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09:我为财富之王》 第二十四章:结算一亿八千万,站上弄潮风口 周一的好心情被当头一棒,严飞脸色难看地盘面,不断有多头单子涌出,将沪铜期货的价格往上顶,很快就飙升到了51300人民币每吨的价格。 突然,一张两千手的多头大单猛地冲了出来,更是一口气将价格推高到513330的位置,使得严飞的账面浮亏进一步扩大。 盯着盘面,严飞自言自语地冷声说道:“我不信,沪铜期货价格已经到顶了,多头主力敢这样拉,如果我账上还有闲散资金必定砸下来。” 空头主力好似听到了严飞的号令,猛地砸下一张五千手的空头大单,瞬间将下方的多头单子全部吃掉,在盘面拉出了一条瀑布线,价格也直接掉到了51080的位置。 这张空头单子好似吹响了砸盘的号角,无数空头单子呐喊这砸盘,从四面八方砸了下来,如瀑布一样奔涌而下,很快形成了强大的空头动能,将沪铜期货0912合约的价格直接砸到了水下。 看着沪铜期货0912合约进水了,严飞脸上露出如缚重释的轻松,因为真龙不下水,大涨不淋雨,只要盘面掉到水下,说明今日必定没有大涨,再结合盘面和前几日的暴涨,严飞认定今日的沪铜期货0912合约必定大跌。 沪铜期货盘口剩余的14000万人民币,沪深300指数盘口剩余的3231万人民币,严飞点了转出,总共17231万人民币从期货账户消失。 今日要用到的资金最少一亿八千万,缺口还有769万,看来要从螺纹钢期货盘口转出一些了,严飞将页面切换到螺纹钢期货0912合约上。 今日的螺纹钢期货开盘价4280人民币每吨,低开了0.5%,直接开在了水下,严飞瞬间就判断出螺纹钢期货今日必定大跌,之前的小幅度反弹应该要结束了,大跌可能要开启了。 盯着盘面看了十几分钟,空头单子不断地砸下来,多头基本上没啥抵抗力,短短十几分钟,螺纹钢的价格就跌破了4200的位置,成交量更是放大了一倍。 上周五440亿的成交量,今日至少会突破640亿的成交量,这种放量下跌,几乎无一例外的后市继续大跌,距离之前预测的3900的位置怕是也不远了。 有了这个结论后,严飞不想平仓螺纹钢期货了,沉思少许后,关掉了螺纹钢期货0912合约盘面,将页面切换到沪深300指数盘面。 时间上正好九点三十分,沪深300指数开盘定在3003.54的位置,相较上周五收盘位置3046.78的位置,下跌了1.42%。 这种开盘跌幅,算是大跌开盘了,如果不能在两分钟走出水下,那今日大概率是大跌收盘,跌幅至少会在2%以上。 严飞盯着盘面,看到空头大单一个及一个地砸下来,而多头单子却只有几张小单冲了出来,一看就是散户和大户,盯着盘面想抓反弹,毕竟从盘面日线的走势,当前的位置正好是前几日沪深300指数的最低点位,且打了一个金拱桥,标准的金拱反弹线。 这样完美的走势线,让严飞心中也是有些痒痒的,想要直接平仓,转而反手做多,毕竟这样完美的走势线可不多见,绝大部分都是成功反弹过一波不小的幅度。 看着盘面的位置在2985.64的位置震荡,时间也过了开盘两分钟,距离前几日的最低点位2982.22,也仅仅只有3个点的位置。 一股激动的情绪在严飞心中涌起,能清晰低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低跳动,蹦出大量的血液,加速着身体中的血液流动,紧张激动的情绪让严飞的肾上腺素直线飙升。 仅有的理智遏制着严飞的平仓冲动,因为一丝丝的不对让严飞感到不适,那就是空头的单子突然减少了,多头的单子多了起来,但却没有大单。 这个发现让严飞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心中飞速地计算着,如果多头主力想要强攻拉升,那大单为什么没有?如果空头主力想要打压盘面,那大单为什么没有? 两个反问在严飞心底发芽,宛如一道闪电劈开混沌,瞬间明白过来了,多头主力和空头主力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协议,当前是在诱多。 这个观点一出,严飞瞬间弄清楚了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心中的热血瞬间凉了下来,双眼冰冷地盯着盘面,看着多头和空头拙劣的演技。 时间很快到了十点钟,盘面整整震荡了近二十分钟,最低的2982.22的位置始终没有砸破,多头小单也累计进入超过一万手,但盘空依旧没有大涨或者大跌。 十点钟的时间一过,盘面突然砸下来几张千手空头大单,直接形成连带效应,将散户和大户组建起来的多头瞬间打爆,盘空指数也瀑布下跌,宛如银河流水一样,掉到了2968.47的位置。 创下新低后,盘口正式确定了下跌趋势,无数散户和大户,立即平仓,跟着反手做空,进一步加速了沪深300指数下跌。 空头主力在后面不断地提供弹药支援,在散户空头压不住多头反弹的时候,立即砸下一张空头大单,打压多头的反抗动能,使得整个盘面有节奏地下跌,直到中午收盘的时候,沪深300指数已经跌到了2912.45的位置。 看着这个午盘收盘位,严飞知道2900今天是百分百要破了,搞不好今天可能要收在2850上方一点的位置,可谓是继黑色星期五后的接连黑色星期一,让无数人今日生不如死,毫无工作力气。 下午开盘后,沪深300指数果然如严飞预料中一样,毫无抵抗地破了2900的整数大关位置,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继续向下,连丝毫的反抗力都没有。 严飞皱着眉看着盘面,喃喃自语地说道:“真的装都不装了,这样直接瀑布式的大跌,整数位的支撑位和抵抗力都无视了,太心急了一些吧。” 看了半个小时的盘面,沪深300指数依旧在缓慢地下跌,严飞脸上的神情越发地难看,心中感觉主力这样搞会出事。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严飞以为多头主力会出来反攻一下,毕竟现在已经跌幅超过5%了,如此惨烈的下跌,远远超出了严飞的预料,也让他心中有些慌乱。 等了几分钟,多头主力没有丝毫动静,盘面已经在向下跌,还有加速的趋势,没有丝毫抵抗力地破了2850的位置大关。 跌幅超过了6%,还在继续下跌,短短十多分钟,在两点五十分的时候,沪深300指数下跌了7%,如此恐怖的跌幅,创下了今年单日最大跌幅,毕竟去年单日最大跌幅7.42%的位置。 沉思了一分钟,严飞怀着沉重的心情,将手中的五百手空单全部平仓,在2828.46的均价成交了,而后双手一摊,背靠在椅子上,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对严飞来说,沪深300指数板块,此时的账面盈利5645万人民币,加上本金7211.79万人民币,账面总金额达到12856.79万人民币,但严飞心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 靠在椅背上,严飞闭目沉思了半个小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李峰打过来的,从电话中严飞感受到李峰的紧张和严肃。 收拾了下东西,严飞开着奔驰gt500出门了,很快到了李峰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对面,看着神情凝重的李峰,严飞沉声问道:“师叔,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峰点点头,沉声说道:“去年十一月十八日收盘后,沪深300指数大跌7.42%,次日有些人就被公安局上门抓走了,这次怕是也会如此。” 严飞闻言,脸上的神情依旧平淡,缓缓地说道:“这与我们没啥关系吧,毕竟我们也不是坐庄的主力,我也才是一个只有五百手的散户投资者。” 沉默了少许,李峰开口说道:“两周的时间,你从期货市场赚到了近四个亿的资金,证监会已经盯上你了,这两天可能会找你进行调查,我也会被问询,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是没啥问题,但也要注意下。” 严飞闻言,轻声叹息声,认真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师叔,我差八百万资金,兑换下,从我期货账户里面扣。” 李峰点点头,很快为严飞办好了手续,看着账上的一亿八千多万人民币,严飞起身告辞了,返回家中后,立即给柳哲公司打过去了一亿一千万,而后给大众点评打过去了七千两百万,账上仅剩下几万块。 几分钟后,柳哲的电话打了过来,笑着说道:“钱收到了,我听素心说你拉着她一起投资了一个亿两千万,开了一家陌生人社交公司?” 严飞立即应声说道:“是的,柳叔叔,随着大屏手机的发展,触屏技术的飞速进步,宛如电脑一样的手机必将成为人们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相信未来人们会将手机当成最重要的物品,大部分时间都会浪费在手机上,随着这手机娱乐的兴起,移动互联网的社交需求将取代pc社交的需求,而追求刺激是人的本能,所以陌生人社交领域大有可为。” 听着严飞的话,柳哲理解一部分,遂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做熟人社交呢?” 沉思少许,严飞认真地说道:“熟人社交领域范围更大,投入也更大,风险也更大,成功机率也更小,更何况这个领域还有腾讯这个庞然大悟,我没有信心能成功。” 柳哲闻言,认同地点点头,开口说道:“既然与腾讯的业务不直接形成竞争,必要时候我会在商会同小马的父亲说下,让陌陌科技拿下这个板块的市场。” 听着柳哲的话,严飞高兴地道谢,虽然不太可能成功,但如果能让马腾延迟进入陌生人社交领域,对陌陌来讲也是巨大的成功,只要取得了先行千万级别的优势,未来就大有作为。 挂了电话后,严飞看了眼手机,给张涛回拨了过去,接通后,张涛高兴地说道:“严先生,刚打了一次,你在通话中,钱收到了,我会按照约定,将外卖业务提升到与团购业务同等的地位。” 严飞点点头,沉声说道:“与同行竞争的时候,注意控制,不要恶性竞争,目前还不到不计成本占领市场的时候,哦对了,同你说下,我在上海还投了一家外卖行业的小公司饿了么,两家之间竞争的时候注意下。” 张涛闻言,笑着同意了,算是给严飞面子,关了电话后,张涛喊来助理,沉声说道:“去查下饿了么公司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助理拿着调查结果给张涛审阅,看完之后,张涛松了口气,没将饿了么放在眼里,认为是严飞太看重外卖行业,下的一步闲棋。 时间一晃到了周二,今日的沪铜期货0912合约竞价低开,开盘价在49310人民币每吨,相比昨日的结算价,低开的幅度不是很大,但也不小。 看了十分钟的盘面,多空的交战很是激烈,但成交量却相比昨日小了不少,严飞估计今日的成交量大概会在1500亿的规模,比昨日要小六百亿左右。 十分钟的盘面,一直在一百块钱的区间震荡,始终在水下的位置,看着样子,严飞感觉今日大概是整天震荡的局面,不会有啥大的变化。 计算了一下趋势,严飞得出依旧是空头动能阶段,明日估计还是会继续下跌,遂没想平仓,将页面切换到了螺纹钢期货0912合约上。 螺纹钢期货0912合约大盘的今日开盘价是4098人民币每吨,经过十几分钟的交易,已经下跌到4070人民币每吨,相比昨日的结算价4173人民币每吨,下跌了2.47%,算是大跌了。 严飞盯着盘面,看着不断放大的成交量,强势的空头主力,不管多头如何挣扎,一直将价格稳定在4060到4080区间震荡,短短半个小时,成交量来到300多亿人民币,全天成交量估计会突破900亿的规模。 这个成交量让严飞很兴奋,因为昨日才640亿的成交量,今日几乎要放大50%,说明下跌的通道彻底打开了,3900人民币每吨的价格在向他招手。 第二十五章:陌陌注册十万,微信开始启航 页面切换到沪深300指数上,时间也到了九点二十五分钟,今日的沪深300指数集合竞价开在了2804.58的位置,低开了0.9%。 看着盘面,严飞感觉今日肯定是低开低走,翻看了几组技术指标,从技术指标走势来看,沪深300指数都处于下跌通道,两千八的点数位是必然要破的。 回测了下沪深300指数的盘口,去年十一月份是近几年沪深300指数最低位置,目前的最高位置3803.06是从1606.73一路攀升上来的,总共耗时九个月的时间。 目前沪深300指数盘面是2804.58,也就是说牛市真的结束了,而牛市的时间总共也就九个月,指数上涨了137.5%。 上一轮牛市从2005年7月到2007年10月,总时长两年三个月,也就是说大a的牛市风向标变了,玩法也开始变了,以后必定是牛短熊长,且牛市的时间也可能会越来越短,反之熊市的时间越来越长。 严飞深思了一下这个结论,认为这是自2005年开放股指期货做空规则之后,经过四年的市场磨砺,大量的机构和大户摸清了从熊市中阶段做空赚钱的办法。 他们经过实践发现熊市赚的比牛市还多,还容易,所以才会导致这次的牛市时间只有九个月,就算往后还有牛市,严飞预计最长的延续期也不超过一年。 摇了摇头,严飞放下这个繁杂的思绪,转而研究起沪深300指数可能存在的托底支撑位,很快计算出第一支撑位2953.76,第二支撑位2791.54,第三支撑位2663.14,第四支撑位2466.33,第五支撑位22337.09,目前开盘两分钟,沪深300指数下跌到2799.54,已经跌破了2800的整数大关。 这个位置距离第二支撑位已经极为接近,回看前几日的沪深300指数盘面,多头主力曾在3122.45的位置进行了强力狙击,但以失败告终,被空头以一根下跌超过7%的绿柱子砸了下来,直接撕破了第一支撑位。 也就是说,多头放弃了第一支撑位的防守,估计是认为守不住,至于第二支撑位,多头是否会坚守,严飞认为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因为3122与2791之间有将近四百点的空间,且这个位置是从3803下跌26.61%,一般来说,大盘的指数下跌超过四分之一的时候,会有一波强力反弹。 盯着下跌到2795.49位置的大盘,严飞不再犹豫,立即将手中的资金砸了出去,以市场做多五百手多头单子。 刹那间,这五百手多头单子就成交了,均价在2798.46,同时沪深300指数的盘面也稳住了下跌,开始在2797.85的位置震荡起来。 震荡仅仅维持了几秒钟,一张两千手的多头大单冲出,瞬间吞噬了上方大批空头单子,将沪深300指数快速拉到了2802.45位置,成功收复了2800的整数大关。 空头见状不甘示弱,立即砸出大批空头单子,与多头激烈地交火起来,在2800点整数大关进行惨烈的厮杀争夺。 无数散户和大户,看着如此精彩的激战,纷纷呐喊出声,严飞也感觉热血翻涌,大呼过瘾,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关键的位置。 2800的整数大关代表着多头信仰,只要稳住了,多头主力就能获得市场的拥护,无数观战的机构和散户都会蜂拥而上。 五分钟后,激战结束,多头主力获胜,但胜的也相当惨烈,从盘面看空头主力的力量依旧很强,但沪深300指数却稳稳地站在了2842.56的位置,让无数散户和机构欢呼,开始踊跃跟进,多头单子也如雪花一样冲了出来。 在市场高涨的情绪下,短短半个小时不到,沪深300指数突破到了2900的整数大关,在这个过程中,空头几乎组织不起来象征性的抵抗。 正当做多买进的散户和机构准备开香槟庆祝时,一张恐怖的空头大单猛地砸了下来,超过五千手的空头单子,瞬间将沪深300指数砸到了2851.67的位置,在盘面留下一根笔直的瀑布线。 看到这一幕,不光无数散户和机构,就连严飞也完全没有预料到,双眼瞳孔猛缩,震惊地看着这根瀑布线,心中飞速沉思是否要及时平仓。 突然,盘面风起云涌,一张多头大单如史前巨兽,从水下冲了出来,一口吞掉了无数跟风平仓的散户单子,将沪深300指数稳在了2864.54的位置。 严飞看着这张两千手的多头单子,心中松了口气,估计今日时多头的主场,只要稳住了今日多头势头,明日多头的处境就会好过很多。 扫了眼账上持仓金额6296.535万人民币,还剩下5757万左右的资金,严飞略作思索,将这笔钱转了出来,准备放一部分在陌陌科技,剩下的看张小龙那边何时需要资金。 搞定了今日的投资策略,严飞打算去陌陌科技看看情况,开着gt500很快到了公司楼下,停好车上了楼,一进公司大门,就看到几十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一圈巡视下来,整个陌陌科技充满了向上的蓬勃气息,到处都是年轻人在奋斗,看的严飞很是满意,对将陌陌做起来也充满信心。 李福和周小红,以及一群公司骨干正在开会,突然,周小红看到严飞的身影,立即起身快步走了出来,小跑到严飞身前,恭敬地说道:“老板,公司骨干召开了第一次大会,你要不去讲下话。” 严飞闻言,沉思少许后,点点头,跟着周小红来到会议室,李福已经等在门口,满脸笑容地将严飞迎了进去,自动地坐在严飞左手边位置。 坐在李福之前的位置上,严飞扫了眼十几张满脸微笑的脸,有的满脸恭敬,有的神色淡然,有的带着些许讨好,应该是刚才李福向他们介绍了严飞的身份。 清了清嗓子,严飞高声说道:“欢迎诸位加入陌陌科技,我相信,几年后你们会为今日的选择而自豪,陌陌科技未来也将成为陌生人社交领域独家兽,乃至一家独大,百亿市值不是梦想,公司股权激励池中20%的股份,两千四百万股,将在上市前,分享给所有为陌陌科技做出贡献的人。” 重赏之下,会议室中响起了欢呼声,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斗志,看着斗志昂扬的众人,严飞继续说道:“我们初创公司,只要做实事的人,能者上庸者下,不讲政治,只讲实际,一切以手中的成果说话,任何人都需要尽职尽责,否则将面临被取代。” 萝卜大棒之下,严飞成功地激起了众人奋斗的决心,也让众人产生了危机感,一股内卷的情绪开始弥漫,催动着众人奋进向上。 会议结束后,严飞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给柳素心打去电话,接通后,笑着说道:“素心,我给你账上打了2000万,你转到陌陌科技上,备注投资款,我让默默做实收。” 挂了电话后,严飞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个短号,开口说道:“陈姐,你来我办公室下。” 不多时,一位身材婀娜,三十多岁少妇模样的成熟美妇走进严飞办公室,笑着说道:“老板,您找我啊!” 陈美娜是严飞亲自面试的陌陌科技财务总监,有着十多年的财务经验,曾经也是互联网公司的财务主管,被严飞以年薪四十万挖了过来。 指了指沙发,严飞开口说道:“陈姐,柳总给公司账上打了两千万,你让工商那边做下实收,以后公司的财政大权就交给你负责,每周向我汇报一次情况。” “好的,老板!”陈美娜甜甜地笑了笑,见严飞没有别的事,道了声,迈着曼妙的身姿出去了。 沉思少许,严飞又喊来李福,开口问道:“目前公司的状况如何?” 李福立即应声说道:“老板,公司现在共有122人,技术人员86人,陌陌app已经上线三天,公司官网和陌陌pc端都上线了,目前注册陌陌的人总共有108764人,昨日活跃用户78643人,近三天平均日活比例达到72.58%。” 严飞闻言,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日活比例还不错,但总注册人数太少了,要加大力度,拓展渠道,不要怕花钱,多找一些渠道合作,搞一些注册送礼的活动,要知道目前全中国智能手机的用户量已经达到2400万,且呈现极快的增长趋势,我要求你在九月底,将陌陌app的注册人数拉到100万,年底最少要达到一千万,否则你的职位会有人取代。” 李福闻言,脸上露出苦涩,从目前的智能手机用户量看,年底智能手机用户数量大概在5000万左右,要达到一千万,也就是说每五个人中就有一个使用陌陌。 沉默少许,李福脸色凝重地说道:“老板放心,我会证明我的价值,只要有一亿的预算,我有信心,年底会将陌陌的注册量拉到一千万。” “好!”严飞神情严肃地说道:“陌陌科技注册资本一亿两千万,我会在今年完成实收认缴,同时也会通知陈姐和周经理,全力配合你的工作,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安排好陌陌科技的事情,严飞正准备回家,突然手机响了,立即接起来笑着说道:“张总,我正准备给你电话,问下事情的进展。” 张小龙笑着说道:“严总,我已经从腾讯离职了,我们的公司也开办好了,注册资本一个亿,你占股90%,我占股10%,股权池的20%由你代持,团队成员也招的差不多,目前公司总人数110人。” “好,张总辛苦了!”严飞兴奋地说道:“公司名字叫什么?我们的app什么时候可以上线?” 张小龙闻言,立即应声说道:“广州微信科技有限公司,我们的app名字就叫微信,logo我亲自设计的,等下发你邮箱,提点意见,上线的话预计明后天。” 严飞高兴地笑道:“不错,速度很快,我稍后打一千万给你账上,你先将你的10%进行实收,将属于你的风险规避掉,下个月我再陆续将剩下的九千万进行实收。” “好,多谢严总!”张小龙道谢一声,两人又商谈了一些微信的细节,力争将熟人社交领域拿下,且要在最快的时间,占领足够大的市场。 腾讯这个庞然大物给严飞的压迫感太强了,陌生人社交领域涉及一些灰色擦边地带,腾讯可能不会花大力气去开拓市场,但熟人社交领域,腾讯必定会不遗余力地全力以赴,留给严飞的时间不多。 想到这里,严飞给张小龙转了一千万,而后将剩下的2757万中的2700万也转了过去,剩下的零头留在自己账上当作日常开支使用。 打开邮件,严飞看到微信的logo,一个面对地球,背对众生的图案映入眼帘,浓烈的孤独感瞬间充斥在心底,引发了严飞内心深处的共鸣。 旁边的气泡脸连环图标,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两个logo结合,给人一种想要向外拓展交友的冲动,一股想要与亲朋联系的冲动。 认真地看了许久微信的logo,严飞给张小龙打去电话,兴奋地说道:“非常棒的logo,我有种迫切的使用感觉,想要通过微信与亲朋好友联系,对了我又打了2700万到微信公账上,你安排工商做下实收。” 张小龙看着公账上3700万的巨款,心中充满了斗志,兴奋地说道:“严总放心,我们加班加点,争取明日晚上上线,这个月将微信注册人数发展到一百万。” “好,我相信张总。”严飞认真地说道:“微信就交给张总负责了,我们至少每周保持沟通一次,必要时随时沟通,每两周见面深聊一次,制定发展战略。” 两人详聊了一个多小时,将当前需要注意的细节全部梳理了一遍,而后兴奋地挂了电话,投入到奋战之中,梦想着成为移动互联网时代新的社交之王。 怀着美好的梦想,严飞在下午六点多才离开陌陌科技,回到家中后,看了几个小时的金融书,次日醒来,吃过早饭,打开了沪铜期货0912合约大盘。 今日的沪铜期货0912合约,开盘给了严飞一个巨大的惊喜,脸上挂着浓烈的笑容,盯着看盘的价格,准备着平仓收割。 第二十六章:资金面的博弈,证监会问询 九点钟一到,沪铜期货0912合约盘口就呈现出大量空单砸下,将开盘价47890人民币每吨,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内,快速砸到了47650人民币每吨,看样子还有下跌的空间。 严飞快速回测了下近期的最低点,计算出超短期的支撑位在47100人民币每吨,昨日的结算价49250人民币每吨,最大下跌空间是5%,也就是46790,相比之下,比支撑位少了310人民币每吨,如果今日空头够猛,直接砸破支撑位,则大概率会跌停收盘。 盯着盘面,严飞看了五分钟,发现价格跌到47120的时候,多头的力量就猛增,与空头展开肉搏厮杀,抵抗力度极度强大。 双方僵持了一分钟,空头猛地砸出一张五千手大单,瞬间破了47100的整数价格大关,将沪铜期货0912合约的价格直接打到了47060的位置。 看到47100的位置破了,严飞脸上的神情也凝重起来,因为盘面的走势与他预料的有些区别,按道理来讲,五千手的空头大单,绝对不可能只砸下60块钱的空间,这说明下面的多头单子极多,空头的巨量大单很难撼动多头的力量。 在严飞思考的时候,一张三千手的多头单子猛地冲了出来,瞬间吞噬了上方的空头单子,再次将价格拉到了47100的位置。 多空双方开始围绕着47100的位置展开争夺,严飞看着精彩的多空大战,仿佛看到了两支百万级的大军在惨烈的砍杀,谁也不退让丝毫。 沉思了一分钟,严飞不再犹豫,决定站在多头这边,赌一把自身的运气,将手中的2683手空头单子直接以市场平仓,为多头增加了一份动能。 不到三秒钟,严飞的2683手空头平仓的单子被吃掉了,沪铜期货0912合约的大盘价格也来到了47130的位置。 看着账面上浮盈的5121.87万人民币,再加上之前的本金6720.7万人民币,账面总资金来到了11842.57万人民币。 面对这个金额,严飞只是淡淡地一笑,而后神情严肃地盯着盘面,看着沪铜期货0912合约的价格在7140的位置上下震荡,且多头的力量还在持续增强,而空头的力量已经开始衰弱。 没有丝毫的犹豫,严飞将账上的资金全部砸了出去,瞬间将沪铜期货0912合约的价格拉到了47180的位置,直接飙升了四个价位。 5020手的多头大单一出,瞬间扫空了上面的空头单子,但却遭受到空头的强力反抗,瞬间砸下来一张三千手的空头大单,却没有将价格砸下去。 看到这一幕,不光严飞,所有观战的散户全都愣了一下,因为这张三千手的空头大单与另一张三千手的多头大单同时出现,瞬间成交,这说明多头主力开始主动进攻了。 这个信号一出,几乎所有的观战者都能够确定形势反转,沪铜期货0912合约必定向上,至少在今日是如此。 有了这个共识,无数多头单子蜂拥而出,严飞也自信一笑,将页面切换到螺纹钢期货0912合约大盘,看到今日的开盘价4020人民币每吨,当前最低价4011人民币每吨,此时价格在4030附近震荡。 严飞盯着盘面看了十几分钟,发现今日的盘面很温和,多头与空头的激战也很寻找,不知道是不是来晚了,毕竟现在距离开盘已经三十多分钟了。 今日的螺纹钢虽然是放量下跌,跌幅也超过了1.5%,但量能比昨日并没有大多少,大概会是横盘震荡的一天,就看明日多空双方会不会进行决战。 页面切换到沪深300指数大盘,今日开盘位置在2824.64,相比昨日的收盘价低开了24个点位,但开盘后被直接拉了起来,此时已经红盘了,站在2854.56的位置。 看了下多空的量能,严飞发现开盘的五分钟内,多头攻势很猛,量能比空头强了不少,今日大概率会是红盘一个点以上收盘。 盯着盘面看了十几分钟,严飞同时计算着内外盘的差额,得出沪深300指数成分股,开盘半小时内,实际外盘比内盘多了200万多手,主力净流入资金达到16亿。 看了下成交量,相比昨日也放大了不少,严飞遂百分百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将页面关了,准备翻墙看下国外的新闻和政局情况。 刚看没多久,严飞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拿起一看,发现是以前设置的看盘提醒,st东源的股价开封了,今日的一字涨停板被打开了。 严飞立即将要页面切换到st东源上,看到无数单子在疯狂卖货,此时的盘面已经从5%的涨停板,下跌到4%的位置。 没有丝毫的犹豫,严飞将手中的筹码全部抛了出去,得益于数量较少,刹那间就成交了,最终严飞的账面资金达到了30万左右,与之前投入的10万资金相比,翻了三倍。 卖了st东源后,严飞想起之前借了老师十万,立即给老师打了15万过去了,多的算是感谢老师的帮助,剩下的15万没动,依旧放在股票账户里面。 卖完股票后,严飞想起有两天没看的国际原油期货账户,打开国际原油期货大盘,看到现在的原油期货价格上涨到了34.86美金每桶。 在经过上个月24号平仓,严飞账面的资金来到542万美金,而后在原油期货下跌回调到33.14美金每桶的时候,全仓做多杀了进去,虽然错过了高点的做空反杀,但此时账面资金也来到了1100万美金,持仓来到3270手。 这个持仓在国际原油期货市场中已经算是主力了,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再想如之前一样快速进出,怕是很难了。 测算了下,国际原油的价格趋势,严飞突然想到前世的时候,蓝星上最强的西美坚国,曾经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当时的政府没有预料到经济复苏会因为东大的拉动效果,出现飞速反弹,从而在很短的时间种走出了经济危机,同时也导致很多工业原料跟不上工业复苏的速度,其中原油期货首当其冲,来了一波大幅度急速攀升。 如今的地球环境与蓝星差不多,中国也体现出了极强的经济复苏能力,搞不好会形成东大国的情况,届时美国的经济快速复苏,原油期货必定也会大涨一波。 严飞正准备多找一些信息验证自己的猜想,突然手机响了,十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开口说道:“你好,我是严飞,有啥事?”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我是证监会李伟,找你有点事,你现在来证监会一趟。” “好的。”严飞应了声,对方挂了电话。 稍稍思索了下,严飞想起前几天师叔李峰提到的证监会约谈的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简单收拾了下,下楼开着gt500往证监会去了。 半个小时后,严飞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到了一间会议室,等了几分钟,走进来三名中年男子,坐在严飞对面,神情严肃地看着严飞。 中间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我是李伟,证监会委员之一,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不用紧张,例行询问而已。” 严飞点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三位领导请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伟点点头,沉声说道:“你的情况我们都调查过,也掌握了一些线索和证据,你是否与李峰有私底下的吃饭,聚会?” 严飞想了想,沉声说道:“李峰是我师叔,我请长辈吃饭,联络感情,这很合理吧!” 李伟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一拍桌子,寒声说道:“老实交代,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也提交公安局抓了不少人,你与李峰之间有没有内幕交易,如实道来。” 严飞脸色一寒,直视着中年男子,冷声说道:“领导,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帽子乱扣,可会被反噬的。” 中年男子正要发怒,李伟连忙开口说道:“好了,老张,别冲动,严先生目前只是例行问询,还不是嫌疑者,注意做事态度。” 张柄发闻言,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声问道:“严飞,你的前同事,前女友李晓晓举报你与李峰搞内幕交易,时常去李峰的办公室,可有此事。” 严飞冷笑一声,不打算顺着张柄发的思路走,而是淡淡地说道:“诸位领导,既然你们查过我,那我的操盘记录你们都看到了,请问沪铜期货,沪深300,螺纹钢期货,国际原油期货,哪一个大盘,我能获得内幕交易,就算李峰怕是也不能吧。” 另一位中年男子闻言,点点头,沉声说道:“不错,这种超大盘的量能下,涉及几十上百个主力,不可能一起商量好,对某日的盘面进行做多还是做空,我认为内幕交易的举报纯粹是无稽之谈。” 李伟立即接过话,轻声说道:“老王说的不错,李晓晓与严飞有私人恩怨,胡乱举报也是极有可能的,再加上女人无理取闹起来,也很不可理喻。” 听着帮自己说话的两位领导,严飞投去感激的眼神,张柄发则是一脸不爽地闭嘴不语,因为从逻辑上,从操盘上,严飞哪怕赚了好几个亿,也没有任何毛病。 又问了一些不重不轻的问题,严飞回答的合情合理,挑不出任何毛病,三人遂结束了这次问询,李伟送严飞出去的时候,轻声开口说道:“我相信你是个投资天才,但要记得低调些,天涯上的帖子不要发了,赚的钱也要尽快投资到实业中。” 听着李伟意味深长的话,严飞感谢了一声,开着车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仔细思索着李伟话中的意思,从刚才的接触,严飞可以判断李伟是单纯的欣赏自己,才特地提醒自己。 许久后,严飞沉重地叹息一声,喃喃自语地说道:“看来盈利太多,动了一些人的奶酪,这就跳出来打压我了,现在跳出来的应该只是一些小角色,看来账上不能有太多现金。” 严飞无奈地笑了笑,在网上找了一家律所,准备起诉李晓晓的恶意举报诽谤,很快就与律所谈好了合同,签订了电子协议,同时将三万块律师费打了过去。 做完这些后,严飞躺在沙发上继续看书,直到天黑的时候,陈安的电话打了过来,严飞笑着说道:“老师,多的五万是孝敬您的,学生有钱,您不用担心啦!” 闲聊了几分钟,陈安教授一直劝说严飞回去上学,但严飞心中想着打造商业帝国,委婉地拒绝了陈安教授的邀请,让陈安教授很是痛心。 次日,严飞吃过早安,看着沪铜期货0912合约,今日的集合竞价阶段,多头与空头就猛烈地打起来了,最后虽然是平盘开盘,但成交了却放大了一倍还多。 开盘后,多头立即发动猛攻,大单一张接一张地冲了出来,短短一分钟就将大盘拉到了47900的位置,但也逼的空头剧烈反扑。 几张千手大单砸了下来,瞬间将大盘砸到了水下,多头见状也不示弱,立即一个四千手大单冲出,将大盘从水下捞起,继续向上猛攻。 严飞看了十几分钟激烈的多空交战,最终还是多强更为强势,在交火中,将大盘不断拉高,此时已经站在了上涨1.5%的位置。 这个局面,严飞仅凭感觉就能猜出今日必定大涨,后面的盘面也没看的必要,直接将页面切换到螺纹钢期货盘面。 开盘近二十分钟,盘面却在小幅度空间激励交战,成交量不断放大,多空双方铆足了劲厮杀,谁也寸步不让,宛如香积寺之战,在狭小的空间力肉搏,砍杀。 面对无比刺激的大战,无数散户纷纷选择立场,有的站队多头,有的站队空头,不断地往上冲,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每一张空头大单砸下,瞬间就会有一张多头大单冲出,双方始终处于绞肉机一般的厮杀状态,整个盘面也始终处于极小的震荡范围。 严飞看着开盘半小时的成交量达到了360亿,估计这今日的总成交量怕是要突破一千一百一亿,但空头与多头的单子却始终咬的死死的,差额一直没超过两千手。 第二十七章:翻手改变命运,一切都在掌握中 盘面突然风起云涌,一张五千手的多头大单终结了拉锯战,直接将沪铜期货0912合约的价格顶到了48300的位置,彻底打散了空头的心气神,导致空头主力溃散,再也组织不起反抗的力量。 看到这样的局面,严飞不再基本确定今日沪铜期货0912合约的价格至少上涨两个点收盘,遂将页面切换到螺纹钢期货0912合约大盘。 时间也到了九点二十分,此时螺纹钢盘面如昨日一样,依旧在狭窄的区间进行博弈,多空双方的厮杀也没有昨日的激烈。 正当严飞准备切换页面时,突然一张万手多头大单杀出,顺瞬间将螺纹钢期货价格拉到了4060的位置,直接攀升了20个点位,在盘面留下一根笔直的红线。 随着这张多头大单如猛虎出笼,无数多头小单纷纷跟进,飞快地拉升着螺纹钢期货0912合约的价格,短短几分钟就将价格拉升到4075的位置。 这个位置马上要摸到昨日的最高位,严飞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思考着要不要平仓一部分,免得真的出了意外,被多头打了过措手不及。 回拉盘口,严飞再次快速心算了一遍,确定这波下跌必定会到3900的位置,遂稳住心中的慌乱,打算再看看盘面的情况。 果然,不到五秒钟,空头立即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几张千手大单如山岳一样,砸了下来,瞬间将螺纹钢期货0912合约的价格打到了4065的位置。 这还不算完,空头好像吃了金坷垃,手中的子弹宛如无限,大单小单不停地砸了下来,盘面的成交量也急剧放大,快速超越了昨日的量能。 看着盘面已经过了300亿的成交量,严飞感觉今日多空激战怕是也会无疾而终,盘口怕是也会在窄区震荡,想要分出胜负,还是要看明日的情况。 又看了几分钟,盘面的情况果然如严飞预料的一样,多头自然不甘被空头打压,双方继续着惨烈的厮杀博弈,在4040的位置附近反复争夺战。 时间来到九点半,严飞将页面切换到沪深300指数上,看着今日高开高走的局势,多头开盘就展现出了极强的进攻性,打的空头毫无反抗之力。 开盘不到一分钟,多头就拉着沪深300指数突破了2900点整数大关,成交额更是直接干到了一百亿,直接创下了今年最短一百亿成交时间。 无数散户和大户看到多头如此威猛,纷纷跟进做多,与某股神秘力量形成合力,拉着沪深300指数如脱缰的野马,开始向上狂奔。 严飞看着盘面几百手的多头单子如群狼冲出,前面还有几千手的大单如猛虎领队,空头的零星千手单子根本不够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多头将沪深300指数,在半个小时的时间内拉到了2984.58的位置,盘面也大涨3%还多。 翻看了下盘口情况,严飞发现多头的动能是空头的一倍还多,基本可以确定今日的沪深300指数必定大涨,预估在6%的涨幅空间,成交量必定也会突破千亿,可能会在1200亿左右。 看着盘面,严飞脸上挂着笑容,虽然今日的大涨出乎意料,但还是在他的多头趋势预期中,等到多头动能差不多到头的时候,再进行平仓,就能赚到最大的收益。 站起身伸了下懒腰,严飞打算去公司看看,毕竟老板在和不在,对员工的工作心态有加持buff,同时也能处理一些紧急事情,增强对公司的掌控力。 开着gt500,严飞很快到了公司,大厦的门卫立即小跑出来,恭敬地为严飞指定了一个大厦门口的凉棚车位,笑着说道:“严总,这个车位是我们物业特地送给您的专属车位。” 严飞下了车,伸手拍了拍保安的肩膀,笑着说道:“谢了,这盒烟拿去抽。” 保安有些惊喜和懵逼地看着严飞放在手中的华子,赶紧说道:“严总,我们有规定,不能拿客户的东西。” 严飞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一盒烟罢了,老方那边我会为你说一句。” 保安闻言,这才有些忐忑地收下烟,目送严飞上了楼。大厦中,另一位保安看着同为保安的张小伟如此行为,顿时满脸不屑地嘀咕道:“阿谀奉承的小人,有钱就了不起啊。” 看着张小伟手中的烟,这名保安眼珠子一转,立即快步跑到保卫科,找到保安经理,将张小伟收受严飞华子的事说了。 保安经理一听,脸色铁青,立即起身来到大堂,冲着张小伟喊了声,听到经理的喊声,张小伟立即小跑过去,恭敬地笑着说道:“经理您找我。” “跟我过来。”保安经理说了句,转身向保安科走去。 张小伟忐忑地跟在身后,到了保卫科,经理冷声问道:“你是不是收了严总的东西?” 沉默了少许,张小伟选择了承认,同时将华子交给了经理,却没想到经理一拍桌子,怒声吼道:“公司有规定,不能收客户东西,你敢违反规定,罚你五百块工资,再有下次直接开除。” 听着经理的判决,张小伟顿时脸色一苦,但却不敢多说什么,老实地低着头,听经理的训斥,许久后,才返回岗位。 与张小伟一同值班的保安见状,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走到张小伟身旁,满脸嘲讽地笑道:”马屁精,阿谀奉承的小人,这下知道后果了吧。” 听着这话,张小伟顿时怒火直冒,盯着这名保安说道:“是你举报的,陈小平,你这个卑鄙小人。” 陈小平冷声笑道:“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一副狗腿子的模样,整体就知道巴结有钱人,老子举报的怎么了,你没有违反公司规定吗?” 两人低声互喷了几句,随着有人来了,两人立即分开,站在大门处值守,但张小伟的脸上却很是难过,心情也极其沉重。 严飞在公司处理了一些事务,下午看了下盘面,直到收盘,所有的大盘走势与他预料的几乎差不多,严飞遂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家。 走到大门处的时候,严飞看到张小伟愁眉苦脸,遂停下脚步,开口问道:“看你脸色不好,发生了什么事?” 张小伟立即抓住机会,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严飞听完后,脸色淡然地开口道:“小事,我会帮你处理下。” 得到了严飞的承诺,张小伟立即放下心来,恭敬地对严飞道谢,为严飞开道,目送严飞的车子离去,一旁的陈小平见状,依旧嘲讽了一句。 此时,大厦物业处,方大壮接话电话后,脸色凝重地喊来助理,开口说道:“小李,你去将保安经理和保安张小伟喊过来。” 不多时,两人来到方大壮面前,保安经理立即被方大壮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勒令保安经理将华子还给张小伟,同时退还五百块罚款。 在张小伟一脸震惊中,方大壮又笑着对张小伟说道:“一些小礼物,接了也是正常,不接是对客人不尊重,正好保安副经理人选还空缺,就由小张担任吧。” 保安经理闻言,满脸震惊地看着张小伟,大脑中一片凌乱,想不明白这是为啥,但也不敢多问。张小伟也是感觉整个人懵懵的,什么时候出的方大壮办公室都不知道。 助理等两人走后,看向方大壮问道:“方总,就算张小伟因严总的原因受罚,我们解除他的处罚,已经算是给严总面子了,为何还要给张小伟升职。” 方大壮沉声说道:“严总的面子自然不足以如此,但柳家的面子就完全足够了,深安市的上层中,现在基本都知道柳哲对严飞很看重,一些宵小想对严总出手,事后被柳哲出面警告。” 此时,保卫科中,保安经理宣布了张小伟接任保安副经理的职务,顿时引起一众保安的羡慕,众人都知道,能做出这任命的必定是总经理方大壮,也就是说张小伟靠上了总经理,让众人很是羡慕嫉妒,纷纷出言恭喜,开始巴结讨好。 陈小平看着这一幕,感觉很不真实,一脸惊恐地躲在角落中,生怕张小伟找他麻烦,而张小伟心中对严飞充满了无限感激,升任保安副经理,代表着工资从四千上涨到一万,每个月能存下七千块,比之前的一千块,多了七倍,更是能更早地改善家中的困境。 严飞此时躺在沙发上,看着夕阳,听着国际新闻和全球金融动态,丝毫不知道他随手的一个电话,就改变了一个普通人的命运。 时间一晃到了周五,沪铜期货0912合约开盘48920人民币每吨,而后高开高走,多头主力继续猛攻向上,展现出了极强的进攻性,成交量也急剧放大,丝毫不给空头任何机会。 严飞盯着盘面,看着昨日的结算价48050人民币每吨,估计今日会继续大涨,可能会有3%左右的涨幅,预测全天的成交量会接近1900亿。 沪铜期货0912合约的盘面依旧处于多头的控制之中,严飞也不急着平仓,遂将页面切换到螺纹钢期货0912合约大盘,看着今日的螺纹钢期货高开低走。 短短二十分钟不到,盘面就被打压到4015的位置,与开盘价相比跌去了40个价位,可谓是多头被空头秒的渣都不剩。 严飞满脸微笑地计算着今日会下跌多少收盘,突然一张多头大单冲了出来,一口吃掉了上方的空头压单,直接将价格拉到了4040的位置。 这张多头大单一出,瞬间点燃了多头的激情,大量的多头单子涌了出来,开始拉着螺纹钢期货价格向上攀升。 空头看到这一幕,立即狂怒,爆发雷霆之力,大量的空头单子不断砸下,却因为没有大单号召,依旧没有挡住多头的攻势,眼看着价格攀升到4068的位置。 此时,空头明白舍不得孩子,压不住媳妇,立即砸下几张空头大单,疯狂地打压着螺纹钢期货的价格,很快就将价格压到了4040的位置。 围绕着4040的位置,空头与多头进行了第三回合的争夺,严飞看着如此精彩的大戏,感觉今日必定会分出胜负,明日是大涨,还是大跌,就看今日的战果。 继续观战了十几分钟,空头与多头依旧在4040上下5个价位争夺着,一时间无法判断谁胜谁负,时间也到了九点四十分,严飞打算看下沪深300指数的情况,如果同预期的一样,就返回看精彩大战。 页面切换到沪深300指数大盘,严飞看到今日沪深300指数依旧是高开,但开的不多,只有四个点位,此时已经是冲高回落,掉到了水下。 严飞测了下近期压力位,计算出3170.68的位置,目前是3045.84,还有一百多点,远远没有到压力位,自然没有下跌的可能。 几分钟后,沪深300指数果然同严飞预料的一样,被快速拉了起来,站在3060.54的位置,开始横盘震荡着。 拉开下面的盘口,严飞看到了很多多头的支撑单子,心中很快就得出今日多头不会狂拉,空头也没有反扑的意思,大概率是微涨一些收盘,不会超过1%。 一直看到十一点半收盘,多空双方除了交手了几张大单试探之外,没有再掀起激烈的战斗,盘面处于缩量的微涨中,大概双方都在积蓄力量进行关键位置争夺吧。 相比多空主力,大户和散户的交易今日极度活跃,大概是昨日的大涨,加上今日的微涨,让多头获利盘想要落袋为安,所以将多空主力缺失的量能顶了起来。 一个上午,沪深300指数成交了700多亿,其中散户和大户占了近500亿,基本大部分散户多头落袋为安了,还有不少胆子大的散户反手做空了。 对于这些散户和大户的行为,严飞很是理解,他们有了获利就想跑,亏了就死扛,扛不住了就割肉,整个市场一直运转着这套基本规则。 严飞是一个坚定的趋势追随者,从不看具体价格如何,只看趋势在不在,多头趋势追多头,空头趋势追空头,宛如一个操作机器一样,坚定地执行着操盘计划。 下午的盘,没啥好看的,严飞打算去一趟广州,与张小龙见一面,商谈下微信的发展,如果能在今年年底拿下两千万微信注册用户,严飞有信心与腾讯在未来一战。 第二十八章:微信朋友圈上线,体验广州文化 刚出门的时候,严飞接到了柳素心的电话,坐在车里笑着说道:“素心,想我了吗?” 柳素心闻言,有些受不了严飞的海王孟浪,娇羞地撒娇道:“想你个大头鬼,我才没想你呢!”娇羞的同时,柳素心心中还是很高兴。 严飞感受到柳素心的开心,微笑着说道:“素心,下午没课吗?我准备去趟广州,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广州?”柳素心立即笑着说道:“好啊,我好久没出去玩了,一起去下也不错。” 柳素心属于父母眼中的乖乖女,除了学习就是待在家中,闺蜜朋友也没几个,什么都听父母的,但内心深处,柳素心还是渴望一些疯狂的玩耍,如有时候偷偷跟一个圈子的二代们去酒吧,同闺蜜去看演唱会,音乐会等。 严飞开着车来到深安大学,等了一会,柳素心上完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而后跟严飞一起去了广州。 香车美人,在高速路上慢车道行驶,敞篷的罩子打开,柳素心高举着双手,迎着风欢呼呐喊,将天使的活泼展现出来,形成一幅极美的风景。 看着可爱又恬静的心上人,严飞心中很是满足,开着车,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然后美好的时间总是流逝飞快。 严飞感觉才一小会,车子就到了广州,停在了微信科技的办公室楼下,下了车,严飞牵着柳素心,笑着说道:“这是我与一个朋友,一起创立的熟人社交公司。” 柳素心嗯了声,跟着严飞一起上了楼,远远地看到张小龙带着一名助理等在公司门口,严飞快步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张总,久等了。” 张小龙笑了笑,开口说道:“刚出办公室,严总一路辛苦了。” 严飞牵着柳素心,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也是我的天使投资人,柳素心小姐。” 张小龙闻言,立即恭贺道:“严总真有福气,能得柳小姐如此良配,当真是羡煞旁人。” 众人说笑着,氛围很是和谐,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落座,严飞与张小龙谈论起微信的发展情况。 下载好了微信,众人体验了一会,严飞开口说道:“除了文字和语音聊天之外,别的功能也与qq大致差不多,没有丝毫的亮点,如何能吸引人们使用。” 张小龙点点头,沉声说道:“目前的版本,我们是结合qq和飞信研发出来的,功能上与他们差不多,胜在更简洁,体积也更小,流畅度比qq和飞信都强不少,其他功能我们还在策划中。” 严飞闻言点点头,开口问道:“目前微信的下载量怎么样?激活注册人数多少?” 张小龙立即应声说道:“微信上线三天,目前注册人数125468人,日活用户37845人,日活比例很低,我们正在分析原因。” 摆了摆手,严飞淡淡地说道:“不用分析,熟人之间聊天的频率本来就低,在没有极大的数据基数前,我们随时处于倒闭边缘,当前必须增加用户基数或者用户粘度。” 听着严飞的话,张小龙恍然大悟,认同地点点头,沉声说道:“我召集公司骨干,我们现在进行头脑风暴,商讨如何增加用户粘性。” 严飞同意了张小龙的想法,不多时,大会议室,二十多名公司骨干汇聚在一起,严飞坐在首位,张小龙左一,柳素心右一。 张小龙起身扫了众人一眼,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公司大股东严飞严总,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天使投资人,柳素心小姐,大家欢迎。” 众骨干早就从公司工商信息上看到过占股90%的严飞,今日一见心中都激动起来,因为严飞的年轻让他们以为严飞是超级二代,以后就不用担心公司倒闭,不用害怕在当前互联网泡沫时代丢失工作。 严飞双手下压,众人立即停止了鼓掌,等待着严飞的说话,清了清嗓子,严飞直奔主题地说道:“我们微信当前的紧急任务是提高用户的粘性,诸位有想法的都可畅所欲言。” 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立即举手,神情严肃地沉声说道:“老板,我用过飞信,也用过微信,作为产品经理,我认为微信虽然比飞信和手机qq好用,但功能过于简单,没啥留存的东西,我建议增加功能,比如语音视频聊天,另外首页的板块增加一个探索的栏目,将新增的功能归集到这个栏目中。” 严飞闻言,眼前一亮,开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想法很棒。” 青年男子闻言,也高兴地说道:“我叫张兴安,公司的产品经理,多谢老板夸奖。” 有了张兴安的带头,其他人纷纷出言献策,很快几十条建议被罗列出来,严飞都不吝夸奖,而后与众人一起分析每条建议的可行性。 最后在严飞和张小龙的拍板下,微信下方的栏目增加了一个,名为发现框,个人主页也精简为我,提供个人页面装饰板块,头像个性化上传,签名,背景展示秀等一系列的功能。 最重要的是增加了朋友圈功能,让用户能够实时分享自己的生活动态,同时也让其他用户查看朋友圈,进行评论和点赞等互动。 语音聊天功能也一起上线了,对于视频聊天功能,张小龙提出了否决,因为张小龙认为目前的带宽不足以支持手机进行视频聊天,同时流量资费也太高了。 考虑到实际情况,严飞只好沉声说道:“那就先上这些功能,视频聊天功能等我们有钱了再上,月底我要看到微信用户突破百万......” 突然,严飞想到了百度的竞价排名功能,看向众人兴奋地说道:“排名,我们可以做一个同城排名出来,每周竞选一次最美的同城朋友圈,对进入排名前十的用户给予一定的现金奖励,每月举办一次全国朋友圈排名,前十名的也给予一定现金奖励。” 看着众人不是很理解,严飞兴奋地解释道:“所有微信用户可以自行确定一条朋友圈参加本周的最美同城朋友圈竞选,也可以同时参加本月的最美全国朋友圈竞选,我们采用实时排名的顺序,在朋友圈二级页面进行排行榜公布,排名唯一的标准就是点赞和评论数量,谁的综合指数高,谁排前面,所有的微信用户都可以参加。” 张小龙听完严飞的解释,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活动功能的重要性,立即信兴奋地喊道:“太棒了,如此一来,用户的粘性必将大幅度上升,朋友圈分发点赞的风将刮遍整个中国。” 一众公司骨干也兴奋了起来,感觉有了这些功能,微信用户必定急速上升,公司未来的发展必定不可限量,说不定真能达到老板画下的千亿市值的大饼。 随着这些功能的具体细节展开讨论,柳素心也开心地加入了讨论中,整个微信科技爆发出了澎湃的动力,从下午加班到晚上十二点,初步将这些功能的开发细节梳理出来了。 严飞看着趴在沙发上迷糊的柳素心,心中升起了愧疚感,说好的带她来广州玩,结果在微信科技加班到十二点。 张小龙看着神情疲惫的严飞,停止了讨论,开口说道:“严总,你们先回酒店休息吧,微信科技我看着就行了,你说的三大移动商合作的事情,我明天就安排人去谈,一定要拿下手机号直接接入微信的权限,至于收购飞信,我认为没可能,飞信是移动集团名下的企业,虽然做多很烂,注定会失败,但毕竟是国企,没有人敢担着国有资产流失的帽子,将运作了两年多的飞信卖给我们。” 严飞闻言,点点头,沉声说道:“可惜了,飞信必定有上千万用户,如果我们能吸收,就能迈出极其关键的一步。” 张小龙丝毫不觉得可惜,淡淡地说道:“用户就在那里,只要我们去争取,都会成为我们微信的用户,只是我担心腾讯对我们的反击,严总你在深安市多注意下腾讯的动作。” 严飞点点头,抱起柳素心离开了微信公司,开着车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次日,柳素心从睡梦中醒来,脸色有些绯红,想起昨日与严飞住在同一间房,顿时感到无比害羞。 洗漱穿戴好,柳素心小心地打开套房内间的门,从门缝中偷看外间的严飞有没有起床,而此时严飞正坐在套房的阳台上,听着国际新闻,思索着事情。 柳素心走出内间,望着严飞认真的侧脸,只感觉心脏砰砰直跳,朝阳映照在严飞脸上,柳素心感觉这一刻,严飞帅呆了。 感受到柳素心的出现,严飞回头微笑,安静地说道:“醒了,我们下楼吃早餐吧,今天我们去小蛮腰和三九巷玩。” “好啊!”柳素心开心地跳了起来,两人下楼吃了早茶,开着车去了小蛮腰,望着高耸入云的小蛮腰,严飞笑着说道:“素心,我们比一比,看谁先登顶。” 柳素心开心地应了下来,两人买好票,乘坐电梯很快到了攀登的位置,扣上安全锁,开始在钢架构上向上攀登。 严飞看着下面一望不到底的深邃,只感觉双腿打颤,恐高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而柳素心则在前面开心地笑着,回头看着严飞呼喊道:“飞哥,快走啊,怎么不动啊。” 看着捂嘴偷笑的柳素心,严飞感觉男人不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说不行,立即咬紧牙关,应声喊道:“我才不怕,我只是让你先走几步。” 柳素心看着一脸孩子气,嘴硬无比的严飞,顿感无比可爱,捂嘴笑的更欢快了,脚下也向前走了几步,还不时回头看着严飞。 强忍着不适,严飞很快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抓着钢架构,打颤的双腿迈开了,向着柳素心方向攀登上去,快速适应着几百米高的天空。 很快,两人攀登到小蛮腰的顶部,坐在塔尖上,俯瞰整个广州的美景,现代化的都市绿化,高楼大厦与古典建筑,自然村落相结合,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美感。 “好美啊!”柳素心满眼痴迷地轻声自语道:“这样危险的高空,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了,估计要吓死了,但不登上这样的高空,我就看不到这样的美景了,咯咯咯......” 好似想到了什么,柳素心看向双腿还在打颤的严飞,笑着说道:“飞哥,你很勇敢,很棒,谢谢你陪我疯狂。” “没...没有,我...我才不怕。”严飞嘴硬地说道:“今日的天气真好,风和日丽,我们能在最合适的天气,看最美的风景,还有喜欢的人一起,真好。” 柳素心心中甜甜的,依偎在严飞肩膀上,轻声自语道:“飞哥,你说我们能一直这样开心地走下去吗?” “能,肯定能!”严飞神情坚定地说道:“素心,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此心永世不变。” “嗯!”柳素心轻声应了声,两人安静地欣赏着俯瞰的美景,直到工作人员催促,两人才开始往塔下走,回到出发点,乘坐电梯下了塔。 汽车轰鸣声中,两人来到三九巷,广州一条极其出名的小吃街,里面充斥着各种好吃好玩的广州特色,还有许多广州的历史文化产品。 严飞拉着柳素心,两人同其他情侣一样,漫步在繁华而又充满韵味的街道上,这里不仅是购物的天堂,更是美食的聚集地,一眼望去,各式各样的广州特色小吃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一家老字号牛杂店吸引了两人,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牛杂锅里,煮着软糯入味的牛肚、牛百叶和牛筋,搭配上一碟特制的辣椒酱和蒜蓉酱,简直是味蕾的极致享受,严飞和柳素心各拿一串,边吃边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闲逛中,两人来到了一家专卖陈添记鱼皮的档口,薄薄的鱼皮经过油炸后变得金黄酥脆,再撒上一些芝麻和香菜,口感既鲜美又爽滑,让人回味无穷,柳素心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对严飞竖起了大拇指。 逛累了,两人找了一家茶馆坐下,品尝起广州的早茶文化,一壶热腾腾的铁观音,几笼精致的点心,如虾饺、烧卖、肠粉,每一口都是细腻与鲜美的完美结合。茶馆里,老人们悠闲地聊着天,孩子们好奇地四处张望,这样的氛围让他们感受到了广州独有的生活节奏和人情味。 第二十九章:微信爆发发展,腾讯会议狙击 饭后,两人决定去荔枝湾涌走一走,那里不仅风景如画,还隐藏着许多手工艺品的店铺,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铺里,两人被精美的广绣所吸引。 那些细腻的针脚、鲜艳的色彩,以及图案中蕴含的美好寓意,都展现了广州深厚的文化底蕴。柳素心挑选了一幅以荔枝为主题的广绣作为纪念,对严飞笑道:“这不仅是一件艺术品,更是这次广州之行的美好记忆。” 一直到傍晚,两人才返回深安市,严飞刚将柳素心送回家,就被柳哲满脸寒霜地喊到楼上的茶室中,柳素心见状有些担忧地看了眼严飞,但也只能陪母亲坐下。 张素拉着柳素心的手,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忧,你爸爸不会将严飞怎么样的,你同严飞交往,还是你爸爸同意的呢!” 在母女俩说话的时候,楼上的茶室内,严飞看着脸色铁青的柳哲,心中有些慌乱,小声地说道:“柳叔叔,我与素心没有越矩行为,您请放心。” 听着严飞的话,柳哲铁青的脸色好看一些,对着严飞沉声说道:“能明事理就好,结婚前不能有任何越矩行为,另外你要注意低调些,有些人盯上了你,不过被我警告了。” 严飞闻言,神情凝重,看来身价几亿后,还没有啥社会地位,就会被一些人盯上,妄图将自己当成肥猪,当真是好胆色。 见严飞明白自己的意思,柳哲轻声说道:“我估计有些人会看中你投资能力,会来找你合作投资,你直接拒绝就行了,只要明面上不违法,他们还不敢与我柳家撕破脸。” 听了柳哲半个小时的教导,严飞对社会的险恶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这一夜严飞成长了许多,开始意识到单纯的有钱只是肥羊,还需要有对应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 时间一晃,到了周一,严飞如往常一样看盘,操盘,交易,在十点钟的时候,严飞清掉了沪铜期货0912合约,反手进行了做空,沪铜期货账面的总资产达到两个亿,持仓金额也到了两个亿。 螺纹钢期货全部平仓,账面总资产达到3个亿,严飞反手做多了一个亿,剩下的一个亿资金计划明天转出来;沪深300指数大盘依旧处于上涨阶段,看不到丝毫的下跌趋势,严飞也就没平仓。 次日,严飞看了下盘,全都在预料之中,也就没有动盘口,将账户中的一个亿转了出来,打了4000万给柳素心,让其转到陌陌科技公账做实收,而后将自己需要实收的六千万也打了过去,将注册资本一亿两千万的陌陌科技全部实收了。 有了大笔资金的陌陌科技开始大量投入广告,飞快地进行跑马圈地,将陌陌科技主打的陌生人地理位置交友打造了出来,一种暧昧的感觉笼罩在玩陌陌的人心中,瞬间吸引无数青年男女下载陌陌。 一周后,严飞期货账户的总资产达到六个亿,留了四个亿继续在期货市场滚动,剩下的严飞转了出来,全部买了万科和保利的股票。 看着股票账户的持仓,严飞预计未来这两家公司至少会有十倍的增长,因为现在房地产处于高度快速发展的阶段。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中旬,张小龙给严飞打来报喜电话,严飞挂了电话后,立即开着车直奔广州,见到张小龙后,兴奋地喊道:“张总,快打开后台数据我看看。” 公司的技术总监立即打开服务器的后台,严飞看到微信注册人数达到1024857人,日活用户达到657842人,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用力地挥拳大喊。 情绪冷静下来后,严飞开心地说道:“账上还剩下多少钱?我们要趁热打铁,继续加大投入,将微信的注册用户数量再拉高。” 财务总监闻言,立即应声说道:“老板,账上还有3500多万,这一周我们还没怎么大量投入,只做了一些互联网广告和线下注册送礼活动。” 张小龙看着严飞不解的神情,笑着说道:“严总,微信注册人数能够大爆,是因为你提出的朋友圈评选活动。” 打开朋友圈评选排行榜,张小龙兴奋地说道:“严总你看,排名第一的这条朋友圈“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已经有上万人点赞转发。” 严飞看着精美的旅游配图和小作文文案,对这条朋友圈也是赞叹不已,确实非常吸引人眼球,难怪能达到上万点赞,超过第二名的六千多点赞。 看着朋友圈的排行榜,严飞高兴地说道:“加大投入,将朋友圈评选做成盛事,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参入,我要在这个月将微信注册人数突破到三百万。” 张兴安闻言,神情严肃地开口说道:“老板,我们现在面临一个难题,明天就是微信第一周的同城最美朋友圈竞选结束日,我们该如何制定奖励标准。” 张小龙也出声说道:“严总,这事需要你来拍板,这不是一笔小支出,全国城市太多,哪怕按地级市计算,全国也有333个地级市和行政区,奖励发少了,没啥影响力,发多了,公司又负担不起。” 听完众人的话,严飞沉思少许,沉声说道:“省城也算同城,一共28个同城奖励,港澳地区算一个,台湾目前我们涉及不到就不计算,同城第一名奖励一万,第二名九千,以此类推,一个省城就55万,全国1540万,其他次级的同城就颁发荣誉证书和勋章,电子和纸质的都要颁发。” 听到这个奖金额度,众人都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凝重地看向严飞,张小龙震惊地开口说道:“严总,这奖励标准太高了,一个月我们光奖励金就要支出六千万都不止,这还没计算全国性的月评啊。” 严飞摆了摆手,神情坚定地说道:“无妨,反正我们周评就搞这一届,以后周评只颁发证书和勋章,再送一些礼品和装饰个人页面的虚拟物品,全国性的朋友圈评选我们可以发现金,第一名发一百万,第二名八十万,第三名五十万,第四名到第六名三十万,第七名到第十名二十万,第十一名到二十名十万,总共发五百万,效果估计比之前的周评还好。”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立即按照严飞的意思开始更新朋友圈竞选活动规则,同时向所有的微信用户推送。 北京市的出租屋中,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孩,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微信朋友圈排行榜,脸色露出高兴快乐的笑容,只要明日结束,自己就能获得同城第一名的奖励。 突然,微信推送了一条消息,女孩点开一看,发现是更新的最美朋友圈评选规则,仔细阅读之后,女孩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第一名的奖金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多。 继续向下看,女孩读到下周开始取消最美朋友圈周评现金奖励活动,改为礼品奖励之类的,顿时感觉微信公司没钱,玩不起了。 女孩准备关掉微信卸载,突然看到下面标红标粗的百万奖金,立即被吸引,仔细看了起来,而后兴奋地将自认为最好的一条朋友圈点击参加全国竞选。 打开竞选排行榜,女孩看到全国最美朋友圈排名第一的朋友圈只有几百点赞,但却在快速增加,一旁还有个全国最美朋友圈讨论板块。 点开一看是一个类似贴吧的板块,所有的人都可以在这里发帖子,也让可以回帖子,打开板块的瞬间,无数帖子如瀑布一样刷新着。 此时,重庆的张小虎刷着帖子,欢快地留言道:“看到微信那么少的奖金,我顿时就怒了,再看到只搞一届,我立即准备卸载,但看到下面百万奖金,瞬间感觉好香。” “不错,不错!”一个网名为一把大砍刀的网友回帖说道:“我抽出了四十米的大砍刀,看到百万奖金,立即收了回来,飞快地提交了朋友圈竞选。”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入,板块的帖子数量很快过万了,微信科技的众人看到如此火热的情绪反应,顿时全都兴奋起来,将大把的钱撒了出去,铺天盖地的就行微信注册宣传。 随着声势浩大的活动来到结算时间,微信的注册用户突破到150万人,一千五百万奖金也在宣传中达到了高潮,全国几乎所有的媒体和互联网上都充斥着微信的讨论。 无数获得奖金的全国各地微信网友,纷纷在互联网上晒出获奖现金,吸引无数网友的羡慕,成为引流的大潮,将微信的注册用户进一步推向高潮。 周一的时候,严飞刚忙完操盘,张小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兴奋地喊道:“严总,突破了,我们微信注册用户突破两百万了,还有个大好事,我申请的手机号互通,直接登录微信已经获批了,接下来简化了注册繁琐,我们微信用户注册将迎来大爆发啊。” 在微信飞速成长的时候,腾讯也进行了闭门会议,马腾坐在主席台上,神情严肃地看着下面上百名腾讯骨干副总,声音冰冷地说道:“微信来势汹汹,是我们腾讯社交帝国潜在的巨大威胁。” 张聪闻言,开口说道:“马总,我觉得你可能过于担心了,飞信还不是上千万用户,现在如何,开始走下坡路了,许多用户正在抛弃飞信,微信我估计也差不多。” 李健也起身说道:“马总,我认为应该对qq进行改版,使其适合手机,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到来了,我们也要开始全面布局重视起来。” 宋疆也开口说道:“马总,我赞同李总的意思,我们坐拥qq四亿日活用户,只要改版就行,用户可以在手机上直接使用qq,同时具备微信的所有功能,就相当于我们直接拥有四亿日活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社交用户,根本不用担心所谓的飞信和微信。” 秦方听着众集团副总的话,眉头皱了皱,沉声说道:“qq已经是pc时代的霸主,用户也形成了既定的印象,改版难度极大,且会让qq显得很臃肿,我不建议将qq打造成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社交名片,我们必须有一款类似微信这样的社交工具。” 听着秦方的话,许多公司副总和骨干也支持这个看法,腾讯的高层在讨论中形成三派,一派认为没必要浪费人力财力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直接将qq改版成两个版本就行了,pc端是pc端,移动端是移动端,数据共通就行了,其他功能不一样也影响不大。 第二个派系认为何必那么麻烦,直接用现有的qq就行了,反正qq很多年前就能在手机上使用,现在增加一些类似微信的功能就行了,谈不上有多臃肿,用户也形成了普遍的习惯。 第三个派系认为必须换一个新名字,用以区分qq,免得qq用户搞混了,影响qq用户的使用体验,当前公司应该全力出击,将微信扼杀在摇篮中,同时用自身强大的流量,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社交用户全部抢过来。 马腾听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三个派系人员,用力地拍了拍桌子,高声喊道:“既然无法形成一致,大家投票决定吧,两个方案,一个是qq增加新功能上线移动端,一个是换个名字进军移动互联网社交领域。” 听着马腾的话,众骨干也明白,单纯的只用qq的名字还不如换个名字,遂开始投票支持各自的派系看法,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80%的人赞同直接改版qq,增加新功能上线,只有20%的人同意开发类似微信的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社交工具。 结果出来后,马腾拍板说道:“两种方案同时执行,集团流量60%给予qq改版移动端,40%流量给到tt移动互联网社交软件,谁能跑出来,集团将力量给到谁,另外投资部给我出动,最好能将微信收购过来,就算不能全资收购,也要控股,如果不能控股,就参股,但如果只是参股,就压制微信发展,此外不惜一切代价,将张小龙给我挖回来。” 第三十章:微信和腾讯大战,严飞反间计惑敌 腾讯内部会议结果一出,庞大的社交帝国开始行动起来,几天后,严飞接到了张小龙的电话,心中立即慌乱起来,连夜赶到了广州。 微信科技的会议室中,张小龙神情冷峻地说道:“严总,腾讯关注到我们了,我在腾讯的一些关系打听到腾讯内部正在研发与我们微信类似的社交软件tt,同时还开启了qq的移动社交改版,准备大举进军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社交领域。” 听完张小龙的话,严飞紧张的心放松不少,沉声说道:“不幸中的万幸,腾讯只要将重心压在qq移动版上,我们就还有机会,所以目前我们要采取误导对策,引导腾讯将更多的流量投入到移动qq上,最好能通过第三方,砸下一笔钱,让腾讯内部能说得上话的人,全力推动移动qq的发展。” 张小龙也认真地点点头,明白严飞话中的意思,认真地说道:“这事我去安排,大概会投入五百万,另外我们要在全公司营造出qq来临,我们生死危机存亡时刻到了的假象,暗中我们要用尽一切办法打压tt的发展。” 很快两人就商谈好了应对策略,严飞也把新盈利的部分收入打了6300万到微信账上,一方面是做完实收,另一方面是准备充足的弹药,以应对腾讯的绞杀。 次日,严飞与张小龙一起召开了微信科技骨干会议,将qq的威胁放大了来说,成功地营造出微信的生死危机,激励全公司骨干一起众志成城,拿出全部热血激情打这场硬仗。 下午的时候,严飞准备返回深安市,突然看到张小龙匆忙地走了过来,神情凝重地开口说道:“严总,腾讯的人来了,估计想要收购我们。” 严飞闻言神情一凝,沉声说道:“我们去会会腾讯,不要露出破绽。” 两人走到会议室中,腾讯投资部的李隆弘立即起身笑道:“张总,又见面了,没想到你才离职不到一个月,就搞出这样的大动静,当真是羡煞我等啊。” “哪里哪里!”张小龙笑着说道:“小打小闹罢了,听说腾讯要正式进军移动互联网社交,我们吓得胆颤心惊啊,还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几人一通寒暄嬉闹下来,氛围很是不错,闲聊了一阵,李隆弘沉声说道:“张总,严总,马总下了死命令,微信我们收购定了,不知两位心理的价位是多少?” 严飞闻言,立即笑着说道:“李总说笑了,微信我们不打算卖,更何况我们微信实收资本一个亿,账上还有大把的钱没有用呢。” 李隆弘淡淡地笑道:“世上没有非卖品,只要价格合适就行,我们腾讯出价两个亿,全资收购微信科技,短短一个月,两位的投资就翻了一倍,这收益率可是极高。” 张小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李总,严总说的就是我的意思,微信目前不接受融资,有些对不住几位白跑一趟了。” 李隆弘微笑着说道:“两位,我提醒下,qq移动版会在明日完成适应改版上线,一周内移动端激活用户至少两个亿,适配智能手机的用户会超过两千万,相比之下,你们认为微信还有机会吗?这上亿的资金最后只会打水漂。” 严飞和张小龙两人闻言,脸色凝重,露出惊恐的情绪,会议室中也陷入了沉默,许久后,严飞沉声说道:“那个,我们考虑下行不。” 李隆弘和几位腾讯投资部的人见状立即得意地笑了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高兴地说道:“可以,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 腾讯众人起身离开会议室,李隆弘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笑着说道:“张总,马总很看重你,说只要你愿意回来,tt可以交给你全权运营,年薪提升到千万级别,身为前同事,我也劝你好好想想,别把积攒的家底败光了。” 张小龙听着李隆弘的话,脸色变了变,没有做任何表态,神情严肃地将腾讯的众人送出了会议室,目送他们离开公司。 返回会议室,严飞看着张小龙沉声说道:“腾讯的待遇确实很好,你不考虑回去吗?” 张小龙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宁做鸡头,不为凤尾,回到腾讯也许能大展宏图,但独立创业更是我之所想,人生在世总要有所选择,精彩地活一把,管他成败如何。” 严飞郑重地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我们就一起硬迎战强敌,虽死无憾,接下来按照我们的计划去执行,尽人事听天命。” 两人看着对方,认真地点点头,这一刻,一股男人之间的战友情谊在两人之间升起,接下来召开了微信科技骨干大会,严飞在会上将腾讯的高高在上和雪藏微信的计划说了出来,引起了所有骨干的恐慌和愤怒,纷纷叫喊着要与腾讯决一死战。 自今日会议之后,微信科技进入了24小时加班备战状态,人员也大量招聘,各种地推活动一个接一个,花费的资金也快如流水洒出。 另一边,腾讯收购失败,挖人又失败,彻底恼羞成怒,马腾更是在会议上大发雷霆,将整个集团九成的流量全部投入移动qq上,准备以碾压的态势灭杀微信。 随着移动qq的火热上线,全网都陷入了热烈的讨论中,再加上腾讯各种虚拟物品和q币注册就送,顿时引起了海量的移动qq下载。 马腾的办公室中,李健高兴地汇报道:“马总,移动qq的激活人数超过三千万了,我们上线一个小时内就激活超过三千万,预计当天能超过一亿,一周超过两亿,智能手机用户激活也超过三百万了。” 听着李健的汇报,马腾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沉声说道:“加大宣传力度,我们重点要将三千万智能手机用户全部争取过来。” 李健立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马总放心,我们腾讯帝国社交的大厦基石还在,庞大的流量灌注而下,qq移动版必定碾压所有的竞品。” 马腾点点头,又喊来宋疆,神情冷峻地问道:“市面上的反应如何,微信科技那边安排的人回消息了没有,他们的反应如何?” 宋疆立即应声说道:“老板,市面反应很棒,许多智能手机用户纷纷称赞,说改版前的qq不适合手机上使用,改版后很好用,反应很热烈;微信科技那边安排的人回信说,微信科技的人都很恐慌,严飞和张小龙疯狂砸钱做宣传,也对微信科技的人员进行重赏,激励士气,使得他们都斗志昂扬,要与我们生死大战,简直不自量力,等他们账上的资金烧完了,融不到资金,就是他们死亡的时候。” 马腾点点头,找不出任何腾讯打不赢微信的理由,沉思了许久,还是将秦方也喊了过来,沉声问道:“秦总,你认为微信还有反抗的余力吗?” 秦方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从目前的趋势来看,微信没有抵抗之力,不管从资金还是流量,与我们相差距离极大,但我还是建议将资源侧重给tt,因为qq有他的局限性,时间一久怕会积重难返,到那时再推tt会错失很好的时机,也会产生事倍功半的效果,虽然我们腾讯有帝国基石在,不会丢失社交领域的霸权,但需要花费更大的力气和成本。” 听完秦方的话,马腾认真沉思许久,而后沉声说道:“你下去吧,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秦方闻言,有些失望地离开了,不得不说命运的眷顾让严飞获得了机会,如果秦方只寻求少部分流量和资金,马腾大概会直接批了,但秦方直接要取代qq,这让马腾有些怀疑秦方的动机。 时间一晃,到了月底,严飞在期货市场的投资资金达到了十个亿,股市资金也达到四个亿,全都买的是万达和保利的股票。 严飞之所以不去坐庄,不去跟风炒作热点和垃圾股,怕的是别有用心的人弄他,毕竟操纵股价这个罪名可大可小,犯不着去趟那趟浑水。 月底最后一天,严飞从期货账户提了一亿出来,打给了大众点评,同时与张涛谈好了大众点评给微信引流的合作,毕竟目前大众点评的日活可是超过三千万,比微信高了很多。 此刻,微信科技的办公室中,严飞看着后台数据,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欢喜地说道:“tt的注册用户目前在两百万,我们微信的注册用户已经到了五百万,增长趋势依旧保持着高速增长,这一个月大家都辛苦了,但我们不能放松,目前三千万的智能手机用户,我们至少要吸引两千万人注册,才算成功。” 公司财务总监闻言,起身说道:“老板,上个月我们支出达到了五千多万,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账上的钱只够烧一个月,一旦资金链断了,我怕......” 严飞闻言,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资金不用担心,继续加大投资力度,委托全国333个大中城市中的一些地推公司,给我加大地推力度,同时寻求所有的合作了流量渠道,不要怕花钱,这个月我们的目标是花出去一个亿的资金。” 一众骨干听到严飞信誓旦旦的话,全都兴奋起来,只要在资金上能跟上发展速度,他们就有信心与腾讯厮杀到底,谁主沉浮还未可知。 会议结束后,总经理办公室中,严飞看着张小龙,沉声说道:“张总,这次一个亿的增资,不用稀释你的股份,你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一千万,我希望未来我们携手站在社交领域帝国的楼顶,平视腾讯帝国。” 张小龙也不矫情,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千万,但想到能与腾讯平分社交帝国,心中顿时激动起来,充满无限豪情壮志。 平复情绪后,严飞神情凝重地说道:“张总,反间计划的进展如何?” 张小龙笑着说道:“进展很顺利,秦总,李总,宋总几位老总的老婆已经被收买,经常在他们面前说qq移动版很好用,现在腾讯的很多高层中的家人都开始吹这股风,使得腾讯中很多人都更加倾向大力发展qq移动版,再加上qq移动版的激活用户超过一千五百万,也让马腾在内的众人相信qq移动版能像pc时代统治社交领域一样,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统治移动社交领域。” “太好了!”严飞兴奋地喊道:“加大反间计划力度,我要让整个深安市所有媒体都报道qq移动版的好,大肆贬低我们微信,在任何场所都将两者进行捆绑对比。” 张小龙闻言,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好计谋,严总这招反向宣传,直接将我们微信推到了同qq一样的高度,更能吸引网民下载注册。” 两人商定计划细节后,一场针对腾讯,鼓吹qq的舆论风潮刮起,在微信科技砸出大量宣传资金下,互联网上到处充斥着鼓吹qq如何好,微信怎样垃圾的水军,顿时吸引无数网友对线互喷。 腾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场捧杀,在一些公司高管的操作下,腾讯主动将流量推向这场网友口水大战,进一步推动了这场互联网大战的规模。 微信隐藏在这场大战下面,飞快地吞噬着智能手机用户的份额,注册量的增长速度不断没有下降,反而还在攀升,每日都在创下新高。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十月一日国庆节,微信的注册用户来到六百万的规模,而同期的tt注册人数却停留在三百万,qq移动版注册用户虽然超过两千万,但活跃度不如微信。 声势浩大的第二届微信最美朋友圈活动也开始进入了高潮,百万奖金的诱惑使得无数人下载注册微信,发表朋友圈,加入这场盛事之中。 微信也趁机邀请上一届的百万奖金得主,作为这一届的宣传大使,在网络上进行铺天盖地的宣传,同时线下也不遗余力地进行宣传,营造出更加火热的动态。 随着事件的发展,分发朋友圈动态已经成为所有微信用户的生活习惯,每日拿起手机,必定先刷一会微信朋友圈,看看朋友们最近的动态。 地三十一章:虚虚假假,诱敌深入,站稳脚跟 在微信大手笔的投入时,腾讯却依仗着强大的流量,没有投入什么活动资金,但依旧以绝对的优势碾压微信,经过两周的发酵,qq移动版的智能手机激活用户达到2500万,同时全国的智能手机用户也达到了3200万。 如此辉煌的成绩下,腾讯的高层自然难免麻痹大意,不怎么去关注微信的发展,而安插在微信中的间谍,也是汇报着微信对qq移动版的恐惧,还有微信的下载注册速度不断下滑,日活用户量也不断下滑。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严飞和张小龙以及微信的技术总监张亮三人不断在公司散播这样的信息,一方面激发微信工作人员的斗志,一方面保守微信发展的秘密。 会议室中,严飞看着张小龙和张亮两人,神情严肃地沉声说道:“微信的注册人数突破到了八百万,到了关键的时刻,我们更要坚守秘密,同时也要继续散播舆论攻势,最好能起诉qq说他们抄袭我们微信的朋友圈创意。” 张小龙闻言,笑了笑说道:“起诉的事已经安排了,虽然腾讯号称南山必胜客,但我们还就在南山法院起诉,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进一步捧杀qq,让腾讯的高层进一步麻痹大意。” 严飞点点头,笑着说道:“不错,与让其灭亡,比让其跋扈骄纵,继续麻痹大意计划,同时加速诉讼进度,让全国网友的目光都看过来,将我们放在弱者位置,先天给予我们同情心。” 听着两位老总的商量,张亮沉声说道:“张总,严总,计划虽然很好,但我们公司现在也出现了沮丧的情绪,许多同事感觉怎样奋斗都是失败,产生了极其浓重的挫败感。” 严飞闻言,皱了皱眉,之前疏忽了这点,好在钱一直给的足,否则公司同事们的士气早就崩了,现在张亮提醒,这才意识到正面反馈也很重要。 沉思少许,严飞沉声说道:“将公司骨干都喊过来,等等,我们出去,将公司全体员工都汇聚在一起,我主持进行一次演讲。” 张小龙和张亮点点头,三人出了总经理办公室,来到公司大厅之中,严飞高声说道:“诸位,手头上的事情都暂停下,所有人全部汇聚到大厅来。” 在严飞的号召下,各个办公室的经理全都汇聚到大厅中,整个公司四百多人散落在大厅中的各个卡位旁边,看着站在一张椅子上的严飞。 扫了眼众人,严飞高声说道:“同事们,我们微信科技从几十人的公司,快速壮大成长,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发展到现在的四百多人,已经是发展速度超级快的科技公司。” “大家感到颓废沮丧,是因为我们的对手是腾讯,是坐拥四亿用户的qq,那确实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但我们要发挥红军长征的精神,如伟大的教员所言,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任何困难,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必定能成功战胜。” “微信科技发展至今,注册用户虽然只有三百万(对外公开数据),但我们绝对不会被腾讯击垮,大家不用担心公司的资金跟不上,只要我们万众一心,胜利就在眼前。” “诸位可以畅想一下,将来的某一天,回想起我们击败了社交帝国腾讯,成为新时代的社交王者,站在顶峰的那一刻,那是何等的豪情壮志。” “等到我们老去的时候,回想起这段奋斗岁月,以弱胜强,击败无可匹敌,无可撼动的强大敌人,那是何等的自豪,那是一生回想的自豪谈资。” 在严飞激情澎湃的演讲中,微信科技四百多人的斗志被彻底激发,全都高声呐喊道:“战斗、战斗......” 这一刻,在精神鼓励和重金刺激下,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浓烈的激情和斗志昂扬在心间,一股信仰之光在心底升腾而起。 随着演讲结束,微信科技所有人一扫颓废,心中都憋着一股劲,誓要将高不可攀的qq大山斩落,完成世人心中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热火朝天,激情四射的办公室中,所有微信的工作人员化身准备屠龙的勇士,用手中的电脑和电话,堆积着微信获胜的地基。 随着微信工作人员激情热血的爆发,无数微信用户明显感觉到微信客户的态度更好了,各种微信活动更人性化了,微信使用的体验感更是直线飙升。 十月十二号这天,严飞和张小龙,还有张亮,振奋地看着微信服务器后台数据,微信的注册人数已经到了一千万,距离上次演讲才过去五天的时间,微信用户再增加两百万。 严飞满意地点点头,沉声说道:“对外放出我们微信注册用户突破四百万的信息,给同事们一些正面的反馈,让众人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让大家明白这个国庆假的七天,大家的加班没有浪费。” 随着张亮的宣布,微信科技的四百多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发出兴奋的欢呼呐喊,更有一些多愁善感的同事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所有人心中都无比振奋,国庆节以来这十二天的加班加点总算没有白费,微信的注册用户在这十二天中增长了一百万,让他们都感觉自己的辛苦付出没有白费。 等所有人都平复激动的情绪后,严飞走了出来,微笑地看着众人,高兴地大声宣布道:“诸位,十月份是我们微信科技极其关键的一个月,所有的人都辛苦奋战,我在此感谢诸位的付出。” 严飞说完,朝着众人鞠躬,张小龙和张亮也跟着一起鞠躬,起身后,严飞高声喊道:“这个月的工资翻一倍,加班工资三倍计算。” “耶!”四百多名微信科技的员工,听着严飞的宣布,立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纷纷高喊起来:“老板,你太帅了,从今日起你是我的偶像。” “老板,我要给你生猴子!”一些胆子大的女同事夸张地叫喊着。 人群中,张兴安也跟着叫喊:“老板,我愿意同你搞基。” “哈哈哈......”张兴安搞怪的话,顿时引起哄堂大笑,严飞也笑着骂道:“你才搞基,老板我是正常人,只喜欢美女。” 嬉闹之后,严飞挥手让众人安静,而后神情严肃地说道:“接下来,我们还有更硬的仗要打,腾讯的反扑一定会来势汹汹,我们一定要顶住。” 众人闻言,双眼中升起了斗志,心中对腾讯的敬畏感和恐惧也消散了很多,心中都暗自发誓,一定要击败腾讯,成为新时代的传奇。 随着微信的数据公开,全国的网友都开始讨论起微信和qq,纷纷猜测谁将会成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霸主,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不光网络上,整个中国乃至全球的资本也开始关注起微信,红衫中国的办公室中,吴佩看着微信的各项报告,扫了眼会议桌两边的众人,沉声说道:“从三百万到四百万注册用户,微信用了十二天,而这十二天中,qq的智能手机用户从两千五百万只增长到两千八百万。” 停顿了一下,吴佩高声说道:“qq看似比微信多增长一百万,但已经显现出颓废之势,微信却展现出恐怖的潜力,我认为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是时候赌一把,投资微信试试。” 众人闻言,沉默了少许,张继开口说道:“吴总,社交是腾讯的自留地,微信虽然潜力不小,但腾讯更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我不认为腾讯认真起来,微信能抗住腾讯的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一番争论下来,红衫资本打算看看微信能否抗住腾讯的全力反击,如果扛过来了,说明微信确实有潜力,值得红衫投资,如果没有,说明腾讯的社交帝国不可撼动。 与此同时,腾讯大厦的总裁会议室中,马腾双眼喷射出怒火,用力地拍着桌子,愤怒地吼道:“这就是你们的打压结果,十二天,十二天啊,微信增长一百万用户,而我们qq才增长两百万,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迟迟拿不下剩下的智能手机用户。” 秦方立即起身说道:“马总,目前智能手机用户达到3500万,而我们qq移动版才2800万注册用户,迟迟无法覆盖剩下的智能手机用户,且产生颓废之势,我认为这是因为qq的本质有关,不如微信简洁好用,太过臃肿,导致用户体验感很差,如果还不改变策略,我们腾讯将有倾覆之危。” 宋疆闻言,立即起身吼道:“秦方,你放屁,微信才四百万用户,我们qq移动版2800万用户,是微信的七倍,依旧处于绝对的优势,之所以增长慢,是因为智能手机用户基数有限,并不是我们增长慢了。” 李健也跟着起身说道:“秦总,你的tt背靠集团资源,不管是资金还是流量,都比微信强上好几倍,为何用户人数仅仅与微信持平,我很怀疑秦总的能力啊!” 马腾听着李健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看向秦方沉声说道:“秦总,你如何解释这事?集团给予你的流量可不是微信能比的,资金更是敞开任你用,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 秦方闻言,脸色一滞,一时语噻,找不出反驳的理由,顿时脸色灰白地说道:“马总,我能力有限,这段时间在tt上奋战,不分日夜地工作,也不知道为何仅仅只与微信持平。” 听着秦方的认错,马腾脸色好看了一些,回想起秦方为腾讯立下的汗马功劳,沉声说道:“你这段时间也累了,回去休息一段时间,你的职位由王朝接任。” qq派的人见最大的对手秦方被拿下,纷纷兴奋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起身,要求给予qq更多的流量,更多的资金,同时也要学微信搞最美朋友圈竞选活动,且拿出更多的奖金扶持。 马腾看着一众高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了碾压微信,同意了众人的意见,同时tt获得的资源更少了,但接替秦方的王朝不是公司老臣,也不敢同一众老臣对喷,只能默默地接受了。 很快,移动版qq开始举办最美朋友圈竞选的活动在网上铺天盖地的讨论起来,海量的奖金顿时刺激了无数网友的神经,纷纷下载注册移动版qq参加竞选。 得到消息的微信科技,张小龙和严飞坐在会议室中,神情凝重地看着qq的朋友圈竞选规则和奖金,沉默了少许,张亮愤怒地吼道:“欺人太甚,一字不改地抄袭我们的最美朋友圈竞选。” 会议室中,一众骨干也是露出同仇敌忾的愤怒,严飞见状安抚众人,沉声说道:“这是腾讯的风格,我们也阻挡不了腾讯抄袭,法院那边已经快要开庭了,我i相信法律会将公道,给我们一个交代。” 张小龙点点头,沉声说道:“当务之急,我们要抵挡住腾讯这波攻势,张亮你按照我们昨日的讨论,加快优化微信版本,最多两天我们就要上线新的版本,相信更好玩的优势会让我们继续增长。” 张亮点点头,神情认真地应了下来,其他人也是心中憋着一股气,发誓要让腾讯好看,彻底击败这头不可一世的恶龙。 等众人离开会议室,严飞笑着对张小龙说道:“我们的线人传来好消息,腾讯内部发动大变动,秦方被拿下了,tt被丢弃在角落不受重视,马腾想要全力推动qq移动版的发展。” 张小龙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开心地说道:“太好了,我们最大的危险解除了,只要这个月过去了,我们就算在社交领域站稳了脚。” 严飞点点头,笑着说道:“这也在意料之中,qq毕竟是马腾的亲生孩子,感情上肯定是偏向qq,而tt一直没有做出成绩,自然更加导致马腾偏向qq,未来的移动社交帝国必定有我们微信的自留地。”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了,南山法院如期开庭,严飞和张小龙一起出庭,与腾讯对峙公堂,下午的时候,审判结果出来了,瞬间引起轩然大波,让无数网友震惊吃瓜。 第三十二章:南山必胜客,微信用户破千万 法院的公告裁判书被微信科技贴在了互联网上,瞬间让上百万微信用户看到了信息,继而纷纷开始在朋友圈转发起来,用行动声援微信。 网名为“正义不会迟到”的网友发言道:“不愧是南山必胜客,一模一样的抄袭都能打成技术路径不受保护,人机互动界面不受保护,所有商业行为都可使用,这样以后谁还去搞创新,大家都互相抄袭就好了。” 这条帖子瞬间获得了上万的点赞,无数人在下面纷纷留言,一个网名为“养成最帅”的网友回复道:“都啥时代了,还创新,笑死人,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我们大企鹅只抄袭,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好险,我收回了四十米大刀,差点误伤盟友!”一名网名为“大风吹西瓜”的网友在帖子下留言。 “当真是毫无底线可言,大企鹅你败坏了我仅有的一丝好感,qq我卸载了,以后只用微信。” “算我一个!” “+2” “+10086” 随着舆论发酵,越来越多的网友自发地站在微信这边,声讨大企鹅的恃强凌弱,霸凌同行的行为,引起了大片的移动版qq卸载潮。 几个小时后,事件发酵的全网都是,成为今日的网络热点新闻,被无数媒体争先报道,引出无数人评价大企鹅的无耻行为。 互联网上的大v们,还有许多被大企鹅抄袭死掉的企业老板,纷纷在网上发言谴责,声援微信,进一步将大企鹅推到了风口浪尖。 网上的热点新闻自然被大企鹅的公关部门看到,立即进行了公关处理,许多网络平台被迫下架了相关新闻,但依旧有不少平台与大企鹅不对付,抱着吃瓜的心态,将新闻置顶。 企鹅大厦顶楼,巨大的会议室中,马腾愤怒地拍着桌子,怒声吼道:“公关部是干什么吃的,为何让这舆论发酵如此?” 公关部总裁脸色发白地起身道:“老板,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太多的竞争对手,还有与我们有仇的人,想看我们的笑话,对此事推波助澜所致。” 马腾也明白大企鹅一路走来,树敌太多,但他心中毫不后悔,因为不招人嫉妒的是庸才,他就喜欢人们一边骂着他,还离不开他的产品,只有这样的产品才是好产品。 沉思少许,马腾看向李健问道:“撤回法院宣判,结果会如何?” 李健闻言,立即严肃地说道:“万万不可,我们移动版qq急需朋友圈功能,如果不能使用,会导致我们的产品竞争力骤降。” 点点头,马腾沉声说道:“加大优化力度,加快速度,将朋友圈功能进行调整,要看起来与微信有些区别,但也要更美观,更实用,另外加大奖金力度,微信给一百万,我们给五百万。” 众总裁纷纷点头,开始认真对待起来,将微信视为移动qq的最大敌人,准备用一切手段,不计一切代价,定要覆灭微信科技。 此时,广州微信科技公司内部,张小龙和严飞看着公司服务器上的数据,两人双眼中兴奋地射出神光,盯着屏幕上10008547的数字。 张小龙激动地转身看着严飞,声音颤抖地说道:“严总,一千万,一千万啊,我们微信的注册用户正式突破一千万了啊,短短两天时间,上涨了两百万,当真是天之相助。” 严飞也激动地握着张小龙的手,心中对未来充满信心,高声说道:“张总,对外宣布,微信注册用户正式突破五百万,给大家打气激励。” 几百名微信科技的员工,听到两天上涨了百万注册用户,全部欢喜地尖声尖叫,发泄这两天不分昼夜加班的辛苦。 严飞看着陷入欢乐中的员工,高声呼喊道:“兄弟姐妹们,这两天大家辛苦了,这场大战的艰辛我看在眼中,微信科技能取得如此耀眼的成绩,离不开各位的付出,我宣布w5级别及以下每人奖励五千元,w6及以上,每人奖励一万元。” 几百名员工,听到严飞的宣布,安静了刹那,继而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一些女生更是尖声呼喊道:“老板,我爱你一万年。” 男生更是直接地冲过来,将严飞抛飞起来,欢快地庆祝着,公司的一些高管也是满脸微笑地看着这一幕,许多人更是拿出手机拍照起来,纪念这一刻。 欢闹过后,严飞站在桌子上,看着众人,继续高声喊道:“微信科技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依旧没有脱离死亡的危机,借用国父的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事们仍需努力;大企鹅这次吃了一亏,究其原因是没将我们放在眼中,吃了轻敌大意的亏,但经此事后,大企鹅必定会使用雷霆手段出击,将我们扼杀掉,往后的半年,乃至更久,都将是我们生死存亡之刻,望诸君共同努力。” 说完,严飞对着众人鞠躬,张小龙也跟着向众人鞠躬,瞬间感动几百名员工,纷纷叫喊道:“誓与公司共存亡,与大企鹅血战到底。” 听着众人激昂热血的宣誓,严飞心中无限感动,庄重地宣誓道:“多谢诸君不弃,今日诸君以国士待我,将来微信科技上市,我严飞必以国士还诸位,人人皆是千万富豪。” 几百名微信科技的员工,立即无比美味地吃下这个大饼,心中充满了热血激情,暗暗发誓要用出所有的力量,将微信科技推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动员大会结束后,严飞立即召开了十几名高管开会,神情严肃地说道:“生死存亡之刻到了,大企鹅的第一波反攻必定无比迅猛,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可有丝毫大意。” 张小龙接过话,沉声说道:“大企鹅的朋友圈功能上线了,直接进行周评最美朋友圈,第一名拿出五百万奖励,总计资金达到六千多万,如果连续做上一个月,活跃度必定会是我们的几倍。” 张亮神情严肃地起身说道:“老板,诸位同事,目前qq的智能手机用户三千万,在与我们舆论交锋的那两天增加了两百万注册用户,按照大数据模型估算,qq的这波朋友圈活动如果持续一个月,四次周评竞选,所产生的活跃用户将是我们的三倍还多。” 扫了眼众人,严飞沉声说道:“如果我们也砸钱跟进活动,是否可行?” “不行!”张小龙直接摇头,沉声说道:“不管是资金体量,互联网话语权,社会资源权,用户数量基础,我们都与大企鹅有着指数级的差距,如果进行资金消耗战,大企鹅估计比我们还要高兴。” 听完张小龙的话,严飞点头认同,看向众人问道:“诸位有什么好的想法?” 一名青年男子举手说道:“老板,我认为避实击虚,大企鹅的实力我们没有资格与之相碰,但产品体验和美感上,我们碾压qq,我建议推出微信新功能,吸引更多的用户对微信产生粘性。” 张亮闻言皱着眉,沉声说道:“陈杰你的想法不错,但大企鹅会在两天之内抄袭我们的创意,这样不易于是给企鹅送创意。” 陈杰闻言,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大公司臃肿沉闷,虽不缺人才,但无法诞生好的创意,这是大公司的必然性,我们只要一直保持着技术和创意领先,大企鹅就只能一直在我们后面抄袭,看似完美解决了产品力竞争不足,但这是一颗美味的毒药。” 严飞闻言,眼中神光浮现,瞬间想到了什么,激动地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不错,如果大企鹅一直抄袭我们的创意,只要我们不死,大企鹅就会持续性地被打上抄袭盗版的帽子,时间一久,在网友心中就形成了固定的印象,随着版权意识在未来觉醒,网友会渐渐地放弃大企鹅的产品。” 张小龙和众高管听完严飞的话,心中也是恍然大悟,兴奋地出言赞同,对大企鹅来说,这是阳谋,微信科技抛出去的饵,大企鹅不吃也得吃。 随着讨论结束,微信科技将漂流瓶计划提了上来,经过两天的开发,反复测试,在十月十五这一天,成功上线了。 许愿模式的漂流瓶很多吸引了无数心怀梦想的男女把玩,为微信注册用户人数增长再添动力,短短两天时间,微信注册用户突破一千一百万。 严飞和张小龙看着后台数据,两人心中很是激动,技术总监张亮也是激动地说道:“老板,上线两天,网友总共发出三百八十七万多个漂流瓶,且呈现快速增长趋势,预计这波新功能能为我们带来至少两百万新增注册用户。” “很好!”严飞高兴地点点头,看向张小龙,开口问道:“大企鹅那边情况如何?他们会不会在今天上线漂流瓶。” 张小龙想了想,沉声说道:“以大企鹅的作风,此时应该在开会讨论这个,晚上的时候估计会上线,我会随时关注动态。” 与此同时,大企鹅的大厦顶层,马腾看着李健问道:“漂流瓶的功能开发好了没?今晚能否上线?” 李健立即应声道:“老板,上线工作已经完成,不过我们要继续跟进吗?” 马腾深思少许,扫了眼一众总裁,沉声问道:“诸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触碰到马腾的目光,一个个总裁纷纷低头,谁也不敢去接这个雷,毕竟在座的都是人精精英,如何看不出这是一颗毒药,而微信科技与之前的竞争对手都不一样,想要弄死,极其困难。 整个会议室众人,都知道马腾需要一个替罪羊,但又不能让老板下不了台,于是纷纷暗中使眼色,让其中一名总裁出面。 坐在末尾的彭启昌被选了出来,只能起身说道:“老板,诸位,我认为可以立刻上线,产品力的竞争极其重要,用户的体验感更为重要,微信有的我们也要有,微信没有的我们也要有,我建议将创意外包出去,逼开借鉴微信,以免落人口舌,毕竟我们大企鹅树大招风,敌人众多。” 马腾闻言脸上的神色缓和,开口说道:“彭总的建议很好,此事我批准了,交给彭总去处理,我们要争取在微信之前拿出新的不同功能。” 会议结束后,qq立即更新了版本,增加了漂流瓶功能,瞬间引起了无数网友关注,有说好的,有喷大企鹅抄袭的,但丝毫不妨碍qq的活跃用户增加。 看到这个结果,马腾和李健等人都松了口气,而后走到小会议室中,马腾看着几名联合创始人,沉声说道:“严飞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 赵斌点点头,沉声说道:“查清楚了,可能是柳家的准女婿,严飞本人是一个投资天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从二级金融市场赚到了超过十个亿的资金,这些资金为微信提供了雄厚的资金池。” 马腾沉思少许,开口问道:“柳家是什么态度,有没有亲自下场?” 摇了摇头,赵斌说道:“柳家是传统行业,与我们没有直接冲突,也未对严飞展现出过多的支持,只要严飞无法从二级金融市场上赚到钱,我们就能弄死微信。” 马腾点点头,低声说道:“成立一个投资小组,给我顶死严飞的动态,随时狙击他,务必让他在金融市场上赚不到钱,另外给我搜集编造证据,让证监会去调查他。” 对于大企鹅的谋划,严飞全然不知,此时返回深安市,同柳素心腻在一起,两人已经有两周未见面,甚是想念对方,有着说不完的话,讨论着生活和金融。 次日,严飞再次恢复了操盘盯盘的生活,同时还新增了几种交易量比较大的其他期货,累计期货操盘资金也达到了五六亿,股市不动的资金达到了两亿,国际原油期货账户资金达到两个亿。 如此规模的操盘资金,严飞感觉自己操作起来极其困难,心中成立一个私募基金公司的想法也越发冲动,于是开始调研起国内的私募基金公司状况。 第三十三章:量化辅助,再见思情,大佬风彩 网上冲浪下,严飞看到了一些关于智能辅助操盘的文章,还有关于量化的一些策略介绍,顿时来了兴趣,好似看到了前世量化AI的雏形。 一篇名为“传奇人物徐翔——敢死队总盟主”的帖子,引起了严飞的关注,认真看完后,顿时对徐翔惊为天人,简直是中国二级金融市场活着的传奇,风云大潮上的弄潮儿。 心潮澎湃之下,严飞很想去拜见一下,但却无人引荐,心中甚是遗憾。认识的人之中也就李峰可能有机会联系到徐翔,遂给李峰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想找徐翔取经的想法。 李峰应了下来,准备找徐翔的席位商那边,看看能不能让席位商牵个线,毕竟现在严飞也算有一定的身份,拜见一下徐翔还是没啥问题。 挂断电话后,严飞又给周小红打了过去,开口说道:“找方大壮问问,再租五百平米办公场地,另外去注册一家私募基金公司,找张松去挖三名有基金投资顾问牌证的人,八名普通基金从业人员,量化开发工程师,数据科学家,算法交易工程师,系统架构师, DevOps工程师,网络安全专家,数据库管理员,前端开发工程师各一人,先将私募基金公司搭建起来。” 周小红快速记下严飞的命令,立即开始执行。不多时,严飞的电话响了,接通后,李峰的声音传来:“小飞,通海的赵总那边回消息了,说后天徐翔有时间见你一面,但你需要去上海。” 严飞闻言,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开心地说道:“太好了,多谢师叔,上午有个朋友送了我两瓶茅台,师叔你是知道的,我不喝酒,晚上给你送过去。” “别,小飞你的心意,师叔知道了!”李峰突然严肃地说道:“据我所知,证监会在暗中调查你,而我们本就关系亲密,再收你贵重的礼品,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说不清啊!这样吧,你带上酒,我喊上通海赵总,晚上我们一起找个大排档,将酒喝了。” 严飞听完李峰的话,立即笑着说道:“那感情好,就找一家私房菜吧,我来安排,等会发位置给你,对了,师叔你说证监会为何揪着我不放,他们明明知道我没任何问题。” 李峰淡淡地笑道:“有人就有江湖,你赚钱了,别人就少赚了,自然眼红,就算你比处女还干净,别人也能造谣你是荡妇,这世道啊,几千年了,一直如此,更何况这次出手之人来头更大,你可以找你准岳父柳哲打探下,毕竟柳家在深安市还是很有分量的。” “明白了,多谢师叔提醒。”严飞挂了电话后,沉思少许,也想不出什么,索性先放下,将私房菜包间定好,而后给李峰发去了微信信息。 很快,夜色降临,严飞开着GT500去接李峰,到了华信证券大楼下,李峰在严飞开门服务下,坐在副驾驶位上,笑着说道:“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好了,何必跑过来接呢!” 严飞立即笑着回应道:“师叔,哪有晚辈请长辈吃饭,还要长辈自己过来的道理,这不是让别人笑话我不会做人嘛!” 李峰哈哈大笑,气氛很是不错,两人说笑着,汽车很快行驶到私房菜馆门口,停好车后,跟着李峰迎向通海赵总,三人笑谈起来。 不远处,五六名青年男子正站在一辆跑车边说笑嬉闹,一名黄毛看到张志高眼神阴沉地望着不远处,遂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开口说道:“高哥,那小子惹你了。” 张志高阴沉地点点头,黄毛立即笑着说道:“在深安市还有这样的人,高哥,兄弟们这就去给你找回场子。” 一旁的帅气青年一把拉住黄毛,开口说道:“不要乱来,那梳着大背头的好像是通海的赵总,冒失得罪了他,你老子也不好处理。” 众人闻言,顿时震惊好奇地看着严飞,对严飞的身份好奇起来,此时,赵群也停好了车,朝着众人走了过来,看到众人的模样,顺着视线看到了严飞正带着通海赵总朝楼上走去,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帅气的青年男子看到赵群的神情,开口问道:“群哥,你认识那小子?” 赵群点点头,开口说道:“出身草莽,天之骄子,商业大咖,这等大概率的风云人物,最好不要与之交恶,否则很麻烦。” 众人闻言,心中更加震惊,一旁的张志高冷哼一声,心中带着怨气走进了私房菜馆里面,赵群见状只能无奈地摇头。 私房菜馆包厢内,严飞拿出事先罐装好的青花瓷坛子,将两瓶1983年五星牌茅台酒,事先装了进去,盖子一打开,浓烈的酒香瞬间飘散的满屋都是。 赵通运嗅了嗅鼻子,满脸陶醉地说道:“好酒,当真是好酒,李总之前说有好酒我还不信,今日这趟不虚此行啊!” 李峰满意地对严飞点了点头,看向赵通运笑着说道:“赵总,我们喝一个,普通家宴,吃个便饭,联络感情。” “哈哈哈”赵通运大笑几声,与李峰碰了下杯,严飞赶紧站起身,端着酒杯,跟着两人一饮而尽,只感觉柔顺清甜,酱香入骨,极其舒适的感觉涌上心头。 赵通运喝李峰两人美酒入喉后,微眯着眼睛,细细品尝,彷佛这时间的美好,都在这一口美酒之中,让人忘返留恋。 两人杯中美酒饮尽,严飞立即满上,席间的氛围极好,赵通运也甚是喜欢严飞的会做人,开口夸赞了几句,算是正式将严飞收为亲朋小辈。 两个小时后,酒宴结束,严飞和李峰目送赵通运的司机,载着赵通运离去,直到汽车远去才回身,脸上的神情恢复平静。 严飞扶着李峰,轻声说道:“师叔,我送你回去。” 李峰点点头,两人上了车,等待着代驾的到来,稍稍缓了缓,李峰开口说道:“小飞啊,赵总与师叔不一样,他是通海证券的股东,身价几十亿,之所以给面子,是想邀请师叔去通海,以后多与赵总亲近,对你的未来大有好处。” 听着师叔的教诲,严飞这才明白师叔付出很大,心中很是感动,认真地沉声道:“师叔放心,我明白,一定不会让师叔失望。” 李峰闻言,欣慰地笑了笑,淡淡地说道:“1983年五星牌茅台酒很不错,虽然一百多万一瓶,但能搭上赵总这条线,也算物超所值。” 严飞立即笑着说道:“家中还有两瓶,我给师叔你送过去。” 李峰摆了摆手,轻声说道:“算了,我的身份不适合和这么贵的酒,等下次有机会,你再带上,月底的创业板上市的事情差不多了,大约有一个亿的额度,你准备好资金。” 严飞闻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兴奋地说道:“多谢师叔,资金我早就准备好了,会在30号打进我的股票账户之中。” 时间一晃,到了第三天,严飞在上海机场落地,走出熟悉的机场大厅,远远地看到一位身材婀娜丰满,容姿绝世的绝代佳人,站在一辆奔驰车旁,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朝自己走了过来。 看着走过来的沈思情,严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给他打电话,所以才有沈思情来接机,两人很有默契地笑了笑。 坐在副驾驶位上,严飞开口说道:“思情,打搅你了,我这次来上海是想去泽熙,请教一下徐翔,拜会下这位金融界的传奇人物。” 沈思情闻言,心中虽然有些许失望,但还是开心地笑道:“不打搅啊,我希望这样的打搅越多越好呢!就不知道某人想不想嘛!” 感受着沈思情的暧昧挑逗,严飞有些难以招架,老脸罕见地微红,笑着说道:“思情你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柳下惠。” 沈思情身子微侧,胸前的大G挺了过来,暧昧地笑道:“那来啊,说不定我不会拒绝了哦,要不要试试,我的第一次可还在呢!” 闻着沈思情身上的自然体香,感受眼前的汹涌澎湃,严飞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呼吸也粗重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开始不自然。 突然,严飞脑海中浮现出柳素心清纯甜美的笑容,满身的欲火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立即推开沈思情,严肃地说道:“思情,别乱开玩笑,我们虽然是好朋友,但男女有别。” 沈思情看着严飞严肃的神情,心中有些失落,遂转头开车,很快到了外滩酒店,等严飞办好入住手续,两人来到沙滩边散步。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沙滩上,两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那家烧烤店门口,沈思情看了眼,开口说道:“喝一杯,天色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严飞迈步走入烧烤店中,胖老板娘立即迎了上来,笑着说道:“是沈姑娘,还有你,好久没看到你了,快里面请,今日大娘给你露两手。” 两人跟着自来熟的老板娘进了店,很快菜品就上来了,是老板娘亲自端上来的,放下后坐在桌边,看着严飞说道:“小伙子,别嫌大娘烦,沈姑娘是个好女孩,大娘看到她时常一个人来吃饭,你身为她男朋友要多陪陪她,别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感到后悔。” 严飞顿时一脸窘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娘,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看的一旁的沈思情捂着嘴偷笑,直到大娘离开,严飞才没好气地说道:“再笑就丑了。” 沈思情笑的更欢快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又轻松暧昧起来,开始喝着啤酒,吃着烧烤,闲聊着生活中的琐事,像知心朋友一样,聊的很是开心,这种开心在与柳素心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 次日,严飞梳洗过后,打车去了泽熙的办公大厦,向前台出示了预约,而后在徐翔的助理带领下,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入目看到身穿白色阿玛尼青年男子坐在老板椅上,双眼神情认真地盯着盘面,头也没抬地伸了伸手,开口说道:“你先坐下,等我会。” 严飞在茶桌边落座,将手中的礼盒放在桌上,面带微笑地等待着。几分钟后,徐翔好似处理好了紧急的事情,起身走到茶桌边泡茶,同时笑着说道:“小兄弟,你就是赵总说的那位投资天才吧!” 听到徐翔的夸赞,严飞立即恭敬地说道:“些许天赋罢了,仰慕徐哥已久,今日才算有机会得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徐哥对投资的专注让小弟敬佩。” 花花轿子众人抬,徐翔也很喜欢严飞的崇拜,笑着说道:“严兄弟也是投资天骄,听赵总说你两个月时间就从金融市场赚到了超过十亿的资金,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严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徐哥太过奖了,我本金超过一个亿,也才翻了十倍不到,比不上徐哥你,三万入市,如今超过四五十亿,翻了十万倍有余啊。” “妄自菲薄可不好!”徐翔淡淡地说道:“资金体量大了,盈利难度直线飙升,别说一个月一倍,一年一倍都是极其恐怖的事情。” 严飞认同地点点头,沉声说道:“资金量大了,确实不好操作,我听说徐哥开始玩量化了,所以想来取经,这量化该如何玩。” 徐翔闻言,也不藏着,淡淡地笑道:“人力有时尽,量化无穷力,利用量化辅助决策,帮助操盘确实比人快很多,能极大地节省效力时间,如果严兄弟打算在金融领域玩下去,量化AI少不了,要着手打造属于自己的决策大模型。” 两人一人不保留地分享,一个认真地听取,在办公室中越聊越投机,好似忘年交一样,有着太多的共同语言,太多的金融市场共同看法,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中午时分,两人畅聊了近两个小时,关系也亲近地变成了徐老大,阿飞,徐翔也收下了两块大金砖的礼物,而后拉着严飞,非要做个东道主,给严飞接风洗尘。 严飞也想与徐翔继续畅聊,顺着就应下了,徐翔遂带着两位心腹兄弟,四人一起开车去了上海大酒店,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融入到一个圈子中。 第三十四章:结拜徐翔,偶遇校花,陌陌进展 上海大酒店,经理看到徐翔来了,立即小跑着过来,满脸堆笑道:“徐总,您来了,松华包厢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严飞跟着徐翔朝包间中走去,没有注意到大厅中,一张餐桌边,一张绝美的脸蛋好奇地看向了他,直到他身影消失,绝色美女才收回目光。 “李小姐,你认识那人?”对面的青年男子有些好奇地看着李如雪。 李如雪闻言,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刚才走神了,王总,我们接着谈合作的事情吧!” 王风淡淡笑道:“不急,方才走在前面的那人是泽熙的徐总,身后的那两人是泽熙双虎,在上海滩,徐总可是风云人物,黑白两道关系深厚,身价四五十亿的大人物。” 李如雪听着王凤卖弄见识,心中的好奇感更浓了,忍不住问道:“王总,那位徐总身旁的那名男子是谁?你认识吗?” “徐总身旁的?”王风皱了皱眉,猛然醒悟过来,震惊地看着李如雪,沉声说道:“李小姐,你刚才在看徐总身旁的那位男子,莫非你认识他?” 李如雪自嘲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看起来像我的一位大学同学,大概是看错了吧,能通徐总一起的,肯定是大人物,不可能是我同学。” 王风点点头,表示认同,他对李如雪家境也了解过,第一次见面就惊为天人,这才有了借业务之便,施展追求李如雪,自然不相信李如雪能认识能与徐翔并肩而行的大人物。 喝着红酒,王风又恢复了幽默风趣的谈吐,活跃着两人之间分氛围,但李如雪却没有往日那样的开心,心中不时地闪过严飞的身影。 对于王风的追求,李如雪原本打算试着接触下,毕竟在所有的追求者中,王风不管是相貌、学识,还是家境都是最好的,至少有大几千万的身价,也配得上李如雪的92分颜值和婀娜多姿的身材。 此时,李如雪看着王风,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敷衍着配合,王风自然感受到李如雪的变化,但绅士风度让他依旧保持着状态。 另一边,松华包厢中,严飞与徐翔洽谈的很是愉快,两人互相溜了联系方式,并在严飞的推荐下,众人都下载了微信,使用起来感觉很是不错。 宴席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半,严飞从徐翔这里学到了很多量化辅助相关的知识,更是同几人一见如故,就差结拜成兄弟了。 出了酒店后,严飞拒绝了徐翔回办公室喝茶的邀请,准备回酒店休息一下,等晚上赶飞机返回深安市,徐翔也不再挽留,众人就此分开。 喝的有点醉的严飞扶着墙,准备靠一下,突然,一张湿纸巾递了过来,恬静柔和的声音响起:“擦下脸,会舒服很多。” 严飞接过湿纸巾,擦了把脸,转头笑着说道:“谢谢啦!” 突然,严飞的眼神一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绝色美女,好似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你是李如雪?华东的校花?” 李如雪闻言,眼中闪过亮光,脸上挂着微笑,开心地说道:“你是严飞吧,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你来上海发展了?” “没有,我在深安市发展。”严飞笑着说道:“好巧啊,来上海出差一趟,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大校花,你毕业后来上海发展了吗?” “嗯!”李如雪轻声说道:“那边有家咖啡馆,我们去坐坐。” 严飞点头同意,多年不见曾经的学校女神,无数男同学心中的梦中情人,严飞当初也是暗中喜欢之一,此时自然产生了那种欲买桂花同载酒的冲动。 坐在咖啡店中,两人畅聊着大学时的点滴,当时在学校,李如雪以绝世容颜登顶校花之位,受到无数男生的追捧,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而严飞则是以学霸出名,多次受到教授的夸赞,奖学金更是拿到手软,最后拒绝陈教授面试成为研究生的请求,一举成为学校当时风头最盛的学霸。 忆往昔后,两人之间的陌生感消失,各自说起毕业后的事情,严飞听着李如雪的吐槽,想起了上一世的工作经历,深有感触地说道:“女孩子在金融行业确实很难,尤其是绝色漂亮的女孩,你没找个男朋友吗?也许境遇会好一些。” 李如雪苦笑一声,略带自嘲地说道:“追我的人跟在学校时一样多,但始终遇不到合适的人,女孩子的第一次很宝贵,要有心仪的人,才能托付身心。” 严飞听到李如雪至今还未正式谈过恋爱,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激动高兴,但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开口说道:“大校花眼光就是高,不知道哪位青年才俊,才能入你的眼。” 李如雪挽了下长发,展现出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那天生妩媚的浓烈女人味,让严飞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赶紧装作喝咖啡遮掩躁动。 看着严飞的反应,李如雪心中很是高兴,脸上露出恬静的微笑,靠近了一些,轻声说道:“说说你呗,这次来上海出差是做啥事啊?” 严飞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公司准备弄一套量化辅助系统,所以找了行业中的一位朋友,向他取经学习,免得走弯路。” 李如雪自然听说过量化辅助系统,但目前国内的金融业中,使用的人不多,她知道的也少,只能听严飞畅聊量化辅助的好,却插不上什么话。 畅聊下来,李如雪发现严飞的专业知识比大学时还深厚,遂试探性地问道:“学霸就是厉害,你现在是私募经理吧。” “算是吧!”严飞笑着说道:“我们私募公司刚起步,事情也多,我身兼数职,忙碌一些,等过段时间就好一些。” 聊到下午四点,严飞看了下时间,起身说道:“我要赶飞机返回深安市了,等下次来上海,再请你吃饭,再见了,老同学。” 李如雪恬静地笑了笑,同严飞挥手告别,笑着说道:“那我等老同学的大餐了,下次来上海,给我说声,我去接机。” 目送严飞离开的背影,李如雪心中大概猜出了严飞的身份,认为严飞在私募基金公司有股份,未来的发展必定不可限量,比王风更适合成为目标。 回到家中后,李如雪立即翻找起来,开始向大学时的同学打听关于严飞的消息,但有联系的几位同学都不知道严飞的境况如何。 于是,李如雪在班级群里发了句询问:“同学们,谁知道严飞同学的近况啊!” 李如雪的发言很快就炸出了不少同学,张重第一个在群里发言道:“是校花呀,听说校花在上海金融公司上班,这是同严飞一个领域啊。” 李华接着发信息说道:“严飞几个月前从群里退了,听说离开了华信证券,现在估计还在找工作吧!” 群里一些在线的人,看到严飞离开了华信证券,纷纷被炸了出来,甚至有些人嘲讽道:“学霸又咋样,还不是失业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发言嘲讽,许多人也不由地感慨命运弄人,当初的学霸如今却沦落到如此地步,看的李如雪有些动摇起心中的猜想。 突然,一个名为周福的同学发言说道:“啥都不知道,就在这瞎逼逼,严学霸现在可是深安市的风云人物,大家用的微信知道吧,就是严学霸的公司研发的,广州微信科技,严学霸可是绝对的控股股东,公司目前估值超过十亿人民币。” “不是吧!”张重发了个震惊的表情,发言道:“严学霸在金融领域是很厉害,社交领域这不搭啊,是不是搞错了?” 周福没有再发言,直接发出了工商股东截图,群里的众人都看到“严飞”的名字出现在股东第一位,显示绝对控股,实际控制人的字眼。 李如雪看着截图,回想起严飞推荐她下载微信交流,那积极的神态,让李如雪不由自主地相信了。 一个名叫裴席的同学发言道:“有没有可能是同名同姓?” 几乎没有几个同学相信这事,纷纷符合这个猜想,但很快一个名为宋物的同学发出了一张照片,同时附言道:“这是微信科技的现场照片,站在桌子上演讲的人就是严飞大佬。” 李如雪看着照片上的严飞,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下面的一众微信科技的员工,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此时,同学群中,有人发出了网上搜到的微信科技公司高层的照片,与这张照片中的众人一模一样,让所有人不得不信,严飞确实是微信科技的老板。 宋物看着同学们的刷屏,接着发言说道:“我表哥在微信科技上班,这照片就是他拍的,我是偶然下才知道严学霸成了与大企业对垒的大佬,太牛逼了。” 群里所有的同学都被炸了出来,纷纷发言吹捧严飞牛逼,看的李如雪只感觉浑身发热,面色潮红,没想到超级金龟婿竟然出现在身边,遂暗自发誓,一定要拿下严飞。 返回深安市后,严飞休息了一晚,次日来到公司,周小红和李福迎了出来,众人直接来到服务器机房,看着后台数据,严飞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开口说道:“还不错,陌陌注册量突破三百万,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 陌陌科技一众高管闻言,纷纷松了口气,跟着严飞来到会议室,开始战略会议召开,严飞开口直奔主题,沉声说道:“继续加大宣传力度,陌陌科技的目标是成为陌生人社交领域的带头大哥,占据市场绝对控制地位,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都可以畅所欲言。” 一名青年男子立即举手说道:“老板,我是产品部主管杜早,我建议学习微信科技,我们也弄一个类似朋友圈的功能出来。” 严飞闻言,眉头皱了皱,沉声说道:“说来看看。” 杜早立即应声道:“我们可以做一个分享广场,主打分享美好生活,让同城的陌陌用户都能看到同城的分享信息,也对全国的分享美好进行综合排名,弄一个热榜出来。” 听着杜早的建议,严飞想起了微博社交,此时的微博刚刚起步,严飞也想投资一笔,但微博背靠新浪,不缺钱,所以严飞放弃了这个想法。 沉思少许,严飞沉声说道:“这个想法很棒,配合我们的位置信息功能,这将成为我们陌陌的新增长点,杜早以后你就是公司的产品经理,之前的产品经理降为副经理。” 雷厉风行的命令下达后,之前的产品经理面色铁青,其他人也是心中一寒,对这个不常来的老板感到深深的敬畏。 没有理会众人的想法,严飞接着问道:“谁还有好的想法,都可以畅所欲言。” 有了杜早的打样,众人纷纷如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绞尽脑汁地畅所欲言,分享各自的想法,包括之前的产品经理也提出了一条不错的建议。 严飞让李福将一些众人讨论后,觉得不错的建议全部记录下来,而后对提出好建议的众人进行一通奖赏,再命令技术部抓紧时间将这些想法落实下去,同时产品部开始进行力度推广。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严飞看向一旁的周小红,开口问道:”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周小红立即应声说道:“老板,账上还有九千八百多万资金。” 严飞闻言,眉头紧皱,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吼道:“李总,周经理,你们如何管理公司的?为何账上还有这么多钱,仅仅只用了两千多万。” 两人感受到严飞的怒火,吓的不敢说话,低垂着头。 扫了眼众人,严飞冷声说道:“今日我再强调一遍,陌陌科技要的是用户注册量,公司账上的钱给我大把撒出去,快速提升陌陌科技的注册用户,都明白吗?不要怕花钱,但也不能乱花钱,周经理给我看好了,不好批的款给我发微信,明白吗?” 周小红立即认真地点点头,李福也跟着点头明白,严飞见众人听进去了,继续沉声说道:“年底陌陌的注册用户要达到一千万,你们还有两个月时间,如果达成目标,公司将拿出一千万奖金,按不同的比列,奖励给全公司员工。” 第三十五章:大企鹅的狙击,恐怖的多头力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陌陌科技的员工在严飞的大棒和大饼的敲打利诱下,顿时爆发出了浓烈的激情,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眼中射出战斗的热情。 随着任务的布置而下,整个公司开始快速运转起来,技术部开始加班加点增加功能,宣传部开始联系各大互联网平台,开始铺天盖地的投广告,甚至还联系上了当前最爆火的大导演,准备在电影中植入陌陌的广告。 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众人,严飞满意地离开了,转身乘坐电梯,上了20层,来到新成立的私募基金公司,巡视了一圈公司情况。 整个公司虽然只有30多人,但对于一个初创的私募基金公司来说,足够了!严飞将所有人都叫到大会议室中,召开了私募基金公司的第一次会议。 扫了眼众人,严飞沉声说道:“成立第一支股票基金,规模六千万,我会拉一位高净值客户,投资两千万,剩下的四千万由张龙经理带领业务团队招揽客户,这是我们公司的第一支私募基金,会作为公司标杆打造,收益率会极其可观。” 定下目标后,严飞转头看向技术经理钱书益,沉声说道:“量化辅助系统两天内开发出一个初代应用模型,功能上要有分单、扫单,设置单量、时间,自动交易,一键挂单、撤单,统计盘面等基础功能,能不能办到。” 钱书益立即应声说道:“老板,这功能属于最基础的,已经有成熟的模块技术,公司的技术团队三个小时就能搞定。” “好,钱经理记一功,下午的时候我要看到我的电脑上装配量化辅助模块。”严飞满意地夸赞了一句,进行了功劳奖赏。 时间一晃,下午两点钟,严飞坐在电脑前,开始试用量化辅助功能进行期货交易,一个小时的测试下来,体验效果很不错,大大地提升了交易速度,进一步扩大了20%的利润空间,成功斩获四千万的日内交易利润。 与此同时,大企鹅总部,一间投资部的办公室中,一名盯盘的交易员立即高声呼喊道:“老大,沪铜期货盘面有情况,严飞的账户进行了巨量交易,成交总额达到六个多亿。” “老大,螺纹钢期货盘面也有变化,严飞的账户进行了巨量交易,成交总额达到7个亿。” “老大,沪深300指数盘面有变化,严飞的账户进行了平仓,成交额达到一个多亿。” “老大,白糖期货......” “老大,大豆期货......” 随着交易员不停地汇报,投资经理张振光神情严肃地吼道:“立即进行狙击,所有人调动手中的资金,盯紧盘面,与严飞进行反向交易。” 几分钟后,众交易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今日严飞异动的时间太晚,所有盘口全部停止了交易。 扫了眼大盘,张振光神情冷峻地沉声说道:“汇报结果。” “老大,沪铜期货我们狙击了一千多手,目前处于略微盈利状态。” “老大,螺纹钢我们狙击了三千多手,略微亏损。” “老大,沪深300指数......” 随着众人的汇报,张振光眉头紧皱,有些无力地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汇总下严飞的持仓情况,我去向老板汇报。” 离开办公室,张振光来到马腾董事长办公室,坐在马腾面前,沉声说道:“老板,沪铜期货每日成交量超过一千六百亿,我们想在这个上面狙击严飞,几乎不可能;还有螺纹钢......” “嘭!”马腾一拍桌子,打断了张振光的话,神情冷峻地说道:“我不要你认为,只要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狙击严飞,让他在二级市场上赚不到钱。” 看着马腾凶狠坚毅的神情,张振光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明白,老板,我们需要量化辅助系统,还要五十亿资金。” 沉思少许,马腾沉声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张振光想了想,开口说道:“八成把握,前提是要有幻方的量化辅助系统。” 马腾闻言,沉声说道:“如果是一百亿,你有多大把握。” 张振光双眼射出神光,信心无比充足地说道:“百分百把握。” “好!”马腾神情冰冷地说道:“公司会拨款一百亿给你们,幻方那边我会派人沟通,让他们给你量化辅助支援。” 在大企鹅谋划着狙击严飞的时候,严飞坐在电脑前,眉头微皱,看着尾盘异动的盘口,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不管从技术角度还是从资金面,都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异动,莫非是自己不知道的突然事件消息? 同严飞一样想法的还有许多交易敏感的人,纷纷开始到处查阅信息,但最终一无所获,严飞也是如此,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次日,严飞八点五十就坐在电脑前,盯着沪铜期货盘面,看了眼持仓数量还在一万多手,十倍的杠杆,自有资金在两亿五千万,持仓市值在二十六亿多,账面浮盈一个多亿。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很快到了集合竞价的时刻,一笔三百手的多头单子冲出,将价格拉到54210人民币每吨,接着一笔三百五十手的空头单子砸了下来,将价格定在54200人民币每吨。 整整四分钟集合竞价的时间中,一切都无比正常,就连八点五十九到九点的一分钟成交阶段,也没有任何异常,同时盘面也没有消息传来,昨日尾盘的异动更像一个乌龙。 严飞松了口气,开盘五分钟后,盘面走势正常,不管从技术趋势,还是资金趋势,都能看出目前的沪铜期货处于空头行情中,大概会在48000左右的位置进行企稳。 五分钟的走势与严飞预料的几乎一样,沪铜期货价格从54210开始下跌,并且在五分钟内跌了快一百元的空间,让严飞的账面浮盈多了五百多万。 此时,大企鹅那边,张振光看着期货交易所那边买通的人员,传过来的数据,脸上露出深思的神情。 几分钟后,张振光看向几名交易员,高声说道:“严飞的持仓成本是56220,持有空头仓位大约在一万手左右,用了十倍的杠杆,现在将所有资金集中到沪铜期货合约上,将沪铜期货的价格给我打上去,将严飞的持仓给我爆了。” “是!”众交易员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按照张振光的吩咐,用了十倍的杠杆,形成上千亿资金规模,万手大单猛地冲了出去。 此时,正背靠老板椅休息的严飞,突然看到盘口蹦出一张万手大单,还直接冲着涨停板而去,瞬间将沪铜期货价格拉到了54950的位置,顿时震惊的脸色大变。 这张突然冲出来,如猛龙出海一样的多头大单瞬间让无数盯着盘面的人脸色巨震,瞬间让无数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呆愣了刹那。 在无数人震惊中,这张大单只是一个导火索,一张接一张的多头大单如神龙出渊,向上猛冲,瞬间将上方所有的空单全部吞噬一空,短短不到一分钟就将沪铜期货的价格打到了涨停板上。 这一分钟内,盘面成交金额超过四百亿,创造了历史之最,震惊了无数人,也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包括官方所有机构。 严飞看着盘面57460人民币每吨的沪铜价格,账面从浮盈一个多亿,变成亏损六千两百多万,无数空头持仓的人跟严飞一样的情况。 看着涨停板买一位置不断增多的多头仓位,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增加到六百五十亿的规模,展现出了气吞万里如虎的霸王之气,向所有空头宣告,这个涨停他说了算。 严飞经过两分钟的震惊,理智恢复正常,没有做任何事情,而是耐心等待着消息,因为这情况已经不能用正常来说了,肯定是有极其恐怖的大机构来了,所以才直接将价格打到了涨停板。 这样的盘口情况,无数人都猜到了,纷纷拿出手机打了出去,询问消息面和资金面,很快就传出了消息,这股海量的资金来源于同一个操盘机构。 印证了心中的猜想后,无数空头开始想办法自救,因为六百多亿的多头托单,让所有空头都没办法平仓,如果明日多头继续这样搞,那空头哪怕爆仓也平不了单,这种损失会让所有的空头都走上大厦天台。 这一刻,证监会的电话被打爆了,无数空头投诉大资金恶意做多,违背市场行情,操控沪铜期货价格,要求证监会严惩。 一些有能量的空头机构和个人也纷纷给证监会个领导打电话,要求宣布这次的拉升无效,逼迫这家大机构撤回做多操作。 不停地接电话的各位证监会领导此时脑袋无比肿大,十几名高层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宽大的办公室中,刘主席看着众人,沉声说道:“李委员,查清情况了没有?” 李委员正准备说话,放在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同样的情况出现在其他委员身上,所有人一脸无奈地看着电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打电话的人不是好友就是不能得罪的人。 刘主席看着自己响个不停的手机,无奈地调成了静音,而后神情严肃地说道:“全部静音,讨论下这事如何处理。” 李委员开口说道:“主席,诸位同僚,资金量来源渤海证券,从我们盘口监测到的数据,这笔资金量用了十倍杠杆,将资金规模放大到了一千亿,但渤海证券那边没有透露资金来源。” “好胆!”刘主席一拍桌子,怒声吼道:“如此明目张胆地操纵沪铜期货市场,还敢对抗调查,我看老李的渤海证券不打算开下去了。” 成委员闻言,开口说道:“主席,要不我们回撤交易,然后冻结渤海证券中那些相关联的账户,给市场和大家一个交代。” 刘主席沉思少许,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先搞清楚资金来源,以免出现意外。” 与此同时,渤海证券的李钱意满头大汉,双手不停地颤抖,口中默念祈祷着:“‘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 “嘟嘟”声响中,电话终于被接通了,李钱意立即哭喊道:“我的大老爷啊,赶紧撤单吧,这样搞会害死我们的啊。” 张振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李总,这事我做不了主,你稍等,我不挂电话,这就请示马总与你通话。” 几分钟后,张振光来到马腾的办公室,将电话进行了扩音,而后沉声说道:“马总,渤海李总请求与你通话。” 马腾皱了皱眉,开口说道:“李总,啥事情?” 李钱意立即哭喊道:“马总,放过我吧,你这样搞,我们渤海会遭到极其严厉的处罚啊。” 马腾闻言,脸上的神色如常,淡淡地说道:“李总放心,大企鹅还是能应付这事,沪铜的行情我们大企鹅看好,多买了一些,很正常,你不用担心,证监会那边我会招呼一声。” 李钱意闻言,脸上露出笑容,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只要大企鹅顶着,事情就不会落到他身上,于是恭敬地奉承几句,挂了电话。 看了眼张振光,马腾沉声说道:“不用遮掩,放出去,我们大企鹅看好沪铜,目前价格还处于低位空间,有极大的上涨空间,明日开始就按照交易规则行事,这次打破规则,是要告诉所有人,我们大企鹅的决心,但这样的情况只能有这唯一一次,明白吗?” “明白!”张振光神情坚定地说道:“请老板放心,我们一定彻底扼杀严飞的任何投资。” 马腾摆了摆手,让张振光出去了,而后拿出手机给证监会刘源打了过去,接通后笑着说道:“刘主席,好久没联系了,今日我做东,联络下感情。” 刘源闻言,心中一动,瞬间明白那千亿资金来源大企鹅,心中顿时明白了马腾这电话的警告意思,迫于压力,刘源沉声说道:“马总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们证监会也不能啥都不做吧。” 马腾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正常的市场操作罢了,刘主席放心,尾盘的时候我们会回归正规,持仓会严格遵守总持仓比例,今日出手也只是向大家宣告一声,沪铜期货带头大哥的位置,我们大企鹅要了。” 第三十六章:碾压之势,绝对霸权,无奈狂怒 挂断电话后,刘源深吸一口气,看向会议室的众人,开口说道:“张委员,发个通告,就说这是市场正常反应,我们会实时监测数据动态,在收盘后公布持仓数据,确保一切都符合交易规则。” 众委员闻言心中一惊,纷纷神色好奇地看向刘源,张委员更是忍不住地指了指天上,低声问道:“主席,是上面的大人物有关吗?” 刘源点点头,沉声说道:“这事,我们不好参入,影响太大,事多方面的影响,他们也答应了遵守交易规则,我们也不好多事,免得惹一身麻烦。” 众人点头了然,很快一则相关的通告发了出来,瞬间引起市场无数躁动,许多被埋的空头散户和大户纷纷怒骂起来:“这么明显的操控,你妈的,还合规,这群狗日的是选择性失明吧!” 与散户相比,一些空头主力瞬间明白了这次冲进来的大鳄背景通天,不是他们能够撼动的,好在通告说了,这大鳄也让步了,会遵守交易规则,那收盘前涨停肯定会被打开,至于后面如何走势,估计也要看这大鳄的脸色,能斩仓出来还是先出来为好。 坐在电脑前的严飞,此时与空头主力一样的想法,处理完其它期货盘口,而后将注意力放在沪铜期货盘口上,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严飞从上午十一点,一直等到下午两点五十五分,就在这一刻,封死的六百亿涨停大单突然撤了,紧接着几笔空头大单砸了下来,将那几十亿散户跟风的涨停单直接吞了。 沪铜期货的价格在封停被砸开的瞬间,如同泄洪的堤坝,直接溃散,无数空头大单争先恐后地砸了下来,迅速将沪铜期货的价格砸得直往下掉。 短短一分钟,沪铜期货价格从57460人民币每吨,直接掉到了56590的位置,无数空头主力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平仓,迅速遏制住了沪铜期货垂直下降的价格。 看着这一幕,严飞明白有空头主力抢跑,心中快速计算了一遍,冲进来的多头大鳄,持仓四百亿多头寸头,按照交易规则,至少要减仓两百八十亿多头头寸,就算目前的多头平仓都是这位神秘大鳄的,那也只有一百六十多亿的规模,还有一百二十亿的规模,也就是说沪铜期货的价格还要下跌。 得出这一结论后,严飞没有急着平仓,而是耐心地等待着,看着沪铜期货的价格在56000的位置震荡着,看着那多头大鳄艰难地平仓。 时间很快到了二点五十九分,严飞不再等待,直接将手中的空头头寸全部平仓,瞬间被那多头大鳄平仓吃掉,几乎没引起沪铜期货价格的波动。 最终时间定格在三点钟,盘面交易正式结束,严飞看着几乎没有盈利的账户,脸上的神情阴郁,等待着证监会盘后数据的公布。 三点半的时候,沪铜期货持仓数据公布,大企鹅相关联的账号持仓达到近10万手多头单子,占整个市场多空单子总量的26%,勉强在交易规则准许的范围内。 看到是大企鹅竟是那神秘大鳄,市场上无数主力顿时心中了然,大企鹅这是在宣扬主场,向所有的玩家放话,这市场带头大哥我大企鹅要了。 严飞神情冰冷地盯着大企鹅的持仓,心中明白大企鹅这是要狙击自己,断了自己的资金链,间接地逼迫微信科技接受大企鹅的收购或对外融资。 背靠在椅子上,严飞闭上了双眼,心中虽然明白了情况,但对于这种局面,还是无解,自己的操盘轨迹肯定是被大企鹅监控了,相当于敌人看着自己的牌打,这还怎么玩。 次日,严飞尝试着跟着大企鹅做多,进了两千手的多头单子,盘面上却没啥反应,许多散户和主力都保持着谨慎的交易风格。 与此同时,大企鹅的投资办公室,张振光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挂着冷笑,淡淡地说道“不急,推一把火,让严飞多吃一些多头单子。” 交易员立即刷刷挂出几张多头大单,直接吞了上方的空头单子,将价格往上打,瞬间引起许多跟风多头单子。 严飞见状眉头紧皱,尝试着挂上一千手多头单子,进行分散吃进,很快就全部成交,账面也浮盈了不少,于是又尝试着分散小单吃进一千手多头单子,盘口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 看到这里,严飞自嘲地笑了笑,轻声自语道:“看来高看了自己,大企鹅不是故意针对自己,也许沪铜期货的价格会有逆转也不一定。” 在严飞不停地吃着多头单子的同时,大企鹅那边,张振光脸上的冷笑越发浓郁,直到严飞吃进了八千手多头单子,张振光立即大声吼道:“砸盘,打爆他!” “收到,老大!”一名交易员兴奋地大喊。 随着剩下的交易员应声大喊,沪铜期货的盘面瞬间风起云涌,几张万手大单不惜一切代价,直接往跌停的价格砸盘,瞬间就将沪铜期货的价格拉下了一大截。 严飞看着这一幕,双眼顿时圆瞪,手上本能地直接平仓,八千手多头单子瞬间被空头吃掉,账面也出现上千万的浮亏。 盘口砸下大段之后,猛地停了下来,看的无数多头和空头全部安静了下来,整整十秒钟时间,盘面没有一笔成交单子,寂静的可怕,谁也不知道大企鹅突然发了什么疯。 而此时,张振光脸色阴沉地看着严飞的持仓显示,冷声说道:“不愧是投资天才,反应的这么快,才亏损一千多万,算你跑的快,等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老大!”一名交易员开口说道:“严飞肯定有量化辅助系统,否则不可能反应操盘这么迅捷,我们可以直接攻击他的网络,让他无法使用量化辅助系统。” 张振光闻言,沉默少许,而后沉声说道:“这事我会向老板汇报,不用我们操心,盯紧盘面,随时准备狙击严飞。” 平仓后,严飞看着盘口又恢复了安静,好似刚才发生的只是幻觉,沪铜期货的盘面又恢复了平稳的交易,多头和空头在盘中用小单不断地往来厮杀。 沉思少许后,严飞计算了一下大企鹅的持仓,得出大企鹅多头持仓六万手,空头持仓五万手,账面目前应该处于轻微浮盈,这说明大企鹅百分百盯着自己搞。 “我擦你妈,不讲武德!”严飞怒骂一声,但也只能无能地狂怒,毕竟这事就算闹起来,对大企鹅也无伤大雅,反而让自己落了下乘。 背靠在椅背上,严飞没有急着杀进沪铜期货,而是拿出电话拨通了张小龙的手机,开口说道:“张总,微信科技的安全防护如何,能否抵挡住黑客的攻击。” 张小龙闻言,立即笑着说道:“严总放心,微信科技请了国安的白帽子做顾问,只要不是特别厉害的黑客,不会对微信的服务器数据产生影响。” 听着张小龙的话,严飞放心不少,挂了电话后,扫了眼沪铜期货盘口,淡淡地自语道:“不让老子玩,那老子去国外玩,你大企鹅牛逼,就追到国外来。” 拿出电话,严飞拨打了国际长途,接通后,笑着说道:“哈喽,陈小姐,我想兑换美金,大约有四亿人民币的现金,不知道贵公司能在多长时间处理好。” 陈小姐闻言,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开心地说道:“严先生,你是我们公司的贵客,今日内就能帮你兑换好。”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陈小姐,等我来美国请你吃大餐。”严飞开心地笑了起来,陈小姐也是咯咯笑,说一定要严飞破费一番。 挂了电话后,等到晚上十一点,严飞看到自己的国际期货账户多了6345万美金,扣了四万多美金的手续费,立即调动这笔资金,开始在国际上进行多品类期货交易。 次日,大企鹅的投资办公室,张振光看着严飞的账户资金只剩下不到两个亿,并且分散在十几种期货品类中,顿时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一众交易员纷纷看向张振光,像是在问,现在要怎么搞。沉默了少许,张振光开口说道:“暂时不动,我去请示老板。” 不多时,大企鹅顶楼的办公室中,马腾脸色铁青地寒声道:“你的意思是严飞不玩了,将资金撤走了,查到撤到哪里去了吗?” “查到了!”张振光应声说道:“撤到国际期货上去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继续追踪吗?” 深吸一口气,马腾脸色很是难看,缓缓开口说道:“没有信息优势的情况下,无法绝对控盘的情况下,你有把握狙击他吗?” 张振光闻言,沉默了少许,沉声说道:“把握不大,尤其是国际形势更加复杂,许多资本主力并不会给我们大企鹅面子。” 摆了摆手,马腾沉声说道:“你看着国内的动态,盯紧严飞的国内金融账户,我要他在国内赚不到钱,国际上的事情我会安排另外的人去做。” 张振光点点头,准备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开口说道:“老板,我们可以找黑客攻击严飞的私募基金公司的网络,让严飞无法使用量化辅助系统。” 马腾闻言点点头,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等张振光走后,马腾登录暗网,找了一个中介,开口说道:“我要发布一个黑客任务,给我找最强的黑客,攻击微信科技的服务器......” 网络中传出机械音:“尊敬的客人,系统已记录你的任务,此任务需要扣除一千万美金,系统将对你的账户发起收款,请在后台确认。” 马腾看着屏幕上发起的收款请求,点击了确认,暗网账户上的资金立即少了一千万美金,与此同时,任务被挂上了暗网,很快吸引了无数黑客的注意。 