么多年,除了母妃以外,从来没有人真心为他着想过,那些人更多的都是打着为他好的幌子,暗中不断地加害他。 闫正清没有眼力见地跳出来好奇问道:“齐国公真是你亲爹?你刚才下了这么狠的手,就不怕娘家人找你麻烦?” 齐飞鸢挑眉笑道,“我怀疑可能不是亲爹。” 随后意味深长地道出一句,“我还怕他们不来呢!” 闫正清狠狠吞了口口水:“……” 嘶,这女人该不会真是失心疯患者吧? 这脑回路真是异于常人! 萧逸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不悦。 她这是等着齐国公府的人来定王府闹,随后这事情闹大了,然后就有由头离开定王府了。 齐飞鸢还真是千方百计地要离开,本王偏不放你走!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之前随着太子一起离开的那些官员们已经将定王妃新婚夜火烧定王府的事情传扬了出去,整个京都都震惊不已。 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齐飞鸢竟然比定王还要胆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齐国公府的人看到齐国公被抬回来的时候都义愤填膺的确有要去定王府寻说法的意思,但是听到了京都的那些流言蜚语,又听说她得了失心疯,再加上齐国公让他们不要再惹是生非,是以这口气他们忍了。 但是心中都想着,齐飞鸢今日暂且放过你,有本事你就活过三朝回门。 他们在齐国公府恭候大驾! 第11章 王爷,王妃在钻狗洞! 齐飞鸢回到溪竹苑,想着今天发生了一切,越想越不对劲。 论揣测人心这种事情她可没有古人在行,她觉得玩心眼儿自己决计是玩不过他们的。 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还是先逃为妙! 她伸手摸了摸受伤的脚踝,咬着牙多缠了些绷带,随后想了想那些嫁妆,愤愤然摇了摇脑袋。 算了,不想了,小命要紧! 环视四周,这破地方穷得要死,连个像样的花瓶都没有,更别说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她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圈,啥啥都是空的,很不住骂了一句:抠逼男人! 算了! 她看了看天色,还没透亮,赶忙跑路才是正道。 偷偷摸摸地张望了一番,随后瘸着脚往杂草重生的树丛里钻…… 几个暗卫都有些不明所以,三更半夜的,王妃这是做什么? 同时早就已经有人飞身前去禀报王爷,总觉得他们家王妃异于常人。 而此时的萧逸正在和闫正清述说关于齐飞鸢的事情,闫正清都被惊呆了。 要知道神山隐族那可是多年都未有消息了,要是这个齐飞鸢真是他们的人,那么王爷的身体定是能治好。 说来也是惭愧,他替定王看病也已经有五年之久了,可只知道他体内有毒,却探查不出具体是哪几种毒。 两人正在讨论着关于神山之事,影卫就跑来说王妃不知怎么回事在草丛里钻来钻去,登时都傻了眼。 萧逸面沉如水,“快去看看!” 惊羽赶忙利索地推上了轮椅,闫正清觉得有戏看,快步也跟了上去。 刚到了院墙外就听见了稀稀疏疏之声,萧逸带着人一字排开,看着齐飞鸢不断地捣鼓着草丛甚是好奇。 萧逸示意惊羽去瞧瞧,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惊羽快速拨开草丛,便看到齐飞鸢半个身子都已经在外面了,他赶忙大声喊道:“王爷,王妃在钻狗洞!” 众人闻言,都跟着一阵无语。 齐飞鸢这会儿有些懵,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叫王爷,不管了,先钻出去再说! 她记得自己刚被带过来的时候,看到一条狗从这个位置钻了出来,这地方肯定有狗洞无疑。 瞧吧,自己这聪明的大脑袋,被我找到了吧!哈哈! 她得意洋洋地爬着狗洞,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去了,外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她再次试探性地弓着身子往外面张望了一番,这应该不是定王府了吧? 只是还不等她整个人爬出去,被烧伤的脚踝就被人狠狠地抓住,死命地往回拽去。 齐飞鸢龇牙咧嘴地怒骂道:“谁啊!有病啊!快松手!” “疼疼疼……啊……我的腿要废了!” 还不等她继续鬼哭狼嚎,惊羽就将她拖出了狗洞,随后十几支明亮的火把就齐刷刷地对着她的脸。 一抬眸就看到了萧逸那张蒙着白纱的俊脸,还有双臂抱胸等着看戏的闫正清。 我靠! 真是阴魂不散啊! 钻个狗洞而已,你们至于吗? 这么多人围着她做什么,大型社死现场啊! “王妃,这是做什么?”萧逸端坐在轮椅上明知故问。 “我……”齐飞鸢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随后笑呵呵地起身,拍了拍脏兮兮的衣衫,尴尬地指了指天上,“呵呵,出来赏个月而已。” 惊羽赶忙道:“今日初一,没有月亮,你撒谎!” 齐飞鸢:“……” 随后她不满地对着惊羽喝道:“没月亮就不能看星星吗?没星星就不能看天空吗?我爱看什么就看什么,你管的着嘛你,叫什么叫!” 惊羽:“……” 闫正清有些想笑,齐飞鸢现在这个样子活像个女叫花子,衣衫褴褛,浑身破败脏污。 惊羽气呼呼地拆穿道:“你分明就是在钻狗洞!” 齐飞鸢柳眉一挑,恶狠狠地指着惊羽骂道:“我钻狗洞,怎么了,犯法了?” 惊羽:“……” 萧逸实在看不下去,出声问道:“齐飞鸢,你钻狗洞作甚?” 齐飞鸢不由地一声嗤笑,冷声道:“不作甚,我做法!” 众人闻言,皆是满脸震惊。 做法,什么意思? “做法,自然是希望天上掉馅饼啊!” “家人们,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喂!要活活饿死了啊!” 齐飞鸢一边哽噎地说着一边红了眼圈,“以前村里人都是这样做法的,有时候运气好,会有好心人送残羹冷饭……呜呜呜……可怜呐……” 闻言,众人再次傻了眼。 所以她这是在控诉,定王府不给她饭吃,虐待她?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王爷身上,难道王爷如今改变策略了,不再杀人而是变成活活饿死那些个进门的女人? 这样一来,嗜杀成性的名声就不会再落在他们家王爷身上了。 绝啊! 萧逸脸色铁青,心底窝火,竟然没有人给她送吃食! 他厉声问道:“厨房的人呢!为何不给王妃送吃的?” 很快厨房管事的桂嬷嬷和下人们就被带了上来,看着那桂嬷嬷被打得牙都掉光了,这下子大家算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桂嬷嬷公报私仇,故意不给齐飞鸢送吃食。 “王爷……老奴可是玉贵妃的人……可是看着您长大的……”桂嬷嬷得知自己被抓了个正着赶忙开始谈旧情攀关系。 萧逸脸色如冰,命令道:“杖责三十,逐出王府!” 众侍卫得令赶忙将人拖了下去。 桂嬷嬷不断地求情,可是萧逸就好似没有听见似的,冷若冰霜。 齐飞鸢听着打板子的声音,还有桂嬷嬷的惨叫声,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这还真是杀人不眨眼啊! 说打就打,完全不讲往日的情分。 太可怕,她还是得赶紧跑路。 万一哪一天落在他手里,那可真不如死了算了。 “谁人若再擅作主张,断了王妃的吃食,杖毙!”萧逸恶狠狠的声音传来,齐飞鸢倒吸一口冷气。 看吧! 原形毕露了吧! 变态杀人魔就是变态杀人魔,实在太可怕了! “是!”厨房的下人们吓得各个抖如筛糠。 以前王爷根本就不会管府里的事情,所以他们多有懈怠,如今竟然拿桂嬷嬷祭旗,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王妃准备膳食去?”管家见状赶忙催促道。 一众人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齐飞鸢只觉得后背发寒,虽然看不到萧逸的眼神,但是她感觉到了一股杀气,非常浓重的杀气…… “那就多谢王爷了,我就先去屋里等饭吃了,拜拜!” 看着齐飞鸢一瘸一脚离开的背影,萧逸忽然觉得她甚是可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淡笑。 惊羽嘴角狠狠抽了抽,王爷竟然笑了,他没有看错吧! 嘶,王爷不会入宫了一趟抽风了吧! 闫正清的眸光不断地在齐飞鸢和萧逸身上游走,嘴角也勾起了耐人寻味的笑意…… 第12章 信鸢姐,得永生! 不一会儿,溪竹苑的饭桌上就送上来了一道道香喷喷的菜肴,勾地饥肠辘辘的齐飞鸢直接上手开吃! 嘶,到底是王府,这味道真是太美味了! 惊羽推着萧逸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齐飞鸢浑身脏兮兮,毫无形象地翘着二郎腿,撸着袖子,一手啃着鸡腿,一手拿着筷子乱戳。 接着就随意将汤勺扔在一边,捧起大大的汤碗,呼噜呼噜地仰头喝汤。 闫正清很是无语,开口问道:“喂,你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齐飞鸢一边吃饭一边嗤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齐国公他是为了给他的宝贝女儿找替死鬼才认我回来的。” “我从小长在乡野,我阿爹阿娘脾气不好,常常对我非打即骂。” “一天饿三顿,三天饿九顿,那是常事。” 闫正清还在怀疑齐飞鸢所说之事的真实性,萧逸便已经无比心疼地道出一句:“慢慢吃,别噎着!” 齐飞鸢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气袭来,我靠,还真噎着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她赶忙倒了杯水,牛饮了下去,伸手拍着发闷的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变态杀人魔如此温柔的语调,她总觉得浑身害怕,她转过身去对着两人露出一口大白牙。 阴阳怪气道出一句:“两位都是世家公子,难道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吗?” 闫正清一时语塞,他刚想说食不言寝不语你都知道,吃饭的规矩你又怎会不知道呢? 却被萧逸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多嘴。 齐飞鸢原本食欲大开,但是因为旁边杵着两尊大佛,忽然就没了什么食欲。 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翻了个白眼,“怎么,你们也饿?一起呗!” “好啊!” 闫正清其实这会儿也饿了,他赶路赶得辛苦,折腾到现在的确也要吃饭了,完全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抄起一双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齐飞鸢没想到她只是客气客气,这货竟然还当真了! 卧槽,究竟是什么人啊! 萧逸也是无语,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吃的欢,而他却只能老老实实坐在轮椅上,演个盲人…… “哎,有酒,咱们走一个?”闫正清看到酒盏笑嘻嘻地提议道。 “好,干杯!”齐飞鸢不甘示弱,两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萧逸看着齐飞鸢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喝酒,心底一股怒意渐起,只是面上依旧未变。 “哎,那你知不知道你亲生母亲蓝氏的事情?”闫正清开始打听。 齐飞鸢摇头,“不知道!” “那你可真惨啊!被丢在乡下十几年……”闫正清一边喝酒一边感叹道,“这齐国公,该打!” “你不知道,齐国公府的人各个都欺辱我,住的是破旧柴房,吃的是馊饭泔水,还把我当下人丫鬟使唤……”齐飞鸢故意卖惨,声音哽噎,委屈巴巴。 瞧着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萧逸心底满是心疼,心里默默地将齐国公府的人都记下了。 “你真会医术?”闫正清举着酒杯继续问,“打哪儿学的啊?” “啧!”齐飞鸢故意卖起了关子。 好家伙,想灌醉她,从她嘴里套话。 门儿都没有! 她醉意朦胧道:“这是个秘密!” “什么秘密,说来听听?”闫正清双眸闪亮亮的,求知欲满满。 “嘿嘿,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齐飞鸢抱着酒嘿嘿一笑,随后便晕了过去。 “哎,齐飞鸢!定王妃!醒醒啊……你还没说秘密呢……哎……”闫正清伸手使劲摇着人事不知的齐飞鸢,气得牙痒痒,就差一点点了。 “行了,她醉了。”萧逸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制止,言辞犀利,语气不善。 闫正清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什么眼神?我可都是在帮你!” “你不信她?”萧逸沉声问道。 “难道你信她?”闫正清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天了噜,这人是被下降头了吧! “我……”萧逸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齐飞鸢嘴角狠狠抽了抽,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呸! 他根本就不信她! “万一她是有心之人派来的,你若轻易信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闫正清提醒道,“且不觉得皇上的态度很奇怪吗?她都闹成这个样子了,竟然都没有动她?” “你的意思是……她是父王的人?”萧逸之前并未想到这里,如今想来的确很是可疑。 父王向来是个爱面子的,如今齐飞鸢闹成这样,他竟然都没有处置,轻易就放过了她? 难道真的有隐情? 她真是父王的人? “若真是如此,她为何要打那些太医,阻止他们替本王把脉?”萧逸为齐飞鸢发声,心底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几个太医而已,做戏给你看呗!等到你完全信任她,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咔嚓……”闫正清煞有介事地将手拿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想想若不是她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她怎么敢和齐国公府对着干?” “对于女人来说,母族便是她们唯一的依靠。” 萧逸不想多做猜测,他凝了眼熟睡着的齐飞鸢,示意影一将人带上来。 影一带着两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标致女子上前,单膝跪地,恭敬道:“参见王爷!” “嗯,以后你们就负责保护王妃,务必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萧逸特意叮嘱两人。 “是!属下遵命!”两人异口同声道。 “将王妃扶到榻上休息吧!她喝醉了!”萧逸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齐飞鸢。 “是!”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烂醉如泥的齐飞鸢往榻上而去。 齐飞鸢半眯着眸子,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 就在经过萧逸身侧的时候,猛然甩开搀扶着自己的两人,朝着萧逸就是狠狠一脚,发酒疯骂道:“啊哈!我踢!” “额……”萧逸伸手握住了她踢过来的脚,尴尬地看了看自己裤裆的位置,冷汗涔涔。 这个女人,她踢哪儿呢? 幸好他接住了,不然只怕就被废了…… “哎哎哎!”齐飞鸢一只脚被擒住,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在了萧逸怀里。 更要命地是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对着萧逸的某个部位一阵疯狂输出…… 此时的萧逸,脸色难看的吓人。 “王爷!”众人赶忙将发酒疯的齐飞鸢拉开。 这这这……没伤到要害吧? 齐飞鸢作势笑道:“啊哈!信鸢姐,得永生!” 只是还不等她嘚瑟太久就被身边的两个女人劈晕了。 额……竟然搞偷袭……没有武德…… 第13章 咳咳,教科书上说人死之前会频繁放屁,原来是真的啊! 齐飞鸢悠悠转醒,只觉得后背疼得不行,伸手摸了摸,好家伙下手是真够狠的! 她满目幽怨地看了看床榻前站着的两名黑衣女子。 好你个萧逸,不就是怕她跑路么,还特意派两个女人来监视她! “嘿嘿,你们……是……谁啊?”齐飞鸢露出一口大白牙,装作傻兮兮的样子问。 两人急忙跪下,恭敬禀报:“属下南星,属下北辰,参见王妃!” 齐飞鸢嘴角狠狠抽了抽,装的好挺像的! 属下你个妹啊!属下…… 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疼痛不已的后脖紧,之前下手倒是没这么恭敬哈! 两人异口同声道:“王爷特意派属下来照顾王妃。” 照顾你妹啊照顾! 老娘有手有脚的,不需要你们! 齐飞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呼呼地起身,但是这话她不敢说只能心中暗骂。 知道这两个肯定是练家伙,后背那个疼啊,下手也太狠了吧! 嘶…… “那个……我肚子饿了……你们去给我拿点吃的来!”齐飞鸢故意支开两人,现在有了这两个跟班,跑路起来只怕更费劲了,怎么办? “是!”南星闻言赶忙去厨房拿吃食。 齐飞鸢看着站在旁边的北辰,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着,斟酌用词道:“那个……我浑身脏兮兮的……想沐浴……你去准备一下……” “是,王妃!属下这就去准备,您稍等!”北辰闻言,也觉得王妃所言甚是有理,她身上穿的这衣服的确是太脏污了些。 “嗨,态度还真挺好的。”齐飞鸢看着快步离去的北辰,察看了下自己被烧伤的脚踝,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一点也不疼了。 而且伤口竟然还被上了药重新包扎好了,大部分都已经结痂了。 谁这么好心,晚上还给她处理伤口…… 齐飞鸢眸色渐深,难道是萧逸? 都说不信她,还怀疑她是皇上的人,他会这么好心? 不科学啊! 或者他想将计就计,看看皇上派她来究竟所为何事? 细思极恐啊! 齐飞鸢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跑路要紧。 她一瘸一拐地朝着昨晚上那个狗洞而去,先爬出去再说,其他的都是后话,小命最最要紧! 然,等到她好不容易找到那个狗洞,竟然发现被人给提前封死了! 纳尼! 哪个挨千刀的干的! 萧逸,太没人性了吧! 你就不能行行好,给条活路! 她不过就是想活下去而已,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至于吗……呜呜呜…… “王妃,您怎么在这里?”南星端着食盒看到毫无形象仰天大哭的齐飞鸢,吓了一大跳,赶忙跑过去,“是等着急了吗?” “嗯!”齐飞鸢留着白花花的眼泪,无力点头,哭腔道:“你怎么才来啊!啊啊啊……” 南星嘴角狠狠抽了抽,至于吗,为了点吃的哭成这样? “王妃若是饿了就先拿块糕点,垫垫肚子。”南星急忙从食盒里拿出了一块诱人的红枣小米糕。 齐飞鸢气呼呼地抢过糕点,一股脑儿塞进了嘴里,双目凶狠,“萧逸,你给老娘等着!哼……” 南星看着齐飞鸢眸中的恨意,只觉得心尖一颤,赶忙搀扶着她起身往屋内走去。 此时北辰也准备好了洗澡水,看到两人回来,赶忙伺候齐飞鸢沐浴。 然齐飞鸢却将两人赶了出去,“洗澡事关个人隐私,你们出去就行了!” 两人皆是一脸懵,何为个人隐私? 随后不由地想到了王妃身上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北辰在外看着,南星则迅速离开去禀报王爷。 齐飞鸢一边泡澡一边怀念着以前的日子,电影,奶茶,spA,手机,平板,彻底一去不复返了,可怜呐! 惨啊! 真是人间惨剧啊! 她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拍了拍洗澡水,究竟死了会不会回去? 这种日子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狠下心来,她直接将整个人没入了水中,心中默默祈祷:让我回去!回去! 另一边萧逸脸色铁青,原本就因为那处受了伤脸上挂不住,想他可是堂堂的东岳战神,如今竟然沦落到瞎眼残腿被女人打的地步。 闫正清再三确认王爷那处是否完好,只是苦于王爷不配合,他也无法。 南星着急忙慌前来禀报说王妃有异常,恐是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萧逸面色阴沉,示意惊羽推他过去瞧瞧,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刚到院子门口就听到北辰拍着大门拼命喊王妃,气氛莫名变得异常紧张。 “怎么了?”萧逸阴沉着脸问。 北辰赶忙跪在地上禀报:“王妃在沐浴,只是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声响都没有,属下担心……” “破门!”萧逸凝了眼房门命令。 惊羽一脚踹开了房门,随后再一脚踹开了净房的门,但见里面水汽氤氲,木桶里空无一人。 跑了? 萧逸的第一反应就是她逃跑了,环视四处,窗户都严丝合缝,且王府内守卫森严,她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 倏然,浴桶内冒了一个大水泡,随后就是一串水泡接踵而至。 “在水里!”萧逸赶忙喝道,焦急地往水里张望了一番。 惊羽闻言,赶忙伸手去水里捞人,只是手感好似滑溜溜的,但觉不对。 王妃在光溜溜的洗澡,他一个大男人…… 嘶,王爷非挖了他的眼睛砍了他的手! “你们来!”惊羽指着南星和北辰正色道。 两人反应过来,赶忙纵身而起,在水里一阵捣鼓,终于是将一丝不挂的齐飞鸢给捞了起来。 随手拿了一条浴巾便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探了探气息,幸好没死! 两人翻箱倒柜地开始找寻王妃的随身衣物,这才发现这里连半件衣服都没有。这…… “先救人!”萧逸看着齐飞鸢惨白湿透的脸,心底莫名窜起一阵邪火,咬牙切齿地喝道。 还不等闫正清下场,齐飞鸢就咳咳了几声悠悠转醒了,她刚才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怪不得人家常说人死之前是有意识的。 “咳咳,教科书上说人死之前会频繁放屁,原来是真的啊!”她仰躺着,无力望着头顶,生无可恋地叹道。 众人:“……” 萧逸气得牙痒痒,怒声呵斥:“齐飞鸢,你一会儿钻狗洞一会儿寻短见的,究竟意欲何为?” 众人只觉得杀气大增,王爷这是想杀人了啊! 齐飞鸢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完蛋了,被发现了! 她眼珠子滴流滴流转了几圈,随后笑嘻嘻地打两个酒嗝,“来,喝啊,继续喝……”接着就倒在地上装晕。 这…… 难道是宿醉,还没醒酒? 萧逸气得不行,这女人倒是挺会装的啊! 第14章 王爷,别急!本王妃来替你看看,究竟行不行! 萧逸怒目而视着倒在地上装死的齐飞鸢,“齐飞鸢,别装了,给本王起来!” 齐飞鸢只觉得浑身寒气森森,硬是躺在地上不吭声。 起来? 起来送死吗? 可笑! 你丫当我傻吗? 老娘才不起来! 屋内安静地针落可闻,众人都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萧逸深吸一口气,出声示意。 南星和北辰赶忙上前等候在侧。 闫正清揉了揉手腕,抬了抬腿,手中握着银针,大步朝着晕倒的齐飞鸢而去。 只是等到他蹲下身子才发现,她一丝不挂,身上就裹着一条单薄的浴巾。 一时傻了眼,这怎么落针? 他有些为难地望了眼萧逸,随后伸手将银针落在了齐飞鸢的头顶上,这地方痛感极强,若是装晕定然承受不住。 然,半柱香过去了,齐飞鸢依旧一动不动地如同死尸般躺在那里。 闫正清随后又刺了几个疼痛穴,她依旧没有反应。 他有些无奈道:“王爷,应该不是装的,是真晕了。” 萧逸示意将她抬回榻上,先穿戴好再说,瞧瞧如今这幅模样,哪里有半分王妃的样子? 南星和北辰将人安置好后,便开始翻箱倒柜地再次找齐飞鸢的衣衫,只是依旧一无所获。 “王爷,王妃的衣物,放在何处?属下好取来给王妃穿戴……”南星有些为难地问道,她都有些怀疑这王妃之前都是怎么过的,身为王妃竟然连件衣服都没有。 “衣服?”萧逸有些懵,他从来不管府中这些琐事,将管家唤来问及此事。 管家也是一脸的懵,这事也从来没人知会过他啊!“启禀王爷,府中并未置办王妃的任何衣物。” 他不敢说的是,难道王爷您要留着这个王妃三朝回门? “立刻按照王妃的尺寸做几身衣裳来!”萧逸这会儿烦躁的很,这种小事竟然还要他这个王爷管,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然管家也很委屈,关于王妃的吃食衣物从来没人吩咐他,他又怎么会置办…… 管家委屈巴巴地退了下去,连夜找了裁缝来给王妃量尺寸,做新衣,忙得不亦乐乎。 然,齐飞鸢这会儿倒是真是的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呼噜,气得萧逸想杀人! 齐飞鸢,你好样的! 等到第二日齐飞鸢睡醒,太阳当空照,花儿对她笑,心情格外的舒畅。 尤其是看到了厨房精心准备好的美食,还有美美的花裙子。 啧,萧逸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 无功不受禄啊! 她风卷残云般将面前的食物都吃了,浪费可耻! 随后便去主院找萧逸。 她这会儿头脑清晰,思路明了。既然逃不走,那就只能想办法自证清白,然后再谈条件了。 刚走到主院门外就听到了惊羽和影一的对话声: 影一:“听说王爷讳疾忌医,不肯给闫神医看伤处。” 惊羽:“都是男人,难不成王爷还害羞?” 影一:“可能是伤得有些重,王爷觉得有些伤自尊。那可事关男人的尊严啊!” 惊羽:“哎,王妃也真是的,发酒疯竟然将王爷的那里弄伤了,搞不好要守寡的!” 影一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看到了不远处缓缓走来的齐飞鸢。 完蛋了! 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抓包了! 他呲溜一下闪身离开,徒留下一脸诧异的惊羽站在原地。 什么情况,哪有聊天聊一半的? 这什么人…… 齐飞鸢抬眸想了想,昨晚上好像的确是对着萧逸裤裆捶了几下吧,只是这玩意儿有伤那么严重吗? 得,原本还想着他们不信任自己,这不大好的机会送上门来了,哈哈! 看着齐飞鸢那张笑逐颜开的脸,惊羽一时惊艳,这个女人长得还真好看! “王……王妃……早……”尴尬地开口打招呼,怪不得影一跑了,原来是看到她了! “hig” 惊羽:“……” 什么,她在骂他狗的什么? 齐飞鸢…… 惊羽恶狠狠盯着齐飞鸢潇洒离去的背影,一甩衣袖,满心不甘地跟了上去。 齐飞鸢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霸气推开了萧逸的院子。 嘶,狗男人,自己住的地方这么豪华奢侈宽敞明亮,给她就住那么个破败小院! 黑心烂肝啊! 算了,我忍! 屋内,闫正清始终不放心萧逸的伤处,正苦口婆心的劝着他将伤处给他瞧瞧。 然,萧逸始终没有搭理他。 齐飞鸢笑盈盈地走了上去,“王爷,别急!本王妃来替你看看,究竟行不行!”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闫正清赶忙稳了稳心神确认道:“王妃,你刚说什么?” 齐飞鸢快步走到萧逸身边,还满是嫌弃地让闫正清走开别挡着她给王爷看病,挑眉笑道,“是时候展现本王妃真正的技术了!” 闫正清:“……” 惊羽:“……” 齐飞鸢二话没说,就撸起袖子,蹲在了萧逸的轮椅前,温柔似水地说道:“王爷,来,脱裤子!” 闫正清和惊羽闻言,当场石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萧逸恼羞成怒,扫过站在不远处石化了的闫正清和惊羽,咬牙切齿地喊道:“齐——飞——鸢——” 齐飞鸢闻言眼珠子滴流一转,赶忙点头哈腰道:“明白明白!就这点小事,哪能王爷您亲自动手呢!” “王爷您歇着!我来!我来就成了!” 说着她就开始麻利的上手,一把霸气地扯开了萧逸的腰封,一时间春光乍现。 啧啧啧,这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 她就像是个老流氓似的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胸口和腹部,气得萧逸差点原地爆炸! “齐飞鸢——” 萧逸的语气简直能将人生吞活剥了,吓得回过神来的闫正清和惊羽拔腿就跑。 王爷,这是要杀人啊! 太可怕了! 齐飞鸢有些好奇地看着如同见鬼了似的闫正清和惊羽,转眸安抚,“王爷,不要太紧张!我技术很好的!” 萧逸:“……”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虽然隔着白纱,可是齐飞鸢好似感受到了他杀人的眼神。 齐飞鸢虽然也有点害怕,但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医术,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满脸微笑,鼓励道:“来来来,闭眼,深呼吸!” 萧逸此刻真是想杀人! 但是对上她那双含笑的瞳眸丽影,他忽然有些失神。 这眼睛,好美,好似星辰大海…… 就在此时,齐飞鸢直接上手,开始正式检查。 萧逸的脸瞬间涨的通红,浑身的血液喷张,汹涌澎湃…… 萧逸此时的脸上红橙黄绿蓝紫全部都走了一遍,极是精彩。 齐飞鸢极是认真专业地审视着,还煞有介事地频频点头,好像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是个女的。 “疼吗?” 萧逸喑哑的声音带着几丝痛楚,“能松手了吗?” 齐飞鸢不解地抬眸,看着他那张极其难看的脸,试探性问道:“很疼?” “不疼!”萧逸没好气地回道。 齐飞鸢松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那没什么大事,您这很正常。” 萧逸胡乱地整理好衣衫,恼羞成怒,厉声责问:“齐飞鸢,你懂不懂男女有别,知不知礼义廉耻?” 齐飞鸢毫不在意地扯下自己的衣袖,无所谓道:“不好意思,我爹娘没教过我。” 萧逸:“……” 此时他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这个女人,是存心来气他的吗? 齐飞鸢看着他那张黑漆漆的脸,双臂抱胸,不满地问:“你这什么表情?我都说了你那儿没问题,搞得好像自己不举了似的做什么!” 萧逸:“……” “不举!”门外偷听的闫正清和惊羽赶忙伸手捂着嘴,这惊天大瓜,吃下去只怕会死啊! 他们佯装什么都没听见,站在门口,继续当着门神。 王妃把王爷打成不举的这个秘密,就算是死,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第15章 你行你上,不行别BB! 萧逸静下心来,深吸了几口气,压下了心底的怒意,扫了眼面前的齐飞鸢。 冷冷开口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吧,你特意过来,所谓何事?” 齐飞鸢谄媚一笑,随后赶忙上前殷勤地替萧逸穿戴好衣衫,“王爷,咱们之前谈的交易……” 萧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本王忘了。” 忘了? 这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呢,妥妥的健忘症啊? “就是我可以治好您的眼睛和双腿,条件就是您归还嫁妆再送我离开。”齐飞鸢卑微地赔笑,在萧逸跟前复述了一遍。 “您尽管放心!我的医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她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萧逸似笑非笑,“哦?那你说说看本王的身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齐飞鸢赶忙认真回道,“您啊,是慢性中毒,而且体内不止一种毒。” 萧逸脸色微微一变,他看过的大夫太医不下一千也有八百,除了闫正清以外从未有人能诊断出他是中了毒所致的。 “那你可知本王体内种的究竟是哪些毒?” “自然知道啊!”齐飞鸢但笑不语,“不过说出来王爷您也听不懂啊!” 小样儿,想诈我? 傻子才会把毒的名称告诉你呢! 告诉了你,就让那个姓闫的给你配解药,然后把老娘给噶了! 你当真以为我傻呢! 狗男人,心真黑,过河就拆桥! “闫正清!”不出所料,萧逸唤了守在门外的闫正清进去。 惊羽投给他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闫正清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进了屋,上天保佑,阿弥陀佛! “王爷!”他恭敬地站在一旁,手心紧紧捏着一把汗,王爷是不是不相信不举的这个结果,所以还想让他在复查? “王妃说她知道本王体内是哪几种毒素,你来听听!”萧逸示意他挺好了。 闫正清满是惊愕,真的假的,她真仅仅靠诊脉就能分辨出体内之毒? 齐飞鸢亦真亦假地说道:“第一种毒,西域曼陀罗。第二种毒……” 闫正清赶忙用笔记了下来,额头冷汗直冒,她报出来的那些毒名,他竟然一个都没听说过。 “恕在下才疏学浅,并未听说过这几种毒素,还请王妃赐教!” 齐飞鸢轻嗤一声,这都是本姑娘现编的,你自然没听说过! 故作深沉道:“赐教不敢当,这几种毒都来自遥远的异域,你没听说过很正常。” 闫正清继续逼问:“那王妃是如何得知这些毒?请问王妃师承何处?师傅为何人?” 齐飞鸢故作神秘为难道:“这个……我发过誓……不能说……” 闫正清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嘴是真硬啊!说了这么久一点东西都套不出来,这个女人,真是绝了! 萧逸凝眉沉思道:“替本王完全解毒,需要多长时间?” 齐飞鸢明眸轻闪,“半年到一年,具体时效还是要看排毒的效果。” 萧逸闻言,似笑非笑道:“若是治不好呢?” 齐飞鸢嚣张反驳:“不可能!” 竟然敢质疑本姑娘的医术,太可恨了! 忍不住霸气补充道:“要是治不好,本王妃给你陪葬,总行了吧?” 闫正清不知死活地插了一句:“你的小命才值几个钱,咱们王爷的命可金贵着呢!” 齐飞鸢怒目而视,眼神如刀般扫过闫正清,“你行你上,不行别BB!” 闫正清只觉得当头一棒,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他伸着食指指着齐飞鸢,气得胸口直抽抽,“你……” 齐飞鸢气呼呼地对着指手画脚的闫正清道,“你什么你,给我起开!” 将闫正清赶到了一边,齐飞鸢霸气地站定在萧逸的轮椅前,镇重无比地问道:“治还是不治,给个准话!” 萧逸抬眸,望着她眸中的灼亮,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闫正清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萧逸回了一句:“治!” “好!”齐飞鸢满意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到底是定王有魄力! “王爷……”闫正清还像试图阻止,万一这个女人不靠谱,可怎么办? 萧逸伸手阻止了他,淡淡开口叹道:“王妃,从今以后咱们夫妻一体,生死相随!” 齐飞鸢挑眉,这话不就是威胁她,好好治,不然咱们一起死嘛? 她赔笑道:“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咱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萧逸见她眼神坚定,不似作假,“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本王会尽力配合你!” 齐飞鸢点头应下,“我要……” “王爷,宫里来人了,让王妃进宫面圣!”惊羽伸手拍了拍房门高声传话。 进宫面圣? 齐飞鸢有些无语,昨天晚上不是去过了吗? 这宫里人是真的闲的蛋疼,三天两头开茶话会,怎么就不知道多拨点款给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老百姓呢! “先进宫吧!”萧逸沉声开口:“王妃,还不赶紧来推本王!” 齐飞鸢赶忙动作麻利地推起了轮椅。 刚到定王府门口,太监就笑呵呵地说道:“皇上让王爷好好休息,不必入宫,所以只要王妃一人跟咋家走就行了!” 齐飞鸢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个阴阳怪气的太监,好家伙,真是比鬼都可怕上三分! 什么? 让她一个人进宫,这不是摆明了要找她麻烦嘛! 肯定是为了着火一事,对她有了意见。 宫斗剧她看得不多,也不知这宫里的人段位高不高,嘶! 萧逸见她撇了撇小嘴的可爱动作,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正巧,本王今日无事,便陪王妃走这一趟!” 齐飞鸢闻言,双目灼亮,救星啊! 大救星啊! “太好了!有劳王爷了!”她推着轮椅风风火火地上了马车,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马车上,齐飞鸢还有些忐忑不安,问东问西的。 萧逸笑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别怕!” 齐飞鸢无比气愤地瞪了瞪琉璃般的双眸:“……”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三天两头的入宫,还真是没完没了,这一次姑奶奶让你们再也不敢召我入宫! 第16章 瞧瞧,瞧瞧,好大一朵白莲花! 金銮殿。 皇上皇后已经双双等候多时。 皇上面沉如水,双眉紧皱。 “皇上,定王到!定王妃到!”旁边的太监高声唱喏禀报道。 皇上冷着脸,有些意外,往日里就算是宣旨让定王入宫,他都会推三阻四的。 这会儿让他好好休息,他倒是跟来了,这是怕又出乱子? 呵!齐飞鸢,还真是个不省心的主! “让他们进来!” 齐飞鸢迈步进去的瞬间,顿时觉得头顶上压了两座大山,无形的威压让她的脚步愈发沉重了起来。 两道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而压抑。 萧逸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伸手请拍了拍她推着轮椅的手,低语安慰:“没事!一切有我!” 齐飞鸢撇了撇嘴,这个狗男人靠不靠谱,别就是话说得漂亮,危急时刻第一个将她推出去…… 她刚跪下,还未等开口说话,皇上就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悦。 哼你妹哼!阴阳怪气的,有毛病吧! 肯定是跟那些个鬼一样的太监相处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她装作没听见一样,从容开口,“儿臣……” “来得这么晚?你爹身为齐国公,都不敢如此怠慢!”皇上开始发难。 卧槽! 有没有礼貌? 别人说话不能插嘴的道理,不懂吗? 齐飞鸢面色如常,冷静自持地说道:“还请父王母后恕罪,昨夜王府失火,儿臣在火中救王爷时,不慎烧伤了腿。” “今早上药耽误了时辰,行动也多有不便,并未有意怠慢。”说着还故意装作疼痛难忍,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皇上皇后对视一眼,都有些出乎意料。 换做常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瘫软在地了。 这个齐飞鸢胆色和口才,都不错呢! 萧逸嘴角微微勾起,看来之前他是多虑了,自家王妃虎着呢! 皇后温柔笑道:“等一等也不碍事的,腿伤得重吗?” 齐飞鸢抬眸恭敬回道:“已经上过药了,小心照顾,不会留疤的。” 看着皇后慈眉善目,温柔敦厚,不像是会为难人的样子,她有些出乎意料,含笑以对。 然,坐在一旁的皇上却不肯放过她,面露寒意,不怒自威。 “昨夜大火,外面的人都说是你放的!齐飞鸢,你好大的胆子!”他一声怒喝,就连身侧的皇后都跟着抖了一下。 得,说来说去,这大火的事情是过不去了是吧? 齐飞鸢没什么太大反应,意料之中,就知道他们要问罪。 还想开口解释几句,就听到皇后叹气道:“定王妃,就算你害怕惶恐,也不能做出纵火这种事啊!” “好在没出什么意外,态度诚恳地道个歉,也就罢了!” 齐飞鸢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瞧瞧,瞧瞧,好大一朵白莲花! 还没开口解释呢,皇后就急着替她认下了,这些人有病吧! 萧逸面色冷凝,他知道皇后伪善,若是她真心疼爱自己,将自己当成亲生儿子,这会儿恐怕早就坐不住了。 怎还会在宫里等着他们入宫觐见? 她以为自己演得好,实则是他无心戳破而已。 爱演就继续演,无所谓。 但是若想动他的王妃,那就不好说了…… 齐飞鸢不甘示弱,极具讽刺地反问道:“昨夜已经查明这场火是意外,王爷不是派了人入宫禀报父王和母后了吗?还是说,父王母后更愿意相信外面的谣言?” 皇上皇后闻言,让两人登时有些懵。 萧逸的嘴角再次微微勾起,意味深长。 “齐飞鸢,不得无礼!”皇后假意训斥,恭敬地看向皇上,恭维道:“幸好皇上没有怪罪。” 齐飞鸢一直看着呢,皇上压根就没想到这茬,经过皇后提醒,才表现出不悦。 这皇后,就是个搅屎棍啊! 还说怎么疼爱定王,还说定王当初瞎眼的时候皇后差点哭瞎,我呸! 假得不能再假了吧! “你说这火是意外,可为什么京都城里的人都说,这火是你放的?”皇上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胡搅蛮缠。 齐飞鸢浅浅一笑,反唇相讥,“京都城里的人还说,我活不过新婚之夜呢!皇上怎么不怀疑是王爷杀妻?” 她心底怨气徒增,连称呼都变了。 真当老娘是软柿子,任由你们捏圆搓扁啊! 皇上脸色一变,起身喝道:“此等非议,岂能当真?” 话虽如此说,然昨夜朝中那么多大臣都来了,不全是怀疑定王纵火杀妻的? 他反应如此激烈,定是被说中,继而恼羞成怒。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还要偏信京中谣言?”齐飞鸢不怒反笑。 “涉及王爷杀妻的谣言是非议,到儿臣这里就成了既定事实。请问皇上这是何道理?” “依照我东岳律法,但凡定罪者,需要人证物证,缺一不可。皇上既无人证也无物证,便要定儿臣的罪,这又是何道理?” 皇上看着口若悬崖的齐飞鸢,一时语塞,沉默良久。 金銮殿内安静的可怕,几乎到了针落可闻的地步。 萧逸的嘴角忍不住再次勾起,他的王妃果真是不一般呐! 怼得他父王都无言以对了! “好一个定王妃!”皇上突然笑了,出言打趣。 紧张气氛随着他的笑容出现,瞬间消散了。 皇后见状,故作嗔怪道:“皇上,怎么还让定王妃跪着呢?” 啧啧啧,高手啊,川剧变脸传人? 惯会做好人的。 皇上闻言给齐飞鸢赐了座。 齐飞鸢还没坐稳呢,又听见皇后关切问道:“听闻昨夜齐国公受了重伤,定王妃可知此事?” 啧啧啧,这分明就是在挖坑,等着她跳呢! 什么,听闻,那个糟老头明明就是被本姑娘打成了重伤! 皇上闻言,敛起笑容,也煞有介事地想听听齐飞鸢的回答。 齐飞鸢笑眯眯地回道:“不知。皇后娘娘是听何人所说?” 她失心疯犯了,她哪会知道啊!自然是不知,傻子才说知道。 皇后故作疑惑道:“太子昨夜去了齐国公府拜访,回来和本宫说。齐国公说是被你打的,还说你做了王妃便开始目中无人……” 齐飞鸢面带微笑,心中已经在疯狂骂娘了! 这白莲花皇后真是缺了大德,显然是故意提起这件事。 死老头,竟然一刻都忍不了,这么早就开始告状了,你给老娘等着! 我要让你悔不当初! 有本事接老娘回来当替死鬼,就得有本事承受老娘带来的狂风暴雨! 齐飞鸢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笑容温和,语气和善道:“太子昨夜去齐国公府拜访?这……于礼不和吧?” “身为太子,理应避嫌,怎能和朝臣走的如此之近?这至父王于何地啊?” 得,你不是要挑事吗,老娘陪你好好玩! 虽然宫斗剧没看过几部,但是精髓还是拿捏的牢牢的。 皇后闻言,登时傻了眼,暗暗心惊。 皇上被齐飞鸢出言提醒,这会儿恼羞成怒,直接一拍龙案,怒喝道:“宣太子!” 齐飞鸢得意挑眉,看吧,热闹了吧! 想看热闹早说啊!老娘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齐飞鸢坐在位置上,忽然起身走向了萧逸,眼神得意,关切问道:“王爷,冷吗?妾身给您加件披风。” 萧逸并未说话,任由着她从轮椅底下捣鼓衣衫,为自己披上。 齐飞鸢侧首在他的耳畔骄傲道:“怎么样,我的表现还行吧?” 萧逸似笑非笑,低语道:“嗯。就是气势还不够足……” 嘶,这个狗男人,什么意思? 两人亲昵说话间,太子就来了,阴阳怪气道出一句:“三弟和三弟妹感情可真好啊!” 齐飞鸢眯眼,伸手嫌弃地挥了挥,故意大声喊道:“哎呀!太子殿下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满大殿都是酒味呢!臭死人了!” 太子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什么情况,他赶忙稳住身形,恭敬给皇上和皇后请安。 齐飞鸢这会儿开始有恃无恐,气势不足是吧! 得,明白了! 第17章 太子私德有亏,难登大雅之堂 皇上面色冷淡,并未让太子起身。 冷冷开口,“太子,昨晚上你去齐国公府了?” 太子闻言,吓得一身冷汗,这这这谁说的? 赶忙弓着身子道:“儿臣……儿臣昨夜听闻齐国公重伤,性命垂危,情急之下,才去看望,还请父王恕罪!” “啧啧啧,太子如此关心家父,看来是私交甚好啊!”齐飞鸢这会儿是卯着劲就上来拱火了,就只许州官放火难道还不许百姓点灯了? 皇后闻言,心下难安。 这齐飞鸢是存心要害死太子,给他扣上一个结党营私之罪。 皇上闻言,不由震怒,“太子!你还有何话可说?” 太子吓得半死,赶忙颤抖着身子,“父王,儿臣冤枉啊!儿臣没有!绝对没有!” 猛然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安静落座的齐飞鸢,“是她胡说八道!故意挑拨!” 齐飞鸢静静地看着好戏,随后淡定自若地喝了一口茶,果然是贡品,味道真好,唇齿留香的。 “哎哎哎,不能因为你是太子,就胡乱攀咬吧!”齐飞鸢气呼呼地说道:“我哪里有胡说八道了,你和我父亲的私交本来就甚好!” “我虽然才被接回齐国公几个月的,但是我都看到你好多回了!” “你要不是和齐国公私交甚好,往来密切,难道还是和府里的其他人……” “嘶!那就只剩下女眷了!难不成你还……无媒苟合……私定终身……” “哎呦喂!天了噜!你可是咱们东岳国的堂堂太子殿下啊!是咱们东岳国所有人的表率啊!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啊!” “母后,难道您就是这么教育自己的儿子的吗?” 也不枉费了她这么多唾沫,哼,皇后太子一个都别想逃! 老娘今天弄不死你们,就不出宫了! 皇后突然被如此指责也是吓了一大跳,怎么好端端的就被她莫名扣上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了呢? 她赶忙跪在地上,吧嗒吧嗒地开始掉眼泪,“皇上,臣妾冤枉啊!太子冤枉啊!您可不能听见小人之言啊!” 齐飞鸢不怕死地撸起衣袖,怎么说话就说话,还指桑骂槐的呢! 她陡然起身,走到皇后跟前,霸气侧漏地问道:“嘿,小人,哪个是小人?” 皇后见她气焰如此嚣张,气得脸都快绿了。 不是你还有谁!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毕竟还要顾着定王的面子。 皇上向来宠爱萧逸,万一爱屋及乌,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后娘娘,您可是一国之母,怎么可以胡乱攀咬呢?”齐飞鸢有恃无恐地望着她。 随后笑嘻嘻地对着皇上恭敬道:“父王!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太子和二妹妹在齐国公府的后花园假山处聊天,还派了好多人守着。那天两人可是从日上三竿聊到了太阳落山呢!” “对了,不光我看到,府里很多人都看到呢!” “哎呦,这不是聊天,这是妥妥的私会啊!” “啧啧啧,孤男寡女,私相授受。这哪是一国太子该做出来的事情啊?” 皇上和皇后因为齐飞鸢的话,登时脸都绿了。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太子他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情来? 太子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齐飞鸢怒喝道,“一派胡言!孤从未做过这等龌龊之事,也从不认识齐国公府的小姐!” “怎么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就是你,太子殿下!”齐飞鸢不甘示弱,一口咬定,就是他无疑。 皇后深吸一口气,脑子转得飞快,“此事事关太子清誉,既然如此那便传你口中所说的齐国公府二小姐入宫觐见!” 齐飞鸢瞬间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啊哈! 可以啊! 要闹大了是吧,成全你们! 另一边齐乐宁接到入宫觐见的圣旨,激动不已,难道是太子要娶她做太子妃了? 精心打扮了一番,在众人艳羡无比的目光中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刚到大殿,她竟然看到了齐飞鸢,还有跪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太子,一时有些懵了,这什么情况? “臣女齐乐宁参见皇上皇后,太子,定王,定王妃……”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地磕头。 齐飞鸢很快我就是太子妃了,下次该轮到你给我磕头了! 一个乡野村姑而已,别妄想着能骑到她头上。 皇后迫不及待地开口问询,太子的名声可不能毁了啊! “齐乐宁,定王妃说你与太子在齐国公府私相授受,可有此事?” 齐乐宁闻言,瞬间就懵了? 齐飞鸢笑呵呵地拍了拍齐乐宁的肩膀提醒道:“二妹妹,愣着做什么啊,皇后娘娘问你话呢?” 齐乐宁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随后开口道:“臣女与太子殿下乃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这才情不自禁,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成全!” 妥了! 皇后吓得不轻,整个人往后一仰,伸手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瞧瞧,这可气得不轻啊! 齐飞鸢嘚瑟道:“你们看,我就说没有胡说八道吧!她自己都承认了和太子有一腿了……” 皇上气得不轻,怒声喝道:“太子!看你做的好事!” 太子吓得不轻,原本以为齐乐宁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然会如此蠢笨。 皇上暴怒,直接将龙案上的东西都砸到了太子身上,一方砚台砸过去,直接就砸出了一个血窟窿。 太子伸手一摸,满手是血,登时就吓得半死,哭着喊着求饶:“父王饶命啊!儿臣也只是一时糊涂,求您放过儿臣这一回吧……” 齐飞鸢第一个跳出来喊道:“哎哎哎,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你不能因为是父王的儿子就有特权可以凌驾于我东岳律法之上!” 皇上原本想小事化了,结果齐飞鸢竟然直接搬出了东岳律法,这让他有些骑虎难下了。 他的目光扫过了淡定自若的定王,沉声问道:“定王,此事,你怎么看?” 萧逸看着眼前的闹剧,淡淡开口:“父王,太子私德有亏,恐难登大雅之堂!” 皇上闻言,这会儿就更难办了。 原本只不过就是想给齐飞鸢一个下马威,怎么事情竟然弄到了太子头上去。 萧逸见皇上一副犹豫不决地样子,出声提醒:“父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直接废太子吧!” 纳尼,废太子,这么快? 齐飞鸢还有些懵,这什么情况?这这这…… 皇上闻言也懵了,这怎么就要废太子了呢?他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的,“废……废太子……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萧逸闻言,嗤笑一声,“不草率!太子的罪证儿臣都替您准备好了。” 好家伙,这什么情况,他难道早就料到了这场闹剧? 这就是传说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啧啧啧…… 皇上这会更犹豫了,“这……” 齐飞鸢灵魂发问,“父王,别这啊那啊的了!这样荒淫无道的太子,难道您还想留着过年啊?” 皇上:“……” 皇后这会儿好些了,赶忙起身,出声阻止,“皇上……不可以……废太子……太子他年少无知……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皇上……” 齐飞鸢不满地回怼道:“皇后娘娘轻飘飘一句年少无知就能高于东岳律法之上?” “难不成皇后娘娘您想谋朝篡位?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 皇上闻言,胸口怒气陡然上升,“皇后,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朕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来人,拟旨,废太子!” 啧,这一趟可算是办了件大事了,太子都给整废了,瞧皇后差点活活气死。 哦也,凯旋而归,得胜回家喽! 最可怜的要数齐乐宁,她只觉得一阵晕眩,倒在了地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都要塌了! 太子被废了,而她与太子无媒苟合之事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她算是彻底被毁了! 躺在床榻上被包成个木乃伊的齐国公仰天大哭,齐飞鸢,你这个丧门星啊! 造孽啊! 第18章 王妃,你这确定是治病,还是要把王爷给煮了吃啊? 是夜。 齐飞鸢来到萧逸的书房,看他面色异常冷峻。 心底暗想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王爷?王爷!”齐飞鸢出声轻唤了萧逸一声,“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府中有细作。”萧逸直言不讳。 “细作……”齐飞鸢颔首,伸手挠了挠鬓边的发丝,他这是在怀疑自己? 之前他们不是怀疑他是皇上的人吗? 嘶,该怎么摆脱嫌疑,自证清白呢? “抓细作,我不在行。不过,解毒,我还行!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齐飞鸢笑眯眯地问道,只要解了他的毒,拿了嫁妆走人。 其他的,干她鸟事! 所以就不耗费这个脑细胞了,论心计,她实在是有点弱。 “好!”萧逸颔首,如今太子被废,朝中局势恐有变,他这身体也要尽快好起来才行。 齐飞鸢倒是有些惊讶,这么快就答应,还没半点犹豫。 “需要些材料,我说你写!”她狗腿地将狼毫笔恭敬地递到了萧逸面前,露出一个自以为甜美纯真的笑。 “你自己怎么不写?”萧逸淡淡望了眼她手中的狼毫笔,只问不拿。 “我写的字,怕你们看不懂。”齐飞鸢有些尴尬道。 “你写便是。”萧逸似乎不相信她的话,执意让她写字。 齐飞鸢心中骂娘,硬笔书法倒是练过,软笔书法从来没接触过。 行! 写就写! 她拿起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超级大字,然后纸就不够了,最后她写了厚厚一叠纸递给了惊羽。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催促道:“就这些,抓药去吧!” 惊羽看着手中的纸,上面如同蚯蚓爬的字,倒腾地上下左右看了几遍,也没看懂究竟写了些什么。 他赶忙将字都递给了萧逸,满目惊诧:“王爷……” 萧逸终于明白了齐飞鸢的话,随后将闫正清叫了过来,也是一脸的懵圈,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番,“这都是些什么文字?我怎么看不懂啊!” “简体中文。”齐飞鸢翻了个白眼,就说让你写吧,真是浪费时间! “什么文?”闫正清没听清楚继续打听。 齐飞鸢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问,“到底治不治了,不治我回去睡觉了!折腾了一天,够累的了!” “你说!”萧逸看着齐飞鸢的大字,又好气又好笑。 这是三岁小孩练大字呢,真是丑得特别! 齐飞鸢按捺下自己的暴脾气,开始报出了一大串的中药名,很多闫正清都闻所未闻,更别说得见了。 “就按照这个药方抓药就成了。”叮嘱惊羽再三,还在他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惊羽面色为难,看了自家王爷一眼,随后才匆忙离去。 闫正清其实很想问,但是又怕被齐飞鸢笑话,只能坐在一旁等着观摩解毒的过程。 然,这手段,着实有些恐怖啊! 但见侍卫们忙活了几个时辰,打造了一个大火炉,而中间的水被烧得滚烫,汩汩冒着白眼。 “王妃,你这确定是治病,还是要把王爷给煮了吃啊?”闫正清狠狠吞了口口水,他都不得不怀疑王妃是不是妖怪化身,专门来吃活人的? “不懂就给我闭嘴!”齐飞鸢嫌弃他罗里吧嗦,没好气地怼道,“再多话,先把你煮了吃了!” “王爷……”闫正清委屈巴巴地看向萧逸。 但见他淡定自若地坐在轮椅上,只要能治好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王妃,您要的药。”惊羽匆匆而来,拎着一大袋子臭烘烘的东西递给了齐飞鸢,两个鼻孔里都塞着布条,模样很是滑稽。 “还有,这是您要抓的毒蛇和毒蝎子。”惊羽拎着另外一大袋子毒物递了过去。 “嗯!”齐飞鸢打开袋子瞅了瞅,还挺齐全的哈! “行了,那就先施针!”齐飞鸢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了她祖传的大金针。 闫正清彻底懵了,这金针也太大太粗了些吧? “筷子粗的金针,你不怕给王爷身上扎满血窟窿?”他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 “闭嘴!”齐飞鸢怒喝一句,“惊羽,给我把人带出去!” 闫正清赶忙退到了角落,捂着嘴,卑微道:“我不说话了,你们继续,继续……” 他实在好奇,究竟是怎么个祛毒法,这玩意确定有效? 但见齐飞鸢手心一转,六根筷子粗的大金针迅速落在了萧逸的头顶上,那模样滑稽又好笑。 见到有人暗笑,萧逸轻咳了一声,众人赶忙敛住笑意,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见火候差不多了,齐飞鸢示意惊羽将萧逸放进火炉里煮。 惊羽原先还没发现这大火炉,如今看到了,竟然莫名其妙地吓哭了,哭丧着脸,“王妃,您这是要救王爷还是要害王爷啊?” “你说呢?我这忙进忙去的难不成还是陪你们玩过家家呢?”齐飞鸢气得不轻,这些人都有病吧! “别特么的磨磨唧唧的,快啊!影响了药效,直接把你熬成药汤!”惊羽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看着自家王爷淡定自若的模样,心一横,直接就将萧逸抱进了火炉里。 看着底下汩汩的水泡,惊羽搓着手,心里不是滋味。 齐飞鸢很是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真是没见识的二次元! 将臭烘烘的药材一股脑儿都放入了火炉内煮,不一会儿一股臭味便升腾了起来,直让人作呕! 有侍卫忍不住,直接跑了,出去吐了。 “王妃,你煮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好臭!”惊羽原先还能忍,这会让实在受不了了。 “越臭效果才越好啊!”齐飞鸢一边用大木棒搅拌着药材,一边用大汤勺不断地往萧逸头上身上浇臭水。 此时的萧逸头上扎着六根粗针,头发上全是乱糟糟的各种药材,浑身还散发着臭味,和往日简直是判若两人。 闫正清忍着臭味,趴在一边,实在是看不懂这是什么奇葩祛毒之法,感觉好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惊羽,放毒物!”齐飞鸢看时间差不多了,伸手将萧逸头上的金针收了下来,扎在了双腿之上,汩汩黑血顺着金针不断地在水中流淌。 惊羽手抖了抖,看着一炉子水瞬间就被染成了黑色,吓得魂不附体。 “快啊!”齐飞鸢狠狠踹了一脚惊羽。 惊羽颤抖着手将那袋子毒蛇毒蝎子一股脑儿扔进了炉子里,看着自家王爷面色惨白如纸,他心里不断地祈祷老天保佑千万要活着啊! 那些毒物在水里不断地游动,随后咬在了萧逸的腿上,疼得他闷哼了几声。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齐飞鸢一直留意着毒物的动静。 闫正清瞪大了双目,难道这是以毒攻毒之法? “嗯。”萧逸颔首。 齐飞鸢双臂抱胸,看着异常配合的萧逸,微微笑道:“这才对嘛!记住,信你家鸢姐,便会得永生!” 萧逸闻言,紧闭着的双眸微微张开,给了她一计白眼。 齐飞鸢:“……” 第19章 今日是你三朝回门的日子 “王妃好了吗?王爷他好像晕过去了!”惊羽一瞬不瞬地盯着萧逸,生怕他家王爷有个好歹。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齐飞鸢伸手探了探萧逸的鼻息,“没事,还有气!” 惊羽心中腹诽,难道非要等到王爷没气了,才有事吗? 他怎么觉得王爷好像快不行了呢! 看胸口的起伏都很微弱了,这可怎么办啊? 完蛋了! “要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做属下的都得陪葬……”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 “大哥,万一治死了,我也得陪葬的!你就不能信我一回?”齐飞鸢有些不耐烦地质问。 惊羽皱眉,不敢在说话了,吸了吸鼻子,听天由命了。 大不了大家一起陪葬就是了!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时间到了!抬出去!”齐飞鸢示意惊羽等人。 众人七手八脚地终于将光着身子的萧逸给四仰八叉地抬了出来。 齐飞鸢可谓一览无余,好家伙,这身材是真得绝啊! 宽肩窄腰,八块腹肌,还有人鱼线,啧啧啧…… “看够了吗?”萧逸忽然睁开眸子,目光灼灼地望向她,吓了她一大跳。 齐飞鸢面上有些讪讪,“我这不是检查下伤口有没有异样吗?这叫谨小慎微,懂不懂?” “惊羽,快抬你家王爷去床榻上休息!”随后忙不迭地吩咐,“我去给你煎药!”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萧逸望着她狼狈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摄人的笑意。 “王爷,您感觉如何?”闫正清焦急地问道。 “挺好!看得很清楚!”萧逸环视四周,再也没有那种朦胧视物之感了,那种久违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闫正清有些惊叹,定王妃真乃神人啊! 众人回到了萧逸的主院,恭恭敬敬地等待着齐飞鸢的大架。 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端着一碗臭死人不偿命的药,姗姗来迟。 一抬脚踏进屋内,惊羽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艾玛,和这个相比,刚才那臭味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闫正清为了长见识,硬是憋着不让自己吐出来,捏着鼻子问:“王妃,您这熬的是什么药,如此之臭?” “羊屎蛋啊!”齐飞鸢一脸笑意,意味深长。 “什么?”闫正清一时傻了眼,“你竟然给王爷吃羊粪?你……” “你们懂得屁!羊屎蛋可是一位极好的祛毒中药材,我可是费了老大劲儿才从后厨弄来的。”齐飞鸢浑身脏兮兮地,脸上也受了些轻伤。 定王府羊圈里的羊都比别处的厉害,竟然懂得反抗! 哎,要逃出生天,不容易啊! 萧逸看到齐飞鸢脸上的伤,登时就怒了,愣神问喝:“管家还有后厨的人呢?为何不听王妃的吩咐?” 齐飞鸢甚是感动,看来这伤没白受。 她坐在了萧逸身侧,温柔笑道:“来,起来喝药。” 惊羽和闫正清看到她碗里的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这玩意儿也喝得下? 然,他萧逸是何人? 他一碗药直接就干了,只要能变成正常人,他什么都喝得下去。 “好!”齐飞鸢看到萧逸递过来的空碗,甚是欣慰,忍不住赞叹一句。 萧逸看到齐飞鸢脸上的笑意,也跟着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不知为何心里喜滋滋的。 “来,把手给我。”齐飞鸢伸手替他把脉,还察看了他的眼睛,“王爷自己感觉怎么样?” “眼睛视物清晰多了。”萧逸望着她温柔似水的模样,眼神也不自觉地变得柔情默默。 “那说明这个方法效果不错,过半个月,我们再来一次。”齐飞鸢沉声道。 惊羽嘴角狠狠抽了抽,还来? 闫正清倒是越来越好奇,王爷的脉象究竟如何了。 他伸长了脖子等齐飞鸢离开替王爷把脉,谁知她说还要替王爷做什么腿部按摩。 他也只能继续等着,只是这究竟是做腿部按摩还是占王爷便宜呢? 王爷的脸上也是尴尬地无以复加。 闫正清实在忍不住评价道:“王妃您这动作,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齐飞鸢深吸一口气,怒骂道:“闫正清,你除了能瞎逼逼以外,还能干点别的人事吗?” “成天叽叽歪歪的,烦不烦?” “斯文能当饭吃吗?” 闫正清连忙摇头。 “斯文能救你家王爷吗?” 闫正清再次摇头。 “那你要斯文作甚,留着进你家祠堂?” 闫正清后知后觉道:“嗯,有道理。” “治病救人,有时候就不能太拘泥小节,要懂得灵活变通,懂不懂?”齐飞鸢狠狠地捏了萧逸的大腿,疼得他嗷嗷直叫。 “知道疼就好了!”齐飞鸢伸手得意地拍了拍他被按得通红的两条腿。 “太好了,王爷的腿有知觉了!”闫正清和惊羽双双欢呼不已。 萧逸也不可置信地伸手抚摸着自己没有感知了多年的双腿,眼圈微红,随后抬眸望着满头大汗的齐飞鸢。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就连语气都格外的柔和,“王妃,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闫正清,你在这儿守着,有事叫我!”齐飞鸢叮嘱了几句就一瘸一拐地撤了。 这一天天的还真够忙的,她自己的腿上的伤都还没好全呢! 回道竹月阁,胡乱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她实在是太困了! 好在,夜里没人来找她,想来萧逸那边应该没什么大事发生。 翌日清晨,她还在睡梦之中,就听见了有人叫她。 齐飞鸢怒道:“谁啊,扰人清梦如杀人父母的道理,懂不懂啊?” 随后翻了个身,换了更为舒适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王爷……”南星和北辰很是尴尬地看向了一旁等候着的萧逸。 “无妨!让她再睡会儿!”萧逸双眸含笑地望着齐飞鸢,越看越是可爱,打心底里喜欢。 惊羽忍不住撇了撇嘴,王爷这是被王妃迷住了? 齐飞鸢想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在床头穿戴正式的萧逸,整个人瞬间就惊醒了。 什么情况? “王……王爷……你怎么来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替你把脉……” “本王身体无恙!只是今日是你三朝回门的日子,本王想陪王妃一起去齐国公府一趟。”萧逸眸子含笑,让人如沐春风。 齐飞鸢一时有些懵,三朝回门,这么快吗? 阿弥陀佛,她终于挺过来了! 老天保佑啊! 她一边梳洗打扮一边狗腿地转眸问萧逸,“王爷,可否跟你借点人马用用?” 萧逸望着她一肚子坏水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沉声道:“要多少人?本王军中有十万驻军,可够?” 纳尼,十万? 嘶,手握着这么多兵马,都可以直接造反了喂! “啊,不用这么多,五十人就够了,主要能打就行!”齐飞鸢谄媚地对着她家王爷笑道。 惊羽在一旁直翻白眼,王爷如今内力恢复了两三层,他一人便可抵千军万马,需要什么打手啊! 真是多此一举! “惊羽!带着本王的虎符去军中调一百人过来,跟着王妃一起回门。”萧逸沉声命令。 惊羽嘴角狠狠抽了抽,王爷这是疯了不成? 怎么什么都听王妃的? 以后万一王妃要天上的月亮,海里的星星,难不成还要他们去摘? 哎,好日子到头了! 第20章 齐国公府……送……送了一副棺材过来……给王妃……下葬用……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齐飞鸢正经打扮了一番,瞧着菱花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满意。 头上特意挽了个飞天髻,白玉镂雕搭配珍珠,金丝掐花点缀,本就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再加上一身暗红色衣裙,金丝海棠勾边。 走起路来微光晃动,优雅贵气,端庄大方,让人移不开眼睛。 所以说,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 只要会化妆懂搭配,就哦了!咪咪眼给你硬整成卡姿兰大眼睛,塌塌鼻,歪嘴斜眼,方块脸那是统统不在话下! 齐飞鸢出场的那一刻,瞬间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大家都直勾勾地看着她闪亮登场。 这这这,王妃打扮一下,是真好看啊! 简直就跟仙女下凡似的。 萧逸的眼睛都发直了,看着屋内的人儿一蹦一跳欢天喜地朝着自己飞奔而来,心底软的一塌糊涂,甚至生出来抱着她吧唧亲的邪念来。 他赶忙回过神来,心中碎碎念,洞房花烛夜那天自从被齐飞鸢强吻了以后,他就有些不正常了。 总是想着那些卿卿我我,情情爱爱的了。 尤其是看到齐飞鸢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都怀疑是不是她家王妃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 环视四周,看到众星捧月般的齐飞鸢,他眸色瞬间就冷厉了下来,愤愤然咳了一声,众人赶忙回过神来收回目光。 “王爷,这一身怎么样?”齐飞鸢还特意跟花蝴蝶似的站定在萧逸的轮椅跟前,转了个圈,笑得花枝乱颤。 穿过来这么久了,还没这么打扮过了,就连成亲也是全程素颜,这涂脂抹粉的果然是气色红润有光泽,看上去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萧逸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挺好的!” 齐飞鸢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挺好的是什么评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怎么这么敷衍? 算了,臭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懂得欣赏。 还不等两人走出院门,就见管家火急火燎地跑来禀报了,“王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萧逸和齐飞鸢闻言,皆是微微蹙眉,满目疑惑。 萧逸又恢复了原先冷峻如霜的模样,沉声问道:“何事?” 管家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齐飞鸢随后接着道:“齐国公府……送……送了一副棺材过来……给王妃……下葬用……” “什么?岂有此理!”齐飞鸢闻言气的差点冒烟,怒喝道:“死老头,柳氏,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着就朝着定王府的门口百米冲刺而去。 看着定王府门口放着的木头棺材,周围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齐飞鸢眼睛都快冒出火星子了,紧跟在身后的南星和北辰也是愣了那么一瞬,这可太嚣张跋扈了吧! 不一会儿萧逸也被推了出来,面沉如水,眸中寒冽。 齐飞鸢绕着棺木走了一圈,极是普通,不是什么好材质,大骂了一声:“抠逼!” 随后猛然一脚,踹在了棺材底部。 彭地一声,竟然破了一个大洞! 齐飞鸢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破口大骂:“卧槽,竟然还是个残次品!齐国公,柳氏,你们可真是够节约的哈!棺材板都这么垃圾!” “来人,给本王妃把这口棺材抬回齐国公府,三朝回门!” 她说出三朝回门的时候,围观的百姓们直接就炸了! 齐飞鸢看到乌泱泱的百姓,忽然心生一计,当场不顾形象地坐在棺材旁边大声痛哭起来。 冲动是魔鬼! 齐国公府送棺材过来应该是个坑,等着她去跳。 无非就是说时候不早了,她还没回门,以为她死了所以才送棺材板过来之类云云。 顺便还能攀上一句不孝。 不行,她得好好利用舆论,彻底搬回这一局才行! 南星和北辰这会儿也懵了,王妃怎么就哭上了呢? 赶忙上前搀扶,结果就听见齐飞鸢低声道:“哭!跟着我一起哭!越惨越好!” 两人登时傻了眼,随后也跟着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 百姓们看到主仆三人哭得那叫梨花带雨,甚是同情。 “这定王妃真可怜啊!人没死,倒是被齐国公府送来了一口棺材。” “对啊,这不是摆明了咒定王妃去死吗?” 齐飞鸢见状赶忙再次哭天抢地喊道:“娘啊,你为什么生下我就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凄苦无依,遭人凌辱……啊……娘啊……女儿命好苦啊……啊……啊……你在哪里啊……娘……” “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啊!女儿心里苦啊!” “把我一个人扔在乡下不管不顾十几年,把我寻回来不过就是为了替嫁到定王府,到了定王府他们还见不得我好……娘啊……你在哪里啊……” “啊……娘啊……娘……”哭声戛然而止,但见齐飞鸢竟然活活哭晕了过去,倒在了棺材旁的石阶上。 “王妃!”南星和北辰眼疾手快,搀扶起自家王妃就往府内而去。 齐飞鸢装模作样地晕倒,回到府内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揉了揉隔得有些难受的后背,邪魅一笑。 “管家,快去找大夫来!越多越好!” 管家一脸懵逼,这不是好端端的,怎么还要找大夫? “还不快去?”萧逸催促。 “是!”管家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大夫就来了,人数还不少,目测没有而是也有十七八。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们再次议论纷纷。 “定王妃该不会气出个什么好歹了吧?” “看这架势,有可能,可怜也是真可怜呐!” “好不容易熬到了三朝回门,结果被自己娘家人给活活气死了!” 此事一出,轰动京都! 街头巷尾的人都在说,齐飞鸢命硬,入了定王府过了三天都没死,还打算着三朝回门。 结果生生被齐国公府送来的一口棺材给气死了! 原本得意洋洋的柳氏正喝着燕窝粥,就知道那个贱丫头活不过三朝回门。 老天有眼啊! 只可惜了她可怜的乐宁,被那个贱人害得名声扫地,以后只怕是找不到婆家了。 思及此,她心里就好似被凌迟了般难受。 她精心养育了多年的宝贝女儿啊,竟然就这么被毁了。 原本以为生米煮成熟饭,攀上太子这高枝,成不了太子正妃也能做个太子侧妃,谁成想竟然会落得如此结果! 悔啊! 如今她只能靠二女儿宛如了,若是她争气嫁个高门大户,那她脸上也有光。 这些年步步为营,好不容易搭上了齐国公这艘大船,她可不能沉下去,一定要女儿高嫁,最好是嫁入皇家,这样才能更好地帮扶她的两个宝贝儿子。 她的两个宝贝儿子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后半辈子就指望他们了。 第21章 大小姐回来了! 只是还不等她吃完手里的燕窝粥就有管家着急忙慌地跑来禀报了:“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咣当一声,粥碗落地,柳氏吓得一声尖叫,“鬼啊!鬼来了!” 管家一时有些懵,赶忙回道:“大小姐,她没死。” “什么?”柳氏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人就在大门口呢!还特意送了一份大礼过来!”管家指了指府门口,“二老爷和三老爷已经去门口迎接了。” 柳氏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正色道:“天都快黑了,她既然没死,怎么现在才来回门?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果然贱人命硬! 一到府门口,就看到齐飞鸢站在马车前,恭候她这个主母大驾呢! 抬眸望去,马车后面跟着一个超级大的物件,还特意用红绸蒙上,后面还抬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物件颇丰。 周围一大群人围着看热闹,她看到外人,赶忙端着笑脸,装模作样地给齐飞鸢请安,“臣妇参见定王妃!” 齐飞鸢转过头去,仰头望天,装作没看到也没听见的模样。 柳氏见状,气得不轻,侧眸凝了眼身侧恭敬站着的二老爷齐怀生和三老爷齐怀民。 两人赶忙笑眯眯地上前刚想张口说话就被齐飞鸢打断了。 有些不耐烦地靠在马车上,语气不佳,“都这么久了,父亲母亲怎么还没出来呢?” 两人侧眸凝了眼跪在地上的柳氏,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得,大房的争斗,他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明智保身,永远都不会错。 柳氏瞪了两人,气得牙痒痒,往日里一有事就大嫂大嫂叫个不停,这会儿倒是有脸不管事。 无法,她提高了声音继续喊道,“臣妇参见定王妃!” 齐飞鸢站在那里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四下瞅着,完全没把柳氏放在眼里。 气得柳氏差点流眼泪,这个齐飞鸢做了定王妃,竟然如此目无尊长! 只是碍于身份,且这么多人看着,她只能硬着头皮膝行到齐飞鸢跟前,恭敬行礼:“臣妇参见定王妃!” 齐飞鸢这才如梦初醒,看到柳氏跪在自己跟前,赶忙起身相迎,“母亲,快请起!” 柳氏装模作样地笑着,两人搀扶着起身,看上去母慈女孝。 齐飞鸢佯装不解,继续演戏,灵魂发问,“父亲呢,怎没看到他?” 柳氏以及齐怀生和齐怀明嘴角都狠狠地抽了几下,齐国公不是被她打成重伤了吗,怎么她还有脸问? “你父亲他受了重伤,无法下地,现在还在榻上躺着呢!”柳氏说着就开始捏着帕子偷偷抹眼泪。 “什么,父亲受了重伤?”齐飞鸢闻言也瞬间红了眼圈,哭了起来。 装绿茶,谁不会啊! 柳氏原本还想说的话就这么被生生咽回了肚子里,这个贱蹄子,还惯会演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进了一趟龙潭虎穴般的定王府,果然是不一样了呢! “好了好了,乖女儿,别哭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赶紧进府吧!”柳氏面上安抚,实则心底阴狠。 等进了齐国公府,看老娘不弄死你,贱人生的贱蹄子! 齐飞鸢狡黠一笑,示意侍卫将后面的礼物都好生抬进齐国公府,随后才跟着进了府。 柳氏在外面阴阳怪气地看了一圈,知道定王自从眼瞎腿残以后就极少出门,今日必然是不会来的。 她一个眼神,守门的侍卫主动把门关上,还特意用门栓牢牢地卡住了大门。 齐飞鸢,定王府弄不死你,今天进了齐国公府就休想活着离开! 果然啊,进了齐国公府所有人就开始原形毕露了,瞧她那个眼神,轻蔑的不行。 啧啧啧,不得不说,都是演技派啊! 还不等柳氏发难,齐老夫人就第一个冲了出来,对着她就是破口大骂:“齐飞鸢,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齐飞鸢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个齐老夫人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自家儿子被打成那副狗样子了,再不跳出来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烟眉微挑,“祖母,这话何意啊?我怎么就没脸回来了?齐国公府可是我家。” “我呸!”齐老夫人出口成脏。 齐飞鸢暗笑,这个老夫人出身商贾,举止粗鲁,琴棋书画说啥都不懂,若不是因为娘家有钱,老国公早就将她休了。 “来人,将齐飞鸢绑了送去国公爷那边去请罪!”齐老夫人命令道。 “绑我?”齐飞鸢满脸嘲弄,“你们凭什么绑我?我又没有做错事!” “你将自己的父亲打成那个样子,还说没做错事?”齐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不已。 “什么?”齐飞鸢佯装诧异,“我将父亲打了,怎么可能,我怎不知此事?” “哼,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来人快绑!”齐老夫人一身冷哼,懒得废话。 “哎哎哎,我可是定王妃,看你们谁敢绑我!”齐飞鸢出言威胁。 然,齐国公府的侍卫们根本就不搭理他,卯着劲,往她身边冲去,作势就要绑她。 跟在齐飞鸢身边的南星和北辰直接动手,不一会儿就将一群人都撂倒了。 不错,果然是定王府出来的。 “快来人!”齐老夫人大喊一声,掖着藏着的侍卫们都跟着一股脑儿冲了出来,将齐飞鸢几人围得水泄不通。 她面沉如水,看齐飞鸢的眼神和看死人一样,充满了寒意,杀气四溢。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一道石破天惊的巨响。 齐国公府的大门瞬间就碎成了渣渣,一时间碎片满天飞,倒是没落在人离得最近的齐飞鸢身上。 两队士兵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了进来,他们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明眼人一看就是战场上下来的。 随后面色阴沉的萧逸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问:“齐老夫人刚刚说什么?本王隔着门听得不清楚。” 众人心惊,齐老夫人更是忍不住浑身颤栗了起来。 定王怎么会来? 不是说他多年闭门不出,怎么会陪着齐飞鸢这个贱丫头回门? 第22章 齐飞鸢这个嘴,是要把他们全家都说死啊! 齐飞鸢兴奋地跑过去,拉住萧逸的胳膊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逸脸上的杀气消散了些,看他的眼神都瞬间温柔了起来问,“来得不是时候?” 齐飞鸢赶忙赔笑道:“哪能啊,太是时候了!” 要知道白天惊羽拿着虎符去调人,结果人家根本就不认,说除非王爷亲临否则虎符来了也没用。 是以,萧逸就亲自走了一趟,他失意消沉了太久了,也是时候出现在众人眼前了。 这一趟,他带了麾下的精兵强将,势必要给王妃好好长长脸。 只是他回到王府的时候,听闻王妃已经提前走了,所以他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刚到门口就听见了齐老夫人要将他绑起来,心下一急,就用了内力。 直接一掌,将齐国公府的大门打了个稀巴烂! 齐飞鸢见到萧逸,瞬间腰杆直了,有恃无恐起来。 开始一个劲的抱怨,使劲夸大其词,越说越委屈,指了指前方所有人,“王爷,他们要杀我……” 众人闻言,瞬间都急了眼。 齐飞鸢这个嘴,是要把他们全家都说死啊! “谁要杀你了?你别血口喷人。”齐怀生和齐怀民这会儿实在忍不住跳了出来。 齐飞鸢委屈巴巴哽噎道:“还对我大吼大叫……” 萧逸知道她是装的,在场众人也都知道,可没办法。 “在京城,还有人敢对定王妃行凶啊!来人,统统抓起来,带回去慢慢审!”萧逸轻描淡写地语气,显然是没将齐国公府的人放在眼里。 惊羽今天折腾来折腾去,从定王府又跑到了齐国公府,早就等急了要动手了。 得到命令后,飞速上前瞬间放倒了一人,随后一个利索的扫堂腿踹到了一个。 齐国公府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定王带来的士兵控制擒获了。 齐飞鸢目瞪口呆地看着,整个过程十分简单粗暴,可谓是单方面碾压。 齐怀生和齐怀民吓得半死,狠狠地撞在一起,随后纷纷抱头鼠窜。 只顾着自己逃命,哪里管府里的其他人。 齐老夫人慌乱上前,想要求饶,这今日要是劝不下来,整个齐国公府只怕是要完犊子了。 只是惊羽他们动作狠厉,完全没有因为你年纪大就纵容你,故意放点水啥的。 但见一侍卫飞出一脚,直接把齐老夫人给踹倒了。 然齐老夫人不在意自己的伤,急切说道:“王爷……都是误会……老身就是和王妃开个玩笑……” 萧逸眼眸微眯,沉声提醒道:“想好了再说。” 府门碎了,定王又是这般架势,外面自然有吃瓜群众不怕死的围了过来看热闹。 不是说好的定王妃三朝回门,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眼尖的一眼就看出了定王麾下的赤焰军。 齐飞鸢看到外面乌泱泱伸进来的脑袋,有恃无恐地大声喊道:“祖母这么大年纪了,也到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地步了。” “我刚才进门,就有那么多人围过来将我绑我,看看就是这些人!惊羽,快去搜身,看看他们身上都藏着什么兵器,速速报来!” 惊羽闻言,瞬间明白王妃的意思,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番,随后迅速跑回来,手里拿着几个匕首道:“王爷,王妃,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还不忘偷偷给齐飞鸢使了个眼色,秒懂。 萧逸声音冷漠,“齐老夫人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要是再狡辩,本王连你一起抓。” 齐老夫人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趴在地上,双腿颤抖地不行。 她张了张嘴,发现这件事情很难解释的清楚。 可是若是现在不解释清楚,这刺杀定王妃的罪名就坐实了。 齐飞鸢看着被抓走的齐国公府侍卫,不由地感慨有权有势真好啊,说抓人就抓人。 忽然,一声石破天惊的高呼声传来:“王爷,误会啊!天大的误会啊!” 齐飞鸢撇了撇嘴,可算是来了,好戏才刚开场呢! 远远地就看到柳氏叫人抬着一个简易担架,浑身是伤的齐国公躺在上面,看上去狼狈不堪。 萧逸和齐飞鸢对视一眼,没想到上次金銮殿上的那顿打竟然如此严重,整个成歪瓜裂枣了呢! 齐飞鸢故意要羞辱齐国公,大声喊道,“哎!你谁啊” 外头瞧着的人也都纷纷往里面挪步,争着抢着看好戏。 看到齐国公这幅尊荣,都笑得快岔气了,实在太好笑了。 齐国公这会儿是又气又恼又羞又急,“我……我是你爹啊……” 齐飞鸢眉头紧皱,故意绕着抬着他的担架走了好几圈,佯装惊诧,“爹,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齐国公看着齐飞鸢那装模作样的架势,心里有火却没处发。 这事要是闹大了,指不定要扣个欺君之罪大不敬的帽子下来,不值当啊不值当! “老臣参见王爷!”齐国公直接无视了齐飞鸢,对着定王恭敬地抱拳行礼,“老臣身体多有不便,怠慢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嘶,死老头,竟然当她是空气! 这也太侮辱人了吧! 齐飞鸢心中有些窝火,故意走到了萧逸身后,挤眉弄眼地就要出现在齐国公跟前,膈应死他。 萧逸见到齐飞鸢如此幼稚的模样,忍不住暗笑。 他这王妃啊,真是越看越觉得可爱。 萧逸嘴角阴鸷勾起,伸手敲了敲轮椅扶手,满是威胁意味地说道:“齐国公,怠慢本王事小,刺杀王妃事大。一旦做实了,那可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 众人吓得瑟瑟发抖。 齐国公赶忙从担架上挣扎了下来,忍着疼痛跪地求饶,“王爷,都是误会啊!母亲听闻老臣被打,气不过,所以才想绑了王妃前去老臣榻前。并非要谋害王妃,还请王爷明察啊!” 柳氏也跟着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她从来都不知道定王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威压。 “对!对!”齐老夫人闻言也赶忙附和,“老身只是想绑了王妃,并非想杀害王妃……” 萧逸不动声色地转眸看向身后的齐飞鸢,这戏是继续唱还是直接就散场了呢? 齐国公赶忙抬眸给齐飞鸢使眼色,似乎再说,事情闹大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齐飞鸢装模作样的沉思片刻,随后认真道:“好像的确是要绑我……哎呀,祖母闹出这么大动静,我一害怕不就听错了嘛!” 齐老夫人见齐飞鸢改口,赶忙赔笑着道歉,“王妃,都是老身的错,您大人有大量饶了老身这一次吧!老身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一时情急才做出了那样的事吓到王妃了……” 啧,死老太婆,真是能屈能伸啊! 得,这场戏就过了,坐等下一场。 第23章 本王的王妃,容不得她人欺辱! 柳氏见缝插针,赶忙殷勤赔笑道:“王爷王妃快请上座,酒菜都已备好。” 齐国公也赶忙出声,“对对对,还不快请王爷王妃入席。” 看着齐飞鸢推着萧逸渐渐走远的声音,齐老夫人吓得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两眼翻边,浑身抽搐。 去而复返的齐怀生和齐怀民赶忙将人带回了院子,找府医察看情况,看上去是吓得不轻。 而另一边,萧逸和齐飞鸢被带到了酒席间,看这一桌子酒菜倒是不错。 齐飞鸢开始发声,“哎,王爷,这是什么啊?长得如此好看……” 萧逸凝了眼,沉声道:“这是人参炖鲍鱼。” 齐国公这才发现定王的眼睛好了! 刚才太慌乱,他竟然没发现这茬。 如今太子被废,按照长幼顺序,那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便是定王了啊! 不过,哪怕他的眼睛好了,可是这腿终究是个拖累。 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残废去坐,实在太讽刺了。 齐飞鸢撒娇道:“我要吃!你喂我!” 萧逸竟然没有拒绝,还乐此不疲地夹菜给齐飞鸢吃,这一来一回地,彻底惊呆了所有人。 不是说定王暴怒阴狠,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 怎么今日一见,完全对不上号呢? 齐飞鸢大快朵颐,完全没有顾及旁人,最后战斗力耗尽,伸手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吃不动了,撑着了!” 萧逸看到她那一副娇憨的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替她摸了摸鼓起的小肚子。 两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周围的齐家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齐家三小姐齐宛如,看得嫉妒不已,这门婚事本来应该是二姐姐的。 如今不但被这个贱人抢了去,还害得二姐姐名声扫地,甚至连累了她和四妹妹五妹妹的亲事。 她看到了下人上菜,心生一计,示意下人把餐盘给自己。 端着菜像模像样地走到了齐飞鸢身侧,作势就要将滚烫的汤水将齐飞鸢从头泼到脚,让她彻底毁了,以泄心头之恨。 这边的齐飞鸢完全没有发现,反而他身侧的萧逸察觉到了危险。 他原本是想运起内力,只是五脏六腑乍然一阵钝痛。 千钧一发之际,他直接伸手将齐宛如手中的汤打落在地,手背也被烫伤了一大片。 随着彭地一声巨响,如同平地一阵惊雷,将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 齐飞鸢第一个反应过来,握住了萧逸被烫伤的大手,沉声命令:“惊羽,快拿凉水过来!” 随后怒不可遏地瞪了眼想毁她容颜的齐宛如,厉声呵斥:“齐宛如,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王爷!” 齐宛如这会儿还有恃无恐,狡辩道:“哎呀,大姐姐,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手滑而已……” 齐国公吓得赶忙请罪,躺在担架上连连喊道:“王爷恕罪!” 柳氏也赶忙过来,示意齐宛如跪地求饶,“王爷恕罪,宛如这孩子平日里被我惯坏了,毛手毛脚的,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萧逸冷嘲一句:“齐国公府难道没有下人吗,还需要小姐亲自上菜?” 齐飞鸢给萧逸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这话说的好啊! 一针见血! “这……”柳氏这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只是跪在地上,请求饶恕,“王爷恕罪!” 惊羽的水很快就打来了,齐飞鸢赶忙将萧逸烫伤的手浸泡在了水中,看着手背上红彤彤的一片,她心里不是滋味。 直接跳出来骂道:“齐宛如,你分明就是想将那热汤从我头顶上倒下去!你真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齐宛如被戳破,咬了咬牙,不甘回道:“我没有……” “啪!”齐飞鸢上前就是狠狠一个大嘴巴子甩了过来,完全没有留半点情分。 齐宛如猝不及防,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还被打吐血了。 “血……我流血了……娘……爹……”看到地上的血,齐宛如惊吓出声,眼泪止不住地流。 只是此时的齐国公和柳氏都不敢动作。 柳氏满眼心疼地看着她。 而齐国公则在心中暗骂,蠢货,太岁头上动土,这是找死! 定王可不是好惹的! 齐飞鸢看到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快步冲上前,将她按倒在地,一顿暴揍。 “还哭!你还有脸哭啊!年纪轻轻就一肚子坏水,我可是你长姐,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小蹄子……” 柳氏心疼地眼泪狂流,可是碍于定王受了伤,也只能忍下了。 而齐国公则不住地往自己的身上摸,好像又回想起了那日被齐飞鸢在金銮殿上暴打的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这些时日时常做噩梦,梦里就是被齐飞鸢这个死丫头一阵拳打脚踢的,瞧瞧他都瘦成什么样了啊! 可怜呐! 齐宛如被如此暴击,心下不甘,她可是堂堂齐国公府的嫡女,哪里受过这等欺辱。 她嘴里不断地骂着齐飞鸢,“齐……飞……鸢……你……这个……乡下来的……小贱人……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齐飞鸢这会儿手都打疼了,甩了甩手,好家伙,比你爹抗揍多了。 打了这么久,嘴巴竟然还能动,嘶,看来她得再加把劲了。 只是还不等她一记重拳落下,萧逸低沉暗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来人,将她的双手砍了!” 纳尼? 齐飞鸢还有些懵,身下的齐宛如就已经被两名侍卫迅速拖走…… “啊……我不要砍手……爹娘……救我啊……救我……”齐宛如尖声哭喊,吓得浑身瘫软,哭嚎不止。 “啊,王爷,求您饶了小女吧!”柳氏吓得赶忙膝行到萧逸跟前,不断地磕头请罪,额头上全是鲜血。 嘶,齐飞鸢摇头感叹,可从未见过柳氏如此狼狈模样。 “王爷,还请看在老臣的薄面上,饶了小女这一次吧!”齐国公这会儿也慌了,赶忙求饶。 嘶,同样是女儿,这待遇真是天差地别啊! 人心啊,天生就是偏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公平公正。 其余人也赶忙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萧逸抬眸看了眼齐飞鸢,想到了她之前说在齐国公府住的是柴房,吃的是泔水,如今想到她这个姐妹如此辱骂她,心中愤恨,腾腾杀气,不断溢出。 他锐利无比的眸扫视过众人,冷声喝道:“本王的王妃,容不得她人欺辱!” 齐飞鸢望着他,心底阵阵暖意,他这是在替她出头呢! 众人感受到了萧逸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皆是身躯一震,后背冷汗涔涔。 但闻,齐宛如一声凄厉惨叫之声,她就被如同死人般拖了回来,手腕处鲜血淋漓,已经没有了双手。 柳氏见状,直接晕死在原地。 齐国公则恶狠狠地瞪着齐飞鸢,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第24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王爷,这也太血腥了吧!以后咱们还是不要动不动就砍人手脚了吧!妾身害怕!” 齐飞鸢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有些不适,虽然说断手断脚她也不是没见过,但是从活人身上生生砍下来的她还真没见过。 另外他也怕这种做法会有损他的名声。 虽然他现在名声不好,但是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些私人恩怨影响到他。 毕竟以后他们始终是要桥归桥路归路的。 所谓人情债最是难还。 “好,以后都听王妃的。”萧逸点头道,和刚才那个活阎王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一场酒席,无疾而终。 此后齐国公府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定王,生怕他一个不开心砍人手脚泄愤。 齐国公紧咬着牙关,陪着两人直到大门口。 哦,不,已经没有大门了,只能说是吃瓜群众聚集地。 正巧,齐老夫人经过府医针灸诊疗这会儿也好多了,听说定王这尊大佛要走了,想着起身来送送,也显得自己认错态度好。 是以,齐怀生和齐怀民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齐老夫人过来送贵客。 两人脸上都带着标准的社会性笑容,寒暄着定王和定王妃以后常来。 此话一出,齐国公的后背一阵发凉,脸色惨白。 这闹得还不够吗? 丢脸还嫌丢得不够大吗? 两个,蠢货! “对了,今日本王妃还特意带了份大礼。”齐飞鸢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的礼物拿出来了。 众人一阵客气,笑着极是敷衍。 随后就看到随着齐飞鸢送进来的大物件被掀开了红绸,露出了真面目。 一副黑色的底部还破了一个大洞的棺木! 当当当!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齐飞鸢故意清了清嗓子,“本王妃今日三朝回门,还没出王府的门,咱们齐国公府就送了这么个大礼过来!” “不过本王妃命硬的很,暂时还用不上,想着祖母年岁大了许是用的上,所以便带了回来。” “哦,对了,我家王爷说了,光棺木还是太简陋了些,所以还准备了其他的丧事用具,以备不时之需。” 齐老夫人闻言,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呼吸困难,脸色煞白,两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 齐怀生和齐怀民再次哭爹喊娘地叫府医,然今日的府医格外的忙碌。 刚老夫人这儿离开就被叫到了大夫人的屋里,说是三小姐被砍了双手,需要止血。 现在血还没止住,老夫人又晕倒了,让他前去救治。 他又没有三头六臂的,这可怎么整。 齐国公此时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嘴银牙,这破棺材肯定是柳氏那个贱人送的,她这是要害死他们齐国公府不成? “撤吧!”齐飞鸢看到齐国公那杀人的眼神,心里畅快不已。 让你接我回来,活该气死你! 哈哈,这才只是开始,咱们来日方长,慢慢算账才好玩啊! 坐在马车上,齐飞鸢神清气爽,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解气吗?”萧逸翻看着自己烫伤的手,沉声问道。 “嗯。”齐飞鸢伸手拿过他的手,看情况不是很严重,回府上点药就成。 只是还不等她再说些什么,萧逸便猛然吐出了一口黑血,还有几滴溅在她白净的小脸上。 “王爷,你怎么了?可别吓我!”齐飞鸢迅速替他号脉,好家伙,这是什么逆天脉象? 萧逸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齐飞鸢的肩头,“我刚才动用了一次内力……” “内力……”齐飞鸢不明所以,这个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所以这个内力打破了他体内的毒素平衡? 所以他这是毒发了? 完蛋了! 齐飞鸢猛然惊觉,抬手就脱了他的上衣,用金针护住了他的心脉。 疼痛总算是缓和了下来,萧逸深邃的眸奕奕生光,此时他正被齐飞鸢骑着,这个姿势极是暧昧不雅。 齐飞鸢也觉察到了他不纯的目光,有些尴尬地解释,“马车里太小,这个姿势比较方便……” 萧逸赶忙侧过头去,不敢看她,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了。”齐飞鸢焦急地望着他胸口的金针,只觉得时间好似凝固了一样,格外的漫长。 马车一个颠簸,两人的身体瞬间撞在了一起。 萧逸:“……” 好不容易到了定王府,齐飞鸢激动地倒数:“十九八……” 闫正清飞速掀开车帘,两只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如此限制级的画面。 赶忙放下车帘,尴尬地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不是,王爷不是不近女色的嘛,怎么如此把持不住,在马车里就…… 还数数,这两人玩得倒是有点花啊! 齐飞鸢只觉得脸上滚烫,迅速收回金针,飞一般地逃走了。 萧逸看到她害羞的小模样,忍不住嘴角含笑,刚才这触感…… 闫正清见齐飞鸢离开,不满地再次掀开车帘,苦口婆心道:“王爷,您体内余毒未清,怎么能如此不知节制?” 萧逸满脸问号,不知节制? “就是不能做那种事!”闫正清看他满脸无辜,再次提醒。 “何事?”萧逸掀开眼帘,不解地问。 闫正清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自然是男女之事!” 萧逸:“……” “虽然您与王妃是夫妻,可是您如今……”闫正清话还没说完,萧逸便推着轮椅自己进府了。 看来这毒得尽快解了,否则他们连圆房都困难。 嘶,如今,他竟然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情。 真是魔怔了! “来人,去军营!”萧逸眸色冷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痒难耐的很。 是夜。 齐飞鸢在主院等了萧逸许久,他才刚稳住毒素,这会儿就出去,她真怕他出什么事。 等着等着,困意袭来,她就靠着桌子睡着了。 等到萧逸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齐飞鸢衣衫单薄地睡着,铁壁一揽,便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 随手拿着一旁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到了温暖,齐飞鸢整个人忍不住继续往萧逸的怀里钻,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萧逸望着怀中人儿安静的睡颜,忍不住欺身而上…… 第25章 本王要带你去看看本王养的大虎! 萧逸亲昵地将自己的额头贴着齐飞鸢的额头,两人呼吸相闻,亲密无间。 随后便将自己高挺的鼻梁抵上了齐飞鸢柔腻的琼鼻之上,望着怀中熟睡的人,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的柔软。 最后他紧张地抿了抿薄唇,轻轻地将自己的唇印上了对方娇软的唇畔,柔软的触感让他的身体好似有电流闪过。 只是就在他流连忘返还想继续深入的时候,齐飞鸢悠悠转醒,睁大的双眸看着这眼前放大的萧逸。 她一脸懵,这什么情况? “王爷,你回来了?”齐飞鸢有些尴尬地开口问道。 “嗯。”萧逸这会儿也尴尬万分,面上平静无波,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他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的毒如何了?”齐飞鸢二话没说就抓过他的大手,开始细细把脉,叮嘱道:“下次千万不要再胡乱用内力了!” “嗯。”萧逸颔首认真点头。 “衣服脱了,我听下!”齐飞鸢伸手就开始利索地扒衣服,话说这事儿她可不是第一次干,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萧逸露出了他精壮的肌肤,看得齐飞鸢直咽口水,甚至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两把。 嘶,她这算不算是咸猪手? 太缺德了吧! 趁着检查身体,占病人便宜,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看着她目光灼灼的模样,萧逸竟然生出几分骄傲,看把他家王妃迷得五迷三道的,瞬间成就感爆棚。 齐飞鸢稳了稳心神,摒弃杂念,将耳朵贴在萧逸健硕的胸口,仔细听着心跳声。 萧逸因着她这亲昵的举动,顿时脸红心跳,如同战鼓般的声响就连自己都听得格外清晰。 他忍不住伸手抚摸上齐飞鸢柔顺的青丝,嘴角勾起一丝淡笑,这还需要如此兴师动众的听,她莫不是故意的? 齐飞鸢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打了下萧逸作乱的大手,随后猛然惊觉这是他白天为了自己被烫伤的手,猛然一个激灵。 就因为这么个小伤,他直接下令剁了齐宛如的手啊! 完蛋了! 她刚才打了他,他会不会也让人砍了她的手? 思及此,整个人后背开始冒冷汗,她赶忙起身握住萧逸的手,吹了吹红肿着的伤口。 着急忙慌地开始道歉,“对不起!王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我马上给你上药!”说着从萧逸身上跳了下去,开始四处翻找药箱,大气也不敢出。 怪不得出嫁之前,那个死老头天天喊萧逸是个活阎王。 瞧瞧,还真是名副其实…… 可怜见的哦,在活阎王底下讨生活,那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舔血。 齐国公,老娘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王妃?”萧逸似乎察觉到了齐飞鸢的异常,推着轮椅缓缓靠近,吓得齐飞鸢赶忙往后缩了缩。 “王……王爷……那个我没找到药……我这就回去拿药……”齐飞鸢退无可退,只能想办法逃走。 她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噶了。 就算她还有点利用价值,不被噶了,万一少个手指头脚指头的…… 思及此,她恨不得赶紧离开。 眼前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你在害怕?”萧逸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眸中怒气渐深,就连语气都变得冷寒了几分。 “没有啊!”齐飞鸢佯装轻松,哭腔道:“我就是想到王爷今日因我而受伤,觉得十分内疚自责。” 萧逸看到她偷偷抹泪的动作,心头一暖,瞬间就敛去了身上的怒气。 他伸手握住齐飞鸢的小手,认真道:“不必自责,保护你,是本王的职责所在。” 齐飞鸢被这一波猝不及防的狗粮惊到了,什么情况,他这是在向她表白? 嘶,不对,按照古代人的思维,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她齐飞鸢就是他萧逸的所有物,就如同他身上穿的衣服一样。 保护自己的私人财产,天经地义。 哎呀,差点就长恋爱脑了喂! 齐飞鸢暗暗懊悔,这是穿书穿得脑子瓦特了? “嗯嗯嗯,王爷对我最好了!”齐飞鸢赶忙佯装欢喜,对着他满是感激。 “但是……”萧逸忽然沉声说道:“本王觉得你的胆子还是小了些,需要多练练。” 纳尼? 胆小? 她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啊…… “王爷打算怎么个练法?”齐飞鸢一副又菜又爱玩的模样,让萧逸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萧逸本就生得好看,身姿挺拔,黑发如墨,眉眼间带着逼人的冷艳,给人一种不可冒犯之感。 如今,他一笑,看得齐飞鸢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啧啧啧,狗男人,笑起来竟然如此好看,老娘都被你惊艳到了喂! 萧逸注意到了齐飞鸢惊艳的目光,唇角止不住地上扬,“本王要带你去看看本王养的大虎!” 卧槽! 晴天霹雳啊! 齐飞鸢闻言,浑身一颤,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一般。 大虎? 老虎! 天了噜,果然是活阎王啊,竟然还变态的养老虎! 齐飞鸢此时欲哭无泪,小心翼翼地揪着萧逸的手,紧了紧,怯生生地唤道:“王爷,我做错了什么……” 接下来的话她不敢说出口,只是心中腹诽,你要这样对我啊! 啊啊啊…… 齐国公,柳氏,这辈子老娘不弄死你们,誓不为人! “不用害怕,大虎很可爱的。你看到了,肯定会喜欢的……”萧逸淡定自若地拍了拍齐飞鸢的手。 随后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笑道:“这伤,等到明日便自动好了,无需再上药。” 齐飞鸢无语,可爱你妹啊可爱! 你当是阿猫阿狗啊,还可爱,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啊! 啊,老天,这简直就是个蛇精病啊! 苍天啊! 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啊! 说干就干,萧逸连夜将齐飞鸢带到了定王府专门饲养老虎的地方。 齐飞鸢冷汗直冒,这哪里是王府啊,简直就是阎王殿啊! 好在她当初脑子清醒,没有趁着大火跑路,否则极有可能葬身虎口,惨! 怪不得传闻说定王的前九任王妃都尸骨无存,肯定是被老虎吃干抹净了! 他该不会是要将她也送入虎口吧? 这个变态! 可是他的毒还没完全解,他现在将她杀了,过河拆桥也太早了些吧! 还是说,她想要以此来震慑她,让她乖乖听话替自己解毒…… 细思极恐! 然,此时的萧逸却想着,大虎这么可爱,是个人都会喜欢的,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带自己的王妃来看看。 顺便锻炼下她的胆子而已…… 一声虎啸传来,齐飞鸢的腿瞬间就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心中默默祈祷:救命啊!哪个好心人来救救我! 就在此时,管家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王爷王妃,宫中百花宴的帖子,时间就在明日。可要回了?” “去去去!”齐飞鸢就跟瞬间打了鸡血似的,冲过来接了帖子就一溜烟跑了。 萧逸看到她这一副胆小怂样,有些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宠溺道:“胆小也无妨,有本王在也一样。” 管家一时有些懵,这什么情况。 就王妃这样的还胆小,在王爷眼里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算是胆大哦? 第26章 饿着吧,正好减肥! 翌日。 齐飞鸢一大清早就穿戴一新,带着南星和北辰进宫赴宴了。 百花宴设在了皇宫御花园内最奢华气派的凉亭——万春亭。 由宫中最得皇上宠爱的熹贵妃主持。 这个熹贵妃的父亲是骠骑大将军,三朝元老,在朝中武将中声望极高。 且其父兄都在朝为官为将多年,根基很深。 自己也很是争气,为皇上诞下了二子一女,是以这些年一直盛宠不衰,时常在宫中举办这些个无聊的茶话会。 一年四季什么花开了就赏什么花,经常请京中的夫人贵女前来赏鉴,其实就是打着赏花的名号地为自己的儿子女儿寻门好亲事。 她的大儿子萧泽,在众皇子中排行第五,被封为誉王,已经搬出宫中,自立王府了。 二儿子排行第七,因年岁问题,还未封王,目前还在宫中居住。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过几年就会和哥哥一样了。 生的女儿排行第八,人称朝阳公主,长得也是如花似玉,颇得皇上宠爱。 熹贵妃一直都记恨当年定王的母妃玉贵妃独得圣宠,所以对于玉贵妃诞下的这个儿子也一直记恨着。 如今定王娶了王妃,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借机奚落侮辱定王妃一番。 是以,送到定王府的那张帖子上的时辰是故意写晚了半个时辰的。 齐飞鸢等人到的时候,百花宴早就已经开始了。 万春亭内,熹贵妃坐在中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姗姗来迟的齐飞鸢。 她的两侧坐着身份最高的两位一品诰命夫人,随后就是按照品阶一溜排下去的座位,根本就没有位置留给齐飞鸢这个定王妃。 按理来说,这人是熹贵妃请的,她总不可能忘了吧? 大家都是人精,也看得出这是熹贵妃故意的。 她这是摆明了要让定王妃当众难堪! 大家都发现了,齐飞鸢自然也发现了,不得不感叹宫里人的心眼子就是多! 区区一个座位而已,也得想方设法的为难人,她们这么活着累不累啊? 简直是有病,且是大病。 “哎呀!瞧瞧本宫这记性,都怪定王娶亲太匆忙,弄得本宫总是忘记多了位定王妃。都是本宫的不是,要不定王妃就在后面委屈一下?”熹贵妃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齐飞鸢挑衅道。 听闻此言,众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这位定王妃如何怼熹贵妃。 听闻这位定王妃胆大地连皇上皇后都敢怼,就连废太子都有她的一份功劳,现场气氛变得瞬间紧张了起来。 不料,齐飞鸢像是完全不在意,摆了摆手轻笑道:“一个位置而已,就算熹贵妃娘娘是故意的又能怎样呢?” 定王妃这般好说话,倒是让精心策划这一切的熹贵妃尴尬了。 今日之事,着实显得她小人之心了。 她之前听宫人说这个定王妃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就连皇后和废太子都栽在她手里了,她还以为是个有手段的,如今看来多半是传言。 太子之事,定然是皇上对顾家忌惮颇多所致,而这定王妃只是正好在场罢了。 “既然是百花宴,那我就好好赏赏外面的花,你们就先聊着吧!”齐飞鸢直接走出去看花了。 南星压低了声音问:“王妃,您真的不生气吗?” “小事而已,没必要生气!”齐飞鸢轻笑一声,“但想我往后坐,也绝对不可能!” 这个熹贵妃就是故意的,当她齐飞鸢好欺负,稍后就让她后悔莫及! 北辰皱眉,担忧问道:“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赏花啊!”齐飞鸢嫣然一笑,“瞧,多好看啊,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 南星和北辰对视一眼,王妃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赏花,不是气糊涂了吧? “这宫里的花就是好看!”齐飞鸢忍不住赞叹,五颜六色,花样繁多,各种颜色搭配的也格外的具有美感。 在现代也只有电视杂志上面才能瞧到,这次还真是脱了熹贵妃的福了。 退一万步说,在这里赏花总比去看萧逸那个狗男人养的大老虎好! “王府里怎么不种些好看的花啊?”她低头闻了闻花香好奇问道。 北辰忍不住回道:“王爷眼盲,在府里种花那不是纯粹找死吗?” 说完,她赶忙捂住嘴,模样让人忍俊不禁,逗得齐飞鸢笑出了声。 对狗男人的恐惧真的已经深入骨髓了…… 齐飞鸢看得这么花实在喜欢,挑眉道:“他虽然看不见但是能闻得到花香啊!等回去我就去种!” 南星:“……” 王妃果然是个不怕死的! 见到主仆三人有说有笑,万春亭里的人都直勾勾的看着她们。 既然定王妃来了,那这席面肯定还是要等她回来了再开。 这个定王妃看上去人还不错,不如去聊几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如是想着,好几位夫人都纷纷起身,朝着齐飞鸢而去。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有一两个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很快万春亭内就空了大半,全都围在了齐飞鸢身边赏花去了。 熹贵妃脸上的笑容又一次僵住了,实在是可恨啊! 这是料定了她不入席,本宫就开不了席面! 气啊! 忽然席间一黄色衣衫的姑娘嘲讽开口:“不就几朵花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果然是无知的乡野村姑,没见过世面。” 开口讥讽之人乃是户部尚书的嫡女丁佩瑶。 她和齐乐宁乃是闺中密友,此时自然对齐飞鸢颇有微词。 听到她率先开口,旁边就有人附和:“就是!瞧她们那一副主动巴结的模样,难不成定王妃能高看她们一眼?” 丁佩瑶满脸堆笑地看向熹贵妃踩高捧低道:“就算是高看了又有什么用?定王就是个残废!誉王才是前途无量。” 这话算是恭维到熹贵妃的心坎里了。 她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谦虚道:“可别这么说,当年定王还未生病时,文治武功可是所有皇子都望尘莫及的。”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他残了,不行了! 就是个废物! 众人哄着熹贵妃,她才心情大好。 随后开口吩咐道:“这花也看得差不多了,来人快去把定王妃请回来吧!” 宫女赶忙到齐飞鸢跟前劝说。 齐飞鸢透过人群看了眼席间还是没有她的位置。 她冷冷笑道:“还没看够呢!” 宫女派了好几波,一个都没成功将人叫回来,熹贵妃的脸色难看至极,忍不住看向了齐飞鸢的方向。 齐飞鸢转眸,和她的目光撞上,微笑之中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老娘连皇后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老什子贵妃,真是笑话! 不给老娘安排座位是吧,那大家就都别开席了。 饿着吧,正好减肥! 熹贵妃气呼呼的咬了咬牙,沉声吩咐,“去给定王妃安排上座!” 她身侧的这个位置本来就是给齐飞鸢准备的,只是一大清早的她故意让人撤了,就是想给她难堪。 现在无法只能灰溜溜地再让人搬回来,想想那个气啊! 她这不就是典型的自己折腾自己? 桌椅重新摆放好,熹贵妃再次派人去请齐飞鸢…… 第27章 成天八百个心眼子,算计来算计去的,图啥呦! “这定王妃架子可真大!贵妃娘娘三催四请的竟然还不入席,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丁佩瑶阴阳怪气地盯着为齐飞鸢特意安排出来的上座。 “听说她从小就被抱错,是被乡下农户养大的,恐怕是连饭都吃不饱,还指望她有什么家教呢?哈哈哈……”众人开始笑话齐飞鸢的出生,更有甚者开始出言侮辱,人身攻击。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做了定王妃,心里不平衡的人多了去了。 一人又跟着附和:“给她个面子才叫她一声定王妃,她倒好,自以为是的竟然跑到贵妃娘娘面前摆起谱来了。” 熹贵妃心中不悦,既然都这么能说,倒是把围着齐飞鸢转的那些夫人小姐给请回来啊! 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她还需要忍气吞声地特意给她安排上座吗? 气得不轻的熹贵妃狠狠踹了一脚身旁的椅子,越想越气。 熹贵妃心里再窝火也无法,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她虽长在乡野可现在她是名副其实的定王妃。” 丁佩瑶闻言捂嘴轻笑了一声:“什么名副其实,不过就是定王碍于皇上不能动她,索性放在府里养着。我敢打赌,这位王妃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定王也不会过问一句的。” 有夫人说道:“外面不是说,定王很喜欢这个王妃的吗?昨日不还陪着她三朝回门了,这事儿闹得可是人尽皆知。所以她今日才这么狂妄有底气啊!” 丁佩瑶白了一眼刚才说话之人,“外面的那些话哪能当真啊!定王陪着她三朝回门这事旁人不知情,我可是知道的,分明就是她一个人回的齐国公府,定王根本就没去。” “她啊,肯定是故意传出那些话来,就是为了忽悠你们这些人,让你们误以为她背后有定王,从而不敢招惹她。” 在场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外面把这个定王妃传的神乎其神,原来都是故意杜撰谣传的啊!” 熹贵妃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并未说话,定王在不在意这个王妃,她不得而知。 但是能在定王府活过三天的女人,肯定也是有点本事的。 大家一看熹贵妃不说话,就当她是默认了,定王的的确确没把这个王妃放在心上就是了。 “一个没有依靠的王妃,就该夹着尾巴低调些,如此张扬跋扈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最后大家相视一笑,似乎是做出了什么一致的决定。 齐飞鸢回到万春亭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得很是微妙。 一个个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嘶,这个该死的熹贵妃该不会是趁着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给这些人洗了脑,开了什么动员大会吧! 我去! 后宫的女人啊,都是疯子! 十足十的疯子! 治不好的那种! 熹贵妃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本宫想着你到底是定王妃,坐在末席难免引人非议,还是坐在本宫身侧吧!” 齐飞鸢得逞轻笑道:“那就多谢贵妃娘娘了。” 这边刚落座,宴会上的消息就已经传回了定王府。 萧逸一听熹贵妃故意刁难,不禁皱眉。 影一说:“好在王妃机敏,巧妙化解了熹贵妃的刁难。” “王妃不在万春亭的时候,丁家小姐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还说她敢打赌,王妃今日就算是死在宫里,王爷您也不会过问一句的。” 萧逸闻言,寒眸深邃,声音冷厉,“这个丁家小姐的父亲可是户部尚书丁明城?” 影一颔首回道:“是!” 这个丁明城原先是属于太子党,如今太子被废,很多事情都浮出了水面。 而他作为户部尚书,无非就是贪污受贿的那点事。 所幸皇上目前还不知道,知道他就死定了。 如今太子废了,他无法,最后果断求助于定王。 别人不知道定王的手段和筹谋,但他是知道的。 这些皇子里面,没有一个是定王的对手,就算是废太子也根本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若不是定王生病残疾,他才不会跟着那个成天就知道骄奢淫逸的废太子。 萧逸拿出白纱,系在眼睛上,眼瞎装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沉声命令道:“去传个话,就说本王现在有时间,邀他入宫把事情解决一下。” 影一满是诧异,不解地问道:“王爷真打算帮他?” 萧逸笑道:“那就要看他女儿了!他女儿欺辱王妃,本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弄死他。他女儿若是懂事,那本王也会手下留情。毕竟有个户部尚书做帮手,也不是什么坏事。” 消息传到丁府,丁明城激动地直接从床上蹦跶了起来。要知道定王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若是定王能替他说情,那他这顶乌纱帽就稳稳的了。 与此同时,万春亭内,丁佩瑶正绞尽脑汁的想计策,为难齐飞鸢这个定王妃。 齐飞鸢还不知道,打着哈欠,吃着糕点,瞧着歌舞。 一个接着一个的官家小姐上蹿下跳,弹琴唱歌,吟诗作赋,一个个都使出浑身解数就是为了赢得熹贵妃的注意。 若是有幸入得熹贵妃法眼,那她们这辈子就发达了。 齐飞鸢有些无聊地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丁佩瑶在偷偷打量她,不由地好奇这人以前认识吗? 又打了一个哈欠,有点困,这还得归功于萧逸,没事让他看老虎吓得她昨晚上都失眠了…… 丁佩瑶找准时机嘲讽道:“李小姐跳的这是什么,把定王妃都看困了呢!” 齐飞鸢淡淡瞅了一眼说话的丁佩瑶,还没说话,台上跳舞的李小姐就不高兴了。 李小姐出言发难:“我跳得有什么问题,还请定王妃指点一二!” 众人都知道齐飞鸢那种出身,肯定是不会跳舞的,还指教一二呢,笑死人了!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众人跟着哄堂大笑了起来。 坐在上首的熹贵妃也跟着捂嘴偷着乐。 齐飞鸢很不理解这些女人,都有病吧,成天八百个心眼子,算计来算计去的,图啥呦! 既没钱又没房的,真是闲得蛋疼! 哦,对了,她们还没蛋…… 齐飞鸢都懒得搭理她们,懒洋洋地道了一句,“没问题,就是本王妃觉得不好看。” 李小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羞愧地捂脸离开了。 丁佩瑶冷笑道:“定王妃这张嘴可真是毒啊,完全不给人留面子。” 得,又来挑事了! 此时,丁明城和萧逸已经入宫了…… 第28章 王妃威武! 惊羽直接将丁明城往后宫的方向带,他不敢开口,不断地用手势提醒惊羽,走错路了。 惊羽面无表情地解释:“王爷想先去看看王妃,今日熹贵妃设宴,王妃在御花园的万春亭。” 丁明城虽然心急,但是也不敢反驳,谁让他有求于人呢! 连忙附和道:“王爷与王妃的感情真好!今日小女也来了,臣还特意提醒她,要去给王妃见礼!” 他的事情在没爆出来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以,他也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只眼巴巴地等定王救他。 所以丁佩瑶也不知道,但是今早她过来赴宴之时,丁明城的确提点过她,对定王妃友好些,别冒头,别惹事,宴席散了就回府待着,哪儿都别去。 然,他的好女儿竟然一个字都没听见去! 这会儿她又注意到了齐飞鸢桌上的空盘子,再看看自己和其他人的,全都是满的,顶多也就缺个一块两块的,哪有空盘的? 她赶忙打趣道:“宫里御厨做得点心就是好吃,大家快看定王妃,盘子空了好几个呢!” 有人接过话茬:“哎呀,真的啊!定王妃吃得也太多了吧,难不成在定王府的时候,定王不给您饭吃?”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嘲笑,刚说完笑声就布满了整个万春亭上空。 假山后的丁明城,被惊羽和影一控制住了,嘴捂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提醒丁佩瑶。 萧逸趁着笑声大,压低声音说:“你女儿若是帮王妃说话,本王保你不死的前提下,还能保住你的乌纱帽!” 丁明城瞪大眼睛,心中不断地祈祷,希望丁佩瑶赶紧改口帮定王妃。 万春亭内的嘲讽还在继续。 一开始怕齐飞鸢,以为她有定王做靠山。 现在丁佩瑶说她不受宠,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齐飞鸢端起盘子,冷声问道:“谁定的规矩盘子里的东西不能吃?” 说完把盘子直接甩了出去,一帮人没事找事,这破玩意儿还有人盯着,真是有病! 南星和北辰也是满脸愤恨,这些人就是故意为难王妃。 手中的拳头紧了紧,若不是皇宫,她们就直接动手了。 看齐飞鸢生气,丁佩瑶更来劲儿了,忙捂嘴笑道:“有些规矩是不必明说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出身卑微,根本就不配和我们坐在一起! 齐飞鸢挺直了腰杆,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向丁佩瑶走过去…… 丁佩瑶心里莫名就有点慌。 但转念一想,熹贵妃还在这里,这么多夫人小姐在场,她就不信齐飞鸢敢对她做什么! 熹贵妃看情况不对,便也适时出声警告:“定王妃,本宫还在这呢!” 新婚夜敢火烧定王府,熹贵妃真怕她在这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假山后的萧逸来了兴致,熹贵妃都说话了,她还能做什么呢? 嘶,也不知她胆子如何了,昨日没见到大虎,还是有点遗憾的。 丁明城心如死灰,整个人瘫软在地,全靠惊羽撑着。 他这个女儿养的好,骂人找事全都有一套啊! 丁佩瑶听到熹贵妃的警告,底气十足,见到齐飞鸢站定在自己跟前,满脸堆笑道:“不懂理数这事,也不能怪王妃,王妃的生母去世的早,养母又是个乡野村妇,有娘生没娘养……” “啪!” 齐飞鸢一耳光狠狠摔在了丁佩瑶的脸上。 所有人都瞬间惊住了。 齐飞鸢接着直接破口大骂:“哪儿来的二逼傻缺,特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真当本王妃没脾气,上赶着欠揍?这么犯贱!” “什么狗玩意儿,老娘打死你!” 齐飞鸢骂完,一脚霸气地踹开桌子,伸手扯出了丁佩瑶的耳朵,又是狠狠一耳光甩了上去。 耳朵被狠狠扯住,丁佩瑶避无可避,这一巴掌那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脸上,耳朵都嗡嗡作响。 熹贵妃嘴巴张得老大,就她这么受宠,再宫里也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抓着谁的耳朵直接扇耳光啊! 南星和北辰以为王妃走过去的时候,只是想离近点骂,没想到直接动手。 实在是太爽了! 王妃霸气! 王妃威武! 齐飞鸢甩了甩打痛的手,怒声喝道:“来啊,再说一遍姑奶奶听听!” 见到此情此景,萧逸差点笑出声来,果然胆子比前几日大了些。 惊羽和影一互看了一眼,没明白他家王爷这是怎么了,王妃在宫里当众打人,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万春亭内大家的表情都出奇的一致,脑子都已经不会思考了。 她们从齐飞鸢身上,看到了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定王。 定王发疯,她们只是听说过没亲眼看到过,但是今天真真实实看到了定王妃发疯。 “啊——” 丁佩瑶一声尖叫,都直接喊破音了。 不只是疼,更多是吓的。 齐飞鸢嘴角挂着笑,但是眼里全是杀气! 丁佩瑶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活不过今天了。 熹贵妃也反应过来了,猛然起身喝道:“齐飞鸢,你在干什么?胆敢在宫里打人,你是无法无天了!” 齐飞鸢充耳不闻,再次抬手,变本加厉的一阵拳打脚踢…… 周围同时传出许多声尖叫,各家小姐乱成一团,纷纷起身躲避。 熹贵妃高声喊道:“还不快拦住她!快啊!快!” 侍卫们面面相觑,迟疑着上前,毕竟是定王妃,他们这么动手合适吗? 齐飞鸢才没管这些,而是又一次信誓旦旦地问丁佩瑶,“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吧啦吧啦特能说吗?这会儿哑巴了?” “说啊!你倒是说啊!啊?” 两巴掌又狠狠地甩在了丁佩瑶的脸上,惨叫连连。 熹贵妃急的直跳脚,“还不动手,你们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吗?” 侍卫们不再犹豫,上前抓齐飞鸢,刚伸出手,就被南星和北辰给纷纷踹飞了几米远。 齐飞鸢依旧乐此不疲地打着人,解着气,消着火。 众人:“……” 直到实在打不动了,才听见一道淡漠地声音传来:“住手!”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影一扶着定王从假山后面出来。 惊羽在后面拖着半死不活的丁明城压轴出场…… 第29章 死了,被欺负死的! “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丁佩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爹。 齐飞鸢整理了一下衣衫仪容,完全没有看萧逸这边,正在生气中…… 待萧逸等人走近些,丁佩瑶才终于确定了,惊羽拖着的那个,像死狗一样的男人,正是他爹! “爹你怎么……怎么……这样了?”丁佩瑶连滚带爬地过去,脸上泪水纵横。 丁明城听到丁佩瑶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许多,待看清楚来人,不假思索地狠狠打了一巴掌过去。 “你……你……”丁明城浑身颤抖地说不出话来,气得五官扭曲,狰狞可怕。 丁佩瑶一脸懵逼地看着她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众人看着眼前的场景,皆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突然,定王开口了,语气冷肃,暗藏怒意。 “熹贵妃,王妃受邀来此,而你却派侍卫抓她?” 不得不说,萧逸是会挑重点的,说话也十分地有技巧。 熹贵妃完全没有想到定王会来,闻言不由地懵了,随后哑着声音说道:“定王妃在宫中当众打人,行为放肆,本宫身为贵妃……” 萧逸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敲击了几下轮椅扶手,语气骤冷,寒气森森:“本王眼盲,没看到打人!但贵妃莫不是有耳疾?” 熹贵妃满脸问号,什么意思? “有人在此侮辱王妃,贵妃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本王竟不知,官家女还可随意辱骂王妃,这宫中何时如此没有规矩了?” 此时的萧逸正对着面色难看的熹贵妃坐着,气势十足。 他选择在这坐下,那这事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了。 熹贵妃闻言直接气笑了,抬手指着齐飞鸢问道:“丁小姐只是说了几句冒昧的话,定王妃就能直接动手打人吗?” “出言辱骂定王妃,死了都是活该!”萧逸轻飘飘的语气,让人心头一颤。 这就是定王,杀人无数,所有人的性命都可以不当回事,可偏偏又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四周死一般的安静。 “王妃!”萧逸叫了一声,想让齐飞鸢到身边来,别在那杵着了。 齐飞鸢没动,只是撇了撇嘴,想想今天的事,狠狠跺了跺脚,越想越气。 “王妃!”萧逸又喊了一声,语气变得无奈起来。 她都把人给打了,还没消气? 现在这个时候,看到他过来也不知道告个状什么的。 齐飞鸢委屈吧啦地大喊了一嗓子:“死了,被欺负死的!” 众人闻言皆是吓得半死,若是落到定王手里,只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纷纷想开口告辞,可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又该向谁开口。 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待在这里,甚至生出一种此地乃是刀山火海的错觉来。 “过来!离近些!”萧逸开口语气放缓了许多。 天下人皆知,定王暴虐,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前九任王妃都不明不白的死了。 齐飞鸢现在捅了这么大篓子,还如此恶劣的语气对定王说话,不由地让人替她捏一把汗。 然,萧逸竟然语气温和,很有耐性地问:“还受什么委屈了?” 满目震惊! 比刚才齐飞鸢打人还要让人震惊。 这还是定王吗? 这好声好气的宠溺语气,不免让大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此时的齐飞鸢一肚子的委屈,正没地方说。 听萧逸这么问,再也忍不住了,看向此刻一脸惶恐的丁佩瑶道:“我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敢情我在这呼吸都是个错误!” “这什么破宴会,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 “什么玩意儿,以后再也不来了!” 她哽噎的声音外加抱怨的语气,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刚才和丁佩瑶一起为难齐飞鸢的小姐夫人们,一下子又全慌了起来。 不是说定王不会管她的死活吗? 这都亲自入宫来替她撑腰来了,还说不在意? 熹贵妃听到破宴会三个字,也开始绷不住了,大口喘着粗气,双目通红,气得不行。 把自己精心准备的宴会弄成这个样子,她还没抱怨呢,齐飞鸢倒是开始嫌弃上了? 萧逸柔声问道,“吓坏了吧,让影一送你回去?” 这句话又让大家一愣,请问究竟是谁吓坏了? 她们这些人才是真的吓坏了! 定王妃一言不合就打人,她们已经快要被吓死了! 现在定王竟然还安慰定王妃,最该回家的难道不是她们吗? 熹贵妃闻言气的声音颤抖,脸色铁青,出声阻拦:“她不能走!打了大臣之女,总不能这样一走……” 话说一半,她才想起来,别说是大臣的女儿,就连大臣都还在这躺着呢,狼狈至极。 定王还特意派了贴身侍卫看着! “定王!”熹贵妃直接就崩溃了,眼前的这些究竟是什么情况? 萧逸冷声说:“户部尚书丁明城,贪污受贿,罪证确凿。本王正要带着他去见父王,又恰巧碰到了她女儿欺辱王妃。” 冷眼睨了眼面色难看的熹贵妃,不屑道:“贵妃还有什么问题吗?” 熹贵妃跌坐在椅子上,动了动嘴,却无话可说。 贪污受贿这么大的罪名都出来了,后宫不得干政,前朝的事情她管不了。 前朝的大臣都倒台了,这女儿自然是保不住。她若是非得这个时候跳出来保丁佩瑶,只会让人觉得她脑子有病。 甚至还会惹皇上厌弃,对两位皇儿和朝阳都会有不良影响。 齐飞鸢闻言,眼前瞬间一亮,故作惊讶道:“这么热闹啊,那他们会被怎么处理?” 萧逸笑着解释道:“事情查明属实,处斩还是流放,就看父王如何发落了。” “这样啊,那我能再多打几下吗?”齐飞鸢语出惊人,满脸期待。 众人:“……” 萧逸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防止她突然动手,温柔道:“小心伤着手,交给惊羽就行。” 众人:“……” 啧啧啧,定王竟然都学会心疼人了!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定王妃啊! 那些谣言都是真的! 不,那不是谣言,是妥妥的真相啊! 第30章 今天这个宴会办的,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啊! 齐飞鸢乖巧地站在了萧逸身边,有人来处理烂摊子也不错! 惊羽已经将丁佩瑶拖走了,还是假山后面,好像是怕被人看到。 丁明城拦都没有拦,自己都快死了,没那个心情,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保命吧! 萧逸不紧不慢地坐着,有恃无恐地追问,“刚才在宴会上欺负王妃的人,还有谁啊?报上名来本王听听。” 有人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剩下的也没好到哪里去,瑟瑟发抖,面如土色。 熹贵妃的目光扫过众人,发现真是没一个有用的。 就这样的,怎么做誉王妃? 她气得咬着牙说道:“既然定王要在这里审问,那本宫就恕不奉陪了!” 准备了这么久的百花宴,最后变得一塌糊涂,简直就是个笑话! 气啊! 气得她都想打人了! 萧逸闻言,恍然道:“宴会还没结束呢!那就不打扰了吧,本王也还有要事,这贪污的蛀虫还没送到父王面前呢!” 那些人都以为定王愿意放过她们,不由地都松了一口气。 但萧逸紧接着又说:“这些人本王也不问是谁,明日日落之前,来定王府亲自向王妃道歉。没来的,本王再登门拜访!” 齐飞鸢心里给萧逸默默点了八百个赞,到底是定王,说话做事可真有一套! 她微微一笑,还不忘补刀:“定王府欢迎你们哦!” 这些人看着齐飞鸢这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不寒而栗。 另一边惊羽已经拖着丁佩瑶回来了,面颊红肿,嘴角渗血,满脸乌青,整个人就跟破垃圾似的被拖来拖去。 惊羽下手够重,主要也是为了替王妃出气。 若是下手不重,王妃肯定还要出手,到时候王爷就会怪他办事不利。 现在王爷可稀罕着王妃呢! 若是王妃手伤着了,或者指甲断了,王爷非扒了他一层皮,想想都可怕。 然,此时没有人可怜丁佩瑶,她活该如此。 先前与定王妃交好的几位夫人,还冲着她所在的方向啐了一口。 萧逸沉声吩咐:“惊羽,派人严加看管,等父王那边处置完了再说。” 丁佩瑶突然含糊不清地大喊出声:“王爷!您放过我家,也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为了白月灵啊,您忘了她了吗?” 白月灵! 齐飞鸢闻言,瞬间一惊。 嘶,听着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萧逸的白月光? 转眸望向萧逸,但见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皱起了轩眉…… 丁佩瑶接着又喊道:“她得知您娶了王妃,心情低落,食不下咽。您若是嫌弃她的出身,那为什么不嫌弃齐飞鸢?” 齐飞鸢有一种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的错觉,看来这个白月光和萧逸关系匪浅啊! 嫌弃出身,难道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齐飞鸢脑补了一场大戏。 影一怒声提醒:“惊羽!你干什么呢?” 惊羽原本还想听八卦,这会儿被影一吼了一嗓子,赶忙伸手捂住了丁佩瑜的嘴。 萧逸冷着脸,直接就带着齐飞鸢离开了。 他们走了许久,万春亭这边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尤其是定王的变化。 可他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做事还是那么强势狠辣,唯独对定王妃不一样。 这个定王妃也是够凶悍的,在皇宫,在熹贵妃面前,都敢大打出手,丝毫不顾及宫里的规矩。 偏偏熹贵妃还无法,既没处置,也没说什么重话。 那些没和齐飞鸢交好的夫人小姐此时悔得不行,一直想和定王交好,刚才只要帮定王妃说几句话就行了,可是她们都错过了。 不过最最后悔的还不是她们,而是那些明日要去定王府道歉的。 已经能想象的到,今晚回家会是什么修罗场了,有的已经哭上了。 都怪她们自己嘴欠,说谁不好,为什么非要跟着去说齐飞鸢! 最前面的熹贵妃也后悔,请谁不行,非要请齐飞鸢过来干嘛? 毁了这场百花宴吗? 在场这些人,原本她还有几个能看上的,但现在因为齐飞鸢的存在,变得看不上了。 齐飞鸢敢当众打人,她们却吓得连句话都不敢说,这就是妥妥的差距啊! 就说长相和胆识,在京城也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熹贵妃越想越气,今天这个宴会办的,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啊! 早就该想到齐飞鸢能气倒皇后,自然也能气疯了她。 “都散了吧!”熹贵妃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众人相继离开,但是有几位,却被皇后的人给叫走了。 熹贵妃设宴,把京城里所有适龄的小姐,基本都请了过来。 皇后这些时日已经从废太子的悲伤之中缓了过来,好在除了太子这个嫡长子以外,她还有二皇子和四皇子,他们都是嫡子,她就不信会输给其他人。 她现在对萧逸和齐飞鸢的恨意几乎已经达到了顶点,她装模作样地要给定王挑选侧妃侍妾,膈应死他们。 事情进展地极是顺利,皇后一共选了两位小姐,她们的家人也都同意。 这一切也都在皇后的意料之外。 本来以为要费些功夫,毕竟当初选王妃的时候,就遭到了很多人家的反对。 可是今天她刚把目的说出来,就有好几位小姐低下头,羞涩不已。 选王妃的时候若是看到这个画面,这样的好事哪里还能轮到齐飞鸢? 皇后仔细问过后才知道,她们对定王已经改观了。 不再是以前动不动就要杀人的那个形象了。 今日他特意入宫霸气护妻,让这些小姐们好生羡慕,而且他对王妃的态度甚好。 “定王,以前是冲动了些,不过现在性子改了很多。”皇后皮笑肉不笑道。 礼部侍郎家的莫夫人笑着说道:“王爷是有些不一样了,可这定王妃不像是个好相处的。” 工部尚书家的王夫人跟着说:“是啊!万一成亲当日再来一把大火,把两个侧妃都给烧死在府里了,那可不行啊!” 听到两人的话,皇后皱眉,甚是不悦。 怎么现在对齐飞鸢的顾虑,比定王的还要大? 第31章 现在外面都在传,可怕的不是定王府,是定王妃! “你们放心,有本宫在,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将来若是两位侧妃有什么不测,或者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来找本宫。” 皇后给出了承诺,明摆着就要做这两位侧妃的后台。 两位夫人相视一笑,誉王那桩事没成,现在能搭上定王也不错。 接下来就是商议个时间见个面,再寻个借口,把人送去定王府。 皇后忍不住拍手叫好,定王府只有齐飞鸢一人,所以她才如此光鲜亮丽,要是再安排进去几个人,看她笑不笑得出来? 消息传到熹贵妃耳朵里,都要气疯了。 茶盏砸了一个又一个,扯着嗓子骂道:“本宫办的百花宴,挨个派人去请,最后成了给定王选侧妃,皇后惯会捡漏的!” “贵妃娘娘消消气,皇后选的两位小姐,都是没来的,而且都是庶女。”贴身宫女秋月赶忙上前安抚。 “消气?”熹贵妃怒声喝道:“一步错,步步错,从请齐飞鸢开始,这件事情就办错了!” 秋月连忙再次安慰:“贵妃娘娘别气坏了身子,今日这宴会也不是全无收获,那么多家小姐都来了,娘娘起码对她们都有了了解,日后若是王爷看中了哪家,您心中也有数啊!” 熹贵妃冷笑道:“都是一群废物!” 秋月皱眉:“难道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娘娘的眼?” 她瞧着那些小姐都挺好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那娘娘想找个什么样的?” 熹贵妃长叹一声:“本宫就想找个比得过定王妃的。” 听到这话,秋月一下子就笑了,想找个比齐飞鸢强的,那还不简单吗? 熹贵妃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觉得那些大家闺秀,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她强?比她懂礼数?” “是!”秋月赶忙应声,“这个定王妃实在太不懂规矩了。” “本宫也不懂规矩,但照样做贵妃。规矩不重要,重要的是聪明……” 秋月不解,定王妃看上去很聪明的样子吗? 娘娘莫不是被气傻了? 而另一边齐飞鸢回到定王府,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影一,关于那个白月光的事情。 可影一明明知道是谁,就是不告诉她。 齐飞鸢要出去打听,也被他给无情打住了。 影一目光坚定地挡在了齐飞鸢的跟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王爷说了,不让王妃出府。” 齐飞鸢将影一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就想知道那个白月光和你家王爷什么关系而已。” 影一苦着脸说:“都过去了,王妃就不要再问了。” “啧啧啧,过去了……”齐飞鸢兴奋转头,双目灼亮,“看来这两人是真有一腿啊!” 这就有点刺激了!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她好像是吃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瓜,兴奋地直拍大腿。 影一,南星,北辰都一致认为王妃疯了。 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影一忍不住安慰道:“王妃不必放在心上,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白小姐离京多年,王爷从未提起过她。” 齐飞鸢斜了影一一眼,嫌弃道:“分离时间越久,外加久别重逢,这才更有意思!” 南星有些无语道:“王妃您快别胡说了!这事落在别人家才叫有意思……” 齐飞鸢懒懒道:“落在自己家更有意思!” “对了,这个白月光什么时候回来了,回来多久了,需不需要我专门把人请来府里坐坐?”她激动地再次一拍大腿,开始瞎捉摸起来。 萧逸冷着一张俊脸被惊羽推了过来。 宫里的麻烦刚解决,回来就听到齐飞鸢在这胡说八道。 齐飞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干笑两声,“王爷回来的可真快,事情都解决了?” 萧逸瞬间不悦道:“王妃的胆子够大,敢在宫里动手打人。” 说完他暗自咬了咬牙,开始秋后算账。 “我打人是有理由的。”齐飞鸢撇了撇嘴解释,“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有理由也不能随便打人,那是皇宫,而且对方是官家小姐。若不是丁明城正好有短处,你以为自己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你得罪了皇后,又得罪了熹贵妃,若是再让人寻到错处……” 萧逸越说越生气,最后气到什么都不想说了。 齐飞鸢不甘地犟嘴说道:“寻到错处又能如何?总不能杀了我吧,顶多就让你休妻而已!” 她打人之前其实也想了很多,不过几巴掌而已,又没闹出人命,就算是有人入宫告状,她也不会死。 那个丁佩瑶骂她骂得如此难听,她打人不是没有理由的。 而且若是真让定王休妻,她还要鼓掌欢呼呢! 终于可以带着她的钱,离开这个危险的鬼地方了。 萧逸听到这话更加不悦,“听你这意思,想走啊?” 齐飞鸢正想点头说是。 就听见萧逸冷冰冰的声音传来:“那你就别想了,好好待在主院,禁止踏出院门一步!” 老娘又没犯法,凭什么啊? 限制人身自由,那是犯法的! 得得得,这里是古代…… 嘶,难道是回到原书剧情,定王的白月光回来了,她这个定王妃要被囚禁致死了? 卧槽,不要啊! 齐飞鸢突然喊了一嗓子:“王爷,你把我禁足,不会是为了偷偷去见你的白月光吧?” 萧逸眸光如电,冷声喝道:“禁足半月。” 齐飞鸢见他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觉得应该是被自己猜中,恼羞成怒了。 “真是这样的话,你不用管我。想去多久,想做什么,都行都行!”一副我理解我大度的模样,别有深意地望着他。 萧逸回道书房后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真是不识好人心呐!”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竟然连句谢谢都没听到也就算了,齐飞鸢那个女人竟然还在那研究休妻…… “定王府有这么吓人吗?”他很是不解,为什么她总是想着离开。 影一眨巴着眼睛说:“现在外面都在传,可怕的不是定王府,是定王妃。” 王爷啊,您已经被王妃比下去了! 萧逸无奈一笑,宫里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第32章 她们羡慕我什么?羡慕我被禁足?还是羡慕我吃菜叶子? 晚膳时分,齐飞鸢看到桌上的两盘素得不能再素的菜叶子,想掀桌子。 惊羽对着她微微一笑,“这是王爷赏的。” 齐飞鸢生无可恋地看向惊羽,“这得吃多久啊?” 惊羽压低声音,“看王妃需要多久才能将王爷哄好。” 嘶,哄好啊! 齐飞鸢眼睛一亮赶忙问道:“王爷现在在哪儿呢?我去献个殷勤?” 惊羽平静道:“王爷又入宫了,事情还没完。王妃在禁足,不能离开。” “我去!不给吃肉,还要禁足,这日子没法过了!”齐飞鸢放下筷子,直接回主院的卧室躺着了。 这是萧逸的卧室,看看就连被子都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放得整整齐齐的,这家伙是严重强迫症患者吧? 南星和北辰都被她派出去打探白月光的消息了,若是真的和萧逸两情相悦,那等她进了门,自己不就可以走人了? 最最重要的是,带上她的嫁妆。 她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和那个白月光好好谈谈,双方互利互惠,多好啊! 眼巴巴地熬,终于将她们给盼回来了,她们皆是满脸兴奋。 齐飞鸢还以为她们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结果全是自己和萧逸的故事…… “王妃,现在外面的姑娘都可羡慕你了!”南星笑眯眯地恨不得喊得人尽皆知。 齐飞鸢翻了个超级大白眼,咬牙问:“她们羡慕我什么?羡慕我被禁足?还是羡慕我吃菜叶子?” “我让你们打听什么去了?谁让你们打听这些胡编乱造的故事!” 哎呦,真是气得心肝脾胃肾都疼,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两人。 南星和北辰怏怏退到了一旁,心中想得都是,那个白月光,不,是白月灵,有什么好打听的,问多了还会让人烦心。 哎,今天真是诸事不顺,气都气饱了,还是洗洗早点睡吧! 齐飞鸢吩咐两人将浴桶放到房间里,阴沉着脸洗着澡。 等萧逸回房,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隔着屏风,挡上了但又没完全挡上,一举一动留着残影,刻在他心里…… 他静默着躺下,耳边全是水流声,脑子里出现了各种画面…… 冷静。 他现在有些后悔将她禁足在主院了,可是他又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溪竹苑。 她得罪了那么多人,指不定谁会对她起了杀心。 等到齐飞鸢面无表情地躺到床上时,萧逸的心脏又是一阵乱跳。 他最近发现,自己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得找闫正清仔细瞧瞧才行。 “其实……”见齐飞鸢面色不佳,萧逸想开口解释几句,对方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后脑勺。 言下之意就是,老娘不想听你说话,你给老娘闭嘴! 萧逸有些无奈地摇头,随后闭上了双眸。 齐飞鸢眨巴了下大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转过身来,趴在萧逸身上各种检查,吓得萧逸都石化了。 他红着脸皱着眉头低声问道:“你……做什么……” 齐飞鸢后知后觉地问出一句:“你眼睛又看不见了?” 怪不得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他今天又瞎了啊! 萧逸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嘴角微微勾起,“装的。” 齐飞鸢立马就变了脸,翻了个白眼,马上又继续躺下睡觉。 “其实今天……”萧逸还想再解释一下,却听见齐飞鸢均匀的呼吸声。 这一天就跟打仗似的,累死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主要是这床这褥子质量好,简直就是秒睡啊! 然,萧逸却失眠了,看着身侧的人儿,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受的厉害! 闫正清正打算入寝,看到黑着脸的萧逸,好奇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不过转念一想,谁又敢惹他这个活阎王,那不是纯找死吗? “身体不舒服。”萧逸直接把胳膊递了出去。 闫正清一脸问号,他怎么不去找王妃? 无法,他伸手搭脉,问道:“怎么个不舒服啊?” “有点烦,火气大,情绪不稳定,心脏还总是怦怦跳,都快要跳出来了。”萧逸仔细回忆着。 他说着说着,发现闫正清憋着笑,脸都憋红了。 这次换萧逸一脑袋问号了。 闫正清终于憋不住了,笑出了声,笑得整个身体都在抖。 萧逸收回胳膊,他觉得闫正清也病得不轻,没事笑什么笑。 “你没病!就是火气太旺。”闫正清笑够了开口道。 “气的?”萧逸觉得很合理。 对! 被齐飞鸢给气的! 闫正清似笑非笑道:“你这症状呢,就是传说中的心动。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萧逸的脸色白了又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你可以走了。”萧逸忽然下了逐客令。 闫正清一脸无辜,怪只怪他知道的太多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走,王妃的解毒之法他还没观摩研究透彻呢,打死他都不会走的! 翌日,清晨。 齐飞鸢又看到了菜叶子和一碗白粥,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萧逸,你这个蛇精病! 缺了个大德,竟然如此惩罚她,算你狠! 啊啊啊!死老头,柳氏,我要弄死你们! 南星和北辰看王妃的脸色很差,还以为王妃晚上睡得不好。 管家恭敬地进来禀报:“王妃,昨天宴会上找麻烦的那几位小姐,家里人领过来了,给王妃道歉。” 齐飞鸢没好气地说道:“带进来!” 其实那几个,齐飞鸢都忘得差不多了,就算不来,她也没那个心情去找她们的麻烦。 可既然来了,道歉还是要听的。 几个人一起来的,还都是父母陪同,各个脸上灰头土脸,还带着指印子。 这明显是在家里都打骂过了,特意送到齐飞鸢跟前让她看看。 “王妃,小女年幼无知,昨日一时糊涂,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 “是啊!王妃要是觉得不解气,您再打两巴掌?” 几人态度卑微,齐飞鸢轻笑了几声,打两巴掌就能有肉吃吗? 罢了罢了,谁让她倒霉!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实在是不想和他们说太多,心累啊! 没想到这时候皇后身边的劳嬷嬷来了,还满脸堆笑,看得她有些倒胃口。 好在这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不然她怕会吐。 第33章 王妃,提着刀,要去哪儿? 劳嬷嬷故意扯着嗓门喊,好像生怕谁耳背听不见似的,“各位不必客气,奴婢来只是想和王妃说件事,一件大喜事!” 呵,看吧,作妖的来了! 太子被废了,皇后这是存心来报复他们。 齐飞鸢淡淡说道:“说吧!” “昨日皇后娘娘为王爷选了两位侧妃!今早瞧见了,样貌好,家室好,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一位是礼部侍郎家的三小姐,还有一位是工部尚书家的六小姐。”那劳嬷嬷说的眉飞色舞。 很明显,她这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齐飞鸢冷眼看着她,给萧逸娶侧妃,算什么喜事? 那皇后脑子有病吧? 看样子这老虔婆现在过来纯粹就是为了通知她一声,可恶,这分明就是没把她当人看。 其他人原本想说两句恭喜,但一看齐飞鸢的脸色,赶忙闭嘴了。 劳嬷嬷见齐飞鸢这失魂落魄被厌弃了的表情,心里畅快,又说道:“王妃若是有空,可以去那两家看看,两位小姐的模样真是一等一的好。” 齐飞鸢猛然起身,直接掀翻了桌子,怒喝道:“她们就算能入定王府,也只是个区区侧妃,就是个妾而已,要让本王妃去拜访?” “怎么,想让我这个定王妃,替王爷提亲去?” “真是天大的笑话!” 劳嬷嬷脸色瞬间一变,这话是皇后说的,想压压齐飞鸢的气焰,顺便抬举一下这两个侧妃。 没想到竟然被齐飞鸢如此臭骂了一通,她只觉得颜面扫地。 齐飞鸢又狠狠踹了一脚倒在地上的桌子,“府里需不需要侧妃,由王爷做主,来人,带去书房找王爷!” 南星冷着脸把劳嬷嬷请了出去,随后一屋子的人也都撤了。 刚成亲才几天,皇后就迫不及待地往府里送侧妃。 要是萧逸喜欢,娶就娶吧,没必要拦着人家追求自己的幸福,只要她能带着她的嫁妆顺利离开就成。 可这事皇后直接过来通知,明显没把她这个定王妃放在眼里。 这种被人轻视后还被侮辱的感觉,让齐飞鸢直接暴走,将主院里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 南星和北辰吓得不轻,这可是主院,这些可都是王爷精心收藏的古董玩物,价值连城啊! 两人赶忙出手阻止,还不停地喊着:“王妃,别砸了!别砸了!” 齐飞鸢完全不管,继续砸,这日子没法过了! 劳嬷嬷听到要让自己单独去见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定王,吓得脚下抹油,随便寻了个肚子痛要去方便的借口就跑了。 这个劲爆消息还是惊羽告诉的萧逸,说话时闫正清也在。 “太子不是才刚废,皇后有这么好心替你找侧妃?”闫正清意味深长道。 “王妃那边什么个意思?”闫正清又满脸好奇地问惊羽,听到自己的丈夫又要娶别的女人,只怕心里是不好受哦! 惊羽不由地吞了口口水,沉吟片刻,“属下不敢说。” 众人皆诧异不已,纷纷看向萧逸,这什么情况? 萧逸也是一脸疑惑,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她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很生气? 惊羽怯怯低语了一声:“王妃把主院里东西全砸了……” 众人:“……” 那可都是定王的宝贝啊! 齐飞鸢这是存心找死呢? 萧逸闻言,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意,他就知道王妃会为了自己争风吃醋。 嘶,她可真是爱惨了本王…… “走,去看看!”萧逸沉声吩咐,惊羽推着他赶忙往主院而去。 此时的齐飞鸢已经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就差没拆门了,吓得院子里众人瑟瑟发抖。 王爷发疯都不带这样的,实在太可怕了! 南星和北辰看到地上的碎瓷片,真是替齐飞鸢捏着一把冷汗,等会王爷来了铁定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一会儿,王爷就来了,看到现场如此惨烈,却是和颜悦色的。 众人都有些懵,王爷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都没生气呢? “王妃,可有伤着?”萧逸担忧地看着齐飞鸢,生怕她砸东西的时候伤着手了,眼神不断地在她身上打量。 众人皆是一惊,这还是他们家王爷吗? 齐飞鸢没好气地回道:“要你管!” 南星和北辰快步上前,一人按着她,一人捂嘴。 王妃您还是别说话了,闭嘴吧! 齐飞鸢怒视着身侧的南星和北辰,想想自己怎么就这么惨呢! 天天触霉头,真是气死她了。 可怜呐! 穿过来就被替嫁给这么个活阎王,禁足她,天天给她吃菜叶子。 动不动说她胆子小要带她去喂老虎。 还成天要去那个死人的宫里,见这个见那个,皇后有病,贵妃也有病,还有那个皇帝也是。 跑路又不成,自己的嫁妆都拿不到,有钱还不给花,实惨呐! 想着想着,她就委屈地哭红了眼,两行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萧逸见状赶忙示意南星和北辰退下,推着轮椅上前,温柔安慰:“怎么哭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惊羽不由地咋舌,才几日不见,怎么王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闫正清一副我看破但不说破的样子,直摇头,王爷这次是要彻底栽进去了哦! 齐飞鸢哭唧唧委屈说道:“你要娶你的白月光,娶侧妃,我都没有意见。就算把定王府都塞满了,我也不会管的。” “但你起码要让我吃饱饭,总不能那么残忍的活活把我囚禁致死吧!” 倔强地抹了一把眼泪,齐飞鸢狠狠吸了吸鼻子,眸光坚定道:“要死大家一起死!来啊,谁怕谁!” 众人皆是无语,王妃这是被气疯了,怎么都开始不知所云起来了。 萧逸听到她说的话,心里乐开了花。 看吧!王妃心里也是有本王的吧! 就为了那几个子虚乌有的女人竟然闹成这样了。 他刚想开口安抚几句,齐飞鸢就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还顺走了侍卫腰间的佩刀。 “王妃,提着刀,要去哪儿?”惊羽看得心惊胆战的,这模样是去杀人啊! 王妃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34章 不好了!定王妃提着刀杀过来了 齐飞鸢提着刀头也不回地朝着齐国公府杀了过去。 那吃人的眼神简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可怕上三分,吓得路上行人纷纷都自觉让出了一条道。 “这不是定王妃吗?她提着刀要去哪儿?” “看这个方向应该是齐国公府啊!” “回娘家怎么还提着刀,实在太可怕了?” “走,跟上去瞧瞧……”吃瓜群众瞬间就集结了起来,组队自觉地远远跟在齐飞鸢身后。 然,齐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还没修缮好,如今也只是暂时用了两块像样的门板遮挡着。 守门的侍卫看到齐飞鸢提着刀,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大群人过来了,吓得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赶忙爬起来,冲进去大喊:“不好了!定王妃提着刀杀过来了!” 府内众人,听到定王妃三个字,皆是吓出一声冷汗。 这祖宗姑奶奶,简直比鬼还可怕。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柳氏横眉怒目呵斥道,“还懂不懂规矩了?” 侍卫吓得赶忙闭嘴,顺便找了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藏身之处。 柳氏这几日可是气得不清,大女儿被毁了清白,小女儿被砍了双手。 她精心养育的两个宝贝女儿都被齐飞鸢那个贱蹄子毁了,她现在真是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以泄心头之恨! 只是,她刚一抬头,就看到齐飞鸢凶神恶煞地提着一柄大刀,冲了进来! 柳氏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她她她,怎么来了? 还带了刀? “齐飞鸢,你……你想干什么?”柳氏强装镇定,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侍卫们赶紧拦住她。 然侍卫们见到来人,吓得赶忙跑路了,谁都能惹就是定王妃不能惹啊! “你们……一群……废物……”柳氏气得破口大骂,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往回缩了缩。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这世上谁不怕死啊? 齐飞鸢不说话,只是微微眯起双眸,脸上带着狠厉,拖着刀,一步一步地向柳氏逼近…… 柳氏吓得半死,赶忙往后退,颤抖着声音道:“冷静点……我可是你的母亲……” 齐飞鸢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母亲……就你也配!” 柳氏不断地往后退,脚下被石子绊倒,摔倒在了地上,吓得面如土色,挣扎道:“你别乱来啊!我……” 齐飞鸢拖着刀,已经近在咫尺了,柳氏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就连呼吸都快不畅了。 “啪!” 狠狠一个耳光扇在了柳氏的脸上,惊得后面的吃瓜群众一声惊叫。 这定王妃也太嚣张了吧,竟然连继母都敢打! “救命啊!来人啊!齐飞鸢要杀人啦!”柳氏瞬间反应过来开始大声喊叫,她就不信她敢当众杀了自己。 齐飞鸢猛然一脚踹在了柳氏的胸口,提着大刀就压在了她的颈脖间。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气四溢。 “再喊,老娘立刻就宰了你!”齐飞鸢霸气喝道,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定王妃铁定是疯了! 柳氏半张着嘴,动了动,不敢再喊了。 “贱人!”齐飞鸢又是一巴掌甩在了柳氏的脸上,柳氏姣好的脸上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让我替嫁!你女儿都死绝了吗?”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呼呼还带着风。 “那就让你的两个女儿一辈子都嫁不出去!”齐飞鸢打一个嘴巴子骂一句,看得众人都懵了。 柳氏此时已经被打得嘴角渗血,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和在血里,喷在地上。 “不是……我的主意……是老爷……”柳氏满目惊恐的望着此时发疯的齐飞鸢,开始推卸责任。 “你们两个就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齐飞鸢怒骂道。 柳氏不敢言语,大刀实实在在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甚至还能听到皮肉被刀刃割破的声音。 “反正我也要死了,临死之前就拉上你们两个陪葬!”齐飞鸢此时已经存了必死之心,拉上一个垫背赚一个! 柳氏闻言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齐飞鸢抬脚对着柳氏就是一阵猛踹,“别装死,给老娘醒过来!” 柳氏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钝痛,悠悠转醒,看到齐飞鸢吓得浑身颤抖不已。 大刀一横,冷声喝道:“前面带路!找你家老爷去!” 柳氏吓得不行,腿软的厉害。 齐飞鸢眯眼,直接一刀,砍在了柳氏的腿上,顿时鲜血四溅。 “啊——”柳氏一声惨叫破空,吓得吃瓜群众们纷纷后退,生怕被误伤。 “再叫一个试试!”齐飞鸢满是威胁意味的话,让柳氏如坠冰窖。 她真的是疯了,真的会杀了她…… 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朝着齐国公养伤的地方而去,周围围着齐国公府的侍卫们。 齐国公此时躺在床榻上,听到下人屁滚尿流地禀报,吓得直接从榻上惊坐而起。 齐飞鸢,来了! 提着刀,来了! “啊——”齐国公就跟疯魔了似的到处找地方躲藏,身上的伤就跟没事人一样。 “快!抬起来!”齐国公指了指床榻,示意下人。 下人赶忙上前,但见床 齐国公焦急地往外面张望了一番,随后就跳进了这个空间,示意下人将床恢复原位。 下人赶忙照做,随后逃命似的溜之大吉了。 柳氏带着齐飞鸢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齐国公的身影了。 “齐怀志,你这个老匹夫,给老娘死出来!”齐飞鸢一把揪着柳氏的头发,朝着屋里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吓得躲在床底下的齐国公,瑟瑟发抖,冷汗涔涔。 这个死丫头,是被定王吓疯了吗? “你特么这么多女儿,哪个不能嫁,非要把我找回来,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啊!”齐飞鸢越骂越气,狠狠扯着柳氏的头发出气。 柳氏痛得不行,嗷嗷直叫,涕泗横流。 “住手!”听到消息的齐老夫人带着齐府众人赶了过来,怒喝道:“齐飞鸢,你疯了吗?” “死老太婆,给我滚一边去,这里还没你什么事!”齐飞鸢怒怼,气得齐老夫人差点再次晕过去。 “定王妃,都是自己人,您有话好好说,这拿刀拿枪的不好吧?”齐二老爷陪着笑脸劝道。 “谁跟你们是自己人?鬼特么才跟你们是自己人呢!”齐飞鸢再次怒怼。 “快去定王府找定王!”齐三老爷这会儿脑子最清晰,吩咐下人道。 然,此时的定王已经带着一众侍卫霸气登场了! 众人看到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救星终于来了! 齐飞鸢冷着一张脸,斜睨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萧逸,更气了! “齐怀志,你要是再不死出来,我就杀了柳氏!”齐飞鸢霸气怒喝一声,吓得躲起来的齐国公浑身不住地颤抖。 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列祖列宗保佑,她找不到我! 齐家的两位老爷赶忙上前催促定王派人将发疯的齐飞鸢拿下,他们自己可不敢轻举妄动了,免得再被定王砍去了手脚。 “齐怀志,你这个怂货,你还是不是男人?” “有种就给老娘滚出来!” 众人看着疯魔的齐飞鸢,只觉得不可思议。 见定王迟迟不动手,齐家的两位老爷登时也懵了,这定王是什么个意思? 难道是让他们自己动手? 无奈,只能示意侍卫将齐飞鸢团团围住。 谁知,萧逸眯了眯危险的眸子,沉声喝道:“保护王妃!胆敢伤王妃者,格杀勿论!” 齐国公府众侍卫的武器纷纷都掉落了一地,谁都不敢再动一下,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齐飞鸢发疯…… 第35章 你娘她还没死 “齐怀志,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杀光你们齐国公府所有人!” 齐飞鸢放着狠话,吓得在场所有人都瑟瑟发抖。 这是真疯了啊! 彻底疯了啊! “齐飞鸢……你冷静一点……有事……咱们好商量……商量……”柳氏颤抖着说道。 齐飞鸢猛然一拽手中柳氏的头发,怒骂道:“商量你妹啊商量,让你开口了吗?给老娘闭嘴!” “呜……”柳氏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腹部,疼得冷汗直冒,吓得不敢再出声了。 众人这会儿都想着逃走,可是无奈定王府的侍卫们将此处围得跟个铁桶似的,他们出不去啊! 齐飞鸢霸气环视四周,瞧着人好像还没齐啊! 指了指一旁吓得面如土色的下人命令道:“你们几个,去把人都请出来,集合!” “是!是!是!”被点名的几个下人赶忙撒丫子就跑向了后院,这地方他们真是一刻都不敢待了。 不一会儿,齐家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被叫出来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因着白日里府上的公子们都去学堂了,所以也只剩下几位夫人小姐。 齐乐宁受了刺激,眼神呆滞,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齐宛如失去了双手,恶狠狠地瞪着此刻耀武扬威的齐飞鸢,她真是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撕碎! 只是她现在没了手,血才刚刚止住,没有那个能力。 若是将来有机会,她非要砍掉齐飞鸢的四肢,做成人彘,终日折辱她! 二房和三房夫人还有几位妾室看到齐飞鸢一手提着大刀,一手拽着满身血污的柳氏,吓得瞬间就软了腿。 这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实在是太吓人了! 她们身后还跟着几位小姐,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吓得不清,纷纷尖叫出声。 “聒噪!”齐飞鸢手中的大刀在地面狠狠地摩擦出了一条火花,发出尖锐之声,吓得众人赶忙捂住了嘴。 朝着齐怀志的主院开始倒数,“三!” 众人满是殷切地望着主院,期盼着齐国公能出来主持大局,然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二!”齐飞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吓得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手中的大刀瞬间抬起,对着柳氏面门砍去,吓得尖叫声连连。 “老爷!救命啊!老爷……”柳氏哭得那叫声嘶力竭。 “行了,别叫了!你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你死了,他还能再娶十个八个比你年轻貌美的,何乐而不为呢!”齐飞鸢一声冷笑。 “那我就第一个先杀你!”齐飞鸢得意地挑了挑眉,反正要死了,能拉一个是一个,不亏! “别……别杀我……我知道你娘的秘密……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柳氏吓得魂不附体,口不择言。 齐飞鸢微微蹙眉,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行,我现在不杀你,你说!” 柳氏深吸了一口气,如同死狗般倒在地上,哭着抽噎道:“你娘她还没死……” “你说什么?”齐飞鸢闻言猛然伸手掐住了柳氏的脖子,恶狠狠问道:“我娘没死?那她人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咳咳咳……”柳氏咳了几声,虚弱道:“我不知道……我也是偷听到……老爷在书房和人说话……” “齐怀志!”齐飞鸢这会儿是真怒了,放狠话:“你要是再不死出来,我就放火烧光齐国公府!” 众人吓得面面相觑,她可真敢啊! 不过,转念一想,定王府她都敢烧,区区一个国公府,对她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怀志,你快出来啊!”齐老夫人吓得差点没晕死过去,狠狠掐着自己的人中。 “大哥,你在哪儿,快出来吧?”齐二老爷朝里面喊了一大嗓子。 “大哥……”齐三老爷就喊了一声,随后就冲进了院子里,四处翻找起来。 人家非要做缩头乌龟,他们也只能将他给揪出来了,不然大家都得死! 