另一边,严飞睡到下午一点钟才醒,简单地吃了个中餐,而后打开自己国内的期货账户,开始操作起来,少量的资金反应很是敏捷,每次大企鹅一动,严飞立即平仓跑路,这样的搞法虽然赚不到大钱,但一天交易下来,也能赚个几百万。 张振光看着严飞的期货账户操作,心中不得不承认严飞是个天才,在大企鹅如此巨量的资金,还实时盯着动态的情况下,还能从交易中赚到一些利润。 对于这样的结果,马腾也是无奈,只能让张振光继续盯着,而他则寄希望于黑客能起到作用,从而遏制严飞的发展。 两天后,严飞如往常一样操盘,突然发现指令被卡住了,量化辅助系统没有反应,心中顿时大惊,立即喊来技术经理钱书益。 查看之后,钱书益神情严肃地说道:“老板,系统被黑客攻击了,目前已经瘫痪了,需要立即检修。” 严飞本能地想到了是大企鹅动的手,立即开口说道:“抓紧时间检修,恢复公司的办公。” 钱书益立即带着技术组的人员,开始检修网络,但十几分钟后,网络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系统依旧处于瘫痪状态,并且有一些公司资料也被删除了。 严飞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打电话报警,很快网监局的人来了,确定了是公司网络受到了黑客的攻击,现在只能进行物理断网。 听着网监局来人的宣判,严飞配合做好了报案记录,而后看向钱书益问道:“有没有白客高手,邀请他们过来处理一下。” 钱书益想了想,沉声说道:“老板,我们可以找奇虎公司,他们从事网络安全领域,是国内最强的网络安全公司。” 严飞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好,我授权你现在联系奇虎公司,尽快将公司的问题解决。” 将事情交给钱书益去做,严飞立即带着笔记本去了星巴克,链接上公开网络,打开期货账户,顿时看到账户中浮亏两千多万,心中顿时怒骂一声,立即进行手动平仓。 十几分钟后,严飞将一些被大企鹅狙击严重的期货平类平仓了,累计亏损达到三千多万,将十来天的盈利全部一把亏空了。 第三十七章:筹备反击企鹅,北京偶遇雷总 看着账户上的账面资金回到两个亿,严飞明白再这样下去,迟早被大企鹅玩死,光靠躲,是不行的,必须反击大企鹅。 如何反击,严飞心中一时间没有主意,毕竟两者的区别太大了,不管是社会地位,还是资金量,亦或者是对规则触碰的深度,两者都不是一个量级的。 苦思无果下,严飞的手机突然响了,接通后,张小龙的声音传来:“严总,我们微信科技遭遇了黑客的攻击,强度极其猛烈,是世界一流的高手,国安的白帽子仅仅抵挡了两个小时,就被击败了,我们所有的防护全都被攻破,所有的微信数据全部被清洗掉了,万幸的是我们进行了物理备份,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丢失了最新三个小时的微信新增用户及其动态,且需要四个小时就行微信维护。” 听着张小龙的话,严飞心神巨震,立即沉声说道:“封锁消息,发出维护通知,第一时间恢复微信的应用,开通数据丢失平台反馈,让数据丢失的用户重新注册或者重新更新内容,同时给予一定金额的补偿。” 张小龙闻言,有些担忧地说道:“如果有人冒充领取补偿金,那怎么办?” “让技术人员复查数据,进行对比就清楚了,按照我说的去做,同时告诉公司所有同事,保密黑客攻击事件。”严飞嘱咐了一句,挂了电话。 缓了缓情绪,严飞将电话打给周小红,接通后沉声问道:“周经理,陌陌科技有没有受到黑客攻击?” “没有,严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周小红疑惑不解地问道。 “没事!”严飞挂了电话,心中明白了,这是马腾给柳家面子,没有动陌陌科技,毕竟柳素心是陌陌科技的大股东。 深吸一口气,严飞坐在椅子上,眼中闪过冰冷的目光,心中默默地自语道:“大企鹅,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今日的下作。” 几分钟后,严飞出了家门,开着gt500直奔柳氏大厦,很快柳哲的助理下来接严飞上楼,到了办公室,严飞一屁股坐在茶桌边,拿起茶杯大口喝完一杯。 柳哲见状,挥了挥手,让助理出去,等大门关上后,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严飞开口说道:“柳叔,微信科技被攻击了,数据被洗,损失惨重,迅猛上升的势头怕是会被打断;还有我的操盘事实动态被大企鹅实时监控狙击,损失也非常惨重;另外我刚搭建的基金公司也被攻击了,私募基金的启动也被耽搁了。”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柳哲,听完严飞的话,也是深深地眉头紧皱,许久后,沉声说道:“无解,黑客肯定来源于暗网,不可能找到任何线索;二级市场监控狙击,也只是小违规,以大企鹅的能量,可以无视;短时间内,国内金融市场你赚不到钱。” 严飞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还请柳叔叔教我,现在该怎么办?” 沉默许久,柳哲开口说道:“目前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认输,让微信科技接受大企鹅容资,不过现在的情况大企鹅肯定是要绝对控股,以后微信科技基本跟你没关系,你的护身王牌也就没了!二是玉碎,引进国外大资本,比如红杉或者先锋、洛克等,利用国际大资本的力量对抗大企鹅,好处是你依旧拥有微信科技的掌控权,坏处是你会背负叛国贼的骂名,微信科技发展也会受阻。” “为什么不能找国内的大资本?”严飞不解地问道:“国内大资本更有优势吧!” 柳哲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国内大资本吃相太难看,还没有共赢理念,时间久了,他们甚至会认为你是家奴,别看柳家很辉煌,有时候身不由己。” 严飞不是很明白,但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认识,听着柳哲继续说道:“金融市场上,我不是很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明牌,大企鹅暗牌,筹码还比你多的多,没法玩,我建议不玩或者换个方式,至于怎么换,你需要自己去想。” 沉思许久,严飞认真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多谢柳叔叔,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大概明白要如何做了。” “去吧!”柳哲点点头,缓缓说道:“我看好你,柳家虽然算不上大族,但也是有背景的,永远是你最后的依靠,只要你好好对素心就行了。” 严飞定了定神,神情坚定地说道:“柳叔叔放心,此生绝不负素心。” 离开柳氏大厦,严飞脸上挂着笑,自信也从身上升腾而起,仰望着天空,淡淡地说道:“大企鹅,我们的好戏开场了。” 返回办公室,严飞带着钱书益,两人乘坐飞机,直奔北京奇虎公司,见面之后,周鸿很是客气地迎接了严飞的到来,在双方对接人的介绍下,严飞同周鸿握手畅谈。 会议室中,严飞看向周鸿沉声说道:“周总,今日冒昧而来,是来求救的,我麾下的微信科技和幻神基金公司都遭受到国际一流黑客的攻击,需要周总防护支援,最好能派出得力干将到微信科技驻点。” 周鸿点点头,开口说道:“贵公司的遭遇我们也是刚听说过,某些人仗着手中的权柄,无视法律道德,当真是可恶至极。” 严飞点头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企鹅与奇虎有过不少摩擦,帮助我也是自助,周总觉得可对。” 周鸿笑了笑,淡淡地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大企鹅不是我们能够抗争的,我们虽然有摩擦,但无伤大雅,如果严总上来就要我们同生共死,怕是很难。” 两人都是摊牌直言,严飞索性直接祭出杀手锏,神情严肃地沉声说道:“据我所知,大企鹅准备进军免费杀毒软件行业,可能明年就要推行出来了。” 此言一出,不光周鸿神情严肃,会议室其他奇虎公司的高层也面色凝重,沉默了刹那,周鸿严肃地问道:“严总此话当真?” 严飞认真地点点头,沉声说道:“任何事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只要周总分析一下,安全行业的人员变动,亦或者打探一下大企鹅内部立项,不难得知这个消息。” 沉默了少许,周鸿起身说道:“今日就聊到这里,我们还有急事处理,严总可以在北京游玩几天,等我们这边事情处理好,再进行下次商谈。” 严飞起身握手,笑着说道:“很好,我等周总消息。” 离开奇虎公司后,严飞带着钱书益行走在大街上。突然,迎面走来一位青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沓纸,快步走到严飞和钱书益面前,开口说道:“两位耽搁一下,这里有份问卷调查,能否配合我完成一下,有礼品赠送哦!” 严飞看着眼前之人,瞳孔猛地收缩,刹那间恢复如常,阻止了钱书益没时间的拒绝,笑着说道:“好啊,什么调查问卷,我看看。” 约莫三十多来岁模样的青年男子高兴地从一沓纸中抽出一张,递给严飞,开口说道:“是关于智能手机的调查问卷。” 接过问卷,严飞认真地填了起来,很快就完成了问卷,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而后笑着说道:“不知兄弟贵姓,我有些关于智能手机的想法,想与你畅聊一番。” 深深地看了严飞一眼,青年男子笑着说道:“好啊,我叫雷军,认识一下。” “严飞,很高兴认识雷兄弟!”两人双手握在一起。 找了家咖啡馆,三人在一个安静的角落落座,雷军开口说道:“严兄弟是来北京出差的?” 严飞点点头,夸赞道:“雷兄好眼力,智能手机将从今年开始进入急剧增长的迅猛阶段,十年后全中国的智能手机用户将超过四亿人,全世界的智能手机用户将超过三十亿人。” 雷军立即神情认真地点头,开口问道:“严兄弟认为该如何进军智能手机行业?” 严飞笑了笑,沉声说道:“自从苹果问世,改变了手机行业格局,未来就属于智能手机的天下,如今的智能手机行业国际品牌有苹果、诺基亚、黑莓、htc、三星、摩托罗拉、索尼爱立信、palm;国内有联想(lenovo)、华为(huawei)、中兴(zte)、酷派(coolpad)、天语(k-touch)、魅族(meizu)、多普达(dopod)等。” 雷军看着严飞对智能手机行业如数家珍,双眼顿时发亮,身体也不自觉地坐直了,有些兴奋地说道:“愿闻其详,还请严兄弟不吝赐教。” 严飞淡淡一笑,轻声说道:“赐教不敢当,说下个人见解,诺基亚、摩托罗拉、爱立信虽然是上一代手机行业的三巨头,但在我看来土鸡瓦狗罢了,冢中枯骨。” 雷军闻听此言,心头一振,满脸震惊地看着严飞,双眼中充满期盼。 严飞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三巨头还沉浸在往日的辉煌中,形成了尾大不掉的趋势,被新时代手机淘汰已经是必然,而这些国际品牌中,除了时代的开创者苹果和追随者三星之外,其他品牌都是不得精髓,失败已是必然。” “国内品牌方面,除了华为背靠大树,占据大义,大量科研投入,未来在智能手机市场必有一席之地,其余品牌皆会死在路上,或者苟延残喘,他们的路一开始就走错了。” 听着严飞挥斥方遒,雷军心中无比震撼,因为这一番话,他之前也想过,但却不如严飞所说的如此透彻,此时听到严飞的述说,心中的迷雾才算拨开,内心的想法更加坚定。 吸收完这些,雷军神情认真地说道:“敢问严兄弟是做什么的?为何对智能手机行业如此了解。” 严飞淡淡地笑道:“我是一名自由投资者,也创办了一些企业,麾下有微信科技,幻神私募基金,大众点评几家还算不错的公司。” 雷军看了眼手机中的微信图标,双眼中满是震撼,虽然幻神私募基金没听说过,但微信科技与大企鹅打的有来有回,大众点评更是行业独角兽,未来前景不可限量。 “佩服!”雷军敬佩地说道:“比不上严总,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刚从金山离职几个月,虽然小有身价,但对未来有些迷茫,想进军智能手机行业看看机会。” 说了这么多,等了这么久,严飞就在等雷军这句话,立即应声说道:“雷总过谦了,中关村的模范,谁人不知,我看好雷总进军智能手机行业,不知雷总计划怎么走。” 雷军稍稍犹豫了下,也许是感受到严飞的坦诚和指教,遂沉声说道:“我打算从性价比着手,目前的山寨智能手机市场很大,我计划推出一款极致性价比的智能手机,抢占这些山寨手机的市场份额,站稳之后,再着手中端手机市场。” “不错!”严飞认真地点点头,沉声说道:“这个切入点非常好,我建议雷总先做出一款ui刷包,积累用户数量,我可以再微信上开通一个板块,让产品用户在上面进行交流。” 雷军闻言,双眼中冒出精光,兴奋地说道:“严总的意思是要投资我们?” “当然!”严飞肯定地说道:“公司名字想好了吗?我建议公司注册资本十亿,具体投资份额,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雷军想了想,沉声说道:“公司名字我想了几个,小米、萝卜、珊瑚,严总可以帮我挑选一下。” 严飞想了想,开口说道:“就小米吧!这个名字蛮好的,健康养胃,亲切感强。” “那就小米!”雷军笑着说道:“我也比较中意这个名字,至于股份方面,我的计划是初创团队要绝对控股,不知严总能否接受。” 严飞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我难道不是初创团队一员吗?投票权我可以在公司上市前,全权交给雷总处理,另外担任公司战略首席官。” 雷军见严飞如此有诚意,遂高兴地笑道:“太好了,就按严总的十个亿投资计划,我出资五个亿,严总出资五个亿,拿出20%的股权放到股权激励池中,剩下的股份,严总占38%,我占42%。” 第三十八章:与雷总联合创立小米,伏击企鹅 听着雷军的股权分配额,严飞想到了小米以后的两千亿市值,心中顿时无比欢喜,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兴奋神情,反而表现的凝重沉思。 雷军见状,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严总,我们出资额相同,我却多占4%的股份,看起来对你有些不公平,但请严总放心,我会将全部精力放在小米科技上面,绝对不会让严总的投资有任何损失,未来小米科技一旦上市,我保证至少三百亿以上市值,并且股权激励池中的份额我一点都不拿。” 严飞闻言,想到了前世小米科技上市时,雷军获得了股权池中超过百亿金额的股权激励,此时听到雷军承诺不拿股权激励池中的股份,心中顿时觉得少4%的股份也不是不能接受。 笑了笑,严飞开口说道:“既然雷总如此有诚意,我严飞岂能不豪爽洒脱,就按雷总的意思分配股权,我们签一个创始人协议书,等雷总将小米科技开办起来后,我们打款入账,将实收做好。” “好!”雷军激动地握着严飞的手,一股英雄惜英雄的豪情在两人心中激荡,钱书益很快在附近找了一家打印店,按照两人的洽谈,起草了一份创始人合伙协议备案书。 签好协议书,严飞开心地说道:“雷总,时间过的好快啊,下午五点多了,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雷军哈哈大笑道:“好啊,美好的事情总是过的飞快,严总一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触,今日我们一起喝一杯,庆祝小米科技的诞生。” 北京的十月底已经有些微冷,但雷军和严飞都感觉心中有一团热火,两人一路畅聊智能手机,许多观点都是不谋而合,雷军感到浓浓的知己感在心中升腾而起。 在雷军做东的强烈要求下,众人气氛热烈和谐地吃过晚饭,之后待在包厢中,一边喝茶,一边畅聊,直到晚上十点钟,雷军才依依不舍地与严飞分开。 因喝酒过多,严飞一觉睡到中午,直到钱书益来喊,才从床上起来,直接吃了个中午饭,看了眼股市和期货市场,因为自己清仓的缘故,大企鹅这两天没什么过激的行为,一直顺着市场的走势操盘,也小赚了不少,对此严飞心中古井无波。 股市中,严飞只持有两只股票,一个万科,一个保利,总持仓成本在两个亿,目前持仓市值已经到了三个亿左右,但与之前的高峰相比,浮盈少了接近一个亿,这也是因为大企鹅的定点打击,恶意打压万科和保利的股价,但严飞心中却丝毫不慌,因为房地产处于告诉增长期,大企鹅不管如何打压,也不可能长期压制万科和保利的股价。 突然,敲门声响起,严飞开门后,看到钱书益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激动地说道:“老板,周总那边来电话了,邀请我们现在过去商谈合作事宜。” 严飞闻言,兴奋地大喊道:“太好了,我们出发。” 奇虎公司会议室中,周鸿神情严肃地看着严飞,郑重地说道:“严总,多谢你的提醒,我们打探到消息,三天前大企鹅开会讨论,准备立项qq杀毒,预期会在明年四五月份推出,我们多了半年的反应时间,多谢你的提醒。” 听着周鸿的话,严飞淡淡一笑,心中也松了口气,因为严飞只记得大企鹅在2010年上半年推出了qq杀毒,引起了奇虎公司的强烈反击,至于何时立项的,严飞不清楚,如今看来自己猜对了。 沉默了少许,周鸿沉声说道:“严总,你之前说的对,大企鹅这是要将我们往死里逼,我们只能联合起来,你比之前的要求我全部答应你,只希望严总与我们签订一份同盟协议,必要时与我们一起反攻大企鹅的进攻。” “这是自然!”严飞肯定地说道:“周总放心,我严飞与大企鹅已经不死不休了,双方之间的战争只有一方倒下,或者双方奈何不得,才会停止。” “好!”周鸿兴奋地一拍桌子,高声喊道:“古有蜀汉和东吴联合抗魏,今有奇虎和微信联合抗鹅,希望我们都能挺过这一关,在各自的领域站稳脚跟。” “那是必然!”严飞无比自信地挥拳,那强烈的自然瞬间感染了会议室中的所有人,双方的合作协议也快速签订完毕,人员也在同一天安排到位。 次日,严飞带着奇虎公司的技术大咖返回深安市,在幻神基金公司留下一名网络安全大咖坐镇防护,而后将剩下的几名技术大咖送到了广州的微信科技。 张小龙在公司门口举行了热烈的欢迎仪式,给予了几位技术大咖的高规格尊重,等到晚上的时候,又在严飞的举持下,举行了欢迎晚宴,让几位技术大咖感受到友善温馨。 第二天,严飞召集了全公司动员大会,站在桌子上面向大厅中的三百多名员工,严飞声音激昂地喊道:“兄弟姐妹们,大企鹅的反扑比我们想象中来的更猛烈,明面上,暗地里的手段都用上了,微信科技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但我们却不能说这些,因为那只是无能的狂怒,弱者的哀鸣,强者是不屈战斗,宁折不弯,百败百战,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告诉我,我们要做强者,还是弱者!” “强者,强者......”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如山呼海啸一般,让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热血激情,昂扬的斗志瞬间在每一个人心中升腾而起。 看着持续呼喊的同事们,严飞伸手示意安静,整个现场瞬间落针可闻,只听严飞继续说道:“强者之路注定充满荆棘,但也是我们最好的磨刀石,能够让我们的刀剑更加锋利,等到出鞘的时候见血封喉;敌人能以势压我们,但打不垮我们的脊梁;敌人能清洗我们的数据,但不能摧毁我们的斗志;我们终将一步一步一步地攀登到最高,拿回属于我们的荣耀,我们的一切;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有信心...”又是山呼海啸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眼中都充满火热。 “很好!”严飞高声呼喊道:“十一月是艰难岁月,十二月也许更苦,未来如何我们充满信心,我坚信胜利必然属于我们微信科技的全体兄弟姐妹。” “战、战、战...”男同事们立即热血激昂地呐喊,女同事们也跟着呐喊起来,展现出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采。 等呼声停息,严飞高声宣布道:“艰苦奋战两个月,加班工资双倍,年终奖每人多发两个月工资,战斗的事情就托付给诸位兄弟姐妹了!” 严飞说话,深深鞠了一躬,全体公司高管也跟着鞠躬,全体微信科技员工同时还礼,而后齐声呐喊道:“战、战、战...” 动员大会结束后,严飞又召集公司高管开会,神情严肃地说道:“从今日起,每半个小时备案一次资料,所有人保持24小时手机通畅,随时机动反应,记住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敌人已经突破了道德底线,任何可能的攻击都会到来。” 张小龙闻言,开口说道:“严总,频繁备案不光容易出错,还会导致大量的无效工作,并且微信的数据庞大,备案的时长也急剧攀升,我建议增加一组服务器,同时接入微信,进行双份同时在线数据储存,其中一组服务器设置为明面上的服务器,剩下一组服务器设置为暗地里的服务器,派人24小时盯着服务器,一旦明面上的服务器被入侵,立即断掉暗地里服务器的物理连接,确保数据万无一失。” 严飞闻言沉默少许,看向财务总监,开口问道:“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新增一组服务器需要多少钱?” 财务总监立即应声说道:“老板,公司账上剩下六千万现金,新增一组服务器大约要三千万,如果执行的话,预计一月份公司资金链会断。” 沉思少许,严飞开口说道:“我会再注资一亿人民币,事情就按照张总的想法去做,在新的服务器到位前,继续保持频繁备份。” 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敲定好战略方针,做好战斗部署,严飞宣布散会,只留下张小龙,开口说道:“张总,这次的注资不会稀释你的股份,不要有心理负担,微信科技的重担还是要你来具体指挥。” 张小龙很是感动地点点头,沉声说道:“严总,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能稀释股份,否则我心中有愧,还望严总能够同意,否则我不接受。” 严飞感受到张小龙的认真郑重,只好叹息道:“好,我答应你,张哥,希望我们能一起打赢这场战斗,破灭大企鹅不可战胜的神话。”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浓烈的战友情谊弥漫在心间,严飞反击大企鹅的战斗也在这一刻打响。 次日,严飞给微信科技公账打了一亿的投资款,而后离开了广州,直奔广西南宁市,因为他要在这里给大企鹅设下一道陷阱。 飞机落地,严飞独自一人来到大通山庄,这里是南宁糖王沈钱云的办公场地,位于一片别墅山庄中,其中最奢华的那一座,就是沈钱云的公司驻地。 下了出租车,严飞走到别墅区大门口,看向门卫笑道:“大哥,我去1号别墅有事,请开下门。” 值班的保安看了严飞一眼,递过来一个文件夹,开口说道:“签下到访登记,面试完后,不准在别墅区逗留,知道吗?” 严飞没有去纠正保安的误会,笑着说道:“好的,多谢了。” 登记好信息,严飞进入园区,直奔一号别墅,进门后看到整个大厅一千多平米,全都是各种活动、娱乐器械。 此时,大厅中只有一位打扫卫生的大妈,没有一个休闲的人,大概现在是上班时间的缘故,扫地大妈看到严飞后,远远地喊道:“面试到二楼去,他们在二楼办公。” 严飞道谢一声,迈步上了楼,看到一位漂亮的前台,冲着自己微笑,轻声说道:“你是来面试的吧,请随我到这边来。” 看到前台起身,严飞笑着说道:“我不是来面试的,我有事找沈总,不知沈总在不在公司?” “沈总?你说的是那个沈总,我们这里有两个沈总哦!”前台好奇地看着严飞。 严飞立即开口说道:“你们老板,沈钱云,沈总。” “老板在!”前台开口说道:“你有预约吗?” “额!”严飞拿出一张名片,沉声说道:“这是我名片,你拿去给沈总,他如果不愿意见我,我转头就走,绝不打扰你。” 前台看着名片上印着的微信科技董事长,幻神基金董事长,天使投资人等头衔,立即意识到严飞是一位商业大佬,双眼中顿时充满了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严飞。 严飞见状,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好年轻,不像商业大咖!” 女孩被点破了心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道:“哪有嘛,你等着,我去找老板。” 办公室中,沈钱云看着名片,听着前台的汇报,脸上的神情沉思起来,少许后,开口说道:“去将人请进来。” 不多时,严飞跟着女孩来到办公室,看到一位约莫四十出头的男子,立即笑着走了过来,伸手笑道:“沈总好,幸会幸会!” 沈钱云礼貌性地笑了笑,同严飞握了下手,而后坐在茶桌主人位,开口说道:“严总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我与严总好像不认识吧!” 严飞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沈总与我都是公众人物,虽不出名,但在行业内却是有不少人知道,正所谓闻名就相识,也算是认识的。” 哈哈大笑几声,沈钱云觉得严飞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听着严飞继续说道:“沈总是金融圈的人,应该知道通海的赵通运赵总吧,他是我长辈;还有上海泽熙的徐翔,他是我结拜大哥;我是通过这两位知道沈总的办公场地,所以冒昧地找过来,还望沈总不要介意。” 第三十九章:三亿美金,达成合作,入股苹果 沈钱云闻言,脸上升起郑重的神情,两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一出,让沈钱云开始认真对待起严飞,开始仔细打量起来。 眼前的少年自信中神采飞扬,身上透露出超凡的气质,双眼深邃如天渊,让人看不穿心中所想,但又极其明亮,露出坦诚的神色。 沉吟少许,沈钱云点点头,开口说道:“不知严兄弟找我有何事?” 严飞笑了笑,没有直接回到沈钱云的话,而是反问道:“不知沈总有没有听说大企鹅狙击微信的事情,我看到沈总有在使用微信。” 沈钱云点点头,淡淡地说道:“微信确实比qq好用,干净整洁,满足大部分需求,不过我对于大企鹅与微信之间的竞争没了解,不知道到了那种地步。” “水火不相容!”严飞认真地说道:“微信被大企鹅从明面上和暗地里打压,包括我本人也被大企鹅的投资部针对,在股市和期货市场被疯狂打压,今日来找沈总,是希望建立合作,共同在期货上坑大企鹅一把。” “打压?”沈钱云有些好奇道:“愿闻其详。” 深吸一口气,严飞将在股市和期货市场上的遭遇讲述了一遍,而后沉声说道:“我相信在郑州交易所中,沈总人脉关系深厚,再加上有心算无心,大企鹅想翻沈总的牌,没那么简单。” 听着严飞的话,沈钱云意识到这也许是个机会,遂沉声说道:“说说你的计划。” 严飞开口说道:“我会做多白糖期货,大企鹅必定会闻风而动,立即咬上来,沈总只需要跟进做多,而后不断推高白糖期货的价格,使得大企鹅不断加仓或者增加保证金,直到交割日到来,逼迫大企鹅在交割日被动平仓,如此我们能够大赚一笔。” 沈钱云听完后,没有任何表态,淡淡地开口说道:“我还有些事情,今日就聊到这里,等我核实一些情况,再与严总联系。” 严飞也不认为一次交谈就能让沈钱云与自己合作,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和互相加了微信,而后起身离开,留下沈钱云独自思索。 坐在老板椅上,沈钱云沉思许久,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脸上挂着笑容,开口说道:“赵总,好久没联系了,近来好啊。” 赵通运爽朗的笑声从手机中传出:“是沈总啊,是有段时间没见,怎么有空找我聊天啊,对了我有个子侄辈近段时间回去找你,说是要和你商谈什么合作。” 沈钱云顿时哈哈大笑道:“赵总说的是严总吧,刚从我这里离开,我寻思着问问赵总这事,这不巧了嘛!” 赵通运闻言,哈哈笑道:“年轻人办事效率就是高,我这后辈很不错,是个投资交易天才,你们合作一定大有可为,沈总可要抓好这次机会,未来说不定也是一段佳话情谊。”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后,沈钱云拿出笔在一张a4纸上写了起来,这是他每次重大决定前都会做的习惯,将所知的确定信息分条列出来,而后分析敌友各方的动机和目的。 不多时,沈钱云看着纸上的信息,第一:可以确定严飞的身份是真的,第二:严飞与大企鹅的矛盾也是真的;第三:严飞的动机符合逻辑存在;第四:严飞有实力与自己合作,第五:大企鹅的实力不容小觑,第六:防备大企鹅暗地里耍阴谋,第七:大企鹅必定会进入陷阱,第八:如何围猎大企鹅。 看着纸上的八条,沈钱云陷入了沉思,开始计算起围猎大企鹅的可能性,需要投入的资金和人脉,可能赚到的收益。 经过几个小时的计算,沈钱云心中有了大概的方案计划,遂给严飞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严飞明日上午来办公室协商一下。 晚上十点钟,严飞起床,看到微信上沈钱云发来的信息,兴奋地挥了挥拳,等情绪平静后,打开国际期货和美股的大盘,开始了今日的操盘。 国际原油的价格此时已经上涨到了56.54美金每桶,比之前的最低点翻了一倍还多,且国际上又没有什么利好的消息,另外美国能源局与沙特阿美经过长期谈判,已经达成了最终的合作,工业复苏需要的原油很快就会跟上需求,再往上增长的动能缺乏。 有了决断之后,严飞开始少量多次,利用量化辅助系统,不断地进行多头平仓,原本投入的两千万美金,在全部平仓后获利一亿五千万美金。 平仓之后,看着下跌不多的盘面,严飞沉思少许,再次将两千万本金,以十倍的杠杆进行做空,成交均价在54.28美金每桶。 随着严飞的持续做空,国际原油的价格也在不断地下挫,但严飞已经不再去看了,转而打开其他期货盘面,开始进行做多和做空操作。 两个小时后,严飞在量化辅助系统的帮助下,完成了超过一亿美金的国际期货操盘,而此时期货账户中还剩下两亿美金的盈余资金没动。 沉思少许,严飞想到了未来智能手机和平板的庞大市场,决定拿出一亿八千万美金买入苹果公司的股票,遂打开了苹果公司股票盘口,看到开盘价197.80美金每股,且在开盘后冲高到199.5美金每股,之后一路回落,此时已经下跌到196.54的位置。 严飞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调动量化辅助系统,进行小规模申报买入,不断的几百股的规模吃进着苹果公司的股票,使得价格在小范围不断地波动。 很快这种波动就引起了苹果股票里面的机构和基金关注,纷纷猜测是哪个机构开始加仓了,但没有机构主动下场狙击,因为事情未明朗之前,大部分机构都会按兵不动。 当严飞吃进五千万美金的股票后,一些机构开始行动起来,有的机构开始抢筹,有的机构开始出货,严飞对此没啥反应,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持续不断地吃货。 有了机构加入后,市场上的筹码多了起来,吃货的难度也瞬间小了很多,严飞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大胆作风,抢到了大部分筹码,同时也推高了股价。 最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操盘,严飞花光了一亿八千万美金,收集到907000股苹果公司的股票,看着恢复平静的盘口,严飞感叹自己的插手,让今日苹果公司的股价收盘价偏离了历史上今日的价格。 拿出手机给陈小姐打了过去,将两千万美金兑换成人民币,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于是倒头就睡。 次日,十点钟,严飞被手机闹铃吵醒,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起床洗漱了一下,带上物品下楼简单地买了几个包子豆浆,吃饱后打车前往沈钱云的公司。 路上,严飞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李峰打来的,接通后,严飞开心地说道:“师叔,是不是创业板的事落地了,一个亿的资金我前两天就划转到股票账户里面了。” 李峰闻言,笑着说道:“你个机灵鬼,确实是创业板落地了,给你配了四只股票,总金额一亿出头,你账户中的钱够扣了,我提醒你一下,有三个月的锁定期,别违规卖了。” 严飞立即笑道:“哪那能,师叔放心,就算开盘暴涨几倍,我也不会卖的,我打算拿一年时间观察下创业板的发展,毕竟是国家大力推动的,我还是比较看好首批企业的质量,首日的最高价绝对不是历史最高价。” “那就好!”李峰与严飞又闲聊几句,挂了电话。 不多时,严飞到了别墅区门口,看到昨天见过的前台小姑娘正在大门口等着,看到严飞后立即快步上前笑道:“严总,沈总让我在这等你,快随我来吧。” “谢谢!”严飞道谢一声,跟着小姑娘来到办公室,看到正在泡茶的沈钱云,笑着说道:“抱歉,沈总,来的有点晚。” 沈钱云挥手让前台出去,而后笑道:“无妨,也才十一点不到,正是谈事情的时候。” 落座后,严飞笑着说道:“沈总考虑的如何,我准备了一亿两千万资金。” 沈钱云沉声说道:“白糖期货的容量上限大概在五百亿人民币,如果按十倍的杠杆计算,只需要五十亿的资金就能满额,做到控盘的话需要十五亿的资金,但大企鹅最不缺的就是钱,我们拿出十五亿做多,大企鹅就会拿出二十亿做空,市场上的单子量根本不够,所以我们想要在期货市场金融盘中击败大企鹅没有任何可能。” 严飞闻言,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地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大企鹅一旦发现上当了,必定会调集更多的资金就行自救,同时也打压我们,所以我们击败大企鹅的杀手锏不在金融市场上。” 沈钱云满意地点点头,淡淡笑道:“不错,你能想到这点,有资格与我继续谈下去了。” 严飞淡淡一笑,开口说道:“不如这样,沈总我们各自写下来,而后展示出来如何。” 沈钱云闻言哈哈一笑,爽朗地说道:“有意思,那我们就写下来吧!” 两人各拿了一张a4纸,在纸上写下了决战的关键,而后互相展开给对方看,只见两人的纸上都写着“南宁”二字,顿时一股无形的默契在两人心头弥漫。 “好!”沈钱云大笑几声,开心地说道:“就这么办。” 达成协议后,沈钱云立即开始行动起来,严飞则是返回深安市,等待着沈钱云的安排,时间一晃十月份过去了。 微信科技经历了被黑之后,新的服务器组很快到位了,实时双备份数据上线,再也不惧黑客的攻击,整个公司的员工也开始如打了鸡血一样,热情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随着影响的消除,微信的注册用户增长又开始平稳向上,在进入十一月份的第一个周末,总的注册人数来到了一千三百多万,虽然不如qq移动版的四千万激活用户,但用户的日活和存留时间以及粘性都是碾压qq的存在。 大企鹅的总部会议室中,马腾看着手中的资料,愤怒地大拍桌子,怒声吼道:“这就是你们的成果,一个个都是饭桶,不能干就让位,再给你们一周的时间,如果还是如此......” 扫视了一圈几十名总裁,马腾声音阴冷地说道:“有些人就不用来公司了。” 发泄完怒火,马腾转身来到投资部,找到一位美籍白人问道:“保罗,你们投资小组有没有搞定美国那边的券商或者交易所,严飞的操盘数据拿到了吗?” 保罗沮丧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交易所和券商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他们要坚守底线,我们实在无能为力,老板我建议还是按规矩来,相信我们小组的实力,必定能为老板在国际金融市场上赚到钱。” 马腾听完保罗的话,神情阴冷地低吼道:“底线,可笑的借口,给我加大力度,这世上就没有不能突破的底线,只要有足够的价格。” 保罗看着近乎疯狂的马腾,也只能无奈地点头,但心中还是很排斥这种行为。 离开国际投资小组,马腾来到国内的投资小组,见到张振光后,沉声问道:“严飞还是没有动静吗?” 张振光沉声说道:“老板,严飞将期货账户上的资金清空了,其中一个亿估计打到了微信科技账上,另一个多亿转到了他的股票账户了,我们打听到他参入了创业板的上市认购。” 马腾闻言,眼中闪过冰冷的神光,冷冷地说道:“那还等什么,给我狙击他认购的股票,让他亏本割肉。” 看着满脸杀气的马腾,张振光小心翼翼地说道:“老板,新认购的股票有三个月的锁定期,我们打压股价对严飞而言没有任何实际性的伤害。” “我操!”马腾怒骂一声,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张振光一时间默然,突然,一名操盘手大声喊道:“老大,严飞的期货账户动了,他入账了一亿两千万,他进行了白糖期货做多。” 第四十章:白糖激战,企鹅被套,张总被抓 马腾闻言,眼中寒光一闪,立即高声喊道:“立即给我打压,逼空白糖期货,将严飞的一亿两千万给我爆仓。” 众交易员听到大老板发话,立即执行命令,空头单子如暴雨一般砸下,瞬间将白糖期货的价格从5214人民币每吨,砸到了5186人民币每吨。 张振光赶紧跑到电脑前查看,发现严飞用的是十倍杠杆,持仓成本在5112人民币每吨,心中快速计算一遍,想要将价格砸到严飞的持仓线,至少需要一亿人民币,且也要用十倍杠杆。 短短两分钟,八亿保证金打完,白糖期货的价格也顺利到了5110附近,从接近涨停的位置,被砸到涨幅只有1%左右。 白糖期货市场被这两次恐怖的多头和空头单子搞的震惊无比,无数人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些主力也进入了观望阶段。 马腾看着盘口,冷声说道:“继续砸,给我砸到跌停的位置去。” 操盘手看了眼张振光,见他没说话,立即按照老板的吩咐执行,继续用十倍的杠杆,再次砸下去一个亿的保证金。 海量的空单砸下,白糖期货盘口应声而下,毫无抵抗力地被打到了4851的跌停位置,而后被市场跟风单封死了跌停板。 看到严飞的持仓亏损近四千万,马腾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冷冷地说道:“明天开盘就给我按死在跌停板上,我要让他不断地补保证金,不断地爆仓。” 张振光点点头,沉声说道:“老板放心,不出三天,严飞要么补保证金,要么爆仓。” 此时,严飞正在跟沈钱云通电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开心地说道:“大企鹅进套了,看空了二十亿的白糖期货,估计用的十倍杠杆,明日大概会直接竞价跌停,届时就看沈总的表演了。” 沈钱云哈哈一笑,高声说道:“严老弟,你真是有一颗大心脏啊,明日跌停开盘,你就亏损达到一个亿,接近爆仓,你就不怕吗?” 严飞淡淡一笑,开口说道:“一个亿罢了,我严飞还不放在眼里,同时我也相信沈总不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大企鹅那边可是几十个亿呢。” 沈钱云再次大笑几声,心中对严飞的佩服再次提升一个档次,挂了电话后,对身旁的众操盘手说道:“虽是幼虎,但已具备王者风范,将来必定虎啸山林,明日按我们的计划行事。” 次日,八点五十五分钟,白糖期货开始集合竞价,张振光站在电脑前,只感觉心中一阵心悸,甩了甩头,稳住心神,沉声命令道:“跌停价,一亿保证金,直接封单。” 随着张振光一声令下,两万多手空头单子砸了下来,直接将白糖期货的集合竞价价格按死在跌停板上,瞬间引来无数人跟风,使得白糖期货以跌停价格开盘,严飞的账面浮亏也达到了一个亿。 与此同时,南宁市的某别墅区中,沈钱云看着电脑上的大盘,双眼死死地盯着开盘的那一刻,随着九点钟的钟声响起,沈钱云大声喊道:“全部吃进,将价格给我打到涨停板上。” 操盘手闻声而动,不断地向上扫货,封死的跌停板瞬间被打开,而后继续向上飞奔。张振光看到跌停被打开的瞬间,立即本能地呼喊道:“压制,立即给我砸。” 一张张千手空头大单瞬间砸下,多头大单立即承接,双方在盘面上打的惨烈无比,短短几分钟时间,成交了几万手单子。 白糖期货的价格也在激烈的交锋中,向上攀升,来到1%的涨幅位置,而后盘面平静了下来,无数吃瓜群众看到这一幕,激动的大呼。 严飞坐在电脑前,双眼冰冷地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好似看到了大企鹅垂死挣扎的场面,心中感觉无比舒爽。 张振光眉头紧皱,眼神阴沉地盯着白糖期货大盘,感觉这个交易对手实力极强,心中沉思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老大!”一名交易员开口喊道:“已经涨到了2%了,我们要出手吗?” 张振光闻言,开口问道:“我们持仓多少了?” “六万多手!” “还有四万手持仓份额!”张振光喃喃自语道:“如果全砸出去,能否打压住?” 沉思了少许,看着不断上涨的价格,张振光咬牙说道:“全部砸出去。” 操盘手立即行动起来,千手大单不断砸下,多头也快速承接,双方在上涨1%到2%的空间中激烈地厮杀着,谁也不肯退后半步。 时间很快到了十点十五分,张振光手中的限额用光了,盘口也到了暂时休市的阶段,下一次开市是十五分钟后,张振光立即直奔老板的办公室。 听完张振光的汇报,马腾陷入了沉思,许久后沉声问道:“你估计我们的对手是谁?是意外与我们对上了,还是我们一开始就陷入了对方的陷阱。” 张振光闻言,脸色大变,瞬间想通了一些环节,沉声说道:“老板,估计是广西糖王沈钱云,严飞有可能与他达成了某种合作,给我们设下了这个陷阱。” 马腾默然地点点头,沉声说道:“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沉思少许,张振光开口说道:“沈钱云持仓6多万手,严飞持仓2万多手,我们持仓近10万手,如果再加仓的话,就突破了交易所的潜规则,恐怕会引来交易所的处罚;不加仓,我们只能看着白糖期货价格走高,账面也会从浮盈变成浮亏,甚至会被沈钱云逼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马腾陷入了沉思,追加持仓打压,违背交易原则,不增加持仓,又无法伤严飞一根毫毛,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深吸一口气,马腾沉声说道:“增加保证金,暂时不增加仓位,让团队进行套利操作,其他事情你不用管,下去吧!” 等张振光离开办公室,马腾拿出手机打了出去,接通后说道:“你还在广西吧,去找沈钱云洽谈一下,让他明白大企鹅的毛不是谁都有资格拔。” 手机那头的人应了声,马腾挂断了电话,眼中的冷笑更盛了,淡淡地自语道:“严飞,想与我玩,你还嫩了一些。” 时间到了十点半,白糖期货再次开盘,张振光带着操盘团队开始平仓和在做多,让市场重新恢复到正常状态。 沈钱云盯着盘口,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冷冷地说道:“大单扫货,进行货源归边,让大企鹅无法平仓。” 操盘手兴奋地应声操作,千手大单飞速冲出,很快将市面上做多平仓单吃了下去,让整个市场上找不到多少能够提供给空头平仓的对手盘。 随着空单的对手盘被扫干净,白糖期货的价格也站上了5045人民币每吨的涨停价上,此时的市场呈现两大对手霸主。 大企鹅手握十万手空单,沈钱云手握八万手多单,严飞手握两万手多单,剩下的十几万手多空单握在一些机构和散户手中。 看着这样的局面,张振光也只能叹息一声,开口说道:“今日就这样吧,等明日再说。” 广西南宁别墅区中,沈钱云看着白糖期货盘口,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淡淡地说道:“今日怕是要下个早班了,哈哈哈......”开心的大笑充斥在交易室中。 中午的时候,沈钱云正在处理事务,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抬头看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笑着说道:“沈总,没打搅你吧!” 站起身,沈钱云笑道:“那里的话,王委员请坐。” 落座后,王委员沉声说道:“沈总,我就直说了,大企鹅委托我过来做说客,争斗下去对双方都不好,一旦突破底线,大企鹅大概率能抗住,沈总就不好说了。” 听着王委员的话,沈钱云脸上的神情风淡云清,淡淡地说道:“能让王委员亲自跑一趟,想必是马总打的电话吧,我沈某人还真不信。” 沉吟了少许,王委员沉声说道:“市场的容量就三十多万手,大企鹅和沈总都有实力拉爆,你想逼空大企鹅,大企鹅也不一定必输,这是一场胜了,好处不大,败了死无葬身之地的决战,沈总当真考虑好了。” 沉默了许久,沈钱云沉声说道:“大企鹅能开出什么价格?” 王委员淡淡一笑,沉声说道:“大企鹅承诺只要让严飞爆仓,所有的收益全部归沈总,另外沈总还能获得大企鹅的友谊。” 沈钱云快速计算了一遍,这里面的获利空间大概有两个多亿,再加上大企鹅的友谊,且这笔钱是毫无风险的白送,顿时有些心动起来,沉声说道:“我需要考虑下。” 王委员闻言,心中知道沈钱云心动了,遂笑着说道:“好,那我先走了,等沈总的英明决定。” 送王委员离开后,沈钱云返回办公室,开始计算两边的得失,如果继续按计划走,逼空大企鹅,最理想状态下可以获得近二十亿利润,最差也不会少于十亿,同时大企鹅的友谊不值七亿。 得出了这个结论,沈钱云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坚定了按计划执行的想法,而这一切早就在严飞的预料之中,所以从昨日开始,严飞就没去看白糖期货的盘口。 此时的严飞成了白天睡到下午,晚上则精神十足地进行国际期货和美股交易操作,账面的资金也不断增加。 突然,手机响了,严飞接听后,脸上大变,沉声说道:“不要慌,按照正常作息上班,封锁消息,对公司内部公告说张总突发感冒,需要休息两天。” 挂了电话后,严飞顾不上已经凌晨两点,立即下楼,开着车朝柳家别墅驶去,在路上不断地拨打着柳哲的电话。 许久后,柳哲疲惫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小子,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否则...哼!” 严飞立即应声说道:“柳叔,大事情,张总被深安市的官差抓了,说是配合调查。” 柳哲闻言,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立即下了床,转头同柳夫人说了声,而后出了房门,沉声说道:“大企鹅动的手,扣押在哪里?” 严飞沉声说道:“南安分局,他们直接闯进张总家中,强行将张总抓走了。” 柳哲闻言,沉声说道:“你先来我这,还有多久。” “十分钟!”严飞应了声,听着柳哲的安排,挂了电话,专心开车朝别墅区驶来。 别墅大门口,柳哲已经穿好了衣服,严飞到了后,柳哲上了车,开口说道:“去南安分局,到了后,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严飞点点头,汽车行驶了不到半个小时,停在南安分局门口,柳哲下了车,直奔办公室,找到大队长张东宇,开口说道:“我要保释张小龙。” 张东宇见是柳哲,也不敢担架子,立即为难地说道:“柳总,这命令是局长下达的,我们也很难做啊。” 严飞站在柳哲身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张总犯了什么事?让你们连夜跨市抓捕。” 张东宇憋了严飞一眼,没有理会,柳哲见状说道:“这是我女婿。” 听着柳哲的话,张东宇顿时高看了严飞一眼,开口说道:“涉及一桩金融案,请张小龙过来配合调查。” 严飞还想说什么,柳哲挥手打断,看向张东宇沉声说道:“莫须有的套话就不要说了,我柳家也不是啥都不懂,按规矩给我办理保释,陈局长那边我会说一声。” 说完后,柳哲不理张东宇,直接给陈云打了过去,接通后开口说道:“陈局长,我要保释一个人,你同张队长说声。” 陈云闻言,脸上挂着笑,开口说道:“好说,柳总放心,请将电话给张队长。” 接过电话后,张东宇开口说道:“局长,柳总要保释张小龙。” 陈云听着张东宇的话,瞬间明白了这是大企鹅和柳家在针锋相对,而他两边都得罪不起,沉思少许后,沉声说道:“张队长,按规矩办!” 电话挂了,张东宇恭敬地将手机还给柳哲,笑着说道:“柳总请随我来,办理下手续。” 第四十一章:大家族底蕴,企鹅的挣扎 差役衙门外,张小龙看着严飞和柳哲,满脸感激地道谢一声。 柳哲看着两人,开口说道:“后面的事我会打招呼,你先带你朋友去酒店休息吧。” “多谢柳叔叔!”严飞道谢一声,开着车带着张小龙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而柳哲则是在张队长的护送下,返回了家中。 次日,柳哲给深安市政法委书记打了个电话,委婉地表达了建议,让企业自己之间的事情,通过正常的商业竞争去解决,不要插入其他因素。 听完柳哲的建议,政法委书记表示会认真处理,挂了电话后,立即将深南分局的陈局长叼了一顿,并告知他严飞是柳家认可的女婿,不要插手大企鹅与严飞之间的商业竞争。 陈局长明白前因后果后,才知道自己被大企鹅坑了,难怪大企鹅不让他直接抓居住在深安市的严飞,而是进行海捕,跨市抓捕张小龙。 此时,严飞已经将张小龙送回广州,离别时严飞沉声说道:“张总受惊了,这次的亏,我们以后定会找回来。” 张小龙凝重地点点头,冷峻地说道:“严总放心,我心中已经升腾起复仇之火,大企鹅接下来将迎接我们的狂风暴雨。” 拍了拍张小龙的肩膀,严飞认真地说道:“放手去做,任何事情,我都在后面托底。” 返回深安市后,严飞感觉很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直到晚上才醒来,简单地吃了些食物,继续进行国际期货操盘,同时将赚到的美金继续买入苹果公司的股票。 凌晨三点的时候,严飞的手机响了,按下免提,严飞沉声说道:“陈小姐,晚上好,哦!白天好,忘了你那边是白天。” 陈小姐咯咯一笑,柔和的声音传出:“严先生,我司将在十一月中旬举办年会,你作为我们公司的大客户,新生一代的投资天才,我们公司邀请您参加年会,希望你能出席会议并讲话。” 听着陈小姐的话,严飞想起在2009年美国成立的 uber,whatsapp,slack,square等几家好企业,心中也有了投资的打算,遂开心地说道:“好啊,我一定会准时参加。” 闲聊几句,严飞挂了电话,之后的日子平淡地过着,时间很快到了十一月八号这天,严飞接到了沈钱云的电话,脸上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听完沈钱云的话,严飞沉声说道:“沈总的意思是大企鹅再次突破了底线,逼空已经不可能了,同时也引起了交易所的关注问询。” 沈钱云点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不错,之前大企鹅投入了五亿保证金,我们每拉升10%,大企鹅就进行补充保证金,直到保证金增加到四十亿,大企鹅突然突破底线,海量的做空资金涌入,市场上的所有多头纷纷平仓,目前就剩下我们持仓十二万多手多头仓位,但大企鹅持仓十八万手空头仓位,现在的市场基本上剩下我们与大企鹅对垒。” 沉思少许,严飞沉声说道:“郑州交易所那边怎么说?” 沈钱云凝重地说道:“交易所让我们控制仓位,将多余的仓位平仓,否则就强行平仓。” 严飞闻言,了然地点点头,这点也在他预料之中,遂淡淡地说道:“目前白糖期货的价格已经偏离市场价格许多,同时盘口交易量急剧萎缩,持仓数量却不断增加,交易所想不发现也难,这样的做法也算公平合规,沈总不用担心按照计划执行就好了,大企鹅再多的资金,没有对手盘也砸不下去,我们要做的就是稳住,让大企鹅先平仓,同时动用我事先准备的那批账号,对你的仓位进行承接;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大企鹅想要换马甲可没那么容易,逼空是必然的。” 听完严飞的话,沈钱云心中升起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也对严飞的算无遗策感到深深的震惊和畏惧,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没有倒向大企鹅那边,否则严飞这招釜底抽薪,自己可能要损失惨重。 交锋中的大企鹅和沈钱云两者都没想到,自始至终隐身的严飞却是棋盘上的操盘手,掌控着棋盘的走势,大企鹅和沈钱云却沦为棋子,从一开始就无法对严飞造成什么伤害。 此时的大企鹅还没有意识到交易天才的恐怖之处,张振光神情激动地看着马腾,等待着马腾的命令,是否要执行交易所的警告函。 沉思许久后,马腾开口说道:“如果不理会交易所,结果会如何?” 张振光立即应声道:“我们可以用资金和空头仓位对倒交易,将白糖期货的价格不断往下打,不光能让沈钱云爆仓,还能让严飞爆仓。” 听到能让严飞爆仓,马腾心中想到系列的屈辱,严飞动用柳家的力量将张小龙带走,让他打击微信科技的筹划落空;国际上不断地投入腐蚀,却始终拿不到严飞任何交易信息;种种的不顺让马腾心中对严飞的恨达到了一个峰值。 怒哼一声,马腾沉声说道:“按你说的做,不用理会交易所的警告。” 得到命令后,张振光兴奋地指挥操盘手进行对倒交易,开始打压白糖期货的价格。 南宁市,别墅区,沈钱云看着严飞提供过来的这批交易账号,里面还放着三个亿的资金,立即指挥操盘手利用这些账号进行对手盘对倒交易,拉升白糖期货的价格。 大企鹅和沈钱云两边同时无视交易所的警告,利用同样的方式进行激战,让无数关注白糖期货的散户和机构瞬间兴奋起来。 白糖期货的社区中,一名股友发言道:“太精彩了,两巨头对垒,千年难遇啊,吃瓜,吃瓜!” 刹那间,另一名网友在下面评论道:“那可不是,两巨头都无视交易所的警告,继续打的火热惨烈,当真是历史罕见啊!” “慎言,慎言!”又一名网友评论道:“不要伤口撒盐,交易所的脸已经肿了,大家就别拱火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散户和机构参入观战,白糖期货盘面越发热闹起来,价格也算上窜下跳,波动的异常剧烈,让越来越多的网友注意到这件事。 此时,郑州交易所中,几名委员看着白糖期货的盘口,脸色无比难看,一股凝重愤怒的情绪,充斥在整个会议室中。 安静了少许,宋委员开口说道:“诸位,我们交易所被架在火上炙烤,现在是否要对他们进行强行平仓,大家都说说看。” 赵委员沉声说道:“我建议立即进行平仓警告,先平掉他们部分仓位,如果他们还不听,就继续进行平仓,直到让他们合规。” 一众委员听着两人的话,谁也没有立即发言,许久后,李委员起身说道:“大企鹅不用我多说,沈钱云不光是广西糖王,还是沈家子弟,两边我们都不好得罪。” 大部分委员都知道这一点,全都看向坐在首位的周主席。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周主席扫视了一眼众人,沉声说道:“再次发出警告,要么平仓,要么罚款,让他们自己选。” 随着警告函发出,大企鹅办公室中,马腾看着张振光,冷声问道:“现在平仓,我们会损失多少?” 张振光快速计算一番,开口说道:“平仓多出来的持仓,我们大概会损失六个亿,且后续依旧会被逼空,哪怕按现在的白糖期货价格推延到交割日,我们总亏损会达到20亿左右。” 马腾的抽了抽,声音冰冷地说道:“投入五十亿资金,亏损二十亿,老张,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张振光闻言,很是惶恐地说道:“老板,不是我们技术差,是敌人太强了,一个交易天才,一个广西糖王,随便一个都能吊打我们啊!” “饭桶,垃圾!”马腾怒骂一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怒气,沉声说道:“如果罚款的话,会如何?” 张振光立即应声说道:“回老板,我们大概率无法盈利,罚款对我们没啥,顶格也就五百万而已。” 问清情况后,马腾沉声说道:“继续打压价格,再激烈一些,无视交易所警告函。” 南宁,别墅区,沈钱云收到警告函后,立即给严飞打来电话。听完沈钱云的汇报,严飞淡淡地说道:“沈总,大企鹅肯定会无视交易所警告,接下来的反扑会更加激烈,至于我们也同样无视,处罚的事情不用操心,后面我会处理好。” 吃了一颗定心丸,沈钱云立即甩开膀子大干,指挥交易员疯狂对倒,做多白糖期货价格,与大企鹅打的更加激烈。 消息灵通之人,立即将交易所二次发函的事情发在社区,顿时引来无数吃瓜群众,纷纷嘲笑交易所的无能,使得交易所的脸被打烂了。 此时,交易所会议室中,众委员再次汇聚在一起,全都脸色铁青地看着首位上的周主席,沉重的压力和怒火也弥漫在周主席心中。 沉默许久后,周主席一拍桌子,怒声说道:“立即进行强制平仓,发出处罚通告。” 王委员闻言,立即起身说道:“周主席三思啊,两边事后报复施压,主席你的前途怕是要葬送啊。” 周主席摆了摆手,神情凝重地说道:“交易所的威严和脸面不能不要,所有事情我一力承担,执行吧!” 众委员钦佩地看着周主席,开始执行其命令,刹那间白糖期货市场上,瞬间出现海量的成交单,八万手的空头单子与多头单子在短短一秒钟内成交了。 无数观战的散户和机构,看着这根历史天量大柱子,心中瞬间明白这是交易所强制平仓了双方违规的单子,向市场释放了十六万手的多空单量。 许多机构和散户看到这一幕,纷纷行动起来,所有人都明白这场激战的高峰时刻到了,强制平仓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逼空大战才是高潮。 抱着火中取栗的想法,不少机构和散户,纷纷站队冲了进去,有的做多,有的做空,使得白糖期货的盘面瞬间热闹起来,无数小单不断地成交,量能也开始平缓放大。 严飞坐在电脑前,看着那根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天量柱子,眼中露出淡淡一笑,口中轻声说道:“大企鹅,这六亿资金只是利息,好戏才刚刚开场,高潮还在后面,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企鹅大厦中,张振光看着被强平的仓位,整个人瞬间瘫软,坐在地上,其他交易员也是面如死灰,呆呆地看着电脑上的白糖期货盘口。 马腾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直到十分钟后,才沉声说道:“如果被逼空,我们有什么办法?” 张振光眼神中的亮光缓缓升起,开口说道:“两个选择,一是到期交割,认赔出局;另一个是用现货交易,仓位申请注销。” “那种损失会小一些?” “现货交易,我们损失大概会在五个亿左右,到期交割期货合约,我们损失会在十四亿左右;目前的问题是市场上的现货有限,我们买不到那么多现货,只能交割大部分期货合约。” 揉了揉太阳穴,马腾开口说道:“在合规范围内打压价格,其他的你们暂时不用考虑。” 离开投资室,马腾打出一个电话,开口说道:“去帮我找沈钱云谈一下,这次我们大企鹅认赔,让他开个价。” 王委员点头接下了,下午就来到沈钱云的办公室,笑着说道:“沈总看在我面子上,这场大战就这样结束吧,毕竟你与大企鹅之间也没啥仇怨。” 沈钱云沉思少许,开口说道:“大企鹅的十亿筹码可无法说服我,毕竟再等几天,就能到手二十亿的资金,这两者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沉默少许,王委员开口说道:“大企鹅的友谊和交易所不处罚,这是底线,沈总应该明白,处罚的话,能够达到十亿以上的规模。” “这是交易所的意思吗?”沈钱云冷声问道:“交易所倒向了大企鹅那边。” 王委员淡淡地说道:“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交易所总不能两边都得罪,更何况大企鹅损失惨重,处罚沈总,于情于理上都说得过去,沈家也无话可说。” 第四十二章:匆忙的结束,震惊美国基金经理 沉思少许,沈钱云沉声说道:“我需要考虑下,王委员稍等。” 走出办公室,沈钱云将电话打给严飞,沉声说道:“严总,大企鹅的说客又来了,开出了四亿的筹码和大企鹅的友谊,还有交易所不处罚的承诺,我们是否答应他们的条件。” 严飞闻言,淡淡地笑道:“在意料之中,沈总有何想法?” 沈钱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沈家虽然雄踞广西多年,但也需要给交易所面子,毕竟这事我们已经获利不少,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样会很败坏情分。” “哈哈哈!”严飞哈哈笑道:“沈总乃当世俊杰,识时务,通进退,厉害!我要是不同意岂不是陷沈总于不义之境,就这样吧!既然沈总心中已有决断,那就按照决定去做吧,我这边也省了动用底牌,感谢沈总通知我一声。” 沈钱云听着严飞的话,感受不到严飞的怒气,也感受不到严飞的开心,一切都显的太过平静,反而让沈钱云更加看不透,也看不懂严飞,心中的愧疚感也更加重了。 挂了电话后,严飞立即将手中的白糖期货多头合约按不同的价位,分布成一个梯队,设置好一切后,让量化辅助系统自动开始平仓。 企鹅大厦,投资交易室中,一名交易员立即高声喊道:“老大,严飞开始平仓了,我们要如何操作。” 交易员之所以没有立即反向操作,是因为这段时间被严飞打怕了,心中产生了阴影,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严飞明牌的情况下,还能将他们引入陷阱,形成如今求饶的局面。 张振光看着严飞的账户操盘,心中只剩下浓浓的敬畏,回想起之前的交手,在资金碾压和明牌的情况下,才让严飞损失了几千万,而如今,严飞一个阴谋就让大企鹅损失达到十个亿,这是一个无比可怕的对手。 深吸一口气,张振光再也没了之前的斗志,神色疲惫地低声说道:“对盘平仓,不要节外生枝,按照老板的命令执行。” 与此同时,沈钱云返回办公室,看着王委员笑道:“王兄,大企鹅的条件我同意了。” 王委员闻言,长舒一口气,开口笑道:“还好,这次没白跑,等此事了解,我喊上大企鹅的高层,我们一起喝一杯。” “好说,好说!”沈钱云畅快地笑着,送王委员离开,为这次的白糖期货合约事件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平仓完毕的严飞,看着账户中盈利的一亿人民币,没有按照约定给沈钱云转过去,自然是因为沈钱云不遵守约定在先,也没脸找他要这一个亿的盈利。 桌上的电话响了,严飞接通后,笑着说道:“柳叔叔,你好!” 柳哲开口说道:“小飞,我以柳氏集团的名义给幻神基金发起的第一支基金打去了两千万,白糖期货合约事件我也听说了,沈钱云的做法无可厚非,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不是往死里打,而是人情世故。” 严飞闻言,心神一震,心中的些许愤怒瞬间消散,恭敬地说道:“多谢柳叔叔教诲,我明白了!” 几天后,无数玩白糖期货的机构和散户,看着价格不断下挫的白糖期货价格,大企鹅同沈钱云不断对盘平仓,所有人都明白双方必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只是可怜了那些做多的机构和散户,不断地被爆仓强平。 社区中的哀嚎声不断响起,做空的人在幸灾乐祸,做多的人在怒骂哭喊,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散户,在社区大肆鼓吹大企鹅牛逼,将价格打了下来,让他们大赚了一波。 直到白糖期货的盘口平静后,亏钱的机构和散户也没有看到交易所的处罚通告,顿时纷纷不满地在社区怒斥,却发现帖子都发不出去。 此时,严飞已经乘坐飞机,前往了美国,落地后,严飞走到机场大厅,远远地看到一位身材丰满,精神干练的御姐,手中举着自己名字的牌子。 快步走了过去,严飞笑道:“陈小姐好,我是严飞。” 陈菡看着严飞,双眼中充满震惊,惊声高呼道:“哦买噶,严先生您竟然如此年轻,我还以为你是个四十多岁,在金融市场沉浮十几年的交易天才,没想到你简直就是上帝,好像知道那些期货的每一步走势,知道在那个位置平仓,在那个位置开仓,太厉害了。” 握了下陈菡的手,严飞淡淡笑道:“陈小姐真会夸人,我只是做波段而已,对于天才而言,看到波峰和波谷还是很容易的,按照看到的操作就行了,傻子都会的事。” 闻听此言,陈菡无奈地笑了笑,带着严飞离开机场,上了汽车。前往酒店的路上,陈菡开口说道:“严先生,今天下榻酒店,你倒一下时差,后天就是我们公司举行年会的时候,我会亲自来接你入会场,你可以在这两天的时间中,写一份发言稿,最好是单纯的投资方面,不要涉及其他的以免引起麻烦。” 听着陈菡的建议,严飞认真点头,汽车也在此时停在了酒店门口,严飞下车后,看到“特靠谱大酒店”的牌子,心中顿时想到了2017年就任的那位美国总统,继而想到了虚拟货币,心中顿时巨震。 陈菡看到严飞驻足在酒店门口,脸上露出严肃的申请,立即轻声问道:“严先生,这酒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听到陈菡的话,严飞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我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走吧!” 看着严飞迈步走进酒店,陈菡有些懵逼地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跟着进了酒店里面,很快办好了入住手续。 下榻之后,严飞等陈菡离开后,立即开始搜索关于比特币的消息,几个小时后,也只找到了一些零星的消息,认真看完这些消息后,严飞开始沉思起来。 许久后,严飞心中有了决定,拿出手机给陈菡打了过去,开口说道:“陈小姐,我想在美国注册一家公司,能推荐一下办理此事的公司吗?” 陈菡也没多问,直接笑着说道:“有的,我将联系方式发你手机上。” “好的,太感谢了!”严飞同陈菡闲聊几句,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严飞收到了陈菡发来的信息,立即拨了过去,说了需求后,对方接了下来,并答应一个小时内赶到酒店与严飞见面。 收拾了一下,严飞带着笔记本下了楼,来到酒店给住客准备的小会议室中等待着,半个小时后,一名约莫三十多岁的白人男子推门而入,看着严飞笑道:“你好,严先生!我是勒布朗。” 严飞起身握了下手,笑着说道:“勒布朗喊我严就好了,你是陈小姐介绍的,我相信你肯定能将我的事情办好,是吧!” 直白的夸赞和人情,瞬间让勒布朗对严飞的好感飙升,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严,你放心,我绝对能将你的事情全部办好。” 落座后,严飞笑着说道:“我的需求在电话中给你说了个大概,详细的我再给你讲一遍......” 听完严飞的话,勒布朗沉声说道:“亲爱的严,这都是小事情,最多三天,我就能全部搞定,包括找到合适的场地,注册好公司,做好离岸公司持股隔离所有费用加起来大概需要三万美金,包括三个月的场地费和全套的公司流程,你只需要等三天,就能到新公司办公。” “很好!”严飞笑着说道:“那就拜托了,我亲爱的朋友勒布朗,等你好消息。” 勒布朗高兴地带着合同,收了款项,立即马不停蹄地去办事了,而严飞则返回酒店开始操盘国际期货和美股,不断地在金融市场赚取财富。 时间一晃,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陈菡一大早就来到酒店,两人简单地吃了个早餐,乘车前往公司年会场地。 进入会场,严飞看到了不少知名的华尔街投资基金,甚至看到了一两位金融界大鳄,正在一号桌与陈菡的老板谈笑风生。 陈菡带着严飞走到5号桌,看着一名中年白人男子,笑着说道:“严先生,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杜锋的基金经理大卫.波特,两位都是投资界的天才,可以互相认识一下。” 严飞同大卫.波特握了下手,笑着说道:“杜锋的五号基金今年的涨幅很是可观,大卫经理真厉害,可否传授一下操盘的心得。” 大卫听到严飞的夸赞,很是高兴地笑道:“严,操盘可是要天赋的,不知道今年你操盘的收益如何,我看看如何指点你几句。” 严飞闻言,想了想,开口笑道:“我大概两千万美金本金,现在持仓市值有四亿多美金,差不多二十倍的收益吧!” “what?二十倍?”大卫一脸震惊和懵逼地看着严飞,满脸的不信,认为严飞在吹牛逼,同桌的其他人也是满脸的鄙夷。 陈菡见状,笑着说道:“大卫,诸位朋友,严先生没有说谎,他的账户就是在我们公司开的,操盘记录我们都能看的到,严先生是绝世罕见的投资天才。” 众人听着陈菡的话,脸上的神情顿时凝固,仿佛看到了上帝一样,双眼冒出崇拜的神情,好似看到了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一名三十多岁的白人基金经理忍不住惊呼道:“哦买噶,一年二十倍,还是在两千万美金的基础上,这简直就是上帝啊。” “是啊,这种战绩,我只有在梦中想过,太可怕了,上帝啊,我想跪拜在他脚下,恳求他传授我知识。” 随着越来越多的基金经理惊呼,大卫脸上的神情也从惊愕变成无限崇拜,双手抱住严飞的手,哀求道:“大佬,收我做你的学生吧,与您相比我觉得我还在上幼儿园。” 严飞只能无奈地安慰大卫,添加了众人的电话,而后在陈菡的劝解下,才得以离开五号桌,前往别的桌认识新朋友。 陈菡看着有些不适应的严飞,轻声笑道:“美国金融界崇拜强者,谁厉害就崇拜谁,他们对你如此热情,也是认可你的强大。” 摆了摆手,严飞表示没事,跟着陈菡走到四号桌,在陈菡的介绍下,认识了十多位金融界人物,这次严飞没有再去装逼,很顺利的友好交谈结束。 半个小时后,严飞在陈菡的带领下,认识了三号桌和二号桌的金融界的许多人物,最后来到一号桌前,陈菡让严飞落座,而后站在一旁,开口说道:“老板,这位是严先生。” 米斯特冲着陈菡点点头,脸上挂着笑,看向严飞,开口说道:“严先生,感谢你能远道而来,参加我们公司的年会。” 严飞立即举杯,看着五十多岁的白人老头,流利的美式英文脱口而出:“米斯特先生,您好!作为金融界的晚辈,能受邀参加如此盛事,是在下的荣幸。” 米斯特听着严飞的话,哈哈大笑道:“这就是华人朋友的谦虚习惯了,对于你这样的投资天才,能来是我们公司的荣幸,严先生,你不知道,我看了你的操盘记录,心中只有一个感觉,你就是金融界的上帝。” 一号桌的众大佬听到米斯特如此推崇严飞,顿时心中无比震惊好奇,纷纷看向严飞,想要认真地观察下这个年轻人,看看他为何能担得起如此夸赞。 宴会大厅中,许多宾客看到一个黄种人坐在一号桌,还与米斯特这种金融大佬谈笑风生,让一号桌其余大佬震惊打量,心中纷纷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这些人中包含二号桌到四号卓的一些刚与严飞交换过联系电话的金融界人物,心中都产生了好奇心,想不明白一个黄种人为何会受到如此礼遇。 大卫看到四号桌的一名认识的基金经理,端着酒杯笑着走了过去,扫了众人一眼,开心地说道:“想不想知道严为何会受到如此礼遇。” 众人看到卖关子装逼的大卫,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大卫淡淡一笑,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因为严是我大卫的老师。” 第四十三章:美国扬名,中国新生代天骄 众人看着大卫得意的神情,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听着大卫继续吹牛逼,一个个眼里射出嫉妒的火花,尤其是与大卫不怎么对付的那名基金经理,更是嫉妒的面目扭曲,让大卫感觉很爽。 对于无数讨论自己的来客,严飞全然不知,他在米斯特的介绍下,开始认识美国华尔街的一众大鳄,听着前世只在网上见过的大佬,如今能面对面交流握手,让严飞很是激动。 米斯特对严飞谦逊中带着自信昂扬的态度很是满意,笑着说道:“严,我身旁的这么是华尔街大鳄,在次贷危机中,狂赚三十多亿美金,一战成名的库尔斯,你们认识下。” 严飞立即端起酒杯,很是激动地说道:“库尔斯你好,你敏锐的嗅觉,果断地出手,次贷危机一战,打的太漂亮了,犹如天神下凡,让我仰望崇拜!” 库尔斯听着严飞提起他的成名之事,心中很是高兴,端起酒杯笑道:“严,你也非常棒,一年近二十倍的大额收益,在整个华尔街历史中,也是极其罕见,可以称得上当代最强交易天才。” 花花轿子众人抬,老外也是很懂人情世故,在夸赞别人的同时,也夸赞自己,产生一种强者之间才有的共情,这就是强者文化与中庸低调文化的区别。 介绍完库尔斯,米斯特又开始介绍右手边的那位:“这位是先锋集团的高级基金经理帕劳尔,掌控着超过百亿美金的财富,华尔街当之无愧的大鳄。” 严飞看向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立即绅士地握手,笑着说道:“帕劳尔小姐你好,你的美丽智慧犹如智慧女神下凡,让现场的灯光都为之失色。” 帕劳尔浅浅一笑,很是开心地说道:“严,你真的很不错,我听米斯特说起你的时候,还不信,在那样的东方大国,竟然能出现你这样的交易天才,现在见到你,我相信了,也许那个东方大国有我不知道的神秘存在。” 严飞闻言,微微笑道:“帕劳尔小姐,你说的不错,中国上下八千年,有着璀璨的历史文明,是世界上唯一没有断层的文明,确实有着许多我们人类瑰宝,你真的应该抽时间去中国旅游看看,那壮阔的万里山河,多民族的璀璨文化,闻所未闻的各色美食,都让人流连忘返。” 一号桌的十几名华尔街大佬,听着严飞介绍中国,双眼中都露出向往的神色,昔日的偏见也在渐渐消散,和谐友好的氛围升腾而起。 随着米斯特的介绍,严飞很娴熟地游走在各位大佬之间,以金融界晚辈的身份,活跃着气氛,同时与诸多大佬交换了联系方式。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十点钟,年会正式开始,米斯特做了开场演讲,回顾了这一年公司的发展,感谢客户的鼎力支持,期间还提到了严飞,让他再次成为全场焦点,引得无数人好奇、猜测。 在米斯特演讲完毕,库尔斯和帕劳尔也先后上台演讲,精彩的干货分享,让现场的众人听的如痴如醉,严飞也感觉收益颇多。 几名大佬演讲完毕后,主持人热情洋溢地高声呼喊道:“下面欢迎来自神秘的东方大国,举世罕见的交易天才,一年二十倍大额收益的传奇神话,他的每次交易犹如上帝降临,精准的买点和卖点,高超的操盘技巧,让我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凡人无法理解的天才,他就是来自中国的严飞先生。” 在无数人瞩目中,严飞站起身,向众宾客挥挥手,上了台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开口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交易之道,在我看来就是低买高卖,你所有的出发点都要围绕这个中心来,不管是玩短线,还是中长线,道理都是一样,至于什么行业趋势,公司基本面,未来发展,这些无数前辈都分享过,我就不赘述,今日我所说的是交易的最核心特点——波段,任何金融产品,不管是股票,期货,汇率,期权等等,都具备波段的特性,玩短期的看日波段,中期的看周波段,长线的看月波段,不同的波段会告诉我们他们什么时候到了波峰,什么时候到了波谷......” 无数宾客听着严飞的演讲,双眼中放出精光,有的人快速拿出笔记本记录起来,这一刻,所有的宾客都认真地聆听着,包括米斯特、帕劳尔等一众大佬。 宴会厅的大门处,许多记者记录着这场宴会的进展,将之整合成报道新闻,传回各自公司,其中就有凤凰网的记者张壁,他看到严飞坐上一号桌的那一刻,双眼中就充满了震惊,认真地记录着宴会的点滴。 等到宴会结束,张壁将记录的新闻传回凤凰网,很快凤凰网就整理出了一篇报道新闻:“中国新生代交易天才,现身美国第七大证券公司年会,给一众大佬讲课,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随着凤凰网的报道发酵,国内无数互联网平台纷纷转载报道,新华社的领导无意中看到凤凰网的报道,听到报道中,严飞给华尔街一众大佬讲述中国的文化,中国的美好和谐,让一众华尔街大佬纷纷改变了对中国的看法,有不少表示要来中国旅游,顿时感觉无比舒爽,越发地看严飞顺眼。 喊来下面的人,领导开口说道:“去调查下这个严飞,我看到不少的互联网平台都在报道此事,如果没啥问题,我们也参入报道。” 很快,关于严飞的信息核实清楚,领导看后,顿感这就是中国新生代的代表,立即让新华社也加入了报道之中,将严飞宣扬成了中国的交易天才典型。 随着新华社的下场,无数围观的网友顿时激动起来,纷纷跑到新华社官网报道下面留言,表达着心中的激动和崇拜。 网名为“大中国”的网友发言说道:“不愧是新生代最强交易天才,还如此爱国,在老外的年会上宣扬中国文化,真乃我辈楷模。” 网友”与我无瓜“发言道:”太强了,竟然第一次听说,难怪我是韭菜,杀入国际金融市场,两千万本金,一年翻二十倍,恐怖如斯!“ 网友”巴拉巴拉“发言道:“新生代最强天骄,当压现世,镇压当代,恭喜我大中国又出一天骄,赚老外的钱,回国投资,拉动国内就业。” 一名网名为“大众点评张涛”的网友在下面发言道:“网友放心,严先生早就在国内投资了,我们大众点评获得严先生四千万美金投资,极大地促进了团购和外卖行业的发展。” 刹那间,一名网友在“大众点评张涛”的帖子下面发言:“卧槽,难道是张涛大佬本尊,近距离摸摸大佬。” “就是张涛本尊!”又一名网友发言道:“我刚看到张总用大众点评的官方账号和他本尊账号,转发了这篇报道。” 随着越来越多的网友参入,大众点评也跟着火了一波。这一刻,无数金融界的韭菜和无数看热闹的网友,纷纷涌入到各大平台,参入这场讨论中。 看到海量的流量,微信科技快速反应,立即兴奋地将自家老板推送到朋友圈,让一千五百多万微信用户,第一时间看到信息,参入到讨论之中。 陌陌科技见状也紧随其后,疯狂推送自家老板的伟岸事迹,加入到这场流量狂欢之中。微博和其他一些互联网平台也立即跟进热推,微博进行热搜置顶,其他平台也纷纷置顶宣传。 这一刻,严飞在美国华尔街,众金融大佬中挥斥方遒的身姿映照在无数网友心中,让他们充满了好奇心,开始不断深挖。 这场流量盛宴中,唯一没有参入的就是大企鹅,因为想要参入的领导,让马腾大骂了一顿。坐在老板椅上,马腾想到被严飞坑没了十亿的事,想到微信科技的迅猛发展,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同样情绪复杂的还有沈钱云,他看到报道中挥斥方遒的严飞,听着关于严飞事迹的介绍,没想到这个单枪匹马来找他合作的年轻人,成长如此之快,想到之前的过河拆桥的事情,心中升起了一丝后悔的情绪。 上海市某小区,刚下班的李如雪打开qq群,如往常一样,想从同学口中得到一些关于严飞的事迹,突然看到群里发出的视频。 点开后,李如雪看到严飞在一群老外中演讲,让现场的老外如小学生一样认真听讲,这些老外中还有她在网络上看到过的许多华尔街大佬,顿时心中无比震惊。 翻看群里的记录,李如雪很快就弄清楚了前因后果,顿时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整个人只感觉高潮来临了,口中念叨着严飞的名字。 美国,特靠谱大酒店,严飞从睡梦中醒来,这是他来美国的第三天,已经适应了美国时差,今天也是他与勒布朗约定的日子。 刚吃过早餐,勒布朗就到了,见到严飞后,勒布朗哈哈大笑道:“严,我的朋友,昨天晚上我看了abc的报道,你真的太帅了,听了你的演讲,我受益匪浅,感觉自己能在股市大杀四方。” 严飞闻言,哈哈大笑道:“亲爱的勒布朗,你的悟性很高,坚持下去,找到适合自己的波段节奏,然后严格遵守执行,我敢保证你在股市百分百稳赚不亏。” “太好了,谢谢你,严!”勒布朗开心地说道:“有了你的肯定,我更有信心了,我要将你的话刻在我的桌子上,作为我的警醒言。” 两人有说有笑地开车来到华尔街的一座十八层大厦门口,勒布朗开口说道:“严,这里是华尔街边沿位置,距离华尔街核心也近,且租金还不错,性价比非常高,我按照你的要求,租下了五百平米的面积,以注册好的公司popular sentiment的名义签订的。” “不错,我很满意!”严飞笑着说道:“谢谢你,勒布朗,我们进去吧!” 乘坐电梯上了楼,严飞观看了一下公司,发现各种办公设施都布置妥当,只需要员工入驻,就能开始办公。 勒布朗见到严飞很满意,立即说道:“我的朋友严,办公设施是物业公司配置好的,我添加了一些电脑和其他设备,都是崭新的,这是卖方开给我的交易单据,还有我的转账记录。” 严飞看了眼,明白勒布朗不打算赚自己一毛钱,遂拍了拍勒布朗的肩膀,笑着说道:“勒布朗如果我们还是朋友,就不要这样做,我会给你10%的毛利,不能让你白做,不准拒绝,我还需要你帮我找一家猎头公司。” 听着严飞的话,勒布朗有些感动,认真地点点头,沉声说道:“谢谢你,严,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一定会帮你以最优的价格拿下猎头公司的服务。” 严飞点点头,打发了勒布朗去做事,而后一个人坐在董事长办公室,连接上网络,开始进行操盘交易,同时思考着美国“民心”公司的发展规划。 下午的时候,勒布朗带着猎头公司的人来了,严飞花了一个小时,与猎头公司的人确定了合作细节,将公司需要的操盘手和投资顾问寻找的事情全部交给了猎头公司去做。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这两天时间中,严飞除了少量的操盘时间,其余时间都陪着陈菡在纽约到处玩了,一方面是实现之前多次答应陈菡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体验纽约的风情,见一见纽约的金融大佬们。 有米斯特的露脸介绍,严飞在纽约金融圈有些名气,成为许多基金公司的座上宾,得到了不少知名人物的接见欢迎。 两天的近距离相处下来,陈菡对严飞很是满意,那股刻在骨子中的海王气息让陈菡很是舒服,尤其是严飞的幽默风趣,还英俊少年成名,财富更是跻身大佬之列,这些都对陈菡有着知名的吸引力,不自觉地朝严飞靠近,想要与他发生些什么。 第四十四章:组建超算,挖掘比特币,优步 感受到陈菡的火热,严飞连忙向后挪了挪身体,笑着说道:“中美的文化差异还是蛮大的,你看那些男女陌生人也能如此亲密。” 陈菡咯咯一笑,端着酒杯,靠近了一些,轻声说道:“美国的女性开放包容,遇到喜欢的就会主动追求,与中国的含羞内敛不同。” 严飞闻言轻声笑道:“你是华裔,也与那些美国女性一样吗?” 陈菡挑眉带笑,暧昧地说道:“想试试吗,我虽是华裔,但出生在美国,生长在美国,遇到喜欢的人,也会主动的哦!” 相距十厘米不到的红唇,让严飞产生咽口水的冲动,那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水润的红唇佳人,年轻的血液沸腾,都让严飞的心躁动不已。 粗重的喘息中,严飞心中突然浮现出柳素心清纯绝美的脸,火热的心瞬间如泼了一盆冷水,清醒了过来,那几乎要挨在一起的唇,立即迅速分开。 稳定了下情绪,严飞看向陈菡,轻声说道:“不好意思,陈小姐,我有女朋友,我不能那样,对你不公平,也对不起我女朋友。” 陈菡闻言,脸上非但没有半点责怪,反而更加动情地看向严飞,轻声说道:“严飞,你是个正人君子,真羡慕你女朋友,找到你这样优秀且专心痴情的好人,她真的命好!” 严飞立即笑着说道:“陈小姐,你错了,是我命好,获得了我女朋友的青睐,她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女性,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柔贤淑,能有这样的女朋友是我的福气。” 听到严飞的夸赞,陈菡心中更加羡慕未曾谋面的柳素心,对严飞的优秀和人品更加信赖,开口轻声说道:“阿飞,中国人对朋友之间应该是这样称呼的吧,你以后可以称呼我菡菡。” 看着陈菡略带失望的神情,严飞不忍再拂她意,遂笑着说道:“好的,菡姐。” 两人在酒吧继续喝了一会酒,而后告别,严飞将陈菡送到她家门口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下陈菡有些失望的眼神。 次日,严飞被勒布朗的电话吵醒:“亲爱的严,我的朋友,猎头公司已经将你需要的人找齐了,全部在办公室等你到来。” “这么快!”严飞心中兴奋起来,开心地说道:“勒布朗兄弟,你稍等一会,我马上就来公司。” 十几分钟后,严飞到了公司,看到十多人聚在会议室中等待着,立即跨步走进会议室中,扫了一眼众人,清一色的白人,其中三女八男,之所以不招黑人,因为黑人劣根性重,不好使用。 坐在主位上,严飞看向众人,开口说道:“诸位朋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我们民心公司的宗旨就是发展成为全球最大的基金公司之一。”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振奋的神情,坚信跟着严飞能完成这一伟大的壮举,因为这几日严飞的名声传遍了华尔街,会议室中的这些人都抱着崇拜的情绪加入到公司。 严飞的视线停在左手第一位置的青年男子身上,开口问道:“道森,你的任务就是带领兄弟姐妹们成立第一支私募基金,额度暂定为四千万美金,多长时间能够完成。” 道森.凯奇闻言想了想,沉声说道:“老板,依托你的名声,我想一周内肯定能完成任务,而后将这四千万美金运作起来。” “好!”严飞沉声说道:“道森此事就交给你办,我会让皮尔将量化辅助系统进行适配,你们操盘的时候可以用其作为辅助系统。” 左三位置的皮尔立即应声说道:“老板放心,华尔街中量化辅助系统运用很成熟,适配起来也很方便,我保证三天内适配好。” 严飞点点头,看向右一位置的青年男子,开口说道:“鲍勃,你带领的投资组稍后我会给你任务,虽然你们组只有三人,但你们的任务最重要。” 鲍勃点点头,脸上的神情很是稳重,在他看来,严飞的操作他不理解是正常的,毕竟交易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比人与狗还大,他只需要严格执行严飞的命令就行了。 安抚了鲍勃一句,严飞的视线落在右二位置上的青年男子,沉声说道:“布拉斯,会议后我会给你一份名单,你的任务是一一拜访这些名单上公司的创始人,告诉他们我们民心公司要投资他们,约好谈判时间。” 身材婀娜靓丽的布拉斯,媚眼放电地轻声笑道:“老板放心,我一定搞定谈判机会。” 安排完大体任务,严飞宣布散会,将鲍勃单独留下,沉声说道:“鲍勃,你对比特币了解多少?” “比特币?”鲍勃沉思少许,开口说道:“老板,我在不入流的论坛网站上看到过,那时一种基于区块链技术的一种虚拟货币,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 严飞见鲍勃知道,神情严肃地说道:“你说的不错,比特币限制了总数2100万枚,有限的数量就会导致稀缺的资源,未来的金融财富必定会转移一部分到虚拟财富上,以供经济的增长和一些特定的用途,我要你组建一个挖矿小组,进行挖掘比特币。” 鲍勃闻言,有些不解地问道:“老板,如何挖掘?耗电量或者环境要适配怎样的条件。” 严飞回想了下关于比特币的知识,沉声说道:“比特币采用pow机制,矿工通过解决复杂的数学难题来验证交易并创建新区块,成功挖矿的矿工将获得比特币奖励;矿工成功挖出一个新区块后,会获得一定数量的比特币作为奖励,初始奖励为50 btc,后续会不断减少;比特币网络每2016个区块(约2周)会根据全网算力调整挖矿难度,以保持平均每10分钟出一个新区块。” “目前的比特币还是很容易挖掘,我已经适配好了挖掘系统,你只需要采购一批服务器级别的主机,组建成一个小型的超算中心,给我进行24小时不间断地挖掘;同时也关注市面上的比特币,如果发现有人出售,就给我买过来。” 听懂了严飞的意思,鲍勃开口说道:“老板,小型的超算中心会消耗很大的电量,我们需要在纽约市郊区,靠近工业区的地方组建超算中心,同时要申请拓宽用电带宽和用电量,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全部搞定这些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 “很好!”严飞兴奋地说道:“鲍勃,此事就交给你处理,大约需要多少资金。” 鲍勃拿起纸笔计算了一会,抬头说道:“老板,组建一个小型的超算中心,大约需要一千万美金,租赁厂房和拓展带宽,及铺设好场地,以及其他杂事,大约需要一百万美金。” 严飞闻言,开口说道:“我会批给你一千一百万美金,现在就去执行此任务,越快完成越好,但要牢记,此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要让别人知道。” 鲍勃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公司,严飞看着忙的火热的同事,也返回办公室,开始操盘国际期货和股票,按照记忆中的行情,小心地参入,进行着波段交易,收割着美金。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严飞坐在老板椅上完成今日的最后一笔交易,看着获利入账,持有的美金金融资产也达到了六亿美金。 布拉斯敲了敲门,看着面带笑容的严飞,眉眼挑飞地笑道:“老板,ubercab公司已经约好了,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和加勒特·坎普(garrett camp)听说我们要投资他们,表现的很是兴奋,我约了明日见面,机票也订购好了。” 严飞闻言,脸上也露出了振奋的神情,开心地说道:“布拉斯,你做的很好,我们出发吧,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这个未来的出行帝国。” 飞机上,布拉斯有些好奇地看着严飞,沉声问道:“老板,ubercab只是今年成立的一个初创公司,你为何如此看好他们?” 严飞看着窗外的白云,自信飞扬地说道:“伟大的公司都是从小做起,如苹果、微软、亚马逊、脸书等,我看好出行行业,这是一个改变人们生活方式的伟大创举。” 布拉斯看着严飞在阳光下映照出金光的侧脸,感觉帅气了,心中浮现出“自信的男人充满魅力”这句话,第一次对东方男人提起了兴趣。 飞机落地后,两人打了俩出租车,来到布拉斯之前预定的酒店,而后在酒店中吃了个晚饭,乘坐电梯上楼休息。 站在1805号房门口,布拉斯眉眼飞挑,看着严飞笑吟吟道:“老板,要不要我陪你啊,晚上免得一个人寂寞,我是自愿的哦!” 严飞看着布拉斯婀娜丰满的身材,胸前的雄伟,咽了咽口水,赶紧摇了摇头,说了声晚安,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房间内,反手关了房门。 布拉斯站在房门口,看着严飞的窘态,捂嘴咯咯地笑了起来,感觉逗一逗老板,很好玩,老板的可爱神态,让她开心不已。 次日,两人吃过早饭,乘坐出租车来到ubercab公司,巡视了公司一圈,整个公司才七八个人,还是刚刚起步不久的状态。 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和加勒特·坎普(garrett camp)见到严飞的到来,立即从办公室中迎了出来,开心地说道:“欢迎您的到来,严先生。” 寒暄几句,众人来到会议室,严飞开口说道:“特拉维斯,同我说说公司的现状和面临的问题,所需的资金,以及如何用这笔资金。” 特拉维斯立即开口说道:“我们ubercab刚初创,目前旧金山做高端叫车服务,平台的注册司机有一千两百多人,用户有两千多人,日均打车量30单。” “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资金加大宣传推广,提升司机的注册量和用户数量,初步计划将ubercab的出行服务覆盖整个加利福尼亚州,大概需要两百万美金。” 听完特拉维斯的话,严飞开口说道:“高端服务的客单价固然高一些,但市场的容量有限,按这个计划走下去,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你们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加勒特·坎普闻言,立即接话说道:“严先生,别的想法我们也有,最初我和特拉维斯计划是从高端出行服务入手,这样运营起来的资金压力会小很多,甚至还会有一些利润产生;至于中低端出行,我们知道市场容量很大,但那时需要大量的资金去铺设,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如果严先生愿意投资我们,我们自然会进军中低端市场。” 严飞满意地点点头,确定两位创始人有清晰的战略规划,笑着说道:“好吧,两位,我们来谈一下投资的具体事宜吧!” 特拉维斯和加勒特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神情,同严飞开始谈判起来,商谈许多融资的细节,及资金的使用。 十多分钟后,严飞听完两人的规划,点点头,沉声说道:“两百万美金我可以投给你们,甚至可以更多,你们愿意出让多少股份。” 两人闻言,立即明白了严飞认可了他们的战略方案和资金使用细节,谈判也到了最关键的价码环节,特拉维斯沉声说道:“我们最多可以出让20%的股份,但需要五百万美金。” 严飞闻言,淡淡地摇头,沉声说道:“20%太少,我需要控股,60%是一个不错的比例,价格我可以给两千万美金。” “这不可能,严先生!”特拉维斯激动地站起身,看着严飞认真说道:“如果阁下有投资的意向,请给出合理的比例,我们创始团队绝对不会让出控股权。” 严飞耸肩一笑,淡淡地说道:“我们中国有句话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两位可以给出最大的底线,谈判才有进展下去的意义。” 加勒特和特拉维斯看着严飞的笑容,心中明白这是一个天使投资人,也是一个贪婪的巨鳄,不拿出一个能够让其满意的比例,投资怕是很难达成。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点头,加勒特开口说道:“严先生,我们最多只能拿出30%的股权,但需要一千万美金的融资。” 严飞站起身,开口说道:“看来两位还没考虑好,我在旧金山大酒店等你们,等两位商量好了,我们再进行下一次投资洽谈。” 第四十五章:入股优步,谋划WhatsAp 离开ubercab公司,布拉斯开口说道:“老板,我能感受到特拉维斯和加勒特,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底线就是30%比例的股份,你想要更多怕是很难,且在绝大部分投资中,都不会在天使轮或者a轮放出太多的股份,那样不利于他们以后的融资发展。” 严飞闻言,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做生意就是谈价钱,可以随意的开价,多谈几次,只要双方还有需求,就有洽谈的机会,总会达成都能接受的价码。” 布拉斯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声说道:“老板的意思是特拉维斯和加勒特没有选择,只能重新考虑价码,我们也有第二次洽谈机会。” “不错!”严飞自信地笑道:“从刚才的洽谈中,我看出ubercab公司虽然在高端出行服务上有盈利,但账上的资金并不多,他们极度想要扩张,必须寻求融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此时,ubercab公司中,特拉维斯沉声说道:“加勒特我们必须进行扩张,否则竞争对手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到那时,我们只能被困死在旧金山,更别说整个加利福尼亚州,甚至是整个美国市场,都将跟我们说再见。” 加勒特脸色严肃地说道:“特拉维斯,严先生要60%的股份,那不是天使投资人,是恶魔,是贪婪的金融巨鳄,如果我们答应,将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甚至被赶出公司,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倒闭。” 深吸一口气,特拉维斯认真地说道:“加勒特,伙计看着我,你想看这ubercab倒闭吗? ”我不想!“加勒特很是沮丧地说道:”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特拉维斯开口说道:”伙计,精神些,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严先生不是说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想他只是想试探我们最多能够给出的股份份额,只要我们咬死30%,不,35%的底线,他一定会投资的。” 做技术出身的加勒特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我们商量好的底线是30%” 特拉维斯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听我的,伙计,严先生绝对不会接受30%的份额,那样会显得他很没面子,我了解中国人,他们最爱面子,所以我们需要加5%的股份。” 次日,十点钟,严飞正在房间中操盘,布拉斯兴奋地冲了进来,高声喊道:“老板,ubercab公司的特拉维斯给我打电话了,邀请我们下午再次谈判。” 严飞闻言,站起身,淡淡一笑,脸上的神情淡然自若,一切都显得风淡云清,好似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看着严飞的神情,想起严飞昨日的话,布拉斯心中对严飞的崇拜之情再次攀升。在美国,这样的谈判,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大部分美国投资机构都是见面前分析评估,得出一个结论,内部商谈一个投资底价,在第一次会谈中,就确定谈判的筹码。不像严飞这样不做丝毫的分析评估,底线筹码也可以随时变动,谈判中拿捏人心,不如美国人直接,这大概就是神秘的东方大国的智慧和权谋吧! 下午,两人来到ubercab公司,特拉维斯和加勒特早早地在门口迎接,这是特拉维斯的提议,认为这样可以给足严飞面子,让严飞对ubercab公司充满好感,方便接下来的谈判。 受到ubercab公司热烈欢迎后,严飞脸上的笑容不断,和谐的氛围从进门就开始环绕在众人四周,让谈判的气氛轻松舒适。 加勒特见状,悄悄地给特拉维斯竖了个大拇指,让特拉维斯心中很是高兴,带着严飞和布拉斯进入会议室中。 在友好的氛围中,双方寒暄了几分钟,特拉维斯话题一转,沉声说道:“严先生,我们昨日进行了长时间的商谈,最终决定只能让出35%的股份,作为歉意,我们同意一千万美金的投资额,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如果无法达成共识,我们只能寻求别的融资方了。” 听着特拉维斯的话,看着加勒特的表情,严飞瞬间推断出这是两人的底线,于是故作沉吟了一阵,笑着说道:“合作愉快!” 听到这四个美妙动听的字,特拉维斯和加勒特都兴奋地跳了起来,两人赶紧同严飞握手道谢,双方快速敲定合作协议,当场进行了股权投资协议签订。 整个过程仅仅不到一个小时就搞定了,双方都很开心地道别,目送严飞离开的背影,特拉维斯认为自己掌握了与中国人谈判的诀窍,心中很是自得。 出了ubercab公司,严飞看向布拉斯,沉声问道:“ whatsapp那边联系好了没有?” 布拉斯立即应声说道:“老板,whatsapp在山景城,约了今天下午,原本以为ubercab公司没有那么快进行第二次谈判。” “没关系!”严飞笑道:“开车去山景城四十分钟就够了,现在才三点不到,四点前我们能赶到,你没有定下具体的时间吧。” “定了三点半到四点之间,老板我刚才震惊你的投资谈判中,忘了提醒你!”布拉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想做错了事的小姑娘。 严飞看着这个比他大两岁的女孩,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没关系,布拉斯,我们四点前能到,没啥问题的。” 感受到严飞的关怀,布拉斯感觉到父亲般的关爱,不由地想起了家中那个独裁者一样的父亲,曾经也是这样关爱自己。 “走吧!”严飞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布拉斯跟着坐在后排上,听严飞同司机谈话:“hi,伙计,半小时能赶到山景城吗?” 出租车司机看了严飞一眼,淡淡地说道:“伙计,到山景城要五十分钟,半个小时可到不了。” 严飞从口袋中抽出一百美金,笑着说道:“现在能到吗?” 司机对严飞翻倍的价码很是心动,一把接过后,笑着说道:“四十分钟能到,先生。” 严飞再次抽出一百美金,司机立即笑道:“先生,您坐好,我保证三十分钟内达到山景城。” 一脚地板油,汽车飙射出去,三秒钟加速到百公里时速,朝着山景城疾驰而去,越来越快的车速,让严飞和布拉斯紧紧地贴在座椅上,有些难受地看着不断飞升的速度表盘。 此时,山景城中,whatsapp公司里,一间狭窄的办公室里面,布莱恩和简不时地抬头看时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布莱恩开口说道:”简,你说民心公司的严先生和布拉斯小姐会什么时候到,他们真的愿意投资我们吗?“ 简沉思了少许,开口说道:”我想会的,布拉斯小姐之前联系了我,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还约了我们今日下午洽谈。“ 布莱恩想起自己听闻这个消息后,着手调查的情况,沉声说道:“民心公司是刚注册的投资公司,严先生也是中国人,而中国人投资美国初创企业的很少,虽然严先生是新起的投资天才,创造出了卓越的战绩,在华尔街声名鹊起,还获得了杰斯特等大佬的夸赞,但那毕竟是二级市场,与一级市场的风投区别还是很大啊!” “安心啦!布莱恩!”简沉声说道:“我们发展的还是不错的,虽然有几个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但我相信肯定会有投资人看重我们,严先生能投资我们更好。” 两人闲谈着,回想着收集到的信息,这位初到美国,就搅动华尔街的交易天才,畅想着那种绝代风姿,心中不由地生出想见的冲动。 半小时后,汽车一个甩尾停在柳树路1601号,司机回头微笑地看着脸色发白的严飞和布拉斯,开心地说道:“先生,刚好半个小时。” 扶着车门,严飞下了车,忍不住吐槽道:“真.速度激情,提醒一声,我在路上看到有警车示意你靠边,回去的时候注意点。” 听着严飞的话,司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布拉斯见状捂嘴笑道:“老板,你干嘛要逗他啊!” 严飞淡淡一笑,带着布拉斯上了楼,来到whatsapp公司,观看了一下整体情况,不到二十人的办公室显得有些拥挤,创始人布莱恩·阿克顿(brian acton)和简·库姆(jan koum)也挤在一个小办公室中。 表明身份后,布莱恩和简很是兴奋,立即将严飞和布拉斯领到了小会议室中,开心地介绍起whatsapp公司的情况,展现未来的发展和强大的潜力。 听完布莱恩半个小时的畅想陈述,严飞笑着说道:“布莱恩先生,你方才说whatsapp的注册用户只有一百万的数量,我想知道为何近九个月的发展,用户增长如此之慢?” 布莱恩闻言,稍稍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严先生,坦诚地说,目前虽然只有一百万注册用户,但我们的增长速度却一直在增长,并不是增长慢,你所看到的增长慢,是因为我们没有更多的钱买服务器和带宽,还有宣传推广,目前的增长全都是高粘性的用户,是对我们whatsapp极度认可的用户。” 严飞闻言,淡淡笑道:“如果给你五百万美金,你觉得用户能增长多少?需要多长时间?要如何使用这笔资金。” 布莱恩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应声说道:“五百万美金我们可以增长到千万注册用户,最多半年时间就能完成,首先我们会购买服务器组......” 听着布莱恩的述说,严飞不断地点头,认同布莱恩对资金的用法和对用户数量以及时间的估算。随着交流的深入,简也发表了许多非常有见地的想法。 考察了创始人的专业性,严飞笑着说道:“两位,不瞒你们,我在中国创立了一款同whatsapp还棒的交友通讯软件,你们如果懂中文,可以试用一下。” 简接过严飞递来的苹果新手机,打开微信图标,开始操作体验起来,随着体验的深入,简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凝重。 几分钟后,简将手机递给布莱恩,随着布莱恩的体验,惊呼声不时响起,震惊的神情也不断浮现,不时地大呼道:“还能这样,太神奇了,太棒了,这想法太棒了。” 严飞耐心地等两人体验完毕,而后笑着说道:“布莱恩,简,我的朋友,你们感觉微信如何?” 布莱恩立即开口说道:“太棒了,比我们的whatsapp好太多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真是太感谢你了,亲爱的严!” 简沉稳地点点头,皱着眉问道:“严先生,你已经有了如此棒的产品,为何还要来投资我们?” 严飞淡淡笑道:“亲爱的简,微信的注册用户在中国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万,如果你们在中国,我自然不会投资你们,但微信在某种程度上很难在除中国以外的地方发展起来,whatsapp也很难在中国发展起来,这里面涉及很复杂的政治因素。” 简闻言,恍然大悟,想起了谷歌退出中国的情形,认同地点点头,沉声说道:“既然严先生也是圈内人,且与我们一样是交友通讯软件的创始人,我们更愿意接受严先生的投资,这样我们可以在更多的事情上达成一致,避免浪费太多的时间去争论方针战略。” “不错!”严飞笑着说道:“亲爱的简,还有布莱恩伙计,告诉我你们需要的资金和愿意出让的股份份额。” 沉默了少许,简开口说道:“亲爱的严,我们愿意出让20%的股份,换取五百万美金。” 敲了敲桌子,严飞沉声说道:“简,布莱恩,这个比例我不是很满足,40%的份额,一千五百万美金,如何?” 摇了摇头,简沉声说道:“严先生,我们不需要那么多资金,且20%的份额就是我们的底线。” 摆了摆手,严飞笑着说道:“亲爱的简,不用急着否决,如果天使轮或者a轮,融到更多的资金,那代表着能很长一段时间不需要融资,公司也能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将竞争对手远远地甩在身后,两位要明白交友通讯软件领域,只允许存活一家企业。” 布莱恩闻言很是认同地点点头,看向简说道:“简,我觉得严先生说的对,只要我们创始团队控股,其他的都没有什么问题。” 第四十六章:WhatsApp收入囊中 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布莱恩,后者立即闭嘴不语,严飞见状乘胜追击道:“简,布莱恩,两千万美金,40%股份如何?可以保证你们至少两年内不需要融资。” 沉默少许,简无奈地叹息一声,沉声说道:“严先生,我们最多让出30%的股份,一千五百万美金,这是我们的底线,否则我们无法确保在后续的融资中,让创始团队掌控公司。” 看着简那坚定不退让的神情,严飞感觉这大概就是他的底线,遂沉声说道:“合作愉快,移动社交的非中国地域交给whatsapp,我会授权whatsapp使用微信的创意和专利技术。” “太好了,谢谢你严先生!”布莱恩跳起来兴奋地喊道,简的脸上也挂着开心的笑容,会议室中的氛围又和谐友好起来。 接下来的协议签订很是顺利,在签下双方的名字后,严飞顺利地拿下了未来的世界级移动社交软件,其价值至少两百亿。 想到未来whatsapp以190亿美金的价格卖给了扎克伯格的脸书公司,严飞就感觉这是一笔巨亏的买卖,遂对简和布莱恩说道:“我希望whatsapp是非卖品,我们将来要将whatsapp做到独立上市,这点需要签订一个意见一致的协议。” 简和布莱恩目前也没有卖掉whatsapp的想法,未来的事也不知道,所以很容易地就赞同了严飞的提议,三人补充签订了whatsapp必须独立上市的协议。 搞定whatsapp的投资后,严飞与简和布莱恩拥抱告辞,返回旧金山的酒店后,兴奋地在房间中挥拳庆祝,布拉斯也激动地拥抱严飞,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 分开后,布拉斯有些羞涩,严飞怕伤到布拉斯的感情,大方地表示好朋友间的亲昵,是很正常的行为,消除了布拉斯的不好意思。 见布拉斯又变得落落大方,严飞沉声问道:“tiny speck那边联系的如何?”tiny speck就是slack的前身,此时刚成立不久,在做一款glitch的在线多人游戏。 布拉斯应声说道:“tiny speck回复我他们不缺钱,不需要融资,所以拒绝了与我们的见面。” 沉思少许,严飞开口说道:“我们明天直接过去,同在旧金山,也就耽搁一个小时的事情。” 次日,严飞带着布拉斯直接来到tiny speck公司,布拉斯主动上前同前台交谈起来,很快搞定了前台,愿意去告知老板一声。 不多时,前台返回,看着布拉斯笑道:“正好,老板有空,愿意见你们一面。” 严飞与布拉斯立即跟在前台身后,来到ceo办公室,一名三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起身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容,看向布拉斯笑道:“亲爱的布拉斯小姐,很高兴你光临我们公司。” 布拉斯轻声笑道:“斯图尔特你好,冒昧打扰,还望见谅,这是我老板严先生,华尔街的交易天才,受到杰斯特等众多华尔街大佬的认可。” 严飞立即笑着伸手同斯图尔特·巴特菲尔德握手,同时笑着说道:“斯图尔特你好,我在纽约创办了一家投资公司,这次冒昧前来就是想投资你。” 斯图尔特示意严飞和布拉斯落座,笑着说道:“严先生,我之前看过纽约时报报道过关于你的新闻,一年二十倍的大额收益,你当得起华尔街的交易天才之名。” 严飞哈哈笑道:“多谢夸赞,亲爱的斯图尔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当年创立flickr,开创了在线分享照片的先河,在互联网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并在一年后获得雅虎三千五百万美金收购,当属我辈楷模,我十分敬佩你斯图尔特。” 听着严飞回顾他骄傲的往事,斯图尔特很是高兴,越发地看严飞顺眼,大笑着说道:“亲爱的严,你的眼光很不错,不愧是华尔街的交易天才,你如何看待flickr的未来?” 严飞淡淡一笑,心中明白斯图尔特这是在考验自己的水平,看自己有没有投资他的资格,遂淡淡地说道:“雅虎虽然很强,体量也很大,但已经呈现颓败之势,如今的雅虎毫无创新可言,注定会被历史所淘汰,只是可惜了flickr在雅虎体系中,必将随着时间发展,失去创新动力,最后被互联网淘汰。” 斯图尔特脸上露出赞同的神情,认真看着严飞,好像找到了知己一样,激动地说道:“说实话,我有些后悔将flickr卖给雅虎,他们扼杀了flickr的活力,短短五年的时间,flickr在照片分享领域的份额只剩下20%不到,这可是开创者啊!” “是的,斯图尔特!”严飞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一件让人很遗憾的事情。” 两人围绕着互联网,很是愉快地畅聊了一阵,越发的感觉投机,斯图尔特也不再拒绝严飞融资的想法,沉声说道:“亲爱的严,我很认同你,虽然tiny speck不缺钱,但我还是愿意出让部分股权给你,希望你能成为我的联合创始人。” “亲爱的斯图尔特!”严飞笑着说道:“感谢你的认同,我很愿意投资tiny speck公司,但我认为你目前进军的领域glitch——在线多人游戏,这不是一个好想法,相比于暴雪、育碧等公司,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有技术优势,很难成功,最好不要将钱投入到这个领域。” 斯图尔特闻言,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认真地说道:“亲爱的严,我们虽然没有暴雪、育碧这样的经验和技术优势,但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是一个很好的游戏赛道,我相信只要我们把握好质量,一定会成功。” “我不这样认为!”严飞沉声说道:“多人在线角色扮演固然是一个很好的游戏赛道,但tiny speck该公司目前没有很好的技术人才,且这个赛道投入也很大,潜力有限,很难获得风投的青睐。” 随着两人交谈的深入,不管严飞如何劝说,斯图尔特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严飞见状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但这场针锋相对的交谈,并未改变斯图尔特对严飞的好感。 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结束了这场会面,回酒店的路上,严飞想到了2010年斯图尔特会着手开发企业通讯和协作软件,用于tiny speck内部沟通使用,在2012glitch游戏彻底失败,从而转型进入企业通讯和协作软件领域,在2013年正式推出slack软件,同时公司名字也改成了slack。 对于slack这个未来三百亿美金的好公司,严飞自然不会错过,打算等到2011年,斯图尔特正式认识到glitch游戏这条路走不通,手中的钱也花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出手劝说斯图尔特进军企业通讯和协作软件领域,同时投资slack,拿下一部分股权。 吃完中饭后,严飞看向布拉斯,笑着问道:“布拉斯,你与斯图尔特认识吗?” 布拉斯淡淡笑道:“见过几面,我上个生日派对上,斯图尔特来参加过。” 严飞笑了笑,没深问,笑着说道:“square那边还是不愿意同我们见面吗?” 布拉斯点点头,沉声说道:“square的两位创始人jack dorsey(杰克·多西)和jim mckelvey(吉姆·麦凯维)我都通过电话,他们刚获得khosla ventures(科斯拉风投)的一千万美金的投资,目前不需要资金,表示等到a轮的时候,我们可以来参入。” 想到未来四百亿美金市值的square的天使轮被自己错过,严飞感到非常可惜,神情严肃地说道:“杰克和吉姆是不是打算明年一月份开始a轮融资?” 布拉斯震惊地看着严飞,开口问道:“老板,你怎么知道?杰克确实告诉我明年一月份开始a轮融资,让我一月份的时候同他们接触。” 点点头,严飞沉声说道:“布拉斯,square公司我非常看好,帮我盯紧了,明年一月份我要第一个接触他们。” 下午的时候,严飞待在酒店操盘,直到返回纽约的飞机到点了,才动身离开旧金山,结束了旧金山的这次投资之旅,虽然不是心想事成,但也拿下了未来四家极好的公司里面的两家,严飞预计这两笔投资将在十年后给他带来超过四百亿美金的回报。 回到纽约后,道森已经将民心公司的第一支私募基金创立成功,众人都很兴奋地坐在会议室中,等待着严飞下达投资方向。 坐在主位上,严飞扫视了一眼众人,沉声说道:“金融危机已经过去,经济复苏到来,科技和金融板块,以及大宗商品的价格必定会迎来上涨,另外美联储会发布经济宽松的政策,美元会走弱,也是我们入场的机会。” 道森闻言,沉声说道:“老板,我们直接买科技和金融指数吗?大宗商品上做多交易?外汇市场做空美元?” 摇了摇头,严飞沉声说道:“我们第一支私募基金只有四千万美金,体量不大,就么必要分散,在科技板块和金融板块买入一些龙头企业股票,然后持仓等待就好了。” 众人一听顿时满脸震惊,道森也是一脸懵逼地问道:“就这么简单?老板这是不是有些草率啊!” “无妨!”严飞笑着说道:“交易其实很简单,合适的位置买入,然后等待,在合适的价格卖出,期间不用去看别的板块或者妖孽的个股,因为再漂亮也不是我们女人,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 道森听的不是很明白,但还是按照严飞的命令执行,带领团队开始在美股上不断地买入一些公司的股票,进行着傻瓜式的无聊操作。 散会后,严飞回想起经济复苏后,美股一路上涨,持续十多年,其中微软、苹果、谷歌、亚马孙四大巨头的市值翻了十倍有余,心中升起一股急需资金的紧迫感。 打开自己的美股账户,持有的苹果股票市值已经到了三亿美金,增长了50%。期货账户中的资金也到了四亿美金,增长幅度已经开始放缓。 严飞计算了一下,按照期货账户四亿美金的平衡金额,每周可以创造五千万美金的收益,再用这五千万美金购买四巨头公司的股票,但也仅仅只是杯水车薪。 想到四巨头的股票飞涨的速度,严飞就感觉错失巨大的财富,必须想办法在今年购入四巨头至少2%份额的股票,这样的好处是会在未来给严飞带来两千亿美金的回报,同时也能成为四巨头的座上宾,且拥有一定的话语权,更能跻身美国上层社会。 按照四巨头目前的总市值大约在七千亿美金,2%的份额那就需要140亿美金的资金,这海量的资金让严飞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沉思许久,严飞打算先回国,找准岳父搞一笔至少二十亿美金的贷款,然后用这笔钱买入苹果公司的股票,再用苹果公司的股票去作为抵押,继续贷款去买微软公司的股票,不断地循环,从而解决这笔庞大的资金需求。 次日,严飞安排好一切,乘坐飞机返回深安市,稍稍休息了一晚,立即去找准岳父柳哲,在柳哲的会所中,严飞喝了口茶,开口说道:“柳叔叔,我需要二十亿美金,能否出面作保,帮我从银行中贷出这笔资金。” 柳哲刚入口的茶猛地喷了出来,满脸震惊地看着严飞,不可置信地问道:“多少?你说多少?” “二十亿美金!”严飞神情坚定地说道。 柳哲立即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二十亿美金,那是一百三十亿人民币,把我名下的公司卖了,差不多能卖到这么多钱,说实在的,我的面子没那么大,就算我出面担保,银行也不会给你这么多贷款。” 严飞沉思少许,开口问道:“柳叔叔,你的面子,银行会给多少额度?” 柳哲想了想,沉声说道:“就算我担保,附带名下的财产作保,最多也只有五亿美金的额度。” 对于柳哲的话,严飞也是认同,但缺口如此之大,对接下来的操作确实很不利,遂开口说道:“柳叔叔,微信科技现在拥有一千五百万注册用户,市值至少两亿美金,未来至少百亿美金不成问题,我用微信科技作抵押,能够贷款到多少额度?” 沉思少许,柳哲摇了摇头,国内的银行对互联网公司的市值不感兴趣,只要微信科技没有上市,银行就不会认同微信科技的价值。“ 第四十七章:集资吧岳父,我有超赚钱的路子 严飞闻言陷入了沉默,柳哲敲了敲桌子,沉声问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稍作犹豫,严飞开口说道:“柳叔叔,我有一个大赚一笔的好机会,如果能在一周内筹集到二十亿美金,我有把握赚十亿美金。” “十亿美金?百分之五十的回报率?”柳哲震惊地看着严飞,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情,他麾下的公司,一年的利润撑死也不到十亿,还是人民币。 “不错,柳叔叔,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拖下去,赚到的利润就会越来越少,回报率也会越低。”严飞神情严肃地说道:“柳叔叔,要不我们集资吧!” 柳哲没好气地哼了声,想了想,开口问道:“我记得你因大企鹅的针对,转战国际市场,还在华尔街出了名,到现在为止,你赚了多少美金。” 严飞应声说道:“六亿多美金,所以柳叔叔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的实力,这次的机会稍纵即逝,越拖到后面,发现的人就会越多,时间不等人啊。” 柳哲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一周内吗?时间能否充裕些?” 摇了摇头,严飞沉声说道:“就因为时间太紧了,发债也来不及,所以我才想通过柳叔叔找银行走快速贷款流程,亦或者找深安市的富豪圈层集资。” 听着严飞的话,柳哲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会以名下的公司作为抵押,找银行贷款五亿美金,这笔钱会打到你海外的账上,我要五成的利润。” “没问题!”严飞立即应声说道:“柳叔叔,剩余资金缺口,你出面邀请深安市的富豪阶层,我们举办一个闭门集资会议。” 敲了敲桌子,柳哲沉声问道:“你所说的就会,能容纳多少资金?” 严飞闻言,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立即应声说道:“越多越好,如果有百亿美金是最好的。” 柳哲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情绪也不由地跟着激动起来,对于严飞的操盘能力他是绝对相信,而严飞又是他的准女婿,人品也经过了他的认可。 想到这些,柳哲感觉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利用的好,能让他的名望在深安市中再上一个大阶层,对以后的公司生意,乃至柳氏集团的发展也会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拿定主意后,柳哲沉声说道:“我们两步同时走,现在我就联系工商银行深安市支行行长,商谈贷款五亿美金的事,邀请深安市富豪的请帖也同时发出,明天晚上在喜来登大酒店天元阁召开闭门会议。” “多谢柳叔叔!”严飞兴奋地喊道:“我同你一起去,这次的投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柳哲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过去:“王行长,上午好,没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王志远大笑着说道:“柳总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生意照顾下我行啊!” 听着王志远玩笑的话语,柳哲笑着说道:“还真有哦,王行长,不知道现在方便吗?我去拜会下你。” “柳总要拜访那必须方便!”王志远扫了眼正在开会的现场,大笑着说道:“柳总什么时候到!” “半个小时,王行长在支行吧!” “在的,我等柳总大驾光临!” 挂了电话,王志远看向开会的众人,沉声说道:“会议时间缩短到二十五分钟,下面的人简要汇报主题即可,讨论放在下午或者明日进行。” 众人闻言,立即快速总结简要内容,快速地进行着会议,在时间过去了二十分五分钟后,结束了会议,王志远也返回行长办公室,泡好了大红袍,等待着柳哲到来。 五分钟后,柳哲带着严飞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向王志远笑道:“王行长,好雅致啊!” 王志远立即起身笑道:“柳总,快快请坐,我刚泡好的武夷山大红袍,品尝品尝!” 柳哲端起茶杯,浅咂了一口,顿感茶香四溢,满口生津,立即笑着夸赞道:“好茶,淳厚留香,韵味十足,有一丝母树的韵味。” 王志远竖了个大拇指,笑着说道:“柳总好眼力,这大红袍是靠近母树的茶树上采摘下来的,沾染了一丝母树的神韵,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柳哲哈哈一笑,开口说道:“王行长放心,不会让你失望,先给你介绍下,这是严飞,金融市场的交易天才,华尔街扬名的新秀,我柳哲的准女婿。” 王志远闻言,心中一震,看向严飞,笑着夸赞道:“一表人才,人中俊杰,难怪能入柳总的眼,成为柳家的乘龙快婿。” 严飞听着王志远的话,知道王志远不清楚自己的事迹,也没有去解释什么,淡淡地一笑,开口说道:“多谢王叔叔夸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王志远闻言先是一怔,看到柳哲脸上的神情挂笑,很是认同严飞的话,立即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对严飞不由地好奇起来,也高看了许多。 柳哲见寒暄的差不多,神情认真地开口说道:“王行长,我急需五亿美金,用我名下的公司作为抵押,贷款五亿美金,汇到我美国账户上。” 王志远闻言,心中一震,忍不住开口问道:“柳总,要这么大一笔资金汇到美国做什么?外汇管控还是蛮严的,有些不好操作啊!” 柳哲笑着说道:“美国那边有一个很好的投资机会,我需要三天内将资金汇到美国那边,最长使用半年时间,年化利率我可以出5%,事后还有谢礼奉上。” 听着柳哲的话,王志远快速计算了一遍,五亿美金的百分之五年华,半年使用时间就是一千二百五十万美金的利息,差不多达到了整个深安市工商银行今年业绩的两百分之一,绝对算一笔极其优秀的买卖,更别说还有谢礼送上,那至少也是几百万人民币的收入。 权衡利弊后,王志远开口说道:“柳总,我们之间多年的情谊,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如果是人民币,别说三十五亿,哪怕是一百亿,我都能帮你办下来,可是外汇美金,这确实比较麻烦。” 柳哲脸上的神情依旧淡定自若,笑着说道:“王行长,麻烦我自然知道,但我相信你的能量可以办到,这个忙,还望王行长想帮,事后这个数的谢礼不会少。” 王志远看着柳哲伸出的一根手指,心中明白那时一千万人民币,相当于他五年的工资总额,并且这钱拿的还没有后遗症。 思量再三,王志远一咬牙,沉声说道:“好,柳总这忙我帮了,不过三天时间不够,五天时间吧,五亿美金一定汇到你美国银行账户上。” 柳哲闻言,高兴地笑道:“好,五天时间也行,我们签合同吧!” 十几分钟后,合同签订好,王志远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柳哲问道:“柳总,我们多年的情谊,你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柳哲大笑着,拍了拍王志远的肩膀,安慰道:“老王放心好了,我柳哲的为人你还不清楚。” 王志远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开始着手准备资金,柳哲也带着严飞离开了。与此同时,柳哲发出的请柬也到了深安市各大亿万富豪手中。 白家庄园别墅中,白家当代领头人,白家老大,白元斌看着太师椅上的老者,开口问道:“父亲,柳家这是想做什么?” 白老爷子放下刚才观看的请柬,淡淡地说道:“柳哲邀请我们说有发财的机会,感兴趣的可以去参加,元斌你认为柳家会这么好心?” 白元斌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如果我有赚大钱的机会,必定自己悄悄投资,怎么会招呼别人一起,除非我想骗别人挡枪。” 白老爷子闻言,有些无奈地叹息道:“元斌你的格局还是太小了,柳老头生了个好儿子啊,既然不知道柳哲的目的,去看看也无伤大雅。” 李家别墅中,李忠方听着李老爷子的问话,沉声说道:“父亲,我刚查过,上午的时候,柳哲去见过工商银行深安市支行王行长,据传柳哲从银行贷款了五亿美金。” 李老爷子敲了敲桌面,沉声说道:“也许柳哲真有发财机会,需要动用的资金量太大,所以才发的请柬,你去看看也好,如果真是赚大钱的机会,我们李家记住柳家这个恩情。” 秦家别墅中,秦老爷子听着秦仁的汇报,开口问道:“这事是柳哲发起的,还是柳家发起的,柳老头知道这事吗?” 秦仁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估计是柳哲发起的,柳家老大柳谷也是在大家收到请柬后才知道此事,柳老爷子估计也是如此。” 秦老爷子闻言,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缓缓地说道:“柳山虽然有两个好儿子,但老二柳哲更优秀,奈何柳氏集团只能老大柳谷继承,导致柳哲与柳家有间隙,当真有意思,你去一趟,看戏也行,如果真有赚大钱的机会,我们秦家承柳哲一个人情。”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深安市各大家族中,其中八大家族都纷纷派出各自话事人,一些小家族基本都是家主亲自出马,就连柳谷也在没收到请柬的情况下自行前往。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上午,喜来登大酒店门口,值班的保安张鹏看到一辆接一辆的豪车,平日里看不到几辆,今天却成群结队地驶进了喜来登大酒店的车库。 看着这些价值上千万的豪车,各种款式和品牌,张鹏感觉今日大饱眼福,立即拿出手机拍照,发到朋友圈进行分享,同时看向身旁的同事说道:“小王,你说今日是不是有啥事发生,这么多豪车云集到我们大酒店来。” 小王闻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哪知道,今日的豪车确实多,感觉整个深安市有钱人都来了。” 一辆奔驰gt500开了进来,停在了一众千万豪车群中,显得格外刺眼,顿时引起不少刚刚下车的富豪关注。 严飞从车上下来,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一些跟随家中长辈来见见世面的青年男女,看到严飞的瞬间,有的脸上带着不屑的厌恶,有的高高在上的俯视。 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冲着严飞喊道:“小子,看清楚地方,四周都是莱斯莱斯顶配,迈巴赫顶配,宾利顶配的豪车,你一个破车没资格停在这里,知道吗?” 走了几步,严飞感觉有人在冲着自己喊,遂停下脚步,看向走过来的年轻人,开口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青年男子满脸怒气地说道:“难道老子在跟空气说话,赶紧把你的车挪开,知道吗?” 严飞看着嚣张跋扈的青年男子,心中想着正事,懒得与他计较,准备走进喜来登酒店,但那青年男子不依不饶。 皱了皱眉,严飞反手一耳光抽在青年男子脸上,将他打懵了,而后一脚踹倒在地,看的四周的几名围观的青年男女和其家长皱了皱眉。 反应过来的青年男子顿感羞辱,满脸怒火地叫嚣着:“我要打死你!” 此时,一名刚下车,跟随父亲来见世面的小家族二代,看到严飞有些熟悉的身影,再看到愤怒的青年男子,立即快步跑了过去,抱住青年男子,高声喊道:“俊希冷静,不要冲动。” 陈俊希看到来人,立即叫喊到:“张别,你来的正好,帮我打那小子一顿,他竟敢动手打老子,今天老子就要让他明白死字怎么写。” 张别紧紧地抱住陈俊希,小声说道:“俊希不要冲动,那人背景不简单,群哥曾说过不要得罪他。” 陈俊希闻言,心中一震,脸上愤怒的神情沉积下来,开口问道:“群哥真的说过?那人是什么背景,我怎么没听说过,深安市的二代我虽然不是全部认识,但背景比我强的我全部都知道。” 张别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知道,群哥没有细说,我也只知道张志高在他手上吃了大亏。” 四周围观的几名少男少女听着两人的话,心中不由地对严飞升起了好奇感,纷纷望向严飞踏入喜来登大酒店的背影,尤其是几名小女生感觉帅呆了,眼中冒出小金星。 第四十八章:柳哲的牌面,严飞震惊全场 闻言众人心中一凛,立刻想到了飞龙背后的铁江等人,这伙人之前没人见过,但实力却可轻松碾压同阶,难道眼前的斗笠人就是那伙人的余孽? 至于为什么不抢这个英雄,实在是秦风用这个英雄线上只能够自保打不出优势,还不如选择一个比较偏保守,又能够不被别人抓的,发条就很好。 “彩霞是我一手教导的,你们竟然还不信,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岳香雪站了出来,俏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太上道人轻叹,其身形融于天地,宛若“自然”,元始道人与灵宝道人颔首轻点,誓要于此劫后登临圣位。 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赤发鬼王鼻息喷吐,有黑烟冒了出来,像是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看的人心惊胆战。 黄棣目光在伏菱脸上一转,不用问就能猜到。当年挑拨她与鹰王之间的矛盾,致其手下全部毙命鹰王之手,只有伏岳随她逃走,现在估计是和解了。 尤其是一个朝廷昏庸腐败的时候,一位武道宗师更是可以横行无忌,想要缉捕这样一位高手,做官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硬。 宁浩叮嘱了几句之后,便是挂上了电话,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虽然刚刚醒过来,了解了一丁点的情况,戈林也知道,他想要重新控制空军,就必须要首先争得老部下们的支持。 看着眼前的丧尸,宁浩当即便是感应到了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量,只怕是这一头叫做“阿武”的丧尸,没有那么容易能够解决得了。 当初黑却临死之前求饶的时候说,只要留下我,凭着我在药术上的修行一定可以保护你们,给你们最好的后援,当时曲流兮冷冷的说了三个字。 这块领地在狗头人的心中,便是最后的一块家园,也是种族尊严的最后一块蒙羞布。 起初众多汉王党官员转投到他的门下,门庭若市,每天听到众多的逢迎之声,齐王在那些让人迷醉的声音中,也确实一度意气风发,只觉得自己的实力一天天增长,齐王党也足以抗衡太子党。 而且虫族开始疯狂的地区,并不止这九个地方,其他地区,也有大量降落的虫族,在这墟族的带领之下,成千上万的虫族,对附近的城镇,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这是茅山一脉的秘传,专门用来除魔的降魔指。如果是普通僵尸,或者厉鬼被这一指点中眉心,顷刻之间就要被打个魂飞魄散,再不济也要被一指弹飞出去。 “这位是韩鹏,是一位暴力者,不过他的能力,可是一点都不暴力,这一点等到对付红甲虫的时候,你就能够看出。他的能量容量是80000c。”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和苏卓问好。 赤丹媚性感惹火,有着让任何男人垂涎的惹火身材,前凸后翘,这样的身材,只要是个男人,看一眼就会有冲动。 “我不是人,我是神,你说这是你的房间,它上面写你名字了吗?”那个转过身,叶枫首先入眼的却是一副冰冷的面具,这人还真是全黑武装。连脸上带着的面具都是黑的。 海滩边,苏展寻了一块岩石坐下,望着这生活了三十年的土地,心中充满了留恋和不舍,但他身世已经被揭穿,再也没有了继续在沙岛留下去的资格。 也许是人类制造的机器人本来就是以人类的骸骨为模型,制造了各种机器人,智能机器人也还是以这种模型为标准身形,均是跟人类骸骨类同,只是添加了各种改造,比如进行加粗,加固,或者是配上各种兵器、铠甲等等。 话音刚落,幽灵迅捷的掏出了匕首手起刀落,匕首刺入两人的心脏,待幽灵再次起身,此地只留下一地的血渍,三具尸体。 但是江铁如今依旧是二重天帝衔最高的将军,同时也是三大超级舰队冰魄军团的军团长,这跟他的资历和忠心是息息相关的。 茶水温润,悟空又喝了一大口,眼光漂移间,现对面法海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其实这些都是人们的思维惯性,亚瑟作为王者荣耀资格最老的英雄,以前却有很长一段时间在高端局根本没办法上场,只是给新手用来熟悉游戏用的。 他的目标就是让整个魔塔成为他的一言堂,那些不听他话的人全部都要被排挤出去,留下支持他,忠于他的人,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地面上,烟尘渐渐平息消散,他悄然施展火眼金睛,认真查探一番后,缓缓降下身体。 今天的妖娆将她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给盘了起来,戴着发簪,一身火红色的长裙衬的她更加魅惑诱人。 一时间,懊悔声,无奈叹息声,骂骂咧咧声便是于场内响彻,却是显得有些混乱不堪起来。 浪齐透过窗户望着不远处紧闭的大门说道,周围是高高的围墙根本无法进行攀爬。 辰时刚到,府内的下人已将方七佛的官服备好,正在服侍他更衣上朝。硕大的明镜之前,穿戴整齐的方七佛伫立良久方才轻叹一声,动身出门。嘉州之战损兵折将,他这三军兵马元帅之职今日其实是要辞去的。 第四十九章:名望,法律,四十四亿美金 宴会厅中,以赵群为首的二代们听完严飞的自我介绍,心中顿时生出浓烈的敬佩之情,伴随而来的是深深的绝望,再也没有去找严飞麻烦的心思。 这些二代中有些人虽然嚣张跋扈,人品不行,但却没有一个傻子,在家中长辈的耳濡目染之下,见过许多大场面,了解很多商业规则,懂得上层商业社会的玩法和规律。 他们都知道,严飞这样的人才,能为别人带来超高的投资回报率,必定能成为各位商业大佬的座上宾,受到一众商业大佬的追捧,甚至一些把玩权力的特殊存在,知道严飞这样的人,也会与之交好,以便获得严飞的点拨,可以在金融市场上光明正大地赚到大把的金钱。 角落处,罗韵从严飞走上主席台后,整个人就处于震惊中,望着主席台上侃侃而谈的严飞,听着那宛如天方夜谭一样的战绩,双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一刻,罗韵对严飞的好奇感再次攀升,心目中对严飞的认知加上了一个“百年一见的交易天才”标签,而这样的天骄才俊,被罗韵纳入眼中,生平第一次感觉有人能配得上她。 在一众二代中,罗韵一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各位家中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十六岁被北京大学录取,十八岁提前完成本科学业,进入美国哈佛大学,攻读工商管理硕士和博士学位,只用了三年时间成功拿到博士学位,二十一岁那年就获得了麦肯锡奖和美国管理学会杰出贡献奖。 毕业后的罗韵直接在深安大学担忧助理教授,在二十三岁的时候,也就是今年,晋升为正教授,选择学术研究不是罗韵不适应商业实操,而是罗家的商业版图由于家规缘故,被罗家嫡长子罗成掌控。 罗家的老太爷罗兵曾多次感叹罗韵不是男儿身,否则以罗韵远胜罗成十倍的才能,必定能将罗家带到更高的位置,成为红顶商业也是大有可能。 主席台上,严飞面带微笑地看着一众商业大佬,高声说道:“诸位,柳叔叔所言之事,具体由我操盘,为了规避金融监管风险,由柳叔叔与诸位签订借款协议,有兴趣的可以留下来,进入正式的闭门会议商谈细节问题。” 一众商业大佬听完严飞的讲话,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几秒钟后,有的人开始小声交谈起来,分析着这件事情中的利弊之处。 等了一分钟时间,严飞再次高声说道:“诸位,后面就是闭门会议室,从现在开始计时,十分钟后,闭门会议将正式开始,大门关闭,保安值守,想要抓住这次机会的人,抓紧这宝贵的十分钟,认真思考。” 放下话筒,严飞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倒计时器,定好了十分钟倒计时,放在主席台上,而后转身下了主席台,来到柳哲身旁站立。 柳哲满意地对严飞点点头,开口说道:“我们走吧,去会议室等着。” 一众商业大佬目送柳哲和严飞进入会议室的背影,稍作犹豫后,赵盘开口喊道:“柳兄,等等我,这等大好机会,怎能少了我。” 随着赵盘的动身,白家、李家、秦家等深安市八大商业家族的当代话事人纷纷走出人群,开口大笑道:“此等盛世,怎么少了我......” 人群中,柳谷看着八大家族的话事人都进了会议室,心中对弟弟柳哲的威望产生了浓浓的嫉妒,不由自主地跟着走进了会议室。 随着第一梯队的商业大佬离开,其余一些小的商业家族不断有人停止讨论,跟着进了会议室,直到十分钟倒计时结束,差不多有一半的人进入了会议室。 在众商业大佬离开后,宴会厅中的二代们开始活跃起来,氛围也从严肃的商业风走向嘻娱乐风,二代们三两成群,聚在一起交流感情,结识人脉。 会议室外,几名保安带上了大门,守在四周,防止任何人靠近。会议室中,柳哲坐在主位上,扫视了一眼入会的四十来人,当看到柳谷的时候,眼神停顿了一下,眉头皱了皱。 之前在宴会厅中,柳哲就看到柳谷的身影,对于柳谷不请自来,柳哲不知道是柳谷自己的想法,还是家中老爷子的想法,所以没有说什么。此时,看到柳谷也进入了会议室,柳哲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不知道该不该帮柳谷一把。 收回思绪,柳哲开口说道:“感谢诸位信任,参加闭门会议,这次投资机会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可以操盘的资金上限为一百亿美金,所有参入者都需要在签订借款协议后,将美金打到我美国银行账上,至于收益率,大约在50%,时间为半年,也就是年化100%的投资收益。” 这个投资收益方案,是严飞同柳哲商量后定下来的,这样能够获得近五个月的缓冲时间,让严飞有机会赚到足够偿还众人的借款资金。 整个操盘计划,严飞连柳哲都没有完全透露,为的就是不出任何意外,所以柳哲只知道大约需要一个月时间,能够赚到投资款50%的收益。 众多商业大佬,听到如此巨额的投资收益,如果不是柳哲的声望够高,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认为这就是典型的集资诈骗,还属于那种演都不演的,极其拙劣的庞氏骗局。 等众人小声谈论了几分钟,柳哲沉声说道:“按照业界的投资收益分享原则,操盘团队获得收益的50%份额,没有任何佣金,剩下的50%收益归投资者所有,即便如此,这也是年化高达50%的大额赚钱机会,想好了的投资者,在三天内到紫菀庄园会所,同我签订借款协议,同时将美金打过来。” 赵盘听完柳哲的话,开口问道:“柳兄,我有个问题,这个年化收益会在借款合同里面体现吗?如果你借款金额过大,如何确保能够偿还这笔巨款?” 柳哲看向赵盘,笑着点点头,开口说道:“赵兄这个问题好,我柳哲的名声还有价值的,我将用我名下所有财产,大约两百亿作为担保,此外我的准女婿严飞名下有八亿美金现金,四家未来市值至少百亿美金的公司,再加上严飞交易天才的赚钱能力,这些集合在一起作为担保,当前的总价值至少价值五十亿美金,可否够担保金额。” 赵盘闻言满意地坐了下去,其余人全都深呼一口气,看向坐在柳哲身旁的严飞,对这位崛起如此之快的后起之秀,升起浓浓的敬佩之情。 白元斌深深看了眼严飞,沉声说道:“柳兄,你的话我是绝对相信的,也感谢你将如此赚钱的机会分享给我等,我的问题是万一投资失败,没有产生预期的收益,甚至亏损,你将如何处置?” 柳哲闻言,淡淡一笑,开口说道:“诸位签的是借款协议,合同中会标明年化收益为50%,不管投资失败与否,都可以按照合同找我要对应资金。” 李忠方听完此话,开口说道:“柳兄,我先小人后君子,如果是借款协议,超过50%的年化利率,超出了法律保护的范围,我们想找你也没有法律依据啊!” 憋了李忠方一眼,柳哲淡淡地说道:“我柳哲的名字比法律好用,如果不信的话,李兄可以退出投资,诸位还有什么问题?” 被怼了一句的李忠方,没好意思地坐了下去,不再说话,其余众人眼神中都带着沉思神情,虽然李忠方说的不错,但想要赚取高额的收益,哪有不冒风险的,些许风险也不冒,这种人也没有啥格局。 沉默了少许,秦仁开口说道:“柳兄的信誉我们自然相信,这是柳兄二十多年经商,在商界打下的金字招牌,正如柳兄所言,柳兄的话比法律管用,我愿意投资三亿美金。” 众人听到秦仁率先投资,也开始纷纷思考自己的投资额度,严飞拿出纸笔,开始记录众人的投资额度,秦仁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白元斌见状,自然不甘示弱,立即沉声说道:“白家投资三亿美金。” 李忠方也连忙开口说道:“李家投资三亿美金。” 随着众人一个接一个报出投资额度,大约半个小时后,不再有报投资金额的声音,严飞正准备停笔,突然听到柳谷高声说道:“柳家投资五亿美金。” 略感诧异,严飞抬头循声望去,发现众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柳谷,有的人眼神中充满了玩味的神情,有的人一副看戏模样,有的人神情淡然。 柳哲听着柳谷的话,开口说道:“不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老爷子的意思?” 柳谷稍作犹豫,沉声说道:“这是我的意思,柳氏集团现在是我掌控,二弟我知道你心中对柳家有气,埋怨老爷子不公,但柳家家规如此,五六代人传承下来的家业,不是某一个人的家业,是整个柳家的家业,希望你能帮柳家度过眼前难关。” 听着柳谷的话,柳哲感觉柳谷沉稳,明智了许多,十几年的商场打拼,磨平了他的棱角,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嚣张跋扈,略微脑残的二代纨绔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商人,懂得了进退和低头。 严飞听着两人的对话,结合以往听到的传言,顿时明白柳哲与柳家的关系很是复杂,遂安静地等待着,没有急于记下柳谷报出的投资金额。 柳哲沉思少许,叹息一声,开口说道:“记下柳家投资五亿美金。” 严飞闻言,立即在纸上记下,而后快速统计完毕,高声说道:“柳叔叔,诸位叔伯,此次闭门会议投资总额为39亿美金,感谢诸位信任,稍后还请诸位签下保密协议,此次会议的所有内同不得对外泄露半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泄露,都属于违规,我们会在投资者之中公开泄露消息者,大家可以共同抵制泄露消息者。” 众人听到严飞的话,眼神中升起凝重的神色,柳哲见状开口笑道:“诸位,也不必过度担忧,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影响诸位的投资本金和收益。” 听到柳哲的再次承诺,众人脸上的神情好看了许多,纷纷拿起笔,在严飞发下来的保密协议上签上名字,至此闭门会议圆满结束。 随着闭门会议结束,严飞的名声开始在深安市二代群中流传,与严飞有仇的张志高等人心生绝望,与严飞无仇的二代们心生向往,更多的白富美名媛们梦想着能钓到严飞这只金龟婿。 赵家别墅中,赵盘看着手中调查的关于严飞的报告,脸上的神情越发地兴奋,确定了严飞所言不假,对投资的高额回报更加充满了信心。 赵群坐在一旁想着心事,突然听到赵盘开口说道:“小群,以后多与严飞亲近,这等天骄之子,未来必定会成为一方大人物,甚至成为红顶商人。” 听到父亲对严飞的夸赞如此之高,想到两人之前误会下产生的矛盾,赵群立即应声说道:“好的,父亲,严飞这等天骄,确实罕见。” 罗家别墅内,罗韵听着父亲讲述严飞的事迹,对严飞的了解进一步加深,最后听到父亲感叹柳哲有一位好女婿,心中顿时升起了异样的情绪。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八大家族和许多小家族中,这一夜,深安市的许多富二代都在聆听父亲的教导,要向严飞学习,想办法与严飞亲近,能结下友谊就再好不过了。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了,柳哲给严飞打电话,让他去一趟紫菀庄园会所。挂了电话后,严飞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之后,开着GT500去了紫菀庄园会所。 来到柳哲的办公室,严飞笑着说道:“柳叔叔,事情进展如何?” 柳哲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所有签订协议的投资者款项全部打了过来,工商银行的五亿美金也到账了,我通知了花旗银行,开通了大额转账,一共四十四亿美金,会在今日打到你的账上,你什么时候动身去美国?” 第五十章:操纵苹果股价,引华尔街大佬上钩 听到四十四亿美金即将到账,严飞心中的兴奋无以复加,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少许后,神情郑重地开口说道:“明天出发。” 柳哲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此事虽然是我牵头,几乎赌上了我的全部身家,你也是如此,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更要慎重投资,我们的成败在此一举,明白吗?” 严飞明白这是柳哲在警告和提醒自己,毕竟如此大的一笔巨款,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产生不可控制的后果,更何况柳哲赌上了全部身家和名望,如果严飞携款逃跑或者投资失败,不光严飞的一生毁了,柳哲的一生也毁了,任何小心谨慎都是应该的。 这种信任的建立,是严飞用无数次成功,用超越常人认知的盈利倍数,用长期与柳哲交往打下的人品,才获得柳哲毫无保留的信任,这种信任无比珍贵。 