齐二老爷也跟了上去,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人,伤成那样了应该是跑不出去多远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躲起来。 两兄弟还是了解自家大哥是什么德行的,一通翻找,终于发现了床榻是空心的。 两人默契一抬,视线便和躲在里面瑟瑟发抖的齐怀志撞在了一起。 “大哥!总算找到你了!”两人激动不已,抬着齐国公就往外走。 齐怀志这会儿已经吓得半死了,浑身疼得厉害,看到外面这架势更是吓得直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杀你啊!”齐飞鸢扬了扬手中的大刀,嘴角满是邪笑。 齐怀志吓得脸色惨白,“我……我……是……你……爹……” “你配吗?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十几年都不管,要送死了就想起我来了!” 齐飞鸢狠狠抬脚踩在了齐怀志原本骨折的腿上,疼得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众人吓得更是瑟瑟发抖。 “你们在这齐国公府吃香的喝辣的,享受着荣华富贵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起我来呢?” 大刀一晃,直接架在了齐怀志的脖子上,“说!我娘在哪儿?你把她怎么了?” 齐怀志吓得半死,颤抖着身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只是收到过一份匿名信,要我将你送去神山……我当时没当回事……” “你娘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当年她生下孩子以后就失踪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啪!”齐飞鸢狠狠一个巴掌甩在了齐怀志脸上,“说不说实话?不说老娘打的你这辈子再也不能说话!” 齐国公直接吐了一口血,涕泗横流,“我说的都是真的……别打我……别打……” 齐飞鸢缓缓起身,眼眸流转,“信呢?” 齐怀志闻言,瞬间惊住,“在书房……我去拿……” 只是他挣扎着无法起身,齐二老爷和齐三老爷见状,再次上前帮忙,抬着自家大哥往书房寻找信件去了。 萧逸坐在一旁的轮椅之上,双眸再次眯起,送去神山…… 她果然和神山隐族有关系! 怪不得她的嫁妆里有神隐令…… 第36章 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样子 一时间,场上就只剩下女眷了。 嘶,齐飞鸢环视众人,让她瞧瞧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对她和颜悦色的,一个两个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都是些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小人! “大姐姐,饶命啊!”几位小姐开始求饶,她们平日里都是跟着齐乐宁和齐宛如屁股后面转的,欺负齐飞鸢的事情她们没少干。 可是她们也没办法! 大家都欺负她,若是她们不欺负,那就是和大家对着干,她们也不想的。 “呵呵……饶命啊……”齐飞鸢缓步走到了那几位小姐跟前,一个个长得倒是不错,唇红齿白,花容月貌的。 几人赶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哎呀,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你们就都跟着大姐姐我去定王府吧!”齐飞鸢嘴角勾起一抹致命的笑容。 众人登时傻眼,去定王府,这什么意思? “以你们的身份做个王府的小妾也够光宗耀祖的了!” 听到此话几位小姐都吓得半死,更有直接晕死过去的,去定王府那就是去送死啊! 萧逸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冷声道了一句:“王妃!” 齐飞鸢听到萧逸的声音,气得直接无视了,继续看着齐乐宁和齐宛如,转了几圈,最后停下。 指了指跟个二傻子似的齐乐宁,嫌弃道:“失了清白,毁了名节的女人,就该去死!” 齐乐宁依旧没有反应,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齐飞鸢好整以暇地看向了一旁面目狰狞的齐宛如,“还有你,缺胳膊少腿的残废,也一起去死吧!省得浪费粮食与空气!” “你……欺人太甚……”齐宛如这会儿双目赤红,拿脑袋朝着齐飞鸢猛冲了过去。 齐飞鸢着实没想到,这齐宛如竟然有如此胆色,灵巧侧身躲过了她的攻击。 齐宛如因为用力过猛,直接一头撞到了齐飞鸢身后的大树上,瞬间脑袋开花,鲜血直流。 “宛如!”柳氏惊叫出声,试图想去察看伤势,却被齐飞鸢一把拽住了头发,她愤恨地望着齐飞鸢,“你……”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打我啊!”齐飞鸢狠狠一脚踹在了柳氏的胸口。 柳氏痛苦地缩在地上,齐飞鸢,你这个贱人! 我要杀了你! 齐飞鸢有恃无恐地笑道,“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样子。” 随后对着柳氏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什么仇什么怨,老娘才不留着去阴曹地府呢! 现在就给报了! 舒坦 众人吓得一动不敢动,看着柳氏倒在血泊了,和齐宛如留下的那滩血慢慢地合在一起,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对了,还有你,我的好祖母!”齐飞鸢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脸上带着杀人的笑,缓步朝着齐老夫人走去。 齐老夫人吓得不行,伸手捂着胸口,痛苦喊道:“你……别……过来……” “你让我别过来就别过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齐飞鸢一步一步地走到齐老夫人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如今可是定王妃,不是之前可以任由你们欺辱的乡野村姑了,祖母……” 齐老夫人吓得眼前一阵发黑,之前她一直都对齐飞鸢没有好脸色,觉得丢人,她有些心虚。 “我只是给你立规矩,你可别误会。”齐老夫人开始替自己辩解。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过就是个商贾出身,浑身铜臭味,琴棋书画,女工技艺,一窍不通的,还说什么规矩,你懂吗?”齐飞鸢嗤笑着问道。 齐老夫人闻言脸上一阵赤橙黄绿青蓝紫,直捂着胸口:“你……你……” “看看,身为齐国公府老夫人,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真是丢人现眼呐!” “就你这样的还立规矩,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哦!” 面对齐飞鸢的冷嘲热讽,齐老夫人实在是受不住,两眼一翻,直接晕死在了原地。 众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她们也没少跟着大房的人欺负齐飞鸢。 “是不是都觉得很心虚?”齐飞鸢一语中的,戳破了所有人的伪装。 “大小姐饶命啊!我们都是被迫的,柳氏掌家,我们若是不照办,她会弄死我们的。”二房的夫人流着泪开口求饶,其余人也纷纷大吐苦水,指责柳氏。 “那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你们一起去弄死柳氏吧!”齐飞鸢烟眉一挑,看人闹不嫌事大。 她今天打得有些累了,还是让她们狗咬狗的比较有意思。 毕竟还得等死老头来,保存体力,才是王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随后看向如同死狗般的柳氏,心一横,直接上前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这些贱人!”柳氏怒骂出声,“啊——” 惊羽此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王妃果真是比王爷还可怕啊! 瞧瞧这一大家人,都折腾成什么样了啊! 这边正打得热火朝天,那边齐家三兄弟却是姗姗来迟,估计是在商量着怎么对付齐飞鸢。 齐怀志被抬着放在了地上,齐怀生赶忙狗腿地将信件递给了齐飞鸢,当看到前方的人间惨剧时脸色瞬间就没了血色。 齐飞鸢接过信,打开瞅了瞅,这些字都是写得不错,内容也可之前说的一样。 难道娘真的没死? 那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来找她? 肯定是这个死渣男,会不会是个家暴惯犯,简直就是个人渣啊! 慢条斯理地将信件收好,勾了勾手指,示意一旁的齐怀生过来。 齐怀生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定王妃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 齐飞鸢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齐怀志冷声命令道:“你们两个给我打他!狠狠地打!要是打的不狠那本王妃就一人赏你们一刀!” 齐怀生和齐怀民闻言,浑身一阵颤抖,随后对着齐怀志就是狠狠两巴掌,完全没有留情面。 大哥,你撑住啊! 已经派人进宫去请旨了,你再忍忍! 齐国公被自己的亲兄弟一顿暴揍,惨叫声破空,“我可是……齐……国……公……啊……” 第37章 齐飞鸢这是到皇上面前要休书来了 “圣旨到!” 传旨太监到达齐国公府的时候,看到失了大门寒酸不已的齐国公府,不由地轻哼了一声。 随后便看到门口人头攒动,好像看大戏似的热闹。 走进齐国公府内看到两拨人分别奋力地揍着已经看不出人形的齐国公和柳氏,眼睛瞪了老大,嘴巴都快塞进一个鸡蛋了,这这这…… 听闻圣旨到的声音,众人如蒙大赦。 打得酸痛的手总算是可以解放了。 “皇上口谕,传定王妃,齐国公入宫觐见。”太监捏着鼻子嫌弃地看着满是血腥味的齐国公,极是敷衍地走了,示意身后的侍卫将人带走。 齐国公还来不及处理伤口就被人抬走了。 齐飞鸢有些无奈的地翻了个白眼,这次便宜这对老不死的狗男女了! “定王妃,请!”侍卫恭敬地上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齐飞鸢不要耽误时间赶紧进宫面圣。 齐飞鸢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随后一甩衣袖,抬头挺胸的跟着侍卫走了,就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定王。 萧逸的嘴角再次狠狠地抽了抽,这个女人,也太没良心了吧! 亏他带着人,跟在她身边,不让齐国公府的人伤她半分。 叫她不应答,对她好还不领情,实在可恶! “王爷,咱们要不要一起进宫?”惊羽担忧地看了眼齐飞鸢倔强傲然的背影。 “回府!”萧逸不满地冷声命令。 惊羽满是惊讶,回府? 王爷这是不打算管王妃的死活了? 这这这……不太好吧…… “她既然这么有能耐,自然有办法脱身,何虚本王帮忙!”萧逸说着气话,头也不回地推着轮椅离开了。 惊羽赶忙跟着上去,“王爷,属下来推!” 王妃,您就自求多福吧! 皇宫内,皇上刚下早朝,本就焦头烂额,如今又听到了定王妃手提大刀杀去齐国公府的噩耗,气得差点掀翻了龙案。 这个齐飞鸢,简直是无法无天到极点了! 齐国公浑身是血地被侍卫抬了上来,一股子血腥味,熏得皇上差点当场吐了。 皇上一脸嫌弃命令道:“宣太医!送去偏殿!” “是!”众人赶忙将人抬走了。 齐飞鸢见了皇上行礼后一言不发,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皇上皱眉问:“定王妃,砍杀父亲,大闹齐国公府,必然事出有因,为何不说话?” 齐飞鸢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几近凄惨倦容,她张了张嘴想开口,却听到了轮椅的转动声。 萧逸眼睛上覆着白纱被惊羽推着款款而来,脸上看不出情绪,沉声说到:“父王,王妃的失心疯犯了。” 皇上面色冷厉,气得猛然一拍龙案,“太医,给定王妃好生瞧瞧,若是治不好这失心疯就等着掉脑袋吧!” 等候在侧的太医赶忙上前替齐飞鸢把脉,脸色煞白,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这脉象可真是从未见过啊! “齐国公醒了吗?”皇上继续厉声问道。 “回皇上,醒了。”太医赶忙回道。 “抬上来!”皇上气得伸手捏了捏眉心,语气很是不耐烦。 很快齐国公就被抬了上来,包扎地严严实实,简直比木乃伊还木乃伊。 齐飞鸢暗爽,死老头活该你有今天! “臣……参见……皇上……”齐国公虚弱地开口说话,就猝不及防地被皇上砸了一大堆的东西在脸上。 “齐怀志,睁大眼睛瞧瞧你家的好女儿!五天犯了两次失心疯……” “你们齐国公府的女儿都死绝了吗,非要嫁个疯子过来?” 齐国公张了张嘴,这会儿却无话可说。 这事儿的确是他理亏。 他怒瞪了眼这会儿极为安静乖巧的齐飞鸢,失心疯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这会儿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齐国公哭喊着道。 这会儿别说要问罪齐飞鸢了,自己这条小命保不保得住都是难说了。 皇上这会儿气得不行,早就闻讯赶来的皇后赶忙进来,柔声安慰:“皇上消消气,别气坏了龙体。” 故作贤良淑德地将罪责揽在了自己身上,“这事儿臣妾也有错,没有在大婚前瞧瞧人。” 随后她伪善道:“哎,这事委屈定王了!” 其实心中不知道多得意,瞧本宫给你找的王妃,多粗鄙,多凶狠,提着刀就去娘家砍人了,说出去只怕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定王本就恶名在外,如今再加上一个定王妃,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萧逸直接忽视了皇后,嘴角勾起一抹笑,“不委屈。” 其实他觉得齐飞鸢挺好的,医术精湛,可爱随性,就是脾气大了些,不过也无伤大雅。 不料齐飞鸢突然起身,朝着皇上行了个大礼。 “成亲短短五日,皇后就急着给王爷找侧妃,没告诉我和王爷,却先告诉了所有人,逼得王爷不得不娶,皇后这是对我有意见?” 皇后倒是没想到,齐飞鸢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质问她这个一国之母。 她装作贤妻良母的样子,笑脸以对,“定王妃说得哪里话,本宫……” 齐飞鸢直接打断皇后的话,一声冷嗤道:“皇后娘娘的解释,还是留给王爷吧!今日我来,是希望父王可以替定王休妻!”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德不配位,那就请父王给我一纸休书,定王妃的位置我让出去便是!” 所有人皆是一惊。 齐飞鸢这是到皇上面前要休书来了? 就连齐国公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被定王那个活阎王吓疯了。 不止在齐国公府发疯,现在还要疯到皇宫里来…… 皇后惊讶过后,满是欣喜,她若是没了这定王妃的头衔,弄死她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太子的帐还没跟她好好清算呢! 皇上觉得她这会儿还在失心疯,口不择言,怒斥道:“胡闹!” 齐飞鸢淡淡一笑,“我现在很清醒,也没有胡闹。成亲匆忙,皇上皇后在挑选定王妃的事情上,也是看走了眼,所以才急着添侧妃,不如直接换一位王妃来得好!” 齐飞鸢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些千金小姐们会的东西,她一样不会。 而且她如今得罪了皇后贵妃,也让皇上心生不满。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休了她! 她拿了休书,带着嫁妆,该干嘛干嘛去。 皇上犹豫了,既然齐飞鸢自己提出来,借机换个得体的王妃,也不是不行…… 皇后也是在一旁使劲怂恿,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送不走这尊大佛了。 第38章 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事? 在一旁气得半死的萧逸终于开口了,敢情她今天弄这一出就是为了入宫请休书,冷冷开口:“父王……” 皇上回过神来,终于想起来了正主还在这里呢! 就算是要休妻也是萧逸自己的事情,面色瞬间缓和了起来。 说起齐飞鸢吧,别人都颇有微词,可是他儿子喜欢啊! 这些年,难得出了一个能镇住定王的,也是个有能耐的,脾气大可以慢慢调教,只要他们夫妻感情好就成。 他叹息了一声,“母后,以后纳妾和侧妃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儿臣体弱,得王妃一人照顾即可,人多了,反而不好。”说着佯装羸弱地咳了几声。 齐飞鸢错愕地看着他,这人挺会装的啊! 皇上瞬间就明白了,这事儿都是皇后惹的,要不是她非要送侧妃进府,齐飞鸢也不会提出休妻一事。 所以这事的始作俑者是皇后! 皇后瞬间急红了眼,“你是王爷,府里三妻四妾的再正常不过了!” 说来说去还怪上她了,真是可笑! 萧逸赶忙解释道:“是正常。王妃也不介意府里多几个人。” 齐飞鸢嘴角狠狠抽了抽,这话你打哪儿听来的,我说过这种鬼话? “但是刚成亲就娶侧妃,外人该怎么想?还是母后亲自选得侧妃,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不是在告诉所有人,您不喜欢这个王妃吗?”萧逸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皇上想起来前几日皇后的确和他提过,说得好好的,会先问过萧逸和齐飞鸢。 且两人都是同意的,并且没有任何意见,才会如此安排。 如今齐飞鸢不高兴,还特意来讨要休书,就连萧逸也过来问罪。 皇上狠狠地瞪了眼皇后,怒声质问:“你说会好好问过他们的意见,结果就是强塞?他们两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大肆宣扬地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皇后无可辩驳,她哪里会想到,这事能闹得如此之大。 她之前还想着大家都糊里糊涂的,齐飞鸢吃个哑巴亏,这事也就结束了。 这个齐飞鸢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怕自己背上嫉妒的恶名,硬生生将事情闹大了来面见皇上。 厉害也是真够厉害的,小瞧她了。 “父王也别怪母后,儿臣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了!”萧逸伸手抓住了齐飞鸢的手腕。 “那你们就先回……”皇上话还没说完,萧逸就已经带着齐飞鸢走了。 齐飞鸢一个劲地挣扎,无奈挣扎不开。 心里恨得牙痒痒。 休书……差一点就能远走高飞了……她的休书啊…… 影一怕她又发疯惹怒皇上,赶紧帮忙拉住她,把人给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 御书房内清净了以后,皇上又一次发怒,厉声喊道:“你到底是有多不喜欢这个定王妃?既然不喜欢,当初又为何说这门亲事?” 皇后有苦说不出,她哪里知道齐国公府还能变出一位大小姐来,又哪能知道这个王妃会是这个样子的。 “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侧妃的事情处理好。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再让他们闹到朕的面前来,以后这后宫,你也不用管了!” 皇上实在是烦透了,大清早就闹出这样的事来,真是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皇后脸色惨白,意识到自己这次是彻底惹怒了皇上,再加上之前废太子的事情,她有一种这个皇后的位置都坐不稳的错觉。 她忍不住自嘲,这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本想膈应定王和定王妃,结果把自己给作死了。 齐飞鸢被拖上了马车,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本王要是再不来,可就成孤家寡人了。”萧逸冷着脸。 幸好他反应够快,不然她拍拍屁股走人,两个侧妃再送进府里,可就真热闹了。 齐飞鸢拍着大腿不满道:“你会不会算账?我前脚一走,后脚就给你两个侧妃。你还赚了一个呢!” 萧逸见状,眼眸流转,淡淡一笑,“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休妻,是拿不走嫁妆的。” 齐飞鸢有些疑惑地望着他,纳尼,还有这样的,万恶的古代封建社会啊! 老娘带进来的陪嫁,为什么不能带走,真是缺了个大德了喂! 齐飞鸢的嘴角瞬间僵住,不满叫嚣道:“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事?” 萧逸暗笑,明知故问,道出一句:“还要休书吗?” 齐飞鸢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噶了,又喊了一嗓子让马车停下,随后风风火火地就下了马车。 影一赶忙跟上,瞧着王妃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啊! 惊羽不放心地问道:“王爷,要不要把王妃叫回来?” 萧逸淡淡一笑,沉声道:“不用。她玩够了,气消了,自己就会回府。” 命门都被捏住了,她走不了…… 二人虽然相识不久,但萧逸还是很了解她的,齐飞鸢真就找地方去玩了一通。 从首饰店到成衣铺,胭脂铺再到首饰店,她都逛了个遍。 何以解忧,唯有买买买! 影一的手都快废了,王妃可真能买啊! 还都报了定王府的名号,那些老板吓得各个生无可恋,去讨债都有些后怕,万一一去不复返可如何是好啊! 最后逛累了,她干脆就找了个热闹的酒楼,选个了好位置吃饭。 只是还没等她坐稳,耳边就出现了各种有关她的传闻。 她手提大刀杀回齐国公府的事情闹得那是沸沸扬扬,大家都说她心黑手毒,完全不逊色于定王,两人简直就是绝配! 影一很是气愤,压低声音问:“王妃,要不换个地方吧?” 齐飞鸢嗤笑一声,“换什么,好好听,这样吃饭才更有意思。” “定王也真是可怜,眼睛瞎了,腿也残了,还娶了这么一位凶悍的王妃,现在已经没人敢进定王府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一开始也没人敢嫁定王,王妃顶着危险嫁了,现在这些人见到定王对王妃好就像去攀高枝,也不怪定王妃容不下她们。” 一顿饭的时间,酒楼里就没消停过,全是议论定王妃的,齐飞鸢听得可来劲了。 听自己的八卦,多有意思啊! 第39章 原来是那个定王的白月光啊! 不知何处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满是冷嘲热讽,酸得很,“齐飞鸢一个乡下来的村姑,能做定王妃就应该感恩戴德,夹着尾巴做人。当初若不是皇上皇后催得紧,定王会娶她?呵!” “定王照顾她对她好,那是他有涵养,本来就是那样的人,谁去做王妃都是一样的。” 嘶,头一次听到有人对萧逸有这么高的评价,最主要还是个女人! 齐飞鸢赶忙探头看了一眼,不认识,但是长得不错。 其他人也被她这几句话吸引,跟着好奇问道:“照你这个说法,不管是谁嫁过去,都能有如今定王妃的宠爱?” 齐飞鸢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叫宠爱? 这福气给她们好不好? 那女人轻笑道:“换个人,或许会更好。” 影一猛地瞪大眼睛,这人…… 齐飞鸢瞧着这个女人,茶里茶气的。 好奇抬眸问影一,看到影一复杂的表情好奇问道:“你认识,这人谁啊?” 影一思考着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齐飞鸢一拍桌子,威胁道:“不说是吧?把刀给我!” 影一一脑袋问号,什么刀,给你作甚? 齐飞鸢得意挑眉道:“我再去齐国公府杀个回马枪!” 影一吓得魂都快丢了,别啊,王爷让看着你的,若真如此,他非杀了我不可啊! 赶忙服软,压低了声音在齐飞鸢耳畔道:“王妃,这人就是白月灵。” 原来是那个定王的白月光啊! 齐飞鸢恍然,怪不得说话如此难听呢! 嘿!她也没得罪过人家,不过就是嫁给了定王,就被针对了,这有点不讲道理了吧! 有人不同意她的说法,反驳道:“可当初那种情况,谁愿意嫁去定王府,去了可就没命了!定王妃有这个胆子,如今所得也是她应得的。” 竟然还有三观这么正的,果然键盘侠也不全都是无脑瞎逼逼的。 白月灵闻言不服气地说道:“怎么没人愿意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她不过就是运气好,才一朝翻身,要不还在乡下吃糠咽菜呢!” 齐飞鸢不悦皱眉,她要是喜欢萧逸,那就去找他啊! 在这里诋毁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有毛病吧? “王妃,咱们还是走吧!”影一害怕极了,连忙劝说。 他只怕再待下去,王妃又要惹祸了。 齐飞鸢点头同意,起身刚欲离席,就听到有人问:“你是白家二小姐吗?” 有人唏嘘感慨道:“早就听闻白家二小姐和定王关系匪浅,要不是当年白小姐离京,或许她就是定王妃了。” 这话齐飞鸢是第二次听到了! 白月灵一脸娇羞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像某些人……” 这个某些人,明显就是在说齐飞鸢。 齐飞鸢气不打一处来,当初她还不想嫁呢,是他们非逼着她嫁的,现在还要说她没有自知之明? 影一眼睁睁地看着齐飞鸢怒气冲冲地朝着白月灵的方向走去,想拉可是没拉住,此时的他双手都拎满了东西。 齐飞鸢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声音清冷,“白小姐若是对我家王爷念念不忘,定王府欢迎你!” 酒楼里突然就没了声音。 就算不认识齐飞鸢,听到她说这句话,也该猜到了她是谁。 齐飞鸢环视四周,冷嗤一声:“只要王爷不嫌弃,我这个王妃的位置都给你,省得你在这说这些酸掉牙的鬼话!” 白月灵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她只是不服气,才忍不住说了几句,谁能想到齐飞鸢竟然也在这里。 齐飞鸢继续讥笑出声,“你若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王妃的位置,那就做个侧妃吧,侍妾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是王爷喜欢的人,我都不介意!” 她对这个白月光其实并没什么敌意,可这个白月光偏偏不安分在背地里骂她,那可怪不得老娘嘴下不留情了! 白月灵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忍不住说到:“我和定王……” 随后她忽然反应过来了,赶忙闭嘴,随后她压低了声音在齐飞鸢的耳畔说了一句:“定王现在就是个残废,早就没有过往风光了,我回京可不是为了给一个残废做妾室的。你也用不着炫耀你的王妃身份,我看不上!” 啧啧啧,这个白月光还是个贪慕虚荣的,萧逸这眼光还真是好啊! 刚才还一副旧情难忘的样子,转头就开始嘲讽起旧情人来了,真是两幅面孔啊! 她和萧逸相识没多久,都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伤人自尊,这个白月光人品不行。 白月灵见齐飞鸢一脸吃瘪的表情,得意地笑道:“当初定王要娶王妃,我是知道的,要是我愿意,还有你什么事?” “捡别人剩下的,就这么开心,还到处炫耀?呵呵……” 齐飞鸢实在没忍住,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打得那白月光惨叫痛哭。 她要是不打这一巴掌,半夜都得悔得坐起来,甩自己两耳光。 甩自己耳光还不如甩她耳光! 反正又不是老娘的白月光,又不痛不痒的,瞧老娘多聪明啊! “你凭什么打我?”白月灵捂着被打肿的脸,故意拔高了声音,泪眼朦胧地质问,“身为王妃就能无故打人吗?” 众人也是一惊,这…… 定王妃一言不合就打人,还真不是传言呐! 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齐飞鸢知道这个白月光是故意装委屈,借大家的嘴来指责自己,不要脸的绿茶婊! “凭什么?就凭你刚才在这里说的话!当街议论王爷,侮辱王妃,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齐飞鸢冷声喝道。 “你要是觉得委屈,现在就可以进宫,顺便把你在这酒楼里的话,原原本本地和父王和母后再复述一遍!” 白月灵脸色煞白,本想给齐飞鸢扣上一个无故打人的罪名,全忘了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了。 她踌躇着没有说话,这事的确自己理亏。 齐飞鸢不屑笑道:“下次见到本王妃,记得行礼!” 随后便潇洒离开了,后面还跟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影一。 酒楼里白月灵死死地盯着齐飞鸢离开的方向,气得直磨牙。 出了酒楼,齐飞鸢转眸问影一,“你家王爷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开始瞎的?” 影一抬眸想了想,“五年前的一个冬日。” 遂后知后觉地追问道:“王妃,怎么了?” 齐飞鸢没好气地骂道:“就这样的女人还能成为他的白月光,真是够瞎的,他不瞎眼谁瞎眼?” 影一:“……” 白月光说,当初她要是愿意,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她为什么不愿意? 因为想做太子妃,想做皇后,而萧逸瞎了眼残了腿,绝无继承皇位的可能,所以她看不上了呗! 白月光这么嫌弃他,萧逸那个傻子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嘶,真是可悲可叹可泣啊! 第40章 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齐飞鸢回到定王府,怒气冲冲地去了书房。 “回来了?”萧逸看到她风风火火的模样淡定出声。 “回来了!半路上还打了你的白月光一巴掌!”齐飞鸢只要一想到他给她吃菜叶子,想将她喂老虎,还囚禁致死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娘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啥呢! 萧逸无语地看着她,“什么白月光?” “就是你的老相好呗!”齐飞鸢不由地一声嗤笑。 这眼睛也是真瞎啊! 瞧瞧看上的都是些什么破烂货色,哎…… 男人啊,就是容易被女人的皮相所迷惑,真是可怜呐,不但眼盲还心瞎! “你在说什么?”萧逸示意她靠近些,随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我说你那个白月光可嫌弃你了,偏偏你还不知好歹地往上凑,丢人!”齐飞鸢见他装模作样的,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萧逸一脑袋问号,这个女人出去了一趟,是傻了不成? “影一,发生了何事?”萧逸出声询问,看了眼正在一旁欣赏着自己逛街战利品的齐飞鸢。 影一就把今天王妃赊账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自家王爷,他估摸着数目应该不小,他怕王爷秋后算账拿自己出气,所以赶紧把事情都提前招了。 萧逸扫了眼地上的大包小包,不以为意,她爱买就买呗,反正定王府又不差这点钱。 “还有呢?”萧逸继续问。 “还有就是酒楼里碰到了白家二小姐,双方起了些口角,王妃还出手打了白小姐一巴掌……” 影一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道:“东西太多了,属下实在腾不出手就没拦住!” 萧逸沉思,“哪个白家二小姐?” “就是传闻和王爷您青梅竹马的那个白月灵啊!”影一尴尬回道。 “白月灵,是谁?”萧逸轩眉紧皱。 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别人提到这个人名字了,但是他实在记不起来这个人。 “王爷,外面的人不都说你和白家二小姐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还说……”影一有些意外,怎么自家王爷都不知道这白家二小姐呢? “哪里传的谣言?”萧逸深吸一口气,心中不悦,这都是哪里传出来的。 “这……在京都都传了好些年了……难道王爷您不知道?”影一诧异不已,其实他调过来也就四年,王爷之前的那些情史他是不知情的,他也是听人说的。 萧逸斜睨了他一眼,冷声喝道:“闭嘴!” 影一赶忙低头,乖乖闭嘴了。 “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一遍给本王听听。”萧逸压下心底的怒气。 影一一五一十地将今天酒楼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萧逸。 萧逸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这是吃醋了呢! 只是她连这个白月灵是谁都不知道,她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飞醋? “什么味道这么香?”齐飞鸢的狗鼻子嗅了嗅问道。 “这是果酒,特意给你留的。”萧逸笑着指了指桌案上的酒坛,还不是为了哄她,特意派人去宫里要来的。 “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想毒死我吧?”齐飞鸢赶忙凑了上去,不怕死地说道。 萧逸又是满头问号,他好端端地毒死自己的王妃作甚? “你是真的失心疯犯了?”萧逸有些无奈地笑问一句。 “哎,死就死吧,不管了,这都是命啊!”齐飞鸢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拿起酒坛干了几口,味道真不错啊! 萧逸看到她这幅贪杯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没有失心疯,那都是我用药伪装出来的脉象……”齐飞鸢笑眯眯地看着萧逸,还忍不住朝他抛了个媚眼。 萧逸只觉得浑身一阵电流经过,整个人瞬间浑身血脉喷张起来。 “萧逸……定王……呵呵……”齐飞鸢没想到这什么果酒的酒劲如此之大,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就跌跌撞撞地朝着萧逸而去。 萧逸没想到才喝了几口就已经这幅模样了。 伸手将摇摇晃晃的齐飞鸢揽入怀中,看着她两颊绯红的模样,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齐飞鸢抬眸,眼神迷离,伸手指了指萧逸道:“影一啊,我跟你说……” 影一:“……” 萧逸:“……” 这已经意识不清了,认错人了…… “去和你家王爷说一声,不管他以前和那个白月光有什么交情,以后我不希望他们在纠缠不清。擦亮眼睛,别自讨没趣。”齐飞鸢的态度很不好。 “那个女人,她就是个超级绿茶婊,惯会装柔弱装委屈装可怜,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骗,知道吗?” “记住,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你……” 影一有些讪讪地看向自家王爷,这话就不需要他转达了吧,王爷就在这里啊! 萧逸一头雾水,怎么又是白月灵? 他对她没什么印象,他们更没什么交情啊! 随后他就笑了,小东西,这醋吃的还不少呢! 只是还不等他唤来南星和北辰将齐飞鸢带走,她整个人就开始不安分地往自己身上爬,“王爷……你的脸真好看……嘿嘿……” “王爷……你脾气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坏……反正对我还挺不错的……” 随后她就伸出一根手指,一下下的戳着萧逸的胸口,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傻笑着:“你这里还蛮结实的嘛!” 萧逸脸都红了,抓住她的手腕道:“去休息吧!” 南星和北辰看到王妃这一副老流氓的模样,真是没眼看。 赶忙伸手将齐飞鸢从萧逸的怀里拉了出来,只是齐飞鸢不愿意,非要往萧逸身上凑,还扒拉着不肯松手。 萧逸无奈,好声好气地劝道,还伸手摸了摸齐飞鸢的脑袋,“乖,去睡觉!” “走!一起啊!”齐飞鸢伸手,直接反客为主,抓住了萧逸骨节分明的大手。 萧逸眼风一扫,屋里的几人,憋笑都快憋疯了,尤其是影一。 萧逸的身体,她馋好久了,但清醒的时候没那个胆子,这酒劲上来,齐飞鸢的胆子大得不得了。 反正都要死了,先拿下这个二次元,不亏不亏! 第41章 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们是夫妻…… 齐飞鸢连走路都走不稳,路也看不清,刚走了几步,就开始往一边倒去。 萧逸赶忙接住她,让南星和北辰去给齐飞鸢安排洗澡水,这一天也是够她折腾的了。 当将人带到主院后他开始犯难了。 要不然,还是将房间留给她,自己去书房睡吧! 正想着,齐飞鸢就笑嘻嘻地凑了上来,额头亲昵地贴着他的额头,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呼吸都是那么的灼热…… “齐飞鸢……你清醒点……”萧逸正人君子般地将她推开,这个女人,真是撩人的很。 齐飞鸢被推开,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勾魂摄魄。 萧逸有那么一瞬的愣神。 齐飞鸢拿起一旁的白纱,笨拙地系在了他的眼睛上,嘟哝道:“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好人!都嫌弃你,眼瞎腿残,我听得有点心酸。” 萧逸一动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看着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他的呼吸猛然一滞,心脏也像是停止了跳动,一瞬不瞬地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齐飞鸢。 “你要离那些人远一点,别眼皮子那么浅,看到人家长得好看就把持不住……”齐飞鸢委屈地撇了撇嘴。 萧逸心底一阵悸动,她这是又受了什么委屈? “那些人都在背后偷偷笑话你,我真的气炸了,直接上去就给了一个大逼兜!”齐飞鸢说着就眉飞色舞地扬起了手,作势就要甩下去。 随后微微一笑,收了力道,手只是轻轻地抚摸过萧逸那张俊脸,“以后要是他们在说你,我就跟今天一样提着大刀杀过去,看他们还敢不敢瞎逼逼!哼!” 萧逸被逗笑了,紧接着心脏疯狂跳动,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他沉声开口,伸手抚摸上她的娇躯。 “真的又怎么样,老娘不爱听,就是不准他们说,怎么了?”齐飞鸢鼓着腮帮子不满地喝道。 齐飞鸢拍了拍胸口,保证道:“只要我在定王府一天,我都会好好维护我的盟友。绝对不会让他们再笑话你的!” 原本挺感动的萧逸,却因为盟友两个字,瞬间恼火。 齐飞鸢嘿嘿一笑,不安分的手又伸了过来,搭在了萧逸的胸前。 萧逸冷着脸推开她的手,“都说了是盟友,别动手动脚的。” 齐飞鸢双眸危险地眯起,管不住自己那点子色心和乱动的双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都成亲了喂……我……看看……咋了……” 萧逸闻言,眼神晦暗不明,嗓音沙哑,喉结上下滚动,深吸一口气说道:“成亲了,光是看看可不行……” 齐飞鸢嘿嘿一笑忍不住吐槽道:“你先让我看看再说,我之前就看了几次而已,后来你挡得实在太严实了。防我跟防贼似的……” 萧逸拉紧衣服说道:“你会后悔的!” 齐飞鸢闻言,伸手就去扒拉萧逸的衣衫,傲娇道:“是我占便宜,我后悔什么?” 就在这时,南星推门进来给齐飞鸢准备洗澡水,红着脸扶着人往屏风后面走去。 萧逸松了一口气,紧抓着衣服的手终于可以松开了。 他还真是防她跟防贼似的…… “你们都出去!”齐飞鸢靠在浴桶边,眯着眼睛,摆了摆手。 王妃站都站不稳了,留下她一个人自己洗澡,属实不放心啊! 之前她宿醉那次不就是掉进水里了吗,要不是王爷来得及时,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出去吧!”萧逸沉声吩咐了一声。 南星有些无语,王爷看不见,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吧?算了,她不管了,谁爱操心谁操心去。 说话的功夫,齐飞鸢已经迅速洗完了,沾满了水从浴桶里就出来了,到处找衣服。 南星还没出去,齐飞鸢就已经扑到了萧逸身上了。 浑身湿漉漉的,充满了说不出的诱惑。 萧逸呼吸愈发沉重,胳膊上青筋暴起,心脏快速跳动,浑身血脉喷张。 齐飞鸢的手还不老实,一直往他的衣服里面钻。 他的理智正在崩塌,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忍不住了! 齐飞鸢酒劲上来,哪里听得到他在说些什么,她用无比娇柔地语气说道:“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们是夫妻……拜过天地的……” 说着就解开了萧逸的衣带。 衣服被扯开的瞬间,萧逸仅存的那点理智瞬间消失了。 他猛然伸手搂住了齐飞鸢不盈一握的纤腰,霸道地吻上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柔软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惊羽和影一看到站在门外的南星和北辰都惊住了,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惊羽思及此,一脚就踹开了房门,看到齐飞鸢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萧逸身上,赶忙伸手想去扯开,但是又考虑到避嫌,示意南星和北辰赶紧将人拖走。 王爷被压着肯定很难受! 齐飞鸢被带走的时候,萧逸整个人都懵了,这什么情况? “你们干什么?抓人拉!警察叔叔快来啊……”齐飞鸢一脸懵逼地被拖走了,还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就好像是入室偷盗的贼人。 萧逸一时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真是…… 而皇宫里,皇后的烂摊子还没处理好,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礼部侍郎家的夫人和工部尚书家的夫人说什么都不肯退婚,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说自家女儿的名声都坏了,必须要嫁给定王,不然以后嫁不出去了。 皇后直接就拿出了一叠名册,随便她们挑选,不会委屈了两人。 只是那两个夫人还是不愿意,在宫里闹了一阵,皇后无法,真是难缠的主啊! 她真是悔不当初,恨不得自戳双目,当时为何会选中这两位夫人家的女儿。 “皇后娘娘若是觉得为难,那臣妇就只能将人送去定王府了!人送过去了,就算定王府不接受,臣妇也断不会再养她了!”莫夫人不客气地说。 皇后气得差点原地爆炸,皇上可是下了死命令了,若是人真被送去了定王府,那齐飞鸢再发个疯闹得满城风雨,她这个皇后也算是做到头了。 气啊,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得,她们这是赖上她这个皇后了! 冷声道:“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两人仗着皇后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提条件了。 谁都知道东岳国的皇后都是顾家女,这顾家举足轻重。 但凡女子嫁入顾家那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然她们就想以此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去。 皇后气得不清,原来是看上她的侄子了啊! 而且说的并非是之前要送给定王的两位庶女,而是自己的亲闺女。 她们用了府里庶女的名声和前程给自己的亲生女儿谋了一门好亲事,厉害也是真厉害! 皇后咬牙答应了,让她们暂且先回去等消息。 本宫的侄子啊,呵呵,也行! 反正她侄子多的是,仪表堂堂的也有,歪瓜裂枣的也不少,这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本宫! 第42章 王爷,您这嘴怎么破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齐飞鸢只觉得浑身酸疼,头痛欲裂,哪哪都不舒服。 嘶,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环视四周,这是她的溪竹苑,一脸懵逼,她怎么回来了? 断片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伸手抓了个乱糟糟的头发,齐飞鸢起床伸展了下四肢,随后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洗漱用膳。 今日南星和北辰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二傻子似的。 齐飞鸢一边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早膳,一边佯装无事地去了主院找萧逸。 在主院门口看到了惊羽,他看到自己就跟见到鬼一样,那眼神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微微眯眼,昨晚上,她究竟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瞧他们的眼神,嘶,真可怕啊! 齐飞鸢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话说虽然他酒量不好,但是酒品还是很好的,应该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影一看到齐飞鸢来了,赶忙现身,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迷之笑容。 齐飞鸢看着前方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蛇精病犯了吧!”嘟囔着推开了主院的大门。 啧啧啧,萧逸这家伙还没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喂! 不对,是不是知道了昨天白月光嫌弃他的事情,所以伤心欲绝。 嘶,这是情伤啊! 咋就这么想不通呢! 男人女人这点事吧,哪里有美食治愈人心啊!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傻不拉几的,哎! 齐飞鸢示意惊羽去开门,扯着嗓子朝里面喊了一声,“王爷!时辰不早了,该起床了!” 萧逸听到齐飞鸢的声音,脸色瞬间涨的通红随后又变成黑沉了起来,这个女人折磨的他昨晚上一宿没睡…… 开门后,齐飞鸢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看到萧逸后整个人都惊住了。 大惊喊道:“王爷,您这嘴怎么破了?” 萧逸直接给了她一记白眼,你这是明知故问吧,还不是你咬得! 齐飞鸢瞧见他那要吃人的眼神,嘴角狠狠抽了抽,看着像是被人咬的…… 嘶,哪个胆大包天的竟然敢咬这个活阎王? 不想活了啊! “没事,我给你上点药哈!”齐飞鸢殷勤地替他擦了药。 忽然脑袋里浮现出了昨晚上断片的恐怖场景,她整个人如同老流氓似的趴在萧逸的身上求抱抱求亲亲…… 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齐飞鸢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不过这会儿她还是佯装镇定,笑眯眯说道:“王爷,今日需要继续解毒。” “惊羽!”萧逸示意惊羽将他推到桌案前,将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写下来,因为王妃不会写字。 萧逸吩咐惊羽去准备,随后吩咐人洗漱用膳,慢条斯理地看着杵在一旁已经石化的齐飞鸢。 她的脑袋里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就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天了噜,她昨晚上究竟对萧逸做了什么啊! 萧逸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有些好笑,开口道:“昨晚上……” 齐飞鸢赶忙起身激动道:“昨晚上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逸一双深眸上下打量着她,笑而不语。 齐飞鸢只觉得脸颊滚烫,他这笑是什么意思? 顶多就是摸了几把而已,他至于这么小气吗? 闫正清听闻齐飞鸢又要给王爷解毒了,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美其名曰观摩学习。 齐飞鸢觉得整个屋子里也就闫正清是个正常人了,其他人都有病,或许她应该大发善心地去救救他们。 这次用不着大火烧了,直接抬了一个大浴桶,里面注满了热水。 “脱衣服!”齐飞鸢示意萧逸。 萧逸似笑非笑地脱着身上的衣衫,齐飞鸢只觉得有些辣眼睛,昨天晚上她扒拉萧逸衣服的一幕瞬间浮现在了眼前…… 齐飞鸢心中把自己骂了八百遍,色字头上一把刀,连这个活阎王你都想上? 齐飞鸢,你特么想死吗? 天下男人死绝了吗? 她眼睁睁地看着萧逸将自己脱得光光的。 闫正清也惊呆了,王爷什么时候如此奔放了? 之前给他看个伤处都死活不肯,这会儿倒是坦然了。 嘶,果然是为了解毒,什么都不管了,拼了啊! 他相信王爷这次肯定能成功解毒的! 王爷,加油啊! 齐飞鸢轻咳了几声,赶忙将自己的金针拿了出来,对着萧逸的脑袋就开始扎了起来。 随后又拿了纤细的金针在他的后背扎了起来,很快整个后背都是密密麻麻的针,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闫正清仔细观摩,还将这几个穴位都记了下来。 “惊羽,水不够热了,再去打点热水来!”齐飞鸢试了试水温吩咐道。 惊羽赶忙出去,心中嘟哝着,还不如跟上次一样,直接上火煮方便呢! 齐飞鸢问道:“疼吗?” 萧逸沉声道:“无妨,扛得住!” 齐飞鸢撇了撇嘴,还挺能抗的啊,“实在疼就说出来。” 萧逸颔首,轩眉微挑,轻笑出声:“王妃这是心疼本王了?” 齐飞鸢登时就闹了个大红脸,这男人怎么还占她便宜呢? 闫正清闻言忍不住暗笑,王爷有了王妃以后果然不一样了啊,这么肉麻的话都会说了呢! “疼死你活该!”齐飞鸢怒怼,狗男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惊羽将几桶热水倒进浴桶,很快四周水汽氤氲。 齐飞鸢正在给萧逸的胸口扎针,只是因为水汽太足,看不清楚穴位,她就开始在他胸口摸,脑海中再次出现了昨晚上断片的惊悚画面。 妈呀,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她怎么会对萧逸做这种事情呢? 她现在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 飞快地落针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无措。 闫正清看着齐飞鸢落针,眼睛都快直了,这速度简直太快了! 忍不住感叹道:“王妃您这落针的手法如此娴熟,这金针术肯定有十几年的造诣了吧!” 想来她也才十几岁,这是打娘胎就会了? 牛逼啊! 神山隐族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第43章 见不得王妃生一点气,受一点委屈 齐国公府。 原本大家都以为齐飞鸢会被狠狠治罪,谁知道被治罪的不是齐飞鸢反而是齐怀志。 被皇上罚了三年俸禄,还停职三月,以示惩戒。 大家都觉得皇上不公,气得不行。 肯定是皇上偏爱定王,所以才爱屋及乌,没有惩罚齐飞鸢那个贱丫头的。 瞧她把齐国公府搞得什么样了? 乌烟瘴气的。 大门没了也就算了,人都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还有被吓得不敢出门的。 就因为她,现在他们都成了整个京都最大的笑话了! 柳氏是伤得最重,浑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还有齐宛如先是被砍去的双手,后又撞上了脑袋,昏迷不醒,只怕性命堪忧。 还有齐乐宁,入了一趟宫,原本以为是能成为人上人,结果回来不但名声尽毁还痴傻了。 这大房一家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了,招齐飞鸢这个恶鬼回来,现在除了两位公子还好好的,其他人都半死不活的了。 齐国公的长子齐云睿回家看到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妹妹成了这幅鬼样子,气得直接破口大骂,嚷着要让齐飞鸢付出代价! 次子齐云礼倒是没有大哥这般冲动,他很是奇怪,齐飞鸢生长在乡野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胡作非为? 齐怀生和齐怀民也是气得半死,还有他们家可怜的老夫人还躺在榻上呢! 大夫再三叮嘱不可在气着了,否则只怕有会性命之忧呐! 若是齐老夫人走了,那么他们就必须得分家了,原本他们两人就没什么收入来源,全靠大房撑着,若是离开了齐国公府那真是活不下去了。 “来人,去定王府传个话,就说我要见她!”齐云睿吩咐下人道。 下人听到定王府三个字只觉得鸡皮疙瘩直冒,怎么这么倒霉,偏偏是今日当值呢! 硬着头皮去了定王府,话还特意说得好听了些。在门口传了话就脚底抹油跑了,这地方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齐飞鸢听到管家传这话的时候还在替萧逸解毒。 好家伙,齐国公府的大公子竟然还敢请她上门去坐坐啊! 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得,有空她一定会去的。 萧逸看到她那双狡黠的眸子转了几圈,就知道她又想什么坏主意了,打趣道:“下次去需要什么兵器,提前知会一声,本王替你准备好!” 齐飞鸢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没想好,待我回去好好想想。” 萧逸看着她那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忽然有些想笑,还当真了呢! 她要是再提着武器上门,只怕皇上真的要让他休妻了。 不过,不带武器,带上他这个夫君,也是一样的。 “王妃,王爷流血了!”闫正清望着萧逸后背的金针紧张提醒道。 “嘶,聊着聊着竟然忘了这茬!”齐飞鸢手起针落,迅速将金针都收了,那速度简直了。 “哎,别擦!”齐飞鸢阻止正要擦去血渍的惊羽。 但见伤口处的鲜血缓缓地变成了黑色,还带着一股子酸臭味,就好像是垃圾桶的味道,在热气的氤氲下简直让人作呕。 “嘶,这毒……”齐飞鸢眯眼,随后望向了一脸紧张的萧逸。 “这毒有什么问题吗?”惊羽赶忙开口问道。 “王爷,按照今日祛毒来看,你这段时间还在慢性中毒。”齐飞鸢环视四周,也很好奇,究竟是怎么个慢性中毒之法? 萧逸的脸色瞬间变冷了,杀气四溢,气势摄人,“王妃可能找到本王中毒的根源?” 齐飞鸢煞有介事地看了看,随后摇头道:“找不到!不如你搬去溪竹苑跟我一起住?” 萧逸嘴角抽了抽,还打他的主意呢? 这个女人,可真是爱惨了他呢! 语气缓和了些问道:“你怎知溪竹苑便安全?” 齐飞鸢笑嘻嘻地回道:“这么个破地方,一眼就看到头了,哪里还能藏着什么好东西呢!” 萧逸有些无语。 “不走算了,当我没说。”齐飞鸢不悦地翻了个白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萧逸见她生气了,赶忙答应。 不知为何,他现在已经见不得王妃生一点气,受一点委屈了。 “还有你这些衣服鞋帽都不要了。”齐飞鸢指了指四周,小心谨慎,“还有厨房送来的东西,我们要一起吃。” 齐飞鸢觉得这个好,顺便还能改善下伙食。 萧逸觉得有理,厨房的人的确嫌疑最大。 齐飞鸢往萧逸胸口看了几眼,随后将针收了回来,汩汩黑血流淌了出来。 萧逸指了指头上这几根筷子粗的金针,委屈巴巴地问,“这……什么时候能拔下来?” 齐飞鸢特意检查了下金针,随后镇重回道:“两个时辰以后。” 萧逸有些无语,这么久…… 溪竹苑原本就是个破败的小院,因为王爷的到来,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该添置的都添置了,整得也挺不错的。 到了晚上萧逸的新衣服也送来了,齐飞鸢亲自一件件地检查,还特意问了管家这些衣服的出处。 管家说王爷的衣物都是京都最有名的锦绣坊制作的,很多达官贵人家都是他家制的衣。 示意管家离开,萧逸见她一直捣鼓着自己的衣衫,好奇问道:“衣服有问题?” 齐飞鸢嘟哝道:“太透了……” 萧逸满脸问号,什么意思? 齐飞鸢不要脸地回道:“你穿的若隐若现的,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萧逸:“……” 怎么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呢! “好了,开个玩笑,你衣服上长期熏香吗?”齐飞鸢伸手拍了拍萧逸的肩膀正色问道。 “衣服上倒是没有,但是寝室里的确长期使用熏香。”萧逸被她这么一提醒倒是有些后怕,这毒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到他身上,必定是他平日会触及之物。 “拿来我看看。”齐飞鸢示意。 很快侍卫就捧着熏香来了,齐飞鸢闻了闻,没什么问题。 “以后咱们要同进同出,同吃同住,我一定能找出你中毒的真相。”齐飞鸢信誓旦旦地说道。 萧逸看到她坚定不移的眼神忽然打心里开心,所以她这是不打算走人了。 “好,本王相信你!”萧逸有些感慨。 “那必须的!信鸢姐,得永生啊!” 第44章 咱们定王府是不是特别穷? 到了午膳时分,齐飞鸢眼巴巴的看着厨房送菜过来。 山珍海味,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可怜她穿过来以后就没吃过几顿像样的,现在做了王妃伙食也很一般,如今总算是有顿美味佳肴可以享用了。 谁知,饭菜端上桌的时候,齐飞鸢彻底怒了! “这给王爷准备的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还是菜叶子啊?就没点荤的?” 嘶,这个狗男人不会还不死心,要弄死她吧? 好家伙,黑心烂肝啊,老娘这么卖力替你解毒,你倒是还没过河就想拆桥了啊! 惊羽撇了撇嘴解释道:“这是闫神医吩咐的,禁酒禁荤腥,王爷这些年就一直都是吃这些的。” 齐飞鸢翻了一个超级大白眼,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对面的萧逸。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萧逸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是无辜。 齐飞鸢摇头长叹一句:“庸医啊!” 她抓起萧逸的手镇重叮嘱道:“以后千万别听他的鬼话!” 萧逸有些不自然地挣脱她的手,这动手动脚的样子,就让他不由地想起了昨晚上。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嘴角,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说便是,别动手动脚的。” 惊羽看着忍不住憋笑,肩膀抖得不行。 “我跟你说,饮食呢需要讲究均衡营养,所以啊咱们一日三餐都要吃三大类,碳水化合物,蛋白质还有维生素。”齐飞鸢敲了敲桌子道。 “王妃,这些都是什么,属下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惊羽紧皱地眉头问。 萧逸心中也是这么想的,沉声道:“你继续说!” 齐飞鸢给了两人一个白眼,没文化,真可怕啊! “碳水化合物呢就是主食,米饭,面条,包子馒头之类,还有红薯玉米南瓜等等。”惊羽赶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拼命地记下来王妃说的这些。 “蛋白质分为动物蛋白和植物蛋白,动物蛋白呢就是所有的肉类,鸡肉,牛肉,羊肉等等,植物蛋白主要是各种豆类。” “维生素就是我们常说的蔬菜水果。” 惊羽奋笔疾书,这真的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正常比值就按照212来进食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多。”齐飞鸢侃侃而谈。 惊羽的笔瞬间就顿住了,啥意思,听不懂啊? “还有一个原则就是早餐要丰盛,中餐要适量,晚餐要清淡。”齐飞鸢见惊羽没有动作了,催促道:“继续写啊!我还没说完呢!” 惊羽一脸懵逼地看着齐飞鸢,“王妃,这个比值是什么,完全听不懂啊!” 齐飞鸢被气笑了,古人真是无法沟通啊! 她捏着一个拳头在惊羽跟前,惊羽吓了一跳,赶忙条件反射般往后退。 “就是碳水两个拳头这么多,蛋白质一个拳头这么多,维生素也是两个拳头这么多的量就行了。” “噢!明白了!”惊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好了,以后每天就按照这个标准给王爷准备膳食。今天的再重新做一份!”齐飞鸢忍不住叮嘱一句。 “好!王爷王妃稍等!”惊羽赶忙出去吩咐厨房管事。 齐飞鸢讲得嘴巴都干了,给自己倒了杯水,发现萧逸一直都定定地望着自己,莫名有些心慌。 这什么眼神,嘶…… “你懂得还挺多的。”萧逸意味深长地突然冒出一句。 “这算什么,我懂得多着呢!”齐飞鸢有些无语,毕竟光光就九年义务教育下来怎么着肯定比你们这些二次元懂得多吧! 指了指桌子上还没撤走的菜问:“哎,你每天就吃这些菜叶子,受得了?” “眼睛瞎了,腿也残了,对我来说吃什么都是一样的。食不知味,无所谓吃什么。”萧逸语气沉沉,说得人心里堵得慌。 “那……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吗?”齐飞鸢凑近了些小声问询。 萧逸摇头。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猜测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罢了。 但是没证据,便不可胡说。 尤其是齐飞鸢,就这暴脾气,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齐飞鸢掰起手指,“我算算哈!皇后肯定算一个,熹贵妃也少不了,后宫还有没有生了皇子的嫔妃……嘶,要害你的人还真不少!” 见萧逸的脸色阴沉,齐飞鸢赶忙转移话题,“那个昨天我心情不好,去外面逛了一圈,买了些东西,报了定王府的名号。你替我出了,就当是我替你祛毒的诊金吧!” 萧逸斜睨了齐飞鸢一眼,不紧不慢地冒出一句:“你这诊金还真不少。” “那是,我可是专家级别的,挂个号都要成千上万呢!”齐飞鸢觉得这狗男人真小气。 转念想到了什么,正色问道:“王爷,咱们定王府是不是特别穷?” 萧逸轩眉微微皱起,并未回答,她为什么这么问? 齐飞鸢见他不答话,那就是默认了。 想想也是,他一个残废王爷,能有什么收入来源啊! 还得看病,花钱如流水啊! 实惨呐! 齐飞鸢霸气地一拍桌子,“算了,那我就不收你诊金了,你把我的嫁妆还给我,我自己付钱就是了。” 萧逸挑眉,这是想方设法的要回她的嫁妆呢,这个女人真是狡猾如狐…… “无妨!本王已经让管家付过了。” 嘶,这不好意思吧! 还是还给他吧,怪可怜的! 她有手有脚的完全有能力出去赚银子,或者可以想个来钱的法子…… 齐飞鸢这边还在思考着如何赚钱,惊羽就已经利索地上了一桌子的佳肴。 她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完美!” 随后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萧逸和惊羽两人齐刷刷地看着她。 齐飞鸢正吃得欢,看着两人错愕的眼神,“看我做什么,吃啊?” “王妃,您不是说这菜可能有问题吗?”惊羽出言提醒,随后拿出几根银针,“属下还没验过呢!” 齐飞鸢无语,伸手阻拦,“你这个只能检查出一小部分毒素,没用!” 惊羽不由地咋舌,“那该用何物检测毒素?” “本王妃啊!”齐飞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得意道:“有没有毒,本王妃一尝便知,比你这个银针靠谱多了。” 惊羽撇了撇嘴,我信你个鬼! “不信啊?”齐飞鸢瞪了一眼惊羽,随后她从自己的衣袖里撒了些粉末在之前没撤下去的菜叶子餐盘里,“你试试!” 惊羽赶忙用银针试毒,试了三次,银针都没有发黑。 齐飞鸢嘴角勾起一抹笑,“银针没有发黑,你们是不是认为这菜是安全的,可以正常食用?” 惊羽点头,这是自然。 “来,去抓只小白鼠来!”齐飞鸢吩咐道。 惊羽赶忙让人去找老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盘菜叶子,难不成真有毒啊? 很快小老鼠就送来了,也就吃了一点点菜叶子,直接就倒地身亡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惊羽惊得都结巴了,明明用银针查验了三次…… “世间万物,毒素千千万,区区银针而已,只能检测其一二罢了!”齐飞鸢故作深沉道,随后拿起筷子就开始毫无形象地吃了起来。 这实在是有些违和啊! 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妃,怎么搞得跟个饥民似的呢! 齐飞鸢心里想的是,定王府这么穷,有好吃的就先吃,万一吃了这顿没下顿就完蛋了! 她还是得想想办法,解决下府里的生计问题,不然又得饿肚子了。 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忽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嘶,她怎么这么聪明呢! 放下碗筷,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笑嘻嘻地说道:“这些,这些,都没毒,我试过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王爷慢慢吃!” 说着就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了。 只留下萧逸和惊羽两人面面相觑,这又是做什么去了,风风火火的…… 第45章 突然来了个神医 齐飞鸢火急火燎地到了无踪堂。 影一迅速跟了上去,他现在可是王爷专程派去保护王妃安全的。 季子言和影一相见后,一阵挤眉弄眼,惹得齐飞鸢频频张望,怎么觉得这两人有问题。 “影一,过来!”齐飞鸢笑眯眯地向影一伸手。 影一嘴角狠狠抽了抽,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齐飞鸢一阵直接扎在了他的眼尾,吓得他整个人都怔住了,这玩意儿要是再歪一点,他的眼睛就废了啊! “王……妃……你做什么啊……我是自己人啊……”影一面色惨白地看了自家王妃,是不是找错人了,就算是扎也该扎外人吧! 随后他不甘心地瞪了眼在一旁暗笑的季子言。 “我看你眼睛有点问题,给你扎一针。”齐飞鸢解释一句,随后收了针,缓步走到季子言跟前站定。 季子言吓得赶忙连连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她,该不会也要给他也扎几针吧! 定王妃果然如传闻中的那般可怕啊! “王妃,咱有话好好说,可别动手动脚的。”季子言赔笑客气道。 齐飞鸢瞬间变了脸,“违约,赔钱!” 季子言:“……” “之前可是说好了你们负责我的人身财产安全的,结果我就没见过你们无踪堂的人。”齐飞鸢说起来真是气愤不已。 这人说话怎么就跟放屁似的呢? “还说什么无所不能,我呸!” 季子言赶忙赔笑:“这个……实在是……您去的地方咱们的人都进不去!” “皇宫,定王府,还有齐国公府都有重兵把守,我们也实在没法子啊!” 齐飞鸢不满喝道,“狡辩!之前你狂骗我进定王府的时候怎么没说这事,你分明就是个骗子!” “王妃……这……”季子言心里虚得很,这事的确是自己理亏。 “这什么这,赔钱!”齐飞鸢话不多说直接要钱。 季子言无奈,开口问道:“王妃想要多少钱?” “十万两!”齐飞鸢狮子大开口。 季子言双目圆瞪,这心也太狠了吧! “本王妃的身家性命难道还不值十万两?”齐飞鸢反问。 季子言被怼的哑口无言,这话没法接啊! 万一说得不好,她再开口要一百万两,可怎么办哦? “行!”季子言咬了咬牙答应下来了。 影一嘴角狠狠抽了抽,果然不是自己的钱,答应的很真快啊! 这事儿他得赶紧回去告诉王爷,让王爷好好治治季子言这财大气粗的毛病。 “还得替我办件事情!”齐飞鸢挑眉继续说道。 这次轮到季子言嘴角狠抽了,这个王妃,事情还真是多啊! “什么事?”他陪着笑脸恭敬问道。 齐飞鸢附耳和季子言低语说了几句,季子言心领神会,频频点头。 影一赶忙凑了过去,想听个一耳朵,只是一个字也没听着。 “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咱们的帐就算一笔勾销了。要是办不成,那可就有得清算的了……”齐飞鸢慵懒一笑,那眼神看得季子言心头猛跳。 实在是太吓人了,跟王爷那真是如出一辙,果然是绝配啊! 齐飞鸢回到定王府的时候天色尚早,她干脆回溪竹苑上床躺了一会儿,还吩咐南星和北辰用晚膳了再叫他起来。 与此同时季子言也偷偷进了定王府,和定王说了今日之事。 不仅被王妃讹走了十万两还得替她办件事,这事若是办不好,只怕永无宁日。 萧逸脸上讪讪,并没有出现任何他预想的情绪,忐忑不安的季子言吓得差点心梗。 “就按照王妃的吩咐行事。”萧逸淡淡道。 “是!”季子言赶忙应声。 “还有派人暗中保护王妃的安全。”萧逸想着齐飞鸢这性子,只怕也不会安生。 若是在府外出了什么乱子,有无踪堂的人护着他也安心些。 “是!”季子言暗叹王爷这是转性了,对王妃竟然如此关怀备至。 影一好奇地问季子言王妃究竟要他去做何事,奈何季子言嘴巴紧的很,但笑不语。 只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过了几日,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前两日,突然来了个神医。 有多神呢? 听说能活死人肉白骨,令人起死回生。 这可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很多人亲眼所见。 神医初来京都的那一日,正好碰见一个送葬队伍,便上前阻拦,非说棺材里的人,他能救! 当时,好多人都以为他在发疯。 说什么的都有,把神医好一通嘲笑。 结果呢! 这个神医竟然真的把棺材里面的那个死人给救活了过来…… 就此声名鹊起! 轰动整个京城。 很多人都想找神医看病,可神医却放出话来,其本人只跟阎王抢人。 一天只看一个病患,非疑难杂症不医。 且,神秘至极,从没有人见过其真容…… 一时间,无踪堂 很多达官贵人都特意派人去了医馆对面的客栈守着,只要有机会就去医馆面见神医,或许运气好能被接见也不一定。 齐飞鸢知道了这个消息,开心得简直快飞起来了。 别说无踪堂的这些人还真是有点能耐,这波舆论搞得好啊! 她迅速换了身衣服匆匆出了定王府,影一不放心地暗中跟上。 萧逸望着她行色匆匆的背影始终还是不放心,让惊羽准备马车跟过去看看,究竟是要搞什么鬼! 济世医馆外面人头攒动,水泄不通,齐飞鸢心潮澎湃,嘴里默念。 银子啊,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波饥饿营销做得好啊! 瞧瞧这些人翘首以盼的样子,啧,不愧了老娘想出来的好主意啊! 然季子言也是个会做生意的,和对面几个客栈的老板合伙,大家五五分账,自然赚的歌盆满钵满的。 巳时。 神医每日诊治的时间到了! 这会儿围观群众更多了。 一来,真是想要请神医看病的。 二来,更多的是想瞧个热闹,看看这个神医到底能有多神。 药童站在医馆门口,扬声喊道:“神医时间宝贵,今日预约的病患何在?”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药童不禁皱眉,“我数到三,若是没有人回应,那今日的预约就此作罢!” “想要请神医看病,只能重新在排队预约,还不一定有这个机会。” “一,二……” 喊到二的时候,突然一辆马车挺在了医馆门口,紧接着下来了两位男子。 一人身着黑色劲装,一人身着白衣,两人头上都带着同色系的帷帽,看不到容貌,也瞧不出年纪,更别提身份了。 黑衣男子,拿出一块黑漆漆的木牌。 药童脸上一喜,“快请进,神医已经在等你们了。” 两人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医馆。 一道屏风挡在中间,神医在屏风后坐着。 而屏风外面,只简单的摆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 “哪位是今日的病患,请坐吧!”药童引人入座,那位白衣公子有些讪讪地落座了。 随后药童拿出一根纤细的红绳,系在了那人手上。 众人甚是疑惑,这什么意思? 药童解释道:“今日,神医想要大家见识一下,何为悬丝诊脉。”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悬丝诊脉,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就这,能号得准吗?” “果然是神医啊,厉害啊!” 惊羽掀开车帘,不免担忧道:“王爷,王妃这样子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萧逸但笑不语,一双深眸灼灼盯着前方的济世医馆…… 第46章 不举之症 药童恭敬地将红绳的另一端交到了屏风后的神医手里。 掷地有声道:“请大家稍安勿躁!至于准不准,马上自见分晓!” 坐在凳子上的白衣男子听着药童那番话,直接告诉他,今日怕是遇到江湖骗子了。 “我不看了。”他起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从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十分沙哑的男声,“这位公子身患不举之症,老夫没有说错吧!” 神医的声音可不低,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下,看着那白衣男子的眼神瞬间就都变了。 这人看着既不驼背也不弯腰,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行了呢? 在场男子都不自觉地挺了挺脊背,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得意。 白衣男子脚下一顿,他既震惊,又愤怒。 震惊的是,这玩笑般的悬丝诊脉,竟然是真的! 愤怒的是,这个神医还有没有一点医德? 如此隐私之事,他怎能当众宣之于众? 站在一旁等候着的黑衣男子几步跟上了白衣男子,生怕他现在离开,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意思是这神医能诊出来,兴许有办法医治。 他们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无济于事,这次好不容易预约上,可不能前功尽弃啊! 于是,这次黑衣男子自作主张了一回,故意压低了嗓子问道:“敢问神医可有医治的方法?” 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 从屏风后面传出一道老神在在的声音来:“这世上除了老夫,再没有人能治好这位公子了。” 这话属实有些大,但在场没有一个人质疑他。 就连刚才叫嚣着要离开的白衣男子都有些心动了,为防暴露身份,他没有开口。 跟着他来的黑衣男子全然成了他的嘴替,他转身对着屏风拱手一礼:“还请神医替我家公子医治。” 态度与刚才截然不同。 屏风后再次传来一道声音:“老夫治病,从来只医有缘之人。刚才那位公子并不相信老夫,如此又何必勉强!” 服过变声丸的齐飞鸢肆无忌惮地说,伸手戳了戳之前预约留下的病人信息。 萧泽,男,二十二岁。 嘶,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上次百花宴那个熹贵妃好像提起过,说她的泽儿如何优秀,被皇上亲封为誉王,之类云云。 啧啧啧,果然是够优秀哈! 二十二岁就不举了,真是个人才啊! 白衣男子,也就是誉王,萧泽,暗暗咬了咬牙。 混账老东西,等本王好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宰了你! “神医说笑了,在下自然是相信神医的,”萧泽装出一副非常诚恳的模样,同样对着屏风躬身一礼。 只是,神医并没有回应他罢了。 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萧泽怒从心间起,只能再次说道:“还请神医为在下医治。” 屏风后,依旧一片沉默。 一旁的药童看着萧泽冷哼了一声:“惹怒了我家先生,还想给你医治,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还不快跪下,给我家先生磕头认错。” 屏风后,齐飞鸢也同样带着帷帽,一脸得意的笑。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誉王,是跪,还是不跪。可惜她得装高人,不能亲自出去看一眼。 宽大的衣袖下,萧泽骤然捏紧拳头,他们竟然想让他下跪! 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浓黑的戾气,若是换做别的事,他早就拂袖而去。 可此刻,他脚下就跟生根了一样。 他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可也不想下跪。 萧泽的贴身侍卫傅离可不在乎什么面子,直接一撩衣袍,重重地跪在地上,咳了一个响头:“医者仁心,我替我家公子磕头认错了,还请神医出手替我家公子诊治。” 里面,齐飞鸢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老娘才不稀罕你这个侍卫磕头! 见里面不吱声,药童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京都多得是大夫,也并非我家先生不可,两位请吧!” 傅离赶忙伸手拽了拽萧泽。 萧泽心一横,这才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这口气他忍了,总有一天他要加倍讨回来! “在下知错了,还请神医勿怪!” 齐飞鸢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这可是不举啊! 是个男人都忍不了的哦! “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老夫这里有一瓶回春丸,足可助公子重回巅峰。”齐飞鸢笑着说道。 萧泽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只是一瓶,价值十万两,要不要随公子的便。”齐飞鸢笑得更加猖狂了。 这第一位病人就是位高权重的誉王,不狠狠狮子大开口,好好宰你一顿,宰谁去哦! 萧泽:“……” 他脸色一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以为是什么神丹妙药吗? 十万两银子! 他怎么敢开口的,倒不如直接去抢算了。 傅离也被这个价格惊到了。 这真是太贵了,可是跟自家王爷后半生的幸福一比,好像也还可以接受。 “这位公子,你要不要?若是不要,我家老爷可就要了!”有围观百姓开口说道。 “我家老爷愿意出十五万两,求神医赐药!” “我家老爷愿意出二十万两!” “……” 就在萧泽沉默的片刻,已经有很多人跳出来争抢这瓶回春丸了。 一咬牙,“好,十万两,就十万两,这药我要了!可若是无效呢?” 齐飞鸢早就准备好说辞了,胸有成竹道:“老夫这几日都在京都,若是无效,公子可随时来取老夫的性命。” “好!那就依神医所言。”萧泽立刻就让傅离回府取银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傅离才回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拿了药,他们刚准备走人。 突然,人群之中也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这不是誉王吗?” 这一嗓子,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萧泽还没有走出医馆就被人认了出来,眼前一黑,差点一脚踩空,他赶忙下意识否认:“认错人了!” 傅离也在一旁帮腔:“对,你认错人了!” 纵然有傅离在前面开道,但围观的百姓水泄不通,他们根本走不动。 众人十分好奇,这不举之人,究竟是不是誉王。 若真是誉王,那他玩得还挺花的啊! 萧泽气得简直要吐血了,双目一片赤红,面容扭曲宛如一只暴怒的恶鬼。 傅离拼命地推开四周围观的百姓,场面一时不受控制。 萧逸自然也是看出了端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对惊羽道:“去帮帮他们。” 惊羽闻言,赶忙转身离开。 要知道这个誉王平日里最爱嘲笑讥讽他们家王爷,他原来不举啊,哈哈哈! 第47章 这药怎么瞧着好像是羊粪蛋子呢?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之中,突然一根竹竿伸了过来,誉王完全没有防备,头上的帷帽被猝不及防掀翻在地。 他的真容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再想遮掩,已然来不及了。 “啊,真的是誉王啊!” 这一刻百姓们都有些又怔住了,没想到这看不举的公子真的是誉王…… “王爷年纪轻轻的怎么会不行了呢?” “是啊,王爷好像还没娶亲呢!” “难道是胎里毛病?” 众人的话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狠狠插在萧泽的心窝子上。 他脚下一个虚浮,这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道道刺耳的声音,还有一张张嘲笑的面孔,铺天盖地的将他淹没其中。 “快上车!”傅离迅速将他拽上了马车。 直到上了马车,他都没有缓过来。 “不……我不是他……不是……”他双手死死抱着头,痛苦地呢喃出声,整个人好似癫狂了一般,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下,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他不行了…… 这以后还叫他怎么见人? “王爷,您别这样!回春丸,定能治好您的。”傅离不忍看萧泽如此模样,用力摇晃着他。 萧泽似清醒过来,又似没有,“对,我现在有药了!” 他双手颤抖,拿出了那瓶十万两的回春丸,试了好几次才拧开瓶盖。 马车里顿时多了一股浓重的羊膻味,还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臭气。 “王爷,且慢……”傅离皱眉,不由地怀疑,这真的是回春丸吗? 这药怎么瞧着好像是羊粪蛋子呢? 他刚想阻止,至少先让府医验下,就见萧泽一股脑全都塞进嘴里了…… 下一刻。 一股恶臭夹杂着浓浓的腥膻味,在萧泽的嘴里化开。 “呕……”他忍不住干呕起来,将嘴里的回春丸全都吐了出来。 “我的药!”这个时候,他根本顾不得其他,疯了一样捡起地上的要,再次一股脑儿全塞进了嘴里。 然后,强迫着自己全都吞咽下去。 只是其中有一颗散落在了地上。 傅离捡起来,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呕……”他也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本王吃了药就会好的,一定会好的!”萧泽一脸欣慰,信誓旦旦道。 傅离声音颤抖:“王爷,咱们被人骗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回春丸,而是……羊粪!” “你胡说什么?”萧泽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一把揪住傅离的衣领,“这是回春丸!回春丸!” 他话音刚落。 “噗……”一口血喷了出来,紧接着眼前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而另一边济世医馆的齐飞鸢正佯装奋力研制回春丸,因着众人呼声极高,所以她便专门预售了几瓶回春丸。 不过言明,时间太过仓促,且药材也并非极品,所以效果会比卖给誉王的那瓶差些。 若是还想要的话,童叟无欺,五万两。 此乃预售,先付款者先得。 众人听完,呼啦啦地开始拿着银票排队,瞧这样子京城不举的人还真多啊! 啧啧啧,有钱人就是玩得花!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一个下午的时间,回春丸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几位付钱的大爷们欢欢喜喜地带走了药。 很快坊间就传出来此神药让不举了多年的王家老爷重振雄风。 一时间,这神医之名再次响彻京都! 前来看病之人更是络绎不绝,人声鼎沸,比肩接踵。 季子言和几位客栈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齐飞鸢也笑得合不拢嘴,就这么几瓶药就赚了五十万两。 加上那个萧泽的十万两,六十万了喂! 再加上季子言补偿她的十万两,七十万了! 啧啧啧! 要不要马上带着这些银票跑路? 不行,眼皮子不能太浅,她的嫁妆她自己是清点过的,里面的东西可远远不止七十万两。 她得想个办法让萧逸那个狗男人将库房钥匙交出来,否则聊胜于无啊! 一边想着一边大摇大摆地从济世医馆的后门走了出来,远远地便看到定王府的马车停在角落里。 惊羽看到自家王妃赶忙屁颠屁颠跑过来,殷勤点头哈腰笑道:“王妃,您可算是出来了!” 齐飞鸢看着他一个请的手势,有些懵,这家伙怎地如此反常? 抬脚上了马车,便看到萧逸端坐在车内,闲适地煮着茶。 这狗男人,怎么也在? 齐飞鸢有些惊讶,随后佯装镇定地坐在了他身侧,看着那些个来回倒腾的茶杯,很是纳闷。 “你这倒来倒去的干什么?闲得慌啊!” 萧逸:“……” “这是茶艺。”他慢悠悠地拿起一盏茶,细细品鉴了起来,看上去有那么几分样子。 齐飞鸢赶忙拿起一杯茶,仰头就灌了下去,还腹诽了一句,有病! “哎,跟你说,我的第一个病人,竟然是你的亲弟弟!”齐飞鸢打开话匣子将今天的事情一股脑儿都告诉了萧逸。 “所以,你给他的药,有问题?”萧逸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闻的弧度,凭她对齐飞鸢的了解,应该不会给真药。 “你怎么知道?”齐飞鸢撇了撇嘴,敢情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你都知道? “猜的。”萧逸挑眉笑道。 “你将回春丸卖给了其他人,他们用了有效果,那萧泽就不会来找你麻烦了。若是他真来了,那么就是告诉所有人他依旧不举,这打得可是他自己的脸。” 齐飞鸢不得暗赞一句,跟聪明人在一起,真的一个眼神就够了,无须多言。 “不过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人应该是个阴险小人!”齐飞鸢伸手拖着下巴蹙眉道,“他明里不敢来就怕他来暗的。” “不过,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法子,嘿嘿!” 萧逸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这般肆意欢笑了? 他宠溺道:“就你鬼主意多!” “搞出了这么大动静,不干票大的,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齐飞鸢笑得见牙不见眼。 萧逸见她这一副钻进钱眼的样子,只觉得她家王妃着实可爱,只是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掀开车帘,齐飞鸢命令道:“惊羽,掉头,进宫!” 惊羽一时有些懵,“王妃,这个时辰,宫门只怕已经关了……” 齐飞鸢笑道:“关了才好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哈哈!” 惊羽有些无语地望了眼自家王爷,这王妃莫非是疯了不成? 在宫里闹出大动静只怕会被皇上直接拖出去砍了的…… 确定,不需要再考虑考虑? 还有王爷这也是跟着一起疯了,平日里王府里小闹闹也就算了,这宫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得了,主子都不说话,他还是听命行事吧! 第48章 你看什么看,有本事打我啊! 宫门口。 御林军守卫看到来人是定王妃,赶忙屁颠屁颠地跑去御书房禀告皇上。 然恰巧皇上不在御书房,而是在熹贵妃的熹寿宫用膳,当然吃完饭就干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御林军守卫有些为难地跑到了熹寿宫门口,却被熹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秋月拦下了,还放下了狠话,今日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坏了她家贵妃娘娘的好事。 是以,御林军守卫并未见到皇上,而是无功而返。 语气和善地劝说定王妃先回府,有事明日一早再来觐见之类云云。 齐飞鸢这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直接跳下马车,给了那御林军守卫一个大逼兜。 那御林军守卫瞬间就懵了,怎么这定王妃还动手打人呢? “你看什么看,有本事打我啊!”齐飞鸢嚣张跋扈地对着那御林军守卫挑衅道。 那守卫看到她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赶忙抱着头,向他们的头儿告状去了。 今日的御林军守将乃是顾皇后的大侄子顾临,听闻此事,便亲自下了城门和定王妃理论。 “别给我在这里叽叽歪歪的,赶紧给老娘开宫门!”齐飞鸢怒声喝道,指了指紧闭着的宫门,直接就闹上了。 顾临没想到堂堂王妃,竟然是这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齐飞鸢双手叉腰,怒喝道:“今日若是见到不到父王,我就不走了!” 顾临见此事棘手,赶忙再次派人去禀报皇上。 只是皇上此时正和熹贵妃翻云覆雨中,哪里会见闲杂人等,太监宫女连禀报都直接省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齐飞鸢觉得不闹出点动静来,皇上肯定是不会见他们的。 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了几圈,抢过顾临手中的大刀,朝着宫门飞奔而去,吓得众侍卫赶忙跑开了。 “咣当咣当咣当!”一阵乱砍。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胡作非为,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父王,快开门啊!救命啊!”齐飞鸢卯着劲喊着。 “十万火急啊!父王,快开宫门啊!” “父王!父王!父王……呜呜呜……” 忽然,宫门城楼上终于是出现了动静,皇上披着龙袍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一双龙目扫过了在底下发疯的齐飞鸢,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特么三更半夜地又发得什么疯! “朕还没死呢,哭什么!”皇上怒目而视着拿着大刀乱砍的齐飞鸢,原本他和熹贵妃渐入佳境,却被这档子烂事无情打破了这美妙的氛围。 俗话可说了,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 熹贵妃也是一脸怒气得搀扶着皇上,贴心地跟在他的身侧,看到齐飞鸢也是恨不得直接将她赐死! 这个贱货怎么老是跟她过不去呢! 等了一个月,好不容易等到皇上翻她的牌子,结果竟然闹了这一出,真是气死她了! “父王,求您救救王爷吧!”齐飞鸢赶忙装模作样地扔掉了手里的大刀,嚎啕大哭了起来。 皇上一听说定王有事,瞬间就变了脸色,焦急问道:“发生了何事?” 随后怒目而视四周跟着的人,呵斥道:“定王妃求见,为何不向朕禀报?” 众人吓得瑟瑟发抖。 皇上暴怒:“滚去慎刑司,自觉领罚!” 连熹贵妃都吓得脸色惨白,都说皇上偏爱定王,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玉贵妃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连带着她的儿子都如此宠爱,可恨! “开宫门!”皇上示意放行,齐飞鸢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了马车上。 正想说我厉害吧!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萧逸就拿出了一块令牌,“你想进宫直接说一声便是,我有父王御赐的进宫腰牌,任何时候都可以入宫。” 齐飞鸢气得直咬牙,“你怎么不早说呢?” 萧逸一脸无辜,“你也没说要做什么,我以为你是故意的。” 齐飞鸢无语,翻了个大白眼,“我没说,你不会问吗?” 萧逸无奈,“得,都是本王的错。” 惊羽闻言,嘴角狠狠抽了抽,王爷这是转性了? 齐飞鸢得理不饶人叫嚣道:“本来就是你的错!累死了!” 说着就将他捣鼓来捣鼓去的茶都喝了个精光,等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得多喝点水润润嗓子才行。 萧逸将她那一副毫无形象牛饮的模样尽收眼底,怎么瞧着怎么可爱呢! 齐飞鸢吸取了刚才的经验教训,赶忙俯身在萧逸的耳畔道出了自己的计划,“来来来,我跟你说下,我的计划……” 萧逸满是惊诧地望着她,这这这…… “你呢什么都不用做,就坐在轮椅上,假装虚弱就成。”齐飞鸢得意挑眉笑道。 很快两人就到了御书房,皇上换了衣袍坐在上首,熹贵妃不甘心地也跟了过来。 好事被打断,她不甘心,想到还要再等一个月就恨得牙痒痒,她倒是想听听究竟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三更半夜地闯宫闹出这么大动静,搅得宫里人都不得安生。 “儿臣参见皇上!”齐飞鸢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磕头请安。 皇上看到她就来气,正想开口斥责,就见惊羽推着萧逸竟然也来了。 瞬间阴沉的脸色就变了,语气也不自觉地缓和了几分:“说吧,什么事?” “听闻京都来了一位神医,儿臣想请神医入府为王爷治病。”齐飞鸢双目灼灼地望着坐在轮椅上的萧逸。 皇上有些懵,这事有关系吗? 想请就请啊! “可是,那神医的预约费用就要一百万两,还不算其他的。就算把定王府卖了也不一定够……” 齐飞鸢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就是定王府没钱,不如您这个老爹资助点? 皇上反应过来后,脸色又瞬间变了,“哪来的神医,毫无医德,莫不是江湖骗子?” 齐飞鸢咬了咬牙,你才是江湖骗子呢! 抠逼男人! 做了皇上都这么抠! 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皇上有所不知,那神医先前不仅救活了棺材里的死人,今日还治好了很多人多年的不举之症,神着呢!”齐飞鸢看了眼皇上,故意说了不举之症。 皇上听到不举之症,瞬间眼前一亮,他这些年也有些力不从心了,若真有其事,他也得去买点吃吃。 “宫中太医各个医术精湛,还是莫要轻信外人。”熹贵妃不满插了句嘴。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今日神医的第一位病人可是誉王,按照娘娘您这么说,宫中太医能治好誉王的不举之症,他也不需要偷偷去外面找神医治病了。” “听闻还亲自下跪求药,买了一瓶回春丸,价值十万两呢!” “回府的时候还被人认了出来,现在啊整个京都都知道誉王不举,但是买了神医的药,治好了!” 齐飞鸢故意在熹贵妃的心窝子上捅,说得熹贵妃捂着胸口差点没气死。 “这怎么可能……”熹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说得跟真是似的齐飞鸢。 “贵妃娘娘,若是不信,差人出去宫外打听打听便是。此事可是人尽皆知,闹得沸沸扬扬的。” 齐飞鸢这会儿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熹贵妃再去自取其辱一番。 熹贵妃这会儿已经彻底坐不住了,毫无形象地跑了出去,她的誉王怎么可能不举? 不可能! 这不可能! 第49章 这是惦记上国库了! “父王,区区一百万两,国库里应该有吧?”齐飞鸢柳眉微挑,明知故问。 皇上闻言,气得不清,这是惦记上国库了! 这个齐飞鸢,真是个十足十地疯子。 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听信皇后下旨赐婚,结果瞧瞧弄了个什么玩意来! 真是气死他了! 伸手摸了摸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此事待朕前去查查那神医的底,再给定王诊治也不迟。” 嘶,这算是婉言拒绝了? 抠逼! “父王想如何探查那神医的底细?”齐飞鸢打破砂锅问到底,好不容易进宫了,晚饭都没吃呢! 怎么能无功而返呢! 这钱必须拿到啊! 不能对不起她可怜的胃。 “此事,朕自有办法。”皇上有些不满,黑着脸,怒瞪了眼多嘴的齐飞鸢。 难道你也眼盲没看到朕这张不悦的脸吗? “父王有所不知,这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次也不知在京城待多久。指不定明日就离开了……” 齐飞鸢撺掇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皇上还想开口说几句,就被齐飞鸢打断了。 “难道父王舍不得区区一百万两?” “拿一百万两换王爷健康,难道不值得吗?” 说着就戏精般开始抹眼泪,“我家王爷征战沙场多年,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到头来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您作为他的父亲,怎能如此薄情寡义?眼睁睁看着他的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呢?” “父王……您实在是太狠心了……”说着就开始斥责起来。 皇上气得半死,又打算开口说几句,又被齐飞鸢抢了去。 “儿臣听闻王爷的生母玉贵妃是您最宠爱的妃子,她就留下了王爷一人,您若是没照顾好王爷,将来怎么去九泉之下见玉贵妃呢?” 齐飞鸢开始拿死人说事,主要还暗中咒骂皇上去死,气得皇上胸口又是一阵痛。 “住嘴!”皇上猛然一拍龙案,“齐飞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咒朕……” “咳咳咳……咳咳咳……父王息怒……”萧逸假装虚弱的样子剧烈咳嗽了起来,打断了皇上的话,“王妃许是……失心疯……又犯了……” 皇上听到失心疯三个字简直要原地爆炸了! 这是没完没了了? “父王,这次请神医,儿臣想顺便将王妃的失心疯也一并治治。” 萧逸面色如常,语气温和,满是期许道:“还请父王成全!” 皇上看着萧逸这幅模样,也不好拒绝,还在寻思着如何回应。 齐飞鸢缓步走到萧逸身后,故意拿了个帕子出来捂在他嘴边,低声道了一句咳嗽。 萧逸非常配合地咳嗽了起来。 齐飞鸢一声惊叫破空,“啊!血!王爷咳血了!皇上,救救王爷吧!” 萧逸看着齐飞鸢这幅夸张模样,有些无语,这血她哪儿弄来的? “皇上,难道您要看着王爷去死吗?”齐飞鸢痛心疾首地质问。 “您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啊,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齐飞鸢又开始道德绑架,皇上气得差点吐血。 萧逸见皇上这表情,摇了摇头,满心失望地拉着齐飞鸢的手,“父王若是不愿,王妃咱们还是回府吧!” “不!王爷!这可是您最后的希望了,咱们不能放弃啊!”齐飞鸢开始哭唧唧,“父王不会这么狠心的!” “父王……呜呜呜……父王……呜呜呜……父王……呜呜呜……” 皇上听着这哭声气得差点打人,怒骂道:“朕还没死呢!你哭丧呢!” 齐飞鸢翻了个大白眼,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哭一整夜。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嘿! “走吧!”萧逸见皇上如此模样,伸手去拉齐飞鸢,示意她差不多得了,别惹祸上身。 齐飞鸢才不干,甩开萧逸的大手,哭得撕心裂肺,“父王若是不答应,我就吊死在宫门口!” “反正王爷死了,我也要陪葬!” “早死早超生!呜呜呜……” 惊羽闻言,不由咋舌,王妃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萧逸觉得这会不会闹得有些过了,父王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此事他不允。 许是怕其他人也跟着依样画葫芦,那这国库岂不是要被掏空? “来人!把定王妃拖下去……”皇上气得不行,怒目而视,下令让人将齐飞鸢带下去。 若是直接拖下去砍了,只怕京中又会谣言四起,又要有大臣弹劾定王杀妻了。 若是不杀她,真是能将他活活气死! 萧逸替齐飞鸢捏一把冷汗,这真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她还乐此不疲地瞎蹦跶。 “父王,要不还是将定王府卖了吧!”齐飞鸢怯生生地道出一句,“您出个价就是了!” 皇上闻言,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她这是把他当冤大头了? 让他堂堂皇帝去买定王府? 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真是失心疯又犯了,气死人不偿命啊! 算了,谁会跟个疯子置气。 皇上扫了眼坐在轮椅上的定王,看着他脸色苍白,嘴角还留有血渍。 双目失明,可怜兮兮地蒙着白纱。 心中也不自觉升起了几分怜惜,想到了玉贵妃,心底一阵触动,双目紧闭,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 沉声道:“此事朕准了!务必让神医将你们二人都治好了!否则按欺君之罪论处!” 噢耶! 也不枉费了她这一番折腾。 下班回家喽! 饿死了饿死了! 上了马车,萧逸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一大片,这个齐飞鸢真是不怕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齐飞鸢看着他惨白着脸,笑嘻嘻道:“怎么样,今天一天就赚了一百五十万两,够咱们定王府用一阵子了吧?” 不由地仰天感叹一句:“哎,赚钱养家不容易啊!” 萧逸无语,什么时候说要让她赚钱养家了? 齐飞鸢忽然凑过来在萧逸耳畔低语,“哎,你不觉得皇上的态度很奇怪吗?他好像不希望你的病被治好。” 萧逸的脸色瞬间变了三变,他自然也察觉到了异样。 齐飞鸢再次开口,凝了眼他的双腿,“你身上的毒会不会也有他的手笔?” 萧逸的神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搭在双腿上的手,紧握成拳。 齐飞鸢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被至亲之人毒害,实惨呐! 萧逸神色晦暗,双眸微眯,语气森然:“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齐飞鸢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这怎么感觉好像要杀人呢! “嗯,那些要害你的人,得知此事,肯定会有所行动的。”齐飞鸢赶忙笑着安抚一句。 “你还挺会玩弄人心的。”萧逸忽然抬眸,似笑非笑地望着齐飞鸢。 齐飞鸢只觉得小心肝直颤颤,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太可怕了! 她还是得尽快拿到嫁妆,逃之夭夭。 嘶,她怎么有一种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错觉呢! 第50章 好家伙,暗杀真的来了! 一夜之间,神医要入定王府给定王治病的消息不胫而走,传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围得水泄不通的济世医馆。 一头发花白的老头,身形消瘦,带着帷帽,上了定王府的马车。 众人看着神医,始终也没看到真容,久久不肯离开。 只是这定王府是这么好进的吗? 万一治不好定王那个活阎王,只怕连副骨头都不剩的。 马车行驶到半路,竟然蹿出来一群黑衣蒙面杀手,对着马车就是一阵砍杀。 好家伙,这是有多迫不及待,见不得萧逸好啊? 此时的齐飞鸢,正坐在京都最热闹的茶楼里听八卦喝茶,恰巧这波刺杀就出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嘶,古人真可怕,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实在是太野蛮粗鲁了。 她寻思着如何才能尽快拿到嫁妆跑路,就听到影一说让她赶紧回府。 回到了王府,就看到了那个神医替萧逸各种看诊针灸,看得齐飞鸢一愣一愣的。 这……神医换人了……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她赶忙回到了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没她什么事,还乐的清闲呢! 这摆明了是做给有心人看的。 萧逸这家伙,可是够折腾人的。他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老头,别说,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一觉睡醒,已经是日暮时分,齐飞鸢伸了个懒腰起床用晚膳。 “王妃,王爷请您一起用膳。”影一赶忙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得了,还是得靠本王妃,替你试毒! 齐飞鸢看到满桌的美食,瞬间食欲大涨,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最后吃的七七八八,“都没毒,放心吃!” 站在一旁的惊羽眉头紧皱,王妃这也太过分了吧,竟然让王爷吃她剩下的! 谁知他们家王爷甘之如饴,吃得甚是开心,一点也不嫌弃。 惊羽有些无语,王爷,您多年的洁癖在王妃这里是荡然无存了啊! “来来来,快跟我说说,你接下来的计划!”齐飞鸢环视四周,压低了声音道。 萧逸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淡定道:“没什么计划,就是正常看病。” 齐飞鸢撇了撇嘴,就这? 不信! 狗男人,嘴巴这么紧…… “今天暗杀的那波人抓到了吗?”齐飞鸢再次开口问。 “嗯。”萧逸颔首,“都是死士,没什么用。” “那你想抓活口?”齐飞鸢挑眉问。 “自然。”萧逸也不藏着掖着,这个时候若是不能将他们揪出来,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算起来,今晚上的确还要再祛一次毒。”齐飞鸢掐指算了算。 萧逸颔首,吩咐惊羽去准备。 齐飞鸢回房拿了点东西,再回来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溪竹苑内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到处都是守卫。 这这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对方就算要动手也不至于在定王府内吧? 看到重新修葺一新的净房,齐飞鸢嘴角再次狠狠抽了抽,这嵌在地上的汉白玉浴池几乎占了一半的空间…… 这特么得花多少钱? 她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萧逸这个狗男人竟然就这么肆意挥霍! 一时间,她气得差点吐血。 随后就见惊羽推着萧逸进来了,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净房的外面还特意设了一个小房间,放了一个浴桶,一人仰躺在里面,神医正在给他针灸治疗。 “脱衣服!”齐飞鸢气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 萧逸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扒光了,看得惊羽都有些难为情了。 王爷现在真的是豁得出去啊! “进去!”齐飞鸢别过脸去不看他这光溜溜的身子,指了指前方的奢华大浴池。 惊羽带着自家王爷进去后,便悄悄退了出去。 齐飞鸢给萧逸扎了几针,越看这些汉白玉越心疼,甚至还上手打算抠出来几块拿出去卖钱。 “你在做什么?”萧逸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转眸问道。 “别动!”齐飞鸢没好气地说道:“在地上挖个洞做个浴池是哪个想出来的,蹲得我腿都酸了!” 萧逸这才发现齐飞鸢全程都是蹲着的,有些歉意,之前没想到这个问题。 齐飞鸢将他身上的银针取下,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咻咻咻的箭矢破空声。 好家伙,暗杀真的来了! 但见电光火石间无数道暗影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吓得齐飞鸢一时都有些懵了。 这场景真是也只有电影电视剧里能看到,太特么逼真了喂,比6d还6d…… “小心!”萧逸大手一抬,将怔愣在原地的齐飞鸢一把推开。 齐飞鸢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屁股生疼,她这是造的什么孽,穿越到这种地方来啊! “王妃?”萧逸见她一动不动,一时情急,轻唤了声。 “还没死呢!”齐飞鸢朝着他翻了个大白眼,“不过也差不多了,我的老腰啊!” 忍不住吐槽:“你要推我也起码只会我一声,让我心里有个数,这么突然……” 话还没说完,一条腿就被萧逸给拖了起来,随后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再次被严严实实地塞进了大浴池里。 卧槽! 齐飞鸢忍不住骂娘! 在水里奋力挣扎,要死人了! 狗男人!你做什么?失心疯犯了啊? 按着我的头做什么?快放手啊! 忽然,萧逸也跟着潜入了水中,登时两人四目相对,火光四溅。 齐飞鸢真是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这个狗男人,没事发什么神经,害得她这么惨。 萧逸似乎是看懂了她的眼神,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对着她直接嘴对嘴的渡气。 纳尼! 齐飞鸢再次怒瞪着双目,这是什么骚操作? 这时候竟然还想占她便宜? 她伸手奋力推开他,完全于事无补,这狗男人就跟铜墙铁壁似的,气得她狠狠抓挠着他的胸口和后背。 这次是彻底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原本以为还要再折腾折腾,没想到就这么芭比Q了,最终还是没有改变被萧逸这个活阎王弄死的下场。 齐飞鸢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整个人沉沉地睡去了。 第51章 老天爷啊,我不是故意骂你的,行行好放我走吧! 是夜,定王府抓了一大波刺客,可谓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萧逸坐在轮椅上看着躺在床榻上高烧不退的齐飞鸢,真是再次恨不得杀人泄愤! 在他的地盘上还敢如此嚣张,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钱!我的钱!”齐飞鸢躺在床榻上说着胡话,喊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句。 正在替他针灸退烧的闫正清很是无语,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财迷,成天钱钱钱的。 “我的嫁妆啊!为什么不还给我!那是我的,呜呜呜……”齐飞鸢说着说着就伤心地哭了,“那是我娘给我的东西,是她的遗物,呜呜呜……” 萧逸的心头瞬间一紧,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有些难受。 再看她这一副又哭又笑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疼。 “按住她!”闫正清示意身旁的南星和北辰,这动来动去的很容易出差错。 “高热导致的胡言乱语罢了,王爷不用放在心上。”一边针灸一边还不忘安慰萧逸。 “何时能退烧?”萧逸满心焦急地看着脸颊绯红的齐飞鸢。 “药吃下去,明日应该可以退烧了。”闫正清开了个方子示意南星去煎药。 萧逸颔首,脸色黑沉,示意众人都下去。 屋内就剩下了齐飞鸢和萧逸两人,静悄悄的,格外的安静。 萧逸推着轮椅缓缓地到了齐飞鸢的床榻前,伸手握住她火辣辣的手,自责道:“齐飞鸢,你若是能醒过来,本王就将你的嫁妆还给你!” 齐飞鸢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登时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双眼迷离,条件反射般激动道:“好啊好啊!快把嫁妆还我!” 萧逸:“……” 这是真烧还是假烧? 他伸手去探了探齐飞鸢滚烫的额头,真是钻进钱眼里了,一说到嫁妆竟然能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你啊!”他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嫁妆比大夫还厉害。 “等你退了烧清醒过来,就把嫁妆还你!”萧逸伸手点了点齐飞鸢的脑袋温柔笑道。 齐飞鸢又倒在了床榻上,眉头紧皱,回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骗人是小狗!” 萧逸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了一记浅吻,宠溺道:“小东西,整个定王府都是你的,还惦记着你那点嫁妆做什么?” “睡吧!好好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本王陪着你……” 清晨,齐飞鸢睁开迷茫的双眸,怎么还在这个破地方? 她不是死了吗? 死了不是应该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 卧槽! 她忍不住爆粗口,这特么也太坑人了吧! 老天爷,不带这样的吧! “王妃,您终于醒了!”南星和北辰鱼贯而入,将洗漱用品呈送了上来,面上带着欣喜之色。 齐飞鸢有些垂头丧气地看了两人,伸手托着腮帮子,心中腹诽,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苍天啊!大地啊!好歹给个提示呗! “啊——啊——啊——”齐飞鸢郁闷地抱着脑袋,气死老娘了,这特么究竟算是什么事啊! 简直就是欺负人啊! 过分啊! “王妃,您哪里不舒服吗?”南星接过北辰手中的物件,示意她赶紧去禀报王爷,顺便把闫神医请来替王妃再好好瞧瞧。 王妃怎么瞧着怎么不对劲呢! 齐飞鸢满脸幽怨,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苦笑一句:“哪哪都不舒服……” 南星闻言,心中焦急,这可如何是好啊! 然另一边北辰去禀报王爷的时候,王爷还在地牢里疯狂杀人泄愤,那些个被活捉的刺客此时也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 听到齐飞鸢醒了,萧逸原本阴狠弑杀的脸上瞬间就浮上了几分喜色,就连原本晦暗阴鸷的瞳孔都带上了几分柔和。 “若是不能从他们嘴里撬出有用的,你们知道什么下场!”萧逸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便匆匆离开了。 “是!”地牢里的侍卫们赶忙跪地应声。 被严刑拷打的刺客们此时已经不成人形了,他们知道定王手段狠辣,却不知竟然如此没有人性。 活阎王果然是活阎王! 萧逸兴冲冲地由惊羽推着,看到齐飞鸢面色难看,心中忐忑不已。 原本闫正清说她第二日便会退烧,谁知烧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没有退,他急得直接提着剑就去地牢砍人了。 要是他的王妃醒不过来,那所有人就给她陪葬。 但凡从这些人嘴里撬出来的幕后指使,都得死! 齐飞鸢还在想着上天不公,就看到萧逸浑身是血,双目炯炯地朝着自己而来…… “啊……”齐飞鸢吓得赶忙惊叫起来,蹭地一下爬了起来,躲到了角落里。 变态杀人魔来了! 救命啊! 老天爷啊,我不是故意骂你的,行行好放我走吧! 呜呜呜…… “王妃!”萧逸看到齐飞鸢恐惧害怕的模样,赶忙硬挤出了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容,对着她挥了挥手。 齐飞鸢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难道他又是来杀她的! 太可怕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齐飞鸢这会儿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与其落在变态杀人魔手里,还不如自行了断来得痛快。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上天一阵神神叨叨地念念有词。 “老天爷,求求你,放我走吧!以后只要我有的,都给你,行了吧!” “我只要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成了!” “呜呜呜,求求你,放了我吧!老天有眼,求求您了哎……” 惊羽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错愕道:“我怎么觉得王妃好像真是失心疯了!” 萧逸一个眼刀子扫过来,吓得他赶忙瑟缩着脑袋,不敢乱说话了。 齐飞鸢睁开一只眼睛,偷偷地看了下四周,萧逸那个杀神还在眼前,一群人正直勾勾地都盯着她。 “啊……老天爷……难道你耳聋了嘛……”齐飞鸢垂头丧气地倒在了床上,鬼哭狼嚎起来,哭得那叫伤心欲绝。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完蛋了,王妃这个样子好像真的疯了! 萧逸气得不行,只觉得胸口有些压抑不住的疼,暴怒喝道:“闫正清,死哪儿去了?” 齐飞鸢听到这话,再听到了话里的死字,吓得呲溜一下赤脚从床榻上跑了下去,撒丫子到处寻地方,打算撞墙。 “王妃!”萧逸真是气得半死,这是被烧傻了? 那群混蛋,他非活剐了他们不可! 萧逸身上的涔涔杀气让齐飞鸢忍不住浑身颤抖,看着他那杀气四溢的赤红双眸,只觉得自己完蛋了! 算了,反正早晚都是死,自裁总比被折磨来得痛快些。 齐飞鸢朝着一根柱子就一头撞了上去…… 第52章 本王把嫁妆还给你 “齐飞鸢,本王把嫁妆还给你!”萧逸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原本打算出手的影一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了齐飞鸢身侧,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贴着他家王妃要撞的柱子上。 齐飞鸢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一个激灵,想刹车奈何有些有心无力,整个脑袋严严实实地撞了上去。 嘶,好疼! 咦,这柱子怎么软软的? 猛然抬眸一看,就看到影一那张疼到几乎扭曲的大脸,摸着胸口直抽抽。 齐飞鸢有些懵,怎么还有个肉盾在这,刚才明明没有啊! 这会儿也来不及管影一这档子事,还是先把她的嫁妆要回来。 齐飞鸢双目灼亮,朝着冷着脸的萧逸吼了一嗓子:“你说真的,嫁妆还给我?” 众人一时又懵了,王妃这是真疯还是装疯? 萧逸微微颔首,面色沉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赶紧拿来……我现在就要!”齐飞鸢急不可耐道。 “惊羽!”萧逸示意惊羽去将齐飞鸢的嫁妆抬过来。 惊羽嘴角狠狠抽了抽,这俩怎么说是风就是雨的…… 一台台的嫁妆被侍卫们搬了进来,摆放了一地。 齐飞鸢激动地一蹦三尺高,翻墙倒柜地检查着她的嫁妆,粗略看上去一件都没少,心里总算是畅快了些。 她利索的打开其中一个红色的大木箱子,里面有几颗价值连城的黑珍珠还有一块令牌,看上去做工精巧,定非凡品。 这时候闫正清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正巧看到她拿起神隐令,看了又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可以号令天下的神隐令? 萧逸双眸微微眯起,示意众人噤声。 齐飞鸢捣鼓了几下令牌,好奇地问道:“这什么东西?” 众人不由地腹诽,这不是王妃您的嫁妆吗? 齐飞鸢环视四周,看众人脸色肃然,眯了眯眼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谁的令牌掉进去了?赶紧来认领!” 众人:“……” 惊羽实在看不过去,多嘴道:“王妃,这都是您的嫁妆,咱们可不敢打开乱看。” “那这是什么?”齐飞鸢掂量了几下令牌,有些好奇,“你们有谁认识的?” 说着就将这令牌逐一拿到众人跟前察看。 众人赶忙佯装不知,没有王爷的命令,他们可不敢胡说八道。 “不认识啊,那就放着吧!”齐飞鸢咣当一声将神隐令扔进了压箱底的大木箱子里,随后欢欢喜喜地捡起散落在角落里的黑珍珠。 嘶,瞧瞧这色泽,这光晕,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等她有了钱,就赶紧跑路。 去他娘的什么定王府,国公府,皇宫的,老娘才不稀罕! “来来来,赶紧给我抬去私库锁起来!”齐飞鸢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嫁妆,心情甚好,甚至还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闫正清觉得这王妃没什么大毛病啊! 怎么王爷催他跟催命似的,还特意派了影卫过来,害他差点没跑断了腿。 萧逸示意闫正清赶紧上前给齐飞鸢瞧瞧。 闫正清无奈撇嘴,这能有什么问题,无奈上前替她诊脉。 齐飞鸢有些错愕,没事诊什么脉?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还有些虚,吃几副药调理一下便好。”闫正清笑眯眯地说道。 齐飞鸢赶忙变了脸摇头道,“我不吃中药!那玩意苦得要命!” “良药苦口利于病!”萧逸直接冷声开口道,“正清,你亲自去给王妃煎药!” 齐飞鸢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敢说出口,万一又惹怒了这活阎王,被噶了实在太亏了。 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嫁妆要回来,还没逃出升天呢! 不能因小失大,不就是吃中药么,老娘我忍了! “那个……其实我身子也没那么虚……还行拉……”齐飞鸢强颜欢笑道。 “高烧不退了三日三夜,你还好意思说自己的身体好行……”萧逸望着她,一字一句,说得那叫咬牙切齿,吓得齐飞鸢整个人抖了三抖。 这活阎王不会又要噶了她吧! 救命啊! 她赶忙尴尬赔笑,得了,活阎王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什么话都不说了。 闫正清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黑中带绿的药,一股子难闻的臭腥味,这这这什么玩意儿? 齐飞鸢不情不愿地接过他手里的药丸,用勺子舀了舀,好家伙这药还带挂壁的…… 实在没忍住,她抬眸望了眼闫正清,这中药怎么会煎成这幅鬼样子,“你这是药还是绿芝麻糊糊?” 闫正清一时没有明白,随后笑着解释道:“王妃,这可是我们医圣门的独门秘方,保准你药到病除。” 齐飞鸢无语,用鼻尖闻了闻,随后不客气地骂了一句:“庸医!” 闫正清气得不行,被惊羽和影一双双拖住,“你说谁庸医呢?” “说谁,谁知道!”齐飞鸢瞪了他一眼,将药碗塞回他手里,“重新煎!” “你……”闫正清气得半死,要不是被人拖着,真的要上前打人了。 萧逸一双琉璃般的深眸望向齐飞鸢,声音冷冽,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喝了!” 齐飞鸢望着他那双简直要吃人的眸子,无奈只能仰头喝完了这黑乎乎绿油油有一股怪味的药…… 得,我忍,不就是一碗药。 “呕……”只是她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刚喝下去几口就忍不住吐了,这特么真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恶心的药了! 这个什么医圣门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庸医,一群庸医啊! “王妃,要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南星关切道。 齐飞鸢一口一口地吐着苦水,卧槽,太难喝了! “我要吃甜的,呜呜呜……”齐飞鸢顿觉心酸,这都是过得什么日子啊! 苦啊,比黄莲煮苦药还苦。 南星赶忙将可口的糕点拿了过来,齐飞鸢捏着鼻子硬是将闫正清的那碗药汁糊糊灌了进去,眼泪鼻涕一样没少。 “你们守着王妃,若是她出了任何差池,提头来见。”萧逸环视众人,说不出的威严霸气,随后被惊羽推着转身离开了。 齐飞鸢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 不行,她一定得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第53章 王爷,王妃把神隐令给当了! 过了几天混吃等死的日子,齐飞鸢决定出去找找路子,究竟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的嫁妆带出定王府! 那个什么坑爹的无踪堂,她是绝计不会再找了,其他的她也不熟悉,棘手啊! 不如,还是从那块神秘的令牌开始。 这令牌应该是她娘的。 之前那个死老头说她娘曾经还来过信件,她或许真的还没死。 不如就把这令牌放出去,让娘亲主动来找自己,也比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单打独斗来的强。 定王那个活阎王,现在看她就跟看金库似的,她实在是太难了! 云间当铺。 齐飞鸢将神隐令直接扔在了当铺窗口,惊得掌柜的一愣愣的,这这这…… 他拿起令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后赶忙伸手拿了个放大镜里里外外的再看了一遍,最后他伸手狠狠揉了揉眼睛。 露出一个职业性微笑,恭敬问询,“敢问姑娘,这令牌从何而来?” 齐飞鸢笑眯眯地回道:“我娘给我的嫁妆里找出来的。我看也没什么用,就先典当在你这里,等有钱了再赎回来!” 掌柜的再次颔首微笑,陪笑道:“好的好的!没问题!” “那……什么价格?”齐飞鸢挑眉问道,瞧着材质挺特别的,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廉价的东西。 “姑娘,稍等,小的去问下大老板。”掌柜和颜悦色地示意她一旁落座喝口茶,捧着神隐令屁颠屁颠地就跑上了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二楼小筑之上,一白衣男子,风姿绰约,气质温和,临窗而立。 此时的日光柔和地照射在他的身上,给人一种谪仙般的错觉。 “沐尘公子,您快看!”掌柜激动地将神隐令递给了此事正眺望远方的蓝沐尘。 蓝沐尘接过掌柜手中的令牌,验证其真伪,随后焦急问道:“这神隐令是何处得来的?” 掌柜激动说道:“楼下一位姑娘说这是她娘嫁妆里的,暂且先典当了周转一下。” 蓝沐尘将一个精致的木匣递给掌柜,“把这个给她!” 掌柜接过便急匆匆下楼了。 齐飞鸢打开木匣,两只眼睛直发光,好家伙这么多银票? 不禁有些狐疑,这块令牌这么值钱的吗? 随后便在木匣的最下方看到了一张纸条,她小心翼翼地藏好,随后便离开了。 等到四下没有人的地方才打开了,上面写着四个字,方天茶舍。 难不成这么快就找到娘亲的人了? 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啊! 嘶,她娘蓝氏,据说好像是富商之女,难不成这些人是她外祖父家的? 她觉得有必要去方天茶舍走上一遭,说不定这就是一条捷径,可以助她迅速跑路。 另一边,影一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看到正在书房查阅密件的王爷,紧张道:“王爷,王妃把神隐令给当了!” 萧逸闻言,放下手中的密件,眸光深沉,或许她根本就不知神隐令之事。 那么她的医术究竟是何处习得? “继续跟着,务必保护王妃的安全!”萧逸沉声吩咐道。 “是!除了咱们几个影卫还有无踪堂的人也都在暗中保护王妃。”影一恭敬回道。 萧逸挥手,示意他离开,神色晦暗不明。 他之前已经将齐飞鸢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家中除了养父养母外,还有一个哥哥,其他也没有和外人过多接触。 以前他时常毒发,但是自从祛毒后,他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就连双腿都好像有些许知觉了。 如此绝妙的医术,着实让人好奇。 她就好像是个谜,让人猜不透。 方天茶舍。 齐飞鸢走进去的时候就被小厮带到了二楼的雅间,古色古香的布置,让她不由地咋舌。 这品味挺不错的啊! 推开房门,里面站着一位身形修长,眉目俊雅的男子,正临窗而立。 似乎是听到了推门声,他优雅地转过身来,齐飞鸢瞬间就惊为天人! 素衣若雪,俊美不似真人,恍若仙神,不由自主地就让人生出一股敬畏之意。 这这这……该不会就是神仙下凡吧! 是专门来拯救她这个倒霉蛋的吗? 苍天有眼啊! 老天爷我收回之前骂你的那些话,你实在是太给力了! 哦也! “神仙哥哥!你终于来了!”齐飞鸢一副我等你很久了的模样,拉着蓝沐尘就坐了下来。 蓝沐尘有些懵,这态度,会不会热情过头了些? “齐姑娘好!”他有些尴尬地开口打招呼。 看看看,连她姓甚名谁都知道,肯定是了! “来来来,快跟我说说怎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齐飞鸢迫不及待的问。 蓝沐尘微微蹙眉,随后问道:“齐姑娘,想离开此地?” “对啊!做梦都想!这鬼地方一点也不好!”齐飞鸢想到这个世界连个抽水马桶都没有就直摇头。 “自然可以。”蓝沐尘微微一笑,看得齐飞鸢哈喇子都快滴下来了。 神仙哥哥,可真帅啊!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走?”齐飞鸢美目一转,赶忙继续问,“还有些东西,能一起捎上吗?” 要是能带着嫁妆离开,那回到现代她岂不是要富得流油了,也不枉她走这一遭受了那么多罪。 “具体是什么东西?”蓝沐尘想她过得肯定是很不好,就连神隐令都拿出来典当了,也实在是可怜。 “四五十个大木箱子!”齐飞鸢想着精简一下也差不多,见好就收,做人也不能太贪心了! “东西在何处?”蓝沐尘继续问,修长的手敲打在桌案上,有一种神秘莫测之感。 “定王府,我现在住的院子里。”齐飞鸢满心欢喜,终于可以回家了,还能带着这么多战利品。 这一波,也不亏。 “七日后,我在此处等你,届时有人会接应你离开。”蓝沐尘眸光淡淡,似乎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齐飞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回去还这么麻烦,还要有人接应? 她来的时候就一睁眼一闭眼就过来了,怎么穿回去还这么复杂? “神仙哥哥,你可别看我年纪小,故意诓我!”齐飞鸢不满道。 蓝沐尘淡淡望了她一眼,眸中满是友好善意,温言细语道:“咱们同龄。” 齐飞鸢:“……” 第54章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老娘是hello kitty? 齐飞鸢回到定王府后就觉得今天碰到的这个男人有些蹊跷。 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前脚刚跨进大门,后脚齐国公府的人又来了! 而且还是大公子齐云睿的贴身小厮,那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人看得超级不爽。 小厮两只眼睛都快望到天上去了,对着门口的侍卫不屑道:“我家大公子让齐飞鸢回府一趟,有话对她说。” “我去!”齐飞鸢来了一个回马枪直接冲到门口,狠狠甩了那小厮一个大逼兜。 那小厮瞬间就被打懵了,不可置信地望着正撸着袖子的齐飞鸢,不满叫嚣:“你……” “你什么你!”齐飞鸢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得那小厮话都不敢说了,只是拿手指着她。 齐飞鸢轻嗤一声:“齐飞鸢三个字也是你叫的?” 小厮不服气地怒瞪着她,平日里跟着他家公子耀武扬威惯了,这会儿被人打了实在有些心里不平衡,弱弱到处一句:“这是大公子的原话……” 齐飞鸢叉着腰气呼呼地骂道:“你家大公子胆子够肥的啊!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战本王妃的底线。老虎不发威,你真当老娘是hellokitty?” 小厮一脸懵逼,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得,回去告诉你家大公子,晚上本王妃就回府看看他们。”齐飞鸢丢下一句话,示意那小厮赶紧滚。 那小厮吓得屁滚尿流,瞧着旁边站着的定王府侍卫已经拔刀相向了。 谁都知道定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一趟他若是死在这里,大公子最多也就将他厚葬了,还能怎么着呢! 拔腿就往回跑了,一头撞上了路边疾驰而过的马车,整个人就被撞飞了几米远,鲜血狂飙了一地。 齐飞鸢挑眉,瞧瞧,报应来了吧! 不过就是一条阿谀奉承的狗罢了,还当自己是个玩意儿呢! “关门!”齐飞鸢不满地快步入府示意守卫关门。 众人见自家王妃一路带着火气,也不知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敢惹这尊大佛。 南星和北辰看到王妃安全回来了,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今日她们非要跟着去,却被王妃打发去做了别的事情,回来才发现她早就一个人溜出府了。 好在王爷不知道,否则定是要责罚她们二人。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南星赶忙递了一杯凉茶过去。 齐飞鸢风风火火的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猛然一拍桌案,恶狠狠道:“齐云睿,晚上有你好看的!” 南星和北辰都是一脸懵,齐国公府的人竟然还敢来找王妃的茬,这是有多不怕死! “谁又惹王妃不快了?”萧逸由惊羽推着而来,听着自家王妃回来了,等不及过来瞧瞧。这一瞧就听到王妃被气着了,心里的小本本上瞬间就写上了齐云睿的名字。 齐飞鸢看到萧逸这腿,想着自己快离开了,得想个办法尽快将他把毒解了。 要说这人坏吧,其实对她也还行。 嫁妆也还给她了,也算是有些良心。 “手给我!”齐飞鸢示意萧逸把手伸过来,瞧瞧这毒素还剩下多少,趁着这七日给他彻底清除了。 姐也算是对得起你! 此后咱们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萧逸有些错愕,怎么话锋一转就到自己身上来了呢? 讪讪伸出手,齐飞鸢替他细细把脉,见她面色幽沉,他的心情莫名地沉重了几分。 她自己生着气都没顾上,就想着替他把脉了,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酸涩。 “这几天我再替你去两次毒,这毒素就差不多都沉积在你的腿足部了,配着足部针灸很快就能全部排出。”齐飞鸢替他检查了下膝盖,认真说道。 “让那个庸医过来一趟!”她接着说道。 众人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庸医是哪位? 随后才回过神来是闫神医,这王妃的嘴巴也真是够毒的,开口闭口庸医庸医的…… 闫正清来的时候火急火燎的还以为王爷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他们夫妻两个双双喝着茶,悠然自得地等着他。 “找我,什么事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不客气地也坐在一旁喝起了茶。 “来,教你一招!”齐飞鸢用眼神示意闫正清起身。 闫正清有些懵,这什么情况,教他一招,是什么个意思? “来,把王爷的左脚抬起来,鞋袜脱了。”齐飞鸢不紧不慢地挑眉道。 闫正清微微蹙眉,看了眼萧逸的脸色,随后照着她说的做了。 齐飞鸢从袖间拿出她那几根筷子粗的金针,快准狠地刺在了他的几个穴位上,瞬间一股黑血喷涌而出。 闫正清猝不及防地被黑血喷了一脸,那黑血之上带着一股难闻的臭气,熏得他差点吐了。 “看清楚了吗?”齐飞鸢将金针迅速收回指尖,沉声问道。 闫正清伸手抹了把满是黑血的脸,还真没看清楚,茫然地摇了摇头。 “哎,果真是庸医啊!”齐飞鸢摇头感叹,随后示意闫正清换个右脚,再演示一遍。 闫正清一脸无语,强撑着要吐的冲动,看着她接下来的金针刺穴。 他认真地记下穴位的顺序和手法,有些好奇王妃教他这个做什么? “来,拿个小本本赶紧记下来,别又忘了!”齐飞鸢提醒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闫正清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照做了。 瞧王爷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将他生吞了,他还是少和王妃接触为妙。 “那就这样吧!你该干嘛干嘛去吧!”齐飞鸢打发闫正清离开。 闫正清有些懵,怎么感觉王妃今天怪怪的…… “惊羽,赶紧带着你家王爷去沐浴,臭死了!”齐飞鸢捏着鼻子命令道。 萧逸有些难堪,的确是很臭。 惊羽转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推着自家王爷就去了净房。 齐飞鸢换了身衣服也出门了,南星和北辰非要跟着,她无法,任由着她们也上了马车。 定王府的几十名侍卫也暗中悄悄跟了上去。 一行人一路朝着齐国公府而去。 此时的齐飞鸢双目浴火,怒气上涌,伸手揉了揉手腕,一副上门寻衅打架的模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既然这么想老娘,那老娘就让你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哼哼! 第55章 大闹齐国公府 定王府的马车携着一众侍卫气势汹汹地朝着齐国公府而去,吃瓜群众们又开始纷纷看起了大戏。 尾随在马车后的人群乌泱泱的,简直比赶集还要热闹。 齐飞鸢在马车上,越想越气,该死的齐云睿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们两个可会内力?”齐飞鸢忽然想起了之前萧逸用内力将齐国公府的大门震碎的场景。 好家伙,若是她也有这个本事该有多好。 “属下会!”南星和北辰赶忙点头。 “那他们呢?”齐飞鸢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众侍卫们。 “都会!”南星回道。 嘶! 齐飞鸢伸手摸了摸下巴,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着。 出门都这么大的阵仗了,不给点颜色瞧瞧实在对不住齐家大公子啊! 她嘴角邪魅勾起,在南星和北辰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南星和北辰听闻都傻了眼,这这这…… “还不快去!”齐飞鸢示意两人快去准备,眼看着就快到达目的地了。 两人无法只能听王妃的命令,谁让王爷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听从王妃的吩咐,绝对不能让王妃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按照王妃这个性子,能让她受委屈的,恐怕还没出生吧! 马车停下,齐飞鸢大摇大摆地下了马车,站定在齐国公府重新修缮过的朱红色大门口,看了又看。 吃瓜群众们也跟着齐飞鸢看,但是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定王妃这是看什么呢? “来人!”齐飞鸢一声令下。 南星和北辰便带着一种侍卫们冲了上来,站定在了齐国公府的大门口,随后一字排开,往墙垣两侧而去。 “破!”但闻一声高喝声响起。 两扇大门再加上两侧墙垣都被内力震碎地稀巴烂,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最后轰隆隆几声巨响,齐国公府的门头也跟着坍塌而下,杂碎了满地。 守门的下人原本在打盹,这会儿吓得半死,待到看清齐飞鸢等人,吓得屁滚尿流地往内院跑去。 “定王妃来了!” “定王妃来了!” “定王妃来了!” 这呼天抢地的喊声,吓得整个齐国公府鸡飞狗跳起来,瞬间变得异常热闹。 然此时的齐府一家老小都在用晚膳,根本就不知道齐飞鸢这档子事情。 齐云睿也还纳闷怎么派出去的小厮都这么不靠谱,现在这个时辰也还没回府,也不知事情可否办成。 不就是传个话,怎么搞得这么麻烦。 齐飞鸢那个贱货,现在当了定王妃,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管家着急忙慌地跑来,一只鞋都跑没了,喘着粗气道:“定王妃来了!” 原本在用膳的众人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一溜烟儿就打算撒丫子跑路。 “站住!”齐云睿气得不行,瞧这些个没出息的家伙,一听到齐飞鸢三个字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众人赶忙停下脚步,乖乖地坐回了原位,不断地张望着外面的动静。 “人是我叫来的,你们跑什么?”齐云睿一副老子当家做主的姿态吼着众人。 齐老夫人不悦道:“你好好的找她来做什么,难道还嫌家里不够乱?” 齐云睿赔笑道:“祖母,这不是专门找她来给您老人家赔不是的吗?” 齐老夫人闻言,面上一派喜色,原来如此,得意笑道:“还是云睿本事大啊!瞧你们一个个的……” 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齐家二老爷和三老爷,心里也是直叹气,还有她那个大儿子,被打得现在还没下地呢! 齐怀生和齐怀民纷纷斜了眼齐云睿,要有真本事才好,千万别光是嘴巴说得好听。 其余人也开始害怕,之前闹得那出现在齐国公和柳氏还躺着,齐宛如还昏迷不醒着,尤其是那些女眷,之前齐飞鸢就说要带着他们去定王府,今日她该不会强行派人将她们掳走吧? 齐飞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到众人脸色,甚是满意。 “呦,用晚膳呢!”她毫不客气地找了个空位坐下,猛然掀翻了餐桌,厉声喝道:“请我回来,怎么连顿饭都不打算请我吃呢?” 众人都吓得抖了三抖,自觉地往齐云睿身后靠了靠,你请来的大佛还是你自己收拾吧! “齐飞鸢,你以为嫁了个瞎眼腿残的王爷,自己还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齐云睿出言讥讽,毫不示弱。 “对啊!你有意见啊?”齐飞鸢一声冷嗤,横眉怒目,“就算有意见,也给我憋着!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你……”齐云睿没想到齐飞鸢竟然如此张狂。 嘭嘭嘭,府外不断地传来一阵阵爆破声,众人皆是一惊。 齐云睿也觉得奇怪,这究竟是什么声音? 齐二老爷和齐三老爷匆匆带着人跑了出去,回来吓得魂都快没了,“定王妃,您这是何意啊?为何要拆了咱们的府门和围墙?” 众人也瞬间傻了眼,原来这是在拆他们齐国公府啊! 齐飞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轻飘飘道出一句:“哎呀,大公子三番四请地让本王妃入府瞧瞧,这不我瞧着门头和围墙太不顺眼了,就直接让人拆了。” 齐家人听得差点吐血,要知道这门头修缮就花费了不少银子,他们现在的月例都少得可怜。 如今这下子,可能连吃饱饭都成问题了。 惨呐! 众人纷纷怒目而视着始作俑者——齐云睿。 “齐飞鸢,你疯了?”齐云睿这会也气得牙痒痒怒声喝道。 “对啊!你不知道我有失心疯吗?”齐飞鸢耸了耸肩,脸上笑得花枝乱颤,“对了,这事皇上也是知道的。” “你们齐国公府这么多小姐,偏偏从乡下找了个疯子回来,送进定王府的事情,皇上可是大发雷霆呢!”齐飞鸢继续补刀。 “今天这事儿不如你们再去闹闹,说不定皇上就一道圣旨下来,将你们齐国公府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了,哈哈哈……” 齐飞鸢笑得张狂肆意,吓得在场众人面如土色。 若是此事皇上追究起来,的确是欺君之罪,这下场也太可怕了吧! 怪不得齐国公被打成那副鬼样子都只能认下了,原来如此。 众人只觉得细思极恐,头顶好像悬着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将他们的脑袋砍下……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齐老夫人气得差点心梗,指着齐飞鸢痛苦喝道。 “我可没有胡说!是王爷说的!要是你们没事找事,就让你们全家都去死!”齐飞鸢无所谓地摊手,反正都是变态杀人魔了,无所谓名声不名声的。 齐老夫人闻言,气得脸色煞白,一个喘不上气来,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这老太太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齐飞鸢气晕了,没事找这么个灾星回来做什么啊! 真是造孽啊! 齐怀生和齐怀民赶忙带着自家老娘跑了,齐飞鸢和定王的事儿他们可不敢沾。 瞧瞧大哥大嫂那副鬼样子,他们都斗不过她,何况是他们这些人微言轻之人,溜之大吉不会错的。 其余人见二老爷和三老爷都跑了,也跟着偷偷跑了,一屋子人如今就剩下了齐云睿和齐云礼两兄弟。 齐云睿气得牙痒痒,原本他是想给娘亲和两个妹妹出口恶气的,没成想竟然被齐飞鸢给摆了一道。 齐云礼见情况不妙,狠狠吞了口口水,这个齐飞鸢绝对不是善茬。 今日之事若是闹大了,对他们齐国公府绝对没好处。 若定王真如此说,按照皇上对定王的偏爱,只怕他们齐国公府危矣! 他上前赔笑着说道:“大姐姐,您来怎么也不差人通知一声,不知者不怪啊!” “不要生气了,小弟这就让厨房再上菜,怎么能委屈了您呢!” 齐飞鸢转眸,突然发现这个齐云礼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情商比他家大哥高多了。 “好,那你去吧!” 齐云礼原本也只是客气话,没想到这齐飞鸢竟然还真要在这里用晚膳,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退下了。 第56章 不敢吃,怕有毒! 齐云睿看着齐飞鸢坐在上首,翘着二郎腿,兀自得意的那个劲儿,气得咬牙切齿。 齐飞鸢得意挑眉,“我就喜欢你这幅想弄死我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齐云睿登时气得浑身抖了三抖,一嘴银牙都差点咬碎,“本公子怎么没发现你原来如此不可一世,目光短浅。” “呵,你真以为定王那个残废能护你一世周全?” “若不是有齐国公府护着你,你早就死无全尸了。” 齐飞鸢闻言面色瞬间一沉,起身缓步朝着齐云睿走去,每走一步就好像是索命的恶鬼,让人心惊胆寒。 齐云睿强装镇定,这里可是齐国公府,他就不信她齐飞鸢能上天了! 然还不待他如此安慰完自己,一个巴掌就已经狠狠地落了下来,将他那张脸打得红肿了起来,疼得他一阵呲牙裂嘴,怒目而视着对自己下毒手的齐飞鸢。 “齐飞鸢,你竟然敢打我?”齐云睿气得双目赤红,反手就要打回来。 跟在齐飞鸢身侧的南星和北辰赶忙上前,恶狠狠地瞪着他,已经做好了将他的双臂折断的准备。 齐飞鸢有恃无恐道:“打你又怎么了?难道还得挑日子?” 齐云睿差点吐血,若不是她身边有人,又顾忌到定王那个活阎王,他早就收拾齐飞鸢这个贱人了! “我可是你弟弟!”齐云睿开始亲情绑架。 齐飞鸢闻言翻了个大白眼,冷笑道:“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弟弟。” “你……”齐云睿再次恼怒,伸手捂着自己的一边脸颊,怒喝道:“你竟然没把我们当人!” “哎呀,彼此彼此!”齐飞鸢嗤笑,“你们把我接回来又把我当人了吗?” “吃的是残羹冷炙,睡的是阴冷柴房,哪家小姐是这个待遇?就算是粗使丫鬟也比这个好吧?”齐飞鸢想起来之前的待遇就再次上前,狠狠甩了齐云睿一个巴掌。 这下好了,两巴掌对称的很,瞧着顺眼多了。 齐云睿嘴角渗血,不可置信地望着齐飞鸢,不满叫嚣:“你胡说八道!你住得是朝露院,哪里是柴房。你吃得用的哪一项比府里的正经小姐差?” “那啊,都是你娘柳氏故意做给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看的,做做样子懂吗?” 齐飞鸢伸出一根手指头狠狠戳了戳齐云睿的脑门,“你娘的那些个肮脏手段啊,你是没瞧见过。” “你啊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后院那些伎俩都识不破,就是个眼盲心瞎的玩意。” 齐云睿瞪着齐飞鸢,伸手握住了她戳着自己脑袋的手指,“简直不知所云!” “我母亲也是你的母亲,怎么如此无故编排诽谤,你这是大不敬,不孝!” 齐飞鸢给整笑了,“这特么算个屁!你没看到你娘浑身上下被打的伤痕累累的样子,那都是我的杰作。” “哎呦,不孝,大不敬是吧?” “呵呵!” 齐飞鸢抬脚就踹在了齐云睿的裤裆里。 疼得齐云睿瞬间就倒在了地上,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狰狞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齐飞鸢挑眉叹道:“你老子我都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打你那就是小菜一碟。”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我呸!”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我来坐坐,那我自然也不能空着手来,打你一顿,就算是见面礼了。” 齐云睿,“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凭什么……打我……” 齐飞鸢又给气笑了,嚣张跋扈道:“打你就打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你爹你娘,我都打过,打你怎么了?” “你们把我带回来不过就是想让我给你几个妹妹代嫁替死,好在老天有眼,老娘我命硬,老天爷不收我。如今我从你们身上讨点利息回来也不过分吧!” “你们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吗?” “凭什么我就得低人一等,老娘我现在是定王妃,比你们不知道高尚多少倍呢!” “你们这些低等贱民,本王妃打你们,都是给你们脸面了!” 齐云睿听着齐飞鸢的这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气得差点心梗,伸手捂着胸口,从来没发现原来这个从乡下带回来的贱丫头如此厉害,半点都不肯吃亏,他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也不知道这一脚会不会给他整废了…… “姐……菜齐了……”齐云礼赔笑着而来,身后跟着一众战战兢兢的下人们,手里的盘子端的都是叮叮当当地响。 这定王妃简直比吃人的老虎还可怕! 随后便看到自己的大哥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怎么了。 脸上还被打得一片红肿似火。 他快步上前,搀扶起齐云睿,心底恼怒,冷声质问:“你为何无故殴打我大哥?” 齐飞鸢挑眉轻笑,“北辰,出言侮辱定王妃,该当何罪啊?” 北辰闻言赶忙恭敬回了两个字:“杖毙!” 齐云睿和齐云礼听到杖毙两个字瞬间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齐飞鸢满意颔首,故意恍然大悟道:“哦,这样啊,那就拖出去杖……” “不!是我错了!还请定王妃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齐云睿赶忙主动承认错误,这个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齐云礼气得半死,大哥之前如此信誓旦旦的,如今就跟个死狗似的躺在这里摇尾乞怜,实在是丢人现眼! 无奈只能忍气吞声地将人搀扶着往外走去,“大哥,我给你去找大夫!” “啊……”然齐云睿连走路都不行了,双腿颤抖地不行,根本没法挪动。 齐云礼示意人快去找府医给大哥来治伤,看着情况恐怕是伤得不轻。 下人们动作麻利地收拾好原先的烂摊子,将一桌子美味佳肴都送上了桌,齐飞鸢缓步上前,眸光冷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 “彭”地一声,齐飞鸢毫不犹豫,再次把餐桌给掀了。 冷声道了一句,“不敢吃,怕有毒!” 随后就淡定自若地带着南星和北辰离开了。 齐云睿和齐云礼望着她,就跟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眼睛猩红的简直能滴出血来。 好在,那个贱人终于走了! 然还不等齐飞鸢走远,就听到门口下人的惊慌喊叫声。 “定王来了!” “定王来了!” “定王来了!” 第57章 活阎王来了! 整个齐国公府又瞬间乱成了一团,定王那个活阎王来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定王由惊羽推着在齐国公府的大门口瞅了瞅,看来他还是来得太晚了,他家王妃已经出手了。 齐飞鸢看到萧逸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么又跟过来了,他不是去沐浴了吗? 眨巴着美丽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王爷,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战况如何了!主要还是怕你被欺负了……”萧逸的脸上虽然还蒙着白纱,但是透过那片朦胧还是能看到眼神灼灼,让齐飞鸢有些莫名地脸红心跳。 这算是关心她? 随后才反应过来,什么怕她被欺负了? 她有那么弱鸡吗? 哼,也太小看她了吧! “切,整个齐国公府的人谁敢欺负我,老娘非弄死他不可!”齐飞鸢咬牙切齿地骂道。 萧逸见她白眼翻到天上去的傲娇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惹得四周围观的吃瓜群众都瞬间惊为天人。 原来定王这个活阎王也会笑啊,笑起来还这般的好看! 齐飞鸢环视四周,怎么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错觉,心口酸酸的,说不上来的感受。 “走,我推你进去!”齐飞鸢示意惊羽让开,不想被围观,搞得跟动物园猴子似的。 “不用,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出来。”萧逸阻止了齐飞鸢,语气淡然,神色犀利,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齐飞鸢有些无语,这是多喜欢被人当猴看? 瞧瞧这些人的眼神,她看得都觉得难受。 不一会儿,齐家二老爷和三老爷就带着齐家人出来迎接定王大架了。 原本就被齐飞鸢砸的稀巴烂的齐国公府门口跪得乌泱泱一地人,各个如临大敌,面如土色。 “怎么齐国公和齐国公夫人都没出来,你们齐国公府莫非是不欢迎我家王爷?”惊羽有恃无恐正色质问道。 齐家众人瞬间吓傻了眼,随后示意下人赶紧去请齐国公和柳氏前来,迎接定王。 原本齐国公还纳闷怎么外面打雷打这么久,躺在床上,叫唤了半天也没人应。 奈何他起不来床,只能等人来。 等了许久才见到管家急匆匆地带了几个人,将他从床榻上扛走了,他有些焦急地问道:“你们做什么?去哪儿?” 管家赶忙回道:“定王来了,指明了要国公爷您和夫人前去接驾,否则就按大不敬之罪论处!” 齐国公听到定王两个字心里就虚的慌,这又是要闹哪儿样啊? 刚被人嘿咻嘿咻地抬到府门口,看到门口一堆断壁残垣,他登时就傻了眼,“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赶忙回道:“大少爷三番两次的请定王妃回府看看,定王妃说看这府门口和围墙不顺眼就让人用内力都给震碎了。” 齐国公闻言,胸口不断地起伏,差点没直接气死了过去。 齐飞鸢,你这个孽障啊! 老子找你回来是专门来气死自己的吗? 管家见齐国公脸上一阵青白不断地变化,连忙安慰道:“老爷您消消气,马上就到了!定王可不是好惹的,咱们千万得沉住气啊!” 齐国公极其压抑着心口的这团怒火,深吸了几口气,眼泪哗啦啦地开始流。 他的钱啊! 都是钱啊! 之前修缮大门已经费了不少银钱了,如今这样得花多少啊! 而柳氏这边也被人如法炮制地扛走了,她浑身包扎地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了两只眼睛和两个鼻孔,看上去有些恐怖渗人。 两人被抬到齐国公府门口的时候,围观群众瞬间哗然哄笑,这也太搞笑了吧! 齐国公和柳氏都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可也无法,人家定王就是要让他们颜面扫地。 好大的一个下马威啊! “老臣参见定王,定王妃!”齐国公咬牙切齿地望着两人,要是眼神能吃人,他真是恨不得将两人吃拆入腹。 柳氏也跟着给两人请安,语气带着委屈和呜咽,满是不甘和愤怒。 齐飞鸢眼巴巴地看向萧逸,这就完了? 萧逸面色冷沉,到底是上过战场的玉面战神,气场摄人,不怒自威。 语气森然,满是质问,“齐国公府大公子三番两次地来王府寻王妃,究竟所为何事?” 众人哑然,随后环视四周也没看到刚才还大放厥词的齐云睿,该不会是害怕逃走了吧? 惊羽环视四周故意大声问询,“齐国公府大公子何在?” 齐二老爷和齐三老爷无法,再次派人前去找大公子和二公子,只是定王没开口让他们起来,跪得膝盖生疼生疼的。 过了许久,齐云睿才被下人扛着过来,但见他脸上的两个鲜红巴掌印,他们就知道肯定在齐飞鸢手底下吃了亏。 齐云礼施施然跟在后面,灰头土脸,垂头丧气。 “参见定王,定王妃!”两人纷纷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萧逸看到齐云睿这幅鬼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没讨到什么便宜,他肃然道:“齐家大公子好大的威风,本王的王妃也是你想见就见的?你当自己是何许人也?”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瞬间瑟瑟发抖起来,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所有人都得死啊! 齐云睿吓出一身冷汗,赶忙回道:“王爷恕罪,云睿只是想念姐姐,想让她来府上坐坐。” 萧逸冷笑出声,“影一!” 吓得在场众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这笑实在是太渗人了! 影一瞬间现身,吓得围观众人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这凭空出现的莫非就是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影卫? “刚才齐家大公子对王妃说,你真以为定王那个残废能护你一世周全?” “还说王妃不可一世,目光短浅。” 影一挑了重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出来,吓得齐国公府所有人都瑟瑟发抖。 完蛋了! 这下子是真的完蛋了啊! 萧逸面色阴沉,周身杀气暴增,猛然一拍轮椅扶手,怒喝道:“残废……” 在场众人吓得不清,赶忙一股脑儿跑了,再看下去只怕连命都快看没了。 齐国公府众人吓得各个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齐飞鸢环视四周,空无一人,这速度也是杠杠的啊! 慵懒地靠在了萧逸的轮椅上,看着即将上演的这场好戏,没想到这狗男人还惯会来给自己撑腰的。 嘶,到底还是有求于老娘…… 齐国公率先开口求饶,“王爷,饶命啊!犬子他……他……” “他怎么了啊?”齐飞鸢好整以暇地望着此刻急的火烧眉毛的齐国公,“难不成他失心疯也犯了?笑死人了!整个齐国公府原来都是神经病啊!” 齐国公原本还真打算这么说,没想到被齐飞鸢那个贱丫头给抢先了,他实在是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柳氏吓得嗷嗷大哭,定王的手段她算是见识过的,之前她的宛如就是被活生生砍下了双手,她哭着求饶:“王爷饶命!睿儿他……” 萧逸嘴角邪魅勾起,直接霸气打断了柳氏的话,“妄议王爷,其罪当诛!” 齐云睿只觉得心口一沉,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刚想开口就被齐云礼扯了扯衣袍打断了。 齐云礼恭敬地给萧逸和齐飞鸢磕了三个响头,“姐夫,姐姐,都是自己人。我大哥他口无遮拦,小弟在这里替他给你们赔罪,还请你们看在兄弟姐妹一场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啧啧啧,瞧这个段位还算是高些,是个聪明的。 这是妥妥地亲情道德绑架啊! 第58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齐飞鸢频频点头,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咱们是兄弟姐妹,你若是真下狠手难免落人口实。 她自己的名声其实真是无所谓,反正她就是个失心疯患者,但是萧逸…… 哎,她都要走了,还是不要连累他了吧! 虽然说他的名声也不好,但是她也着实不想因为自己让他的名声变得更臭。 且就因为这齐怀志这死老头一家子烂人也委实不值当! “王爷,听起来好像的确有些道理,这齐云睿虽然有爹生没娘养,一点家教都没有,但是他怎么说也是我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您不如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他这一次?” 齐飞鸢赔笑着凑到萧逸身边,两人动作亲昵,看起来很是恩爱。 角落一隅,一袭青衫的高大男子,看着这一副暧昧情景,眼眸瞬间变得灼热赤红起来…… 萧逸闻言,微微挑眉,王妃的意思是暂且放过他们? 这也太便宜这些人了吧! 他之前听齐飞鸢哭诉过,自己在齐国公府过得十分凄惨,今日不管如何他都要替王妃讨点利息回来! 齐国公也赶忙附和,有些好奇齐飞鸢这会儿怎么不拱火了,反而还帮着云睿说话,“王妃说得是,都是自家人,王爷就放过犬子吧!” 众人也赶忙磕头求饶,态度诚恳,唯唯诺诺。 萧逸深邃犀利的眸光偷偷扫过众人,冷声喝道:“既然王妃求情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齐云睿心底一块大石登时就放下了,不用死了,太好了! 有一种虎口脱险劫后余生之感。 “既然敢骂本王是残废,那本王就让你尝尝当个残废的滋味,如何?”萧逸一开口所有人都惊出了一声冷汗。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废了他们家大公子的意思吗? 一时间噤若寒蝉,无人敢应声,就连呼吸声都不自觉地变弱了些。 萧逸好整以暇地望着前方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坏笑,冷声命令道:“来人!将齐家大公子的双腿砸断!” 惊羽闻言,瞬间寻思了起来,王爷刚才说的是砸断而不是砍断。 嘶,这也太残忍了些吧! 哎,这个齐家大公子也是自己作,惹谁不好,非要惹到他们家王妃头上来。 要知道现在他们家王妃可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物,是受不得一丁点儿委屈的呢! “是!”惊羽赶忙上前,身旁几个侍卫也跟着上来,直接将如同死狗一般瘫倒在地上的齐云睿从人群之中拖了出来。 齐云睿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狼狈地匍匐在地,哭爹喊娘地求饶。 齐国公也一个劲儿地喊饶命! 柳氏哭得更是伤心欲绝。 三个人就跟个三重奏似的,听得齐飞鸢心烦意乱,伸手捂着耳朵,怒骂道:“哭你妹啊哭,不是已经饶这个贱男人一条命了吗,你们还想怎样?” “要不然你们一起陪着打断腿?” 齐国公和柳氏闻言瞬间都惊楞在了原地,陪着一起被打断腿,当个残废? 不!不!不可以! 这怎么可以! 齐飞鸢恶狠狠地最后咒骂了一句;“齐怀志!柳氏!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要是再特么叽叽歪歪,老娘让侍卫割了你们的舌头!” 齐怀志和柳氏闻言,瞬间就闭嘴了,吓得不清。 要知道齐飞鸢这个贱丫头现在拿着失心疯当幌子,真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主要她做这些还不需要负责,只要轻飘飘一句失心疯犯了,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然他们则要承受无比的疼痛和煎熬。 惊羽挥了下手,四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快步上前,同时扯住了齐云睿的四肢。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大哥!”齐云礼扯着嗓子喊叫,一个劲儿地想帮齐云睿挣脱开束缚。 齐云睿放声痛哭,也在尽全力挣扎,可是却徒劳无功。 萧逸故作深沉,满是嘲讽道:“齐家二公子,如此叫嚣作甚?这齐家大公子废了以后,世子之位可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三变。 尤其是齐云睿看齐云礼的眼神简直就能杀人。 齐云礼原本是真心想救自家大哥,没想到却被定王一句话扭曲成了恶毒小人。 造成了他是故意替齐云睿求情,然后害得他残废,失去世子之位,而自己则取而代之,奸邪狠辣至极! 啧啧啧,萧逸这个狗男人是个会说话的,真是一针见血! 杀人诛心啊! 瞧瞧齐云睿这发狂的样子,比她齐飞鸢这个失心疯患者还更甚呢! 侍卫趁着齐云睿发疯怒骂齐云礼的空挡,直接杂碎了他的脚踝,惨叫声瞬间响起。 侍卫继续砸他的双腿,疼得齐云睿嗷嗷直叫,痛呼之声响彻云霄。 惨,实在太惨了! 痛,实在太痛了! 齐飞鸢伸手示意侍卫先停下,众人以为她动了恻隐之心,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应该没有这么绝情吧! 然齐飞鸢却说了一句:“等他叫声小点再继续!” 众人:“……” 腿断了只是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齐飞鸢,你……这个……”齐云睿疼得已经快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艰难地怒瞪着此时落井下石的齐飞鸢。 齐家二老爷齐怀生赶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要是在说出些大不敬的话,按照眼前的情况只怕他们都得去死了! 齐怀生赔笑着道:“王妃,可以继续了!” 嘶,是个狠人啊! “呜呜呜……”齐云睿气得差点吐血,怎么一个两个全是人渣! 他痛苦地环视四周,没有人同情他,甚至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呜——” 腿骨被砸断了,嚎叫声再次响起,不过没有之前那个刺耳。 齐云礼跪在原地,瑟瑟发抖,他根本就不敢拦。 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他过去无非也是送死,现在齐家就只剩下他一个嫡子了。 难道要眼睁睁地将齐国公的爵位送给二房和三房的人吗? 不可以! 齐云睿承受不住剧痛,当场晕倒。 齐飞鸢早有准备,从衣袖间拿出一瓶药给齐云睿灌了下去。 没过多久,齐云睿悠悠转醒,疼痛更加明显。 齐飞鸢得意挑眉,呐,这个就叫做专业,懂不懂!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我的好弟弟。”齐飞鸢故作心疼。 “死了算是解脱,你还不配得到解脱。你刚才不是还大放厥词么,怎么现在连舌头都捋不直了呢?” 她起身,笑脸盈盈,居高临下的询问:“现在,你要不要求求我?” “齐飞鸢,你杀了我吧!我不行了……”齐云睿卑微乞求,再也没了先前的得意张狂。 齐飞鸢非常满意这个答案,“王爷都说了饶你不死了,我可不敢忤逆他的命令。” “你……”齐云睿赤红的眸子环视四周,胸口钝痛,直接气吐血,再次晕死当场。 第59章 哥哥! 柳氏哭得那叫凄惨,就连脸上缠着的绷带都全都打湿了,心痛如绞,无以复加。 齐国公也是老泪纵横,这可是他的嫡长子啊! 这些年精心栽培的好大儿啊! 毁了! 全毁了! 毁在了齐飞鸢这个贱丫头身上了! 悔啊! 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惊羽看着齐云睿那双血肉模糊的双腿,看着也差不多了,就回来萧逸身边假装复命。 萧逸颔首,示意侍卫退下,随后一声轻嗤:“齐国公,你们府上可真是毫无世家贵族的半点作风!也不知你是如何教养的?”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齐国公闻言瞬间脸色漆黑,这话真是妥妥地在抽他大嘴巴子。 毒啊! 真毒! 也无法,只能伏低做小,认错道:“都是老臣教子无方,还请王爷息怒!” “王妃,咱们回府吧!”萧逸试探性地问道。 齐飞鸢颔首,得了,看戏也看够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家吃饭了。 然就在她转身离开的一刹那,竟然在街角一隅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对面的那人也正抬着头,在看到她的面容时,浅灰色的瞳孔慢慢变地湿润了。 最后,他眼眶湿润的望着她,苍白的嘴唇无声的张合。 这样深沉的目光,仿佛喊着深浓的爱意,好像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一袭青衫的江佑安就这么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此时此刻,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任何的言语都不能形容他此刻的眼神。 他攥紧了胸口斜挎着的银钱袋子,单薄的身子缓缓地向齐飞鸢走来。 一步,又一步。 齐飞鸢看到了他眼中的灿烂,如同星河闪烁。 就在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做出了一个动作。 一个张开双臂,拥她入怀的动作。 齐飞鸢的心忽然疯狂的跳动了起来,她也跟着流泪了。 夕阳的光影打在江佑安的身上,氤氲在他的脸上,渐渐地模糊了他的表情。 齐飞鸢忽然听到了她沙哑至极的声音。 那声音,缥缈而脆弱,“飞……鸢……” “过来!” “我是……哥哥……” 他泪眼模糊地艰难说出了几句,让齐飞鸢忍不住泪流满面起来。 不自觉地迈开脚步,她像是一只蝴蝶,翩然落入他的怀中,撞向他的心里。 柔软的身躯撞在江佑安的胸膛,身体僵了片刻,继而他流着泪,手用力地将她抱紧。 他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感受到了她的存在,这一刻那漂浮不定的心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哥哥!”齐飞鸢哽噎地叫他,她又任由着泪水流淌而下。 “哥哥在!” “飞鸢,哥哥来了,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再也不会让你……”江佑安哽噎。 他微微抬眸,环视四周,目光骤然凌厉。 然此时目光凌厉的还有隐在白纱后的萧逸,看到自己的王妃扑到别的男人怀里,他真是恨不得一掌拍碎了轮椅扶手。 惊羽看着自家王爷紧紧捏着的拳头,上面青筋暴起,吓得赶忙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太可怕! 实在是太可怕了! 比王爷要杀人还可怕! 而此时的江佑安想到之前他去外地求学的间隙,齐国公府的人到家中强要回妹妹,下作的既是威逼又是利诱。 爹娘本就是没见识的,就糊里糊涂地将妹妹给卖了。 等到他急匆匆赶到京城的时候,听说妹妹已经替嫁给定王那个暴虐的活阎王了,他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剐了齐国公府的所有人。 “哥哥,你是来京城赶考的吗?”齐飞鸢平复了情绪抬眸问道,望着自家哥哥的眼神里满是温柔浅笑,和之前对付齐云睿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 “哥哥是特意来寻你的!”江佑安目光灼灼地望着齐飞鸢,“没有了你,还科考什么?” 齐飞鸢烟眉紧蹙,劝说道:“哥哥,你寒窗苦读多年,绝对不能轻言放弃啊!” “你自小就满腹经纶尘,才学出众,肯定能金榜题名的!” “哥哥可是我们江城十里八乡最有名的……” 江佑安大义凛然打断了她的话:“在我心中,科考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你!” 齐飞鸢有些懵,对上江佑安灼热似火的眼神,只觉得滚烫灼人。 哥哥不会疯了吧? 伸手赶忙探了探他的额头,随后抓起他的手一阵把脉,关切道:“哥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佑安忽然笑了,笑得齐飞鸢头皮发麻,莫名有一种腹黑又病娇的感觉。 “哥哥知道飞鸢你善良,但是哥哥既然来了。” “不顾一切地来了,便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齐飞鸢觉得这次肯定是病得不清了,这会还说上胡话了呢! 她露出一个纯美自然的微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人伤害我的!” 忽然,轮椅之声响起,萧逸推着轮椅脸色阴沉地往这边而来,齐飞鸢看他这个脸色感觉要杀人泄愤。 嘶,该不会杀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萧逸沉声道:“有本王在,这世上无人能伤本王的王妃半分。” 江佑安闻言,不知死活地轻笑出声:“那如果王爷不在了呢?” 卧槽! 这是什么修罗场? 江佑安你也失心疯了吗? 这话也是能随便在变态杀人魔跟前说的,这这这,真的会死人的哎! 齐飞鸢赶忙伸手拉了一把江佑安,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王爷,我哥哥他赶路太辛苦,风寒发烧,胡言乱语,你可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了。” “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府用膳吧!” 萧逸看到齐飞鸢如此光明正大的包庇江佑安,心里极是不爽,但是又碍于情面没有说什么。 齐国公府的众人看到齐飞鸢如此偏心,都愤愤不平。说起来齐云睿还是她的亲弟弟呢,而那个男人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然江佑安却没有乖乖听齐飞鸢的话,他缓步走到齐国公府众人跟前,冷声问道:“哪位是齐国公?” 齐怀志眯着一双眼睛,这穷小子找他作甚? 惊羽指了指一旁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齐国公,“闹,在那儿呢!” 江佑安一步步地朝着齐怀志走去,众人甚是不解,这又是要闹哪样啊? “齐国公仗势欺人,强抢我妹妹回府,对我家中父母多方威逼,致使他们二人如今还缠绵病榻。” “此事,我定不会善罢甘休。以科考考生的身份,从京城府衙开始状告,直到告到皇上那里。” “天理昭昭,皇上定会给我一个公道!” 齐国公闻言,瞬间就气笑了,一个穷书生竟然还要状告他,也太好笑了吧! “真是可笑至极!齐飞鸢本来就是我女儿,什么叫强抢?分明就是你父母见钱眼开,以五十两银子将身契拿了出来……” 江佑安闻言,瞬间就怒了,直接从斜挎着的包里掏出了五十两银子,直接胡乱地扔在了齐国公的脸上,“银子还你!” 齐国公躺在榻上,脸被银子砸得生疼,气得差点心梗,“你……你……” 惊羽见状,不由地咋舌,王妃这个哥哥也是个勇的啊! “哥哥,走了,跟我们回家吃饭了!”齐飞鸢赶忙拉着江佑安就跑了,他怕齐国公当场气死,烂摊子不好收拾…… 第60章 王爷竟然还有听墙角的癖好? 马车上,齐飞鸢坐在中间,左边坐着萧逸,右边坐着江佑安。 三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氛围,就连惊羽都默默地退到了外面。 