听着柳哲的话,严飞郑重地点点头,沉声说道:“岳父大人,请放心,感谢您的信任,我严飞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此事之后,我们将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办公室中的商谈和告诫在一个小时后结束,严飞起身离开了庄园,柳哲站在窗户前,目送严飞远去的背影,心中思考着要不要将四十四亿美金打给严飞。 鲁迅曾说过:“当你思考的时候,就代表你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此时的柳哲也是如此,最终还是决定毫无保留地信任严飞,将筹集到的四十四亿美金打过去。 晚上九点二十分的时候,收拾好衣服的严飞,坐在电脑前操盘国际期货和美股时,绑定美国银行账户短信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短信显示到账四十四亿美金的提示。 看到短信的刹那,严飞兴奋地呐喊一声,挥拳庆祝了一下,等情绪平静下来后,立即将账上的钱转到美股账户中。 电脑界面瞬间切换到苹果股票界面,看着开盘价231.85美金每股的价格,严飞立即用量化辅助系统,在230美金每股到240美金每股之间,用十几股到几十股不等的随机数量,开始大笔买入苹果公司的股票。 随着时间来到九点三十分,美股正式开始盘中连续竞价交易,严飞布下的买单从卖一的位置开始飞速扫荡,在量化辅助系统高效的自动交易下,苹果公司股票的价格被瞬间拉上去一条直线,价格也在短短一分钟时间内被拉到了240美金每股。 如此巨量的暴涨,瞬间引起无数人的关注,纷纷猜测苹果公司有什么利好,纷纷下场买入跟进,进一步推高了苹果公司的股票价格。 严飞目不转睛地坐在电脑前,看着苹果公司的股票攀升到248.65美金每股,开始失去向上的动能,买入盘急剧减少,卖出盘也随之减少。 嘴角挂起一抹邪笑,严飞直接点击了卖出键,量化辅助系统立即砸下十几笔万股卖出大单,瞬间将苹果公司股票价格砸到了245.52美金每股。 看着快要稳住的价格,严飞又是二十多笔万股大单砸下,近五千万美金的卖盘宛如泰山压顶,瞬间将苹果公司的股票砸出一条笔直的分时大红柱。 恐怖的卖盘瞬间引起无数散户的恐慌,甚至一些投资机构也产生慌乱的情绪,纷纷猜想起来,各种猜测开始在社区发酵讨论。 许多散户纷纷发言:“这是狗庄在出货,开盘先拉升,然后在高位出货,大家快看,就那两分钟的时间,狗庄出货了近一个亿美金,兄弟们赶紧跑吧!” 帖子下面一个散户回复道:“苹果股价已经跌到了235.84美金每股,大家赶紧跑啊,慢了就要掉到水下了。” 严飞看着这个帖子,嘴角的冷笑更盛了,手指轻轻点下,再次砸出二十多笔万股大单,又是一根恐怖的红柱冲天而起,苹果公司的股价也跟着跌到了229.84美金每股。 无数机构和散户看到苹果公司股价跌到了水下,立即开始减仓卖出,担心有什么利空的消息。严飞看着盘面,脸上的冷笑更盛了。 为了让散户们和小机构彻底恐慌起来,严飞再次砸下四十多笔万股大单,直接将苹果公司的股票砸崩了,瞬间在分时图上出现一根天量大红柱。 三只乌鸦压顶的技术盘面出现,无数散户和小机构心中瞬间出现股价即将暴跌的想法,看着苹果公司股价掉到了220.42美金每股,心中的恐慌终于压倒了理智,纷纷不再犹豫,立即跟风卖出。 严飞看着海量的卖单涌出,立即笑呵呵地点击买进,下方布置的系列梯队买单瞬间启动,将无数卖单吞噬而尽。 看着电脑上苹果公司股票盘口,几十股的小单成交数据,如瀑布一样,形成急速滚动的数据流,使得严飞配置的小型超算服务器的CPU都在发热,服务器的风扇发出呜呜的呼啸声。 十几分钟后,一些机构和散户发现有人在水下大量吸筹,立即停止了卖出,严飞见状无奈地叹息一声,立即激活第二梯队的买单排布,开始向上扫货,很快就将苹果公司的股票拉到了水上,停留在232.54美金每股,这个价格是严飞设置买单的上限。 经过这一系列的紧张操盘,严飞停止了激进的行动,因为长时间这样搞就会变成操纵股票价格,短时间偶尔一次,美国证监会一般不会找麻烦。 严飞看着自己的股票盘面,持有苹果公司的股票数量达到了200多万股,市值来到四亿六千多万美金,所花费的本金大约三亿两千多万美金。 虽然赚总共赚了一亿四千万美金,其中今日的操盘赚了三千多万美金,但这不是严飞的目的,收集更多的筹码才是目的。 看着趋于平稳的盘面,严飞明白在想轻易地收集筹码,怕是很难,同样的操作手法,也无法多次使用。 叹息一声,严飞开始设置量化参数,对价格和单量以及时间间隔进行设置,而后让量化辅助系统在设置的范围中自动交易买进。 设置好之后,严飞不再去看苹果公司股票走势,将注意力放到其他期货和汇市上,开始今日的操盘交易,直到凌晨二点多,严飞才倒在床上,瞬间入睡。 次日八点钟,手机闹铃响起,严飞被吵醒后,强忍着疲惫不适,进入洗手间洗漱起来。 边吃早餐,边看美股账户昨日的量化成果,整个个晚上交易中,总共买入二十万股苹果公司股票,使用了四千六百多万美金,成交均价232.42美金每股。 看着苹果公司股票的收盘价停留在233.24美金每股的价格上,相比开盘价231.85美金每股的价格,整个交易日上涨一丝,相当于微红。 关掉电脑,严飞背着包,出门打了俩出租车,朝着机场而去,经过几个小时的飞机,严飞到了美国纽约,一出机场大厅,就看到前来接机的布拉斯。 看到严飞的瞬间,布拉斯高兴地冲了上来,热情地拥抱着严飞,高兴地说道:“老板,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想死我了。” 听着布拉斯如此暧昧挑逗的话,严飞赶紧松开布拉斯,有些心虚地说道:“别这样布拉斯,我有女朋友的啊!” 布拉斯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看着严飞窘迫可爱的模样,心中很是开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挑逗严飞后,发现严飞很可爱,每次见面都不由自主地喜欢挑逗一番。 两人说笑着,上了车,朝着公司驶去,简单地吃了个午饭,严飞继续坐在电脑前面,开始利用量化系统辅助买卖苹果公司股票。 今日的苹果公司股票走势平稳,在一定的价格区间不断震荡,没有出现昨日那样的大涨和大跌,许多小机构和散户都以为昨日拉升再砸盘的主力走了,但一些大机构却看到了严飞在不间断地收集筹码。 纽约华尔街中,许多大机构很快查到了是严飞引起的昨日剧烈波动,但他们心中很清楚苹果公司目前不断没有什么利好,反而还有浓浓的危机。 当前的苹果公司虽然产品不断创新,引领着电子产品的时尚潮流,公司账上的利润也是不断增高,产品更是大卖,但乔布斯的病重却越来越严重,医生估计可能只剩不到两年的生命。 这个消息虽然被苹果公司高层和各大华尔街大机构联手隐瞒,但他们心中的担忧却每日加重,极度担心乔布斯离世后,苹果公司会像1985年那样,在乔布斯离开后快速进入衰败期,甚至濒临破产的地步。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大机构纷纷开始猜测严飞大量买入苹果公司股票的目的,同时也在思考要不要将持仓的苹果公司股票出售一部分。 先锋集团大厦顶楼会议室中,特姆斯看着众人开口说道:“昨日的苹果公司股价剧烈波动,经过调查我们发现是最近华尔街声名鹊起的中国人严飞所为,我们查到了他大量买进苹果公司的股票,诸位认为我们是否需要卖出部分股票给他。” 杜普纳闻言开口说道:“特姆斯总裁,我们先锋集团持有苹果公司近三千万股,如今苹果公司未来前途不明,我认为可以出售部分股票,用来缓释风险。” 皮尔也立即出言说道:“我赞同杜普纳的观点,毕竟1985年的苹果占据了高端电脑市场,处于如日中天的地步,结果在乔布斯离开后,直接失去了创新动力,公司也差点破产,我们不能赌这一次苹果公司不会像上一次那样。” 众人听着杜普纳和皮尔的话,有的人陷入了沉思,有的点头赞同,会议室中也响起了讨论的声音。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贝莱德集团,道富环球投资管理,富达投资集团,摩根大通资产管理,景顺集团,资本研究与管理公司等一众华尔街大型金融机构中。 对于这些大机构的讨论,严飞早有预料,昨日的激进操盘就是为了引起这些大机构注意,同时尽可能多的吸筹,但却没想到这些大机构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 每股四大公司中,严飞第一个选择苹果公司,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打算利用乔布斯不到两年的寿命,而苹果公司最核心的就是乔布斯,一旦失去乔布斯,这些大机构就会担心苹果公司像1985年那样陷入危机之中,从而考虑缓释部分风险。 此时,严飞有些无聊地坐在电脑前,借助量化辅助系统,少量地吃进苹果公司的股票,同时等待着持有大量苹果公司股票的大机构反应。 两日后,布拉斯兴奋地冲进严飞办公室,开心地喊道:“老板,先锋集团总裁特姆斯想来拜访你,这是华尔街的大人物,能与他交好,对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大有益处。” 严飞闻言,脸上的神情一滞,而后被惊喜充斥,他没想到这些大机构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这才短短三天时间,就来找自己,看来乔布斯的死亡危机对他们的压力很大,仔细想想也在清理之中,毕竟上一次乔布斯的离开,让强盛的苹果公司差点破产。 稳住激动的情绪,严飞高兴地喊道:“快请特姆斯先生到会议室,备上水果点心,我立即过去。” 严飞一边朝会议室走去,一边思考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心中很快形成一个大致的计划,而后带着笑脸推开会议室大门,高兴地说道:“欢迎特姆斯先生莅临指导!” 特姆斯微笑着同严飞握了握手,笑着说道:“严先生英雄少年,你的名声传遍了华尔街,我一直想要与你见一面,可惜一直太忙,直到今日才得以空闲。” 严飞闻言,哈哈笑道:”多谢特姆斯先生夸奖,我从小就听着特姆斯先生的伟大事迹长大,立志以特姆斯先生为榜样,努力成为特姆斯先生这样的人。“ 两人互相吹捧地闲聊了一阵,商业互吹的开心让会议室的氛围很是友好,特姆斯见气氛差不多,将话题一转,沉声说道:”我们发现严先生在大笔买进苹果公司的股票,不知道有何说道!” 第五十一章:玩出花的空手套白狼 严飞闻言,淡淡一笑,摆出率真的模样,开口说道:“特姆斯先生,难道你觉得苹果公司如此傲人的销量和收益,个位数的市盈率的情况下,不应该大笔投资吗?” 特姆斯闻言,脸上的神情一滞,他没想到严飞的投资逻辑竟然如此简单,严格地遵守了价值投资理念,没有任何的其他因素干扰,在金融市场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极少。 从投资的角度来讲,一个公司能保持持续的增长,那对应的股价自然也会持续攀升。但在实际情况中,散户和一般机构无法得知这家公司的未来会如何,因为缺乏信息支持的聪明人也只能看出这家公司所处的行业是否在上升期,这个上升期会持续多少年,而无法得知这家公司的管理层的职业素养和控股股东的战略眼光,这恰恰是一家公司能否在所属行业崛起,甚至占领更多市场份额的决定因素。 目前严飞与特姆斯的区别就是如此,严飞相信苹果公司能在所属领域保持持续增长,而特姆斯则知道乔布斯只剩下不到两年的寿命,再加上1985年苹果公司危机的前车之鉴,对苹果公司的未来充满担忧。 站在特姆斯的角度来讲,他认为严飞是个聪明人,选择了相信的力量,而他却因为知道的更多,对相信的力量动摇了。 一番思考下来,特姆斯理解了严飞投资苹果公司的逻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笑着说道:“严先生认为的自然不会错,苹果公司的业绩和盈利保持着高速增长,预计今年的业绩会增长50%左右,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投资标的。” 严飞顺着特姆斯的话笑道:“英雄所见略同,特姆斯先生也看好苹果公司,是准备同我一起投资苹果公司吗?” “呃!”特姆斯脸色一囧,略带尴尬地笑道:“先锋集团持有大量的苹果公司股票,目前没有继续投资苹果公司股票的想法,相反我们打算减持一些苹果公司的股票,用来补充集团的流动现金,所以今日来找严先生,是想与严先生进行盘后交易。” 严飞闻言,心中大喜,但脸上却摆出凝重的神情,严肃地看着特姆斯,沉声说道:“特姆斯先生,目前苹果公司的股价涨势喜人,十月份的整个增长达到8%,十一月份依旧保持着向上的增长趋势,先锋集团为何要卖出?难道是逢高减持?苹果公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雷?” 特姆斯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严飞的反应这么灵敏,仅仅是先锋集团要减持部分苹果公司的股票,就让严飞猜到了大致的情况。 虽然心中震惊,但特姆斯脸上的神情不变,淡淡地笑道:“股价上涨趋势虽然依旧在,但金融市场上没有百分百有效的技术指标,上涨的股价也有可能随时掉头向下,先锋集团有其它投资,需要大笔流动资金,不光会减持苹果公司的股票,还会减持其它公司的股票。” 特姆斯这话不假,先锋集团确实有减持其它公司的股票,但减持苹果公司的股票,是在听到严飞大笔收购苹果公司股票时,董事会经过讨论,决定提前释放风险的决策导致的。 严飞听完特姆斯的话,装出认同的模样,毕竟先锋集团这种庞然大物,减持任何一家公司股票,进行新的投资,这种行为很正常。 沉思少许后,严飞开口说道:“特姆斯先生此次前来,是想出售多少苹果公司股票给我,价格又是如何?” 特姆斯比划了一个手势,沉声说道:“六百万股,目前苹果公司的股价是234.58美金每股,先锋集团以每股230美金的价格出售给严先生。” 听到这个报价,严飞心中很是激动,但这显然不是先锋集团的底价。故作沉吟少许,严飞开口说道:“特姆斯先生这个价格有些高了,我需要认真考虑。” 特姆斯闻言,淡淡地笑了笑,开口说道:“可以,今日我们就洽谈到此,期待严先生的回复。” 严飞笑着起身答应,送特姆斯离开公司,返回办公室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开始思考如何操作,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次日,严飞刚操盘完期货和汇市交易,布拉斯又急冲冲地跑进办公室,高兴地呼喊道:“老板,道富集团总裁威娜女士来了,在会议室等待着,想要拜见你。” 严飞闻言,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立即起身跟着布拉斯来到会议室,看到身高一米七五,身材丰满,姿态婀娜的威娜,伸手虚握指尖,笑着说道:“欢迎威娜女士莅临指导。” 已到中年的威娜,看着礼貌帅气的严飞,双眼中充满好感,柔和地微笑道:“亲爱的严,冒昧打扰,听说你在大笔收购苹果公司股票。” 有了同特姆斯的洽谈后,严飞很自然地应对着威娜,获得了威娜的报价228美金每股,总共八百万股的苹果公司股票交易请求。 严飞故作沉吟少许,同样以需要考虑为由,没有立即答应这笔盘后交易,威娜也是坦然地接受,同严飞友好地道别,期待严飞的答复。 下午的时候,布拉斯再次冲进严飞办公室,兴奋地喊道:“老板,摩根大通的人来了,是卡士.摩根啊!这到底怎么了?这两天不断有顶级大佬拜会,老板你是不是又做出了什么惊人的事迹啊!” 看着满脸好奇的布拉斯,严飞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淡淡地说道:“你猜!” 见严飞不告诉自己,布拉斯气的撅起了嘴,气鼓鼓地说道:“不说就不说嘛,我才不想知道呢!”布拉斯嘴巴上说不想知道,身体却很实诚,立即跟着严飞跑进了会议室。 见到卡士.摩根,严飞也被这小子的帅气震惊,在一个外国人身上,严飞看到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具现,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这就是摩根家族历经七八代传承,培养出来的贵族公子模样,难怪布拉斯会如此惊喜,宛如迷妹一样。 落座后,双方的交谈很是愉快,卡士眼中平等真诚的神态让严飞感受到了真正贵族的底蕴,那不是血脉上的优越感,而是精神层次的素养。 洽谈结束后,严飞对于卡士230美金,九百万股的报价,依旧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卡士也没有过多表示,双方友好地道别。 次日,高盛集团的总裁普尔也来拜会了严飞,双方同样进行了友好的协商,同时获得了高盛集团230美金每股,九百万股的报价。 之后两日,严飞没有再收到其他大机构的报价,也算确定了想要出售部分苹果公司股票的机构只有目前这四家。 与这四家机构这几天的洽谈中,严飞同时停止了购入苹果公司的股票,转而开始购买微软公司的股票,不过这次的操作极其隐秘,用量化辅助系统,分散成无数小单,每日进行不超过三千万美金的购买,没有引起任何大机构的注意。 同时一起购买的还有谷歌公司的股票和亚马逊公司的股票,经过这几天的持续买进,这三家公司,严飞持有的市值都到了一亿两千万美金左右。 严飞不慌的时候,先锋集团的经理层会议室中却吵了起来,特姆斯拍着桌子高声吼道:“先生们,女士们,我们该行动了,道富集团,摩根大通,高盛集团都在行动,他们想要稀释的风险额度不一定比我们少,严飞不一定能吃下这些份额,所以我们要将价格降低一些。” 杜普纳皱了皱眉,开口说道:“特姆斯先生,我们确实需要稀释风险,但目前苹果公司的股价在234美金每股上下震荡,六百万股在市场上直接卖出,操作得到,均价可能会在225美金每股左右,所以230美金每股的价格也算比较合理。” 皮尔沉思少许,开口说道:“要不我再次向严飞报价,就定在228美金每股,也许严先生就会接受,或者我们可以听听严先生的需求。” 特姆斯闻言点点头,打算主动找严飞再商谈一次。下午的时候,特姆斯出现在严飞办公室中,喝着咖啡闲谈了一会,等氛围差不多后,开口说道:“严先生,先锋集团的底价是228美金每股,如果你不买的话,我们这次交易怕是无法成交。” 严飞看着特姆斯郑重的神态,坚定的神情,心中明白这是先锋集团的底价,毕竟苹果公司可能存在的危机爆发还有近两年的时间,先锋集团对风险的缓释也没有那么急迫。 沉思少许后,严飞开口说道:“特姆斯先生,我很愿意买下先锋集团想要出售的六百万股,甚至更多,但我没有那么多钱,如果先锋集团愿意给我担保,让我从银行贷款,我很乐意买下先锋集团手中的股份。” 特姆斯快速计算了一下,沉声问道:“不知道严先生需要贷款多少金额?” 严飞淡淡一笑,开口说道:“不多,14亿美金,够买下先锋集团出售的股份金额。” “噗!”特姆斯没忍住,口中的咖啡喷了出来,震惊地看着严飞说道:“严先生,你打算全部用贷款金额来购买先锋集团的股份?” 严飞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特姆斯见状,眉头紧皱,缓缓开口问道:“恕我直言,严先生我们先锋集团无法为你进行担保,因为你没有对应金额的抵押物。” 摆了摆手,严飞轻声笑道:“特姆斯先生你错了,我有抵押物,买下先锋集团六百万股苹果公司股票后,我可以用这些股票作为标的,抵押给先锋集团,难道特姆斯先生认为这些股票不值十四亿美金吗?” 听着严飞的话,特姆斯算是明白了,严飞想要空手套白狼,让银行出钱,先锋集团担保,购买先锋集团手中的股票,变相地属于先锋集团自己买自己。 摇了摇头,特姆斯沉声说道:“严先生,这种操作手法在你们中国或许合法正常,但在美国不行,属于违法行为,我们先锋集团也不可能这样去做。” 听着特姆斯的话,严飞双手一摊,表示也没办法,毕竟手中的钱有限,这让特姆斯感到很是被动,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后,特姆斯沉声说道:“严先生,我们先锋集团可以帮你操作,让这六百万股苹果公司股票作为抵押标的,由你本人向银行贷款,但前提是你需要先支付购买这六百万股的资金给先锋集团。” 绕了一圈,这就是严飞想要的目的,遂立即开心地说道:“成交,贷款的事情就麻烦特姆斯先生了,我需要在三天内拿到贷款,没问题吧!” 特姆斯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双方很愉快地签订了协议,严飞将十三亿六千八百万美金打到了先锋集团账上,先锋集团将六百万苹果公司股票过户到严飞名下。 完成这一切后,特姆斯同严飞握手告别,回到先锋集团后立即着手帮严飞进行贷款事宜,动用先锋集团的面子和力量,贷款进展的极其顺利。 道富集团、摩根大通、高盛集团收到严飞与先锋集团达成了合作,立即在次日登门拜访,严飞索性在会议室中同时招待威娜、卡士、皮尔三人。 面对神情严肃的三人,严飞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同先锋集团的合作模式展示给三人看,而后沉声说道:“诸位,如果能按照此协议进行,你们准备减持的苹果公司股票,我可以全部接下。” 三人立即表示稍等,各自拿出手机向集团董事长汇报此事,几分钟后,三人陆续返回会议室,看着严飞沉声说道:“严先生合作愉快,我们集团同意了你的合作模式。” 严飞高兴地同三家签订了合作协议,总共购入了2600万股苹果公司股票,但只支付了三十亿美金,剩下的二十九亿两千八百万美金等待贷款批下来后支付。 至此,严飞持有苹果公司的股票达到了三千四百四十万股,按照当年苹果公司234美金每股,总市值到了八十亿四千九百六十万美金,占苹果公司总股本3.83%,正式成为最大个人股东,进入前十大股东名录。 第五十二章:拉花旗银行入圈,收“美人” 三天后,在先锋集团运作下,美国银行给严飞批了十四亿美金的抵押贷款,年化利率是3%,约定的是六百万苹果公司股票作为抵押,设置的警戒线230美金每股的价格,但需要在半年后才能行权,也就是说在签订合同后的半年内,哪怕苹果公司的股价跌破230美金每股,美国银行也不能进行强制平仓。 随着道富集团的运作,严飞用八百万苹果公司的股票作为抵押,从富国银行贷款了十八亿美金,也是百分之三的年华利率,同美国银行签订一样条件的贷款合同。 摩根大通直接通过旗下的银行,为严飞提供了二十亿美金的贷款,但约定的是严飞这二十亿只能购买谷歌、微软、亚马逊三家公司的股票,且要用这三家公司的股票作为补充质押。 高盛集团采取了同摩根大通一样的方案,也是用麾下的银行为严飞提供了二十亿美金的贷款。至此,严飞从四大银行总共贷款了七十二亿美金。 这笔钱入账后,严飞按照约定给三家机构总共打过去了二十九亿两千八百万美金,完成了购买苹果公司股票的协议。 剩下的资金补充了部分国际期货账户,使其操盘资金达到十亿美金后,账户中的现金剩下三十八亿美金,严飞将这笔钱全部投入购买微软、谷歌、亚马逊三家公司的股票之中。 看着电脑上的量化辅助系统中流过如瀑布一样的成交数据,严飞感觉购买的速度还是太慢,按照这样小单购买的节奏,一整天下来,三家公司能购进的股份金额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亿美金。 盘中连续竞价结束后,严飞开始在盘后交易市场寻找这三家公司的盘后交易单,同时也挂出了询价购买的需求。 次日,一个名为C.罗恩的人联系严飞,表示手中有十万股亚马逊的股票,可以与严飞进行盘后交易,但每股价格要140美金。 严飞看了下今日亚马逊的收盘价132.86美金每股,笑着说道:“罗恩先生,你应该看到了我的需求,在两百万股,十万股的数量太少,我无法给到你140美金每股的价格。” 罗恩闻言,有些不满地说道:“先生,你要知道,虽然亚马逊的股价下跌不少,但未来的发展潜力很大,我的成本价可是160美金每股。” 严飞冷冷一笑,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罗恩先生自己留着吧!” 听到严飞要挂电话,罗恩立即焦急地说道:“等等,先生!我朋友手中的四十万亚马逊股票,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将这五十万股,以140美金每股的价格出售给你。” 严飞闻言沉思少许,开口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你们挂上吧,我稍后买入。” 罗恩开心地挂了电话,严飞盯着盘面,几分钟后,两笔大额卖单挂出,总共五十万股,没有丝毫犹豫,严飞点击买进,花费七千万美金。 买入五十万股亚马逊股票后,严飞将盘后交易中挂出来低于135美金每股的亚马逊股票全部扫空,总共买入了八万多股。 微软和谷歌盘口中,严飞通过谈判和扫货,分别拿到了两百万股和十万股的数量,总共花出去了一亿一千五百万美金。 看着股票账户中,持有谷歌公司近三十万股,市值一亿七千万美金,成本一亿五千多万美金;持有微软公司近一千万股,市值两亿八千多万美金,成本两亿六千万多万美金;持有亚马逊公司近两百万股,市值两亿七千万美金,成本两亿六千万美金。 这个份额距离严飞的计划还有很大的差额,但想要短时间内大幅度买进,又不能引起股价大幅度波动和向上攀升,更没有大机构主动卖出这些公司的股票,导致严飞想要在短时间内买进大量股票,难度极大。 对于这种情况,严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积极在盘前和盘后交易中寻求卖家,也只能利用量化辅助系统缓慢地买进这三家公司的股票。 几天后,严飞看着盘面,心中再次感慨还是大A好,想要拿筹码简直不要太简单,除了直接从转融通中拿筹码,还能进行融券做多或做空,更能肆意地操纵盘中股价,进行涨停和跌停切换形态,快速收集大量筹码,只要打点好,承担的处罚也只有顶格的五十万人民币罚款。 时间一晃,严飞来到美国已经二十天了,从银行贷款的资金也全部顺利地买进了微软、谷歌、亚马逊三家公司的股票。 严飞目前持有谷歌公司近两百六十万股,市值十四亿八千多万美金,成本十四亿四千多万美金;持有微软公司近六千万股,市值接近十七亿四千万美金,成本近十七亿美金;持有亚马逊公司近八百万股,市值近十亿八千万美金,成本十亿六千万美金。 长期持续买进,推高了这三家公司的股价,也拉高了严飞的成本,所以导致目前持有的股票市值与成本价差别不大。 这段时间严飞将从期货和汇市赚到的四亿美金也投入了进来,再加上之前剩下的三十八亿美金,才凑够了这四十二亿美金。 次日,严飞通过布拉斯事先约好的拜会,前往花旗银行拜会布吉尔总裁,两人在办公室中闲聊几句后,严飞见氛围差不多,沉声说道:“布吉尔先生,我希望从花旗银行贷款二十二亿美金,用价值三十亿美金的标的作为抵押。” 布吉尔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对眼前这位,近期华尔街盛传的新起大佬,各大银行封为财神爷的座上宾更加客气了。 续上咖啡后,布吉尔笑着说道:“感谢严先生信任花旗银行,贷款自然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这抵押标的是何物?” 严飞拿出事先准备的资料递给布吉尔,笑着说道:“一个金融包,里面有谷歌、亚马逊、微软三家公司,总市值达到三十亿美金的股票。” 布吉尔看完材料,认真地点点头,沉声说道:“严先生,这三家公司属于稳定股,可以按照市值七成就行抵押,你需要的二十二亿美金虽然超出少许,但问题不大,我想这笔生意能很愉快地成交。” 对于这点严飞早有预料,神色淡然地说道:“我希望利息可以按照百分之三的年化利率计算,先息后本的模式,每月支付利息,布吉尔先生,这个小小的要求没问题吧!” 布吉尔闻言,开心地大笑道:“这个自然没问题,严先生还有别的需求吗?” 严飞摇了摇头,布吉尔立即呼喊助理去准备协议,双方很愉快地签订了合同,严飞配合冻结了三十亿美金的对应股票,完成了质押程序,同时账户收到了花旗银行打过来的二十二亿美金。 完成交易后,严飞正准备离开,布吉尔突然喊住严飞,开心地说道:“亲爱的严,我们花旗银行有礼物送给你。” 严飞闻言,好奇地跟着布吉尔来到车库,看到一辆崭新的布加迪跑车,安静地停在车位上,那流线型绝美的车身,让严飞仿佛看到了一位绝世美人。 布吉尔见严飞喜欢,立即笑着说道:“这是布加迪威龙 Super Sport,明年一月份才开始上市销售,大约的市价在两百七十万美金,一点小礼物还望严先生笑纳。” 不到三百万美金,虽然对严飞而言九牛一毛,但到美国开办投资公司后,严飞只购买了一辆奔驰大G,确实需要一辆用来放松的超跑。 接过布吉尔双手递过来的车钥匙,严飞开心地说道:“有心了,多谢布吉尔先生!” 开车布加迪超跑,严飞在马路上兜风,引起了无数人关注,许多自认漂亮的白人美女纷纷上前搭话,想要与严飞进行美妙的接触。 面对热情的美女,严飞礼貌地微笑拒绝。突然,严飞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星巴克中坐着的女人,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 打开车门,严飞锁好车,迈步朝着星巴克中走去,留下一群白人美女在原地目送,几名胆子大一些的跟着严飞身后,朝着星巴克走去。 进入星巴克,严飞看着那少女的脸,两人四目相对,少女对严飞露出一个笑脸,严飞微笑着走到少女桌边坐下。 跟进星巴克的女人们,看到严飞坐在了那少女旁边,顿时识趣地没有上前骚扰,纷纷点了杯咖啡,等待着与严飞搭讪的机会。 严飞看着少女明亮的眼睛,笑着说道:“有人曾说如果错过了十八岁的艾薇儿,千万不要错过十九岁的泰勒,否则你的青春充满遗憾。” 泰勒闻言,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你怎么认出我的,我不是很出名,还没有化妆,穿的也很随意。” 严飞笑着说道:“泰勒小姐,你相信缘分吗?我上辈子看过你很多演唱会,心中一直有个遗憾,想认识十九岁时的你。” 泰勒看着严飞深邃漆黑的双眸,充满了认真和真诚,心中竟然对那一听就是谎言的话,产生了几分相信,微笑着说道:“谢谢,见到你很开心,我是泰勒·斯威夫特。” 严飞伸手虚握了一下泰勒的指尖,笑着说道:“我是严飞,中国人,很高兴见到十九岁的泰勒。” “咯咯...”泰勒听着严飞有趣的说话方式,开心地轻声笑了起来,脸上的忧愁之色少了许多,严飞见状开口安慰道:“泰勒,我认为你比碧昂斯更优秀,MTV音乐录影带大奖你实至名归,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泰勒听着严飞安慰的话,脸上露出感动的神情,对严飞说是她的粉丝深信不疑,开心地说道:“谢谢你,严,我很开心。” 闲聊几句后,严飞邀请泰勒:“我在纽约开了一家投资公司,对纽约还是比较熟悉,带你去逛逛纽约如何?” 自从参加完MTV音乐录影带大奖颁奖后,泰勒一直处于忧伤中,还不曾好好看看纽约,如今面对严飞的邀请,泰勒微笑着答应了。 坐在布加迪超跑的副驾驶位上,泰勒有些好奇地问道:“严,这辆布加迪好帅啊!” 严飞笑着说道:“这是布加迪威龙Super Sport,明年才开始正式上市,这是花旗银行送给我的。” 泰勒闻言,心中对严飞的实力再次拔高了不少,微笑着与严飞闲聊着,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一样。 布加迪超跑的性能拉起了呼啸的风,两人兜着风,兴奋地喊叫着,许久后,泰勒感觉整个人极其轻松,所有的烦恼都被风带走了。 一家高档餐厅中,两人共进晚餐,严飞安排了小提琴乐队演奏,将氛围烘托的极好,泰勒很开心地吃着精美的食物,听着美妙的音乐。 随着音乐的进行,严飞与泰勒畅谈起音乐上的见解,将前世海王时积攒下来的知识缓缓道来,许多超前的音乐知识听的泰勒很是震撼。 一脸震惊的泰勒看着严飞,有些崇拜地说道:“亲爱的严,没想到你对音乐还有如此了解,真的太棒了,你的很多观点让我一些朦胧的想法有了清晰面貌。” 严飞淡淡一笑,谈论着泰勒的歌曲,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亲近,泰勒也是开心地与严飞不断碰杯,等到晚餐结束,泰勒有些微醉。 扶着微醉的泰勒,严飞将其安置在副驾驶位上,开着车返回了自己的豪华公寓,抱起泰勒放在床上,看着那绝美的容颜,严飞忍住了亲上去的冲动。 带上房门,严飞返回了自己的卧室,回想着今天的举动,虽然有些冲动,但弥补了前世的遗憾,内心得到了感动,这种感觉很是美妙。 另一间房间中,微醉的泰勒缓缓睁开眼睛,对于方才严飞想要亲吻她,却没亲的举动,感到有些失望,虽然只有短短一天的接触,但泰勒对严飞充满了好感,这也是泰勒没有拒绝同严飞一起回家的原因。 坐在床上,泰勒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回想着今日的事情,感觉很开心,这种开心泰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音乐创作的压力和舆论的压力,让泰勒最近压力很大,内心很是惶恐不安。 第五十三章:吻别在人群中,银行的财神爷 之后的日子,严飞除了操盘工作之外,每天都会带着泰勒游玩纽约,两人之间的情谊也飞速攀升,暧昧的气氛也在两人之间回旋。 乘坐游轮,两人一起前往自由女神像观赏,站在巨大的自由女神像面前,感受着自由的美感,用携带的相机拍了许多与自由女神像的合照,还请求其他的游玩者帮两人拍了合照。 在埃利斯岛,严飞和泰勒观看了美国的移民历史,看到无数黑人和华人移民美国的经过,对美国的历史发展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曼哈顿中心中央公园中,两人淡然舒适地走在草地上,围绕着湖泊,闻着花香,行走在树荫下,闲聊着生活中的趣事烦劳,感受着心灵的洗礼。 中午的时候,泰勒想去动物园看看,严飞购买了入园票,同泰勒一起观看了美洲狮子,山林猛虎,大黑熊,长颈鹿,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 傍晚的时候,两人在中央公园的大剧院中,观看爆米花电影,体验着荷尔蒙激素分泌的快感,充斥在狭窄的空间中,双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一起。 时代广场上留下两人购物的身影,帝国大厦的观景台俯瞰曼哈顿夜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欣赏五千年的全球文化与历史,布鲁克林大桥上欣赏东河和城市天际线的美景。 高线公园中行走在废弃铁路上,欣赏沿途艺术装置和城市景观;洛克菲勒中心顶部的“Top of the Rock”观景台俯瞰中央公园和帝国大厦;911纪念馆和博物馆回顾双子大厦的历史;百老汇欣赏经典剧目《歌剧魅影》。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观看梵高、毕加索、达利等大师的作品;切尔西市场享受多种国际美食和当地特色小吃;第五大道购买奢侈品包包和服饰;自然历史博物馆观看恐龙化石、宝石和海洋生物。 格林威治村,坐在几百年历史的酒吧中喝着小酒,听着嘻哈摇滚音乐;圣帕特里克大教堂中两人在神父面前祷告祝福对方;康尼岛上,两人开着“旋风”过山车欣赏大海的浪涛和广阔;小意大利和唐人街上,两人体验着中国文化和美食。 十二月五号,泰勒与严飞在机场分别,站在机场大厅中,泰勒依依不舍地看着严飞,双眼中含着泪光,满是留恋地说道:“亲爱的飞,感谢你这段时间陪伴,我会永远记得你,洛杉矶那边通知我格莱美奖要在一月份颁发,我需要提前过去准备一些事情,祝你和你的女朋友永远幸福。” 严飞微笑着道谢,这些天的相处中,他感受到泰勒开始喜欢上了自己,而他只是想弥补上一世的遗憾,不能做对不起柳素心的事情,所以在一次意乱情迷下,拒绝了泰勒,并告诉泰勒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却没想到泰勒没有丝毫意外,反而认为像严飞这样优秀的男子,有女朋友很正常,还表示要与柳素心竞争...... 泰勒看着严飞陷入回忆中,心中的浓情再也无法自抑,猛地踮起脚,抱着严飞的脖子,猛烈地吻了上去,火热的深吻让严飞大脑一片空白。 机场大厅中等候的乘客看到两人的热吻,脸上都露出祝福的微笑,纷纷鼓掌鼓励年轻人的爱情,为青春的冲动喝彩。 许久后,泰勒松开了严飞的脖子,拉起严飞的手咬了一口,带着哭腔说道:“这是我的初吻,亲爱的飞我会记住你一辈子。” 感受着手上的牙印生疼,严飞呆呆地目送泰勒离去的背影,只感觉心中有些疼痛,伸了伸手,想要留住什么,最终满脸落寞地垂下了手。 转身离开了机场,严飞回头望着泰勒的背影,许久不见泰勒回头,只能转头向机场外走去。泰勒回头望着严飞的背影,心中充满不舍,满脑子充斥着一个声音:“只要他回头挽留,自己一定留下来。”但泰勒始终没有看到严飞回头,最终只能带着满脸的遗憾和悲伤走进了机场跑道中。 坐在布加迪跑车上,严飞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博爱的人,只是一味地认为这是前世海王经历对自己的影响,继而将精力全部投入操盘之中,用来麻痹自己。 花旗银行放贷的二十二亿美金,很快就被严飞借助量化辅助系统购入了微软、谷歌、亚马逊三家公司的股票,继而再用这批股票作为抵押,向花旗银行再次贷款十六亿美金。 不到十天时间,严飞就将这十六亿美金花完,再次购入大量的微软、谷歌、亚马逊三家公司的股票,至此严飞持有530万谷歌公司股票,占总股本1.68%,11500万微软公司股票,占总股本1.29%,1350万亚马逊公司股票,占总股本3%。 至于外债,严飞欠柳哲集资款44亿美金和承诺的11亿美金的分成,总共55亿美金;此外还有美国银行的14亿美金贷款,富国银行的18亿美金贷款,摩根大通20亿美金贷款,高盛集团20亿每集贷款,花旗银行38亿美金贷款,总计110亿美金贷款,虽然只有3%的年化利率,但一年也需要3.3亿美金的利息。 面对如此巨额的贷款,严飞感觉这是小问题,反而对自己持有的三家公司的股票份额依旧有些不满,打算继续购进,遂让布拉斯放出风声,让整个华尔街金融机构都知道自己要继续贷款。 收到消息的各大银行,纷纷开始行动,如今的严飞在他们眼中是行走的财神爷,每一家银行都想放贷给严飞,从而完成今年的放贷业绩指标。 随着风声的吹拂,严飞在美国大笔购进四大公司股票的消息传回了中国,一些与美国链接紧密的金融机构纷纷收到消息,尤其是国有四大行,位于美国的分行,都想参入这场金融盛宴中。 华尔街上,工商银行美国总行的行长,周钱峰在办公室中来回走动,思考着如何在这场竞争中胜出,最终得出必须向国内寻求支援的结论,否则在同等的条件下竞争不过与严飞有过交易的银行。 经过一番折腾,周钱峰问到了王志远的电话,打通后,周钱峰表明身份,请求道:“王行,请你帮下这个忙,日后必有重谢。” 王志远听完周钱峰的话,感觉在听天方夜谭,好一会才镇定下来,沉声说道:“周行,你的意思是严飞在美国贷款了110亿美金,还准备继续大笔贷款,你们想与其他美国银行竞争,给严飞放贷。” “不错!”周钱峰沉声说道:“对我们美国总行来说,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如果能拿下这笔贷款,我们今年的贷款任务指标就能提前完成了。” 听着周钱峰的话,王志远自然明白提前一个月完成全年放贷指标任务意味着什么,那必将给周钱峰的履历上增加浓重的一笔,未来周钱峰想要进入工商银行北京总行任职总裁之一,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沉思许久,王志远始终无法将那个面带微笑,坐在柳哲身旁的少年,同周钱峰口中的金融大鳄联系起来,也想过这是不是柳哲在幕后操盘,但转瞬就被王志远自己否决了,以他与柳哲交往十几年的了解,柳哲没有这实力,也没有这动机,更没有这胆量。 感受到王志远许久没说话,周钱峰急切地说道:“王行,今年的优秀行长评选上,我手中的票投给你,另外介绍一个国内的大公司给你,我让他将账户开到你主管的分行来。” 听着周钱峰的话,王志远连忙说道:“周行,你误会了,我刚才在思考严飞如何成为搅动华尔街金融大鳄的事情,我曾与严飞见过一面,虽然不了解严飞,但还是感到很震惊。” 周钱峰对此没有王志远那种震撼,所以依旧许诺地说道:“还请王行帮这个忙,方才许下的好处我一定实现。” 王志远见状也不再解释,立即答应了下来,两人闲聊几句,挂了电话后,王志远给柳哲打了过去,闲聊几句后,王志远提出拜访的求情,柳哲自然不会拒绝。 柳哲办公室中,王志远同柳哲寒暄几句后,将从周钱峰那里得来的消息说了一遍,而后沉声说道:“周行的意思想要放贷给严飞,希望你打个招呼,让严飞选择周行。” 听完王志远的话,柳哲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想到严飞带到美国的四十四亿美金,再加上贷款的一百一十亿美金,如此恐怖的一笔巨款,究竟要做什么? 这一刻,柳哲感觉他看不穿严飞,也反映过来,一开始严飞就在下一盘大棋,而自己是一颗重要的棋子,至于棋局的结果如何,柳哲感觉层层迷雾,看不清楚。 许久后,柳哲从震惊中恢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开口说道:“王行放心,我先同严飞沟通下,这段时间他在美国所为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关注,今日听你说才知道,见笑了!” 王志远闻言,奉承地笑道:“严先生有大魄力,大格局,上次一见,我就感觉严先生非池中之物,必有龙腾九天的时候,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我等凡夫俗子还是眼拙啊!” 柳哲笑了笑,同王志远继续闲聊了一会,等王志远起身告辞,柳哲才拿出电话拨打了过去。此刻,美国已经是晚上,严飞看到柳哲的电话,立即接通,开心地笑道:“岳父大人,怎么有空给我电话啊!” 听着严飞的笑声,柳哲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每天都有给素心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带着钱跑路了。” 严飞闻言脸色一囧,心中有些懵逼地说道:“岳父,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柳哲继续冷着脸,淡淡地说道:“我可不敢生某人的气,能从美国各大银行贷款一百一十一美金,还搅动整个华尔街,让无数银行奉为财神爷,这本事可比我柳某人强了无数倍。” “呃!”严飞听着柳哲的话,顿时明白柳哲在生自己的气,遂安慰道:“岳父大人放心,一百多亿美金的贷款而已,些许风霜罢了,不用紧张。” “哼!”柳哲冷哼一声,神情凝重地说道:“你知道今年中国明面上的首富拥有多少财富吗?我告诉你是三百五十亿人民币,不到一百一十一美金的一半;你贷款如此大一笔钱,先不说你是如何贷到的,加上之前的四十四亿美金,你手上有一百五十四亿美金,这么大一笔钱,投资起来绝对会引起无数金融大鳄的注意,稍有不慎,别说赚钱,亏钱也是极有可能。” 听着柳哲严厉且关心的话语,严飞心中很是感动,连忙安慰道:“岳父放心,我已经将这笔钱投资出去了,目前持有的金融资产市值达到一百七十多亿美金。” 柳哲闻言,脸上的神色缓和不少,开口说道:“按照投资界的规则,我本不应该问你投资了什么,但现在我以你未来岳父的身份问你,你投资了啥?” 严飞沉思少许,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沉声说道:“我购买了谷歌、微软、苹果、亚马逊四家公司大量的股票,我相信未来这四家公司的股价会有大幅度上涨。” 听着严飞的话,柳哲沉默了许久,缓缓沉声说道:“我相信你的判断不会错,但一百亿一十亿美金的贷款和四十四亿美金的本金,还有承诺的十一亿美金的利息,你打算如何处理,毕竟股票的涨幅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们也只想赚快钱。” 对于这个问题,严飞早有预料,淡淡地说道:“岳父放心,这方面我早有计划,四个月后,我会将五十五亿美金打到你账上。” 柳哲听着严飞信心满满的话,再加上四大公司的股票确实是硬通货,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缓缓开口说道:“你心中有数就好,年轻人冲动是好事,但也要注意风险。” 继续聊闲几句后,柳哲沉声说道:“工商银行美国总行的周钱峰行长,最近可能会去拜访你,如果没啥问题,你需要的资金可以向工商银行进行贷款。” 第五十四章:蜕变——正式成为金融大鳄之一 次日大早,严飞在迷糊中被电话吵醒,摸过手机接点,雷军的声音穿了出来:“严总,我们小米公司成立了,人马和班底我已经找齐了,办公地点也租赁好了,注册资本二十亿,我们可以开始认缴资本了;对了,你有空过来吗,我们初创团队一起拍张照片。” 严飞听着雷军兴奋的声音,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笑着开口说道:“雷总,不好意思,我在美国纽约,刚才还没睡醒,有点懵!” 雷军闻言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愣,立即反应过来,美国纽约现在是早上六点不到,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打搅严总休息。” “没事!”严飞笑道:“差不多也到了睡醒的时候,雷总方才说小米公司创建好了,可惜我人在美国,赶不上创业照的拍摄,可惜了!” 想到前世雷总公布出来的创业照,严飞就想捂嘴笑,这么low的创业照还是不去拍的好。两人闲聊了几句,严飞让雷总将小米公司基础账户发他微信上。 挂了电话后,严飞用国内的账户,按照约定给小米公司账上打了一亿人民币,剩下九亿人民币会以每月一次的打款频率,在连续十个月内打进小米公司账上。 起床后,严飞看了一会国际新闻,吃过早饭,开着布加迪去了公司。上午九点的时候,布拉斯推门进来,笑着说道:“老板,工商银行的周行长想要拜访你。” 严飞闻言,开口说道:“我上午有空,周行长什么时候过来。” 布拉斯应声说道:“周行长说如果方便,上午十点过来,也可以按照老板的时间来决定。” 严飞点点头,布拉斯立即给周钱峰回了电话,十点的时候,周钱峰提着两个盒子走进严飞的办公室,笑着说道:“久仰严总大名,慕名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一点薄礼还望笑纳!” 接过周钱峰递过来的盒子,透过敞开的口子,严飞看到其中一个盒子中装着顶级的大红袍茶叶,还有一个盒子中装着一本钱币纪念册。 深谙人情世故的周钱峰特意打开盒口送礼,为的就是让严飞看到盒子中的东西,免除严飞当面打开盒子的尴尬,同时找到闲聊的话题,拉进双方的亲切感。 满脸堆笑,周钱峰开口说道:“严总当真少年英雄,当世人杰,这顶级的母树大红袍才配得上让严总享用,还有这本新中国成立至今所有版本的纸币全套,包括货币及纪念币,严总可以在空闲之余,欣赏一番。” 听着周钱峰的介绍,严飞有些动容,这两样东西的价值虽然不超过一千万,但其稀缺性和难以收集性,不是有钱就能在短时间内获得的。 “周行长有心了!”严飞神情郑重地握着周钱峰的手,感谢道:“这礼物我很喜欢,周行长快快请坐,我们先谈事情。” 周钱峰心中松了口气,对自己送礼的水平很是满意,落座后,手礼感谢严飞泡茶,而后沉声说道:“我听闻严总需要大笔资金,不知我们工商银行有没有机会拿下这笔贷款。” 严飞放下茶杯,淡淡笑道:“想必周行长也了解过,我贷款的钱买了四大公司的股票,目前持有四大公司股票总市值一百七十多亿美金,其中没有抵押的市值有三十多亿美金,我岳父柳哲向我提过周行长,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做隐瞒,大概需要六十亿美金,我会用现有的市值三十亿美金金融包和后续六十亿美金购入的金融包,一起作为抵押,不知周行长能否吃下这笔贷款。” 听完严飞的话,周钱峰沉思少许,开口说道:“谷歌、亚马逊、微软三家公司的股票是硬通货,目前美国处于经济复苏中,这三家公司的股票未来大概率会上涨,九十亿市值的七折质押,这个比例没问题,我们工商银行可以接下,只是不知道年化收益率多少合适?” 严飞闻言,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周行长应该知道,我之前的一百一十亿美金贷款,年化利率都是3%,而现在这笔六十亿美金的贷款,我换成其他美国银行,年化利率可以拿到2.5%,但我依然愿意给周行长3%的年化利率。” 周钱峰听完严飞的话,抱拳感激,神情郑重地说道:“感谢严总照顾,我们工商银行会先授信给严总六十亿美金贷款,等严总购入三大公司股票后,将九十亿美金的股票合为一个金融包,再将授信贷款转化成质押贷款,这样操作上符合流程。” “好!”严飞伸手握着周钱峰的手,笑着说道:“合作愉快!” 布拉斯在严飞的示意下配合周钱峰处理贷款的手续,经过三天的时间走流程,六十亿美金打到了严飞在工商银行开设的资金账户。 六十亿美金到账后,严飞立即转入股票账户,开始利用量化辅助系统,在市场上分散小笔购入三家公司的股票,同时也在盘前和盘后交易市场寻求大卖单。 时间一晃,到了2010年1月4号,严飞经过近一个月的交易,成功地将六十亿美金全部买入了三大公司的股票。 至此,严飞持有3440万苹果公司股票,占总股本3.83%,当前苹果公司股价245美金每股,持有市值达到84.28亿美金。 持有1200万谷歌公司股票,占总股本3.86%,当前谷歌公司股价612美金每股,持有市值达到73.44亿美金。 持有24000万微软公司股票,占总股本2.7%,当前微软公司股价31美金每股,持有市值达到74.4亿美金。 持有2000万亚马逊公司股票,占总股本4.45%,当前亚马逊公司股价142美金每股,持有市值达到28.4亿美金。 看着持仓账户显示的数据,严飞的思绪飞回了前世,那时候的2009年11月份到2010年1月份,这段时间苹果、微软、亚马逊、谷歌四大公司的股票有过巨大的跌幅,其中谷歌跌的最狠,从11月初的581多美金每股,跌到了320多美金每股,跌幅最低的苹果公司股票也从11月初的240美金每股,跌到了200美金每股。 这一世,由于严飞的插手,无脑的狂买,承接了无数卖盘,将市场上的很多散户和小机构手中的筹码都收集了过来,甚至一些大机构的筹码也被严飞承接了,导致这一世,这四大公司的股票始终在窄区震荡,直到如今美国股市的危机消散,这四大公司才开始上涨了些许。 严飞看着账户上显示的260.52亿美金的总持仓市值,心中长舒一口气,总算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财富蜕变,成为地球上最有钱的一批人中的一员。 现在的累计欠款虽然达到了170亿美金,每年光利息就有5.1亿美金,但严飞感觉没啥问题,虽然四大公司中只有微软每个季度进行分红,按照目前的分红比例,严飞一年可以获得1.248亿美金,相对于5.1亿美金的利息而言,没啥作用,但其他公司会进行拆股,变相地增加了持有的市值,从上一世得知的结果,这四大公司市值可是增长了十倍。 关掉股票账户界面,严飞打开期货和汇市账户,查看起今日的盘面,进行了一些操作调正,账上的资金也达到了近二十亿美金。 沉思少许,严飞打算调集三亿美金的资金回流到国内,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自然不再畏惧大企鹅的打压,毕竟国内的期货市场和股票市场,也是一块极大的肥肉。 拿起电话,严飞给陈菡打了过去,接通后,陈菡温柔恬静的话音传来:“严总,您好,我是你的专属服务经理陈菡,请吩咐。” 感受到陈菡的客气,严飞明白自己在华尔街大笔贷款,大笔入股四大公司,成为新一代金融大鳄的事情传开后,往日许多朋友对自己的看法转变了。 淡淡地笑了笑,严飞开口说道:“陈姐,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你依旧是我的陈姐,喊我阿飞或者严飞就可以了。” 电话那头的陈菡闻言,脸上严肃的神情消散,挂上甜甜的微笑,开心地说道:“好的,阿飞!你找姐姐有啥事啊,你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应该很忙吧!” 严飞笑着回应道:“是有些忙,我打算置换一些人民币,三亿美金的额度,老规矩,我会打三亿美金到你们公司账上,帮我换算成人民币汇到我国内的账上。” “好的!”陈菡立即应下,两人闲聊了几句,陈菡有些羞涩地小声说道:“我想请你吃晚饭,又怕你太忙,没时间。” 稍作思索,严飞笑着说道:“好啊,晚饭肯定是要吃的,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挂了电话后,陈菡开心地办事去了,严飞则是沉思少许,将期货和汇市中的金额再次调整了一下,将持仓资金从十七亿降低到了十一亿,空出了六亿资金,打算用来购买美股银行股票,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搅动,银行股是最大的受益方,股价必定会有一波上涨。 资金入账后,严飞将交易流程交给量化系统自动处理,在设置好的参数中,从整个美股市场上,购买所有银行的股票。 傍晚的时候,严飞开着布加迪跑车,来到华尔街四十号大厦,停在马路边上,等待这陈菡下来。 街道边上的一些白人少女,看到超帅的布加迪跑车,立即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蹲下身子,露出胸前的伟岸,笑容满面地看着严飞,轻声说道:“亲爱的,能不能邀请我上车坐坐。” 看着眼前晃动山峰,严飞感受到火气有点上涌,但理智瞬间将其压了下去,微笑着说道:“美丽的女孩,我在等一个朋友,不方便哦!” 少女闻言,一脸失望地走开了,不到一分钟,又一个女孩走了过来,蹲在严飞车旁,露出甜美的微笑,严飞再次礼貌地拒绝。 短短十几分钟内,严飞受到了七八个女孩的骚扰,感觉自己的脸笑的都有些僵硬,只能无奈地拿出电话给陈菡打了过去。 接通后,陈菡的笑声传来,严飞开口问道:“陈姐,你下来没有啊!” 陈菡笑着说道:“下来了,有一会了。” 一边说这话,陈菡一边朝布加迪走了过来,同时朝严飞挥了挥手,看到陈菡的身影后,严飞挂了电话,下车打开副驾驶门,欢迎陈菡上车。 坐在副驾驶位上,陈菡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开心地笑道:“阿飞越来越帅了,难怪能让这么多女孩子喜欢,纷纷上前搭讪呢!” 严飞闻言,顿时明白方才陈菡肯定躲在一旁偷看自己的丑态,遂苦笑道:“陈姐,别打趣我了,那些女孩子是喜欢布加迪的帅气。” 陈菡捂嘴发出“咯咯”的笑声,开心地调侃道:“反正你女朋友也不在美国,这些女孩子也长得不错,玩玩也没什么,她们也愿意。” 听着陈菡的虎狼之词,严飞明白美国的少女同上一世2020年之后的中国少女一样,对性看的无比开,稍稍有感觉,就能睡一觉,像吃饭一样简单,陈菡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见怪不怪。 对于单纯的肉欲,严飞上辈子经历过太多,心中没有任何感觉,开口打断陈菡的虎狼之词,转换话题道:“想去哪里吃饭,你请客,我买单。” 陈菡想了想,沉声说道:“去Delmonico''s吧,这是一家百年老店,牛排很不错,还有一些经典的美式菜品。” 严飞点点头,布加迪咆哮一声,朝着Delmonico''s餐厅驶去,迎宾的服务生看到布加迪超跑,立即快步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先生您好,欢迎光临本店,我来给你泊车吧!” 严飞牵着陈菡的手,下了车,将钥匙递给服务生,抽出两百刀小费,顺手递给服务生,在服务生激动兴奋的恭送下,走进了Delmonico''s餐厅。 餐厅内的经理老远就看到了这一幕,立即快步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欢迎光临本店,不知先生有没有预约。” 第五十五章:财富的魅力,主动献身的陈菡 严飞淡淡地笑道:“没有预约,方便的话安排大厅的位置就行了。” 经理闻言立即松了口气,他最怕严飞是那种嚣张的富二代,借着父母的威势,不遵守规定,强行找麻烦,让他陷入为难的境地。 在和谐的气氛下,经理很快调整出了大厅的位置,严飞和陈菡正准备入座,一名中年白人从楼上下来,看到严飞的身影,脸上露出微笑,伸手招呼道:“亲爱的严,晚上好!” 严飞抬头看去,立即笑道:特姆斯先生,晚上好!“ 走到严飞身旁,特姆斯扫了眼大厅,笑着说道:”严,怎能在大厅就餐,不符合你的身份,我在楼上有包厢,你可以在那里用餐。” 餐厅经理见状,看向严飞,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没想到特姆斯这种华尔街的顶级大佬,在Delmonico''s餐厅有私人包厢的存在,竟然对他认为的一个华裔富二代如此客气。 严飞看着盛情邀约的特姆斯,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开口说道:“多谢特姆斯先生,我没那么多讲究,在大厅用餐就好了。” 特姆斯挥手让经理离开,神情严肃地说道:“亲爱的严,美国不是一个安全的国家,你现在的身份属于华尔街大佬之一,出行用餐需要有与之匹配的行头,否则会影响你投资人的形象,不利于一些投资的展开。” 听着特姆斯的话,严飞神情凝重起来,他以为在美国就不用讲究这些,现在听到特姆斯的提醒,顿时明白人靠衣装,马靠鞍的道理,放之全世界皆准。 想到自己现在所欠的外债达到两百多亿美金,严飞顿时觉得应该听特姆斯的话,避免银行和一些企业组织或者个人,认为自己的实力受损。 上楼后,特姆斯将私人包厢今日的使用权送给了严飞,交代了一些使用细节,特姆斯起身离开了。 严飞和陈菡落座后,按响了服务开关,Delmonico''s餐厅的后厨和服务部同时收到信息,闪起了红色的灯,服务部经理看到红灯神情凝重,高声喊道:“第一服务队,立即准备出动,最尊贵的客人降临在888号包厢。” 后厨中,众厨师看到红灯亮起的瞬间,全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一名后厨师傅立即高声呼喊道:“主厨快点出来,最尊贵的客人降临了,需要你亲自下厨。” 包厢中,严飞按响服务开关后,等了不到两分钟,包厢的门被敲响,一名温柔恬静的声音响起:“先生您好,我是第一服务小队领班,现在可以进来吗?” 严飞看了眼陈菡,见陈菡淡然微笑,遂开口说道:“进来。” 门被推开了,一名身材婀娜,脸蛋不熟好莱坞明星的御姐美女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五名端着盘子的服务生,上面放着各种物品。 御姐走到桌前,带领服务小队,朝着严飞深深鞠了一躬,将胸前的伟岸展现在严飞眼前,持续了十秒钟,才缓缓起身,微笑着说道:“先生您好,我们准备了热毛巾、洗脸水、漱口水、餐前小食......” 介绍完东西后,御姐微笑着说道:“先生、女士请允许我放下躺椅,为两位进行餐前服务。” 严飞点点头,御姐走过来放下躺椅,亲自为严飞服务,另一名副领队为陈菡服务,让两人躺在价值十万美金的沙发上,享受着餐前放松服务。 御姐一边为严飞进行洗脸,按摩等服务,一边询问着严飞的用餐喜好,一旁除了递送物品的两名服务生,剩下两名服务生分别记录着严飞和陈菡的用餐喜好及饮食习惯,最后一名服务生负责传递包厢的需求信息到服务部和后厨。 大约半个小时,御姐停止了服务,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后厨的餐车被推了进来,由主厨亲自带队,开始为严飞上菜和介绍每一道菜的特色。 听着主厨的介绍,严飞对美国饮食文化了解了很多,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闻着那浓郁的香气,严飞才发现美国菜完全不是网上流传的那样,也是与中国菜一样,讲究色香味俱全,还有精美的摆盘和适当的份量,如中国皇家名菜一样,将奢侈发挥到了极致。 御姐等主厨介绍完菜品后,笑着说道:“严先生,奇瑞斯主厨获得过中国特级厨师称号,也是美国米其林三星大厨,祖上曾是英国皇室御厨,所做菜品秉承御厨传承,与中国的御厨文化相似。” 听着御姐的介绍,严飞对菜品更感兴趣了,用筷子夹起品尝,瞬间感受到食物在口中宛如活了一样,各种美妙的味道互相融合又主次分明,将食物本身的优点展现了出来,缺点却全部消失,让人感受到极致的享受。 “nice!”严飞开心地夸赞道:“太棒了,人间美味,也许只有古代的皇家才能与之相比吧!” 主厨听到严飞的夸赞,高兴地鞠躬道谢,而后真诚地祝福道:“尊贵的先生、女士,祝你们用餐愉快,我等告退了!” 御姐等主厨带着后厨众人离开后,立即向外面发出信号,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几名带着乐器的少女走了进来,在包厢中的表演台上,开始进行音乐表演。 与此同时,服务生们也退到一旁,靠墙站立等候着,只有御姐留在桌前不远处伺候着严飞用餐,等待着严飞发出需求。 听着美妙的音乐,享受着皇家美食,所有的一切不需要自己动手,想要吃哪一个,严飞和陈菡只需要示意,御姐立即用干净的碟子盛装少许,等严飞一口吃完后,立即将碟子收走,换成新的碟子。 体验着极致的享受,严飞感觉皇帝也不过如此,简直将吃饭变成了真正的享受,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根据客人不同的需求,可以提供任何服务。 两个多小时后,严飞和陈菡用完餐,看着满脸微笑的御姐,严飞开口说道:“非常棒,买单!” 御姐满脸微笑地说道:“先生,特姆斯先生交代过,账单直接挂在他的名下就好了。” 严飞闻言,脸上露出精彩的神情,心中不由地想道:“如果未来特姆斯发现卖给自己的苹果公司股票,让先锋集团少赚了一笔巨大的财富,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感激自己。” 除了餐厅,陈菡坐在副驾驶位上,双眼中射出浓烈的光,满脸感慨地说道:“阿飞,没想到你成长的如此之快,特姆斯这种华尔街大佬都主动向你示好。” 看着脸上充满感慨和爱慕的陈菡,严飞立即笑着说道:“陈姐,你可别打我的主意,我有女朋友的。” 陈菡闻言,切了一声,满脸幽怨地说道:“反正你女朋友也不在美国,以你现在的财富,任何女人都无法逃脱你的魅力,姐姐我也不需要你负责,你不需要我自动消失,莫不是你嫌姐姐身材不好,不够漂亮。” “没有!”严飞立即否认道:“陈姐你身材婀娜多姿,是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绝对的御姐漫画身材,没有那个男人不喜欢,我只是有女朋友,不能背叛她。” 听着严飞的话,陈菡心中有些生气,背靠着座椅,不再说话,心中却无比羡慕嫉妒严飞的女朋友。 严飞见状,开着车送陈菡回家,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下车时,陈菡猛地扑了上来,抱着严飞猛烈的亲吻,直到严飞推开她。 松开怀抱后,陈菡顿时满脸羞涩,转身跑进了公寓大厦,回到家后,陈菡坐在床上,只感觉浑身红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像着迷了一样,失去了理智,才做出那样的冲动事情。 回想之前的话,陈菡感觉那样贱的话,放在以前,打死她都不会相信,她能说出这样的话。现在只感觉满脑子都是严飞的身影。 大楼下,严飞呆呆地看着陈菡的背影,伸手想要挽留,却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没有伤害到陈菡。 深深叹息一声,严飞开着车返回了自己家中。次日准时地去了公司,处理每日的日常事情,到了下午收盘后,严飞看着自己的行程表,这才发现今日要去看下之前建立的比特币矿场情况。 带上布拉斯,严飞开着车来到纽约郊区的工业区中,看到树立起来的巨大民心公司招牌,走进工业园区,就能听到一栋大厦中传出呼呼的风扇散热声。 鲍勃听属下说老板来了,立即快步跑了出来,兴奋地喊道:“老板,想死我了,这挖矿的日子太无聊了,我什么时候能像道森他们一样操盘一支私募基金啊!” 严飞微笑着拍了拍鲍勃的肩膀,沉声说道:“鲍勃,你要知道民心公司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比特币的挖掘对我们未来非常重要,你的任务很艰巨。” “哦!”鲍勃闻言,兴致缺缺地应了声,心中虽然相信老板的话,但他却不知道比特币有啥用,重要在哪里,所有感觉不到成就感。 行走在超算设备之中,严飞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色,开心地问道:“鲍勃,目前挖掘了多少枚比特币?” 鲍勃立即应声说道:“老板,按照你的吩咐,每一千个比特币放在一个钱包中,用硬盘储存起来,同时也进行了纸质备份钱包地址和密码,都是我亲手所为,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做其他备份,目前这样的钱包我们一共有92个。” 好似想到了什么,鲍勃神情严肃地说道:“老板,我建议多做几个备份,因为钱包的密码一旦丢失,我们没有任何可能找回来,多备份虽然有泄密的风险,但也好过丢失强。” 听完鲍勃的话,严飞认真地沉思起来,许久后,沉声说道:“不用多做备份,电子和纸质备份就够了,按照目前的速度,挖到一百万枚比特币需要多少时间?” 鲍勃闻言计算了起来,许久后抬头说道:“老板,按照目前的配置,恐怕需要一年半的时间,这还是挖掘的人不多的情况下,因为随着比特币的减少,挖掘的难度越来越大,最开始我们一天能挖到三千多枚比特币,仅仅过去了一个半月,我们现在一天只能挖掘两千六百多枚比特币。” 严飞闻言,感觉要不了多久,自己大面积挖掘比特币的行为可能就会被中本聪发现,从而增加挖掘时间,也提高了挖掘成本,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大量购买别人手中的比特币。 细细想了下,严飞觉得还是要如此执行,遂对鲍勃说道:“从市面上收一些比特币,在网上或者线下进行购买需求展示。” 鲍勃闻言,沉声问道:“老板,用什么价格收购,目前网络上虽然有少许人在一些论坛上讨论比特币,但还没有任何一笔比特币买卖交易,这种完全没用的虚拟货币无法进行定价。” 沉思少许,严飞神情凝重地说道:“那就让我来为比特币定价,成为第一个交易比特币的人,价格的话就定一美分好了。” 鲍勃闻言,眨了眨眼睛,沉声说道:“老板,会不会太低了,目前我们挖掘一枚比特币的电费成本都要5美分,还不算超算的使用价值。” “没事,就按这个价格。”严飞淡淡地说道:“初始价格不宜定高,否则不利于我们挖掘比特币,也不利于我们购买比特币。” 鲍勃闻言,立即明白了严飞的意思,表示遵照执行,但还是要求严飞尽快换个人来接替他的工作,他不太想做这种太过傻瓜和枯燥的工作。 严飞只好安慰一番,同时给鲍勃画上大饼,将鲍勃稳住,等到攒够了一百万枚比特币再说后续的事情。 带着鲍勃挖掘的九万两千枚比特币的记事本和多个硬盘,严飞直接开车来到花旗银行,找到老熟人布吉尔,闲聊之后,办理了保管业务,将物品放在了保管箱中,交了二十年的保管费。 第五十六章:宛如魅魔的布拉斯,洽谈推特 储存好比特币,严飞带着布拉斯返回公司,看了下明日的行程,开口问道:“布拉斯,Twitter那边约好了没有?” 布拉斯看了眼行程安排,沉声说道:“老板,杰克·多西(Jack Dorsey)、比兹·斯通(Biz Stone)和埃文·威廉姆斯(Evan Williams)三人我都发出了预约申请,杰克和埃文答应了我们的预约,比兹因为出差了,现在不在公司,预约的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钟。” 严飞点点头,沉声说道:“Twitter公司对我们未来的发展很重要,我们现在出发去机场,晚上下榻的酒店安排好了吗?” 布拉斯跟着严飞下了楼,边走边说:“机票定好了,酒店也安排好了,机场那边也预约了车位,我们可以直接开车过去,停在机场就行了。” 民心公司楼下,严飞开车布加迪跑车,带着布拉斯直奔机场,一路通畅地将跑车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场,而后乘坐电梯上到了候机大厅。 头等舱的通道在严飞抵达后,工作人员立即迎了上来,恭敬地笑道:“严先生,您好!飞机还有二十分钟起飞,请随我来。” 看着微笑带路的机场人员,严飞没有多想,以他现在的身份,登上航空公司的至尊贵客名单也是正常,两人跟着机场人员很快到了停机坪。 坐在头等舱中,躺在那可以躺人的座椅上,严飞闭上眼睛休息,布拉斯则微笑地同服务员说这话,要了一杯饮料。 服务员蹲下身子,低声说道:“女士,餐厅中有上百种精美的食物任意挑选,包括名贵的红酒和白兰地无限供应,如果有需要可以移步餐厅用餐。” 布拉斯看着闭眼休息的严飞,表示暂时不用餐,喝完红酒后,靠向严飞的肩膀,伸手帮严飞按捏起来,小歇中的严飞感受到布拉斯的动作,身体有些紧绷,在布拉斯温柔的按摩下,渐渐地放松下来。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五点,严飞也从睡梦中醒来,推了推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的布拉斯,轻声说道:“我们去餐厅吃一点东西吧!” 来到餐厅,服务员立即迎了上来,微笑着说道:“严先生您要用餐吗?这边有至尊贵客单独的用餐包厢,请随我来!” 走进包厢中,一个大约二十平米的房间,摆放着一些古董和艺术品,包括用餐的桌子都是顶级红木制作而成,小小的包厢中展现出了低调的奢华。 服务员递过一本菜单,笑着说道:“严先生,这上面的菜品你可以随便点,由顶级大厨为你现做,让您在高空中也能像地面一样享受到顶级美食。” 严飞翻看着菜单,发现所谓的顶级海鲜在这里面只是最平常的一盘菜,其中一种名为深海皇帝虾球的菜品,用三斤以上的蓝龙身体尾部最鲜美任性的部位,再加上佛跳墙的汤汁,融合而成做成的一种虾球,每一颗虾球都要使用两只蓝龙,一盘九颗深海皇帝虾球,光蓝龙的耗材就价值18万美金,再加上2万美金佛跳墙的汤汁,耗材成本就需要20万美金。 看着如深海皇帝虾球一样的菜品,有四道,严飞虽然在地面都吃过,但那绝美的味道让人念念不忘,严飞索性全点了一遍。 收到严飞的菜单后,后厨中七八个厨师立即开始行动,快速将鲜活的蓝龙捞了起来,进行活杀取肉,而后由主厨用烧煮了三天三夜的佛跳墙高汤进行糅合,制作成深海皇帝虾球。 半个小时后,八名后厨人员,制作完了六道菜,由主厨亲自推送到严飞的包厢,一边上菜,一边为严飞讲解菜品,让严飞明白每一道菜的珍贵和奢华。 一个深海皇帝虾球入口,熟悉的味蕾极致享受传入大脑中,宛如初恋的甜美,让严飞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 在大厨的介绍中,严飞每一样菜品品尝了一口,最后对大厨夸赞道:“非常棒,这顿百万美金的晚餐很值得,古之帝王也享受不到如此美味。” 得到了严飞的夸赞,大厨兴奋地离开了,因为航空公司有规定,只要大厨能获得客户好评,就能从总菜品价值中抽取3%作为客户打赏的小费。 享受完美食后,严飞在服务员的服侍下,进行了餐后的清洁,同时享受着美女空姐的按摩服务,直到飞机降落后,严飞才在整个机组人员的欢送下,走下了飞机。 出了机场大厅,一辆顶级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机场大厅门口,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高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欢迎至尊贵客严飞下榻红星大酒店。 严飞看着牌子,转头看向布拉斯问道:“这是你预定的酒店安排的接机人员?” 布拉斯点点头,笑着说道:“是的,老板,这排场帅吧,很符合你现在的身份哦。” 回想起特姆斯曾说过的话,顶级富豪一定要在公共场所高调奢华,彰显实力,才能让投资更为顺利,这与中国的中庸之道截然相反,但严飞觉得这一套在美国很合适。 看到走过来的严飞,其中一名保镖对比了一下照片,立即快步走了过来,另一名保镖快速占据有利方位,进行着安全戒备。 排除了危险后,为首的保镖开口说道:“严先生您好,接下来由我负责你的安全,请随我上车。” 严飞点点头,跟着保镖坐上了加长版莱斯莱斯,车边的两名保镖立即上车,关好后排车门,前排的司机位上的保安立即启动汽车。 副驾驶位上的为首保镖开口说道:“严先生,目前没啥危险,小酒箱中的美酒,你可以小酌几杯。” 布拉斯很熟悉地打开后排的酒箱,拿出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倒了两杯,递给严飞一杯,笑着说道:“老板,我们喝一杯,针对至尊客户,红星大酒店都会派出安保措施,这是惯例,预防可能存在的危险。” 严飞闻言,饶有兴趣地说道:“布拉斯,这红星大酒店是什么来头,有没有客人曾在住店的过程中出现危险。” 布拉斯淡淡笑道:“自然会有,美国不是一个安全国家,网上曾流传一句话,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比较真实,尤其是知名富豪,安保措施是大事,红星大酒店的宗旨是酒店的至尊客人,住店期间绝对不能死亡,所以虽然有至尊贵客遇到过危险,但从未有人死亡。” “至于红星大酒店的背景,非常神秘,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听说和中国的某个安保集团,还有黑水公司都有些关联。” 听着布拉斯的话,严飞心中越发地好奇,但看着一众神情严肃的保镖,知道问了也没用,索性品尝着红酒,看着窗外的景色。 半个小时后,加长版莱斯莱斯停在酒店门口,一众保镖立即下车,开始戒备四周的情况,确定安全后,打开后排车门,护送着严飞和布拉斯离开汽车。 进入酒店后,保镖自动消失,严飞和布拉斯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办理了总统套房入住手续,支出了三天的住宿保镖费,一共一百万美金。 坐在巨大宽敞的总统套房中,俯瞰着旧金山的全景,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油然而生,好似站在了时代的浪潮之上,面对全天下的豪杰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下方是无数崇拜的信徒膜拜,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是的感觉。 布拉斯收拾了下房间,看着严飞伟岸的背影,只感觉心脏加速跳动起来,脸上浮现出绯红的色彩,双眼迷离,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从后面,抱住严飞的腰身,布拉斯胸前的伟岸柔软地挤压在严飞的背上,一股极其舒服的感觉传遍严飞的身体,瞬间让严飞浑身的血液激荡起来。 紧紧地抱住严飞,布拉斯痴迷地说道:“老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越看你越帅,控制不住地想要拥抱你,亲吻你。” 严飞转过身,看着布拉斯满是迷恋的双眼,认真地说道:“布拉斯,你是个好女孩,我有女朋友不合适你,更何况你家世显赫,这样做你父母也不会同意。” 布拉斯双眼中含着泪水,倔强地说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哪怕你有女朋友,我也不在乎,我愿意做你的情人。” 严飞用力地推开了布拉斯,严肃地说道:“布拉斯,理智一点,我们之间不可能,我也不是一个博爱的人,无法将爱分给你一部分。” 布拉斯根本不听严飞的话,猛地扑了过来,抱住严飞的脖子,热烈地拥吻了起来,许久后,严飞才从欲望中苏醒,再次推开了布拉斯。 看着严飞的神情,布拉斯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欢喜地说道:“老板,我能感受到你也喜欢我,只是你一直在压抑你的情感,从心理学上来说,这样会导致你的情感扭曲,最好不要刻意压抑哦!” 说完后,布拉斯转身跑出了总统套房的内间,严飞站在内间中看着布拉斯离开的背影,身上还残留着布拉斯的体香,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布拉斯的话。 许久后,严飞甩了甩脑袋,神情坚定地说道:“我不是博爱的人,这辈子只爱素心一人。” 也许这句话坚定了严飞意志,很快将布拉斯刚才的冲动忘掉了,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而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操盘中国和亚洲一些国家的金融市场盘面。 晚上十二点过了之后,严飞才完成了今日的操盘,收获了两千万美金的利润,持有的全球短期金融资产总额达到了26亿美金。 看着账户中的资产,持有长期不动的四大公司股票市值已经到了280亿美金,按照目前的走势,大概率会同上一世的大方向走势差不多,四大公司股票的市值也会越来越高,安全线自然也会越来越高。 美美地睡了一觉,次日严飞在布拉斯的激吻中苏醒,满脸无奈地起身洗漱,而后在酒店服务员的服务下吃过早餐。 依旧乘坐着昨日的加长版莱斯莱斯,严飞和布拉斯在五名保镖的护送下,前往Twitter公司,大群人进入Twitter公司后,顿时引起许多Twitter公司员工的好奇。 杰克和埃文在同事的提醒下,快步来到公司门口迎接严飞和布拉斯,但却被保镖阻挡住,严飞见状立即开口说道:“不用阻拦,这里很安全,我相信杰克和埃文。” 听到严飞的话,保镖让开了阻拦,杰克和埃文看到严飞如此排面,心中很是震惊,脸上也是露出了恭敬的神色和信任的感动。 严飞分别同杰克和埃文握手后,开心地说道:“我很看好Twitter的未来,今日前来就是助Twitter一臂之力,让Twitter有更快的发展速度,击败竞争对手Facebook和Instagram,在短讯社交领域成为独角兽。” 杰克和埃文闻言很是激动,立即开口说道:“感谢严先生光临Twitter,我们坚信Twitter是最好的短讯社交平台领域的公司,将为整个地球的人类分享各类讯息,让人们参入到这些信息的讨论中,包括各国政治大事,明星八卦,人文社交等等。” 闲聊中,众人很快到了会议室中,严飞和布拉斯作为客人落座,杰克和埃文坐在主人位上,开始了友好商谈,保镖们则聚在会议室外面守护着。 严飞听完杰克对Twitter当前情况的介绍,开口问道:“目前Twitter的股东情况如何?估值大概多少?” 埃文闻言沉思少许,开口说道:“严先生,你是华尔街的大人物,最顶级的富豪之一,全球知名的投资人,我也不对你丝毫隐瞒,目前Twitter创始人团队总共持股20.3%,其余的在其他投资者手中,这是我昨天整理出来的股东名单,你过目下。” 接过埃文递来的文件,严飞认真地看了一会,发现Twitter的非创始人股东一共有十五家,总共持股54.7%,剩下的25%是员工股权池的激烈股权。 看到严飞放下股东名单,埃文开口说道:“严先生,去年2月份,Twitter经过C轮融资3500万美金,估值2.5亿美金,当时Twitter拥有两千万注册用户,到了2010年1月份现在,Twitter拥有四千万注册用户,估值我想应该会在5亿美金。” 第五十七章:社交域三分天下,弱小的马斯克 听着埃文的话,严飞认同地点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埃文,你作为Twitter的CEO,对Twitter的未来有何规划,是独立自主上市还是并购或者卖给其他公司,比如Facebook或Instagram?” “no!”埃文斩钉截铁地说道:“Twitter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我绝对不会将其卖掉,我们创始人团队倾向独立自主上市。” 严飞认同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英雄所见略同,埃文、杰克,我希望你们能牢记初衷,Twitter只有保持独立的情况下,才能体现出Twitter的最大价值。” 埃文和杰克听着严飞的话,非常认同地点点头,两人感觉像是找到了知己,会议室的氛围也更加和谐,宛如老朋友一样畅谈起关于Twitter的未来。 在越来越愉快的洽谈中,埃文选择了主动让步,沉声说道:“严先生,我们Twitter刚经历过C轮融资,目前账上的资金还有两千万美金,计划是等到今年底再进行融资,但你刚才的观点对我们触动很大,我认为确实要加大宣传力度,尤其是花钱邀请一些明星和知名人物入驻。” 严飞闻言,笑着说道:“埃文你的想法是对的,不瞒你说,我在美国投资了Whats,在中国创立了微信,都属于移动社交领域,其性质同微软的MSN和腾讯的QQ,他们是PC时代即时通讯领域的霸主,而未来移动领域的即时通讯霸主,我相信是Whats和微信。” 杰克和埃文自然知道严飞投资了Whats,再加上严飞是华尔街大佬之一,所以才在不怎么想融资的情况下,接受了严飞的融资洽谈。 听着严飞的话,杰克很兴奋地说道:“严先生,难怪你在社交领域造诣如此之事,Whats的用户数量据说突破了两千万,他们的创始人布莱恩上次交流的时候,说很多好的主意和战略规划都是严先生制定的,真的太厉害了。” 布拉斯看着埃文和杰克两人满脸崇拜地看着严飞,双眼中的柔情更盛,满是爱慕地歪着头,眼中的爱意都能拉丝。 热烈交谈的三人自然没有发现身为秘书的布拉斯走神的小问题,继续围绕着Twitter需要融资多少,才能更快地甩开与Facebook和Instagram在社交媒体平台的差距。 埃文沉声少许,沉声说道:“严先生,我们原本计划在今年年底,等Twitter的注册用户人数突破一亿的时候,开启D轮两亿美金的融资,但从你刚才给我们的启示,我觉得需要三亿美金的融资,再加上顺利执行您刚才所说的战略规划,我想在今年底Twitter的注册用户可能会突破到一亿五千万。” 杰克闻言,有些焦急地说道:“埃文,30%的股权融资,我们的股份会受到极大的削减,我认为还是慎重地考虑为好。” 埃文点点头,看向严飞,沉声说道:“严先生,你也知道,Twitter现在的价值不足以支撑三亿美金的融资,所以我们需要你溢价融资。” 严飞闻言,沉思少许,开口说道:“Twitter的未来我看好,你认为溢价多少合适,股份方面打算稀释多少出来?” 埃文和杰克商议了一会,最终决定把D轮的融资计划提前,由埃文开口说道:“严先生,我们原本计划D轮稀释20%的股份,融资两亿美金,虽然目前Twitter的注册用户只有四千万,但我们希望能用25%的股份稀释,换取3亿美金的融资。” 按照Twitter现在四千多万的注册用户,五亿美金的估值,25%的股权换取三亿美金,这相当于将Twitter的估值提升到十二亿美金,在现在的估值基础上翻了一倍还多,对于投资方来说极其不公平。 严飞看着埃文和杰克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心里却极其高兴,一来是Twitter未来价值四百亿美金市值,二来是凭空虚增的超高溢价估值,会让Twitter的其他投资者不愿跟投,或者少量跟投,这样剩下的融资股权份额,严飞就能占有一大部分,毕竟相比Twitter现在的股东,严飞没有优先购买融资股份的权力。 故作犹豫了一下,严飞沉声说道:“虽然这个估值很不合理,但我看好埃文和杰克,再加上我们都是社交领域的创始人,我相信Twitter的未来必定不会让这笔投资失望。” 埃文和杰克闻言,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色,激动地看着严飞,声音颤抖地说道:“严先生,你真的是最棒的天使投资人,你的大度和善良如同你的财富一样,让人高山仰望。” 听着两人奉承的话,严飞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别人以为他吃亏了,却没想到他是大赚的一方,同时还收到对方的好感和谢意。 摆了摆手,严飞笑着说道:“埃文、杰克你们也很棒,还有比兹,你们三人是我见过最棒的创业者,我相信未来Twitter一定会成为最棒的社交媒体平台。” 商业互吹下,会议室的氛围再次和谐起来,埃文也表态道:“严先生,我们先签订融资备案录,Twitter其他股东我会在今天全部通知到位,两天内让他们给出答复,如果他们不参入融资,这25%的股权全部由严先生承包。” 严飞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双方很快友好地签订了融资备忘协议,而后一起愉快地吃了中午饭,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中,严飞的至尊贵宾身份再次让埃文和杰克震惊,让两人感觉找到了一个志趣相投的大靠山。 吃完一顿价值十万美金的午饭,众人友好和谐地道别,严飞带着布拉斯返回红星大酒店,在总统套房中兴奋地挥拳。 布拉斯虽然不知道严飞做出这么高的溢价,还如此兴奋的原因,但不妨碍布拉斯跟着严飞一起高兴,激动地抱着严飞热烈的亲吻,直到严飞推开她。 看着严飞涨红的脸,布拉斯伸出舌头挑逗了一下,转身去了外间,严飞无奈地摇了摇头,稳定情绪后,打开笔记本开始操作账户中的短期投资股票和期货以及汇市交易。 直到下去四点多的时候,严飞才完成了今日的操盘,账户中的短期金融资产总额到了27亿美金,这两天的行情不错,赚的稍多一些。 次日,严飞带着布拉斯前往帕洛阿尔托市,在来加利福尼亚州前,布拉斯就约了埃隆.马斯克,当时正在帕洛阿尔托市特斯拉工作的马斯克答应了在特斯拉公司见面。 乘坐红星公司的加长版劳斯莱斯,在一众保镖的护送下,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成功抵达特斯拉公司。 严飞的到来,引起了特斯拉公司许多员工的好奇,在几百名员工的好奇下,由特斯拉的商务经理带路,严飞和布莱斯来到了马斯克的办公室。 看了眼办公室外面的保镖们,马斯克皱了皱眉,转瞬间就面带微笑,热情地同严飞招呼道:“严先生您好,欢迎参观特斯拉。” 严飞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马斯克,两人握了握手,而后笑道:“埃隆是否在为特斯拉上市的事情苦恼?” 马斯克闻言笑了笑,开口说道:“边走边说,特斯拉准备在今年上市,但因为电动车企业上市的规章还不完善,所以拖延了特斯拉上市的进程,去年就提交了上市申请,到现在还处于征询阶段。” 严飞与马斯克并排参观特斯拉车间,身后跟着布拉斯和一众保镖,让车间中的几百名特斯拉员工瞩目,排场和逼格被拉的满满的。 听着马斯克的抱怨,严飞淡淡地笑道:“电动车毕竟是未来的产物,目前人们还不怎么接受,Roadster虽然很棒,但销量却很惨淡,全球范围内目前不到五百辆,特斯拉也处于巨大的亏损中,资金链目前已经不足以支撑特斯拉的运转,再拖半年,特斯拉就会倒闭,所以投资者们不太愿意报价也很正常。” 马斯克认同地点点头,很是烦恼地说道:“严先生,情况你也知道,我对特斯拉能否发展起来也没有信心,目前特斯拉总共经历了六轮融资,总融资金额只有两亿多美金,其中我自己就投资了五千万美金,上市的估值不到二十亿美金。” 严飞闻言淡淡笑道:“埃隆,我看好你的创新精神,执着的韧性,所以愿意投资特斯拉,至于特斯拉上市的事情,我认为可以暂缓,现在的市值太低,对特斯拉未来不利。” 马斯克闻言认真地看着严飞,沉声说道:“严先生,以你的身份地位,自然明白特斯拉上市是因为下一轮融资失败,且现有的股东都需要变现,所以特斯拉才被逼上市,另外我也没有将特斯拉做起来的信心。” 严飞拍了拍马斯克的肩膀,开口安慰道:“埃隆,你很棒,我相信只要解决了特斯拉的资金问题,发展起来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按照二十亿美金的估值投资特斯拉五亿美金,你可以通知其他股东,如果需要出售股份,可以按照二十亿美金估值卖给我。” 马斯克闻言,震惊地看着严飞,双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激动地说道:“真的吗?严先生,你真的对我有信心?” 看着激动的马斯克,完全没有后来特斯拉万亿美金市值时候的意气风发,此时的马斯克在个人财富上只有六亿多美金,现金更是不到三千万美金,在华尔街乃至美国的影响力更是极其弱小,只能算是小有名气的创业者,与此事严飞代表的华尔街大佬身份天差地别。 握着马斯克的手,严飞盯着马斯克的眼睛,神情严肃地说道:“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埃隆你是最棒的创业者,特斯拉一定能在你手中壮大辉煌。” 得到了严飞投资的承诺和鼓励,马斯克整个人立即精神起来,信誓旦旦地说道:“严先生,您放心,我们签好融资备忘录,三天内我通知所有的股东前来特斯拉进行股份重组大会。” 严飞微笑着点点头,在投资备忘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马斯克立即宝贵地收了起来,脸上挂着兴奋的神情,激动地拥抱严飞感谢。 看着这位将近四十岁的,却一副中年人模样的马斯克,严飞心中充满了感慨,谁能想到未来十多年后,眼前这人将成为全球闻名的商业大佬,号称美国硅谷钢铁侠。 劝勉一番后,严飞带着马斯克给的股东资料,向马斯克告辞,马斯克一路陪同,将严飞送到特斯拉大门外,目送严飞乘坐加长版劳斯莱斯离开,直到车辆消失不见,马斯克才兴奋地挥拳大喊。 返回红星大酒店后,严飞比马斯克更加高兴,想到未来价值万亿美金的特斯拉,他至少能将20%的股份收入囊中,至少两千亿美金的价值,心中的兴奋顿时再也无法控制,主动抱起布拉斯转了一圈。 被严飞抱入怀中的布拉斯先是一惊,而后激动地欢喜起来,双手抱住严飞的脑袋,胸前的伟岸贴了上去,让兴奋中的严飞瞬间反应过来,赶紧松开布拉斯,而后将其赶了出去,气的布拉斯在内房门口跺脚。 此时,Twitter公司中,埃文、杰克、比兹三人围坐在一起,进行着融资会议商谈,埃文率先开口说道:“我那边通知的几位股东全都表示要考虑。” 杰克和比兹也开口说道:“我们那边也差不多,他们对过高的估值溢价很是不满,看来只能等两天后邀请严先生进行D轮融资了。” 在埃文三人讨论的时候,Kleiner Perkins公司的董事会上,一名约莫五十岁的白人男子沉声说道:“Twitter准备进行D轮融资,估值是十二亿美金,大家讨论下,我们要不要跟投。” 一名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出生说道:“启悟尔先生,我认为没有跟投的必要,目前Twitter注册用户四千万,但真实用户估计只有不到三千万,真实估值不超过四亿美金,他们哪来的勇气敢开出三倍溢价,十二亿美金的估值。” “不错!”又一位Kleiner Perkins公司的董事起身说道:“我赞同克里斯托弗的观点,Twitter虽然有价值,未来发展可能会价值十二亿美金,甚至更多,但不是现在,并且Twitter的竞争对手Facebook和Instagram实力也很强。” 第五十八章:特斯拉我要了,谁赞成谁反对? 启悟尔听着两名董事的话,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心中对跟投Twitter的欲望也小了很多,毕竟两名董事说的对,Twitter未来也许很值钱,但现在绝对不值这个价钱,更何况Twitter还有两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除了两位董事所说的理由外,Kleiner Perkins公司也刚才金融危机中走出来,手中的现金流不是很充裕,对于这种超高溢价的投资,启悟尔也担心股东大会发难。 经过董事会众人商议后,Kleiner Perkins公司最终决定不参入跟投,就算Twitter公司融资成功,他们手中的股份价值也大涨不少,如果Twitter融资失败,他们也不亏,还能在下一轮融资中拿捏Twitter。 同样的讨论和结果,也发生在Union Square Ventures(USV),Spark Capital,Benchmark Capital,Institutional Venture Partners(IVP),Charles River Ventures(CRV,DST Global等公司之中。 这些公司的董事会经过商议,做出的结果基本相同,最后也是以各种理由给Twitter公司发函,回绝了跟投的意愿。 埃文、杰克、比兹三人收到这些风投公司的回函,脸上的神色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在预期之中,资本毕竟是逐利的,像严先生这种志趣相同,为梦想而愿意高溢价的真正天使投资人确实罕见。 三人沉默了少许,埃文开口说道:“我通知严先生,明日上午我们与严先生商谈融资资金使用细节和资金到账时间等问题。” 电话接通后,埃文听着布拉斯的声音,立即笑着说道:“布拉斯小姐你好,我是埃文,我们想邀请严先生明日来Twitter公司商谈融资细节。” 布拉斯闻言,笑着说道:“好的,埃文先生,我会将你的恳请转告给老板,稍后给你回电话,确定老板明日的行程。” 挂了电话后,布拉斯高兴地跑进了总统套房内间,高声呼喊道:“老板,Twitter公司的埃文邀请你明天上午去Twitter公司商谈融资细节。” 听到布拉斯的话,严飞立即放下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激动地看向布拉斯,兴奋地问道:“真的,布拉斯,Twitter这么快就确定了其他股东情况。” 看着高兴的严飞,布拉斯知道严飞对Twitter的看重,也跟着兴奋地说道:“老板,我认为Twitter的其他股东不愿意跟投,所以才这么快回复了Twitter公司,否则跟投比例和细节就需要他们商议两天的时间。” 严飞闻言,点点头表示认同。次日,两人在红星大酒店安保护送下,来到Twitter公司,在门口就看到热烈欢迎的埃文等人,带着Twitter公司的一众高层,站在大门口迎接。 在保镖的守卫下,严飞同埃文三人握手寒暄几句,而后一起进入会议室中,开始商谈融资的细节问题,围绕着确定的25%的股权换取三亿美金,进行讨论。 埃文率先开口说道:“严先生,不瞒你说,Twitter公司其他风头股东全部拒绝了跟投,目前Twitter公司的D轮融资只有严先生一人。” 严飞闻言,脸上的神情淡然,缓缓开口说道:“埃文,你不用担心融资问题,我会按照我们约定进行,民心公司会对Twitter公司进行三亿美金的融资,获取25%的股权,这三亿美金会在签订融资协议后,打入一亿美金到Twitter公司账上,半年后会再次打入一亿美金,剩下的一亿美金会在今年年底打入Twitter公司账上,至于这些资金的运用,你们需要给我一个详细的计划。” 埃文三人闻言,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杰克开心地说道:“严先生,您真的是个大好人,是投资界的良心,真正的天使投资人。” 埃文和比兹也立即表示,会在一周内制定好一个亿美金的使用计划,等严飞同意了计划,民心公司就会将融资款打过来。 有了严飞的定调,融资细节商谈的很顺利,投资协议也顺利签订,民心公司成为持股25%Twitter公司股权的投资机构,也成为Twitter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搞定了Twitter公司的融资后,严飞带着布拉斯返回红星酒店,两人进行了一番庆祝,严飞再次被布拉斯偷袭深吻,对此,严飞也是无奈。 次日,马斯克的电话打了过来,严飞接通后,马斯克有些疲惫沉重的声音传来:“严先生您好,特斯拉的股东我都通知到位了,预计明天上午会在特斯拉进行股东大会,您是否方便出席。” 听着马斯克的话,严飞心中很是振奋,但声音却沉稳郑重地说道:“埃隆,你放心,我明天会准时出席会议,特斯拉必定会在我们手中辉煌,让地球人类再次想起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特斯拉!” 严飞鼓励的话让马斯克颓废的情绪振作了不少,语气感激地说道:“谢谢您,严先生,我期待能成为你麾下的一员,跟随你一起打下一片商业帝国。” 闲聊几句后,严飞挂了电话,拿出特斯拉股东名单,开始分析明天的应对,分析者这些股东里面,那些会出售他们手中的股份,那些会跟投,那些会观望,制定出对应的应对策略。 次日,上午十点,特斯拉会议室中,马斯克坐在CEO的位置上,看着两边一共16家投资机构的代表,这些投资机构合计持有特斯拉68.56%的股权。 扫了一眼众人,马斯克沉声说道:“诸位,特斯拉的情况你们都知道,按照目前的上市政策,至少还需要半年时间,特斯拉才有可能在纳斯达克上市,但特斯拉的现金流只能维持最多半年,如果上市失败,特斯拉将需要再次融资或者破产,今日将诸位召集过来,是商谈暂停上市,进行融资事项,我希望特斯拉再进行一亿美金的融资,这样可以让特斯拉渡过这段时间危机,也能让特斯拉未来的市值更高。” VantagePoint风投代表闻言,立即出生吼道:“马斯克,你现在要做的是加快推动特斯拉上市的进程,而不是暂停特斯拉上市,我们看不到特斯拉的未来,绝对不会再投资。” Valor Equity Partners风投代表也拍着桌子起身吼道:“马斯克,从2008年特斯拉第一款电动车量产以来,至今已经两年了,全球才销售五百俩,不如一般的汽车公司一天的销量,你告诉我特斯拉的未来在哪里,你最好配合我们进行上市,否则我们绝对不允许你胡乱所为。” 随着两个持股份额都在2%以上的风投代表发言,会议室中绝大部分风投代表纷纷出言斥责马斯克,必须抓紧时间让特斯拉上市,让他们的投资能获得收益,至少要保住成本。 听着众风投代表的话,马斯克不断强调道:“诸位,请听我说,现在的汽油车在未来一定会被淘汰,电动车在未来一定会有广大的市场,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未来一定会获得巨大的回报。” “哈哈哈!”马斯克的话,引起了会议室中众人的哄笑,Technology Partners风投的代表不屑地说道:“马斯克,未来汽油车是会被淘汰,但替代汽油车的不一定是电动车,你要知道某种程度上来说,电动车的污染不比汽油车小,相比电动车我更看好丰田的氢能源车。” 丰田汽车的投资代表也沉声说道:“我赞同,电动车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替代,我们丰田虽然也投资了特斯拉4.26%的股权,但这笔投资不怎么英明,我希望马斯克先生能理智一些,配合特斯拉上市。” 马斯克听着众人的话,心中的信仰再次动摇起来,从特斯拉成立至今,马斯克经历了多次重大的打击,甚至在2008年特斯拉第一款电动车量产的时候,没有一个投资者愿意继续投资,逼的马斯克只能自己投资四千万美金给特斯拉,但是历经两年的时间,特斯拉依旧看不到未来。 戴姆勒AG公司是特斯拉大股东之一,持股9.1%,虽然也如马斯克一样看好电动车未来,更是同特斯拉一起开发Smart车型,但特斯拉走出了2008年的危机,至今两年依旧看不到希望,两年的时间中,全球总销量才五百俩。 面对这样的成绩,戴姆勒AG公司哪怕再看好特斯拉,也开始动摇起来,看着群起的风投代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贝莱德作为全球最大的资管公司之一,持有特斯拉10.25%的股份,属于在场中除了富达投资代表之外,最有话语权的代表。 听着吵吵闹闹的会议室,贝莱德的代表用力地一拍桌子,怒声吼道:“安静!” 等所有人安静下来,贝莱德代表开口说道:“马斯克此事不用讨论,特斯拉必须上市,如果你固执己见,我们将联合起来,将你踢出公司,还有这种无聊的事情以后不用再议,更不准再打扰我们。” “特斯拉不准上市!”一个激昂的声音从会议室门口传来。 “谁?”布莱德代表眼神凶狠地扫了一圈,高声喊道:“谁敢反对我的话,给我站出来!” “我反对!”严飞高声回应,走到马斯克身旁,接替马斯克的位置,俯瞰着会议室中的众人。 看到严飞出现的瞬间,马斯克主动起身让位,而后站在严飞身后,会议室的众人顿时神情凝重起来,一些风投代表开始小声议论严飞的身份,一些知道严飞身份的风投代表神情凝重。 丰田的风投代表显然不知道严飞的身份,看到严飞是中国人,立即激发了民族情节,站起身怒吼道:“这位先生,这里是特斯拉的股东会议,如果我没看错,你不是特斯拉的股东或风投公司代表吧!” 不等严飞开口,富达投资代表立即高声吼道:“闭嘴,山上布村,眼前这位是华尔街的大佬之一,民心投资公司的老板,富达投资最尊贵的客人,新生代投资天骄,全美各大银行最尊客的客人,请对严先生无比恭敬和客气。” 丰田代表山上布村闻言,脸上瞬间煞白,方才从富达投资代表口中说出的一连串头衔,里面的含金量他无比清楚,此时自然无比害怕。 严飞看向富达投资的代表,淡淡地笑道:“你认识我。” 富达投资代表立即应声说道:“是的,严先生,您曾和邦达奇总裁商谈购买富达投资手中两千万股微软股票,具体操作办事的人就是我。” 闻听此言,严飞淡淡地点头,笑着说道:“代我向邦达奇先生问好。” 会议室中的众人听着这对话,全都安静了下来,大气不敢喘,全都满脸敬畏地看着严飞,尤其是丰田的代表,更是如坐针毡。 严飞扫了一眼众人,没有理会丰田代表,缓缓开口说道:“特斯拉暂不上市,我说的,谁赞成,谁反对?” 十六家风投机构代表听着严飞的话,全都陷入了沉默,许久后贝莱德代表开口说道:“严先生,我们贝莱德尊崇你的身份地位,但你不是特斯拉的股东,无权插手特斯拉的事情。” 看着贝莱德的代表,严飞淡淡地说道:“不错,那么现在我问诸位,特斯拉不上市,诸位手中的股份由我收购,估值二十亿美金,可有人卖?” 众人闻言,纷纷呼吸急促起来,他们逼迫马斯克让特斯拉上市,预计最理想的市值是二十亿美金,但想要套现,必定无法卖在二十亿美金市值的位置。 想明白这点后,再加上不看好特斯拉未来,一些风投机构的代表开始表态:“严先生,您真是一个慷慨的人,我们Valor Equity Partners公司愿意将手中的股份出售给您。” 随着Valor Equity Partners公司表态,立即有几家风投公司跟着表态,严飞让布拉斯带他们出去,与他们签订股权转让协议。 等一阵喧闹过后,严飞看着还剩12个风投公司代表,神情淡然地说道:“既然诸位对二十亿美金的估值不满意,那现在我进行新的报价,估值19亿美金,有接受的吗?” 听到严飞的话,众风投公司代表脸上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继而脸上浮现出怒气,但又不敢发作,开始认真思考严飞的报价。 扫了眼众人,严飞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诸位二十亿美金是当前特斯拉的峰值,奉劝尔等一句不要不识好歹,接下来我的报价只会越来越低。” 第五十九章:做我跟班,小子日?不配 剩下十二位风投公司代表看着严飞霸气侧漏的风采,有的人脸上露出崇拜的神色,有的人双眼中充满后悔的神情,但却无一人敢说话。 安静的会议室中,一些想要卖出特斯拉股份的公司代表,此时心中升起了懊悔感,就是刚才刹那的贪心,让他们损失惨重,心中充满了回去后被责问的恐慌。 沉默的力量震耳发聩,一名又一名持股份额较少的风投代表起身说道:“尊敬的严先生,我们帕布寺风投愿意接受你的报价。” 看着率先打破沉默的人,严飞笑着夸赞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依旧给你二十亿美金的估值,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帕布寺的风投代表闻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无比激动兴奋地说道:“多谢严先生仁慈,您是投资界的良心,人间正义的化身。” 严飞淡然地挥手让其退下,而后扫了一眼其他人,看着众人有些激动的神情,淡淡地说道:“机会给你们了,是你们自己没把握住,你们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时间到了我的报价会下降到18亿美金,记住,特斯拉暂停上市,我说的,这是决定,也是通知。” 一众持股份额较少的风投机构,纷纷看向富达投资、贝莱德投资、戴姆勒AG公司三位代表,因为这三家公司一共掌控着特斯拉32%的股权,在特斯拉是否上市的决策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三位风投公司的代表,在一众小风投公司的期盼中,富达投资代表率先表态:“富达投资相信严先生的眼光,不会减持特斯拉股权,坚决拥护严先生的决策。” 戴姆勒AG公司代表闻言,也跟着说道:“戴姆勒AG公司也相信严先生的眼光,坚决拥护严先生的决策,也会参入特斯拉后续融资。” 随着两位大股东表态,贝莱德投资代表脸色铁青,但心中也明白大势已去,特斯拉上市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事情,其他小风投机构更明白这个道理。 失去了所有退路和希望,一些缺钱急于套现或不看好特斯拉的风投机构纷纷起身,按照严飞制定的规则走出会议室,找布拉斯签订转让协议。 一阵纷扰后,会议室中还剩下八个风投机构,严飞皱了皱眉,看向丰田代表,淡淡地说道:“你们手中的股权不出让吗?” 山上布村闻言,立即起身,满脸讨好地笑道:“严先生,您好!我们丰田也相信你的眼光,愿意继续持有特斯拉的股权。” “哦,是吗?”严飞神色冰冷地说道:“可是我看你们不舒服,会导致我改变特斯拉的决策,也许会让特斯拉进入破产清算流程,你猜猜几亿美金对我而言,会不会值得我压下心中的不爽。” 此言一出,山上布村瞬间脸色发白,富达投资、贝莱德投资、戴姆勒AG三家代表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情,认真思考严飞话语中的真假。 会议室中的温度十八度,但山上布村感觉浑身大汗淋漓,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上的神情更加谦卑,谄媚地说道:“严先生,我们丰田愿意做你的跟班,以你马首是瞻!” 严飞闻言,呵呵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你们不配,我不想要一条会咬主人的狗,滚出去。” 平静的话语从严飞口中说出,却宛如万斤巨石砸的山上布村面如死灰,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富达投资代表见状,心中瞬间明白严飞方才所言为真,如果不清退丰田,严飞真的会让特斯拉破产,而马斯克必定会支持严飞,两人之间大概率是达成了某种交易,到时候富达投资的利益就会受到损失,但富达投资不可能为了几千万美金的投资,去与严飞翻脸,最后背锅的人只能是自己这个投资代表。 明白这点后,富达投资代表立即出生劝道:“山上布村,我们富达投资支持严先生的决策,丰田的投资确实不适合继续留在特斯拉,你们的投资收益,按照严先生的报价,已经翻了好几倍,莫要不知好歹。” 戴姆勒AG听着富达投资代表的话,瞬间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也跟着出声说道:“山上布村,丰田确实不适合特斯拉,还是拿钱走人比较好,否则对大家都不好,我想丰田也不想成为大家的敌人吧!” 贝莱德投资代表此时哪里还不明白严飞的意思,但为了自己不背锅,只能顺从严飞的话,看向山上布村说道:“丰田必须推出特斯拉,否则就是与我们贝莱德作对。” 听着三位大股东发言,更是欧美资本界的三巨头,山上布村的心彻底死了,只能恭敬地向严飞鞠躬,而后驼着背,满身萧瑟地离开会议室。 严飞睁开了闭目养身的眼睛,扫了眼会议室中剩下的七家风投,淡淡地说道:“留下来的诸位都是赞同本人的决策,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七人闻言,立即随着严飞露出笑容,附和严飞的话,纷纷表态支持严飞的决策,拥护严飞出任特斯拉董事长职位。 双手虚压,众人立即安静下来,严飞开口说道:“诸位手中掌握着特斯拉总计40%的股权,我手中有28.56%的股份,埃隆手中有28.89%的股权,剩下的2.55%股权在特斯拉高层员工手中,那么我们现在来讨论下,特斯拉不上市的情况下,融资两亿美金,给予多少估值合适?” 戴姆勒AG公司闻言,立即开口说道:“严先生,不如就按刚才你定下的二十亿美金估值如何!” 贝莱德投资和富达投资的代表见状,也立即表态同意,其余四家小型风投机构观察着严飞的脸色淡然,也纷纷出声附和。 看着一团和气的众人,严飞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认为二十亿美金的估值合理,那就按照这标准融资吧,作为特斯拉董事长,我让诸位先认购份额,剩下的我麾下的民心公司包揽。” 七家风投机构的代表闻言,立即纷纷打电话向上面请示,富达投资总裁邦达奇听闻严飞掌控了特斯拉,立即来了兴趣,沉声说道:“我们富达投资跟投三千万美金。” 贝莱德投资和戴姆勒AG总裁听完属下的汇报,对特斯拉的兴趣也瞬间提高不少,表示跟投,相信跟着严飞走,肯定有肉吃。 其余四家小风投也许账上资金充裕,也是纷纷表示愿意跟投,搞的严飞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魅力太高,也不是啥好事。 最后经过认购之后,剩下4%的份额被严飞收入囊中,最终严飞麾下的民心公司持有特斯拉29.704%股权,埃隆.马斯克持有26.001%特斯拉股权,剩下的股权在七家风投机构和特斯拉高层手中。 至此,特斯拉的股权风波结束,严飞为此需要支出6.3亿美金,相对于现在特斯拉20亿美金的市值,有稍许溢价,但严飞却无比满足。 股权确定后,严飞提议召开董事会,马斯克在严飞的力推下,当选特斯拉CEO,同时严飞在董事会表态,特斯拉由马斯克全权掌控,民心公司持有的特斯拉股权无条件支持马斯克任何决策。 感受着严飞的巨大信任,马斯克激动地起身,看着严飞和众人,沉声说道:“严先生放心,诸位董事放心,特斯拉未来一定会为无比辉煌,成为电动车行业的领导者。” 随着会议结束,严飞带着布拉斯离开了特斯拉,返回了纽约,而特斯拉也从今天开始走上了与前世不一样的道路,马斯克也是打满了鸡血,带着特斯拉向前飞奔。 纽约金融中心大厦,民心投资公司董事长办公室中,严飞看着短期操盘账户上的资金已经达到了28亿美金,于是提取了两亿美金放到了民心投资账上,作为支出推特和特斯拉的股权融资款项,至于购买的其他风投机构的资金,还有一个月的约定时间。 解决了推特和特斯拉的投资事情,严飞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常,白天操盘和处理工作,晚上同柳素心打一个小时电话,而后入睡的习惯中。 一月十二号这天,严飞刚完成操盘,桌上的电话响了,接通后,泰勒的声音传来:“亲爱的飞,我想邀请你来洛杉矶参加格莱美音乐颁奖。” 听着泰勒开心的声音,还有那带着哀求的语气,严飞想起今年的格莱美音乐奖中年度最佳歌曲奖颁给了泰勒,按照时间计算,还有两天就是颁奖典礼了,泰勒应该知道自己获奖了。 扫了眼办公桌,每日有忙不完的工作,严飞感觉自己有些违背了初衷,随着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拥有的金钱越来越多,越发地成为金钱的奴隶。 心中叹息一声,严飞笑着说道:“好的,我现在订机票,会在格莱美音乐节开始前达到洛杉矶。” 听到严飞答应,泰勒高兴地跳了起来,开心地说道:“亲爱的飞,我好想你,好想现在见到你,与你分享我的喜悦和快乐。” 听着泰勒百灵鸟一样的声音,严飞感觉心中如山间的清泉流淌而过,脸上不由自主地挂着笑容,柔声说道:“泰勒,我也很想你......” 两人说着情话,分享着这段时间未见面的相思,分享着这段时间中的喜悦和哀愁,时间也在两人的通话中流逝,直到布拉斯推门进来,严飞才挂了电话。 布拉斯看着神色淡然的严飞,开口说道:“老板,去洛杉矶的机票和酒店都订好了,这次你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吗?” 严飞没敢看布拉斯的眼睛,装作看盘的模样,淡淡地说道:“我去办点私事,不是公司的事情,你身为我的秘书,不用跟着去。” 布拉斯闻言,脸上有些失望地说道:“那好吧,老板你知道,私事我也能帮忙,我不介意的哦!” 严飞抬头看向眼神中带着挑逗的布拉斯,故作严肃地说道:“布拉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们要分开,知道吗!” 布拉斯眨了眨眼,有些狐疑地说道:“老板,你不会想去洛杉矶会见某位明星吧,想体验下明星的感觉,其实...我也可以的!” 严飞满头黑线地看着布拉斯,心中却很是震惊,没想到女人的第六感这么准,但表面上强装镇定地说道:“瞎说什么,就是见一个朋友。” 看着严飞无比坚定的神情,布拉斯收起了挑逗,迈着婀娜的步伐,转身出了办公室,严飞也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背上一个简单的背包,严飞低调地打车去了机场,依旧是头等舱的标准,享受着至尊贵宾待遇,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严飞身边没有女伴,引起许多空姐主动投怀送抱,想要与严飞有一夕之欢,借此获得巨大的好处。 严飞一连拒绝了多名身材绝佳,脸蛋漂亮的八分和九分空姐,让一众空姐明白,想要拿下严飞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纽约到洛杉矶的航班需要飞行25个小时,严飞百无聊赖地睡了一觉,醒来后看到时间依旧还有六七个小时,遂起身去了至尊贵宾室,打算洗一个藻。 几名绝色空间立即涌了上来,开始为严飞调好水温,放置给种洗浴用品,等准备好一切,严飞进了浴室,脱下衣服开始洗澡。 几分钟后,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二十出头的空姐,脸上挂着羞涩的红晕,赤裸全身走了进来,胸前高耸的伟岸,颤颤巍巍地随着呼吸起伏。 严飞见状,吓了一跳,赶紧拿浴巾遮住身体,神情严肃地质问道:“这位小姐,你要做什么?” 绝色空姐软糯糯地说道:“严先生,我是混血儿,拥有白种人和黄种人基因,身材和长相都符合黄种人的审美观,在你们中国也属于极其漂亮的一类,更重要的是我还是处女,我愿意将我的第一次给你。” 第六十章:前世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看着空姐绝色曼妙的身姿,严飞快速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浴袍,而后将浴巾包在空姐身上,神情冰冷地说道:“谁指使你来的?” 空姐见严飞误解,立即解释道:“严先生,每人指使我,是我崇拜严先生,自然献身,还请严先生怜惜,听说第一次会很疼!” 严飞眼中的寒意越发深重,冷冷地说道:“不愿承认?没关系,我会入股全美航空,再对你进行调查,所有相关人员都将被开除。” 空姐闻言,脸色顿时惨白,因为全美航空市值最多20亿美金,在严飞面前不值一提,如果全美航空的董事会听说严飞要入股,怕是要激动地跳起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空姐哀求道:“严先生,不要开除我,真的没人指使我,是我家里太穷,我爸爸是个瘾君子,我们妈妈也是中国人,长久的辛劳让她生病了,急需一大笔医药费,我听说了严先生,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知道严先生是个大人物,所以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要与严先生有一夕之欢,能成为严先生情人最好,这样我就有很多钱,也能为妈妈治病。” 看着空姐哀求的神情,严飞感受到空姐所言不假,心中也猜出了空姐的母亲大概就是那种姿色不错,崇洋媚外的中国觉醒女性,倒贴了一位美国白人,下场不言而喻。 “起来吧!”严飞淡淡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会调查你所说真假,如果是真的,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空姐闻言,立即高兴地起身,激动地说道:“严先生,我叫李安妮,今年20岁,G罩杯,身高168厘米,还是处女身。” 严飞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浴室,李安妮也赶紧穿好衣服,跟了上去,做起了服务员的职责,开始服侍严飞起来。 两个小时后,严飞下了飞机,刚从头等舱通道走出来,就看到泰勒站在通道尽头,满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兴奋地蹦跳了起来。 严飞加快了脚步,跨过了安全警戒线,走到泰勒身边。看到严飞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泰勒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飞扑进严飞的怀中,抱着严飞的脖子,红润的唇吻了上去。 两人抱在一起,激动地吻了起来,许久后,才分开,泰勒依偎在严飞怀中,感受着心上人身体的温度,无声地诉说着思念。 温存了一阵后,严飞抚摸着19岁泰勒,充满害羞红晕的脸,轻声笑道:“泰勒,我们先回酒店。” 泰勒乖乖地点头,跟着严飞向机场外走去,两人装扮的如同普通年轻男女一样,打了俩出租车,直奔严飞自己预订的酒店。 酒店中,泰勒缓解了相思之情,拉着严飞诉说着无数事情,想与他分享这段时间的喜悦和哀愁。严飞躺在床上,抱着泰勒,听着她百灵鸟般的声音。 许久后,严飞开口微笑道:“泰勒,你知道这次格莱美音乐奖中最佳歌曲奖由谁获得吗!” 泰勒开心地笑道:“主办方给我说了,我在获奖候选人之中,所以我希望飞你能与我一起去观礼,也许我能借助你的好运,获得这个大奖。” 严飞抚摸着泰勒的脸蛋,淡淡地笑道:“泰勒不要担心,这次格莱美最佳歌曲奖必定属于你,我说的,没人能从你手中抢走这个奖。” 泰勒听着严飞的话,心中以为严飞会动用资本的力量,为她拿下这个奖,心中顿时很激动,兴奋地再次将严飞扑倒,媚笑着说道:“亲爱的飞,谢谢你!” 温存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泰勒离开了酒店,因为她现在住在格莱美主办方安置的酒店中,有很多娱乐狗仔盯着,时间久了容易出问题。 次日,严飞全副武装了一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陪伴着泰勒一起去了格莱美音乐奖主办现场,见到了美国当红的许多音乐明星,还有很多成名已久的音乐明星,以及娱乐圈中一些当红新人和大咖。 泰勒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了化妆间,严飞百无聊赖地在后台中闲逛,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严飞视线,充满少妇韵味的婀娜身姿,绝美的脸蛋,迎着严飞走了过来。 艾薇儿看到严飞目不转睛地看了过来,一双笔直白皙的长腿停了下来,面带微笑地看着严飞问道:“你也是歌手吗?这是后台,没有粉丝和狗仔,不用遮掩的这么严密。” 看着艾薇儿曼妙的身材,挺拔的酥胸,绝美的脸蛋,严飞心中前世的遗憾奔涌而起,泰勒和艾薇儿是严飞前世最喜欢的两位美国明星。 在前世海王的生涯中,严飞很是痴迷两人的歌曲,渐渐地两人成了严飞心中的朱砂痣和白月光,继而一直为错过十八岁的艾薇儿和十九岁的泰勒而遗憾。 艾薇儿看着那双深邃的双眸,充满无数故事,好似穿越时空一样,引起了她心中的好奇和激荡,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熟悉感和亲切感。 这一刻,严飞感觉前世的自己和今生的自己重叠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我不是歌手,也不是追星的粉丝,你好艾薇儿,我叫严飞,很高兴见到你。” 握了握严飞的手,艾薇儿丝毫不奇怪严飞知道自己的名字,面带微笑地说道:“严你好,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摇了摇头,严飞笑着说道:“不是,我陪一个朋友来参加观礼。” 闲聊几句,艾薇儿还有事,就向严飞告辞了。辞别了艾薇儿,严飞心中的遗憾却越发浓郁,脑海中不时地回想起艾薇儿的身姿。 半个小时后,泰勒化好了妆,挽着严飞的手步入了观礼现场,结果却被工作人员告知严飞只能坐在最后面的观众席上,且是每人预定的空缺席位。 泰勒闻言脸色很是难看,很是愧疚地看着严飞,柔声说道:“亲爱的,我疏忽大意了,忘了在观众席那边提前为你准备位置。” 严飞闻言,淡淡笑道:“没事,泰勒你去吧,我在后面观众席也能看到你获奖!” 泰勒闻言,很是感动,低声在严飞耳边说道:“谢谢你,亲爱的,今晚我会好好奖励你。” 两人分开后,严飞去了后排,结果发现后排的观礼效果太差,于是拿出手机给高盛集团总裁普尔打了过去,闲聊几句后,严飞提出了让普尔帮忙搞一张格莱美观礼现场,好一些的观礼位置票。 普尔闻言,笑着说道:“严先生,你放心,小事一桩,马上给你办好。” 一旁观礼的几名青年男女听到严飞的电话,其中一名青年不屑地嘲笑道:“这人真会装逼,典礼都开始了,还搞一张好位置的票,真的笑死了。” “就是,就看不惯这种无脑装逼的人!”另一名中国留学生,满脸嘲笑道:“真是扫兴,走到哪都能遇到这种傻逼。” 几名少女也是捂嘴嘲笑,同那几名青年男子一样,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严飞那滑稽操作,简直一点常识都没有。 听着四周几名青年男女的嘲笑,严飞顿时一脸懵逼,没想到自己随手的一个电话,顿时让旁观的人认为自己在装逼,还超出了他们认知的常识。 看着这些青年男女,严飞感觉这些人是国内的某些二代,基本上都是没脑子的人,要不被家族放弃了,要不边缘化了,遂懒得与他们计较。 几名青年男女见严飞不说话,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嘲讽起来也越发有劲,在各自女伴面前,彰显着他们的认知和优越感。 正当几人说的高兴时,一名五十多岁的白人男子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观礼席中一些人看到来人,顿时惊呼出声:“哦买噶,是尼尔·波特诺,他怎么会来这里。” 随着惊呼声响起,越来越多的后排观众看到了尼尔·波特诺,那几名嘲讽严飞的青年男女也看到了,也跟着惊呼起来。 最先嘲讽严飞的青年男子开口向身旁的女伴卖弄道:“尼尔·波特诺是美国国家录音艺术与科学学院主席兼首席执行官,格莱美奖的推动者,主席评审团主席。” 几名少女听到青年男子的科普,这才意识到来人是位顶级大佬,这就让后面的不少观众好奇这位大佬来这做什么?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尼尔·波特诺快步走到严飞身前,伸出手笑道:“严先生,您好,欢迎光临格莱美音乐节,是我的疏忽,还请见谅!” 严飞起身同尼尔·波特诺握了握手,笑着说道:“尼尔先生,打扰了,让你在百忙之中跑一趟,甚是不好意思。” 尼尔·波特诺立即笑道:”严先生,这是哪里话,我们格莱美奖能让严先生来观礼,是我们格莱美奖的荣幸,这边请,我们去别处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听着两人的对话,那几名嘲笑严飞的青年男女顿时脸色煞白,瞬间明白得罪了大人物,心中不由地恐慌起来,满脸敬畏地看向与尼尔·波特诺谈笑风生的严飞。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严飞扫了眼之前那几名少年男女,开口说道:“将这几人清出去,他们不适合待在这里观礼。” 尼尔·波特诺闻言,神色冰冷地扫了一眼那几名少年男女,伸手招呼来几名工作人员,让工作人员将那几名少年男女清出去。 经此一个小插曲,后面的观礼人员,看向严飞的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敬畏,目送着严飞离开的背影,开始小声猜测严飞是何人。 严飞和尼尔·波特诺两人说笑间,来到至尊观礼包厢,能够从包厢中巨大的单相落地窗,看到格莱美典礼现场所有的全景。 陪着严飞坐在至尊观礼台中,尼尔招呼了几名服务员,端来了一些美酒和甜品,陪着严飞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随着颁奖的进行,舞台上响起了主持人激动的声音:“现在进行格莱美2010年最佳音乐奖颁布,竞争的候选人有谁?我们来看大屏幕。” 阿黛尔(Adele)的身影出现在大屏幕上,演唱者其代表作Rolling in the Deep,将乐曲中的灵魂、流行、R&B,等元素展现在强大的嗓音和充沛的情感之中,让现场无数观众听的很是激动。 一分钟的介绍完毕之后,大屏幕上出现了贾斯汀·比伯(Justin Bieber)的身影,激情地演唱着Love Yourself,展现了流行、R&B等音乐元素,也是极其动听。 之后出现了泰勒的身影,宛如精灵一般的曼妙身姿,充满了清纯和活力,白灵鸟般的声音演唱着Love Story歌曲,将乡村音乐的美妙展现在众人面前。 三位候选人的介绍播放完毕,主持人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三位候选人中,谁能斩获今年的格莱美最佳音乐大奖,有请我们的音乐皇后艾薇儿上台揭晓颁奖。” 在聚光灯的照耀下,身穿白色连衣长裙的艾薇儿宛如仙子下凡一样,绝美的脸蛋上,带着恬静的微笑,迈动着婀娜的身姿走上舞台。 至尊观礼台中,严飞看到艾薇儿的身影,也被惊艳了刹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认真地观看起来,脸上露出柔和的微笑。 一旁的尼尔·波特诺见状,心中瞬间明白严飞对艾薇儿有意思,心中立即想到了让严飞高兴的事情,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艾薇儿上台后,接过话筒,拿着颁奖卡片,微笑着说道:“亲爱的朋友们,很高兴能为今年的最佳音乐颁奖,今年的最佳音乐奖获得者是泰勒·斯威夫特,恭喜她!” 前排的参加格莱美音乐节的众多歌手,全都向泰勒投来羡慕的神情,此时的泰勒也是无比激动,心中对严飞充满了感激。 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泰勒从座位上起身,同阿黛尔拥抱了一下,同贾斯汀·比伯握了下手,带着激动的兴奋,走上了舞台。 艾薇儿将奖杯递到泰勒手中,同泰勒拥抱了一下,满脸微笑地恭喜道:“祝贺你,泰勒,你的音乐之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第六十一章:主席陪同,泰勒解锁多种姿势 泰勒兴奋地接过奖杯,脸上的神情因激动而潮红,接过话筒开心地发表着获奖感言,先将父母和老师感谢了一遍,最后脸上露出害羞的神色,看向观众席说道:“感谢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朋友,没有他的鼓励,我也无法获得这个奖杯。” 听着泰勒的话,艾薇儿暧昧地笑道:“泰勒,这个朋友给你的帮助如此之大,莫非他在音乐上的造诣很深?” 泰勒回想起严飞对音乐的了解,笑着点点头,开心地说道:“他对音乐确实很熟悉,有很深的了解,我们就像知己一样,讨论着音乐和生活。” 主持人面带微笑地插话说道:“能获得泰勒如此夸赞的人,真的很好奇他是谁?还在音乐上有如此高的造诣,泰勒方便透露下吗?观众们也很好奇哦!” 泰勒微笑不语,主持人立即八卦道:“泰勒,他是你男朋友吗?哦买噶,我们的小公主泰勒竟然恋爱了!” 艾薇儿看着泰勒害羞的脸蛋,心中也好奇起来,猜测泰勒的男朋友是哪位歌手,观礼的人群中也喜闻乐见地八卦起来。 随着颁奖的进行,八卦的时间也到了,艾薇儿和泰勒也下了台,但参加观礼的八卦新闻立即就把颁奖中的八卦发了出去。 仅仅半个小时后,推特和脸书平台上就出现各大新闻媒体发布的娱乐新闻:“新晋清纯歌后恋爱了,那个神秘的他究竟是谁?” “格莱美最佳歌曲奖落地,泰勒.斯威夫特荣获本年度最佳歌曲大奖,透露能获奖是得益她的男朋友相助,那个神秘的他是谁?” 类似这样的标题出现在美国的网络上,吸引无数美国网民的讨论,纷纷在帖子下面留言,有的恭喜泰勒获奖,有的点评别的歌手更该获奖,有的讨论泰勒的神秘男友是谁。 随着讨论的深入,许多留学生将这些八卦新闻发到了国内的互联网上,瞬间吸引国内无数泰勒的粉丝追评、讨论。 尤其是艾薇儿和泰勒同台,让无数喜欢两人的国内粉丝高潮了,掀起了讨论的高潮,渐渐地演变成了讨论泰勒的神秘男友是谁。 此时,严飞坐在包厢中看完格莱美颁奖典礼,丝毫不知道关于他的讨论已经在网上流传开了,美国和国内的网友甚至组成了人肉小组,要将他这个抢走大家心中女神的恶人找出来。 尼尔·波特诺笑着说道:“严先生,颁奖典礼结束后,接下来会有晚宴,我想邀请你出席,不知道严先生是否方便。” 严飞沉思少许,笑着问道:“参加颁奖典礼的明星歌手都会参加吗?” 尼尔·波特诺应声说道:“当然,这是惯例,严先生可以在晚宴上与艾薇儿同桌,深入交流下生活和哲学。” 听着尼尔·波特诺的话,理智告诉严飞不能去,但心中的遗憾和冲动,让严飞说不出拒绝的话,默认了尼尔·波特诺的提议,随着他出了包厢。 颁奖典礼结束后,泰勒前往观礼席后面寻找严飞,却没有找到,立即拿出手机打了过去,接通过,关切地询问严飞。 听着泰勒焦急的声音,严飞安慰道:“抱歉泰勒,我刚才遇到了尼尔·波特诺,同他闲聊了一阵,受他邀请去了后面的晚宴现场,他说你也会参加晚宴,我就先过去了,正在同他们交流。” 泰勒听到严飞提起尼尔·波特诺,心中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美国的金融大佬,普遍都会认识一些有影响力的社会名人。 宴会现场,泰勒一进来就看到主桌上,众人围着严飞落座,尼尔·波特诺坐在严飞身旁,亲自陪同,另一边是艾薇儿,显然这是尼尔·波特诺的安排,因为按照潜规则,艾薇儿没有资格坐在主桌。 泰勒看到严飞正在与尼尔·波特诺谈笑风生,其他人也是认真地听着,不时地插话吹捧严飞,顿时以为严飞在社交,遂没有去打扰,去了自己的位置落座。 严飞坐在主桌C位,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众人闲聊,眼睛却望向宴会厅中,寻找泰勒的身影,很快就在不远处的一张歌手桌上看到了泰勒的身影。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泰勒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朝着严飞眨了眨眼,像是在说:“你安心社交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眼神的交流,严飞瞬间明白了泰勒的意思,对这个懂事的女孩感到一阵怜惜,心中升起一股隐隐的愧疚感,但身旁艾薇儿恬静的微笑,和亲密的交流,让这股感觉瞬间消散。 晚宴进行中,艾薇儿自然明白尼尔·波特诺安排她坐在这里的原因,对此也不是很排斥,因为她已经单身了一年多,且不愿意的事情,没人能强迫她。 能与众大佬交流社交,对于艾薇儿也是很好的机会,随着交谈深入,艾薇儿发现严飞越发的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直到晚宴结束,艾薇儿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个问题,回到酒店后,打开WhatsApp,看着添加的严飞Whats,犹豫着要不要给严飞发信息。 纠结了许久,艾薇儿最终还是发出了信息:“严先生你好,我是艾薇儿,我们之前是不是在那见过,我感觉你很熟悉。” 信息发出后,艾薇儿等了许久,也没看到严飞回信息。而此时,严飞带着泰勒回到了酒店,两人玩起了美妙的游戏。 次日,严飞打开手机,看到艾薇儿的信息,立即回信道:“你猜!” 艾薇儿正好做完运动,看到严飞的信息,立即回信道:“猜不到,应该是我的错觉,你这种金融大佬,与我应该没啥交集。” 严飞笑着回道:“那可不一定哦,缘份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 艾薇儿脸上挂着笑容,开始与严飞闲聊,两人越聊越投机,艾薇儿感觉严飞非常懂她,明白她的想法和心愿,在音乐上也有很深的造诣。 随着聊天的深入,严飞前世对艾薇儿的极致了解,让艾薇儿产生知己的感觉,心中开始相信严飞就是她的红颜知己,将严飞当成好朋友一类。 床上疲惫了一晚的泰勒,昨夜为严飞解锁了许多姿势,现在感觉浑身有些酸疼,嘴巴和喉咙也有些感干涩,但看着阳台上映照在阳光下,严飞那挺拔帅气的身影,泰勒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披上睡衣,泰勒走下床,来到阳台上,从背后抱住严飞,感受着爱人的温度,严飞感受到背后的柔软,收起了手机,转身看向泰勒,温柔地吻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阳台上的晨运结束,泰勒依偎在严飞怀中,有些歉意地说道:“亲爱的,我要回雷丁市,父母有事,让我回去。” 严飞抚摸着泰勒的脸蛋,轻声笑道:“好的,我也该回纽约了,公司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处理。” 中午的时候,严飞与泰勒在机场吻别,送泰勒上了飞机,同时也准备乘坐飞机返回纽约。 候机大厅中,严飞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不知觉间打开了WhatsApp,看到了艾薇儿发来的邀约信息,看了眼手中的机票,稍作犹豫,严飞转身出了机场。 好莱坞星光大道,严飞和艾薇儿在这里相见,两人宛如老朋友一样,闲逛着,谈论着美国的电影历史,深入地了解着对方。 傍晚的时候,严飞和艾薇儿走进了The Musso& Frank Grill餐厅,这是一家近百年历史的餐厅,有着美国有名的菜肴佳品,悠久的历史文化,无数好莱坞明星大咖都在这里打卡留念。 落座之后,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了,严飞接过菜单,没有征求艾薇儿的意见,直接点了几样菜品,这样的作风看在艾薇儿眼中却是很迷人,因为艾薇儿喜欢有主见的大男子,喜欢别征服的感觉。 菜品上来后,艾薇儿发现都是她喜欢吃的食物,脸上的笑容更加开心,心中越发确定与严飞心有灵犀,两人是红颜知己。 愉快的晚餐进行着,严飞优雅的绅士风度,让艾薇儿心中的好感急剧上升,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也越发浓郁,晚餐结束后,两人的手很自然地拉在了一起。 行走在大街上,欣赏着洛杉矶的夜景,不知觉间走到了The Troubadour酒吧门口,艾薇儿听着酒吧中的音乐,笑着说道:“飞,我们进去看看。” 严飞牵着艾薇儿的手,笑着走了进去,寻了个位置,点了两杯酒,听着舞台上的演唱,跟着歌曲打着拍子,玩的很是高兴。 听了几首曲子,严飞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艾薇儿低声说道:“艾薇儿,等我一会,我送你一个礼物。” 艾薇儿好奇地看着严飞,脸上带着微笑,目送严飞走向舞台那边,与领队的人沟通了起来,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等舞台上的演奏结束,领队拿起话筒,兴奋地喊道:“先生们,女士们,下面有一位来自动东方的朋友,他要现场创作一首歌曲,送给他的好朋友,我们有请这么朋友。” 严飞面带微笑,走上舞台,接过话筒,开心地说道:“听到美妙的音乐,和好朋友一起交流,这都是极其美妙的事情,给我产生了浓烈的灵感,在脑海中即兴创作了一首歌曲,送给我的好朋友艾薇儿。” 舞台下的艾薇儿,看着抱着吉他的严飞,感觉帅呆了,脸上也激动地潮红起来,随着酒吧欢闹的氛围,兴奋地跟着呼喊起来。 I hate how much I love you You can’t do wrong because everything’s right Where did youe from baby? And ooh, you’re heaven sent 随着严飞的哼唱,柔和抒情的动听音乐传入酒吧众人的耳中,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凝神静听这收动听的歌曲。 直到严飞吉他的琴弦拨动停止,酒吧中才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和欢呼声,无数人高声呼喊道:“太好听了,耳朵怀孕了,再来一次。” 听着下面的欢呼声,严飞冲着舞台下的艾薇儿呼喊道:“艾薇儿上来吧,我们一起演唱这首歌曲。” 艾薇儿开心地上了舞台,接过一把吉他,在众人起哄的祝福中,开始与严飞对唱,演绎这首情歌,那专业优美的歌声,将现场的氛围推上了另一个高潮。 演唱完毕后,艾薇儿和严飞将舞台还给了演出乐队,回到酒吧座位中,喝着美酒,两人之间的暧昧也更加浓郁。 艾薇儿凑近严飞的脸,相距不到十厘米,吐气如兰地问道:“飞,这首歌曲太棒了,名字取好了吗?你的音乐才能真的让人惊叹。” 严飞微笑着摇头,笑着说道:“艾薇儿不如你去一个名字吧,这首歌送给你了。” “真的吗?”艾薇儿激动地说道:“我明年有发布一张专辑的计划,这首歌可以作为主打歌,放在里面,名字就叫 I love you。” “ I love you too”严飞微笑着回应了句,顿时让艾薇儿满面羞红,双眼充满柔情地看着严飞,呼吸也急促起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小,艾薇儿红润的唇贴了上去,两人在酒吧中热烈地拥吻起来,四周的客人也露出祝福的微笑。 晚上十点的时候,严飞绅士地送艾薇儿回到了酒店,没有选择与艾薇儿进行更深入的交流,毕竟两人才刚认识不久,太过心急,会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 艾薇儿目送严飞离开,心中的爱意更浓,她知道严飞今晚硬是要留下,她拒绝不了,那种感动下的深入交流,但却没想到严飞绅士地同她告别,让她心中越发地认为两人之间是红颜知己,不是纯粹的荷尔蒙吸引。 返回酒店后,严飞脸上的笑容依旧在,前世的朱砂痣终于同自己拥吻了,那种弥补遗憾的感觉,非常美妙,这也是严飞没在酒店留宿的原因,单纯的荷尔蒙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只有心灵上的圆满才是追求的向往。 次日,严飞收到了艾薇儿的再次邀约,两人一起去了威尼斯海滩,漫步在沙滩上,感受着海风的吹佛,瞭望着大海的广阔,畅谈着音乐和哲学。 第六十二章:吻别艾薇儿,海量资金汇市大战 威尼斯海滩上,各色各样的男女在浅海处嬉戏玩闹,色彩鲜艳的比基尼,映衬出曼妙的身材,成为一道极其亮眼的风景线。 一些带着孩童的父母,在沙滩上陪着孩子堆沙子城堡,快乐的欢笑声从孩童的口中传出,随着海风进入漫步的人们耳中,温馨的微笑从人们脸上升起。 严飞牵着艾薇儿,看着碧海银滩,感受着孩童的快乐,人间的烟火气息,一股宁静安详从心中升起,暧昧的氛围也在两人之间流转。 感受着海水的召唤,严飞笑着说道:“艾薇儿,我们一起去海中游泳吧!” 艾薇儿欣然同意,两人很快换好了泳衣,严飞看着艾薇儿马甲线的小腹,流线型的身材,大小适中的胸部,浓烈的荷尔蒙在身体中开始分泌。 牵着艾薇儿的手,严飞走进了海水中,两人浮在海面上,嬉戏玩闹着,海水的咸和恋爱的甜,在两人之间环绕。 玩闹了一阵,两人返回沙滩,涂抹上防晒霜,开始日光浴,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和太阳的按摩,闲聊着往事和趣事。 这一天,严飞陪着艾薇儿在洛杉矶各处游玩,在威尼斯的海滩上留下了两人的足迹和嬉闹,在比佛利山庄留下了两人购物的身影。 随着深入的交流接触,两人之间的情感也在急剧升温,威尼斯的沙滩上留下两人的拥吻,奢侈品的换衣间中留下两人激情的热吻。 直到天色很晚,严飞送艾薇儿返回酒店,依旧如昨日一样,没有留下夜宿,宛如绅士一样告别离去。这一次,艾薇儿痴痴地望着严飞的背影,心中深深地刻下了严飞的身影。 回到酒店的严飞,接到了布拉斯的电话,因为公司的私募基金卖爆了,需要严飞回来主持大局,避免公司变成了脱缰的野马。 返程的票,布拉斯已经定好了,一个小时后的飞机,严飞也只能无奈地答应,结束了休假,告别了心中的朱砂痣。 艾薇儿洗完澡,看到手机上严飞发来的信息,立即给严飞打了过去,接通后,严飞的声音传来:“艾薇儿,公司临时有急事,我需要返回纽约,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不能陪你旅游了。” 听着严飞歉意的话,艾薇儿微笑着说道:“没关系,飞,事业重要,我不是小姑娘,你离开后,我也要返回家乡。” 两人宛如老朋友般,互相安慰着,聊着天,谁也没有强烈地表达难分的思念,一切显得那么淡然,宛如流水一样安静地流淌过心灵。 这大概就是成熟者之间的爱情吧,理智又克制,宛如老朋友一样,又如燃烧的火炉,持久而热烈,直到严飞上了飞机,艾薇儿才挂断手机,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整个人宛如失魂了一样,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心中只感觉空落落的,好似被严飞的身影填满了。 纽约的天空一如既往的蔚蓝,机场的大厅中,布拉斯带着几个保镖,等候着严飞从机场中走出,双眼中充满了焦急。 几分钟后,布拉斯看到严飞的身影,立即奔跑了过来,扑入严飞怀中,用力地抱着严飞,脸上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柔声说道:“老板,你下次想玩明星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安排好,千万不要像这次一样,太危险了,万一被恐怖分子绑架了就麻烦了。” 严飞闻言,神色有些尴尬,拍了拍布拉斯的肩膀,柔声说道:“别瞎说,我只是去旅游,休息一阵。” 布拉斯看着眼神有些躲闪的严飞,笑着低声说道:“老板,你在格莱美的晚宴上被众星捧月的时候,被狗仔们报道出来了,你这几天没上网吧,都开始流传你与艾薇儿的绯闻了。” 看着严飞尬尴的神色,布拉斯笑着说道:“老板,我没有责怪你玩了,是最近美国政府与塔利班交恶,塔利班发言人说要在美国制造恐怖袭击,我担心老板被塔利班绑架,毕竟塔利班很缺钱的。” 听着布拉斯的话,严飞想起了前世在2010年,塔利班在美国制造了十几起恐怖袭击,造成了大量的人民伤亡,甚至有富豪被绑架,花费了好几亿美金,最后还是没能回来。 感受到布拉斯的关心,严飞点点头,沉声说道:“布拉斯谢谢你,下次不会了,我们先回去,公司出了什么状况? 两人坐上了防弹的加长版莱斯莱斯,布莱斯拿出报告,沉声说道:“公司的第一支基金业绩暴涨,发行至今才四个月不到,已经翻倍了,再加上老板成为四大公司第一自然人大股东的名声传播,许多人都抢着买我们公司发行的基金,目前公司已经发行了十只基金,新招募了五名基金经理和二十名操盘人员,总资金规模达到了十亿美金,由道森全权统筹,那些基金经理也是道森招募进来的,时间久了,我担心老板你会被道森架空。” 听完布拉斯的话,严飞淡淡一笑,觉得布拉斯始终是女人,格局太小,以自己目前的实力,道森哪怕掌控一百亿美金的基金,也只能乖乖听话。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为了不打击布莱斯的积极性,严飞抚摸着布拉斯的手,感激道:“谢谢你,布莱斯,由你帮我看着民心公司,我很放心。” 布拉斯白了严飞一眼,但心中很是高兴,享受着严飞的爱抚,两人说着公司上的事情,汽车很快抵达了公司楼下。 严飞的到来,让公司上百人顿时沸腾起来,所有员工都想见见传说中的交易天才,梦想着成为严飞这样的人。 感受到满目的崇拜,严飞朝着众人挥了挥手,而后招呼公司高层进行了会议,短短几分钟,所有高层全部到齐,围坐在圆桌两边。 端坐在首位,严飞沉声说道:“这段时间公司私募基金发展迅速,感谢大家的付出,我打算将公司十只私募基金分成两个部分,道森负责其中五只基金,麾下配两名基金经理和对应红马甲;桥西负责剩下五只基金,麾下同样配两名基金经理和对应红马甲;大家对此有什么意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道森,因为严飞不怎么管公司的私募基金,平常都是道森在管,相当于道森是公司的实际CEO,严飞一回来就分掉道森的权,将之前道森的属下提拔到道森一样的位置。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道森面露微笑,笑着说道:“大家不用看着我,没有老板的英明指导,我们的基金收益不可能创下如此耀眼的成绩,交易圈中天赋为尊,我道森天赋不如老板,自然以老板为尊,接受老板一切安排,也能减少一些我的工作量,这对我是好事。” 严飞听着道森的话,满意地点点头,很是喜欢道森有自知之明,遂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如此执行,另外加大私募基金的规模,我们今年的目标是基金规模达到五十亿美金,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会议室中众人齐声呼喊,对要完成的四十亿美金规模丝毫不担心,因为民心公司去年四季度的基金总体收益达到54%的恐怖成绩,遥遥领先华尔街所有的私募基金公司,有这样一块活招牌,再加上严飞强大的个人实力支撑,难度自然很小。 随着会议的进展,严飞对今年一季度的基金投资方向做了一些安排,而后宣布散会,众人也激情澎湃地返回工位,开始热火朝天地干起事来。 布拉斯看着严飞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刹那间将公司潜藏的危机化解,尤其是那些前几日在她眼中极难的事情,充满无限担忧,结果却在严飞一句话下,所有人顶礼膜拜,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看着严飞沉思的侧脸,布莱斯双眼中的崇拜爱慕之色越发浓郁,柔情蜜意不由自控地流露而出,越看严飞越喜欢。 处理了公司潜在的危机,严飞将精力投入到国际形势研究中,经过近一个月的汇市研究,结合前世的记忆,汇市必定会随着经济复苏,一些新兴市场的货币开始走强,对应的美金会出现贬值。 有了这个决断后,严飞从短期账户中调集出二十亿美金投入汇市中,开始围绕中国货币,印度货币,澳大利亚货币等一些经济复苏强劲的市场,开始做空美金,做多这些新兴市场的货币。 看着美金与人民币汇市盘口,当前的汇率为6.8210,即一美金可以兑换6.8210人民币,盘口上的多空趋势很平稳,开盘到现在一个多小时,波动幅度也仅仅维持在10个基准点。 沉思少许,严飞直接用一百倍杠杆,动用了一百万美金,在美金与人民币汇市中进行了人民币做多,直接吃下了上方的空单,成交了一千手标准单。 一亿美金的大单冲击,仅仅引起了微弱的波动,市场的反应依旧平稳,成交量不见快速放大,这让严飞明白,大多数人在观望,主力对未来依旧不确定,不敢下场。 看着稳定的盘面,严飞冷笑一声,瞬间砸出十个亿的大单,一万手标准大单,瞬间将人民币与美金的汇率拉升了起来。 市场上看到人民币汇率上升到6.8200,一根巨大的红柱子将汇率顶到了整数大关,无数人顿时激动起来,全都感觉到主力要强拉人民币升值。 这一刻,严飞感觉热血澎湃,再次轰出一张万手标准大单,十亿美金的资金冲出,直接轰破了整数大关,将汇率拉升到6.8199的位置,向市场彰显其决心。 两笔万手大单的放量,让无数散户兴奋激动起来,纷纷叫喊道:“万手哥牛逼,人民币要升值了,赶紧上车,雄起。” “大机会啊,经济复苏强劲,中国今年的GDP预计超过10%,人民币升值是肯定的,兄弟们冲啊,捡钱的时机到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散户激动地冲进来跟着严飞做多人民币,使得市场承压急剧放大,汇率也在短短十几分钟内攀升到6.8195的位置,上升了4个标准基准点。 美国联邦储蓄公司中,监管人民币与美金汇市的主管布尔斯神情冷峻地看着盘口,声音冰冷地说道:“想要做空美元,不知道美国的经济现在处于强势复苏阶段吗,所有人给我准备,将汇率砸下去。” 随着一声令下,几名操盘员立即将手中的空单砸了下去,六张万手大单宛如山岳轰下,瞬间将汇率砸到了6.8201的位置,重新站上了整数大关的位置。 六个标准点的爆拉,瞬间让许多散户陷入了巨大的亏损中,纷纷哭喊起来:“狗庄,诱多啊,放我出来,我错了。” “好后悔啊,我忘了美国经济也处于强劲复苏中,人民币升值还真不好说,这波又亏了,唉!不应该冲动的啊!” 严飞看着散户们的留言,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手指轻轻点击命令键,五张万手多头大单冲出,五十亿美金的资金量横扫上方所有空单,再次将汇率拉到了6.8195的位置。 这一次,不光无数散户震惊地看着这恐怖的五万手大单,就连许多观战的主力也升起了浓厚的兴趣,纷纷围观过来,观看这场大战。 布尔斯看着再次被拉起来的汇率,脸上冰冷的神色越发浓郁,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想做空美元,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给我继续放单砸,试试他的深浅。” 美金与人民币汇市盘口,再次砸出十张万手空单,百亿美金的资金量横扫一切,宛如天外巨山一样压了下来,瞬间就让汇率冲破了整数大关。 严飞看着如此强劲的主力护盘,心中冷笑一声,丝毫不慌地冲出十张万手大单,百亿美金的资金量完美承接了这笔恐怖的抛单,让那天外巨山宛如砸进了深海之中,没有掀起丝毫的浪花。 