江佑安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菱形的香囊递给齐飞鸢,“飞鸢,这个给你!” 齐飞鸢伸手接过,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江佑安不答反问,“喜欢吗?这是我在大山村为你晒的桂花……” 他笑着侃侃而谈,“哥哥知道你最喜欢村口的桂花树,你还喜欢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可……” 随后他脸上的笑瞬间就僵住了,有些无奈道:“路途太遥远了,桂花糕在路上碎了,只有这个香囊还完好无损。” “来,哥哥为你戴上。” 江佑安也没问她要不要,喜不喜欢,仿佛笃定她不会拒绝他的所有要求。 自顾自地把她拉到了自己面前,他的手指捻起红色的绳子,轻轻地穿过齐飞鸢腰间的腰带。 齐飞鸢想要阻止,但见他神色真诚,她就说不出口了。 江佑安亲自把香囊戴在了齐飞鸢的腰间,霎时间,那股桂花香就更浓烈了。 齐飞鸢深吸一口气,眉眼之间皆是笑意。 萧逸看到齐飞鸢这明媚而娇俏的笑容,嫉妒地要死,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额……”忽然他伸手捂住了自己胸口,一副吃痛状,很是难受。 齐飞鸢见状赶忙朝着他小跑了几步,焦急问道:“王爷怎么了?” 萧逸故作虚弱道:“本王对桂花过敏……闻到总会觉得头晕目眩的……快拿走……额……” 齐飞鸢:“……” 江佑安:“……” 狗男人,你演得还能在夸张些吗? 桂花过敏,我信你个鬼! 神经! 好在,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定王府。 齐飞鸢一直以她哥哥风寒发烧为由,将他安置在了一处院落,萧逸气得不行,让惊羽推着等在门外。 惊羽觉得今日的王爷实在太反常,他还是离远些为妙。 影一和惊羽两人对视一眼,悄悄地关注着自家王爷的一举一动。 但见他家王爷整个人都差趴在门缝上了,一会儿侧耳倾听,一会儿朝里面各种张望。 惊羽实在没眼看,吐槽道:“王爷竟然还有听墙角的癖好?” 影一也跟着吐槽:“王爷实在是太反常了!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惊羽忍不住提醒,“嘘,小声点,别被王爷听见了!” 影一赶忙应承,“嗯嗯!” 而此时的室内,江佑安神色眷恋地望着齐飞鸢腰间,那淡紫色的香囊摇晃着,他眼中也满是温柔笑意。 他温柔开口道:“我真没事。快坐下歇会儿!” 说着他牵起齐飞鸢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拉着她到床边坐下。 齐飞鸢感受到了指尖的异样,一眼看过去,便看到了江佑安皮开肉绽的指尖。 有几根手指伤得很严重,连血肉都磨去了。 “哥哥,你的手怎么受伤了?”齐飞鸢关切问道。 江佑安听到她的关心,回应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我帮你包扎。”齐飞鸢道。 “不用!”江佑安拒绝,黯然垂眸道:“哥哥没事,只要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齐飞鸢脸上不悦,直接用强,仔细地替他处理好指尖的伤口。 江佑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光灼亮,灿若星辰。 “哥哥想说什么?”齐飞鸢淡笑着开口问道。 “定王对你好吗?”江佑安犹豫着问道。 齐飞鸢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好不好,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说好也不好。 说不好也好。 江佑安神色温柔,“你如实回答我就是。哥哥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而已。” 齐飞鸢认真想了想,回道:“还行吧!” “定王对我还算不错。” 萧逸偷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乐开了花,齐飞鸢算你还有点良心。 本王对你何止是不错,那简直就是掏心掏肺! 这辈子,本王何曾有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你就知足吧你! “是吗?”江佑安的眼神愈发的沉重。 听到了让自己放心的回答,他的内心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 这一刻,江佑安也迷茫了,他到底是希望齐飞鸢过得不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带走她呢? 还是希望……定王待她很好呢? “那哥哥你呢?还好吗?”齐飞鸢满是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从大山里走出来,他定然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虽然她穿过来才几个月,但是原主的记忆她还是非常清晰的,阿爹阿娘对她非常严苛。 而江佑安,她的哥哥,是她此生唯一的光。 每当哥哥回家的时候,她便会有一段好日子过。 记忆中的哥哥对她和颜悦色,她望着他昂首经纶,和阿爹阿娘一样日日期盼着他出人头地,当上人上人。 她也始终坚信,哥哥将来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江佑安闻言神色有些恍惚,喃喃道:“什么才算好呢?” 齐飞鸢见他出神,再次问道:“那哥哥觉得,什么是好?” 江佑安直接回道:“现在这样就很好。” 一语落下。 天地寂静无声。 齐飞鸢一愣。 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不敢细想他话里的深意,他难不成对她…… 一瞬间,齐飞鸢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恐。 “吓到你了?”江佑安僵硬地扯开嘴角。 “我说笑的。” “我的意思是……只要我们……兄妹在一起……就很好……”他忍不住解释了一下。 齐飞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哥哥,肚子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觉得聊得话题有些沉重,齐飞鸢热络道。 “好!”江佑安温柔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热腾腾地饭菜就上桌了,齐飞鸢不停地给江佑安夹菜,气得在门缝里偷窥的萧逸酸得不行! 本王吃饭的时候,怎么没瞧见你如此殷勤,真是气死个人! 这摆明了就是区别对待啊! 远处瞧着动静的影一和惊羽都紧皱眉头,再这样下去,王爷的轮椅迟早要被拍烂了…… 第61章 喂,你吃错药了啊? “哥哥,你在京城可有落脚的地方?”齐飞鸢忽然有些担心起江佑安来,她再过七日便要离开了,他因为自己得罪了齐怀志那个死老头。 她真担心会不会招来什么杀身之祸! 江佑安微微颔首,“有的,你不必担心我。进京赶考的考生都集中住在皇家书院内。” “安全吗?要不要我让王爷派几个人去保护你?”齐飞鸢恨恨地咬了口筷子,就齐怀志那个死老头还有柳氏那个贱人的德行,往日里杀人放火的事情肯定是没少做的。 “不用麻烦。”江佑安温柔浅笑,“哥哥心中有数。” 齐飞鸢觉得吧,这个江佑安似乎和记忆里的有些不一样了,笑盈盈说道:“其实也不麻烦……” 江佑安眼神坚定,“明日一早,我便是去敲登闻鼓!” 登闻鼓! 她怎么记得敲这个玩意儿好像要先受刑再审案的? “若是此事惊动了皇上,齐国公也奈何不了我。他若是暗中加害于我,便做实了心虚理亏,对他并无半点好处。”江佑安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了下一步的计划,目光灼灼,如同心中的日月。 “哥哥,你别冲动!你还要科考的,要是受了刑……”齐飞鸢心中担忧,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而害得他多年辛苦,最终付诸东流。 “没事,哥哥受得住!”江佑安心意已决,此事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不可! 用晚膳两人再聊了一会儿,齐飞鸢看着他就寝,也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回到溪竹苑的时候,萧逸这狗男人竟然已经上床躺下了,这是不是早了点,天都还没黑透呢? 齐飞鸢怀疑难道他在马车里说的桂花过敏是真的?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二话没说,便抓起了萧逸的手腕细细把脉。 然萧逸却气呼呼地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看着样子是在生气。 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 这狗男人有毛病吧! 齐飞鸢登时就气笑了,不解地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我替你把个脉而已,又不对你做什么。” 萧逸又是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侧身而躺,留给齐飞鸢一个迷人的背影。 “喂,有病就治病,你哼什么哼?”齐飞鸢有些莫名其妙,这是脑子进水了? “不说话是吧!得!我还懒得治呢!睡觉!”齐飞鸢翻了个大白眼,也气呼呼地上了床,折腾了一整天了累死个人了! 说着就开始扯过萧逸的被子,结果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瞬间火药味就浓了起来。 “喂,你吃错药了啊?”齐飞鸢吼了一嗓子,气得不行。 “不用你管!”萧逸有些委屈地冷冷回道。 齐飞鸢甚是无语,谁特么愿意管你啊! “被子给我!”她直接开始用手扯,谁知对方根本不给。 “你不给我被子,让我怎么睡?”齐飞鸢气得想骂娘,特么真是个十足的变态啊! 要不是他动不动杀人的毛病随时会犯,她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萧逸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见齐飞鸢坐在床头不说话,口是心非地冒出一句:“你可以跟你的好哥哥一起睡去!” 齐飞鸢忽然灵光一现,妙目流转,频频点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萧逸偷偷转过身来,看到齐飞鸢欢天喜地地穿着鞋子,气得半死! 齐飞鸢,你可真是好样的! “王爷,那你好好睡吧!我先撤了!”齐飞鸢飞快地跑到门口,笑眯眯地对萧逸道,随后一溜烟跑了。 萧逸气得差点心梗,怒喝一句:“齐飞鸢!!!” 然此时的齐飞鸢早就已经喜滋滋地跑远了。 惊羽和影一站在门外见到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家王爷这是被夺舍了吗? 明明担心王妃得要死,这会儿竟然亲手把她送走了? “哎,这长夜漫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确定不会出什么问题?”影一担忧地问。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惊羽眨巴着眼睛思索道:“王爷和王妃睡了这么多天,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影一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惊羽,“王爷那不是双腿不便,不能什么什么嘛……” 惊羽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什么?” 影一苦笑,愣头青,懂个屁啊! 萧逸气到爆炸的声音从屋内响起:“你们两个,废话那么多,还不快跟上去瞧瞧!” 两人赶忙散开,影一一转眼就消失了。 惊羽屁颠屁颠地进去开始推着他家王爷往王妃的方向追去,心中不由地腹诽,王爷您这是何苦呢? 王妃好不容易回来了,您怎么又给推回去了呢? 然这边的齐飞鸢伫立在江佑安的房门口,思忖再三,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赶了这么远的路,肯定很辛苦。 “飞鸢,是你吗?”江佑安起身问道,房间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齐飞鸢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哥哥,我……” “外面冷,快进来吧?”江佑安打开房门,关切道。 齐飞鸢进了屋,“那个……我……” “定王把你赶出来了?”江佑安看她的眼神就猜到了几分,“所以你没地方睡?” 齐飞鸢尴尬一笑,这都看出来了,厉害啊! 江佑安见齐飞鸢没有答话,瞬间就恼怒了,质问道:“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说他对你不错?” 齐飞鸢撇了撇嘴,其实也就这么一次,今天他可能是抽风了…… 江佑安看着齐飞鸢这个懵懂无知的模样,顿生怜惜,满眼心疼。 他缓步上前,伸手摸了摸齐飞鸢的脑袋,长叹了一口气,哽噎道:“都是哥哥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却无处述说……” 说着他的眼圈红了,眼眶又湿润了。 “哥哥,你别这么说,我其实也没受什么委屈。”齐飞鸢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事。 “我早该想到的,定王暴虐不仁,杀人如麻,齐国公府的人让你嫁过来不过就是做替死鬼的……”江佑安说着说着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飞鸢,你且先忍耐一段时间。终有一天,哥哥会带你离开这牢笼!” 萧逸在屋外听到两人对话,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齐飞鸢,你可真真是好样的! 江佑安,想带走本王的王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另一边,齐国公府,已经乱成了一团。 哭丧的哭丧,哭晕的哭晕,气得半死得气得半死。 齐国公命人去找大夫给齐云睿治伤,然整个京都都听闻了这齐家大公子的腿是定王那个活阎王砸断的,死都不敢来给他医治。 无法,齐国公只能让人带着他的腰牌进宫请太医。 太医院里的太医听说是定王下的手,吓得那是各个都不敢接手这个烂摊子,一个都不愿意医治。 就这样,齐云睿疼得要死,嗷嗷叫了几天几夜。 齐老夫人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听闻齐云睿被废了,又被气晕了过去。 齐国公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了一位太医出宫替齐老夫人诊治,结果说是中风瘫痪了。 齐国公仰天大哭:“灾……星……啊……” “齐飞鸢……你这个灾星……啊……” 与此同时齐国公府其他人的心思也渐渐活络了起来…… 第62章 你不是我妹妹,你究竟是谁? 齐飞鸢和江佑安还在聊着家常,惊羽焦急地跑进来禀报,“王妃,王爷他晕倒了!您快过去瞧瞧吧!” 刚想起身的齐飞鸢被江佑安一把按住,示意她坐回原位,冷声说道:“王爷晕倒了不应该第一时间找大夫,找你们王妃作甚?” 惊羽翻了个大白眼,嗨,这什么哥哥的,还管的挺宽的哈! “大夫让王妃拿个主意。”惊羽脑子一转回道。 “先别说了,快走!”齐飞鸢示意江佑安别说了,拉着惊羽就跑回了溪竹苑。 “飞鸢!”江佑安不放心地也跟了上去。 侍卫们见人是跟着惊羽和王妃来的,也没有过多阻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到溪竹苑,便看到萧逸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而一旁的闫正清在给他针灸。 “王爷这是怎么了?”齐飞鸢上前替他把脉。 江佑安好奇地看着齐飞鸢,他竟然不知妹妹竟然懂医术,这…… “回王妃,是敏症。”闫正清正色回道。 齐飞鸢把脉后也是一脸的无语,这世界上竟然还真是有人对桂花过敏的。 “咳咳咳……王妃……把你的香囊拿开……”萧逸虚弱地说道。 齐飞鸢赶忙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将哥哥送给他的桂花香囊取了下来,示意下人去存放好别再拿出来给这货闻到了。 桂花过敏,那桂花糕什么的都不能吃了,也是可怜呐! “王妃,这是药方,请您过目。”闫正清将开好的药方递给齐飞鸢。 齐飞鸢接过药方,认真瞅了几眼,随后让他再加了两味药。 闫正清闻言连连夸赞,王妃果然是神人呐! 江佑安不明白妹妹何时认字了? 她之前分明就没有上过学堂,大字不识一个。 现在竟然还懂药理,就连大夫都称赞她。 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吗? 齐飞鸢察觉到了江佑安错愕疑惑的眼神,也觉得这事解释起来有些费劲。 等到屋内众人退下了,江佑安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我妹妹,你究竟是谁?” 齐飞鸢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吧,麻烦来了吧! 都怪萧逸这个狗男人,早不过敏,晚不过敏,非要在这个时候过敏,气死个人。 “哥哥,你又发烧了?”齐飞鸢赶忙伸手拉着他离开,“我先带你回房。” 江佑安不肯就范,齐飞鸢直接让影一出手打晕了,霸气扛走。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萧逸瞬间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果然齐飞鸢的医术来得蹊跷。 就连江佑安都怀疑她不是真正的齐飞鸢,那她究竟是谁? 待江佑安回到房间,幽幽睁眼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跟前的齐飞鸢,吓得赶忙往后退了退,这表情好像看见了鬼。 齐飞鸢很是无语,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哥哥,其实事情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我被带回齐国公府后得了失心疯。”齐飞鸢红着双眼哭唧唧,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江佑安看着她哭,心底一阵柔软,望着她的眸光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但是我在睡梦中时常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神仙,他教我读书识字,还教会我医术。等到我清醒以后,便发现这梦竟然是真的……”齐飞鸢撇了撇嘴,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她伸手捂住脸佯装抹泪。 江佑安闻言,微微皱眉,感叹一句:“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神奇之事?” “要不是亲身经历,说出来我也不会信的。哥哥,你信我吗?”齐飞鸢伸手抓起江佑安的手满是期盼地望着他。 江佑安看着她的眼神,点了点头,“哥哥,自然是信你的。” “你既然会医术,那是不是能治好定王?” “所以他才没杀你!” 江佑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齐飞鸢眨巴了下美丽无辜的大眼睛,“哥哥,这个秘密,你可要替我守好。” 江佑安颔首,镇重道:“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 “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会医术?” 齐飞鸢摇头。 第二天,天刚透亮,江佑安就起身打算出门干大事了。 还没出院子就被萧逸拦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说不出的违和。 齐飞鸢将就地靠在了一旁的软塌上,被影一叫醒,赶忙冲了出来。 怎么感觉,好像要出大事了呢! 该不会,萧逸杀人的毛病又犯了吧? “你想去敲登闻鼓?”萧逸神色冷然,语气不佳。 江佑安道:“正是。” “罪名就是之前你所说的齐国公强抢你的妹妹入府?”萧逸嗤笑问道。 江佑安微微眯眼,不解其意。 “证据呢?”萧逸继续问。 江佑安皱眉。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萧逸继续冷然出声,“若是没有证据便是诬告,会被处以极刑。” “你若不是王妃的哥哥,本王才不会出言提醒。”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萧逸语毕便示意惊羽将自己推走了,他脸上黑得吓人,白纱下的眼神简直能吃人。 齐飞鸢觉得萧逸这个狗男人说得很有道理,凡事都讲究证据,更何况人家还是齐国公,岂能如此简单地三言两语就能被告倒。 她连忙劝说:“哥哥,王爷说得对!你千万千万不要冲动!” “齐怀志那个死老头不会有好下场的!” 江佑安闻言,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顿,随后往定王府外而去。 齐飞鸢心里着急,连忙跟上去,“哥哥!你要去哪儿?” “哥哥只恨自己人微言轻……”江佑安咬牙切齿道,“救不了你出火坑。” “总有一天,哥哥会出人头地,让那些权贵都折腰,再带你离开这里。” 齐飞鸢赶忙附和:“所以哥哥一定要好好备考,这次科举定要金榜题名。” “你们四个,送我哥哥回皇家书院,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齐飞鸢指了指门口的侍卫命令道。 “是!”四人应声。 看着江佑安走远,齐飞鸢还是有些不放心,“影一,出来!暗中盯着,务必保证我哥哥的安全。” 萧逸看着齐飞鸢恋恋不舍地望着江佑安离开的方向,心里莫名地一阵怒气上涌,酸溜溜地说道:“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齐飞鸢转眸看到萧逸那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大呼一声。 忘记给他钱了! 萧逸见她这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很是无语,无奈地摇头。 齐飞鸢忽然想到了昨日江佑安甩在齐怀志那个死老头脸上的五十两银子,顿觉肉疼,怎么说那可是她卖身的钱啊! 怎么可以人被买走了,钱还还给他们呢! 不行! 得去齐国公府讨回来,否则,太便宜他们了! 如是想着,她转身离开王府,风风火火地朝着齐国公府而去…… 第63章 这是狮子大开口呢! 齐飞鸢到的时候,齐国公府这边还正乱成一锅粥。 守门的看到齐飞鸢又来了,吓得拔腿就跑,大声疾呼:“定王妃又来了!” 齐飞鸢皱眉,啧,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 府中众人闻言,都吓得抱头鼠窜,恨不得找个地洞纷纷躲起来。 这样子,像极了躲瘟神,谁都不想见到她。 走进正厅,就看到了嗷嗷直叫的齐云睿,眼神涣散,眸中无光,看样子好像要死了。 啧啧啧,真是太惨了! 萧逸那个变态杀人魔,果然是手段狠辣,令人发指。 “齐飞鸢,你竟然还有脸回来!”齐怀志看到齐飞鸢来了,气得挣扎地让人抬了出来,咬牙切齿地怒喝出声。 齐飞鸢讽刺笑道:“这不是你们齐家大公子三番两次地请我回府坐坐嘛?我现在来了,大公子可满意啊?” 齐云睿看到齐飞鸢那嘚瑟的表情,恨不得想杀了她。 贱人! 柳氏闻言也跟着出来了,她现在恨不得直接弄死齐飞鸢这个小贱人。 看到齐飞鸢眉飞色舞的样子,她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直接从榻上挣扎了起来,疯了一般地跳了起来朝着齐飞鸢就是一个饿虎扑食。 那样子疯劲十足。 齐飞鸢没想到柳氏这个贱人如此豁得出去,也完全没有顾忌,两人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你毁了我的孩子,我就毁了你!小贱人!”柳氏就更疯了一样,双手桎梏着齐飞鸢的双肩,用自己的脑袋直接去撞她的脑袋。 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这么蠢的打法,也是没见过。 还好老娘学过近身搏击,不然这会儿要遭大罪了。 她猛然几脚踹在了柳氏的腹部,疼得柳氏脸色惨白,嘴角瞬间溢出了血,浑身疼痛地毫无力气。 “我去!”齐飞鸢用尽浑身力气,再次一脚将柳氏给直接踹开了。 柳氏整个人倒在地上,眼一翻,晕死当场。 府医赶忙跑来察看,随后命人抬走了。 齐怀志满心失望,还以为柳氏能将齐飞鸢这个灾星弄死,那也是一件好事,谁知道如此不中用。 真是个废物啊! “齐飞鸢,祖母被你气得中风瘫痪了。”齐云睿深吸一口气,谴责的语气不加掩饰。 齐飞鸢咋舌,“怎么是被我气的呢?难道不是你自己嘴贱,得罪了定王,怎么还赖上我了呢?” 齐云睿浑身颤抖,又气又疼。 齐飞鸢也没有搭理他,直接拍手示意下人去把府里的人都请过来,她有事要查清楚。 齐怀志气得嘴角狠狠抽了抽,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竟然敢越过他发号施令了! 然下人们听见齐飞鸢的命令赶忙撒丫子就跑去叫人了,好像这齐国公府的主人是她齐飞鸢似的。 很快齐国公府的众人都战战兢兢地陆续来了,看着齐飞鸢那有恃无恐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中害怕极了! 毕竟昨天的事情他们都是亲眼所见,大公子都被搞成那副鬼样子了,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无足轻重之人。 众人跪了一地,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齐国公看到府中众人那个怂样,气得不行,没有一个是有骨气的。 齐飞鸢开门见山问,“本王妃昨日在府里丢了一块玉佩,你们可有谁捡到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摇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现在拿出来,本王妃还能手下留情!” 众人依旧摇头,他们的确是没有见过,更没有拿过什么玉佩。 “嘶,本王妃记得昨日就单独和大公子一起说了会,难道是大公子你藏起来了?”齐飞鸢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转而望向了如同死狗般躺在地上的齐云睿。 “胡说八道,我没有。”齐云睿有气无力地回道。 “你说没有就没有,来人,搜身!”齐飞鸢伸手命令,然这才发现自己来的匆忙,根本就没带人过来。 影一那家伙也被派去保护哥哥了。 “你们两人,赶紧去!”齐飞鸢指了指离得最近的两个下人。 吓得两人各个抖如筛糠,脚下好像是灌了铅似的。 齐飞鸢见状,想想还是算了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得,老娘自己来! 她缓步走到齐云睿身侧,露出一个邪恶的笑,随后就扒了齐云睿的衣服,露出了他触目惊心的伤口。 众人吓得都低下头不敢看,这实在是太惨烈了。 “咦,怎么会没有呢!”齐飞鸢捣鼓着齐云睿的衣衫,故意说道。 齐云睿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双目赤红,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齐飞鸢。 可是奈何现在他没有力气,被当众搜身,简直是奇耻大辱! “齐飞鸢,你休要胡搅蛮缠,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齐怀志也是气得不轻,对着齐飞鸢怒喝道。 齐飞鸢正想开口怼他,就听到了一阵轮椅转动声响起,随后萧逸霸气的声音传来:“噢,齐国公是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齐怀志闻言吓得双腿直颤颤,齐国公府的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活阎王又又又来了! 齐飞鸢微微蹙眉,这家伙怎么又跟来了,跟屁虫似的? “参见王爷!”齐国公心中腹诽,以前定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怎么成天跟着齐飞鸢这个贱丫头来府上呢? 萧逸讥讽出声,“王妃的玉佩可是御赐之物,价值不菲,在你们齐国公府丢失了,自然是要找回来的。怎么到了齐国公嘴里却变成了胡搅蛮缠?” “此事不如就去父王面前评评理?” 齐国公吓得脸色铁青,赶忙求饶:“王爷恕罪!老臣并不知……” “来人,逐一搜身!”萧逸根本就没有搭理齐国公,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大手一挥示意侍卫搜身。 齐国公府的所有人都搜了一遍身,最终一无所获。 萧逸面色冷沉问,“齐国公,东西是丢在你们府里,若是寻不到,你是否要赔偿王妃的损失?” 齐国公赶忙殷勤赔笑,“这是自然,自然。” 虽然嘴上如是说,但是他心里却是不甘心的很,这个贱丫头肯定是故意要讹他一笔。 她娘的嫁妆都给她了,她竟然还如此贪心,可恶! 萧逸对着齐飞鸢的方向轻唤了一声,“王妃,过来!” 齐飞鸢闻言,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去,乖巧地到了萧逸身边。 这个狗男人,真是反复无常。 昨天还那副死样子,这会儿又来帮忙,究竟得的什么毛病? “你想要什么?”萧逸宠溺地问道,众人皆是不由地惊愕。 看来传言非虚,定王对齐飞鸢那个小贱人真的很不错,看就连语气都格外温柔。 齐飞鸢亮晶晶的双眸转了转,随后得意笑道:“那就直接拿银票吧!” 她伸出一个手,得意说道:“五百万两!” 什么! 齐怀志彻底黑线了,这是狮子大开口呢! 五百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国库! 开玩笑,就算把整个国公府卖了,也没那么多钱。 就那么个破玉佩,能值那么多钱,骗鬼呢! 齐国公府的众人也都是心有不甘,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齐飞鸢见众人脸色,讪讪地望向端坐在轮椅上的萧逸,双手还撒娇似的地扯着他的衣袖。 萧逸看到她如此小鸟依人乖巧懂事的模样,心底莫名地一阵柔软,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闻的笑。 “天香暖玉,价值连城,难道还不值五百万两?”质问的语气让众人皆是无言以对。 “这……这……”齐怀志气得想骂人,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府上着实没有那么多的银钱,还请王爷……” 齐飞鸢知道齐怀志这个死老头坏的很,所以也没非要银票,摆出一副我退一步的姿态道:“没有银票也没事,珠宝玉石,古玩字画也是一样的,以物换物嘛!” 齐怀志气得差点吐血,齐飞鸢…… 第64章 这特么简直就是比十里红妆还十里红妆啊! 齐飞鸢见齐怀志气得直捂着胸口,赶忙再补了一句:“对了!我记得二妹妹和三妹妹的嫁妆里有很多值钱的珠宝玉石,不如就用这些抵吧!” “反正她们现在一个痴傻,一个残废,也嫁不出去了!” 齐怀志闻言,气得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彻底躺平了才能正常呼吸。 齐云睿闻言气的也是一阵脸色青白,这还不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她两个妹妹原本都是出尘绝色之姿,京城求娶之人也不少,如今却被她彻底毁了。 “啧啧啧,不愿意啊!那……还是凑银钱吧!来来来大房二房三房大家一起凑一下看看哈,五百万两应该问题不大吧!”齐飞鸢好整以暇地望着跪地的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不管怎么着她都有钱便是了。 齐国公府其余人听到这个噩耗,瞬间就不干了,连连都摆手说自己没银钱。 更有甚至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块铜板,可怜兮兮的哭穷,说这是自己看病的买药钱。 还有的直接就摊手,述说着自己因为什么原因欠了多少外债,气得齐国公两只眼珠都要泛白了。 这些个废物! 一个个除了会伸手要钱以外,别的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 这个时候柳氏也幽幽转醒了,听闻如此噩耗,干了一碗十全大补汤,嚎啕大哭着又杀回来了。 然,此时,所有人都开始倒戈,指责柳氏。 二老爷齐怀生率先开口,“大嫂,王妃说的对,反正乐宁和宛如都嫁不出去了,留着嫁妆也没用,还不如用来抵了玉佩的钱!” 三老爷齐怀民跟着道:“大嫂,你可不能那么自私啊!咱们大伙可都指望着你们大房呢!咱们一没爵位,二没官职的,哪来的那么多银钱啊!” 二夫人也跟着帮腔道:“是啊,大哥大嫂!母亲现在还急需要用药,你们总不能就为了那些嫁妆而眼睁睁地断了母亲的药石,让她一辈子瘫在床榻之上,做个废人吧?” 三夫人眼珠子滴流一转,也跟着附和道:“咱们东岳国向来以孝治天下,这事儿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只怕咱们府上的爵位都难保呢!大哥大嫂,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齐国公和柳氏也无法,只能忍痛割爱让人将给齐乐宁和齐宛如的嫁妆都抬了出来。 好家伙,什么叫亲爹亲妈! 这就是啊! 这特么简直就是比十里红妆还十里红妆啊! 瞧瞧,这些大木箱里全是好东西,珠宝玉器,简直能闪瞎所有人的狗眼。 齐飞鸢逐一察看,还故意给二房三房的人看了,瞧瞧吧这就是差别! 二房三房众人见状,心里都酸的很,果然什么好的都是他们自己留着,挑剩下的不要的才当垃圾似的扔给他们。 “行,那就这样吧!来人,全部抬走!”齐飞鸢一挥手示意众人。 定王府的侍卫们很快就将这些大木箱子都抬走了,柳氏哭得那叫肝肠寸断,“这都是我女儿的嫁妆啊……不可以带走啊……不可以……” 齐飞鸢踱步走到柳氏跟前,笑眯眯地说道:“你两个女儿啊只怕这辈子都没人要了!” 柳氏闻言气得不清,伸手指着齐飞鸢,破口大骂:“你放屁!你这个……” 还不等她骂完脏话,惊羽就已经狠狠几个大嘴巴子甩了过去,打得她满地找牙,满嘴都是血。 “啊——”柳氏几声惊呼,随后就再次痛晕,刚才的这几个巴掌直接牵动了她刚才腹部的伤口,疼得她彻底晕死了过去。 “齐飞鸢!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害我齐国公府?”齐云睿看着自己这双残腿,看着自己的母亲接连被打晕两次,自己的两个妹妹都变成了痴傻残废,他愤然问责。 “害?”齐飞鸢闻言,不怒反笑,笑得张狂肆意,看得人触目惊心。 齐飞鸢,这是什么个意思? “无冤无仇?都是你们齐国公府的人害我得了失心疯!” “原本我好端端地活着,接过非要把我找回来做替死鬼,难道你们齐国公府的小姐都死绝了吗?” “定王如此优秀,你们难不成都是嫌弃他?看不起他?”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噤声。 萧逸的脸色瞬间大变,众人吓得赶忙纷纷跪地求饶,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要是定王发起疯来,指不定要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呢! “你住嘴!简直就是一派胡言!”齐怀志气急败坏地第一个跳出来阻止齐飞鸢在这里煽风点火。 “我可是定王妃,齐国公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说话呢?”齐飞鸢挺直了腰板高声呵斥。 齐国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怎么就一派胡言了!你们府上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可真正是世家大族的典范。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找我回来?” “难道你觉得我这个从小长在乡野之人和定王是绝配?” “这才煞费苦心,威逼利诱,将我连哄带骗地拐了回来匆忙嫁入定王府?” “你这样不是摆明了看不起定王,还是什么,你自己说说看啊!” 齐国公吓得赶忙去看萧逸黑沉到极点的脸色,激动地指着齐飞鸢,“失心疯犯了!失心疯……” 齐飞鸢早就已经习惯了齐怀志这个死老头的这招,继续拱火,“啧啧啧,还专门挑了个个失心疯的女儿嫁给定王,真是太委屈咱们家王爷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吓得瑟瑟发抖。 萧逸的脸色怒气翻腾,杀气四溢,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握成拳,发出咯咯的可怕声响。 他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那不如齐国公你就解释一下!” 齐国公闻言,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万一定王为了泄愤拿他们开刀,可如何是好啊! 二老爷和三老爷赶忙扑过去,对着齐怀志就是一阵掐人中按穴位的急救,疼得装晕的齐怀志差点没真得晕死过去。 萧逸一声冷喝:“来人!一个不留,杀无赦!” 第65章 要钱还是要命,自己选! 我去! 狗男人又犯病了! 齐国公府众人吓得惨叫声连连,撒腿就到处乱跑,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齐飞鸢眼睁睁地看着定王府的侍卫们拔刀相向宰猪羊的场景,吓得赶忙趁乱,猫着腰往后退了退,生怕伤及她这个无辜! 齐国公这会吓得装晕都不会了,赶忙清醒了过来,对着定王苦苦哀求道:“王爷,饶命啊!此事可谓是说来话长啊!这都是专门请来府上的隐士高人测算出来的,说府上的几位和王爷您八字不合,恐对冲喜不利。” “老臣也是一心为王爷着想,这才想到了王妃,便让高人再次测算。” “谁知那高人说王妃与王爷您那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若是能入府,定能成功冲喜,说不定王爷的病还能大好呢!” 众人闻言心中都默默地给齐国公点了个赞,果然胡编乱造的事,还是得您老人家出马啊! 萧逸闻言,嘴角不由地微勾,虽然他知道这是假的。 但是听到有人说他和王妃如此般配,心里就没来由地开心。 “对对对!的确是这么回事!”齐二老爷和三老爷赶忙附和。 好家伙,这可是要命的事情,现在他们可得团结一心才行。 “王妃!”萧逸见齐飞鸢默默地退场了,不由地好笑,这场仗还没全胜呢! 齐飞鸢听到这一嗓子,吓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苍天啊大地啊,饶过我吧!阿弥陀佛…… 她僵硬着身子,无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了萧逸身侧,他该不会连自己都不放过吧! 算起来,她也算是齐国公府的人,一个不留! 嘶,真可怕啊! 变态杀人魔的思维果然是异于常人啊! “王爷……”她怯懦地柔声唤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委屈,听得萧逸心疼无比。 “还想要什么?”萧逸冷声问道,语气带着坚冰般的冷冽,气势摄人。 齐飞鸢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要什么? 大哥,你都要我的小命了,我还能要什么啊? 想着自己真是命苦,穿来这个鬼地方爹不疼娘不爱的,还替嫁给了这么个变态杀人魔,成天在生死边缘徘徊,随时可能被弄死。 可谓是如履薄冰。 惨啊! 实惨啊! 看着齐飞鸢眼圈通红,委屈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萧逸彻底怒了! 猛然一拍轮椅扶手,怒喝道:“来人!将齐国公府库房内的东西全部搬过来!” 侍卫们留下十几人带刀将众人团团围住,其余的人开始去搬库房,因为人手不够,还让吓得半死的下人小厮一起帮忙搬。 下人小厮们战战兢兢地搬着东西,循着空挡就偷偷溜走了,留在这里是必死无疑。 很快,库房就被搬空了。 齐飞鸢还有些懵,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 难道他没想连我一起噶了,而是想讨好我? 对了,他还不能杀我,还要指望着姑奶奶治好他。 思及此,她脸上的委屈害怕不甘统统都被喜悦所替代,早说么我还吓得半死,差点就跑路了。 煞有介事地开始巡视一圈,哎呀,都是好东西啊! 死老头和柳氏这些年可真是煞费苦心呢! 二房和三房的人看到这些东西,也都瞬间眼红,原来他们的好大哥好大嫂竟然私藏了这么多奇珍异宝。 齐怀志也没有想到库房里面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他一直都知道柳氏有些能耐,却不知她竟然如此有本事! 这些她究竟是怎么搞来的,明眼人都知道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好货色,粗略瞧着远不止五百万两。 如今暴露于人前,还是被定王这个活阎王给搜出来的,只怕是保不住了啊! 齐飞鸢狡黠的眼珠子滴流滴流地直转,随后谄媚笑道:“王爷,我可以全都要吗?” 众人闻言,都心疼地不行,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们齐国公府的。 “齐国公,你说呢?”萧逸冷哼一声,面如杀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着轮椅扶手,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齐国公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萧逸打断了。 “要钱还是要命,自己选!”萧逸这一嗓子吼得着实精妙,吓得齐国公瞬间浑身颤抖了起来,众人也是吓得不轻。 齐飞鸢不由地咋舌,这个选择,真当是…… “本王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回答,三!” “二!” 齐国公看着高举着大刀准备劈下来的侍卫们,吓得屁滚尿流,痛哭流涕喊道:“要命!要命啊!” 萧逸放着狠话,一字一句,犹如审判,带着无法言说的摄人气场,“念在王妃的面子上,本王再饶你们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本王绝对不会刀下留人!” 嘶,到底是上过战场,杀人如麻的定王,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当年兵部尚书张德建在金銮殿上胆敢忤逆本王,还当众嘲笑本王,被本王当着父王还有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斩杀了。” “区区一个齐国公府而已,本王想杀便杀,何足挂齿!” 萧逸一副不屑地语气,好似跪在他面前的都是一群蝼蚁,碾死他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无所谓。 此话一出,众人噤声。 这事儿早就听坊间传闻,原本以为是谣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户部尚书这样的朝廷一品大员,他想杀就杀,更何况是他们区区三等公爵的齐国公府…… 思及此,各个都抖如筛糠,他们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来人!全部带走!”惊羽霸气挥手示意侍卫们将东西统统都带走。 齐国公府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定王府的人走远,这才吓得各个如同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好在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随后齐家二老爷就开始责怪起齐云睿,要不是他不知天高地厚去定王府得罪了齐飞鸢,也不会有今日种种,他这是咎由自取。 其他人也纷纷上阵,可谓是口诛笔伐,各个能言善道,气得齐云睿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晕死了过去。 齐国公气得一阵大骂,“你们这么能说,在定王面前怎么就哑巴了?” “废物!全是废物!” 第66章 放了王妃,有什么事冲本王来! 马车上,齐飞鸢和萧逸保持着安全距离,还不断地往角落里瑟缩,看起来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萧逸见状,不由地轻咳了一声,沉声道:“王妃,过来!” 齐飞鸢浑身一颤,心中默念,我不过去,不过去! 然口嫌体直,身体还是受不住淫威,无奈地朝着萧逸挪了挪,怯生生唤了一句:“王爷……” “可是被吓到了?”萧逸摘下脸上的白纱,面上宠溺,柔声询问。 齐飞鸢微微愣怔,这是怎么个意思? 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有一点……” “别怕,那都是吓唬别人的。”萧逸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伸手握住齐飞鸢不安的双手。 齐飞鸢心中腹诽,确定是吓唬,你不都说了自己当众杀人的事了吗? 这放在现代,那就是故意杀人罪,情节严重要判死刑的。 “那些东西都归你了!”萧逸见她还在恍惚,出声说道。 齐飞鸢闻言眼前瞬间一亮,这么慷慨,这狗男人该不会对她有所企图吧? 嘶,还是得赶紧跑路才行! 这个男人,实在太危险了,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 她若是跑得晚了,怕被炸得稀巴烂,瞬间尸骨无存。 还是的找那个神仙哥哥再商量商量才行! “谢谢王爷!”齐飞鸢一点也看不出心情愉悦,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逸微微皱眉,怎么感觉她今日有些反常,平日里她那般爱财,怎么这会儿是这个反应呢? 回到王府,齐飞鸢跑得比兔子都快,还说要研究最新药物给王爷祛毒,将自己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 萧逸沐浴更衣后躺在床榻上,看着身侧空空如也,心底满是狐疑,王妃究竟是怎么了? 他沉声吩咐:“惊羽!去看看王妃在做什么?” 惊羽赶忙一个纵身离开,随后捏着鼻子满脸嫌弃地回来了,“王爷,王妃在房间里炒屎!” 萧逸:“……” 惊羽再次皱眉道:“那个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王爷您还是先就寝吧!” 萧逸听到他如是说,更加心痒难耐,想去看看齐飞鸢究竟再研究什么。 “更衣!”萧逸示意惊羽将他推过去。 人还没到齐飞鸢的房间内就已经闻到了那股子臭味,惊羽有些忍不住干呕了几下,这味道真是比茅坑还臭! 硬着头皮上前敲门,“王妃!您在里面吗?” 齐飞鸢无奈开门,两个鼻孔里都塞着卷纸,柳眉紧皱,“怎么,有事?” 惊羽尴尬一笑,指了指一旁的萧逸,“王爷特意来看看您……” “哦,看也看过了,你们赶紧走吧!别打扰我制药。”齐飞鸢连正眼都没瞧萧逸,毫不客气地关上了房门,继续在房间里各种捣鼓。 惊羽不由地咋舌,王妃这是给王爷吃闭门羹啊! 萧逸心里有些不安,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今日他哪里做的不对? 回到房间,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究竟是哪里不对? 一道黑影鱼跃而入,落在了萧逸跟前,单膝跪地,在萧逸的耳畔低语了几句:“王爷……” 萧逸眼波流转,眸色幽沉,微微颔首,示意来人退下。 翌日。 齐飞鸢再次来到了方天茶舍,小二闻言她要找一位白衣公子便知道来人是找蓝沐尘的。 将她安排在雅间稍等,他们的人已经去寻蓝公子了。 齐飞鸢百无聊赖之时,蓝沐尘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神仙哥哥,你赶紧带我离开这里吧!”蓝沐尘前脚刚踏进雅间就被齐飞鸢拉住了衣袖,满目哀求之色,让人闻着心生怜惜。 定王这个活阎王,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急迫地想要离开,就连几日都等不了了? “还有那些金银珠宝的,我都不要了,你带我走就行了!”齐飞鸢也想通了,这些东西来历不明的,若是带回现代去买,只怕十有八九会被当成盗墓贼。 万一光荣地锒铛入狱,那她的下辈子岂不是彻底毁了? 不值当啊!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全身而退。 蓝沐尘看她如此模样,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好!那我去找人安排一下。” 齐飞鸢不解,安排一下,安排什么? 这玩意儿难道还要排队预约? 有很多人悲催的穿书了? 卧槽!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齐飞鸢期盼已久的蓝沐尘终于回来了,他拉着齐飞鸢就上了一辆陌生马车。 齐飞鸢一脸诧异地望着他,“你给我准备马车做什么?我要你带我离开这个世界!” 蓝沐尘优雅地望着有些暴躁的齐飞鸢,彬彬有礼地笑道:“我会带你离开东岳国,离开这个你令你厌恶至深的世界。” “离开东岳国是什么意思?”齐飞鸢有些怀疑,这人…… “你想去哪儿都可以,西晋,北原,南疆?” 齐飞鸢无语问苍天。 所以这人……他他他……也是个二次元! 卧槽! 长得这么仙风道骨的,这作者究竟是什么脑回路,你这是宫斗剧不是仙侠剧喂! 害得她认错了人,还以为能带她回现代。 哎,真是好大一个乌龙啊! 齐飞鸢伸手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聪明的大脑门上,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王妃!”忽然马车外围了一群黑衣人,他们以为齐飞鸢被劫持上了马车,纵身而来便和蓝沐尘的人打斗再了一起。 齐飞鸢掀开车帘,但见刀光剑影,打得那是不可开交。 那些黑衣人都是定王府的暗卫,带头是影一,她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马车都还没动呢! 你们就来了,这速度也是杠杠的啊! 蓝沐尘微微眯眼,意味深长道出一句:“暗影卫……” 齐飞鸢赶忙喊了一嗓子住手。 暗影卫们都纷纷退向了齐飞鸢这边,一副她被歹人劫持了的模样。 随后定王府的一众侍卫也来了,目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阵仗搞得有点大啊! 随后萧逸那狗男人压轴出场。 齐飞鸢白眼都快飞到天上去了,她就知道,哪里都有他。 萧逸大手一挥,侍卫们将马车和旁边的护卫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这个样子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齐飞鸢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萧逸在外面霸气喊道:“放了王妃,有什么事冲本王来!” 嘶,这话说得,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 齐飞鸢有些尴尬地伸手挠了挠鬓边的发丝,她有那么弱吗,随随便便就会被人绑架劫持吗? “王妃,别怕!有本王在没有人能伤你分毫!”萧逸给齐飞鸢吃了颗定心丸。 齐飞鸢有些尴尬地望着蓝沐尘,这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别说去西晋北原南疆了,现在只怕是京城都出不去。 蓝沐尘掀开车帘看到传说中杀伐果决的定王,可惜残了! “还不快放王妃下车!”惊羽厉声喝道,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 要知道王妃可是唯一能救王爷的人,若是王妃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家王爷真是就只能当一辈子残废了!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王妃会医术? 莫不是,暗卫们发现的及时,恐怕他们已经出城了…… 齐飞鸢讪讪道:“这下误会大了!” 该怎么解释呢? 嘶! 萧逸那个狗男人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误以为她要和别的野男人私奔? 思及此,她浑身一阵恶寒。 完蛋了,会不会直接就噶了她? 还是先留着她那条命,等治好了他,再噶了? 怎么想都逃不过被噶了的宿命…… 第67章 刚走了一个哥哥,又来一个表哥 蓝沐尘面色平静无波,脸上带着几分温润笑意,似乎根本就没见到外面凶神恶煞的这帮子人。 齐飞鸢忽然有些佩服起眼前的这个神仙哥哥,瞧着胆识,这气度,真的比高人还高人呢! 要是他真的能带她回现代该有多好啊! 蓝沐尘缓缓起身,跨下马车,恭敬地朝着定王行礼,随后坦言道:“祖父祖母多年未见表妹,甚是想念。今日恰巧偶遇,这才想着带她回蓝府看看。” “没想到竟然生出了误会,是蓝某唐突了。还请王爷恕罪!” 嘶,这个神仙哥哥脑子可真好使啊! 这么快就想到了说辞,还这般的天衣无缝,他竟然说自己是她的表哥。 这样一来,私奔这样的猜测就荡然无存了。 高人啊! 萧逸闻言,轩眉紧皱,刚走了一个哥哥,又来一个表哥…… 齐飞鸢你亲戚还真多啊! 他遂沉声道:“既然是误会,那本王与你们一同前去拜见王妃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齐飞鸢狠狠抽了抽嘴角,嘶,你要去做什么? 这是妥妥地怀疑不信任她。 这个男人…… “如此,甚好。”蓝沐尘微微含笑,示意定王上马车。 萧逸吩咐侍卫准备好礼物在蓝府门口等着他们,随后就被惊羽推上了马车。 马车内,几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极是尴尬。 惊羽有些讪讪地往车帘外挪去,好心地替车夫驾马车。 齐飞鸢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脑袋清醒,若是被萧逸这狗男人发现他们这是骗他的,该如何是好? 只是蓝沐尘目光纯澈,完全没有半点慌乱,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齐飞鸢心里慌得一逼,完蛋了,完蛋了,要是真的到了蓝府可就穿帮了! 她不断地偷偷瞄着马车外,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溜之大吉。 跑了还有一线生机,要是不跑必死无疑! 苍天啊! 人家穿越都带个什么金手指绑定系统啥的,她这穿书真当是两眼一抹黑,啥啥都木有啊! 然,外面定王府的侍卫围得跟铁桶似的,这特么就跟看死刑犯似的。 “表妹,稍安勿躁,很快就到了!”蓝沐尘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和急迫,出声安慰,语气温柔。 这话听在萧逸耳中,极其不是滋味。 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的感觉。 齐飞鸢气得想骂娘,就是因为知道很快就到了,所以她才急啊! 她狠狠瞪了萧逸那个狗男人一眼,都怪你,活阎王! 萧逸察觉到了她愤恨的眸光,心底更加不是滋味,难不成她这是看上了旁边这姓蓝的小子? 很快,马车就到达了目的地。 蓝府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蓝老太爷和蓝老夫人,还有蓝家一众人。 齐飞鸢和萧逸下车后,众人跪满了一地,隆重迎接两人莅临。 这会儿的齐飞鸢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个神仙哥哥原来真的是他的表哥! 她拿了娘的嫁妆去当铺,他是蓝家人,所以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嘶,瞧她这个猪脑子! 齐飞鸢恨恨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门,真是脑子进水了,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起来吧!”萧逸沉声说道。 众人赶忙起身,蓝老太爷和蓝老夫人看到齐飞鸢是忍不住老泪纵横,拉着齐飞鸢就是问东问西的。 齐飞鸢其实对这些人很是无感,若是真那么想念她,又为何不去乡下寻她? 无非就是在萧逸这个狗男人面前惺惺作态罢了。 进了正厅,一阵寒暄,齐飞鸢也认识了一帮所谓的外祖家的亲戚。 蓝家原本是江南富商,后来举家北迁到了京城,这些年在京城的生意做得很大,前几年还做了皇商,如今也是名声鹊起。 最后在众人的目送下,齐飞鸢和萧逸离开了蓝府,回到了定王府。 看着齐飞鸢黑着脸不说话的样子,萧逸莫名地竟然有些慌张,也不知道王妃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王妃……”萧逸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齐飞鸢何止住了。 “闭嘴!”齐飞鸢没好气地喝道。 萧逸:“……” 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如此同他说话,她可真是好样的。 “你派人跟踪我?”齐飞鸢伸手一把扯下他脸上的白纱语气不佳的质问。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才派人暗中保护你。”萧逸淡淡回道。 “我是人,需要人身自由,你懂不懂?”齐飞鸢不满地叫嚣。 萧逸皱眉,随后点头,“那以后我让他们离你远点?” 齐飞鸢:“……” 真是鸡同鸭讲,算了,跟个古代二次元聊人身自由,的确是有些超纲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心情低落地好似落入了黑暗的深渊,原本以为蓝沐尘是神仙可以带她离开,如今却才发现完全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离开这里,只怕是痴人说梦了。 难道她要一辈子待在这个鬼地方,和这个活阎王搭伙过一辈子? 别啊! 她一定得想办法离开…… 她蜷缩在角落里,无助地默默掉眼泪,眼神涣散,毫无光泽,吓得萧逸都慌了神。 “好好好,以后本王再也不派人跟着你了……”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跟本王说,本王必定满足你。” 齐飞鸢仰天大哭,“我要回家!回家!啊……” 萧逸一脸问号,回家? 回齐国公府,还是那个大山村? 齐国公府都已经闹掰成那个样子了,应该不会再想回去了吧? 至于那个大山村,不是说她的养父养母对她不好,她还要回去作甚? 女人心,海底针呐! “王爷,王妃,回家了!”惊羽赶着马车停在了定王府门口,适时喊了一句。 齐飞鸢一边擦眼泪一边冲了进去,瞧这个样子怎么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呢? 惊羽不解,随后赶忙将王爷也推进了王府。 南星和北辰看到王妃哭红了眼,冲进了房间,直接将门反锁了,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王爷和惊羽匆匆赶来,看两人脸色都不怎好看,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四人守在屋外,听见齐飞鸢哭了起来。 闫正清也被火急火燎地叫了过来,一起守在外面听齐飞鸢哭。 他心底不满地腹诽,这特么是做什么,听她哭丧吗? 刚躺下被子还没捂热,就被影一给毛手毛脚地拖了过来,身上衣服还没穿呢! 阿嚏! 有毒吧! 要不是为了医术,这定王府他真是死都不会来了! 他朝里面喊了一嗓子:“王妃,别哭了,不如咱们整点酒,一起喝?” 齐飞鸢摸了把脸上的眼泪,开门道:“好啊!拿酒来!” 众人闻言都不由地露出惊恐之色,齐刷刷地转眸望向自家王爷。 萧逸脸色如常,微微颔首示意。 众人虽然惊讶但还是很快就将酒坛酒樽酒盏都拿来了…… 第68章 快去找几个美男来陪酒 酒过三巡,齐飞鸢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快去找几个美男来陪酒!我要最帅的那个,嘻嘻嘻……” 众人屏息凝视,大气都不敢出。 萧逸脸上漆黑如墨,看着她双颊驼红,酒醉嫣然的诱人模样,真是恨得牙痒痒。 她已经是他的王妃了,竟然还想着找美男陪酒? 她究竟有没有把他这个夫君放在心上! 齐飞鸢再次灌了几口小酒,醉眼朦胧地环视四周,开始不安分的动手动脚起来。 倏然就勾起一旁闫正清的下巴,肆无忌惮道:“嘶,太黑了,我不喜欢……” 闫正清闻言,脸上不甘,还嫌弃他黑。 成天上山采药,太阳底下晒药的,能不黑吗? 我那是健康。 还不等闫正清开口说话,齐飞鸢就嫌弃地将他推到了一边,目光转到了惊羽的脸上,指腹擦过他的脸庞,吓得惊羽浑身抖了三抖。 “你……到是……不错……”齐飞鸢似乎很满意惊羽,吓得惊羽差点尿了裤子。 侧眸看着自家王爷那杀人的眼神,他赶忙夺门而出,再待下去王爷非剁了他不可。 其实很他想说,王妃你觉得属下哪里不错,我改还不成吗? 影一见状也跟着飞身而出,直觉告诉他,再不跑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闫正清原本也想跑,不过好奇心害死猫,他倒是想看看齐飞鸢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来。 难不成她胆子大的能把王爷给就地正法了? 嘶,想想都觉得很刺激呢! 果然,齐飞鸢迷离的眸子转向了板着脸的萧逸,她拿着酒杯踉跄着起身朝着他而去。 “嘿嘿嘿,这个长得,更好……”齐飞鸢一脸老流氓的模样,对着萧逸就是一阵投怀送抱。 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怀里,熟稔地将双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原本怒气难消的萧逸瞬间就气消了。 闫正清一脸没眼看,这还是那个嗜杀成性的活阎王? “帅哥,来,亲一个!”齐飞鸢吧唧一下猝不及防地亲在了萧逸的左侧脸颊上,留下了一个鲜红色的唇印。 萧逸只觉得浑身血液急速流转,双手紧握成拳,紧贴触碰着她柔软的身躯,甚至有些期待她接下来会对自己再做些什么。 还颇有些享受的模样。 齐飞鸢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不安分地开始顺着颈脖从上而下抚摸着他的胸口肌肤,萧逸只觉得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这个女人还真会撩拨男人…… 这些她究竟是哪里学来的? 萧逸的双目渐渐变得赤红起来,眸中的清明也被情欲所取代,他的手紧紧地环住齐飞鸢不盈一握的纤腰,喉结狠狠地滚动了几下。 “来,喝一杯!”齐飞鸢将自己的酒杯凑到了萧逸嘴边,撒娇卖萌道:“快嘛!喝嘛!嗯……” 萧逸半推半就地喝下了齐飞鸢杯中的残酒…… 闫正清只觉得没眼看,他们堂堂战神王爷如今竟然变成了陪酒男…… “真乖!赏你一记香吻!”齐飞鸢高兴地在萧逸的右边脸颊亲了一下,羞得萧逸脸红心跳。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撩…… 看着两边脸颊上对称的红唇印,齐飞鸢甚是兴奋地扔掉了手中的空酒杯,得意地捧着萧逸俊俏的脸,欣赏着自己的完美杰作。 “帅哥,一晚上多少钱啊?”齐飞鸢不老实地开始对萧逸上下齐手,一只手不断地钻进他的衣衫内,老流氓的架势十足。 萧逸咬牙切齿地道出了一句:“齐飞鸢!你在说什么?” “服务态度这么差,不行,我要换人!”齐飞鸢打了个酒嗝,不满地叫嚣一句。 “齐飞鸢!你再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逸怒极,她竟然还想换人! 换谁? 他杀人的眸光环视四周,落在了不肯离开始终在一旁看戏的闫正清身上,吓得闫正清撒腿就跑了。 夺门而出的瞬间和躲在门缝里偷看的惊羽影一南星北辰四人撞了个满怀,疼得五人都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嗯……怎么……这么……多人?”齐飞鸢察觉到了异样,踉跄着走过去察看,却被萧逸一把抓住按回了腿上。 齐飞鸢忽然神色剧变,对着萧逸就是一阵诱人撩拨。 萧逸闷哼了一声,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帅哥……”齐飞鸢伸手抚摸着他健硕的肌肤,媚态尽显,“不如……我们……” 她说着一只手就开始去扯萧逸的腰带,众人看到这场景都纷纷起身关上门,当做什么都没见到。 闫正清示意大家赶忙撤了,别再杵在这里了,你们家王爷要杀人了!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惊羽焦急地不断地往里面瞧着。 “我也是!”影一南星北辰异口同声,毕竟王妃喝醉了什么德行他们的见过的。 “里面怎么没声音了,赶紧看看!”影一听着里面没声音了,紧张惶恐道。 门缝再次被慢慢地掀开了,但见齐飞鸢已经成功扯开了萧逸的裤腰带,猛然一个低头,“呕——呕——呕——” 朝着里面,大吐特吐起来…… “齐飞鸢!”萧逸几乎杀人的声音从里面暴怒惊乍起。 众人吓得各个面如土色,四人同时冲进了屋内。 第二日。 齐飞鸢宿醉清醒,看到众人都围坐在她的床前,讪讪一笑,“怎么样,我的酒品很不错吧?” 众人:“……” 王妃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够大的。 萧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你那酒品,简直稀烂!” 齐飞鸢无语。 经过了一夜的醉酒,她也算是想通了。 估计老天让她到这里,应该是大有深意。 最有可能的就是萧逸这个杀人魔罪孽太深,而上天的意思应该是想让她拯救这个活阎王。 老天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呜呜呜…… 得,既然回不去,那就只能在这里好好生活。 齐飞鸢使劲吸了吸鼻尖,什么味道,这么刺鼻? 她起身就如同灵敏的狗鼻子似的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萧逸的轮椅扶手上,嗅了又嗅。 萧逸的脸瞬间红透了,这个女人该不会还想对她做些什么吧? 这里这么多人,她究竟懂不懂矜持? 第69章 这轮椅有问题 “王妃!”萧逸黑着脸唤道。 齐飞鸢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萧逸的手就是一阵捣腾,吓得众人自觉回避。 王妃实在是凶猛异常,大白天的,竟然都想着和王爷做这种事情…… “齐飞鸢!起开!”萧逸气得不轻,沉声说道。 齐飞鸢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有些郁闷地甩开他的手,双臂抱胸,得意洋洋道:“你终于知道你是如何中毒的了!” 萧逸不解地望着她。 其余众人也是不可思议地齐刷刷看着她。 “王妃,说得可是真的?王爷究竟是如何中毒的?”闫正清双眼冒光,他之前对定王府做了极其细致入微的检查,可谓是一只蚂蚁都没有轻易放过,可是也没有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有人故意投毒。”齐飞鸢煞有介事地挑眉道。 “怎么可能?”众人异口同声。 齐飞鸢看着众人那一副死都不信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信就算了!反正被投毒的又不是我。” 萧逸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随后再垂眸看了眼自己坐的轮椅,幽沉的眸透着深浓的恨意。 “这轮椅有问题。”萧逸一针见血,虽然齐飞鸢做事不靠谱,但是医术这方面却大有造诣。 最主要是他相信她。 齐飞鸢颔首,算是承认了。 “什么!”惊羽闻言,瞬间将自家王爷从轮椅上抬了下来,安置在了刚才齐飞鸢睡得床榻上。 影一动作更快,直接将那轮椅给扔出了门口。 “住手!”齐飞鸢赶忙喊了一嗓子阻止。 幸好影一还没脱手,迅速将轮椅放在了地上,然后就默默地退回了屋内。 “这轮椅是哪儿来的?”齐飞鸢面色凝重地踱步到被扔出去的轮椅前,伸手轻扣了几下扶手,随后蹲下捣鼓其他部件。 嘶,看起来,做工精良,定非凡品啊! “回王妃……这轮椅是……皇上御赐的……”惊羽赶忙回道,话说道一半,恍然大悟。 这轮椅有问题,那不是摆明了就是皇上要害他们家王爷吗? 这些年皇上摆出一副偏爱王爷的样子,其实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他其实视王爷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怪不得军中的将领们总是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皇上心可真够狠的,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肯放过。 惊羽明白过来了,所有人也明白过来了。 瞬间大家都沉默了,气氛甚是凝重压抑。 “毒藏在哪里?”萧逸压下心底的各种情绪,沉声望向齐飞鸢。 虽然之前他也如此猜想过,可是当猜测成真,他的心情还是格外的悲戚。 “应该就在这里。”齐飞鸢指了指右手扶手处,她记得萧逸有一个习惯性动作,那就是用手敲击轮椅扶手。 嘶,细思极恐啊! 知道他这个动作,所以就在这个地方藏毒,潜移默化之中萧逸这狗男人就会慢慢地中毒身亡。 “打开!”萧逸紧握成拳,双目通红。 纵然他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要让残酷的现实让自己变得更为清醒,让他看清楚所有人的真面目。 影一和惊羽两人捣鼓来捣鼓去也没打开。 最后还是齐飞鸢看不过去,直接抽出了惊羽腰间的大金刀,直接给劈裂了。 众人嘴角都不由地抽了抽,这可是御赐之物,王妃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看到了,那可是要砍头的。 然,齐飞鸢才不管这些什么破规矩,对着那扶手又是一阵乱砍。 嘶,这玩意儿藏得还挺深的哈! 劈得她汗都出来了,还没显出原形,我去! 齐飞鸢最后只能劈到一个正方体,这玩意儿就跟故意和他过不去似的,怎么都劈不开。 她忍不住道了一句:“这是木头吗?不科学啊!” 众人也跟着围观而上。 闫正清不怕死地拿起那个正方体使劲摇晃了起来,随后问齐飞鸢,“王妃,是不是你弄错了?” 齐飞鸢十分笃定,“错不了!我这鼻子百试百灵!” 萧逸示意闫正清将那正方体拿过去给他,看着手中的物件他大致有数了,这是宫中最有名的鲁大师所制。 “这是个机关盒,普通的刀枪剑戟,对它无用。” 机关盒?! 齐飞鸢很是无语,这古代人就是闲的慌。 “去传扶风。”萧逸冷静自持道。 很快善机关术数的扶风就飞身而来,对着那个机关盒就是一阵捣腾,齐飞鸢瞧着看起来好像是在解魔方…… 卧槽! 吧嗒一声,很快那魔方盒子就解开,里面放着一颗黑色的药丸,大小是普通药丸的三分之一。 扶风刚想用手去拿药丸,就被齐飞鸢出声制止:“这位黑衣黑裤大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收起你的爪子!” 扶风闻言瞬间就收回了手,将盒子递给了自家王爷,随后又在自家王爷的授意下恭敬地递给齐飞鸢。 “认识吗?”齐飞鸢将药丸递给了满脸兴奋好奇的闫正清。 闫正清嗅了嗅,随后狐疑地摇头,并未闻到什么毒药的气味啊! 他谄媚地讨好问道:“还请王妃赐教!” “此乃牵机。”齐飞鸢煞有介事地提醒了他一句。 闫正清瞬间就目瞪口呆,这牵机之毒他也只是在医术中看到过,“此毒甚是凶猛,严重可致人浑身抽搐,随后头部和足部相继而亡。” 说到此处,众人这才又恍然大悟,怪不得王爷的眼睛和双腿都不好了…… “真是阴险至极!”齐飞鸢摇头叹道,忽然有些同情起萧逸这个狗男人来。 怪不得之前皇上死活不愿意神医给萧逸治病了,原来是想让他死啊! 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同病相怜,两个渣爹,一个比一个阴毒。 哎,谁说父爱无边的,简直就是放屁。 有些人根本就不配做人更不配做父! “扶风,做个一模一样的轮椅。”萧逸沉声命令。 “是!”扶风领命而去,将被砍得不成样子的破轮椅一起带走了。 “这轮椅还有谁碰过?我怀疑府里有内奸。”齐飞鸢若有所思道,“正常情况下丸药只有三个月的药效,这轮椅做了这么多年,肯定是有人不断地在更换里面的毒药。” “杀了那么多内奸,竟然还有漏网之鱼。”惊羽忍不住一声叹息。 “你说的不会是那些嫁入定王府的女人吧?”齐飞鸢忍不住问了一嘴。 “嗯!”惊羽郑重点头,“那些女人都是奸细,不然王爷也不会大开杀戒。王妃您不是奸细,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齐飞鸢有些无语,这话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话说内奸那玩意儿可要双商极高之人,那些什么碟中谍,计中计的,着实费脑,她还真做不了。 第70章 王妃简直就是他的财神爷啊! “行了,先来个排除法试试。”齐飞鸢示意南星去拿纸笔,把所有有机会接触到轮椅的人逐个写出来,然后再逐个排查,任何人都不得轻易放过。 惊羽看着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小字,很是无语,伸手抓了抓头发。 这么多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 难呐!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撑着下巴看太阳东升西落,始终也不得法。 这么搞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找出内奸? “王妃,先别想了,赶紧用膳吧!”北辰端着食盒走了进来,看着众人一无所获,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吧嗒!”一声,烛台被惊羽不小心打落在地。 齐飞鸢的脑海瞬间灵光一现,激动地猛然一拍桌子,吓得众人纷纷望向她。 “洞房花烛夜那天的火肯定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纵火。”齐飞鸢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众人皆是不解。 “那天刚好王爷毒发,他们就是故意趁着这个时候纵火,想趁机毁尸灭迹。” “嘶,实在是心思歹毒啊!” 萧逸面沉如水,并未说话,其实他也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火很是怀疑。 若不是精心部署,王府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起火,还差点烧死他。 若不是齐飞鸢舍命救他,或许他早就葬身火海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南星忍不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会不会就潜藏在自己身边,而她却不自知。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北辰忍不住问,就算知道了这些又如何,还是找不出人来。 “自然是演戏了。”齐飞鸢神秘兮兮地说道,“神医都来了这么久了,总要派上些用场,否则就做实了欺君之罪。” “派人传消息出去,就说王爷的眼睛被神医治好了。最好是传的人尽皆知,顺便还能再帮我带一波流量。” 惊羽闻言有些不解,“王妃,何为流量?” “不懂就别问,赶紧去办就是了!”齐飞鸢板着脸催促。 “是!”惊羽颔首,随后赶忙匆匆离去,只是他怕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京城会是满城风雨了。 不过,王妃要的应该就是这个效果,看对方狗急跳墙,自己露出马脚。 果不其然,定王眼睛好了的这个劲爆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整个京都瞬间就炸裂了! 与此同时齐飞鸢还特意让济世医馆留下了天价的预约费,等到医治好定王妃夫妇就按照价格高低给后面的病患治病。 顺便还挂了个招牌出来,拍卖神医的独门药方和独家药丸,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那些要看病求药的人这会儿简直都能从医馆门口排到城门口了。 季子言不由地咋舌,王妃简直就是他的财神爷啊! 不如无踪堂转行算了,跟着王妃吃香的喝辣的,多好! 十五这一日,这个爆炸性消息传到宫里,皇上皇后以及众嫔妃都在太后的韶华宫里用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看至极的假笑。 “真是没想到这个神医倒是有些本事。”熹贵妃阴阳怪气地率先开口说了一句。 “呦!臣妾倒是听闻神医的第一个病人就是咱们誉王,看得还是不举之症,中途还被人认了出来,难道贵妃娘娘不知道?”与熹贵妃本就有过节的锦妃出现讥讽。 “不知誉王如今可大好了?”说着就开始暗笑,“誉王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举了呢?熹贵妃您可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呢!” “你……”熹贵妃气得差点心梗,侮辱她可以,侮辱她儿子那就该死! “行了!定王眼睛好了是大喜事,别在哀家这里吵吵嚷嚷的,要吵滚回你们自己宫里去!”太后不悦训斥。 众人再也不敢冒然说话了,自顾自地用膳,席间气氛甚是凝重。 可谓各怀鬼胎,心思各异。 皇上脸色惨白,就连夹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他心里慌得一逼。 若是定王大好,他这个皇上可还能做得下去? 那些事情若是被抖出来,他只怕自己必死无疑啊! 坐在身旁的皇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年她对定王做的事情,可谓是罄竹难书。 若是他大好,她自己只怕会被挫骨扬灰,想想都觉得后怕。 这顿饭吃的那叫食不知味,如同鸡肋。 因着每月十五都是皇上去皇后宫里的日子,两人都心事重重地回了皇后的寝宫,完全都没有那个方面的想法。 他们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定王身上。 说起来原本两人也是相看两相厌,若不是要装装样子,俨然一副相敬如宾的老夫老妻样,成就天下人的典范,他们也不会每月十五如此雷打不动地睡在一起。 “定王的眼睛好了,皇后可有什么想法?”皇上和皇后双双躺在榻上,眸中皆是精明算计。 “臣妾想着,不如送几个美人过去伺候?”皇后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故作贤良淑德。 皇上颔首,他也正有此意,想借着皇后的嘴说出来,这不想到一块儿去了。 两人这会儿算是聊到正题,心里都各自盘算着送什么人过去好,完全没有想到齐飞鸢这个定王妃。 是以,第二日,定王府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传旨太监笑盈盈地送了八个美人入定王府,那可真是环肥燕瘦,要什么样的都有啊! 定王府门口远远地就围着八卦的吃瓜群众们,真是羡慕定王,艳福不浅。 此时的齐飞鸢还在睡懒觉,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弄醒了,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 起床气犯了! 她气呼呼地坐了起来,嘟着小嘴,环视四周,空无一人。 打了个哈欠,这些人都是什么做的啊,都不用睡觉吗? 忍不住骂街,“吵妹啊吵,烦死人了!” 等候在门口的南星和北辰听见了王妃的声音,赶忙起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齐飞鸢见两人小心翼翼地的模样,莫名有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啊?” 两人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只怕一个说不好,王妃就提着大刀出去砍人了。 那可是皇上送的美人啊! 要是真砍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你们不说,我自己去看!”齐飞鸢二话没说就撒丫子往外跑去。 南星和北辰赶忙跟了上去,生怕王妃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齐飞鸢见两人如此反常,必定有大事发生,她卯足了劲儿就往外跑去。 越不让我看,我就偏要看。 哼! 她前脚刚到看热闹的大门口,就看到萧逸跟前一字排开,跪了一地的美人。 啧,狗男人,艳福不浅啊! 萧逸原本是想拒绝,谁知这会儿看到齐飞鸢火急火燎地跑来了,再看到她怒不可遏的模样,只觉得她的心里也是在意自己的,便鬼使神差地接了圣旨。 齐飞鸢当场就翻了个大白眼,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什么话都没说就转身潇洒离开了。 萧逸:“……” 第71章 皇上送美人给王爷,自然是由王爷做主,妾身不敢逾矩 “王爷这些人……怎么……处理……”惊羽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八个美人。 皇上莫不是要把王爷给榨干了! 嘶,真是细思极恐啊! 萧逸凝着齐飞鸢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随后示意道:“任由王妃发落便是。” 惊羽闻言,不由地感叹一句,王爷有了王妃到底是不一样了啊! 齐飞鸢前脚刚回到溪竹苑,后脚惊羽就带着众位美人来了。 那八个美人一字排开,阵仗很大。 南星和北辰看到这一幕,都惊呆在了原地,王妃究竟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齐飞鸢掀起眼皮子淡淡扫了一眼。 萧逸这个狗男人,是故意来膈应她? 惊羽听出了王妃语气不善,赶忙恭敬回道:“王爷的意思是,这些人就任由王妃处置了。” 齐飞鸢不由地一声冷嗤,这是当甩手掌柜,把烂摊子留给自己! 狗男人,想得还真是美啊! 齐飞鸢悠然自得地拿起一旁放着的凉茶,轻抿了一口,故作姿态道:“皇上送美人给王爷,自然是由王爷做主,妾身不敢逾矩。” 惊羽闻言,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王妃这是吃错药了? 还妾身…… 还不敢逾矩…… 太匪夷所思了! “把人都给本王妃带去王爷那里吧!”齐飞鸢大手一挥,是以惊羽将跪在地上的众位美人带走。 众位美人各个兴奋不已,虎视眈眈,若是能伺候好定王,那以后可就有依仗了。 惊羽撇着嘴,带着众人怏怏离开了。 “王妃,您这是何意?莫不是吃醋吃糊涂了?”北辰满是不解。 南星示意她别说话,免得惹王妃不悦。 “吃醋?”齐飞鸢很是无语,“吃得哪门子的醋,你们这些小姑娘家家的啊,还是年纪太轻了,成天就知道那些情情爱爱的。” 南星和北辰都很是无语,算起来王妃你的年纪可是她们三人里面最小最年轻的,怎么搞得跟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 “我告诉你们一个真理,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齐飞鸢起身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苦口婆心地说道。 “王妃,属下不明白,男人为何都是大猪蹄子?”北辰抬眸好奇问道。 “因为男人大多都是人头猪脑毫无廉耻之辈。”齐飞鸢挑眉解释道,“奉劝你们一句,女人千万不能恋爱脑,否则会死得很惨!” 南星和北辰听得云里雾里的,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王妃的意思是,不要相信男人?” “聪明!”齐飞鸢打了一个响指,忍不住夸赞,“长恋爱脑呢,就该去学王宝钏挖野菜吃去。” 南星和北辰这会儿是彻底听不懂了,王妃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该不会又要犯病了吧? 然另一边惊羽将那八个美人又原原本本地送回了萧逸跟前,还学着齐飞鸢的语气说话,惹得萧逸暗自得意。 瞧吧,王妃果然心里有他! 她分明就是在吃醋,这才口是心非,将这些人送回到自己身边。 惊羽看着自家王爷不怒反笑的不正常模样,有些懵了,这王爷莫非眼睛治好了脑子出现了什么后遗症? “王爷……” “王爷,让妾身伺候您吧!” “王爷,妾身还是处子之身……” 一字排开的几个美人开始按捺不住,娇言软语,献殷勤起来。 一句话简直能绕十七八个弯子,惊羽听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些女人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萧逸眸光如刀,划过众人,随后示意惊羽:“就说本王不需要,让王妃全权处理即可!” 惊羽无奈,只能在带着一众美人去王妃那里,总觉得今日王爷和王妃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八个美人气得直跺脚,眼看着就差临门一脚了,其中一个美人不甘心地直接朝着萧逸身上猛扑,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啊! 只是还不等她靠近萧逸一米内,就被暗卫飞身一掌打飞了几米开外。 “噗”地一口鲜血直接喷洒在地面上,晕了过去,生死不明。 其余七人吓得瑟瑟发抖,面色惨白,定王府果然可怕,动不动就伤人害命。 一旁的侍卫赶忙跑过来,探了探鼻息,无所谓地说道:“没气了。” “拖去乱葬岗!”惊羽沉声命令。 几个侍卫动作迅速,直接将人抬走,好像这样的事情已经干过无数次了。 “看什么看,赶紧走吧!”惊羽没好气地催促道。 众人再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跟着惊羽离开,去了齐飞鸢那里。 齐飞鸢看到惊羽又把那几个莺莺燕燕送回来了,气得不轻。 狗男人是耳朵有问题,听不懂人话吗? 嗯,怎么少了一个? 莫非是看中了留在房里做少儿不宜之事…… “王妃,王爷说让您全权做主便是了。”惊羽狗腿地屁颠屁颠跑过去谄媚笑道。 齐飞鸢心里一肚子的气,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女人她就心烦意乱,还有身上那些难闻的脂粉味,熏得她想吐。 “皇上的人我可不敢动!”齐飞鸢示意那些人赶紧离开,她怕自己会被活活熏死。 要知道她这个鼻子可是灵敏的很,但凡劣质些的气味,就会过敏。 惊羽皱眉,敢情你们夫妻两是闹着玩儿呢! 他伸手摸了摸脑袋,最后无奈地只能带着七人回到了萧逸跟前。 他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家王爷,王妃她直接赶人,属下也没办法啊! 萧逸此时面沉如水,眸中杀意凌冽,吓得跪在地上的七个美人瑟瑟发抖。 听闻入了定王府的女人都活不过三天,难道王爷是要杀人灭口? “王爷,饶命啊!” 七个女人哭哭啼啼的简直是一场大戏。 惊羽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最讨厌这种场景。 萧逸墨色的眸子一阵流转,随后沉声道:“将她们送回宫里去!” 惊羽错愕,纳尼,送回宫? 这这这…… 这可是抗旨,要砍头的! 众位美人也惊了。 “告诉父王,要是想王妃再次入宫当众讨要休书,便再多送些人过来!”萧逸语气讥讽,似乎心情颇佳。 绝啊! 惊羽心中暗赞,随后便带着一众美人回宫复命去了。 众美人也算是劫后余生,纷纷暗自庆幸,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啊! 皇宫。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心梗,捂着胸口直抽抽。 皇后也在,赶忙起身替皇上顺着心口,忍不住骂道:“齐飞鸢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抗旨!” 有恃无恐的皇后这下总算是抓住了他们的错处,非要小事化大,弄死他们! “来人,传定王定王妃入宫觐见!” 皇上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胸口疼,说不出话来,同时皇后已经下令,他也就作罢了。 这个齐飞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可恶! 第72章 啧啧啧,奥斯卡欠你们两座小金人啊! 齐飞鸢有些懵,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她奉旨入宫了呢? 马车上,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萧逸。 瞧,这个狗男人意气风发的模样,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啧啧啧,烂黄瓜,实在是太脏了! 萧逸见齐飞鸢满是嫌弃的眼神,伸手想去抓她的手,却被她如避蛇蝎般躲开了。 “王妃,这是在生本王的气?”萧逸心里欢喜。 看吧,就知道她心里是在乎自己的。 齐飞鸢翻了个大白眼,生气你妹啊! 有病! “没有啊。” 齐飞鸢否认,随后不解地问道:“皇上匆忙宣我们进宫是因为什么事?” “因为他送的八个美人之事。”萧逸得意说道。 齐飞鸢嘴角狠狠抽了抽,屁大点事,好要特意传召她入宫。 狗皇上也有病。 这俩不愧是父子,病得都不轻啊! “是要咱们感恩戴德地感谢他这一番用心良苦喽?”齐飞鸢不情不愿地挑眉嘲讽。 “不用!”萧逸轻笑出声,“人都被我送回宫里去了。” 纳尼? 齐飞鸢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是不要命了? 那可是皇上下了圣旨赐下来的人,他这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完蛋了,肯定是要来问罪了,早知道她刚才就随便安置下这几个人就完事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送回去就送回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金銮殿上,皇上皇后双双坐在龙椅之上,两人脸上都带着怒气。 定王和定王妃双双行礼。 皇上和皇后看到定王的眼睛真的好了,心中直打鼓,皆是心事重重。 齐飞鸢满是怨恨地瞪了萧逸一眼,狗男人,都是你害的! 上面这两个货,这是想一直让她跪着,跪死她为止吗? 我去! “逸儿,你的眼睛真的好了?”皇上假模假样地开始留着他鳄鱼的眼泪。 皇后也在一旁努力陪着演戏,两人狂飙演技,一个演得比一个好。 啧啧啧,奥斯卡欠你们两座小金人啊! 萧逸脸上波澜不惊,平静地看着两人述说着对他深厚的感情,说得他们自己都当了真。 齐飞鸢伸手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膝盖,眸中愤恨。 狗日的,说够了没,老娘还在这儿跪着呢! “王妃,先起来吧!”萧逸看到齐飞鸢的小动作,伸手主动去搀扶她起身,却被皇上出言阻止。 “大胆定王妃,竟然违抗圣旨!你可知罪?”皇上怒从中来,指着齐飞鸢就开始问罪。 “不知!”齐飞鸢拉了把萧逸的轮椅扶手,顺利起身,直面皇上道。 “谁让你起来的?”皇后见状忍不住插嘴道。 “是王爷让我起来的!再说你们也没说不让我起来啊!”齐飞鸢摊手耍赖道。 “你……”皇后面色难看,碍于萧逸的情面只能作罢。 毕竟刚才如此卖力演出,怎么也要顾念下所谓的母子情谊,虽然太子被废,但是她还有其他几位皇儿。 萧逸还有大用处,不能意气用事! “那八个美人是朕赐给定王的,你为何要将她们送回宫?”皇上一提起这事心口又隐隐疼了起来。 齐飞鸢满脸无辜,直接甩锅,“这事儿可不是我做的,都是王爷做的。要杀要剐,你们都冲王爷去!” 萧逸:“……” 皇上:“……” 皇后:“……” 这话实在没法接啊! 皇上脸上难看,轻咳一声,“定王,这是不喜欢?不如下次,父王再给挑选几个……” 萧逸赶忙恭敬回道:“父王,儿臣有王妃一人足矣,还请父王将心思用在国事之上。” 皇上:“……” 气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真是他的好大儿啊! “皇上和母后也是担心你的身子,多个人伺候不是更好?”皇后伪善笑道,只是眼里的笑意根本就不达眼底。 萧逸嘴角微勾,轻笑道:“儿臣看父王身体欠佳,多这几个美人伺候,龙体定能早日康健。” 皇后:“……” 齐飞鸢不由地暗赞,这口才,着实厉害啊! “定王妃,善妒乃是大忌,本宫就罚你抄女戒百遍。”皇后说不过萧逸就开始拿一旁的齐飞鸢开刀。 齐飞鸢笑眯眯地回道:“不好意思啊,皇后娘娘,我不识字,也不会写字。” 皇上皇后两人闻言,气得差地没双双晕死过去。 她这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不识字那就学,学会了为止。”皇后咄咄逼人,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明日本宫就派几个教习嬷嬷去定王府教你读书识字以及宫中礼仪,免得你丢了皇家的颜面。”皇后满是嫌弃道,言语之中全是讽刺。 “之前儿臣就向父王讨过休书了,是父王不允。既然母后如此看不起儿臣,那今日就旧事重提,还请父王替定王和离!” 齐飞鸢翻了个大白眼,破罐子破摔,看谁气死谁! 皇上原本就心口疼,这会听到这话,胸口更疼了。 萧逸伸手扯过齐飞鸢的衣袖,示意她悠着点,不要胡言乱语。 齐飞鸢才不管,老娘才不是什么软柿子任由你们捏圆搓扁! “既然会丢了皇家颜面,那当初齐国公将我带回来的时候,你们怎么都不吭声?”齐飞鸢这会儿倒是觉得自己才委屈。 “你们可是皇上皇后,只要你们下旨,不让我这个大字不识之人嫁给定王不就好了?” “如今大婚都这么久了,皇后娘娘开始嫌弃上了,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皇后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恶狠狠地瞪着齐飞鸢。 齐飞鸢这会也是怒了,指了指皇上身边的玉玺,讥讽一笑:“既如此,那就请父王下旨吧!” “父王不是会写字吗,怎么不动手?写啊!快写啊!” 皇上没想到齐飞鸢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当众逼着他下旨。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齐飞鸢直接冲上了台阶,抢过了一旁放着的传国玉玺,笑呵呵道:“写完了,我好盖章!” “齐飞鸢,此乃传国玉玺,还不快放下!”皇后一声怒喝。 “你让我放下就放下,你当自己是谁啊?”齐飞鸢这会儿开始装疯卖傻起来,“写啊!快啊!你不是很难耐吗?怎么连写字都不会了?” “哈哈哈……” “来人!快抓住定王妃!”皇上赶忙下令。 齐飞鸢抱着玉玺,威胁道:“你们谁要是敢过来,我就摔了它!” 作势就要往地上摔,吓得众人不敢上前。 “我是乡野之人,就你们高贵,你们了不起?我呸!”齐飞鸢忍不住淬了一口。 “都是些黑心烂肝的货色,谁又能比谁高尚,都是些不要脸的脏东西!” “你们肯定都会不得好死的!出门被车撞死,在家被水噎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死后永世不得投胎……哈哈哈……哈哈哈……” 被他说的众人都有些后怕,这定王妃莫非不是什么邪祟附体了吧? “父王,母后,王妃吃着神医的药最近病情反复,性情无常,儿臣这就带她回去!”萧逸见状赶忙道。 皇上皇后闻言,也没办法,毕竟人尽皆知她是个失心疯患者,要是真砍了她,恐又会落人口实。 “让神医好好医治!”皇上无法,无力地伸手示意他们离开,最后还不忘叮嘱一句。 萧逸带着正发着疯的齐飞鸢离开,皇后恨得牙痒痒,贱人又被她给逃脱了…… 第73章 你不是我娘吧? 齐飞鸢一路上摆着一张臭脸,刚到了定王府就暴躁地跳下了马车,根本就没有管坐在轮椅上的萧逸。 她走得飞快,进定王府大门的时候,脚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身体直接超前飞了出去。 她想骂娘! 这样摔下去倒在地上,怕是能把她的脸给摔成大饼! 我去!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走路都能毁容啊! 就在她失声尖叫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免除了她把脸摔成了大饼的悲剧。 齐飞鸢一扭头,便看到了蓝沐尘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嘶,果然是神仙哥哥,关键时刻能救命就是了。 “表哥,你怎么来了?”齐飞鸢赶忙道谢,“刚才多谢你出手相救!” “无妨!”蓝沐尘闻言浅笑,柔和的日光照在他天神般的俊脸上,让齐飞鸢又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但是只能说是纯粹的欣赏而已,看帅哥么,人之常情! 然身后突然响起了萧逸愠怒的声音:“王妃,你在做什么?” 齐飞鸢听见这个狗男人的声音,就瞬间变了脸,怒喝一句:“你眼睛不是好了吗,看不见吗?” 萧逸气得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嚣张了。 惊羽推着轮椅,也是默默地替王妃捏着一把冷汗,这个世界上对王爷如此说话的人都已经去地府重新投胎了。 “参见王爷!”蓝沐尘赶忙恭敬地给萧逸磕头请安,让萧逸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有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飞鸢打断了,她热情地拉着蓝沐尘就往定王府内走去,气得他狠狠一拍轮椅扶手。 惊羽看着轮椅扶手,欲言又止,这轮椅还是特意让人赶制的呢,您可别拍坏了! 扶风那边还没送新的过来,这轮椅万一坏了,您就只能在床榻上将就些时日了…… “惊羽,跟上去!”萧逸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惊羽赶忙推着轮椅朝着齐飞鸢和蓝沐尘离去的方向赶去。 溪竹苑。 齐飞鸢格外热情地招呼着自己家表哥,瞧瞧这长相,这容貌,这身材,这气度,实在是万里挑一。 到现在为止这狗逼作者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让她看到了个赏心悦目的美男…… “表哥,你来找我,什么事啊?”齐飞鸢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蓝沐尘矜贵优雅地放下茶盏,温言细语道,“此番前来,是想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齐飞鸢满是好奇。 “你见了自然就会知道了。”蓝沐尘卖着关子,含笑说道。 齐飞鸢看到蓝沐尘的笑容,忍不住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实在是太帅了! 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大帅哥啊! 嘶,要是在现代,肯定是个超级顶流,圈粉无数,红遍世界! “齐飞鸢!”萧逸刚进门就看到齐飞鸢痴迷的眼神,气得又是深吸了一口气。 本王的王妃,眼里就只能是本王,如何能肖想其他男人,可恶! 齐飞鸢听到萧逸的喊声,心中暗骂一句狗男人! 真是阴魂不散! “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走吧!”齐飞鸢没有管萧逸拉着蓝沐尘的手就要走。 “去哪?”萧逸斜睨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出去一趟!”齐飞鸢拉着蓝沐尘匆匆离开。 萧逸示意人跟上,务必保护王妃的安全。 惊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王爷如今真是一点喜怒都藏不住,全都写在脸上了。 以前他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他很多时候都害怕自己做错事,现在他更怕王妃做错事…… 蓝沐尘带着齐飞鸢上了一辆马车,出了城,往一处偏僻的荒山而去。 齐飞鸢看着荒山野岭的,心地有些害怕,眯眼看着马车里端坐着的蓝沐尘,好家伙这该不会是个人贩子吧? 长得好看的人贩子……专门拐卖那些天真无邪的纯真少女……进深山老林里…… 我去! 不带这样的吧? “很快就到了!”蓝沐尘似乎是读懂了齐飞鸢的害怕与猜测,温柔笑道,伸手抚摸着齐飞鸢正胡思乱想的小脑袋。 齐飞鸢强装镇定,眼珠子滴流滴流地直转,影一你们跟上来了吧? 她堂堂一个王妃,他应该没有这个胆子敢拐卖吧? 随便路上找个小姑娘,就凭他这个姿色,问题应该不大啊! 胡思乱想之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齐飞鸢环视四周,好家伙真的是荒山野岭啊! “走!”蓝沐尘率先下了马车往一棵苍天大树而去。 齐飞鸢紧张地往后张望了一番,没看到影一他们,真不会要完蛋了吧!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不能多靠近,不是骗子就是坏人…… “表哥,这是哪里啊?”齐飞鸢故作轻松慢悠悠地跟着蓝沐尘走去。 蓝沐尘并未说话,只是伸手在大树上按了一下,随后底下竟然出现了一个地道。 齐飞鸢惊愕不已。 跟着蓝沐尘走进了地道,齐飞鸢忐忑不已,有一种上了贼船没法脱身的错觉。 死就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很快蓝沐尘就停下了脚步,入目的是一个超级大圆盘,上面雕龙戏凤,看上去价值不菲。 齐飞鸢有些无语,这什么意思? 古董? 蓝沐尘伸手按了一下圆盘正中的圆形按钮,圆盘瞬间就被打开了,里面渐渐地呈现出一个女子的模样。 齐飞鸢微微蹙眉,这谁啊? “圣女,您要找的人来了!”蓝沐尘恭敬地说道。 齐飞鸢眯眼,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纳尼,圣女? 圆盘变得越来越清晰,里面女子的样貌让齐飞鸢瞬间震惊,她竟然和自己有五分相似! 尤其是那双眼睛,秋水盈盈,眼波流转,媚态丛生。 圣女看到齐飞鸢的瞬间也激动地红了眼圈,“孩子……我的孩子……终于找到你了……” 齐飞鸢:“……” 她错愕地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蓝沐尘,随后笑眯眯地问道,“你不是我娘吧?” “是的!”圣女微微含笑,眸中带泪,满是母性的光辉。 齐飞鸢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说实在的有些社死。 “沐尘,你先出去吧!我和她单独聊会儿!”圣女开口道。 “是!”蓝沐尘恭敬地回避。 齐飞鸢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站在原地,露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着实不知道该单独聊些什么…… 第74章 皇上您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圣女神秘一笑,“你家wifi密码是多少?” 齐飞鸢瞬间只觉得醍醐灌顶,wifi! 我去! 她她她…… 圣女再次开口温言浅笑,“wifi密码不知道,二维码总知道吧?” 卧槽,二维码! 齐飞鸢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 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对方,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对方截胡了。 “宫廷玉液酒……” 妥了! 齐飞鸢两眼放光,赶忙回道:“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啊?” “听我给你吹!一杯就开胃,二杯你肾不亏,三杯不记得了……”圣女无奈地摇了摇头。 “所以,你也是穿越者?”齐飞鸢又是激动又是感动,这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唤,终于给她提示来了! 苍天呐!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你的坏话了,再也不骂你了,你是个好天! 圣女颔首,眨巴着双眸,“是的!我穿越过来至今已有二十五年整了。” 纳尼! 二十五年! 齐飞鸢无语忘青天,焦急问道:“你就没想过要回去吗?” “自然。”圣女无奈笑道,“可惜……始终没有办法……” 我去! 老天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你也太不长眼了吧! “不是吧!我看你混得不错,就没点其他的办法?”齐飞鸢很是不甘,难道她要在这个鬼地方呆一辈子? 不要啊! 圣女摇头叹道:“既来之则安之。” 齐飞鸢好奇问道:“那你穿越来之前是什么状况?” “飞机失事。” 齐飞鸢:“……” 所以估计是完犊子了,那她只怕也是真的猝死了。 “不对啊!那你怎么知道我是穿越者?”齐飞鸢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神山隐族的后人,都是穿越者。” 齐飞鸢撇嘴,有个毛线用啊! 还不是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所以你这次特地找我来是有什么事?”齐飞鸢心情低落,原本还以为能回去,结果竟然是空欢喜一场。 “来神山解救我。”圣女可怜巴巴地说道。 齐飞鸢再次蹙眉,听不懂思密达,你啥意思啊? 怎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呢? “我自生下你就被抓回了神山,十八年了,没有离开过。我想离开这里,咱们可以一起游山玩水,美男相伴,潇潇洒洒共享人世繁华。”圣女笑眯眯地说道。 齐飞鸢一头雾水,怎么觉得这么娘很不靠谱呢? 她有些讪讪道:“我其实有点弱……” 圣女:“……” “我蓝盈盈的女儿怎么能如此之怂?” 齐飞鸢有些尴尬地伸手捂脸,藏拙道:“我除了懂点医术以外别的都不太行。” “那你去西晋找他们国主来救我。”圣女蓝盈盈无奈叹息一句。 西晋国主? 嘶,听起来,来头挺大的啊! 齐飞鸢轻咳了一声毫不隐晦地问,“他跟你有一腿?” 蓝盈盈脸色微红,“算是前男友吧!” 齐飞鸢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有西晋国主做前男友,你最后竟然嫁给了齐怀志那个黑心肝的死老头,你还真是眼盲心瞎!” 听到自己女儿如此吐槽,蓝盈盈长叹一声,“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齐飞鸢怀疑自己这个娘智商可能有些问题,难不成是飞机失事时剧烈爆炸伤着脑子了? 好在她是猝死的,没啥后遗症。 “娘给你的嫁妆里有神隐令,你拿着它去找西晋国主君沧澜。”蓝盈盈的声音和画面都渐渐变得模糊了,最后变成了原来的那块圆盘。 “哎哎哎,别挂啊!还没说完呢!”齐飞鸢不满地跺了跺脚。 “不带这样的吧?竟然想让我重演一遍还珠格格,再来一句,皇上您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不不不,是君沧澜国主,您还记得当年的蓝盈盈吗?” 卧槽,她会不会被人家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 细思极恐…… 还有,她现在这个身份是东岳国的定王妃,如何能轻易出国去西晋找国主? 她一头雾水,这娘不出现还好,一出现简直就乱套了。 不过,她如今唯一能明确的就是,这鬼地方没法离开就是了。 所以,她得先好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别再想着杂七杂八回去的事儿了。 第一步么,肯定是先在定王府站稳脚跟,抱紧定王的大粗腿! 蓝沐尘走过来看到齐飞鸢一个人坐在地上出神,还以为她正在伤心,赶忙走过去柔声安慰:“别伤心了,等到下次我带你去神山,你们母女就能团聚了。” 齐飞鸢蹙眉,好奇抬眸问:“你也是穿越者?” “什么?”蓝沐尘一脸错愕地望着胡言乱语的齐飞鸢,这是伤心过度,受了刺激? 齐飞鸢见他如此反应,满是狐疑,随后问道:“你和我娘不是有血缘关系,那你也是神山后人,是穿越者……” “你娘她没有蓝家血脉。”蓝沐尘微微含笑回道,虽然听不懂她说些什么,但是她觉得她这个炸毛的样子甚是可爱呢! “什么?”齐飞鸢一脑袋问号,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娘她并非是蓝家人,她是蓝家入京途中救下的,后来因为原定大婚的小姑姑逃婚了,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她才待嫁入了齐国公府。”蓝沐尘温言说道。 齐飞鸢翻了个超级大白眼,这究竟是什么脑残剧情,报答救命之恩的方法那么多怎么就用这么蠢的办法,把自己的终身幸福都搭进去了。 这个娘绝对脑子有坑! “那……齐怀志那个黑心肝的死老头……真是我亲爹?”齐飞鸢心中憋屈,狗日的,运气真特么背! “这……你得问你娘……”蓝沐尘爱莫能助地看着她讪讪说道。 “忘了问了,她下线太快,我这还没想到问这茬!”齐飞鸢急道:“你再打个视频电话过去,我再问问!” 蓝沐尘走过去,不确定地说道:“那我再我试试吧!” 只是按了许久也没跳出任何花来,对方不在线! “王妃!王妃!你在哪里?”外面传来了影一的喊叫声。 齐飞鸢赶忙示意蓝沐尘,赶紧撤,不然惊动了定王那活阎王可要出大事了! 第75章 抱大腿 马车上,齐飞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蓝沐尘一路上也只静静地望着她。 车内挂着一盏别致的风灯,照在她美艳无双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更显得灵动。 在这个夜色里,犹如山精妖魅,能惑人心魄。 蓝沐尘敛了敛心神,不敢再看她,他怕自己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甚至会失态。 到了定王府,齐飞鸢火急火燎地就跑了进去,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蓝沐尘的眼神变得有些失落与晦暗。 萧逸原本还在生齐飞鸢的气,就连饭菜都一筷子没动。 闫正清坐在他身侧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毕竟这事吧,他一个外人也着实不好说。 惊羽不断地往门外张望着,王妃你可赶紧回来吧! 如是想着,就看到了齐飞鸢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激动地赶忙大呼道:“王妃回来了!” 闫正清闻言赶忙也侧头望去,然萧逸闻言心情虽然激动但是却倔强地当做没有听见,端坐在原位,板着脸,什么话都没说。 齐飞鸢进门看到萧逸这幅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狗男人,小肚鸡肠! 然她的脸上带着温柔,赶忙跑过去对这萧逸一阵嘘寒问暖,还不断地动手动脚。 萧逸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是心中的那一腔无名怒火,瞬间就消散了个干净。 “王爷,我来给你试毒!”齐飞鸢狗腿地坐在了萧逸身边,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好吃真好吃! “没问题,王爷赶紧用膳吧!”说着还极是认真地给萧逸布菜,那个样子别说有多殷勤了。 惊羽和闫正清对视一样,这王妃出去一趟,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萧逸心中爱喜,夹过她布的菜,只觉得今日的饭菜甚是可口。 惊羽不由地翻了个大白眼,王爷你往日里的洁癖,怎么在王妃这里全好了呢? 闫正清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浓情蜜意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好像个大电灯泡,杵在这里实在是不太合适。 正想起身告辞,就听见齐飞鸢笑眯眯地说道:“王爷,等会咱们要继续祛毒!” 闫正清只能眼巴巴的继续留下,观摩学习,顺便也可以搭把手。 萧逸微微颔首,她这幅卖乖柔顺的样子,他极是受用。 等到酒足饭饱,齐飞鸢开了药浴的方子让惊羽去准备大浴桶,而闫正清则准备替王爷金针刺穴。 之前他在王妃这里学的,手有些痒,想再次试试。 只是他这一针下去,萧逸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闷哼问道:“你这是刺穴,还是杀人?” 闫正清:“……” 他记得之前王妃明明就是这么教授他的,难道王妃教的有误?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齐飞鸢,该不会是故意坑他的吧? 姑奶奶,我也没得罪你啊! 齐飞鸢好整以暇,双臂抱胸,懒洋洋地靠在一旁,随后示意闫正清让位。 闫正清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让开了位置。 齐飞鸢苦口婆心地说道:“这行医之人,最忌就是按部就班。” “我之前教的金针刺穴之术是在什么时候?” 闫正清转眸想了想,“大概在三五日前。” 齐飞鸢故作无语,“究竟是三日还是五日?” 闫正清其实也没特意记住日期,只是记得穴位顺序和手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啧啧啧,说你是庸医你还真是庸医!” 闫正清:“……” “之前你们家王爷内体之毒并未停过,但是如今毒丸已经被发现取出了,所以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再用之前的刺穴之法祛毒了。”齐飞鸢敷衍几句。 闫正清气得牙痒痒,不敢问责,“那你刚才怎么不阻止我?” 齐飞鸢很是无辜地眨巴了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刚才不是叫你让开了,是你不让,屁股就跟在这儿生根发芽了似的。” 闫正清深吸一口气,你这是蚊子叫吧,他刚才根本就没听见。 “你瞪我做什么?” 随后齐飞鸢一脸委屈地望向了萧逸,伸手撒娇似的抱住了萧逸的大长腿,“王爷,他欺负我……” 闫正清:“……” 哎呦,竟然还用上美人计了! 他和定王的关系铁着呢,怎么可能就因为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被破坏了。 “闫正清,还不快向王妃道歉!”萧逸赶忙替自家王妃出头。 闫正清:“……”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似被直接打了一巴掌,生疼生疼的。 “不然你就出去,别在这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着,我看着难受。”齐飞鸢不客气地朝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示意他自己要赶人了。 闫正清忍了,他笑嘻嘻的对着齐飞鸢赔礼作揖,“王妃,对不起!都是在下的不是,方才耳背并未听见您的话。” “哦,那你站远些,别打扰到我给王爷祛毒。”齐飞鸢示意闫正清站到远处的角落去。 闫正清无法,只能乖乖照办,谁让他有求于人呢! 齐飞鸢突然伸手去抱萧逸的大腿,吓得他浑身抖了三抖,只觉得血脉喷张,浑身血液上涌异常。 “王爷别紧张,放轻松!” 齐飞鸢抬眸,笑对着他。 萧逸看着她如花笑靥,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几两,浑身好似酥麻了。 他赶忙别过眼去,不去看她,双手暗暗在衣袖底下紧握成拳,感受着她的双手不断地在自己的大腿根部游走…… “来脱衣服……”齐飞鸢极其麻利地开始解萧逸的衣衫,一件,两件,三四件…… 萧逸只觉得浑身肌肉紧绷,尤其是她的指腹触碰到身体的时候,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狠狠了吞了口口水。 齐飞鸢却忍不住吐槽,狗男人,你没事穿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自己没长手啊还要别人替你脱,我去,真累! 有完没完,怎么还没脱完! 终于脱光光了,她迫不及待地在萧逸的后背胸口上一阵胡乱摸索…… 闫正清都怀疑这是治病还是亵渎? 然萧逸却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完全没有半点生气的预兆。 王爷这次是彻底陷进去了,这个王妃绝对得当祖宗一样供奉起来! 齐飞鸢手中的金针飞出,落在了萧逸的几处大穴,随后便在他的指尖和脚底放毒血。 最后黑血变成了鲜红色才让惊羽将萧逸放进药浴之中泡半个时辰,水越烫越好,加速血液流动。 热气氤氲将她的衣衫打湿了大半,露出了她姣好的身姿,萧逸看得鼻血都止不住飙了出来。 “王妃,王爷流鼻血了!”惊羽赶忙喊了一嗓子。 齐飞鸢正在喝水,听到这个消息赶忙跑过去察看异常,谁知道脚下湿滑,一个不下心就翻身栽进了浴桶之中…… 她就跟濒死之人抓救命稻草似的朝着萧逸一阵乱抓,最后抓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 不管了,齐飞鸢猛然一用力扯着那硬物,整个人从水里蹿了起来,“呸呸呸,臭死人了!” 要知道这里面全是萧逸体内排出的毒血,黝黑发亮,奇臭无比。 萧逸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两道蜿蜒的鼻血流动欢畅无比,这个样子看上去就跟个蛇精病似的。 齐飞鸢看到他这个样子,想笑,可又不敢,怕被活阎王嘎腰子。 她故作恭敬问道:“王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萧逸黑着脸,一字一句:“放……手……” 齐飞鸢有些无语,什么意思? 随后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抓着他那个啥啥啥…… 我去! 烂黄瓜!!! 第76章 你若敢伤王妃半分,本王必让你身首异处 齐飞鸢轻咳一声,故作随意地松了手,随后佯装无事地执起萧逸的手把脉。 她一边认真把脉一边嫌弃着。 家人们,这玩意儿,究竟有多脏啊! 咱们算算哈! 前面九任圣旨赐婚的定王妃,虽然都没活过三朝回门,可是坊间传闻不是都被定王折磨致死的吗? 据说,都是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死想恐极其怖,几乎没有一寸好肉。 这一下就是九个女人了喂,再来一个就破两位数了! 接下来么,瞧瞧府里的那些婢女啥啥的,肯定也被这个变态染指过,那就勉强算个两只手吧! 这不,妥妥地就十九了! 嘶,还有皇上送进府的明明是八个美人,最后平白无故少了一个,肯定也是被他弄死了! 闹闹闹,这不就轻轻松松秒破二十了么? 我去! 这个狗男人,不但是个变态杀人魔,还是辆来者不拒的公交车啊! 刚才,她竟然还碰到了他,太恶心了吧! 齐飞鸢一边疯狂吐槽嫌弃一边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没什么事,水温不太高了!” 说着就飞快地跨出了浴桶,逃也是的跑了。 “王妃……这水温可以吗?”惊羽稍微放了些凉水进浴桶,扯着嗓子在后面喊。 齐飞鸢脚下生风,喊你妹啊喊,老娘又没聋!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南星和北辰看到齐飞鸢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回来,吓得赶忙拿了件披风给她包上。 “先去打点水来!我洗个手!”齐飞鸢看着两人准备给她沐浴,她出声提醒一句。 南星和北辰甚是不解地对视了一眼,王妃都这一副落汤鸡的样子了,竟然还想着要洗手? 沐浴时不是也能洗手? 很多时候,她们很难理解王妃,所以干脆不多问了,打了一盆温水过来给王妃洗手。 然,王妃洗了一盆又一盆,在自己的手上擦了擦,搓了又搓,双手都快被洗秃噜皮了。 可是还是乐此不疲地在哪里清洗…… “王妃,您这手究竟是碰了什么脏东西,这都已经换了十几盆水了?”北辰实在忍不住开口问。 “烂黄瓜!”齐飞鸢一脸苦逼地摇头长叹一句,双手都已经被搓得变红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很脏。 南星和北辰再次一惊,这王府里面哪里会有烂黄瓜? 难道是厨房的人以次充好? 但是哪怕是碰到了也不至于要将手给洗掉了吧? “来,准备沐浴!”齐飞鸢再次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衫,想想那上面全是萧逸那狗男人藏在体内五年的毒血,她就想吐,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两人赶忙准备,不一会儿齐飞鸢就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里洗香香了,只是还是嫌弃这不是淋浴,感觉得多洗一遍才能过了她心里这关。 等到她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衣服心满意足地回到萧逸那边,才发现这狗男人竟然还泡在浴桶里。 我去,这都几个时辰了? 还泡? 确定没有泡下来一层皮? 她赶忙跑过去察看萧逸这狗男人,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有气,吓死她了! “差不多了,赶紧起来吧!”齐飞鸢故作镇定地命令道。 惊羽赶忙和几个侍卫将泡得浑身通红的萧逸从药浴桶里抬了出来,好家伙这颜色,怎么就好像是煮熟的虾子呢? 她走过去想仔细看看萧逸的情况,就看到了萧逸的双脚上都已经起了褶皱的白皮子了…… “王爷,现在感觉怎么样?”齐飞鸢有些歉意地问了一句。 萧逸眯眼,脆弱道出一句:“疼……” 嘶…… 齐飞鸢也跟着眯眼,“哪里疼?” 闫正清和惊羽闻言也赶忙凑了过来,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王爷究竟如何了? 萧逸狠狠睨了凑过来的两人,指了指自己,这里! 我去! 齐飞鸢瞬间脸涨的通红,他说他疼! 这这这,该不会是得了什么花柳病吧? 上次皇上送来的那个美人,肯定有猫腻,皇上想让定王就这么死了? 真是无毒不丈夫啊! 哎,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活该啊! “王妃医术好,替本王瞧瞧?”萧逸难得露出这么一副无赖而猥琐的表情,齐飞鸢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 看吧,不装了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这个人面兽心的狗男人! “我不太擅长男科,闫正清,你来!”齐飞鸢忽然想到了身旁正看着好戏的闫正清,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突然被点名的闫正清有些意外,王妃竟然如此相信他的医术,点名让他替王爷诊治,他肯定会竭尽全力帮王爷治病的。 二话没说,闫正清就开始撸起衣袖,撩开萧逸身上裹着的浴袍。 萧逸才不给他这个机会,伸手推来他,“你不行,还是王妃来吧!” 齐飞鸢:“……” 狗男人,你真当以为你有多好看,上面难不成还雕着花呢? 非让老娘看,老娘还怕长针眼呢! “有刺客!快抓住他!”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呼喊声,一个黑衣人提着长剑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定王府侍卫。 看样子应该是被发现了,慌不择路,所以才误闯了进来。 看到屋内四人,飞快地一个起落就到了齐飞鸢身边,将手中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让开,否则我杀了她!” “住手!快放了王妃!”侍卫们见状纷纷喝道。 黑衣人厉声道:“你们全部退开,我就放了她!” 萧逸身上披着半干的浴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旁边的轮椅中抽出一把宝剑,手里的剑荡起森冷的光华,幽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你若敢伤王妃半分,本王必让你身首异处。” 他整个人带着凌冽的杀气,锋芒毕露,墨发被吹入的夜风荡起,在这暗夜里,犹如杀神降临人间。 齐飞鸢看到他这幅样子有些意外,他似乎在生气? 惊羽也赶忙拔剑问喝:“你是何人,为什么夜闯定王府?” 第77章 王妃下手怎么比王爷还暴力! 黑衣人根本就不理他们,利剑在齐飞鸢的颈脖上划了一下道:“我数三下,你们再不让开,就给她收尸吧!” 他说完开始数数:“一!” 齐飞鸢闻言,嘤嘤嘤地哭了起来,“你们让开,快让开,我不想死!” 萧逸看到她轻声哭泣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就算平日里看着再强悍,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种情况,会怕,很正常。 他对王府的侍卫挥了挥手,侍卫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黑衣人看着还挡在跟前的惊羽,冷声喝道:“二!” 惊羽看了王妃一眼,有些不情愿地走到了一边,王妃可不容有失啊! 黑衣人冷笑一声,带着齐飞鸢退到了王府大门口。 就在他一条腿跨过大门口的门槛时,心神瞬间就松懈了不少。 却在此时此刻,一股冷风吹过,他感觉到了浑身刺骨的寒意。 那股寒意顺着他的口鼻,眼耳,以及毛孔,不断地往他的身体里面钻。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被冻得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全身僵硬,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这幅样子就好像是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他倒地的那一刻,原本人畜无害的齐飞鸢一马当先,捡起他掉落在地的长剑,用剑柄重重地敲在对方僵硬的脸上。 她一边敲一边骂:“老娘给你脸了,居然敢挟持老娘!你特么还真敢啊,老娘让你知道下场究竟是有多凄惨……” 她敲得十分凶残,不过两三下,就把黑衣人敲得满嘴满脸都是血。 敲完之后,她一把扯下黑衣人的蒙面黑巾,再拉开他的嘴,伸手探入他的嘴里,把被敲落的几颗大牙给拔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黑衣人疼得直叫,只是因为身体被冻僵了所以发出的声音很小,但是听起来极是痛苦。 随后几步赶到的众侍卫面面相觑,王妃实在是太强悍了! 他们都错了,王妃刚才根本就是装的,她才不是什么弱女子。 黑衣人只觉得自己冷到了极致,全身都冻僵哭了,根本就不能动。 他之前也算是个人物,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栽在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手里。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惊羽!”齐飞鸢伸手示意,惊羽恭敬地将怀里的匕首递给她。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动作利落地,挑断了那黑衣人的手筋脚筋。 众人:“……” 王妃下手怎么比王爷还暴力! 敲牙,断手筋脚筋,简直比王府里的酷刑还要凶残。 齐飞鸢把黑衣人的大牙拔了之后,借着月光看了看,一副不出我所料的得意表情:“牙里果然藏了毒!” 萧逸看着齐飞鸢带血的手,以及她手上那颗裹满了血的牙,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来来来,都过来看看,这人有谁认识?”齐飞鸢直接朝着那黑衣人胸口踹了一脚,让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众人一阵察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没见过,不认识。 黑衣人恶狠狠地瞪着齐飞鸢,真是小看你了! 齐飞鸢笑眯眯地蹲下身,对着他眨巴了下她美丽迷人的卡姿兰大眼睛,笑着骂出一句:“傻缺!” 黑衣人:“……” “你是谁的人?”齐飞鸢抬脚就踩在了那黑衣人的脸上,随后伸手摸了摸颈脖上的伤口,还怪疼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看上去是块硬骨头。 惊羽示意侍卫将人拖下去严刑拷打,却被齐飞鸢拦住了。 “中了我的冰封千里冻骨散,没有撬不开的嘴!小子,老娘劝你老实点,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齐飞鸢放着狠话,作势就要再次拿起剑柄,磨刀霍霍向猪羊。 黑衣人一副威武不屈的架势,眼睛也没眨巴一下,似乎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那老娘就把你浑身的骨头都敲碎了,等到药效一除,疼得你想死都死不了,嘶,真惨……” 齐飞鸢说着就开始一阵疯狂输出,要知道他们学医的,最知道哪块骨头敲起来最疼,哪个角度最合适,哪个姿势最省力,那简直就是本家,动作起来不要太得心应手了。 “我……说……”黑衣人才被硬生生敲了几下就承受不住,开口求饶了。 众人不由地佩服起王妃来,早知道之前的那帮人就交给王妃处理,分分钟就给招了,哪还要费那么大的劲儿,实在是累死个人。 “……太……子……”黑衣人只觉得舌头也有些打结了。 “废太子让你来做什么?”齐飞鸢伸手毫不客气地捏住了黑衣人的下巴,手里的匕首熟练地挽了个剑花,作势就要对着他的舌头下手。 黑衣人吓得不轻,“刺刺……杀……定……王……” 齐飞鸢闻言一下就怒了,大喝道:“废太子那个蠢货让你刺杀定王,你怎么来刺杀我?你是有眼疾,还是脑子有病啊你!” 她指了指萧逸,“有事你们冲他去就行了,连累我做什么?” “疼死老娘了!” 她说着就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伤口,卧槽,都流血了喂! 众人听到王妃如此吐槽,都纷纷看向王爷,好在没什么大变化。 萧逸见到齐飞鸢碎碎念的模样,忽然觉得她甚是可爱。 “王妃,过来!”齐飞鸢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走到了萧逸身旁。 萧逸伸手抚摸着她的伤口,只觉得心口处一疼,眸色微红,“本王不会让你的血白流……” 齐飞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来人!将此人大卸八块扔到废太子房间里去!”萧逸冷冰冰地话语让齐飞鸢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果然是变态杀人魔啊!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随后僵硬笑道,“王爷,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太可怕了! 动不动就大卸八块,五马分尸的。 萧逸有些不解地望着齐飞鸢匆匆离去的背影,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还不解恨? 要不然把废太子五马分尸了给她瞧? 第78章 洗个澡还穿裤子,这男人有毛病吧! 齐飞鸢气呼呼地在南星和北辰的帮助下上了药。 嘶,真他娘的疼啊! 狗逼废太子! 被废了竟然还这么不安生! 不行,老娘咽不下这口恶气,非弄死这个狗娘养的不可! 说着她快步起身,推开房门,就迅速跑了出去。 南星和北辰赶忙追了上去,王妃这风风火火的性子究竟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好在齐飞鸢没有直接提着大刀杀进皇宫去。 两人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只是王妃去的方向好像是王爷暂时办公的屋子。 齐飞鸢招呼也没打一声,门也没敲,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吓得守在门口的惊羽利剑出鞘,差点没将破门而入的王妃给直接噶了。 “王……王妃……”惊羽赶忙撤回手中的长剑,要知道这剑身离她就毫厘之差。 要是他伤了王妃,王爷还不直接扒了他的皮,想想都可怕。 “王爷呢?”齐飞鸢直接往里闯,根本就没注意惊羽手中的剑。 “王爷他……在……沐浴……”惊羽有些尴尬地轻声回了一句。 “还洗!”齐飞鸢直接就翻了个一个超级大白眼,他这是想洗掉一层皮,全身美白呢? “王爷说……身上实在……太臭了……”惊羽小声嘟哝了一句,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耳房。 溪竹苑本来就小,如今住着王爷王妃两尊大佛。 这个房间是王爷特意用来处理公务的,旁边还有个耳房,是他处理完公务后累了就直接下榻之处。 当然,沐浴更衣的物件比较简单,就是一个浴桶和一架屏风,跟主院里面是完全没法比的。 齐飞鸢挥了挥手,示意惊羽退下。 惊羽瞪大了双眸,现在退下不太合适吧,毕竟王爷他行动不便…… 只是他不敢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王爷的方向,随后便乖乖离开了。 王爷都不说话,他有什么好多说的。 顶多就是王妃替王爷沐浴更衣,再正常不过了。 齐飞鸢在屋内来回踱步,耳房内一架十分精致的屏风,阻隔了她的视线。 她一把拉开帘子钻进去,原本想借着替萧逸看病的由头,和他要些人去弄死那个狗逼废太子。 谁知道,她看见萧逸一身水汽赤着胸膛站在浴桶旁! 我去! 齐飞鸢彻底震惊了! 此时的萧逸也震惊万分! 他的腿,竟然真的好了! 齐飞鸢上下不断地打量着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滴着水,细密的水珠一颗一颗的往下落,极是魅惑性感! 他此时整个上半身都不着寸缕,能清晰地看见线条分明的胸肌和结实紧致的腹肌,以及那极致诱人的人鱼线。 她顺着人鱼线继续往下看…… 竟然发现他的下半身穿了一条薄薄的亵裤,将关键部位给遮挡住了! 齐飞鸢:“!!!” 洗个澡还穿裤子,这男人有毛病吧! 搞得好像有人要偷窥他似的…… 萧逸看到齐飞鸢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萧逸:“!!!” 她无声无息地跑进房间来做什么? 莫非,是对他有所图? 思及此,竟然有些欢喜。 他反应过来,柔声唤道:“王妃,来替本王更衣!” 齐飞鸢:“……” 更你妹的衣啊! 本姑奶奶自己的衣服都还没搞清楚先穿哪件后穿哪件呢! 替你更衣,更个鬼啊! 不过,这身材倒是可以,要是能摸上一摸也不亏! 鬼使神差地齐飞鸢就笑着朝萧逸走了过去,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阵乱摸。 萧逸:“……” “王妃……你在做什么……”看着齐飞鸢这一副如狼似虎的模样,他忽然有些心猿意马。 齐飞鸢看到他这一副被撩拨后纯情少年郎的模样,抿着唇,轻轻一笑:“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萧逸:“……” “自然是替你瞧瞧祛毒的成效。”齐飞鸢收回做乱的小手,走到了萧逸的床榻上,径直往后一躺,睡在了枕头和锦被之间。 她的皮肤白皙柔嫩,五官明媚娇艳。 她这般躺在那里,整个人如同志怪话本里能夺人心魄的妖精。 萧逸伸手扯过了屏风上的衣衫,迅速穿戴,只是双眼却忍不住地往齐飞鸢那边瞟去。 他的眼皮子跳了跳,幽暗的灯光,水汽氤氲,再加上床上的活色生香,只觉得有些燥热。 紧闭着的房间里透出几分无法言说的压抑和魅惑。 他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再加上对自家王妃本就有那样的心思。 此时她这么带着挑衅的反问和动作,激起了他心里压抑着的欲望,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过来!”齐飞鸢魅惑的眼神和语气,让萧逸有一种被狐狸精勾走的魂魄的错觉。 他缓步向齐飞鸢走去,眸中炽热,心里头满满都是她…… 齐飞鸢看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萧逸,冲他眨了眨眼,“看来这次祛毒效果极好,王爷你的双腿大好!竟然可以行走自如了!” 萧逸听到她这句话,只觉得心中绷着的那根弦铮地一声,被人直接无情拨断了。 他沉着脸道:“都是王妃的功劳……” 他这一句话,让齐飞鸢生出一股自豪与骄傲,挑眉得意道:“那是!” 萧逸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齐飞鸢,看得齐飞鸢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直冒,整个人往床榻内挪了挪…… 卧槽! 这家伙该不会是要过河拆桥? 这腿才刚好,就要噶了她吧! 齐飞鸢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一亮,“你这个可能是暂时的,还需要再祛毒几次,才能确定究竟有没有痊愈……” 死变态,想弄死老娘,信不信老娘整死你! 萧逸微微含笑,望着此刻端坐在自己榻上的齐飞鸢,一双雪白的玉足垂在床沿上,不太规矩的前后晃着。 那一抹莹白在昏暗的幻境里,似乎成了唯一的颜色,在他的心尖一跳一跳的。 “王爷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齐飞鸢有些心虚地笑道。 萧逸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吓得齐飞鸢一阵哆嗦,他该不会是不相信她吧? 原本就心虚的齐飞鸢,心里彻底慌了…… 然此时的萧逸没有说话,而是一把将齐飞鸢往床上按。 齐飞鸢一时没有防备,两人一上一下地倒在了床上。 她刚要说话,他的唇便覆了上来,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 齐飞鸢:“……” 她伸手想要推开他,然他却死死地压着她,一副老子要吃了你的架势。 齐飞鸢开始害怕,又想到了那些可怕的传闻,说他的那些个王妃都是被他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就在她微张着嘴,愣神彷徨之时,她感觉到了有什么温软湿热的东西探了进来。 她只觉得轰地一声,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而此时的萧逸只觉得眼前的人儿透着极致的诱惑。 诱他沉沦! 此时此刻,屋顶上方猛然间冒出几把寒光凛凛的宝剑,朝着床榻之上的萧逸和齐飞鸢飞射而去…… 第79章 这特么简直就是杀神降世! 我去! 齐飞鸢实在忍不住心中不住地骂娘,这定王府究竟是有多邪门啊? 怎么成天会有这么多的刺客进进出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5A级风景区呢! 萧逸脸上,剑眉骤紧,神色幽暗,嘴角忽然荡开一抹肃杀之气。 顷刻,几方长剑,寒光如电,呼啸而来,近在咫尺,危在旦夕! “小心!”齐飞鸢吐槽归吐槽可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提醒萧逸小心些。 刀剑无眼,你要是翘辫子了,那老娘还得可怜的殉葬! 不值当啊! 与其憋屈的被活埋殉葬,那还不如如今这般苟着,起码还能吃香的喝辣的,顺便再狠狠地赚一波。 人生嘛,不如意十之八九。 有钱花,有命活,就不错了。 萧逸听见她的提醒,眸中暗喜,看吧她还是在乎本王的! 危急关头,她关心本王胜过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齐飞鸢此时已经将定王府内所有的暗卫侍卫侍从全部都骂了一个遍。 为什么,每次出事,旁边的人就跟死绝了似的呢! 看着齐飞鸢焦急无奈愤怒气恼不断变化的各种神色。 萧逸的嘴角邪魅地微微勾起,但见他缓缓伸手,掌心向下,内力一起,气场大开。 旁边浴桶里的洗澡水瞬间好像有了生命力,纷纷激荡起无数漫天水花。 瞬间幻化成几十柄闪着银光,锋利无比的宝剑。 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寒芒,风驰电掣般朝着他们头顶上方攻击而去。 “啊……”屋顶上的刺客们猝不及防,急忙左闪右避,而那些银光宝剑却毫不示弱,紧跟着他们丝毫不懈怠。 越过屋顶,一路上追着刺客们就是一阵猛烈的攻击,吓得他们面色惨白连裤裆里都湿透了,“救……救命啊……鬼啊……” 其余潜伏在暗处的黑衣人们见状,纷纷上前救援,人数看上去还不少。 银光宝剑们似乎有所觉察,瞬间迸射出一股强大的水气将周围的群魔乱舞悉数都击倒在地。 黑压压的一片嚎叫声,齐飞鸢只觉好像是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强烈的气流让人一时无法呼吸,强烈震动的地面好似随时可能天崩地裂。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此时还以不雅姿势压在自己身上的萧逸,这狗男人有点本事哈! 嘶,之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这种招式套路要是落在自己头上,只怕浑身都被戳上百八十个窟窿来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怕! 实在是太可怕了! 变态杀人魔不但变态还特么的如此强悍,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啊……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被追着的黑衣人首领一边怒吼着,失足从屋顶上掉落了下去,慌不择路。 最终一头撞在前方的墙上,而身后紧跟着他那柄长剑如闪电般呼啸而来,直刺心脏…… 那首领的剑早就不知被震到何处去了,没有了武器,只能不停地躲闪。 银色宝剑攻势凌厉,剑无虚发,招招致命,虽然他侥幸躲过却还是弄得伤痕累累,皮开肉绽,防不胜防。 “啊……”那首领一声崩溃的大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那剑就是磕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磕头了,呜呜呜……” 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有被剑气所伤,也有从高处坠亡。 可谓死伤惨重。 齐飞鸢有些错愕这么快就求饶了,随后将眸光停留在了萧逸这个狗男人的身上。 此刻的他平静如水,眸色清明,但平和之中又带着一股凛然不可犯之正气,还隐隐藏着一股嗜血残骸的肃杀之气。 她心底暗暗害怕,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萧逸语气平静,却暗藏冷凛:“来人!杀无赦!” 齐飞鸢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惊慌无助地望着跟前近在咫尺的男人,这特么简直就是杀神降世! 萧逸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害怕,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抚摸上她那张精致俏丽的脸,“别怕!只要有本王在,没人能伤你。” 这话她其实已经听到过好多遍了,但是她可不敢当真。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齐飞鸢嘴角尽全力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恭维道:“王爷,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萧逸得意地扬了扬眉,只觉得被齐飞鸢如此夸赞心底说不上来的开心,他眸光灼亮,“等本王的功力恢复了,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神功盖世。” 他这话说的一本正经,齐飞鸢嘴角直抽抽,我才不想看,你爱给谁看找谁去。 “怎么,王妃不愿意?”萧逸微微皱眉,神色幽冷,吓得齐飞鸢一个哆嗦。 “愿意!当然愿意!嘿嘿嘿……”齐飞鸢极其狗腿地朝着萧逸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 萧逸的手忍不住的捧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庞,如同看猎物般虎视眈眈地望着她,吓得齐飞鸢心肝脾胃肾都在不住地颤动。 死变态,你究竟想干嘛? “那……咱们……继续……”萧逸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俯身就要再次亲吻齐飞鸢娇艳的红唇。 齐飞鸢呼吸骤然一紧,继续什么?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时,齐飞鸢赶忙伸手阻止,正色说道:“王爷,您体内的毒才刚解,又动用了内力,实在不宜……” 萧逸望着齐飞鸢那粉嘟嘟的脸颊,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本王再等一等也无妨。” 齐飞鸢很是无语,嫌弃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口水吧唧的脸,果然是个十足的变态! 一边面不改色的杀着人,一边还想着玩女人。 我去! 死老天,你特么是对我还真好啊! 齐飞鸢示意萧逸老实坐好,随后装模作样地替他诊脉,好家伙真的彻底好了! 她故作面色沉重的样子对萧逸道:“王爷,以后万不要再轻易动用内力,您现在体内的脉息极乱,还需再调养一段时间。” 萧逸反手就握住了齐飞鸢替自己把脉的小手,含笑道:“但是本王觉得身子大好,并无异样。” 齐飞鸢赶忙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佯装生气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萧逸见她恼怒的样子,顿觉他的王妃真是可爱至极。 他微微颔首,将齐飞鸢拉入怀中,诱哄道:“自然王妃是大夫了,本王都听你的,嗯?” 齐飞鸢只觉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我去,这家伙该不会又中毒了吧? 脑西搭牢了吧…… 她赶忙挣扎着从萧逸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火急火燎地丢下一句:“我先去开方子……” 萧逸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只觉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大概就是世人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第80章 果然是他的王妃,有他的风姿! 齐飞鸢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直捂着胸口,吓得不轻,还不断地朝门外张望,生怕有人跟上来。 “赶紧关门!”她示意下人关门。 “死变态!”她上床躺下随后还忍不住大骂了一句。 南星和北辰有些错愕地看向齐飞鸢,王妃这是在骂谁呢? 这偌大的定王府内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敢惹王妃生气? “来来来,你们两个过来!”她示意两人凑近些。 两人赶忙乖巧地上前,望着自家神秘兮兮的王妃。 “你家王爷练得是什么功夫?”齐飞鸢想着自己若是能学个一招半式,那岂不是勾勾手指就能教训人了! “这……属下不知。”两人摇头如拨浪鼓。 齐飞鸢不满地撇了撇嘴,不说就算了,她再去问别人就是了。 只是还不等她去问其他人,大门就被人推开了,萧逸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 南星和北辰满是欣喜地望着自家王爷,王爷的腿好了! 齐飞鸢看到来人,赶忙背过身去,佯装自己睡着了。 怎么跟个影子似的,走到哪,他跟到哪儿呢? 狗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不行,得给他点苦头吃吃,不然他要是哪天兽性大发,觉得老娘没有存在价值,噶了老娘如何是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居安思危,实在有理。 思及此,齐飞鸢笑盈盈地转过身来,拍了拍身侧的床榻,示意萧逸谁过来。 萧逸看到齐飞鸢媚眼如丝的模样,只觉得浑身血脉喷张,心底压抑着的欲望又瞬间被悉数勾起了。 这个女人,真是个十足的妖精…… 鬼使神差地睡到了她的身侧,南星和北辰极是识相地关门离开了。 齐飞鸢素手抚摸上萧逸的胸口,声音温温柔柔的,“王爷,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闷?” 萧逸被她如此一说,眉头微皱,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怎么好像的确有些喘不过起来了呢! 他有些紧张地颔首。 齐飞鸢得意地一阵坏笑,随后伸手抚摸上他的双手,“还有这手,有没有觉得麻木?” 萧逸神色晦暗,的确好像动不了了,为什么刚才明明是好好的。 对上齐飞鸢那双顾盼神飞的大眼睛,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这种现象偶然出现也是正常的,王爷中毒时间长,还需要慢慢调理。”齐飞鸢忍不住劝慰。 “还有王爷您这腿还是少走动微妙,若是觉得麻木了,只怕后期很难跟正常人一样走路。” 萧逸:“……” 他赶忙说道:“好,那就劳烦王妃了。” 狗男人,算你还有点良心,哼! 她眼波一阵流转,随后笑着对萧逸道:“王爷说的哪里的话,咱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人要害您,我定然是不允许的。” “要是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非将他抓过来试毒不可。” 萧逸见她那一副小野猫的嚣张模样,忍不住笑道:“王妃,有话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 齐飞鸢被他看穿,赶忙仰着脖子,露出自己纤细素白的天鹅颈,指了指上面的伤口,委屈巴巴地说道:“王爷,您可一定要替您的王妃做主啊!” 萧逸伸手抚摸着她的伤口,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心疼不已。 “这是自然。” 齐飞鸢闻言,眼珠子滴流一转,俯身说道:“王爷,不如你借我些人手,我去活剐了那个废太子!” 萧逸闻言,微微一笑,果然是他的王妃,有他的风姿! “虽然他已经是废太子,但是依旧还住在东宫。” 齐飞鸢闻言面露震惊这色,“什么?这是为什么?” 萧逸双手枕着脑袋,嘲讽道:“父王惧怕顾家的势力,只敢废了太子,却不敢做的太绝。” 齐飞鸢忍不住咋舌,“他这皇帝做的也太憋屈了吧!” “畏首畏尾的,干脆别做皇帝了,做只缩头乌龟得了!” 萧逸被她这话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在她高挺的鼻尖上轻轻刮了刮,“他要是做了乌龟,那本王岂不是龟儿子。” 齐飞鸢脸上尴尬,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不敢说你是龟儿子…… 万一哪天你老毛病犯了,手起刀落,我就脑袋搬家了。 “那怎么办?”齐飞鸢不甘心地咬了咬后槽牙,“你就任由你的王妃被人欺负了去?” “刚才还说有你在,谁都不能伤害我……” 萧逸见她这一副撒娇委屈的模样,忍不住俯身抱着她安慰道:“放心,本王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办替你出气。” 齐飞鸢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她的眼里好似有星辰大海,美的让人窒息。 “真的,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萧逸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故意凑到她的耳畔低语道:“骗你是小狗!” 齐飞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了一跳,赶忙故意拉开两人的距离,“那你打算怎么做?” 萧逸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出来,一副成竹在胸地模样道:“今日害你受伤之人是废太子。而之前暗杀我们害你发烧的是熹贵妃,这两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手微微张开,随后紧握成拳。 齐飞鸢微微颔首。 “既然他们都在宫里,那便在宫里动手……”萧逸似笑非笑地望着一脸求知若渴的齐飞鸢。 “说重点!”齐飞鸢有些嫌弃他罗里吧嗦地说那么多没用的。 萧逸见她这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神秘一笑,“明日进宫便知道了。” “进宫?”齐飞鸢很是反感这两个字,没事去那么晦气的地方做什么? “嗯。明日是皇后的寿辰。”萧逸淡淡到处一句,“是该给皇后准备一份大礼了。” 齐飞鸢很是郁闷,这宫里人逼事真多,你过生日我过生日的,老了一岁很开心吗? 都有病吧! “那是不是还有很多人参加?”齐飞鸢不满地撅着嘴问。 “这是自然。”萧逸颔首,“皇后是顾家女,顾家权势滔天,自然会有很多人前去给皇后贺寿。” “最讨厌这种场合。”齐飞鸢摇头长叹一句,虚头巴脑的人就像是苍蝇一样,怎么赶都赶不完。 “再讨厌也得去,明日还有一场好戏等着你呢!”萧逸轻声道。 “好吧!那我先睡了,晚安!”齐飞鸢说着倒头就睡下了,睡饱了才有力气看戏。 萧逸:“……” 萧逸听着她均匀温软的呼吸声,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 他还记得刚才独属于她的味道,记得她身体的娇软…… 在这一刻,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生出了反应,在叫嚣着让他再将她压在身下,去品尝她的滋味。 此时的齐飞鸢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她转过身来,毫无形象地将一只脚压在了萧逸的身上。 呓语道:“炸鸡配可乐……薯条配番茄酱……嗯嗯嗯……真好吃……” 萧逸:“……” 第81章 不是在造人,就是在造人的路上! 第二日清晨齐飞鸢醒来的时候发现,萧逸这狗男人顶了两个大黑眼圈,满脸幽怨地看着她。 她很是无辜,这是什么眼神? 难道昨晚上她对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应该啊! 就他这身手,要是自己真对他做什么,分分钟将她捏碎了,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的。 她赶忙卖乖笑眯眯地问:“王爷昨晚上没睡好?” 萧逸冷着脸,自然是不会同她说昨日,她被他压在身下,欲火难消,最终去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澡。 “赶紧起吧!入宫看戏了。” 齐飞鸢赶忙洗漱用膳,随后就跟上了马车。 萧逸这次很听话,依旧坐在轮椅之上,只是这轮椅好像就是之前被她砍得稀巴烂的那只。 看着齐飞鸢东摸摸西摸摸的样子,萧逸实在看不过去,沉声道:“这是扶风连夜送来的。” 齐飞鸢颔首,随后开始在扶手处各种推拉按转,也没捣腾出什么暗格之类的东西来。 她抬眸甚是不解地问道:“王爷,机关究竟在哪里啊?” 萧逸伸手忍不住捏了捏齐飞鸢的鼻尖,傲娇道:“不告诉你!” 齐飞鸢噘着嘴不甘心地看着他,心中暗骂,没良心的狗男人! 要不是老娘这灵敏的狗鼻子,他还不知道中毒到什么时候呢! 哪天见了阎王都不知道呢! 可恶! 她不怕死地问道:“王爷,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幅样子很欠揍?” 萧逸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忍不住仰天而笑。 “你笑什么?”齐飞鸢很是无语地摇头。 萧逸一声轻笑:“本王倒是觉得,王妃你这幅样子,倒是很不怕死。” 齐飞鸢:“……” 不怕死? 胡说,老娘怕死的很! “王爷,你笑起来真好看!”齐飞鸢趴在萧逸身侧不假言辞地夸赞了一句。 萧逸脸上的笑瞬间就僵住了,她这个崇敬的眼神,让他觉得心底一阵暖洋洋的。 “继续,笑啊!”齐飞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萧逸:“……” 他好像忘记刚才是怎么笑的了。 这么多年了,已经多久没有如此放肆大笑了。 他颓败黑暗的情绪,好似慢慢死被光明所驱散了。 而驱散它们的便是齐飞鸢,她好似一束光,照亮了他前进的路。 一进宫,齐飞鸢就觉得无比的压抑,果然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 皇后的凤鸾宫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那些入宫贺寿之人不计其数,给足了她这个皇后的面子。 齐飞鸢和萧逸到的时候,大殿两侧已经堆满了贺礼,都是些值钱花光的玩意儿。 按照位置落座,齐飞鸢的眸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个精致的七彩琉璃塔上,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王妃,怎么了?”萧逸见齐飞鸢发呆,伸手在她跟前挥了挥,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没事。只是看着有些眼熟。”齐飞鸢指了指不远处的贺礼。 众人早就听闻定王的双目已经被神医治好了,如今亲眼所见,赶忙都过来贺喜。 萧逸自然是来者不拒,推杯换盏了好多轮,齐飞鸢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可别喝醉了,你说的好戏还没上场呢!” 闻言,萧逸伸手握住了齐飞鸢的手,邪魅笑道:“王妃可有解酒药?” 他掌心向上,示意她赶紧拿出来,似乎笃定了她肯定会有。 齐飞鸢撇了撇嘴,狮子大开口,“一万两!” 萧逸:“……” 实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个小财迷!” 齐飞鸢:“……” 这年头靠山会倒,靠人会跑,最可靠的不就是钱财吗? “成交!王妃喂本王喝下。”萧逸示意齐飞鸢用跟前的酒杯喂给他。 齐飞鸢深吸一口气,为了那一万两,拼了! 她从衣袖间摸出一粒药丸放入了萧逸的酒杯内,随后殷勤地喂到了他的嘴边。 萧逸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闻的弧度,深邃锐利的眸光扫过殿外那一抹青衫,他伸手揽过齐飞鸢的纤腰,将她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齐飞鸢有些诧异,这家伙该不会已经醉了吧! 这什么酒量…… 简直就是稀烂! 不一会儿殿内的人越来越多了,座位上也坐满了人,齐飞鸢抬头望过去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不善。 她歪着脑袋好奇问道:“王爷,这些人都是谁啊?” 萧逸冷厉地眸光扫过前方众人,但见他们好像都跟见了鬼一样,纷纷低下了头。 “那边是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这边是七皇子,九皇子,十皇子。” 齐飞鸢闻言嘴角不由狠狠地抽了抽,这么多儿子,这个皇帝简直就是种马啊! “这些都只是成年的皇子,还有十几个年纪尚幼,没有独自上殿的资格。” 卧槽! 二十几个儿子! 真是厉害啊! 想来这抠逼皇帝这些年,还挺忙的哈! 不是在造人,就是在造人的路上! 嘶,细思极恐! 海王都不敢这样纵欲过度吧? 这万一弄个不好,可是要不举的喂! 齐飞鸢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了几圈,随后落在了身为五皇子的誉王身上,怪不得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就不举了,原来是遗传了他爹好色纵欲的毛病啊! 看,破案了吧! 誉王察觉到了齐飞鸢嘲讽的眸光,心中恼怒,横眉怒视。 一时间四目相对,火光飞溅。 萧逸见誉王那嚣张跋扈的眼神,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敢对他的王妃不敬,那他可要有本事承受后果。 齐飞鸢满脸堆笑地起身,缓步向誉王走去,惊得众人都纷纷望向她。 誉王没想到这个定王妃胆子倒是挺大的,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朝着他而来。 还不等他开口问询,就听到齐飞鸢高声说道:“五弟!我听神医说之前你去济世医馆买的那专治不举的神药,他给不小心弄错了!” 誉王:“……” 众人:“……” “对了!这才是真正的回春丸,保准你吃完,雄风大振,重回巅峰。” “来,拿着吧!” 齐飞鸢说着就将那瓶药丸咚得一声放在了誉王的桌案上,气得他脸上红橙黄绿蓝靛紫全部走了一遍,差点没掀桌子走人。 他要是拿了,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之前被人戏耍了,他如今还是不举! 他要是不拿,岂不是要一辈子都不举! “多谢定王妃!”誉王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说好说!”齐飞鸢拍了拍手,轻笑道:“神医说,不会让你这十万两白花的。只是啊那些花街柳巷还是少去去为妙,万一染上了什么花柳性病之类的,可如何是好哦!” “啧啧啧……药石难医哦……怕是只能手起刀落……切了……” “你……”誉王气得差点咬碎一嘴银牙。 众人不敢说话,只是相互用眼神示意。 谁还敢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名声尽毁的誉王呦! 第82章 废太子,可以啊! 誉王憋了一肚子的气,喝了些闷酒,凝了眼熹贵妃的酒席前还没人。 他想着若是母妃在定不会然定王妃那个贱人如此当众欺辱他。 只是他是男子,后宅深宫里的手段,他不熟悉,否则非撕了齐飞鸢那张臭嘴不可! 齐飞鸢特意向冷着脸的萧逸解释了一番她这波骚操作,“熹贵妃害我发烧,总得从他儿子身上讨回点利息!” 萧逸优雅地端起酒杯,轻声道:“之前的那波刺客,不光只是熹贵妃的人,还有誉王的人。” 齐飞鸢嘴角狠狠抽了抽,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你怎么不早说的表情瞪着他。 萧逸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好了,如今他名声尽毁,别说是娶正妻了,恐怕连个妾室都难娶到了。” 齐飞鸢赶忙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手,忿忿不平,不满怼道:“谁说的,只要皇上下道圣旨,怎么会娶不到?” “王爷你的名声跟他比,半斤八两也差不多。” “不是也娶到了像本王妃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王妃……” 萧逸闻言脸色黑沉,似乎很不愿意和誉王相提并论。 齐飞鸢看到他脸色难看,赶忙伏低做小,伸手扯了扯萧逸的衣袖,想再说几句哄他开心,“我的意思是说……” 只是还不等她说完,就听见了外面太监的唱喏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众位皇子公主到!” 好家伙,皇上皇后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人。 不能不感叹一句,这种马海王皇帝繁殖能力真是一等一的强悍啊! 众位小皇子们都落座在帝后位置的后侧,五六位公主还有屏风帐幔遮挡。 不能见人就不要出来了呗,搞得跟见不得人似的作甚,有一种装神弄鬼的错觉。 齐飞鸢心中不由地一阵吐槽,随后发现如今就只剩下废太子的位置和熹贵妃的位置都还空着。 她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了几圈,果然是有戏啊! 一番见礼,所有人都竭尽全力地拍着马屁,将好东西呈送给顾皇后。 皇后甚是开心,一直拍着皇帝的马屁,说着他如何宠爱自己,如何爱民如子之类云云,听得齐飞鸢有些作呕。 果然皇宫里的女人都是戏精啊!一个个这嘴皮子利索的,说起奉承话那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皇帝这个海王对皇后说的这些话还及时受用,笑得合不拢嘴。 得,这俩又在众人面前飙戏了呢! 搞得一副举案齐眉,帝后情深的模样。 随后皇后开始将矛头指向了齐飞鸢,内侍赶忙笑呵呵上前,“定王妃今日为皇后娘娘准备了什么寿礼啊?” 齐飞鸢一时有些懵,她需要准备什么吗? 她不着痕迹地瞟了身侧萧逸一眼,这狗男人也没跟她知会一声啊! 这么多人,要是说没有,那岂不是大不敬! 啧啧啧,原来皇后是想在这里等她呢! 她赶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起身说道:“母后寿辰,儿臣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只不过……” 皇后眼皮轻抬,她就是想要齐飞鸢当众出丑。 定王府的礼物已经收到了,齐飞鸢肯定是没有特意再准备一份,若是如此她便可以给她扣上一个不敬不孝之罪。 齐飞鸢这个贱人,之前运气好能逃脱,今日本宫非要你不死也脱层皮。 皇后故作贤良淑德的模样,假模假样地问询,语气温和,“只不过什么,定王妃但说无妨。” “这送贺礼也是有讲究的,如今熹贵妃和大皇子都还没来呢,儿臣还是再等等吧!”齐飞鸢一招四两拨千斤直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推到了还没来的两人身上。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 按理说今日是皇后寿宴,他们两人怎么会如此没有分寸,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皇后见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宫里的规矩的确如此。 黑着脸下令:“来人,去熹寿宫和东宫催催。” 她知熹贵妃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是性情温婉好欺负,所以做事缕缕跋扈出格。 但是她的临儿怎会如此不知轻重,言行无状? 他虽然被废去了太子之位,可是皇上碍于他们顾家的权势并未让他搬离东宫,所以一切还有机会。 今日他如此行事,定会遭文武百官们弹劾唾弃。 皇后心中担忧,眸光不自觉地望向了二皇子和四皇子,实在不行他们也可以推上去。 好在她肚子争气,一共生了三男一女,哪怕是按长幼,太子之位也该轮到他的二皇子,断然不会轮到熹贵妃那个贱人生的那几个贱种的。 忽然,一内侍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道:“不好了!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面色狰狞,熹贵妃那个贱人这是故意要搞砸她的寿宴,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眸色幽沉,不怒自威:“今日乃是皇后寿宴,怎能如此没有规矩?” 皇后闻言,脸上带笑,心里默默发誓,非要将熹贵妃那个贱人弄死不可。 内侍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颤抖着回道:“回皇上……大皇子他……他在熹寿宫内……正和熹贵妃娘娘……翻云覆雨……” 众人闻言,瞬间都明白了! 脸色大变,淫乱后宫,可是死罪! 皇上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跟前的龙案,带着众人气势汹汹地前去抓奸! 皇后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了老远了,她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宴席上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毕竟这可是皇上的家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们跟过去合适吗? 齐飞鸢赶忙起身,示意惊羽推上他家王爷赶紧去看戏,这个精彩瞬间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众人见定王和定王妃跟过去了,随后几位皇子也跟过去了,他们也鬼使神差地跟过去了。 毕竟他们已经身在局中,听到了这个惊天秘密,再想要摘出去可怕有些难度。 而此时熹寿宫外,空无一人,就连平日里熹贵妃的大宫女秋月都不见踪迹。 皇上一脚就踹开了朱红色的宫门,女子孟浪骄吟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气得他脚下步履生风。 再次一脚踹开了寝宫大门,但见一地的衣衫凌乱,还有歪七扭八的桌子凳子。 废太子,可以啊! 皇帝气得差点心梗,直接几个箭步上前,撕扯下那碍眼的帐幔。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奸夫淫妇……”皇上瞪大了眼珠子,张了张嘴,气得胸口一阵绞痛,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榻上的两人如梦初醒,衣衫不整,纷纷跪倒在地…… 我去! 这戏这么精彩的么? 齐飞鸢将早就准备好的瓜子拿出来,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一边磕一边看戏。 萧逸:“……” 惊羽见状,甚是无语,王妃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毕竟是皇上抓奸,她做儿媳的怎么着也该做做样子,同情下她的公爹吧! 齐飞鸢见惊羽用无法言说的眼神看着她以及她手里握着的那把瓜子,她瞬间了然,招了招手,示意他一起过来嗑瓜子…… 第83章 父王,那些小皇子该不会都是您的亲孙子吧? 皇上气得额前青筋直突突,猛然一记扫堂腿将不着寸缕的废太子踹飞了几米远。 哇塞! 这种马海王皇上战斗力可以啊! 看看,飞出了起码有三四米远,足见他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齐飞鸢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双目灼灼地盯着前方的这场好戏,还缺杯茶喝喝,顺便再来些蜜饯糖果就更完美了。 惊羽看着王妃热情塞进他手里的瓜子,实在是下不去嘴啊! 有些无奈地朝着自家王爷看了看,随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将瓜子塞进了自家王爷的手里。 萧逸:“……” “还有你这个贱人!”皇上双目赤红,猛然上前左手死死地掐住了熹贵妃的颈脖,恶狠狠地骂道:“朕如此宠爱你,你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偷人,还偷到了朕的儿子头上!” 说着右手就是狠狠一个巴掌甩在了熹贵妃的脸颊上,疼得她直接飙出了一口鲜血。 齐飞鸢有些嫌弃地将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幸好没弄脏她的衣裙。 “皇上,臣妾是被迫的……”熹贵妃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满脸鲜血,痛哭流涕。 “是他!是他偷偷潜入臣妾寝宫,拿匕首架在臣妾的脖子上,还喂臣妾吃了药……” “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臣妾的心里只有皇上一人……” 废太子闻言,瞬间就爬了过来,怒气冲冲地指着熹贵妃喝道:“父王,儿臣没有!儿臣是被奸人所害……” 皇后闻言,眸色幽沉,对着熹贵妃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痛骂:“熹月茹,你好歹毒的心思啊!你为了加害皇儿竟然不惜以身入局!” “你以为这样,你的儿子就能当太子了吗?” 嘶,皇后真不愧的宫斗高手,瞬间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熹贵妃头上,搞得自己儿子好像是受害者一样。 这熹贵妃也太弱鸡了吧! 连一个回合都接不住,她这个贵妃之位究竟是怎么坐上去的? 难道是床上功夫了得,把皇帝老儿弄得五迷三道的,真是细思极恐啊! “皇后娘娘莫要血口喷人!分明就是大皇兄觊觎母妃,趁着今日寿宴之际,行不轨之事。”誉王第一个就跳出来为熹贵妃说话,之前他就在齐飞鸢那里受了气,如今看到皇后如此盛气凌人,自然是忍不了。 “皇儿……呜呜呜……”熹贵妃哭得那叫伤心欲绝。 皇上看到熹贵妃身上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痕迹,气得双目赤红,暴怒喝道:“来人!将这对奸夫淫妇,拖出去斩了!” 我去! 这是开大了啊! 齐飞鸢眼睁睁地看着寝殿内的众人跪了一地,纷纷规劝皇上冷静,千万不能冲动。 兹事体大,一定要调查出真相,之类云云。 齐飞鸢嘴角狠狠抽了抽,伸手摸了摸手里的瓜子,一边是权势滔天的顾家,一边是手握重兵的熹家,就皇上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只怕是谁都杀不了哦! 果不其然,皇上马上就被劝下了,示意御林军住手。 有些疲软地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余光一扫,就看到正在嗑瓜子看戏的齐飞鸢。 无处可以发现的怒气,就瞬间找到了发泄口,对着齐飞鸢就是一阵怒吼:“齐飞鸢,你在做什么?” 齐飞鸢甚是无辜地望了眼皇上,淡定自若道:“嗑瓜子啊!皇上难道眼睛不好使了?” “那还不赶紧传太医!哎呀,肯定是被废太子和熹贵妃给气得!” “哎,瞧瞧你们干的是人事吗?” 齐飞鸢拍了拍手,缓缓起身,煞有介事地说道:“对了!太医顺便再给他们两人看看有没有中药的迹象,刚才熹贵妃不是说废太子给她下药吗?” 众人:“……” 随后看着皇上那张绿到发黑的脸,大家瞬间都闭嘴了。 这会儿谁多说一个字,只怕就会被拖出去砍了。 然,齐飞鸢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着熹贵妃和废太子就是一阵咋舌,吓得熹贵妃赶忙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单。 废太子受不住她那挑衅审视的眼神,赶忙低头垂眸,不敢看她。 她皮笑肉不笑的调侃道:“你们俩,玩得花样倒是挺多的啊!看看……看看……都看看……简直是大开眼界啊!”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这定王妃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没瞧见皇上这会儿脸都绿了吗? 齐飞鸢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一句,“你们两个,这么默契,应该不是第一次吧?” 众人:“……” 皇上闻言,气得血脉喷张,直接抄起一旁的凳子就朝着废太子严严实实的砸了过去,直接将他的脑袋砸破了一个血窟窿。 嘶,这才差不多么! 你都被自己儿子绿了,有点血性行不行啊! 这一下还不解气,皇上又抄起一旁的凳子如法炮制朝着熹贵妃砸去,吓得熹贵妃惊慌不已,惨叫连连。 皇上见她还敢躲,气得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对着熹贵妃就是一阵巴掌狂扇。 熹贵妃一边求饶一边吐血,这个样子当真是大快人心。 让你们害人,活该! 很快一群太医就闻讯赶来了,跪了一地,看这场面也瞬间就明白了。 “太医,先给皇上看看眼睛!再给熹贵妃看看有没有中过媚药!”齐飞鸢这会儿热络地指挥着,完全没有顾及场上还有皇后。 皇后这会儿也不敢冒然出声,毕竟这废太子可是她的亲生儿子,这事儿她只怕皇上会拿她开刀,所以她什么都不敢说,尽量降低存在感。 众太医听到了定王妃的吩咐,看到皇上铁青着脸没说话,皇后也没吱声,应当是默认了。 赶忙分工合作,看眼睛的看眼睛,把脉的把脉,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皇上眼睛并未大碍,双目赤红,是因怒极而起。 熹贵妃体内并没有任何残留药物,所以她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和废太子苟合的。 皇上气得猛然一掌拍在了熹贵妃的胸口,直接将人弹飞了几米远,随后重重摔倒在地。 熹贵妃猛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双目哀怨,期期艾艾,“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被人下药了……” 废太子吓得不行,整个人浑身颤抖不已,伏跪在地,冷汗滴答滴答往下落。 