这种恐怖级别的资金量瞬间引起了市场上无数主力和散户的震惊,纷纷猜测双方的身份,分析着这场大战的原因在哪里。 第六十三章:天神降世,传说升起,美元恐慌 华尔街的一些金融机构也被这场大战吸引,纷纷围观了上来,高盛集团的汇市团队,看着剧烈波动的汇率,组长跋摩司开口说道:“维护的应该是美联储,做空美元的是何方神圣,如此恐怖的资金量,立即给我调查。” 小组成员立即行动起来,几分钟后,一名成员喊道:“老大,查到了这么神秘人用了一百倍杠杆,目前砸入了一亿三千万美金的本金,我们要不要跟随,吃掉这笔本金。” 跋摩司沉吟少许,缓缓摇头说道:“对手是谁,我们目前不清楚,资金是美国本土账户入汇市,可能是某家大机构行为,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先观望看看。” 同高盛集团汇市团队一样想法的投资机构很多,全美的大型机构基本都没有出手,保持着观望的状态,他们知道轻易砸出一亿三千万美金,还动用百倍杠杆的人,绝对掌握了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后面跟进的资金至少不会少于十亿美金的本金,如果继续用百倍杠杆,那就是一千亿美金的市场容量,几乎可以达到美元与人民币汇市一整天的交易量。 与理智的大机构形成对比的是一些小金融机构,看到美联储维持美元霸权,立即认为是机会,纷纷跟随做多美元。 面对涌入进来的小机构和散户做多美元,美联储布尔斯开口说道:“暂缓维稳,让跟风盘冲一下,看看做空美元者的实力。” 严飞看着盘面无数了零星的做空人民币单子涌出来,知道是散户和小机构开始跟风美联储,意图从这场大战中获取一杯羹。 等了几分钟,盘面的汇率维持着缓慢的上升,人民币贬值了两个点位,却没有看到大笔的做多美元单子,严飞顿时明白美联储在用散户试探自己的实力。 盯着盘面,严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淡淡的说道:“想看我的实力,那就如你所愿,看你们接不接的住。” 一指敲在命令键上,十万手做多人民币大单轰出,百亿美金宛如海啸一般,铺天盖地的碾压而下,横扫一切空单,直接将汇率打到了6.8180的位置,瞬间拉出了一根天量大红柱。 20个标准点位的暴力拉升,让整个市场为之一震,不管是散户和小机构,还是华尔街及中国的大机构,甚至是美联储,乃至央行维稳汇率的交易组,全都震惊地失神了。 市场也为之安静,这一刻,所有人宛如看到了气吞万里如虎的具现,看到了什么叫霸气无双,横扫天下,震慑群雄。 沉默了刹那,汇市的讨论板块下爆发了恐怖的信息流,无数人激动的发言诉说着心中的震撼,纷纷表达着激动的心情。 “我操,牛逼啊!这简直是天神下凡,横扫一切,太霸气了,太残暴了!” “这一刻,市场安静了,在赞颂王者降临。” “一个人打穿市场,今日看到了真神现世,真是活久见啊,刺激!”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入讨论,中国央行的操作小组负责人张振风开口说道:“这是何方神圣,看资金流入来源,是美国的某个金融机构,他为什么要做空美元呢?” 一名小组成员开口说道:“也许,他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美元可能会在近期大规模贬值,人民币可能会升值,这里面有巨大的利益。” “不错!”又一名小组成员说道:“百倍杠杆啊,6.7518他投入的两亿三千万美金就直接爆仓了,仅只有682个标准点位,没有维稳资金托底的情况下,许多大机构都能砸穿这个汇率啊。” “我们要不要跟进维稳?”一名小组成员问道:“过快的人民币升值或贬值都不符合我国的利益,老大我们要参入维稳吗?” 张振风沉思少许,缓缓摇头说道:“暂时不用,6.8000前,我们都不用出手,这个空间是我们的缓冲区间,只要不升值到突破这个大关,我们的任务就不受影响。” 另一边,美联储中,布尔斯脸色阴沉地看着盘口不断升值的人民币,自从严飞创下了新高,汇率就开始在散户和一些机构的跟风下向上攀升,短短半个小时就进入了6.8170的位置。 看着沉默不语的布尔斯,一名小组成员喊道:“老大,汇率今日下跌了40个标准点,达到了我们必须维稳的标准,继续稳住吗?” 布尔斯缓缓摇头,沉声说道:“不用,还有几分钟收市,今日先这样,我们的资金不多了,毕竟我们不是疯子,只能用十倍的杠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今日的人民币对美元的汇市收市,全天的成交量放大到1400亿美金,比昨日多了600多亿美金,其中严飞用两亿多美金撬动了两百多亿美金,美联储用十几亿美金撬动了一百多亿美金,形成的结果是严飞进入大获全胜。 收盘后,无数人开始在网上吹捧这场大战,宣扬着神秘人就是上帝下凡,使得整个网上金融圈充斥着今日的大战,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和讨论。 华尔街金融圈也流传着今日的激战传说,无数机构都在打听做空美元的资金来源何处,各大机构间也互相试探信息。 严飞刚收盘休息,就接到了陈菡的电话:“阿飞,今日好多人都在向杰斯特打探你的信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震惊华尔街的事情?” 听到陈菡的询问,严飞淡淡地说道:“杰斯特透露了我的信息吗?” “没有!”陈菡立即说道:“这是规则底线,杰斯特是个精明的金融大鳄,肯定不会做出这等蠢事,不过你的账户开在我公司,属于我们公司最大的客户之一,总有人能猜到你是你。” 严飞闻言,淡淡笑道:“无所谓,我今日做多了人民币,击败了美联储的护盘,引起了市场的轰动,所以这些人才打探我的信息。” 陈菡闻言,脸色震惊地呆愣住了,看着电脑上关于今日的汇市大战介绍,满严震惊地说道:“今日的那个汇市疯子,动用百倍杠杆,轰出两百多亿美金的人就是你。” “不错!”严飞淡淡笑道:“我看好未来人民币升值,你可以也买一些,趁机赚一笔,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陈菡听着严飞的话,震惊于严飞的淡然和魄力,心中的激动之情也升腾而起,回想起关于这场大战的讨论,感觉严飞的魅力直线飙升,心中的爱慕越发地浓郁了。 握着手机,陈菡听着严飞的分析,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开心地说道:“好的,亲爱的飞,我听你的,明天就拿出全部存款,跟着你做多人民币。” 严飞哈哈大笑,赞赏陈菡英明的决定,两人又闲聊一阵,才挂了电话。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布拉斯脸色震惊地冲了进来,看着严飞喊道:“老板,大事不好了,今日有人大笔做空美元,超过两百亿美金资金入市,道森他们认为这是大好机会,想要反向做多美金,让我来问下老板的意见。” 看着脸色震惊的布拉斯,严飞顿时一头黑线,淡淡地说道:“做空美元而已,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吧!” 布拉斯闻言,宛如看小白一样看着严飞,认真说道:“老板,你不知道美元霸权吗?做空美元就是挑战美元霸权,不光美联储不会同意,就连美国政府也不会同意,除非是他们主动升值或贬值美元。” 听着布拉斯的话,严飞这才反应自己将事情想简单了,如此大张旗鼓地做空美元,必定会引来美联储和美国当局的不满,但此时木已成舟,不继续做空美元,投入的两亿多美金明日就会化作泡沫消散。 沉思少许,严飞回想起前世的信息,中国会在六月初发布人民币新政,主动升值人民币,这才导致美元相对于人民币贬值,而自己此时大举做空美元有些操之过急了。 按照中国政府政策制定的速度,严飞预计现在可能在讨论人民币升值的可能性,距离制定草案怕是还有十几天的时间。 想到这里,严飞心中升起一股紧迫感,沉声说道:“让道森他们来开会。” 很快会议召开,严飞扫视了一眼道森等六名基金经理,沉声说道:“今日做空美元的人是我。” 道森等人闻言,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宛如看疯子一样看着严飞,许久后道森神情严肃地说道:“老板,如此反常理的行为,是不是有什么隐秘。” 扫视了一眼震惊的众人,严飞很满意道森的无畏心,笑着说道:“金融市场我们要有敬畏心,也要有无畏心,不能盲从惧怕美联储和美国当局的威势,我们金融人的信仰只有一个,收益率。” 众人听着严飞的话,认同地点点头,桥西有些担忧地说道:“老板,两亿多美金我们虽然亏的起,但一旦爆仓对我们民心公司打击很大,我建议缩小杠杆比例。” 摆了摆手,严飞淡淡地说道:“人民币对美元升值是既定的事实,我们民心公司要抓住这次机会,明日将公司资金用一定的杠杆比例,随我一起做多人民币。” 道森听着严飞无比确定的话语,顿时兴奋地喊道:“老板放心,我明天用五十倍杠杆做多人民币,这一战我们民心公司定要扬名立万,让美联储和美国当局明白,我们民心公司当属金融界话事人。” 其他众人看着道森也如老板一样疯狂,顿时充满了担忧,但对此也只能服从,强行让理智降低为零,甩掉脑子听从严飞的号令。 次日,汇市开盘,美联储上来就是一个大逼兜,十万手做多美元大单,宛如天倾覆盖而下,以气吞万里如虎的架势,要将美元拉升上去。 严飞看着天量的美元多单,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一键之令敲下,十万手美元空单承接,竟然让百亿美金的成交量,没有激起市场的波动,汇率依旧横盘震荡在6.8168到6.8170之间。 这种海量的成交量不引起汇率波动,让无数观战的人震惊的失神,再次活久见了汇率市场的凶残,震惊之后,疯狂地发言抒发着心中的震撼。 美联储布尔斯看着这一幕,震惊的脸色铁青,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严飞如此坚决地阻击了美联储,好似对人民币升值百分百确定。 今日的维稳资金瞬间消耗大半,让布尔斯心头无比沉重,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同严飞对战,没有看到盘口已经升起了新的变化。 “老大,不好了!”一名小组成员喊道:“有新的资金入场,也是大笔做空美元,他们动用了五十倍的杠杆,超过一亿美金的保证金入市,汇率被打下去了,已经到了6.8160位置。” 布尔斯扑到电脑前,脸色难看地看着那根刺目的大红柱,声音冰冷地问道:“查到了是谁吗?” 沉默了少许,一名小组成员喊道:“老大,查到了资金了来源杰斯特的证券公司账户。” “又是杰斯特!”布尔斯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老顽固,丝毫不管美国的利益,始终不愿透露那人是谁,真是可恶。” “老大,我们打探了很多机构,排除了华尔街的一些大机构,最有可能的是那位中国的交易天才,也许中国当局真的计划升值人民币。” 听着属下的推测,布尔斯神情凝重起来,缓缓地开口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美联储就要调整货币政策了。” 反复沉思之后,布尔斯决定将推测上报上去,让美联储和美国当局拿出主意,毕竟这个推测一旦证实,那将是中国与美国的汇率大战,不再是某些人和某些机构的事。 很快,消息就被上报到美联储和美国当局,瞬间引发了巨大的震动,不到一个小时,美联储高层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中国主动升值人民币的可能性。 一间宽大的会议室中,鲍威尔扫视着众人,沉声说道:“布尔斯传过来的消息,大家都看到了吧,说说中国当局是否会主动升值人民币。” 第六十四章:被动迎战的中美,击穿市场 美联储董事局副主席凯恩斯开口说道:“中国经济去年增速超过10%,今年大概率也接近10%,经济处于强劲的上升态势,美国经济虽然展现出了强劲的复苏,但增速预计不超过3%,虽然相比去年-2.5%的增速,好了很多,但并不代表美元的强势霸权就恢复了,我认为中国升值人民币,试探美元霸权的可能性会有。” 听着凯恩斯的话,一名董事起身说道:“2009年美国的GDP约为 14.42万亿美元,中国的GDP约为 5.10万亿美元;预计2010年美国的GDP约为 14.99万亿美元,中国的GDP约为 6.09万亿美元;从这个预测中,大家可以看出中国GDP增加了1万亿美元,美国GDP增加了0.57万亿美元。” 凯恩斯停顿了一下,扫了眼众人,神情严肃地说道:“大家要注意,中国GDP不光增速远超美国,增量也是如此,这说明中国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美元霸权旁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我认为人民币升值是既定的事实,我们必须想办法稀释这种风险,不能让美元霸权过快跌落。” 一众董事会成员听完凯恩斯的话,双眼中都流露出凝重的神情,开始讨论起来,如何逼迫人民币尽快升值,用来缓解美元霸权被冲击的紧迫性。 与此同时,白宫会议室中,亚当斯看着一众美国政府高官,神情严肃地说道:“从刚才的分析,我认为美元霸权旁落是不可挽回的,只有寄希望中国犯下战略性的大错误,美元霸权才有可能稳固,而那名做空美元的投机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中国政府必定开始讨论人民币升值的可能性,我们必须以更快的速度让人民币升值,不给中国留下制定计划的时间。” 奥巴马及白宫一众美国当局高官听着亚当斯的话,脸上都露出凝重的神情,讨论着应对之策,很快在经济学家的智脑建议下,制定出了一套方案。 看着手中的方案,奥巴马沉声说道:“美联储那边的方案出来没?让他们带着方案来白宫进行商讨,这对我们美国来说,也许是个机会。” 次日,严飞如昨日一样,盯着盘面,眉头却越皱越紧,因为开盘十分钟了,美联储没有丝毫的动静,其他大型的金融机构也是如此。 盯着几乎不动的盘口,严飞脸上的神情无比凝重,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好似狂风暴雨前的宁静,让人无比心慌。 沉思了几分钟,严飞确信自己的记忆没有错误,遂不再去管美联储和美国当局如何想,手中的资金在指令下宛如海啸一般涌了进去。 十万手的标准大单直接吞噬了上方所有的空单,将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从昨日收盘价6.8100,直接打到了6.8050的位置。 无数人震惊地看着重挫50个标准点位的巨大红柱,不敢置信今日的大盘如此脆弱,仅仅一百亿美金的砸盘,就让盘口重挫了50个标准点。 看到这一幕,无数大小机构瞬间明白上方没有多少做空人民币的筹码,导致大盘的抵抗力极其脆弱,如果美联储不出面救市,等到严飞再砸下十万手大单,汇率可能会直接攀升到6.8000的位置。 讨论板块中,许多做多美元的散户和机构纷纷发言道:”不要慌,美联储肯定会救市的,做空美元的人嚣张不了多久。“ “对,这是技术调整,大家不要慌,我们等待着美联储的维稳救市。” “兄弟们,减持住,都跌了这么多,美元汇率肯定要上升,冲啊,赚钱的大好时机到了,坐等美联储给我们抬轿子。” 严飞看着这些散户和机构不但不恐惧反而认为这是黄金底,脸上的冷笑越发浓郁,再次轰出十万手天量巨单,平稳波动的汇率瞬间被砸出一根大红柱,直接掉到了6.8000的位置,暴露出这个千位整数下面巨大的天量托单。 看着三十多万手的天量托单,严飞眼中的冷笑越发浓郁,淡淡地自语道:“想在千位数整数大关阻拦我,你们对未来的趋势一点都不了解,这是历史时代的大势,不是任何国家或组织能够抵挡的。” “给我破!”严飞怒吼一声,四十万手史无前例的恐怖单量轰出,直接吃掉了千位数整数大关,砸破了6.8000的位置。 一根重挫高度不高,但放出了史无前例的巨量大红柱树立在无数人眼前,四百亿美金的砸盘冲击,让所有人都双目呆滞,满脸惊恐地看着汇率直接掉到了6.7980的位置。 观战的无数机构和散户回过神后,纷纷呐喊道:“破8了啊,创历史记录了,这是上帝之杖啊,无人能挡,美元贬值已成定势。” “我的钱啊,不该做多美元,我错了。” “赶紧割肉,破8了,美元贬值势不可挡了,大家赶紧跑啊。” 同无数散户机构一样,中国维稳汇率的小组,此时看到破8了,也是瞬间失神,张振风赶紧喊道:“托市,快!不能让人民币过快升值。” 小组成员立即快速跟单,做空人民币,对市场进行托举,很快就将不断往下掉的汇率稳住了,使之停留在6.8000附近波动。 严飞看着托市的盘口,眉头皱了皱,感觉这股托市的力量不像美联储,心中遂好奇地猜测起来:“难道是美国当局所为?” 沉吟了少许,严飞冷声笑道:“既然给我送钱,那就却之不恭了。” 一道指令下达,再次砸出三十万手人民币多单,以吞噬天下的气势,直接将中国央行托市的单子吞噬,瞬间在盘口留下一根天量成交红柱。 张振风看着恐怖的多头人民币势力,眉头紧皱,盯着盘口的汇率指数再次掉到了6.7970的位置,比之前还创下了新低。 一名小组成员高声喊道:“老大,怎么办,对方实力太强了,太疯狂了,我们十倍杠杆根本不是其对手,要么提高杠杆比例,要么提高资金量。” 听着兄弟们的汇报,张振风沉声说道:“提高资金量不可能,我们能动用的三十亿美金已经砸进去了,提高杠杆风险太高了,我们承担不起,一旦我们失败,市场将发生非系统性风险,产生不可控制的恐怖后果。” 听着张振风的话,小组成员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此时也只能期盼地看着张振风。 沉默了少许,张振风沉声说道:“先盯着盘口,大家不要动,我去请示领导,看看如何处理。” 离开操作室,张振风将情况汇报给央行主管汇率的主任王宇,听完张振风的汇报,王宇脸上的神情淡然,缓缓开口说道:“我们中间出了内鬼,既然美国那边做多人民币,那你们也跟着做多,钱不能让美国人都赚走了。” 听着王宇的话,张振风一脸懵逼,缓了缓神后,震惊地问道:“主任,人民币过快升值,会对我们贸易出口产生巨大的影响啊,搞不好会损失几百亿美元的贸易顺差。” 王宇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这些你不用操心,按我说的去做,所有事情我来承担。” 看着王宇严肃的神情,张振风此时也明白了什么,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走出了主任办公室,开始跟随市场反向做多人民币。 办公室中,王宇等张振风离开后,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接通过开口说道:“李部长,人民币升值之事要加快进程了,美国那边大概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汇市这几天涌入了近一千两百亿美金的做多人民币资金。” 李部长闻言,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声音冰冷地说道:“草案刚刚出来,谁泄露的消息,你怀疑出了内鬼?” “肯定是!”王宇沉声说道:“我建议审查起草小组所有成员,包括我和你,因为这次泄露,我们的计划影响力和利益将大打折扣,收益可能会少至少三百亿美金。” 李部长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如此巨量的收益损失,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审查自然是少不了,升值计划也要尽快执行。 此时,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市场,严飞看到之前托底的人,此刻竟然跟随自己做多人民币,心中顿时无比震惊起来。 越看对方的手法,严飞越发地感受到这不像华尔街的手段,更像中国国家队的手法,心中瞬间明白了什么。 沉思少许,严飞结合前世记忆,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那就是中国当局发现人民币升值计划泄露了,所以不再维稳,继而转向开始做多人民币,跟随市场收割做多美元的单子。 明白这点后,严飞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起来,因为他明白了美联储和美国当局为何不救市,大概是因为他们也从自己的操盘中猜出了中国当局想让人民币升值的决定。 盯着往下不断下滑的汇率,严飞脸上露出笑容,淡淡地说道:“既然中国官方下场了,那我也没有必要留着资金,剩下的十亿美金,继续以百倍杠杆砸下去,后面就不用我操心了。” 一道指令敲击而下,十亿美金保证金撬动一千亿美金,如同天翻地覆一般,向市场中砸了下来,汇率指数如同瀑布一样向下倾泻。 6.7970顷刻间就掉到了6.7900,却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在量化辅助系统的市价砸盘下,所有的人民币空单全都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市场上无数机构和散户看到如此恐怖的砸盘量,飞速地撤单,导致上方的空单更加稀少,汇率指数更是直接一泻千里。 短短十几分钟,汇率指数从6.7900掉到了6.5020,重挫了近四百个标准点,成交量却只有一百多亿美金,整个市场几乎被砸穿了。 由于上方已经没有了空单,量化系统也自动停止了交易,汇率指数停留在6.5000的位置,压单达到九百亿美金。 张振风和汇率小组成员,痴呆地看着如此恐怖的暴力拉升,只感觉无比荒唐,但又无比真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失神了许久,张振风喃喃自语地说道:“真有市场被打穿了啊,当真是恐怖如斯,那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安静了几分钟后,围观的散户和机构爆发出了史无前例的激动,下方的社区板块走的帖子如同瀑布流一样刷新着,向外界流淌而去,同无数人分享这场史无前例的大事件。 在众人激烈地讨论的时候,白宫中,美国当局和美联储的高层达成了一致,决定联手做多人民币,将人民币彻底拉爆,扼杀中国贸易顺差。 获得授权的联合组开始动用大量的资金进入汇市,由美联储布尔斯领队,做好了拉升人民币升值的准备,却在开始的瞬间,众人呆愣住了。 看到压盘的九百亿美金,布尔斯瞳孔剧烈收缩,许久后才回过神,高盛问道:“是不是那个人?给我去问下杰斯特。” 很快,一名属下冲进来汇报道:“老大,资金来源杰斯特那边,可以肯定是先前那人,只是杰斯特不愿意透露任何消息。” 布尔斯摆了摆手,没有在意杰斯特是否愿意透露严飞的消息,毕竟这种事情关系到杰斯特公司存亡,美国法律也不允许杰斯特向外透露严飞的消息。 看向凯恩斯和亚当斯,布尔斯沉声问道:“两位首席专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市场上根本没有空单,我们无法开仓。” 凯恩斯和亚当斯讨论了一阵,开口说道:“目前的汇率已经攀升了3200个标准点,我们不清楚人民币升值的空间到底有多大,此时继续做多的风险上升了很多,但反向做空的风险更高,如何取舍,看你们自己的决断。” 布尔斯闻言,也无法下决定,毕竟这不是一个小问题,一道决策失误,将产生极其恐怖的后果,身为金融精英的布尔斯自然知道这种后果的可怕。 “向上汇报请示吧!”布尔斯沉声说道:“鲍威尔主席和奥巴马总统还在开会,立即将情况汇报上去,让最高决策层拿主意。” 第六十五章:惊天棋局,中美入局,一击毙命 白宫会议室,奥巴马和鲍威尔很快收到布尔斯上报的信息。 扫了眼众人,奥巴马沉声说道:“人民币升值的事情可能被某个人或机构知道了,这个人亦或者这个机构已经做多了一千一百亿美金的人民币,还进行了九百亿美金的压盘,如果我们要跟进做多人民币,那就要排在其后面,风险危机极大,凯恩斯和亚当斯专家的看法诸位也看了,现在讨论下是跟进做多人民币,还是做空人民币。” 鲍威尔闻言,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们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如果做多人民币就需要排在后面,可能连汤都喝不到,如果做空人民币就掉进了中国当局的陷阱,直接与中国央行对垒,可能损失更大,毕竟他们手中有近三万亿美金的外汇储备。” 会议室的众人听着鲍威尔的话,心中都明白,中国当局如果强行让人民币升值,美国是阻挡不住的,这是由双方的上层经济建筑所决定。 沉默少许后,奥巴马沉声说道:“既然绕不开中国央行,正面硬刚我们又输不了,对于中国央行的底牌又不清楚,升值幅度多大也不明朗,我认为保守预估,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总统先生,这样结果更坏!”鲍威尔开口说道:“一旦我们不插手,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就由中国说的算,不光美元的霸权变成笑话,更加会影响美元的国际贸易结算;人民币固然升值,但不可能出现巨幅升值,那无异于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我认为应该向中国央行表明态度,我们美国能接受的升值底线所在,如果中国当局妄图一意孤行,我们可以提高关税,亦或者其他制裁。” 众人闻言,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许久后,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发呢分劝说奥巴马此事一定要插手,不管是做多还是做空都可行。 听着众人的劝说,奥巴马这才意识到这是中国当局的阳谋,不管美国当局如何选,都会进入布局好的陷阱中,好在这个陷阱被某个人或某个机构提前引爆了出来。 明白了这样的处境,奥巴马清楚地知道,此事不能拖下去,否则中国当局准备就越充分,美国到时的损失就越大。 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奥巴马咬牙说道:“做多人民币,跟在那人身后,另外通知情报局给我调查下,那人是谁,竟然将我们美国和中国当作棋子玩弄,当真是好大的气魄谋划。” 一名首席经济学家闻言,脸色大变,赶紧喊道:“总统先生,万万不可,这股资金来源杰斯特的券商公司,如果突破这层调查持仓人,美国当局就违反了宪法,届时会引发更加可怕的信任危机,必将会给予美国金融当头一棒,引发恐怖的后果,导致全球热钱逃出美国。” 奥巴马听着这名经济学家的劝说,无奈地撤回了调查命令,让美联储和白宫财政,集结了五百亿美金,进行做多人民币。 集结好的五百亿美金立即进入布尔斯小组的资金账户中,获得海量资金的布尔斯,立即兴奋地怒吼起来,高声喊道:“大家都振作起来,这一次我们要给那人一个厉害,让他知道我们美联储的威名。” 众小组成员听着布尔斯的话,看着资金账户中恐怖的五百亿美金,全都激动地嗷嗷大叫起来,万手大单不断地砸出,很快就砸下了一百亿美金的保证金,依旧使用了十倍杠杆。 千亿美金的做多人民币,立即将市场上微弱的流动性砸停了,无数机构和散户看着压盘的两百万手多头单子,心中的侥幸彻底破灭,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人民币多头大势已成,再无任何反转可能。 明白这点后,市场的跟风单开始跟随大势做多人民币,无数小单如暴雨一样砸了下来,进一步堆高了多头的压盘单量。 北京央行中,张振风看着美元兑人民币汇市盘口,眉头紧皱成川字形,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两百二十万手的多头压盘,我们怎么跟?” 小组成员也是一脸的无奈,沉默了许久,一名成员开口说道:“要不请示主任吧,这种局面,我感觉太奇怪了,从未见过。” 张振风沉默少许,回想起主任的话,沉声说道:“先不用,我们等等看,大家都打起精神,给我盯紧盘面,有任何变化及时汇报,我要好好想想。” 纽约的金融中心,严飞背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看着汇率盘口,脸上挂起冷笑,淡淡地说道:“终于上钩了,就不知道是美方还是中方,猎杀时刻到了。” 伸出手指,轻轻地敲击在量化系统指令上,瞬间汇市掀起了星球毁灭般的巨变,只见九十万手人民币多头大单瞬间撤掉了,接着涌出了一百一十万手人民币多头大单平仓,瞬间形成空方巨量大单,直接吞噬了一百一十万手做多人民币多头大单,将多头压盘直接打的剩下几万手压单。 无数散户和机构看到这惊天的反转,脸上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本能地立即撤掉。与此同时,更多的观望者瞬间进场,开始做空人民币。 短短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压盘的二百二十多万手的人民币多头单子消散,反转形成了超过十万手的人民币空头单子,将人民币汇率向上拉升。 汇率盘口留下一根成交量一千两百亿的史无前例的巨量红柱,形成一道苍天之柱,震惊了无数观战的人和参入的人,给整个市场上留下了史诗级的传说。 布尔斯的操盘小组看到上千亿美金的多头单子被吃,瞬间脸色煞白,意识到大事不好,整个人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老大,空头单子在急剧攀升,我们的亏损在飞速扩大,该怎么办?”一名小组成员焦急地喊道。 呼喊声将布尔斯从懵逼中震醒,看着已经形成超过二十万手的空头单子,立即高声喊道:“压盘,赶紧压盘,将汇率给我打下去,让人民币升值。” 操盘小组立即执行命令,万手大单不但砸出,很快就遏制住了汇率攀升的势头,开始将汇率往下打压,拉着人民币升值。 另一边,北京的张振风看到这惊天动地的一幕,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喃喃自语地说道:“幸好没有跟进。” 一名小组成员开口喊道:“老大,我们要做空吗?这是个大好机会啊,应该是美国当局的资金被神秘大佬吞噬了,我们趁火打劫的机会来了。” 张振风闻言,沉思少许,有些担忧地说道:“央行有计划让人民币升值,我们反向操作,怕是会有问题啊!” 看着张振风犹豫,另一名小组成员焦急地说道:“老大,我们反向操作一波,收割美联储资金,也不影响吧人民币后续升值,但这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听着众人的劝说,张振风咬牙说道:“那就干了,兄弟们,反向做空,收割一波美联储资金,今年的奖金就靠这一波了。” 小组成员立即兴奋地嗷叫起来,飞速地砸出做空单子,吃掉布尔斯小组的做多单子,双方形成角力,拉着人民币不断贬值。 突然,正在指挥操盘的张振风手机响了,看着来电人,张振风有些忐忑地接听:“张组长,现在我命令你,在6.6700以下的位置给我做空美元。” 张振风听到主任的命令,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立即兴奋地喊道:“是,主任放心,立即执行,我们一定维稳人民币汇率。” 纽约的金融中心,严飞看着盘口的变化,脸上挂着微笑,开口自语道:“中美双方都下场了,短期内人民币应该会稳住,长期大概会继续向上升值,但不再有可能突破这次的高度,估计会围绕一个区域进行反复争夺,已经没有套利空间了。” 看着账户中平仓的一百一十万手多头单子,平均每手获利1800个标准点位,没点十美金,也就是每手获利一万八千美金,总平仓获利198亿美金。 这笔天量的获利,让严飞手中掌握的现金流直接变的无比充裕,国内的集资压迫感瞬间消散,许多事情也能开始大笔投入。 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市场随着中美当局下场博弈,进入了僵持的局面,汇率也在互相角逐的震荡区间来回横跳,最终收盘在6.5980的位置。 收盘后,整个华尔街沸腾起来,无数围观和参战的散户以及机构,将这场旷世大战向外界宣传,向全球的网友宣讲着这场大战的经过。 华尔街日报头版头条大字刊登:“神秘人设下惊天大局,中美双方被迫下场博弈。” 纽约时报头版头条大字刊登:“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市场创下历史之最,三秒钟成交一千两百亿美金,神秘人成为最大受益者。” 美国国家公共电台紧急插播新闻:“今日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市场出现史无前例的巨量成交额,全天成交额达到四千亿美金,其中出现三秒钟成交一千两百亿美金的恐怖放量,创下绝无仅有的历史之最,获利最大的神秘人悄然离场......” 随着新闻发酵,消息传到中国网络上,无数网络平台纷纷转载置顶,吸引了无数网民关注,评论。 大企鹅qq弹窗推送,将无数网民吸引了进来,看着标题:“三秒千亿美金,中美博弈,神秘人成最大赢家。” 微信朋友圈无数人转发各大媒体平台新闻,将这一消息引入了更多人的眼中,让讨论的氛围更加剧烈,形成了恐怖的流量狂欢。 微博平台看到恐怖的流量,立即热榜置顶:“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引起如此恐怖的金融海啸。” 各大门户网站和视频网站,纷纷对此消息进行置顶引流,短短几个小时,这个话题就引起了超过两亿网民关注讨论。 凤凰卫视在看到这恐怖的流量,也与报道的窗口对应,立即安排了一场专家讨论直播,吸引进了无数网民前来观看。 身穿小西装的知性女主持人微笑着说道:“欢迎诸位网友观看凤凰网财经直播,网名请来了郎平和周波专家,对这次美元与人民币汇率波动事件进行讨论。” 郎平开口说道:“诸位网友好,主持人好,我认为这次汇市波动是中美双方博弈的结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中方有意对人民币进行升值,而美方匆忙之下知道了消息,想要从中获利,继而引发了这场汇率大战。” “不错!”周波开口说道:“我赞同郎平教授的意思,截止收盘,中方和美方都下场了,美方在做多人民币,中方在做空人民币,大概是人民币今日的升值空间过大,不符合中方立场。” 主持人见两人净扯一些没营养的,遂开口笑道:“两位专家可否评价一下那位神秘人,他究竟是哪一边的,从这次汇率波动中获取了多大的收益。” 郎平和周波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不愿意趟这个雷区,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神秘人是美方还是中方,万一是中方的,那不就是将中方的目的暴露在公众视野中,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沉默了少许,周波明白不能不说几句,遂笑着说道:“主持人,这个问题我来说吧!从汇率盘口来看,神秘人在前几个交易日就进场了,打了中美双方一个搓手不及,使用了恐怖的资金量拉动人民币升值,前后投入了近两千亿美金,这种资金量只有超大机构才有这样的魄力,结果大家也看到了,这个神秘人一刀切走了市场上80%的利润,收获了近两百亿美金的巨额利润。” 主持人听着周波的话,立即追问道:“这神秘人是中方的,还是美方的?” 周波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从华尔街日报的报道,神秘人的资金是从杰斯特证券流出来的,而这次汇市大战,美方亏损达到240亿美金,中方不但没亏,还小赚二十多亿美金,所以我认为这神秘人不是中美任何一方,而是利用中美双方,布下了这局大棋,运气不好的美方成了受害者。” 第六十六章:天下扬名,谋划英伟达 周波此言一出,不光主持人震惊了,就连观看你直播的无数网友都震惊了,直播视频下面的留言更是如同瀑布一样倾泻。 其中点赞最多的一条评论:“我擦,太震惊了,什么样的存在,竟然将地球上两个超级大国当作棋子,这份算计能力恐怖如斯。” 下方点赞第二的帖子发言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天地为棋,以众生为棋子的大能吗!恐怖如斯啊,连地球老大和老二都被算计进去了。” “顶礼膜拜啊!这种大佬太恐怖了,简直不敢想象,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以盖世强者为棋子,攫取80%的利润,随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留给世人一个高不可攀的背影。” 无数类似的评论在直播视频中疯狂弹幕,将世人对严飞的崇拜推上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巅峰,也引起了无数金融学家和金融界人士的关注。 郎平听着周波的阐述,心中暗道:“还是这老小子会忽悠啊,将火力引走了,逼开了禁忌话题,难怪这老小子比我活跃啊!” 看着震惊的主持人,周波接着说道:“这位神秘大佬应该很早就掌控了我国央行升值人民币的计划,所以从暗中布局,以身为引,操纵了汇率市场,打了一个中方和美方措手不及。” 主持人闻言,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迷茫,忍不住开口问道:“周教授,您能否详细说下,我们有些听不懂你的意思。” 周波笑了笑,沉声说道:“从美元兑人民币汇率盘口,我们可以看出,中方应该刚制定了人民币升值草案,央行的护盘小组应该也收到了升值人民币的信息,但因为时间匆忙,可能没有计算出人民币要升值到多少,所以央行护盘小组没出手。” “美国当局应该是在看到神秘人暴力拉升人民币升值,这才反应过来中方想要人民币升值,所以美方刚开始狙击人民币升值,后来发现神秘人如果与中方合力,美方大概率会败,所以转变了思路,想要趁中方出手前,同神秘人一起暴力拉升人民币升值,从而突破中方人民币升值的计划空间,打乱中方人民币升值计划,使得美元霸权更加稳固,也能从国际贸易中收割一波,但是美方没想到神秘人反转抽身,直接切走了市场利润,而中方此时也得出了具体升值的位置,所以不得不下场与美方大战,从而被迫为神秘人买单,接下了美方的狂怒。” 主持人和观看直播的观众听完周波教授的分析,顿时明白这场大战的前因后果,心中对神秘人的崇拜更加疯狂。 一名网名为“金融家张继”的人发言说道:“听完周教授的分析,才能真实地感受到神秘人的谋算恐怖,将所有的一切都算进去了,简直是算无遗策,将时间精准到分毫,利用百倍杠杆,悬走钢丝,利用中美时间差产生的误解空隙,硬生生地从两位霸主口中切下最肥美的一块肉,当真恐怖如斯啊!” 帖子下面瞬间出现回帖:“是张继教授,清北的金融教授,评价的很客观,那神秘人真的恐怖,那份谋算超出了人类范畴,短短几天,就从全球霸主美国身上切下两百亿美金的收益,顶礼膜拜!” “我愿称之为最强金融天神,膜拜中!” “膜拜中......” “膜拜+1......” 此类的发言如瀑布一样刷屏,将这场直播推上了高潮,引起无数某提平台转播,让神秘人的名望传遍了整个中国。 纽约金融大厦,严飞一战成名后,从汇率市场消失了,宛如李白侠客行中的刺客一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后名。 民心公司也退出了汇率市场,同样大赚超过十亿美金,在华尔街一战成名,引起麾下的基金被疯抢,短短一周的时间,售出的五十亿美金私募基金就被抢购一空。 后来,明心公司公开了这一笔巨额收益,外界这才知道明心公司私募基金收益率暴涨的原因,继而猜测到操盘汇率市场的神秘人可能是民心公司掌托人严飞。 时间回到严飞大赚近两百亿美金的第二天,没有多停留一秒,严飞将五十五亿美金打到了柳哲的境外账上,又给民心公司转了六亿美金,用来支付购买特斯拉公司股权的资金。 支出了六十亿美金,严飞手中的短期账户加上资金账户,持有的现金流依旧达到160多亿美金,超过了中国首富的资产总额。 正当严飞思考如何使用这笔巨款时,柳哲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刚给我账上打了五十五亿美金?” 听着柳哲不可置信的话,严飞淡淡地说道:“不错,岳父淡定些,几十亿美金而已,你可以同国内的那些人交代了,我听说近日他们时常来骚扰你。” 柳哲听着严飞的话,脸上震惊的神情没有丝毫缓解,神情严肃地说道:“那都是小事情,才两个月时间,距离同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四个月,倒是你怎么弄到这么一大笔钱的?你又贷款了?” 严飞苦涩地笑道:“我倒是想贷款,可惜没东西抵押,那些银行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给我放贷,这笔钱是我最近赚的。” “赚的!”柳哲脸上的神情一变,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失声喊道:“你是那个神秘人?从美国当局口中切走了两百亿美金的恐怖存在。” “什么神秘人?”严飞对自己在中国的传说不清楚,淡淡地说道:“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市场确实是我操盘的,利用两国的反应时间误差,大赚了198亿美金。 听到这个数字,柳哲倒吸一口冷气,198亿美金,按照现在的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就是1300多亿人民币,这是一笔无比恐怖的资金,足以买下整个柳氏家族所有财产。 许久后,柳哲深吸一口气,回想起国内各大金融教授对严飞的吹捧,顿时感觉严飞已经成长为国际金融巨鳄,可以在全球金融市场上挥斥方遒,已经远远甩开了国内的商业大佬。 严飞见柳哲许久未说话,开口说道:“岳父,我想请教一下,各大银行的总欠款一百七十亿美金,我要不要提前归还?” 柳哲闻言,立即应声说道:“不要还,一旦你不欠这些银行的钱,你在华尔街的助力小了许多,在全球范围内的投资也会受限不少,自身的安全也会降低很多;记住,这个世界不安全,你有赚钱的能力,但没有保护财富的力量,需要带着有力量的人或机构一起赚钱,他们才会成为你的助力,而银行是所有行业最顶端的食物链,他们手中掌控这权力,也是权力的钱袋子,你从他们那里借的钱越多,越安全,社会地位越高,这就是你为什么会被华尔街吹捧成金融大佬,但却没有金融大佬的实力,如今你获得这笔收益,可以补足你财富方面的不足,其他方面需要长期的规划。” 听完柳哲的话,严飞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心中很多以前不太清楚的地方豁然开朗,也明白了高盛和美国银行的高层为何多次帮助自己。 继续请教了一些问题,严飞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越发清晰,向柳哲道谢之后,开始规划接下来的步骤要如何行走。 几个小时后,严飞站在保险箱前,看着笔记本上写下的一句话:“控股英伟达。”将之当作接下来的计划,而后将笔记本锁进保险箱中。 英伟达现在的市值大约是八十亿美金,严飞记得这个市值会持续下跌,直到2012年达到最低点,大约是六十多亿市值,此时买虽然有些早了,但对于此时严飞的实力来说,些许差额无所谓。 调出长期持股账户,严飞开始用量化辅助系统设置购买区间,以每股12美金到15美金的区间就行扫货购买,每日限额一百万股,用几十股的买单缓慢扫货,同时关注盘前和盘后的交易平台。 做完这些后,严飞在长期资金账户中留下了二十亿美金,而后将收集英伟达股票的事情交给量化系统自动操盘,因为英伟达的前十股东合计持股42.58%,剩下的股份中能够收集到20%就很不错了。 处理完量化的事情,严飞看着手中的英伟达股东列表:“先锋集团,贝莱德,富达投资,道富环球投资管理,杰尼森联合,资本研究与管理公司。” 这六家公司合计持有英伟达32.54%的股份,严飞想要掌控英伟达,就绕不开这些公司,必须从他们手中拿下英伟达的股权。 沉思许久后,严飞将笔点在了先锋集团上面,因为先锋集团持有英伟达7.85%的股份,是六家里面最多的,也是与自己接触最多的,有一定可能性拿下先锋集团手中的股权。 拿出手机,严飞给特姆斯打了过去,接通后笑着说道:“特姆斯先生你好,好久没见,不知是否方便,我想拜访下你。” 特姆斯听到严飞客气的话语,顿时大笑道:“严先生,我最好的朋友,你能来看我,自然是大好事,我表示非常欢迎。” 挂了电话后,严飞带着布拉斯来到先锋集团,在总裁办公室见到特姆斯,两人很开心底互相拥抱,寒暄了几句。 严飞直奔主题,笑着说道:“特姆斯先生,我最近对游戏领域比较感兴趣,发现全球的游戏产生增长很快,所以打算投资相关领域,不知道贵公司持有的英伟达公司股份有没有出售的想法,我们民心公司有接手的打算。” “英伟达的股份?”特姆斯回忆了一下,才想起那好像是一个华裔开办的公司,市值很小,好像只有几十亿美金的样子。 回忆起了英伟达大概的印象,特姆斯沉声说道:“严先生,稍等下。” 说了声抱歉,特姆斯拿起电话给助力打了过去,很快一名青年男子拿着资料进来,特姆斯开口说道:“彼得,将英伟达的情况介绍下。” 白人青年立即照着资料,开始介绍英伟达的各方面情况,从股票市值,创始人当前情况,公司当前财务情况,集团专家给出的未来发展评价。 特姆斯和严飞听完评价,两人反应不一,尽管严飞之前早有预料,也没想到英伟达的情况如此恶劣,财务稀烂不说,市场还不断萎缩,而专家给出的市值会进一步缩水的评价更是中肯。 皱了皱眉,特姆斯看向严飞,沉声说道:“严先生,这是一家没啥发展前景的公司,如果你想投资游戏公司,我们最近在同暴雪洽谈,那才是游戏界的头号公司。” 听着特姆斯的话,严飞如果不是知道未来的情况,也会无比坚定底认为特姆斯说的对。道谢一声后,严飞沉声说道:“我认为游戏产生发展,未来的游戏画面越来越精致,电脑对GPU的需求必定会攀升,英伟达作为显卡行业的龙头,必定会有所成长。” 特姆斯看着严飞,心中想说游戏产生高增长发展是必然,但那是手游产业,电脑端的游戏市场份额只会越来越少,英伟达的GPU再好,也没有用武之地,搞不好还会被市场淘汰。 这些话特姆斯自然不会对严飞说,两人又谈论了一阵,特姆斯发现严飞真的是从游戏行业的角度出发,认为未来的3A大作会越来越多,电脑端不但不会被淘汰,还会蓬勃发展。 沉思少许,特姆斯开口说道:“严先生,你的意思我们先锋集团了解了,我们需要在董事会上讨论一下,等两天回复你。” 严飞微笑起身,同特姆斯握手告别,带着布拉斯返回公司。 布拉斯看着坐在老板椅上沉思的严飞,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老板,我觉得特姆斯说的对,英伟达的发展确实不妙,我们还是慎重考虑下。” 摆了摆手,严飞神情认真地说道:“布拉斯,你去给英伟达的大小股东发出要约收购,告诉他们民心公司要控股英伟达。” 第六十七章:遍地崇拜者,华尔街的神 布拉斯看着严飞严肃的神情,遂不再多问,立即转身去执行命令,这种情况出现在所有民心公司的员工身上,自从严飞一战扬名,从美国当局身上割下两百亿美金,成就传奇神话,民心公司所有人全都像看上帝一样看待严飞,将他的话当成真理,不管多荒唐,都自动过滤为英明决定。 随着收购要约的发送,贝莱德,富达投资,道富环球投资管理,杰尼森联合,资本研究与管理公司等大资本全都收到了严飞收购英伟达的要约。 与此同时,先锋集团的董事会中,众懂事听完特姆斯的话,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少许后,凯瑞斯懂事开口说道:“特姆斯现在,诸位懂事,我认为此事需要慎重,严飞可不再是新起之秀,我们去年卖给他的苹果公司股票,如今已经上涨了近40%,导致我们损失极大。” 杜普纳闻言,立即反驳道:“凯瑞斯先生,苹果公司及谷歌、亚马逊、微软等公司股价按照趋势可是要在我们卖出后大跌20%,之所以没有跌,是因为严飞不计成本的买进,那可是一百七十亿美金的持续买入,足以托起任何公司的股价。” “不错!”皮尔接话说道:“如今苹果公司股价上涨,那是因为美国经济复苏,整个美股都在上涨,但我们不能因为苹果公司股票上涨,就忽略苹果公司潜在的大雷,那可是足以致死的大雷,历史已经证实过,我建议趁着苹果股价反弹,将我们手中的苹果公司股票继续出清。” 见话题扯远了,特姆斯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诸位说的都有道理,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英伟达的股票是否要卖,至于苹果公司不确定因素太多,我们不能因为苹果公司股票短时间内上涨了40%就后悔之前的决策,想想我们在苹果公司身上赚到了几百倍的收益,至少我们还持有苹果公司2400万股,可以用来观望未来。” 有了特姆斯总裁的定案,众懂事不再围绕苹果公司讨论,乔治懂事开口说道:“诸位先生,正如凯瑞斯所言,严飞已经是华尔街金融大佬,民心公司投资的十多家企业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增长,据我们的经济专家分析,民心公司不到十亿美金投资的初创公司,目前收益已经翻了一倍,这还没有计算有可能成为电动车领域领头羊的特斯拉。” 说到这里,乔治停顿了一下,扫了眼众懂事,沉声说道:“严飞的投资眼光可以用举世罕见来形容,都丝毫不夸张,我建议跟进,哪怕英伟达目前看起来要倒闭了,未来也看不到希望。” 皮尔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我不敢苟同乔治懂事的提议,英伟达的未来在哪?难道靠游戏玩家崛起,大量购买显卡吗?是个人,都知道,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游戏也必将像当初从游戏端转移到PC端一样,转移到移动端,手游才是未来的游戏大头,暴雪的收购和改进必须加快速度。” 乔治闻言,怒声说道:“皮尔懂事,你说的很对,移动互联网是互联网的未来,也是经济增长的强劲动力点,游戏行业的未来也是手游的天下,我虽然不清楚英伟达的未来在哪,但严飞不是一般的投资家,那是上帝一样的存在,巴菲特也远远不及,我坚持自己的想法。” 特姆斯见几位懂事又要吵起来,立即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诸位懂事,情况大家都知道了,现在进行投票,我们先锋集团是否要将英伟达卖给民心公司。” 众懂事闻言,纷纷露出认真的思索神情,乔治立即举手说道:“我反对,虽然我不知道原因在那,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千万不能卖掉英伟达。” 凯瑞斯也立即举手说道:“我也反对,严先生太邪性了,崛起的速度超出了逻辑范畴,如果说他拥有东方大国神秘力量,我也丝毫不怀疑。” 皮尔不屑地大笑道:“我们美国是世界上最强的国家,所有的事情都讲究科学依据,什么时候开始崇拜神神叨叨的东方神秘力量了。” 两名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懂事,听到皮尔的嘲讽,心中立即放弃了举手反对的想法,最终反对卖出英伟达股份的只有两名懂事。 形成这样局面,主要是凯瑞斯和乔治两人的理由太神经,没有丝毫科学依据,让众人无法信服,也说服不了理智。 特姆斯见状,沉声说道:“两名懂事反对出手英伟达股份,现在开始表决,支持出手英伟达股份的懂事举手。” 皮尔和杜普纳立即举起手,剩下的懂事互相看了看,有三名懂事跟着举手,最终变成五名懂事举手。 特姆斯看着这个结果,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关于是否出售英伟达股份,十一名懂事参入表决,两名反对,五名赞同,三名弃权,剩下我的一票,我表示赞同,但为了降低风险,我将实行执行总裁一票决定权,出售一半英伟达股票。” 次日,严飞接到了特姆斯的电话,很是兴奋地大早站在公司门口,迎接特姆斯这个送财童子,整个公司也张贴欢迎标语,将一切弄的很是浓重。 十点的时候,特姆斯抵达民心公司,看到欢迎标语和站在门口迎接的严飞等人,一股被强烈尊重的感觉升起,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严飞快步上前,握住特姆斯的手,笑着说道:“欢迎特姆斯先生莅临民心公司,指导我们发展规划。” 特姆斯握着严飞的手,笑着说道:“严先生客气了,你现在的成就和华尔街地位,能出门迎接,已经是我特姆斯的荣幸了。” 严飞立即恭敬地笑道:“特姆斯先生过谦了,您是先锋集团的掌托人,虽然只是职业经理人,只有五年期限,但也是华尔街跺跺脚就能抖三抖的前辈。” 花花轿子众人抬,两人边说边笑,走进了会议室中,剩下的一众双方公司高管也跟着安序走了进来,分列成两排落座。 寒暄过后,特姆斯依旧如上次一样,旁敲侧击地打探严飞收购英伟达的商业思路,但得到的依旧是看好游戏行业发展,看好英伟达GPU未来会大卖。 特姆斯见状,只能无奈地进入正题,神情严肃地说道:“严先生,经过董事会讨论,先锋集团打算出手英伟达3.85%的股份,按照八十亿美金市值计算。” 严飞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很是失望,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特姆斯先生,为何如此?你之前不是有意向出售全部英伟达的股票吗?” “这个......”特姆斯一时间没想到好的理由,但又不能告诉严飞,董事会中有的成员成了你狂热的崇拜者,认为你投资的行业,不管未来如何,也要插上一脚,我也觉得有道理,毕竟你的成长太妖孽,只有上帝下凡才有可能。 乔治见特姆斯语塞,立即接话说道:“严先生,先锋集团的战略调整,打算保留4%英伟达的股份,如果你不愿意买,我们可以结束这场会面。” 严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着乔治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隐隐有破坏洽谈的趋势,顿时明白先锋集团内部肯定没有达成一致,特姆斯才折中出售部分股权,而乔治可能就是反对派代表。 沉思了刹那,严飞脸上露出微笑,淡淡地说道:“既然先锋集团有自己的战略规划,我们民心公司也不能强求,特姆斯先生,我们签订转让协议吧!” 特姆斯闻言,也没多想,直接同严飞签订了出售3.85%英伟达股份的协议,总价格3.08亿美金,民心公司需要在三个工作日内支付给先锋集团,而先锋集团会在签订协议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开始办理转让手续。 短短十几分钟,合作协议签订完毕,特姆斯等人也起身告辞了,返回的路上,乔治坐在车后排,看着特姆斯沉声说道:“严先生没有进行还价,表现的太过焦急,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大事情。” 特姆斯点点头,沉声说道:“确实如此,严先生虽然不差着三亿美金,但却如此直接地签了协议,说明英伟达在他心中价值极高,只是我们看不出来。” 乔治叹息一声,沉重地说道:“也许,这就是人与上帝的区别吧!我建议趁着英伟达股价低迷的时候,买入一些英伟达股份。” 沉思少许,特姆斯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没必要,卖了又买,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我们密切盯着民心公司就行了,如果英伟达很值钱,我们持有4%也不少。” 严飞与先锋集团达成协议后,英伟达公司很快就发布了股份转让公告,顿时引起市场反应,许多散户和机构涌入,但看到英伟达横盘不跌不涨的股价,又陷入了犹豫。 随着公告的发布,贝莱德,富达投资,道富环球投资管理,杰尼森联合,资本研究与管理公司的董事会开始上会讨论是否要出售英伟达股份给民心公司。 道富集团的董事会中,威娜听着吵闹起来的懂事,也感觉一时难以抉择,出现了同特姆斯一样的局面,有些懂事狂热崇拜严飞,强烈要求持有英伟达股份,有的认为英伟达日落西山,更何况先锋集团卖出了3.85%的股权。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贝莱德,富达投资,杰尼森联合,资本研究与管理公司等四家集团的董事会上,经过一天的讨论,他们才定下大体的方案。 严飞在顺利接收先锋集团3.85%的股份后,才收到这四家集团的洽谈协议,经过几天的协商,严飞从这四家手中一共购买力12.67%的股份,估值依旧是八十亿美金。 其他一些持股较少的机构,严飞直接让布拉斯代表民心公司出面,以八十亿美金估值,收购了一部分股份。 至此,严飞从各大小机构,一共收购到了18.62%的英伟达股份,花费了14.9亿美金,手中的现金依旧还有145亿美金。 与此同时量化账户中的二十亿美金,也花出去了不到一亿美金,收购速度开始变的很慢,难度也变的极大。 英伟达公司也发布了最新动态,公司股票进行停牌三日,因为民心公司累计持股达到了19.68%成为英伟达公司第一大股东。 虽然民心公司持股比例达到近五分之一,成为英伟达公司最大股东,但英伟达实控人依旧是黄仁勋,这与英伟达双重股权架构有关,黄仁勋虽然持有4.5%的股份,但拥有45%的投票权。 严飞搞定了对英伟达持有不坚定的投资者,苦思了一天,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扩大民心公司持有的股份份额。 甚至严飞冒着被没过证监会处罚的风险,操控英伟达股票,进行砸盘,制造恐慌,又散布民心公司入股后与黄仁勋争夺话语权的小作文,也仅仅只收集到2%左右的份额。 当严飞还想继续的时候,民心公司收到了证监会三千万美金的罚款,只能终止这个已经没有太多操作可能的搞法。 经过此事,所有持有英伟达,甚至一些围观的人,都看出了民心公司对英伟达公司的志在必得,心中越发好奇,持股观望的人变得更多。 这些散户和机构,看到民心公司往日的战绩,尽管心中不明白民心公司为何会如此看重英伟达,但丝毫不影响他们浓烈的崇拜之情,坚定持有着英伟达的股份。 面对这种情况,严飞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开口对布拉斯说道:“约下黄仁勋明天上午的时间,我们该与他见见面了。” 布莱斯点点头,立即打电话给黄仁勋,接通之后,黄仁勋听完布拉斯的话,心中对这个中国同袍也充满了好奇心,立即答应了明日的会谈。 坐在办公室中,黄仁勋看着收集的关于严飞所有的事迹,越看越震惊,越看越崇拜,一笔笔惊天动地的投资巨额收益,已经超出了交易天才的范畴,简直是上帝在世。 第六十八章:融资运作,掌控英伟达 这一夜,黄仁勋在办公室中研究严飞的事迹,分析其出道以来的所有投资,发现严飞就像上帝一样,不光看准了每一个行业,还精准地从这个行业中选中了最优秀的公司。 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民心公司投资的公司全都展现出了强劲的势头,一旦这些公司成长起来,严飞大概率会成为新的世界首富。 得出这个结论后,黄仁勋心中震惊的久久不能平息,一股既惊喜又担忧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喜的是英伟达公司或许真的有救,忧的是自己的控股权可能会失去。 次日,黄仁勋带领英伟达高管在公司门口迎接严飞,等车队到了,亲自跑到严飞的加长版防弹劳斯莱斯后门口,打开车门,笑着迎接,将中国的人情往来之礼发挥的很棒。 出了车门,严飞握着黄仁勋的手,笑着拥抱了一下,开口说道:“黄老哥,你这身皮衣很帅啊,很显精神!” 黄仁勋见严飞没有丝毫架子,展现出随和客气,心中瞬间安定不少,两人微笑着寒暄起来,挽着手一起走进公司里面。 会议室中,宾主落座,黄仁勋笑着说道:“严先生真的是天纵奇才,举世罕见,宛如海啸一样席卷华尔街,成为资本界新的神。” 严飞闻言,微笑着说道:“黄大哥也是人中龙凤,江湖豪杰,能在美国打下一片基业的华裔极少,我认为这里面当属黄大哥为天下第一。” 黄仁勋看着严飞认真的神情,竟然没有从严飞脸上找到客套的意思,好似严飞心中真的就是如此想的,这样黄仁勋极为震惊,以为严飞达到了说假成真的水平。 这种境界,黄仁勋只在中国一些大员身上看到过,但想到严飞宛如上帝一样的操盘,顿时也觉得合理,丝毫没有觉得严飞内心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黄仁勋理智上觉得严飞是在吹捧自己,但内心却很高兴,毕竟以严飞目前的身份,这句夸赞就能成为他证明江湖地位的有力保证。 笑谈了几句,严飞沉声说道:“黄大哥,我认为英伟达公司需要加大研发投入,进一步提升GPU的运算量,让游戏的画质进一步提高,能达到完全虚拟现实的地步最好。” 黄仁勋闻言,沉声说道:“严先生,英伟达目前消费级GPUGTX285的运算速度达到1.06TFLOPS,GTX480达到1.35TFLOPS,Tesla S1070达到4.14TFLOPS单精度,已经超出市场的需求,再提升,市场不一定需要如此先进的GPU啊。” 摇了摇头,严飞沉声说道:“黄大哥,我认为我们要引领市场,进行技术壁垒,而不是市场需要什么,我们就研发到哪一步;乔布斯曾说过,消费者根本不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苹果公司生产的产品就是最好的,也是消费者最需要的。” 听着严飞的话,黄仁勋认同地点点头,开口说道:“严先生,您说的不错,但英伟达目前的市场利润,不足以支持英伟达进行大笔研发投入。” 严飞淡淡地笑道:“只要GPU市场被英伟达掌控八成以上,亏损只是暂时的,我们要将目光放长远一些,不光要投入大量资金做研发,还要冲击市场,让整个GPU行业只剩下英伟达。” “完全垄断!”这个词出现在黄仁勋脑海,顿时让他呼吸急促起来,如果英伟达能做到如此,那就能像中国的烟草公司一样,整个市场定价全凭其一句话,每年营收利润简直不敢想象。 严飞看着英伟达一众高管都呼吸急促起来,继续说道:“凡是企业,如果不想着完全垄断,就不是一家优秀的企业,至于所谓的垄断法,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黄仁勋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严先生说的对,如果能加快技术迭代,必定能淘汰其他对手,进一步掌控市场,但GPU的市场就那么大,英伟达如此孤注一掷是否值得,投入与产生是否成正比,最重要的是英伟达账上之只剩下三亿美金,根本没钱支撑如此深度的研发。” 英伟达其他高管听着黄仁勋的话,全都面露苦涩,脸上的兴奋神情也消散不见,毕竟英伟达目前存货都困难,研发是想都别想的事。 扫了一眼丧气的众人,严飞笑着说道:“钱的事不用担心,今日我前来就是解决英伟达资金问题,我提议英伟达进行增发融资。” 黄仁勋闻言,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自从严飞开口要大搞研发,他就知道严飞的目的是英伟达增发融资,毕竟民心公司在市场中展现出来的贪婪是所有英伟达大小股东都清楚的事情,只是他们不知道民心公司的底牌是那一张。 对于英伟达增发融资,黄仁勋不抗拒,因为英伟达目前存活都困难,如果有新的资金进来,不光能救活英伟达,还能给英伟达带来希望。 沉思少许,黄仁勋开口问道:“不知道严先生计划融资多少资金?” 严飞一听就明白黄仁勋在问他,想要多少英伟达的股份,愿意出多少钱,投票权该怎么分,以后还是不是他说了算。 以英伟达目前的处境,严飞愿意融资,市场不会有反对意见,黄仁勋也没有选择,但严飞并不打算这样强压,因为有黄仁勋,才有英伟达未来的四万亿美金市值。 稍作思索,严飞看向黄仁勋笑着说道:“黄大哥不用担心,融资会增发两类股票,A股和B股,如以前一样,A股十倍于B股投票权,我的计划是增发两亿股英伟达股票,增发后英伟达总股本达到7.7亿股,增发部分占据25.98%的股份。” “这增发的两亿股中,A股占两千万股,B股占一亿八千万股,其中A股增发给黄大哥,B股分给愿意购买的股东,增发的方式用不公开增发。” 听完严飞的话,黄仁勋感激地看着严飞,对其好感大增,因为增发后,黄仁勋手中的投票权从45%上升到58%,不光没有削弱对英伟达的掌控权,还极大地增强了其掌控权。 获得了如此巨大的好处,黄仁勋自然要报之以李,立即振奋地开口道:“严先生,我坚决拥护你的建议,发行价格定在多少合适?” 严飞沉思少许,开口说道:“目前英伟达股价15.8美金每股,我认为这个价格太低了,计划定在20美金每股,股价上我会安排民心公司进行拉升,达到增发价格。” 黄仁勋听到这价格,瞬间明白严飞不想让其他英伟达的股东跟投,毕竟以目前英伟达的情况,六十亿美金市值才算合理位置,也就是民心公司之前的狂买,将英伟达的市值稳固在八十亿美金,现在又用一百一十多亿美金的市值增发,只要智商正常,都不会跟进融资,而这就是严飞想要的结果。 严飞和黄仁勋达成共识后,两人持有的投票权加起来超过65%,不需要召开股东大会,直接就将方案敲定了下来,同时向各大持股公司发出了融资决定,也在股市上公开了这项决议。 民心公司中,道森看到英伟达发布公告的瞬间,立即操纵民心公司账户轰出一亿美金直接扫货,将股价瞬间拉到20美金每股,同时在这个价位放下了三亿美金的托单,直接了当地告诉市场,民心公司认为英伟达股票能值20美金,不赞同的交出筹码。 无数机构和散户看到这一幕,全都震惊地兴奋起来,不看好的人卖出,看好的人买入,整个盘面极为活跃,稳定地维持在20美金上方运行。 次日开盘,无数机构和散户,依旧看到民心公司三亿美金托单,讨论的趋势越发激烈起来,渐渐地蔓延到各大公司之中。 道富集团的懂事会上,威娜听着一名懂事的汇报,对严飞又做出如此违背常理的壮举很是感兴趣,心中回想起好久没见这个帅气的小伙,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听完这名懂事的发言,威娜开口说道:“诸位,民心公司联合黄仁勋,掌握着英伟达65%以上的投票权,我们只有接受或者不接受融资,大家怎么看这个问题。” 吉姆斯闻言,开口说道:“威娜女士,我认为英伟达不值一百一十四亿美金,按照英伟达目前的盈利和基本面,最多只值六十亿美金,且明年英伟达大概率会亏损,市值只会更低;虽然这笔融资以民心公司的作为大概率会成功,但大笔资金投入并不一定能改善英伟达的基本面,GPU的时常份额就那么大,我不认为加大更加先进的GPU研发能让英伟达破局,所以六十亿估值都是理想状态。” “我赞同吉姆斯懂事建议!”包贝尔开口说道:“诸位试想一下,如果没有民心公司插手,明年英伟达开始亏损,再之后随着手游盛行发展,GPU的市场只会越来越小,最终成为垃圾公司,我认为民心公司的插手,并不足以改变这种格局。” 随着越来越多懂事反对,尽管有一两个严飞的狂信徒,认为严飞的操盘一定有道理,哪怕看不懂,也要跟上,但这样的声音最终被理智战胜。 威娜最终也在董事会的投票下,熄了跟随民心公司投资的想法,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各大资本董事会上,反而是一些小机构和牛散对严飞的眼光盲目深信,跟随投资了英伟达。 经过十几天的流程文件,英伟达的融资终于落地,四十亿美金的巨额增发,民心公司占据了34亿美金,黄仁勋投资了4亿美金(资金来源银行贷款),剩下的两亿美金被一些小机构和牛散获得。 四十亿美金到账后,英伟达立即上马大型研发项目,同时将GPU行业中出众的人才全都高价挖了过来,增强自己的同时,削弱对手。 二月中旬的时候,严飞主持下的英伟达融资正式告一段落,至此民心公司持有英伟达公司累计三亿股,持股份额达到38.96%,且向证监会提交长期增持英伟达股份的申请。 随着英伟达大张旗鼓地在行业中挖人,展开更加深入的研发,再加上民心公司只买不卖的操作,导致英伟达的股价不断攀升,成交量却始终不见放大。 几天后,严飞接到了张素心的电话,那温柔恬静的声音瞬间扫清了严飞一日的烦躁,两人浓情蜜意地说了一个多小时,张素心表示想要与严飞一起跨年。 看了眼距离过年还有三天时间,严飞决定给张素心一个惊喜,挂了电话后,立即给助理陈默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回国的行程。 纽约肯尼迪机场的私人机库深处,空气里弥漫着航空燃油特有的冷冽气息,混合着一种近乎凝滞的紧张。一架线条流畅、通体墨黑的湾流G700如同蛰伏的巨兽,引擎发出低沉压抑的嗡鸣,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冲上云霄的渴望。 机舱内,严飞靠在宽大柔软的椅背里,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上一枚不起眼的铂金袖扣。舷窗外,巨大的机场灯火通明,如同散落一地的璀璨星河,却丝毫无法驱散他眉宇间那道深刻的沟壑。 机舱顶灯柔和地洒落,照亮了他略显疲惫却轮廓分明的侧脸。助理陈默屏息凝神,将一份厚重的文件夹轻轻放在他面前的胡桃木小几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引擎的余震吞没:“严先生,摩根那边…第三次电话了;伦敦交易所的收购案,对方坚持要您亲自出席最后谈判,窗口期就在…新年第一天凌晨。” 严飞的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穿透舷窗,投向虚无的远方,那片灯火辉煌的尽头,某个特定的坐标,像磁石一样牢牢吸附着他的心神,他指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拂过文件夹冰冷的硬质封面,动作轻得像拂去一粒尘埃。 “推了。”两个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陈默的呼吸明显滞涩了一瞬,喉结上下滚动,那收购案涉及的金额,足以让华尔街的鲨鱼们疯狂撕咬几个月。然而,他只是微微欠身,所有的惊愕和劝阻都化作一句顺从的:“明白!航线已确认,应答器按您要求关闭,全程低空飞行,避开常规雷达监控,预计抵达深安时间,北京时间12月31日,晚10点50分。” 第六十九章:我包下整座城与她跨年 引擎的轰鸣骤然拔高,如同压抑已久的猛兽终于得到释放的咆哮,巨大的推背感将严飞深深按进座椅。黑色的湾流撕裂纽约冰冷潮湿的夜幕,机头微微下沉,以一种近乎贴着海面、规避着主要航空管制的隐秘姿态,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浩瀚的太平洋上空的无边黑暗,像一滴墨汁汇入深不见底的海洋。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深安市,大中华酒店那标志性的、宛如巨大水晶皇冠的穹顶之下,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又被注入了某种不真实的、流光溢彩的魔药。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奢侈的静谧,原本属于跨年夜应有的喧嚣、鼎沸人声、觥筹交错,全部被一种极致的、用金钱和心意精心雕琢的寂静所取代。 酒店内部,平日光可鉴人的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地面,此刻被厚厚一层来自厄瓜多尔、空运抵深不足三小时的深红“自由女神”玫瑰花瓣完全覆盖,每一片花瓣都饱满如丝绒,在无数盏隐藏式水晶射灯的精准照耀下,散发出天鹅绒般柔和而浓烈的光泽,铺成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燃烧着的红毯,一直延伸向视线的尽头。 穹顶之下,巨大的空间被重新定义,原本分割空间的墙体结构被巧妙地拆除,只留下几根装饰着鎏金藤蔓的巨大罗马柱作为支撑。 数十万朵娇艳的白色奥斯汀玫瑰与新鲜的铃兰,被顶尖花艺师耗费数十小时,编织成一片片悬浮的“云朵”,错落有致地漂浮在半空,散发着清甜而冷冽的芬芳。 在它们下方,一条完全由透明水晶砖铺设的小径蜿蜒而过,砖体内部嵌着细小的光纤,随着预设的程序,流淌着银河般变幻的星辉。 小径的终点,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微型“城堡”,它并非砖石堆砌,而是由无数剔透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柱体巧妙搭建而成,每一根水晶柱都在内部微型光源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迷离的光晕。 城堡的中心,静静地摆放着一架通体由珍稀的“金丝楠木阴沉木”打造的古董三角钢琴,琴身流淌着岁月沉淀的温润光泽和独特的金丝纹理,仿佛一件沉睡的艺术品,只待被唤醒。 数百名身着顶级定制西服或礼服的侍者,如同经过精密校准的仪器,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这片由金钱堆砌出的幻境之中。 他们动作优雅,训练有素,脸上带着完美无瑕却毫无生气的标准微笑,确保着每一个细节都处于最完美的状态。 空气里,若有似无地流淌着德彪西的《月光》,由顶级音响系统播放出来,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低语,为这极致的奢华增添了一抹空灵的诗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向夜晚十点。 酒店那扇平时需要数名侍者合力才能推动的、重达数吨的鎏金浮雕大门外,一辆深灰色的普通网约车带着几分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局促,“嘎吱”一声停在了被清空的、异常安静的车道上。 车门打开,柳素心裹着一件略显陈旧的米白色羊绒大衣走了下来,寒风卷起她几缕散落的发丝,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上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被父亲深夜紧急叫出的不情愿。 “爸!”她对着手机,声音在空旷寂静的门口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嗔怪:“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大半夜的,非要我来大中华酒店门口接你?还说什么十万火急?” 她环顾四周,巨大的酒店建筑在夜色中默默矗立,平日里彻夜辉煌的霓虹招牌此刻一片漆黑,只有门口几盏造型古典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映照着空无一人的广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冷清。 电话那头,柳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刻意压制的激动,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微喘:“素心,到了?快!快进来!就在正门!爸…爸就在里面等你!快!” “里面?”柳素心更加茫然,抬头望向那两扇紧闭的、宛如神殿入口般的巨大门扉,“里面黑灯瞎火的……爸,你没事吧?”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悄悄攫住了她。 她迟疑地向前走了几步,高跟鞋踩在冰冷光洁的花岗岩地面上,发出孤单而清脆的回响,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的鎏金门环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震动,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紧接着,门厅内壁灯次第点亮,柔和的光晕如同苏醒的萤火虫,迅速驱散了门廊的昏暗。 柳素心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两扇沉重的、象征着财富与隔绝的大门,竟在她面前无声地、平稳地向内滑开,一股混合着无数种顶级鲜花冷冽芬芳的暖风,温柔地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她。 门内,并非她预想中的黑暗或冷清。 是光。 是海啸般汹涌而来的、纯粹由光与色彩构成的、令人窒息的震撼!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玫瑰红毯,柔软的花瓣一直铺向视线的尽头!头顶,是悬浮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花云。 目光所及,是水晶小径流淌的星河,是那座由七彩水晶构筑的梦幻城堡,是那架沉默却威严的稀世名琴……整个空间,流光溢彩,美得不似人间,如同被打翻了的众神的珠宝匣。 柳素心僵立在门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嘴,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瞳孔中倒映着眼前这片极致奢华的幻境,大脑一片空白,时间,在她惊愕的瞬间,悄然跳到了十点整。 “轰——!” 一声沉闷而遥远的巨响,如同巨人擂动了天鼓,瞬间撕裂了酒店外深安市的宁静夜空! 柳素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大中华酒店顶层那巨大的、可开合的弧形玻璃穹顶,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缓慢而庄重的姿态,无声地向两侧滑开!深安市冬夜特有的、带着寒意的深蓝色天幕,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她的头顶。 就在穹顶完全洞开的刹那! “啾——!”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拔地而起,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直刺墨蓝色的天心。 “砰——!” 第一朵硕大无朋的烟花,在数百米的高空轰然盛放! 它并非寻常的绚丽,巨大的金色光环首先炸开,璀璨夺目,如同太阳降临。紧接着,光环中心,无数道细密的、拖着长长光尾的紫色流星雨,如同拥有生命般,向着四面八方疾速迸射、坠落!仅仅一瞬,便将整个深安的夜空点燃,映照得亮如白昼!金色的光晕尚未消散,紫雨仍在飞坠…… “啾啾啾啾啾——!” 无数道尖锐的鸣啸声密集响起!不再是单点,而是从城市四周,从视野所及的各个方向,同时升腾起难以计数的、拖着耀眼光尾的烟花弹!它们如同听到了集结号的士兵,义无反顾地冲向深邃的天幕! “砰砰砰砰砰——!” 一场史无前例的、覆盖了整个城市天际线的烟花狂潮,彻底爆发! 夜空的画布被彻底撕碎、点燃、重塑! 赤红如血的巨大牡丹层层叠叠地绽放,花瓣边缘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幽蓝深邃的星辰漩涡缓缓旋转,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线;翠绿色的垂柳瀑布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每一根柳条都由闪烁的银星勾勒;纯白无瑕的玉兰花蕾在最高处优雅地舒展,花心处迸射出七彩的虹光…… 这已不是表演,这是神迹!是天空的狂欢!是星辰的盛宴!深安市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倾尽一个顶级富豪心意与财富的璀璨天火照亮。 无数市民涌上街头、阳台,仰头望着这终生难忘的奇景,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与赞叹。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种节日般的、被强行赋予的集体震撼之中。 柳素心站在那洞开的、连接着人间幻境与天空神迹的门槛上,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微微摇晃。 她仰着头,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沿着白皙的脸颊肆意流淌,那漫天的流光溢彩,那震耳欲聋却又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轰鸣,像无数只温暖而有力的手,同时攥紧了她的心脏,揉碎了她的理智。 就在这时,最高空,那场覆盖全城的盛大烟火仿佛得到了某个无声的指令,骤然一收!所有的喧嚣、所有的色彩、所有的光芒,在刹那间归于沉寂。只留下被硝烟微微晕染的深蓝夜幕,和无数市民意犹未尽地惊叹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但这沉寂,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 “啾啾啾啾啾——!” 更加密集、更加尖锐的破空声,从城市几个不同的、精心计算过的角落,以超越之前数倍的速度和力量,狂暴地撕裂了刚刚平静下来的空气!这一次的目标,无比精准地汇聚向大中华酒店正上方的天穹! “砰砰砰砰砰——!” 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更加猛烈、更加凝聚的巨响连环炸开! 没有绚烂的色彩,只有最纯粹、最炽烈、最霸道的——银白! 数以万计、十万计的银色光点,在酒店正上方数百米的最高空,以一种近乎恐怖的密度轰然爆裂!它们并非无序地散落,而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精准地操控着,凝聚着,刹那间勾勒出三个巨大无朋、棱角分明、每一笔都闪耀着刺目银辉的汉字—— 柳!素!心! 每一个字,都横贯天际,清晰得如同烙印在深蓝色的天鹅绒上,纯粹的银光,带着金属的冷冽和星辰的永恒感,君临天下般俯瞰着整座灯火辉煌的深安市!光芒之盛,甚至盖过了城市所有的霓虹,将酒店门口柳素心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庞映照得一片圣洁的雪白。 她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才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呜咽,泪水决堤般滚落,视野里只剩下那三个高悬于九天之上、仿佛为她加冕的银色大字,世界的声音彻底消失了,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就在这极致的震撼与寂静中,一个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带着某种令人心安的韵律,自身后那片由玫瑰、水晶和星辉构成的梦幻深处,清晰地传来。 嗒…嗒…嗒… 每一步,都像踏在柳素心骤然停跳又疯狂加速的心弦上。 她僵硬的,一寸寸的,转回头。 流光溢彩的花云之下,水晶星辉小径的尽头,一个身影逆着光,一步步向她走来。 剪裁完美的深黑色羊绒大衣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轮廓,步伐从容,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特有的、掌控一切的气度。 穹顶洞开后洒落的微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当他终于走出那片迷离的光影,完整地出现在柳素心模糊的泪眼之中时,那张刻骨铭心的脸庞——带着长途飞行的些许疲惫,眼底却蕴着足以融化深安寒冬的、温柔而炽烈的笑意——不是严飞,还能是谁? “飞……”柳素心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破碎的音节刚刚溢出,就被汹涌的泪水堵了回去,巨大的、不真实的幸福感如同灭顶的海啸,将她彻底淹没,她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地、踉跄着向前冲去。 严飞也同时加快了步伐,张开双臂。 下一秒,那个哭的像迷路孩子,脸上带着泪珠的绝色少女,狠狠地撞进了他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柳素心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严飞,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像泡沫般消散。 她的脸深深埋在他昂贵的羊绒大衣前襟,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冲破束缚,在他怀里爆发出来,委屈的、欣喜的、难以置信的、失而复得的……百感交集。 “我…我以为…今年跨年…见不到你…”她抽噎着,语无伦次,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你…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你明明说…纽约有超级重要的会议…走不开…” 第七十章:各方权贵的巴结送礼 严飞收紧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低下头,下颌轻轻抵在她散发着馨香的发顶,声音低沉,带着穿越重洋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温柔:“傻瓜,再重要的会议,能比得上陪你看新年的第一秒重要?” 严飞顿了顿,感受着怀里人儿还在微微的颤抖,轻轻抚着她的背:“况且,我的会议,从来只决定别人赚多少钱,而今晚!”他的声音染上笑意,带着一种睥睨的笃定:“决定我未来老婆会不会感动到以身相许。” 柳素心抬起泪痕狼藉的脸,又哭又笑地捶了他胸口一下:“谁是你老婆!自恋狂!”可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眸,却亮得惊人,盛满了全世界的星光和他。 严飞低笑出声,任由她没什么力道的粉拳落在身上,轻轻抬手,极其自然地用温热的指腹,极其温柔地、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冰凉的泪痕,动作专注而珍视,仿佛在擦拭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礼物还没看呢,哭成这样,待会儿看不清钻石可别怪我。”严飞故意逗柳素心,语气轻松,眼神却牢牢锁着她。 “谁稀罕你的钻石…”柳素心嘴上嘟囔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严飞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变出的那个小小的、深蓝色丝绒盒子吸引。 盒子被打开。 没有多余的灯光映照,仅仅借着穹顶外夜空残留的微光和周围水晶折射的星辉,一道极致纯粹、仿佛凝聚了星河之力的蓝色光芒,猝不及防地撞入了柳素心的眼帘! 那是一枚吊坠,主石是一颗硕大的令人心悸的梨形蓝钻,深邃、澄澈、通透,如同将最纯净的海洋之心和最幽远的夜空精华一同封存其中。 钻石内部仿佛有冰蓝色的火焰在静静燃烧,随着角度的微微变化,流淌出摄人心魄的流光,它被镶嵌在繁复却无比精致的铂金底托上,周围密镶着无数细小的、完美切割的无色钻石,如同众星拱月,只为烘托那抹惊心动魄的蓝。 “它叫‘深海极光’。”严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而平静,仿佛在介绍一件寻常物件:“前阵子在苏富比,觉得这颜色衬你眼睛,就随手拍下了。” 严飞取出项链,动作轻柔地撩开柳素心颈后的发丝,微凉的铂金链扣贴上她温热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那颗价值连城的蓝钻,带着沉甸甸的凉意和无法估量的心意,轻轻垂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之间,冰蓝色的光芒与她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瞬间点亮了她整个人。 柳素心低头,指尖颤抖着触碰那颗冰凉而坚硬的宝石,巨大的、不真实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只能喃喃道:“这…这得多少钱啊…” 严飞只是轻笑,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吻了吻她的发顶:“无价,就像你!”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转身,带着她踏上那条通往水晶城堡的、流淌着星辉的透明小径。 然而,这片由金钱和心意构筑的、只为两人存在的宁静,注定要被打破。 酒店那两扇巨大的鎏金雕花门外,几辆顶级豪车带着急刹车的刺耳摩擦声,几乎是同一时间粗暴地停在空旷的车道上。 车门被大力推开,几个身着昂贵皮草或定制西装、气场迫人的中年男人,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几乎是争先恐后地钻出车子。 正是深安市盘根错节、掌控着庞大财富与人脉网络的五大家族话事人——王家家主王振山、张家家主张天佑、李家家主李国富、宋家家主宋世昌。 最后一个下车的,是柳素心的父亲柳哲,他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红光,眼神复杂地扫过其他几位家主。 “快!快进去!”王振山声音洪亮,带着惯有的命令式口吻,一马当先就要往里闯,他身后的助理吃力地抱着一个几乎有半人高的、通体由紫檀木雕琢、镶嵌着金玉的礼盒,分量显然不轻。 “老王,急什么!”张天佑动作更快一步,试图抢到前面,手里拿着一个低调却透着古拙气息的黄花梨长条匣子,看形状像是名贵字画卷轴,“别失了礼数!”话虽如此,他的脚步却丝毫不见慢。 李国富和宋世昌紧随其后,各自带来的礼物也是包装得极尽奢华,几人几乎是挤作一团,涌向那扇洞开的、流淌出内部梦幻光芒的大门。 他们脸上那份刻意堆砌的、热切逢迎的笑容,在踏入酒店内部、看到眼前这片超乎想象的奢华场景时,瞬间凝固了零点几秒,随即转化为更深的震惊和一种近乎谄媚的赞叹。 “我的老天……”宋世昌忍不住低声惊呼,目光扫过铺满地的厄瓜多尔玫瑰、悬浮的花云、水晶星路,最终落在那座七彩水晶城堡和城堡前相拥的两人身上,尤其是柳素心颈间那抹惊心动魄的蓝光。 王振山反应最快,脸上的震惊迅速被一种夸张的热情取代,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严飞,声音洪亮地在这静谧奢华的空间里甚至激起了一点回音:“哎呀呀!严总!严总您回国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们也好为您接风洗尘啊!您看看,这…这手笔!真是…真是让我们深安蓬荜生辉啊!”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助理赶紧把那沉重的紫檀礼盒呈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一尊和田玉籽料整雕的‘福禄寿三星’,给严总和柳小姐添添喜气!祝二位新年大喜,百年好合!”他特意加重了“百年好合”四个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柳素心。 其他几位家主也瞬间反应过来,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送上祝福和贵重的礼物。 “严总!恭喜恭喜啊!一幅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摹本,请严总赏玩!”张天佑将长匣子递上。 “严总,深海红珊瑚树一株,祝您和柳小姐情比金坚,红红火火!”李国富的礼盒打开,里面是株枝桠繁茂、色泽纯正的红珊瑚。 “南非天然粉钻一套首饰,小小贺礼,祝柳小姐芳华永驻!”宋世昌的礼物同样价值不菲。 柳哲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看着自己女儿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心,颈间戴着那枚足以买下他半个集团的蓝钻,脸上交织着自豪、激动和一丝复杂的感慨。他清了清嗓子,也上前一步:“小飞啊…素心…爸…爸也祝你们……”声音竟有些哽咽。 一时间,原本只有两人世界的静谧被彻底打破,空气里弥漫着顶级皮草、雪茄和古龙水的混合气味,以及几位家主身上散发出的、过于热切的逢迎气息。 严飞脸上的温柔笑意在几位家主闯入的瞬间便淡了下去,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他微微蹙眉,眼底掠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他并未伸手去接任何一件递到面前的礼物,只是手臂依旧稳稳地环在柳素心的腰间,将她护在身侧,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几张写满热切的脸。 “王总,张总,李总,宋总。”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和,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还有柳叔叔。”他对着柳哲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感谢诸位深夜前来,心意领了。”语气是无可挑剔的客套,却也带着明显的疏离和逐客意味。 几位家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王振山反应最快,立刻堆起更深的笑容:“哎呀,严总您太客气了!您和柳小姐的好日子,我们怎么能不来沾沾喜气!您看这大中华酒店,包下来跨年,这气魄!啧啧啧…”他试图用恭维拉近距离。 就在这时,酒店门口再次传来一阵急促而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刻意压低却难掩急切的交谈。 “快!快!确认是这里吗?” “没错!市长!书记!就是这儿!大中华酒店!消息绝对可靠!严飞先生就在里面!” 只见深安市的市长赵为民和市委书记周正宏,两人连大衣扣子都来不及扣整齐,在几名同样行色匆匆的秘书簇拥下,几乎是半跑着冲到了酒店大门前。 两人额角都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赵市长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卷轴,周书记则亲自捧着一个盖着红绸的锦盒,看形状像是一件瓷器。 两人一到门口,立刻被眼前这梦幻般的奢华场景震得脚步一顿,眼中同样闪过巨大的惊愕。但当他们的目光捕捉到被几位家主围在中央的严飞时,那份惊愕瞬间被一种混合着敬畏和急切的热情取代。 “严先生!严先生留步!”赵市长率先开口,声音因为急促而微微拔高,他努力平复着呼吸,脸上堆起最标准的官方笑容,一边往里走一边扬了扬手中的卷轴:“实在抱歉打扰您和柳小姐!我们代表深安市市委市政府,特意前来向二位表示最诚挚的祝贺!一点心意,本市书画院院长亲笔所书的‘佳偶天成’……” “还有这件,明代官窑青花缠枝莲纹梅瓶,寓意和美吉祥!”周书记也赶紧跟上,掀开了锦盒上的红绸,露出一抹温润如玉的青花瓷色。 然而,两位深安市最高掌权者的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如同磐石般,无声无息却异常坚定地横移一步,恰好挡在了他们通往严飞和柳素心方向的必经之路上。 是陈默,严飞的助理。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形不算魁梧,但站姿笔挺如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近乎冷漠的平静。他微微抬起一只手,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阻隔意味。 “赵市长,周书记。”陈默的声音不高,清晰、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感谢二位的盛情,严先生特别交代,”他微微停顿,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位领导错愕的脸:“今晚,他只想安静地陪柳小姐跨年,任何访客,概不接待,二位的心意,我会代为转达。” 气氛瞬间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住了,空气里悬浮的玫瑰花香、水晶折射的星辉、甚至远处若有若无的钢琴曲,都失去了意义,只剩下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压力,以陈默为中心,无声地弥漫开来。 赵为民市长脸上的笑容如同被速冻的湖面,彻底僵死,他手中那幅精心准备的“佳偶天成”卷轴,此刻感觉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拿不住。 周正宏书记捧着锦盒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盒子里那件象征着和美吉祥的明代梅瓶,此刻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冒失。两人额角刚才疾走渗出的细汗,此刻变成了冰凉的冷汗,沿着鬓角悄悄滑落。 几位前一秒还在争相献媚的家主,此刻也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王振山那洪亮的嗓门没了声息,张天佑捧着卷轴的手悬在半空,李国富和宋世昌脸上的谄媚笑容变成了惊愕的空白。柳哲站在稍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挡在前面的陈默,又看看被护在严飞怀里的女儿,最终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整个流光溢彩、奢华如梦的空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针落可闻的死寂,只有穹顶外深安市遥远的喧嚣,如同隔着厚重的幕布,模糊地传来。 就在这片凝固的、令人难堪的寂静边缘,靠近大门阴影处的人群里,一个刻意压低了、却充满了酸溜溜嫉妒和恶意揣测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般,阴恻恻地钻了出来:“嗤…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声音不大,却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里显得异常刺耳。 说话的是个穿着骚包亮片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年轻男人,正是从京城下来,追求柳素心的顶级二代,高文博。 他斜倚在一根装饰着鎏金藤蔓的罗马柱旁,手里端着一杯不知从哪个侍者托盘里顺来的香槟,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盯着远处水晶城堡前、颈戴天价蓝钻、被严飞护在怀里的柳素心,以及她脸上那种他从未见过的、幸福到近乎眩晕的光彩。 “就他?”高文博刻意提高了点音量,站在一群深安市二代中央,嘴角撇着,满是轻蔑和不屑,淡淡地说道:“严飞?呵,名字倒是挺唬人,还包下整个大中华酒店跨年?” 他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香槟杯,冰凉的酒液在杯壁上划出刺眼的痕迹:“些许小钱罢了,在真正的富豪眼中,也就穷逼一个,更何况再多的钱,能有老子手上的权力好用。” 第七十一章:权力与金钱的碰撞 高博文眼神扫过满地的顶级玫瑰和悬浮的花云,恶意满满地下了结论:“怕不是把老本儿都提前掏出来,在这装阔吧?倾家荡产,就为博红颜一笑?哈哈哈,真是‘情深义重’啊!”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充满了恶毒的嘲讽。 他身边的一众深安市二代跟班也配合地发出几声压抑的、看好戏的嗤笑,有的人目光中充满恨意地看着严飞。 高文博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了锅。几位家主和门外的市长书记脸色都是一变,尤其是柳哲,眉头瞬间拧紧,看向高文博的眼神充满了恼怒,但碍于场合和身份,谁也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呵斥。 这尖刻的嘲讽自然也清晰地传到了严飞和柳素心耳中,柳素心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握紧了严飞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和担忧。 严飞却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安心,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声音的来源,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一只苍蝇在嗡嗡叫。 就在高文博为自己的“妙语”得意洋洋,享受着周围二代们那带着谄媚的附和目光时,一个穿着笔挺深色西装、胸口别着酒店纯金“总经理”铭牌的中年男人,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侧后方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感,径直走到了高文博面前。 来人正是大中华酒店深安分店的总经理,吴铭。 他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只有一种职业性的、冰冷的严肃。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瞬间锁定了高文博那张写满轻狂的脸。 “这位先生。”吴铭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瞬间盖过了周围所有的窃窃私语,清晰地传遍了这片寂静的空间:“您刚才的言论,对本酒店的所有者,构成了严重的诽谤和侮辱。”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扫过高文博瞬间僵住的脸,然后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告:“容我正式告知您,您目光所及的一切,包括这间大中华酒店深安旗舰店的每一块地砖、每一盏水晶吊灯、每一片玫瑰花瓣,以及您脚下的地砖,它们的唯一所有者,正是您刚才妄加非议的——严飞,严先生。” 死寂。 比之前更加彻底的死寂。 高文博脸上那种刻薄的得意和轻蔑,如同被瞬间泼上了强效卸妆水,一层层剥落、皲裂,最终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难以置信的惨白。 他端着香槟杯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杯中的液体晃动着,几乎要泼洒出来。油亮的头发似乎也失去了支撑,几缕发丝狼狈地耷拉在额前。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脖子,他身边那几个刚才还在嗤笑的二代们,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惊骇、恐惧、难以置信,一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原地消失。 王振山、张天佑等几位家主的瞳孔骤然收缩,看向严飞背影的目光瞬间从之前的逢迎变成了深深的敬畏!原来……原来大中华酒店这个深安顶级的地标,早已易主!而他们竟然毫不知情!这份无声无息掌控一切的财力与手段……让他们心底发寒。 门外的赵市长和周书记,更是脸色煞白,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们刚才竟然试图硬闯一个掌控着如此庞然大物的顶级富豪的私人领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和庆幸——幸好被拦住了! 柳素心靠在严飞怀里,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和力量,看着高文博那副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狼狈模样,以及周围所有人脸上那翻天覆地的震惊与敬畏,心中那点小小的愠怒早已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骄傲取代。 她微微仰头,看向严飞轮廓分明的侧脸,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如同她颈间那颗“深海极光”,神秘、强大、深不可测,却只将最温柔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泻于她一人。 吴铭的声音还在冰冷的空气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将高文博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基于您的不当言论和行为,”吴铭面无表情,继续宣判,声音如同法庭上的法官:“您已被列入大中华酒店全球体系永久不受欢迎名单,现在,请您立即离开,安保人员——”他话音未落,两名穿着黑色制服、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安保人员如同影子般迅速出现在高文博左右,一左一右架住了他那瞬间瘫软的身体。 “不…不是…我…”高文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徒劳地挣扎着,试图辩解,但在两名安保人员铁钳般的手下,他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 骚包的亮片西装被扯得歪斜,精心打理的头发彻底散乱,脸上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刻薄嚣张?他被半拖半架着,狼狈不堪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的目光。 这场闹剧般的插曲,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臭石,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瞬间的污浊和随后更加深沉的死寂。几位家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连眼神都不敢再轻易瞟向水晶城堡的方向,门外的市长和书记,更是僵立在原地,进退维谷,额上的冷汗在奢华灯光下清晰可见。 严飞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身后的喧嚣,也未曾感受到那些敬畏、恐惧、复杂的目光。他所有的注意力,只在他臂弯中这个微微颤抖、却用亮晶晶的眼神望着他的女孩身上。 “烦人的苍蝇终于飞走了。”他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笑意,温热的气息拂过柳素心敏感的耳廓。 柳素心脸颊微红,依赖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像寻求庇护的雏鸟,方才那点不快,早已被他坚实的怀抱和那句轻描淡写却无比霸道的话驱散得无影无踪。 严飞揽着她,旁若无人地转身,踏上了那条通往水晶城堡中心的透明小径,星辉在他们脚下流淌,悬浮的花云在他们头顶散发着柔和的芬芳。他带着她,一步步走向那架静静矗立在城堡中心、通体流淌着金丝楠木温润光泽的稀世古董钢琴。 时间,在无数道目光的无声注视下,悄然滑向了午夜十一点五十九分,深安市遥远的喧嚣似乎也在屏息凝神,等待着某个神圣时刻的降临。 严飞在琴凳上坐下,动作从容优雅,柳素心被他轻轻安置在身旁的位置,像一件需要精心呵护的珍宝。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掌控庞大财富与权力的力量感,此刻却无比轻柔地拂过那温润如玉、沉淀着数百年时光的琴键。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刻意的酝酿。 当腕表上最后一秒归零,严飞的手指沉稳而有力地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当——” 一声极其纯净、仿佛能洗涤灵魂的琴音,如同破开混沌的第一缕天光,骤然在这片奢华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但此刻流淌出的音符,却与柳素心记忆中的任何一次演绎都截然不同。那熟悉的、带着淡淡忧郁的旋律,在严飞的指尖下,被赋予了全新的灵魂。 每一个音符都饱满而深沉,如同月华下平静的海面,表面是温柔的涟漪,深处却涌动着浩瀚无垠的力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直抵人心的温柔。琴声仿佛拥有了实质,在这由水晶、鲜花和星辉构筑的梦幻空间里流淌、回旋,如同情人的低语,带着抚平一切喧嚣的魔力。 柳素心痴痴地望着他专注的侧脸,指尖跳跃在古老的琴键上,光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流动。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这流淌的月光。颈间的“深海极光”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冰蓝色的光芒与温润的琴音奇异地交融在一起。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如同叹息般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留下无尽的余韵和令人心颤的宁静。 严飞的手指离开琴键,侧过头,目光深深地锁住她。 “喜欢吗?”他问,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余韵。 柳素心用力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却不是因为悲伤。 就在这时,陈默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严飞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先生,摩根先生通过加密线路,第四次致电;伦敦收购案,对方最后通牒,要求您立刻上线进行最终决策,另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依旧僵立不敢擅动的几位家主和门外的领导,“柳先生那边,似乎还有话想对柳小姐说。” 严飞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被打扰的不悦再次浮现,他看了一眼怀中沉浸在感动中的柳素心,随即对陈默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告诉摩根,他的‘最后通牒’,在我这里无效,收购案,按我方最终修订版协议执行,否则作废!现在,任何事,”他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陈默,也扫过远处的柳哲,“任何人,都别来打扰。” 陈默没有丝毫迟疑,立刻颔首:“明白。”转身,无声地退入阴影。 严飞的目光重新落回柳素心脸上,方才那丝冷厉瞬间融化,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带着她起身,离开了琴凳,走向水晶城堡边缘那片被刻意留出的开阔地。头顶,是已经完全洞开的、深邃辽阔的深安夜空。 “时间刚好。”他低语,带着某种期待。 柳素心依偎着他,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 “咻——!!!” 一道比之前所有烟花都要纤细、却带着刺目金光的焰火,如同撕裂夜幕的金色闪电,从酒店顶层的某个精确位置,笔直地射向天穹的最高点! “砰——!”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声极其清脆、如同水晶碎裂般的爆鸣! 那金色的光点在高空轰然炸开! 刹那间,无数道细碎到极致的、闪耀着纯净钻石般光芒的“星尘”,如同神祇洒落的碎钻银河,以一种超越想象的速度和密度,向着四面八方、整个深安市的天幕,疯狂地泼洒开来! 这不是烟花,这是一场覆盖了整个城市天空的、由钻石星辰组成的暴雨!是亿万星辰同时燃烧坠落! 光芒之盛,之纯粹,之密集,瞬间让之前那场耗费千万的盛大烟花秀黯然失色!整个深安市,从最繁华的CBD到最偏僻的街巷,都被这钻石星尘的瀑布彻底照亮!每一粒细小的光点都在燃烧、闪耀、坠落,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无与伦比的、梦幻般的钻石光雨之中! “天啊……”柳素心仰着头,彻底失语,只能发出无意识的惊叹。她被这超越想象的、纯粹由光芒构成的神迹彻底攫住了心神。颈间的“深海极光”蓝钻在这漫天钻石星雨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内部冰蓝色的火焰与天幕的璀璨交相辉映。 在这片足以让凡人顶礼膜拜的钻石星雨之下,严飞微微侧身,将她完全拥入怀中。他的唇贴近她因震撼而微微张开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肌肤,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和无比的郑重,清晰地送入她的耳中: “素心,新年快乐。” 柳素心还沉浸在钻石星雨的震撼和这句温柔祝福带来的悸动中,下意识地想要回应。 然而,严飞低沉的声音只微微停顿了半秒,紧接着,便以更清晰、更坚定的语调,在她耳边追加了一句,如同投入心湖的第二颗巨石——“此生永远爱你!” 柳素心猛地一颤,倏然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一片沉静如海、却又灼热如熔岩的笃定。 漫天倾泻的钻石星雨,成了这一刻最盛大的、无声的见证。 第七十二章:谋划未来,布局天下 柳哲看着与女儿浓情蜜意的严飞,心中充满了感慨,四个月前,严飞还是暂露头角的新起之秀,在深安市富豪圈层算是一个人物,但却无法让整个深安市的富豪为之疯狂和巴结。 自从严飞将那五十五亿美金打给柳哲,分发给深安市各大家族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严飞的实力和能力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在巨大的赚钱效应下,无数家族开始调查严飞的事迹,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越发地感受到严飞的可怕。 许多家族震惊之后,开始聚在一起讨论,共同分享情报,更加深入地了解到严飞名下的企业,幻神私募基金已经成长为中国私募基金公司中一流的存在。 微信科技更是对外宣称日活用户超过两千万,估值更是超过十亿人民币;投资的大众点评公司估值更是到了十亿美金,就连之前不起眼的饿了么也成长为估值上亿的新起之秀。 国外方面,严飞更是挥斥方遒,入股苹果、谷歌、亚马逊、微软四大公司,持有市值已经达到400多亿美金。 投资的优步、推特、等一系列的美国企业,全都成长为各行业的龙头企业,构建了出行帝国和社交帝国雏形,其估值也达到了上百亿人民币。 至于潜力最大的英伟达和特斯拉,众人目前还不清楚其恐怖的爆发力,但就算如此,严飞在国外展现出来的财富和影响力,已经达到了华尔街大佬级别,也取得了华尔街诸位大佬的认同,成为华尔街的新神。 更为恐怖的是,隐约有消息传说,那位操控中美汇率市场的神秘人,从美国当局身上割下近两百亿美金的恐怖存在,正是严飞。 看完这些信息,这些富豪们感受到严飞的身价超过六百亿美金,已经成为中国首富,全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随着消息的发酵传播,深安市政府高层也了解到严飞的存在,全都感受到其恐怖的实力,在全球经济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周书记和赵市长虽然是一方封疆大吏,但为了深安市的经济发展,为了深安市的GDP增长,为了深安市的税收,这才备足礼物,前来与严飞交好,希望借助你影响力,将一些国外的高端科技引进深安市,最好能让苹果公司将代工产安排在深安市。 虽然昨晚被严飞冷落打脸,但周书记和赵市长也没有往心里放,毕竟是年轻人,还白手起家,单枪匹马,创造出如此恐怖的产业,其实力超越古往今来最强的天骄,有些傲骨,藐视天下的气质非常合理正常。 吃过早饭,两人乘坐市委一号车和二号车,再次来到大中华拜访严飞,见到陈默后,两人很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陈默也是笑着说道:“两位领导,昨日情况特殊,我代我家老板对两位领导说声抱歉,两位随我来,我家老板在会客室等着两位。” 走进会议室,周书记和赵市长看到端坐桌子边,正在办公的严飞,脸上露出微笑,开口说道:“严先生真的是少年英雄,大年初一还如此努力工作,能取得如此之大的成就,也合天道。” 严飞闻言,淡淡一笑,关上笔记本,笑着说道:“欢迎两位领导,昨日之事抱歉,我在美国待久了,一般的州长和市长真不放在我眼中,忘了中国的国情不一样。” 周书记和赵市长闻言,脸上的神情略显尴尬,但转瞬间笑脸如常,开口说道:“严先生真是真性情,敢说真话,直言不讳,那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 “很好!”严飞沉声说道:“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冠冕堂皇,拐弯抹角,那是对蠢货而言,聪明人就直接谈利益,上流社会行下流之势,下流社会做道德模范。” 周书记点点头,沉声说道:“严先生,恭喜你取得如此成就,你身为苹果公司做大的自然人股东,我们希望你能引进苹果公司,让其电脑和手机产生的代工能放在深安市。” 赵市长接着开口说道:“同时也希望严先生能投资深安市,帮助深安市发展高端科技和提振经济实力。” 这两个要求不可谓不大,不高!严飞却脸色淡然地点点头,沉声说道:“问题不大,苹果公司那边我3月份就会出任董事,会在董事会上提出这个方案,相信其他董事会给我这个面子,一旦苹果公司的代工落在深安市,可直接产生至少两百亿美金的代工费,拉动上下游产生至少一千亿美金的产值,为深安市GDP贡献近六千亿人民币的份额,如果我没记错,深安市去年GDP是九千多亿人民币,这笔增加的GDP可让深安市的排名急剧攀升,在两位的政绩上记下浓重的一笔。” 停顿了下,严飞继续微笑道:“我会在深安市设立三家企业,一家发展互联网娱乐产生,未来市值能达到千亿美金;一家人工智能领域的高端科技,下一代科技浪潮和经济增长的核动力源泉,未来估值超过千亿美金;最后一家是芯片公司,彻底解决中国芯片领域被美国卡脖子的问题,市值依旧会超过千亿美金。” 周书记和赵市长听着严飞的话,两人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心中对严飞的话不怎么相信,但理智却告诉他们严飞可能没有说谎。 两人都是经济领域的专家,不是那些啥都不懂,只会搞权谋斗争的官员,自然清楚严飞所说的苹果公司一旦代工引进,所带来的两百亿美金代工产值不是假话,毕竟苹果公司的营收超过六百亿美金,代工的原材料和人工大部分会直接用中国这边的,所以两百亿美金还算保守估计。 至于严飞所说的三家公司,两人心中却是不太相信,毕竟一千亿美金的市值,整个中国也就只有几家国字头企业,就连中国互联网的两座大山,阿里和企鹅目前也没有如此之高的市值。 严飞自然明白两人对自己话语中的信任度,但熟知未来的他,在拥有英伟达的前提下,想要发展人工智能产生,难度可以说没有,再加上大笔的金钱,成为全球人工智能领域的带头大哥是毫无压力。 而所谓的互联网娱乐公司,则是严飞打算将抖音提前拿出来,招募一批这个领域的精英人才,开始在中国市场大力发展。 芯片公司方面,严飞初步计划走芯片设计领域,芯片制造和晶圆方面被阿斯麦和台积电基本垄断,想要插手难度很大,投入也需要以百亿美金计算,且还需要绕开两家公司的专利壁垒,否则也只能在欧美以外的地方销售,投入跟回报不成正比。 哪怕如此,也要面临着极大的商誉风险,一个正常的商人,一个讲究脸面的组织,都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周书记和赵市长听着严飞给出的筹码,心中开始思索拿出何等筹码置换,但短时间内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严飞见状,淡淡地说道:“两位不急,可以回去开会讨论,另外昨日的风波,还请两位出手处理下,毕竟国内的环境和美国不一样,某些人真能利用手中的职权搞事情,他们可不会在乎中国的经济发展如何。” 周书记闻言,神情严肃地点点头,沉声说道:“严先生放心,高家在京城虽然有些实力,但算不上大家族,家中最高的职位也是内阁其中一部门部长,我们深安市是副部级城市,可不在乎高公子的威风。” 严飞点点头,送走两位领导,站在酒店门口,深深叹了口气,对于这个深爱的国家,只感觉很是沉重。 时间一晃几天过去了,严飞这几日陪着柳素心玩乐,逛遍了整个深安市各处景点,在世界之窗、欢乐谷等一些列的地方,留下了两人的欢声笑语。 经过这几天的放松,严飞感觉心情放松了很多,对国内压抑的商业氛围也看开了不少,同时也打算成立一个情报组织,用来收集和发展各方面的情报,同时利用资金的力量,开始入职政府各个阶层。 正月初八这天,深安市高层与严飞再度洽谈,会议室中,赵市长笑着说道:“严先生,经过我们市委会议讨论,可以给严先生之前提到的三家公司进行十年的免税政策,此外授予严先生深安市政协委员会副委员长职务,虽然没啥实权,但也是正厅级干部,方便严先生在国内办事。” 看着严飞神情依旧淡然,赵市长继续说道:“当然,这点肯定是不够的,严先生麾下的三家公司总部,只要设立在深安市,全市任何地方,严先生都可以挑选,百亩的地皮免费送给严先生,永久属于严先生私产,拥有永久使用权。” 这个条件一出,严飞脸上动容了一下,因为再过十年,深安市的地皮一亩地价格上涨到上亿人民币,百亩地皮就是百亿人民币,再加上永久使用权,这个价格还要翻十倍,至少千亿人民币,且还是任何地段随意挑选,这价值又要翻上几倍。 沉思少许,严飞开口说道:“永久使用权,着市委没有这个权力吧!” 周书记立即接话说道:“自然是没有,但我们市委会联名上请内阁,由内阁首辅大臣亲自审批,这点严先生可以放心,只要你定下地皮,我们就能签订合同,立即上报内阁,等审批下来,严先生再履行合同约定。” 严飞闻言,深深地看了眼周书记和赵市长,沉声说道:“两位有魄力,懂经济,在外行看来这笔交易你们巨亏,但在我看来,你们巨赚,就这样吧,毕竟我是炎黄子孙,深爱着这个国家,吃掉亏没所谓,不过合同中要加上一条,三家公司我拥有应急权,在感受到自身利益受到权贵迫害的情况下,我有权将三家企业转移到国外去。” 看着严飞严肃的神情,周书记心中哀叹一声,缓缓开口说道:“严先生放心,这点我们答应你,此乃人之常情,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在深安市,严先生就会受到最公平的待遇,同时我也相信,未来的深安市领导也会如此对待对国家有大贡献的功臣。” 严飞不可置信地点点头,会议室的氛围也恢复和谐,众人开始商议合作的细节问题,进行着友好的合同细节讨论。 回想起前世深安市的发展,严飞要了前海的百亩地皮,规划建造一个高端科技产业园,将三家公司的总部同时安置在这个园区中。 选择这个地方,一方面是前海未来的地皮上涨到三亿人民币一亩,是整个深安市最贵的地方之一;另一方面两年后大长老南下视察,将前海定位自贸区,成为大长老任期上的浓重一笔,想要重现高宗当时画下一个圈,创造经济神话的伟岸壮举。 这对严飞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机会,如果到时候,三家公司展露出强大的潜力,引领着深安市乃至中国,甚至是全世界的高科技,那严飞必定会进入大长老眼中,从而随着这三家公司的发展,成为大长老眼中的红顶商人,甚至可以成为大长老的重要臂助。 经过几天的谈判,合同的全部细节敲定,周书记和赵市长带领深安市众领导,联名将信件亲自送到了内阁,面见内阁首辅大臣。 高大巍峨的内阁大厦,周为民恭敬地站在一位不怒自威的老人身前,耐心地等待着老人看完报告。 许久后,老人抬头看向周为民,开口说道:“小周,你所说的严飞,当真如你报告中所记载那样,不是老头子我不信,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如此年轻的一个小孩,能在如此短时间取得如此恐怖的成就,就算是美国特意安排都不见得能实现。” 周为民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首辅大人,千真万确,属下从多方情报调查,综合分析,才整理成这份报告,起初属下也不相信,但排除了所有可能,最后的结果不管有多荒唐,那也是真实的存在。” 第七十三章:中情局长诸葛青的震惊崇拜 李首辅闻言,沉思少许,开口说道:“如果真如你报告中所讲,这个交换条件,我们政府确实大赚,以严飞展现出来的实力,将苹果公司拉过来问题不大,另外三家企业就算到不了千亿美金市值,达到千亿人民币市值也是没啥问题。” 周为民听着李首辅的话,心中松了口气,但首辅大人接来下一句话又让他担心起来:“你先在迎宾馆暂住几天,我会派中情局调查下。” “诺!”周为民应声告退,房间中只剩下首辅大人一个,站在窗户边,望着天边的夕阳,缓缓开口说道:“真希望这是天降奇才在中国,千万别让我空欢喜一场。”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首辅大人开口说道:“进来。” 一名身材挺拔坚挺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刀刻一般的脸透露出极端的坚毅,宛如标枪一样的身躯敬礼道:“报告首辅大人,诸葛青奉命前来,请首长指示。” 李首辅转身对着诸葛青笑了笑,开口说道:“这是关于严飞的信息报告,你去调查下上面的信息是否属实,判断出严飞是天佑华夏,降下的天骄之才,还是敌国蓄意安排的重要棋子。” “诺!”诸葛青接过报告,转身离开了首辅办公室,返回中情局后,诸葛青立即安排人手去调查相关事情。 随着中情局精英出动,严飞所有的事迹全都清晰地形成汇总报告,出现在诸葛青的办公桌上,记载着严飞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大小事件。 翻看着报告,诸葛青对严飞什么时候出生,周边当时站了哪些人,尿过几次床,等等事情在脑海中快速播放,就连严飞国外的私密操盘记录也被查到了一些,甚至是严飞包养的空姐李安娜,还有两名关系暧昧的泰勒和艾薇儿,都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诸葛青翻阅严飞档案,助理小杨垂手侍立一旁,呼吸放得极轻,目光却忍不住被局长翻阅的动作牵引。 翻过扉页,初始的记录映入眼帘,照片上的年轻人,背景是喧闹的酒吧,严飞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上弹唱着一首粤语歌。 文字描述简洁而冰冷:严飞,曾用名不详,初始资金:零,第一桶金来源:原创歌曲版权交易,金额:一百万人民币。 诸葛青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有点意思,”他低语,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无名之辈…靠几首歌就翻了身?”他轻轻摇头,指尖在那张照片上点了点,语气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居高临下的玩味:“才华不错,运气更好。” 小杨适时地递上一杯刚泡好的热茶,碧螺春的清幽香气悄然弥漫开,试图驱散一丝档案室的沉闷。 翻页声响起,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那笔百万资金瞬间消失在复杂的金融图表和密集的交易记录里。 一个接一个的坐标点被清晰地标注在时间轴上:A股、港股、期货市场……那些令人眼花的K线图、资金流向图、杠杆倍数说明,冷酷地记录着账户数字的几何级膨胀——数百万,数千万,直至突破亿元大关,速度之快,精准得令人脊背发凉。 诸葛青端起的茶杯停在半空,袅袅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后的视线,他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穿透那些纸页,看清数字背后那只无形的手。那份属于情报精英的、洞悉世事的从容,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第一次泛起了清晰的涟漪。 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拢,眼神里探究的意味压倒了初始的轻慢,办公室里只剩下他指尖无意识敲击厚重桌面的笃声,一下,又一下,带着某种审视的节奏。 报告继续推进,文字间弥漫起一股无形的硝烟味,柳家,柳素心,柳哲……这几个名字的出现,标志着严飞的轨迹开始触碰真正意义上的权力核心。 报告里关于“说服柳哲”的过程语焉不详,只留下一个突兀的、令人浮想联翩的结果——柳氏集团庞大的资金流,如同百川归海,毫无保留地注入了严飞新开辟的海外战场。 报告附上了几张严飞早期与柳素心被模糊拍下的同框照片,以及柳氏旗下基金对严飞境外数个空壳公司进行巨额注资的复杂资金链路图。 “说服?”诸葛青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他靠近宽大的真皮椅背,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资金链路的箭头,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柳哲那个老狐狸,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护犊子更是出了名…严飞,你拿什么撬开了他的保险柜?” 他拿起一支钢笔,笔尖悬在柳哲名字上方,似乎想划下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一下,窗外的天色似乎也随着他的心情阴沉了几分。 紧接着,报告掀开了更为惊心动魄的一章,目标:国际金融市场,代号“华尔街新秀”。但序幕,却是一场发生在国内、堪称凶险的遭遇战——对手赫然是互联网巨无霸,企鹅集团。 报告以近乎白描的冷峻笔调,重现了那场闪电般的金融绞杀:严飞如何精准利用企鹅一次内部人事动荡泄露的微妙信息(情报来源标注为“高度可疑”),如何通过复杂的场外期权组合与舆论操控形成夹击,最终迫使企鹅在极短时间内以超过十亿人民币的代价平仓认输。 附图是几份关键的、被判定为“刻意泄露”的企鹅内部备忘录片段截图,以及企鹅当季财报上那个刺眼的、被单独标注出来的“非经常性损失”数字。 “十亿…”诸葛青盯着那个被加粗标红的数字,从抽屉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却没能压下心头那股骤然升起的寒意。 他夹着烟的手指微微用力,烟头瞬间被掐灭在冰冷的金属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滋”声。“胆子不小,”他缓缓吐出烟圈,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真当企鹅是纸老虎?这是往火山口上跳!”烟灰缸里那截被暴力熄灭的烟蒂,扭曲地躺着,像一场微型灾难的残骸。 硝烟尚未散尽,严飞的脚步已踏足全球金融风暴的中心,报告用大量篇幅铺陈他在华尔街的崛起:如何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建立信誉,如何利用柳家资金作为超强杠杆撬动美国本土银行的天量授信。 报告重点标注了他以“幽灵股东”身份悄然渗透入股的四家巨擘——互联网寡头、硬件帝国、科技先锋、零售帝国,它们如同四根擎天巨柱,支撑起半个美国的经济脉络。 同时期,十几家涵盖前沿科技、生物医药、社交领域、新能源领域、太空探索的初创公司股东名单里,也闪烁着他麾下民心公司的大名,附图是复杂的股权穿透图和美国四大巨头近一年来股价诡异同步上扬的K线叠加图。 诸葛青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他下意识地松了松一丝不苟的领带结,身体不由自主地离开了椅背,前倾到极限,鼻尖几乎要碰到冰冷的报告纸页。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四家巨头的名字和它们近乎同步的陡峭上升曲线上,瞳孔剧烈收缩,放大,再收缩,仿佛遭遇了认知的强光灼烧。 一种近乎荒谬的惊骇感,海啸般冲垮了他几十年情报生涯筑起的理智堤坝,喉咙发紧,他失声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不可能!他…他怎么可能同时在四头巨兽身上精准下注?这绝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布局!”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一道惨白的闪电无声地撕裂天际,瞬间照亮了他脸上无法掩饰的震骇。 报告往下翻——代号“四十四亿美金行动”。核心谜团:严飞如何说服柳哲,在极短时间内,近乎孤注一掷地筹集并交付出如此天文数字的资本? 报告提供的细节少得可怜,只有一行冰冷的记录:“严飞与柳哲于柳氏庄园‘听涛阁’密谈三小时十七分,次日,四十四亿美金分批出境。” 附着一张卫星拍摄的模糊热成像图,两个代表生命体征的红色人影安静地对坐在一个临水的古典亭阁中。报告末尾用加粗红字标注:“目标人物说服逻辑建模失败。推演概率低于0.3%。行为模式超出已知认知框架。” 诸葛青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猛地推开座椅站起来,沉重的实木椅子腿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惊雷。 他双手重重撑在宽大的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如炬,死死盯在“四十四亿美金”和“推演概率低于0.3%”那几行字上。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紧绷的太阳穴滑下,他胸膛起伏,声音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带着一种近乎嘶哑的破音,每一个字都像砸在桌面上:“三小时!四十四亿美金!柳哲是疯了,还是……” 他猛地顿住,一个更可怕、更颠覆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脑海,让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 继续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着:“惊天一战,中美汇率大战的幕后神秘人疑似是严飞。”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的诸葛青神情呆滞。 许久后,诸葛青看着详细的推断描述,心中回想起那场恐怖的汇率大战,最后中美以打平收手,双方都从散户和小机构身上割下了几亿美金的收益,但与美国损失的近两百亿资金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一想到损失这两百亿美金的差点是中国,诸葛青就感觉浑身冰冷,如此恐怖的一笔钱,如果损失了,中国的基建和经济发展就要停滞一小步,全年GDP的增长量怕是要缩减十分之一,国民收入也是如此,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能从世界两大强国口中夺取如此巨额收益,还将两大强国当做棋子玩弄,这份心机谋划,当真恐怖如斯,让人不由地心生向往,升腾起崇拜之情。 夜已极深,紫禁城西侧那间素来灯火通明的办公室,此刻却显得格外压抑,窗外浓重的夜色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窗棂上。 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内阁首辅李振邦端坐如山,然而他手中那份来自诸葛青、犹带体温的绝密档案,其分量却让这座山峦微微震颤。指尖捻过纸页的沙沙声,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声响,单调而沉重,如同命运的钟摆敲打在人心上。 诸葛青肃立在办公桌前,挺拔的身姿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清晰、冷静的汇报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剖开严飞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崛起轨迹:从地下通道的尘埃到华尔街顶端的星辰,从百万人民币到四十四亿美金的惊天豪赌,从孤身一人到执掌足以撼动帝国根基的金融权柄……每一个节点,每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操作,都在情报局最严苛的交叉验证网络下,被证实为冰冷而确凿的事实。 “首辅!”诸葛青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情报精英特有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所有路径,所有资金流向,所有关键节点的时间戳和对手盘反应…皆经反复核查、多重印证;中情局动用最高权限,调取了包括国际清算银行(BIS)部分加密通道在内的一切可用资源;结论唯一:报告所述,非虚。” 他微微停顿,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直视着李振邦:“此人,严飞,其操作之精准,布局之深远,攫取资源之高效……非千年天骄,不足以形容。” “千年天骄……”李振邦的指腹重重划过报告上”四十四亿美金”那行刺目的数字,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纸页戳穿。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干涩,仿佛喉咙里堵满了砂砾,这四个字重若千钧,压得他胸腔发闷。 第七十四章:华夏千年天骄,登天梯入阁 李振邦尽管心中相信了报告的真实性,但想到一个毫无根基的年轻人,短短几个月时间翻云覆雨,视国家机器如无物,将金融寡头玩弄于股掌? 这简直是对他数十年宦海沉浮、对世界运行规则认知的彻底颠覆!太顺利了,顺利得如同精心排演的剧本,每一步都踩在最不可能却又最致命的节点。 一丝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这背后,是否有一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帝国之手,在无声地拨弄着命运的琴弦? 那被严飞“坑杀”的企鹅十亿,那美国四大巨头诡异的股价同步,那些被“精准”投资的前沿公司…会不会是更高维度棋局上,抛给华夏的、裹着蜜糖的致命诱饵?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射向诸葛青:“诸葛!情报局,可有哪怕一丝线索,指向外部势力的介入?哪怕是最微弱的痕迹,最不可能的关联?”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那是深植于权力顶峰的、对一切异质力量的终极警惕。 诸葛青沉默了一瞬,那沉默如同铅块坠入深渊,他缓缓摇头,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沉重的肯定:“首辅,这正是最令人…不安之处;我们穷尽了所有情报手段,包括最隐秘的‘深潜者’档案和‘棱镜’监听库!” “严飞的所有关键操作,其信息源、决策链、执行网络…均指向他个人及其核心团队,如同一个完美闭环的黑箱;没有任何已知的外部情报机构、金融寡头或政治力量,能与其行动轨迹形成逻辑吻合的因果链。 “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金融奇点,独立于所有已知规则之外。”他顿了顿,补充道:“至少,以我们目前的能力,未能捕捉到任何‘帝国之手’存在的实证。” 李振邦的身体重重靠回宽大的椅背,昂贵的真皮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他闭上眼,抬手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情报的冰冷结论像铁锤,一下下敲打着他固守的认知壁垒,没有证据…没有帝国的影子…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逆天的存在,生于华夏,长于华夏?这个念头本身,就带着一种近乎神迹的荒诞感。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那黑暗似乎也在无声地吞噬着他内心的挣扎,金融战!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迷雾。 近年来,以华尔街为先锋,针对华夏核心产业、汇率、债务体系的金融绞杀战愈演愈烈,每一次精准的做空,每一次舆论的唱衰,都如同钝刀割肉,消耗着国本。 那份屈辱,那份被规则制定者肆意玩弄的憋闷,早已深深刻在李振邦的骨子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看不见硝烟的金融战场上,华夏需要一个能对抗规则本身、甚至能重新制定规则的“核武器”! 而此刻,这份报告,这个名为严飞的存在……他坑杀企鹅的狠辣,他撬动柳哲资源的魔力,他鲸吞美股巨头的胆魄,他穿透情报内网的神鬼莫测……这一切的一切,不正是一个足以颠覆棋局、反杀对手的终极武器吗? 恐惧与渴望,怀疑与期盼,如同两条狂暴的巨龙,在李振邦的胸腔里疯狂撕咬搏斗,他额角青筋隐现,呼吸粗重。 诸葛青的报告,那冰冷的、无懈可击的结论,金融战场上的严峻现实……无数的碎片在他脑中激烈碰撞、旋转,最终,被一股更为原始、更为炽热的民族复兴之火强行熔铸! 良久,如同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窒息,李振邦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松开紧握扶手的手,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指甲印,他再次看向那份摊开的报告,目光灼热得如同烙铁,仿佛要将纸页点燃。 他缓缓站起身,绕过巨大的办公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但东方遥远的天际线,似乎已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的熹微。 背对着诸葛青,肩膀微微起伏,声音低沉、缓慢,却带着一种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力量,每一个字都重逾千钧:“诸葛…情报工作,不能停。用最谨慎、最隐秘的方式,继续查!查他的一切,查他身边的一切!哪怕掘地三尺!” 李振邦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蓄最后的勇气,然后,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近乎颤抖的激动,穿透了办公室的沉寂,也穿透了窗外的无边黑暗:“但是!” 他猛地转过身,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那双素来深沉如古井的眼眸,此刻竟燃烧着两团惊人的火焰,充满了孤注一掷的豪赌与对未来的无限希冀:“天佑华夏!”这四个字如同洪钟大吕,在房间里轰然回荡。 “降此麒麟材!”他用力挥了一下手臂,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恐惧都扫进深渊。 “有他在!”李振邦的目光越过诸葛青,投向那似乎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及的金融战场,投向大洋彼岸那个强大的金融帝国,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热的信念:“美国佬那些所谓的金融战……何惧之有?我们华夏……复兴强盛……就在眼前了!” 最后的话语落下,办公室里一片死寂。窗外,那遥远天际的鱼肚白,似乎又悄然扩散了一分。 首辅眼中那狂热的火焰依旧在燃烧,照亮了他脸上的决绝,也照亮了那份摊开的报告上“严飞”的名字。 麒麟已现,是福是祸?这场关乎国运的惊天赌局,筹码已掷向命运的轮盘。诸葛青垂首肃立,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大的风暴,正以这间办公室为中心,无声地席卷开来。 几天后,周为民带着内阁批复,返回深安市后,邀约严飞在深安市政府大厦,举办了盛大的签约仪式,向全社会公布了这一合作。 主席台上,严飞与周为民并排坐在C位,两人握手交换合作书,在广大记者的见证下,历史的格局开始转动,走向了与前世不一样的轨迹。 随着记者们的提问,严飞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地回答着各种问题,畅想着深安市未来的发展,喊出了未来五年内将深安市GDP拉升到三万亿人民币,成为全国第一的国际大都市。 现场的记者听着严飞的话,全都瞪大了眼睛,以为出现了幻听,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继而认为严飞在吹牛逼。 扫了眼众记者,严飞沉声说道:“去年全国GDP最高的城市是上海,GDP达到1.57万亿人民,预计今年能达到1.79万亿人民币,而深安市今年的GDP能达到1.5万亿人民币以上,最多2011年深安市GDP就会超过上海,超过2万亿人民币,成为全国第一,之后甩开第二名,大步向前,成为全国GDP独一档的存在。” 这牛吹的让现场的记者面面相觑,纷纷低下了头,生怕一个不好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就连主席台上的周书记和赵市长也感到有些尴尬。 周书记轻轻拉了拉严飞的衣角,进行提醒,满眼的焦急就像在说:“大哥,求你了,别吹了,这超高的指标,我们没信心,真的做不到啊!” 严飞看了眼周书记,以为周书记在鼓励他,年轻人的意气风发激荡而出,更加大胆地挥斥方遒,什么十年内让深安市成为国际领先的科技大都市...... 随着签约发布会的结束,记者们纷纷开始整理新闻稿子,发布到各家媒体账号上,各类纸质媒介也开始分发到各单位机关。 经过一天的传播,整个中国大部分地区都看到了这场新闻发布会,各种机关单位中开始讨论起来,无数网友也在网上进行讨论。 上海市委某会议室,烟雾缭绕,投影幕布上定格着新闻发布会上严飞挥斥方遒的画面。 “1.79万亿?1.5万亿?超过上海?2011年就超2万亿?”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干部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老李,咱们去年实打实是多少来着?” 旁边的发改委主任立刻接口:“报告王书记,去年全市GDP是1.68万亿人民币,今年预期目标是1.72到1.75万亿之间,他们深安去年刚破万亿门槛,今年张口就是1.5万亿以上?这增速…”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王书记语气平淡,但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叩:“步子迈太大,容易扯着,深安底子是不错,但想一口吃成个胖子,还要在两年内甩开我们?呵呵。”他笑了笑,没再说话。 角落里,一个年轻干部低声对同伴说:“深安那个周为民,怎么也不拦着点?这牛吹的,全国都听见了,白痴么这不是?”同伴赶紧捅了他一下,示意领导还在。 上海金融办办公室,几个人围着电脑屏幕。 “啧啧,全国GDP独一档?这严飞什么来头?口气比脚气还大。”一人嗤笑道。 “听说是个大商人,刚出任深安市政协常委,副委员长,年轻人爱吹牛很正常。”另一人摇头,“咱们陆家嘴的底气,是靠一栋栋楼、一家家机构堆起来的,GDP不是喊口号喊出来的,深安想靠几年工夫就翻天?做梦!” “等着看笑话吧,明年这个时候,看他脸往哪搁。” 某北方省会城市发改委。 “深安这是要上天啊?指标定这么高,不怕摔死?”处长看着报纸,一脸不可思议。 “领导,他们敢这么喊,是不是真有点把握?毕竟特区…”旁边科员小心地问。 “特区怎么了?特区也变不出GDP!1.5万亿?我们全省才多少?他一个市就要超我们省了?放卫星也不是这么放的!”处长把报纸拍在桌上:“浮夸!我看就是浮夸风又来了!” 网络上,发布会新闻和视频片段迅速在各大门户网站、论坛、博客上传播开来。 一个热帖标题:《深安大商人入阁,第一把火把自己烧糊了?放卫星放到外太空!》 “1.5万亿?还超上海?这位严大人是刚喝了多少假酒?深安去年GDP才刚破万亿吧?一年暴涨50%?当GDP是游戏币呢?” “笑死我了,还‘独一档的存在’,深安是不错,但这么吹,不怕把牛皮吹破?周书记和赵市长在台上脸都绿了!” “典型的政绩工程思维!为了博眼球,什么话都敢说!建议纪委查查这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心疼深安市民,摊上这么个爱吹牛的领导,以后指标完不成,苦的还是老百姓。” “坐等明年打脸!深安要是能到1.5万亿,我直播倒立洗头!” 舆论几乎一边倒地嘲讽严飞“不自量力”“吹牛不打草稿”,连带对没有及时制止他的周书记也多有批评。 就在嘲讽声浪达到顶峰时,一个不起眼的ID在某个专业经济论坛的讨论帖里回复:“楼上骂得欢的,先别急着下定论,你们知道严飞是谁吗?不是因为他官大,而是他干过的事。” “白手起家,一个月不到赚取上亿人民币身价,三个月时间成就几十亿人家,创立微信科技和陌陌科技,入股大众点评,创办幻神私募,投资十几家极有潜力的独家兽企业。” “去年轰动一时的企鹅亏损门事件,就是严飞与企鹅因为微信与QQ大战引发的金融之战,企鹅被严飞联合糖王设局,坑了十亿人民币,自此之后,企鹅在金融市场上见了严飞就绕着走。” “还有,国际上,严飞更是仅仅用了短短五个月不到的时间,取得了恐怖的战绩,入股苹果、谷歌、亚马逊、微软四大公司,成为最大的自然人股东(现在股份转移到严飞麾下民心公司了),市值达到四百亿美金;此外还掌控了美国乃至国际社交领域半壁江山,投资了国际上十几家超级有潜力的独角兽公司,这些公司未来都是市值几千亿人民币的存在。” “这人是个怪物,之前网络上传播的沸沸扬扬的中美汇率大战,收割了美国当局近两百亿美金的神秘人,大概率也是严飞,这是何其恐怖的存在,你要说他当官不行,我会相信,但你要说他搞经济不行,打死我也不信,我相信在他的引领下,深安市的经济会展现出恐怖的发展速度。” 第七十五章:两年超越上海GDP,我说的! “所以,他说GDP要超上海,你们觉得是吹牛,但了解他过去战绩的人,至少会先想想:他凭什么敢这么说?他手里是不是真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王牌?” 这个回复起初被淹没在口水里,但很快被眼尖的网友截图,转到微博和各大论坛。 网络上画风突变,一个热帖标题:《卧槽!深安那个吹牛的严大人,好像是个隐藏BOSS?知情人士爆料惊呆众人!》 “?真的假的?如此恐怖的赚钱速度?那金融市场不是他的提款机,简直太恐怖了!要真是他…卧槽!” “将中美当作棋子的神秘人?这级恐怖的操盘能力,超越人类的谋划实力!难怪口气那么大!” “如果爆料是真的…那这人就不是吹牛,是特么在陈述事实?细思极恐!” “我开始有点信了…想想他说的那些时间点,2011年超2万亿…是不是他手里已经锁定了几个能带来爆炸性增长的项目?” “楼上的别被带节奏!赚钱厉害不等于能变GDP!GDP是实打实的产业、企业、就业堆起来的!再厉害的赚钱速度,也不可能让一个城市两年内GDP暴增50%!这违背经济规律!产业链配套、人才储备、基础设施,哪个不需要时间?他严飞是神仙?” “我也觉得悬,赚钱是点,GDP是面,点可以突破,面的扩张需要时间沉淀和系统支撑,他之前的项目是厉害,但体量加起来,离他喊的那个目标还差得远,除非他真能凭空变出几个万亿级产业…” “深安十年老市民路过,这几年变化确实大,尤其高科技这块,新企业跟雨后春笋似的,严飞的名字,在本地企业圈里确实是个传奇,他喊的数字是吓人,但…万一呢?我有点期待了。” “坐等!明年这个时候见分晓!要是真被他干成了,我愿称他为‘GDP之神’!要是没成…呵呵,现在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网络舆论从一面倒的嘲讽,迅速分裂成几派:一部分被爆料震撼,开始半信半疑甚至期待“神迹”;一部分坚持从宏观经济学角度分析,认为绝对不可能,是“新的大跃进”;还有一部分纯粹看热闹,坐等明年结果。 严飞的名字和他那些近乎传奇的过往战绩,成了这场风暴的中心,但他本人并未现身,但关于他“吹牛逼”的讨论,已经席卷全网。 上海,一家律所办公室中,沈思情刚结束一个冗长的跨国并购电话会议,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助理轻轻敲门进来,把几份当天的财经报纸放在她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头版头条,赫然是深安市那场发布会的新闻照片——严飞站在台上,眼神锐利,手势有力,旁边配着醒目的标题:“深安豪言:两年超沪,GDP独一档!”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报纸上严飞的面容,停在那个刺眼的“超上海”上,嘴角习惯性地想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作为上海顶尖的金融律师,她太清楚这个目标背后的天文数字和现实壁垒,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回想起,两人接触的点滴,沈思情脸上露出幽怨的神色,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喃喃自语道:“你还是那样意气风发,成长为国际金融大佬,引领一座国际大都市GDP增长的存在,而我还是一个小小的律师,我们渐行渐远,越发地配不上你了。” 一声叹息,沈思情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有时候在想如果能与严飞早点认识,在柳素心之前成为严飞的女朋友,结局会不会一样,严飞会不会接受自己。 沈思情收回思绪,报纸光滑的铜版纸留下一点微不可查的湿痕,她端起早已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 “两年超上海……独一档……”她低声重复着报纸上的话,眼神复杂地看着照片里那个意气风发、仿佛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愤怒?有一点!为他的狂妄,也为那个拒绝自己的理由——柳素心。 担忧?也有!如此高的目标,一旦失败,他将面临怎样的风暴? 但心底深处,另一种情绪悄然滋生,压过了前两者,那是一种近乎盲目的、被她自己理智所唾弃的……信任。她见过他如何把别人眼中的“不可能”撕碎,用近乎冷酷的精准和难以想象的资源撬动磐石。 “你这个疯子……”她对着报纸上的影像无声地说,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捏皱了报纸的一角,“但你……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对吧?” 上海一间略显陈旧的公寓中,李如雪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刚做完美甲的手指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本地新闻APP推送了一条财经快讯,标题带着夸张的感叹号:“震惊!深安狂人放话:两年内GDP超上海!!”她兴趣缺缺,正要划走,目光却被新闻配图中那个站在主席台中央的年轻身影牢牢吸住。 是他! 李如雪猛地坐直身体,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几个月前在上海大酒店中的一幕瞬间清晰起来——那个穿着普通、却能让金融大佬徐翔亲自陪伴,让酒店经理点头哈腰的男人。 她当时鼓起勇气上前搭讪,两人互相认了出来,老同学见面,格外和谐美好,互相寒暄闲聊后,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来她费尽心思打听之下,才知道严飞不普通的。 她颤抖着点开新闻详情,贪婪地阅读着每一个字,照片里的严飞,比那天在上海大酒店中更显气势,在众多官员和记者面前侃侃而谈,目标宏大得令人窒息——超过上海!全国独一档!她不懂GDP的具体含义,但她懂“全国第一”的分量,懂“超过上海”意味着什么,那是滔天的权势和财富!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她,她果然没看错!他就是一条真正的、潜藏在深水里的金龙!当初那个一面之缘的老同学,让她懊悔了几个月的“错过”,此刻变成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机会”信号!柳素心?那个名字闪过脑海,让她撇了撇嘴,不过是暂时占着位置罢了,这样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深安……深安……”她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立刻退出新闻APP,打开手机地图,手指飞快地输入“深安”。 看着屏幕上那个遥远的南方城市,她的思绪早已飞了过去,要怎么才能“偶遇”他?参加深安的金融活动?托关系去深安工作?或者……直接去深安“旅游”? 她迅速起身,冲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依然娇艳的容颜,拿起最贵的口红,精心涂抹,镜中的女人眼神炽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对那个遥不可及男人的强烈占有欲。 “严飞……”她对着镜子,念出这个名字,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甜蜜:“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赶时间’了。”她拿起手机,开始搜索飞往深安的最早航班。 深安市中。 随着协议签订落地,严飞开始在深安市搭建芯片设计公司,互联网娱乐公司,人工智能大模型公司,同时也对前海的百亩地皮进行开工建设,准备在今年将其建成,打造出深安市高端科技的名片。 深安市的芯片设计公司刚完成注册,核心团队却是一片空白,顶尖芯片人才是稀缺资源,集中在硅谷、新竹、上海、北京等地。 严飞同时启动两条线:委托专业猎头公司进行全球搜寻,同时亲自锁定并接触几位行业关键人物。 猎头公司“锐才国际”接到了严飞明确的需求清单:架构师、模拟设计大牛、工艺集成专家,必须是拥有成功流片经验的一线人才。 锐才迅速行动,其遍布全球的顾问利用行业数据库和人脉网络,开始秘密接触潜在目标。他们分析目标人物的职业轨迹、薪酬状况、家庭情况甚至潜在的不满因素,形成详细的评估报告。 一个在硅谷某大厂担任首席架构师的华人工程师被列为S级目标,代号“磐石”,锐才通过多层中间人传递信息,谨慎试探其意向,初步反馈是“有挑战的兴趣,但顾虑家庭搬迁和国内技术环境”。 严飞审阅着猎头发来的报告,“磐石”的背景和能力让他认定这是必须拿下的核心,他决定亲自出马。通过猎头牵线,他先与“磐石”进行了一次加密视频通话。 严飞没有过多寒暄,直接摊开深安市的规划蓝图、芯片公司的战略定位、首款产品的技术路线图以及严飞个人对芯片产业的投入决心。 重点阐述了能提供的资源:顶尖实验室的规划、与代工厂的深度合作意向、完全自主的决策权以及极具竞争力的股权激励方案。 “我们不是做me too的产品,我们要解决的是下一代计算的瓶颈,这需要顶尖的架构思维,我认为只有你能牵头。”严飞语气笃定。 “磐石”在屏幕那头沉默片刻,回应道:“方向很有意思,但落地难度巨大,我需要看到更具体的计划,尤其是团队如何组建。” 视频通话后,“磐石”的顾虑并未完全消除,严飞没有停顿,他得知“磐石”将参加在新加坡举行的半导体设计峰会,立刻调整行程飞赴新加坡。 在会议间隙,严飞在酒店咖啡厅约见了“磐石”。这次面对面交流,严飞更深入地剖析了产品定义和技术挑战,并展示了部分已初步谈妥的供应链合作备忘录。 严飞坦言初期困难,但强调背靠深安市及前海的整体科技布局所拥有的独特优势:“我知道你在美国有很好的生活,但这里能提供一个从零开始打造世界级产品的机会,挑战不同,成就感也不同,你的家人,我们会提供一切必要的安家和支持。” 严飞递过一份草拟的Offer框架,核心条款远超“磐石”现有待遇,面对严飞的直接和展现出的资源整合能力,“磐石”的态度明显松动:“严总,你的决心我感受到了,我需要回去和家里商量,也需要看看你团队搭建的进展。” 与此同时,锐才猎头也在同步推进其他关键岗位,一位在台积电工作多年的工艺专家(代号“雕工”)被成功说动。 锐才利用其台湾地区的人脉,巧妙地安排了“雕工”以私人旅游名义到深安市考察,严飞亲自带他参观了正在装修的办公场地和前海热火朝天的建设工地,并安排与本地政府科技部门的负责人简短会面,传递政策支持信号。 实地考察的直观感受和严飞务实高效的作风,成为打动“雕工”的关键因素之一,几周后,“雕工”正式签约。 “磐石”在收到严飞关于“雕工”等几位首批核心骨干加入的消息后,最终下定了决心,经过又一轮详细的合同谈判,聚焦于技术决策权、项目预算保障和长期激励,他接受了严飞的邀约,出任芯片公司的首席技术官,严飞亲自签署了他的Offer。 在猎头公司持续不断的全球挖角和严飞对关键节点的亲自攻坚下,芯片设计公司的核心骨架在一个月内快速搭建起来,严飞的办公室灯光常常亮到深夜,通话记录里充满了来自全球不同时区的号码。 搭建好芯片设计公司后,严飞将抖音的计划书交给了从企鹅挖过来的一名高管负责,同时让其打造今日头条新闻娱乐分发媒体平台,让他先将框架搭起来,等自己回国后,再进行调整。 至于人工智能大模型公司,严飞直接将幻神私募公司的技术部分化出来,形成独立的人工智能公司,以原班人马进行人工智能大模型研发。 这个时候,虽然美国有一些研发人工智能大模型的公司,但严飞身为英伟达的大股东,占据了先天优势,将英伟达最先进的GPU大量地出售给幻神人工智能公司,使得幻神AI研究进展极快。 开局的一些事情处理好之后,时间也到了三月中旬,严飞乘坐私人飞机,前往美国参加苹果公司的董事会,准备在会议上提出让苹果公司将代工放在深安市的事情。 第七十六章:严飞舌战群雄,库克审查三大厂 加州库比提诺,苹果总部董事会议室的空气凝滞而紧张,只有中央空调低沉地嗡鸣。长方形的胡桃木会议桌边坐满了人,史蒂夫·乔布斯坐在主位,瘦削的身体裹在标志性的黑色高领毛衣里,目光锐利如鹰。 蒂姆·库克在他左手边,表情是一贯的审慎,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面前的财务报告,其他董事和高管们神情各异,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 严飞坐在靠近桌尾的位置,面前摊开一份简洁的文件夹,他作为持有苹果公司3.83%股份的重要股东代表,打破了沉默:“史蒂夫,各位董事,”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会议室:“苹果的未来,不仅在于下一个划时代的产品,更在于如何以革命性的方式制造它,现有代工体系的成本压力和潜在风险,正在侵蚀我们的利润池和供应链安全。” 乔布斯微微抬眼,身体向后靠近椅背,指尖相对:“严先生,我欣赏你的直率,但革命?说说看,你的革命在哪里?”他的目光带着审视。 “中国,深安市。”严飞吐出两个词,清晰有力,他站起身,将一叠装订整齐的文件推向桌子中央:“具体而言,是将我们核心产品的代工重心,战略性地转移到那里。” 库克立刻坐直了身体,镜片后的目光变得专注:“中国?严先生,劳动力成本优势正在全球范围内收窄,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现有的合作伙伴在东南亚、东欧也在提供有竞争力的报价。”他翻开了自己面前的报告,似乎在寻找数据支持。 “蒂姆,你说得对,但不够全面。”严飞没有去看库克翻动的报告页,他的眼神扫过全场:“深安的优势,是立体的。” 严飞拿起激光笔,一道红点落在身后屏幕展开的中国地图上,精准地钉在南海之滨:“看这里,深安拥有全球最庞大的、受过基础至高等教育的技术工人储备池。” 他按动按钮,屏幕上瞬间切换,密密麻麻的简历头像和数据表格滚动起来:“年龄结构集中在18-35岁黄金期,请注意他们的平均受教育年限——11.7年;更重要的是,这个群体所展现的纪律性和对精密制造工艺的学习能力、适应能力,经过我们严格测评,远超其他区域同侪。” 严飞顿了一下,目光转向乔布斯:“史蒂夫,你追求极致的完美,而深安工人的手,在精密装配环节的稳定性和一致性上,经过我们第三方的盲测,其良品率甚至超越了部分高度自动化的产线,他们是能触摸到你追求的那种完美的人。” 乔布斯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这是他专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成本呢?”库克紧追不舍,问题直指核心:“劳动力只是要素之一,综合物流、基础设施、管理、合规、汇率波动……这些才是最终决定单位成本的关键,你如何量化深安带来的整体成本优势?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严先生。” “每分钟!”严飞立即回应,屏幕上再次切换,出现一份结构清晰的成本对比分析模型,核心数据被特意放大加粗:“基于深安的综合条件——成熟高效的港口集群、深港无缝衔接的物流体系、地方政府提供的极具竞争力的能源及土地政策包、以及这个高素质劳动力池带来的生产效率红利和极低的培训与管理损耗——我们构建了详细的成本模型;结论是,在深安生产每台iPhone的核心组件,综合成本相比我们当前最优的替代方案,每分钟直接制造成本下降0.17美元。”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吸气声,库克的眉头拧紧了,他迅速拿起笔在面前的空白纸上计算起来。 “每分钟0.17美元?”一位资深董事,亚瑟·莱文森,扶了扶眼镜,声音带着惯有的谨慎和疑虑:“听起来诱人,但严先生,转移如此大规模、高精度的生产,风险是巨大的;地缘政治、政策稳定性、知识产权保护……这些都是沉甸甸的问号;苹果输不起一场供应链的豪赌,你的方案里,如何为这些风险上保险?” 严飞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回自己的座位,从那个朴素的文件夹里,取出了一份带有中文红色抬头的正式文件,以及一份英文翻译件。 他没有传阅,而是直接举起,让所有人看清文件末尾那枚清晰的深安市人民政府公章和市长遒劲有力的签名。 “莱文森先生,您的问题切中要害。”严飞的声音沉稳有力:“这份文件,是深安市政府向我们做出的最高级别书面承诺;核心条款包括:在规划中的高新西区,为苹果核心供应商预留最优地块,土地出让金按政策上限减免;成立由常务副市长牵头的‘苹果项目专属服务办公室’,确保所有行政审批事项24小时内办结;海关设立‘苹果专窗’,实行724小时预约通关,确保元器件和成品进出口零延时;建立由地方财政部分托底的出口信用保险机制,覆盖特定政治风险;以及,最重要的,”他加重了语气:“联合省、市两级公检法部门,签署《知识产权保护特别行动备忘录》,设立快速响应通道和异地侵权追溯机制,这是深安能拿出的最大诚意,是政策绿灯的全线贯通。”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董事们交换着眼神,有人轻轻点头,有人仔细阅读着屏幕上滚动播放的承诺文件关键条款摘要,乔布斯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那份文件上,又缓缓移向严飞,眼神深邃难测。 “投票吧。”乔布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平静无波,却带着决定性的力量。 秘书迅速分发投票器,片刻后,结果投影在屏幕上:鲜明的绿色“赞成”占据了压倒性多数。 乔布斯缓缓站起身,他没有看屏幕上的结果,而是绕过宽大的会议桌,径直走向严飞,在众人注视下,他向这位来自东方的股东代表伸出了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乔布斯的手很瘦,却异常有力。 “严!”乔布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你的深安……它打动了我。”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似于认可的东西:“更准确地说,它打动了我对效率和成本的判断,我们需要亲眼去看看那里是否如你所描绘的这般高效,蒂姆,”他转向库克:“你和严先生一起去深安,一周之内出发,全面评估,找到最合适的工厂。” 库克立刻点头,没有丝毫犹豫:“明白,史蒂夫。我会和严先生尽快成行。” 严飞松开乔布斯的手,转向库克,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只有纯粹的务实:“蒂姆,深安那边我已经做了初步接洽和筛选,时间紧迫,我们明天就可以同步启动行程和评估框架的拟定,目标是三周内锁定意向合作方框架协议。” “好。”库克言简意赅,迅速收拾起面前的资料,“我让助理马上协调我们双方的日程,下午四点,我的办公室,先碰头?” “四点,准时到。”严飞点头。 两天后,深安宝安国际机场,午后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跑道上... 坪山工厂的白色外墙在三月上午的阳光下有些晃眼,王传福穿着工装夹克,伸手与库克相握:“欢迎,库克先生。”他省略了所有寒暄,径直走向车间:“我们从电池开始。” 电池车间里弥漫着化学制剂的味道,全自动生产线在玻璃墙后安静运行,机械臂精准地抓起电池单元。 “磷酸铁锂配方,能量密度提升12%,循环寿命延长30%。”王传福的语速很快,像在背诵技术规格书。 库克的目光扫过环境监控屏上的温湿度数据:“产能爬坡到设计峰值需要多久?批次一致性数据? “四个月,CPK值稳定在1.33以上。”王传福答得干脆。 穿过连廊,进入新建的电子组装车间,崭新的SMT贴片线泛着金属冷光,穿防静电服的工人正在调试设备。“这里专为高端消费电子预留,”王传福指向空旷的车间后半区:“随时可以扩充十条产线。” 库克停在一个工位旁,年轻女工正在用显微镜检查主板焊点,动作有些生涩:“新员工?” “上岗两周。”车间主管回答。 “培训周期?” “四周理论加实操,考核通过率85%。” 库克没说话,转向严飞,严飞低声补充:“比亚迪代工诺基亚按键机,去年才启动智能机业务。” 王传福捕捉到这句话:“我们有信心…” “紧急订单怎么处理?”库克突然打断:“比如下个月要增加一百万台产能。” 王传福调出平板电脑里的规划图:“这里加夜班,这里启用预留区,这里…” 库克看着图纸上标注的“理论支持”字样,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龙华科技园的大门像军事基地,郭台铭的黑色奔驰直接开进中央大道,两排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工人像标枪般挺立,他下车,用力握住库克的手:“这里每天吞进两万个集装箱,吐出五十万台电脑。” 巨大的PC装配车间里,空气轰鸣,二十条流水线纵向排开,望不到头,工人站在绿色地标线上,抬手、取件、装配、放下,动作精确如秒表,库克停在一个锁螺丝工位,掏出自己的秒表。 “哒、哒、哒。”三声轻响,四颗螺丝锁紧,工人完成一次循环,抬头看见郭台铭,后背瞬间绷直。 “多少秒?”郭台铭问。 “11秒,总裁。”工人声音洪亮。 库克按停秒表:10.8秒。他看向头顶的电子看板:7号线,直通率98.2%,不良品分类:外壳刮伤(0.7%)、接口松动(0.5%)、其他(0.6%)。 “数据多久更新?” “实时。”车间经理指向墙角摄像头:“AI抓取异常,警报直接推送到线长手机。” 穿过震耳欲聋的车间,进入恒温恒湿的可靠性实验室,机器手臂抓起手机,从不同高度砸向钢板。“啪!啪!”的碎裂声很有节奏,库克翻看测试记录本,日期、批次、跌落高度、结果、责任人签名,表格填得密密麻麻。 最后是物流仓库,三十米高的立体货架间,AGV小车沿着激光指引线无声穿梭,库克弯腰,手指抹过金属货架隔板,一尘不染。 “物料从盐田港到上线?” “平均42小时,系统自动预约通关。”仓库主管调出后台:“库存精确率99.89%。” “生产线缺料呢?” “警报触发后,15分钟内物料必达工位,超时,我的年终奖归零。”主管指了指墙上的倒计时电子屏。 郭台铭突然拍了下库克肩膀:“蒂姆,这里像不像你的供应链系统?放大了十倍而已。” 西乡工厂的接待室挂着“技术创新奖”牌匾,侯为贵递给库克一杯茶:“我们为全球五十家运营商提供基站。” 基站生产线安静得多,工人戴着防静电手环,在放大镜下焊接精密电路:“通讯级精度,误差小于0.01毫米。”侯为贵语气带着工程师的严谨。库克点头,目光却投向隔壁的玻璃墙——手机组装线规模小得多,只开了两条。 “苹果级产能需要多少条线?”库克问。 “可以扩充到二十条。”侯为贵回答。 第七十七章:历史的惯性,严飞的抉择和警告 库克走进手机车间,一条线上,几个工位堆着半成品,相邻工位工人却站着等:“产线平衡率多少?”他问车间主任。 “85%…正在优化。”主任擦了下额头。 在线测试区,一台老旧的ICT测试机发出嗡嗡声,穿白大褂的质检员用力拍打外壳,屏幕闪烁几下才稳定,库克蹲下,看见机器底部接缝处有油渍渗出。 “设备保养周期?” “每月一次。”质检组长声音发虚。 侯为贵试图转移注意:“我们自研的测试软件…” “最大代工订单是多少?”库克站起身。 侯为贵沉默两秒:“去年帮TCL代工过一批,三十万台。” 库克没再说话,经过维修区时,他停下脚步,一个维修工正在拆解不良品,桌面上散落着螺丝刀、镊子、酒精瓶,没有标准工具位,也没有故障分类标签。严飞站在库克身后,目光扫过杂乱的工作台,最终落在侯为贵微皱的西装领口上,什么也没说。 暮色降临深安,库克站在酒店窗前,远处富士康园区灯火通明,如同不夜之城,他手里捏着三家工厂的评估表,指关节微微发白。 “明天早上九点,”库克的声音像淬过火的钢:“我要见到郭台铭的谈判团队。” 严飞推开酒店会议室厚重的木门时,库克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深安傍晚的车流,远处富士康龙华科技园的轮廓在暮色中如同巨大的钢铁堡垒。 “都看完了,严。”库克转过身,没有寒暄,走向铺满文件的会议桌,苹果的供应链团队和库克的助理已经就位,空气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空调的低鸣。 库克拿起比亚迪那叠资料的第一页:“王传福的电池技术,”他用手指点了点磷酸铁锂的参数栏:“有战略价值,未来产品,我们需要这个。”他看向严飞,严飞微微颔首,这是共识。 “新建的SMT线,设备很新。”库克继续,语气平稳得像在读数据表:“工人操作,看得出培训过,但,”他话锋一转:“我问新员工上岗合格率,回答是‘持续优化中’,我问百万级增量订单的弹性方案。” 库克放下文件:“他给我看的是产能规划图,不是执行预案。”他抬眼扫过团队:“比亚迪的核心业务是汽车和电池,消费电子代工,对他们而言是新的战场;大规模精密组装的管理体系?还在验证阶段,一个未经压力测试的新引擎,塞进苹果这台高速运转的机器?风险等级,过高。”他拿起红笔,在比亚迪的评估页上划了一个清晰的叉,动作干脆。 库克拿起中兴的文件:“侯为贵先生,技术专家。”他陈述事实:“他的生产线,做基站设备,工艺精度没问题,但,” 库克翻开手机组装线的照片:“规模,太小了。”照片上,中兴的生产线显得局促:“我问他们最大的代工订单规模、数字,不到我们需求的十分之一。”库克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裁决的重量。 “他们的核心是什么?通讯设备和‘中兴’这个自有品牌,代工业务,是补充,非战略。”库克放下照片:“我问,资源优先级如何保障苹果?侯先生承诺‘有能力’,但承诺无法量化风险,当他们的自有手机销售旺季来临,产线资源、工程师资源,会向哪里倾斜?”库克的目光扫过众人,无人质疑,他拿起红笔,在中兴的评估页上,同样划下一个叉,第二个叉,更深一些。 最后,是厚厚一叠富士康的资料,库克没有立刻翻阅,他靠向椅背,似乎眼前又浮现出龙华科技园那巨大的车间景象。 “规模。”他吐出第一个词:“就是为巨量订单建造的城池。” “上午在比亚迪,我看了新设备,下午在富士康,我看了旧设备。”库克话锋陡转,拿起一张照片——富士康略显陈旧的在线测试工位。 “但重点不是新旧。”他的手指点在照片上工人熟练的动作上:“是效率,是工人动作的标准度,是车间里那些看板。” 他指向另一张照片,上面密密麻麻显示着产量、直通率、不良分类:“数据实时更新,问题无处可藏,这种管理,浸透了时间。” 库克拿起一份文件,是富士康提供的某国际品牌百万订单爬坡案例:“从启动到满产,时间节点明确,瓶颈应对方案清晰,这就是经验,可复制的经验。” 他放下案例,又拿起物流仓库的报告:“物料周转时间,精确到小时,库存精确率,小数点后两位,应对缺料,有标准流程和响应时效承诺,这是体系的力量。” 库克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严飞身上:“严,你提出的每分钟0.17美元成本模型,基础数据需要富士康的实际运行参数来最终验证,但,”他重新看向团队:“在产能保障、管理体系成熟度、大规模制造经验、供应链响应能力、风险可控性这五个核心维度上,富士康的综合得分,显著高于其他两家。” 会议室一片寂静,只有库克清晰的声音在回荡。 “比亚迪的电池技术,保持接触,列为未来潜在战略供应商,中兴,出局。”库克做出最终宣判。 “富士康,”他拿起桌上唯一未被红笔划掉的文件:“是我们当前阶段最符合苹果需求的合作伙伴。” 他转向助理,语速快而清晰:“立刻启动与富士康的深度谈判,核心条款:具体产能承诺及爬坡时间表、良率目标与对应的奖惩机制、成本细项验证(重点核实每分钟0.17美元的实现路径)、保密协议升级版、设立苹果产品专属生产区域、明确苹果驻厂工程团队的权限范围。”每一个词都像一颗钉子,被牢牢敲进决策的框架里。 “时间表?”助理追问。 库克看向严飞:“严,深安效率?” 严飞嘴角微扬,给出数字:“一周内启动谈判框架,两周核心条款落地,四周内完成最终协议签署。” “按这个节奏推进。”库克拍板,随即起身:“我需要立刻向史蒂夫汇报结果。” 会议结束得干脆利落,严飞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走廊尽头,库克正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打着卫星电话,向远在库比提诺的乔布斯汇报。 严飞听不清具体内容,只看到库克对着窗外的深安夜景,最后清晰地说了一句:“史蒂夫,效率,在这里找到了它的具象形态,是时候让‘Designed by Apple in California’后面,刻上‘Assembled in Shenzhen’了。” 深安香格里拉酒店28层行政套房,烟雾缭绕,严飞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亮着,是深安市长秘书发来的短信:“市里全力配合,不干扰专业决策。”他掐灭烟,门铃响了。 楼下大堂休息区,三家的人几乎同时出现。 王传福没来,领头的是电池研究院副院长李柯和消费电子事业部总经理张帆,李柯提着黑色合金箱,里面是新一代磷酸铁锂电池样品和测试报告,张帆抱着厚厚的代工产能扩建预案,两人目标明确:用技术亮点和紧急修订的产能方案打动严飞。 郭台铭只带了一个司机,他穿着深灰色夹克,没打领带,手里没有文件袋,他直接走向前台:“我找严先生,郭台铭。”前台电话确认后,电梯指示灯亮起,直通28层。 来的是常务副总裁田文,身后跟着西乡工厂厂长和一个提着礼品袋的助理,礼品袋里是顶级龙井茶和一副玉石围棋。田文手机里存着侯为贵发来的严飞大学校友(现任深安发改委副主任)的联系方式,准备作为寒暄切入点。 套房客厅茶几上只有两杯清水,郭台铭坐下,开门见山:“严先生,龙华园区B区,四十万平米,现成的无尘车间,下周一就能挂牌‘苹果专属制造区’。” 他身体微微前倾:“只要你点头,我亲自盯良率,99%是底线,冲99.5%,成本,”他报出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数字:“比你们模型还低0.03美元/分钟,工人,从其他厂区调最熟练的过来,两周内到位。” 严飞没看郭台铭,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像在计算:“保密呢?” “园区划禁区,独立安保,进出虹膜加金属探测,数据服务器物理隔离,苹果工程师掌管密钥。”郭台铭语速快而清晰:“泄密一次,我郭台铭个人赔苹果一亿美元。” 严飞端起水杯,没喝。“知道了,等明天正式结果。” 郭台铭立刻起身,没有多余的话:“好,结果出来,我的谈判团队十分钟内到。”他离开时轻轻带上了门。 陈默,严飞的助理,穿着熨帖的西装出现在休息区,他先走向比亚迪的人。 “严先生正在处理紧急事务,委托我听取二位的更新。”陈默语气平和,李柯立刻打开合金箱,取出电池样品和报告:“这是突破性的能量密度提升方案,专为苹果未来产品线…” 陈默抬手制止:“李院长,技术评估请按流程提交苹果技术团队,严先生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比亚迪能否在合同签署后四周内,完成符合苹果标准的百万级产能爬坡,并保证首批次直通率不低于98%?” 张帆赶紧递上预案:“我们有详细计划…” “计划需要可执行细节:”陈默打断:“比如,四周爬坡期内,核心物料(海外采购IC)的供应短缺应急方案是什么?具体到替代供应商名单、空运备用比例、成本浮动上限,请将这部分单独形成附件,明早九点前发到我邮箱。”他递上名片。 两人对视一眼,收起样品:“明白了,陈助理。” 陈默转向中兴的田文,田文满脸堆笑上前:“陈助理,代我们向严先生问好,一点家乡心意…”助理递上礼品袋。 陈默没接:“田总,严先生让我转达:感谢侯总亲自接待,苹果的决策依据是综合评估报告,与私人交情和地方关系无关。”他目光扫过礼品袋:“东西请带回,如果贵司对评估结果有疑问,明天正式通知后会安排答疑。” 田文笑容僵住:“严先生他…是否方便接个电话?我们和发改委赵主任…” “严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任何电话。”陈默语气不变:“还有别的事吗?” 田文脸色变了变,最终摇头:“…没了,等明天结果。”他示意助理收起礼品,带人匆匆离开。 严飞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比亚迪的车驶离,中兴的车还在原地,陈默推门进来。 “处理完了,比亚迪明天交补充预案,中兴回去了。” 严飞“嗯”了一声,目光投向远处富士康园区那片不灭的灯火,想起了前世苹果就是选择了富士康代工,没想到这一世,历史的惯性依旧如此。 望着漆黑的夜空,严飞想到富士康的血汗工厂和后来郭台铭的所作所为,心中尽管不太愿意将代工的事交给富士康,但想要将苹果代工留在深安市又没有别的更好选择。 沉重的叹息一声,严飞只能先解决目前深安市的需求,至于后面的事情,再想办法解决,将尽人事听天命用尽。 次日,严飞和库克代表苹果公司与郭台铭带队的富士康集团展开代工谈判,双方在酒店的宽大会议室中,开始围绕各方面细节进行讨论。 随着一些细节达成共识后,苹果公司的谈判团队开始进行下一条细节讨论:“代工厂应确保劳动者自愿加班及合理休息权。” 听到这句话,会议室的空气凝固了,长桌左侧,库克团队的律师刚念完协议草案第17页第3款:“…代工厂应确保劳动者自愿加班及合理休息权…”右侧,富士康财务总监手里的钢笔“啪”地折断。 “严先生!”郭台铭身体前倾,手压在桌面上:“龙华园区二十万工人,每人每月工资增加100元人民币,一年就是2.4亿,按你的标准——”他推过一张计算表:“达到美国工人三分之一的时薪,人力成本上升38%,折合每分钟成本增加0.12美元。你的0.17美元优势还剩多少?” 第七十八章:多方反应,劳动人民的胜利 严飞没看那张纸:“郭总,这0.17美元的计算基础,本就不包含深安工人现行平均薪资水平,由富士康从代工利润中拿出部分进行支付。” “这不可能!”富士康人力资源副总裁忍不住插话,“我们给工人的已经比比亚迪高15%!包吃住,有社保…” “自愿加班呢?”严飞转向她:“上个月龙华园区接到多少例‘自愿放弃休假’的签字表?多少工人连续工作超过12小时?他们的高工资是加班累计上来的,但这样的加班合理吗?人不是机器,需要休息,每天朝八晚六,已经十个小时了,中间的休息时间仅仅只有一个小时,晚上还要加班到十点钟,长期下去会出事的,必须修改为加班最晚到九点钟。” 副总裁噎住了,郭台铭敲了下桌子:“产线不能停!客户要货的时候…” “所以苹果不做这种客户的帮凶。”严飞声音陡然转冷,他推给库克一份文件:美国《反海外腐败法》关于“强迫劳动”的条款节选,以及苹果《供应商行为准则》第4章,“蒂姆,如果富士康的管理模式被认定违反这些条款,苹果会面临什么?” 库克摘下眼镜,文件上的小字密密麻麻,像爬满纸面的蚂蚁,他沉默得太久,富士康的高管们开始交换眼神。 “严,”库克终于开口,“工人权益必须保障,但38%的成本增幅…”他转向郭台铭:“郭先生,富士康能否通过效率提升消化部分成本?比如优化产线平衡率?” “龙华的产线平衡率已经是97%!”生产总监几乎喊出来:“工人动作拆解到秒,上厕所都计时!还能怎么优化?” “那就减少加班时间。”严飞寸步不让,“把两班倒改成三班倒,增招工人。” “招人不要时间?培训不要钱?”财务总监声音发颤:“新工人良率只有老工人的70%,报废损失谁承担?” 谈判陷入死循环,库克揉着眉心,突然问:“郭先生,如果苹果承担新增人力成本的30%…” “不可能。”严飞斩钉截铁:“这不是补贴问题,是法律和道德底线,苹果不能为血汗工厂买单。”他盯着库克:“蒂姆,明天《华尔街日报》的头条如果是‘苹果利润染血’,你觉得股价会跌几个点?” 郭台铭猛地站起来:“严先生!你在用美国人的大棒砸中国工厂的饭碗!” “我在救你们的饭碗。”严飞也站起来,从公文包里抽出另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深安市劳动监察大队上季度对富士康龙华园区的整改通知书扫描件,违规项用红笔圈出:“月加班超36小时占比82%”“饮水点不足标准数50%”“急救箱药品过期”。 会议室死寂,库克拿起整改书,手指在“82%”的数字上重重抹过,他看向郭台铭:“郭先生,这些情况,为什么在之前的尽职调查问卷里填‘符合标准’?” 郭台铭脸色铁青,富士康的法务总监急忙解释:“我们正在推进整改…” “够了。”库克戴上眼镜,声音像冰:“现在两个选择:一是富士康接受严先生的条款,苹果派驻独立监察组确保执行;二是,他顿了顿,“代工协议终止。” 郭台铭的拳头攥紧又松开,他盯着墙上的电子钟,红色数字跳动:17:28,漫长的三十秒后,他抓起桌上的麦克风:“工程部,现在测算:龙华园区增设200个饮水点需要几天?采购部,查急救药品供应商库存,人力资源部!” 他咬着牙道:“今晚十二点前,我要看到三班倒的排班表和增招一万五千人的预算表。”他摔下麦克风,看向严飞:“工资按你的标准,但良率条款要改——三年内达到99.5%,做不到,苹果赔我效率损失。” 郭台铭眼中血丝密布:“还有,派驻监察组可以,但权限范围现在就要写进合同附件,富士康不是动物园。” 严飞坐回位置:“可以,附件由苹果法务和你的人现在起草。”他转向库克,“蒂姆?” 库克点头,对助理说:“通知库比提诺,最终协议签署时间推迟24小时。”他看向郭台铭:“郭先生,希望明早九点,这里能闻到咖啡香,而不是火药味。” 郭台铭扯松领带,没说话,挥手带人快步离开会议室。门关上的刹那,严飞拿起那份整改通知书,撕成两半,扔进碎纸机,齿轮转动声里。 库克突然问:“那些数据,你从哪拿到的?” 严飞拉开窗帘,窗外,深安的夜幕下,富士康园区的灯火依旧连绵如星河。 “这里是深安,蒂姆。”他没有回头:“想看清一栋房子,不一定非要推开它的门。” 郭台铭返回富士康后,召集了参与谈判的核心高层,扫视了一眼会议桌两边的众人,沉声说道:富士康接受了苹果提出的关于工人工作时长上限、最低工资标准、加班补偿以及工作环境的具体要求。” “这些条款超出了富士康当前在中国大陆工厂的普遍标准。”财务总监立刻进行了初步核算:“按照苹果给出的预估年订单额(超百亿美元),结合新协议下的劳动力成本、管理成本及必须进行的部分设施升级投入,预期净利润率将被压缩至约2%,这意味着,即使订单额巨大,实际年利润可能仅略高于两亿美元。” 郭台铭清楚,若按富士康原有的操作空间和效率模式,这部分订单的利润率本应能达到5%或更高。 沉默少许,郭台铭看向众高层沉声道:“接受这份低利润协议是必要的妥协,严飞在商界的地位和影响力,以及苹果作为核心客户的重要性,使得富士康几乎没有议价能力。” “拒绝苹果,不仅意味着失去这笔庞大订单,更可能影响富士康与其他国际大客户的既有及未来合作。” “所以我们不但要严格执行协议条款,确保满足苹果的审计要求,同时内部要全力优化其他环节的成本,以尽量弥补利润率损失。” 比亚迪高层通过渠道获知富士康与苹果签订意向书的消息后,最初的失望很快被具体的协议细节所取代。 负责代工业务的团队仔细分析了流传出的劳工条件,他们评估,若比亚迪以同等条件承接此订单,其净利润率同样会被限制在极低的水平,可能仅略高于富士康的2%。 团队向管理层汇报时强调,在中国当前的劳动力市场环境下,严格执行如此高标准的劳工条件,将显著削弱代工厂的利润空间和成本管控灵活性。 比亚迪高层内部讨论认为,富士康接受这样的条款,很大程度上是受制于其与苹果深度绑定的关系以及严飞的压力。 比亚迪自身拥有多元化的业务结构(如新能源汽车、电池),代工业务虽重要但非唯一支柱。他们判断,为争夺苹果订单而将利润率压缩到如此之低,甚至需要额外投入以满足严苛标准,不符合比亚迪现阶段对代工业务的利润要求和发展策略。 高层最终达成共识:放弃竞标是明智的,并指示团队将资源集中在利润率更高或更符合公司战略方向的客户与项目上。 中兴通讯的代工业务部门得知苹果订单花落富士康时,同样感到错失机会。然而,当他们了解到协议中关于工人待遇的具体条款及其对利润率的实际影响后,看法发生了转变。 中兴负责成本控制的经理进行了模拟测算:在完全遵守苹果提出的工时、工资和福利标准下,再计入必要的合规管理成本,中兴承接该订单的净利率预估同样只能维持在2%左右。 中兴高层在内部会议上指出,中国大陆拥有庞大的劳动力供给,代工行业的竞争本质上是成本效率的竞争。 他们认为,富士康在严飞和苹果的压力下,接受了超出行业普遍“最优成本结构”的条款,这直接牺牲了大部分潜在利润。 中兴高层认为,在现有的市场机制下,维持一定的成本优势(包括劳动力成本管理上的灵活性)对于保持代工业务的竞争力至关重要。 他们不认同富士康的选择,认为其屈服于外部压力,牺牲了本应属于股东的利润。中兴决定不再跟进此项目,并继续按原有策略运营其代工业务。 在郭台铭的私人办公室内,他与几位绝对亲信进行了更深入的复盘,郭台铭心中明白,这份协议是他在谈判桌上能做的最好结果。 严飞作为苹果的大股东和商界巨头,其态度异常强硬,在劳工标准上没有任何退让余地,库克虽然态度相对缓和,但显然完全支持严飞的要求。 郭台铭看向几名义愤填膺的亲信,缓缓沉声说道:“虽然富士康的利润压到了几乎难以承受的底线,但拒绝的话,苹果不仅会立即寻找其他替代供应商(如比亚迪或中兴),更关键的是,这会彻底破坏富士康与苹果之间建立合作关系的机会。” “只要合作成功,苹果就是富士康最大、最具标杆意义的客户,失去苹果的信任,将严重动摇其他国际大客户对富士康的稳定性和合作可靠性的信心,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我们接受这份低利润的协议,是维持与苹果核心合作关系、避免更大业务风险的唯一选择。” 深安市国际会议中心,主会场。 深蓝色的巨大背景板上,“苹果公司与富士康科技集团战略合作签约仪式”的中英文字样庄重醒目。台下,长枪短炮般的摄像机镜头和记者席位整齐排列,座无虚席。 深安市委书记、市长等官员端坐一侧,库克与郭台铭分坐另一侧的核心位置。而正中央,严飞平静地坐在那里。 市委书记简短开场,强调了此次合作对深安市电子信息产业升级和就业拉动的重要意义,随后,库克与郭台铭在闪光灯密集的闪烁中走上签约台,交换文件,签字,握手,掌声雷动。 仪式进入记者提问环节,主持人将第一个问题递给了中央位置的严飞。 “严先生,作为此次合作的重要促成者,您如何看待这次合作的意义?”一名记者站起来问道。 严飞微微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声音清晰平稳:“意义是多方面的,首先,苹果公司选择继续深化与富士康的合作,体现了对中国制造能力的信任;其次,这份协议的核心内容之一,是明确规定了普工的基础工资标准、工作时长上限和加班补偿机制,这直接关系到数十万一线工人的切身利益;富士康承诺,在深安及全国相关园区,将严格执行这些标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这意味着,将有数以万计的新增就业岗位在深安及周边落地;更重要的是,协议设定的工资基准,将实质性地提高相当一部分工人的收入水平;这是科技发展、产业升级应当带来的普惠结果。” 另一位记者紧接着提问:“有消息称,为了达到这些条件,富士康的代工利润被大幅压缩,您是否认为这会影响合作的可持续性?” 严飞表情不变:“商业合作基于双方的共识与契约精神,苹果公司对产品质量和供应链责任有明确要求,富士康作为全球领先的制造商,有能力在满足这些要求的同时,通过内部优化管理、提升效率来确保业务的健康发展;利润率的调整,是双方基于新标准共同评估的结果,可持续性建立在合规、责任与效率之上,而非单一的成本压缩。” 郭台铭在旁微微颔首,库克则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市委书记适时接过话题,再次肯定了合作对地方经济和民生的积极影响。 签约仪式的画面和严飞的发言片段,迅速通过各大新闻网站和社交媒体平台传播开来。 第七十九章:柳素心的崇拜,抖音创立之战 在最大的中文社交平台微博上,#苹果富士康签约深安#、#严飞谈工人权益#、#普工工资提升#等话题迅速冲上热搜榜。 评论区以惊人的速度刷新着: 流水线阿伟:“卧槽!真的假的?协议里白纸黑字写了最低工资和加班费?我们厂就是富士康的,要是真按这个标准来,一个月能多拿好几百!” 深漂小张:“刚看到新闻!深安又要招几万人?这机会我得让我老家的表弟来看看,听说工资标准提了。” 科技观察猿:“利润压到2%?严飞这是逼着富士康割肉啊,不过话说回来,以前代工厂利润高,不也是从工人身上抠出来的?现在不过是还回去一部分。” 感恩的心:“严总才是真正为底层老百姓着想的大佬!那些只知道压榨工人的黑心老板都看看!什么叫企业家精神?这才是!” 理性吃瓜:“虽然但是,能落实才是关键,不过有严飞这种级别的人盯着,有苹果的审计,应该比以往那些空头支票强点吧?希望这次是真的。” 打工人的光:“不管怎么说,有人愿意站出来提高这个行业的标准,就是好事!严飞,谢谢你为我们说话!” 深安本地通:“就业是实打实的,那么多岗位,带动多少消费?对本地绝对是大利好,严飞这次确实给深安办了件大事。” 历史课代表:“还记得以前富士康的“N连跳”吗?希望这次协议能真正改变工人的处境,严飞这一步,走得有分量。” 键盘侠本侠:“楼上吹太过了吧?没苹果订单富士康也得吃饭,严飞不过是借势推了一把,资本家谈什么伟人?” 回复@键盘侠本侠:“那你让其他资本家也来推一把试试?看看比亚迪中兴他们敢不敢接这条件?他们不配!只有严总有这个魄力和地位去做!” 海量的评论中,尽管夹杂着零星的质疑,但主流的声音充满了对新增就业机会的欣喜、对工人待遇可能切实改善的期待,以及对严飞在其中所扮演关键角色的高度赞誉。 “伟人”的称呼,开始在无数条评论和转发中频繁出现,他的名字,与“工人权益”“提高工资”“就业保障”这些关键词紧紧绑定,在网络的洪流中被一遍遍颂扬。 上海市政府高层内部会议,市委书记沉声说道:“深安市今年单靠苹果产业链,GDP就能拉升近千亿。” 会议室里,上海市经济委员会主任将一份报告推到长桌中央,屏幕上是深安市签约仪式的新闻截图——严飞居中而坐,两侧分列库克、郭台铭和深圳市委书记。 室内一片沉默,分管外贸的副市长突然冷笑:“月前谁笑严飞‘替资本家打工’的?现在人家把苹果代工厂钉在深圳了!” 发改委主任翻动着深圳产业链分析报告,神情严肃地说道:“一部手机95%零件一小时配齐——这种生态上海拼得过吗?” 有人低声插话:“严飞逼富士康接受2%利润率换劳工条件时,我们还骂他砸行业饭碗……现在网友管他叫‘工人救星’。” 苏州市长把手机摔在会议桌上:“苹果代工厂落地深安市,苏州工业园区也要迎头赶上!当初有人提议联合引进高端制造,你们说‘代工利润薄没价值’——现在呢?” 屏幕上滚动着富士康深圳新厂招聘数据:时薪28元,年龄限38岁以下,而去年龙华工厂上限还是45岁。 这显示苹果对精密制造的要求正在升级,招商局长叹气:“深圳用苹果代工厂绑死产业链了,钛金属加工、Vision Pro生产线全在那边,我们还在谈汽车配件?” “立刻组专班去深圳学习!”重庆两江新区管委会的晨会上,主任指着新闻里“深圳GDP千亿增量”的标题。 北京部委的紧急对策:“三个月内拿出新招商框架!”商务部会议室里,副部长扔出一叠文件。其中包含严飞谈判的核心条款:将供应链责任写入协议(如回收铝、钴材料使用比例),并以政府信用担保执行。 深安市郊外庄园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花园,客厅里灯光柔和,壁挂电视正播放着晚间新闻。 电视主播(画外音):“……专家分析,此次合作不仅直接创造数万就业岗位,更将带动深安市相关产业链升级,预计对今年GDP贡献近千亿人民币增长,严飞先生在其中发挥的关键作用,被广大网友誉为……” 屏幕上快速闪过社交媒体截图,满屏都是“伟人!”、“工人的救星!”、“深安之光!”之类的网友评论。 柳素心轻轻靠在严飞肩头,侧头看着他被屏幕光线映照的侧脸,眼中闪着光,轻声笑道:“你看,都在夸你呢!(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缠绕着他家居服的袖口)网友说得对,你做的事……真的很了不起。” 严飞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低头看她,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轻声说道:“不过是推动了一个商业协议,真正落地执行,还要看后续,那些溢美之词,听听就好。” 柳素心微微摇头,语气认真道:“不,不一样,我懂商业谈判,但你把工人的权益作为核心条件,硬是让苹果和富士康都接受了,这不仅仅是商业!(她伸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他微微蹙起的眉间)你看你,谈判的时候一定很累吧?现在网上都说你是‘伟人’了。” 严飞捉住她捣乱的手指,握在手心,声音低沉了些:“什么伟人不伟人,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能推动成,有苹果自身战略调整的因素,也有深安市政府配合的功劳。” 柳素心把头更紧地贴近他肩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满足和崇拜:“可没有你,这事就成不了;我亲眼看着你为了这个案子熬了多少夜,打了多少电话,顶住了多少压力!(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更柔)看到他们现在这样夸你,替你开心,也……很自豪!我的严飞,就是最好的。” 严飞没再反驳关于“伟人”的说法,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最大的收获,是能让一些人的生活变得好一点,至于名声……(他轻笑一声)有你这份‘自豪’,比网上千千万万的‘伟人’称呼都实在。” 柳素心在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柔声说道:“当然自豪,不过……(她俏皮地眨眨眼)“伟人”先生,明天早餐想吃点什么?我亲自下厨,犒劳一下我们的大功臣?” 严飞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所有的锐利锋芒在此时都化作了温柔:“你做的,什么都好,一碗清粥,胜过所有山珍海味。”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播放着对合作前景的展望和分析,但客厅里依偎着的两人,目光早已不在屏幕上,空气中流淌着无声的默契与温情。 深安市,飞越科技总部。 巨大的电子屏幕分割成十几块区域:实时用户数据流、服务器负载监控、各应用商店排名、社交媒体舆情摘要,空气里是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和快速交谈的混合音效。 严飞盯着屏幕左上角跳动缓慢的“日活用户数”,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上线24小时,头条日活82万,抖音58万,远低预期,原因?” 产品总监快速翻动报告:“PC端流量尚可,但移动端转化率低,APP下载量不差,但首次打开后的次日留存……头条只有35%,抖音28%,用户不知道怎么玩,刷几下就退了。” 市场部经理接话说道:“推广预算已经按照计划在各大渠道铺开,信息流广告点击率达标,但下载到激活的漏斗转化在抖音端有瓶颈,用户反馈说‘不知道拍什么’、‘刷到的内容不感兴趣’。” 严飞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立刻做三件事:第一,技术团队,优化新用户引导流程,特别是抖音,把‘拍摄’按钮和热门挑战给我怼到用户脸上!第二,运营,把策划好的‘新手任务’和‘热门模版’提前上线,发激励,哪怕是小额红包,也要让用户动起来,拍起来!第三,算法组,新用户冷启动的推荐策略再调优,前十条内容必须精准、必须抓人!我不要‘还行’,我要‘停不下来’!” “明白!”几个负责人立刻拿起电话或冲出会议室。 三天后,凌晨两点,技术部办公室灯火通明。 服务器监控员声音急促地呼喊道:“严总!抖音服务器压力激增!华北、华东两个主要节点负载超过90%!响应延迟明显!” 技术总监盯着监控图,额头冒汗,声音颤抖地说道:“是几个模仿跳舞的挑战视频突然爆了,用户上传和播放请求量指数级增长!现有资源扛不住,需要紧急扩容!” 严飞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起专线电话,高声说道:“联系云服务商,立刻!按预案,加三倍资源!钱不是问题,我要用户现在点开视频不卡顿!马上执行!”他转向技术总监,“你们立刻组织人手,优化视频编解码和分发策略,不能光靠堆硬件!” 电话放下不到十分钟,屏幕上的负载曲线开始缓慢回落,技术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严飞看着恢复正常的延迟指标,语气依然紧绷道:“这次扛住了,下次呢?容量规划和弹性伸缩方案,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升级版,我们的目标是千万级、亿级并发,这种应急,只能有一次。” 一周后,市场部。 市场专员拿着平板,脸色难看地说道:“严总,QQ开始屏蔽我们了!头条和抖音的分享链接,在QQ里点开直接显示‘已停止访问该网页’,用户抱怨分享不出去,严重影响裂变!” 公关总监沉声说道:“对方没有正式回应,但动作很明显,我们在QQ生态内的推广和用户获取渠道被掐断了很大一部分。” 严飞眼神锐利,沉默几秒后,淡淡地说道:“意料之中,我们与企鹅本就是死对头,两条腿走路:第一,立刻开发我们自己的分享机制,生成带二维码的海报图,绕过链接屏蔽;第二,加大在微博、微信、贴吧这些开放平台的投放和运营力度,特别是年轻人聚集的地方;另外,让技术排查,用户复制口令分享的路径是否畅通,确保最低限度的传播,QQ这条路,暂时放弃幻想,靠自己。”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深安的灯火,补充道:“记住,产品本身才是核心,用户是因为好玩、有用才留下,不是因为能分享到QQ,把内容生态和用户体验做到极致,屏蔽就只是噪音。” 数据监测的屏幕,日活数据的曲线,在经历最初的缓慢爬升、服务器危机的陡峭波动、QQ封杀的短暂下挫后,终于开始呈现稳定且加速上扬的趋势。 严飞依旧站在屏幕前,眼底有血丝,但眼神专注,新的数据和新的挑战报告,正不断被送到他面前。 技术总监轻声说道:“严总,你去休息下吧,我们已经高强度工作了一周,今日头条日活已经稳固在三百万,抖音日活稳固在四百万,都呈现稳步上升趋势,您不用再盯着了。” 严飞转身拍了拍技术总监肩膀,沉声说道:“李总,这里就交给你了,这两款产品对我们很重要,千万不能大意,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占领市场,同时严密监测市场上出现的竞争对手。” 安排好一切后,严飞起身离开飞越科技,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公司,确实有些累,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休假刚开始一天,一个紧急电话打断了严飞的休假,只能匆忙赶到微信科技,看着神情凝重的张小龙,严飞开口问道:“张总,什么事这么急?” 第八十章:微信的发展,创办TikTok 微信科技董事长办公室中。 张小龙看着严飞认真地说道:“老板,微信科技注册人数已经突破三千万,日活用户突破两千五百万,已经形成了强力的粘性,我认为是时候推动下一步计划。” 沉思少许后,严飞开口说道:“说说看,你如何计划。” 拿出计划报告,张小龙沉声说道:“微信朋友圈如今已经形成人们日常生活的快照,是除了交流之外的流量最大的地方,且是敞开的流量端口,我最近看到许多微信用户将抖音的链接分享到朋友圈之中,我建立开启朋友圈商业计划......” “不行!”严飞打断张小龙的话:“朋友圈体验不能差,广告之类的绝对不能在此时进入朋友圈,我们要保持朋友圈的干净。” “老板!”张小龙急忙说道:“我的意思不是广告,是端口费,我们可以向这些厂家收取端口曝光费,如果他们不给,我们就锁死他们分享链接的端口。” 听着张小龙的话,严飞眨了眨眼睛,感觉这个貌似可行,但仔细想想,目前微信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等到以后微信注册用户突破五亿的时候,或许可以尝试下。 摆了摆手,严飞沉声说道:“目前还不行,微信没有这样的实力,还会引起用户的反感,张总,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想着微信如何尽快创收,但我要说的是,微信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扩张,增加注册用户和日活用户,而不是创收,你的股份我不会稀释,以后微信科技需要的费用由幻神投资借给微信科技。” 沉默少许,张小龙也理解严飞的担忧,只能应了下来,沉声说道:“微信红包功能上线,绑定银行卡的用户达到五百万,微信钱包也开通了,目前我们承受了支付宝和财付通很大的打击力,进展不是很快。” “无妨!”严飞不屑地说道:“只要微信用户上去了,粘性先天强于支付宝和财付通,绑卡和开通钱包的人自然会越来越多;金融运营可以提上来,开通货币基金功能,初期将所有的利润全部分给用户,用超过支付宝和财付通的收益率碾压,此外投入资金进行推广活动,初步定为一亿资金,让绑卡和开通钱包的用户获得一定利益,用红包发放。” 这一点,在微信科技之前的讨论会上早就定了下来,只是投入资金额度没有确定,如今严飞确定资金额度,计划也就顺利进行。 讨论完了细节后,张小龙迟疑了少许,开口说道:“老板,我研究发现抖音短视频模式对用户粘性很大,我希望微信也能开通此功能,增加用户粘性和吸引新注册用户。” 严飞闻言,皱了皱眉,许久后,开口说道:“暂时不行,微信被QQ盯着,一段微信开始这些动作,QQ必然会跟进,会影响微信发展的潜力,也会影响抖音发展的潜力。” 张小龙闻言,点点头,明白严飞的担忧,再加上微信此时的体量确实比QQ差的太多,只能等微信注册用户达到两亿以上,才能开展这些功能。 严飞在办公室处理完微信科技的最后一份文件,合上笔记本,他想起前世朋友圈的拼团链接,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 “陈默,准备下我的私人飞机,下午直飞上海。”严飞吩咐完助理,起身离开微信科技,让司机开车返回深安市。 “好的老板。”陈默应声道,而后立即安排随行保镖护卫,联系航空路线及起飞时间等行程安排,而后给黄峥打去了电话。 “请问是乐其电商的黄总吗?我是严飞严先生的助理陈默,严先生今天下午到上海,想和您见一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黄峥略显急促的声音:“严飞?国际金融大佬,美国四大公司大股东,掌控全球社交领域半壁江山,传说中的交易天骄严先生?” “是的。”陈默淡淡地笑道。 “我有空,随时可以。”黄峥激动地说道:“非常欢迎严先生莅临指导!” 挂断电话后,黄峥激动地站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走动,缓解着心中的激动,同时思索严先生这样的大人物为何要来拜访自己。 反复思索了十几分钟,黄峥也找不出这样的大佬有何事需要自己效劳,遂不再去想,转身出了办公室,高声喊道:“诸位同事,手中的事情先放放,下午有一位大人物要来我们公司莅临指导,现在所有人行动起来,打扫好办公室卫生,准备好迎接仪式。” 下午三点,上海乐其电商办公室,黄峥亲自到公司门口等,看到严飞从车上下来,他快步迎上去。 “严总,没想到您会来。”黄峥双手伸出手,满脸堆笑,崇拜之情在脸上升腾而起。 “找你有事。”严飞握了下手,径直走进办公室。黄峥立即跟随,众人也纷纷跟在后面。 看着办公室中布置的欢迎装饰和牌匾,严飞看向众人,微笑道:“诸位有心了,在此感谢诸位,日后有机会一起共事。” 展现亲和力后,严飞与黄峥等人在会议室落座,开门见山地说道:“乐其做得不错,但不该局限于给别人做服务。” 黄峥恭敬地应声道:“严先生请指教。” 严飞淡淡地说道:“创办一家新电商公司的事,模式和淘宝、京东都不同。” “新电商?”黄峥感觉一道闪电劈中全身,一股酥麻感从体内升腾而起,好像冥冥之中的使命被激活,身体微微前倾。 “利用社交关系链,让用户通过拼团获得低价,用裂变的方式拉新。”严飞看着他,沉声说道:“比如一款商品,单独买五十,三个人拼团只要三十,用户会主动拉朋友参团,不需要花巨额广告费获客。” 黄峥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这…这想法太棒了。” 严飞祭出杀手锏,沉声说道:“微信现在有几千万用户,流量成本几乎为零,我旗下还有陌陌科技,大众点评,今日头条,抖音等大量的流量入口,都可以作为电商的引流端口。” 顿了顿,严飞继续说道:“至于选品聚焦低价刚需品,跳过中间商,直接对接工厂,用户先付款,平台再进货,现金流能滚起来。” 黄峥拿起笔在纸上画着:“拼团裂变,社交流量,低价刚需,预售模式…严总,这是把电商的底层逻辑都换了。” “你觉得可行?”严飞微笑着看向黄峥 “何止可行。”黄峥抬头,激动地说道:“这会改变整个行业的游戏规则。” 严飞点点头,笑着说道:“我打算将这个项目交给你来做,公司名字就叫拼多多,已经注册好了,logo也设计好了,你可以将乐其停掉,带着你的人,我们在深安市开创电商新时代,你将出任首任CEO。” 黄峥没丝毫犹豫,立即表态道:“乐其随时能关,但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你懂电商运营,也懂用户心理。”严飞看着他,淡淡地说道:“这个模式需要一个能落地的人,你合适。” 黄峥捏紧笔,心中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认同感,激动地说道:“严先生,我干。” 严飞淡淡点头,笑着说道:“资金方面,幻神投资出十个亿,股权结构,你拿 10%,上市前不稀释,预留 20%做股权激励池,剩下的 70%归幻神。” 黄峥愣住,笔掉在桌上:“10%?直接送我一个亿!”这种大手笔让黄峥极其震撼,脸上浮现出激动的潮红。 三天后,乐其电商发布公告:公司停止运营,清算资产,黄峥带着二十多个核心员工,登上了去深安市的飞机。 飞机上,黄峥看着窗外,他对身边的技术负责人说:“到了深安市,先搭起拼团的技术框架,我有感觉,我们将追随严先生,改变电商格局,成为未来三大电商巨头之一。” 落地后,严飞让助理陈默直接把他们接到科技园的一栋新办公楼。 “这里以后就是拼多多的总部。”严飞推开大门,高声说道:“手续已经办好,明天开始办公。” 黄峥看着空旷的楼层,转身对严飞说:“严先生,我们不会让您失望。” 严飞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手去做。” 2010年 4月的硅谷,晨雾还未散尽,严飞已经坐在帕洛阿尔托一间咖啡馆的靠窗位置,他面前摊着一份标注着红圈的名单,每一个名字旁都密密麻麻写着备注——这些是他从 Facebook挖人的核心目标。 三周前刚处理完国内各大公司的事务,他带着一个大胆的构想横跨太平洋:要把在国内初露锋芒的音乐短视频模式,复刻到美国市场。 严飞的第一个目标是 Facebook负责信息流算法的华裔工程师林浩,他算准对方每天早上会在公司楼下买咖啡,连续三天准时出现在同一地点。 “你设计的内容推荐逻辑,让用户沉溺于滑动屏幕,却没人想过让他们动起来。”严飞递过去的平板电脑上,是国内团队制作的 15秒舞蹈短视频 demo。 林浩的瞳孔在看到屏幕里节奏感极强的画面时骤然收缩——他正在为 Facebook单调的图文信息流寻找突破方向。 接下来的一周,严飞展开了教科书级的挖人行动,他摸清产品经理莎拉正不满于 Facebook对青少年用户需求的忽视,带着一份详细的“Z世代娱乐图谱”直接闯进她的办公室:“这里有 5000份美国高中生问卷,87%的人说‘刷社交软件时想跟着音乐动起来’,但没人给他们这个出口。” 当莎拉看到民心公司旗下推特的用户数据报告里,“音乐分享”标签的搜索量半年增长 300%时,她当场撕毁了刚签好的晋升合同。 针对市场总监马库斯的攻坚则用了点“曲线救国”,严飞得知他女儿是贾斯汀?比伯的狂热粉丝,特意请国内团队制作了一支用比伯歌曲改编的舞蹈视频。 在马库斯家的烧烤派对上,当看到 14岁的女儿对着手机屏幕手舞足蹈,严飞适时开口:“我们要做的不是另一个社交平台,而是让每个年轻人都能成为舞台主角的工具。” 三天后,马库斯带着他的 entire营销团队跳槽的消息,让扎克伯格在高管会上摔了咖啡杯。 6月 15日,TikTok在美国的总部正式挂牌,办公室选在推特总部隔壁的写字楼,严飞特意让工程团队打通了两间办公室的墙壁——“要让两家公司的员工每天擦肩而过时,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的‘火药味’和‘机遇味’”。 初期的技术攻坚集中在三个维度:林浩带领团队开发的“智能剪辑”算法,能自动匹配音乐节拍调整画面节奏;莎拉主导的“挑战话题”功能,将推特的话题标签玩法升级为可参与的互动游戏;马库斯则说服环球音乐集团开放了 50万首歌曲的版权库,这在当时的短视频领域是不可想象的资源。 最关键的一步来自民心公司的资源整合,严飞亲自坐镇协调会,敲定了与推特、WhatsApp的深度绑定方案:用户在 TikTok制作的视频可以一键同步到推特动态,WhatsApp用户分享视频时会自动生成专属邀请链接,新用户注册即可获得三个月的音乐会员。 这个决策让 TikTok从诞生起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上线前两周,通过这两个渠道导入的注册用户占比高达 67%。 7月 21日凌晨三点,服务器监控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用户同时在线突破 10万了!”实习生的尖叫惊醒了趴在桌上打盹的严飞。 起因是马库斯策划的“#MyFirstDance”挑战,他说服《歌舞青春》主演凡妮莎?哈金斯发布了一支复古舞蹈视频,24小时内引发 12万次模仿。 数据增长曲线在此后三个月陡峭得近乎垂直,10月,俄亥俄州立大学的橄榄球比赛中场,数千名学生突然跳起 TikTok上爆红的“抖肩舞”;11月,沃尔玛在黑色星期五的广告里,用平台热门歌曲改编了促销旋律;12月,《纽约时报》的年终特稿将“指尖上的舞蹈”列为年度文化现象,配图是洛杉矶高中生在毕业典礼上集体表演 TikTok神曲的场景。 严飞在跨年夜的庆功宴上,举着香槟走向落地窗前,远处硅谷的灯火连成一片星海,手机里正播放着马库斯发来的最新数据:日活用户突破 200万,平台催生的三首歌曲登上公告牌百强单曲榜,WhatsApp分享链接的打开率高达 41%。“我们不仅在做一款产品,”他对着团队说,“是在重新定义年轻人表达自我的方式。” 此时,林浩突然喊道:“看推特热搜!”屏幕上,#TikTokYear的话题后面跟着闪烁的火焰图标,点进去全是用户用 15秒视频剪辑的年度回顾,严飞笑了,他知道,这场由音乐和短视频掀起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席卷美国的每个角落。 第八十一章:福润榜,中国首富严飞 时间一晃到了2010年12月份,严飞的商业帝国布局也大体完成,全世界未来十年内有大发展潜力的公司几乎都能幻神投资和民心投资的股份。 严飞名下的产业布局从互联网企业横跨到新能源、工程制造、汽车工业、航空航天等等几十个领域,上百家企业。 十二月底的寒气,混着城市里特有的尘埃,沉沉压在窗外,上海,陆家嘴某座顶级写字楼高层的会议室里,空气凝滞得如同冻结。巨大的落地窗外,黄浦江上船只缓缓移动,远处外滩的万国建筑群在灰蒙蒙的天色下只剩沉默的轮廓。 福润财富榜的电子版,冷冰冰地投射在会议室正中央那块昂贵的巨幅屏幕上,鲜红的标题刺目:“2010中国富豪榜揭晓”,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住,死死钉在第一行那行加粗的黑体字上: 1.严飞- 800亿美元。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时间似乎被这串数字钉在了墙上。 “嗡……” 不知是谁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声音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紧接着,像是触发了某种连锁反应,嗡嗡声、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起,打破死寂。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几乎是同时低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神色变幻不定,最终定格在一种混合着茫然与难以置信的苍白。 “第二呢?”终于有人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旁边的人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李……李兆丰,98亿。” “98亿?”第一个说话的人猛地抬起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差了多少?702亿?美金?” 没人回答,这个数字本身就是一个答案,一个荒谬到让人失语的答案。702亿美金——这个差值本身,就足以碾压榜单上除了严飞之外的所有人。 会议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空调出风口送风的微弱嘶嘶声。窗外,陆家嘴的灯火开始次第点亮,在渐浓的暮色中明明灭灭,映在落地窗上,也映在每个人失神的瞳孔里。 “严飞?谁是严飞?” “同问!一夜之间冒出来的?800亿?美金?福润搞错小数点了吧?” “楼上醒醒,福润什么时候出过错?关键是第二名才98亿!这断层断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查!谁有渠道查查这人?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不科学!” 国内最大的金融投资论坛,“财富江湖”,彻底炸了锅,首页被同一个名字刷屏——“严飞”。服务器不堪重负,页面刷新变得异常迟钝,一个个帖子标题带着巨大的惊叹号和问号,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着整个互联网的神经。 疑问像病毒般蔓延,搜索引擎上,“严飞”的搜索指数呈一条几乎垂直向上的直线,瞬间登顶。 各大财经媒体的网站后台流量监控警报疯狂闪烁,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电话被打爆,邮箱塞满了采访请求函,但所有指向那个名字的探询,都如同石沉大海。 “严飞”这两个字,连同那令人眩晕的800亿美金,像一个凭空出现的巨大黑洞,吞噬着所有人的认知,只留下无边的疑问和心悸。 深夜,浦江对岸的灯光已经稀疏,张宏宇坐在书房里,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紧绷的脸,作为国内一家顶级私募基金的合伙人,他经历过无数次资本市场的腥风血雨,早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但此刻,他的指尖在鼠标滚轮上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上是福润官方发布的一份加密附件——关于严飞的补充资料摘要,这份资料,是福润主编亲自发送给少数核心圈层人物的。 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却带着千钧之力,反复锤击着他的神经:“……投资主体‘民心资本’,穿透后核心控制人严飞……参控股实体及基金逾百家……直接或间接投资组合覆盖:云计算基础设施、新能源电池、生物医药(含基因编辑)、精密制造、全球物流网络、消费电子ODM龙头、在线娱乐平台、全球社交媒体及平台……” 张宏宇的视线扫过这些名词,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庞大而关键的产业节点,他感到喉咙发紧,拿起桌上的冰水灌了一大口,凉意直冲胃底,却丝毫压不住心头的燥热和寒意,鼠标继续往下拖。 “社交领域:通过离岸多层架构,持有推特、WhatsApp等近十款社交属性的公司核心投票权,这些平台月活用户合计占全球社交份额约51.3%……” “51.3%……”张宏宇无意识地念出声,声音干涩沙哑,他猛地靠向椅背,昂贵的真皮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全球一半的社交话语权!这已经超越了商业的范畴,近乎一种无形的权力!他闭上眼睛,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常用的那几个社交软件——它们竟都归属于同一个庞大的、隐于幕后的帝国?而帝国的皇帝,就是那个在此之前几乎无人知晓的严飞?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更深的、难以名状的恐惧攫住了他,这不是简单的财富积累,这是一张早已编织完成、笼罩全球的巨网,而他们这些自以为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直到此刻,才惊觉自己不过是网中的飞虫。 “卧槽!!惊天大发现!!!” ID叫“数据挖掘机”的用户在“财富江湖”论坛发帖,标题用了三个鲜红的感叹号,瞬间被顶到最热。 “楼主快说!别卖关子!” “跟严飞有关?” “数据挖掘机”迅速贴出了一张截图,那是一个国外常用手机应用商店里,某个知名图片分享APP的“关于”页面截图。 在冗长的法律声明和开源许可名单下面,极其不起眼的位置,有一行小字:“部分股权由民心资本持有”。 “民心资本?这名字有点眼熟啊……” “数据挖掘机”立刻又贴出第二张图,是福润补充资料里关于严飞“民心资本”旗下部分离岸控股公司名单的截图(论坛上已有人匿名放出部分模糊内容)。其中一行赫然写着:“民心资本-注册地:开曼群岛-主要投资方向:全球互联网社交及内容平台”。 “!!!!!!” “我去!我手机里就有这个APP!” “等等!我卸载看看!”另一个ID叫“程序猿不秃”的网友跟帖,几分钟后,他回来了。 “活见鬼了!我刚卸载的那个音乐流媒体APP,卸载确认页面最底下那一长串小字版权方和关联公司里……也有民心资本!我以前从来没注意过!” “我用的那个短视频软件!卸载时跳出来的最终确认框,底下那行蚂蚁大的‘部分服务由民心资本旗下投资公司提供’!” “还有我那个小众的兴趣论坛!刚才查了域名注册信息,注册商代理背后指向的也是开曼群岛的一个邮箱,跟福润资料里提到的另一个壳公司后缀吻合!” 帖子以疯狂的速度刷新着,每一条新回复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原本就汹涌的暗流,激起更大的恐慌和寒意。那些早已融入日常、如同空气般存在的APP,此刻在卸载流程的最终确认页面上,在隐私政策的最不起眼角落,在用户从不留意的服务条款深处,纷纷显露出了同一个幽灵般的名字,或者其难以追踪的关联信息。 “我们……我们每天都在给他打工?”一个网友的回复获得了最多的点赞和引用,这句话像冰冷的针,刺破了虚拟空间的喧嚣,留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无形的恐惧开始在每一个看到这些信息的人心底滋生、蔓延,那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不再仅仅是一个天文数字的财富符号,而是一种早已渗透进他们数字生活每一寸肌理、无声无息掌控着信息流向的庞大存在。 --- “查不到。”坐在长桌尽头,头发花白的男人捏着眉心,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罕见的无力感,“所有的线头,绕几个弯,最后都指向开曼、维京那些地方的空壳,查无可查。” 这里是北京西郊一处守卫森严的私人会所。巨大的红木会议桌旁,围坐着七八个人。每一个名字放出去,都足以在某个行业里引发一场地震,他们是科技新贵、地产巨擘、金融大鳄。此刻,房间里烟雾缭绕,气氛却凝重得像铁块。 “福润那份资料,我托人反复确认过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开口,他是国内互联网巨头“浪潮科技”的掌舵人徐明哲,声音低沉:“他们动用了最顶尖的尽调团队,交叉验证了无数公开和非公开渠道,51.3%的全球社交份额……只多不少。”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敲击:“更可怕的是,我们‘浪潮’去年B轮引入的那个关键战略投资者,穿透三层后,最大的LP(有限合伙人)……就是民心资本旗下一支基金。” 房间里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我这边也是。”另一个穿着中式立领衫、面容精悍的男人接口,他是做跨境物流起家的赵天雄,“东南亚那条关键航线的运力整合,背后推动的离岸基金,民心资本的影子在里面占了主导权,我们……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是棋手。”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现在看,连棋盘上的子儿都算不上。” “他到底想干什么?”一个相对年轻些的科技公司CEO忍不住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覆盖几十个核心行业,捏着全球社交的命脉……这种布局,这种能量……这根本不是商业逻辑能解释的!他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只有更深的沉默和茫然。 “干什么?”坐在主位、一直闭目养神的老人缓缓睁开眼,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洞悉的沉重:“当我们还在讨论他想‘干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把‘什么’都攥在手里了。” 他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每一张惊疑不定的脸:“我们,在座的各位,我们的事业、我们的战场、我们每天呼吸的空气……都已经被他编织进去了,他不是棋手,他是……规则本身。”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窗外,寒风呼啸着掠过庭院里的枯枝,发出尖锐的哨音。那哨音仿佛穿透了厚厚的玻璃和墙壁,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规则?”徐明哲喃喃重复,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紫砂茶杯,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温热的茶水在杯中晃出细小的涟漪,倒映着他眼中那片巨大的、无法驱散的阴霾,他最终没有喝下那口水,只是任由杯中的涟漪慢慢平息,如同他此刻被冻结的心绪。 --- “投资之神”这个称谓,最初不知是在哪个隐秘的金融小圈子的对话里,带着敬畏、恐惧和一丝自嘲脱口而出,它像一滴落入沸油的水,瞬间炸开,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在“财富江湖”论坛,一个分析严飞(或者说,分析“民心资本”那冰山一角)投资组合的深度技术贴被疯狂顶起,回复盖了上万楼,帖子的标题最后被版主用加粗的红色字体修改: 【深度解构】‘神’的足迹:严飞投资帝国逻辑推演(持续更新)】 这个刺目的“神”字,像一个烙印,盖在了所有讨论之上。 财经媒体的报道标题也开始悄然变化:“投资之神严飞:隐匿帝国的无冕之王。” “800亿美金背后的‘神迹’:解密严飞跨行业统治力。” 社交媒体上,话题#严飞投资之神#悄然爬上热搜榜,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点进去,不再是铺天盖地的“他是谁”,而是无数拼接起来的蛛丝马迹:某个APP角落的股东信息截图、某家海外上市公司年报里晦涩的股东名册片段、某个行业分析报告里提到关键资本方时语焉不详的指向……这些碎片被无数双手拼凑、解读、传播。 评论区的情绪复杂得难以言喻: “服了,真·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才是资本大佬的终极形态吧?” “细思极恐,感觉我们都在一个设定好的程序里活着……” “跪了!求‘神’开班授课!学费倾家荡产也交!” “垄断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监管呢?细思极恐+身份证号!” “以前觉得首富离我很远,现在发现他买的咖啡可能就在我桌上,他投资的APP就在我手机里……这感觉,太魔幻了。” “神”的称谓,在无数次的重复、解读、惊叹和恐惧中,迅速沉淀、固化,变得理所当然。它不再是一个夸张的修辞,而是一个被庞大事实所支撑的、冰冷而沉重的共识。 当一个人掌控的触角深入了世界运转的底层逻辑,渗透进亿万人的日常呼吸,除了“神”,还有什么词能承载那种超越凡人理解的、令人窒息的掌控力? 人们谈论着“神”的布局,“神”的眼光,“神”的意志。那个名字本身——“严飞”——反而在“神”的光环(或者说阴影)下,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他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代表着绝对资本意志和无边权力的图腾,敬畏在蔓延,恐惧在扎根。在这座由信息和资本构筑的现代巴别塔下,“投资之神”的祭坛,已在无声中筑成。 --- 严飞的办公室,或者说,他庞大帝国那极其微小、却象征核心的物理坐标,位于深安市经济中心一栋摩天大楼的顶层。没有夸张的奢华,只有一种极致的空旷和冰冷,巨大的落地窗外,璀璨夜景如同流动的星河,却无法给室内带来丝毫暖意。 室内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书架,没有艺术品,只有环绕半周的曲面屏幕墙。此刻,七块巨大的屏幕上,无声地流动着不同纬度的信息洪流:全球主要股指的实时跳动、外汇市场剧烈波动的曲线、加密数字货币交易所的深度数据流、全球新闻热点的抓取与语义分析图谱、几个关键社交平台核心节点的流量监控……以及,最中央那块屏幕上,正以毫秒级速度刷新着全球各地与他庞大网络相关的异常交易警报和关联实体动态扫描报告。 空气里只有服务器机柜运行发出的低沉嗡鸣,以及高速网络交换设备指示灯疯狂闪烁的微小声响,没有纸张,没有文件柜,只有数据,冰冷、纯粹、浩瀚如海的数据流。 一个穿着灰色高领毛衣、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屏幕墙前,背对着门口,他微微仰头,视线落在中央屏幕那块不断刷新的全球动态扫描报告上。 一行行只有内部系统才能识别的极简代码快速滚动,其中几行被标成了极其淡的琥珀色,代表着大洋彼岸某个财经论坛的异常流量激增,以及社交媒体上某个特定标签的爆炸式传播。 他看着那些琥珀色的标记,眼神平静无波,如同俯瞰星图的造物主,看着自己点燃的星火在既定的轨道上蔓延燃烧。屏幕冰冷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没有表情,没有得意,只有一种绝对的掌控和洞悉。 第八十二章:打造美团,带柳素心游览山河 “老板,美团王兴想拜见您,现在就在外面等着!”陈默恭敬地站在一旁,汇报着今日的工作安排。 落地窗前,摩天楼群在淡金色的天光里若隐若现,严飞站在顶层办公室的曲面屏前,指尖划过一道冷光,调出一份加密档案。 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王兴,32岁,2010年3月创立美团网,种子轮王江,A轮红杉1200万美金”。 他目光停在“美团”二字上,像触碰到一个沉睡的开关——前世记忆里,那抹明黄色图标最终覆盖了中国城市的每一条街道。 “让他进来。”严飞声音很淡,听不出波澜。 门无声滑开,王兴穿着皱巴巴的牛津纺衬衫,手里攥着半旧的公文包,脚步却稳,他抬眼看向落地窗前的背影,喉结微动:“严先生,我是王兴。” “梵雅红酒,50元一单。”严飞转过身,突然开口。见王兴一怔,他指向桌上一份打印文件——那是美团上线首日的订单记录:79份红酒,交易额不足4000元。 “从4000到未来日均700万外卖订单,你打算走多远?” 王兴深吸一口气,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团购只是起点,我想打通的是整个生活服务——餐饮、酒店、旅游…让所有人用手机解决一切需求。” 展开一份地图,上海、武汉、西安等十几个城市被红圈标记——全是美团半年内攻克的站点。王兴激动地说道:“但现在的补贴战太凶残…满座、拉手,还有背后虎视眈眈的巨头…” 严飞的目光落在地图角落的北京望京地址上(美团总部所在地),淡淡地说道:“你缺的不是钱,是‘时间壁垒’。” “红杉的1200万美金撑不过明年千团大战。”严飞指尖敲在檀木桌面,一声脆响,“幻神资本会给你三样东西——” 1.现金核武:一张空白支票推过桌面,“金额你填,唯一条件:我要绝对控股权。” 2.数据护城河:“下周起,美团将接入‘微信、陌陌、抖音、头条’等社交接口,全国超五千万的社交用户流量,会看到你们的团购弹窗。” 3.未来坐标:他抽出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封面赫然是“大众点评”LOGO,未来我会推动美团与其融合,从而垄断整个市场。 王兴瞳孔骤缩,此时大众点评已是本地生活巨头,月活1.6亿,而美团刚起步半年,如果合并的话,那美团处于何等地位。 严飞看出了王兴的担忧,甩出一击重磅炸弹:“合并后,以美团为主,大众点评融入美团体系,未来帝国的掌舵人是你。” 听着严飞的话,王兴激动的脸色通红,兴奋地说道:“多谢严先生,从今以后我王兴以严先生马首是瞻,美团将成为幻神投资旗下一员大将。” 严飞点点头,淡淡地说道:“高频打低频,外卖碾碎一切;先自建配送团队,用28分钟送达撕开餐饮缺口,这本是未来该做的事,但我要你现在就要它启动。” 王兴闻言,认同地点点头,拿起笔快速计算一番,开口说道:“我需要五亿美金,让出60%的股权,剩下的40%股权中,红杉资本占8%,我占22%,股权激励池占10%。” 沉思少许,严飞敲了敲桌子,淡淡地说道:“可以,最后送你一样东西,十年后的美团战场。” 王兴闻言,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看着亮起的屏幕:人形机器人穿梭在仓库间分拣货物,无人车在街道配送餐食… 严飞开口说道:“具身智能是本地生活的终局,三年内,幻神投资和民心投资会在全球范围内投资30家机器人公司,再配上民心投资和幻神投资共同打造的幻神AI作为大脑,机器人将全面进入社会,开始服务人类。” 王兴怔在原地,此时国内连智能手机都未普及,而眼前人已布局到机器代劳的时代,他想起红杉投资人曾说他“太激进”,此刻却觉得自己像个保守的农夫。 “您到底…”王兴喉头发干,艰难地说道:“在下一盘多大的棋?” 严飞望向窗外,暮色中的中环已亮起霓虹,车流如血管般搏动。 “让美团成为连接物理与数字世界的管道。”严飞的声音沉入渐浓的夜色:“而你,会是握住管道的人。” 王兴离开时,包里有份墨迹未干的协议,电梯下行时,他摸出震动的手机——红杉资本合伙人发来急电:“听说严飞见了你?千万谨慎,那人深不可测…” 他摁熄屏幕,倒影在金属轿厢上晃动,恍惚间,那影子似乎与未来某个画面重叠:202x年,身穿黄衫的骑手与银白机器人并肩穿过街道,霓虹灯牌映着“美团即时零售:30分钟万物到家”。 顶层办公室内,严飞调出监控,画面里王兴正站在街角仰视大厦,身影渺小如蚁,脊梁却挺得笔直。 “通知投委会。”严飞按下通话键:“启动‘灯塔计划’——照亮美团通往万亿市场的路。” 2010年的最后一场雪落在上海时,严飞的湾流G550滑过铅灰色的云层,向西而去,机舱内只有引擎的低沉嗡鸣,柳素心靠在他肩头,膝上摊开一本《徐霞客游记》,指尖停在“滇游日记”的篇章。 严飞的目光掠过舷窗下蜿蜒如细线的长江,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过最后几行指令:“国内,幻神跟进;国际,民心处理。千亿以下,不必报我。” 发送键按下,无形的电波沉入云端之下涌动的资本洪流,他合上屏幕,机舱内最后一点工作的痕迹也消失了。柳素心抬眼看他,眸子里映着窗外流泻的云光,无声地弯了弯唇角,有些补偿,无需言语。 独克宗古城的石板路被新雪覆盖,踩上去咯吱作响,松赞林寺的金顶在稀薄的阳光下闪耀。柳素心裹着厚厚的羊绒披肩,对着远处雪山拍照,严飞站在她身后半步,一身剪裁极简的深灰色大衣,身形挺拔如古城墙角的冷杉。 “啧啧,这地方好是好,就是太冷清!哪比得上马尔代夫阳光沙滩啊!”一个洪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不远处,一个裹着臃肿貂皮大衣、脖子上挂着粗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正对着手机大声抱怨。他身边跟着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神色不耐的男女,显然是同行的商人游客,男人目光扫过柳素心清丽的侧影和严飞沉静的气度,带着点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轻慢。 柳素心微微蹙眉,严飞却恍若未闻,只低声问她:“冷吗?”顺手将她被风吹散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带着一种隔绝喧嚣的亲昵。 那貂皮男人见无人搭腔,声音更大了几分:“要我说,这地方就该搞个大开发!建几个五星酒店,弄个滑雪场,再开几家米其林餐厅!守着这些破庙老房子能挣几个钱?”他唾沫横飞地对着同伴比划,俨然指点江山。 严飞终于侧过头,目光平静地掠过那男人因激动而泛红的脸,淡淡道:“1300年前,吐蕃王朝在此设‘朵甘思宣慰司’,茶马古道枢纽,过度开发,毁了地脉,断了文脉,也断了财脉。”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寒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貂皮男一愣,张着嘴,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旁边一个戴眼镜、看起来像是助理的人连忙低头在手机上飞快搜索,片刻后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愕,对着貂皮男用力点了点头。 刚才还高谈阔论的男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金链子也似乎黯淡了几分,讪讪地闭了嘴,带着同伴灰溜溜地快步走远了,连雪地靴踩在石板上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狼狈。 柳素心抿嘴轻笑,紧了紧披肩,更贴近他一些,雪山的风吹过,带着雪粒的清冷气息,却吹不散他身边那份沉静的暖意。 独克宗古城的雪意未散尽,丽江的四方街却已是暖阳融融,流水潺潺。 束河古镇那家临河的简陋茶馆里,柳素心正专注地分着茶汤,普洱的陈香在木桌间氤氲,严飞的目光掠过窗棂,落在斜对面那家喧闹的“古雅斋”里,店主唾沫横飞,正对一位女客极力推销一方“明代田黄冻”印章。 那女客背对着茶馆,身姿却已夺去周遭大半的光彩,一袭剪裁极佳的月白色真丝旗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肩颈线条优美如天鹅,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掌可握,往下却是骤然饱满挺翘的臀线,比例完美得不似凡俗。一头浓密微卷的栗色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白皙如玉的修长后颈,仅仅是背影,已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与无声的吸引力。 店主的声音拔高:“……绝对的珍品!包浆自然,雕工古拙,您看这‘石叟’款识!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姑娘!” 那女子微微侧首,露出小半张脸,鼻梁高挺,唇形饱满如花瓣,尤其是一双眼睛,眼尾天然微微上挑,睫毛浓密卷翘,眸色是少见的琥珀色,流转间带着一种不自知的魅惑与疏离,她似乎被店主说动了,纤长白皙的手指正要去触碰那方印章。 “石叟擅刻罗汉,刀法浑厚朴拙如老衲诵经,此印线条浮滑,刻意模仿古拙却失之匠气,‘叟’字最后一笔收锋犹豫,破绽在此。”严飞的声音不高,如同在点评杯中茶汤,清晰地穿透了茶馆的闲适与对面的喧嚣。 女子动作一顿,倏然转身,琥珀色的眸子准确地锁定了窗内严飞的位置,四目相对的一瞬,严飞眼中依旧是一片沉静的深潭,而那女子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涌上探究与好奇。 她看清了说话的人——一个极其年轻却有着不合年龄沉静气度的男人,以及他身边那位清丽如兰、气质温婉的同伴。 她放下印章,无视了店主瞬间垮塌的脸色和欲言又止,径直朝茶馆走来。步履间,旗袍下摆开衩处,修长匀称的小腿线条若隐若现,每一步都踏出一种韵律。 “多谢先生指点,免我上当破财。”她在茶桌旁站定,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中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她目光坦诚地看向严飞,又对柳素心微微颔首示意,礼数周全,轻声道:“我叫刘芳菲。” “举手之劳。”严飞抬手示意她坐下,开口问道:“刘小姐为长辈选印?” 刘芳菲落座,姿态优雅,柳素心已为她斟上一杯新茶。 “是家祖父,”刘芳菲接过茶盏,指尖莹白,与青瓷相映,“下周八十大寿,他老人家一生钟爱金石篆刻,我想寻一方好印石贺寿。”她秀眉微蹙,带着一丝无奈,“可惜眼力不济,差点着了道。” “寿礼重在心诚,印石贵在气韵相合。”严飞淡淡道:“一味求古,不如求一方承载新意的良材。” “先生似乎深谙此道?”刘芳菲琥珀色的眼眸亮起,带着探寻。 严飞并未直接回答,目光投向窗外石板路尽头一家更不起眼、连招牌都模糊的小店:“那家‘顽石居’,店主姓杨,祖上是采石匠,他手里或许有东西。” 刘芳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有些犹疑,那店铺实在破旧寒酸。 “真正的老石农,好东西未必摆在明面。”柳素心温声开口,带着善意的鼓励。 刘芳菲看看柳素心,又看看神色笃定的严飞,起身说道:“烦请先生稍候,我去去就回。” 约莫一刻钟后,刘芳菲步履轻盈地回来了,脸上带着难掩的欣喜,手中捧着一个打开的红绒布旧盒子,盒内衬着软绸,一方印章静静卧在其中。 印石并非名贵的田黄鸡血,而是一块老挝石中的顶级“桃花冻”,石质温润细腻如凝脂,通体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粉红色,其间晕染着丝丝缕缕纯净的白色纹理,恰似春日里飘落的桃花瓣浸在清泉中,灵动而富有生机,印纽是简洁的瑞兽古狮,造型朴拙大气,刀法洗练,透着古意。 “杨老说这块料子他收了几十年,一直没舍得动刀,今日听说是给老人家贺寿,才肯拿出来。”刘芳菲语气雀跃:“还请杨老当场刻了边款:‘辛卯冬月,芳菲贺祖父八秩寿’。”她将印石小心地递到严飞面前:“先生您看,可还入眼?” 第八十三章:三亚:惊涛下的蝼蚁 严飞接过,指尖感受着石质的温润细腻,灯光下,“桃花冻”纹理如梦似幻,古狮印纽沉稳端方,新刻的边款刀锋爽利,与石质相得益彰。 “石质上佳,色如春桃,寓意福寿,印纽古拙,边款爽利,动静相宜,难得的好印材,好用心。”严飞中肯评价,将印盒递还。 刘芳菲接过印盒,珍重地合上,琥珀色的眼眸凝视着严飞,笑意真切:“今日真是幸遇贵人,若非先生慧眼,我不仅错失美石,更可能抱憾祖父寿辰。”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间,目光在严飞沉静的面容和柳素心温婉的微笑间轻轻掠过:“还未请教二位姓名?” “严飞,这是内子,柳素心。”严飞介绍道,语气平静无波,虽然两人还未成婚,但严飞心中已经将柳素心当做老婆。 “严先生,柳小姐。”刘芳菲再次颔首,笑容明媚:“这份人情,芳菲记下了,日后若有机缘,定当答谢。”她拿出手机:“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或许日后在印章一道上,还要向严先生请教。” 严飞略一沉吟,与刘芳菲交换了微信,两人自此成为好友。 刘芳菲认真备注,小心收好手机,再次道谢后,便抱着那方珍贵的“桃花冻”告辞离去。那抹月白色的窈窕身影消失在四方街熙攘的人流中,如同惊鸿一瞥,只留下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 柳素心端起微凉的茶,轻轻啜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刘芳菲消失的方向,又缓缓移回严飞脸上,严飞正看着手中茶杯里浮沉的茶叶,似乎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那方桃花冻,确实很美。”柳素心轻声说,语气听不出波澜。 “嗯!”严飞应了一声,抬眼看向柳素心,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她的身影:“石如其人,明艳有生机。” 柳素心微微一顿,随即莞尔,将茶盏轻轻推到他面前:“茶凉了,再给你续一杯热的。” 茶馆外,阳光正好,流水淙淙,一方印章带来的短暂交集,如同水中投入的石子,涟漪悄然扩散后,水面似乎恢复了平静。然而,那印石上晕染的桃花色,和那惊鸿一瞥的绝色身影,却已在不经意间,在严飞那深不可测的心湖里,投下了一抹极其淡却无法忽视的艳影。 柳素心垂眸斟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将那一瞬间心中微澜悄然掩下,未来漫长,有些印记,一旦落下,便难以磨灭。 丽江的潺潺溪水退去,亚龙湾的碧海在阳光下碎金般闪耀。 海水蓝得醉人,阳光碎金般洒在严飞租用的“海风号”游艇甲板上,这艘60英尺的游艇线条优雅内敛,通体银灰,保养得如同新出船坞,在众多张扬浮夸的游艇中显得格格不入的沉静。 柳素心一身简约的白色泳装外罩着轻纱长衫,躺在甲板躺椅上,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微微上翘的唇角,享受着午后慵懒的阳光。 严飞则靠在船尾的舷栏边,深色墨镜遮住了眼神,只留下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海风拂动他额前的黑发,他望着无垠的海平线,仿佛在思考着比眼前碧海更深邃的问题。 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带着一种粗暴的撕裂感,瞬间打破了海面的宁静。一艘体型庞大、船身涂装成刺眼亮金色、船头镶嵌着巨大“KING”字母的超级游艇,如同一个暴发户般蛮横地高速冲了过来。 它毫无顾忌地切过“海风号”前方的航道,巨大的尾浪掀起数米高的水墙,狠狠拍向附近几艘小帆板和快艇,引得一片惊呼尖叫和愤怒的咒骂。 “KING”号的船头,一个穿着花哨夏威夷衬衫、戴着几乎遮住半张脸的硕大雷朋墨镜、脖子上挂着粗大金链的青年,正搂着两个穿着极其暴露比基尼的艳丽女郎,放声狂笑。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从游艇的顶级音响里炸开,混合着男女的尖叫和口哨,青年得意地挥舞着手臂,朝着被他的船掀得东倒西歪的其他船只做出下流的手势,目光扫过“海风号”时,那份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几乎要溢出来。 “啧,装什么清高!开这么艘破船也敢来亚龙湾泡妞?”青年扯着嗓子,声音被海风送了过来,充满了鄙夷。 他刻意将怀里的女郎搂得更紧,朝着柳素心的方向努努嘴,对同伴大声调笑:“看见没?那边那个戴墨镜装深沉的,带个妞躲在那破船上,一看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酸!玩不起就别出来现眼!”污言秽语夹杂着刺耳的笑声,在海面上回荡。 “海风号”的船长是个皮肤黝黑、经验丰富的老海狼,此刻也气得脸色铁青,一边努力稳住被浪头推得摇晃的船身,一边低声咒骂:“妈的,周家的败家子!仗着他老子有几个臭钱,无法无天了!”他担忧地看向船尾的严飞和躺椅上的柳素心。 柳素心坐起身,摘下了墨镜,清丽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她看向严飞。严飞依旧靠在舷栏上,姿势甚至都没有变过,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只能看到紧抿的唇角线条似乎比刚才更冷硬了一分。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指向那艘喧嚣的“KING”号,而是拿起了旁边固定在控制台上的一个黑色卫星通讯器,形态比普通电话更厚重专业。 他按下通话键,对着那头只说了一句,声音透过海风,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查一下,‘KING’号,周家!重点,其家族控股的‘永昌建材’。”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力,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让周公子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升起一股慌乱感。 刹那之后,周公子感觉受到了侮辱,怒声吼道:“装什么逼,还查我周家,就凭你也配,一个只租的起破船的垃圾,在这吓唬老子呢,我好害怕啊!” 周公子边嘲讽,边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惹得四周几名艳丽的少女,笑的花枝招展,让嘲讽的氛围更加浓烈。 与此同时,距离亚龙湾数千公里外的深安市金融中心,顶级写字楼顶层,“永昌建材”董事长办公室。 周永昌,一个年近六十、头发花白却依旧挺着将军肚的男人,正志得意满地靠在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听着下属汇报公司刚刚拿下的一个大型基建项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光洁的红木办公桌上,映着他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他的首席财务官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因为极度惊恐而变调:“周董!出…出大事了!我们的股价…崩了!” “什么?!”周永昌霍然站起,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开盘不到三分钟,毫无征兆!突然出现天量卖单!直接砸到跌停板!根本接不住!”财务官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墙上巨大的实时行情显示屏。 屏幕上一片刺目的惨绿!代表“永昌建材”的代码后面,一个巨大的向下箭头,跌幅死死钉在-10%的位置。 交易量柱状图如同失控的火箭般冲天而起,而买盘挂单区域,一片空白!恐慌像瘟疫般蔓延,无数中小投资者在股吧里疯狂咒骂、哭嚎,帖子刷新速度快到看不清内容。 周永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发黑,他踉跄一步扶住桌子才没摔倒,看向财务官吼道:“怎么回事?!谁干的?!查!给我立刻查清楚!”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喷了财务官一脸。 “查…查到了!”另一个高管举着平板电脑,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是…是幻神投资!他们在二级市场不计成本地抛售我们的流通股,同时…同时向所有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银行、券商发出风险预警,暗示我们存在重大未披露风险!银行已经开始催收我们之前展期的贷款了!” “幻神投资?!”周永昌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这个名字在资本圈代表着什么,他太清楚了!那是国内最神秘、最顶级的投资机构之一,背景深不可测,出手向来精准狠辣,被它盯上的公司,几乎没有善终的!那是连他都只能仰望,甚至从未有机会接触到的庞然大物! “为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了幻神?!”周永昌歇斯底里地吼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要窒息。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固定电话,又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掏出私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他安排在儿子周子豪身边、负责看管和汇报的助理。 电话几乎是秒接。 “周…周董…”助理的声音同样惊恐万状。 “子豪呢?!那个畜生现在在哪里?!他干了什么?!”周永昌的声音嘶哑,如同野兽濒死的咆哮。 “少…少爷在亚龙湾…在…在游艇上…”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也知道了公司发生的剧变。 “让他接电话!立刻!马上!!!”周永昌的吼声几乎要震碎听筒。 亚龙湾,“KING”号游艇上。 震耳欲聋的音乐依旧在响,周子豪正得意洋洋地享受着女郎的奉承和同伴的吹捧,刚才羞辱“海风号”的快感让他飘飘欲仙。 贴身助理脸色惨白如纸,捧着那部响个不停的卫星电话,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跌跌撞撞地冲到周子豪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少…少爷!董…董事长的电话!十万火急!” 周子豪被打断兴致,一脸不耐烦地接过电话,刚放到耳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爆发出他父亲周永昌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带着极致恐惧和狂怒的咆哮,声音大到连旁边的女郎和同伴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子豪!你这个作死的畜生!!你他妈到底在外面给我惹了谁?!啊?!幻神投资!!幻神投资在砸我们的盘!股价跌停了!银行在催命!全完了!!你这个蠢货!你到底干了什么?!立刻!马上给老子说清楚!不然老子现在就跳楼!!!” 周子豪脸上的得意和轻狂瞬间凝固,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混合物,从头顶凉到脚心,墨镜滑落,露出他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幻神投资?”他再草包,也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那是他父亲都要仰望巴结的存在!他怎么会…怎么可能惹到那种级别的庞然大物? 电光火石间,周子豪猛地扭头!目光如同受惊的兔子,死死地钉在远处那艘不起眼的“海风号”上!钉在那个依旧靠在舷栏边、平静地望着海面的身影上! 那个电话!那个男人刚才打的那个平静如水的电话! 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却又唯一合理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他的脑海,瞬间让他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是他!一定是那个男人! “爸…爸…”周子豪的声音抖得不成人形,牙齿咯咯作响,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好像…在海上…和一个…一个开小游艇的人…起了点冲突…” “小游艇?!冲突?!我操你祖宗!!”电话那头的周永昌彻底疯了:“你他妈瞎了你的狗眼!那是幻神投资的老板!严飞!!严飞!!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能一根手指碾死我们全家的神!!你这个孽障!!老子当初就应该把你射到你妈口里!” 周永昌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已经带上了哭腔和哀求:“跪下!立刻给老子滚过去跪下磕头道歉!求他高抬贵手!求他放过我们家!告诉他!我周永昌立刻坐直升机过来!亲自给他磕头赔罪!任凭他处置!快啊!!!” 电话“啪”地一声掉在甲板上,屏幕碎裂,周子豪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巨大的恐惧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意志,他脸色惨白如死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关…关音乐!快关掉!!”他嘶哑着对同伴吼叫,声音充满了崩溃的哭腔。 第八十四章:帝王一怒,金融巨震,永昌易主 震耳的音乐戛然而止,只剩下海浪声和船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太子爷”瞬间变成了一滩烂泥。 周子豪推开身边的女郎,踉跄着冲到船头,对着“海风号”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严先生!!严先生!!!” 他声音凄厉,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这个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竟然“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坚硬的甲板上!紧接着,不顾游艇的摇晃,他竟真的对着“海风号”,对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砰砰砰地磕起头来!动作笨拙而用力,额头瞬间就青紫一片。 “严先生!我有眼无珠!我狗眼看人低!我该死!我给您磕头赔罪!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吧!我爸…我爸马上就过来亲自给您赔罪!任凭您发落!求求您了!!”周子豪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声音在海风中凄厉地回荡。 他磕头的动作越来越重,额头已经渗出血迹,混合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活脱脱一只被吓破了胆、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 “海风号”上,船长和水手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们看看对面船上那个疯狂磕头的身影,又看看船尾那个依旧平静得如同什么都没发生的男人,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敬畏如同实质般攥紧了他们的心脏。 柳素心也坐直了身体,看着对面那不堪的一幕,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最终归于平静,她看向严飞。 严飞终于缓缓转过了身,墨镜下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海面,扫过那艘巨大的“KING”号,扫过甲板上那个还在拼命磕头、如同蝼蚁般的身影,他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幕微不足道的闹剧。 刹那之后,严飞不再看那边一眼,仿佛那个跪地磕头的周子豪和他背后濒临崩溃的家族,只是一粒被海风吹起的尘埃。 他走向柳素心,在她身边的躺椅坐下,自然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柳素心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掌控一切的沉稳力量。 海风似乎变得温柔了一些!远处,隐约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由远及近的轰鸣声,带着周永昌最后的挣扎与绝望,朝着这片海域疾驰而来。 巨大的旋翼搅动气流,在海面上掀起狂暴的浪涌,吹得附近的小船东倒西歪。最终,直升机悬停在离“海风号”数十米的上空,舱门打开,抛下绳梯。 周永昌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绳梯上爬下来,跌跌撞撞地跳进下面一艘早已准备好的小型快艇里。 他花白的头发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昂贵的西装外套被汗水浸透了大半,紧紧贴在背上,脸上是褪尽血色的惨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甚至没等快艇完全停稳,就一把揪住身后那个同样面无人色、额头红肿带血、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的儿子周子豪,连拖带拽地将他摔进快艇里。 “开过去!快!!”周永昌的声音嘶哑破裂,对着快艇驾驶员歇斯底里地吼叫,眼球布满血丝,里面只剩下极致的恐惧。 快艇如同离弦之箭,划开波浪,朝着那艘银灰色的“海风号”冲去。距离越来越近,周永昌甚至能看清甲板上那个靠在躺椅中的身影轮廓——平静,沉凝,仿佛隔岸观火的神祇。 快艇在距离“海风号”船尾几米处一个急停,激起大片水花。周永昌根本顾不上形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过两艘船之间不算高的船舷,笨拙地摔在“海风号”光洁的柚木甲板上。 昂贵的西装裤膝盖处瞬间被蹭破,露出底下磨红的皮肉,但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巨大的恐惧已经吞噬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身后的周子豪更是如同烂泥,是被周永昌的两个保镖硬生生拖上来的,瘫在甲板上,眼神涣散,裤裆处一片深色的湿痕,散发出难闻的骚气,竟是吓得失禁了。 “海风号”的船长和水手们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如同丧家之犬的父子俩,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尿臊味和绝望的气息。 周永昌手脚并用地在甲板上向前爬行,完全抛弃了所有身为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尊严,他爬到距离严飞躺椅几米远的地方,再也不敢靠近,猛地停下,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这个年近六十、在商海沉浮数十年的男人,竟如同最卑微的奴仆,将额头死死地抵在冰冷的柚木甲板上! “严先生!严董!!”周永昌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每一次磕头都发出沉闷的“咚”声,“是我周永昌教子无方!生出这个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他冲撞了您!他该死!我们周家该死!!” 他一边哭喊,一边用尽全身力气磕头,额头很快就在光洁的甲板上蹭出刺目的红痕和污迹。他身后的周子豪被保镖按着,也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跟着磕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和求饶声。 “求求您!严先生!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周家这条贱命吧!”周永昌涕泪横流,昂贵的西装袖口胡乱擦着脸,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狼狈不堪:“永昌建材是小的半辈子心血,可对您来说,就是不值一提的尘埃!求您看在…看在我周家上下几百口人,看在公司几千员工要吃饭的份上…给我们一条活路吧!!”他语无伦次,声音凄厉绝望,如同濒死的哀嚎。 “我愿意把周子豪这个孽障交给您处置!打断他的腿!把他丢进海里喂鱼!任凭您发落!只求您息怒!只求您放过周家!”周永昌猛地抬起头,额头上已是青紫一片,血丝混着汗水流下,他眼神疯狂地指向瘫软如泥的儿子:“还有我!我周永昌愿意辞去一切职务,交出所有股份!只求换您一个点头!严先生!求求您了!!” 他一边嘶喊,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西装内袋里掏东西,颤抖的手指掏出一个鳄鱼皮钱包,又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银行卡,最后甚至慌乱地解下自己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连同钱包、银行卡一起,双手捧着,高高举过头顶,如同供奉神灵的祭品,朝着严飞的方向。 “一点…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只求…只求您能消消气…”他声音颤抖,卑微到了尘埃里。 整个“海风号”甲板上一片死寂,只有周永昌粗重绝望的喘息声、周子豪压抑的呜咽声,以及海浪轻轻拍打船身的哗哗声。阳光依旧明媚,海风依旧带着咸腥,却无法驱散这方寸之地弥漫的令人窒息的卑微与恐惧。 柳素心坐在严飞旁边的躺椅上,墨镜下的眉头紧紧蹙起,看着甲板上那对卑微如尘的父子,看着周永昌额头的血痕和捧着财物的颤抖双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下意识地微微侧过头,不愿再看这过于残酷的一幕。 严飞却始终平静。 他依旧靠在躺椅里,姿态甚至没有一丝改变,深色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只留下冷峻的侧脸轮廓,仿佛没有听到周永杜鹃啼血般的哀求,没有看到那高高举起的“供奉”,没有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汗味、尿臊味和绝望的气息,他的世界,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着。 就在周永昌几乎要因为窒息和绝望而昏厥过去时,严飞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手,动作从容不迫,却不是去接那些财物,而是端起了旁边小圆几上柳素心刚刚为他续上的一杯清茶。 白瓷杯盏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显得异常精致,他微微低头,凑近杯沿,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然后,极其缓慢地呷了一口。 细微的吞咽声,在死寂的甲板上清晰可闻。 这简单的动作,却像一记无声的重锤,狠狠砸在周永昌的心上!他捧着“贡品”的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严飞的态度比任何呵斥怒骂都更冰冷、更可怕——那是彻底的漠视!如同人类不会在意脚下蝼蚁的挣扎与供奉! “东西,拿走。”严飞放下茶杯,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脏了甲板。” 周永昌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抽掉了最后一根骨头,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高高举起的双手无力地垂落,钱包、银行卡、名表“哗啦”一声掉在柚木甲板上,他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对方连他的“供奉”都嫌脏! “严先生…”周永昌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如同蚊蚋般的哀鸣,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他完了!周家完了!一切都完了。 严飞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堆散落的财物上停留一秒,他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柳素心,海风吹拂着她颊边的发丝,她似乎被刚才的一幕搅扰了心情。 “风大了!”严飞的声音低沉下去,带上了一丝只有对她才有的温度:“进去吧!” 柳素心轻轻“嗯”了一声,将手放入他伸过来的掌心,严飞握着她的手,站起身,动作自然而沉稳,他揽着她的肩,转身,朝着通往船舱的舷梯走去,步伐从容,背影挺拔如松。 自始至终,他没有再看甲板上那对如同烂泥般的父子一眼,仿佛他们,连同他们带来的喧嚣、恐惧、卑微与供奉,都只是拂过他世界边缘的一粒尘埃,微不足道,转瞬即逝。 船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撼和寒意,对着水手使了个严厉的眼色,水手们立刻上前,面无表情地架起瘫软如泥、失魂落魄的周永昌和依旧在发抖呜咽的周子豪,像清理垃圾一样,将他们拖向船尾,粗暴地塞回那艘快艇里。 快艇发动,载着彻底崩溃的周氏父子,仓皇逃离,在碧蓝的海面上划出一道狼狈的白线,迅速消失在远方。 “海风号”的甲板很快被水手清理干净,柚木地板光洁如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海风温柔,阳光和煦,只有柳素心依偎在严飞身边走向船舱时,指尖无意识地微微收拢,泄露了方才那一幕在她心底留下的、极淡却难以磨灭的波澜,而严飞,他的世界,依旧只有浩瀚的海天,和她掌心的温度。 快艇载着周氏父子返回那艘金灿灿的“KING”号,周永昌瘫在奢华的沙发里,西装裤膝盖处的破洞沾着血污和柚木碎屑。 他望着远处那艘逐渐变成小点的银灰色“海风号”,眼神空洞,周子豪蜷缩在角落,身上散发着尿臊味,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发抖,巨大的游艇死寂一片,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像是在哀鸣。 三天后,深安市,周家别墅。 手机在红木茶几上疯狂震动,周永昌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迟缓地拿起,听筒里传来财务总监嘶哑绝望的声音: “周董…完了…全完了…” “幻神投资…刚刚发布公告…” “…对永昌建材发起全面要约收购…” “…他们…他们已经持有公司32%的股份了…” “…成为…实际控制人…” 手机从周永昌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僵在原地,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幻神拿到了控股权,接下来,就是彻底的清洗,董事会将改组,所有关键岗位都会被换上幻神的人,他周永昌,这个一手创立永昌建材的董事长,将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 依附在公司上的所有周家子弟、亲信,那些靠着关联交易、虚高报价吸血的蛀虫,都会被连根拔起,一个不留,周家,从此与永昌建材的核心利益彻底绝缘。 第八十五章:泰山之壮,天地之最,历史之厚 周家剩下的,只有他个人名下那可怜的26%股份,一个失去了公司控制权、被踢出管理层的第二大股东。这点股份,每年或许还能拿到些分红,但也仅此而已了,那些曾经唾手可得、源源不断的灰色利益,那些让周家挥金如土、横行无忌的根基,瞬间化为乌有。 巨大的别墅里,死寂无声,昂贵的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的光,周永昌慢慢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如同他此刻崩塌的世界。 他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曾经,这里是他俯瞰深安、志得意满的所在;现在,他只感到刺骨的寒冷和无边的坠落感。 社会地位?从今天起,深安市顶级的富豪圈子里,将不再有周家的位置,那些曾经巴结奉承的人,会立刻换上另一副面孔!周家,将彻底沦为靠那点微薄分红度日的普通富裕家庭,甚至可能更糟。 脚步声传来,周子豪怯生生地出现在书房门口,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恐和青紫,他看着父亲僵硬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知道,他每年挥霍掉的三千万,再也没有了,他以后的日子,会变得完全不同。 周永昌没有回头,他只是看着窗外,看着这座他曾经以为掌控了一部分的城市,手机屏幕的裂痕,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横亘在他眼前。 湾流G550的引擎在云层之上低鸣,严飞关掉平板,最后一条指令发往幻神总部:“永昌建材,清洗名单按B方案执行。”柳素心靠在他肩上,呼吸均匀,舷窗外,暮色沉沉。 中午时分,阳光正好,严飞与柳素心的车队缓缓驶入泰山风景区的大门,停在了山脚下的一片开阔地带。 早已得到通知的泰山旅游管理公司总经理张伟,率领着一支包括保安、客服、以及数位身着传统服饰的礼仪小姐在内的庞大迎接队伍,整齐列队于路旁,准备给予贵宾最隆重的欢迎仪式。 随着车队的最后一辆车门轻轻合上,张伟快步上前,面带微笑,双手向前微伸,准备迎接,他身后,礼仪小姐们手持鲜花与欢迎牌,场面既正式又不失温馨。然而,当柳素心走下车,环视四周后,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显然对于这种过于张扬的迎接方式并不十分满意。 严飞感受到了柳素心的情绪变化,他轻轻拍了拍柳素心的手背以示安慰,随即转身面向张伟,以一个简单而有力的手势示意他靠近,张伟见状,立刻会意,快步上前几步,恭敬地站定在严飞面前。 “张总,感谢你们的热情接待,但考虑到我们今天主要是想体验泰山的自然之美与文化底蕴,这样的阵仗或许太过隆重了。”严飞的声音平和而有威严,话语间透露出对简约与自然的偏好。 张伟闻言,心中虽略有遗憾,但立刻展现出职业素养,迅速调整策略:“严先生、柳女士,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不便;您的意愿当然是最重要的,我立即安排调整。” 说着,他迅速向身旁的一名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迅速行动起来,指挥着大部分人员有序撤离,只留下几位必要的安保人员和一位看起来聪明伶俐的女孩——小婷,作为向导。 小婷接到任务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快步上前,向严飞和柳素心微微鞠躬,声音清脆悦耳:“欢迎来到泰山,我是您今天的专属向导小婷,很高兴能为二位讲解泰山的历史文化与自然风光。” 严飞满意地点点头,对张伟说道:“张总,这样就好多了,有劳你和小婷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张伟微笑着点头回应,目送着严飞、柳素心在小婷的带领下缓缓步入泰山,心中暗自庆幸能够及时调整,既维护了公司的礼仪规范,又满足了贵宾的实际需求。 初冬的晨光穿透岱庙千年古柏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味和湿润的泥土气息,严飞和柳素心在小婷的引领下,踏入这泰山脚下的神圣起点。 巍峨的殿宇沉默矗立,厚重的红墙饱经风霜,仿佛凝固了时光。 小婷停下脚步,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带着回响:“严先生,柳小姐,欢迎来到岱庙,这里不只是泰山神庙,更是历代帝王封禅泰山的起点,每一块砖石,每一株古树,都浸透了历史的呼吸。” 她指向不远处虬枝盘结的汉柏,高声说道:“看那株‘汉柏凌寒’,据说汉武帝登封泰山时亲手所植,已屹立两千多年了。” 严飞的目光掠过那些静默的巨树和庄严的殿顶,落在远处鳞次栉比的碑廊上,沉声问道:“那些石碑,就是历代帝王留下的墨宝?” “正是!”小婷引着他们走近碑林,指尖划过一块块冰凉而刻痕深刻的石碑:“从秦代李斯的小篆碑,到汉代的张迁碑、衡方碑,皆是书法史上的瑰宝;古人云‘登泰山必先游岱庙’,就是要在这份沉静中,先触摸泰山千年的脉动。”她的话语轻柔,却带着历史的重量。 柳素心没有立刻回应,她正俯身细细观察一块石栏上模糊的浮雕纹饰,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线条,仿佛能感受到石头的低语。 良久,她才抬头,眼神带着一丝迷离:“小婷,当年那些皇帝,就是从这里斋戒沐浴,然后一步步走向山顶的吧?” “是的,柳小姐。”小婷肯定地点点头,目光投向岱庙深处,神情严肃地说道:“这里,是他们朝圣之路的庄严开端。” 索道平稳地上升,将葱郁的山林和蜿蜒的山道缓缓抛在脚下,柳素心贴近窗边,俯瞰着下方逐渐缩小的景致,层林尽染的秋色如同泼洒的油画。 柳素心轻声感叹:“视野开阔多了,刚才走过的路都变得渺小,小婷,我们这是到半山腰了?” “没错,柳小姐,这就是中天门。”小婷指着索道站外一块醒目的石碑:“古人徒步至此,才算是真正开始‘登山’的征程,看那边——” 小婷指向一条相对平缓的山路:“那就是有名的‘快活三里’,名字好听吧?让疲惫的登山者能稍作喘息,为后面真正的挑战积蓄力量。” 严飞站在平台边缘,劲爽的山风吹拂着他的衣襟,他极目远眺,视线顺着陡峭的山势向上延伸,最终定格在更高处若隐若现、如天梯般险峻的山道上,沉声道:“真正的考验,是前面的‘十八盘’?” 小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神情也肃然起来:“严先生好眼力!前方正是泰山最险峻、最考验意志的一段——十八盘!它像一条巨龙盘踞山间,直通南天门,有‘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之说,共一千六百三十余级台阶,待会儿,我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踏上十八盘的第一级石阶,仰望那几乎垂直向上延伸的石阶链,压迫感扑面而来,石阶被无数足迹打磨得光滑如镜,在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严飞深吸一口气,抓住冰凉的铁栏杆,开始攀登,他的步伐起初稳健,但随着坡度陡增,喘息声渐渐粗重起来,额角也渗出汗珠。 “果然名不虚传!”严飞抹了把汗,抬头看着上方近在咫尺的登山者背影:“‘后人见前人履底,前人见后人顶’,古人诚不我欺。” 柳素心紧随其后,脸颊因用力而泛着健康的红晕,几缕发丝被汗水沾湿贴在鬓边,她咬着唇,每一步都踏得坚实,目光却不时被石阶缝隙里顽强生长的小草吸引。 “小婷,”柳素心的声音带着喘息,“没有索道的古人,全靠双脚丈量这‘天梯’,需要多么虔诚的信仰和坚韧的毅力?” 小婷也微微气喘,但声音依旧清晰有力:“正是这份艰辛,才让登顶的喜悦格外珍贵啊,柳小姐,看这石阶,被千万人的脚步打磨得光滑发亮,本身就是一部无言的史诗。坚持住!看到前面那个小石坊了吗?那是‘升仙坊’!”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石坊,“传说跨过升仙坊,就离仙界更近一步了!南天门就在不远处!” 当最后一级台阶被踩在脚下,雄伟的南天门赫然矗立在眼前,巨大的石拱仿佛真的通往天界。门洞内,云雾缭绕,带着山巅特有的清冽气息。 严飞扶着门框,长长舒了一口气,汗水浸透了后背,他回望脚下那如丝带般缠绕山腰的十八盘,豪气顿生:“‘会当凌绝顶’之前,果然要先征服这‘天门云梯’!”脚下云海翻腾,刚才的疲惫仿佛被这壮阔的景象洗涤一空。 柳素心倚着冰凉的石壁,望向门内,只见一条石板路在云雾中延伸,两旁竟有古朴的店铺林立,灯火点点,人声隐约:“这就是‘天街’?”她惊奇地问,声音里带着登顶的欣喜和一丝梦幻感。 “正是!”小婷笑着引他们穿过门洞,“想象一下,在千米高山上,竟有一条烟火气十足的‘街道’,是不是很奇妙?古时是香客歇脚打尖的地方,现在也是游客补充能量、感受‘天上人间’氛围的绝佳所在。” 云雾在身边流动,脚下的石板路湿漉漉的,两旁店铺悬挂的旗幡在微风中轻摆,一座金顶铜瓦的殿宇静静坐落,飞檐斗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正是泰山极顶的碧霞祠。 香火的气息更加浓郁,虔诚的香客络绎不绝,小婷放轻了脚步,语气带着恭敬:“严先生,柳小姐,前面就是供奉泰山女神‘碧霞元君’的碧霞祠了;民间都亲切地称她为‘泰山老奶奶’,是庇佑平安、健康、赐福送子的神明,千百年来香火鼎盛不衰。” 柳素心看着那些在袅袅香烟中默默祈祷的人们,神情也庄重起来,她注意到祠庙建筑的独特之处,那厚重的铜构件和铁瓦在湿冷的空气中泛着幽光。 “这建筑本身就很特别!”柳素心低声说道:“在山巅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能保存得这样完好。” “柳小姐观察得真仔细。”小婷赞许道:“山巅风疾严寒,普通的瓦木难以抵御,全靠这精妙的铜构件和重逾千斤的铁瓦,才让祠庙得以稳固屹立,这不仅是信仰的殿堂,更是古人智慧与毅力的结晶。” 踏过最后几级台阶,一块刻着“泰山极顶 1545米”的巨石出现在眼前,凛冽的山风毫无阻挡地吹拂着,视野豁然开朗。 严飞大步上前,站在标志石旁,极目远眺,连绵的山峦如同凝固的波涛,奔腾的云海在脚下翻滚舒卷,远处天际线若隐若现。 一股豪迈之气油然而生:“这就是‘一览众山小’!”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无边的壮阔,“只有站在这里,才能真正体会泰山的雄浑气魄!” 柳素心也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她久久地伫立着,山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却没有理会,目光贪婪地捕捉着这磅礴的画面。 “……太壮美了,”她终于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怪不得孔子说‘登泰山而小天下’,这辽阔,让人感觉心胸都被打开了。”她指着云雾深处:“小婷,那若隐若现的,是山下的城镇吗?” “没错!”小婷自豪地指向几个方向:“天气极佳时,视野可及百里,看那边,‘五岳独尊’石刻,是泰山的象征;再看那巨大的摩崖石刻,是唐玄宗封禅泰山时留下的《纪泰山铭》……” 她的声音在山风中显得格外清亮:“这里,玉皇顶,就是华夏文明精神版图上当之无愧的至高点之一!” 凌晨的泰山之巅,寒意刺骨,严飞、柳素心和小婷裹着厚厚的军大衣,挤在拱北石附近一处背风的岩石后。 八十六章:麦子熟了几千次,人民万岁第一次 深蓝的天幕上星辰渐隐,东方天际透出一抹淡淡的青灰色,拱北石如一位沉默的巨人,坚定地指向北方,也指向那即将孕育日出的地方。 小婷压低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严先生,柳小姐,快看!天边开始变色了!拱北石可是守望日出的最佳位置之一。” 柳素心双手紧握在嘴边呵着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抹青灰的边缘,色彩在悄然变幻,青灰褪去,鱼肚白泛起,紧接着,一丝丝、一缕缕娇艳的橘红如同羞涩的染料,迅速在云层边缘晕染开来。 “快了,快了……”小婷喃喃自语,声音因寒冷和期待而微微发颤。 严飞屏住呼吸,紧盯着那越来越亮、越来越浓烈的红霞!突然,云海的尽头猛地迸射出一道耀眼的金边!“出来了!”他低吼一声,声音带着激动。 一轮浑圆的红日,磅礴地、不可阻挡地跃出了云海!万道金光瞬间刺破晨雾,将翻滚的云涛染成一片沸腾的金红,群山披上霞衣,整个世界仿佛被点燃,充满了新生和希望的无尽光辉。 柳素心完全忘记了寒冷,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瞳孔中映满了那跳动的、光芒万丈的旭日。“……太…太震撼了……”她几乎失语,所有的形容词在那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严飞深深吸了一口清冽而充满朝气的空气,胸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慨:“‘旭日东升’!百闻不如一见!这一夜的寒冷与等待,换来的竟是如此辉煌的洗礼!”他转头看向小婷,眼中也映着金光。 小婷满足地笑了,她的脸庞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这就是泰山送给坚持到最后的人最珍贵的礼物——希望与新生;从岱庙的厚重沉淀,到十八盘的意志磨砺,再到玉皇顶的极目辽阔,最后在这日出的辉煌中圆满;恭喜二位,泰山已经将它最深刻的记忆,刻在你们心里了。” 柳素心望着那轮冉冉上升、光芒越来越炽烈的朝阳,轻轻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所有的疲惫,声音轻得像山间的晨雾:“是啊,飞哥哥!站在这里,昨天的汗水都化作了此刻的光,小婷说得对,这不仅仅是一次登山,更像是一场心灵的朝圣。” 她转向严飞,朝阳的金辉勾勒着她柔和的轮廓,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激动地喊道:“你看,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严飞的目光从壮丽恢弘的日出景象收回,落在柳素心被朝霞映照的格外生动的脸庞上,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暖金。 他沉稳地点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嗯,就像这泰山,屹立千万年,看尽沧桑变幻,却依然能让每一次日出都如此动人心魄,这一路的攀登,值了。” 顿了顿,严飞的视线投向远方那条在晨光中渐渐清晰、如同细带般蜿蜒向下的山路,轻声说道:“下山的路或许还长,但心里装满了东西,脚步反而觉得轻快了。”山风拂过,带着新生阳光的暖意,也带走了最后一丝寒意。 小婷站在一旁,看着沐浴在金色晨光中的两人,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容,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泰山之巅这份独属于清晨的宁静与磅礴,让那万丈光芒温柔地将他们包裹。 泰山的石阶在晨雾中向下延伸,湿漉漉的青石板泛着幽光,岱庙朱红的门墙在望,古柏森森。严飞握着柳素心的手,脚步沉稳。 庙前空旷的广场上,一个穿着朴素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拄着枣木拐杖,由一位月白旗袍的绝色女子搀扶着,正缓缓踱步,女子身姿窈窕,正是刘芳菲。 “严先生?柳小姐?”刘芳菲眼尖,琥珀色的眸子亮起惊喜。 “刘小姐。”严飞颔首,柳素心微笑致意。 “爷爷,这就是我跟您提起的,在丽江帮我识破赝品、寻到‘桃花冻’的严飞先生和柳素心小姐。”刘芳菲向老人介绍,语气带着敬重。 老人抬起头,他身形瘦削,背脊却挺得笔直,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刀劈斧凿般的皱纹,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带着穿透岁月的精光。他上下打量严飞,目光在触及严飞沉稳如渊的气度时,微微一顿,随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陈定邦。”老人声音不高,却沉凝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声音:“芳菲丫头的事,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老爷子言重。”严飞微微欠身,姿态不卑不亢,目光落在老人胸前一枚磨损得发亮、却依旧庄严的勋章上——那是一枚红星勋章。 “听芳菲说,你眼力见识都不俗。”陈定邦目光炯炯,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对后辈的期许:“年轻人,能静得下心,识得透物,难得。” “老爷子过奖,不过是略懂皮毛。”