皇上渐渐踱步到他的跟前,杀气浓重,双目赤红,他抬起手想要出手却被皇后拦住,“皇上,此事颇有些蹊跷,还请您三思啊!” 对上皇后那双眸子,他仿佛是看到了顾国公,他的心里又开始有些摇摆不定。 杀啊! 动手啊! 弄死废太子啊! 齐飞鸢眼巴巴地看着,期盼着皇上动手一掌劈了废太子,谁知道他竟然不动了…… 我去! 不带这样的吧! 看戏看到精彩部分就烂尾了,不行,绝对不行! 齐飞鸢屁颠屁颠地跑到皇上和皇后身边,不怕死地大声喊了一句:“哎呀,依儿臣看,这废太子肯定是惯犯了!” “父王,那些小皇子该不会都是您的亲孙子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话一出,皇上气得直接暴走,一脚踹开挡在跟前的皇后,对着废太子就是致命一击。 废太子整个人如同垃圾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汉白玉大柱子上,随后如同破布一般落在了地上,狂吐鲜血。 啧啧啧,这一脚,有点猛啊! “齐飞鸢,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皇后见此气得也是双目通红,对着齐飞鸢就是一阵叫嚣。 齐飞鸢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冷笑道:“母后,儿臣可没有胡言乱语,且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废太子一直就住在东宫,又如此胆大妄为,淫乱后宫,保不准就替父王生下了几个孩子呢!” “父王,您觉得呢?” 皇上这会儿越想越气,扯过皇后就是一阵狂揍,打得皇后鲜血狂飙,不成人形,惨不忍睹哦! “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啊……皇上饶命啊……皇上……” 第84章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齐飞鸢双臂抱胸看着皇帝家暴皇后,不住地摇头,随后看向众人。 竟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替皇后说几句好话的,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做声。 哪怕是皇后亲生的二皇子和四皇子也都始终没有站出来。 皇后被皇上打得那叫满地找牙,浑身是血。 在整个大殿里不断地拖来拖去,各种角落里都打了一遍。 皇后苦不堪言,不断地失声尖叫,苦苦求饶,可是皇上似乎是打红了眼,完全没有一点放过她的意思。 哪怕是贵为皇后,也逃不过被家暴的命运,古代女人实在是太惨了! 虽然说这种事情在现代也是屡见不鲜,但是法治社会,还能离婚啥的,放在古代那真是只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这事儿吧,整得好像是皇后在宫里偷人似的,熹贵妃和废太子都没被打的这么惨…… 齐飞鸢有些看不下去,偷偷瞟了眼作壁上观的萧逸。 他的眸色清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察觉到了齐飞鸢探究的眼神,他示意她稍安勿躁。 齐飞鸢挑眉,给皇后精心准备的这份寿礼还真是不错! 皇上打的那叫凶狠异常,直到皇后被打得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他才渐渐地理智回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看到浑身是血的皇上和皇后,众人吓得瑟瑟发抖,皆是明哲保身,再也不敢多言。 皇上猩红赤血的眸子动了动,冷声喝道:“来人!把这对奸夫淫妇拖下去,杖毙!” 熹贵妃和废太子赶忙恸声求饶,可是依旧于事无补,直接被御林军拖了出去。 众人脸色难看至极。 只是还不等行仗责之刑,顾国公和熹将军就得到消息,双双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两人跪在地上恭敬求请,说自家如何累世功勋,请皇上网开一面,彻查今日之事,之类云云。 皇上看到两人,也没有之前那么硬气了。 沉默半晌。 齐飞鸢不由地咋舌,这狗皇帝该不会这么怂吧!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这话简直是为这狗皇帝量身定做啊! 齐飞鸢原本还想张口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看戏的萧逸抢去了机会,他语气淡漠道:“此乃父王家事。” “顾国公和熹将军此番前来,莫不是挟功自傲,就连父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顾国公:“……” 熹将军:“……” 两人张了张嘴,原本准备了一大堆的话,现在却一个字都用不上了。 定王这张嘴还是和从前一样,厉害的让人尖叫,怼得满朝文武一个字都不敢说。 皇上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定王一眼,随后嗜血的眸子扫过顾国公和熹将军,瞬间好似下定了决心般,怒喝道:“立即杖毙!” 很快,就听见了外面打板子的声音。 熹贵妃哭得伤心欲绝,大喊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臣妾尽心尽力侍奉了您这么多年,为您生儿育女,您怎么能如此不近人情……” 誉王和七皇子赶忙伏跪在地,痛哭流涕地抱着皇上的腿,“父王,饶了母妃这一次吧!此事……” “滚!”皇上看到两人,气不打一处来,猛然一人赏了一脚,踹飞了几米远,完全没有留任何情面。 七皇子不甘心地还想去求皇上,被誉王暗中抓住了衣角,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齐飞鸢看到这个情景,又看到誉王这个狗东西,计上心头。 她煞有介事地走到誉王和七皇子跟前,对着两人就是一阵怼脸认真打量,吓得两人纷纷后退了几步。 不明白她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没看到父王如今正在气头上,随时会杀人。 “父王,儿臣怎么觉得这五皇弟和七皇弟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呢!”齐飞鸢这会儿好似看出了什么端倪大声喊道。 众人被她这一嗓子喊得,差点都直接自闭了。 这定王妃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皇上闻言气的登时就冲了过来,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好大儿。 原本也没觉得,如今被齐飞鸢当众喊了一嗓子,真是越看越气,越看越觉得这两不是自己的种! “难道是熹贵妃不守贞洁,与人珠胎暗结,给皇上您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齐飞鸢这会儿看着狗皇帝自我怀疑的模样实在想笑。 熹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朝着齐飞鸢喝道:“定王妃,若无证据,这便是诽谤之罪!” 齐飞鸢哦了一声,原本也就算了,她本来就只是打算离间下狗皇帝和誉王那个混蛋的父子情,如今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作罢了。 谁知,还不等她退下,萧逸这狗男人就推着轮椅过来了,一开口就惊煞众人。 他双目炯炯,好似什么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幽幽然道:“是不是诽谤,熹将军心知肚明!” 熹将军抬眸对上定王那双幽深的眼睛,吓得赶忙别过眼去,他知道定王手里有先皇的暗影卫,可是也不会知道那些床帏之事吧! “父王,据儿臣所知,熹月茹未入宫前便已与人私定终身,且还几次三番的私奔过。”定王将证据递给了皇上。 皇上颤抖的接过了他手中的折子,随后直接摔在了熹将军的脸上,怒喝道:“这就是你们熹家养出来的好女儿?” 说着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熹将军的胸口,怒骂道:“欺君之罪,你们熹家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熹将军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成这个地步,他赶忙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皇上一甩衣袖,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熹贵妃断气的消息。 废太子还不依不饶地开始哭诉,可是皇上始终没有松口,他无法只能喊顾国公救他,“外祖父,救我!救救我……” “真的是有人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救命啊……” 顾国公眼眸转了转,看到皇后那副鬼样子,心中暗骂,真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嫡长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上天都在帮他,却作天作地,把太子之位作没了。 如今这条命也作没了。 罢了,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好在,还有二皇子。 他没有站出来求情,废太子很快也咽气了。 皇上瞬间心情大好,只觉得头上的绿帽子终于摘下来了,也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没有被权臣掣肘。 只是当他看到誉王和七皇子时,眼神瞬间凌厉如刀,恨不得将他们两人活剐了。 还有其他的皇子时也都是这种眼神,好像他头顶是一片青青草原,所有后宫的嫔妃都不断地给他带着绿帽子。 那个模样憋屈又骇人,有些好笑。 齐飞鸢觉得今日这场戏甚是精彩,不但搞死了废太子和熹贵妃,还杀得皇后措手不及,重伤了誉王,气得狗皇帝半死。 爽啊! 萧逸这狗男人,果然是好手段! 第85章 重症疑心病患者 齐飞鸢和萧逸心满意足地回到定王府后,就听影卫来禀报宫里的消息。 说是皇上下令彻查所有后宫嫔妃,但凡有所出者都严加审问,若是入宫前与人有染者皆被打入了冷宫。 还有那些个皇子,但凡有长得和他并无相似之处的,就直接打发了去守皇陵。 意思就是,你这辈子就这个鬼样子了,想封王,做梦去吧! 要知道皇陵那个鬼地方,阴气森森,寒冷至极,常年积雪。 苦寒之地,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子去了不死也脱一层皮。 誉王和七皇子首当其冲,应着熹贵妃的拖累,第一批便去了。 这第二批和第三批还在他的严密排查之中,狗皇帝秉持宁错杀一千也不错过一个的原则,搅得宫中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当然,熹贵妃的事情直接影响了自己的娘家。 所谓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欺君之罪,直接就将熹府满门都掀了,昔日满门荣耀的骠骑将军府,被抄家灭门,株连九族。 实惨! 齐飞鸢拖着腮帮子道:“按照所有古代宫斗剧的戏码来说,皇上应该是想夺回兵权吧?” “熹贵妃的事情不过就是个导火索而已,嘶,挺惨一女的。” “哎,那她的那个私奔对象呢?按照皇上这个锱铢必较的性子,肯定掘地三尺都会将他找出来的。” 萧逸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想什么呢?关注点怎么也跟常人不同。” 齐飞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是我脑子长得好,与众不同啊!” 萧逸有些好笑,“那你猜猜看,那个竹马如何了?” 齐飞鸢挑眉,究竟这个种马将那个竹马如何了呢,她想想哈! “大概率是噶了吧?” 萧逸嘴角微微勾起,神秘一笑,“你对父王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言下之意就是,回答错误。 齐飞鸢赶忙好奇催促道:“快说啊!别卖关子。” 萧逸见她这一副八卦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父王此人疑心甚重,他定然是将熹贵妃生的二子一女和那个竹马滴血认亲。” “又或者找道术高深之人察看他们的亲缘关系,应当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们的生父。” 齐飞鸢恍然大悟,的确有这个可能,随后撇了撇嘴道:“滴血认亲根本就不科学!” “学过生物的人都知道,血液中的红细胞会吸水膨胀,最后破裂。所以这样看到的结果就是,不管哪两个人的血最终都会融合在一起。” “嘶!所以皇上得到的结果就是,熹贵妃生的二子一女全都是那个竹马的种!” “我去!结果如此劲爆!他会不会当场气吐血?” 齐飞鸢一阵眉飞色舞,笑得合不拢嘴。 这也太太太好了吧! 好期待看到狗皇帝那副暴跳如雷,强行被戴绿帽子的模样。 萧逸看到她这一副载歌载舞的模样,实在有些好笑,这是有多少幸灾乐祸。 齐飞鸢一双顾盼神飞的眸子,倏然转向了萧逸,面露担忧之色,“王爷,那他会不会连同你也一起怀疑?” 作为一个重症疑心病患者来说,他肯定会否定一切,怀疑一切。 那他所有人的皇子公主想要获得他的认可,就必须证明我爸是我爸,否则在他眼里这些便是野种! 嘶,这可是个千古难题啊! 该如何证明我爸就是我爸呢? 萧逸伸手抚摸着齐飞鸢凑过来的小脸,慢悠悠道出一句:“这是自然,他若是不怀疑那就不是他了。” 齐飞鸢蹙眉,伸手握住他的手,叮嘱道:“可千万不能做那个滴血认亲,那玩意儿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的,还容易被作弊。” 萧逸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山人自有妙计。” 齐飞鸢狐疑地望着他,“你该不会早有准备吧?” “你是不是早在设局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 萧逸嘴角勾起几不可闻的笑,“还是王妃了解本王。” 嘶,这是妥妥的蜘蛛精啊! 这个男人,心思若海,料事如神,城府极深呐! 惊羽见到齐飞鸢这表情,忍不住道了一句,“我家王爷那可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东岳战神!就这种都是小场面了……” 齐飞鸢:“……” “呵呵,厉害!佩服!”她赶忙赔了个笑脸,奉承道,这男人,真可怕啊! 他要是好好宫斗,哪里还有女人什么事啊! 她双手扣在一起,不住地戳着手指头,好奇地问道,“那王爷究竟是如何证明的?” 萧逸不紧不慢地说道:“本王出生起便有与父王同样的红色胎记。” 齐飞鸢颔首,果然是设局之人,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啊! 所以,如此一来,皇上会怀疑所有的皇子,却唯独不会怀疑他。 这玩得真是一把好手啊! “王爷,我肚子饿了,咱们用膳吧!”齐飞鸢原本是打算进宫吃顿好的,结果因为这场戏,连席面都没开,现在饿的不行。 萧逸见她吃的欢,不断地给她夹菜,看她津津有味地啃着大鸡腿,嘴角含笑。 惊羽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果然喜欢一个人是骗不了人的。 他还记得多年前皇后非要给王爷塞女人,还诓骗了王爷去宫里用膳,结果那个女人也在。 她啃鸡腿的方式比王妃淑女多了,结果王爷非要说她粗鄙不堪,硬生生将那个女人推回了皇后那里。 齐飞鸢瞥了眼惊羽,“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 随后她大方地塞了一个鸡腿给惊羽,“闹,这个给你吃!” 惊羽赶忙看了眼自家主子,王妃您如此热情,属下怕会惹来一顿打哦! 他赶忙推拒,属下不饿,只是需要方便而已。 话毕,他疯了一般冲了出去,留下怔愣着的齐飞鸢。 “王爷,咱们不如进宫去探望皇后?”齐飞鸢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直接将刚才准备给惊羽吃的鸡腿狠狠啃了一大口,那个形象别提有多狂放了。 萧逸眸色微沉,颔首笑道,“把神医一起带上?” 齐飞鸢眉飞色舞道:“聪明!” 萧逸了然。 这狗男人,跟她还是挺有默契的嘛! 第86章 喜怒无常的狗男人! 说干就干,齐飞鸢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东西,就开始捣鼓起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 神神秘秘的开始各种研究,还不时地弄些不小的动静出来。 例如之前惊羽说的炒屎事件。 现在这臭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惊羽鼻子里塞了布条,可是还是恶心的想吐。 王妃究竟是想闹哪儿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南星和北辰也被这臭味熏到了,她们十分好奇王妃究竟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如此之臭。 齐飞鸢则站在桌案前直摇头,自言自语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萧逸见齐飞鸢正在聚精会神的制药,示意其余人都退下,不要打扰王妃。 众人甚是无语,王爷素来为人板正,最恨有人在他的地盘上瞎折腾。 如今碰到了王妃,看来是转性了,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哪怕王妃把定王府炸了,他估计都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还是王妃厉害啊,直接把王爷治得服服帖帖的。 眼看着夕阳西下,齐飞鸢终于研制成功了,她开心地直尖叫。 众人直接抄家伙就冲了进去,吓得她差点没把自己最新研制出的独门秘药给摔坏了。 “你们干什么?”齐飞鸢抓紧了手中的药瓶,指了指凶神恶煞的众人。 “王妃,您没事尖叫什么,属下还以为您又遇刺了呢!”惊羽有些无语。 齐飞鸢也很是无语,“我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再胡说八道我就喂你吃本王妃最新出炉的毒药。” 惊羽赶忙闪人,我好心救你,你竟然存了这样歹毒的心思。 “哎,王爷呢?”齐飞鸢环视四周也没瞧见萧逸,好奇地问询。 “王爷在闫神医那里。”有侍卫恭敬回道。 齐飞鸢闻言,烟眉紧蹙,发觉大事不好。 若是那个庸医发现萧逸这狗男人的毒已经祛除干净了,那她岂不是十分危险。 她赶忙把腿就跑,吓得南星和北辰赶忙跟上,这每天风风火火的日子她们都已经习惯了。 到了闫正清院子里,便看到他正在给萧逸把脉,瞧他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齐飞鸢心里直打鼓。 “王爷,这是不相信我?”齐飞鸢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质问。 萧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闫正清抢了先机,“王爷身体大好,王妃为何要骗王爷?” “我骗你个大头鬼啊!”齐飞鸢大怒,转身就走,“既然不信我,那咱们走着瞧!” 萧逸眼神幽暗,晦涩不明,望着齐飞鸢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闫正清甚是不解,“王爷为何要故意在王妃面前演这一出戏?” 萧逸欲言又止,“本王只是所有怀疑。” 其实他昨日就有些怀疑了,今日齐飞鸢的反应让他确定了一件事,她在心虚也在惶恐。 她难道是怕治好了自己,她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所以才故意诓骗他? 闫正清推了推萧逸的手,示意他茶盏打翻了,打湿了衣袖了。 萧逸这才回过神来,莫名地有些怅然若失。 闫正清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定王,“王爷如今体内的毒已解,脉象正常,并无异样。” 萧逸颔首,他自然也猜到了昨日齐飞鸢是故意制造他还没完全好的假象。 “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萧逸沉声提点,“本王自有打算。” “是!”闫正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格外的高大伟岸,忽然眼圈有些湿润,王爷终于站起来了! 齐飞鸢回到溪竹苑的时候,气得把一屋子的东西都砸得稀巴烂,吓得众人谁都没敢拦,就任由着她砸。 “混蛋!” “王八蛋!” “早知道就让你毒发身亡,我还能继承你的财产……” “我呸,就这么个破王府,一穷二白的,继承个鬼啊!” 萧逸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齐飞鸢在收拾东西打算走人,他瞬间就气得不行,伸手就拉过齐飞鸢的手腕,怒声问道:“你要去哪?” “我爱去哪去哪,你管的着吗?”齐飞鸢怒怼。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能管。”萧逸顺势一拉,直接将齐飞鸢拉入了怀中。 齐飞鸢猝不及防,心中想着她那些嫁妆,心里不免着急,万一惹怒了这个变态,会不会被噶了? 冷静! 不能慌! “反正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齐飞鸢深吸一口气,佯装委屈,眼圈泛红,“你的眼睛和双腿都治好了,我自然是带着自己的东西非常识相地滚蛋了。” 萧逸:“……” 他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谁说本王不需要你了?” “你府里不还住着个大夫,以后有个头疼脑热地你就去找他不就行了。”齐飞鸢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地酸味。 萧逸觉得她这是在吃醋,忽然有些好笑。 这个女人,怎么连个男人的醋都吃,小傻瓜! 他伸手理了理齐飞鸢的鬓角,“他的医术哪里能跟王妃相提并论……” 这话,她爱听。 齐飞鸢闻言,不自觉地扬了扬眉,“那你为什么不信我,还让他替你把脉?” 萧逸有些讪讪道:“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齐飞鸢上下不断地打量着他,难道是昨晚上的那根烂黄瓜! 思及此,她两只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萧逸的裤裆看了许久,就差上手去抓了。 萧逸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双眼,不由地调侃一句,“别光顾着看外面,不如上手检查一下?王妃不是说自己是专业的嘛!” 齐飞鸢:“……”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她好像的确说过这话…… 齐飞鸢硬着头皮冒出一句,“那你脱裤子吧!” 萧逸:“……” 这个女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看男人的那个部位,她…… 齐飞鸢见萧逸没有动作,表情还有些愠怒,不解其意,这究竟是想她看还是不看? 喜怒无常的狗男人! 萧逸别过脸去,看外面已经黑透,换了个话题问:“皇宫还去不去?皇后还看不看?” 齐飞鸢翻了个超级大白眼,费了那么大劲儿,专门研制出了个新药。 若是不去给皇后用上,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半日的辛苦。 “去去去!”齐飞鸢拉上萧逸的手就往外走去。 萧逸示意她稍等,随后惊羽就推着个轮椅过来了,看着他气定神闲地坐了上去。 不得不说,萧逸这个狗男人,是个有脑子的。 坐在轮椅上的定王比站着的定王,安全多了…… 第87章 母鸡母鸡咯咯哒 因为有萧逸在马车上,他们直接就坐着马车到了皇后的凤鸾宫门口。 齐飞鸢不由地感叹一句,这特殊待遇倒是不错啊! 然刚到宫门口就发现里面鸡飞狗跳,忙得不可开交。 皇后已经被太医们包的严严实实,如同蚕蛹般,虚弱无力地躺在榻上。 和从前那个威风八面的顾皇后完全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听闻定王和定王妃深夜入宫来探望她,倒是有些错愕,他们会有这么好心? 不过这些年,她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对定王也是关怀备至,以前她一直以为定王对她也如同亲生母亲般,可自从娶了齐飞鸢以后就彻底失控了。 她非常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尤其是讨厌齐飞鸢其人。 “传!”皇后深吸一口气,示意宫人放他们进来。 无非就是想看看她如今窘迫的样子罢了,既然如此,她就让人去皇上跟前嚼舌根,让你们后悔今日进了她的凤鸾宫。 定王和定王府双双入内,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扑鼻而来,且是从皇后身上传出来的。 齐飞鸢伸手就嫌弃地去捂自己的鼻子,宫里的药果然都是极好的,她已经闻到了好几种罕见药材的味道了。 只是用在皇后身上,会不会太暴殄天物了,这些可都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关键时刻可是能救人性命的。 皇后不过就是被打了一顿而已,用这些药,实在是太过奢侈了。 “参见母后!”定王坐在轮椅之上给皇后作揖,态度恭敬,语气谦逊。 皇后看到两人,就翻了个大白眼,似乎很不愿意见到他们。 齐飞鸢撇了撇嘴,也同样翻了个大白眼回应,随后幸灾乐祸地问道:“母后,您的舌头难不成被父王打断了?” 皇后:“……” 她怒瞪着齐飞鸢,要是眼神能杀人,她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齐飞鸢感受到她的愤怒,耸了耸肩,“那您怎么不说话?”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冬梅赶忙上前回道:“太医给皇后娘娘喂了药,如今不宜开口说话。” 齐飞鸢挑眉邪邪一笑,“这样啊!原本还很担心母后的伤势,特意请了神医入宫替母后医治,如此看来应该是不需要了。” 神医! 皇后的两只眼睛瞬间冒着精光,就是那个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治好了定王双眼的那个神医! “需要!本宫非常需要!本宫快疼死了……”皇后赶忙卖惨道:“神医在哪里?快让他给本宫瞧瞧!” 齐飞鸢不由地一阵冷笑,瞧吧,这货就是不待见她和萧逸。 很快凌风就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挎着个药箱来招摇撞骗了,他是暗影卫中擅长易容换颜之术的,但是医术实在是一般般。 这些时日他在定王府里装神医,都已经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波刺客了,如今王妃竟然还要将他带入宫,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小命了! 齐飞鸢示意他按原计划行事,神医颔首,非常自觉地开始替皇后把脉处理伤口。 皇后大概率是因为心理原因,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些了,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定王定王妃有心了。”她放缓了语气对两人客气道。 “大皇兄之事,母后也莫要怪儿臣。”萧逸沉声开口解释道:“此事,都是父王的意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请母后明白儿臣的苦衷。” 皇后长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道:“罢了罢了!人都已经没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呢!” 萧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冷笑,“虽然没了大皇兄,但是母后不还有二皇兄?” 皇后闻言,眸光灼亮,定王以前就一直攀附于自己,想来他这个残废也没其他出路。 想要做上那个位置是不可能的,她们顾家权势滔天,他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些年也没暗中替她做事,且那些事情也做的极是漂亮。 他言下之意便是想要辅佐老二,这事儿也不是不行。 只是太子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 她斜斜了看了眼萧逸,还有杵在他身边的齐飞鸢,只觉得脑袋突突地一阵疼。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齐飞鸢看到皇后脑袋上青筋直冒,暗中得意,这是药效开始发作了。 “疼……”皇后这会儿只觉得脑袋生疼,舌头发麻,浑身僵硬。 冬梅赶忙上前察看,审视地目光看向神医,焦急唤道:“快传太医!” 几位太医火急火燎地跑来了,察看皇后娘娘伤势并无异样,宽慰道:“皇后是服用了缓解疼痛的药物所以才会如此反应,并无大碍。不必太多紧张!” 见到了传说中神乎其神的神医,赶忙纷纷下跪求他收徒…… 凌风嘴角狠狠抽了抽,老子自己都不会医术,收个鬼徒弟啊! 齐飞鸢见大功告成便跟着定王带着神医离开了,嘿嘿,又一场好戏要开场了! 马车上,凌风实在是担心,“王妃不怕此事怀疑到定王府头上来吗?” 齐飞鸢伸手拍了拍凌风的肩膀,“放心!本王妃自有妙计!” 萧逸凝着冷眸,看着齐飞鸢搭在凌风肩膀上的手,浑身散发着弑杀的冷意。 凌风赶忙侧过身去,识相地挑开了车帘,与赶车的惊羽并肩而坐,他怕王爷会劈了他! 萧逸勾了勾手指示意齐飞鸢坐在自己身边来。 齐飞鸢甚是不满,他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像逗狗溜猫,她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呢! 萧逸见齐飞鸢不为所动,他便干脆起身,大长腿一跨,坐在了她的身侧。 齐飞鸢满是狐疑地抬眸望着他,这什么意思? “你刚才在皇后宫里塞了什么东西?”萧逸微微眯眼,语气威严,但是却没有责怪之意。 齐飞鸢撇了撇嘴,大哥你眼睛不错啊,这么小的动作都看见了。 “没……什么……”齐飞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嗯?”萧逸伸手握住她的手。 齐飞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就……一个小人……” 萧逸再次眯眼。 齐飞鸢谄媚笑道:“我这不是故意想要混淆视听,让他们觉得是邪物作祟。” 萧逸甚是不解,“你给皇后下了什么毒?” 嘿嘿! 齐飞鸢露出一口大白牙,眉飞色舞道:“此毒名曰:母鸡母鸡咯咯哒!” 萧逸“……”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若不是他与她相处了这一段时间知道她的本事,否则还真以为这是失心疯又犯了呢! 萧逸深吸一口气道:“说人话!” 齐飞鸢笑得前俯后仰,伸手拍了拍萧逸的胸口,神秘兮兮道:“可惜,她再也说不了人话了!” 萧逸:“……” 第88章 母后,您该不会是被母鸡精附身了吧? 第二日,皇后醒来了,只觉得浑身轻松,就连那些伤口都不痛了。 果然是神医,医术高明,比那些个太医们厉害太多了。 她刚想,唤人洗漱,一开口,就变成了母鸡下蛋的声音! 她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该不会是她幻听了吧? 她又开口说了一句话,依旧是“咯咯哒”的声音。 这一次听到声音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来了,他们满是惊恐地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完全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不甘心地又说了一句什么,这一次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由地想到了以后若是说话都是母鸡叫的话,她这一辈子便算是彻底完了。 她满是伤痕的脸吓得惨白,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看到皇后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众人瞬间都急了,赶紧再次传太医。 太医们甚是无语,皇后这得的究竟是什么怪病,他们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才疏学浅,治不了。 皇后吓得不轻,示意宫人出宫去定王府找神医,神医肯定可以治好她的。 只是不巧,定王府的人说神医今早就出门采药去了,不知何时回府。 忽然皇后的心腹匆匆而来,手里捧着个物件,是个写着皇后生辰八字的小人,里面还裹着皇后的贴身衣物。 这是厌胜之术! 是道家禁术! 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宫里? 很快,皇后的事情就在宫里传开了。 皇后中邪了! 原本皇上这疑心病就够吓人的,皇后还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中了邪,这宫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儿! 这个爆炸性消息传到了定王府,齐飞鸢得意得不行,果然是她! 医毒双绝,傲视群雄! 只要经过她手里的药,就没有失败的,效果那是杠杠的好。 她现在倒是十分期待,皇后那一副可怜无助害怕卑微的模样,这么好的机会她得进宫瞧个热闹! 萧逸看到她那双狡黠的眸子滴流滴流地转着,就知道他家王妃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王爷,咱们进宫去看戏!”她屁颠屁颠地跑到萧逸身边,狗腿地笑道。 萧逸侧眸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本事不小啊! 要不是他知道内情,根本无法想象皇后是中毒了,如此异类的药她竟然都能研制出来…… 萧逸有些无语,他们这么频繁的进宫,真的好吗? 算了,她家王妃孝顺,担心皇后,也说得过去。 刚进宫,就看到了一帮道士在宫门口群魔乱舞,贴符纸的,撒糯米的,劈桃木剑的,什么样的都有。 齐飞鸢双臂抱胸,翘着二郎腿,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好戏,“这也太夸张了吧!” “连茅山道士都请来了!” 萧逸冷笑道,“父王向来相信长生之说,宫里一直都有道士替他炼丹,顺便在宫里驱驱邪。” 齐飞鸢颔首,原来如此,这狗皇帝竟然还妄想着长生不老,吃那些含重金属的毒玩意儿。 啧啧啧,这可不是想长生,这是想短命还差不多。 马车很快就又停在了凤鸾宫门口,只是这会儿门口一个人都没有,许是害怕邪祟都跑了。 齐飞鸢大摇大摆地进了皇后的寝宫,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看吧!患难见真情啊!真当你落难的时候,连个鬼都没留下来吧! “母后!”齐飞鸢走到皇后榻前,伸手推了推正在睡觉的皇后。 皇后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看到是齐飞鸢,眸光骤亮,难道是神医来了! 她一激动就大喊了一声。 只是从她嘴里却冒出了一句:“咯咯哒!” 瞬间皇后窘迫不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齐飞鸢实在有些撇不住,故意问:“母后……您这说的咯咯哒……什么意思啊?” 皇后气得想杀人,可是她现在不能说话,否则会被齐飞鸢笑话死。 她脸颊通红,示意她神医可一起来了? 齐飞鸢得意挑眉,故意大呼道:“母后,你说话啊!别笔画来笔画去的,儿臣看不懂啊!” 皇后气得差点吐血。 齐飞鸢煞有其事正色道:“母后,他们说你中邪了,难道是真的?” “母后,别怕儿臣特意寻了斩妖除魔的高人替您驱邪。” 她一挥手便示意高人出来。 凌风一脸生无可恋地再次出现在了皇后的寝宫,这次他不再是仙风道骨的神医,而易容成了一个游方道士,披着道服,手握拂尘,看上去道法精深,看破天机的模样。 皇后有些意外,她一出事,没等来顾国公府的人,也没等来皇上,却等来了齐飞鸢,这不合常理啊! 她环视四周,空无一人。原本还想找人好好查查这个来历不明的道士。 她有些焦急地看着那个道士对着她就是一阵念念有词,吓得她脸色煞白,难不成她真的中邪了? “皇后娘娘这是中了厌胜之术。”凌风故意压低了声音道。 皇后闻言瞬间变了脸色,这事只有她和自己的几个心腹知晓,她还特意让人将那个小人送去了顾国公府,请父亲帮忙让高人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皇后闻言,激动难言,刚想问可有办法,就听见自己嘴里冒出一句“咯咯哒!” 齐飞鸢笑得不行,直捂着肚子,这也太搞笑了! 她特意补刀,“母后,您该不会是被母鸡精附身了吧?” 母鸡精! 皇后闻言,差点心梗,伸手捂着疼痛的胸口。 “道长可有办法?”萧逸实在看不下去地沉声问道。 凌风嘴角狠狠抽了抽,随后便抽出了桃木剑对着皇后一阵乱戳,疼得皇后失声尖叫。 这不叫还好,这一叫可就热闹了! “咯咯哒!” “咯咯哒!” “咯咯咯咯咯咯哒!” 齐飞鸢笑得前俯后仰,这凤鸾宫变成养鸡场了,瞧这老母鸡还挺能生的啊! 众人听到声响,也不由地大着胆子过来瞧,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爆炸性消息瞬间传遍了皇宫! 谣言四起,有说皇后本来是妖精的,还有说皇后是被妖邪附体的,更有甚者说皇后会吃人,她的凤鸾宫每年都失踪很多人,如是云云,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这么劲爆的消息,作为皇宫的主人,皇上肯定也知道了。 他来了,他带着那帮道士火急火燎赶来了…… 第89章 这群道士就是一帮大神棍! “哟,父王来了啊!”齐飞鸢看到皇上面色铁青,带着他的那帮群魔乱舞的茅山道士浩浩荡荡地来了,笑得更欢了。 瞧吧,好戏又要登场了! 皇上看到定王和定王妃,颇为诧异,随后冷眼扫过了正在为皇后驱邪的凌风。 凌风这会儿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不住地往皇后身上戳。 按照王妃的之前的吩咐,皇上来了以后他就要用桃木剑戳中皇后的笑穴,所以他手起剑落分分钟就完事了。 皇后被点中笑穴以后,发出了咯咯咯咯咯咯的诡异声响,吓得众人纷纷面露惊骇之色。 当然,最惊恐的还是皇后本尊,她赶忙伸手去捂自己的嘴,可是如何也阻止不了。 她拖着病体,气急败坏地从床榻上栽倒了下来,抓着皇上的龙袍就是一阵痛哭流涕。 皇上见她如此反常,吓得猛然一脚将人踹开,随后那一群茅山道士就挡在了他跟前。 “布阵!”道士们开始各种神行走位,忙的不亦乐乎,看得齐飞鸢有些懵。 实在忍不住伸手打了个哈欠,这什么玩意儿,跑来跑去的不累吗? 皇后吓得惊慌失措,却始终还是在咯咯咯,最终被道士们用红绳裹成了一个粽子。 皇上焦急地询问道士首领,“天师,如何?” 那白胡子老道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是被邪祟附体了。” 齐飞鸢觉得有些好笑,这…… 好吧! 你们说是就是吧! 皇上继续问道,眸中急迫,毕竟皇后丢的可是他的老脸,“可有方法除去那邪祟?” “自然是有的。”道士一副无所不能的模样微笑着道。 “那就劳烦天师了!”皇上恭敬地给那个老道士鞠了个躬,啧啧啧,这态度可以啊! 天师见状,从怀中掏出一件奇形怪状的法器,“祛除此邪祟需要将皇后娘娘放在炭火之上熏烤两个时辰,等到那邪祟出逃之时,贫道等便会施法将他收入法器之中。” 天师煞有介事的说,齐飞鸢频频颔首,好家伙,说得跟真的是的。 她别有深意地凝了眼端坐在轮椅之上的萧逸,两人心照不宣。 这群道士就是一帮大神棍!大骗子! 眼睁睁地看着皇后被放在了火刑架上, 但是在众人眼里她只是诡异地发出了咯咯之声,实在是匪夷所思至极! 皇后心中害怕,他们这是想烧死她,她痛苦挣扎,却于事无补。 随后凤鸾宫里的宫人们都来了,二皇子和四皇子也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最后顾国公也来了! 看到这个场景,他们都怔愣在了原地。 发声不满质疑,皇后可是一国之母,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 只是当听到皇后发出的母鸡下蛋声,他们也都懵逼了,这什么情况? 最终在烟熏火燎了两个时辰后,皇后被那群道士给从火堆里直挺挺地抬了出来,已经完全看不出半点皇后的模样了。 “怎么样,情况如何,邪祟祛除了吗?”皇上根本就没有管衣衫被火星烧得全是窟窿浑身通红的皇后,反而是迫不及待地去问天师。 那天师紧皱眉头,还伸手掐了个手势甩在了皇后身上,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母后,您受苦了!”二皇子故作深情大孝子的模样对着皇后就是嘘寒问暖。 皇后颇为感动,以为自己这一遭罪受下来,附体邪祟也已经离开了,她刚开口想说母后没事,就听见自己一声清脆响亮的咯咯哒! 啊! 众人再次尖叫。 邪祟还在,还没驱走! 皇后被众人直接扔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她流着泪看向了惶恐望着自己的二皇子和四皇子,还有她的父亲。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和恐慌,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她伸手想去拉他们,可是他们却都退后了几米远,谁都不敢与她靠近。 皇上急的满头大汗,“天师,这可如何是好?” 这邪祟不除,他一日都难安啊! 万一伤着他宝贵的龙体可如何是好啊! 天师赶忙说道:“皇上莫急,此邪祟道行高深,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待贫道等在想想办法!” 皇上示意他们赶紧去商量,务必要将邪祟除了,以绝后患。 很快,天师就一个凌波微步到了皇后跟前,直接一张符纸贴在了皇后的大脑门上。 我去! 皇后成僵尸了喂! 齐飞鸢笑得前俯后仰,这也太搞笑了吧! 皇后气得要发疯了,直接就将那符纸给扯下来,撕了个粉碎。 吓得众人赶忙找地方躲起来,邪祟发狂,会不会当成就把人撕了? “天师,快想想其他办法!”皇上吓得不轻,看着发疯的皇后,后背一阵冷汗直冒。 鬼知道他有害怕死亡,他这个皇帝还没当够呢! 天师二话没说,直接就从他的袖袋里掏出了一大堆法器,一件一件地朝着皇后扔去。 我去,敢情您这是玩俄罗斯套娃呢! 皇后气得咬牙切齿,接过他那些法器就扔了个稀碎。 众人吓得差点哭出来,天师连同那帮道士率先逃出了凤鸾宫,随后所有人都跟着跑了。 齐飞鸢看着这阵仗,觉得甚是好玩,跟着也一起跑了。 最后,整个凤鸾宫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了不断咯咯哒的皇后以及她身上附着的邪祟。 “传朕旨意,封锁凤鸾宫!”皇上第一时间就派人将凤鸾宫封锁了,还派了天师一行人看守,在民间广招道法精深的道友前来驱邪,当然佛法精深的长老方丈也行。 简而言之就是,只要能驱邪的,管他是道士还是和尚。 管他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都是好猫。 齐飞鸢没有想到原本只想教训一下皇后,没成想事情闹得这般大,果然皇宫是个神奇的地方啊! 马车里,她若有所思地问,“皇后如今这个样子是不是比打入冷宫还惨?” 萧逸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凌风笑嘻嘻地奉承道:“王妃手段高明,简直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属下佩服佩服!” 齐飞鸢有些尴尬,这其实吧,也是意外之喜,她只不过就是想让皇后出丑,要说手段高明她真不敢当。 “没有!没有!运气好而已!” 萧逸狠狠睨了还想开口的凌风一眼,吓得他赶忙起身自觉和惊羽坐在一起赶马车了。 齐飞鸢望了眼面色凝重的萧逸,“怎么,你不开心么?皇后坏事做尽,如今她落得如此下场,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皇后不过就是一枚棋子,下棋人还在,这局棋胜负尚未可知。”萧逸沉声道。 齐飞鸢打了个哈欠,好吧,这事儿跟她也没太大关系,你们爱下棋下棋。 老娘先睡了,拜拜! 萧逸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齐飞鸢竟然不知何时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 萧逸:“……” 第90章 野男人哪儿捡的,赶紧扔回哪儿去! 等到齐飞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看着刺目璀璨的阳光,不由地心情大好。 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愉快地出门了,“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啦啦啦……早早早……”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嘶,这么简单的歌竟然都忘词了!” 看着愉快出门的王妃,管家赶忙去禀报自家王爷了。 萧逸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听到这个消息,寒眸微抬,“派人保护好王妃!” 惊羽赶忙应承下来,王妃身边不但有影一等人保护,还有无踪堂的人保护,难道还要再派几个侍卫过去? 他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王爷对王妃真是看得紧啊! 管家这么忙的人,竟然还要负责盯梢王妃这等小事,啧啧啧…… “王妃,您慢点!”南星和北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到哪儿买到哪儿,跟不要钱似的,赶忙领着大包小包跟了上去。 影一看到这个情景十分同情两人,想当初他也是被王妃这般狠狠折磨过的。 “王妃,您买这么多东西,用得完吗?”北辰心直口快地问。 “用不完就分给大家一起用啊!”齐飞鸢霸气回道,“反正本王妃又不差钱!” 南星北辰闻言,不由地感叹王妃的慷慨,赶忙道谢。 “谢就不必了,你们以后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便可。”齐飞鸢伸手打断她们,“咱们还是去济世医馆瞧瞧吧!” 一行人来到医馆,看到人声鼎沸的样子,马车都没地方停。 齐飞鸢甚是得意,果然在哪里都一样,做什么事情首先就需要舆论好好烘托一番,否则哪怕你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也无济于事。 古有千里马遇伯乐,现只能是自我推荐,瞧瞧吧,这气氛烘托地那是杠杠的。 不管是预约看诊还是买卖药丸那都是比肩接踵的人。 家人们,这是要发财的前兆啊! 要是真的回不去现代,她也不能没出息地苟死在定王府里啊! 萧逸那个变态,哪天万一看她不顺眼,一刀就噶了她,多惨啊! 她得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正所谓手里有钱,走遍天下都不怕! 等到时机成熟,或许她可以逃出生天,顺便替她那个便宜娘去传个消息给西晋国主,然后就过着她富婆的美好生活。 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 啊哈哈,爽啊! “你们在后院等着,我去前面露个脸!”齐飞鸢觉得好是得做做戏给那些人瞧瞧,吊起他们的胃口才好继续砸钱啊! 南星和北辰赶忙应下了,她们知道一些无踪堂的事情,但是济世医馆的事情并不清楚。 不过想来王妃出手如此阔绰,定是赚了不少银子。 王妃可真厉害,不但医术了得,就连经商的头脑也是一流。 如是想着就听见前方一声咕咚巨响,两人几个健步上前,便去察看情况。 而这边的齐飞鸢则去找无踪堂的季子言算账去了,好家伙赚的真是多啊! 翻看着账本,齐飞鸢不由地咋舌,果然古代人的消费力不逊色现代人,瞧瞧都是黄金哎! 发财了!发财了! 等到她回到后院的时候,竟然发现南星和北辰两人救了一个男人! 我去! 这是什么疯癫的剧情走向? 看见两人一起扶着一个锦衣男子,齐飞鸢平地惊起:“你们,从哪儿捡回了个野男人?” 南星和北辰甚是诧异王妃的反应,按理说她是大夫,医者仁心,这个时候不应该治病救人? 齐飞鸢呲溜一下,跑到了两人跟前,黑沉着脸道:“野男人哪儿捡的,赶紧扔回哪儿去!” 南星:“……” 北辰:“……” 两人艰难地搀扶着受伤的男子,瞥得小脸通红。北辰率先开口劝道:“王妃!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齐飞鸢闻言气得直跳脚,“放屁!” “这位姑娘,在下并非坏人。”受了伤的男子,突然开口道:“在下定会报恩于你的。” “哎,别,我不需要你报恩!”齐飞鸢赶忙打住他的话。 这么会画大饼,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跟我回府!”齐飞鸢斜睨了两人一眼,示意赶紧松手,别管这野男人的死活了。 “你们……可真没良心……”陌生男子不甘地喊了一句。 “你有良心,摸出来我瞧瞧!”齐飞鸢怒怼。 南星和北辰无法,压不住王妃的气焰,只能乖乖将人放在了墙边。 “喂……你们……当真不管我了……” 齐飞鸢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跑着,后面南星和北辰火急火燎地跟着,感觉王妃好像是在被狗追,跑得蹭快。 “王妃……慢些……跑……”两人也是练家子,跟着齐飞鸢这般一阵狂跑,也有些撑不住了。 没想到王妃体力如此之好! 齐飞鸢站定在了定王府门口,叉着腰,累得快趴下了,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她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妈啊,总算回家了,我这就放心了!”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南星和北辰,煞有介事地说道:“姑娘们,曾经网上有个段子说,可以捡蘑菇,不能捡男人,轻则重伤身亡,重则家破人亡!” “路边的野男人你们可千万千万不要捡了带回家啊!” 南星:“……” 北辰:“……” 两人皆是一脸错愕地看向齐飞鸢,虽然不是很听得懂王妃说的话,但是大致意思是不能随便救陌生人,尤其是男人。 “行了,咱们进去吧!”齐飞鸢看着懵懂无知的两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年纪太小不懂人心险恶啊! 只是还不等她抬脚进门,就看到刚才那个被他们扔在半路上的野男人被定王府的侍卫们给抬进了定王府。 这……什么情况? 齐飞鸢一脸懵逼,这人究竟是谁啊? 南星和北辰赶忙上前解惑道:“王妃,这是宁王世子!” 纳尼,你们认识? 我去! 这操蛋的人生,狗血的穿越…… “你们怎么不早说?”她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甚是无语道。 亏她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这么久,累死老娘了! “我们是想说的,可是您没给机会开口啊!”北辰撇嘴委屈道。 齐飞鸢很是无语地跨进了定王府的大门,远远地就听见宁王世子向萧逸卖惨道:“王爷,你家王妃好歹毒的心肠,她竟然见死不救!我快疼死了啊!啊!啊!啊!” 齐飞鸢:“……” 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啊! 她气呼呼地也跟着众人入了正厅,之前根本没在意这个野男人的长相,如今一看,好家伙,长得倒是不错啊! 啧,这肌肉线条也甚是流畅,身材也不错。 宁王世子望着齐飞鸢那赤裸裸的眼神,吓得赶忙伸手捂紧了自己的衣衫,生怕她乱看去什么,搞得好像有人要强迫他那个什么什么似的。 随后他一副委屈巴巴地模样转眸望向了正襟危坐着的定王,指了指齐飞鸢咬牙切齿地道:“她……她……亵渎我……” 齐飞鸢翻了一个超级无敌大白眼,“我呸!就你这样的斗鸡眼大龅牙矮矬穷的丑逼男人,谁亵渎你啊!” 众人:“……” “你你你,给本世子再说一遍试试!”宁王世子气得脸色通红,这世上还没人如此辱他。 他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竟然被人指着鼻子骂丑逼男人! “怎么,怕被真相啪啪打脸吗?”齐飞鸢得逞一笑。 猛然一脚踩在了宁王世子抬着的担架上,霸气喝道:“世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娘还是定王妃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宁王世子吃瘪,开始说起了之乎者也的大道理。 “你可真是个小人无疑了。”齐飞鸢上下打量道:“我不过就看了一下你的伤势,就非说我亵渎你!你才是真正的不可理喻!” “不然,你仗着有权有势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挖下来得了,免得大家都亵渎了你……” 宁王世子:“……” 众人:“……” 第91章 世子名字真当是独特啊! 萧逸见两人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的架势,赶忙轻咳了一声,示意两人都闭嘴。 宁王世子撇了撇嘴,算是卖定王一个面子,别过头去不跟齐飞鸢扯皮了。 然,齐飞鸢似乎根本就不搭理萧逸,宁王世子的脑袋朝哪里,她就不识相地往哪里走,就是要在他跟前找存在感,就是要膈应死他! 宁王世子气得不轻,怒瞪着齐飞鸢,随后委屈巴巴地看向萧逸,咬牙切齿道:“管好你的定王妃!” 齐飞鸢闻言,不由得意地挑了挑眉,指着鼻子骂道:“先管好你自己那张臭嘴吧!” 宁王世子差点被气吐血,伸手捂着胸口,直抽抽。 “皇后从哪里给你找的王妃?”他一脸无语地望向萧逸。 萧逸淡定自若的脸上带着几分冷笑,“这事你自己问皇后去!” 齐飞鸢闻言,忍不住狂笑,吓得宁王世子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往后挪了挪。 虽然怂了点,但是他怕啊! 这个定王妃怎么好像个疯子呢? 哎,定王也太可怜了! 被皇后硬塞了那么多次婚,结果最后塞进来了个疯子…… 嗯,不对啊! 定王的眼睛,怎么好像看得见了! “定王,你的眼睛,好了?”宁王世子再次惊诧地望向萧逸,他以前都是白纱覆眼的,如今都不用了。 萧逸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宁王世子满心欢喜,他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打听京中之事。不过这事,是个天大的好事啊! 他这眼睛瞎了五年了,如今怎么就好了呢? 之前闫神医还说治愈的机会渺茫来着,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他满是思虑地看向了齐飞鸢,这定王府里最大的变数就是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定王妃了,难不成是她? 这怎么可能,他伸手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头,不可能!绝不可能! 但是,按照常理开说,萧逸不杀这个定王妃肯定是事出有因,他的眼里可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 齐飞鸢望着宁王世子眸中的惊诧恐惧,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坏笑,指着他对萧逸道:“王爷,他亵渎我!” “你快剐了他去喂大虎!” 宁王世子:“……” 众人:“……” 萧逸不由地摇头笑道:“好!” 宁王世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怒气冲天,大声喝道:“萧逸!你……被夺舍了……” 萧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睨了宁王世子一眼,眼风如刀,吓得他赶忙闭嘴。 齐飞鸢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宁王世子这会儿的表情极其复杂,看得她哭笑不得。 她屁颠屁颠跑到萧逸跟前,抢过他手里的茶盏,就咕隆咕噜吞了几口茶,最后还朝着萧逸露出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宁王世子悲催摇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啊! 怎么还有些口渴,齐飞鸢将空了茶盏塞回了萧逸手中,自己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旁的新茶盏,给自己倒了杯茶,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一旁的紫檀木大椅上,优哉游哉地喝着茶看着好戏。 宁王世子不甘心地说道:“王爷,是我啊!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清楚……” “我是贾南仁啊!” 齐飞鸢闻言,噗地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溅了宁王世子满脸满身。 假男人! 我去,这名字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慢着点,又没人跟你抢。”萧逸伸手轻拍着齐飞鸢的后背,语气宠溺,嗔怪道。 宁王世子:“……” 他看萧逸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似的。 “世子名字真当是独特啊!”齐飞鸢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瞧给她呛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宁王世子闻言不由地骄傲道:“这是自然,本世子的名字可是先皇所赐,当然与众不同。” 齐飞鸢实在有些忍不住,暗笑道:“这么厉害,可有何寓意?” 宁王世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道:“南仁的含义是南金东箭,志士仁人。” 看齐飞鸢似乎没理解其中深意,他耐着性子继续解释:“南金东箭指的是南方的金石,东方的竹箭,比喻优秀的人才。” “志士仁人指的是有高尚志向和道德的人。” “啧啧啧……”齐飞鸢颔首止不住地点头,“好名字啊!” 宁王世子好不容易才从齐飞鸢的嘴里听到了一句人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是下一秒就彻底破防了。 但见齐飞鸢笑眯眯地说道:“配上你这姓,真的合适吗?” 宁王世子怒目圆瞪道:“你这是在质疑先皇?” 齐飞鸢佯装不敢谨小慎微的说道:“难道先皇是想你做个假男人,进宫当个真太监?”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被王妃这说辞,逗得差点都快绷不住了,各个抖如筛糠,实在是憋不住笑了。 此时的宁王世子简直想杀人,他从担架上跳了起来,作势就要去抓齐飞鸢。 齐飞鸢吓得不行,赶忙一屁股坐在了萧逸的大长腿上,伸手亲昵地搂住了他的颈脖,故作害怕委屈巴巴道,“王爷,人家好怕怕啊!” 宁王世子无语,这个女人竟然胆大包天敢坐定王的大腿…… 她就不怕被直接拖出去砍了双腿喂狗? 然,此时的定王却满脸得意享受,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小王妃,还柔声哄道:“有本王在,莫怕!” 宁王世子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这人是定王吗? 此时,闫正清挎着个药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看到宁王世子站在原地,看起来没有受什么重伤啊! “世子,您这伤……” 齐飞鸢得意一笑,“好了!被本王妃治好了!” 众人:“……” 宁王世子被闫正清带走治外伤去了,他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齐飞鸢一眼。 齐飞鸢甚是得意的朝着她摆了摆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还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萧逸看着她这一副生动活泼的模样,搂着她腰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冷声道:“刚才在半路上为什么见死不救?” 齐飞鸢闻言赶忙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激动道:“王爷!俗话说的好,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这路边的野男人更加不能救,多危险啊!” “万一他是敌国的奸细,又万一是咱们定王府的死对头,我是脑子抽风了才费时费力救他!” “再说药材不用钱吗?我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拿去济世医馆卖钱呢!” “银子多好啊!男人有个屁用!” 萧逸:“……” 众人:“……” 王妃这说辞倒是新鲜,男人有个屁用…… 嘶,难不成王爷和王妃还没圆房,所以才会如此说…… 众人顿觉自己真相了! 完了!完了!王爷会不会直接宰了他们? 第92章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王爷,出事了!”有侍卫焦急来报,语气焦急,神色慌张。 “何事?”萧逸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冷厉,就好像谁欠了他几千万似的。 “惊云重伤,四肢尽废,还身中剧毒,情况非常糟糕……” 萧逸那张面瘫脸上带着浓重的杀意,他猛然一拍桌子,愤然起身,“人在哪儿?” “在……在闫神医的院子里……”侍卫赶忙带路。 众人也赶忙跟了过去,尤其是惊羽率先就飞了出去,惊云可是他最好的兄弟。 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他伸手赶忙抹了把眼角氤氲的泪。 齐飞鸢坐在座椅上看着众人都火急火燎地走了,她幽然地喝了一杯清茶,看到南星和北辰频频张望着往王爷离去的方向看,想开口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开口道:“你们想说什么?” 南星赶忙跪在地上祈求道:“请王妃发发善心救救惊云!” 北辰见状也跟着跪地说道:“他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不是路边来路不明的野男人!” “噗……”齐飞鸢闻言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刚才看萧逸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人在他心里有点份量,她要是出手相救的话,应该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走,带路,本王妃去瞧瞧情况!”齐飞鸢思虑再三,觉得还是自己主动过去,既在萧逸面前卖个乖也能博得众人的一波好感。 南星和北辰闻言,面露喜色,赶忙在前面给齐飞鸢带路。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闫正清的院子,这地方齐飞鸢之前来过,心里莫名有些膈应。 也不知道萧逸这狗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毒已经彻底解了,万一他知道自己诓骗他,会不会毫不留情地噶了她。 思及此,她赶忙缩了缩脖子,伸手摸了摸,总觉得这个脑袋长得不够牢固,随时都会掉下来。 “王妃,您脖子不舒服吗?”南星细心地问道。 齐飞鸢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也不知道她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啊! 跟个变态杀人魔住在一起,实在是太辛苦了! 很快,就到了病榻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群人,齐飞鸢忍不住吐槽,你们这特么是动物园看猴子呢! 闫正清正在为惊云处理伤口,此时的惊云面色青白,嘴唇黑紫,浑身是血,看上去有些像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 萧逸面沉如水问道:“如何?” 闫正清长叹了一口气道:“体内的毒素可以慢慢除去,但是四肢经脉尽断,后半生恐怕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 惊云此时幽幽转醒,听见了闫正清的话,知道自己以后就是个残废了。 他眸中满是颓废,彻底没有了光。 望向榻前的定王,他忍不住哽噎道:“王爷,属下无能,今后再也不能为您效力了!” 惊羽闻言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好像残废的是他本人似的,他伸手抓住了闫正清的衣袖,苦苦哀求道:“闫神医,求你想想办法,一定要治好惊云,呜呜呜……” 闫正清无奈地摇了摇头,“恕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无力回天。” 齐飞鸢闻言,轻车熟路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姿态懒散悠闲,不由地咋舌,“既然知道自己才疏学浅,那杵在这里丢人现眼作甚?” 闫正清闻言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好像被人直接抽了一个大嘴巴子,脸疼的刺啦刺啦的。 正躺在一旁休憩的宁王世子听到了齐飞鸢的声音,蹭地一声坐了起来,从隔间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指了指惊云,“那你来!” 齐飞鸢不由地一声轻笑,“既然是王爷的侍卫,本王妃定是会好好医治。至于路边的野男人,还是算了吧!” 宁王世子突然被内涵,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女人的嘴可真毒啊! 野男人野男人的,究竟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 算了,就那个恶毒皇后,怎么可能会给定王找个正常王妃……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定王妃有什么能耐,可以如此嚣张跋扈,王爷竟然还能容忍她。 齐飞鸢缓步走到了惊云榻前,众人纷纷自觉让出了一条道来。 突然,一双手直接扯住了她的裙角,吓得她浑身一个趔趄,重心不稳,直接就往一旁栽倒了过去。 我去! 哪个挨千刀的,半路偷袭? 齐飞鸢恨地牙痒痒,眼看着自己就要摔成一个狗吃屎了,腰间却被一只大手稳稳托住。 她抬眸一看,但见萧逸将她揽入了怀中,眸中满是温柔缱绻。 她心底一阵打颤,这什么眼神…… “没事吧?”萧逸扶住了惊魂未定的齐飞鸢,柔声问询。 齐飞鸢尴尬的摇了摇头,垂眸望了眼泪鼻涕满脸的惊羽,“你抓我做什么?” “王妃,求求你,可一定要救救惊云啊!”惊羽哭天抢地,涕泗横流。 齐飞鸢甚是无语,沉声道:“让开!” 惊羽低低呜咽了几声,赶忙往旁边挪了挪。 齐飞鸢迅速上前察看惊云的情况,惊云并不认识齐飞鸢,面色大变问道:“你是何人?” 伸手掏出一根筷子粗的金针,齐飞鸢嫣然浅笑地朝着他的胸口刺去,吓得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妃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放心,我是上天派来救你的!”说着又是一根金针扎了下来,疼得惊云痛苦哀嚎了起来。 原本被闫正清止血包扎好的四肢伤口又瞬间涌出了汩汩鲜血,那个模样甚是吓人。 宁王世子不屑一顾地喝道:“你这是杀人还是救人?” 疾言厉色道:“就你这样的还有脸自称大夫,我呸!” 齐飞鸢三针下去,掀眉望去,没好气地骂道:“闭上你的臭嘴!” 宁王世子气得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眸望向了定王。 只是一眼万年啊,王爷……他他……他……竟然站起来了! 他赶忙伸手使劲擦了把眼睛,刚才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环视四周,没有看到轮椅,所以王爷他彻底好了! 眼睛和腿都被治好了…… 难道真的是那个言行无状的粗鄙女人? 我去! 宁王世子脸色大变,不住地摇头,完全不敢相信这个设想,他是疯了才会这样想的吧! 可是……他甚是无语地看向齐飞鸢……同时也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尤其是定王…… 那眼神柔得简直能滴出水来,他瞬间就脑补了许多内容,看来他得好好地去查查这个定王妃。 “啊!”惊羽痛呼一声,惊恐地望着眼前的齐飞鸢,他胸口三根筷子粗的金针剧烈起伏着,他心底有些害怕。 “忍着点!”齐飞鸢语气温婉,面容平静,“等你体内的毒血祛完后,我给你把断筋接上。” 惊云闻言,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 惊羽闻言赶忙不住地对着王妃磕头。 齐飞鸢:“……” 惊羽这货是疯魔了? 她有些无语道:“起来起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瘆得慌!” “我需要些东西,赶紧去准备!” 惊羽闻言瞬间一溜烟从地上爬了起来,非常自觉地去取笔墨纸砚,开始写所需的物品。 只是她说的那些东西非常奇怪,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这究竟是什么救治之法? 他们可从未听闻,经脉断了还可以续接上的。 闫正清此时双目放光,赶忙拿起自己的小本本从惊羽的纸上誊抄了起来,这次他又要见识王妃神之医术了。 宁王世子这会儿也算是看明白了,的确是他猜想的那样,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厉害的人物。 幸好,之前没得罪的太死…… “您是王妃?”惊云又惊又喜,又怕又愁,不过从之前的对话中他也猜出了几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王爷新娶的定王妃。 “对啊!”齐飞鸢笑眯眯地说道:“不像吗?” 惊云:“……” 这话让他怎么接…… “行了!你先睡一觉,本王妃定让你恢复如初。”说着她一针就将惊云简单粗暴地弄晕了。 起身舒展了下筋骨,灵巧地揉了揉双手,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第93章 我去,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很快,齐飞鸢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惊羽再次看到齐飞鸢的时候一脸激动,急忙上前问道:“王妃,您看看房间布置的如何,可否马上能给惊云续上断了的手筋脚筋?” 齐飞鸢倒是有些诧异,这速度可以啊! “带我过去看看!” 惊羽赶忙屁颠屁颠殷勤地带着齐飞鸢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众人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齐飞鸢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况,擦洗打扫的倒是十分的干净整洁。 病床四周都用白布遮挡了起来,而且有很重的酒精味道。 上方还呈圆形放置了六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充当无影灯,嘶,这个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嘛! 齐飞鸢不住地颔首,表示满意,他指了指闫正清道:“你们都出去吧!庸医……不……你留下替我打下手……” 闫正清被点名,激动不已,原本他还想着如何赖在这里不走,毕竟偷师学艺这种事情做多了谁都不愿意。 现在王妃亲自点他,他赶忙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正和他意。 众人有些不放心,但还是识相地离开了。 很快昏迷不醒的惊云就被抬上了病床,惊羽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房间内的齐飞鸢和闫正清,担心的不行。 “这个帕子你拿着,等会儿若是我眼角有汗的话,你就帮我擦掉。”齐飞鸢一边准备着工具一边叮嘱。 闫正清点头如捣蒜,再三保证会一一照办。 他那忐忑而严肃的模样,瞬间就逗乐了齐飞鸢。 很快,齐飞鸢就开始动手,手脚麻利地续接筋脉了。 闫正清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满目震惊。 但是王妃执起工具的那一刻,如同瞬间变了一个人。 她自信,强大,镇定自若。 好似这事就是一桩小事,完全难不倒她。 且她的手法极其娴熟,速度极快,手势极稳,就像做过很多次这种续接经脉之事。 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洒脱随性甚至还有些疯癫的定王妃,而是个认真又严肃,救死扶伤,带给病人生存希望的伟大医者。 闫正清看着她,只觉得心底深深地佩服。 不得不说,王妃的这种缝合手法,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即使现在亲眼所见,但是仍然不感轻易去模仿尝试。 心中不由地感叹,没想到王妃的医术竟然如此高超,简直是让他,乃至整个医圣门都望尘莫及。 怪不得王爷的毒能这么快就全部祛除了,可真是个福星啊! 齐飞鸢足足在里面做了四个时辰的手术。 从天亮到天黑,等在外面的萧逸与惊羽众人也是足足等了这么久。 萧逸很是担心齐飞鸢的身体受不住,这么长时间了,她会不会累? 其实他对她的医术是十分自信的,所以他不是很担心惊云的情况,就他这样药石无医的,他的王妃几次祛毒就给治好了,还有皇后中的那诡异的药。 甚至可以说,他家王妃的医术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吩咐了膳房准备了膳食,就等着齐飞鸢出来,只是里面的诊治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 房间内的齐飞鸢终于把惊云的手筋脚筋都接好了。 随后她用夹板将他的四肢都固定住了,打完最后一个结,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欣喜:“大功告成!” 闫正清不可置信地问道:“王妃,这就可以了?” “嗯。这就接好了,但是这一个月不能乱动,不出意外的话,后期再做一些复健,就可以恢复如初了。”齐飞鸢站起身来,只觉得脑袋有些晕,肚子饿的咕咕叫,打算出去弄点吃的。 闫正清见证了整个过程,激动无比,“王妃这医术真是妙极!在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王妃,请受在下一拜,在下对王妃的绝妙医术佩服,更是对王妃的能力佩服至极!” 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她磕了个响头,随后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我去! 齐飞鸢甚是无语,这庸医有毛病吧! “老娘还没死呢,你拜早了!” 闫正清:“……” 果然王妃还是那个王妃,这话说得他没法接。 “先起来吃点东西吧,真把老娘饿死了,你再继续接着拜就是了!”齐飞鸢无奈地摇了摇脑袋,扶着墙走到了门口。 我去,腿都麻了! 还不等齐飞鸢开门,大门就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惊羽听见了里面的交谈声,迫不及待地就开了门,齐飞鸢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华丽丽地往门外栽去。 我去! 这是什么运气…… 萧逸一个健步上前就将齐飞鸢抱了个满怀,看到她小脸之上满是疲惫,心疼不已。 掏出手帕替她轻柔地擦拭了额头上的薄汗,语气中都充满了心疼,“王妃,累吗?” 齐飞鸢嘴角狠狠抽了抽,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手术,是个人都会累的。 这狗男人问的什么废话…… 萧逸抬眸看了看身侧的侍卫,很快那侍卫就将茶水端了过来。 萧逸亲自替齐飞鸢倒了一盏茶,“辛苦了,先喝杯茶!” 众人看的满目震惊,这天底下能让定王倒茶水的,唯定王妃一人。 齐飞鸢撇了撇嘴,忙活了这么久就给杯茶喝,抠逼狗男人! 接过茶,喝了几口,不过确实也有些渴了。 “肚子饿死了,给我搞点吃的来。”齐飞鸢示意满目担忧的惊羽。 惊羽还不断地往房间内张望。 齐飞鸢翻了个白眼,“手筋脚筋都成功接上了,等到伤口愈合就会慢慢康复的。” 惊羽听到很是激动,连连道谢。 齐飞鸢再次翻了个大白眼,不满道:“再谢下去,你家王妃就被活活饿死了!” 萧逸看着她这幅吃人的模样,嘴角微勾,直接一个公主抱大步往前走去,“本王带你去用膳!” 宁王世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两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还是他认识的定王吗? 忍不住摇头,感叹一句,该不会是那个女人给他下了什么迷情药吧? 哎呦喂,腿疼,他还是得回去床上躺着。 齐飞鸢被萧逸肆无忌惮地抱着走在定王府里,满脸羞涩,频频有下人不断地往这边张望。 我去,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她狠狠撇了撇嘴,整张脸埋进了萧逸的胸口,大哥你这是干嘛啊? 萧逸难得见齐飞鸢这幅娇羞的模样,冷冷扫视过众人,怀抱佳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第94章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齐飞鸢还躲在萧逸的怀里,顿觉他停了下来,灵敏地闻到了美食的香味。 勾地她肚子咕咕直叫。 她尴尬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实在是丢人现眼,不争气啊! 萧逸见她满脸窘迫的模样,实在是越看越喜欢。 “吃吧,这些都是本王特意为你准备的美食。”说着就将她放到了地上,眸中宠溺温柔。 齐飞鸢狠狠吞了口口水,瞬间两个眼睛冒着精光。 哇塞,好多好吃的! “我洗个手擦把脸,马上来吃!”她高兴不已朝着耳房而去,随后折返,不放心地伸手叮嘱道:“你可不能趁着我不在偷吃哦!” 萧逸闻言,摇头轻笑,这个女人…… 齐飞鸢三下五除二就洗漱完毕,回到饭桌上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先喝口汤!”萧逸将一盅鸡汤推到了她的跟前,语气和善,态度极好。 齐飞鸢对上他那双炽热的眸子,只觉得心里直颤颤,讪讪笑了笑。 这狗男人什么意思? 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她手上的汤勺里浓郁的鸡汤冒着馋人的香味,她刚想张口喝下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手瞬间就抖了几下,汤勺便掉入了汤碗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该不会是要亲手毒死她吧! 好狠的心啊! 他的眼睛和腿都好了,她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想噶了她…… 狗男人!真是缺了大德了! 萧逸看着她颤抖着的双手,赶忙将鸡汤拿了过来,温柔地勺了起来,亲自喂到齐飞鸢的嘴边,“来,本王喂你喝!” 看吧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可不就是想毒死她吗! 她深吸一口气,仔细闻了闻鸡汤的味道,眉头紧蹙,没什么问题…… 那他这幅深情款款的狗模样,是做什么啊? 她心里慌得一逼。 “那个……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齐飞鸢灵动的眸子眨了眨,总觉得萧逸这狗男人有些怪异,他究竟想对她做什么呢? “乖!听话!张嘴!”萧逸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吓得齐飞鸢一个大哆嗦,这狗玩意儿不会恼羞成怒噶了她吧! 可怜呐! 完全没有人权啊!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齐飞鸢苦哈哈地只能无奈张嘴,喝着萧逸亲手喂过来的鸡汤。 大哥,感情我忙活了一天,你就给我喝几口茶和鸡汤,你这究竟是什么脑回路? 她狠狠地盯着满桌的食物,我想要吃肉肉,吃菜菜,吃饭饭啊! 只是这么大碗鸡汤灌下去,她感觉自己的肚子都饱了,且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马桶干脆就放在床头得了,省得她三天两头起床尿尿…… “呦,定王和定王妃感情可真好啊!”一道嘲讽的男声冷不防响起,随后就看到宁王世子被人推着轮椅优哉游哉看戏似的过来了。 推着轮椅的也是个男子,长得么一副小奶狗男生的模样,尤其是那皮肤简直就白到发光,好到逆天,再配上一身飘逸的银色衣衫,那真是绝色出尘,惊世艳艳。 我去,这作者绝对是个颜控癌晚期患者,书中的人物真当是颜值一个比一个高,看得她都忍不住流口水了呢! 萧逸见齐飞鸢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齐思筠,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怒气,冷声不满提醒道:“用你的膳!” 齐飞鸢敏锐地觉察到了萧逸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极其识相地低头开始干饭,只是感觉肚子已经快爆了! 全是汤汤水水的,她得等消化一下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不过她有些好奇,刚才那个小奶狗是什么人,和宁王世子过来做什么? “见过定王妃!”小奶狗客气见礼,看上去人畜无害,相当养眼。 “你好!你好!”齐飞鸢赶忙拿起一双筷子递过去,热情说道:“吃了没,不如一起?” “额……”齐思筠满是错愕,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坐在一旁冷着脸的定王,赶忙推拒。 “哎呀!没想到定王也会照顾人了啊!”宁王世子坐在轮椅上看戏,还感慨出声。 齐飞鸢闻言恨得牙痒痒,照顾个鬼啊! 喂了老娘一肚子的鸡汤,简直有毒! 定王冷眼睨了宁王世子一眼,随后望向了正咬着筷子犹豫着吃什么的齐飞鸢,“有事?” 齐思筠赶忙笑道,“王爷多日未上朝,的确是出了些状况。” 齐飞鸢觉得他们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带上她吧! 万一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会不会被噶了? 只是你们聊这种事情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老娘饭还没吃好呢! 萧逸一个眼神示意他坐下。 “今日早朝,皇上下旨另立新后,顾国公府嫡出大小姐顾思妍。”齐思筠幽幽说道。 “哼!早就料到了。”萧逸嘲讽一笑,似乎早就猜到了。 “皇上还是妥协了。”宁王世子摇头叹道,“咱们如此暗中帮他,可还是支棱不起来啊!” “顾国公府树大根深,想要拔除,除非一击致命。”齐思筠侃侃而谈,看想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齐飞鸢觉得她还是早走为妙,狼吞虎咽之后直接噎住了,我去! 萧逸眼疾手快,拿过一旁的酒壶想给她倒酒,谁知道齐飞鸢抢过酒壶就开始一阵毫无形象的牛饮。 宁王世子和齐思筠看着都甚是无语,这个王妃怎么如此吃相,实在是粗鄙不堪。 “嗝!”齐飞鸢喝完酒,还忍不住打了几个饱嗝。 宁王世子:“……” 齐思筠:“……” 齐飞鸢只觉得面色驼红,脑袋发晕,我去,该不会她马上就要挂了吧! 萧逸见她一副醉酒的模样,长臂一揽,就将人抱了个满怀。 看着齐飞鸢不老实的睡姿,两人直摇头,这也太没规矩了吧! 这个王妃和他们往日里见到的大家闺秀完全不一样。 “你娶了这个定王妃,还不如当初听太傅的话娶了苏瑾瑜那丫头呢!”宁王世子撇着嘴摇头叹道。 “虽然性子骄纵了些,但是还能帮你打理打理后宅之事。” 齐思筠也跟着摇头,“王爷也是不想耽误了苏姑娘,毕竟他当时的身体情况……” 我去,又爆出来了一个大瓜,苏瑾瑜是谁? 萧逸这狗男人还挺花心的,一个白月光还不够竟然还有一个朱砂痣!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主! 萧逸见两人在这里说的都是些陈年旧事,面色冰冷,眸中冷厉,“有事说事,没事可以滚了!” 两人嘴角狠狠抽了抽,定王还是那个定王,说话如此不客气,非常识相地离开了。 萧逸垂眸,深情款款地望了眼怀里的娇软的人儿,心里满满当当的。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齐飞鸢甚合心意,他伸手替他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他就喜欢她这个样子的王妃。 随后,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她的额间落下了深情一吻。 我去! 没事亲我做甚? 这狗男人该不会是长恋爱脑了吧! 哎呦喂,赶紧去地里挖点野菜吃吃吧! 不会这么背吧! 不对,他该不会是空虚寂寞冷,府里的女人都被他弄死了,所以把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了吧! 妈耶,我可真是个倒霉蛋啊! 这个狗男人竟然把她当成了玩物,供他消遣,简直就是个渣渣! 就说他今日如此好心,原来是想借机灌醉她,然后对她为所欲为。 可恶! 实在是太可恶了! 狗男人! 看老娘弄不死你! 齐飞鸢直接就给自己扎了一阵,吐了萧逸满身,臭死你狗男人! 萧逸闻着那臭味,气得不轻,大声喝道:“齐飞鸢……” 齐飞鸢得意地笑了笑,贱贱回应一句,“哎,我在这里呢!” 萧逸:“……” 第95章 原本想以身做饵,结果悲催地身中剧毒了吧! 齐飞鸢后面是被南星和北辰架着沐浴更衣,随后就真的睡着了,人事不知的那种。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断片。 忽然,管家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王妃不好了!王爷他突然发病,陷入昏迷了!” “闫神医和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还请您赶紧过去瞧瞧!” 纳尼? 昨晚上他不是还好好的? 甚至还对她存了那种不纯的心思。 且他的毒都已经解了怎么还会昏迷不醒,难道是又中毒了? 我去! 猛然吞了口口水,秀眉紧蹙,匆匆起身随意套了身衣服就跑了出去。 要知道,萧逸这狗男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小命只怕也保不住了啊! 她的那些嫁妆,还有她赚的那些钱,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啊! 呜呜呜,想她每天这么起早贪黑地制作各种药丸啥的,研究各种千奇百怪的方子,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银子可以早些跑路吗? 没成想,钱是赚到了,可是却要活生生去给萧逸这个变态陪葬! 她不甘心啊! 真是命苦啊! 心里如是想着,她的眼泪就开始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老娘不想殉葬啊! 老娘不想死啊! 