严飞目光坦荡。 “爷爷,严先生和柳小姐难得来泰山,不如邀请他们……”刘芳菲适时开口,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陈定邦摆摆手,目光投向岱庙巍峨的门楼,仿佛穿透了朱漆金钉,望向了更久远的时空:“芳菲说得对,老头子我过几日八十大寿,就在山脚下祖宅,小友若是不嫌弃,可愿来喝杯薄酒?” “陈老将军相邀,严飞荣幸之至。”严飞应道。 在听到“陈定邦”三字时,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份尘封的历史档案:开国少将,曾为太祖贴身亲兵,历经长征、抗日、解放烽火!一股发自内心的敬意油然而生。 “哦?你知道我?”陈定邦眼中精光一闪。 “开国将星,功勋卓著,曾追随太祖左右,亲历民族存亡之战,晚辈心向往之。”严飞语气肃然。 “太祖……”这两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击中了陈定邦尘封的记忆闸门,老人握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他仰起头,望向泰山苍茫的峰峦,浑浊的眼眸中,风云激荡的岁月骤然奔涌而来! “是啊……太祖……”陈定邦的声音陡然变得苍凉悠远,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沙哑:“1934年,湘江边上……那水,都是红的啊!”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惨烈的景象,声音微微发颤:“我们这些兵,打光了建制,像没头的苍蝇……是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站在土坡上!那声音,不高,却像锤子砸进每个人心窝子里:‘同志们!革命的火种不能灭!跟我走!’” 老人的眼眶瞬间红了,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溢出,顺着他刀刻般的皱纹蜿蜒而下:“就是这句话!带着我们这帮残兵败将,硬生生从几十万白军的铁桶阵里撕开了一道口子!过老山界,爬雪山,过草地……多少好兄弟啊,走着走着就倒下了,冻成了冰坨子,陷进了泥沼里……”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用力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 严飞肃立着,如同聆听圣训,柳素心也屏住了呼吸,眼中充满敬仰,刘芳菲紧紧搀扶着爷爷的胳膊,眼中也噙着泪水。 “后来……打鬼子!”陈定邦猛地吸了一口气,眼中爆发出仇恨与悲壮交织的光芒:“那才叫一个惨烈!鬼子的飞机大炮,像下雨一样!平型关,我们连埋伏在老爷庙高地,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捅,用石头砸,用牙咬!连长肠子被打出来了,硬是抱着炸药包滚进了鬼子坦克底下……” 老人的声音嘶哑,带着血泪:“台儿庄,我们营奉命死守北门,三天三夜!打到最后,营部文书、炊事班都端着刺刀上了!阵地前面,鬼子尸体堆得比墙还高!我们营……就剩下七个人!”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刘芳菲连忙轻拍他的背,老人喘息着,泪水却更加汹涌:“没有太祖……没有他带着我们,告诉我们要为谁打仗,为什么不怕死……我们这些人,骨头渣子都烂在哪个山沟里了!是他!是他让咱们这些泥腿子挺直了腰杆,跟武装到牙齿的鬼子、跟反动派拼命!是他……让这破碎的山河,重新有了魂!” 陈定邦泣不成声,佝偻的身体因剧烈的情绪而颤抖,那枚胸前的红星勋章,在晨曦下闪烁着悲怆而神圣的光芒。 严飞的心被重重地撞击着,他仿佛看到硝烟弥漫的战场,看到衣衫褴褛却目光如炬的战士,看到那位在至暗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伟岸身影! 一股滚烫的激流在胸中奔涌,那是血脉深处对民族脊梁的无限崇拜,对那段血与火铸就的英雄史诗的无上敬仰!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仿佛要承接那份沉甸甸的历史重量。 “麦子熟了几千次,人民万岁第一次!”严飞喃喃自语地说道:“太祖的伟岸是华夏民族永远要铭记,没有太祖就没有华夏民族,就没有人民翻身当家做主,老百姓永远被当成贱民草芥。” “陈老,”严飞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您和无数先辈用血肉换来的今日山河,您们是民族的英雄,晚辈铭记于心,老爷子的寿宴,严飞必携内子准时赴约!当亲奉薄酒,敬先烈,敬英魂!” 陈定邦慢慢止住了哭泣,他抬起头,用那双饱含热泪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严飞一眼。那目光里有欣慰,有审视,也有一丝托付般的沉重,他用力点了点头,布满老茧的手,重重在严飞的手臂上拍了两下。 “好……好!”老人只说了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不再看岱庙,也不再言语,只是由刘芳菲搀扶着,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缓慢却异常坚定地朝着山脚家的方向走去。 那佝偻的背影,在泰山巍峨的映衬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高大,像一座移动的、刻满民族伤痕与荣光的丰碑。 严飞站在原地,久久地目送着那背影消失在晨雾笼罩的石阶尽头,他握着柳素心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掌心滚烫。 泰山的晨风吹过,带着松柏的清香,也带着历史的硝烟气息。柳素心依偎着他,感受着他胸膛里那激荡未平的心潮。 岱庙的晨钟悠然响起,在群山间回荡,仿佛在为那远去的背影,也为那段永不磨灭的铁血岁月,献上庄严的礼赞。 泰山脚下的酒店套房里,灯光柔和,严飞和柳素心对坐在沙发上,面前摊开着一本空白的记事本,陈老爷子的寿礼,成了难题。 “老爷子戎马一生,见惯生死,”柳素心轻声说道:“寻常珍宝,难入他眼。” 严飞指尖敲击着扶手:“要能承载那段血火岁月的重量。” 两人沉默,窗外是泰山的轮廓,沉默而苍劲。 少许后,严飞拿起加密电话,开口命令道:“陈默让幻神行动起来,动用一切资源,全国范围内,搜寻与华夏抗倭战争直接相关的历史证物,范围:1931-1945,实物优先,两天内,汇总清单。” “是,老板!”陈默立即领命,幻神投资开始行动起来。 挂断电话后,严飞又给布拉斯打去电话,神情严肃地说道:“动用民心集团所有资源,在全球范围内......” 布拉斯听着严飞严肃的话语,没有询问原因,立即领命行动,两大集团如同无形的庞大机器瞬间启动。 遍布全球的顶尖艺术品经纪人、资深收藏家、隐秘的地下情报网络、顶尖的文物鉴定专家,甚至某些灰色地带的掮客,都接到了同一个指向明确的指令。金钱的力量混合着精准的情报触角,如同深海巨兽的苏醒,搅动着全球隐秘的文物收藏圈层。 第三天清晨,一份厚重的加密文件袋送到严飞面前。 他拆开封条,抽出内容,不是电子文档,是精心打印装订的册子,每一页都附有高清图片和详尽的来源、鉴定报告及流转记录。 册子很沉,严飞一页页翻过。 第八十七章:金陵相册,揭开历史的厚重 厚重的报告册,缓缓舒展开。 一件布满弹孔、血迹早已发黑变硬的灰色粗布军帽,旁边标注:平型关战斗遗址出土,某连指导员遗物。 一枚严重变形、几乎看不出原貌的铜质帽徽,文字说明:台儿庄巷战核心区发掘,疑为牺牲士兵所有。 一柄锈迹斑斑、刃口布满豁口的日军指挥刀,刀柄缠着褪色的“武运长久”布条,备注:东北抗联密营缴获。 一份泛黄、边缘残破的作战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箭头和符号,落款模糊:八路军某部参谋处。 一本用油纸仔细包裹、内页写满蝇头小楷的日记,字迹因潮湿而洇开,日期停留在1942年5月,地点:滇西战场,主人身份:远征军某团军医。 每一件物品的图片和文字描述,都像一块沉重的铅,压在严飞的心头,指尖划过那些冰冷的图片,仿佛能触摸到硝烟、血污和绝望的呐喊,空气变得凝滞,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眼神越发深沉。 柳素心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严飞紧抿的唇线和眉宇间凝聚的沉重,她拿起自己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打开的社交媒体页面,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标题和热评滚动着: “倭国新教科书审定通过!‘南京事件’表述改为‘存在争议’!” “无耻篡改!倭国右翼团体公开质疑南京大屠杀遇难人数!” “历史不容亵渎!百万网民联名抗议倭国歪曲史实!” “我们需要铁证!让世界看到真相!” 一条条激愤的留言,一个个愤怒的标签,汇成汹涌的民意浪潮,冲击着屏幕。 柳素心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在严飞手中那本沉重的册子上,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平板冰冷的边缘,然后轻轻点在了册子翻开的某一页上。 “飞哥哥!”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清澈回响:“倭寇现在,正在拼命抹掉那段历史,他们害怕真相。” 严飞抬起眼,看向她。 柳素心将平板转向他,屏幕上满是对倭国篡改历史的声讨,“你看这些,大家都在呼喊证据,真正的、无法辩驳的证据。”她的目光落回册子,缓缓说道:“这本相册……也许,就是最响亮的回答。” 严飞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尖,落在了册子中后部分的一张图片上。 那是一本极其破旧的硬壳相册的封面,深褐色皮革磨损严重,边角卷起,封面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只有岁月留下的深刻划痕和污渍。 翻开的内页图片显示,里面贴满了大量发黄的黑白照片,拍摄者显然技术生涩,构图混乱,许多照片因保存不当而模糊、撕裂甚至粘连。 但那些模糊影像所记录的景象,足以让任何有良知的人血液凝固! 图片下方,一行简短的备注: 名称:私人相册(内容涉及金陵事件) 来源:法兰西·巴黎·某私人藏家(匿名) 状态:待售(报价敏感) 严飞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金陵事件”那四个字,又猛地抬头看向柳素心平板屏幕上那些声讨倭寇的网民留言,一股滚烫的、混合着愤怒与决绝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他沉静的眼眸! 他猛地抓起旁边另一部红色的卫星电话,动作快得带起风声,拨号音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法兰西,巴黎。”严飞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布拉斯,目标:那本记载金陵事件的私人相册,编号:MH-1945-Paris-07。” “动用最高优先级,不计代价!” “三天内,带它回来,我要它出现在陈老的寿宴上。” 电话挂断,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严飞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再次低头,手指用力地、几乎要嵌入纸张般点在那本破旧相册的图片上,窗外,泰山的轮廓在晨曦中愈发清晰,沉默地见证着。 法兰西,巴黎西郊,一栋被常青藤覆盖的古老石砌庄园,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书房里弥漫着雪茄、旧羊皮纸和岁月沉淀的气息。 头发银白、穿着考究丝绒晨袍的雅克·雷诺阿,指尖轻轻拂过书桌上一本深褐色、边角严重磨损的硬皮相册封面,他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与守护者的警惕。 门被无声推开,民心集团首席秘书布拉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名神情肃穆、手提精密合金箱的精英谈判代表。 布拉斯身形挺拔,西装没有一丝褶皱,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冷静,她微微躬身,礼节无可挑剔:“雷诺阿先生,很荣幸再次见到您。” 雅克没有起身,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他们坐下,开口说道:“布拉斯女士,你们的执着令人印象深刻,但也令人困扰。” 他的法语带着旧贵族的腔调:“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本相册,是家父作为战地记者留下的遗物,它记录的不是风景,而是……地狱的碎片,它不属于交易场。” 布拉斯没有立刻反驳,他示意助手打开合金箱,里面是码放整齐、散发着油墨香气的文件。 “雷诺阿先生,我们理解这本相册对您的特殊意义,民心集团愿意以最高的诚意和尊重,来承接这份历史的重量。”她推过一份文件,沉声说道:“这是最新的报价,八百万美金;同时,我们承诺,相册将得到全球最顶级的文物保护处理,并在最庄重的场合,向世界展示它所承载的真相。” 雅克瞥了一眼文件上的数字,嘴角浮现一丝近乎嘲讽的弧度,他轻轻摇了摇头,手指依旧停留在相册封面的划痕上:“钱?布拉斯女士,我的家族在卢瓦尔河谷有葡萄园,在瑞士银行有足够几代人挥霍的信托基金,我不需要更多了,家父当年带回它,不是为了让它变成某个富豪保险柜里的陈列品,或者拍卖场上的噱头。” 谈判陷入了冰冷的僵局,布拉斯身后的精英们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时间在沉重的沉默中流逝。 布拉斯看着雅克眼中那份近乎偏执的守护,知道常规的金钱攻势和商业逻辑在这里彻底失效,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动用最后一张牌,一张她原本认为无需亮出的底牌。 “雷诺阿先生,”布拉斯的声音放得更缓,也更郑重:“我们并非代表一个匿名的财团,这本相册最终的归宿,是由严飞先生亲自指定!他,希望它能回到它的故土,在一位真正理解那段历史、并为民族流过血的老英雄寿辰上,成为一份证言。” “严飞?”雅克·雷诺阿布满皱纹的眼角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这个名字,在顶级资本圈层如雷贯耳,更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色彩。 “那个……幻神与民心的拥有者严飞?百年一出的交易投资天才,金融界的传奇大佬!” “是的。”布拉斯庄重地说道:“严先生对历史,尤其是民族抗争史,怀有最深的敬意,他希望能与您亲自通话,表达他的诚意。” 雅克沉默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古老的桌面!最终,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可以,接通吧。” 卫星加密线路的指示灯在书房角落亮起,布拉斯将一部特制的卫星电话递到雅克面前,线路接通,一个沉静、清晰、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跨越万里传来,是流利而纯正的法语: “雷诺阿先生,我是严飞,打扰了。” “严先生,”雅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久闻大名。” “这本相册,是令尊用生命带回的证物,它的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严飞的声音透过电波,沉静而有力:“它记录了一个民族最深重的苦难,也见证了侵略者最可耻的暴行,它沉默着,却比任何控诉都更有力。” 雅克握着听筒的手微微用力,对方没有客套,直指核心。 “法兰西,”严飞的声音忽然一转,带上了一种深沉的历史感:“也曾经历过被铁蹄践踏的黑暗,拿破仑皇帝,这位科西嘉的雄狮,他横扫欧陆的伟业令人惊叹。” “他颁布的《民法典》,奠定了现代法治基石,闪耀着理性的光辉;然而,当他将战火燃向莫斯科的雪原,当他试图用刺刀将自由强加于他国,历史的洪流便无情地将他吞噬,征服的野心,最终败给了民族觉醒的力量和严冬的惩罚。” 雅克的身体微微前倾,对方对法兰西历史的熟稔与洞见,出乎他的意料,拿破仑的功过是非,是每一个法国知识分子心中永恒的辩题。 “历史是一面镜子,雷诺阿先生。”严飞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它照见辉煌,也照见罪恶,令尊记录下的,就是人类文明史上最黑暗的罪恶之一!倭寇在华夏大地犯下的滔天罪行,与纳粹在欧洲的暴行一样,是人类共同的伤疤,歪曲历史,否认暴行,是对所有受难者、对所有为正义牺牲者的亵渎。” 雅克沉默了,他能感受到电话那头话语中蕴含的灼热情感和钢铁般的意志,那不是商人的算计,而是一种近乎信仰的力量。 “令尊当年带回它,是为了不让真相被尘埃掩埋!如今,它有机会回到那片饱受创伤的土地,在一位亲身经历过那段血火岁月的老兵面前,向世界发出无声却最震撼的呐喊。” 严飞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切:“这不是交易,雷诺阿先生,这是一份历史证物的回归,是一个民族对历史真相的捍卫,也是对令尊当年勇气和良知的最好告慰,我恳请您,让这本相册,完成它跨越时空的使命。” 书房里一片寂静,布拉斯和他的团队屏住呼吸,雅克·雷诺阿久久地握着听筒,目光凝视着桌上那本破旧的相册。 他仿佛看到了父亲当年从远东战场归来时疲惫而沉重的面容,看到了照片上那些无声控诉的景象。良久,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从他胸腔深处发出。 他缓缓放下卫星电话,看向布拉斯,眼中的戒备和固执如同冰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释然和某种托付的意味。 “布拉斯女士,”雅克的声音有些沙哑:“请转告严先生……这本相册可以交给他,但望他做到他所说的那些。” 他轻轻抚摸着相册的封面,动作带着最后的眷恋与诀别。 “一千万美金,按你们最初的最高报价!这笔钱,请以严先生和家父保罗·雷诺阿的名义,捐给国际维护二战史实基金会。”他抬起头,目光穿透书房的窗户,望向远方,低沉道:“让这本相册……回家吧,让那些亡魂……得以安息。” 布拉斯深深鞠躬,身后的精英们无声而迅速地开始办理交接手续,那份沉重的历史证言,终于踏上了归途。 湾流G650的引擎在平流层发出持续的白噪音,机舱内灯光调至最暗,布拉斯独自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没有休息。 金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深蓝色的职业套装衬得她冰蓝色的眼眸更加深邃,只是那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更深的、灼热的期待。 她面前的桌板上,放着一个特制的恒温恒湿防震箱,里面静静躺着那本跨越重洋归来的深褐色相册。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箱体冰冷的合金表面,布拉斯的目光却有些失焦,屏幕上显示着飞行地图,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几个月了,自从上次在苏黎世全球资本峰会短暂会面后,她就再没见过他。那个身影,那个沉静如渊、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却总带着一丝疏离感的身影,如同烙印般刻在她心里。 作为他最信任的首席秘书,她深知界限在哪里,但人心,无法完全用理智框定。这次,她主动请缨,跨越半个地球亲自护送这本相册,除了对任务的绝对重视,心底深处那隐秘的渴望,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想见他。 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哪怕只是递上这份沉重的证物时那短暂的交接。 飞机开始下降,穿越云层带来的颠簸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好仪容,将所有的私人情绪重新压回最深处,恢复成那个永远精准、高效、无可挑剔的布拉斯。 第八十八章:军二代冲突,红颜祸水, 陈氏祖宅所在的古朴院落群深处,有一处清幽的别院,严飞和柳素心暂居于此。清晨薄雾未散,古槐树下,严飞正在翻阅一份文件,柳素心则在旁边的石桌上安静地插着一瓶初绽的白梅。 晨光熹微,空气清冷,院门被轻轻叩响,管家引着布拉斯走了进来,她一身利落的米白色长风衣,金发在晨光下如同流动的铂金,手中提着那个特制的合金箱,步伐稳定,仪态无可挑剔。 只是当她踏入院门,目光触及那个坐在古槐下的熟悉身影时,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波动,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但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严飞。 “严先生。”布拉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清晰,带着标准的职业感,她微微躬身,将合金箱平稳地放在严飞面前的石桌上,动作精准流畅。然后,她的目光才自然地转向旁边的柳素心,露出无可挑剔的微笑:“柳小姐,您好。” “布拉斯小姐,辛苦了。”柳素心放下手中的白梅枝条,站起身,温婉一笑,她的目光清澈柔和,在布拉斯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似乎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平静,让布拉斯心底那微澜瞬间平复下去,甚至感到一丝被看透的微窘。 严飞的目光落在合金箱上,神情肃穆,他伸出手指,输入密码,打开箱盖,一本深褐色、饱经沧桑的硬皮相册静静地躺在特制的丝绒衬垫上。 他没有立刻去碰,只是凝视着那磨损的封面,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沉重历史和无尽悲鸣,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切顺利?”严飞终于开口,声音低沉,目光依旧锁在相册上。 “是,严先生。”布拉斯迅速汇报道:“雷诺阿先生最终被说服,交易已完成,款项按您的指示,已捐往指定基金会,相册全程处于最高安保等级,状态完好。” 她的汇报简洁、精准,目光却忍不住再次飞快地掠过严飞专注的侧脸,心跳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拍。 “做得很好。”严飞合上箱盖,抬起头,看向布拉斯,他的目光深邃平静,带着对得力下属完成艰巨任务的肯定,却没有任何超出工作范畴的温度,笑着说道:“辛苦了,布拉斯!去休息吧,寿宴还需要你协助安排。” “是,严先生。”布拉斯微微欠身,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那句“辛苦了”像一阵暖流,却又带着明确的边界感,她知道自己该离开了,转身之际,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柳素心。 柳素心正安静地看着她,唇角依然挂着那抹温婉的笑意,眼神平和,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锋从未发生,她甚至轻轻对布拉斯点了点头,带着一种女主人的从容。 布拉斯心头一紧,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清晰的界限感涌上心头,她迅速收回目光,保持着完美的仪态,在管家的引领下,转身离开庭院,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脆而克制,渐渐远去。 庭院里恢复了宁静,只剩下薄雾、古槐、白梅的冷香,以及那本静静躺在石桌上的沉重相册。 柳素心走到严飞身边,目光也落在合金箱上,轻声道:“这本相册……需要一个最庄重的底座。” “嗯。”严飞应了一声,伸出手,自然地握住了柳素心的手,他的掌心温热而稳定。 柳素心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点,像是无声的安抚,又像是某种确认,她抬眼看向严飞,目光清澈见底:“陈老寿辰在即,底座用泰山的老崖柏如何?取其坚韧不朽之意。” “好。”严飞看着她,眼神深邃,温柔地轻声道:“你定。” 晨风吹过,古槐树叶沙沙作响,布拉斯留下的那缕极淡的香水味很快被白梅的冷香和山间的清洌空气彻底覆盖,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那本来自遥远巴黎的相册,默默地见证着庭院里这份无需言说、却坚不可摧的默契与守护,柳素心低下头,继续侍弄那瓶白梅,动作轻柔而专注。 两天后,陈老爷子的寿诞如期而至,全国各地的大商人和军政两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如其而至,前来朝拜这位少将。 陈家祖宅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古旧的院落里穿梭着军装笔挺的将星和西装革履的巨贾,空气里混合着酒香、茶香与无形的权力气息。 严飞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中山装,端着一杯清茶,独自站在回廊的阴影里,看着中庭的热闹,柳素心被陈老夫人请去内宅说话。 一个穿着考究定制西装、眉眼带着骄矜之气的年轻男人,正被几个同龄男女簇拥着穿过中庭,他叫李泽楷,其父是军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的目光扫过回廊,猛地定在严飞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定在严飞身边不远、正与几位长辈寒暄的陈芳菲身上。 看到陈芳菲与严飞目光交汇时,那瞬间自然流露的浅笑和眼波流转,李泽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步朝回廊走来。 “喂!”李泽楷停在严飞面前,下巴微抬,带着审视和不加掩饰的敌意,冷声嘲讽道:“哪个山沟里钻出来的?离芳菲远点。”他身后的男女也围了上来,眼神不善。 严飞眼皮都没抬,抿了口茶:“院子是陈家的,我站哪里,轮不到你管。” “呵,嘴硬?”李泽楷嗤笑一声,伸手想去拍严飞的脸,口中同时不屑地叫嚣道:“也不打听打听我是……” 话音未落,严飞端着茶杯的手腕只是极其轻微地一抖,几滴滚烫的茶水精准地溅在李泽楷伸出的手背上。 “嘶!”李泽楷烫得猛地缩手,手背瞬间红了,他又惊又怒,刚要发作,旁边一个同伴看清了严飞的脸,脸色微变,赶紧拉住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李泽楷重新打量着严飞,带着审视的目光,轻蔑地笑道:“商人罢了,一群羔羊而已,全国首富又如何,明面上的靶子罢了,对真的大家族来说,不值一提。”他身后的同伴发出附和的嗤笑。 嗤笑的同时,李泽楷不再满足于口头羞辱,猛地踏前一步,右手握拳,带着风声就朝严飞的脸颊狠狠挥去!动作又快又狠,显然是练过。 “李泽楷!住手!”一声急促又饱含怒意的清叱如同惊雷般在不远处炸响。 正要穿过月洞门的陈芳菲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她脸色骤变,顾不得仪态,提着旗袍下摆疾步冲了过来,绛红的衣角拂过冰冷的石阶。 李泽楷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离严飞的脸颊只有寸许,他猛地扭头,看到陈芳菲因惊怒而微微发白的脸,和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与斥责。 这眼神像一盆冰水,非但没能浇灭他的怒火,反而彻底点燃了他心中扭曲的妒火——她竟然为了这个商人呵斥他?! “芳菲!你让开!”李泽楷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眼珠都有些发红,怒声吼道:“这小子算什么东西!也配站在这里?我今天非要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他手臂肌肉贲张,试图绕过陈芳菲继续动手。 陈芳菲一步不退,反而更坚决地横跨一步,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挡在了严飞身前,她挺直了背脊,直视着李泽楷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声音冰冷如铁:“李泽楷!你看清楚!这里是陈家!不是你撒野耍横的地方!爷爷的寿宴,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给我立刻收手!” 她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李泽楷说过话,那冰冷的眼神和决绝的姿态,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了李泽楷的心脏。 他死死盯着陈芳菲,又越过她的肩膀,死死瞪着那个自始至终平静得可怕、甚至在他拳头挥来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的严飞,巨大的羞辱感和被背叛的愤怒瞬间吞噬了他。 “你…你护着他?!”李泽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受伤的嘶吼,手指颤抖地指向严飞,“就为了这么一个低贱的商人?!陈芳菲!你搞清楚!我才是跟你定下婚约的人!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满身铜臭的暴发户!你选他?!” 陈芳菲的眉头紧紧锁起,眼中的失望和厌恶几乎要满溢出来,李泽楷此刻的嘴脸和言语,让她感到一阵阵反胃。 “李泽楷,注意你的言辞!我和你之间的事,与他无关!但在这里动手,丢的是你李家的脸,更是打我陈家的脸!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陈芳菲冷声吼道。 “好…好!”李泽楷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他怨毒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钉子,狠狠钉在陈芳菲身后的严飞身上,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最后,那目光回到陈芳菲脸上,充满了伤心、愤怒和一种被彻底践踏的屈辱。 “严飞…我记住你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他猛地一甩手,不再看陈芳菲一眼,对着身后同样噤若寒蝉的同伴低吼一声:“我们走!”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僵硬而狼狈,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无法化解的怨恨。 陈芳菲看着他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烦闷,她转过身,看向严飞,眼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复杂的情绪:“严先生,实在抱歉,让你受惊了。” 严飞的目光平静地从李泽楷消失的方向收回,落在陈芳菲脸上,他脚下纹丝未动,连衣角都没被李泽楷带起的拳风拂乱,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无妨。”严飞淡淡开口,目光扫过地上刚才因李泽楷动作带翻而泼洒出的些许茶渍,笑着说道:“一个不懂事的二代罢了,陈小姐不必介怀。” 他的语气依旧平稳,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这份超然的平静,反而让陈芳菲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悄然松了几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好奇与探究,更深了一层。 而李泽楷这个名字,连同他那失控的暴怒和怨毒的威胁,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然滑向了难以挽回的深渊。 此时严飞不知道,李泽楷已经将他牢牢钉在了必须报复的黑名单之首,打算动用权力的权柄,为这次的落下面子找回场子。 风波过后,寿宴开席,主厅觥筹交错,严飞本想继续待在角落,却被几个眼尖的南方地产大亨认出。 “严董?!真是您!” “哎呀!幸会幸会!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严先生!我是宏远集团的王……” 消息像水波般扩散,很快,严飞身边就围拢了一群激动不已的商人,名片像雪片般递过来,恭维声不绝于耳。 “幻神投资的眼光,我们望尘莫及啊!” “严董,不知是否有机会……” “民心资本下一轮战略布局,还望……” 严飞神色淡淡,只偶尔颔首,并不接话,这冷淡的态度,在急于攀附的商人眼中,反而成了深不可测的象征,围拢的人越来越多。 “哼!一群围着铜臭打转的苍蝇!”一声刺耳的冷笑从人群外传来。 李泽楷带着他那群军、政二代的同伴,排开人群,大喇喇地走了进来,他们个个神色倨傲,眼神扫过那些商人,如同看一群待宰的肥羊。 “李少……” “赵公子……” 刚才还围着严飞热情洋溢的商人们,脸色瞬间变了,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里露出明显的畏惧,有人开始悄悄后退,有人讪笑着打招呼,更多人则眼神闪烁,找着各种拙劣的借口: “啊,王总,那边好像在叫我…” “李少,您先忙,我…我去敬陈老一杯…” “失陪失陪严董…” 短短十几秒,严飞身边刚才还水泄不通的人群,如同退潮般散得干干净净,留下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一角,只剩下李泽楷一行人,如同胜利者般围了上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第八十九章:陈老赞严飞“民族英雄” “严大老板?”李泽楷双手插兜,踱到严飞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语气轻佻道:“钱再多,也就是个肥点的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在华夏,什么才是真正的‘资本’吗?”他身后的男女发出哄笑。 严飞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无波:“资本的本质是流动的价值,核心是创造,至于你口中的‘资本’,不过是依附在权力藤蔓上的蛀虫。” 李泽楷脸色一沉:“牙尖嘴利!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 “我不算东西,”严飞语气依旧平淡:“我只是个商人,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李泽楷和他身后几人,淡淡笑道:“令尊李振国将军去年在西北某基地超标准配车的问题,似乎还没结案?还有赵副厅长家公子在澳门的流水,上个月好像被风控标记了异常?哦,孙秘书,你父亲在东南那个项目上的批示,流程似乎有点瑕疵,经得起‘回头看’吗?” 他语速不快,声音也不高,却像一把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眼前几人最隐秘的疮疤!每一句话,都点出一个具体的人、一件具体的事! 李泽楷和他同伴脸上的嚣张和嘲弄瞬间冻结,继而变成难以置信的惊骇和苍白!冷汗瞬间浸透了李泽楷的后背。 这些事情,有些连他都不完全清楚内情!这个严飞,他怎么可能知道?!而且是在这种场合,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李泽楷声音发颤,色厉内荏,但眼神里的恐惧已经出卖了他,他身后的同伴更是噤若寒蝉,有人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严飞往前踏了一步,明明只是一个人,那平静的目光却带着千钧重压。 “李公子怕不是忘了半年前西南边境那次‘擦枪走火’,是谁引起的,导致人民解放军死亡五人;第七团的花营,那些漂亮的军花为何抑郁。”严飞的声音虽轻,但却如洪钟大禹般砸进李泽楷心中。 李泽楷如遭雷击,彻底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眼前这个平静的商人,在他眼中瞬间变得如同深渊般可怕! “够了!”一声清冷的娇叱打破了死寂,陈芳菲分开人群,快步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绛红色旗袍,身姿挺拔,脸色含霜,目光冰冷地扫过李泽楷一行人,最后落在严飞身上时,那冰冷稍稍融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复杂。 “李泽楷!”陈芳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冷声说道:“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这里是陈家的寿宴,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她看李泽楷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李泽楷被陈芳菲当众呵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尤其看到她看严飞的眼神,更是妒火中烧,但严飞刚才的话像冰水浇头,巨大的恐惧压倒了冲动。 他死死攥着拳,怨毒地瞪了严飞一眼,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陈芳菲,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们走!”带着他那群失魂落魄的同伴,狼狈地挤开人群,匆匆离去。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投向李泽楷背影的目光充满了鄙夷,而看向严飞和陈芳菲的,则充满了敬畏和好奇,陈芳菲深吸一口气,转向严飞,眼神复杂:“严先生,抱歉,让你受扰了。” 严飞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的冲突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无妨,几只苍蝇而已。” 他的目光平静地迎上陈芳菲的视线,陈芳菲心头微颤,那“苍蝇”二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绝对力量。 她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又想起李泽楷方才的丑态,心中的天平,在不知不觉中,又朝着某个方向倾斜了几分。 陈氏祖宅正厅,灯火通明,寿宴进入高潮——献礼。 陈芳菲率先上前,手中捧着一个打开的红绒布旧盒子,盒内衬着软绸,一方印章静静卧在其中。 石质温润细腻如凝脂,通体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粉红色,其间晕染着丝丝缕缕纯净的白色纹理,恰似春日里飘落的桃花瓣浸在清泉中。印纽是简洁的瑞兽古狮,造型朴拙大气,刀法洗练。 “爷爷!”陈芳菲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骄傲,庄重地说道:“这是孙女为您寻的寿礼——一方老挝顶级‘桃花冻’印章,石色如春桃,寓意福寿绵长,印纽古狮,愿您虎威永驻,安康吉祥。”边款刻着:‘辛卯冬月,芳菲贺祖父八秩寿’。 陈定邦的目光落在印章上,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伸出布满老人斑的手,指尖微微发颤,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仔细端详着那方粉润灵动、古意盎然的印石。 摩挲着印纽上的古狮,又仔细辨认着边款上新刻的字迹,脸上的皱纹如同舒展开的菊花,最终化为一声欣慰又饱含深情的喟叹:“好!好!芳菲丫头…有心了!”老人眼中甚至泛起一丝激动的泪光,显然对这方寄托了孙女心意的印章喜爱至极。 接下来,宾客献礼如流水。 某科技巨头献上全球限量编号001的顶级光刻机模型,象征国之重器。 一位老将军送上自己珍藏多年的、刻满弹痕的军用水壶,无声诉说着烽火情谊。 海外侨领代表献上精心收集的、散落全球的百位开国将士签名册页,弥足珍贵。 轮到李泽楷,他昂首上前,身后两名助手合力抬上一个沉重的紫檀木匣,匣盖开启,刹那间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了人眼! 匣内分两层: 上层,一柄鲨鱼皮鞘、镶满宝石的日本昭和时期将官指挥刀,寒光凛冽。 下层,一枚通体碧绿、雕工极其繁复精美的巨大翡翠虎符,在灯光下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奢华光泽。 “家父知道陈爷爷一生戎马,最重战利与军威!”李泽楷声音洪亮,带着刻意的张扬,高声说道:“此刀,乃家父早年于东北战场亲手缴获之倭酋佩刀!此虎符,取整块帝王绿翡翠,由国手耗时三年雕琢而成,象征陈爷爷虎威犹存,护佑华夏!祝陈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满场轰动!惊呼声、赞叹声几乎掀翻屋顶,倭酋佩刀的战利意义,帝王绿翡翠虎符的极致奢华与象征意义,加上李父的赫赫威名,瞬间将李泽楷的礼物推上了价值与意义的顶峰! 无数道羡慕、敬畏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李泽楷志得意满,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目光却如毒刺般射向角落里的严飞,嘴角勾起毫不掩饰的挑衅弧度。 轮到严飞,他缓步上前,手中只托着一个深色、毫不起眼的硬壳文件夹,大小与普通杂志相仿。 李泽楷立刻嗤笑出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的人听清:“哟?严大老板就送这个?几块钱一本的旧画册?您那几百亿美金的身家,也太‘节俭’了吧?”他故意把“节俭”二字咬得极重。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和议论: “不会吧…这也太…” “可能是古籍善本?” “再善本能比得过李少那帝王绿?” “严董这…有点失礼了吧?” 质疑和不解的目光如同针尖般刺来。 严飞恍若未闻,他走到陈定邦面前,微微躬身,管家立刻上前,在老爷子面前的小几上铺开一方洁白的丝绒。 严飞这才将文件夹轻轻放下,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从口袋中取出一副崭新的纯白色棉布手套,仔细、缓慢地戴上,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宗教仪式的庄重。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被这反常的郑重所震慑。 严飞的手指,隔着白手套,极其轻柔地打开了文件夹,里面并非文件,而是一本极其破旧、封面深褐色、边角磨损卷起的硬皮相册。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发黄、模糊甚至粘连的黑白照片,带着强烈的冲击力,展现在陈定邦和前排宾客眼前! 照片无声,却比任何尖叫更刺耳!断壁残垣,堆积如山的尸体,被刺刀挑起的婴儿,绝望哭嚎的妇女,狞笑的倭寇士兵……地狱般的景象扑面而来! 陈定邦的身体猛地一震!浑浊的双眼骤然睁大,死死盯住照片,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握着拐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另一只手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了刚刚孙女送的那方温润的“桃花冻”印章。 “陈老!”严飞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穿透了死寂的大厅,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此物,并非古玩珍宝,它是一本私人相册,拍摄者,是当年法兰西战地记者保罗·雷诺阿;他用自己的生命,记录下了1937年冬,金陵城中,倭寇对我三十万同胞犯下的、罄竹难书的滔天罪行!” “轰!”如同无形的惊雷在每个人脑中炸响!金陵!三十万!滔天罪行!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带着血淋淋的重量,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倭寇右翼,至今仍在篡改教科书,妄称‘南京事件存在争议’,妄图用谎言掩盖兽行!”严飞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高声喊道:“这本相册,就是铁证!是三十万亡魂无声的控诉!是历史不容玷污的呐喊!”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每一张震惊、悲愤、开始扭曲的脸,最后落回陈定邦那因巨大悲怆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上。 神情庄重地说道:“今日,严飞斗胆,借老爷子寿辰之机,将此证物,献于您老面前!为贺寿,更为告慰!告慰那三十万屈死的英灵!告慰所有在倭寇铁蹄下牺牲的先烈!更为了——让这浸透民族血泪的真相,在您这样曾亲身浴血、守护过这片山河的英雄手中,得以昭彰!让那些企图歪曲历史的魑魅魍魉,永远无法得逞!” “严先生所言句句属实!”布拉斯不知何时已站在一旁,金发在灯光下如同燃烧的火焰,她的声音带着激动与肃穆:“这本相册,由严先生亲自下令,民心集团动用最高资源,远赴法兰西,历经艰难谈判,最终以千万美金购得!原藏家雷诺阿先生深受严先生爱国情怀感召,更将此款全数捐予国际维护二战史实基金会!此物回归,只为真相!只为正义!” 死寂,绝对的死寂之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情绪洪流! 前排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双目赤红,老泪纵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女宾们捂住嘴,发出压抑的啜泣。 年轻一代的宾客,脸上充满了震惊、悲愤和难以言喻的沉重! 不知是谁第一个用力鼓掌,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掌声如同决堤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越来越响,越来越整齐,最后化为震耳欲聋的、饱含血泪与敬意的轰鸣! “好!!” “严先生!好样的!!” “真相万岁!!” “先烈不朽!!” 喝彩声、掌声、哽咽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悲壮而磅礴的力量,在古老的厅堂中回荡! 李泽楷僵硬地站在原地,脸上得意的笑容早已凝固成难看的青白色,他刚才献上的帝王绿虎符和倭酋佩刀,在那本破旧相册所承载的、浸透民族血泪的沉重历史面前,显得如此轻浮、可笑,甚至…肮脏! 他感到无数道目光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巨大的羞愧和难堪让他无地自容,他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更不敢看陈芳菲此刻望向严飞那充满震撼与敬意的眼神。 像一只被抽掉了骨头的软体动物,趁着人群激动混乱之际,悄无声息地、狼狈不堪地挤出人群,仓皇逃离了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漩涡中心。 那本深褐色的相册,如同一个巨大的烙印,深深烙在了他的耻辱柱上,也烙在了在场每一个有良知的人心中。 陈定邦一手紧握着孙女送的温润“桃花冻”,一手颤抖地抚摸着那本沉重的相册,老泪纵横,久久不能言语。 第九十章:华夏威严,打造中国的手机系统 陈定邦的身体因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着,他浑浊的双目死死盯着相册上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仿佛又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听到了同胞的哀嚎,闻到了浓烈的血腥。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老人斑的脸上老泪纵横,胸膛剧烈起伏,在满厅宾客震撼的目光中,这位戎马一生的开国老将,竟颤巍巍地、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严飞的方向,庄重地抬起了右手,行了一个标准的、饱含千钧之力的军礼! “严飞小友!”陈定邦的声音嘶哑却洪亮,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激动:“你送来的不是礼物,是国魂!是三十万冤魂的呐喊!你是真正的民族英雄!是我华夏的栋梁!老头子我……替那些没能活到今天的战友,替所有死难的同胞……谢谢你!”他声音哽咽,那军礼的手却稳如磐石,仿佛承载着整个民族的重量。 面对老将军的敬礼,严飞赶紧闪身让开,神态坚毅认真地说道:“陈老,我只是敬了做一个中国人的本份,当不起您的敬礼,没有那些抗战的英雄们,就没有我们,他们是我们的前辈,活命恩人,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如畜生有何区别。” 听着严飞的话,宾客们不由自主地鼓掌,双眼敬佩地看向严飞,陈老爷子也是郑重地拍了拍严飞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寿宴结束后的深夜,陈氏祖宅书房灯火未熄,陈定邦亲自拨通了直达中枢的保密专线。 “……就是这样,这本相册,是铁证!是捅向那些倭寇豺狼心窝子的尖刀!大长老,请您务必……让全世界看到真相!”陈定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个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定邦同志,辛苦了,这件事,国家会处理。” 翌日清晨,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驶入陈宅,大长老的贴身礼仪秘书亲自登门,神情肃穆地从陈定邦手中,双手接过了那个装着相册的特制合金箱,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眼神交汇间那份沉甸甸的托付与承诺。 一周后,帝都,外交部新闻发布厅。 发言人面色凝重如铁,眼神锐利如刀,巨大的高清屏幕上,投射出金陵相册中几张经过技术处理、隐去最血腥细节但冲击力依旧极强的照片——断壁残垣,堆积的尸体,倭寇士兵狰狞的面孔。 “女士们,先生们!”发言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冰冷的怒意和前所未有的强硬:“近日,我国获得并核实了一组极其珍贵的历史影像资料,它们由当年的国际友人冒死记录,无可辩驳地证实了1937年冬季,侵华倭寇军队在南京城犯下的、灭绝人性的、惨绝人寰的暴行!这是人类文明史上最黑暗的一页!是三十万华夏儿女用血泪写就的控诉!” 他猛地提高声调,字字如惊雷:“然而,倭国国内某些势力,至今仍在公然篡改历史教科书,否认南京大屠杀的史实!其行径之卑劣,用心之险恶,是对人类良知和国际正义的严重挑衅!是对所有死难者及其后代的二次伤害!是对二战胜利成果和国际秩序的粗暴践踏!” “在此,我代表华夏政府,向倭国政府提出最强烈的愤慨和最严厉的谴责!我们敦促倭国政府,必须正视历史,深刻反省,以负责任的态度对待并妥善处理历史遗留问题!必须立即停止一切美化侵略、否认暴行的错误行径!必须以实际行动取信于国际社会,取信于亚洲邻国,取信于本国人民!” “历史不容篡改!正义不容亵渎!真相必将大白于天下!任何企图歪曲、否认侵华历史的图谋都注定失败!华夏人民将永远铭记历史,珍爱和平,坚定不移地维护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 发言结束,全场死寂数秒,随即爆发出密集如暴雨般的相机快门声!全球媒体的镜头,记录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外交部官网、各大央媒第一时间全文发布声明,并附上了经过慎重筛选、打码处理的部分相册照片及详细说明,链接瞬间被顶至各大门户网站头条。 全球互联网瞬间引爆! 推特(Twitter): @HistoryTruth(英国历史学者):“上帝!这些照片…地狱也不过如此!任何否认南京大屠杀的言论都是对人类的侮辱!#NeveretNanjing” @Justice4All(美国网友):“我哭了!无法想象人类能对同类做出这种事!支持中国!倭国必须道歉!#StandWithChina” -@Berlin_Memory(德国网友):“作为德国人,我们深知反省历史的重要,倭国在做什么?可耻!历史教训必须铭记!#NoToDenial” 脸书(Facebook): 韩国“倭寇侵略受害者”受害者支援团体官方页面:“血泪的证言!倭寇的暴行罄竹难书!我们与中国人民站在一起,要求倭国正视历史,谢罪赔偿!” 法国二战史研究协会:“向勇敢的记录者保罗·雷诺阿致敬!这份证据的价值无法估量!历史真相不容抹杀!” 华夏国内网络更是沸腾! 微博热搜前十瞬间被相关话题屠榜: 1.#外交部强硬谴责倭国# 2.#金陵相册铁证如山# 3.#三十万冤魂终得昭雪# 4.#倭寇滚出来道歉# 各大平台评论区被愤怒与悲痛的浪潮淹没: “哭了!不敢细看!先辈们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地狱啊!” “感谢严飞先生!你是民族的功臣!让这些畜生再也无法抵赖!” “倭寇狗!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你们祖辈干的畜生事!” “国家终于硬气了!干得漂亮!就该这样狠狠抽那些右翼畜生的脸!” “从今天起,严飞就是我心中永远的神!民族企业家典范!” 全球各大通讯社紧急插播新闻,BBC、CNN、法新社、路透社……头版头条均被“中国公布南京大屠杀新铁证,全球震动!”、“倭国深陷历史否认漩涡!”等标题占据,国际舆论呈现压倒性态势,要求倭国正视历史的声浪席卷全球。 紫金阁,议政大殿。 一份标注着最高密级的简报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大长老仔细翻阅着简报中关于相册来源、严飞所为以及全球反应的详细内容。 他深邃的目光在“严飞”这个名字上停留许久,最终拿起笔,在另一份名为《爱国杰出贡献人士名录》的文件上,郑重地添上了这个名字,落笔无声,却重逾千钧。 严飞的名字,以一种他未曾预料、却无比厚重的方式,刻进了这个国家记忆与情感的最深处,他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花园里柳素心安静修剪花枝的背影,手机屏幕上正不断刷新着全球声讨倭寇的新闻和#感谢严飞#的热搜话题。 他沉默着,只是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屏幕上那些惨烈的照片,眼神深处,是如海般的沉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历史洪流奔涌向前的凝重。 湾流G550的舷窗外,云海翻涌,严飞关掉平板,屏幕上最后一条关于全球声讨倭国的新闻推送消失。 他侧头看向旁边闭目养神的柳素心,她膝上摊着最新的《麻省理工科技评论》,封面标题是“智能手机革命:谁将主宰下一个十年?”。 “回深市。”严飞对前舱吩咐道,声音平静,飞机调整航向,朝着南方那座充满活力的科技之城飞去,泰山寿宴的波澜、全球舆论的喧嚣,都被抛在了万米高空之下。 他的思绪,已如精准的导航,锁定了太平洋彼岸的下一个坐标——帕洛阿尔托,安卓(Android)公司总部。 2011年的钟声已经敲响,移动互联网的浪潮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卷全球,而操作系统的咽喉,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美国,加州,帕洛阿尔托。 安卓公司总部更像一个充满极客氛围的大车库,创始人安迪·鲁宾(Andy Rubin)穿着标志性的牛仔裤和连帽衫,坐在堆满原型机和电路板的杂乱办公室里,眉头紧锁,他面前坐着严飞的首席技术代表和并购专家。 “鲁宾先生,我们理解安卓的开源理念和您的愿景。”代表语气诚恳,递上一份厚厚的文件,“但严先生和幻神、民心提供的,不仅仅是资金,是覆盖全球的供应链整合能力,是进入华夏——这个未来最大智能手机市场的黄金通道,是确保安卓生态在激烈竞争中存活并壮大的坚实后盾。” 鲁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钱?谷歌(Google)也有钱!更重要的是理念!开放!自由!安卓是属于开发者的!我不能把它卖给一个……一个可能试图控制它、改变它基因的巨头!” 他对来自华夏的神秘资本充满警惕,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几次深入谈判都陷入僵局,鲁宾的团队也分成两派,一方被幻神描绘的广阔前景和天文数字的报价吸引,另一方则坚定支持鲁宾对独立性的坚持。 幻神投资旧金山分部,严飞看着实时传回的谈判僵局报告,神色如常,他拨通了另一个加密线路,下达指令:“启动B计划。” “第一,接触高通(Quam)、博通(Broa)、三星(Samsung)核心供应商,以未来五年不低于百亿美金的芯片采购意向为筹码,施压。” “第二,放出风声,民心资本将全力投资华夏本土手机操作系统研发项目,代号‘盘古’。” “第三,二级市场,小幅持续抛售谷歌股票,制造波动。” 三条指令,如同三把精准的手术刀,同时切向安卓的命脉,供应链的潜在动摇、巨大华夏市场的替代威胁、谷歌股价的微妙波动,消息像病毒般迅速渗透进硅谷的每一个角落,压力!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向安迪·鲁宾和他的团队。 一周后,帕洛阿尔托的谈判桌。 鲁宾的脸色比之前更加疲惫,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供应商委婉但明确的“关切”,谷歌股价的异动,尤其是那个“盘古”项目的风声,像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他清楚,失去华夏市场,安卓的未来将大打折扣,而眼前这个来自东方的资本,似乎拥有撬动整个产业链的恐怖力量。 严飞的代表再次开口,语气沉稳:“鲁宾先生,严先生承诺三点:第一,收购后,安卓核心团队保持独立运营,开源路线不变。” “第二,幻神与民心将投入巨资,建立‘全球安卓开发者基金’,加速生态繁荣。” “第三,”代表加重了语气:“华夏市场,将完全交由安卓主导,我们承诺不扶持任何本土竞品,并利用所有渠道资源,确保安卓在华夏的绝对优势地位,这是唯一能对抗苹果(Apple)iOS生态快速扩张的方案。” 第三条承诺,精准地击中了鲁宾最大的顾虑和渴望——华夏市场,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安卓团队的核心成员们交换着眼神,天平在悄然倾斜。 鲁宾沉默了足足十分钟。他环视着自己的团队,看着他们眼中复杂的情绪——有对未来的担忧,也有对庞大资源和市场机遇的渴望。最终,他长长地、沉重地吐出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沙哑: “我需要…和你们那位严先生,直接通话确认。” 卫星加密线路接通,严飞沉静的声音跨越太平洋传来,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有钢铁般的承诺和对技术理念的尊重。 通话持续了二十分钟,当鲁宾放下听筒时,他眼中的挣扎终于被一种尘埃落定的复杂所取代。 “我们…接受报价。”鲁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卸下重担后的疲惫:“但是,所有承诺条款,必须写入具有最高法律效力的协议!” “成交。”严飞的代表伸出手。 深安市,南山科技园,一栋崭新的玻璃幕墙大楼拔地而起,巨大的LOGO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幻神操作系统有限公司。 没有盛大的庆典,只有内部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从安卓原团队挖来的核心工程师、从全球重金招募的顶尖系统架构师、本土培养的软件精英……数百名技术人才汇聚于此。 第九十一章:幻神开发者大会,艰难的选择 顶层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深市的繁华天际线,严飞站在窗前,听着新任CEO——一位从硅谷归国的顶尖华人系统专家的汇报: “严董,安卓核心代码移交已完成,我们正在原安卓框架基础上,组建三个并行研发团队:团队A,负责现有安卓版本的深度优化与本地化适配,代号‘龙芯’;团队B,基于开源AOSP(Android Open Source Project)进行下一代系统底层重构,强化安全与自主可控,代号‘鸿蒙’;团队C,专攻万物互联(IoT)轻量级系统,代号‘灵雀’;人才缺口主要在编译器、微内核、分布式架构领域,猎头正在全球范围加急搜寻……” 严飞转过身,目光扫过墙上巨大的电子屏,上面实时跳动着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各大操作系统市场份额以及深市研发中心的代码提交动态。 “资金,敞开供应。”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设备,用最好的!人才,不计代价,目标只有一个:华夏的移动互联网,必须运行在自己的根基之上,时间窗口,”他看向窗外飞速发展的城市,语气沉重:“不等人。” 柳素心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膝上放着一份关于全球半导体专利分布的分析报告,她抬头看着严飞站在巨幅屏幕前的背影,那背影仿佛正将深安市的天际线,与屏幕上跳动的全球数据流,以及太平洋彼岸刚刚落定的棋局,连接成一张无形的、覆盖未来的巨网,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声,似乎已在耳边轰鸣。 深安市南山科技园,幻神操作系统公司的LOGO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当“安卓系统被中国首富严飞全资收购并更名为幻神系统”的新闻如核弹般爆开时,全球科技界的板块开始剧烈位移。 微博热搜前十瞬间被屠榜: 1.\#严飞收购安卓\#爆【表情】 2.\#安卓改名幻神\#爆【表情】 3.\#中国人自己的手机系统\#热 4.\#严飞是不是穿越者\#热 5.\#幻神系统实测界面曝光\#新 “卧槽!严神把谷歌老家抄了?这波属于釜底抽薪啊!”一条高赞评论在科技论坛置顶飘红,三小时收获50万点赞。 网友纷纷玩梗:“我都要准备卸载安卓,换苹果手机,现在听说要出幻神系统?有些期待啊!建议严神下次直接收购苹果,改名叫‘盘古’,开天辟地!” 更有人翻出严飞在泰山脚下和陈老将军的合影,P上金光闪闪的“民族科技守护神”字样,转发破百万。 知乎热帖《如何评价严飞收购安卓的战略意义?》下,一篇从芯片制裁、操作系统卡脖子到万亿市场自主权的万字分析,被标为“专业神帖”。 深安市某私人会所密室,烟雾缭绕,四位手机巨头掌门人围坐,桌上投影着“幻神OS”架构图。 王中军(中兴)猛灌一口浓茶,眼下乌青:“去年净利130亿,光给谷歌打工就占三成!现在严飞捏着幻神,下一步要是卡我们GMS替代方案…”他手机震动,屏幕亮起热搜#中兴何时适配幻神#的投票。 徐直军(华为)指尖敲击桌面,目光如炬:“谷歌断供GMS那天我就说过——没有自己的系统,永远是砧板上的鱼,严飞这一步,比化为走得更狠。” 段永平(OPPO)苦笑滑动平板:“幻神开放深度定制?严飞这招高明啊!当年谷歌连手势操作都不让改,现在他直接放开底层…”屏幕上正是幻神承诺的“开发者基金”条款,与谷歌昔日的限制形成刺眼对比。 黄章(魅族)突然将测试机推至桌中:“都试试这个!”众人低头——搭载幻神OS的工程机流畅运行《英雄联盟》,帧率稳定60fps。“幻影引擎提前泄露版,功耗比安卓低40%,他连游戏厂商都绑死了!” 长桌陷入死寂,只余空调嗡鸣,窗外,幻神OS大厦的霓虹刺破夜空。 《华尔街日报》头版标题:“东方巨龙的OS复仇:严飞的千亿赌局如何撕裂硅谷护城河?”文中酸涩承认:“当谷歌还在用GMS捆绑吸血时,严飞用开放生态给了制造商无法拒绝的筹码。” BBC科技频道紧急专题:“新系统战争爆发!幻神或将超越安卓的70%份额?”画面切入斯坦福教授访谈:“严飞收购的不是技术,是时间——中国移动互联网已抢到起跑权!” 路透社则聚焦产业链震动:“三星、高通连夜派高管赴深!供应链传闻:百亿芯片订单成幻神盟友入场券…” 顶楼办公室,严飞俯瞰深市灯火,布拉斯递上平板:实时数据显示,#支持幻神系统的中国制造企业#话题下,名单已从4000家跳增至5700家。 “谷歌的回应?”严飞未抬眼。 “拒绝置评,但股价开盘跌5%。”布拉斯停顿,“另外…李泽楷父亲通过中间人邀您‘喝茶’。” 严飞唇角微扬,窗外,一架航班掠过天际,航向标注:帕洛阿尔托—深圳。他指尖划过平板上沸腾的舆论风暴,最终停在一条被顶到榜首的网友留言: “从金陵相册到幻神系统——严飞撕开的不只是历史,还有未来!” 点赞 1000万! 前海幻神科技园,如同一座从未来拔地而起的银色巨塔群,中心最高的幻神投资总部大楼,28层的穹顶会议厅,360度落地窗外是深市繁华的天际线与碧蓝海湾。 此刻,厅内却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空气,长条形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中国手机行业的掌舵人——雷军、徐直军、段永平、黄章、陈明永……以及他们身后神情紧绷的核心高管团队,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席台中央那个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身形挺拔的身影上——严飞。 掌声在严飞走上台时热烈响起,但这掌声背后,是无数双充满探究、期待、也暗藏焦虑的眼睛,幻神系统,这个刚刚从谷歌手中夺下的移动互联网命门,将如何被这位深不可测的首富运用?免费?合作?还是…… “欢迎各位。”严飞的声音通过顶级的环绕音响传出,清晰、平稳,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幻神系统,从今天起,属于中国。”台下响起一阵由衷的掌声,带着自豪。 “为了加速中国移动生态的繁荣,避免内耗,一致对外竞争,”严飞的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众人心头:“幻神操作系统公司决定,向所有签署战略合作协议的中国手机厂商,永久、无偿开放当前最新稳定版本的幻神系统源代码及使用权。” 轰!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热烈的掌声和压抑不住的低声惊呼!永久免费?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这意味着每年省下数亿乃至十数亿美金的安卓授权费!雷军的眼睛瞬间亮了,段永平也露出了笑容,连一向沉稳的徐直军都微微颔首,成本压力骤减,竞争力飙升! 然而,严飞接下来的话,如同精准的冰水,瞬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热情。 “但是,”严飞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为了确保生态统一、用户体验一致和安全可控,所有预装幻神系统的设备,必须满足以下条款:” 巨大的环形主屏幕上,冰冷的白色文字逐条弹出,如同审判: 1.预装应用锁定:所有搭载幻神系统的设备,出厂必须预装并默认激活由幻神指定的核心应用套件(包括但不限于:幻神应用商店、幻神浏览器、幻神云服务、幻神地图、幻神支付、幻神音乐、微信社交等平台等),且用户无法卸载。 2.系统底层锁定:手机厂商无权对幻神系统底层核心框架、安全模块、权限管理机制进行任何修改或深度定制,UI界面可进行有限度的主题适配。 3.应用分发唯一性:幻神应用商店将成为搭载幻神系统设备的唯一官方应用分发渠道,手机厂商自有应用商店将被整合或关闭。 4.收益归属:所有通过幻神系统产生的服务收益,包括但不限于应用商店分成、广告收入、云服务订阅、内容付费等,全部归属幻神操作系统公司,手机厂商仅通过硬件销售获取利润。 四条条款,如同四道无形的枷锁,清晰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哗—— 会议厅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刚才的兴奋和笑容彻底僵在每个人脸上,继而转为震惊、错愕,最后是难以抑制的愤怒和冰冷! 雷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猛地攥紧了拳头,小米的互联网服务收入,包括应用商店、广告、游戏联运,是支撑其硬件低价策略的核心利润来源!这等于被直接釜底抽薪! 段永平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眉头拧成了疙瘩,OPPO、vivo庞大的线下渠道,很大一部分利润来源于预装第三方应用和自有商店的分成,这等于自断一臂! 黄章脸色铁青,几乎要拍案而起,魅族引以为傲的Flyme深度定制和交互创新,在“无权修改底层”的条款下,将彻底沦为换皮!品牌特色荡然无存! 徐直军眼神锐利如刀,深深地看着台上的严飞,幻神此举,无疑是将所有其他厂商牢牢绑在它的战车上,成为纯粹的硬件代工厂!华为的独立发展空间被极限压缩。 陈明永(vivo)和众多二线品牌负责人的脸色更是惨白,他们本就利润微薄,严重依赖软件和服务收入维持运营,这四条!简直是断绝了他们除了卖硬件以外的所有活路! “严董!”终于有人忍不住,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这…这条件是否太过严苛?应用商店统一、服务收益全归幻神…这让我们厂商如何生存?我们投入巨资研发、营销、建立渠道,难道最终只是为了给幻神打工?” “是啊严董!预装无法卸载,用户会骂死的!这会影响品牌口碑!” “底层不能动,我们还怎么做出差异化?所有手机都变成公版了!” “服务收益一点不留,我们光靠卖硬件,利润太薄了!根本无法支撑持续研发投入啊!” 质疑声、诉苦声、带着怒气的质问声,开始从各个角落响起,刚才还一片和谐的会议厅,瞬间充满了紧张、焦虑甚至火药味。 严飞平静地站在台上,任由台下的声浪起伏,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愤怒、或焦虑、或绝望的脸,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直到嘈杂声稍歇,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力量: “生存?” “在苹果iOS封闭生态和谷歌GMS霸权之下,你们所谓的‘生存’,不过是依赖他人施舍的残羹冷炙,随时可能被断供。” “差异化?” “内斗式的UI魔改、预装垃圾应用、互不兼容的生态割裂,这就是你们追求的差异化?这只会让中国移动生态永远落后,永远受制于人!” “利润?” “幻神承担了操作系统巨额的研发、维护、生态建设和安全投入,永久免费提供给你们,统一的应用分发和生态服务,将带来前所未有的规模效应和用户体验,最终惠及的是所有用户和整个中国移动产业,蛋糕做大了,硬件厂商的生存空间自然会扩大,至于利润分配,”严飞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这是基于价值创造环节的必然结果,幻神掌控核心平台与生态,理应获得生态服务收益。”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全场,那眼神仿佛在说:接受,或者出局。 “条款不会更改。签署协议,即可接入幻神生态,共享未来,不签署,”严飞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幻神将优先保障合作伙伴的资源,包括供应链协调、技术支持、市场协同,选择权,在各位手中。” 说完,他不再看台下反应,径直走下主席台,布拉斯立刻上前,将一份份厚厚的、印着幻神LOGO的战略合作协议文本,无声地分发到每一家厂商代表的面前。 第九十二章:众手机厂商臣服,幻神联盟成立 会议厅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纸张摩擦的声音,和越来越粗重的呼吸,雷军盯着那份协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段永平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仿佛在经历一场艰难的灵魂拷问,黄章抓起协议,翻了几页,猛地将其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却没人看他。 徐直军拿起协议,仔细地、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 免费的午餐,代价是交出灵魂,巨大的诱惑与冰冷的枷锁同时摆在面前,所有中国手机厂商的掌舵人,此刻都陷入了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前所未有的纠结与煎熬之中。 窗外,前海新区的阳光灿烂,而28层会议厅内,却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深海,压抑得令人窒息。 幻神总部28层的穹顶会议厅,空气凝固如铅,严飞抛出的那份协议,如同冰冷的铁幕,悬在每一位手机巨头头顶,短暂的死寂后,火山爆发了。 “砰!” 华为轮值CEO徐直军猛地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声音因激愤而嘶哑:“严董!你这是要扼杀中国手机产业的创新!是要所有厂商都变成你的硬件组装厂!华为绝不会签这份卖身契!” 他抓起桌上的协议,狠狠摔在地上,纸张纷飞,高声吼道:“没有底层修改权?没有应用分发权?没有服务收益?那华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给幻神打工的苦力吗?!我们宁可从零开始,再造一个‘系统’!” 徐直军的话如同惊雷,炸醒了其他陷入恐惧和纠结的厂商,是啊,华为有“鸿蒙计划”!虽然稚嫩,但毕竟有了火种!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在众人心中燃起,段永平、黄章等人的眼神亮了起来,带着一丝同仇敌忾的期待看向华为。 严飞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俯瞰着前海的粼粼波光,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徐总,请便!幻神尊重每一位伙伴的选择权。” “不过,”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徐直军,也扫过那些眼神闪烁的其他人,淡淡地说道:“友情提醒,幻神系统底层核心框架的API(应用程序接口)与安全协议,自今日起,将对非战略合作伙伴,永久关闭访问权限!同时,幻神全球开发者基金及核心技术支持资源,也将仅对签约伙伴开放。” 这两句话,轻飘飘的,却如同两把淬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徐直军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也让其他所有人刚刚燃起的侥幸彻底熄灭! 永久关闭API权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华为的鸿蒙系统,将彻底失去与当前全球最成熟、拥有最庞大应用生态的幻神系统的任何兼容性!意味着鸿蒙将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岛!意味着华为手机用户将无法使用任何基于幻神生态开发的主流应用!游戏、社交、支付、生活服务……一夜之间,全部归零! 仅对签约伙伴开放核心资源?这意味着华为将独自承担操作系统研发那深不见底的成本黑洞,无法获得任何来自幻神庞大生态和技术的反哺!孤军奋战。 徐直军的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死死盯着严飞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巨大的绝望和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明白了,严飞根本不是给华为留了条生路,而是亲手挖好了坟墓,等着华为跳下去! “你…!”徐直军指着严飞,手指剧烈颤抖,最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淹没了他。 他猛地转身,带着华为团队,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踉跄着、无比狼狈地冲出了会议厅,那决绝的背影,却透着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 华为的退场,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会议厅内,刚刚还心存侥幸的雷军、段永平、黄章等人,此刻脸上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华为拥有国内最强的研发实力和技术储备,连它都只能黯然退场,其他人呢?从零开始?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一个人的心脏,越收越紧,空气中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呼吸声。所有人都意识到:路,只剩一条了,要么签下这份屈辱的“卖身契”,成为幻神生态链上的一个硬件代工环节,苟延残喘;要么,就等着像华为一样,被彻底踢出牌桌,无声无息地消亡!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氛围达到顶点时,严飞再次开口了,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蛊惑力。 “当然,”他走到主席台前,双手撑在台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台下每一张苍白绝望的脸,“幻神并非要榨干各位,我们要的是整个中国移动生态的强大,是共同把蛋糕做大。” 巨大的环形主屏幕再次亮起,新的条款覆盖了之前的冰冷枷锁: “幻神生态共赢计划:” 1.全球市场共享:幻神将整合全球渠道与营销资源,全力助推签约伙伴手机品牌出海,共同开拓国际市场,挑战苹果与三星。 2.利润反哺机制:幻神操作系统公司**年度全球生态服务净利润(包括应用商店分成、广告、云服务、内容付费等),将拿出20%,按季度分配给所有签约手机厂商。 3.反哺分配规则:按签约厂商全球手机累计出货量进行分配。出货机型分为三档:低端机(售价<2000元):累计总量分配利润池的10%;中端机(2000元售价<4000元):累计总数量分配利润池的6%;高端机(售价4000元):每台分配利润池的4%。 *利润池总额的20%,除以所有签约厂商符合条件手机的总出货台数,得出**每台基础分红额**。 *各厂商最终获得分红=(本厂商低端机出货量* 10%*基础分红额)+(本厂商中端机出货量* 6%*基础分红额)+(本厂商高端机出货量* 4%*基础分红额)。 4.精准核算:通过幻神系统底层数据支持,每季度自动精准核算并支付到账。 这份条款一出,整个会议厅瞬间陷入了另一种死寂!不是绝望,而是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全球市场!这是所有中国手机厂商梦寐以求的蓝海! 20%的利润反哺!而且是按出货量精准分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即使放弃了自有软件服务收入,只要手机卖得多,尤其是低端机走量大,就能从幻神这个庞大的生态帝国中分到一杯羹!而且是持续的、透明的、看得见摸得着的真金白银! 雷军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小米的优势是什么?就是性价比,就是巨大的出货量!尤其是低端机!如果幻神真能打开国际市场,小米的出货量将指数级增长!按照这个算法,他分到的钱,可能远超现在自有服务的利润!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里的计算器,手指飞快地按动起来,眼睛越来越亮。 段永平紧锁的眉头也猛地松开,OPPO、vivo庞大的线下渠道和稳定的中低端出货量,同样是这个分配规则的受益者!虽然高端机分成比例低,但架不住总量大啊!而且,出海!这才是更大的诱惑! 黄章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分配规则,尤其是“低端机10%”那几个字,魅族虽然体量小,但如果能借助幻神的全球渠道,把量冲上去……他摔在桌上的协议,似乎也没那么刺眼了。 其他二线厂商的负责人,眼中更是燃起了近乎狂热的火焰!对他们来说,以前想分国际市场一杯羹难如登天,自有服务收入也微薄,现在,只要抱紧幻神大腿,卖手机就能分幻神生态的钱?这简直是救命稻草! 胡萝卜,又大又甜,而且是按劳分配、童叟无欺的胡萝卜! 大棒,是华为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是彻底出局的死亡深渊!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赤裸裸的利益诱惑,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瞬间瓦解了所有人心中的抵抗,什么尊严?什么自主?在生存和巨大的利益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布拉斯带着助手,再次将一份份修订后的、散发着油墨香气的战略合作协议,无声地放在了每一位厂商代表的面前,这一次,没有人再愤怒地质疑,没有人再痛苦地纠结。 雷军第一个拿起笔,深吸一口气,在协议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迹沉稳有力。 段永平紧随其后,签下了名字。 黄章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抓起了笔,签得飞快,仿佛怕自己后悔。 陈明永(vivo)也默默签了。 一个接一个,所有的手机厂商掌舵人,都在这份决定了未来格局的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厅里沙沙作响,如同臣服的烙印。 当最后一份协议被布拉斯收走,严飞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笑意,他环视全场,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平静: “欢迎加入,幻神联盟。” “从今天起,我们只有一个对手——外面的世界。” 会议结束,巨头们鱼贯而出,脸上没有了最初的愤怒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合着屈从、算计和一丝对新利益蓝海期冀的表情,雷军和段永平低声交谈着出货量和分成的细节,黄章快步离开,似乎在盘算着如何调整产品线。 穹顶会议厅巨大的落地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前海染成一片金红,严飞独自站在窗前,身影被拉得很长。 他手中拿着一部特制的工程样机,漆黑的屏幕上,只有一个银色的“S”形LOGO,如同盘踞的幻影,静静俯视着脚下这片臣服的土地和即将被它重塑的移动互联网版图,一场席卷全球的风暴,已然在他掌中成型。 深南大道的灯火在脚下流淌成河,严飞站在幻神大厦顶层,落地窗外是深圳永不熄灭的电子星河,布拉斯无声地滑到他身侧,手中平板亮着刺目的数据: 幻神联盟成员:22家,季度预装设备量:1.2亿台,首季生态利润分成池预估:37亿美金,冰冷的数字在夜色中跳动,如同这座城市的脉搏。 《华尔街日报》电子版头版标题像一道血痕:“严飞的铁幕降临:幻神联盟终结硅谷霸权,中国手机沦为生态奴隶!” 副标题更毒:“20%的蜜糖包裹80%的砒霜——剖析‘利润共享’背后的精密控制术。” 太平洋另一端,BBC的紧急专题片头是严飞站在前海会议厅的侧影,阴影覆盖了台下所有厂商代表的脸,斯坦福教授在镜头前挥舞手臂:“他收购的不是技术!是时间!中国移动互联网已抢到了发令枪!” 东京,索尼总部顶楼会议室彻夜通明,屏幕上是《朝日新闻》快讯:“恐慌蔓延!夏普社长紧急飞深!经济产业省拟启动‘幻神条款’反垄断调查!”茶杯被失手打翻,褐色的茶渍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洇开,像一块丑陋的疮疤。 小米发布会,雷军站在聚光灯下,背后是巨大的幻神LOGO,他笑容满面,声音洪亮穿透全场:“这是中国科技产业的伟大胜利!加入幻神联盟,小米全球化进程将提速——300%!”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淹没了他微微抽搐的眼角。 后台休息室的门刚关上,雷军脸上的笑容瞬间垮塌,“砰!”拳头狠狠砸在化妆台上,瓶罐震跳,“40%!他砍掉我们四成的利润!”他喘着粗气,像一头困兽,对着垂手而立的下属低吼,“忍!眼下只有一条路——冲量!把出货量给我堆上去!堆到天上去!” OPPO总部,段永平对着《财经》镜头举杯,儒雅微笑:“联盟将终结内耗,中端机海战术的黄金时代,来了。” 镜头移开,助理立刻递上平板,屏幕显示着刚发出的内部指令:“自有应用商店项目,即刻终止,相关团队800人,优化处理。”段永平指尖划过冰冷的“确认”键,没有一丝犹豫。 第九十三章:全球反应,两代枭雄的会面 魅族工厂,黄章在轰鸣的流水线前摆拍,微博配文:“全力拥抱新生态!千元机产能翻三倍!”照片里他志得意满。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份解散通知正群发至UI设计部:“即日起,团队解散,后续工作:幻神系统主题皮肤换色适配。”几个年轻设计师抱着纸箱,沉默地走出大楼,背影融进深圳黏稠的夜色里。 央视财经演播室,陈明永(vivo)面对镜头,语气铿锵:“对抗苹果三星,唯有团结!”同一时刻,东南亚所有vivo渠道商的邮箱里,躺着一封措辞冰冷的通知函:“vivo应用商店将于下月1日永久关闭,所有新机将预装‘幻神核心服务套件’,请知悉!” 北大光华论坛,张维迎教授对着满堂精英,手指用力点向虚空:“看明白了吗?这是划时代的产业整合!严飞用20%的利润池做饵,绑定了全球顶尖硬件产能!这是用资本杠杆,撬动整个星球的制造力!”他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兴奋:“三年!我断言,幻神生态估值必破万亿美元!” 纽约时报广场巨幕同步播放着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斯蒂格利茨的访谈,老人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一个危险的垄断怪兽正在诞生!当所有手机厂商沦为没有灵魂的硬件躯壳,当消费者只能在单一生态里选择……自由何在?竞争何在?反垄断机构必须立刻亮剑!” 香港中环,高盛亚太区交易大厅,巨大的屏幕上,两条分时线如同生死对决的毒蛇,一条(小米)昂扬向上,暴涨12%;另一条(华为概念股)断崖式暴跌20%,总裁对着电话简短总结:“资本没有立场,只追随赢家,幻神,就是此刻的赢家。” 微博热搜榜首,血红色的“爆”字后面跟着话题: #严飞人类之光#(阅读28亿) 置顶热帖是一张拼接长图:左边是泰山寿宴上那本摊开的、触目惊心的金陵相册;右边是前海会议厅穹顶下,严飞俯瞰众生的侧影。 配文:“左手撕裂被掩盖的历史,右手执掌未来的权柄——严飞:从民族大义到科技封神!@爱国青年小张” 评论区沸腾:“泪目!这才叫民族企业家!” “严神收下我的膝盖!” “楼上醒醒,他刚给你老板戴上电子镣铐#手机厂变身幻神打工人#” “#手机厂变身幻神打工人#”话题下,一张表情包病毒式传播:雷军在小米发布会上鞠躬的画面被P上横幅——“老板说多卖手机给分红!”段永平举杯的照片配文:“这杯敬严老板的20%!”黄章的工厂照下写着:“流水线上的螺丝钉,也有分红梦!” 知乎深度分析帖《严飞:穿越者还是造物主?》被顶上首页:“2010年霸气拿下安卓,2011年卡死华为命脉,对国际供应链的掌控力匪夷所思……唯一解释:他要么重生,要么带着外星科技。” 虎扑热评区则弥漫着黑色幽默: “以前骂谷歌收30%‘苹果税’是抢劫,现在跪谢严神只收80%还返20%——这波啊,这波叫斯德哥尔摩式感恩!” “华为粉哭晕:鸿蒙计划还有启动必要吗?盘古开天都没用!建议改名叫‘精卫填海’,表达一下悲壮。” “科普:幻神(God of Illusion)——名词,指用20%的胡萝卜让你心甘情愿吞下80%大棒,还觉得自己赚了的神。” 严飞的目光从平板上移开,投向窗外,城市的光污染模糊了星辰,唯有无人机组在遥远天际变换队形,用刺目的冷光,拼出一个巨大无比、俯瞰众生的幻神LOGO——“S”形图腾如同盘踞的银蛇,冰冷地烙印在夜空之上。 他的指尖在华为空白的签约栏上轻轻一点,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谈论天气:“告诉徐直军,幻神再给华为一次机会,前提是华为不得启动鸿蒙计划。” 陈默躬身应下,迅速记录指令,窗外的无人机图腾光芒流转,将严飞映在玻璃上的侧影拉长、扭曲,最终与脚下那片臣服的电子星河融为一体。 幻神联盟的闸门已经落下,裹挟着资本、欲望与无法抗拒的洪流,将整个产业拖入深不可测的新纪元,而闸门的开关,只在他一人掌中。 幻神联盟22家成员的名单如同金色的榜单,闪耀在全球各大财经媒体头条,而这份名单上一个刺眼的空白,正被无数放大镜反复聚焦——华为。 微博热搜: -\#华为为何缺席幻神联盟\#(爆) -\#鸿蒙生死劫\#(热) -\#任正非会低头吗\#(新) 虎扑热帖《华为硬刚幻神,悲壮还是愚蠢?》: “前线战报:华为线下店连夜撤下所有‘旗舰机’宣传海报!店员私下说新机可能退回安卓(残血版)…这波属于自断经脉啊!” 高赞回复:“严飞:断供API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芯片+射频联合绞杀,任老能撑三集我直播倒立洗头!” 知乎深度分析《华为的孤注一掷》: “表面看是操作系统之争,实则是生态控制权生死战,严飞用‘20%利润共享’收编全行业产能,华为若妥协,华为手机泯然大众;若不妥协,则面临: 1.应用生态崩塌:微信、支付宝、抖音等国民APP放弃华为适配 2.用户恐慌性流失:谁买‘不能用微信的手机’? 3.供应链孤立:三星屏、高通芯优先供应幻神联盟。 结论:九死一生,但华为必须站着死。” 外媒标题: 《金融时报》:“华为:中国科技内战的第一个殉道者?” 《彭博社》:“任正非的尊严对决严飞的铁腕,全球供应链颤抖” 深安市,华为总部基地,董事长办公室灯火通明,厚重的防弹玻璃窗外是黑沉沉的湖水。 徐直军站在任正非面前,西装褶皱,眼窝深陷,手里攥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还在发烫的市场预警报告: “……京东、天猫旗舰店单日退货量激增300%,线下渠道出现恐慌性抛售…三大运营商暂停Mate系列采购谈判…高通则暗示下一代骁龙芯片可能‘产能不足’…”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自责和疲惫:“任总,是我的错,当时在前海…我太冲动了。”他回想起自己摔门而出的背影,如今看来像一场自掘坟墓的表演。 死寂,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风声。 任正非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背对着他,面朝窗外无边的黑暗,老人佝偻的背影在灯光下投出长长的、沉重的影子。许久,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在房间里荡开,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冲动?”任正非缓缓转过身,脸上是刀刻般的皱纹和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不,直军,你是对的,签了那份协议,华为就死了,死得更透,死得更快。”他的目光落在桌角那本《太祖选集》上,封皮磨损得厉害。 “可是……”徐直军看着报告上那些刺眼的红色数字,喉咙发紧,“眼下的难关…鸿蒙计划刚刚启动,需要时间,用户和市场…等不起。” “等不起,也要等!”任正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枯瘦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严肃地说道:“华为三十多年,哪次不是在绝境里爬出来的?当年被思科告,被美国制裁,哪次不比现在凶险?核心技术是买不来、换不来、求不来的!今天跪下去求幻神,明天就得跪苹果、跪谷歌!骨头软了,就再也站不直了!”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但火焰深处,是无法掩饰的忧虑和一丝悲凉,他何尝不知道眼前的绝境?用户流失、供应链卡脖子、盟友倒戈……每一条都足以致命。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英雄末路的苍凉:“鸿蒙…是火种,火种在,就还有希望,火种灭了,华为就真成行尸走肉了。” 办公室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徐直军看着眼前这位一生倔强的老人,看着他眼中那份近乎悲壮的坚持,心中酸楚与敬意交织。他知道,任正非不是看不清现实,而是无法放弃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尊严和对自主的执念。 又过了许久,任正非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松山湖基地星星点点的灯火,那里曾经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如今却仿佛置身于严飞编织的巨大阴影之下。 “准备行程安排。”任正非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沉重,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徐直军,一字一句:“我亲自去会会那位…‘幻神’,看看他手里,到底有没有给华为留一条…站着走的路。” 幻神大厦顶层会客厅,270度落地窗将深市的天际线与深圳湾的碧波尽收眼底,空气里浮动着极品金骏眉的蜜香,紫砂壶嘴蒸腾起袅袅白雾,严飞亲自执壶,水流如线,注入任正非面前的天青釉斗笠盏,动作沉稳,带着一丝罕见的郑重。 “任老,请。”严飞双手奉茶,姿态放得很低,对眼前这位身形清癯、眉宇间刻满风霜的老人,他有着超越商业算计的敬意。这不仅是对一个商业对手的尊重,更是对一位在荆棘丛生中硬生生为中国科技劈开血路、以脊梁扛起“自主”大旗的老兵,发自内心的敬重。 任正非微微颔首,枯瘦的手指端起茶盏,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没有看窗外那片象征着严飞无上权势的繁华,目光沉静地落在琥珀色的茶汤里,茶汤倒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也倒映着窗外幻神大厦那巨大的“S”形LOGO,冰冷而遥远。 “严董的茶,很好。”任正非声音低沉沙哑,像被砂纸磨过:“这大厦,也很好,气吞山河。”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严飞,没有恭维,只有一种阅尽沧桑的淡然:“比我当年在破仓库里用交换机起家时,强了万倍。” 严飞也端起自己的茶盏,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听,他知道,任老此行,绝非品茶叙旧。 “华为没签那份协议,”任正非放下茶盏,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不是看不起幻神,更不是看不上那20%的利润池。”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锁住严飞:“是签了,华为就死了,死得更透。” 严飞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深邃无波:“任老认为,不签,华为手机能活?靠一个刚启动的鸿蒙计划?” “活不活,我不知道。”任正非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坦诚,甚至带着一丝悲怆:“但我知道,跪着,一定活不了!核心技术是买不来、求不来、换不来的!华为三十多年,被美国人拿枪指着脑袋的时候都没跪!今天,在自己的土地上,在自己的同胞面前。” 他猛地提高声调,枯瘦的手掌在紫檀茶几上重重一拍,茶盏轻震:“更不能跪!鸿蒙是火种!火种灭了,华为的魂就没了!就真成了给幻神组装螺丝的苦力!这样的华为,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老人的声音在空旷的会客厅里回荡,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悲壮与不屈,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花白的鬓角和挺直的脊梁上,镀上一层倔强的金边。布拉斯侍立一旁,屏住了呼吸。 严飞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他眼前闪过泰山寿宴上陈定邦老将军那枚磨损的红星勋章,闪过金陵相册里那些无声控诉的影像。民族、自主、尊严……这些宏大而沉重的字眼,此刻被眼前这位清瘦的老人,用最朴素、最决绝的方式砸在了他面前。 他想起了前世的轨迹,华为在封锁中挣扎,鸿蒙在夹缝中求生,艰难,却从未放弃!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硬气,最终赢得了世界的尊重。 第九十四章:拉传音入幻神联盟,统一中国 此刻,如果严飞执意用幻神的铁幕彻底碾碎鸿蒙,固然能一统江山,但……代价是什么?碾碎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操作系统,而是一个民族科技自立的精神图腾。 “任老,”严飞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您知道,幻神联盟整合所有资源,是为了以举国之力,在全球对抗苹果和谷歌的霸权,一盘散沙,只会被各个击破。” “一盘散沙?”任正非的嘴角扯起一个略带讥诮的弧度:“严董,统一,不等于同质!抹杀所有差异,掐灭所有创新的火苗,用同一个模子铸造所有手机,这就叫强大吗?这和在战场上只允许一种武器、一种战术有什么区别?那叫僵化!叫自废武功!” 他目光灼灼:“真正的强大,是主次分明,是核心可控,是百花齐放!幻神可以做主干,但总得允许旁枝,允许新芽!否则,这棵大树,就是无根的朽木,风一吹就倒!” 旁枝…新芽…百花齐放…… 严飞的指尖在杯壁上停住了,任老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了从未有过的涟漪,他构建幻神帝国的初衷,是掌控,是效率,是集中力量办大事,但任正非描绘的,是另一种可能——一个核心强大、但生态多元、充满活力的未来。 会客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茶炉上水汽蒸腾的嘶嘶声。 严飞缓缓端起自己的茶盏,将凉透的茶汤倾入茶海,然后,他重新执壶,滚烫的水流注入任正非和自己的杯盏,清澈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任老,”严飞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郑重:“您的火种,可以留着。” 任正非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严飞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华为,可以加入幻神联盟;鸿蒙系统,保留研发权。” “联盟内其他条款,包括20%的利润共享机制,”严飞顿了顿,沉声说道:“华为,一视同仁。” “什么?”任正非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是,”严飞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认真地说道:“鸿蒙的发展方向,必须与幻神生态战略协同;我希望鸿蒙的核心定位,是物联网(IoT)操作系统,专注于智能家居、车联网等非手机核心场景,在移动端,鸿蒙可作为备选系统存在,但不得与幻神生态形成直接竞争。” 他看着任正非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惊喜、困惑、还有一丝警惕,继续说道:“作为交换,幻神将向华为开放部分底层API接口(非核心安全模块),确保鸿蒙设备在基础通信、账号体系、部分核心应用上与幻神生态实现有限度兼容,同时,华为在联盟内的供应链优先级,与其他成员一致。” 这并非无条件的妥协,而是一个经过精密计算的交换:华为保留了火种和尊严,获得了生存空间和联盟资源;幻神则吸纳了华为强大的硬件制造力和研发潜力,消除了一个潜在的、可能造成内耗的对手,并将鸿蒙引导向一个互补而非冲突的赛道(物联网)。 更重要的是,严飞此举,在世人面前树立了一个“兼容并蓄”、“尊重脊梁”的形象,其政治智慧与长远收益,远超彻底绞杀华为所带来的短期快意。 任正非久久地凝视着严飞,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他明白这份“优待”的分量和背后的深意。 这绝非怜悯,而是基于实力和价值的认可,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博弈结果,他缓缓站起身,没有道谢,而是对着严飞,同样郑重地、缓缓地点了一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严飞也站起身,亲自为任正非的茶盏续上滚烫的茶水,金黄的茶汤在杯中荡漾,映着窗外深南大道川流不息的车河。 幻神和鸿蒙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一个崭新的、更具韧性与张力的科技联盟格局,在这茶香弥漫的顶层会客厅里,悄然成型。 传音控股总部,深安市南头一间不起眼的写字楼里,会议室烟雾缭绕,空气凝滞得如同胶水,墙上投影着刺眼的数据: 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TOP10:无传音;幻神联盟成员名单:22家(无传音);Q1传音智能机出货量:67万台(同比58%)。 CEO竺兆江掐灭第N根烟,声音嘶哑:“诺基亚怎么死的?就是没跟上智能机的船!现在严飞的船开过来了,我们连船票都摸不到!”他指着窗外幻神大厦的方向:“再进不了联盟,明年这时候,这栋楼就该挂招租广告了!” 海外销售总监一拳砸在桌上:“我们非洲线下渠道还在!功能机一年还能卖1亿台!” “1亿台老人机?”研发VP冷笑:“严飞的幻神联盟铺过去,非洲人用上100美金的智能机,谁还买你的黑白屏?醒醒吧!功能机市场就是块正在融化的冰!”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个人的喉咙,会议室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烟头按灭的“滋滋”声,诺基亚帝国崩塌的幻影,仿佛正笼罩在传音头上。 “竺总!严…严飞的车队到楼下了!”秘书猛地撞开门,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谁?!”竺兆江猛地站起,烟灰缸被带翻在地。 “严飞!幻神的严飞!亲自来了!” 会议室内死寂一秒,随即炸锅! “快!快把横幅挂起来!红毯!铺红毯!” “会议室!立刻收拾!泡最好的茶!” “保安!清通道!所有员工列队!快啊!” 传音大楼瞬间鸡飞狗跳,积灰的“欢迎领导视察”横幅被七手八脚挂上,皱巴巴的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电梯口,竺兆江带着所有高管,如同迎接救世主般冲下楼,西装扣子都扣错了位。 门口,三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静静停着,中间那辆的后门打开,严飞一身简单的深灰色夹克,只带了陈默一人,走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如临大敌、列队鼓掌、脸色因紧张兴奋而涨红的传音众人,又瞥了一眼那挂得歪歪扭扭的横幅和崭新的红毯,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严董!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竺兆江几乎是扑上去握手,手心全是汗。 “竺总客气了。”严飞的声音平淡:“找个安静地方,谈正事。” 顶楼小会议室,窗外是杂乱的城中村屋顶,刚才的隆重仪式像一场闹剧,空气里只剩尴尬和紧张,竺兆江亲自给严飞倒茶,手抖得茶水洒出杯沿。 严飞没碰茶杯,开门见山:“幻神联盟,需要传音。” 四个字,如同惊雷劈在竺兆江头顶!他猛地抬头,眼珠子几乎瞪出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旁边的高管们更是屏住了呼吸。 “条件和其他人一样。”严飞示意陈默将一份协议放在桌上,沉声说道:“永久免费使用幻神OS,预装幻神核心套件,应用商店统一,底层锁定,服务收益归幻神。” 竺兆江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又是卖身契? “但是,”严飞话锋一转,指尖点在协议末页的补充条款上:“幻神联盟20%的生态利润分成,传音有,按规矩:低端机10%,中端6%,高端4%。” 竺兆江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分成!他们也有份? “另外,”严飞的目光锐利地看向竺兆江,“幻神需要传音做一件事:三个月内,把幻神OS铺满非洲每一个你卖功能机的角落,用你们最熟悉的办法——砸渠道,搞地推,捆绑销售,我要让非洲下一个亿级智能机用户,开机看到的第一个LOGO,是幻神。” 竺兆江彻底懵了!巨大的馅饼砸得他头晕目眩!加入联盟?有分成?任务只是干他们最拿手的老本行——铺非洲? “严…严董!”他激动得语无伦次道:“您…您是说真的?我们…我们这种小厂…” “小厂?”严飞打断他,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弧度:“能把贴牌机卖到非洲村村寨寨,年出货上亿台的‘小厂’?”他点开布拉斯递上的平板,调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地图,“尼日利亚拉各斯、肯尼亚内罗毕、埃塞俄比亚亚的斯亚贝巴…你们在这些地方的维修点,比麦当劳还多,这不是小厂,这是非洲之王。” 竺兆江和所有高管呆若木鸡,严飞对他们底细的了解,比他们自己还清楚! “签不签?”严飞的声音没有波澜。 “签!签!马上签!”竺兆江几乎是吼出来的,抓起笔的手抖得像帕金森,在协议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生怕慢一秒这梦就醒了,其他高管也争先恐后地在附议栏签字,会议室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急促而狂喜。 陈默收走签好的协议,严飞站起身,没有多余的客套:“三个月,非洲。”他看了一眼窗外城中村杂乱的屋顶,仿佛透过它们看到了遥远的非洲大陆:“我要看到幻神的旗插在那里。” 车队无声地驶离,传音大楼门口,竺兆江还攥着那份协议的复印件,站在原地,像做梦一样,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猛地转身,对着还在发愣的高管们,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 “给老子订机票!所有管理层!分头飞非洲!” “通知所有代理商!仓库里那些贴牌智能机,全部给我刷成幻神系统!” “三个月!卖不光,都给我滚蛋!” 南头的城中村上空,传音破旧的大楼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而深南大道尽头,幻神大厦顶端的“S”形LOGO在暮色中亮起,冰冷的光芒悄然转向了地球的另一端——那片充满野性与生机的黑色大陆,一张覆盖全球最后一块智能手机处女地的大网,随着这份不起眼的签约,悄然撒开。 深安市幻神大厦顶层实验室,幽蓝的光芒在计算阵列的散热鳍片间流淌,严飞指尖划过悬浮屏上“鸿蒙-幻神IoT兼容层”的测试数据,目光却穿透了跃动的代码,落向三年前那个被加州阳光炙烤的午后——帕洛阿尔托,安卓总部,那场没有硝烟却决定未来的分割谈判。 安卓创始人安迪·鲁宾的办公室弥漫着咖啡与焦虑,窗外是硅谷标志性的蓝天棕榈,窗内是严飞带来的无形压力,谈判桌对面,谷歌CEO拉里·佩奇、时任安卓业务副总裁的桑达尔·皮查伊(Sundar Pichai)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眼神锐利。 “严先生,安卓是谷歌的孩子。”佩奇指尖敲击桌面,语气带着硅谷精英特有的傲慢与试探,“我们欣赏您的远见,但‘全资收购’?这不可能。” 皮查伊适时递上“毒丸”方案:“或许…分区共治?谷歌保留美洲本土安卓完整控制权,您带走中国分支团队和源码授权,其他地区…开放竞争。”他刻意加重了“开放竞争”的发音,笑容里藏着刀锋——谷歌自信在技术迭代速度上能碾压任何新对手。 严飞端坐在真皮沙发中,身后落地窗映着谷歌色彩斑斓的Logo墙,他沉默啜饮一口冷水,冰雾在杯壁凝成细珠。 布拉斯递来的平板亮着实时推演:若谈判决裂,谷歌将联合高通断供芯片,三星倒戈,民心资本“盘古OS”项目曝光施压…胜率不足30%。 “可以。”严飞突然开口,声音惊起窗台白鸽,“但需补充三条。” 1.技术共享池:现有安卓核心框架、开发工具链、专利库,双方永久无偿共享,后续各自迭代版本需季度同步主干代码。 2.人才自由阀:双方研发人员可自愿选择归属地,谷歌不得设竞业限制。 3.三年冻结期:协议签署后三年内(2011-2014),双方不得在对方“本土区域”(中/美)直接推广自有OS,三年后——全球市场,各凭本事。 会议室死寂,佩奇与皮查伊飞速交换眼神——第三条是严飞的致命陷阱?不!这是谷歌的胜利!三年,足够安卓迭代三个大版本,而严飞的中国团队要从零消化代码、重建生态…简直是蚂蚁撼树! 第九十五章:进击的夏普,狂飙的股价 “成交!”佩奇起身握手,笑容终于抵达眼底,皮查伊甚至调侃:“严先生,三年后欢迎来加州切磋。”窗外夕阳如血,将众人身影拉长投在安卓那绿色机器人Logo上,如同献祭的剪影。 “他们以为赢的是时间。”严飞指尖悬停在空中,仿佛在触碰回忆里佩奇自信的手掌,“却不知我赢的是‘举国铁幕’。” 悬浮屏切换,显示三组数据流: 左:谷歌安卓迭代日志:2012:Project Butter(界面优化),2013:ART虚拟机替换Dalvik(性能提升),2014:Material Design(UI革新),技术路线:单点突破,用户感知强。 右:幻神OS开发记录:2011:建立“泰山”编译组,重写安卓虚拟机底层,2012:启动“女娲”计划,自研分布式微内核,2013:完成“鸿蒙兼容层”,吞并华为物联网生态,技术路线:基建重构,生态吞噬。 中央:全球人才迁徙热力图:2011-2014,硅谷流向深市的红色箭头暴涨300%,核心标注:“原安卓中国组全员留华”、“高通首席架构师赵鹏加盟”、“苹果A系芯片设计师李薇转会”… “共享代码?谷歌在优化动画效果时,”严飞冷嗤,“我们在肢解它的肝肠——把ART虚拟机拆了重组,把Linux宏内核碾碎成微内核。他们的人才自由条款…”他点开赵鹏的档案,照片上的男人在谷歌工牌与幻神徽章间切换,“成了我们刺向硅谷的输血针。” 拥有先知信息,严飞找不出自己会败给谷歌的理由,相信三年之后会给谷歌一个巨大的惊喜,让世界明白幻神的杀手锏不止是手机操作系统那么简单。 夏普株式会社社长高桥兴三在幻神大厦一楼的等候区坐了整整七天,深灰色西装依旧笔挺,但眼下的乌青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真相。 他面前那杯冷却的绿茶,倒映着落地窗外深南大道川流不息的车河——那是属于幻神联盟的、蓬勃而残酷的新世界,而夏普,如同被遗忘在旧时代码头的弃船,正在东京湾的寒风中缓缓下沉。 助理第三次低声提醒:“社长,东京总部急电,银行团最后的通牒…就在今天下午。”高桥兴三闭了闭眼,挥挥手,像赶走一只恼人的苍蝇,夏普的绝境,他比谁都清楚:连续六个季度巨亏,股价跌穿发行价,十代线液晶面板工厂如同吞金巨兽,产能闲置率高达40%,银行抽贷,供应链催债。 最致命的是——智能手机业务彻底崩盘,新机型在苹果、三星和如狼似虎的中国幻神联盟机海面前,如同精致的古董玩具,无人问津。 他想起昨天在酒店电视里看到的新闻画面:雷军在深圳工厂挥舞着印有幻神LOGO的主板,意气风发地宣布小米新机将横扫东南亚。 段永平在OPPO新品发布会上,用搭载幻神OS的手机流畅演示着最新的手游,台下掌声雷动。 那些曾经需要仰视夏普精密工艺的中国厂商,如今已乘着幻神的铁甲舰,驶向了全球市场,而夏普,这个曾经的“液晶之父”,连自己的本土市场都快要守不住了。 “高桥社长,严先生现在可以见您。”陈默冷冽的声音如同天籁。 顶层会客厅,严飞没有坐在象征权力的主位,而是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望着脚下这片属于他的电子王国,阳光勾勒出他挺拔而冷硬的轮廓。 “严先生!”高桥兴三深深鞠躬,姿态放得极低,几乎呈九十度:“感谢您拨冗相见!夏普…恳请加入幻神联盟!”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严飞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高桥兴三身上,没有立刻回应,他走到红木茶台旁坐下,示意对方也坐,布拉斯无声地奉上两杯清茶。 “夏普的技术底蕴,尤其是显示面板,值得尊重。”严飞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他端起茶杯,目光却锐利如刀,“但幻神联盟的门槛,很高,尤其是…对非中国成员。” 高桥的心猛地一沉。 严飞放下茶杯,指尖在光滑的台面上轻轻一点,陈默立刻将一份薄薄的协议文本推到高桥面前,条款比给中国厂商的那份,冰冷得多: 1.预装与分成:同样预装幻神全家桶,无法卸载,但幻神应用商店在日本的收入分成比例,夏普只有15%(中国厂商为20%) 2.技术输血:夏普必须向幻神联盟开放其最先进的IGZO(氧化物半导体)液晶面板技术专利池,并承诺优先、优惠供应幻神联盟成员面板。 3.品牌枷锁:所有夏普品牌手机,必须在机身显著位置标注“Powered by Phantom OS”标识,且字体大小不小于夏普LOGO。 4.市场让渡:夏普需利用其本土渠道和运营商关系,全力协助幻神联盟其他成员品牌(如小米、OPPO)进入并拓展日本市场**。 苛刻!近乎屈辱! 高桥兴三的脸色瞬间惨白,15%的分成?这是吸血!开放核心面板技术?这是掏心挖肺!为竞争对手铺路?这是自掘坟墓! 他张了张嘴,想争辩,想哀求,但当他抬起头,对上严飞那双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眸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看到了绝对的掌控,看到了不容置疑的规则,这不是谈判,这是宣判。 他想起东京总部办公室里,银行代表最后通牒的冰冷眼神;想起工厂里那些闲置的、价值数十亿美元的生产线;想起仓库里堆积如山、无人问津的夏普手机,诺基亚轰然倒塌的巨响,仿佛就在耳边回荡,没有幻神这根救命绳索,夏普这艘破船,必定沉没! 巨大的绝望和一丝扭曲的希望在高桥心中激烈交战,他枯坐在那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时间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心中的冰冷深渊。 严飞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如同看着棋盘上一枚陷入死局的棋子,他当然知道这些条件对夏普意味着什么,但他更清楚,以目前小米、OPPO、vivo这些中国厂商的实力和品牌认知度,短期内根本无法撬开日本这个极度封闭和排外的市场。 强攻,只会头破血流,徒耗资源,夏普,这个在本土奄奄一息却又根深蒂固的品牌,是打开日本市场唯一的、也是最快的钥匙,即使这把钥匙,需要用近乎屈辱的条件去换取。 至于心中的成见?严飞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杯沿,金陵相册里那些惨烈的画面,泰山寿宴上陈老将军悲怆的泪水,都未曾忘记。 但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只是一个为了企业存亡而挣扎的老人,一个即将被时代巨轮碾碎的商业实体,商业的归商业,日本上亿人口的成熟市场,是幻神全球版图上不可或缺的一块拼图。 “严先生……”高桥兴三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缓缓站起身,对着严飞再次深深鞠躬,这一次,腰弯得更低,头颅几乎触到膝盖,“夏普……接受您的条件!” “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屈辱,也带着劫后余生的悲凉。 严飞看着他花白的头顶,沉默了片刻,最终,他拿起桌上的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动作利落而决绝。 “陈默,”他将签好的协议推过去:“安排技术对接,夏普的IGZO产线数据,三天内我要看到。” “是,严先生。” 高桥兴三颤抖着接过那份决定夏普命运的协议,纸张仿佛有千钧重,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抱在怀里,如同抱着最后一根浮木,再次深深鞠躬,然后脚步虚浮地离开了会客厅。 严飞重新走到落地窗前,深南大道依旧车水马龙!远处,幻神OS实验室的灯光彻夜不熄,在那里,来自夏普最核心的面板技术图纸,正被中国工程师们飞速解析、吸收、迭代,而夏普的品牌和渠道,将成为幻神联盟撕开日本市场铁幕的先锋。 他牺牲了一些原则,换取了一条捷径,这无关对错,只关乎利益与效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商业丛林中,生存和发展,永远是第一法则。 夏普的屈辱求生,中国厂商借船出海的契机,都只是幻神帝国向全球扩张的冰冷注脚,窗玻璃上,映出他沉静无波的脸,和脚下这片永不眠息的电子星河,征服的版图,又悄然扩张了一角。 秋叶原的夜被霓虹割裂成无数光带,夏普专卖店门前的人龙却比霓虹更亮,队伍里有人裹着毛毯打盹,有人举着自拍杆直播,人群如巨蟒般盘踞过三个街口。 凌晨四点,卷闸门升起的声音引发骚动,店员刚撕下“幻神003H”的海报保护膜,前排顾客便如潮水般拍上柜台玻璃。 “最后十台!最后十台!”店长嘶吼着举起扩音器,声音顷刻被淹没,队伍中段,一个穿西装的上班族突然跪倒在地,攥着号码牌的手指关节发白——他排了三十七小时,此刻距离柜台还有二十米。 夏普总部顶楼,戴正吴站在落地窗前,脚下是星河般流淌的车灯,窗玻璃倒映着他霜白的鬓角。助理递上平板:“股价突破200日元了,社长。” 屏幕曲线如峭壁陡升,戴正吴却想起半年前那个暴雨夜:董事会上,财务总监用激光笔点着赤字报表,血红的数字在每个人瞳孔里燃烧:“要么赌一把幻神系统,要么申请破产保护。”他当时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板。 手机突然震动,研发部长发来紧急邮件:“三星技术间谍今日试图接触面板厂工程师,报价三倍年薪。”戴正吴删掉邮件,指尖在冰冷的窗面划出一条水痕,商场如战场,硝烟已经蔓延到实验室。 银座威士忌吧里,索尼移动总裁中村灌下第三杯山崎,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摇晃,倒映着邻桌年轻人炫耀的幻神手机,那小子正用幻神手机功能播放棒球赛,击球手挥棒的瞬间,极致的画质,引得一片惊呼。 “他们管这叫手机?”中村把酒杯砸在吧台,“这是他妈的巫术!”松下通信的吉田按住他手臂:“夏普把红外通信模块和雅虎拍卖深度捆绑,家庭主妇都在抢购。” 两人沉默间,电视新闻突然插播快讯:“夏普股价单日暴涨11%,传手机大卖,单日出货百万台。”中村猛地推开酒杯,玻璃碎裂声惊动整个酒吧,他盯着屏幕上戴正吴接受采访的画面,牙缝里挤出诅咒:“戴君,看你能笑到几时。” 东京证券交易所像煮沸的汤锅,散户大厅里,退休教师山本婆婆攥着交易单挤到柜台前:“全仓!夏普!”她身后的人群推搡着,汗味与亢奋的喘息蒸腾成白雾,三个月前她割肉抛掉的夏普股票,此刻正带着148%的涨幅狠狠抽打她的理智。 二楼VIP室,瑞穗证券的分析师却盯着屏幕蹙眉:“产能利用率163%,他们在透支生命。”他调出堺工厂的卫星图——凌晨三点的厂区亮如白昼,运输卡车在门口排出三公里长龙,报告显示,为保手机面板供应,夏普已单方面终止了六家电视厂商的合同。 “狂欢该结束了。”分析师按下通话键,“建立空头头寸,目标价八折。” 庆功宴的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碎光,戴正吴避开敬酒人群,独自走进露台。夜风裹着东京湾的咸腥,他摸出震动的手机——广州工厂经理的紧急报告在屏幕炸开:“第三条面板产线故障停机,中国工程师要求日方公开核心参数。” 身后宴会厅传来董事们的大笑,某位股东正举杯宣称要买下整条银座酒吧街,戴正吴关掉手机,掌心沁出的冷汗在金属机身上留下雾斑。 就在此刻,大厦外墙的巨幅广告屏突然切换,三星新款折叠手机的3D广告如幽灵般悬浮在半空,流光溢彩的屏幕里,虚拟偶像正对着夏普总部大楼眨眼睛。 “社长?”秘书推门探身,“宾夕法尼亚州政府代表已到会客室。” 戴正吴最后望了眼秋叶原方向,专卖店前的人潮仍未散尽,几个没抢到手机的年轻人正趴在橱窗上,呵出的白气模糊了幻神手机的展示光影。 他转身拉紧西装,宴会厅的暖光吞没他身影的刹那,玻璃幕墙上隐约映出他紧抿的唇角——那是困兽撕开牢笼后的戒备,赌徒赢光赌场后的孤寒。 楼下的十字路口,京瓷研发主管佐藤仍站在幻神手机的巨幅海报下,他伸出食指,虚空中描摹幻神手机的轮廓,霓虹灯在他镜片上投下变幻的冷光。 海报上,夏普的红色箭头LOGO正刺穿一片象征竞争对手的灰色机海,广告语血淋淋地悬在东京夜空:“看见未来,或者被未来碾碎。” 资本盛宴的碰杯声从百层高楼飘落,混着街头未散尽的叹息,在东京的夜风里发酵成新一轮风暴的前奏。 第九十六章:龙怒 东京都港区,软银集团总部大楼顶层会议室内,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灯火辉煌的东京湾夜景,却丝毫照不进这间被阴霾笼罩的屋子。 “八嘎呀路!”松下移动的社长山田一郎猛地一拳砸在昂贵的红木会议桌上,震得几个咖啡杯叮当作响,深褐色的液体溅落在光洁的桌面,留下刺眼的污渍。 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像是随时要爆开的血管:“严飞!他这是要把我们通通逼上绝路!” 会议桌两侧,索尼移动的负责人中村、NEC的代表小林、京瓷的高管藤原,还有几位其他日本手机巨头的要员,个个面沉如水,眼神阴鸷,仿佛集体吞下了一只活苍蝇,那股恶心和屈辱感堵在嗓子眼,吐不出又咽不下。 中村死死捏着手中那份最新的市场份额报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报告上,夏普那根代表着市场份额的蓝色柱状图,如同吃了激素般疯狂上蹿,而他们几家的曲线则像断崖般垂直下落。 “山田社长,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的嘶哑:“看看这个!夏普靠着那个该死的‘幻神’系统,市场份额单周暴涨了15%!我们的门店,每天门可罗雀!再这样下去,不用三个月,我们都可以回家种地了!” 他猛地将报告摔在桌上,纸张散开,那刺目的对比图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我们派去中国的代表呢?”京瓷的藤原冷冷开口,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不是说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吗?结果呢?连严飞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他那个叫陈默的秘书挡在门外,像打发乞丐一样敷衍了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底蕴’和‘人脉’?” “藤原君,注意你的措辞!”山田一郎怒目而视:“我们低估了那个严飞的狂妄和油盐不进!他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低估?”小林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嗤笑道:“我看是高估了我们自己在中国的影响力!也高估了那些收了钱的支那人的办事能力!” 他刻意用了那个侮辱性的词汇,发泄着心中的愤懑:“那个姓马的,吹得天花乱坠,什么深安市的实权人物,结果呢?严飞直接拍拍屁股去了美国!躲在他的民心集团总部,像个缩头乌龟!”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夏普凭借幻神系统一飞冲天的景象,如同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他们的自尊和利益上,巨大的落差感和被无视的羞辱感,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膨胀。 “现在怎么办?”中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夏普独吞整个市场?看着严飞那个支那人,踩在我们的头上耀武扬威?” “缩头乌龟?”山田一郎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冷光,他缓缓坐回椅子里,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他以为躲在美国就万事大吉?民心集团再大,难道他严飞这辈子都不回中国了?他的根还在深安,他的工厂,他的研发中心,他成千上万的工人,都还在那里!” 藤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头顶惨白的灯光:“山田社长的意思……是继续施压?逼他在中国本土的根基?” “没错!”山田一郎斩钉截铁:“中国那边的人脉和资源,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告诉那些收了我们好处的人,加大力度!从各个方面!税务、消防、环保、安监…任何一个环节,都可以是勒紧严飞脖子的绳索!我不信,当他的工厂停工,他的账户被冻结,他的高管被带走问话,他还能在美国坐得住!他严飞骨头再硬,能硬得过他们自己官方的铁拳?” 他环视众人,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同时,启动B计划!全球范围内,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和影响力,狙击民心集团的业务!欧洲的渠道商,东南亚的供应链,非洲的基建项目…我要让严飞知道,得罪我们的代价!他不是有技术吗?我要让他有技术也卖不出去!有工厂也开不了工!” “哈依!”众人齐声应道,眼中重新燃起阴狠的光芒,既然礼数、人脉、利益交换都失去了作用,那么,只剩下赤裸裸的、你死我活的战争。 几乎在同一时间,中国深安市,一处顶级私人会所隐秘的包厢内,气氛同样压抑。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安璀璨的夜景,流光溢彩,映照着包厢内昂贵的红木家具和精致摆件,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雪茄的醇厚和年份威士忌的辛辣。 马吹云靠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袅袅青烟升腾,模糊了他脸上标志性的、仿佛永远挂在嘴角的微笑,只是此刻,那笑容显得异常僵硬,眼底深处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寒潭。 他对面,坐着一位西装革履、气度沉稳的中年男人,正是深安市某位手握重权的实权人物,张副市长的心腹,人称“李秘”。 李秘轻轻晃动着手中水晶杯里的琥珀色液体,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有些刺耳。 “马总,”李秘叹了口气,将酒杯放在面前的矮几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这次…真不是我们不尽力。”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红酒杯细长的杯脚,发出规律的哒哒声:“那个严飞,唉,油盐不进啊,软硬不吃,简直…像块茅坑里的石头!” 马吹云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眯起的眼睛锐利地扫过李秘的脸:“李秘,我可是动用了不少老关系,才请动张副市长那边递话,结果呢?连严飞的面都没见到?他那个叫陈默的秘书,就敢把张副市长的面子也挡在门外?”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重量,压得李秘呼吸微微一窒。 “他以为躲到美国,躲进他那所谓的民心集团总部堡垒,就能高枕无忧了?”马吹云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民心集团再大,能大得过国家机器?能大得过深安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他的根基,他的人,可都还牢牢扎在这里!”他猛地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猩红的火头瞬间熄灭,冒起一缕不甘的青烟。 旁边的助理见状,连忙微微躬身,压低声音提醒,语气带着忧虑:“马总,问题是…幻神系统的核心专利,百分百攥在严飞自己手里,他要是被逼急了,彻底断供…” 助理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那将是两败俱伤,甚至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局面,国内无数依赖幻神系统生态的企业,包括他们自己的某些布局,都会遭受重创。 马吹云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那标志性的、仿佛焊在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僵住,消失无踪,一股被彻底轻视和戏耍的怒火,在他胸中无声地燃烧起来,他盯着烟灰缸里那截彻底死去的雪茄头,眼神阴鸷得可怕。 纽约曼哈顿,民心集团总部顶层,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将整个灯火辉煌的不夜城尽收眼底,如同铺陈在脚下的星河,这里远离了东京的咆哮和深安的... 严飞背对着灯火通明的城市,身影挺拔地站在窗前,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窗外璀璨的流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明明灭灭,却照不进那一片冰封的湖底。 “老板,”身后传来一个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紧张的声音,是他的特别助理布拉斯,一个金发碧眼、行事干练的美国人,此刻手里拿着一个震动的加密卫星电话:“国内那边…又来电话了,是深安市那位…张副市长的专线。”布拉斯刻意强调了“张副市长”三个字。 严飞没有回头,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仿佛那刺耳的铃声只是背景杂音,他的声音透过玻璃的反光传来,平静得像冻结的湖面,听不出任何波澜:“不接。”两个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布拉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带着西方人特有的直接:“可是,老板…这样持续强硬下去,我们可能会…得罪很多人,非常有权势的人,这不利于我们在中国市场的长期…” “得罪?”严飞终于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得如同出鞘的绝世名刀,冰冷的寒光似乎能穿透人心,直刺灵魂,布拉斯被这目光看得心头一凛,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日本人,想要我的幻神系统?”严飞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他们配吗?”他向前踱了一步,强大的气场让布拉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至于国内那些人…”严飞的语气陡然转厉,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钢针:“真以为靠着溜须拍马、攀附关系,靠着那点所谓的‘人脉’,就能让我严飞低头?就能让我把浸透了心血、能改变行业格局的技术,拱手送给一群狼子野心的强盗?” 他猛地一挥手,动作不大,却带着一股斩断一切的决绝:“传我的话回去——想要幻神系统?让他们自己研发!”声音在空旷的顶层空间里回荡,带着金属般的铿锵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布拉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她不再多言,立刻躬身:“明白,老板!我这就回复。”她迅速退下,去执行这道注定会掀起滔天巨浪的命令。 严飞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璀璨而冰冷的钢铁森林,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一条来自“暗影”的加密信息弹出,只有简短的几个字:“老板,国内有人开始动了,方向:税务、安监,目标:深安工厂。” 看着这条信息,严飞脸上那冰冷的弧度反而加深了,如同寒夜里绽放的刀锋,他按下内线电话,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即将喷发的熔岩:“安保部,全集团警戒级别提升至最高(Code Red),所有出入人员,实行三级核验。” “法务部,启动‘长城’预案,所有针对性的反制诉讼材料,三小时内准备好。”他顿了顿,补充道:“特别是深安和东京方向的。” “既然他们想玩……”严飞的目光穿过玻璃,仿佛跨越了浩瀚的太平洋,落在了那片暗流涌动的土地上,声音低沉而危险,“那就玩到底。” 东京,港区一家极其隐秘、会员制的高端私人俱乐部,厚重的隔音门将外界的喧嚣完全隔绝,包厢内只点着几盏昏黄的壁灯,气氛压抑而诡秘。 松下、索尼、NEC、京瓷等几家巨头的代表再次秘密聚集,只是这一次,少了夏普,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和羞愤。 “耻辱!这是对我们整个日本商界的奇耻大辱!”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来自一家重要的零部件供应商,狠狠地将手中的清酒杯砸在榻榻米上,清酒四溅。 他正是之前叫嚣着要严飞“跪着求他们”的人之一,此时怒吼道:“那个严飞,他算什么东西?一个支那的暴发户!竟敢如此羞辱我们!” “中国那边的人呢?都是废物吗?”另一个代表,来自索尼移动的某个强硬派高层,咬牙切齿地低吼,“收了那么多好处,连一个商人都压不住!张副市长那边不是信誓旦旦吗?” “张副市长…”松下的代表,一个面容阴鸷、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瘦高男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他侄子,刚给我们递了消息。”他环视众人,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既然软的不行…那就不必再客气了。”他刻意加重了“客气”二字,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小岛君的意思是…?”京瓷的藤原身体微微前倾,镜片后的眼睛眯起。 松下代表小岛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全球市场,何其广阔?难道只有中国和美国?”他拿起酒壶,缓缓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动作优雅,话语却冰冷刺骨:“欧洲的运营商渠道,我们可以联合施压,让他们拒绝搭载幻神系统的设备入网!东南亚的几家关键元器件代工厂,我们掌握着他们的命脉,只要一句话,就能卡死民心集团的供应链!还有非洲…那些正在进行的基建项目招标,我们几家联手,还挤不死他一个根基不稳的民心?” 第九十七章:网络舆论抹黑和权力陷害 他举起酒杯,昏黄的灯光下,清洌的酒液折射出他眼中疯狂的光芒:“我要让严飞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制裁’!什么叫四面楚歌!我要让他的货,出不了港口!我要让他的工厂,无米下锅!我要让他在全球市场上,寸步难行!” 包厢内响起一片压抑而兴奋的附和声,技术无法碾压,就用资本和规则的力量,将其彻底绞杀!这是他们惯用的、也是最残忍的手段。 深安市,另一处更为隐秘的私人庄园深处,一场规格极高的饭局正在进行,参与者寥寥无几,却个个能量惊人。 主位上,那位被严飞拒了电话的政界人物——张副市长,面色阴沉如水,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个严飞,太狂了!太不识抬举!”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抑的怒火。 “年轻人嘛,骤然登顶,难免不知天高地厚。”旁边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商界大佬慢悠悠地开口,他是深安本地根深蒂固的财团领袖之一。 摆出老前辈的姿态,淡淡地说道:“以为躲在美国那个乌龟壳里,靠着几项专利,就能为所欲为?就能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笑话!真以为在深安这一亩三分地,是他说了算?” 饭桌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菜肴的热气在无声升腾,几人交换着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底深处的阴冷和不快,严飞的强硬,不仅是对他们“好意”的拒绝,更是对他们权威赤裸裸的挑战和蔑视。 “要不要…”坐在张副市长右手边的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干的商界人士,压低了声音,试探性地开口:“给他点‘教训’?让他清醒清醒?知道知道,在深安,离开了‘朋友’,寸步难行!” 张副市长没有立刻回应,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鱼生,却没有送入口中,只是用筷子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良久,他抬起眼皮,目光扫过在座几人,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在座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 他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要”,只是将那片鱼生缓缓放回骨碟中,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这个细微的动作,就是信号。 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几人之间流转,几双筷子重新动了起来,碰杯声也再次响起,只是那杯中的酒液,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血腥味。 北京,昌平区某地下数据中心。 服务器机柜发出低沉嗡鸣,惨白灯光下,五十双手在键盘上翻飞如鬼影,空气里弥漫着泡面和汗酸混合的浑浊气味。 中央监控屏跳出猩红指令:“#严飞仇日阻碍中日友好#冲热搜前三,配图:纳粹标+幻神LOGO合成照,预算追加200万。” 键盘敲击声骤然密集如暴雨。 “组长!东京IP组已投放首轮5000条!”三号操作员盯着瀑布般滚动的数据流:“文案模板7号:‘严飞=当代希特勒’!” 秃顶组长啐掉烟蒂:“给老子加量!所有小号顶帖,热搜指数十分钟内必须破百万!”他抓起对讲机吼,“美工组!P图不够刺激!把严飞脑袋接在纳粹军装上!要一眼就炸的那种!” 三分钟后,微博热搜榜第三位骤然跳出血红话题,配图里,严飞的半身像被粗暴嫁接在纳粹军官制服上,幻神集团的红色箭头LOGO与扭曲的卐字符并列,触目惊心,热评第一顶着日本国旗头像:“抵制极端民族主义疯子严飞!中日友好不容破坏!”点赞数火箭般蹿升。 上海,外滩W酒店顶层演播厅。 聚光灯炙烤着评论员周明油亮的额头,他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严飞拒绝技术共享的行为,严重违背WTO自由贸易精神,损害中国负责任大国的国际形象…”提词器滚动着预设文案,将“技术封锁”与“民粹主义”紧密捆绑。 弹幕区突然被猩红覆盖,用户@金陵1937,打赏超级火箭10! 金色特效霸屏三秒,炸出一行燃烧弹般的留言:“周老师,分析下严飞捐给纽约大屠杀纪念馆的《金陵相册》呗?那里面可有日军第16师团拍的‘国际友好’证据哦!” 直播间人数从八万瞬间飙升至二十八万,弹幕彻底疯狂: “卧槽!火箭开路求锤?” “金陵相册是什么?求科普!” “主播脸都绿了!” 周明喉结滚动,强行维持镇定:“这位观众…请理性发言,我们讨论的是技术伦理问题…” 第二条火箭又炸了! @金陵1937追加留言:“主播这么懂国际形象,知道相册第47页是什么吗?是日本兵比赛砍百人头的‘友谊留念’哦!” 导播在镜头外疯狂打手势切广告,周明一把扯掉耳麦,冷汗浸透衬衫后背。 深安大学,男生宿舍7号楼503。 屏幕蓝光映着王磊熬红的眼,论坛页面被“严飞纳粹”“仇日狂魔”的帖子刷屏,他烦躁地刷新水军曝光台小组,一条三小时前上传的压缩包突然跳出——《XX网络推广公司执行细则V17.7》。 解压密码:ToKYO1945。 文档展开,第17条用加粗黄底标出:“核心攻击点:强化目标‘极端仇日’人设,方向:1.拒绝技术合作=闭关锁国;2.煽动民族对立=纳粹思想;3.暗示其煽动暴力(重点!)” 王磊截图甩进宿舍群:“水军实锤!第17条专黑仇日!” 五分钟后,历史系李涛在评论区甩出链接:“查证!严飞基金会官网公示:资助十亿人民币将南京大屠杀史料数字化!捐赠目录第31项:《金陵相册》原件!” 计算机系赵强跟帖:“爬虫抓取民心集团员工数据库,日本籍工程师769人!最高年薪三百万美元!” 凌晨三点,王磊将水军指南、捐赠记录、员工名单打包。鼠标悬在发布键上颤抖一秒,#幻神真相#话题像炮弹轰进微博战场! 东京,新宿区松下楼32层。 山田一郎盯着平板电脑,屏幕正显示中国热搜榜: 1.#严飞捐的相册记录了什么#(爆) 2.#三十万同胞的命算不算仇#(爆) 3.#技术自主权等于纳粹?#(热) “八嘎!”瓷杯狠狠砸向落地窗,绿茶在防弹玻璃上炸开污渍,热榜第四条如毒刺扎进他眼里:#深安大学实锤水军攻讦指南#,点开正是那份标着“ToKYO1945”密码的文件截图。 秘书战战兢兢递上IP追踪报告:“社长…热搜第一条的源头@金陵1937,服务器跳板在纽约…” 山田一脚踹翻茶几:“谁让他们提南京的?!蠢货!”液晶电视正播放NHK新闻快讯:“中国共青团中央官微转载《金陵相册》捐赠证书…”证书扉页特写镜头里,泛黄相纸右下角一行毛笔字如烧红的烙铁:“昭和十三年十二月摄于金陵——第16师团步兵第九联队小野寺私藏”。 北京,西长安街某办公室。 秘书撞开门:“主任!团中央转发了!抗战纪念馆官微接力了!”平板屏幕上,纪念馆高清发布的相册内页:被捆绑跪地的平民,持刀狂笑的日本兵,焦黑的尸体堆…九宫格中央是捐赠证书钢印——【幻神集团严飞】。 红色座机炸响,深安某领导咆哮穿透听筒:“立刻停掉所有动作!中纪委内参组在调水军资金链了!” 主任瘫坐皮椅,手指抽搐着群发指令:“全体撤退!清除服务器日志!” 纽约,民心大厦顶层。 晨光刺破哈德逊河薄雾,百米巨幕墙上,微博热搜前十被幻神相关话题屠榜,法务总监马克滑动实时监测图:“诽谤帖清除率92.7%,北京警方刑拘三名造谣头目,深安水军基地已被查封。” 严飞指尖划过一条热转微博,照片里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人流如织,玻璃展柜前立着解说牌:“《金陵相册》由幻神集团严飞先生捐赠。” 手机弹出新邮件:[日本贸易振兴机构]申请紧急会面,正文仅一行:“愿以松下集团10%股权交换幻神系统五年授权。” 删除键被重重按下,严飞转身下令:“通知深安工厂。”他声音斩断钢铁:“幻神二代研发预算,增加三倍。” 南京,新街口地铁站。 早高峰人流在巨型广告屏前滞涩,央视新闻特别直播画面中,纽约大屠杀纪念馆华裔研究员颤抖的手指抚过相册玻璃罩:“…第109页这张,是迄今唯一发现的日军随军记者拍摄的‘百人斩’现场照…”镜头猛然推近——两名日本军官拄刀狞笑,脚边是无头尸堆,照片边缘钢印【幻神集团捐赠】灼灼刺目。 死寂。 人群中爆出第一声啜泣,接着是海啸般的掌声,穿蓝白校服的女孩踮脚举起手机,镜头对准自己泪流满面的脸:“直播间的家人们看见了吗?这就是严飞捐的真相!”她嘶喊穿透喧嚣,“中国技术——不能跪!” 喊声激起千层浪,站台化作沸腾的海洋,无数手机屏幕亮起,微博话题#中国技术不能跪#后方,实时数据冲破百万,狠狠碾过昨日水军伪造的热搜残骸。 深安市,幻神集团总部,财务层。 上午九点整,电梯门“叮”一声滑开,沉重的脚步声踏碎了走廊的宁静,税务局稽查科王科长一马当先,深蓝色制服绷在他微微发福的身上,身后跟着五名同样面色冷硬的稽查队员。 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压迫的回响,引得开放式办公区里忙碌的财务人员纷纷侧目,空气瞬间凝滞。 王科长目标明确,径直走到集团首席秘书陈默的独立办公室门口,连门都没敲,“嘭”地一声推开,陈默正对着电脑屏幕处理文件,闻声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陈秘书!”王科长将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税务稽查通知书》重重拍在陈默的办公桌上,震得笔筒里的签字笔都跳了一下。 “接到实名举报,幻神集团涉嫌重大偷逃税款!涉案金额,十亿!”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官威,刻意让整个楼层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起,依法对贵公司财务系统进行全面查封、彻查!请配合!”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五名稽查队员如狼似虎,根本不等陈默回应,直接绕过办公桌,目标直指走廊尽头那扇标志着“核心数据机房——未经授权严禁入内”的厚重金属门。 财务总监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见状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拦在机房门口:“你们不能进去!里面是集团核心财务数据!需要法定程序和授权…” “让开!”一名身材魁梧的稽查队员毫不客气地伸手将她猛地推开,财务总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就在机房厚重的合金门即将被强行推开的一刹那,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挡在了门前,是陈默,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座位,一只手稳稳地按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另一只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冰珠落玉盘,瞬间压住了现场的嘈杂:“王科长,根据《税收征收管理法》第五十四条和实施细则第八十九条,税务稽查需出示完整立案依据、稽查人员证件及符合规范的《税务检查通知书》副本,您刚才出示的通知书,缺少主管税务机关负责人签字及完整举报材料索引编码。” 他微微侧头,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王科长:“程序严重不合规,幻神集团,拒绝接受此次调查。”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 王科长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陈默如此精通法规且强硬,他眼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随即化为更加阴冷的嘲讽,声音拔高,充满了威胁:“拒检?陈秘书,你这是要罪加一等!妨碍税务机关执行公务,后果你担得起吗?”他身后的稽查队员也面色不善地围拢一步,气氛剑拔弩张。 第九十八章:危及的幻神总部,张市长的末日 陈默淡淡地冷声喊道:“保安,将他们挡住,所有后果,我来负责。” 十几名幻神集团保安立即冲了过来,清一色的退伍兵,整齐地挡在王科长等人身前,气的王科长脸色铁青,但也只能无能地狂怒。 同日,下午15:00,幻神集团深安一号工厂,三号总装车间。 巨大的空间里弥漫着自动化设备特有的嗡鸣、润滑油的金属气味和电子元件散发的微热,四条全自动流水线如同精密的银色长龙,在明亮的灯光下匀速运转,机械臂翻转腾挪,将一块块闪烁着微光的幻神手机主板精准装配、测试、封装,工人们身着统一的蓝色工服,在各自工位上紧张而有序地监控着设备参数。 突然,车间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一群人穿着不同制服的执法人员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市消防支队的队长和安监局的行动组长。 消防队长板着脸,手里拿着一支粗大的白色粉笔,对车间布局图指指点点,然后径直走向一条正在高速运转的生产线旁。 “这里!”他猛地用粉笔在光洁的地面上画了一个刺目的红圈,“安全通道被这台传送设备侵占超过三十公分!还有这里!”他又在另一处画了个圈,“消防栓前堆放了半成品箱!重大安全隐患!” 他声音洪亮,盖过了机器的轰鸣:“根据《消防法》第二十八条和《安全生产条例》,存在重大消防及生产安全隐患,无法保障人员生命安全!现责令幻神集团一号工厂三号总装车间,立即停业整改!整改完成并经我部门验收合格前,不得恢复生产!” 车间主管和几个老工人立刻围了上来,主管急得满头大汗:“队长!这通道是设备调试期临时调整的,我们有备案申请正在走流程!消防栓前那是刚下线的待检品,马上就移走!停一条线,后面几千台订单就…” “流程?备案?”安监局的组长冷笑一声,根本不听解释,直接对身后一挥手,“贴封条!断电!”几名队员动作麻利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盖着红章的封条和电子锁具。 “不能停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工人,仓库管理员老刘,挤到前面,声音带着哭腔,死死抓住安监局组长的胳膊,“这一停,三千多兄弟下个月的房贷、孩子的学费怎么办?求求您高抬贵手,给我们两天时间…” “放手!妨碍执法!”安监组长厉声呵斥,用力甩开老刘的手,几乎同时,“啪嗒”一声轻响,一名队员冷酷地切断了这条生产线的总电源开关。 刹那间,整条流水线上所有闪烁的指示灯、运转的机械臂、流动的传送带,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嗡鸣声戛然而止。 警示灯由绿变红,发出刺耳的、代表停滞的蜂鸣!这条生产线上数百名工人瞬间呆立,茫然地看着骤然停止的设备,脸上写满了无措和惊惶。 死寂笼罩了这片区域,只有那刺耳的蜂鸣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老刘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眼前死寂的生产线,猛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陈默的号码,对着话筒几乎是嘶吼出来:“陈秘书!完了!三号线被贴封条断电了!三千多号人…下个月房贷车贷…全完了啊!” 次日,凌晨,幻神集团总部地下车库,B2层。 冰冷潮湿的空气混合着机油和橡胶轮胎的气味,惨白的顶灯只照亮了车道中央,四周的角落和承重柱后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陈默快步走向自己那辆黑色的SUV,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车库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他第一时间反锁了车门,密闭的空间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他紧锁的眉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紧急呼叫页面弹出刺目的红光,通讯录里“严飞”的名字在红光中仿佛滴着血。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个名字的瞬间! “唰!唰!唰!” 三道刺眼的白光如同利剑,毫无征兆地从三个方向猛地射来!两辆黑色无牌轿车和一辆喷涂着“经侦”字样的公务车,如同幽灵般从承重柱后、拐角阴影里冲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瞬间呈品字形,将陈默的SUV死死堵在了狭窄的车位里!车头距离他的前保险杠不足半米! 强光晃得陈默眼前一片白茫茫,驾驶座的车窗被粗暴地敲响,“咚咚咚!”一个穿着黑色夹克、面容冷硬的男人站在车外,手里晃着一个印着警徽的证件皮套,声音透过车窗玻璃,冰冷而强硬:“陈默先生!市经侦支队!请你立刻下车,配合我们调查一起重大经济案件!” 陈默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瞬间沉到谷底,对方有备而来,时机、地点拿捏得精准无比!他毫不怀疑,一旦下车,等待他的绝不会是什么“配合调查”! 没有半分犹豫! “嗡——!”陈默猛地将油门踩到底!SUV的引擎爆发出狂暴的嘶吼!车身如同挣脱枷锁的猛兽,狂暴地向后倒冲! “哐当!轰隆!”堵在后方的那辆黑色轿车被狠狠撞开,侧面车门瞬间凹陷!陈默的车尾重重撞在车库角落里一个巨大的金属垃圾桶上,垃圾和污水四溅!撞击的巨响在封闭的车库里如同惊雷炸开! 在轮胎与地面疯狂摩擦产生的刺鼻焦糊味和弥漫的烟尘中,陈默借着冲撞的势头猛地一打方向盘,车身一个剧烈的甩尾,强行在狭窄的缝隙里挤出了一个逃生的角度!就在这电光火石、车身剧烈摇晃的瞬间,他左手死死把住方向盘,右手精准地按下了卫星电话的紧急拨号键! 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听筒里传来严飞低沉而警觉的声音:“陈默?” “老板!”陈默的声音因为紧张和车辆的颠簸而变形,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们动手了!经侦的人…在车库堵我!财务总监李总监…刚刚被他们的人从家里带走了!警车…我看到警车了!” 纽约,凌晨3:21,民心集团总部,“天穹”战略指挥中心。 这里是科技与权力的冰冷殿堂,占据整面墙的弧形巨幕被分割成数十个实时画面:深安工厂车间的监控、幻神总部大楼各出入口的影像、全球主要金融市场的动态数据流…幽蓝色的光芒映照着下方环形操控台上数十名神色肃穆的操作员。 严飞如同孤傲的君王,矗立在指挥台前,他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在巨大的屏幕背景下显得格外冷峻,他手中端着一杯黑咖啡,氤氲的热气早已散尽。 巨幕中央,一个高清监控画面被骤然放大、定格——正是深安幻神总部地下车库出口附近的街道监控!画面里,一辆喷涂着“经侦”字样的警车闪烁着刺眼的红蓝警灯,两名穿着制服的经侦警员,正一左一右,押着双手被铐在身后的财务总监李总监,粗暴地将她塞进警车后座!李总监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回头望向幻神大厦方向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严飞手中那只骨瓷咖啡杯竟被他生生捏碎!滚烫的残渣和深褐色的咖啡液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淋漓而下,滴落在光洁如镜的黑色指挥台上,如同肮脏的血迹。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滚烫,只有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从他周身弥漫开来,整个指挥中心的温度似乎都骤降了几度。 “接周正宏专线,一级加密通道。”严飞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北极冰川深处凿出的冰块,每一个字都淬着能割裂空气的冰碴,寒冷刺骨。 “是,老板!”首席技术官布拉斯的声音在死寂的指挥中心里格外清晰,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操作。 三秒后,一个沉稳但难掩一丝凝重的中年男声从最高级别的加密扬声器中传出,正是深安市委书记周正宏的声音:“严总?我是周正宏,这么晚…不,深安那边是白天,出什么事了?”他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异常严峻。 严飞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钉死在屏幕上那辆载着李总监远去的警车上,声音透过加密频道,清晰地传递到大洋彼岸:“周书记,幻神集团深安总部迁移计划书,已发送至您的最高安全级别邮箱,请查收。” 他微微停顿了一秒,这一秒的沉默如同千钧重锤,狠狠砸在电话那头的心脏上。 “一小时后,民心集团将召开全球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基于深安市投资环境的持续、系统性恶化,以及针对我集团高管及核心资产的非法侵害,集团决定,立即启动深安地区五千亿核心投资的紧急撤离程序。” 说完,不等周正宏任何回应,严飞直接切断了通讯,整个“天穹”指挥中心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机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和屏幕数据的无声流淌。 巨幕上,深安工厂被贴上封条的车间画面,映照着他冷硬如万年玄冰的侧脸,五千亿!这不仅是天文数字的资本,更是悬在深安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一招,是掀桌子,是终极威慑! 深安市,市委大楼顶层,紧急常委会会议室。 厚重的红木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几乎令人窒息,椭圆形的会议桌旁,深安市的核心决策层悉数在座,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 市委书记周正宏站在主位前,身后巨大的投影幕布上,赫然是严飞发来的那份《幻神集团深安总部及核心资产紧急迁移预案》的首页!鲜红的“绝密”字样和醒目的“五千亿投资撤离”标题,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视网膜上。 “五千亿!”周正宏的声音如同滚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猛地一掌拍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几个茶杯都跳了起来。 “在座的各位!告诉我,这笔投资如果在一个小时内从深安抽走,引发的连锁反应——产业链崩塌、失业潮、信用评级下调、外资恐慌性出逃…这个后果,你们谁来担?!谁担得起?!”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凌厉地扫过在座每一位常委的脸,最终定格在脸色微微发白、强作镇定的张副市长身上。 就在周正宏话音落下的同时,坐在他旁边的市长赵为民,这位以铁腕著称的搭档,几乎同步动作!他“唰”地一声,将一份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文件甩到了会议桌中央! “看看这个!”赵为民的声音冰冷如铁:“就在昨天!张副市长!你的亲侄子,张伟!他那个刚成立三个月的皮包公司,‘伟业绿化’,刚刚以高于市场价百分之五十的离谱价格,拿下了幻神深安新科技产业园三期工程的绿化项目!合同金额,三千万!” 会场一片哗然!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张副市长脸上。 赵为民的手指重重戳在文件上:“再看看这个!同一时间,你侄子张伟在瑞士苏黎世银行新开的匿名账户里,多出了整整两百万美金!汇款方——”他故意拉长了声调,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是松下集团控股的一家离岸空壳公司!” “哗——!”会场彻底炸开了锅!震惊、愤怒、难以置信的目光交织在张副市长身上。 张副市长猛地站起来,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他指着赵为民,手指都在哆嗦:“赵为民!你…你血口喷人!这是污蔑!是构陷!我要…” “咚咚咚!”会议室厚重的红木门被敲响,打断了张副市长歇斯底里的咆哮,不等里面回应,门被推开。三名穿着深色西装、胸前别着鲜红党徽和金色国徽徽章的省纪委干部,面色肃穆地走了进来。 第九十九章:一网打尽,幻神二代和幻神S 为首的干部目光直接锁定张副市长,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张同志,根据相关规定,请你现在跟我们走一趟,配合组织上对你个人及亲属相关账户的异常资金往来问题,进行说明。” 死寂!绝对的死寂! 张副市长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身体晃了晃,颓然瘫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失焦,他完了。 幻神集团总部一楼大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照着混乱的景象,随着张副市长之前安排的警察行动,幻神集团的保安被持枪的警察逼退,王科长带着两名稽查队员,正趾高气扬地将最后一张盖着税务局大红印章的封条,用力拍在核心数据机房的合金大门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脸上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得意和即将获得嘉奖的兴奋。 “你们干什么?住手!”财务部的几个年轻员工红着眼想冲上来,被其他稽查队员粗暴地拦住,大厅里弥漫着压抑的愤怒和无助。 “都给我老实点!妨碍执行公务,一起带走!”王科长叉着腰,厉声呵斥,官威十足。 就在此时! “哐当!”集团总部巨大的旋转玻璃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一群全副武装、身着黑色特警作战服、手持防爆盾牌和武器的特警队员,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瞬间涌入大厅!动作迅猛,气势逼人!为首一人,正是市长赵为民的贴身大秘! “经侦支队!立刻停止所有行动!原地待命!”赵秘书的声音如同惊雷,响彻整个大厅,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手中高举着一份盖有市委、市政府鲜红大印的《紧急命令》。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幻神工厂车间,大队的防爆特警闯入,冲着正在查封设备的消防队众人喊道:“消防队,立刻停止所有行动!原地待命!” 正准备贴另一张封条的消防队长愣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举起手里的封条箱:“我们是依法执行消防安监整改!手续齐…” “依法?”特警大队长冷笑一声,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直接对身旁的特警队长一挥手:“封存所有违规执法工具!控制现场!” 两名高大的特警队员如虎扑食,一把夺过消防队长手中的封条箱,“咔嚓”一声上了电子锁! 赵秘书那边,在其指挥下,几名特警则迅速将王科长等税务局的人围住,隔离开来,动作干净利落,强势无比!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逆转,让大厅里所有幻神的员工都惊呆了!随即,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的欢呼声在二楼开放办公区的栏杆后爆发出来!员工们挤在栏杆边,激动地看着楼下。 混乱中,陈默的身影从电梯口出现,他身上的西装依旧笔挺,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冰冷,他径直穿过人群,走到面如土色、额头冒汗的王科长面前。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从西装内袋里缓缓抽出一份薄薄的文件,他看也没看王科长,目光平静地越过他的肩膀,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然后,他抬起手,将这份文件,轻轻地、却带着千钧之力,“啪”地一声,拍在了王科长微微起伏的胸口上。 文件滑落,王科长下意识地接住,低头一看,文件抬头是日文的株式会社松下,内容是一份正式的入职通知书,上面清晰地印着他儿子王栋的名字、照片,以及“手机面板研发部高级工程师”的职位。 王科长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浑身剧震!脸色瞬间由土黄变成死灰!他猛地抬头看向陈默,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做得极其隐秘! 陈默只是微微俯身,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吐出几个字:“王科长,令公子入职松下的手续…还继续办吗?”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抽干了王科长所有的力气和血色。 省纪委,某特殊谈话室。 冰冷的白炽灯照射着光秃秃的墙壁和一张简单的桌子,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张副市长已经不复往日的儒雅和威严,头发凌乱,眼窝深陷,如同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他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嘶力竭地咆哮: “这是政治迫害!是周正宏和赵为民联手做的局!我要向中央申诉!你们这是打击报复!我要见…” “张副市长,”坐在他对面的一位面容冷峻的纪委干部平静地打断了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拿起手边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轻点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张副市长。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高清的、无声的视频录像。 地点:东京银座,一家顶级料亭最隐秘的包厢,考究的榻榻米,精致的插花,画面中央,正是张副市长那位“得力”的侄子张伟!而坐在他对面,正带着谦和笑容,将一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缓缓推过桌面的,赫然是松下集团移动事业部的一位重量级高管! 松下高管嘴唇开合,虽然听不见声音,但那口型分明是:“贵侄的顾问费,不成敬意,请笑纳。”张伟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连点头,伸手接过了那张卡。 画面无比清晰,角度刁钻,显然是早有准备的针孔摄像! 张副市长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所有咆哮和辩解瞬间卡死在喉咙里!他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屏幕,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谈话室的广播喇叭里,清晰地传来一个毫无感情色彩的播报声,响彻整个房间:“…经市委常委会紧急会议研究决定,并报请上级批准,张XX同志因身体健康原因,不再适合担任现职,即日起退出领导岗位,提前退休…” “噗通”一声,张副市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如同烂泥般从椅子上滑落,瘫软在地,完了,彻底完了,退休?这只是体面的说法罢了,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纽约,民心集团顶层,“天穹”指挥中心。 巨幕墙上,深安地方电视台的新闻直播画面正在播放:市长赵为民神情庄重,亲手将一块金光闪闪的“深安市重点保护企业”的铜牌,悬挂在焕然一新、生产线重新轰鸣的幻神工厂大门前,掌声雷动。 严飞面无表情地抬手,关掉了直播画面,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右下角一个加密通讯软件的小图标闪烁起来,是陈默发来的信息,只有简短一行:“新税务稽查组组长已就位,系周书记第一秘书兼任。” 严飞的目光在那一行字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随即转身,身后,是早已集结待命的第二代幻神系统核心研发团队,数十位顶尖工程师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的领袖。 严飞缓缓竖起三根手指,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决定未来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指挥中心: “第二代幻神系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充满期待的脸庞。 “三天后,全球发布。” 他身后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外,纽约的晨光正刺破云层,将金色的光芒泼洒在曼哈顿的钢铁丛林之上,充满了无限生机。 玻璃幕墙上,清晰地倒映着严飞冷峻的侧影,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在空中划过,指尖掠过幕墙上投射出的世界地图,精准地点在日本东京的位置,那里标记着夏普(SHARP)总部的坐标。 停留了一瞬,然后,他屈起食指,如同按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在那象征着夏普的光点上,轻轻一按。 “嘀。” 整个东京的光标,连同夏普的名字,瞬间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纽约,民心大厦顶层发布会。 五百道悬浮座椅降下的蓝光栅栏,如同囚禁现实的牢笼,将环形空间切割成未来刑场,空气凝滞,带着百万在线观众屏息等待的静电嗡鸣。 下一秒,数据流的漩涡在中央凭空炸裂,混沌的流光搅动空间,一个身影踏着无形的阶梯,撕裂数据风暴而出。 黑色高领衫吸尽了所有试图靠近的光线,只留下一个冷硬、锐利的剪影,他站定,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会场,如同君王巡视新征服的疆土。 没有开场白,只有一句宣言,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针,穿透每一寸空气,钉入每个人的耳膜:“十年前,手机是耳朵;三年前,智能手机是眼睛。”严飞抬起右手,虚按向穹顶。 “今天起,”严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摩擦的铿锵,“它是新大陆!” 话音落下的瞬间,穹顶六道粗壮的激光束撕裂了精心营造的黑暗,如同六柄审判之矛,带着撕裂虚空的厉啸轰然刺下!炽白的光柱在会场中心交汇、碰撞、炸裂!光芒的核心,无数细微如尘埃的光点疯狂旋转、凝聚、塑形,樱花般的淡粉光屑凭空涌现,洋洋洒洒飘落,却在触及地面的刹那,迸发出星辰爆裂般的璀璨光华。 光尘与激光的核心,一个庞大、精密、充满未来暴力美学的轮廓急速凝结——幻神S1,它悬浮着,通体流淌着非人间的幽光,旋即,一声低沉、仿佛来自远古巨兽的轰鸣撼动了空气,机身轰然解体! 纳米骨架如同被唤醒的太古黑龙,带着金属特有的森冷质感,在激光的洪流中肆意舒展、扩张、变形,每一根棱角都闪烁着致命的寒芒。 核心处,量子芯片阵列骤然点亮,迸射出无数道跳跃、纠缠的幽蓝电弧,如同囚禁的雷霆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发出滋滋的死亡低语。 环绕其下的蜂巢电池阵列同步旋转变形,层层叠叠的结构精妙地咬合重组,发出密集如暴雨敲打金属的铿锵声。 三秒。 仅仅三秒,分解的部件在炫目的光影特效中完成了一次涅槃般的重组,更加庞大、更具侵略性的S1真身傲然悬浮。 机身线条如同活物般呼吸起伏,散发出近乎蛮横的力量感,一道猩红如血的巨大“PHANTOM”字样,仿佛用熔岩书写,烙印在它身后的虚空之中,散发着灼热与压迫。 全球直播间的数据洪流瞬间爆炸,癫狂的弹幕淹没了画面: [东京弹幕]“CGだ!シャープ技術パクり!(特效!抄袭夏普!)”刺眼的日文弹幕带着难以置信的酸涩。 [加州弹幕]“库克该把Vision Pro塞进粉碎机!”愤怒与亢奋交织的英文弹幕横冲直撞。 [深圳弹幕]“定15888!让苹果跪下叫爸爸!”简短粗暴的中文弹幕带着狂热的民族情绪,如同燎原之火。 喧嚣未止,严飞已再次抬手,他指尖在空中随意一划,动作流畅得如同拂去一粒尘埃,悬浮的S1投影应声分裂!十二具身披暗色装甲、手持光刃的机械武士瞬间成型,它们并非呆板的模型,而是充满杀伐之气的战斗单元,关节处喷薄着幽蓝的能量流。 “传统裸眼3D,”严飞的声音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如同点评过时的玩具:“是毛玻璃外看皮影戏。” 话音未落,十二具机械武士动了!它们并非表演,而是发动了真正的突袭!引擎的尖啸撕裂空气,化作十二道致命的流光,以骇人的速度扑向观众席!目标,直指前排! 华尔街日报,那位妆容精致的资深女记者首当其冲,一只由纯粹能量构成、边缘锐利如剃刀的机械利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直直刺向她的胸口!她甚至来不及尖叫,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只来得及抱头,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瞬间放大。 嗤——! 利爪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她的身体!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帧,全场死寂。 没有血肉横飞,只有一片璀璨的数据流从她身体被穿透的位置猛地炸开!这些数据流如同拥有生命,急速缠绕、扭曲、升腾,在万分之一秒内凝聚成一条威严狰狞、完全由流动的二进制代码构成的数据巨龙!龙鳞清晰可见,边缘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每一片都蕴含着庞大的信息流,巨龙庞大的身躯擦着旁边CNN摄像师的脸颊呼啸而过。 第一百章:跨时代技术,全球惊恐 “啊——!”摄像师发出一声短促的、完全失态的惊叫,那并非幻象带来的惊吓,而是实体接触!龙鳞边缘冰冷、坚硬、锐利的感觉真实无比,如同真正的寒冰利刃擦过皮肤,留下一道清晰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凉触感,以及皮肤被轻微刮擦的刺痛! 幻象?真实?界限在绝对的感官冲击下彻底模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震撼余波中,严飞身后的环形巨幕轰然炸开! 三组由流动的猩红数据构成的巨大文字,如同沾满鲜血的战书,狠狠砸在屏幕上: 光子能耗:92mg/h行业均值1.2g/h(一条冰冷的能量绞索缠绕对比数字) 续航:72小时苹果19小时`(第二条绞索,勒得更紧) 温度:41.3三星58`(第三条绞索,带着灼热的火星) 三组对比数字下方,代表行业现状的“1.2g/h”、“19小时”、“58”被粗暴地划上猩红的叉,而苹果那被咬了一口的经典Logo和三星的蓝白椭圆图标,被三条由数据流构成的、滴落着虚拟粘液的粗壮绞索死死套住脖颈,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拖向屏幕边缘一个燃烧着虚拟火焰、标注着巨大“淘汰区”字样的深渊! 尤其刺眼的是,一部Galaxy S23 Ultra的虚拟投影在“淘汰区”的火焰中痛苦地扭曲、燃烧,发出滋滋的、仿佛塑料熔化的虚拟声响。 东京分会场,前排贵宾席,松本隼人,这位松下电子战略本部长的嘴角,挂着一丝混合着震惊、愤怒和顽固不信的冷笑。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颤抖,却迅速点开加密通讯界面,输入一行冰冷的信息:虚张声势,噱头堆砌,如此规格,成本必超两万人民币,准备‘成本质疑’通稿,信息发送对象,赫然是东京总部的公关总监。 巨幕上的淘汰区火焰还未熄灭,整个环形屏幕骤然被一片无边无际、如同凝固鲜血般的深红吞没!压抑、狂暴、充满不祥的猩红背景上,一道仿佛由熔融黄金浇铸而成的巨大数字,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轰然炸现: ¥11888人民币。 这个数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东京分会场瞬间引爆! “バカ値!(冤大头价!)”一声尖锐的、带着浓浓嘲讽和优越感的日语嗤笑从松下代表团的区域率先响起。紧接着,哄笑声如同瘟疫般在东京分会场蔓延开来,带着岛国特有的刻薄和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松本隼人身体向后靠进椅背,脸上那抹冷笑终于彻底舒展开,仿佛看到了严飞亲手将绞索套在了自己脖子上。 严飞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东京方向传来的喧嚣,他只是再次抬起右手,对着虚空,做了一个极其简单却充满无上威压的动作——虚按手掌。 “嗡——!” 一股无形的力场似乎瞬间扫过全球所有直播信号,东京的哄笑、其他会场的骚动、直播间海啸般的弹幕……所有声音,如同被一只巨手掐住了脖子,瞬间冻结、消失!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屏幕上那个熔金般的¥11888在猩红背景上无声燃烧。 “苹果,”严飞的声音在绝对的死寂中响起,冰冷、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击地面:“去年,仅凭高端机型,就吞噬了整个行业48%的利润。”他话音落下,巨幕画面陡然切换! 一张无比清晰的、由冰冷线条和精确数字构成的苹果供应链成本结构图被无情地解剖开来,暴露在数十亿目光之下:三星OLED屏幕:$105 ATL电池:$4中国富士康组装费:$6.5。 这些构成苹果天价手机核心成本的冰冷数字,此刻显得如此刺眼和脆弱。 猩红的光芒在表格上方凝聚,化作一柄巨大、狰狞、流淌着数据血液的虚拟铡刀!铡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轰然劈下! “咔嚓!”虚拟的碎裂声仿佛在每个人脑中响起,苹果的成本结构图被猩红铡刀无情地劈成两半! 铡刀下方,一行更加冰冷、更加刺目的文字浮现:“幻神S1成本:¥8421!” 紧接着,一份详尽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成本清单如同从地狱熔炉中倾倒而出的钢水瀑布,带着灼热的气息和金属的铿锵声,轰然倾泻在巨幕之上: 石墨烯超导液冷系统(零下40极端环境不冻结):¥1780 量子神经计算芯片Q1(实测算力超越苹果A16三倍):¥3120 光子矩阵裸眼3D模组(等效分辨率3800PPI):¥2900 ……… 清单的末尾,一行由沸腾血液构成的巨大判决书,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所有传统巨头的头顶: 净利润率:29%。 这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所有人灵魂刺痛。 “苹果利润率38%!”一声带着破音的嘶吼打破了死寂,《福布斯》的资深科技评论员霍华德,这位以抨击中国科技企业闻名的老牌记者,不知何时已抢过了工作人员的话筒,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跳,他指着巨幕上的29%,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形,“严飞!你怕了吗?!你不敢像苹果那样追求真正的利润!” 他的质问带着西方媒体固有的傲慢和挑衅,如同一根投入火药桶的燃烧火柴。 严飞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巨幕画面再次切换。 镜头粗暴地怼到了东京秋叶原电器街的街头,画面剧烈摇晃,人声鼎沸到几乎要冲破扬声器的极限!镜头所及,全是攒动的人头,狂热的呼喊如同海啸。 人群的中心,赫然是夏普旗舰店!巨大的玻璃幕墙在汹涌的人潮挤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手臂伸向天空,疯狂挥舞。 一块用荧光粉涂写、在混乱中依然刺眼的日文灯牌猛地突破安保人员的阻拦,狠狠撞向镜头,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 “S1売って!(我们要S1!)” 灯牌后面,是一张少女因极度渴望而涨红、甚至有些扭曲的脸庞。 “怕?” 严飞终于开口了,只一个字!声音不高,却像万载寒冰摩擦,瞬间冻结了霍华德后续所有的咆哮。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对准了巨幕一角那个代表着旧日科技帝国的苹果Logo,指尖,一点幽蓝到极致、仿佛能吞噬灵魂的光芒骤然亮起! 滋——! 一道纤细却无比凝练的蓝色激光束,从严飞指尖激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屏幕上的苹果Logo! 没有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金属被超高温瞬间熔解的“滋滋”声,那个享誉全球的苹果标志,在亿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如同被投入王水的金属,边缘迅速焦黑、卷曲、坍缩,最终化为一缕青烟和几滴流淌的、灼热的虚拟金属液滴,彻底消失在屏幕上。 冰冷的、毫无人类情感的合成机械音,如同从九幽地府碾过黄泉路的巨大石轮,轰然碾过死寂的会场,碾过全球每一个正在观看直播的角落: “明年。” “高端市场。” “只剩两种手机——” 短暂的、令人心脏停跳的停顿。 机械音以宣判末日的口吻,吐出最后两个词: “幻神。” “和杂鱼。” “轰——!” 整个民心大厦顶层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精神炸弹!闪光灯彻底疯狂,不再是闪烁,而是化作一片连绵不绝、足以灼伤人眼的惨白暴雨!记者们彻底抛弃了矜持和秩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疯狂地向前涌去,无数话筒如同长矛般刺向中央那个岿然不动的身影。 “严先生!我是NHK的藤田刚!”一个身材矮壮、梳着油亮三七分头的日本男记者凭借着一股蛮力,硬生生撞开人群,第一个扑到了最前方的备用话筒前,他呼吸急促,眼镜歪斜,脸上混杂着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和抓住“大义”的亢奋:“您拒绝向包括松下在内的国际同行开放技术授权!这是赤裸裸的技术壁垒!严重违背了‘科技无国界’的普世精神!这是对全球科技共同体的背叛!您必须解释!” 他的声音通过话筒和直播信号传遍全球,带着日本媒体特有的、将自身置于道德高地的尖锐质问,东京分会场,松本隼人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 严飞看着藤田刚,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在看一只聒噪的虫子,他没有回答,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空气,轻轻弹了一下手指。 哒。 一声清脆的响指。 巨幕画面瞬间切换!不再是产品,不再是参数,而是一堵墙!一堵由无数块闪烁着幽蓝光芒、彼此紧密嵌合、如同钻石般坚固的虚拟“砖块”构筑而成的墙!每一块“砖”上都流动着复杂难明的加密符文,散发着不可撼动、不可篡改的凛然气息。 区块链专利墙! 藤田刚脸上的亢奋瞬间凝固,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严飞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划,专利墙中央,一块巨大的“砖石”被无形的力量强行剥离、放大、推向前台!那赫然是一封电子邮件!邮件的抬头、格式、内部通讯域名清晰无比,刺眼的“Panasonic Internal”标识如同烧红的烙铁! 邮件内容被血淋淋地钉在巨幕中央,每一个字都放大到纤毫毕现: 发件人:Matsumoto Hayato(松本隼人) 收件人:战略本部-海外技术收购组 标题:支那幻神核心光学模组技术收买方案(极秘) 正文:目标技术:光子矩阵裸眼3D核心算法及微镜阵列封装工艺。 目标人物:幻神科技前光学研发部高级工程师,张XX(已于上月离职,目前持有有效竞业禁止协议)。 可行性评估:目标人物存在海外账户(附件1),据可靠渠道,其近期有移民意向且财务状况紧张。 行动方案:通过离岸公司(开曼群岛,附件2)分三次操作,以“技术顾问费”名义支付,总额200万美金可达成初步接触及技术资料转移。 风险提示:中国国安部门监控严密,需极其谨慎的中间人及资金路径。 附件:1.目标海外账户信息(瑞士信贷) 2.开曼群岛离岸公司壳文件 3.初步接触话术指南。 邮件的末尾,三笔清晰的、标注着具体日期和金额的汇款记录截图被特意放大、高亮!收款方正是那个瑞士信贷的账户!汇款方,赫然指向附件中那家开曼群岛的幽灵公司!这些记录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全球数十亿观众的视网膜! “不——!伪造!这是卑劣的伪造!黑客攻击!”藤田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完全走调的尖叫,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手中滚烫的咖啡杯脱手飞出,深褐色的液体泼溅而出,将他那身昂贵的阿玛尼定制西装前襟染上一大片丑陋的污渍。 东京分会场,松本隼人脸上的得色早已化为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震怒!他猛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那小小的设备。 他疯狂地点着屏幕上的删除键,一次又一次,指甲在屏幕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试图抹掉那个存在于他手机邮箱深处的罪恶证据。 晚了。 巨幕上,就在那封罪恶邮件的正上方,一行庄严、冰冷、由无数细小金色锁链环绕构成的文字浮现: 民心链存证,下方,是一行不可更改的时空烙印:存证时间:2021年3月17日 14:28:05 GMT+8,以及一串如同天堑般不可逾越的字符:哈希值:0x9a74f5e3c8d1a2b0f9e8d7c6b5a4f3e2d1c0b9a8…不可篡改。 “40%!40%分成!专利共享!松下愿意共享我们所有的曲面显示技术!”一声带着绝望和癫狂的嘶吼打破了死寂。 松下董事宫本健,这位素来以沉稳著称的老人,此刻双眼赤红,状若疯虎,猛地撞翻了身前的桌子,昂贵的茶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他不管不顾地冲向台前,对着严飞的方向伸出双手,仿佛溺水者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严先生!我们可以谈!一切都可以谈!松下需要S1!” 第一百零一章:幻神联盟的狂欢,苹果三星急 严飞终于动了。 他微微侧身,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瘫软在地、西装污秽的藤田刚,扫过东京分会场镜头里松本隼人那张因绝望而扭曲的脸,最后落在宫本健那写满疯狂渴求的脸上。 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在严飞嘴角勾起,那不是笑,是来自深渊的嘲弄。 他没有理会宫本健的嘶吼,他的右手凌空虚抓,一具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钛合金S1真机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稳稳落入他的掌心,机身嗡鸣,核心处的芯片骤然点亮,迸射出令人心悸的、血红色的光芒! 那只握着S1真机、也仿佛握着整个东京命运的拳头,对着那片猩红标记的微缩东京地图,对着屏幕后所有或恐惧、或贪婪、或屈辱的目光,对着旧时代最后的傲慢与偏见,狠狠一握! “砰!!!” 一声沉闷却响彻灵魂的爆裂声响彻会场。 那片精密的东京投影,连同其中猩红的松下标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彻底碾碎!化作无数飞溅的、黯淡的数据碎片,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都在证明,”严飞松开拳头,任由最后一点数据尘埃从指缝间流散,他抬起头,目光穿透穹顶,仿佛刺破了纽约的夜空,投向不可知的未来深处,声音如同冰冷的法典在宣读最终判决:“技术主权,才是最高道德。” 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沉的死寂笼罩了民心大厦顶层,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摄影机运转的微弱电流声在空气中颤抖。 藤田刚瘫在地上,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宫本健僵立在翻倒的桌子旁,脸上只剩下灰败,东京分会场的松本隼人,身影在镜头里已经模糊,只剩下一个瘫在座位上的、失魂落魄的轮廓。 严飞的目光扫过全场,扫过全球数十亿双或狂热、或恐惧、或呆滞的眼睛,他没有胜利者的宣言,只有一种接近神祇般的漠然。 他微微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那块看似普通、实则连接着全球数据洪流的腕表,食指,轻轻按下了表冠上的一个微小按钮。 啪嗒。 一声轻响。 绝对的黑暗降临了。 不是灯光的熄灭,而是空间本身被剥夺了“光”这个概念,五百道悬浮座椅的蓝光栅栏、巨幕残留的微光、甚至紧急出口的指示灯……所有光源,在万分之一秒内被一种霸道绝伦的力量彻底吞噬!浓稠如墨、沉重如铅的黑暗瞬间淹没了所有人!这是一种剥夺了所有感官、足以引发人类最原始恐惧的绝对黑暗! “啊!” “怎么回事?!” “上帝!” 压抑不住的惊呼和恐慌的低语在黑暗中瞬间爆发。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和恐惧攀升到顶点的刹那—— 嗡!!! 五百道幽蓝色的光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如同五百根支撑天地的神罚之柱,以严飞为中心,精准地贯穿了每一个悬浮座椅!光芒并非柔和,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灵魂的锐利感,瞬间刺破了浓重的黑暗,将会场切割成一片由幽蓝光柱构成的奇异森林! 更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被这幽蓝光柱笼罩的每一个人,无论身处纽约主会场,还是东京、伦敦、柏林的任何一个分会场,口袋中、手包里的手机,无论品牌、型号、是否关机,都在同一瞬间被强制激活!屏幕亮起,刺眼的猩红光芒取代了所有界面! 屏幕上只有一个东西: 一个巨大的、倒计时的猩红数字!它如同心脏般搏动着,散发着不祥的死亡气息,吞噬了屏幕的每一寸空间: 00:00:03 3秒! 通道入口的阴影里,仿佛亘古不变的黑暗微微扭曲了一下,一个声音从中传来,那声音冰冷、平滑,如同数万年冻土深处冰层的断裂声,没有任何人类的情绪起伏,却又带着一种洞穿时空的威严: “现在。” 短暂的停顿,如同给世界下达最后的通牒。 “用钱包,”冰裂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字字千钧,砸在每个人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投文明票。” 00:00:00 猩红的数字归零! 归零的瞬间,一道前所未有的、凝聚了所有光与热的巨大追光灯束,如同神话中悬于君王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带着审判与裁决的威势,撕裂了会场残留的黑暗,轰然贯穿而下! 光柱的尽头,精准地打在那块孤悬于会场中央、标注着幻神S1最终定价的金属铭牌上! ¥11888人民币。 熔金般的数字在强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几乎令人流泪的光芒,如同烙铁,烫在所有人心头。 就在这定价牌的下方,一行由不断滚动的、如同新鲜血液般粘稠的猩红大字,带着纳斯达克股市特有的残酷气息,无声地浮现: 苹果 AAPL:$373.153.5%(数字还在向下跳动) 三星电子 KRX:0059304.2%(跌幅触目惊心) 金融市场的血,已经开始流淌。 幻神撕裂的不仅仅是物理法则,更是旧世界赖以生存的傲慢根基,无形的冲击波以民心大厦为原点,瞬间扫过全球,引发了一场席卷科技、金融、甚至地缘格局的超级海啸。 首尔,明洞,三星旗舰店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一幅由喷溅的猩红油漆书写的巨大横幅触目惊心:“Galaxy Fold5紧急直降3000元!”。 油漆尚未干透,顺着玻璃蜿蜒流下,如同淌血的伤口,店内,昔日熙攘的顾客消失无踪,只剩下店员惨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店长对着电话歇斯底里地咆哮,声音却淹没在店外街道上越来越大的、要求“幻神入韩”的抗议声浪中。 美国,库比蒂诺,苹果总部,CEO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猛地被拉开,库克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大步流星地冲出来,他手中紧握的、那个印着苹果Logo的限量版骨瓷咖啡杯,被狠狠掼在走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砰——哗啦!!” 昂贵的瓷片和深褐色的咖啡液四散飞溅,如同被击碎的旧日荣光,刺耳的碎裂声在空旷的走廊里久久回荡。库克看都没看脚下的狼藉,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身后面无人色的助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 纽约,凌晨3:21,民心大厦顶层指挥中心,严飞独自站在巨大的弧形落地幕墙前,脚下,是沉睡的曼哈顿,无数璀璨的灯火如同流淌的星河,汇聚成一片浩瀚的、由资本与欲望构成的金融血河。 他手中握着的,并非S1真机,而是一块轻薄透明的平板,屏幕上,冰冷的数据如同瀑布般飞速流淌、刷新,每一个跳动的数字背后,都是全球消费者用真金白银投下的“文明票”: 实时订单总量:1,024,387。 区域分布:中国 58%|日本 23%|北美 9%|欧洲 7%|其他 3%。 支付成功率:99.8%。 瞬时并发峰值:创全球电商记录。 严飞嘴角的弧度尚未消散,新一枚炸弹已从唇间掷出:“幻神二代系统,三个月后全球开放。” 他目光扫过凝固的会场,声音斩钉截铁:“所有幻神联盟成员,免费使用。”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下一秒,会场东北角如同引爆了炸药桶! 小米雷军猛地站起,拳头重重砸在掌心,脱口而出:“成了!三年!高端成了!” 旁边OPPO陈明永直接抓起手机,屏幕亮着内部群聊界面,手指翻飞打字,vivo沈炜则一把搂住身边高管肩膀,笑声短促有力,荣耀赵明高举双臂,对着自家直播镜头用力挥舞。 日本代表团区域,夏普董事宫本健脸上的灰败瞬间被潮红取代,他几乎是扑向话筒,日语混杂着中文嘶喊:“严飞桑!夏普!夏普全力拥抱二代系统!联盟万岁!”他身后几个夏普高管互相捶打后背,有人摘下眼镜擦拭眼角。 中兴、传音、一加、真我……所有中国品牌代表同时起身,没有语言,只有一片攥紧的拳头高举向舞台方向,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无声的宣誓。 三星电子移动总裁金宇泽面前的水杯被打翻,深色液体在雪白桌布上迅速洇开,他死死盯着台上,右手紧握的钢笔“啪”一声折断,墨水溅上手背,旁边助理递上的平板,屏幕上是暴跌的三星电子股价曲线,被他一把推开。 索尼移动负责人脸色铁青,对着身边人急速低语,手指焦躁地敲击桌面,眼神不断瞟向沸腾的联盟区。HMD(诺基亚)代表直接离席,快步走向出口,边走边对着耳麦急促说话。 苹果区域一片低气压,所有人脸色都无比凝重,周围几个苹果高管低头沉默,无人交谈。 全球直播间。 弹幕彻底炸裂: [深圳]“免费?!严飞这是要掀桌子啊!苹果IOS棺材板钉死了!” [加州]“库克还在天上飞呢,家被偷了…三星那位脸都绿了!” [首尔]“三星系统部门今晚集体辞职吧!我们用户怎么办?!” [东京]“夏普!站起来!跟对人了!二代系统赛高!” [新德里]“Lava和Micromax(印度本土品牌)快醒醒!再不加入联盟等死吗?” [柏林]“欧洲厂商名单呢?严飞!看看我们!” 联盟厂商直播间(瞬间切换夸夸模式) 小米直播间标题秒改:“幻神二代系统加持!小米4 Ultra重新定义旗舰!”主播声音激动到劈叉:“格局!什么叫格局!雷总说得对,跟紧严总,星辰大海!” 荣耀直播间满屏弹幕:“严总YYDS!”“联盟牛X!”主播举着刚收到的内部通知:“确认了!荣耀Magic2系列将全球首批搭载幻神二代!” 夏普日本官网首页,巨大的横幅闪电上线:“次世代OS降临!Sharp AQUOS with Phantom OS II,世界を変える!(改变世界!)”评论区日语沸腾:“夏普复活!”“严飞様、ありがとう!(严飞大人,谢谢!)” 全球沸腾!幻神二代系统免费开放,手机帝国一夜变天!民心大厦顶层的灯光暗下不到三小时,全球互联网已被核爆级新闻彻底点燃! 纽约·彭博社总部。 “FUCK!这疯子真把系统免费了?”高级编辑马克的咖啡杯在键盘旁剧烈摇晃,他手指翻飞,屏幕上是刚刷新的中国区销量数据:华为17.2%、小米17.0%、vivo16.6%——幻神联盟三巨头首次合计吞下中国超50%高端市场! “快改标题!”他对着话筒咆哮,“把‘技术壁垒’换成‘技术监狱’!苹果那15%的份额就是个笑话!”隔壁工位,分析师疯狂敲击计算器:“见鬼!幻神8421成本价+免费系统,苹果6335的均价还怎么玩?” 东京·秋叶原街头 凌晨四点,夏普旗舰店玻璃门被拍得震天响。染着金发的宅男举着自制灯牌,日文汉字歪歪扭扭:“严飞様、ありがとう!(谢谢严飞大人!)” 店长宫崎满头大汗接电话:“服务器宕机了!流量是平日的500%...什么?索尼移动告到内阁了?让他们告!”他猛地挂断,扯着嗓子对店员吼:“把仓库所有库存机都摆出来!今天不卖完谁都别下班!” 首尔·三星电子危机会议室。 “啪嚓!” 移动总裁金宇泽将Fold7原型机砸向投影幕布,屏幕上的三星电子股价曲线正垂直俯冲:“退货量超过三年总和!明洞店挂血书降价三千万韩元!”他眼球布满血丝,“系统部门全体递交辞呈?批准!现在就去人事部!” 深城·幻神联盟作战中心 巨型屏幕上跳动猩红数字:联盟成员23/23在线,雷军的脸突然怼满半个屏幕:“Redmi Note新机实测!微信冷启动提速300%!”他身后实验室里,工程师正举着千元机狂吼——屏幕上《英雄联盟》角色在裸眼3D效果下纤毫毕现。 日本窗口突然弹出,夏普董事宫本健眼眶通红:“和风AI界面已上线!日本网友画了严飞桑劈苹果的漫画...”他身后Pixiv日榜截图闪动,榜首赫然是武士刀斩裂苹果LOGO的同人图。 第一百零二章:幻神时代,商业帝国 库比蒂诺·苹果战情室 “开启战时预算!”库克突然抓起钢笔扎进桌面,墨水在机密备忘录上晕开狰狞墨团,标题刺痛所有人眼睛:「幻神OS2越狱计划——预算无上限」。 新德里贫民窟 少年阿米尔攥着皱巴巴的卢比,眼睛死死盯住破旧电视,新闻画面里,印度本土品牌Lava的仓库堆满滞销手机,主持人冰冷播报:“...深圳海关截获23吨走私幻神S1,货主系印度手机商会。” “砰!”阿米尔踹翻水桶,染着黄泥的脚踩过Lava广告单,上面“国民良心机”的标语正被雨水泡烂。 华尔街日报终刊。 总编辑将咖啡杯按在刚打印的社论上,褐色水渍漫过标题墨迹:旧大陆的国王们仍在修补围栏,而新大陆的疆界已由代码重绘。 窗外纳斯达克巨屏闪烁绿光,苹果股价数字疯狂跳动:$360.114.6%。 当夜,全球二手交易平台涌现海量待售手机,搜索热词触目惊心: #三星Fold1跳楼价# #苹果4ProMax换脸盆# #等幻神千元机上市# 严飞站在深城总部顶楼,指尖划过卫星云图,太平洋上空,代表库克专机的光点正仓皇逃离亚洲海岸线,他按下通话键,声音穿透二十三国时区: “中低端适配组,天亮前我要千元机跑通裸眼3D。” 玻璃幕墙倒映着下方城市,霓虹灯牌正如癌细胞增殖般亮起猩红标语:PHANTOM OS2- 3 MONTHS COUNTDOWN(幻神OS2- 3个月倒计时)。 幻神S1开售第七天,广州微信科技总部彻夜通明。 微信数据中心,凌晨三点,数据大屏炸开猩红烟花:注册用户突破1亿。 “第七天!就破亿了!”值班组长嗓子嘶哑,屏幕右下角弹出实时对比:微信日新增:172万,移动QQ日新增:81万,这是移动互联网史上首次非企鹅系社交软件日活增量碾压QQ。 深南大道企鹅大厦。 第18层战略会议室烟雾弥漫,马腾捏着刚打印的报告,纸页在指尖微微发颤,微信用户分布:幻神S1预装率:100%,苹果用户迁移率:63%,35岁以上新增用户占比:41%。 “中老年人...”他猛地把报告摔在桌上,“他们连打字都不会,却会玩微信语音!” 会议室死寂,角落传来产品总监的喃喃自语:“我们推了两年的移动qq,不如人家一个‘幻神好友推荐’功能...” 深安市陌陌总部 周小红盯着墙上的用户曲线图,代表陌陌的蓝线从两千六百万陡升至三千百万,把象征探探的黄线远远踩在脚下。 “幻神S1的3D社交模块立功了。”运营总监指着平板上的热力图,“东京涩谷区夜间用户密度超过三里屯,日本人在用裸眼3D看夜店直播。” 次日晨间财经频道。 分析师指着数据图语速飞快:“微信依托幻神硬件生态,已完成社交+支付+电商闭环,大企鹅核心业务遭遇三面绞杀——” 背后屏幕爆出三组血箭: 社交:微信日均停留128分钟移动QQ 67分钟 支付:微信绑卡用户7000万财付通6100万 导流:幻神麾下电商35%流量来自微信腾讯系电商仅12% 镜头切到企鹅股价:HK:007006.3%。 上海星巴克 穿企鹅工牌的年轻人把辞职信拍在桌上。 对面猎头推过平板:“微信科技给幻神联盟员工开三倍薪资。”屏幕亮着offer邮件标题:欢迎加入微信科技·光子社交事业部。 年轻人抓过笔签字,窗外陆家嘴大屏正播放幻神广告,严飞的声音穿透玻璃:“下一个十年,没有孤岛。” 2011年3月11日上午9点,国家统计局数据刚解禁,#深安GDP1.51万亿#词条瞬间冲上微博热搜第一。 深安市民中心广场,巨型电子屏打出三行红字:2009年 GDP:10003亿(全国第三);2010年 GDP:15127亿(全国第二);距上海差距:1600亿。 广场瞬间被手机闪光灯淹没,穿工服的富士康员工爬上同伴肩膀嘶吼:“明年这块屏得拆了重做!”外卖小哥急刹电动车,餐箱里汤水晃荡:“1600亿?不就是咱少送几单的事!” 上海外滩某咖啡馆 两个穿西装的男人盯着平板沉默,屏幕上是澎湃新闻头条:深安GDP增速51.3% VS上海8.7%;戴百达翡丽的手突然攥紧咖啡杯:“去年严飞说两年超上海...” “他妈的真准!”同伴把砂糖包捏爆,白糖撒在《沪市金融业增长乏力》的报道标题上。 抖音直播间#深安奇迹。 主播把手机怼到深南大道街景:“看好了!三年前这儿还是工地!”镜头扫过:华为新总部玻璃幕墙反射着幻神S1广告。 弹幕疯狂滚动:“严飞去年演讲回放已刷爆!指路B站AV1919810” “上海网友连夜改ID:坐等被超的靓仔” 北京某智库紧急会议。 投影仪打出柱状图:深安制造业占比53%,上海跌至28%,白发经济学家敲着桌子:“幻神S1一部手机带起两百个配套厂!上海还在搞金融创新?” 年轻研究员突然举起手机:“严飞刚发朋友圈了!”全场凑近看——照片是幻神实验室光子模组生产线,配文两个字:加速。 会议室死寂三秒,有人喃喃:“这疯子连庆祝都省了...” 深安中学高三班会。 班主任拍着黑板上的GDP对比图:“去年高考作文题《家乡的变化》都写了啥?今年全给我重写!” 后排男生突然举手:“老师,能写严飞吗?” 全班哄笑中,教室喇叭突然响起广播:“请全体师生注意,幻神科技捐赠的裸眼3D教学屏已安装完毕,今天数学课演示量子芯片原理...” 上海虹桥高铁站。 开往深安的G1007次列车前排起长队,穿格子衫的程序员拖着行李箱刷朋友圈,屏幕上是前同事定位广州的照片:“入职微信科技,公积金按广州顶格交!” 背后突然有人拍肩:“兄弟也去广州?加个群!车上联机打幻神新出的3D游戏!”电子屏显示:本趟列车余票0张。 财经频道《对话》录制现场。 主持人把话筒塞给严飞:“很多人说您是深安超越上海的首功...” “GDP是千万劳动者创造的。”严飞打断,身后大屏突然切到实时数据: 幻神S1全球出货:1824万台 微信用户:1.1亿 陌陌营收同比增:230% 观众席响起一片手机快门声,严飞起身离场前补了一句:“深安要做的事,从来不是超越谁。” 录制结束五分钟,#深安要做的事#空降热搜。 当夜,淘宝冒出爆款商品:“深安必胜”应援手环:销量28万件; 「严飞语录」速干T恤:客服忙到自动回复“勿催!工厂在深安!” 上海网友晒出外滩夜景配文:“最后一年当老大,且看且珍惜。” 深安网友回帖:“明年今日,带你来我大深安看GDP烟花秀。” 3月15日上午八点,六辆红旗轿车拐进幻神科技园区,头车车牌「深A00001」刚停稳,穿灰夹克的周为民推门下车,身后跟着十二名官员。 园区主通道,三十名保安突然拉出警戒线,扛摄像机的记者疯狂往前挤:“周书记!去年税收增长有幻神多少功劳?” “严总!政府会给更多政策吗?” 周为民突然转身指了下园区东侧:“那边在建的是幻神光子实验室吧?带路的同志脚步快点,别耽误严总时间。”人群哄笑中,保安趁机清出通道。 一号展厅数据屏,周为民仰头看屏幕:深安市2010年经济贡献TOP3。 1.幻神科技及产业链:GDP占比31.2% 2.微信科技:新增就业岗位7.8万个 3.陌陌科技:纳税额同比+184% 财政局长小声提醒:“书记,去年全市企业百强榜...”周为民摆摆手,直接走向刚进门的严飞:“该说感谢的是我们。” 洽谈室,椭圆形会议桌,政府人员坐满左侧,幻神高管占右侧,当周为民递过红头文件时,严飞身后大屏突然弹出实时数据:幻神S1全球订单:1927万台。 记者快门声炸成一片,严飞接过文件时说了句:“货运码头扩建批文比预期快了两周,谢谢。”周为民笑着指他:“原来你也着急!” 参观智能仓库时,周为民停在AGV物流车前,穿工装的技术员脱口而出:“书记试试?扫码就能开!”众人愣住时,周为民真掏出手机扫了车头二维码。 AGV发出电子音:“尊敬的周为民同志,您的1分钟体验已开启” 小车载着书记滑出货架通道,严飞扶了下眼镜:“忘了说,这车限重八十公斤。”全场爆笑。 参观幻神总部活动结束后,网络上掀起了热烈的讨论。 政府官微发图:周为民与严飞站在数据屏前握手,配文:“政企同心,深安加速度。”热评第一:“后面屏幕数字比领导脸还大” 员工偷拍照:财政局长蹲地上研究AGV轮胎,旁边立牌写着“载重:0.8T。”网友P图:轮胎旁加字“深安GDP:1.51万亿T” 监控截图:周为民坐AGV车经过货架,头顶电子价签显示“幻神S1:¥11888。”段子手狂欢:“书记亲自带货”“这车够买二十平米深安房” 当日下午三点,深安政务网访问量暴增瘫痪,上海网友在热搜#深安AGV书记#下刷屏:“建议严总给上海发辆车,载重记得标0.8T+1600亿!” 四月初的时候,严飞在美国的ai研发中心传来捷报,技术总监张群安汇报说取得重大进步,严飞立即乘坐私人飞机前往民心公司总部。 凌晨四点,严飞的湾流G650降落在纽约郊外,张群安裹着羽绒服在跑道边搓手,呼出的白气在探照灯下急颤:“模型参数量突破五千亿了...” 民心总部AI实验室。 二十块屏幕组成环形墙,严飞抓起测试麦克风:“第7号协议,开始。” 测试:逻辑链。 屏幕弹出题目:“张三比李四大五岁。王五出生时张三二十八岁,李四现在四十岁,王五几岁?” 幻神AI秒回:“王五年龄=李四当前年龄-(张三在李四当前年龄时的年龄-王五出生时张三年龄)= 40-((40-5)- 28)= 33岁” 张群安刚露笑容,严飞追加:“为什么用李四年龄当基准?” 屏幕闪烁三秒:“未检索到相关逻辑链模板。” 测试:多模态训练。 机械臂递来乐高积木:“拼出幻神LOGO的立体版。” 幻神AI操控机械手快速组装——平面PHANTOM字母精准成型,当工程师加上第三块积木要求“立体化”时,机械手突然把积木堆推倒。 “警告:超出平面结构数据库范围” 张群安擦汗:“加装了新型传感器...” 严飞捡起积木搭成三角体:“它眼里世界是二维的?” 测试:专业领域穿刺。 医疗组启动模拟诊室,屏幕显示患者CT片和主诉:“持续性头痛三个月”。 幻神AI调出论文库:“可能病因:1.偏头痛(概率37%)2.脑肿瘤(概率29%)...” 严飞插入关键参数:“患者是幻神量子芯片生产线工人。” AI突然卡顿,五秒后输出:“增加选项:量子辐射暴露(概率83%)” 工程师小声提醒:“生产线根本没有辐射源...” 这样的测试结果,严飞很不满意,张群安递咖啡的手在抖:“其实...三个月训练量超过过去三年总和。” 严飞盯着监控屏——三十台超算机柜蓝光狂闪,每台机柜月耗电相当于两千户家庭。 “所以是用十万台洗衣机,”严飞敲敲咖啡杯,“洗出了更干净的抹布。” 实验室瞬间死寂,窗外天色泛白,机柜嗡鸣声大得刺耳。 严飞走向停机坪前停步:“砍掉30%算力支出。” 张群安急追:“那参数规模...” “用省下的钱,”严飞拉开机舱门,“雇十个真正懂‘头痛’的医生。” 湾流引擎启动时,实验室大屏跳出新标语:逻辑>算力(测试版)。 第一百零三章:掌控猎鹰,千亿比特币 纽约民心大厦88层,马斯克把第三杯咖啡砸在茶几上,窗外直升机轰鸣而过,他盯着电梯指示灯骂了句脏话。 严飞推门时,马斯克正用马克笔在落地窗上涂写公式:回收成功率37%NASA订单$16亿=现金流崩盘风险。 “八亿美金,”马斯克转身把笔一扔,“给你40%股份,但NASA技术共享协议必须签附件三。” 严飞扫过财务报表红框处:猎鹰9号三次回收失败:损失$4.2亿;载人龙飞船延期罚金:$1.1亿/季度;NASA订单占比:60%。 “NASA知道你们引擎焊接缝超标吗?”严飞突然问,马斯克眼角抽了下:“FAA(联邦航空局)上周刚豁免。” 严飞甩出平板:投资分两笔:1.首笔$5亿:交割后72小时到账;2.尾笔$3亿:绑定猎鹰9号下次回收成功。 马斯克抓起平板摔在沙发上:“下次回收在三个月后!现在工资都靠质押发射台!” “那就改条款。”严飞点开新页面:违约金条款:若回收失败,民心公司获得:卡纳维拉尔角39A发射台优先使用权,NASA订单利润分成提高12%。 马斯克抓起威士忌灌了一口:“你要逼死NASA承包商。” 财务总监突然插话:“SpaceX估值该按市盈率修正...”严飞助理亮出屏幕:可比案例:蓝色起源2010融资:估值$3.2亿;ULA发射成本:$4.2亿/次(猎鹰:$0.9亿)。 马斯克踹开椅子:“那群官僚养的猪!”他扯开领带拍桌:“40%可以!但董事会必须保留我的超级投票权!” 严飞指向条款末尾:“一票否决权仅限技术路线,经营决策你说了算。”马斯克愣住,突然抓起钢笔:“成交!” 律师递文件时,严飞手机震动,布拉斯的短信:“NASA内线消息:波音游说国会砍SpaceX预算” 严飞把手机推给马斯克:“尾款条件再加一条——你亲自搞定波音。” 马斯克盯着短信冷笑,抓过补充协议狂写:附加条款:若因政治因素导致订单取消,民心公司有权要求:股份回购@150%溢价,或获得星舰项目20%权益。 钢笔划破纸页,两人同时签下名字。 马斯克冲进电梯前突然回头:“你为什么敢赌回收?” 严飞打开窗户,东河的风灌进来:“时间会给你答案。” 站在民心大厦那直刺云霄的顶层,严飞的身影凝固在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前。脚下,是纽约城沸腾的、永不落幕的喧嚣,曼哈顿的钢铁森林在夕阳熔金般的余晖里燃烧,车流如炽热的熔岩在街道的沟壑中奔涌。 思绪,如同无形的触角,瞬间跨越万里。民心与幻神,这两个他亲手缔造并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巨无霸,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商业实体。它们如同两颗庞大无匹的伴生星球,其引力场已深深嵌入地球运转的肌理。它们的根系——或者说,它们的神经与血管网络——已然盘根错节地蔓延至这颗蓝色星球的每一个角落,渗透进人类文明的每一道缝隙。 科技的前沿:在硅谷的实验室、在深安市的研发中心,甚至在南极的科考站,民心与幻神的旗帜无声飘扬。最前沿的量子计算、人工智能、基因编辑、太空探索……无数顶尖大脑在帝国的旗帜下,昼夜不息地冲击着人类认知的边界,芯片、算法、生物制剂……这些无形的“武器”正重塑世界的规则。 制造的脉络:视线扫过全球,一座座庞大、高效、智能化的工厂如同巨兽般在欧亚大陆、美洲平原、非洲新兴工业带拔地而起。 流通的血脉:全球港口枢纽——鹿特丹的巨轮正在装卸印有民心LOGO的集装箱,新加坡港的吊臂精准抓取着幻神品牌的精密仪器,上海洋山港的自动化码头吞吐不息。万吨巨轮犁开深蓝的海面,如同移动的国土,将帝国的产品、标准、影响力,输送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天空,是帝国涂装的庞大货运机队编织的密集航线网络;地下,是高效物流管道和数据光缆构成的另一套隐形循环系统。 金融的脉搏与文化的呼吸:华尔街的顶级交易室里,民心资本的决策牵动着全球市场的神经。伦敦、东京、香港……金融中心的每一次脉动都与之息息相关。同时,好莱坞的片场、巴黎的时装周、非洲的流媒体平台、全球的新闻资讯网络……幻神传媒的身影无处不在,它塑造着流行、定义着审美、引导着舆论,如同无形的空气,浸润着数十亿人的生活与思想。 而支撑起这庞大无匹帝国运转的,是那一千多万颗跳动的心脏——遍布世界各地的员工,用日复一日的坚守与创造,共同编织着这幅覆盖全球、触及未来的辉煌篇章——一个由严飞掌舵,名为“民心-幻神”的时代。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打断了严飞的思绪,布拉斯走了过来,开口汇报道:“老板,民心集团2010年全财年创收2000亿美金,支出1800亿美金,利润200亿美金,全球各大银行累计欠款600亿美金,是否要提前归还一些,以减少利息支出压力。” 听完布拉斯的汇报,严飞沉思少许,转身说道:“民心集团已经成长起来了,不需要借助这些银行的力量,可以适当归还部分欠款。” 布拉斯闻言,立即领命下去执行。与此同时,陈默也发来了幻神集团2010年的财报,严飞打开一看,幻神集团全年创收1200亿美金,支出1100亿美金,利润100亿美金。 严飞看完财报,预计2011年幻神和民心两大集团会继续高速增长,但距离真正的世界级财阀还有一段距离要走。 突然,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鲍勃冲进办公室,脸上汗水和兴奋交织:“老板!成了!百万枚比特币!” 汗水浸透的额发紧贴着鲍勃通红的脸颊,他像一颗被高压气流推动的炮弹,猛地撞开那扇厚重的、吸音良好的实木门,带进一股走廊里冰冷的空调风,撞碎了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 他几乎是扑到那张宽大的能当小型会议桌的深色办公桌前,双手死死撑住光滑的桌面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他张着嘴,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才终于挤出几个被过度激动撕扯得变调的字:“老...老板!成了!成了啊!”声音尖利,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百万枚!整整…整整一百万个比特币!我们…我们挖到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唾沫星子不受控制地飞溅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留下几点细微的湿痕。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办公桌后的人,瞳孔因为极度的亢奋而放大,像两个燃烧的黑洞,渴求着哪怕一丝认同的火星。 办公桌后,严飞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或加快,他正微微低着头,专注地捏着一块柔软的无尘布,沿着手中那副无框金丝眼镜的镜片边缘,缓慢、稳定地擦拭着。 午后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斜射进来,穿过昂贵的防眩光玻璃,落在他握着眼镜的修长手指上,将指尖映照得近乎透明。那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仪器的维护,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优雅。 冰凉的镜片触感透过薄薄的无尘布清晰地传递到指尖,严飞的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撞门而入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喉间发出一个极短促、极轻微的音节,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深潭,连涟漪都吝啬泛起:“嗯。” 那声音平静得如同在确认一份无关紧要的快递签收,鲍勃脸上那层被狂喜蒸腾出的红光瞬间凝固了,如同骤然被泼了一盆冰水。 就在鲍勃窒息的瞬间,严飞的脑海深处,无数碎片骤然炸开,如同高速摄影机下爆裂的玻璃,每一片都折射出刺目的光晕——前世喧嚣的金融论坛,无数跳动的、猩红的K线图疯狂爬升,像一条条择人而噬的血色巨蟒。 一个冰冷而魔幻的数字,带着全球资本贪婪的咆哮,被无数颤抖的指尖疯狂敲击、传播:“突破十万美金一枚!历史新高!”紧接着,是更汹涌的浪潮,更疯狂的尖叫,数字本身化作席卷一切的数据洪流,淹没理智,重塑世界财富的版图。 那些曾让他灵魂都为之震颤的瞬间,那些足以点燃任何野心家血液的疯狂数字,此刻却像沉入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的石子,连一丝微澜都未曾在心湖表面留下。 前世,十万美金一枚已是遥不可及的星辰;而今,冰冷的现实就握在手中——一百多万枚,价值几何?千亿美金?冰冷的数字符号而已。 严飞的目光终于从擦拭得纤尘不染的镜片上移开,透过重新架回鼻梁的金丝眼镜,平静地落在鲍勃脸上。那张年轻的面孔因为极度的亢奋和此刻的茫然不解而扭曲着,嘴唇还在无意识地哆嗦,像一条脱水濒死的鱼。汗水顺着鬓角滑下,在下颌处凝聚,最终不堪重负,“啪嗒”一声,滴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湿痕。 时间仿佛被这沉重的寂静无限拉长、抻薄,就在鲍勃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压迫感碾碎时,严飞终于再次开口。 “收拾一下,民心投资金融部,在等你。” 比特币计划完工,严飞的商业计划最后一环完成,次日乘坐私人飞机返回深安市,督促幻神芯片设计公司的进展。 随着大量财力物力投入,幻神芯片设计公司地下三层的无尘实验室里,最后一场战役正濒临崩溃的边缘。 七月的深安像个巨大蒸笼,但这间恒温恒湿的实验室却冷得像冰窖,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焊锡膏和浓到化不开的焦虑。 李默然,幻神的首席架构师,眼袋乌青,像被人用重拳狠狠砸过,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钉在电子显微镜的目镜上。 屏幕里,那片指甲盖大小的硅晶圆上,密布着比蛛网更繁复百倍的纳米级电路,他看的是7纳米FinFET晶体管的沟道区域——那是整个芯片的心脏,也是最后、最顽固的堡垒。 又一个批次的流片结果出来了,性能参数离英特尔对标型号,差了整整11.7%,十一万片晶圆,近十亿人民币,又一次打了水漂,化作了电子显微镜下那些令人绝望的、肉眼根本无法分辨的细微瑕疵。 “沟道电子迁移率……还是不够。”李默然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在粗糙的木头上摩擦,他把脸从目镜上抬起来,汗水早已浸湿了无菌服里的衬衫,紧紧贴在冰冷的脊背上。 “栅极堆叠应力释放有问题……材料,还是材料!”他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防震实验台上,沉闷的响声在死寂的无尘室里回荡,震得旁边几个年轻工程师肩膀一缩。 在不计成本的投入下,幻神集团的钱,像决堤的洪水,以近乎疯狂的方式涌入这个无底洞,设备?全球最顶尖的极紫外(EUV)光刻机,荷兰ASML的最新货,价格堪比战略轰炸机,幻神一次就咬牙订了三台,庞大的机身塞满了半个超净车间。 材料?实验室里堆满了贴着天价标签的硅晶锭和特殊气体,纯度要求达到了小数点后面十二个九,每一克的价值都远超黄金,但最贵的,是人。 严飞的私人飞机,在过去三个月里,几乎成了硅谷、新竹、慕尼黑航线的固定班机,每一次降落,都意味着一场惨烈而隐秘的争夺。 张薇,这位以铁腕和精准著称的猎头负责人,眼角的细纹深了许多,手里那份“目标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标注着触目惊心的数字——三倍薪资!五倍!甚至直接送出一座位于硅谷核心区、带私人码头和葡萄园的庄园! 第一百零四章:7纳米芯片,举国欢庆 “钱不是问题,”严飞在硅谷帕罗奥图一家隐秘会所的套房里,对一位犹豫不决的英特尔资深院士说道,落地窗外是加州灿烂到不真实的阳光,“问题是,你的名字,是想写在摩尔定律的延长线上,还是刻在它终结的墓碑上?” 严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那位院士看着桌上那份股权协议上足以让他家族十代无忧的数字,又看了看窗外,最终,颤抖着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而张薇知道,为了“请”动这位大神,他们付出了多少——竞争对手的恶意狙击,离职时遭遇的专利诉讼泥潭,家属受到的匿名恐吓……每一次挖角,都像在刀尖上跳舞,用天文数字的金钱去砸开一道又一道紧闭的、由恐惧和惯性焊死的大门。 严飞抵达幻神总部时,正值午夜,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进入了核心数据监控中心,巨大的弧形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着实时测试数据流,无数跳动的曲线和参数如同芯片内部奔腾的电子洪流。 李默然瘫在角落的椅子上,眼睛半阖,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昏死过去,空气里只有服务器风扇高速旋转的低沉嗡鸣,像一群不知疲倦的工蜂在绝望地劳作。 八月三号,凌晨四点零七分。 监控中心死寂一片。连日的绝望和高压抽干了所有人的力气,只剩下麻木的等待,张薇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李默然趴在控制台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起伏,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无声地啜泣。 突然! 一声尖锐到刺耳的蜂鸣撕裂了凝滞的空气!那是预设的、只有所有关键指标全部达成最优阈值才会触发的“Golden Sample”警报! 嗡鸣瞬间被掐断,取而代之的是中央主屏幕上一个巨大的、用刺眼绿色勾勒出的字符:PASSED! ALL SPECS MET& EXCEEDED! 死寂,绝对的死寂! 仿佛时间本身被按下了暂停键,李默然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屏幕,脸上还带着枕痕和未干的泪渍。 张薇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角落里一个年轻的女工程师,手里端着的咖啡杯“啪嚓”一声掉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满了她洁白的实验服裤脚,她浑然不觉。 下一秒,火山爆发! “啊——!!!”李默然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嘶吼,像一头压抑了千年终于挣脱锁链的困兽!他猛地跳起来,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和虚弱而剧烈摇晃,他挥舞着双臂,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死死抓住旁边一个同样呆若木鸡的工程师的肩膀,拼命摇晃,语无伦次:“成了!成了!看见了吗?!过了!全过了!7纳米!是我们的!是我们做的!”他的眼泪鼻涕瞬间糊了满脸,混合着油光和汗水,在惨白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张薇背靠着墙,身体缓缓滑落,最终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尖叫嘶吼,只是把头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抽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声从臂弯里闷闷地传出来。 四个月!一百多个日夜!她记不清自己飞了多少万公里,敲开了多少扇冷漠或戒备的门,承受了多少白眼、威胁和谈判桌上令人窒息的拉锯。此刻,那如山般的压力、委屈和恐惧,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化作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整个监控中心瞬间变成了沸腾的海洋,年轻的工程师们抱在一起又叫又跳,有人把安全帽高高抛向天花板,有人抓起打印出来的厚厚一叠失败报告,发疯一样撕得粉碎,雪白的纸片像庆典的彩屑漫天飞舞。 有人冲到墙角那台记录着无数次失败批次的终端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下删除键,仿佛要亲手埋葬过去所有的绝望。 笑声、哭声、嘶吼声、捶打桌面的咚咚声……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而混乱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坚固的屋顶,空气里弥漫着汗味、泪水咸涩的味道,还有一股……属于胜利的、近乎癫狂的灼热气息。 严飞就站在这片沸腾的、宣泄的、混乱的旋涡边缘,他没有走进那片喧嚣的中心,只是静静地站在巨大弧形屏幕投下的、变幻流动的幽蓝光影里。 屏幕上,那枚被放大了无数倍的7纳米芯片结构图,正缓缓旋转,冰冷而精密,每一道蚀刻的线条都闪烁着钻石般锐利而永恒的光芒,那是用难以想象的天量金钱、顶尖人才的智慧与汗水、以及无数个濒临崩溃的日夜,最终蚀刻在硅基之上的奇迹。 他深邃的目光长久地凝视着那枚微缩的“幻神”,镜片后的瞳孔里,映着屏幕上流淌的数据洪流和芯片冰冷的轮廓。 没有激动,没有笑容,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专注和……评估,仿佛眼前这足以引爆全球半导体行业地震的成就,在他眼中,也只是一枚刚刚落下的、至关重要的棋子。 监控中心里,震耳欲聋的狂喜还在持续发酵,声浪几乎要冲破墙壁,工程师们拥抱、跳跃,有人甚至激动地开始用拳头捶打防震的金属墙壁,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咚!咚!”声,像远古部落庆祝胜利的战鼓。 严飞的目光终于从那枚旋转的“幻神”上移开,缓缓扫过一张张被狂喜、泪水、疲惫彻底扭曲的脸庞——李默然还在语无伦次地吼着什么,张薇蜷缩在地微微颤抖,年轻人们把纸屑抛向半空。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头,对着身旁同样被这场面震撼、脸上带着激动红晕的助理,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瞬间穿透了所有喧嚣,清晰地钉入每个人的意识深处: “通知产线。”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中央那枚代表了人类当前制造工艺巅峰的冰冷造物,下达了最终的指令:“开始流片。” 这四个字,如同无形的冰水,瞬间浇熄了监控中心里一部分最炽热的火焰,助理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被一种近乎本能的职业肃穆取代。 他一个激灵,立刻挺直腰板,手指在随身携带的加密平板上飞速敲击,将这条最高优先级的指令,瞬间传达到地下更深处的超净生产车间。 狂欢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颤抖,但一股新的、更加紧绷的电流已然接替,李默然喘着粗气,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汗水,眼神里的狂乱迅速沉淀,被一种近乎凶狠的专注取代。 他推开还抓着他手臂的工程师,跌跌撞撞扑向另一块控制屏幕,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A区!B区!所有光刻机待命状态复核!EUV光源稳定性曲线给我拉出来!立刻!马上!”刚刚还在撕纸抛洒的年轻工程师们,像听到了冲锋号,瞬间扑向各自的工位,脸上的笑容尚未完全收敛,眼神却已变得锐利如鹰。 严飞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深安的夜色被璀璨的霓虹勾勒出冰冷的骨架,远处港湾里,属于他的那艘线条流畅的白色游艇“破晓者号”静静地泊在私人码头,像一柄蛰伏的利刃。 他刚刚结束了与华尔街某位顶级投行董事长的加密通话,对方在听到“7纳米”这个关键词时,声音里那种刻意掩饰的震惊和贪婪,隔着大洋都能清晰嗅到。 他转过身,走向那张线条冷硬的黑曜石办公桌,桌上没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只有三样东西:一个处于静默状态的加密通讯器,一杯冰块几乎融化殆尽、只剩琥珀色液体的威士忌,以及……一枚小小的、封装在透明防静电盒里的硅片。 那就是“幻神”。第一枚成功通过所有极限测试的7纳米芯片原型,它安静地躺在那里,指甲盖大小,表面光滑如镜,在办公室顶灯冷白的照射下,反射出内敛而致命的幽光。那密密麻麻、肉眼根本无法分辨的数十亿晶体管,如同被封印在硅基水晶中的微观军团,蕴含着足以搅动全球科技格局的恐怖算力。 严飞拿起那枚小小的防静电盒,指尖感受着工程塑料微凉的触感,他的目光穿透透明的盒盖,落在芯片那复杂到令人目眩的内部结构上。 没有激动,没有欣赏,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这枚芯片,是他庞大商业帝国拼图上,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块基石。近乎无限的能源和资金,到全球不计代价搜刮来的顶尖人才,再到这台日夜轰鸣、吞噬着天量资源的“幻神”制造机器,所有环节,终于在今晚,在他手中,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了一起。 他轻轻放下芯片,手机屏幕亮起,是张薇发来的加密简报,只有一行字:“流片指令已下达,首批良率目标:87.3%。” 87.3%,一个足以让任何传统芯片巨头汗颜的数字,这背后,是那三台如同吞金巨兽的EUV光刻机,是纯度达到小数点后十二个九的天价材料,是那些被挖来时背负着巨额违约金和专利诉讼的顶级大脑们,用无数个濒临崩溃的日夜堆砌出来的效率。 严飞端起那杯冰已化尽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折射着窗外冰冷的城市灯火,他抿了一口,酒精的灼热滑过喉咙,却无法温暖他眼底那片深潭。 成功了?是的!但这成功,仅仅是开始,这枚小小的硅基利刃,需要更快的量产,更锋利地刺入市场,在英特尔、AMD、台积电这些巨擘反应过来、调动起庞大的专利壁垒和游说机器进行围剿之前,撕开足够大的缺口。 他拿起加密通讯器,接通了一个直通“幻神”地下核心监控中心的频道,背景音里,还能隐约听到设备启动的低沉轰鸣和工程师们急促但有序的指令声,狂欢已经彻底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机器般精准高效的运转节奏。 “李默然。”严飞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送到地下深处那个依旧灯火通明、空气里弥漫着臭氧和焊锡膏味道的空间。 屏幕前的李默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直了身体,疲惫和残留的亢奋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全神贯注的倾听:“老板!” “庆功香槟,”严飞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千钧之力:“等第一片完整晶圆走下产线,再开。”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那枚静静躺在防静电盒里的“幻神”原型上。 “现在,你们只有一件事要做。” 地下监控中心里,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设备运行的嗡鸣,李默然屏住呼吸,每一个工程师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投向主屏幕上的通讯界面。 严飞的声音,如同冰冷的硅片本身,清晰地切割开空气: “把它造出来。” “用最快的速度。” “用最高的良率。” “不计代价。” 深安市中心,寰宇国际会议中心穹顶之下,空气紧绷如拉满的弓弦,能容纳数千人的主会场座无虚席,过道里挤满了长枪短炮的记者,镁光灯的闪烁连成一片灼目的白色海洋,快门声如同骤雨般密集敲打。 全球顶尖科技媒体、金融巨鳄的分析师、各国使领馆的代表,无数道目光聚焦在空无一人的主舞台中央,巨大的弧形背景屏上,只有两个冰冷的汉字悬浮于深邃的宇宙星云背景之上:幻神。 没有暖场音乐,没有冗长的致辞,时间精确到秒。 严飞的身影,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从舞台侧方的阴影里稳步走出,聚光灯瞬间锁死,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映照得纤毫毕现。他步履沉稳,径直走向舞台中央孤立的发言台,全场数千人的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同时屏住。 他站定,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没有开场白,没有寒暄,麦克风捕捉到他清晰平稳的声线,通过遍布会场的顶级音响系统,瞬间传遍全球每一个正在直播的角落: “幻神芯片设计公司,今日正式宣布。”他微微停顿,会场落针可闻。 “我们已成功设计并完成初步流片,全球首款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7纳米制程高性能通用处理器芯片——‘幻神·盘古’。” 第一百零五章:全球发布会,掀起时代浪潮 话音落下的瞬间,巨大的背景屏骤然点亮!一枚被极致放大的芯片结构图占据了整个视野,其复杂的纳米级蚀刻线路在超高清渲染下,如同精密冰冷的宇宙星图,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科技美感。 旁边,几行简洁却重若千钧的数据同步跳出: 制程工艺:7纳米 FinFET。 晶体管密度:超越英特尔同期旗舰产品18%。 核心频率:最高5.2GHz。 实测性能:全面对标并超越英特尔i9-12900K(桌面级旗舰)。 死寂! 绝对的、真空般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下一秒,如同海啸冲破堤坝! “轰——!!!”整个会场瞬间炸裂!惊呼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椅子被猛烈撞开的刺耳摩擦声、记者们近乎失控的吼叫提问声……所有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狂暴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巨大的穹顶,镁光灯彻底疯狂,连成一片毫无间断的白色光幕,将严飞和他身后那枚象征顶级工艺的芯片影像淹没。 全球的反应,在信息抵达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炸开无数混乱的涟漪: 新竹,台积电总部。 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原本悠闲端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褐色液体泼洒在价值不菲的手工地毯上。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直播的画面,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无声地翕动着:“7nm…自主设计…流片…这不可能…光刻机…他们哪来的EUV?!”身后的技术高管们面如死灰,有人下意识地喃喃:“良率…他们的良率报告呢?!” 加州圣克拉拉。 英特尔总部战略会议室,正在进行的季度会议被紧急打断,投影屏上是严飞平静宣布的画面,会议室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首席技术官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昂贵的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呻吟:“Fuck!‘超越18%’?他们怎么做到的?!查!立刻给我查清楚!所有技术细节!所有来源!专利!我要知道他们是不是偷了我们的东西!”恐慌和暴怒在空气中弥漫。 韩国首尔,三星电子半导体事业部。 所有高管齐聚大屏幕前,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负责代工业务的社长声音干涩:“不是台积电…也不是我们…中国大陆…自己…设计出来了?还流片了?” 他猛地转向技术负责人:“我们的3nm GAA进度!立刻加速!不惜一切代价!还有,马上评估‘幻神’对我们移动端和代工业务的冲击!” 荷兰费尔德霍芬,ASML总部。 会议室里一片低气压,CEO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EUV光刻机…我们卖给中国大陆的,都是上一代,而且数量…绝对不够支撑这种级别的流片和量产,他们…难道真的…”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每个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技术泄露?还是…另辟蹊径?巨大的问号悬在每个人心头。 华盛顿特区,某间气氛凝重的会议室。 几位高级幕僚和产业政策顾问紧盯着屏幕,一位资深参议员脸色铁青,声音低沉而急促:“立刻启动审查!国家安全!技术封锁清单必须更新!绝不能让这种级别的芯片制造能力在中国大陆落地生根!联系我们的盟友,尤其是ASML、台积电、三星!施压!必须施压!”遏制与围堵的指令,在无形的电波中飞速传递。 北京,工信部大楼。 短暂的震惊后,巨大的振奋感席卷了观看直播的会议室,一位司长激动地摘下眼镜:“成了!真的成了!这是重大突破!立刻准备联系幻神公司,了解详细情况!政策支持、资源倾斜…必须全力保障!” 东京,经产省。 官员们面面相觑,眼神复杂,震惊之余,是深深的忧虑:“我们的半导体设备、材料…优势地位…还能维持多久?” 莫斯科、柏林、巴黎…各国相关产业部门和情报机构的分析报告,如同雪片般生成,评估着这一事件对全球科技格局、供应链安全和经济力量的深远影响。 而全球互联网,在短暂的延迟后,彻底陷入了疯狂: 推特热搜榜首瞬间被#PhantomChip#7nmChina屠榜。 科技论坛AnandTech、Tom''s Hardware瞬间被挤爆瘫痪,无数技术宅在崩溃的服务器前哀嚎,又在恢复后疯狂涌入发帖。 知乎热榜第一:“如何评价幻神公司发布的7nm‘盘古’芯片? 回答数呈指数级飙升,有业内匿名大神逐帧分析发布会PPT截图:“从结构图看,不像是逆向工程,有独特设计思路…如果参数属实,确实是里程碑…但量产是地狱级难度…” 微博热搜:#中国芯突破##幻神芯片横空出世#后面跟着一个爆字。 评论区彻底沸腾: “卧槽!卧槽!卧槽!除了卧槽说不出别的!牛逼!!!” “泪目了家人们!终于等到这一天!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冷静点!PPT谁不会做?流片成功能量产!良率呢?产能呢?别又是‘汉芯’闹剧!” “楼上跪久了?见不得自己好?官方都直播了,参数敢公开对标英特尔旗舰,没点底气敢这么玩?” “坐等拆解评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过…这名字,‘盘古’,开天辟地啊!霸气!” “英特尔、AMD、台积电股价集体跳水了!哈哈,看戏!打起来打起来!” “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到搭载这芯片的手机/电脑?贵点也冲!” “ASML现在慌不慌?光刻机还卡脖子吗?哈哈!” “警惕!这是中国威胁论的又一铁证!(狗头保命)” YouTube、Twitch上的科技直播主们反应各异:有人激动得语无伦次,狂呼“Game Changer!”;有人满脸狐疑,拿着放大镜分析发布会每一帧画面寻找“造假”痕迹;有人已经开始连线业内专家进行紧急解读。 风暴的中心,寰宇会议中心的舞台上。 严飞平静地站在发言台后,如同风暴眼中唯一静止的点,台下汹涌的声浪、全球同步爆发的混乱、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喧嚣,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镁光灯依旧疯狂闪烁,试图捕捉他脸上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却只映照出镜片后深潭般的冷静,他早已预见了这场风暴的规模与走向。 数千席位爆满,过道挤满长枪短炮的记者,镁光灯连成一片白海,背景屏上只有两个冰冷的汉字:幻神。 “严先生!”《华尔街日报》记者霍华德第一个抢到话筒,语速极快:“英特尔、台积电投入数百亿美金和数十年才突破7纳米!幻神成立不到两年,如何实现?是否涉及技术窃取?”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镜头对准严飞。 “霍华德先生,”严飞语调无波:“幻神的研发投入,按单位时间计算,全球最高。”他抬手轻点,屏幕切换成专利墙——密密麻麻的专利号瀑布般滚动。 “327项核心专利,已完成全球注册,至于技术来源?”他目光锐利如刀,冷冷地说道:“我们买的是人,不是图纸,硅谷、新竹、慕尼黑…顶尖工程师用脚投票,因为这里能创造历史。” 路透社记者苏珊紧追不放:“贵公司宣称‘初步流片成功’,但据业内消息,你们仅有数台光刻机,日产能不足千片,这种规模如何支撑‘全球首发’?是否只是实验室噱头?” 台下响起细微议论,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刺。 严飞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弧度:“产能,是下一个问题。” 他切换画面,一段高速摄影视频播放:银白色机械臂精准抓取晶圆,激光蚀刻光芒流转,一枚枚裸晶在精密轨道上滑行:“首批验证流片良率,87.3%。”数字加粗标红,狠狠砸在屏幕上! “87.3%?!”观众席后排,一个台积电高管失声惊呼,手中咖啡杯“啪”地摔碎在地毯上,这个数字,对初入7纳米的玩家,近乎天方夜谭。 “良率不代表产能!”彭博社记者马克起身逼问:“没有台积电、三星的代工,你们如何满足市场需求?幻神是否寻求合作?” 严飞目光扫过台下几家巨头代表所在区域,声音陡然转冷:“合作?当然欢迎,前提是——”他顿住,一字一句清晰吐出,“平等,且不带枷锁。” 他再次切换画面,屏幕上弹出数份文件扫描件,标题刺眼:《瓦森纳协定对华技术禁运清单》、《特定敏感技术出口管制条例》。 “过去,我们想买,有人不卖。”严飞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入会场:“今天,我们造出来了!现在,轮到我们选择。” 他目光如炬,直视台下脸色铁青的某国商务代表:“‘幻神’的代工大门敞开,但只对尊重市场规则的伙伴开放,至于枷锁?”他微微冷笑,“我们自己,就是开锁的人。” 发布会后半程在更高强度的对抗中推进。严飞对每个技术细节、专利构成、能耗比数据信手拈来,用硬核参数和逻辑碾压质疑。 当一位韩国记者纠缠“是否侵犯三星存储专利”时,他甚至当场调出两份架构对比图,用激光笔精准圈出差异点:“看这里,还有这里,三星的堆叠方式像千层糕,我们是蜂窝,需要更详细的专利号对比吗?” 全球直播评论区彻底沸腾: “卧槽!这数据怼脸!这特么是发布会还是论文答辩现场?” “87.3%良率?台积电早期7nm也就这水平吧?恐怖如斯!” “看那几个外国记者脸都绿了!严总硬气!” “‘我们是开锁的人’!这句话能载入史册!” “英特尔股价又崩了5%!哈哈!” “量产!关键还是量产!坐等真机!” 三小时后,严飞最后一次环视会场,风暴已在他掌控中席卷全球。 “幻神·盘古,不是PPT。”他做最终陈述,声音沉稳有力:“工程样机及测试平台,明日开放给全球TOP10科技媒体及第三方评测机构,数据,不怕验。” 他稍作停顿,抛出最后的重磅:“搭载‘盘古’芯片的首款终端产品——幻神S2旗舰手机,将于六个月后全球同步发售。” 不等台下再次爆炸,他直接抬手示意:“发布会到此结束,量产计划,属于商业机密。”无视瞬间爆发的狂潮般提问和几乎闪瞎人眼的镁光灯,严飞微微颔首,转身,步伐沉稳地消失在侧幕阴影中。 巨大的屏幕上,“盘古”芯片幽蓝的微观结构图最后一次清晰闪现,下方两行小字如同战书:性能,无惧检验;时代,已然更迭。 深夜,西山。 小会议室的灯光透过防弹玻璃窗,在寂静的庭院里割出一块明亮的方格,超大屏电视上,严飞在寰宇会议中心的身影正定格在最后那句“时代,已然更迭”上!画面下方,是疯狂滚动的全球媒体快讯标题和断崖式下跌的几家国际芯片巨头股价。 一片寂静,只有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好!”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如同闷雷炸开的低吼猛地撕破宁静,二长老竟“腾”地一下从宽大的沙发里站了起来,动作之猛,带倒了面前茶几上那杯早已凉透的绿茶,淡黄色的茶水顺着昂贵的红木桌面迅速洇开,像一幅突兀的地图,但此刻没人顾得上。 他站在那里,背对着屏幕,肩膀竟在微微发抖,几秒钟后,他才猛地转过身,脸上惯常的沉稳被一种罕见的、几乎喷薄而出的红潮取代,眼眶竟微微泛着湿意。 “看到了吗?都看到了吗?”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手指用力地戳向屏幕,指尖几乎要碰到严飞那张冷静得近乎冷酷的脸,“这小子!这小子…他真把天捅破了!捅破了啊!”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积压了太多年的郁气一朝倾泻的痛快。 秘书和几位深夜被紧急召来的工信部领导,包括部长赵启明,全都屏住了呼吸,被这从未在二长老身上见过的巨大情绪冲击得有些无措。 赵启明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也有些发紧:“是…是的,首长!我们都看了!看了好几遍!太…太震撼了!完全自主的7纳米,流片成功!性能参数…还压过了英特尔!” “自主!流片!压过英特尔!”二长老重复着这几个词,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千钧的重量。他猛地挥了一下手,仿佛要驱散眼前无形的枷锁。 第一百零六章:洗刷耻辱,曼哈顿对赌 “多少年了?啊?启明,你告诉我!从‘汉芯’的耻辱,到中兴被人拿刀顶在喉咙上,差点窒息!再到华为…我们的脊梁骨都快被压弯了!” 他几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和远处京城稀疏的灯火,他的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沉重的悲怆。 “我们勒紧裤腰带,投了多少钱?几千亿?上万亿?砸进去,连个像样的水花都看不到!人家想卡你脖子就卡你脖子,想断你供就断你供!我们那些搞芯片的科学家、工程师,头发熬白了,人熬没了,还得看人家脸色,拿着人家淘汰的设备,求着人家施舍一点技术!”二长老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痛楚和屈辱:“那种憋屈,那种无力感…就像被摁在泥潭里,透不过气!”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重新投向屏幕上那个“幻神·盘古”的标识,所有的悲怆瞬间化为燃烧的火焰:“可今天!就今天!这个叫严飞的年轻人,他站出来了!他不是靠国家砸钱硬堆出来的!他是用市场的手段,用资本的狠劲儿,用挖遍全球顶尖人才的魄力,硬生生在别人的铜墙铁壁上,砸开了一个洞!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洞!” 他几步走回沙发前,却没有坐下,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这不是实验室里摆弄出来的样品!这是货真价实的流片!87.3%的良率!敢开放给全球评测!敢在六个月后就卖手机!这是何等的底气!何等的自信!这娃娃…他是在用行动告诉全世界,那个被你们卡脖子的时代,结束了!该我们亮剑了!” 赵启明再也控制不住,这位掌管全国工业信息化的老部长,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哽咽:“首长…您说得对!严飞同志…他…他做成了我们几代人做梦都想做成的事!这是真正的破壁!是打破枷锁的壮举!” 旁边一位分管半导体司的副部长用力点头,声音激动:“对!是壮举!是里程碑!他证明了一点:只要我们路子对头,机制灵活,人才给力,加上这份破釜沉舟的决心,就没有我们攻不下的山头!没有什么能永远卡住我们的脖子!” 会议室里的气氛彻底被点燃,几位平日里沉稳持重的官员,此刻都难掩激动,脸上交织着巨大的喜悦、扬眉吐气的振奋和一种沉甸甸的历史感。 二长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他坐回沙发,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再无半分之前的情绪波动,只剩下最高决策者的冷静与决断。 “启明!”他点名。 “在!”赵启明立刻应声,站得笔直。 “你亲自去!”二长老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带上部里最精干、最懂行的团队,放下所有架子,立刻去深安!找到严飞!” “告诉他,也告诉整个幻神公司:国家看到了他们的壮举!国家为他们骄傲!”二长老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国家,将不惜一切代价,支持他们把‘盘古’真正造出来!造得更多!造得更好!要钱?给!要政策?给!要土地建厂?给!要人才?全国范围调!要突破某些关键设备和材料的瓶颈?集中国内所有相关院所、企业的力量,给我联合攻关!砸锅卖铁也要搞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力量:“这不是扶持一个企业,这是要打造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完整的、强大的、不再受制于人的芯片产业链!是关乎国运的战略任务!告诉严飞,他的身后,是整个国家!让他放开手脚,甩开膀子干!出了任何问题,责任,国家来担!” “是!首长!坚决完成任务!”赵启明声音洪亮,胸膛剧烈起伏,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与热血涌遍全身。 “连夜出发!”二长老一挥手,下达了最终指令:“我要最快听到他的声音,最快知道,我们能做什么!” 秘书立刻拿起加密电话开始部署专机,会议室里,灯火通明,一份份最高级别的支持预案在紧张而高效地起草。 一场由国家最高意志驱动的、史无前例的对一家民营科技企业的强力支撑,在严飞投下那颗震撼世界的“炸弹”仅仅数小时后,便以雷霆之势启动。 深安的夜色中,幻神总部依旧灯火通明,严飞并不知道,一场由国家最高层亲自推动的、力度空前的“破壁”后援行动,正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奔袭而来,芯片战争的棋盘上,一股新的、强大的力量,正式入场。 初秋的夜风带着深安市特有的湿润,卷过写字楼高处空旷的落地窗,发出细微而持续的呜咽。 严飞办公室里,只有一盏孤零零的台灯亮着,惨白的光晕圈住宽大办公桌的一角,也圈住桌上摊开的那份文件,纸张边缘反射着冷光,密密麻麻的英文条款像一片精心编织的荆棘丛林。 他指尖划过最后一页那个显眼的数字,一串长得令人心悸的零,尾随的货币符号冰冷而沉重——那是他亲手签下的卖身契,也是幻神芯片赖以喘息的最后一口氧气。 笃、笃、笃。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短促,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瞬间刺破了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 严飞指尖一颤,迅速合上那份沉重如山的文件,塞进右手边紧锁的抽屉深处,金属锁舌“咔哒”一声轻响,如同落下一道沉重的闸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复杂情绪,才沉声道:“请进。” 门开了,外面的冷气裹挟着几个人影涌入,为首的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鬓角微霜,面容刚毅,眼神却像淬过火的刀锋,锐利得能穿透一切掩饰。 他穿着合身的深色行政夹克,步伐沉稳,无声地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场,是赵启明,严飞在新闻里见过这张脸,代表着某种直达中枢的意志,他身后跟着几位神情同样严肃、气场内敛的人物,其中一位严飞认得,是工信部的张司长。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赵启明径直走到严飞办公桌前,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他脸上,仿佛要剥开一切伪装,看清最里面的底色。 他直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台灯的光晕边缘,文件的红色抬头在惨白灯光下异常刺眼,上面几个遒劲有力的批阅字体,带着千钧之重——不惜一切代价。 “严总,”赵启明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钉般砸进空气里:“幻神芯片项目,是国运所系,内阁首辅,二长老亲自批示,不惜代价,必须成功!国家意志,在你身后。” 严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攥住,随即又被一股滚烫的洪流猛烈冲击。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桌面,那寒意仿佛沿着神经一路蔓延上来,让他激灵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迎向赵启明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不惜一切代价。 这六个字像沉重的鼓槌,狠狠擂在他心口,代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眼前办公室冷硬的线条瞬间模糊、扭曲、溶解。 时间被粗暴地拽回到半年前那个同样令人窒息的夜晚。 地点却是纽约,窗外是曼哈顿冷酷如刀锋的天际线,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投射下来,切割着顶级酒店套房里奢华却毫无温度的空间,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雪茄的辛辣和顶级香槟若有若无的甜腻,但这奢华的表象之下,涌动着的是赤裸裸的资本博弈的寒流。 长条会议桌对面,坐着几个身影,华尔街的秃鹫们,为首的老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银灰色的西装剪裁完美,袖口处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 他脸上挂着标准的、经过千锤百炼的精英式微笑,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深处,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冰封的评估与算计。他身后,站着或坐着的,是同样眼神锐利的律师、精算师和风险评估专家,他们的目光像探针,一遍遍扫描着严飞和他带来的团队。 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每一次报价的试探,每一个条款的磋商,都伴随着无声的硝烟和意志的角力。 严飞清晰地记得自己口腔里弥漫的铁锈味,那是过度咬紧牙关的结果,他倾尽所有,将民心集团旗下在全球每一个角落的优质资产——港口、核心地段的写字楼、尖端设备制造厂、甚至部分未来收益预期极其稳定的核心子公司——所有能撬动的杠杆,所有能堆上的砝码,都赤裸裸地摊开在这张冰冷的谈判桌上,他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将最后的身家性命,全部推向了赌桌中央。 筹码堆到了令人眩晕的高度——上千亿美金!一个足以让全球任何一家巨头都倒抽冷气的天文数字,而这笔钱,必须在半年内烧完,烧成幻神芯片诞生的熊熊烈焰,或者……烧成他严飞和整个民心的灰烬。 谈判桌上的空气几乎凝固!最终,在律师团队近乎苛刻地审阅完最后一条补充协议后,那个银发老者终于微微颔首,一丝极其克制的满意掠过他冰冷的眼底。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雪茄和古龙水混合的压迫性气息,向严飞伸出了手,那只手保养得宜,皮肤光滑,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冰冷力量。 “严先生,”老者的声音低沉,带着华尔街特有的卷舌音调:“你的魄力……令人印象深刻,合作愉快。”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希望你的‘幻神’,真的能如你所幻想的,带来奇迹。” “合作愉快。”严飞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伸出手,握住了对方那只冰冷的手,指尖传来的寒意,仿佛直接冻到了骨髓里。 就在严飞以为这场折磨即将结束,准备在最终的协议文本上落下自己名字时,老者身后的一个年轻助理,无声地快步上前。 他没有看严飞,只是将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LOGO标识的白色信封,轻轻放在严飞面前光滑如镜的红木桌面上。 信封是空的,只在正面打印着一行冰冷的黑色英文。 严飞的目光落在那行字上,每一个字母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芯片失败之日,即严氏全球资产清算启动之时,无宽限,无余地。”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只有一句赤裸裸的、带着血腥味的宣告,这不是合同条款,这是一份来自资本深渊的死亡通牒。 它轻飘飘地躺在那里,却重如泰山,瞬间抽走了房间里所有稀薄的氧气,严飞感到一阵眩晕,他强行稳住呼吸,手指用力按在桌沿,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拿起签字笔,笔尖在纸面上悬停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最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得刺耳,仿佛是自己亲手拉响了倒计时的丧钟。 “严总?” 赵启明沉稳的声音,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划破了弥漫在办公室里的沉重回忆迷雾,严飞猛地从半年前那个令人窒息的纽约之夜抽离,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咚咚作响,他眨了眨眼,办公室里惨白的灯光和赵启明那张刚毅而隐含关切的脸重新聚焦。 办公室里落针可闻,工信部张司长和其他几位领导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牢牢锁定在他身上,那目光里蕴含的东西太复杂了——有国家托付的千斤重担,有对奇迹诞生的热切期盼,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面前这个赌上一切的男人最终能否兑现承诺的审视,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滞涩感。 第一百零七章:千亿美金借款,独立战团申请 赵启明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所有精心构筑的表象,那份批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文件,依旧静静躺在台灯的光晕边缘,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严飞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短暂地压下了翻腾的心绪,他抬起手,动作有些迟滞地揉了揉眉心,指尖能感受到皮肤下细微的跳动,他再次看向赵启明,也看向他身后那些代表着国家意志的目光。 “赵主任,”严飞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国家这份信任……我严飞,幻神集团和民心集团,铭记在心。”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份冰冷的文件,又仿佛穿透了它,看到了半年前纽约那张不署名的死亡通牒,一丝极其苦涩的弧度在他嘴角短暂地浮现,随即消失无踪。 “这笔钱,”他加重了语气,目光变得锐利而清醒,如同被冰水淬炼过的刀刃,“不是抵押。” 他微微向前倾身,双手按在冰凉的桌面上,支撑着身体,台灯的光线从他上方投下,在他眼窝处投下深重的阴影,那阴影里,是破釜沉舟后的孤绝。 “是典当。” “典当。”这个词从严飞口中吐出,带着金属落地的冰冷质感,重重砸在办公室死寂的空气里,没有悲壮,没有自怜,只有一种耗尽所有筹码后的绝对清醒。 赵启明身后的几位工信部领导,神情瞬间凝固,他们脸上的热切、期盼,如同被极寒冰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肃穆的沉重。 张司长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看向严飞的目光不再是看一个寻求支持的企业家,而是如同在看一座孤峰——一座将自己作为祭品投入火山口,只为搏一线生机的孤峰,那目光里,先前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此刻已尽数化为深深的、无言以敬的凝重。 赵启明本人,身躯几不可察地一震,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紧紧锁在严飞脸上,仿佛要穿透那层疲惫和决绝,看清其下究竟是何等烈火在支撑。 他沉默了两秒,那短暂的寂静仿佛被拉长,然后,他缓缓地、极其郑重地站起身,没有多余的言语,他对着严飞,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简洁却分量千钧的礼,这个动作本身,超越了一切官方的客套,是国家意志对个体孤勇的最高致意。 重新坐下时,赵启明的声音异常沉凝,每一个字都带着承诺的重量:“严总,你与民心集团所做的一切,国家看得见,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只要是幻神芯片所需,只要是能力所及,中央政府,责无旁贷。” 办公室里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严飞身上,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台灯的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坚毅而疲惫。 他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微微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桌面,仿佛在触摸那上千亿美金堆砌出的悬崖边缘,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铅。 终于,他抬起头,眼神恢复了惯有的锐利和冷静,那是一个在巨大压力下依旧能精准计算利弊的商人眼神。 “赵部长,”严飞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幻神芯片的研发已到最后冲刺阶段,不容有失,资金链,是维系这条命脉的基础,我需要中央政府提供一笔借款——一千亿美金!这笔钱,将作为最后也是最稳固的燃料,确保幻神引擎能全功率运转,直至成功点火。” 一千亿美金借款! 这个数字让几位工信部领导瞳孔微缩,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这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对国家而言。然而,想到那份“不惜一切代价”的批示,想到严飞口中那“典当”了全部身家的惨烈,想到幻神芯片背后代表的国运,他们脸上的震惊迅速被一种理解的沉重取代,没人质疑,没人打断。 赵启明神色不变,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了然,这个要求,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严飞已经把能抵押的都押给了华尔街,国内再寻求同等规模的商业贷款几乎不可能,且时间上也等不起,唯有国家,有这个能力和魄力,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供如此巨额的、不计成本的输血。 “资金问题,可以谈。”赵启明言简意赅,没有承诺,但给出了明确的回应空间,他顿了顿,看着严飞,“还有吗?” 严飞的目光变得更深沉,也更锐利,如同刺破迷雾的探照灯:“第二件事,关乎幻神芯片的绝对安全,我要求,幻神集团,拥有独立的、最高级别的安保权限。” 他停顿了一下,清晰地吐出核心诉求:“我需要一支两千人的安保力量,人员必须全部是退役特种兵,政治可靠,身手过硬!装备,要按顶级作战标准,全副武装,配备最先进的防御和反制系统,这支力量,必须直接听命于幻神集团最高负责人,不受地方或其他任何机构干预。” “两千退役特种兵?全副武装?独立安保团编制?” 这一次,连赵启明沉稳如山的面容上也清晰地浮现出凝重和犹豫,资金支持是国家意志的体现,可以不计成本,但涉及成建制的武装力量,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触碰的是极其敏感的神经。 张司长忍不住低声插话:“严总,安保问题国家一定会高度重视,可以协调最精锐的部队力量进行外围保护,或者由中央警卫局抽调精干力量……” 严飞抬手,轻轻但坚决地打断了张司长的话:“张司长,我理解您的顾虑,但幻神芯片的威胁,不仅仅来自外部间谍的窥探。”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华尔街的秃鹫们,签下那份抵押协议时,就已经把獠牙对准了这里;芯片成功,他们赚得盆满钵满;芯片失败,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第一时间扑上来撕咬、清算;常规的安保措施,挡不住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渗透、破坏、甚至可能……是物理层面的毁灭。” 他环视众人,眼神如寒潭:“这支力量,不是为了耀武扬威,而是幻神芯片最后的一道物理防火墙,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一种宣告:谁想伸手,就要有付出惨烈代价的觉悟。 它必须独立,必须高效,必须绝对可靠,否则,任何环节的掣肘或泄密,都可能让上千亿美金和无数人的心血,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严飞描绘的图景太过残酷,却并非危言耸听,资本为了利益,确实可以毫无底线。 赵启明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这个要求的分量,远超千亿美金,他沉默了片刻,终于沉声道:“严总,你的顾虑,我明白了,但这件事……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我需要立即向二长老请示。”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陈述了一个必须的程序。 赵启明没有丝毫犹豫,当着严飞和众人的面,拿出了一部极其厚重的加密通讯设备,他走到办公室的角落,背对着众人,低声而快速地汇报着,严飞能清晰地看到赵启明挺拔的背影,以及他偶尔点动或微微摇头的动作。 通话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等待的人来说,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几分钟后,赵启明结束了通话,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种沉稳如山的神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有一丝微澜平息,他走回办公桌前,目光直视严飞。 “二长老的指示很明确。”赵启明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第一,中央政府同意提供一千亿美金无息借款,用于保障幻神芯片研发的最后冲刺,相关手续,会有专人与你对接,以最快速度办妥。” 这个决定在预料之中,但真正听到,还是让严飞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这是国家信誉的直接背书,是压在他肩上那座资金大山被国家力量托起的信号。 “第二,”赵启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为慎重:“关于你提出的安保力量需求……二长老认为,幻神芯片的战略价值,值得动用一切力量保护其绝对安全;原则同意组建一支高度专业的安保力量,人员可由你方提出具体标准,从符合条件的退役特种兵中严格遴选;装备方面,在符合国内法律法规和确保绝对掌控的前提下,可以满足顶级作战需求。” 赵启明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但是,两千人的独立武装团编制,涉及国家军事制度核心,必须上报中央军委审议;二长老已经指示相关部门立即启动程序,但最终的审批结果和具体编制、指挥体系等细节,需要等待军委的正式决议,这需要时间。” 他看向严飞,眼神带着一种理解,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则底线:“严总,国家信任你,也理解你面临的极端压力,但有些底线,需要时间,需要程序;这支力量,最终一定会有,也必须强大可靠,但在军委批复下来之前,请耐心等待,国家会以其他方式,确保你核心研发区域在此期间的安全。” 听到“需要时间”和“上报中央军委”时,严飞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他预料到会有阻力,但没想到会在编制这个核心点上卡住。 他需要的不只是一群保镖,而是一支能在极端情况下快速反应、令行禁止的铁拳,没有独立的编制和指挥权,这支力量的威慑力和效率将大打折扣。 然而,二长老“原则同意”的态度,以及承诺组建强大力量的大方向,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这至少证明,国家高层理解并正视了他所面临的来自资本的致命威胁。 严飞缓缓地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长长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那口积压在胸腔许久的浊气,仿佛随着国家意志的明确介入,终于得以缓缓吐出,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但更深沉的是,一种背靠巨山的踏实感开始取代了孤悬深渊的寒意。 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沉静如水的坚定。 “好,”严飞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我明白了,我等待军委的批复,在此期间,感谢国家的支持和信任,这笔千亿美金,每一分,都会烧在幻神芯片上。”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赵启明,扫过几位工信部领导,最后落在那份依旧躺在灯光下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批示文件上。 “幻神,只能成功。” 谈妥之后,众志成城,仅仅两天的时间不到,央行就联系了严飞,由央行行长亲自前往深安市,与严飞洽谈一千亿美金的无息借款事项,双方展开了友好细致的商谈。 “啪嗒!” 央行行长陈国桢将那个沉甸甸的黑色钛合金密码箱,直接撂在了严飞那张能当镜子照的红木大班台上,动作干脆得没有一丝废话。 “严总,一千亿美金,无息。”陈国桢的声音像块冰,又冷又硬,眼神却像探照灯,死死钉在严飞脸上,“国家信用背书,七十二小时,钱到幻神账上。”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被抽干了,跟着陈国桢来的几个央行大佬,还有严飞这边的几个核心高管,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千亿美金?无息?这他妈不是钱,是核弹!砸下去,要么炸出个新世界,要么大家一起玩完。 严飞的目光扫过摊开的协议,条款清晰地扎眼,借款方: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银行,借款金额:USD$100,000,000,000.00。利息:0%。 还款期限:十年期,担保物:无!最下面,盖着鲜红得刺眼的国徽大印,旁边一行龙飞凤舞的朱批:即刻执行! “十年期……”严飞心里默念了一遍,嘴角扯出一个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这哪是借款协议,这是国家给他套上的绞索,也是递到他手里的尚方宝剑。 第一百零八章:全球沸腾,国士无双 他拿起桌上那支万宝龙限量款签字笔,沉甸甸的,笔尖悬在签名处,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墙上古董挂钟“咔哒、咔哒”的催命声。 十秒,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笔尖终于落下,严飞两个字,签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 “咔!咔!咔!”角落里,两台早就架好的高清摄像机,忠实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两张木椅,一份协议,一个签了字的疯子,一个代表国家的行长,全球芯片格局的天平,就在这无声的几秒里,“轰隆”一声,被彻底砸歪了。 三个小时后,幻神集团最大的新闻发布厅,人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长枪短炮对准了台上的严飞和陈国桢,背景板上,五星红旗和星条旗并排挂着,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硝烟味,呛得人嗓子眼发干。 陈国桢对着话筒,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也同步传向全球直播信号:“此次央行向幻神集团提供一千亿美金无息借款,是中国坚定不移支持核心科技创新、突破‘卡脖子’技术的重大举措!体现了……” 官腔还没打完,严飞接过了话筒,他没看稿子,眼神锐利地扫过台下,特别是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媒记者:“感谢国家金融机构对民营科技企业市场化发展的有力支持。” 他刻意咬重了“市场化”三个字,“这笔借款,是基于纯粹商业契约精神下的合作,将全部用于幻神芯片的最终研发冲刺,确保这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产品,早日服务于全球科技产业!” “漂亮话谁不会说!”台下,一个美联社的记者猛地站起来,操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声音又尖又利,直接盖过了严飞的尾音:“严先生!一千亿美金无息!这是赤裸裸的国家补贴!幻神芯片是不是已经成了中国军方的秘密项目?你们是不是在破坏全球芯片市场的公平竞争?!” “轰!”现场炸了!快门声瞬间响成一片暴雨,闪光灯把严飞的脸照得一片惨白。 大洋彼岸的反应,比现场炸得还快,还猛! 白宫地下战情室。 巨大的电子屏上正直播着严飞被质问的画面,总统国家安全事务顾问,那个鹰钩鼻老头,眼珠子瞬间红了。 “FUCK!”他怒吼一声,抓起手边的咖啡杯狠狠砸向屏幕!“启动!立刻启动对幻神集团和民心集团的301条款调查!通知SWIFT(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系统!给我冻结所有关联账户!试探!立刻试探中国佬的反应!”他对着加密电话咆哮,唾沫星子喷了旁边助手一脸。 纽约华尔街,高盛交易大厅。 一个穿着骚包粉衬衫的交易主管,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民心系的上市公司,高声喊道:“做空!ALL IN!做空民心系所有股票!立刻!马上!”他抓起那部直通大老板的红色专线电话,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命令下达不到五分钟,民心系的上市公司股票像断了线的风筝,暴跌14%!带动整个纳斯达克科技板块一片哀嚎。 加州硅谷,某芯片巨头CEO豪华办公室内,价值不菲的手工咖啡杯被狠狠摔在昂贵的地毯上,褐色的污渍迅速蔓延。 “国家资本!这是国家资本的无耻碾压!”秃顶的CEO指着电视里严飞的脸,气得浑身发抖,怒声吼道:“他们这是在宣战!对自由市场的战争!通知法务部!准备起诉!全球起诉!” 全球网络,彻底被这场千亿风暴撕成了两半! 谴责派:白手套!阴谋!抵制! 福克斯电视台黄金时段,前CIA局长那张老谋深算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他挥舞着几张看起来煞有介事、实则鬼知道哪里弄来的“股权穿透图”,唾沫横飞:“证据!先生们女士们,这就是证据!严飞抵押给美国财阀的那些所谓资产,最终控制权都指向了中资背景的离岸空壳公司!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由北京精心策划的资本骗局!严飞?他不过是套在内阁政府手上的那只白手套!”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已经掌握了上帝视角。 东京,《产经新闻》头版,醒目的标题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警惕国家资本怪兽!接受政府输血的企业终将沦为政治傀儡》。 文章里,某位东京大学教授忧心忡忡地呼吁:“全球自由世界必须联合起来!抵制幻神芯片!抵制这种破坏市场根基的毒瘤!” 支持派:脊梁!英雄!冲啊! 国内最大的短视频平台,一个认证为“清华大学经济研究所资深研究员”的直播间,人气爆棚。 戴着金丝眼镜的学者没讲枯燥理论,直接甩出干货!他把严飞抵押给美国财阀的那份协议关键条款(当然是脱敏处理过的)一帧帧投在屏幕上,逐条分析其中的恐怖风险。 “看看!同志们看看!严总这是把身家性命,把民心集团基业,都押上去赌国运啊!”分析到动情处,画面突然一切,放起了纪录片《攀登的脊梁》片段:泰山挑山工,古铜色的脊梁扛着千斤重担,在陡峭如天梯的石阶上一步一个脚印,汗如雨下,眼神却无比坚定。 瞬间,满屏的弹幕炸了!“泪目!”“这就是新时代的脊梁!”“严总!国士无双!”“幻神必胜!” 深市华强北,全球最大的电子元器件集散地,一个卖手机配件的小老板,看着店里电视上严飞签约的新闻,热血上头。 他一拍大腿,冲到店门口,拿起遥控器对着自己那块巨大的LED广告屏就是一顿猛按,很快,屏幕上原本花花绿绿的价格信息没了,只剩下两行硕大无比、循环滚动的红字:“严总挺住!芯片成功日,本店全场八折!华强北与你共进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拍照。 全球吃瓜群众:乐子大了! 伦敦地铁里,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学生刷着推特,看到严飞签约时那张冷峻的侧脸照,顺手转发,配文:“东方的钢铁侠?有点酷!” 刚发出去没几秒,下面立刻蹦出一条带着日本国旗头像的怒怼回复:“酷个屁!他是破坏自由市场的帮凶!看看你们西方对中企的制裁清单吧!瞎了吗?” 推特上,#WhiteGloveChallenge(白手套挑战)莫名其妙就火了。 欧美一群吃饱了撑的年轻人,纷纷戴上雪白的礼仪手套,摆出各种搞怪的“投降”姿势拍照上传,配文阴阳怪气:“嘿,严,你的新手套到了吗?”嘲讽他是中国政府的白手套。 国内网友一看,这能忍?立刻反击!#TrueBackbone(真脊梁)话题热度火箭般蹿升! 无数网友上传自己或家人扛水泥、搬砖头、在工地、在田间辛勤劳作的照片,肌肉贲张,汗流浃背,眼神坚毅。配文简单粗暴:“这才叫脊梁!键盘侠滚粗!”一场无声的跨国网络价值观大乱斗,打得如火如荼。 