才踏入门槛,就看到萧逸的寝室内挤满了人,榻前跪了一排的宫中太医。 各个诚惶诚恐,颤抖地像秋风中的落叶,全都匍匐在地,不敢抬头,一副将死之状。 齐飞鸢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么多都要一起陪葬的吗? 这古代封建社会实在是吃人啊! “王妃!”惊羽一个健步就冲了上来,对着齐飞鸢就是一阵哭爹喊娘。 齐飞鸢懒得搭理惊羽,哭你妹啊! 快步走向萧逸,但见他五官如冰雕般精致完美,安静地躺着,犹如童话故事里的睡美男。 “王爷?” “萧逸?” 齐飞鸢轻唤了两声,只是根本就叫不醒,完全没有回应。 齐飞鸢本能地伸出手指在萧逸的鼻翼下探了探,没有呼吸。 随后听了听心跳,极是微弱。 面上故作波澜不惊,其实心下骇然,眸中冷芒四射,狗日的挨千刀的竟然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动手! 她细细把脉,脑子里有一万种可能闪过。 昨日萧逸故意在府中行走,还抱着她晒幸福撒狗粮,应该是为了引蛇出洞吧! 狗男人,竟然瞒着她。 这下好了! 原本想以身做饵,结果悲催地身中剧毒了吧! 惊羽哀伤之色尽显,抬着泪眼,“王妃,王爷还有救吗?” 齐飞鸢环视四周,静默片刻,所有人都害怕地不行。 “你们都出去吧!”睨了眼满屋子的人,她沉声吩咐道,“本王妃和王爷好好告个别!谁都不许进来打扰!” 惊羽:“……” 众人:“……” 所以,定王这次是彻底没救了? 很快屋子里的人就退了个干净,惊羽恨得牙痒痒,悲催地望着躺在榻上的王爷。 王爷不是说王妃医术高超,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自己搭进去了呢! “王爷!啊啊啊——”惊羽跪在屋外嚎啕大哭。 其余众人也跟着声嘶力竭地开始哭丧。 一时间,整个定王府哭声震天,如丧考妣,悲戚不已。 齐飞鸢才没有搭理那些人,直接上手将桌案上放着的香炉一锅端了,打开窗户毫不留情地直接扔了出去。 随后抄起一旁放着的盆栽珍珠梅,也跟着扔了出去。 布局精妙,是个下毒高手! 可惜,对上了老娘这个医毒双绝的天才卷王! 齐飞鸢目光灼灼,快步走到萧逸身旁,伸手迅速解开了他胸前的衣衫。 为了方便直接一屁股跨坐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胸口用力按压,随后俯身用嘴对他渡气。 也就是现代人司空见惯的人工呼吸。 藏在暗处的影一等人各个瞠目结舌,王妃莫不是伤心过度,失心疯又犯了? 影二伸手抓着影一的肩,轻声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影一也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再看看吧!” 影三实在看不过去,气愤道:“她是真的在救王爷吗?还是在吸王爷的元气?她该不会根本就不是人,是妖精啊?” 众暗卫:“……” 暗搓搓地看着,怎么越看越像那么回事呢! 难道王妃她真的是妖精化身? 俯身! 吸气! 嘴对嘴吹! “狗男人,赶紧醒过来啊!呜呜呜……” “你要是醒不过来,老娘就在你身上戳上一百个窟窿,让你血尽而亡……” “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我的钱……我的钱……呜呜呜……” “快动手啊!”影三忍不住飞身而出,就在他一只手即将抓住齐飞鸢肩膀的时候,却听见了萧逸突兀的咳嗽声。 “呕”地一声,萧逸开始狂吐了起来,吐得许多酸臭的食物出来! 影三猝不及防的被吐了一身,整个人也没稳住,咚得一声吊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浑身还被污秽蹭得一塌糊涂。 “王爷,醒了!”影一惊呼不已。 “太好了!王爷被王妃救活了!”影二大声欢呼起来,影卫们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影一摇头看着影三叹道,“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王妃刚才不是吸王爷的精气,而是给王爷输送仙气。” 影三:“……” 倏然,萧逸狂喷出了一大口浊物,喷得影三满脸都是…… 齐飞鸢被萧逸喷出来的臭馊味熏得难受至极! 这狗男人究竟吃了什么东西,臭死人了! 不过对上萧逸寒冽的眼神,她满是汗滴的如花娇颜上立刻绽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挥了一把香汗道:“终于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 萧逸望着齐飞鸢那双如清水般的美眸,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那不加掩饰的关切之情仿佛那碧波湖中荡漾着的微波涟漪,一直不断地向外扩散…… “你在做什么?”好一会儿,萧逸才从齐飞鸢赤裸裸的关切之中清醒过来。 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淡定地整理好自己的凌乱衣衫,挣扎地缓缓起身。 只是想到刚才齐飞鸢那个姿势,让他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心脏也跟着不断地加速跳动。 刚才她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看来,她真是爱惨了本王! 以后,定要好好待她! 然此时的齐飞鸢异常高兴,她不用殉葬了,她的钱终于没有白赚,哈哈哈! 等下就出门逛街去! 何以解忧,唯有买买买! 回眸对上齐飞鸢欣喜的双眸,萧逸稍稍欠身说了一句:“谢谢!” “呃……” 齐飞鸢一时有些惊愕,这么冷清寡性的狗男人,突然对她说声谢谢,实在让她有些突兀。 她再次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露出一个大笑脸,“不用!你醒来就好了!” 你醒来了,我的钱也就跟着回来了…… 第96章 背叛本王之人,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本王要去沐浴更衣!”萧逸话锋一转冒出一句,说着他就腾得一下从床榻上起身,朝着耳房净室而去。 这下,所有人都感觉很不可思议,刚才还没有呼吸的人,转眼之间,真的就被输入仙气治好了! 齐飞鸢看着自己也是一身湿汗,想着等萧逸洗好了,她也进去洗洗。 只是没想到的是,萧逸看到齐飞鸢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且还一直站在屏风后,眸中渐渐地染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闻的坏笑,仰躺在浴池壁上,姿态闲适,云淡风轻道,“出来吧!” 齐飞鸢环视四周,空无一人,难道是在说她? 她有些无语地往屏风内探出了个小脑袋,尴尬地朝着萧逸打了个招呼,“嗨,王爷!” “过来!”萧逸沉声道,听不出语气,齐飞鸢有些懵。 难道他身体不适需要人伺候,不住地直摇头,定王府里的这些个暗卫侍卫的真的就跟死了没什么差别啊! 每次他们家王爷有事都跑得格外的干净…… 可怜她这个王妃,当牛做马,惨啊! 齐飞鸢无法,只能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讨好笑道:“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逸长臂一揽,如同拎小鸡仔似的华丽丽地落入了浴池内。 我去! 齐飞鸢被飞溅水花呛着了,止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伸手赶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嫌弃地一阵呸呸呸! 狗男人,有病吧! 洗澡就洗澡,这是发的什么疯? 难不成这毒还没解,卧槽! 齐飞鸢二话没说,就倒腾着双腿朝着萧逸而去,只是脚下一个打滑,直接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萧逸暗爽,声音依旧冷然,垂眸凝着怀里想死的齐飞鸢,调侃道:“王妃是多么想投怀送抱,这就已经急不可耐了?” 齐飞鸢:“……” 齐飞鸢噘着嘴气呼呼地一把抓起了萧逸的手腕,细细把脉,纤眉紧皱,这货也没毛病啊? 她满是好奇地抬眸望着萧逸,他的眸中满是熠熠星辉,让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你没中毒,刚才都是装的?”齐飞鸢满是讶异,按照常理来说他中了毒,虽然自己救醒了他,但是也只是醒了而已。 他不可能还没解毒就开始四处晃悠,除非他没有中毒,一切都是假象。 而且他的脉象也证实了这点。 萧逸伸手揽过齐飞鸢的腰,俯身暗笑道:“这是秘密。” 齐飞鸢满目惊诧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逸伸手勾起齐飞鸢的下巴,邪笑道:“你亲一下本王,便告诉你。” 齐飞鸢无语,满是惊诧地望着他。 亲一下他,嘶,他该不会还想拿她泄欲吧? 她垂眸望了望四周,鸳鸯戏水…… 狗男人,玩的还挺花的啊! “爱说不说,不说闭嘴!”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齐飞鸢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试图找个合适的位置爬出去。 萧逸见她这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越看越是心痒痒,他伸手就将她从背后抱住,对着齐飞鸢一阵暧昧耳语:“本王会龟息功……” 耳畔一阵温热,齐飞鸢只觉得浑身酥麻,脸颊莫名地一阵通红。 “你先松手!”她伸手去掰萧逸扣在腰间的大手,有一种被猎物盯上了的错觉。 完蛋了! 他该不会直接用强吧? 萧逸察觉到了她的抗拒,松开了手,抚摸着她颤抖的身躯,“你在害怕?” 齐飞鸢深吸一口气,心里一阵狂骂,不怕才怪呢! 谁让你是变态杀人魔呢! “我……我冷……”齐飞鸢眼珠子滴流转了转,赶忙糊弄过去。 通常变态最喜欢他的施虐对象害怕恐惧求饶,这样他们会非常有成就感,再次激起他们的征服欲。 所以她不能承认,她怕他会更兴奋,更变态。 萧逸见她不似作假,赶忙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将她抱上了浴池边缘,刚想开口说话,齐飞鸢就一溜烟跑了。 萧逸望着她狼狈离去的背影,以为她在害羞。 然,齐飞鸢心中将萧逸这个变态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烂黄瓜,死变态! 随后,萧逸的眸色瞬间就变得阴冷可怖起来,迅速起身穿戴整洁,示意影卫将人提过来。 他故意以身入局,终于将暗藏在府中的细作抓出来了。 “噗通”一声巨响,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细作被扔在了地上,发丝凌乱,奄奄一息。 萧逸冷然扫过地上之人,咬牙切齿道:“竟然是你!” “王爷饶命啊!老奴冤枉啊!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管家老泪纵横苦苦求饶。 萧逸完全没有搭理管家,语气森冷,如鬼魅,“背叛本王之人,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王爷,真的不是老奴啊!”管家不住喊冤。 萧逸睨着管家道:“龙纹草熏香和珍珠梅盆栽是你亲自准备放置的,这两者共用会使人陷入深度昏迷,随后死亡。” “本王轮椅扶手里的毒药丸也是你放进去的吧?” “洞房花烛夜的火也是你放的吧?” 管家诧异,随后苦笑一声。 萧逸摆手,示意侍卫将人拖出去,当众凌迟处死。 很快,王府所有的人都被通知去围观行刑。 此时已经是夜晚时分,明亮的火把下,满地飞溅的鲜血,有受不住的下人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齐飞鸢这会儿还有些懵,这什么情况,大半夜地让起床看什么好戏呢? 走近了些久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蹙眉,难道是杀年猪? 马上要过年了? 算起来好像还有半个月吧! “王妃,咱们还是别看了!”南星和北辰都伸手扯了扯齐飞鸢的衣袖试图阻止。 齐飞鸢好奇地踮起脚尖不住地往里头看,肯定是什么精彩画面,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驻足围观。 “看看而已,无妨!”她拨开人群就往里面走去。 众人见是王妃来了非常自觉地呼啦啦就让开了一条血路…… 齐飞鸢满是狐疑地不断往里走,血腥味越来越重,最后她看到了非人残忍的一幕。 “啊——” “王妃!”南星和北辰赶忙上前搀扶住吓晕了的王妃。 齐飞鸢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呼吸艰难。 变态杀人魔杀人了…… 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齐飞鸢回到房间将南星和北辰赶了出去,迅速反锁上了大门,还往大门口推了几把椅子。 随后开始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只是她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说别的,就是她娘留下的那些嫁妆就有四五十个大木箱子,她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就是天方夜谭。 咬了咬牙,干脆不要了,小命要紧…… 纠结再三,她觉得还是去找蓝沐尘想想办法,毕竟她的娘的人,比起旁人可信度更高些。 还有不能被人看出端倪了,万一被萧逸发现,她怕自己会比刚才那个血淋淋的骨架子还要惨! 冷静! 千万冷静! 只是还不等她静下心来,大门就被人敲响了,萧逸高大的身影倏然出现。 吓得齐飞鸢赶忙捂嘴不敢说话。 萧逸的语气格外的温柔,“王妃,睡了吗?” 齐飞鸢不敢做声,她仿佛看到他手里握着全是鲜血的尖刀,目光狠厉地站在门外。 萧逸见齐飞鸢没有应答,吩咐南星和北辰照顾好王妃。 今日之事,肯定是吓到她了。 他没有想到她也会去看…… 第97章 去哪里都行,就是不想和那个变态杀人魔在一起 翌日。 齐飞鸢天还没亮就偷偷摸摸出了王府的大门。 影一示意人回去禀报王爷,自己闪身跟了上去。 齐飞鸢没有去之前的当铺,也没有去方天茶舍,而是直接去了蓝府找蓝沐尘。 蓝沐尘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看还未透亮的天色,再看了看身形单纤瘦的齐飞鸢。 她难不成是受了定王欺负,走投无路,才潜逃出府。 想来她在京城也是孤苦无依,齐国公府也是龙潭虎穴,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只有他们蓝府了。 如是想着,蓝沐尘的心头莫名地一阵疼,他伸手拉过齐飞鸢,柔声道:“先进来说!” 齐飞鸢很快就入了蓝府,和蓝沐尘单独聊聊。 “表哥,之前的那家当铺是不是你开的?”她开门见山问。 蓝沐尘有些诧异,随后颔首。 “我之前当掉的那块令牌你能还给我吗?”齐飞鸢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银票,“这是赎金。” 蓝沐尘轩眉微皱,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递给齐飞鸢。 齐飞鸢接过令牌,很是无语,怎么还随身携带上了? “这令牌你拿回去好好保管。”蓝沐尘不放心地叮嘱道。 “表哥,你可不可以带我离开京城?”齐飞鸢握着神隐令恳切开口问询,之前他就说要带她离开,后来被萧逸这个狗男人找到了。 “你想去哪儿?”蓝沐尘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灼亮,眼神坚定。 “西晋!”齐飞鸢听到他的问题,心中满是希冀。 去哪里都行,就是不想和那个变态杀人魔在一起。 不过她娘说过要她去找西晋国主,她还是得先去一趟。 “你那些嫁妆,不要了?”蓝沐尘好奇问道。 齐飞鸢嘴角狠狠抽了抽,不要了她心疼,要呢她又怕要不起! 她对着蓝沐尘露出一个嫣然浅笑,“可以想办法要吗?” 蓝沐尘看到她如花般的笑靥,只觉得漫天春色,他略微思索道:“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是需要些时日。” 齐飞鸢闻言,激动不已,“需要多久?” “大概十天半个月。”蓝沐尘寻思道,“你还撑得住吗?” 齐飞鸢深吸一口气,坚定回道:“撑得住!” 为了她的那些嫁妆,她把自己卖进了吃人的定王府。 如今她死也要撑着这口气,把她那些嫁妆弄出去,否则她这么久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那你将嫁妆放置的具体位置告诉我。”蓝沐尘和齐飞鸢秘密交谈了一会儿,天色透亮。 晨曦的金光洒在了齐飞鸢精致的小脸上,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蓝沐尘看得有些痴了,就连齐飞鸢再一旁叫他都没注意,他的脸瞬间就红了。 齐飞鸢赶忙伸手,提他把脉,这家伙该不会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蓝沐尘猝不及防被齐飞鸢握住了手,他的心跳狂乱,呼吸急促,浑身血脉喷张。 “表哥,你以前可有得过什么病?”齐飞鸢蹙眉,他这个脉象真的很不正常啊! “没。”蓝沐尘红着脸局促回道。 齐飞鸢俯身,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认真地数着,这心跳怎么如此紊乱不堪? 难道是狂躁症? 她满是狐疑地抬眸望着此刻害羞不已的蓝沐尘。 蓝沐尘被齐飞鸢如此直视,瞬间心跳更快了,脸颊更红了。 还是心脏病? 蓝沐尘实在是受不了她这种审视的目光,也怕自己那点不纯的心思被看穿,赶忙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真的没事……那我去准备了……一切就绪后我会去王府找你……” 齐飞鸢有些担心,“会不会被人发现?” 要知道那个变态可是丧心病狂,万一连累到他,她于心不忍啊! 她可不想因为有人帮她,而丢了性命。 “不会!我会提前挖好地道。”蓝沐尘微微含笑。 地道?! 我去,牛逼啊! “表哥,你千万小心!”齐飞鸢还是忍不住叮嘱一番,“我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连累到你。” “定王他就是个疯子,杀人不眨眼,我实在担心……” 蓝沐尘见她如此担心自己的安危,只觉得心头暖洋洋的,他打断了齐飞鸢的话,“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先回去!” “不要担心,你只需静心等待,我自有方法带你离开。” 齐飞鸢坚定颔首,“好!” 转身离开蓝府的时候,天色大亮,齐飞鸢干脆就坐在了路边吃了一碗馄饨和一叠子小笼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只觉得惆怅而孤独。 她想爸爸妈妈了! 她的爸爸妈妈都是世界级名医,平时工作很忙,很少有时间陪她。 后来她自己也学了医,三个人就跟三条平行线似的,极少有交集。 只有每到过年的时候,他们才会聚在一起。 但是她知道爸爸妈妈都很爱她。 看到路上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走着,她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滴落在了碗中。 在现代她会不会早就已经死了? “王妃,可算找到你了!”南星和北辰的声音传来。 齐飞鸢有些错愕抬头,便看到了萧逸那张毫无表情的冰块脸,她吓得面色煞白。 “王妃!”南星和北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齐飞鸢。 齐飞鸢吓得不轻,他这是要抓她回去,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最后喂老虎…… 她现在恨得牙痒痒,刚才就该跟蓝沐尘说那些嫁妆统统都都不要了,她立刻马上就要离开定王府。 钱哪里有命重要啊! 萧逸见齐飞鸢小脸惨白,应该是这几天太累了,便示意道:“先用早膳吧!” 齐飞鸢见他这么一尊大佛杵在这里,鬼才吃的下东西。 她无奈撇了撇嘴,“吃饱了!” “哇,今日好热闹啊!”南星和北辰也极少出府,看到外面人山人海的样子,都十分新奇。 萧逸闻言,漫不经心地扫了齐飞鸢一眼,她们年纪相仿,她应该也想看看的吧! “想逛逛吗?”他沉声问询。 齐飞鸢赶忙往后退了几步,保持和他的安全距离,机械性地摇头。 萧逸面色微沉,她昨夜去了蓝府,莫不是吓着了,想她娘了?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害怕恐惧时,便会偷偷去母妃的宫里躲起来哭。 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他忽然觉得很心疼,昨日是他疏忽了。 “王妃,咱们去看看那边的发簪。”北辰激动地拉着齐飞鸢就朝一边跑去。 齐飞鸢也顺势跟着跑了过去,现在只要能离萧逸那个变态杀人魔远点,她做什么都行。 “哇,好漂亮啊!”南星也忍不住感叹。 “几位姑娘,眼光真好,这可都是最新款,赶紧挑挑喜欢哪个,就当做新年礼送给自己。”掌柜的笑脸盈盈地说道。 南星和北辰一连试着好几个簪子,对着菱花镜看了又看,却看到齐飞鸢一直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王妃,您不喜欢吗?”北辰忍不住问道。 齐飞鸢为了不扫她们的兴致,随手拿起了离自己最近的流苏发簪,瞧了瞧,后又放了回去。 看着齐飞鸢那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两人都有些担心,扶着齐飞鸢往马车上走去。 萧逸悄悄走过去,拿起了齐飞鸢刚才看的流苏发簪,“这个!” 掌柜满心欢喜地赶忙装好递给他。 萧逸如同做贼一般塞进了怀里,随后佯装无事离开。 影一撇了撇嘴,甚是无语,王爷竟然会为了王妃买这种女人的东西…… 第98章 他有那么可怕吗? 回到定王府,齐飞鸢的日子过得就一个字,丧! 性情大变,躲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众人也很替王妃担忧。 看来这次王妃是真的吓着了。 萧逸几次来看望她,她都避如蛇蝎,就连房门都不让他进。 其实这些都是齐飞鸢伪装的,她想以此来麻醉众人,这样等到她逃走的那一天会晚一些被人发现。 毕竟一个人成天在外人面前晃荡,若是突然不见了,就会非常引人注意。 但是若是这个人一直都很宅,那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想起。 她还每天悄悄去自己的私库,察看地上可有什么动静,蓝沐尘说会打条地道过来,她的留心着点。 整个定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死气沉沉,众人也觉得很丧。 这一日,惊羽特意得了王爷的授意前来请王妃去给惊云看看伤势。 齐飞鸢想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便懒懒起身去了一趟。 惊云的伤口恢复的很不错,她教了闫正清如何给伤口消毒,什么时候可以拆夹板,还有很多注意事项。 闫正清有些懵,好奇问道:“王妃这是要出远门?” 齐飞鸢一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觉得我这辈子还出得去吗?” 闫正清嘴角狠狠抽了抽,怎么觉得今日的王妃和往里的有所不同,她好像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他安慰说道:“一辈子很长,会有很多变数也说不准。” 齐飞鸢淡淡一笑,懒得多说。 “多谢王妃救命之恩!属下这条命以后就是王妃您的了,属下今后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惊云忍不住红了眼眶。 “行了!少说几句,多做复健吧!”齐飞鸢无精打采地回到了自己的竹月阁。 今日的阳光甚好,她坐在院外晒了一会儿太阳。 明媚的光洒在她的脸上,她似乎听到了地下细微的声响,赶忙回房反锁上了大门往私库而去。 萧逸站在院外的转角处,目光始终都流连在齐飞鸢的身上,若有所思。 惊羽开口提醒一句:“王爷!王妃进屋了!” 萧逸瞪了惊羽一眼。 他如今也只能这么悄悄看她几眼了,她如今见到他,就跟看见鬼似的。 “王爷,您还是找个机会和王妃解释一下。”惊羽实在忍不住多嘴劝道。 萧逸自然是想,可是他找不到机会,同时也怕再次吓着她。 他斜睨了惊羽一眼,冷冷问到:“你说!” 惊羽闻言,极是意外,王爷竟然会让他出主意。 他一阵坏笑俯身在萧逸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萧逸:“……” “王爷,俗话说,烈女怕缠郎。这种事您得主动!” 惊羽拍了拍萧逸的肩膀,随后察觉不对,赶忙改口道:“刚有个虫子飞走了……” 萧逸冷眸望着他,“大冬天的哪儿来的虫子?” 惊羽嘴角抽了抽,“眼花了,眼花了。”随后他夸张至极地跑进了竹月阁,激动喊道:“王妃,快救救属下啊!属下的眼睛不好使了……” 萧逸不由地咋舌,还真是效率,说干就干呐! 正在私库察看地面情况的齐飞鸢,一脸黑线。 怎么她堂堂一个王妃,现在沦落成府医了,成天给这些人看病了,最主要还没有诊金! 哎! 她气呼呼地关上了私库,没好气地打开了大门,怒喝道:“看诊把脉,十万两!” “开方子配药,十万两!” “复诊,十万两!” 惊羽:“……” 他眨巴着双眼,直摇头叹道:“王妃您这是掉进钱眼里了吧?” “嫌贵,那就另请高明!”齐飞鸢二话没说就将大门关了上来,差点没夹住惊羽的鼻子,他甚是无语地往萧逸的方向张望了一下。 双手一摊,王妃可真难搞啊! 萧逸做贼似的伸手示意惊羽过去。 惊羽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萧逸将一大叠银票塞进了他怀里,示意他再去。 惊羽不由地咋舌,王爷,可真有你的啊! 银票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啊! “王妃,属下要看诊把脉,这是十万两!”惊羽拍了拍大门大声喊道。 齐飞鸢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大门,没好气地喝道:“让开!” 惊羽有些错愕,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齐飞鸢抄起一旁角落里放着的大扫帚,对着惊羽就是一阵狂扫,吓得惊羽赶忙满院子乱跑。 “王妃,您这是做什么啊?”惊羽又惊又怕,王妃莫不是失心疯又犯了? 齐飞鸢将大扫帚往旁边潇洒一扔,嗤笑一句:“眼睛没问题,脑子八成是有点大问题!” 惊羽:“……” 齐飞鸢伸手,示意他把银票拿过来。 惊羽无奈只能将银票给了齐飞鸢。 齐飞鸢斜睨了惊羽一眼,关门还不忘骂了一句:“傻缺!” 惊羽:“……” 萧逸见状,忍不住想笑,果然是他的王妃。 惊羽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家王爷,随后硬着头皮敲门,“王妃,属下要开方子配药!” 齐飞鸢不由地一声冷笑,还真是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直接将一张药方递给他。 “银票!”一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架势。 惊羽乖乖将银票递了过去,随后接过药方,大门就碰地一声关上了。 他打开药方上面就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气得他差点吐血! 吃屎! 萧逸见惊羽一脸便秘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还是他家王妃厉害! 三下五除二就把惊羽这个爱多嘴的话痨治的服服帖帖。 惊羽自闭了,一句话都不说了。 齐飞鸢有些好奇地望着惊羽,便直接和萧逸四目相对,吓得她一阵心惊肉跳。 赶忙将房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萧逸见她如此反应,知道这次她定然是吓得不轻,必须得去解释一下。 是夜,齐飞鸢刚洗漱完想上床睡觉,就发现被子里有人,吓得她惊魂未定。 刚想喊人,就被萧逸一把捂住了嘴。 齐飞鸢看到来人是萧逸,二话不说,直接装晕。 萧逸:“……” 这个女人平日里胆子这般大,怎么这会儿看见他就晕呢! 他有那么可怕吗? “齐飞鸢,醒醒!”他将齐飞鸢横抱到了床榻上,又气又恼,又恨又叹。 齐飞鸢:“……” 萧逸见她无动于衷,直接俯身就吻上了她的唇。 纳尼! 什么情况? 第99章 山寨版人工呼吸 齐飞鸢猛然双目瞪圆,一把推开萧逸,嫌弃地抹了把被亲湿了的嘴唇,“你干什么?” 萧逸面露欣喜之色,“你终于醒了!” 齐飞鸢翻了个大白眼,姐那是装晕! 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 “你这个亲嘴的方法还真是灵验。”萧逸面露喜色,伸手开始四下察看齐飞鸢可有受伤。 齐飞鸢无语,“那是人工呼吸,不是亲嘴。” 萧逸闻言,一脸好奇问道:“什么呼吸?” 齐飞鸢再次翻了个大白眼嫌弃道:“人工呼吸。这是一种急救的方式,你个二次元懂个屁啊!” 萧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后凑近道:“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如王妃教教?” 齐飞鸢顺杆往上爬,“废话!本王妃出品,必是精品。” 教教? 她寻思着,两只眼珠子滴流滴流地直转着,一肚子坏水的模样。 伸手不客气地说道:“教你也不是不行,十万两!” 萧逸闻言,一副本王早就料到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了齐飞鸢。 我去! 齐飞鸢一上手,赶忙就清点了起来,一万两一张,总共有三十多张,给多了吧? 她满是狐疑地望着豪横的金主爸爸,啥子意思呢? 萧逸眉眼含笑回道,“本王怕一次学不会。多学几次比较放心!” 齐飞鸢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还有这种说法,看起来你也不像是个愚笨的! 她将银票迅速塞进了柜子,这送进她手里的银票可是回不去了哦! 只要银子到位,教几次都行! “那就开始吧!人工呼吸的原理其实就是……”齐飞鸢侃侃而谈,而萧逸却压根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是望着医术无双的齐飞鸢发呆。 “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齐飞鸢伸手在萧逸跟前挥了挥。 萧逸赶忙轻咳了一声,随后点了点头,“听了。” 齐飞鸢故意道:“那你复述一遍我刚才说的。” 萧逸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忘了。” 齐飞鸢想打人,刚扬起手,就想到了那个血淋淋的骨头架子,吓得赶忙收手。 好家伙,这一巴掌下去,她只怕也没命活了。 嘶,怎么说好了要远离这个活阎王的,怎么又跟他在一起,还说了那么多? “你好好听!”她有些无语,拿人钱财只能办事,反正人工呼吸这种东西教给他也无伤大雅。 萧逸赶忙乖宝宝似的颔首,就连身体都不自觉地坐正了些。 “人工呼吸有两种,一种是口对口,一种是口对鼻……”齐飞鸢继续侃侃而谈,萧逸的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出了齐飞鸢与自己口对口的画面,他的脸瞬间就染上了一层红晕。 “喂,你……该不会……被下降头了吧?”齐飞鸢觉得今日的萧逸着实反常? 萧逸有些无辜地摇了摇头,“我就是想学习一下你说的那个人工呼吸,以备不时之需。” 齐飞鸢蹙眉,怎么觉得这货今日不正常呢? “口对口的该怎么做?”萧逸一脸坏笑地问道。 齐飞鸢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想吃老娘豆腐啊! 她打了个响指,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惊羽!” 惊羽闻言,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自从王妃救了惊云他就已经完全把她当做是自己人了。 “王妃,有什么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惊羽连忙表明忠心。 齐飞鸢示意,“躺下!” 惊羽赶忙哦了一声,随后躺下。 也不知道王爷究竟是和王妃说了些什么,怎么就跟他有关系了呢,好端端地还要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你,捏着他的鼻子,嘴对嘴地给他吹气!”她指了指萧逸道。 “什么?”惊羽闻言直接弹射而起,王爷和他嘴对嘴,这怎么可以? 他赶忙伸手捂着自己的嘴,随后怂不拉几地跑了,实在是太惊悚了! 萧逸的脸色也黑沉地可怕,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齐飞鸢带着笑道:“这个人工呼吸不是纯理论的东西,需要实际操作,要不然你在叫个人进来给你练习?” 萧逸沉声道:“我看你就很不错。” 齐飞鸢摇头叹道:“我得看你的手法和动作是否正确,还有呼吸的次数,按压的位置。这是急救,耽误不得,稍有差池,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萧逸语塞,她这张嘴,还挺厉害的。 “你这山寨版的人工呼吸若是没有完全学会,就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去救人,万一弄巧成拙,人家还会误会你是个恋尸癖!” 萧逸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颇为新鲜。 很快屋内就陷入了死寂,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不已。 萧逸犹豫再三想开口说些什么。 齐飞鸢这边就已经吓得不行了,这张嘴啊,没事说什么恋尸癖,万一他真的是怎么办? 完蛋了完蛋了! 他现在不说话,是不是想要噶了她? 救命啊! 脑补了一番各种惨烈的死法后,齐飞鸢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当务之急她得自救! 只是该怎么救呢? “咔嚓!”一道闪电划过,接踵而至的是一道振聋发聩的雷声。 齐飞鸢一声惊呼发了狂似的就夺门而出,一阵狂奔。 “齐飞鸢!”萧逸见状,赶忙跟着追了出去。 惊羽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万一等会儿王妃又让王爷跟他口对口可怎么办? 他觉得还是按兵不动为好,这么大的雨,这么黑的夜,他这不是什么都没看见嘛! 齐飞鸢如同虎口脱险的小白兔,跑得飞快,一溜烟就冲到了王府大门口。 萧逸在后面穷追不舍,雨幕中他的身影格外的醒目。 我去! 别追了,老娘快跑不动了! 喘了几口粗气,她一溜烟又跑了。 守门的侍卫对视了一眼,下这么大雨,这么晚了,王妃火急火燎地出去做什么? 还不等他们想明白,就看到王爷如同地狱里来索命的阎王站在跟前,吓得两人瑟瑟发抖。 他恶狠狠的语气简直能吃人,“为什么不拦着王妃?” 侍卫赶忙跪地道:“是王爷之前吩咐过,王妃她……” 还不等两人回完话,萧逸就已经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见了,两人吓得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第100章 影后级别的表演都看到了吗? 齐飞鸢往前不断地跑着,浑身湿透,只是那个该死的狗男人穷追不舍,该怎么办? 这黑灯瞎火的,该跑去哪里? 突然,灵光一现,她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卯足了劲儿往前跑去,暴风骤雨,电闪雷鸣,都阻挡不了她前进的脚步。 萧逸刚想运起内力,影一就落了下来,拉着王爷在天上飞了起来。 看着齐飞鸢那纤瘦弱小的身影不断地在雨幕之中飞奔,萧逸心急如焚,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 很快,齐飞鸢就停在了齐国公府的大门口。 朱红色的大门和围墙都还没修缮好,齐飞鸢直接就冲了进去。 两个守门的侍从还在打盹,待到看清来人,吓得如同见鬼般撒丫子跑了。 虽然电闪雷鸣,但是却也阻挡不住他们的救命声:“定王妃来了!救命啊!救命……” 齐飞鸢很是无语,她现在已经可怕到这种程度了吗? 啧,也没对你们做什么啊! 双手叉腰,齐飞鸢觉得今晚这事儿若是圆不过去,真的会被萧逸弄死。 她喘了几口气,朝着内院而去,黑灯瞎火的。 好在她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还挺熟悉的。 很快她就站定在了浣洗坊内,开始清洗着堆积如山的脏衣服,看她这个手法极是熟稔。 萧逸和影一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齐飞鸢在滂沱大雨中,一边哭一边洗衣服。 萧逸:“……” 影一:“……” “王妃,您怎么了?快跟属下回去?”影一赶忙上前,跪在齐飞鸢跟前劝慰道。 齐飞鸢深吸一口气,完全就没有搭理他的话,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去,只是机械性地搓洗这衣衫。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影一觉得不对劲,赶忙伸手去抓齐飞鸢。 齐飞鸢奋力推开影一,哭腔着哀求道:“我洗!我马上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影一不可置信地望着齐飞鸢。 萧逸看到齐飞鸢如此狼狈可怜的模样,瞬间心头就蹿出一股无名之火,目光赤红,冷声喝道:“让齐怀志立刻滚出来!” 齐国公府的人听闻定王妃来了的消息都已经起身了,只是不知道这次齐飞鸢的出场方式实在是有些特别,怎么就跑到粗使下人这边来洗脏衣服了呢? 随后看到定王就跟疯了似的叫嚣,吓得赶忙躲了起来。 惊闻噩耗的齐国公只觉得浑身虚浮,他这身子才刚好没几天,齐飞鸢那个丧门星怎么又来了? 她可真是实实在在的坑爹啊!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齐国公怀里依偎着的金姨娘闻言也吓坏了。 “先过去看看再说!”齐怀志故作镇定道。 很快,他就看到了令自己瞠目结舌的一幕。 齐飞鸢竟然冒着滂沱大雨在后院浆洗衣服! 这这这……出场方式……是不是不对? 此时的齐飞鸢就好像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没有神志,只是麻木而机械地劳作着。 而她的身侧,定王脸色吓人,他撑着一把伞站在齐飞鸢的身旁,那眼神简直是要吃人。 “参见定王!定王妃!”齐怀志吓得不清,他设想过无数种情景,可万万没想到是这种打开方式啊! “齐国公,你告诉本王,王妃究竟是怎么了?” “这……微臣也……不知啊……”齐国公也很是诧异,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疯? “不知?”萧逸一声冷笑,猛然一脚踹在了齐国公的胸口,直接将他踹飞了,“王妃的失心疯如何得来?” 齐国公痛苦地捂着胸口,这才发现定王的腿竟然已经好了。 “说,之前你们齐国公府究竟是如何虐待王妃的?”萧逸看到齐飞鸢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莫名地想杀人泄愤。 “没有的事啊!”齐怀志赶忙跪在地上卖惨,“齐国公府从未苛待过王妃……” 齐飞鸢嘴角狠狠勾了勾,死老头,这话亏你也说的出口! 她微微抬眸,看到了大雨之中的齐怀志,整个人就跟疯了似的喊道:“爹!不要打我!我洗就是了!” “我知道我身份低贱,连给你们提鞋都不配!”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寻我回来替嫁?” “既看不起我又利用我,你这是典型的又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简直不要脸!” 齐飞鸢忽然暴起,拿着手里的洗衣棒朝着毫无防备的齐怀志就是一顿乱打。 “既然你不要脸,那我成全你!”齐飞鸢抄着棍子就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啊!别打……”齐怀志一声惨叫,两颗门牙和着血就掉了下来,他疼得直抽抽。 “既然你们不想我好好活着,那咱们就一起去死吧!哈哈哈……” “哈哈哈……一起去阎王殿报道啊!”齐飞鸢状似疯癫对着齐怀志就是一顿毒打,吓得众人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齐飞鸢……住手……”齐怀志怒喝,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洗衣棒,“简直无法无天了!” 忽然,又是一道闪电破空,雷鸣电闪。 齐飞鸢再次一声尖叫破空,随后她灰头土脸地又回到原先的位置上浆洗起衣服来,还不时地拭泪,柔柔弱弱,可怜兮兮。 “爹……娘……”齐飞鸢哭诉:“我肚子好饿,快来救救我!”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是齐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你们不能打我!” “苍天有眼,你们都会不得好死的!” 齐飞鸢突然双目赤红,瞬间再次暴起,对着齐怀志就是猝不及防地几个巴掌。 齐怀志:“……” “齐怀志,你究竟是不是我亲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齐飞鸢暴怒,对着齐怀志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齐怀志没有学过武功,也不知如何应对,他一直在喊救命。 可是府里的这些人都害怕定王,迟迟不敢动作,诧异地望着前方着诡异的一幕。 定王妃好像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柔弱,一个狠厉,两人交替出现,太可怕了! 齐飞鸢打的手酸,人格分裂都看懂了吗? 影后级别的表演都看到了吗? 是时候休息了! 这场戏有点累人,闹出这么大动静,估计萧逸这狗男人一时半会也不敢杀她。 万一齐国公这个死老头闹到皇上那里,说不定还要进宫面圣,她这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最多也就半个月了,她必须得忍,等到蓝沐尘来接她走。 齐飞鸢再次装晕,萧逸伸手一把揽过她,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只觉得无比心疼。 他恶狠狠地瞪着被打成猪头的齐国公,简直恨不得生吞了他。 齐国公吓得直哆嗦,他想说一句:我真不是你亲爹! 可是,他不能啊! 一来,这种事情不是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吗?奇耻大辱啊! 二来,若是承认了齐飞鸢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便是欺君大罪。 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只能打碎了牙齿活血吞,啊……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第101章 我大姨妈来了! 齐飞鸢再次回到定王府的时候是真的睡着了。 南星和北辰看到王妃如同落汤鸡的狼狈模样,赶忙替她换洗了衣衫,吸干了头发。 其实这个时候齐飞鸢已经醒了,只是她实在不想睁开眼睛,太累了! 演戏这种事情实在是不适合她…… 闫正清很快也挎着药箱匆匆赶来,替昏迷不醒的齐飞鸢号脉,再听了萧逸的说辞。 他脑海之中瞬间就迸射出了三个大字。 “离魂症!” 他莫名有些激动,这可是只有古医书上才记载过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碰到了真实病例。 只是王妃她这个脉象并无异样啊! 齐飞鸢闻言,微微蹙眉。 离婚证! 好家伙这古代还有离婚证这一说? 难不成是萧逸害怕了?要离婚! 嘶,这个可以有啊! 闫正清解释一句,“离魂症又叫失魂症,据医术上记载,同一个身体,存在两个及以上非常极端的人格性情。” 齐飞鸢无语。 我去! 听岔了…… 萧逸面色冷沉如冰,眸色弑杀,“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齐飞鸢听到他那简直能吃人的声音,吓得鸡皮疙瘩直冒。 幸好她够聪明,不然结果真可就不好说了。 “通常是和发生在患者身上的事情密切相关,比如长期在暴力,虐待,囚禁等极端的环境下生活,或者存在极其痛苦的人际关系,又或者发生了让其极其痛苦的事情等等。” 萧逸闻言,气得直接一掌拍在了桌案上,眸光阴鸷,目露凶狠,“齐怀志!你给本王等着!” 齐飞鸢吓了一个激灵,这浓重的杀意,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有治疗之法?” “这……”闫正清摇头,他也只是看到过,并未见过,更别说医治了。 看来古代人对人格分裂症了解不多啊! 嘶,哪天有空,姐好好教教你们,如何治疗失常心理障碍。 “可惜医者不能自医,否则以王妃的医术,或许可以一试。”闫正清望着齐飞鸢惋惜叹道。 萧逸眸色深冷,示意众人退下,他一个人单独留下。 齐飞鸢吓得直抽抽,这不好吧! 哎哎哎,你们都别走啊! “啊——”齐飞鸢一声尖叫破空,“南星北辰,快来!”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突然清醒的齐飞鸢。 南星和北辰赶忙跑回了她的榻前,看到她醒过来了,也是一阵高兴。 “王妃,您怎么了?”南星北辰赶忙问道。 齐飞鸢示意她凑近些,在她们耳畔低语了几句。 两人了然,赶忙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她们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是让众人心生疑惑。 齐飞鸢环视四周,笑呵呵地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都在我这里做什么?” “这话不应该问问你自己?”闫正清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大半夜睡得正香被人给直接拖了起来,他还有意见呢! 齐飞鸢一头雾水,有些无辜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影一瞪大了眼睛问。 齐飞鸢一脸尴尬地问:“你觉得我该记得些什么?” 影一:“……” “那个你们都出去吧!我有点私事要处理。”齐飞鸢露出一个社会性笑容礼貌赶人。 私事? 众人虽然都很好奇,但是也不敢多问,便识相地纷纷离开了。 然,萧逸依旧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齐飞鸢嘴角狠狠抽了抽,这货难道眼睛和双腿好了以后,耳朵坏了? 听不懂人话吗? “王爷,天色不早了,您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萧逸抬眸望了她一眼,眸中深沉,让人胆寒,“不是王妃让本王搬到溪竹苑来的?” 齐飞鸢无语,这事一码归一码,她赶忙道:“那是权宜之计,现在不是已经抓到府里的奸细了吗?” “你可以搬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说着她整个人呈一个大字,霸道地将整张床都霸占了,试图用行动赶走萧逸这个狗男人。 萧逸一声嗤笑,“目前只是抓住了一个,府里的细作恐怕不止他一人。” 齐飞鸢翻了个大白眼,你特么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怎么那么多人要杀你? 说好的战神人设怎么就变成这幅德行了呢? 她没好气地指了指耳房的地面说道,“那不如你去那里打个地铺?” 萧逸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闻的弧度,伸手将齐飞鸢打横抱起放入了床榻里侧,自己迅速地躺在了床榻外侧。 齐飞鸢甚是无语,果然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还赖上她这里了! 她微微有些恼意,语气不佳,“我这几天不方便,你听不懂人话吗?定王府这么多房间,你爱住哪儿住哪。干嘛非要跟我挤在这张小小的床上?” 萧逸闻言,听到了所谓重点,沉声道:“那明日让人换张大床。” 齐飞鸢:“……” “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 萧逸有些懵,他怎么记得她的母亲蓝氏是蓝府独女,没有姐妹,这大姨妈是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什么时候来的?” 齐飞鸢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就刚才!” 萧逸有些纳闷,她刚才不是还昏睡着,怎么知道来人了,也没听见下人通传。 敛下一肚子的疑惑,沉声道:“那还不把人请进来!” 齐飞鸢:“……” 她深吸一口气,“我说的大姨妈是指葵水!” 萧逸一脑袋问号,“什么葵水?” 齐飞鸢没好气地喝道:“就是月事!” 萧逸继续一脑袋问号:“什么月事?” 瞧,老娘这暴脾气,齐飞鸢突然暴起,“你特么是不是智障啊?就是女人每个月来的,月经!” 萧逸嘴角抽了抽,继续一脑袋问号,他想说什么是月经,但是看到齐飞鸢这个样子他有些犹豫。 她这个样子怎么好像要打他…… 这普天之下敢打他的,他倒是第一个。 齐飞鸢对上萧逸那双幽暗深沉的眸子,瞬间就怂了,谁让老娘怕死呢! 她露出一口大白牙,“王爷,我还是给您好好科普一下女子的生理构造吧!” 萧逸:“……” 他的王妃果然不一般,竟然懂得如此之多。 齐飞鸢此时已经口干舌燥,解释也解释了,这下总该懂了吧? 萧逸眸色幽沉,好似千年深潭,让人望而生畏。 齐飞鸢看着他这张冰块脸,心里直打鼓。 古代人迂腐,这种事情是不是不能和男人提起,晦气,会触霉头。 思及此,她真是恨不得缝上自己这张嘴,不住地摇头。 “来人!”萧逸沉思片刻,随后喊了一嗓子。 完蛋了! 他不会真的要噶了她吧? 真是喜怒无常的活阎王! 惊羽推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去给王妃拿些御赐的止血药过来!”萧逸沉声吩咐。 我去! 她想一个人静静…… 第102章 这不是**吗? 齐飞鸢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摇头叹气,其实她大姨妈来是幌子,不过就是想留下南星和北辰。 不想和萧逸独处而已。 然,现在两人走得倒是干干净净,留下她和萧逸两人大眼瞪小眼。 她觉得还是睡觉吧! 这货就是个直男癌晚期患者,没救了的那种,还是放弃治疗吧! 她拉着被子直接就躺下了。 萧逸见状也跟着继续躺下了,两人扯着被子,你来我往,双方互不相让。 齐飞鸢气不打一出来,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副血淋淋的活生生的骨头架子她就开始认怂。 得了,好女不跟狗男人斗! 她直接松手,最多不盖被子了,她朝床榻内睡去,留给萧逸一个生气的后脑勺。 萧逸小心翼翼地朝她看了一眼,担心她受凉,又将手里的被子朝她身上盖了盖。 齐飞鸢原本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这会儿又给整醒了,她气呼呼地几脚就将被子蹬掉了。 萧逸继续盖了几次,依旧如此。 他甚是无语,这个女人的睡相可真不是一般的差。 既然盖不住被子,他轩眉微挑,直接上手从背后将她抱住了睡觉。 齐飞鸢瞬间惊醒。 她水眸满是惊诧,狗男人想做什么? 手中已经准备好了银针,要是他敢对她做什么,就一针下去将他断子绝孙。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其他动静,这什么睡相? 她试图挣脱。 只是双方的战斗力相差悬殊,她折腾了好久也没成功,最后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萧逸便醒了。 发现齐飞鸢整个如同小猫似的窝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胸口,时不时地还轻蹭几下。 他的脸瞬间就红了,怪不得这一晚上都在做那种难以启齿的梦…… 伸手抱了抱主动投怀送抱的齐飞鸢,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脸,俯身正欲亲上她的额头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蹙眉,随后便看到床榻上好几处鲜红的血渍,不仅齐飞鸢的身上还有他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 有些纳闷,难道那些止血药都不是最好的,等明日入宫再讨要些效果好的。 南星和北辰早就等候多时了,昨日王妃说要她们备着些月事带,结果等她们将物件送来却被惊羽拦在了大门口,说王爷和王妃睡下了。 所以王妃这一波究竟是什么操作,难道是先准备着。 两人还有些懵,就听见萧逸在屋内喊人,她们赶忙火急火燎地进去了。 齐飞鸢也被萧逸这一嗓子喊醒了,睡眼惺忪地环视四周,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就听见萧逸对带头进来的惊羽道:“再去那些止血药过来!” 惊羽赶忙点头应允跑了出去。 齐飞鸢有些懵,随后仔细一看身下,我去,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大姨妈竟然真的来了! 而且还搞得一塌糊涂,就连萧逸身上都蹭到了…… 这也太社死了吧! 她伸手捂着脸,简直没脸见人了! 等到齐飞鸢处理妥当,她越想越觉得丢人,干脆就不出门了。 萧逸担心齐飞鸢的情况,让惊羽接连送了好几次止血药,都被齐飞鸢骂走了。 一脸黑线的萧逸去找了闫正清。 得知来龙去脉的闫正清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拢嘴。 忍不住夸赞一句:“王爷,您可真是个人才!” 萧逸甚是无语,这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睨了闫正清一眼,“说人话!” 闫正清就再次将女子月事和他细说了一遍,惹地他一脸尴尬。 他一个只知道带兵打仗的男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齐飞鸢正大快朵颐地吃着膳房送来的红枣姜茶和糕点,南星就捧着一大堆衣服首饰进来了。 “这都是什么?” 南星笑着回道:“回王妃!这是你明日赴宴穿的宫装,王爷特意让锦绣坊按照您的尺寸赶制出来的。” “您快穿上试试,是否合身。若是不合身,还能再改改。” 赴宴? 齐飞鸢有些诧异,这宫里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一天天的净不干正事,就这个宴会那个宴会的,真特么烦人! 老娘如今特殊情况,懒得动! 齐飞鸢没好气地道出一句:“不去!” 南星闻言赶忙劝道:“明日册封新后,您可不能不去啊!” 齐飞鸢翻了个大白眼,皇后都还没死呢,怎么就娶上新后了呢! 抠逼皇帝爱娶谁娶谁,为什么还要老娘去赴宴? 齐飞鸢摇头说道:“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进宫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 萧逸恰好走了进来看到齐飞鸢这幅模样,笑道:“去了有封赏,你确定不去?” 封赏…… 齐飞鸢喝了口姜茶,眼珠子转了转,好奇问道:“多少?” 萧逸轻笑道:“按照宫中惯例,册立新后,一般都是个超级大红包。” 齐飞鸢想着,去一趟就能拿钱,有便宜不占那简直就是王八蛋啊! 她赶忙笑脸盈盈,“去!” 萧逸见她这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 第二日清晨,齐飞鸢就被南星和北辰从暖洋洋的被褥里拉了出来,好一阵捣腾,才穿戴妥当。 “好困!”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王妃,王爷那边传话过来,马车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北辰忍不住催促道。 齐飞鸢再次打了个打哈欠,这不是大姨妈来了犯困还懒得动嘛! 走到大门口,她这一身装扮,瞬间就惊艳了众人。 仙女髻。 一顶珍珠小花冠。 一袭浅金色长裙,纤腰盈盈一握,脸上如三月春光明媚。 今日的齐飞鸢如中秋皓月,璀璨明亮,夺人眼球。 齐飞鸢看着众人表情,歪着脑袋问此刻面无表情的笑意,“这一身怎么样,很奇怪吗?” 萧逸摆着一张臭脸,坐在轮椅上,佯装无事,心里却后悔不已,就不该将她的美貌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沉声说道:“挺好!出发吧!” 齐飞鸢颔首,跟着也上了马车。 为了缓解尴尬,她明知故问:“新后是什么来头?” 萧逸沉声道:“顾国公府嫡长女顾思妍,按照辈分,她原应唤父王一声姑父的。” 齐飞鸢撇嘴,“这不是**吗?” 萧逸伸手,吓得齐飞鸢赶忙往后躲了躲,这是要干什么? “过来!”萧逸的手还伸在半空,语气肃然,神色不佳。 齐飞鸢弱弱道处一句:“我可以说不吗?” 萧逸一个眼神,吓得齐飞鸢赶忙又凑了上去,她忍就是了。 蓝沐尘啊蓝沐尘,你可千万要给力啊!赶紧救我出定王府这个火坑吧! 萧逸伸手将齐飞鸢缠在发冠上的一缕头发顺了下来,随即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在权利面前,伦理道德都是无稽之谈。” 齐飞鸢:“……” 第103章 她红唇微勾,好戏又要开场喽! 册封大典。 齐飞鸢看到新后顾思妍从跟前走过,瞬间惊诧,这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啊! 忽然,她眼神哀怨地看向了萧逸。 齐飞鸢瞬间觉察,八卦之心难掩,难不成这两人有一腿? 萧逸这个狗男人,看上去清心寡欲的,其实是个大渣男。 先是白月光,后是苏瑾瑜,现在再来一个顾思妍。 算了反正她也要跑路了,她爱跟谁好就跟谁好吧! 她管不着。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却觉得很不是滋味,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正大光明的觊觎了,膈应! 二皇子四皇子都站在对面,面露得意之色。 齐飞鸢瞥了眼坐在轮椅上的萧逸,要是他们知道这货的腿好了,会是什么反应? 很快册封大典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入席开宴,齐飞鸢还在眼巴巴等着萧逸说的封赏。 入席后看到了桌案上的几道摆盘精致的菜肴,她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果然是宫里的东西,味道比定王府的好太多了。 还没吃上几口,就有人开始冷嘲热讽起来,齐飞鸢就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吃,一吃准来事! 微微抬眸,就对上了前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挑衅的眸光,“定王妃果然是如传闻的那般言行粗鄙,上不了台面呢,呵呵呵……” 齐飞鸢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又是哪根葱啊,在这里装什么蒜?” “本王妃上不上的了台面,还轮不到你管吧!” 女子不悦道:“我可是宣和公主,你竟然对我无礼!” 齐飞鸢跟着反唇相讥,“公主了不起啊?我可是定王妃,是你的三皇嫂,究竟是谁无礼?” “本王妃肚子饿了,吃点东西怎么了,你这般阴阳怪气的作甚?” “哎呀,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母后被废,伤心过度,失心疯了?” 宣和公主被戳中痛处,气得猛然一拍桌案,作势就要冲过来打架,“你……” 齐飞鸢看到有人要过来打架,瞬间就来了精神,也跟着站了起来,“你什么你,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啊!” 萧逸抬眸,对上宣和公主,吓得她冷汗直冒。 憋着一口气,坐回了原位,齐飞鸢你就等着吧! 本公主不收拾你自然有人会收拾你。 齐飞鸢不满地瞪了眼萧逸,“你刚才干嘛瞪她,我还打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萧逸闻言有些好笑,“封赏不要了?” 齐飞鸢挑眉,有点道理,还是赚钱要紧,反正这些宫里人没几个看她顺眼的。 她继续吃,来都来了,不吃浪费。 很快皇上皇后也入席了, 齐飞鸢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地听着,不时喝几杯酒,吃得也是七七八八的。 等了许久也没见封赏,看那些无聊的弹琴歌舞,她都有些困了。 忽然,幺蛾子出现了。 龙椅之上的新任皇后开始发话了,让她表演一个才艺。 齐飞鸢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不就是摆明了故意要让她出丑嘛! 明知道她琴棋书画无一精通,又是拿着她的出身做文章了。 哎! 齐飞鸢微微一笑,随后施礼,表示自己要去准备一下。 众人皆是心知肚明,就她这样的,除了脸长得还可以,其他的就算了吧! 无非就是为了面子才如此说。 萧逸原本想开口拒绝,没想到齐飞鸢竟然答应下来了,他有些诧异不解地望着她。 齐飞鸢朝着萧逸眨巴了下眼睛,低语一句:“借几个人给我!” 随后便示意惊羽带着身后几个侍卫跟着自己离开,临走前还伸手轻拍了拍萧逸的肩。 萧逸有些错愕,不过看她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倒是不免生出了几分好奇。 出了大殿,齐飞鸢就吩咐了惊羽几人如何行事,随后就老老实实地跟着宫女去了隔壁的偏殿。 她红唇微勾,好戏又要开场喽! 宣和公主不断地往殿外张望,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齐飞鸢那个村姑的笑话了。 她顶着定王妃的名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定王的名声只会更差。 外祖父说,只有这样,二哥才有机会继任太子之位。 这样她的公主之位才会更加稳固。 然,她没等来齐飞鸢却等来了她的母后! 那个被妖邪附体的顾皇后! 当顾皇后疯疯癫癫地跑进大殿,看到眼前的场景,她悲痛欲裂,双目赤红,破口大骂! 只是大家都听不懂她说什么,只听见了母鸡下单的咯咯哒声,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来人,还不快将此邪祟带走!”皇上吓得脸色煞白,指挥着侍卫。 可是侍卫们早就吓得半死,哪里敢靠近,要知道这邪祟就连道术高手都擒获不了,他们可不想白白送死! 是以,无人敢轻易靠近。 “快传天师!”皇上几乎暴怒,脸上的青筋都暴起,现在面子里子彻底都挂不住了。 顾皇后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地跑到了宣和公主跟前,她那愤怒怨恨的眼神让宣和公主吓得直接瘫软在地。 顾皇后猛然一脚将宣和公主跟前的坐席踢翻了,吓得宣和公主瑟瑟发抖,不住地往后退。 苦苦哀求道:“母后,我是宣和啊!别杀我!别杀我……” 顾皇后将浴火的眸光转向了二皇子和四皇子,这可是她倾尽全力辅佐的好大儿啊! 二皇子和四皇子瞬间也只觉得腿软,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吓得屁滚尿流,“母后,饶命啊!母后……” 顾皇后气得猛然再次一脚踹飞了二皇子和四皇子的坐席,伸手就死死地抓住了两人的衣襟,吓得他们都直接当场尿了裤子。 裤裆里两滩尿,顺着制作精良的地毯流泻而下,让在场众人都无比的鄙夷与嫌弃。 最终顾皇后流着泪,将怨怼恶毒的眸光转向了龙椅之上的皇上和新任皇后。 一个是他的丈夫,一个是她的亲侄女,这可真是太讽刺了! 她还没死呢! 他们就如此登堂入室,简直就是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 皇上对上她那狠厉恶毒的眸光,吓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眼巴巴地盼着天师赶紧来降妖除魔。 新任皇后对上她的眸光显得更为平静,似乎这种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顾皇后一步步地走上台阶,发疯似的直接将龙案上的坐席摔了个稀巴烂,嘴里发出尖利恐怖的鸡叫声! 那声音,撕心裂肺,异常恐怖。 有胆小的大臣直接就起身离席,逃之夭夭了。 皇上赶忙示意御前侍卫过来挡着邪祟,只是大家都怕死,只能拉起皇上就毫无形象地跑路。 被拉扯的东倒西歪毫无形象的皇上最终被姗姗来迟的天师护在了身后。 他扶正了龙冠,只觉得自己的靠山来了,这次终于不用再怕这个妖怪了。 天师和其他弟子们开始围着前皇后各种施法。 顾皇后气得差点炸了,一把夺过其中一人的桃木剑,对着皇上就猛劈了过去。 猝不及防,皇上吓得腿一软,被身旁的御前侍卫们重重拉了一把,结果把脚给崴了。 无法,御前侍卫直接就将皇上背在了自己身上,转身就跑得无影无踪。 而顾皇后则穷追不舍。 天师和一众道士也呼啦啦跟了上去。 其余的侍卫们吓得面色惨白,想着还是跟上去瞧瞧,若是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 直到齐飞鸢回到大殿,看到这一派乌烟瘴气的模样,才有恃无恐地挑眉问道:“咦,这什么情况?” 众人实在不敢说话,都低着头,不吱声。 萧逸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看戏! 齐飞鸢颔首,随后便坐回了原位。 皇上还没回来,谁都不敢擅自离席,那几个刚跑出去的大臣这会儿也壮着胆子回来了。 针落可闻的大殿外到处都是皇上的惨叫声,还有道士们的诵经声,还有的就是刀剑碰撞的声音。 齐飞鸢忍不住暗笑,想让老娘当众出丑,那就先扯下你们的那块遮羞布,看究竟能有多精彩! 第105章 还能这样玩儿? 齐飞鸢用完晚膳,沐浴更衣后,直接就躺在了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迷迷糊糊地她被南星给叫醒了,说是圣旨到了,让她去接旨! 齐飞鸢心里直骂娘,扰人清梦,简直有毒。 不情不愿地穿戴整齐出去前厅接旨,到了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候着了,就差她这个定王妃姗姗来迟。 传旨太监阴阳怪气地轻嗤了一声,翘着兰花指,颐指气使道:“定王妃好大的架子!” 齐飞鸢微微眯眼,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去,直接将那个太监给撞倒在了一旁。 太监一个趔趄,赶忙稳住身形,扶了扶头上的帽子,怒声道:“定王妃,你这是做什么?如此大不敬,咋家可是要回去禀明皇上,治你一个……” 齐飞鸢才不管他巴拉巴拉说些什么,再次横冲直撞地将那太监给一头撞倒在地,对着他的脸就是几个大脚印伺候。 众人:“……” 随后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定王。 王妃这样对待传旨太监真的合适吗? 会不会太过了? 萧逸面色漆黑,并未说话,只是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他轻扣了下轮椅扶手,示意侍卫将那传旨太监直接按在地上,任由王妃磋磨。 嘶,这狗男人,倒是有点默契哈! 齐飞鸢见状,得着劲儿就拼命在那太监脸上猛踩。 让你狐假虎威! 让你得罪老娘! 弄死你! 众人:“……” 王爷这是摆明了要帮王妃出气,只是该怎么收场才好? “啊……王妃饶命啊!咋家以后再也不敢了!王妃不要再踩咋家的脸了!王妃……” 太监尖利的嗓音不断传来,齐飞鸢好像完全没听见似的,乐此不彼地踩着太监的脸。 满脸是红色鞋印子的太监,嘴里鼻子里全是灰尘,他见齐飞鸢无动于衷,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转向了定王。 苦苦哀求道:“王爷,救命啊!快让王妃停下来吧!” 萧逸一声冷嗤,毫无动容之色,“方才本王便说王妃已经歇下了,深更半夜就不要打扰王妃了,是李公公你非要王妃亲自前来接旨。” “如今王妃来了,你又不传旨了,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太监闻言赶忙大喊:“要紧事!十万火急!” 萧逸望过来便看到齐飞鸢猛然一脚直接将鞋子塞进了那太监的嘴里,心里直叹,虎也是真的虎。 太监奋力挣扎,可嘴巴被堵住了,如何可开不了口,只能不住地呜咽出声。 “呜呜呜!” 齐飞鸢朝萧逸眨巴了下眼睛,随后赤着脚迷茫地站在原地,毫无生气,好像是个提线木偶。 “王妃有梦游症,既然李公公如此强烈要求,那就等王妃醒了再说吧!” “任何人不得强制唤醒王妃,违令者,杀!” 说着就示意惊羽推着轮椅就转身离开了。 反正接下来齐飞鸢要做什么他都没看到,且都是在无意识的梦游状态下进行的。 耽误事情的可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太监,而不是他们夫妻两人。 传旨太监听到定王如此说法,还离开了,他急的直跳脚。 皇上现在还没止住血,吩咐他马上到定王府,让定王府的人不管用任何手段尽快找到神医。 可是如今他却因为这些细枝末节地小事情将找神医的事情耽搁了,他回宫只怕是小命不保啊! 齐飞鸢觉得萧逸这狗男人的脑子,还是非常灵光的,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替她铺好了所有的路,所以接下来她做什么都是在梦游喽! 她觉得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死太监肯定是受人指使,否则也不会特意针对她。 他回宫复命以后,肯定会说自己如何怠慢,以至于事情搞砸了都是她的原因之类云云。 与其让他有机会波脏水,还不如让他顶了这个罪。 先发制人,以绝后患。 思及此,齐飞鸢偷偷在指尖藏了一根银针,神不知鬼不觉地刺入了那死太监的咽喉,疼得他浑身没劲瞬间晕死了过去。 众人再次惊诧,王妃这是把人给直接弄死了? 这…… 按着太监四肢的侍卫们赶忙上前探了探鼻息,还好没死,只是晕过去了,他们心里松了一口气。 因为皇上之前就有令,不允许御林军带着武器到定王跟前,怕他想起以前的伤心事。 所以跟着太监一起来传旨的御林军们一直都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外,只是许久都没见动静,都有些焦急。 但是里面也没什么声音,他们也不敢擅闯,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没想到的是,这一等竟然就等到了天亮。 他们都怀疑这李公公是不是早就已经传完旨离开定王府许久了。 而此时的李公公满头土灰,发丝凌乱,满脸的鞋拔子印记,正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 他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想痛骂一顿齐飞鸢,只是他张了张嘴却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嘴巴不断地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咽喉,就连咿咿呀呀都发不出来。 满是不可置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害怕地整个人跌回了原位,直挺挺地躺尸在地上。 齐飞鸢此时已经回去美美地继续睡上了一觉,精神抖擞地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李公公笑得合不拢嘴。 李公公看到齐飞鸢好像看到了杀父仇人,对着她一阵激动地指指点点。 “来人,给本王妃拿下!” 齐飞鸢一声令下,定王府的众侍卫便三下五除二将人再次按在了地上。 “哎呀,公公好端端的怎么成哑巴了呢!” “该不会也是被邪祟附体了吧?” 李公公听到邪祟附体四个字,吓得面如土色,拼命摇头,吓得眼泪哗啦啦直流。 齐飞鸢嘚瑟地打了个响指道:“赶紧派人入宫去问问父王,这邪祟是就地斩杀,还是送回宫里去。” 有侍卫们赶忙开门打算去皇宫,刚打开大门就碰到了站在外面翘首以盼的御林军们。 一说明情况,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这邪祟危害到自己的性命。 很快皇上就派了一群茅山道士来了定王府,又是一阵群魔乱舞的瞎折腾。 那太监被各种大阵折磨地不成人形,最终被他们拖走了。 齐飞鸢满意地拍了拍手,随后将地上的圣旨捡了起来,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要脸的狗皇帝! 竟然让他们三天之内找到神医。 这是下了死命令了,看来他那张嘴是真的没人能治好了。 原本以为他对萧逸还有点父子之情,如此看来,真的是一点情意都没有啊! 看着远处款款走来的萧逸,齐飞鸢不由地感叹一句,无情最是帝王家。 “看什么呢,如此出神?”萧逸眸中满是温柔。 “圣旨啊!”齐飞鸢将手里明晃晃的圣旨扬了扬,“你不知道,你那个好父王竟然让我们三天之内找到神医,否则就一刀噶了我们!” 萧逸了然,面色平静,沉声道,“本王早就知道了。” 齐飞鸢不解,这破圣旨扔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啊,他是怎么看到的? “那还是老规矩办?” 萧逸垂眸一笑,“这圣旨不是还没人下吗,不知者不怪!” “不如咱们这几日便去京郊的温泉山庄玩玩?” 还能这样玩儿? 果然姜还是狗男人的辣啊! 第104章 啧啧啧,可真是个狠人啊! 齐飞鸢抬眸笑道,“王爷,咱们要不要去帮帮忙?” 萧逸闻言,便知道他家王妃又有坏主意了,微微颔首,随你便是了。 齐飞鸢非常殷勤地推着轮椅往殿外走去,众人也跟着跑出去看情况。 毕竟若是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谁都别想好过。 殿外不远处的一个广场上,众位道士对着顾皇后就是一阵群魔乱舞,到处都是符纸和糯米。 只是顾皇后就跟疯了似的,朝着御前侍卫背上的皇上冲锋而去。 御前侍卫们因着皇上身体肥硕体型庞大,所以他们轮换着背皇上,此时都已经跑得精疲力尽了。 然顾皇后面露狰狞之色,发狂似的冲过来,一把就将皇上的脸挠成了大花猫。 齐飞鸢实在忍不住想笑,这个白莲花皇后战斗力还挺强的! 萧逸侧眸凝了眼齐飞鸢,低语道:“注意点,别笑太大声了。” 齐飞鸢赶忙轻咳了一声,佯装关切喊道:“父王,小心啊!” 皇上吃痛地大喊出声,对着顾皇后就是一记眼罩。 顾皇后吃痛,但是此时她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般,继续抓着皇上死死不肯放手。 甚至还直接用嘴,死死地咬住了皇上的嘴唇,疼得皇上惨叫不迭。 痛苦喊道:“天师,快救救朕!” 天师等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开始施法,可是顾皇后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硬生生将皇上的下嘴唇给咬下来了! 啧啧啧,可真是个狠人啊! 齐飞鸢不由地感叹一句,不过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当是他们狗咬狗好了。 皇上脸上到处是鲜血飞溅,吓得众人惊慌不已。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怒喝道:“谁杀了这个妖怪,封万户侯!” 顾皇后淬了一口,将皇上的下嘴唇直接吐在了地上,还用脚狠狠地碾压猛踩,嘴里还咯咯哒地说着什么。 有胆大的御前侍卫直接趁着她不注意,绕到了她的后方,一刀从背后刺穿了她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让顾皇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她痛苦地吐了几口鲜血,怒瞪着皇上,死不瞑目。 众人还有些懵,这么快就死了? 此时的天师和那一群道士,严阵以待地施法结成了一个大阵,还将所有人都赶走了,以防邪祟继续危害人间。 顾皇后的尸体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二皇子,四皇子和宣和公主都不敢吱声。 新后顾思妍目光深沉,转身便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昭明殿。 她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姑姑究竟是怎么逃出凤鸾殿的,她特意派人去查。 只是都无功而返,似乎这一切都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迹。 究竟是谁能在皇宫如此只手遮天? 她莫名地有些后怕。 然另一边皇上被太医紧急救治,顾皇后这一口可是完全没有留任何情面,直接就将下嘴唇整个都咬下来了,且彻底将撕咬下来的部位给毁了。 别说将嘴唇恢复如初了,现在太医们就连止血都止不住。 皇上气得直骂人,他一骂人鲜血更是喷涌而出,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都是些废物!” “快给朕止血!” 太医院所有人都来了,想方设法的给皇上止血。 有撒药粉的,有针灸的,有贴膏药的,还有往皇上嘴里灌汤药的,可是始终不得法。 齐飞鸢推着萧逸进了内殿,明知道皇上受了伤还不来慰问,岂不是不孝。 所以他们特地来了,看着皇上这幅狼狈不堪,面容残缺,满脸伤痕的模样,两人心里都觉得很爽。 毕竟这狗逼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父王!”齐飞鸢赶忙屁颠屁颠跑过去察看伤势,看着这些笨手笨脚的太医们,心里只想笑,真是些庸医啊! 就连这都治不好! 皇上看到她,瞬间眼前一亮,含糊其辞道:“神医!快请神医入宫……” 齐飞鸢有些为难地回道,“神医不知去何处采药了,并未说何时才能回来。不如,儿臣派人去找找?” 皇上闻言急忙颔首,伸手示意齐飞鸢和萧逸赶紧离宫。 两人授意,交换了一记眼神,便离开了。 二皇子见萧逸和齐飞鸢离开,觉得身为人子,理应尽孝,更何况定王他们已经进去过了,他不能落人口实。 是以,他很快也进了内殿,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皇上狠狠一巴掌给扇倒在地了。 “父王……”二皇子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吓得瑟瑟发抖,他不过就是想过来露个脸博取些好感而已。 皇上看到二皇子那张脸就想到了顾皇后那个贱人,越想越气,命人将他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二皇子还有些懵,连连求饶,这些年不管他捅了多大的篓子都有母后和太子替他善后,所以他行事向来乖张且冲动。 如今,母后和太子都不在了,他终于有些清醒了。 板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他看到了四皇子和宣和公主,心里莫名地一阵恨意。 刚才他们为什么不阻止他? 分明就是想看他出丑! 四皇子这是想他死,自己做太子吧! 还有宣和她也是站在他那边的吧!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 马车上,齐飞鸢笑得前俯后仰,完全合不拢嘴。 萧逸赶忙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悠着点。 齐飞鸢伸手抓下他的手,“怎么样,这次帮你出气了吧?” 萧逸牵过齐飞鸢的手,正色道:“在宫里做如此危险之事,简直就是胡闹!” 齐飞鸢见他变了脸,瞬间就老实了,她委屈巴巴地望着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萧逸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道:“若不是宫里有本王的人,你以为他们查不到你头上?” 齐飞鸢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不会!他们只会查到你头上!” 萧逸:“……” 敢情他的王妃是在坑他呢? “下不为例!”他严肃道。 齐飞鸢颔首,这是自然。 他巴不得以后再也不进宫了,什么鬼地方,没一个正常人。 萧逸见她乖巧的模样,上下打量着她,“你……身体……怎么样?” 齐飞鸢有些不解,身体? “就是……”萧逸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大姨妈……” 齐飞鸢不解地再次望着他,这狗男人什么意思? “疼不疼?”萧逸继续问。 齐飞鸢眼眸流转,有些想笑,摇头道:“不疼。” 萧逸瞬间就脸红了,闫正清分明就是坑他,还说会很痛,他还特意命人在马车上备了止疼药丸。 齐飞鸢很好奇,萧逸这家伙怎么会如此关心她的大姨妈,随后突然想通了。 这货是还没放弃,要逮着她一个人拼命薅啊! 你一个王爷,想要泄欲,怎么可能找不到女人。 我特么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大姨妈你干脆别走算了…… 齐飞鸢抬眸笑道,“王爷,咱们要不要去帮帮忙?” 萧逸闻言,便知道他家王妃又有坏主意了,微微颔首,随你便是了。 齐飞鸢非常殷勤地推着轮椅往殿外走去,众人也跟着跑出去看情况。 毕竟若是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谁都别想好过。 殿外不远处的一个广场上,众位道士对着顾皇后就是一阵群魔乱舞,到处都是符纸和糯米。 只是顾皇后就跟疯了似的,朝着御前侍卫背上的皇上冲锋而去。 御前侍卫们因着皇上身体肥硕体型庞大,所以他们轮换着背皇上,此时都已经跑得精疲力尽了。 然顾皇后面露狰狞之色,发狂似的冲过来,一把就将皇上的脸挠成了大花猫。 齐飞鸢实在忍不住想笑,这个白莲花皇后战斗力还挺强的! 萧逸侧眸凝了眼齐飞鸢,低语道:“注意点,别笑太大声了。” 齐飞鸢赶忙轻咳了一声,佯装关切喊道:“父王,小心啊!” 皇上吃痛地大喊出声,对着顾皇后就是一记眼罩。 顾皇后吃痛,但是此时她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般,继续抓着皇上死死不肯放手。 甚至还直接用嘴,死死地咬住了皇上的嘴唇,疼得皇上惨叫不迭。 痛苦喊道:“天师,快救救朕!” 天师等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开始施法,可是顾皇后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硬生生将皇上的下嘴唇给咬下来了! 啧啧啧,可真是个狠人啊! 齐飞鸢不由地感叹一句,不过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当是他们狗咬狗好了。 皇上脸上到处是鲜血飞溅,吓得众人惊慌不已。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怒喝道:“谁杀了这个妖怪,封万户侯!” 顾皇后淬了一口,将皇上的下嘴唇直接吐在了地上,还用脚狠狠地碾压猛踩,嘴里还咯咯哒地说着什么。 有胆大的御前侍卫直接趁着她不注意,绕到了她的后方,一刀从背后刺穿了她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让顾皇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她痛苦地吐了几口鲜血,怒瞪着皇上,死不瞑目。 众人还有些懵,这么快就死了? 此时的天师和那一群道士,严阵以待地施法结成了一个大阵,还将所有人都赶走了,以防邪祟继续危害人间。 顾皇后的尸体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二皇子,四皇子和宣和公主都不敢吱声。 新后顾思妍目光深沉,转身便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昭明殿。 她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姑姑究竟是怎么逃出凤鸾殿的,她特意派人去查。 只是都无功而返,似乎这一切都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迹。 究竟是谁能在皇宫如此只手遮天? 她莫名地有些后怕。 然另一边皇上被太医紧急救治,顾皇后这一口可是完全没有留任何情面,直接就将下嘴唇整个都咬下来了,且彻底将撕咬下来的部位给毁了。 别说将嘴唇恢复如初了,现在太医们就连止血都止不住。 皇上气得直骂人,他一骂人鲜血更是喷涌而出,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都是些废物!” “快给朕止血!” 太医院所有人都来了,想方设法的给皇上止血。 有撒药粉的,有针灸的,有贴膏药的,还有往皇上嘴里灌汤药的,可是始终不得法。 齐飞鸢推着萧逸进了内殿,明知道皇上受了伤还不来慰问,岂不是不孝。 所以他们特地来了,看着皇上这幅狼狈不堪,面容残缺,满脸伤痕的模样,两人心里都觉得很爽。 毕竟这狗逼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父王!”齐飞鸢赶忙屁颠屁颠跑过去察看伤势,看着这些笨手笨脚的太医们,心里只想笑,真是些庸医啊! 就连这都治不好! 皇上看到她,瞬间眼前一亮,含糊其辞道:“神医!快请神医入宫……” 齐飞鸢有些为难地回道,“神医不知去何处采药了,并未说何时才能回来。不如,儿臣派人去找找?” 皇上闻言急忙颔首,伸手示意齐飞鸢和萧逸赶紧离宫。 两人授意,交换了一记眼神,便离开了。 二皇子见萧逸和齐飞鸢离开,觉得身为人子,理应尽孝,更何况定王他们已经进去过了,他不能落人口实。 是以,他很快也进了内殿,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皇上狠狠一巴掌给扇倒在地了。 “父王……”二皇子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吓得瑟瑟发抖,他不过就是想过来露个脸博取些好感而已。 皇上看到二皇子那张脸就想到了顾皇后那个贱人,越想越气,命人将他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二皇子还有些懵,连连求饶,这些年不管他捅了多大的篓子都有母后和太子替他善后,所以他行事向来乖张且冲动。 如今,母后和太子都不在了,他终于有些清醒了。 板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他看到了四皇子和宣和公主,心里莫名地一阵恨意。 刚才他们为什么不阻止他? 分明就是想看他出丑! 四皇子这是想他死,自己做太子吧! 还有宣和她也是站在他那边的吧!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 马车上,齐飞鸢笑得前俯后仰,完全合不拢嘴。 萧逸赶忙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悠着点。 齐飞鸢伸手抓下他的手,“怎么样,这次帮你出气了吧?” 萧逸牵过齐飞鸢的手,正色道:“在宫里做如此危险之事,简直就是胡闹!” 齐飞鸢见他变了脸,瞬间就老实了,她委屈巴巴地望着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萧逸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道:“若不是宫里有本王的人,你以为他们查不到你头上?” 齐飞鸢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不会!他们只会查到你头上!” 萧逸:“……” 敢情他的王妃是在坑他呢? “下不为例!”他严肃道。 齐飞鸢颔首,这是自然。 他巴不得以后再也不进宫了,什么鬼地方,没一个正常人。 萧逸见她乖巧的模样,上下打量着她,“你……身体……怎么样?” 齐飞鸢有些不解,身体? “就是……”萧逸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大姨妈……” 齐飞鸢不解地再次望着他,这狗男人什么意思? “疼不疼?”萧逸继续问。 齐飞鸢眼眸流转,有些想笑,摇头道:“不疼。” 萧逸瞬间就脸红了,闫正清分明就是坑他,还说会很痛,他还特意命人在马车上备了止疼药丸。 齐飞鸢很好奇,萧逸这家伙怎么会如此关心她的大姨妈,随后突然想通了。 这货是还没放弃,要逮着她一个人拼命薅啊! 你一个王爷,想要泄欲,怎么可能找不到女人。 我特么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大姨妈你干脆别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