发布会终于在一片混乱和喧嚣中散了场,严飞在保镖的严密护卫下,快步走向专用电梯,返回幻神大厦顶楼办公室。 深夜,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安市永不熄灭的璀璨星河,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像一盘庞大而复杂的棋局。 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严飞独自一人,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他面前,是两块发光的屏幕。 左边屏幕:央视国际频道正在重播那部《攀登的脊梁》,画面定格在泰山挑山工那古铜色、肌肉虬结、被沉重货担压得微微弯曲却异常挺拔的脊梁上,那脊梁,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却沉默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攀登。 右边屏幕:是一封刚收到的加密邮件,发件人:荷兰ASML(先进半导体材料光刻公司)驻华高级技术代表。 内容冰冷而简短:“尊敬的严先生:我们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根据我司最新接到的本国商务部紧急行政指令,即日起,我司将无限期中止对贵公司幻神项目组所采购的所有光刻机设备的售后维护、技术升级及零配件供应服务,对此造成的不便,深表歉意,具体解禁时间,请关注后续官方通知。” “呵……”严飞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音,果然,制裁的大棒,来得比预想的更快,更狠,连设备维护都给你掐了,这是要釜底抽薪! 他猛地抓起桌上那部线条冷硬、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加密电话,手指用力按下唯一的快捷键。 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那头传来赵启明沉稳依旧、却隐含一丝紧绷的声音:“严总?” 严飞的目光死死盯着窗外那片象征着繁华却也暗藏杀机的城市灯火,一字一顿,声音像淬了冰:“赵部长。” “军委批复的,我的独立安保团……” “还要等多久?” 窗外的乌云,不知何时已悄然聚拢,沉沉地压向这座不夜城,深南大道上流动的光带,此刻看去,像极了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生死线。 芯片之战?不。 从这一刻起,严飞知道,这场押上了他全部身家、牵动国运、搅动全球的千亿豪赌,已经彻底蜕变成一场更为残酷、更为赤裸的战争。 一方,是张开了血盆大口、挥舞着资本与强权铁幕的贪婪秃鹫。 另一方,是一个赌上一切的男人,和他身后,那沉默却开始隆隆作响的东方巨龙。 生死竞速,刚刚开始。 赵启明那通加密电话挂断后,冰冷的电子音还在严飞耳边残留。 “严总,军委会议今天召开,独立团的事,有眉目了。”赵启明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听不出太多情绪,但那份沉甸甸的份量感依旧。 “一周之内,人到你那儿,在这之前,待在幻神科技园,一步也别出去!外面,想让你消失的眼睛,不止一双。” 严飞捏着手机,指节泛白,窗外深南大道的霓虹依旧喧嚣,却在他眼中蒙上了一层无形的杀机。 “明白。”他只回了两个字,电话挂断,办公室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搏动的声音,一周?华尔街的“滴答”声,仿佛就在耳边。 帝都,西山,某戒备森严的会议中心。 厚重的防弹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椭圆形的会议桌旁,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烟雾缭绕,几位戎装笔挺、肩章上将星闪烁的军机处大臣,脸色都沉得厉害。 “绝对不行!”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刚毅的老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嗡嗡作响:“成建制的独立武装团?直接听命于一个民营企业家?简直是乱弹琴!开了这个口子,以后还怎么管理?军队的纪律性、纯洁性还要不要了?” 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低沉:“老李说的在理!严飞这个人,赌性太大!上千亿美金抵押给美国佬,现在又拿国家千亿无息借款,整个一亡命徒!把三千条枪交到他手里?万一他疯了,或者被美国人策反了怎么办?风险完全不可控!” “风险?”坐在主位下首的二长老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了嘈杂,“幻神芯片失败的风险,国家被永远锁死在低端产业链的风险,被人用芯片卡住脖子、在关键领域处处受制的风险……这些风险,你们谁能承担?谁能告诉我,除了严飞,还有谁能、谁敢在半年内,砸上千亿美金去搏一个可能?” 他环视全场,目光锐利如鹰隼:“华尔街的秃鹫已经亮出了獠牙!制裁的大棒已经砸下来了!连光刻机的螺丝钉都不给我们拧!” “他们要的不仅是严飞的命,是幻神芯片的胎死腹中!常规安保?在资本驱动的、无孔不入的渗透和破坏面前,那就是纸糊的篱笆!” “我们要的是一支绝对忠诚、绝对可靠、能在任何极端情况下守住最后一道防线的铁拳!这支部队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保证幻神芯片的绝对安全!它的性质,就是国家战略资产的终极护卫队!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第一百零九章:幻神独立团,敌人来袭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烟头在烟灰缸里被用力摁灭的“滋滋”声。 主位之上,一直沉默聆听的大长老,缓缓抬起了眼皮,他的目光平静深邃,仿佛能包容所有的争论与担忧,又带着一种历经沧桑、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敲在与会者的心坎上。 “老李的顾虑,有道理,军队的规矩,不能坏。”大长老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老王的担忧,也是实情,严飞这个人,太年轻,确实在走钢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紧绷的脸,最终落在桌面上那份关于幻神芯片战略价值和当前面临威胁的绝密评估报告上。 “但是,”大长老的声音陡然加重,如同惊雷在室内炸响:“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国运当前,生死攸关!幻神芯片,不是严飞一个人的芯片,是十四亿人能不能挺直腰杆的芯片!它承载的,是民族复兴的基石!为了这块基石,冒点风险,值得!” 他猛地站起身,不算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散发出山岳般的磅礴气势。 “我拍板了!”四个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独立团编制,准!立刻发布军委长老令,征召全国符合条件的退役特种兵!告诉他们,国家需要他们最后一次披甲!目标——深安市!任务——用命,守住我们的‘幻神’!” 军委长老令:“国之重器,需利刃拱卫!凡我中华退役特种兵,精于技、忠于国、身无碍者,接令速归!集结地:帝都军武沙场!集结时限:二十四小时!此令,十万火急!” 这则带着最高级别加密标识、盖着鲜红军委大印的电子征召令,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瞬间穿透了共和国广袤的疆域,精准地投送到每一个符合条件的退役特种兵的个人终端上。 东海之滨,某小渔村。 清晨的海风带着咸腥味,皮肤黝黑、身材精壮的陈海(代号“礁石”),正赤膊在自家小渔船上修补渔网,动作麻利。 他退役五年了,习惯了海风和柴油机的轰鸣,手腕上的军用级腕表突然发出极其特殊的、连续三短一长的震动蜂鸣。 陈海的动作瞬间僵住,沾满鱼腥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点开腕表投射出的微型光屏,看清了那则简短却重如泰山的命令。 没有一丝犹豫,他丢下渔网,跳下船,对着屋里喊了一嗓子:“婆娘!看好娃!我回趟部队!”头也不回地冲向村口停着的破旧摩托车。 西南边陲,某缉毒大队。 办公室里烟雾弥漫,胡子拉碴的缉毒警长王猛(代号“山魈”),正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张复杂的毒贩关系网皱眉。 突然,他贴身口袋里的那部从不离身的、早已淘汰的军用加密手机剧烈震动起来,王猛眼神一凛,迅速拿出手机,解锁。 屏幕上跳出的命令,让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爆发出锐利如刀的光芒,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对旁边还在啃泡面的年轻警员吼道:“小张!案子移交!我有紧急任务!归期不定!”话音未落,人已如旋风般冲出了办公室。 西北戈壁,某大型物流转运中心。 身材魁梧如铁塔的装卸班长赵大刚(代号“铁砧”),正扛着两个沉甸甸的集装箱角件,健步如飞,汗水浸透了他洗得发白的工装。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以为是工头催活,不耐烦地掏出来想按掉,屏幕亮起,那熟悉的加密标识和鲜红的军委印章,让他浑身剧震!肩膀上的重物“哐当”一声砸在水泥地上。 他死死盯着屏幕,眼眶瞬间红了,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指,在屏幕上那个“确认归建”的虚拟按钮上,重重按了下去!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工友丢下一句:“班长不干了!回部队!”大步流星地走向更衣室,背影决绝。 江南水乡,某小城医院。 刚刚值完一个通宵夜班的心内科医生林静(代号“夜莺”),正疲惫地脱下白大褂,准备回家,她的私人手机震动。 看到屏幕上跳出的命令,这位在手术台上都镇定自若的女军医,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拨通主任电话:“主任,我申请停职,紧急任务,立刻归队。” 语气不容置疑,放下电话,她看着镜子里穿着便装、带着黑眼圈的自己,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手术刀般冷静锐利。 脱下便装,从衣柜最底层,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套叠放整齐、洗得发白却一尘不染的老式丛林迷彩作战服…… 翌日,帝都,军武沙场。 这片承载着无数铁血记忆的阅兵场,此刻肃杀之气冲天。 仅仅一天! 三千名退役特种兵,如同三千颗散落四方的钢珠,被无形的磁力瞬间吸附归位!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便装,有的甚至来不及换下工装、白大褂,但每个人的身姿都如同标枪般挺直!风尘仆仆,却掩盖不住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千锤百炼的彪悍与精干! 皮肤有黑有白,体型有高有矮,但眼神却惊人地一致——那是经历过血与火淬炼、洞穿生死后的锐利与沉静!三千人,鸦雀无声,只有粗布衣服摩擦的细微声响和戈壁风沙卷过旷野般的粗重呼吸。 一股无形的、凝聚到极致的铁血之气,如同实质的狂潮,在沙场上空汹涌激荡!连站在检阅台上的参谋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头震撼:这哪里是退役兵?分明是三千头暂时敛起爪牙、随时准备撕裂一切的猛虎! 检阅台正中央,大长老的身影出现,他穿着朴素的深色中山装,缓步走到麦克风前,目光缓缓扫过台下这三千张饱经风霜却写满忠诚与坚毅的脸庞。 “同志们!”大长老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沙场,沉稳而有力:“国家,遇到了难关,一个关乎国运兴衰、民族未来的难关!有人,想掐断我们的科技脊梁!有人,想扼杀我们复兴的希望!”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之音:“你们!曾经是共和国最锋利的尖刀!今天,国家需要你们,最后一次披甲!目标只有一个——深安市,幻神科技园!用你们的命!给我守住那里!守住我们最后的希望!幻神芯片在,国运在!幻神芯片亡……” 大长老的声音猛地顿住,目光如炬,扫过全场,最终化为雷霆万钧的三个字: “——国殇起!” “吼——!”三千条喉咙里,爆发出压抑到极致、却又惊天动地的咆哮!那是利刃出鞘的龙吟虎啸!无需动员,使命即是号令! 大长老的目光转向站在检阅台最前列的一个身影,那人站得如同一杆不屈的标枪,面容刚毅如同刀削斧劈,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雪豹特种兵团的前任团长,代号“雪狼”的秦峰! “秦峰!” “到!”秦峰上前一步,声如洪钟。 “军委命令!”大长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任命你,为幻神科技园独立安保团团长!这支利刃,交给你了!” 秦峰身体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个标准的军礼,手臂抬起的瞬间,肌肉贲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坚决完成任务!” 大长老深深地看着秦峰,也看着台下那三千双燃烧着战意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刻在钢铁上的律条: “记住你们的身份!你们首先是人民的军人!然后,才是幻神的盾!你们的最高使命,是守护国家利益!” 他停顿了一秒,目光如电,直视秦峰: “在此前提下——只要严飞的命令,与国家利益无冲突!听从严飞一切号令!保护他!如同保护国宝!” “是!!!”秦峰和三千将士的怒吼,汇聚成一股撕裂苍穹的声浪,在军武沙场上空久久回荡! 秦峰保持着敬礼的姿势,手背青筋毕露,雪狼团长?现在,是幻神的看门狼了。 他脑海中闪过在雪域高原、在热带雨林、在境外枪林弹雨中执行任务的种种画面。 杀人,他在行!保护人?尤其是一个把天都捅了个窟窿的“国宝”商人?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在他钢铁般的眼底深处涌动。这任务,比任何一次深入敌后的斩首行动,都更让他感到沉甸甸的压力。 但军令如山!他缓缓放下手臂,目光投向南方深安市的方向,眼神重新变得如寒冰般坚定。 深安市,某废弃仓库区。 几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静静停泊在浓重的阴影里,车门无声滑开,跳下十几个身影,他们穿着深色城市作战服,装备精良得令人咋舌。 加装了夜视仪和激光指示器的改良型M4卡宾枪、模块化微声冲锋枪、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单兵火箭筒……战术背心上挂满了弹匣、破片手雷、震撼弹和塑胶炸药。 动作迅捷无声,彼此间的交流只有几个简单的手势,眼神锐利如鹰,带着职业杀手特有的漠然。 领头的壮汉,脸上涂着厚重的黑色油彩,对着微型耳麦低语:“‘清洁工A组’就位,‘钥匙’(指内鬼)提供的通道畅通,重火力已接收,开始执行‘净化’。” 华盛顿特区,某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深处,没有国旗,没有标识,厚重的防辐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张面孔隐藏在晦暗的光线下,只有雪茄的红色光点偶尔明灭。 “时机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东海岸特有的精英腔调:“严飞的独立团还在路上,深安那边,只有常规的武警和一个临时拼凑的护卫队,那只‘白手套’伸得太长,该剁掉了。” “黑水的‘剃刀’小组已经就位,其他八个小组也从其他方向朝着指定的位置前行,预计五分钟内到达。”另一个低沉的声音接口,像砂纸摩擦:“七十二小时内,通过各种‘合法’渠道,分七批潜入深安;‘鼹鼠’提供了落脚点和第一批重火力,目标明确:幻神科技园核心区,不留活口,尤其是严飞,芯片数据能拿则拿,拿不到……彻底物理销毁。” “记住,”最先开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这是‘商业纠纷’引发的‘意外’安保冲突,与我们无关,华尔街的秃鹫,需要拿回他们的‘典当品’了。” 深安市,幻神科技园外围,夜浓如墨。 几道鬼魅般的黑影,如同融入沥青的污迹,无声地切断了园区外围最后一道监控线路,废弃的物流仓库内,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冰冷气味。 十几个穿着深色城市作战服、装备精良到牙齿的身影,正沉默而高效地检查着武器,M4卡宾枪加挂榴弹发射器,加装消音器的MP7冲锋枪,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甚至还有单兵云爆弹发射筒……这些在禁枪国度堪称毁灭级的装备,此刻如同毒蛇的獠牙,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幽光。 领头的男人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只露出一双毫无温度、如同爬行动物般的灰绿色眼睛,他代号“剃刀”,此刻抬起手腕,看了看夜光表盘,对着微型喉麦吐出两个冰冷的音节:“行动。” 幻神科技园正门,哨岗。 两名年轻的武警战士正警惕地注视着空旷的街道,突然! “噗!噗!”两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开瓶盖般的闷响。 两名战士身体猛地一震,眉心几乎同时爆开两朵微小的血花,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几乎在同一秒!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了宁静的夜空!园区坚固的电动合金大门被定向爆破炸得扭曲变形,轰然洞开! “敌袭——!!!”凄厉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园区! 驻扎在园区内的武警机动营反应极快,尖锐的哨音和军官的怒吼声在营房区炸响,战士们从睡梦中惊醒,抓起武器,以最快的速度扑向各自的防御位置。 然而,太迟了。 “剃刀”小组如同来自地狱的尖刀,以令人窒息的精准和冷酷,撕开了武警仓促构建的第一道防线,交叉火力网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覆盖了正门区域几个关键的火力点。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第一百一十章:惨烈的枪炮厮杀战,绝境 自动步枪的嘶吼,狙击枪沉闷的点杀,榴弹爆炸的火光,瞬间将园区入口变成了血肉磨坊! 训练有素的武警战士们展现了惊人的勇气和纪律性,依托着车辆、矮墙、岗亭,他们死战不退!子弹打在混凝土和钢板上,溅起刺目的火星。 不断有战士中弹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地面,惨叫声,怒吼声,枪械的咆哮声,爆炸的轰鸣声,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死亡交响乐。 “顶住!给老子顶住!保护核心区!”一个满脸硝烟的武警班长嘶吼着,端起95式自动步枪对着一个突进的雇佣兵猛烈扫射,子弹在对方防弹插板上溅起火星,那雇佣兵只是晃了晃,抬手一枪精准的点射,班长的吼声戛然而止,头盔上多了一个血洞。 子弹如同泼水般扫过临时堆砌的沙袋掩体,打得沙土飞溅,负责守卫东侧入口的武警三排排长刘刚,对着步话机嘶吼,声音被爆炸的巨响震得断断续续:“指挥部!东门告急!敌人火力太猛!有重武器!火箭筒!我们顶不住……啊!”一声惨叫,步话机那头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和更加疯狂的枪声。 幻神科技园原本由一支装备精良的武警机动营驻守,依托围墙和预设工事,理论上固若金汤,然而,袭击来得太突然、太猛烈、太精准! 敌人仿佛对整个园区的布防了如指掌!他们避开了主要的监控探头和巡逻路线,从几个防守相对薄弱的区域,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同时切入! 更致命的是,对方不仅人数众多(远超预估),而且携带了恐怖的重火力——数挺班用机枪形成了压制性的交叉火力网,精准的火箭弹不断点名摧毁武警的火力点和装甲巡逻车!装备和训练上的差距,在对方有备而来的饱和攻击下,被瞬间放大! “排长!”一个新兵眼睁睁看着刘刚被一枚呼啸而至的火箭弹爆炸的火焰吞没,目眦欲裂!他刚想冲出去,就被旁边一个满脸血污的老兵死死按在掩体后。 “趴下!别他妈露头!”老兵的声音嘶哑,眼中是绝望的悲愤。 视野里,好几个战友的身影倒在冲锋的路上,被密集的弹雨撕碎,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在重火力下如同纸糊,不断被摧毁。 装备和训练的巨大鸿沟,在近距离遭遇战中显露无疑,雇佣兵们配合默契,火力凶猛,装备精良(尤其是单兵防护和夜视装备),战术动作更是如同教科书般精准致命。 残存的武警战士被凶猛的火力死死压制在断壁残垣后,伤亡数字直线飙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刺鼻的血腥气,节节败退!整个东区外围防线,在短短十几分钟内,濒临崩溃! 幻神大厦顶层,指挥中心。 巨大的落地防弹玻璃窗前,严飞的身影如同钉在地上,下方园区边缘,火光冲天!爆炸的光芒不断闪烁,将漆黑的夜空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红,密集的枪声如同爆豆,即使在百米高空也清晰可闻,敲打着耳膜,也敲打着心脏。 他手里紧紧攥着加密卫星电话,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但电话那头只有忙音——园区附近的通讯基站,显然在第一时间就被破坏了。 视野里,可以看到武警战士在凶猛的火力下艰难地组织着反击,但每一次火力点的暴露,都会立刻招致对方精准而致命的反制打击。 他看到一辆试图前冲支援的武警装甲车,刚开出掩体,就被一枚拖着尾焰的火箭弹击中侧面,瞬间化作一团燃烧的巨大火球,里面的战士……严飞猛地闭上了眼睛,一股冰冷的窒息感扼住了喉咙。 愤怒?有!看着自己投入了全部身家、寄托了国运希望的圣地被战火蹂躏,看着那些年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怎能不怒? 恐惧?也有!华尔街的“滴答”声,终于化作了致命的子弹和火箭弹!对方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自己!就是幻神芯片! 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沉到谷底的清醒!他看到了对方进攻的路线精准得可怕,看到了那远超一般武装匪徒的战术素养和火力配置——这绝不是普通的袭击!这是蓄谋已久、里应外合的斩首行动!是冲着他和幻神芯片的命脉来的! “严总!这里太危险了!必须立刻撤离!”负责贴身保护他的武警警卫班班长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急促:“敌人推进速度太快!东区已经失守!他们正朝主楼方向穿插!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神色紧张、但眼神依旧坚定的武警战士,枪口警惕地指着门口和窗外。 严飞猛地睁开眼,眼中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一样的决断。 “走!”他没有任何废话,转身就跟着警卫班向外冲去,撤退路线是早就规划好的应急方案:通过顶层内部专用通道,直达地下加固掩体,那里有备用的通讯设备和逃生通道。 通往专用电梯的走廊,此刻显得格外漫长和压抑,头顶的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忽明忽灭,枪声和爆炸声似乎更近了,仿佛就在楼下!墙壁和地板传来沉闷的震动。 “快!快!”警卫班长低声催促着,战士们组成紧密的环形防御队形,将严飞牢牢护在中心,枪口警惕地指向每一个可能的角落——通风口、拐角、安全门,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突然! “轰隆!”一声巨响!不是来自楼下,而是来自他们刚刚经过的一个备用楼梯间方向!巨大的爆炸冲击波裹挟着火焰和浓烟,猛地撞开了厚重的防火门!灼热的气浪和呛人的烟尘瞬间灌满了走廊! “敌袭!找掩护!”班长嘶声大吼!战士们反应极快,瞬间将严飞扑倒在地,用身体死死掩护住他,同时,密集的子弹如同毒蛇般从炸开的楼梯口方向疯狂扫射过来! “噗噗噗!”子弹打在墙壁和战士们的防弹衣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个战士闷哼一声,肩头爆开一团血花! “压制!”班长怒吼着,和几个战士依托拐角,拼命向楼梯口方向还击,枪声在狭窄的走廊里震耳欲聋! 混乱中,严飞被两个战士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贴着粗糙的地毯,能闻到硝烟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头顶是子弹呼啸而过的尖啸和战士们粗重的喘息、压抑的痛哼,楼梯口方向,隐约能看到几个戴着夜视仪、动作迅捷如同鬼魅的身影,正借助烟雾的掩护,试图强行突入! “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清晰。 “电梯到了!”掩护在电梯口的战士大喊! “掩护严总!快进电梯!”班长一边换弹匣一边嘶吼。 几个战士立刻架起严飞,不顾一切地冲向已经敞开的电梯门,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打在墙上、地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就在严飞被连拖带拽地塞进电梯的瞬间,“轰!”又是一声巨响!一枚震撼弹(震爆弹)被人从楼梯口精准地扔进了走廊!刺眼欲盲的强光和足以震碎耳膜的恐怖噪音猛地爆发! “呃啊!”几个来不及闭眼捂耳的战士瞬间痛苦地蜷缩在地!掩护火力顿时一滞! 楼梯口的黑影如同猎豹般扑出!手中的冲锋枪喷吐着火舌! “关门!快关门!”电梯里仅剩的两名战士目眦欲裂,疯狂地按着关门键!同时用身体死死挡在严飞前面,朝着扑来的黑影猛烈开火! 电梯门在千钧一发之际,艰难地开始合拢,透过迅速变窄的门缝,严飞看到了地狱般的景象:走廊里一片狼藉,几名战士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班长正和一个扑到近前的黑衣敌人扭打在一起,另一个敌人正举枪瞄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 “砰!”子弹打在厚重的合金电梯门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坑和跳弹的火星。 电梯门终于合拢,开始下行,电梯里一片死寂,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和电梯运行的轻微嗡鸣,严飞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脸色苍白如纸。 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枪口还冒着硝烟、胸口剧烈起伏的两名年轻战士,看着电梯门内壁上那个狰狞的弹坑。 撤退通道被发现了!而且敌人已经渗透到了主楼内部! 地下掩体的路,还能走通吗? “催泪弹!”电梯井里传来一个冷酷的英语命令。 “嗤——!”几枚圆柱体冒着刺鼻的白烟被扔了出来,在通道里疯狂滚动,刺鼻的烟雾迅速弥漫! “咳咳咳……”浓烈的刺激性气体瞬间让护卫队的战士们剧烈咳嗽,眼泪鼻涕横流,视线一片模糊!阵型瞬间被打乱! “保护严总!走备用通道!快!”护卫队长强忍着灼烧般的痛苦,对着烟雾深处胡乱扫射,试图压制对方的冲击。 他知道,这条预设的、最安全的地下撤离通道,已经被彻底堵死!对方显然对他们的内部路线了如指掌!突围,已经不可能了! 严飞被两名战士死死护在身下,呛得几乎窒息,透过弥漫的刺眼烟雾,他模糊地看到炸开的电梯井如同恶魔张开的巨口,看到雇佣兵带着防毒面具、如同地狱恶鬼般的身影正在逼近。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漫过了他的心脏,前路断绝!退路被堵! 催泪弹刺鼻的白烟还在通道里翻滚,如同恶魔的吐息,子弹撞击墙壁和防弹盾牌的“噗噗”声、雇佣兵冷酷的英语口令、受伤战士压抑的痛哼,交织成一片混乱而致命的噪音。 护卫队长(代号“磐石”)死死抵在拐角后,对着烟雾深处通道的方向疯狂点射,95式自动步枪的枪口焰在浓烟中一次次炸亮他满是汗水和灰土的脸,他知道,对方只要一个冲锋,这临时构筑的脆弱防线就会瞬间崩溃! “严总!低头!”磐石嘶吼着,猛地将打空弹匣的步枪甩到身后,同时拔出腰间的手枪,绝望像冰冷的铁箍,紧紧勒住了他的心脏,内鬼!绝对有内鬼!否则对方不可能精准预判到这条最隐蔽的撤离通道! 严飞被两名战士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上,刺鼻的烟雾呛得他涕泪横流,视野一片模糊,死亡的冰冷气息,从未如此真切地贴着他的后颈,他甚至能听到雇佣兵沉重的作战靴踩在碎玻璃和水泥碎块上发出的“嘎吱”声,正一步步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通道另一头,被爆炸和浓烟暂时遮蔽的入口方向,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枪声和愤怒的咆哮! “哒哒哒哒——!” “班长!这边!严总在那边!” “狗日的!跟他们拼了!” 是武警的口音!而且是极其熟悉的、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怒吼! 只见七八个穿着同样橄榄绿作训服的身影,如同猛虎下山般,从入口的烟雾和废墟中悍不畏死地冲了出来!他们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不少人身上带着伤,脸上全是硝烟和血污,但眼神却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领头的班长(代号“老炮”)满脸是血,一只胳膊不自然地垂着,却用另一只手死死扣住95式扳机,对着电梯井方向猛烈扫射!他身后的战士们也怒吼着开火,子弹泼水般倾泻过去! 这支突然杀到的武警班,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雇佣兵侧后方毫无防备的软肋! “噗噗噗!” “呃啊!”电梯井里传来雇佣兵的闷哼和惨叫!猝不及防的打击瞬间打乱了他们的进攻节奏! “磐石!带严总走!快!!”老炮班长嘶哑的吼声如同炸雷,在通道里回荡,他看都没看磐石这边,带着他那几个伤痕累累的兵,用身体和火力死死顶住通道内雇佣兵的重火力反击,给严飞这边争取一线生机!那完全是自杀式的阻击!用命换时间! 磐石的眼睛瞬间红了!没有丝毫犹豫! “掩护严总!跟我冲!”他对着剩下的几名还能动的护卫战士狂吼一声,猛地从掩体后跃起,一手持枪对着烟雾中可能出现的敌人方向警戒,另一只手粗暴地将几乎窒息的严飞从地上拽起来,半拖半架着就往入口方向猛冲!剩下的战士立刻组成人墙,护住两侧和后方,一边疯狂开火压制,一边跟着狂奔! 第一百一十一章:最后的坚守,三千虎贲出击 子弹在耳边呼啸!不断有跳弹打在四周的墙壁上,崩起碎屑!一名负责断后的战士闷哼一声,后背中弹,身体猛地前扑倒下,但倒下前还死死扣着扳机,打光了弹匣里最后一颗子弹! 冲!不顾一切地冲! 终于,在付出了又一条生命的代价后,磐石带着严飞和仅存的七名战士,连滚带爬地冲出了这条被硝烟和死亡填满的通道,冲进了相对开阔的顶层办公区走廊! “咳咳咳……”严飞剧烈地咳嗽着,肺部火辣辣地疼,眼泪模糊了视线,他回头望去,只见通道入口处,老炮班长和他那几个兵的身影,在浓烟和闪烁的火光中,如同礁石般死死钉在那里,枪口焰疯狂闪烁,怒吼声、枪声、雇佣兵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那惨烈的景象,如同烙印般刻进了他的脑海。 “快!走备用通道!去西翼!”磐石喘着粗气,不敢有丝毫停留,拉着严飞就往另一条预设的撤离路线跑,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栋该死的大厦!只要到了地下车库,就有机会! 然而,希望的火苗仅仅燃烧了不到一分钟。 当他们沿着另一条通道,试图靠近通往西翼安全楼梯的入口时,前方拐角处,毫无征兆地再次爆发出密集的枪声! “哒哒哒哒——!” 子弹如同冰雹般泼洒过来,瞬间将通道入口的防火门打得千疮百孔! 磐石眼疾手快,猛地将严飞扑倒在地!子弹“嗖嗖”地从他们头顶飞过,打在后面的墙壁上,留下深深的弹坑! “隐蔽!”磐石嘶吼,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又是雇佣兵!而且火力配置和刚才那批如出一辙!他们被堵住了! “队长!这边也有动静!”一名靠后的战士突然指着侧后方一条通道的拐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里,隐约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武器碰撞的金属声! “左翼安全门方向有热源信号!至少五人!”另一个戴着简易热成像仪的战士声音发紧。 四面八方! 磐石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听着耳边密集的交火声(来自前方堵截的雇佣兵)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来自后方和侧翼的包抄),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满了全身。 “队长……”一个年轻的战士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我们……我们被包围了!整个一层……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磐石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指关节瞬间破皮流血!他明白了!全明白了!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小股精锐渗透斩首!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整个幻神科技园核心区——幻神大厦的全面围攻! 他们用猛烈的正面进攻吸引和消耗武警营主力,真正的杀招,是早已潜入大厦、甚至可能控制了大厦部分区域的内鬼配合下,对顶层目标的精确合围!目的就是瓮中捉鳖,彻底断绝严飞任何突围的可能! “妈的!”磐石狠狠骂了一句,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力感,他看向严飞,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赌徒,此刻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上沾满了灰尘和不知是谁的血迹,眼神却异常地沉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疯狂。 “严总……”磐石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我们……冲不出去了,外面全是他们的人,火力点交叉覆盖,下去的路……都被封死了,我们……被彻底锁死在一层了。” 严飞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复下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和泪痕,视线扫过仅存的这七八名伤痕累累、眼神却依旧倔强的战士,最后落在大厦落地窗外——下方园区里,战斗的火光依旧在闪烁,枪声隐隐传来,但显然,武警营的反击正在被压制。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深又长,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压下去,再抬起头时,眼神里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不冲了。”严飞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 “磐石。” “到!”磐石下意识地挺直身体。 “带人,随我乘坐隐秘电梯,我们退守顶层核心区。”严飞一字一顿,清晰地命令道:“守住核心数据机房入口!固守待援!”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寒冰利刃,刺向窗外那片被敌人控制的黑暗,冷冷地说道:“我们依靠顶层的金刚门,钉死在顶层!也许能够守住!” 磐石看着严飞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冷静,一股混杂着悲壮和决死的血气猛地冲上头顶!他猛地一挥手:“是!全体都有!交替掩护!退守核心区!建立防御!死战不退!” 严飞带领几名战士,来到一处隐蔽的墙体,在墙上某个地方敲了敲,墙壁上弹出一个验证电子端口,扫描完严飞的视网膜和指纹以及声纹,墙壁上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电梯间。 这是一个嵌入在墙体里面的隐蔽电梯,空间极其有限,众人跟随严飞走了进去,挤在一起,墙壁立即合拢,电梯中亮起昏暗的灯光,向上攀升。 几分钟后,众人抵达顶层,严飞站在大门处验证完毕后,三十厘米厚的金刚大门被打开,众人立即进入其中,而后金刚大门关闭。 磐石立即率领仅存的几名战士开始布置防守措施,准备等雇佣兵攻上来后,暴力破开金刚大门或者墙壁后,展开绝境反击。 一天前。 帝都军武沙场的誓师怒吼还在耳畔轰鸣,空气里弥漫的硝烟味尚未散尽,秦峰(代号“雪狼”)站在敞篷的东风猛士指挥车前,最后一次扫视着眼前这支沉默的部队。 三千名幻神独立团的战士,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装备检查和弹药配发,没有喧哗,没有口号,他们如同三千块浸透了寒气的生铁,沉默地矗立在巨大的军用运输车队旁。 涂着数码城市迷彩的猛士突击车、厚重如移动堡垒的重型防爆运兵车、装备着雷达和干扰天线的电子战车……钢铁猛兽在探照灯下泛着冷硬的幽光。 每个人都穿着统一配发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特战服,外面套着厚重的战术背心,插满了弹匣和各种装备模块,夜视仪扣在头盔上,面罩拉下,只露出一双双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没有肩章,没有军衔标识,但那股从三千个钢铁之躯里散发出来的、凝聚到极致的彪悍与杀气,却比任何标识都更加醒目!他们曾是雪原孤狼,曾是雨林猛虎,曾是戈壁磐石……此刻,他们只有一个身份——幻神的盾! “登车!”秦峰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刮过钢铁,清晰地传遍整个集结区域,没有多余的废话。 “哗啦!哗啦!”动作整齐划一,如同精密的机器,厚重的装甲车门被猛地拉开,又沉闷地关闭,战士们矫健的身影迅速而有序地“撞”进各自的车厢。 沉重的背包、武器与防弹钢板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很快,庞大的车队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只剩下引擎低沉的预热轰鸣。 秦峰拉开车门,高大的身躯利落地“甩”进猛士指挥车的副驾驶位,关门的瞬间,他最后瞥了一眼车窗外帝都沉沉的夜空。 雪狼团长?不!现在,他是严飞的看门狼,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刺,扎在他钢铁般的意志深处,保护一个商人?这任务比在境外执行最高难度的斩首行动更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憋闷,但大长老的嘱托、军令的重量,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了他所有的个人情绪。 他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把那丝复杂甩出脑海,眼神瞬间恢复冰封般的冷硬和专注。 “出发!”命令斩钉截铁。 “轰——!” 随着他一声令下,头车的引擎猛地咆哮起来,粗壮的排气管喷出两股灼热的黑烟,庞大的钢铁洪流如同骤然苏醒的远古巨兽,缓缓启动,轮胎碾过沙场的硬地,发出沉闷而有力的碾压声。 车队没有开警灯,没有鸣笛,所有车辆的大灯也只开了昏暗的近光,在夜色中如同一条沉默流淌的钢铁暗河,它们沿着专用的军事通道,高速而隐秘地驶离了帝都,一头扎进南下的高速路网。 夜色如墨,高速路两旁的景物在昏暗的车灯光晕中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暗影,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持续不断的低沉咆哮,以及车身高速行驶时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呜呜”风声。 战士们靠在冰冷的车厢壁上,闭目养神,或者默默地检查着手中的武器,手指灵巧地退出弹匣,确认子弹满仓,再“咔哒”一声清脆地推回;轻轻拉动枪栓,感受着机械结构顺畅无比的滑动;调整着夜视仪和头盔的角度……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战斗本能,车厢里弥漫着枪油、皮革、汗水和钢铁混合的独特气味,那是属于战士的气息。 没有人说话,但一种无形的、如同绷紧弓弦般的战意,在每一节密封的车厢里无声地弥漫、凝聚,他们知道目的地,知道任务,深安市,幻神科技园,用命去守! 秦峰坐在副驾,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微微晃动,他没有闭眼,锐利的目光透过深色的车窗膜,扫视着外面飞逝的黑暗。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枪套里那把92式手枪冰冷的握把,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一个战术平板,屏幕上显示着实时更新的车队定位和深安方向的加密情报摘要。 一条条关于“不明身份武装袭击”、“园区外围激战”、“伤亡惨重”的红色警报信息,如同钢针般刺着他的眼睛。 时间!最缺的就是时间!幻神独立团距离抵达幻神科技园还需要一个小时。 他抬手,用力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严飞那张在新闻里总是显得冷静甚至有些冷酷的脸,那个赌徒……现在怎么样了?他能撑到我们赶到吗? 一丝极其罕见的焦躁,如同冰层下的暗火,在他古井无波的心底悄然滋生,他猛地抓起车载加密通讯器,声音冷硬如铁,对着话筒低吼: “各车注意!我是雪狼!取消所有计划休整点!全速!不惜一切代价!目标深安!给我冲!” “收到!”“明白!”各车迅速而简洁的回应在频道里响起。 下一刻,整个车队如同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的奔马!引擎的咆哮声陡然提升了一个八度!排气管喷出的烟柱在夜色中拉得更长!车速瞬间飙升!沉重的车身在高速路上带起更加沉闷的破风声! 钢铁洪流,撕裂夜幕,以最狂暴的姿态,向着南方那座正在燃烧的城市,向着那未知的血火炼狱,狂飙突进! 车窗外,深南市的霓虹轮廓已经隐隐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闪烁不定,如同巨兽喘息时明灭的眼睛。秦峰死死盯着那片光,指节因为用力握着通讯器而微微发白。 深安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尖锐的报警电话铃声像催命符一样此起彼伏,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接警员的声音已经嘶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惶: “指挥中心!幻神科技园!大量枪声!爆炸!有人看到穿黑衣服的外国人拿着长枪!很多!很多人在开枪!园区里火光冲天!报警的群众说……说像打仗一样!” 巨大的指挥屏幕墙上,幻神科技园及周边区域的监控画面,超过三分之一变成了刺眼的雪花点!剩下的画面也剧烈晃动,镜头里充斥着刺目的爆炸闪光、腾起的浓烟、以及模糊不清但明显在激烈交火的人影! 背景音里,密集得如同爆豆般的枪声和沉闷的爆炸声,即使隔着电话线和监控设备,也清晰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嗡——!”整个指挥中心瞬间炸开了锅!所有值班警员脸色煞白!雇佣兵!而且是重火力!突袭幻神科技园!目标是谁?不言而喻! “立刻报告市委!最高级别!启动一级应急响应!”值班副局长几乎是吼出来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他抓起加密电话的手指都在颤抖。 第一百一十二章:深安血火:警徽下的悲歌 市委小会议室。 刺耳的红色保密电话铃声,打断了正在进行的常规会议,周为民书记拿起听筒,只听了不到十秒,那张向来沉稳如山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 “幻神科技园!严飞有危险!雇佣兵武装袭击!火力极猛!园区内正在激战!”周为民的声音如同炸雷,瞬间击碎了会议室里最后一丝平静。 “什么?!”赵市长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铁青,“雇佣兵?在深安?他们怎么进来的?武警呢?驻守的武警营呢?” “武警营正在苦战!但对方火力太强,装备精良,伤亡惨重!正在节节败退!严飞被困在幻神大厦顶层,情况不明!”周为民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压。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 “警察!立即调集所有能调动的警力!火速增援!”周为民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拳砸在会议桌上! “周书记!冷静!”赵市长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和反对,“那是雇佣兵!黑水级别的!他们拿的是自动步枪,火箭筒!我们警察有什么?手枪!防弹衣最多挡挡手枪弹!你让同志们拿着六四式、九二式,去跟人家的突击步枪、狙击枪、甚至云爆弹硬拼?这不是增援,这是送死!是让同志们白白牺牲!” 他环视着在座同样脸色惨白的常委们,声音沉重而悲怆:“特警!特警支队出动需要时间!从集结到赶到现场,最快也要半个小时!严飞那边……能不能撑过这半个小时,都是未知数!我们现在派普通民警过去,除了增加无谓的伤亡数字,于事无补!甚至会打乱武警那边仅存的抵抗节奏!” 赵市长的话像冰冷的铁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残酷,但真实!警察的手枪,在雇佣兵的重火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玩具,冲上去,就是活靶子! 会议室内陷入了更加压抑的沉默,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时间,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严飞的生死,幻神芯片的存亡,国家的战略利益……此刻,就悬在深安市公安局那几百支手枪的枪口上?这简直像一个荒诞而残酷的笑话! 周为民死死盯着巨大的电子地图上,那个闪烁着刺眼红光的“幻神科技园”标记,他仿佛能看到大厦顶层,严飞在枪林弹雨中孤立无援的身影,能看到下方浴血奋战却不断倒下的武警战士,能看到那些如同幽灵般冷酷收割生命的黑色雇佣兵。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决绝,如同火山熔岩般在他胸腔里轰然爆发!他猛地再次拍案而起,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会议室嗡嗡作响! “送死?是!可能是送死!”周为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但是!”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血的钢钉: “严飞不能死!幻神芯片不能丢!这是国运!是十四亿人能不能挺直腰杆的希望!我们这些人,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死了,可以换人!但严飞死了,幻神芯片完了!这个损失,我们谁都承担不起!国家承担不起!”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锐利得如同刀锋,直刺人心:“我周为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就算把深安市公安局拼光了!就算把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命都填进去!也必须给我顶住!顶到特警赶到!顶到援兵出现!严飞,必须活着!” 他猛地一指门外,声音嘶哑而悲壮:“给我接市局!所有责任我承担,命令!所有在岗民警、机关干部!取消一切休假!立刻!马上!向幻神科技园集结!目标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拖住那些杂种!给严飞争取时间!给援兵争取时间!告诉他们,这不是演习!这是战争!深安警察的战争!” 周为民那“就算把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命都填进去!严飞也必须活着!”的怒吼,像一道带着血腥味的军令,狠狠砸在市局指挥中心每一个人的心上,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刺耳的紧急集合警报瞬间撕裂了市局大楼的宁静!广播里传来值班副局长嘶哑而决绝的命令: “全体注意!一级战备!所有在岗人员!机关干部!立刻!武装集合!目标——幻神科技园!重复!目标——幻神科技园!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 大楼瞬间沸腾!走廊里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无论是刚刚还在处理文件的文职警员,还是正在整理卷宗的刑警,甚至是后勤食堂的大师傅,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惊愕、凝重,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决绝!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幻神科技园”和“一级战备”这两个词,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快!领枪!领防弹衣!”装备库门口瞬间排起了长龙,管理员眼睛通红,动作快得像上了发条,将一把把沉甸甸的九二式手枪、六四式手枪,还有那些只能抵挡手枪弹的普通防弹衣,塞到每一个冲到面前的警察手中。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沉默的快速武装,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弹匣压入枪膛的“咔哒”声,拉枪栓的“哗啦”声,在紧张压抑的空气中交织。 “快!上车!”停车场里,所有能动的车辆都被发动起来,警笛?没有开!周书记的命令是隐秘集结,避免打草惊蛇,也避免刺激对方火力。 一辆辆闪烁着警灯但静默无声的警车、防暴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市局大院,汇成一股沉默的铁流,向着城市另一端那火光冲天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气氛压抑得能让人窒息,年轻的警员死死攥着手里的枪,手心全是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们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夜景,看着远处天边那片被火光映红的不祥天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恐惧?有!谁不怕死?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混杂着悲壮与职责的决然,他们知道自己手里的家伙什儿在对方火力面前意味着什么,但周书记那句“严飞不能死”的怒吼,像烙印一样刻在他们脑子里,他们不是去歼灭敌人,他们是去当人肉盾牌!用血肉之躯,去填那要命的半个小时!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在距离幻神科技园外围警戒线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响起,不能再靠近了!前方的枪声爆炸声已经清晰可闻!火光将半边天都映成了橘红色! “下车!建立防线!依托掩体!”带队的副局长嘶吼着,第一个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他拔出手枪,依托着防暴车的巨大轮胎作为掩护。 在他身后,数百名警察如同决堤的潮水般涌下车,迅速散开,依托着路边的绿化带、警车、甚至是路边的石墩子,建立起一道脆弱却充满悲壮气息的防线。 远处,园区内激烈的交火声如同死神的咆哮,子弹打在金属和混凝土上的声音,爆炸的轰鸣,隐约传来的惨叫声……不断刺激着每一个警察紧绷的神经。 “稳住!听命令再开火!”副局长对着喉麦低吼,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他看着前方那片如同炼狱般的战场,看着那些在火光中隐约闪现、如同鬼魅般收割生命的雇佣兵身影,再看看自己手下这些拿着小手枪、穿着普通防弹衣的兄弟们,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 “砰!砰!砰!”几声沉闷的狙击枪响从不远处一栋废弃厂房的楼顶传来! “噗!噗!”两名依托在警车引擎盖后观察的警察,头盔上瞬间爆开血花!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 “狙击手!隐蔽!”凄厉的警告声响起! “哒哒哒哒——!”几乎同时,园区方向也射来一串猛烈的自动步枪子弹!打在警车车身上,发出刺耳的“当当当”声,火星四溅!子弹轻易撕裂了警车单薄的车门! “开火!压制!给我打!”副局长眼睛瞬间红了!看着倒下的战友,他嘶声力竭地怒吼! “砰!砰!砰!” “啪!啪!啪!” 刹那间,数百支手枪的枪口焰在夜色中疯狂闪烁!密集但威力有限的枪声如同爆豆般响起!子弹如同飞蝗般扑向园区方向,打在墙壁上、铁栅栏上,溅起点点火星,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这火力,在雇佣兵的重武器面前,显得如此微弱,如此可笑。 但就是这微弱而悲壮的手枪齐射,如同投入滚油锅里的冷水,瞬间打破了雇佣兵肆无忌惮的进攻节奏!至少,他们知道,外面还有人在!还有人在试图阻止他们!哪怕是用最微薄的力量! “注意隐蔽!节省子弹!交叉火力!”副局长的吼声淹没在枪声中,他看着手下兄弟们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依托着脆弱的掩体,对着黑暗中的强大敌人,徒劳而倔强地扣动着扳机。 每一枪,都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大厦顶层的严飞,为那渺茫的援兵希望,争取着滴答作响的几秒钟! 血与火,染红了深安市的这个夜晚!警徽,在弹雨中闪烁着微弱而悲壮的光芒。 幻神大厦顶层核心数据区入口,那扇厚达半米、混合了高强度合金与特种陶瓷的金刚大门,在液压闭锁装置沉闷的“咔哒”声中,死死闭合。 严飞背靠着冰冷刺骨的金属门板,剧烈地喘息着,昂贵的西装被汗水和不知是谁的血迹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门外,隐约传来雇佣兵搜索的脚步声和粗暴的踹门声,如同死神不紧不慢的叩击。 园区里,枪声变得稀稀落落,间或响起几声孤零零的抵抗射击,很快又被更猛烈的火力淹没,一百多名驻守武警,超过八十人已经永远倒在了这片他们誓死守卫的土地上,鲜血染红了每一寸他们战斗过的角落。 剩下的十几人,在磐石带着严飞退守顶楼后,如同被打散的狼群,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分散在庞大的科技园区各处废墟、管道、设备间里,用冷枪和最后的手雷,绝望地拖延着、骚扰着!他们的抵抗悲壮而无力,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几点微弱烛火。 入侵的雇佣兵,代号“斩神”行动营,九个行动小组,一百多名来自黑水公司最精锐的“幽灵”分队成员,装备着这个星球上最顶级的单兵作战系统。 他们的损失?只有二十多人,这点损失,在剃刀(Razor)——那个灰绿色瞳孔如同冷血蜥蜴般的行动指挥官看来,不过是完成这次“高价值资产回收”任务的一点必要成本。 此刻,他正站在幻神大厦灯火通明却死寂一片的一楼大厅里,脚下是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映照着头顶破碎的水晶吊灯和墙壁上触目惊心的弹孔,七十多名手下如同高效的杀人机器,正以小组为单位,逐层向上清扫,搜索着严飞和核心数据的踪迹。 “头儿,外围有苍蝇。”一个带着夜视仪的手下通过加密频道报告,声音带着一丝不屑。 剃刀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撩起厚重的防弹窗帘一角,只见几百米外的科技园外围警戒线附近,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手枪枪口焰,伴随着密集但威力可怜的“砰砰”声。 几辆警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作为掩体,穿着深蓝色警服的身影正依托着它们,徒劳地向园区方向射击。 “深安警察?呵...”剃刀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表演:“一群拿着玩具枪的绵羊,派‘铁砧和毒蛇’小组过去,三十人,十分钟内清扫干净,别让这些垃圾打扰我们‘回收’。” 第一百一十三章:惨烈激战,彻底疯狂 “明白!”手下狞笑着回应。 很快,一支三十人组成的雇佣兵小队脱离了大部队,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无声而迅猛地扑向科技园外围,他们装备精良,动作矫健,借助着夜色的掩护和园区外围复杂的地形,快速机动。 深安市警察局副局长王铁军,正趴在一辆被打得千疮百孔的警车引擎盖后面,额头青筋暴跳,对着喉麦嘶吼:“稳住!交叉火力!别露头!节省子弹!”他亲眼看着身边一个年轻的户籍警,只是稍微抬了下身子想观察,就被远处飞来的狙击弹瞬间掀掉了半个头盖骨!红的白的溅了他一脸! “狗日的!我跟你们拼了!”旁边一个老刑警双眼血红,悲愤地探出身子,对着黑暗处一个隐约的身影连开数枪,子弹打在对方身上,只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对方穿着重型防弹插板! “噗!”一声轻微的闷响。 老刑警身体猛地一僵,眉心出现一个细小的血洞,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地。 “老张!”王铁军目眦欲裂!这种无力感,这种被碾压的绝望,几乎要将他逼疯!他们就像一群拿着弹弓的孩子,在对抗全副武装的巨人!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密集的“噗噗”声响起!不是手枪,是加装了消音器的自动武器! “啊!” “我的腿!” “隐蔽!隐蔽!” 外围警察的防线瞬间被撕裂!那些鬼魅般的雇佣兵如同猎豹般突进!精准的点射,致命的交叉火力,还有时不时投掷过来的震撼弹和催泪弹! 警察们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他们的手枪子弹打在雇佣兵的防弹衣上如同挠痒痒,而雇佣兵射来的每一颗子弹,都精准而致命!惨叫声、哀嚎声、绝望的怒吼声瞬间盖过了枪声!防线在短短几十秒内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王铁军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兄弟,看着那些在黑暗中冷酷收割生命的黑影,一股悲愤和血气直冲头顶!他猛地站起身,举着手枪,对着一个正用枪托砸碎一名受伤警察头颅的雇佣兵,用尽全身力气怒吼:“杂种!来啊!” “噗噗噗!”几发子弹瞬间洞穿了他的胸膛!王铁军身体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眼中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愤怒,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至死,他扣着扳机的手指都没有松开。 外围的枪声,在短暂的激烈爆发后,迅速变得零星,然后……沉寂下去,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溅起几圈微弱的涟漪,便被无边的黑暗吞噬,警察用生命构筑的屏障,在雇佣兵绝对的实力碾压下,仅仅支撑了不到八分钟。 大厦内,清扫在高效而冷酷地进行。 剃刀站在顶楼通往核心数据区的最后一道走廊入口,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而激烈的交火,地上躺着几具雇佣兵的尸体,还有最后几名保护严飞撤退的武警战士的遗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头儿,清理完毕,目标被锁死在核心数据区,那扇门很厚,需要时间破拆。”一个脸上带着新鲜血痕的雇佣兵小队长报告。 “嗯。”剃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沉声说道:“‘鼹鼠’提供的结构图显示,数据机房就在门后,‘幽灵’组负责破门,‘收割者’组准备突入抓捕目标,‘工程师’组跟我进去拿核心数据盘,动作要快!外围的苍蝇虽然解决了,但留给我们的时间窗口不多了。” 他抬头,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合金大门,看到了门后那个价值连城的猎物和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芯片秘密。 “开始吧。”剃刀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沉重的液压破拆工具被推了上来,尖锐的钻头对准了金刚大门上精密的电子锁部位,刺耳的金属摩擦和钻凿声,如同死神的丧钟,开始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其他雇佣兵则占据有利位置,枪口死死对准大门,准备在门破开的瞬间,将里面的一切抵抗撕成碎片。 门内。 严飞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大门,能清晰地感受到门外传来的震动和那令人牙酸的钻凿声,每一下,都像凿在他的心脏上。 磐石和最后三名伤痕累累的战士,依托着机房内坚固的服务器机柜,组成了最后的防线,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燃烧到极致的决绝和死志,弹药所剩无几。 “严总,门……最多再撑十分钟。”磐石的声音嘶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严飞没有回头,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机房深处,那几台闪烁着幽蓝色光芒、储存着幻神芯片所有核心设计数据和流片工艺的超级服务器,他缓缓抬起手,手指悬停在一个醒目的红色物理隔离按钮上方。 门外,钻凿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刺耳。 门内,空气凝固得如同坚冰。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撕破了幻神科技园外围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十几辆警车、防暴车组成的车队,如同狂暴的钢铁洪流,带着刺眼的红蓝警灯,狠狠冲进了这片刚刚被血洗过的修罗场。 打头的指挥车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车门被猛地踹开,深安市公安局局长赵鹏第一个跳下车。 这位以沉稳著称的老警察,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瞬间僵在原地,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悲痛而急剧收缩! 月光惨白,混杂着远处园区燃烧的火光,照亮了眼前地狱般的场景。 路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穿着深蓝警服的躯体,鲜血在柏油路上肆意流淌,汇聚成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 有的尸体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手指死死扣着扳机;有的被炸得面目全非;有的头颅破碎,脑浆涂地;有的蜷缩在警车残骸旁,身下是一大滩凝固的暗红……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狠狠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嗅觉神经。 那是他的兵!是他朝夕相处的兄弟!是刚刚还在食堂一起吃饭、抱怨案子难办的同袍!此刻,却像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冰冷地躺在这里! “王局!”赵鹏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辆被打成蜂窝、引擎盖扭曲变形的警车旁,那个仰面倒在血泊中的熟悉身影——副局长王铁军!他胸口好几个狰狞的弹孔,眼睛圆睁着,死不瞑目!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打光了子弹的九二式手枪! “啊——!”赵鹏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嘶吼!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攫住了他!他踉跄着扑过去,跪倒在王铁军的尸体旁,手指颤抖着想去碰触那张熟悉的脸,却又僵在半空,泪水混合着愤怒,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赵局!小心!”旁边一名眼疾手快的特警猛地扑过来,将悲愤中的赵鹏狠狠按倒在地! “噗噗噗!”几乎同时,一串灼热的子弹擦着他们刚才的位置呼啸而过,打在警车残骸上,溅起刺目的火星! 是那些还没完全退回园区的雇佣兵!他们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发现新的“猎物”出现,立刻露出了獠牙! “隐蔽!找掩体!开火!开火!给老子往死里打!”赵鹏被特警按在地上,沾了满脸同伴冰冷的血,但这血腥反而如同滚油浇进了他悲愤的胸膛!他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如同滴血,对着刚刚下车、同样被眼前惨状惊呆的警察们,发出了如同受伤雄狮般的咆哮!那声音里,是滔天的恨意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没有时间悲伤!没有时间恐惧! 愤怒!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点燃了所有警察的神经!看着满地朝夕相处的战友冰冷的尸体,看着局长脸上那混合着血泪的狰狞,一股同仇敌忾、近乎悲壮的疯狂血气,冲垮了所有理智! “为兄弟们报仇!打!”“跟狗日的拼了!”怒吼声瞬间压过了枪声! 两百多名警察,如同被激怒的蜂群,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地依托着残存的车辆、路边的石墩、绿化带,甚至直接扑倒在地,对着园区方向、对着那些在黑暗中闪烁枪口焰的雇佣兵,疯狂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啪!啪!啪!啪!啪!” 手枪的齐射声再次如同爆豆般响起!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密集,更加疯狂!子弹如同不要钱般泼洒出去!警察们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很多人甚至探出大半个身子疯狂射击!复仇的火焰,让他们暂时忘却了死亡的恐惧! 人数!此刻成了警察唯一微弱的优势! 刚刚准备撤回大厦的“毒蛇”和“铁砧”两个雇佣兵小组(原本三十人,之前阻击王铁军时损失五人,还剩二十五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疯狗般扑上来的火力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原本以为已经彻底清扫了外围,没想到对方增援来得这么快,而且如此悍不畏死! 密集的子弹虽然大部分被他们的重型防弹衣和掩体挡住,但“噗噗噗”打在身上的冲击力依旧让人难受,跳弹和流弹也带来了不小的威胁,更重要的是,对方完全不顾伤亡的疯狂压制,极大地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该死!这群绵羊疯了!”一个躲在废弃变电箱后面的雇佣兵(代号“扳机”)被几发子弹打在掩体上溅起的碎石划伤了脸,恼火地骂道。 “压制他们!别让他们靠近!”小组长对着喉麦低吼,端起M4对着冲得最猛的几个警察方向就是一个精准的点射。 “噗噗!”两名冲在前面的警察应声倒地。 但后面的人立刻红着眼补上位置,子弹更加疯狂地倾泻过来! “报告‘剃刀’,外围出现大批警察增援!人数两百以上!火力很猛!我们被压制在园区入口附近!请求支援!”铁砧小组的组长(代号“铁砧”)一边依托掩体还击,一边对着加密频道急促汇报,他感觉压力陡增,对方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幻神大厦顶层,走廊。 金刚大门上,液压破拆钻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火星四溅,剃刀(Razor)面无表情地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汇报。 灰绿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深安警察的顽强,超出了他的预计,虽然威胁不大,但像苍蝇一样嗡嗡乱飞,很烦人,也可能会拖延宝贵的时间。 他看了一眼手表,距离预定撤离的时间窗口正在缩小。 “麻烦。”剃刀冷冷地吐出一个词,他按下通讯键,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响尾蛇’小组,下去,十分钟,解决掉外围的噪音,别让他们再发出一点声音。” “收到!头儿!”频道里传来一个带着嗜血兴奋的声音。 很快,一支由十五名装备更精良、眼神更凶悍的雇佣兵组成的“响尾蛇”小组,如同黑色的毒液,从大厦内部快速涌出,加入了外围的战团。他们带来了更猛的火力——班用机枪和更多的枪挂榴弹发射器! 外围战场。 赵鹏刚刚指挥几个警察用火力压制住一个雇佣兵的火力点,突然! “嗵!嗵!”两声沉闷的爆响! 两发枪榴弹拖着尾焰,划着弧线砸在警察最密集的一片区域! “轰隆!轰隆!”剧烈的爆炸掀起灼热的气浪和致命的破片! “啊——!”“我的眼睛!”惨叫声瞬间连成一片!七八名警察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抛洒! 紧接着! “哒哒哒哒哒哒——!”狂暴的机枪扫射声如同死神的咆哮响起!一条肉眼可见的金属火鞭,带着恐怖的撕裂声,狠狠抽打在警察的防线上! “噗噗噗噗!” 依托警车掩体的警察如同纸片般被撕碎!躲在石墩后的警察被大口径机枪弹连人带掩体一起打穿!绿化带的枝叶被打得漫天飞舞! 第一百一十四章:特警出击,最后的深安火力 刚刚还因为复仇而士气高昂的警察防线,在这毁灭性的火力面前,瞬间崩溃!如同被巨浪拍碎的沙堡!惨叫声、哀嚎声、绝望的哭喊声再次压过了枪声! “机枪!他们有重机枪!散开!快散开!”赵鹏目眦欲裂,嘶声力竭地大吼!他亲眼看着一个刚入职不久、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年轻片警,被机枪子弹拦腰扫过,上半身和下半身瞬间分离!那年轻的眼睛里,还凝固着极致的惊恐! “老赵!小心!”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老式警服、没穿防弹衣的老刑警(老刘),猛地从旁边扑过来,将暴露在掩体外的赵鹏狠狠撞开! “噗噗噗!”一串子弹瞬间打在老刘刚才的位置!几颗跳弹擦着赵鹏的头皮飞过! 老刘自己却被另一串子弹打中了小腿和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警服!他闷哼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老刘!”赵鹏肝胆俱裂,连滚爬爬扑过去。 老刘脸色惨白,疼得直抽冷气,却死死抓住赵鹏的胳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和焦急:“别管我!带……带孩子们撤!顶不住了!快走!留得青山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枚冒着白烟的震撼弹(闪光弹)划着弧线,精准地落在了他们附近! “轰——!”一声巨响伴随着刺眼到极致的白光瞬间爆发! 赵鹏和老刘,以及周围几个警察,瞬间感觉如同被巨锤砸中脑袋,耳膜剧痛,眼前一片炫目的惨白,瞬间失去了视觉和听觉,天旋地转! “目标清除!推进!”雇佣兵冷酷的命令声在混乱中响起。 趁着警察被震撼弹瘫痪的瞬间,“响尾蛇”小组如同鬼魅般快速突进!精准的点射开始收割那些暂时失去抵抗能力的警察生命! 外围的枪声,在短暂的疯狂爆发后,再次被雇佣兵绝对的火力优势无情地碾压下去,绝望的阴云,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这片浸满鲜血的土地,警察们的抵抗,悲壮而徒劳,如同扑向烈焰的飞蛾。 “响尾蛇”小组的雇佣兵正如同清理垃圾般,冷酷地对着被震撼弹瘫痪、失去抵抗能力的警察进行最后的“清扫”,扳机(Trigger)狞笑着,枪口对准一个捂着流血耳朵、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年轻警察,正要扣动扳机。 突然! “呜——呜——呜——!” 凄厉到极致的警笛声不再是受伤野兽的悲鸣,而是如同利剑般刺破夜空!由远及近,带着一种狂暴的、复仇的咆哮! 扳机的手指猛地顿住,惊愕地抬头望去。 只见科技园外围的主干道上,刺眼的警灯如同燃烧的星河,瞬间照亮了半边天!十几辆厚重如移动堡垒的黑色特警装甲突击车,如同愤怒的钢铁巨兽,引擎嘶吼着,以近乎失控的速度狠狠冲进了战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带起漫天尘土! “砰!砰!砰!砰!”厚重的装甲车门被猛地踹开! “快!下车!建立防线!保护幸存者!压制敌人!”一个如同炸雷般的吼声在扩音器里响起! 如同下饺子般,一个个穿着黑色特警作战服、装备精良的身影,矫健无比地从车内鱼贯跃出!他们头戴防弹头盔,身穿插着陶瓷防弹插板的厚重战术背心,手持95-1式突击步枪、05式微冲,甚至有人扛着35毫米榴弹发射器!动作迅捷,配合默契,瞬间就在警察们溃散的防线前方,构筑起一道新的、坚固得多的钢铁防线! “哒哒哒哒——!” “砰!砰!砰!” 特警的火力,远非普通警察可比!精准的点射,凶猛的压制火力,瞬间如同狂风暴雨般泼洒向正在“打扫战场”的雇佣兵! 扳机只觉得几发灼热的子弹“噗噗噗”打在他藏身的变电箱上,震得他手臂发麻!他身边一个正要对伤者补枪的同伴,被一串精准的长点射打得身体乱颤,防弹插板上火星四溅,惨叫着向后跌倒! “Fuck!特警!是特警!”扳机惊怒交加,对着喉麦狂吼!他连滚爬爬缩回掩体后面,再也不敢露头。 “压制!寻找掩护!别硬拼!”铁砧小组长(铁砧)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慌乱,特警的突然出现和凶猛火力,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节奏!刚才还如同待宰羔羊的警察残部,瞬间被这道钢铁防线护在了身后。 赵鹏被巨大的震撼弹冲击得头晕目眩,耳鸣不止,眼前一片模糊的白光,他感觉有人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架着往后撤。 混乱中,他听到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局!撑住!深安特警支队!雷霆!带兄弟们来了!” 雷霆!特警支队支队长!赵鹏心头猛地一松,那股支撑着他的悲愤和疯狂,仿佛瞬间被抽走,身体软了下去,被两名特警死死架住。 “快!把伤员和赵局他们撤到后面安全区!急救!”雷霆(代号“雷霆”)一边依托装甲车巨大的轮胎,用精准的点射压制着一个试图用榴弹轰击的雇佣兵,一边对着喉麦快速下令,他扫了一眼被架走的赵鹏和满地警察兄弟的惨状,钢牙紧咬,眼中怒火熊熊! “一组!左翼压制!二组!右翼包抄!狙击手!给我找他们的机枪手和榴弹手!敲掉他们!火力组!压制正面!别让他们抬头!”雷霆的命令清晰而果断,瞬间将混乱的战场纳入掌控。 特警们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高效运转起来,突击步枪精准的点射压制着雇佣兵的火力点,狙击手冷静地寻找着高价值目标,榴弹发射器不时发出沉闷的轰鸣,将雇佣兵藏身的掩体炸得烟尘四起! “毒蛇”、“铁砧”和“响尾蛇”三个小组剩余的近四十名雇佣兵,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引以为傲的火力和防护优势,在同样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且人数占优的特警面前,被极大地削弱了!再也不能像之前碾压警察那样肆无忌惮! “头儿!我们被特警咬住了!火力很猛!对方有重装备!我们需要支援!重复!我们需要支援!”铁砧小组长背靠着一堵残墙,几发特警的子弹“噗噗”打在墙面上,崩起的碎石打得他脸颊生疼,他对着加密频道焦急地嘶吼。 幻神大厦顶层,走廊。 金刚大门上的液压钻头依旧在“滋滋”作响,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剃刀(Razor)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撩开防弹窗帘一角,冰冷的灰绿色瞳孔俯瞰着下方骤然爆发的激战。 当他看到那十几辆特警装甲车如同钢铁洪流般冲入战场,看到特警们迅捷而专业的展开队形,凶猛的火力瞬间将自己的手下压制住时,那张万年冰山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Shit!”剃刀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被意外打乱计划的恼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特警……比预想的快了三分钟。”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战术手表,时间正在无情流逝,外围的麻烦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将严重影响核心任务的完成。 他按下通讯键,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猎犬’组、‘毒蝎’组,下去,配合‘毒蛇’他们,五分钟内,给我撕碎特警的防线!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来自外围的噪音!” “收到!头儿!”两个冷酷的声音在频道里回应。 很快,两支加起来超过三十人的雇佣兵精锐小组,如同黑色的毒液,从大厦各个出口快速涌出,杀气腾腾地扑向外围战场! 雷霆刚刚指挥狙击手成功狙杀了一名雇佣兵的机枪手,正想组织一波小规模反击,压缩雇佣兵的生存空间。 突然! “嗵嗵嗵嗵——!” 更加狂暴、更加密集的枪声如同海啸般从雇佣兵阵地方向爆发出来!新加入的生力军带来了更凶猛的火力!至少两挺新的班用机枪重新开始咆哮!更多的榴弹如同冰雹般砸向特警的防线! “轰隆!轰隆!” “当当当!噗噗噗!” 特警的装甲车被榴弹炸得剧烈摇晃,车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依托在普通警车残骸后的特警,瞬间被凶猛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子弹如同暴雨般泼洒在掩体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撞击声!不断有特警被流弹或跳弹击中,发出闷哼! “狙击手!十一点方向!废弃水塔!压制他!”雷霆对着喉麦大吼,同时猛地缩回装甲车后面,几发大口径子弹“当当当”打在他刚才探头的位置,火星四溅!对方也有高手! “队长!对方增援了!至少三十人!火力太猛了!我们被压制了!”一组组长焦急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伴随着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雷霆背靠着灼热的装甲车钢板,能清晰地感受到子弹撞击带来的震动,他环顾四周,原本还算稳固的防线,在新加入雇佣兵绝对优势火力的狂轰滥炸下,开始变得岌岌可危。特警们被压制在掩体后,只能进行有限的反击,完全失去了主动权。 “该死!”雷霆狠狠一拳砸在装甲车冰冷的钢板上,他们虽然暂时护住了警察残部,但自身也陷入了巨大的困境!雇佣兵的火力和人数优势,加上他们亡命徒般的打法,让特警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每拖延一秒,大厦顶层的严飞就多一分危险! 他咬紧牙关,对着喉麦嘶吼:“所有人!节省弹药!依托掩体!给我顶住!坚持就是胜利!援兵……援兵一定会到!” 下方,特警与雇佣兵的交火进入了更加惨烈的僵持,枪声、爆炸声、受伤者的痛哼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而头顶,幻神大厦顶层,那扇守护着最后希望的金刚大门,在持续不断的钻凿下,正发出越来越令人不安的呻吟。 “滋滋滋——!” 金刚大门上,那支特制合金钻头如同毒蛇的獠牙,疯狂啃噬着厚重的合金与陶瓷混合层,刺耳的摩擦声、金属撕裂声,混合着液压泵低沉的嗡鸣,如同死神的倒计时,狠狠敲打着门内每一个人的心脏,门板剧烈地震颤着,细密的裂纹开始以钻头为中心,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门内。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刺鼻的硝烟味和浓重的血腥味(来自门外牺牲战士的遗体)弥漫不散,仅存的灯光在震动中忽明忽灭,将人影投射在冰冷的服务器机柜上,如同扭曲的鬼魅。 磐石背靠着最后一道充当掩体的重型服务器机柜,身上几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最后一次检查了手中那把打空了大半弹匣的95式步枪,枪管滚烫。 他身旁,最后两名战士(代号“钉子”和“榔头”),同样伤痕累累,眼神却如同淬火的钢铁,燃烧着濒死野兽般的疯狂。 他们默默地将仅剩的几颗手榴弹拧开保险盖,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没有言语,只有粗重的呼吸和彼此眼神交汇时,那无声的诀别与死志。 角落里,严飞紧握着一把同样型号的95式步枪,冰冷的金属枪身硌得他手指生疼,他从未受过专业射击训练,此刻的动作显得笨拙而僵硬。 昂贵的西装早已破烂不堪,脸上沾满灰尘和汗渍,嘴唇干裂出血,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地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疯狂。 他死死盯着那扇剧烈震动、随时可能崩溃的大门,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个巴掌大小、闪烁着幽蓝色指示灯、外壳冰冷的金属硬盘——幻神芯片所有的核心设计数据和流片工艺,尽在其中。 “咔嚓……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陡然加剧!钻头终于突破了最核心的锁闭结构!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厚重的金刚大门,在液压闭锁装置彻底失效的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外面撞开!沉重的门板带着刺耳的摩擦声,轰然向内砸开,重重拍在地面上,扬起漫天灰尘! 门开! 第一百一十五章:血染数据道岛,幻神军天降 硝烟与灰尘弥漫的瞬间! “Fire in the hole!”(小心手雷!)门外传来雇佣兵冷酷的英语口令! 几枚圆滚滚的东西带着嗤嗤的白烟,被精准地抛掷进来!是震撼弹和催泪瓦斯弹! “低头!闭眼!”磐石声嘶力竭地狂吼!同时猛地将身体死死压在掩体后! “轰——!!!”“嗤——!!!” 刺眼到极致的白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爆发!同时,浓烈刺鼻的白色烟雾疯狂弥漫!整个核心数据区瞬间被强光和毒雾吞噬!剧烈的眩晕感和窒息感如同潮水般袭来! 就在强光爆闪、烟雾弥漫的瞬间!如同地狱恶鬼般的黑色身影,带着夜视仪特有的幽绿色光芒,如同闪电般从洞开的门口突入! “哒哒哒哒哒——!” 狂暴的子弹风暴瞬间泼洒进来!子弹打在服务器机柜上,爆出刺眼的火花和金属碎屑! “操你祖宗!”磐石强忍着眩晕和窒息,凭着本能和刻骨的仇恨,猛地从掩体后探出半个身子,手中的95式对着门口方向疯狂扫射!子弹呼啸而出! “噗噗!”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雇佣兵胸口爆开血花,闷哼着倒下! 但更多的子弹瞬间打在磐石藏身的机柜上!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 “钉子!榔头!给我打!”磐石嘶吼着,打光了弹匣里最后几颗子弹!他猛地拔出腰间的手枪,继续开火! “杀!”“狗日的!”钉子、榔头也如同疯虎般从两侧跃出!手中的步枪喷吐着火舌!他们完全不顾自身安危,用身体和火力死死封堵着狭窄的入口!子弹在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打在防弹背心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血花不断从他们身上爆开! 惨烈的短兵相接!狭窄的空间里,子弹横飞!枪口焰疯狂闪烁!怒吼声、惨叫声、子弹撞击金属的爆鸣声,震耳欲聋!每一秒都有人倒下! 磐石一枪打爆了一个雇佣兵的夜视仪,碎片四溅!但另一个雇佣兵的子弹瞬间打穿了他的大腿!他身体一歪,剧痛钻心!他怒吼着,单手撑地,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扣动扳机,直到手枪发出“咔咔”的空响!紧接着,几发子弹狠狠贯入他的胸膛!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中带着无尽的不甘和守护的执念,重重地扑倒在地,鲜血迅速在身下蔓延开来。 “班长!”钉子看到磐石倒下,目眦欲裂!他打空了步枪弹匣,怒吼着扑向一个正对着严飞方向举枪的雇佣兵,用身体狠狠撞了过去!两人滚倒在地,钉子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牙齿狠狠咬在对方裸露的颈动脉上!鲜血狂喷!但另一名雇佣兵的匕首,也狠狠捅进了钉子的后心! 榔头则抱着一个被打断了胳膊的雇佣兵,拉响了腰间最后一颗手榴弹的拉环! “轰!!!” 剧烈的爆炸在入口处腾起火光和浓烟!将他自己、那个雇佣兵,以及附近两个试图冲进来的黑影,瞬间吞噬! 磐石小队,全员战死!用生命和血肉之躯,将雇佣兵最凶猛的第一波冲击,死死钉在了入口处!为严飞争取了宝贵的几秒钟! 趁着入口处被爆炸和尸体暂时阻塞、烟雾弥漫的混乱瞬间!严飞动了! 他根本看不清路,强光和催泪瓦斯让他眼泪横流,剧烈咳嗽,头晕目眩,他完全是凭着刚才记忆中的方位和对逃生本能的驱使!他猛地从角落的掩体后窜出,不顾一切地冲向机房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标着“消防通道”的应急小门! “目标跑了!追!”剃刀(Razor)冰冷的声音穿透烟雾响起!他灰绿色的瞳孔在夜视仪下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一眼就锁定了那个踉跄逃窜的身影! 几个反应最快的雇佣兵立刻踹开挡路的尸体,如同猎豹般追了上去!子弹追着严飞的背影呼啸而过! “砰!”一发子弹擦着严飞的肩膀飞过,带走一片布料和皮肉,火辣辣的疼!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撞开了那扇消防通道的小门,连滚爬爬地冲了进去!反手“哐当”一声将门关上!虽然知道这薄薄的防火门根本挡不住子弹,但能挡一秒是一秒! “工程师!进去!拷贝数据!其他人,跟我追!”剃刀冷酷下令,自己则带着三名手下,如同跗骨之蛆,紧跟着冲进了消防通道,沉重的作战靴踩在铁质楼梯上发出急促而冰冷的“哐哐”声! 剩下的两名雇佣兵(代号“扳手”和“电路”)则快速冲进核心数据区,他们无视了满地的尸体和狼藉,目标明确地扑向那几台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超级服务器。 “扳手”熟练地打开机柜,连接上携带的军用级数据破解终端,“电路”则警惕地持枪警戒着入口方向。 “数据……正在读取……”“扳手”盯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然而,仅仅几秒钟后,他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狂怒! “Fuck!!!”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服务器外壳上!“数据被清洗了!是物理隔离触发!硬盘……是空的!只有日志!核心数据……全没了!” “什么?!”“电路”脸色也变了。 “扳手”猛地拔出连接线,眼中燃烧着被戏耍的怒火:“是那个混蛋!他带走了物理硬盘!还启动了清洗程序!我们被耍了!” “妈的!”“电路”也咒骂一声。 “扳手”眼神一厉,迅速从战术背包里掏出几块C4塑胶炸药,动作麻利地粘在几台关键服务器的主板和存储阵列上,快速设置好电子引信! “给那混蛋留个‘礼物’!撤!”他狞笑着按下启动键,倒计时的红色数字在炸药块上幽幽亮起:00:05:00(五分钟)。 两人不再停留,转身冲出核心数据区,也向着消防通道方向,杀气腾腾地追了下去! 消防通道内,只有急促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和子弹打在楼梯扶手上发出的刺耳撞击声在狭窄的空间里疯狂回荡!一场在钢铁丛林内部的亡命追杀,才刚刚开始! 消防通道内,刺鼻的硝烟和催泪瓦斯的余味混合着血腥气,急促而沉重的作战靴踩踏铁梯的“哐哐”声,如同死神的鼓点,在狭窄的空间里疯狂追逐着前方那个踉跄的身影。 严飞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肩膀的枪伤火辣辣地疼,汗水糊住了眼睛,他根本不敢回头,只凭着对幻神大厦内部结构近乎本能的熟悉,在复杂的楼梯间和应急通道里亡命穿梭。 撞开一扇防火门,冲进某层黑灯瞎火的办公区,借着隔断和办公桌的掩护,像受惊的老鼠一样钻来钻去。 他能听到身后不远处剃刀(Razor)那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的命令:“A组左翼!B组封住楼梯口!他跑不了!” 剃刀并不着急,他像一只玩弄猎物的猫,带着两名手下,不紧不慢地搜索着,夜视仪幽绿的光芒扫过狼藉的办公室。 他听着严飞粗重慌乱的喘息和偶尔撞翻东西的声响,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时间,在他这边!核心数据硬盘就在那个惊慌失措的猎物身上,抓到他,一切就结束了。 他甚至有闲心用匕首在路过的办公桌上刻下一道深深的划痕,仿佛在标记猎物的绝望。 “轰隆——!!!” 一声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爆发!整栋幻神大厦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剧烈地摇晃起来!天花板的粉尘和碎块簌簌落下!刺眼的火光伴随着浓烟,猛地从大厦中上部核心数据区的方向喷涌而出,瞬间映红了半边夜空!爆炸的冲击波顺着钢铁骨架传递下来,震得消防通道里的几人站立不稳! 数据中心!定时炸弹引爆了! 严飞被巨大的震动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大楼在哀鸣!磐石他们用命守护的地方……彻底完了! “哈哈!漂亮的烟花!”刚刚追到这一层的扳手(Wrench)和电路(Circuit)听着这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看着窗外冲天的火光,脸上露出了病态而满足的狞笑,任务虽然出了点岔子,但这毁灭性的爆炸,足以给华尔街的老板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爆炸的巨响和混乱,成了严飞唯一的生机!他强忍着眩晕和耳鸣,挣扎着爬起来,趁着通道里烟尘弥漫、剃刀等人也被爆炸冲击得有些发懵的瞬间,猛地扑向不远处的下行楼梯口!他必须下去!只有离开这栋正在燃烧的死亡囚笼,才有一线生机! “想跑?!”剃刀的反应快得惊人!爆炸的震撼刚过,他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瞬间就锁定了严飞扑向楼梯口的身影!杀意瞬间取代了戏谑!他手中的MP7冲锋枪瞬间抬起,对着严飞的后背就是一串致命的点射! “哒哒哒哒——!” 灼热的子弹擦着严飞的头皮飞过,打在楼梯扶手上爆出刺眼的火星!一股死亡的气息瞬间攫住了严飞!他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地向楼梯下一扑! “啊!”他整个人如同滚地葫芦般,顺着陡峭的楼梯台阶一路翻滚下去!骨头与金属台阶撞击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手中的步枪也脱手飞出! 剃刀脸上狞笑更甚,提着枪快步冲到楼梯口,枪口下移,就要对着下方摔得七荤八素的严飞补上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下方楼梯拐角处,摔得头晕眼花的严飞,求生欲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疼痛!他猛地摸向腰间——那是磐石最后塞给他的东西!一枚沉甸甸的防御型手雷!他根本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力气,拔掉保险销,朝着楼梯上方那个模糊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身影,狠狠扔了上去! “Grenade!”(手雷!)剃刀瞳孔骤缩!他反应快到极致,猛地向后扑倒,同时厉声警告手下! “轰!” 手雷在楼梯上方几米处轰然爆炸!破片和冲击波狠狠撞在墙壁和楼梯上!烟尘碎石四溅!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和遮蔽,严飞连滚爬爬地冲进楼梯拐角这一层的走廊,撞开最近的一扇办公室门,反手死死关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手里只剩下那个冰冷的硬盘,还有满身的伤痛和绝望。 “Fuck you!”楼梯上传来剃刀愤怒的咒骂,他被爆炸的冲击和气浪震得灰头土脸,虽然没受伤,但又被耽误了宝贵的几秒!他眼中杀意沸腾,正要带人冲下去把那只老鼠揪出来撕碎! 突然! 大厦外面!原本被雇佣兵火力压制得只剩零星抵抗的战场方向!一种截然不同、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恐怖声浪,毫无征兆地碾压了过来! 那不是枪声! 是引擎!无数重型引擎狂暴的咆哮!如同远古巨兽的怒吼,瞬间压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 是履带!沉重钢铁履带碾过破碎路面、撞开障碍物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属碾压和破碎声! 是脚步声!成千上万沉重、整齐、带着金属碰撞铿锵声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着大地! 是怒吼!无数条喉咙里爆发出的、震耳欲聋、充满铁血杀气的咆哮! “杀——!!!” 这声音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狠狠撞进了幻神大厦! 正依托掩体,对着特警最后防线倾泻火力的雇佣兵们,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只一眼,所有人脸上的狞笑和嗜血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苍白! 只见幻神科技园四面八方,原本漆黑的夜色,被无数道刺眼的车灯撕裂!一辆辆涂着数码城市迷彩、厚重如同移动堡垒的东风猛士突击车、轮式装甲运兵车,如同钢铁洪流般,蛮横地撞开燃烧的车辆残骸、路障,碾碎一切阻挡,咆哮着冲入战场!车身上醒目的红色五星标识,在火光映照下如同燃烧的星辰! 车门洞开!如同下饺子般,无数身穿同款数码城市迷彩作战服、全副武装到牙齿的身影矫健跃出!他们动作迅猛如猎豹,配合默契如一体!手中的95-1式突击步枪、班用机枪、40火箭(69式火箭筒)…… 喷吐着复仇的火焰,瞬间构筑起一道道密不透风的死亡火力网!人数之多,如同潮水般从每一个街口、每一片阴影中涌出,瞬间将整个战场包围得水泄不通! “野战军!是中国的野战军!!” “上帝啊!他们怎么这么快?!” “突围!快突围!否则死定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覆灭黑水,内阁长老的怒火 雇佣兵的通讯频道里瞬间被惊恐的尖叫和绝望的嘶吼填满!什么任务,什么数据,什么佣金,在死亡的绝对恐惧面前,统统化为了泡影!他们赖以生存的冷酷和高效,在这支如同天降神兵、带着碾压性气势的铁血大军面前,瞬间崩溃! 大厦内,刚刚冲到楼梯口的剃刀,也透过破碎的窗户看到了外面那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景象!钢铁洪流!迷彩海洋!那毁灭性的合围之势!他脸上的狞笑和杀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撤!立即突围!放弃所有任务目标!所有人!向东南方向!撕开口子!冲出去!”剃刀对着喉咙发出了近乎变调的嘶吼!什么严飞,什么芯片硬盘,在活命面前都不重要了!再晚几秒,就是全军覆没! 然而,已经太迟了! “目标:所有非我方武装人员!自由开火!一个不留!”秦峰(代号“雪狼”)冰冷如西伯利亚冻土的声音,通过独立团加密频道,清晰地传达到每一个战士耳中。 他站在猛士指挥车顶,如同标枪般挺直,夜视仪下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锁定着幻神大厦的方向,四十五分钟!他做到了!把一个小时的路程压缩到了极限! 随着他一声令下! “哒哒哒哒哒哒——!” “轰!轰!轰!” 更加狂暴、更加密集、更加精准的弹雨和爆炸,如同毁灭风暴般席卷了整个战场!野战军强大的火力,配合着特警残部和零星游击武警的火力,瞬间形成了绝对的碾压! 试图向东南方向突围的雇佣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子弹和炮弹组成的钢铁之墙!猛士车上的重机枪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着生命!火箭弹精准地轰碎了雇佣兵试图依托的掩体!突击步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网,将任何敢于露头的目标瞬间打成筛子! 惨叫声、哀嚎声、绝望的哭喊声瞬间达到了顶点!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雇佣兵,此刻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他们的精良装备在绝对的火力和人数优势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他们的战术素养在排山倒海的攻击面前,被彻底撕碎!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一场迟来的、却无比彻底的复仇! 剃刀带着仅剩的几名心腹,刚冲出大厦侧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密集弹雨瞬间覆盖!他身边的两个手下如同破麻袋般被打得倒飞出去!剃刀本人也被几发子弹狠狠撞在胸口,沉重的防弹插板救了他一命,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口喷鲜血,踉跄着摔回门内! 他绝望地看着外面如同炼狱般的战场,看着自己带来的人马在钢铁洪流中如同冰雪般消融,完了!一切都完了。 大厦内部,枪声和爆炸声也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死寂,负隅顽抗的雇佣兵被逐层清扫,一个不留。 当秦峰带着一队浑身散发着硝烟和血腥气的独立团战士,踹开严飞藏身的那间办公室门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严飞背靠着门板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和灰土,肩膀的伤口还在渗血,一条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摔下楼梯时骨折),脸上带着擦伤和极度的疲惫。 他手里死死攥着那个幽蓝色的硬盘,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捏着一枚没有拉环的手雷(刚才扔出去的是最后一枚)。 他抬起头,看着门口如同战神般矗立的秦峰,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劫后余生的狂喜,只有一片死寂般的平静,以及那平静之下,燃烧到极致的疯狂火焰。 秦峰的目光扫过严飞手中的硬盘,又落在他那张狼狈却异常平静的脸上,眼神复杂,他缓缓抬起手,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几名战士立刻上前,警惕而专业地将严飞保护起来。 “严总,”秦峰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我们来晚了,但……秃鹫,已经清理干净了。” 严飞看着窗外,那里,黎明的第一缕微光,正艰难地刺破硝烟弥漫的天空,映照着下方满目疮痍、尸横遍野的战场。 枪声,彻底停了。 只有零星燃烧的噼啪声,和引擎低沉的嗡鸣,在死寂的空气中回荡,反而衬得这片战场更加空旷、更加死寂。 秦峰(代号“雪狼”)亲自带着一个班的精锐战士,将严飞护在中间,缓缓走出了幻神大厦那扇千疮百孔、布满弹痕和烟熏火燎痕迹的大门。 清晨冰冷而稀薄的空气,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硝烟味、以及某种皮肉烧焦的糊味,猛地灌入每个人的鼻腔,呛得人喉咙发紧。 天边,泛起了一层惨淡的鱼肚白,微弱的晨光,艰难地刺破弥漫的硝烟,吝啬地洒落下来,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地狱洗礼的土地。 眼前的一切,让所有走出大厦的人,瞬间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穿了心脏。 目光所及,皆是地狱绘卷。 幻神大厦前的广场,宽阔的花岗岩地面,此刻被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浸染得斑驳陆离,那暗红如同巨大的、丑陋的伤疤,在晨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泽。血泊尚未完全凝固,有些地方还汇聚成小小的、令人作呕的血洼。 尸体。 到处都是穿着深蓝色警服的尸体。 他们以各种扭曲的、痛苦的姿势倒伏着,铺满了从大厦门口一直延伸到科技园外围警戒线的每一寸地面。 有的仰面朝天,眼睛圆睁,空洞地凝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脸上凝固着最后的愤怒、痛苦或茫然;有的蜷缩在被打成筛子般的警车残骸旁,身下是一大滩早已凝固的暗红;有的叠在一起,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试图为同伴遮挡子弹;有的被炸得肢体残缺,内脏和碎骨混合着泥土,散落在焦黑的地面上。 残破的警车像一堆堆扭曲的废铁,散落在各处。车窗玻璃全部粉碎,车身布满密密麻麻的弹孔,有的还在冒着黑烟,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 车门被炸飞,轮胎爆裂,引擎盖扭曲变形,露出里面烧焦的线路和零件,几辆特警的防暴装甲车也未能幸免,厚重的钢板被大口径武器撕开狰狞的口子,履带断裂,瘫在原地如同死去的钢铁巨兽。 弹壳,黄澄澄的弹壳,如同秋天的落叶,铺满了整个地面,踩上去发出“哗啦哗啦”的脆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亡魂的遗骸上。 烧焦的旗帜残片在晨风中无力地飘动,破碎的警徽、警衔、证件散落各处,沾满了泥泞和血污。 秦峰面无表情,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瞳孔深处却在剧烈地收缩,他缓缓扫视着这片惨烈的修罗场,脚步踩在粘稠的血泊边缘,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他看到几个独立团的战士正在小心翼翼地收敛遗体,动作沉重而肃穆,他看到一名战士蹲在一具年轻的警察遗体旁,试图合上那双圆睁的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 他看到另一名战士从一个老警察紧紧攥着的手里,费力地抠出那把打光了子弹、枪管都歪了的九二式手枪,枪柄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严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肩膀的枪伤和手臂骨折的剧痛,此刻仿佛被另一种更尖锐、更沉重的痛苦所覆盖。 他认得其中一些面孔,那个倒在最前面、胸口好几个弹孔、至死怒目圆睁的,是王铁军副局长;那个被炸得只剩下半截身子、手里还死死捏着一颗未拉环手雷的,是冲上来撞开赵局长的老刘……还有那么多年轻的面孔,昨天可能还在街边巡逻,在窗口办证,在食堂抱怨饭菜……此刻,都变成了冰冷僵硬的尸体,躺在这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 四百多条鲜活的生命! 四百多个深蓝色的身影! 为了他,为了他那个疯狂的赌注,为了那块冰冷的芯片硬盘……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悲痛、沉重负罪感和撕心裂肺愤怒的洪流,狠狠撞击着严飞的胸膛,让他几乎窒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秦峰沉默地看着严飞佝偻的背影,没有上前搀扶,也没有言语,他缓缓抬起手,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所有随行的独立团战士,无论正在做什么,都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同标枪般挺直身体,面向这片尸横遍野的战场,面向那些永远倒下的深蓝身影。 “敬礼——!”秦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唰——!” 整齐划一!十几条穿着数码城市迷彩的钢铁手臂猛地抬起,五指并拢,指尖齐眉!标准的军礼!动作迅猛而沉重,带着千钧的肃穆和敬意! 没有哀乐,没有悼词。 只有这无声的军礼,在尸山血海之上,在硝烟尚未散尽的黎明之前,如同一座座沉默的丰碑!这是军人对勇士最高的致意!是对这四百多名为国捐躯、用血肉之躯筑起最后一道防线的警察英魂,最深沉的祭奠! 风,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了。 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无声地诉说着这个黎明之前的惨烈与悲壮,四百多枚染血的警徽,在初升的、微弱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眼而悲凉的光芒。 帝都,紫光阁地下核心会议室。 厚重的防爆门紧闭,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空气却如同凝固的炸药,沉闷得令人窒息。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正一帧帧回放着从深安前线传回的、经过脱敏处理的战场画面:燃烧的警车,破碎的警徽,层层叠叠倒在血泊中的深蓝身影,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幻神大厦中段……每一幅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在场每一位长老的心上。 汇报结束,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幻神大厦前广场那片被暗红浸透的土地,以及满地散落的警徽碎片。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砰!!!”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巨响,猛然打破了死寂!大长老布满老人斑、青筋毕露的手掌,狠狠拍在坚硬无比的红木会议桌上!巨大的力量让厚重的桌面都剧烈震动起来!茶水四溅! “畜生!!”大长老的声音嘶哑,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暴怒,震得整个会议室嗡嗡作响!他猛地站起身,因为极致的愤怒,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那双平日里深邃睿智的眼睛,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四百零七条命!四百零七个穿着警服的兄弟!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一群拿钱卖命的豺狼撕碎了!”大长老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雄狮,目光如刀,扫过在座每一位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的长老。 “内鬼!没有内鬼!这些杂种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带着重武器摸进深安!怎么可能对我们的布防、撤退路线、甚至大厦结构了如指掌?怎么可能精准地掐在独立团到达前的最后几分钟发动总攻?” 他猛地一指屏幕上那触目惊心的画面,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查!给我挖地三尺地查!动用一切力量!不管涉及到谁!不管他藏得多深!背景有多硬!给我把他揪出来!揪出来!!!”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咆哮而出,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 “大长老息怒!”二长老沉声开口,声音同样冰冷刺骨,但努力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此仇必报!血债血偿!当务之急,是立刻启动最高级别反间谍彻查程序!国安、总参、军委情报局,三线并进!所有接触过幻神安保信息、深安布防信息的人员,上至中枢,下至基层,一个不漏!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只‘鼹鼠’挖出来!同时,立即加强全国所有重点战略目标,尤其是核心科技企业的安保等级!绝不能让此类惨剧重演!” 第一百一十七章:深安长街泪十万黑衣送英魂 “我同意!”另一位面容刚毅的军机长老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杀气腾腾:“不仅要查内鬼!那些幕后黑手,那些躲在华尔街、躲在白宫后面下棋的秃鹫!这笔血债,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国际舆论、金融反制、隐蔽战线……所有手段,都要用上!让他们知道,动我华夏国本,伤我中华儿女,是要用血来还的!” 会议室内,压抑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交织,一条条带着血腥味的命令被迅速下达:成立最高规格联合调查组;全国范围内部署代号“清源”的肃查行动;向涉事国家发出最严厉外交照会;启动对幕后资本财阀的金融制裁预案……一场无声却更加残酷的战争,在血与火的余烬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深安市委大楼,常委会议室。 窗帘紧闭,灯光惨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长长的会议桌旁,坐满了深安市的最高决策者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难以抑制的、低低的抽泣声。 局长赵鹏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血迹,一只胳膊吊在胸前,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那份长长的、打印在A4纸上的阵亡名单。 四百零七个名字,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个永远消逝的笑容,他的手在名单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冰凉。 其他的常委们,有的双手捂着脸,肩膀无声地耸动;有的死死咬着嘴唇,咬出了血痕;有的眼神呆滞,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会议室里弥漫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绝望。 “砰通!” 一声沉重的闷响打破了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只见市委书记周为民,这个向来以沉稳坚韧著称的深安主心骨,此刻竟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佝偻着背,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压抑不住的呜咽。 “怪我……都怪我啊!”周为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泪水汹涌而出,混杂着无尽的痛苦和悔恨,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肆意流淌。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自我鞭挞的绝望:“是我!是我命令他们去的!是我让他们拿着小手枪去挡雇佣兵的机枪火箭筒!是我……是我把他们送进了屠宰场!四百零七条命!四百零七个兄弟啊!早上……早上他们还跟我打招呼……老刘……老王……还有那么多孩子……都……都没了啊……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深安的父老乡亲!对不起他们穿的那身警服啊!”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泣不成声,用额头重重地撞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宣泄那几乎将他撕裂的痛苦和负罪感。 “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我请求……请求组织……立刻免去我的一切职务!我……我申请军事法庭审判!枪毙我!枪毙我!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周为民的声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回荡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周书记!”赵鹏挣扎着想站起来去扶他,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冷气,声音哽咽:“不能全怪您!当时……当时情况……” “情况危急?国运所系?”周为民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却异常清醒,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自省,“是!这些理由都对!但这不是拿四百多条命去填的理由!决策是我做的!命令是我下的!这血债……就该由我来背!”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周为民压抑的抽泣声,悲伤如同厚重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过了许久,一位头发花白、分管民政的副书记,颤抖着手,拿起那份长长的名单,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老周……同志们……现在……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也不是……寻死觅活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浑浊的老眼里也噙满了泪水: “四百零七个兄弟……他们……他们回不了家了,但他们的父母妻儿还在等……等一个交代,等一个……体面的告别,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冰冷地躺在那里……不能让他们的血……白流……” 他的话,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沉重的悲伤迷雾。 赵鹏用力抹了一把脸,擦去眼泪和血污,声音依旧嘶哑,却带上了一种决绝的力量:“对!老王说得对!我们要……送他们最后一程!送他们……回家!” 他看向跪在地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周为民,沉声道:“周书记!现在需要你站起来!需要你带领我们深安,给我们的英雄们……办一场……最隆重的送行仪式!让他们走得……有尊严!让全深安、让全国、让全世界都看看!看看这些为了保护国家希望而牺牲的……我们的兄弟!” 周为民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痛苦和悔恨依旧浓得化不开,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开始在那片绝望的废墟中艰难地燃起。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撑着旁边的椅子,一点点站了起来,身体依旧佝偻,眼神却死死盯着那份名单。 他用力擦去脸上的泪痕,尽管泪水很快又涌了出来,他环视着同样泪流满面、却眼神坚定的常委们,声音带着巨大的悲痛,却异常清晰地一字一句说道: “好!送……送兄弟们……回家!” “举全市之力!办……最隆重的送行!让英雄……魂归故里!让深安……永远记住他们的名字!” 深安市,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的霓虹广告屏熄灭了,所有的商场、影院、娱乐场所大门紧闭,喧嚣的街道变得空旷而寂静,只有风卷过空旷的路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整座城市都在低泣。 所有的色彩,都被一种沉重的、肃穆的黑色所取代。 幻神科技园,那片浸透了英雄鲜血的土地,此刻被彻底肃清。 穿着数码城市迷彩、眼神锐利如刀的幻神独立团战士,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驻守在园区每一个关键节点,警戒着任何可能的余烬复燃。 秦峰(代号“雪狼”)亲自坐镇指挥中心,一道道冰冷的命令下达:园区所有人,上至高管,下至保洁,全部集中,身份核验,背景彻查,通讯设备收缴,临时隔离审查。 每一个环节都如同精密的齿轮,冷酷而高效地运转着,他要在废墟之上,掘出那只隐藏的“鼹鼠”,用行动兑现大长老“血债血偿”的誓言,园区内气氛紧绷如弦,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而园区之外,深安市的心脏,却在为另一场庄严肃穆的仪式而剧烈搏动。 幻神科技园前广场。 那片曾被暗红浸透的花岗岩地面,经过了无数遍高压水枪的冲刷,依旧残留着无法彻底洗净的、淡淡的褐色痕迹,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惨烈!此刻,广场被布置成了巨大的灵堂。 没有花圈锦簇,只有一片肃杀的黑白。 巨大的黑色挽幛从广场两侧的高楼垂下,上面是触目惊心的白色大字: “沉痛悼念深安市公安系统四百零七位英勇牺牲的公安干警!” “英雄不朽!浩气长存!” 广场中央,四百零七具覆盖着鲜红国旗的灵柩,整齐地排列着,如同一个沉默而悲壮的方阵,每一面国旗,都覆盖着一个曾经鲜活、如今冰冷的身躯,灵柩前方,是巨幅的深安市公安警徽,黑底银盾,在惨淡的晨光下,庄严肃穆,熠熠生辉。 清晨,天色依旧阴沉。 然而,通往广场的每一条街道,都被人潮所淹没,无声的人潮。望不到尽头的人潮。 深安市几乎所有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的市民,都自发地来了,他们穿着最朴素的衣服,臂缠黑纱,胸戴白花。 老人被儿女搀扶着,孩子被父母抱在怀里,年轻人沉默地站立,没有喧哗,没有哭泣(压抑的抽泣除外),只有一片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寂静。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戚、肃穆,以及对那些素未谋面、却用生命守护了这座城市的英雄,最深的敬意。 幻神科技园的一万多名员工,在独立团的严密警戒和引导下,也列队来到了广场外围,他们清一色穿着黑色的工装,如同沉默的黑色潮水,臂膀上也缠着黑纱。 许多人眼圈红肿,看着广场中央那一片刺眼的鲜红和肃穆的黑白,看着那些覆盖国旗的灵柩,泪水无声滑落。 是他们,用血肉之躯,在昨夜那炼狱般的时刻,为园区、为幻神芯片、也为他们这些普通员工,争取到了最后一丝生机。 市委领导们站在灵柩方阵的最前方,周为民书记站在最中间,他换上了一身笔挺却同样黑色的中山装,胸前佩戴着白花。 一夜之间,他仿佛老了十岁,头发白了大半,眼窝深陷,脸色灰败,但腰杆却挺得笔直,他身旁是头上缠着绷带、吊着胳膊的赵鹏局长,以及其他同样臂缠黑纱、神情悲戚的众常委。 周为民的目光缓缓扫过那四百零七具灵柩,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强忍着不让泪水再次决堤,他的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人群中,出现了一阵极其轻微的骚动,随即又迅速归于更深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一个从幻神大厦方向缓缓走来的身影。 严飞。 他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识的纯黑色丧服,剪裁合体,却更衬得他脸色苍白如纸,肩膀的枪伤显然经过了处理,但依旧能看到绷带的轮廓。 一只手臂用夹板固定着,吊在胸前。他走得很慢,脚步有些虚浮,仿佛脚下灌了铅,每一步,都踏在那些尚未完全干涸的、象征着牺牲的褐色痕迹上。 他低着头,黑色的额发遮住了部分眉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有那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和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沉重到极致的悲痛与肃穆,让周围的人群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通道,没有指责,没有怨恨,只有一片复杂的、带着同情的沉默目光追随着他。 严飞一步一步,沉默地走到灵柩方阵的最前方,走到了周为民、赵鹏等人的身边,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投向那四百零七具覆盖着国旗的灵柩,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随即死死站稳。 时间,指向上午九时整。 低沉、哀婉、肃穆的哀乐,如同呜咽的潮水,在巨大的广场上空缓缓响起,瞬间击碎了所有的压抑,也击中了每一个人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仪式开始!全体肃立!向为保护国家核心战略资产、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而英勇牺牲的公安英烈们——默哀——!”司仪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带着巨大的悲痛和力量。 “唰——!” 广场内外,十万之众!无论是领导、市民、员工,还是警戒的独立团战士,所有人如同接到无声的命令,瞬间挺直身体,头颅低垂! 严飞深深地弯下腰,向着那片鲜红的国旗,向着那些永远沉睡的英魂,鞠躬。 九十度,他的腰弯得很低,很低,黑色的丧服包裹着他微微颤抖的身躯,时间仿佛凝固了!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没有起身。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忏悔?是感激?是那足以压垮灵魂的负罪感?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那低垂的黑色身影,在哀婉的乐声中,如同一座沉默的、负罪的黑色石碑。 三分钟。 漫长的三分钟。 只有哀乐在天地间回荡,只有无声的泪水在无数张悲戚的脸上肆意流淌。 第一百一十八章:三十亿的承诺与沉重的回礼 默哀结束。 灵车队伍缓缓启动,一辆辆覆盖着黑纱、扎着白花的灵车,在无数双泪眼的注视下,缓缓驶出广场,驶上深安大道。 “送——英雄——回家——!”不知是谁,带着哭腔,用尽全身力气嘶喊了一声。 瞬间! 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送英雄回家!” “兄弟!一路走好!” “深安人民永远记住你们!” 山呼海啸般的哭喊声、嘶吼声、送别声,汇聚成一股撼天动地的洪流,瞬间冲破了所有的压抑和沉默!响彻云霄!撕心裂肺! 深安大道两侧,早已被自发前来送行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黑色的潮水,从街头一直蔓延到街尾,望不到尽头。 人们举着连夜赶制的、粗糙却饱含深情的白色横幅:“英雄走好!”“深安不忘!”“血债血偿!”无数白色的纸钱如同雪花般被抛洒向天空,又缓缓飘落,覆盖在灵车行进的路上,覆盖在送行人们的肩头。 老人跪在路边,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孩子被母亲抱着,懵懂地看着悲恸的人群,小手紧紧攥着一朵小白花。 年轻人高举着手机,记录下这悲壮的一刻,泪水模糊了屏幕,幻神的员工们,站在警戒线内,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白花,发出无声的呐喊。 灵车在十万黑衣、漫天白纸和震耳欲聋的哭喊送别声中,缓缓前行,驶向城市边缘那座新建的、被苍松翠柏环绕的烈士陵园,那里,四百零七个崭新的墓碑已经立好,等待着它们的主人魂归故里。 严飞依旧站在广场上,目送着最后一辆灵车消失在长街的尽头,他缓缓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静。 阳光,终于艰难地刺破了厚厚的云层,惨淡地洒落下来,照亮了他苍白如纸的脸,也照亮了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燃烧着冰冷火焰的黑暗。 沉重的哀乐余韵仿佛还在广场上空萦绕,十万送行人群的哭喊声尚未完全平息,严飞缓缓直起身,脸上依旧是那片近乎死寂的平静,只有紧抿的唇线和苍白的脸色,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司仪递过来一支无线话筒,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指尖微颤,他没有立刻开口,目光再次缓缓扫过那四百零七具覆盖着国旗、正被缓缓抬上灵车的灵柩,扫过广场内外那一片沉默的黑色人海,扫过周为民、赵鹏等人悲痛而疲惫的脸,扫过警戒线旁那些身姿挺拔如标枪、眼神复杂而锐利的幻神独立团军官们。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深又沉,仿佛要将整个广场的悲恸都吸入肺腑!然后,他举起话筒,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寂静的广场,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沉重: “诸位父老乡亲,诸位领导,诸位将士……”他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似乎在积攒力量,目光再次落在那片鲜红的国旗上。 “昨夜的血火,四百零七位穿警服的兄弟,为了守护幻神科技园,为了守护幻神芯片,为了……守护我严飞,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他们是丈夫,是父亲,是儿子!是深安的守护者!更是我严飞和整个民心集团、幻神集团的救命恩人!”严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沉痛:“没有他们的舍命相搏,没有他们的血肉长城,我严飞,早已尸骨无存!幻神芯片的核心数据,也早已落入敌手!” 全场死寂,只有风卷过黑色挽幛的猎猎声响。 严飞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我严飞,一介商人,无以为报!今日,在英灵面前,在深安父老乡亲面前,我代表幻神集团,郑重承诺!”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落:“昨夜所有牺牲的武警战士、深安市公安干警、特警队员,无论编制归属,每一位英烈的家属,幻神集团将给予——每人不少于五百万元人民币的抚恤金!全部现金支付!即时兑现!” “这笔抚恤金的总支出,不低于三十亿元人民币!” 轰——! 仿佛一颗巨石投入死水潭,瞬间激起滔天巨浪! “五百……万?每人?” “三十亿?!” 巨大的震惊如同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的声音和难以置信的低语!在这个平均年收入不过数万的年代,五百万!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家庭而言,都是足以彻底改变命运的巨款!更何况是三十亿的总额! 周为民的身体猛地一震!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大,死死盯着台上的严飞,嘴唇剧烈地颤抖着,那里面翻涌着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汹涌澎湃的感激! 他身边的赵鹏和其他常委,同样瞬间动容!他们深知昨夜牺牲的干警大多家境普通,这笔天文数字的抚恤,足以让那些破碎的家庭免于经济上的困顿和后顾之忧! 这是雪中送炭!是严飞倾尽全力的补偿和告慰!周为民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双手死死攥成了拳头,指甲再次陷入掌心,但这一次,是因为激动! 警戒线旁,秦峰(代号“雪狼”)那如同万年冰山般冷硬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他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台上那个穿着黑色丧服、手臂吊在胸前、脸色苍白却眼神无比坚定的身影。 他身后的几位营长、连长,同样眼神剧震!他们知道严飞是个商人,是个赌徒,甚至之前对他还有几分疏离和审视。 但此刻,这掷地有声、价值三十亿的承诺,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他们心头!这不仅仅是钱,这是对一个军人、一个战士牺牲价值最直接、最沉重的认可!是真正的“千金买马骨”! 一股混杂着敬佩、认同甚至一丝士为知己者死的滚烫情绪,如同岩浆般在他们这些铁血军人的胸腔里奔涌!他们对严飞的感官,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广场内外,那十万沉默的黑衣人群,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彻底沸腾了! “严总!好样的!” “大义!这才是真正的企业家!” “英雄们没白牺牲啊!严总仁义!” “深安记住你了!严飞!” 激动、感激、敬佩的呼喊声如同海啸般爆发出来,瞬间冲散了之前的悲恸!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用力挥舞着手臂!严飞的名字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如同雷鸣! 更令人动容的是,人群中,那些牺牲干警的家属代表们,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在女儿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出人群,泪流满面,对着严飞的方向,就要下跪! “严总!谢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儿子……值了!值了啊!”老母亲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难以承受的感激。 “大娘!使不得!”严飞脸色剧变!他几乎是踉跄着从台上冲了下来,完全不顾肩膀的伤痛和吊着的手臂!他抢在老人跪下之前,伸出还能动的那只手,死死托住了老人的胳膊!他的动作甚至有些慌乱。 他环视着周围那些同样眼含热泪、想要上前表达谢意的家属们,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无法承受的沉重! “不!不要谢我!”严飞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嘶哑的哽咽,他猛地对着所有家属的方向,对着那片肃穆的灵柩,对着整个广场,再次深深地、近乎九十度地弯下了腰!鞠躬! 他维持着这个沉重的鞠躬姿势,声音在话筒里回荡,清晰而沉痛:“该说谢谢的……是我严飞!” “是你们!是牺牲的兄弟们!用他们的命!换了我这条命!换了幻神芯片最后的希望!” “这钱,不是恩赐!是……是我严飞欠他们的!是幻神集团欠他们的!是我们所有人……欠他们的!” “这恩情……我严飞……今生今世,没齿难忘!” 说完,他才缓缓直起身,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牵动了伤势),但眼神却异常地清澈和坚定,那沉重的鞠躬,那发自肺腑的“欠债”宣言,比那三十亿的承诺,更加深刻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广场上再次陷入了寂静。但这一次的寂静,不再是纯粹的悲伤,而是多了一种沉甸甸的、被震撼和理解后的肃穆。 严飞的形象,在深安市民的心中,在独立团将士的眼中,在周为民等领导层的心底,彻底不同了,他不再仅仅是一个疯狂的赌徒,一个追逐利益的商人,更是一个有着血肉、懂得感恩、愿意倾尽所有去承担责任的……有担当的人。 周为民终于走上前,伸出布满老茧的手,重重地、用力地握住了严飞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没有言语,只有那双通红的眼睛里,传递着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的复杂情绪——感激、悲痛、认同,还有一份沉甸甸的托付。 深安市那场盛大而悲壮的送行仪式刚刚落幕,余音尚在苍松翠柏间萦绕!然而,另一场无声的风暴,却已在虚拟的世界里,以燎原之势轰然引爆! 昨夜,幻神科技园周边,那些被震耳欲聋的枪炮声、爆炸声惊醒的居民们,在极度恐惧中,也曾颤抖着手举起手机,隔着窗帘缝隙,对准那片被火光映红如地狱的天空,按下录制键。 起初,他们只是出于本能的记录,或是向亲友报平安,这些画面大多抖动剧烈,镜头摇晃模糊,伴随着拍摄者压抑的惊呼和粗重的喘息。 画面上是:撕裂夜空的刺目爆炸闪光;黑暗中如同萤火虫般疯狂闪烁的密集枪口焰;隐约可见的、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身影在火力网中倒下;还有那如同钢铁巨兽般撞入战场的迷彩车队…… 这些原始、粗糙、未经任何修饰的视频片段,伴随着拍摄者语无伦次、带着哭腔的解说: “打仗了!真打仗了!就在幻神科技园!” “好多警察!好多警察倒下了!我的天啊!” “来了好多军车!穿迷彩的!是解放军!解放军来了!” “老天爷保佑啊……” 这些零星的视频,最初只是在深安本地的朋友圈、微信群和小范围社交平台上传播,带着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然而,当送行仪式的庄重画面、那四百零七具覆盖国旗的灵柩、严飞掷地有声的三十亿承诺以及沉痛鞠躬的画面也开始在网络上出现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仿佛得到了某种无声的默许和推动,国内各大网络平台——微博、抖音、B站、知乎……所有的流量闸门在瞬间被打开!首页推送、热搜置顶、开屏广告……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全部倾泻向同一个主题:#深安血战#、#四百零七警魂#、#幻神守卫战#、#严飞三十亿承诺#! 如同海啸般的信息洪流,瞬间淹没了整个中文互联网! 国内网络:怒火燎原,血泪交织。 点开任何一个相关话题,映入眼帘的是: 昨夜激战视频集锦:不同角度、不同距离拍摄的混乱战场画面被快速剪辑拼接,晃动镜头里激烈的交火、爆炸的火光、隐约倒下的身影、特警装甲车冲入战场的轰鸣、野战军如同潮水般合围的震撼场面……配上悲壮的交响乐或沉默的黑白画面,冲击力直接拉满! 送行仪式直播切片:覆盖国旗的灵柩长龙、十万黑衣市民沉默送行、严飞苍白着脸承诺三十亿、白发老母亲欲跪谢被严飞托住、严飞向灵柩深深鞠躬……每一个画面都像重锤,狠狠砸在网友心上。 牺牲者信息(脱敏后):不再仅仅是冰冷的数字,一些牺牲干警生前的照片(打码)、简短事迹(如“XX派出所民警,从警X年,多次获嘉奖”)、战友和亲属的只言片语(“他女儿刚上小学…”,“说好下周一起休假…”),让“四百零七”这个数字瞬间具象化、血肉化。 弟一百一十九章:血案后外交博弈与默契剧本 评论区的汪洋大海彻底沸腾: 愤怒的火山:“畜生!畜生啊!雇佣兵滚出东方大国!” “拿着自动武器打我们的警察?这是武装袭击!赤裸裸的武装袭击!” “幕后黑手是谁?!华尔街?CIA?查!必须血债血偿!” “内鬼!揪出内鬼千刀万剐!” “看送行仪式哭成狗了……四百多个家就这么碎了……” “那个老母亲一出来,我眼泪根本止不住!” “警察也是人,也是爹生娘养的啊!凭什么要他们拿命去挡机枪!” “向英雄致敬!一路走好!深安不会忘记!东方大国不会忘记!” “三十亿!严飞这次真爷们!这钱该出!” “虽然是他惹来的祸,但这担当,我认了!” “看他给牺牲家属鞠躬说‘欠他们的’,我居然有点心疼这个资本家了…” “幻神芯片到底多重要?值得用这么多命去填?严飞必须成功!不然对不起这些血!” “武警兄弟死战不退!特警兄弟顶住压力!解放军天降神兵!泪目!”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他们在用命守护!” “以后谁再敢黑警察、黑军人,老子第一个喷死他!” “幻神独立团那军礼!帅炸了!这才是我们东方大国的脊梁!” 全球网络:风暴蔓延。 深安的血火,如同投入全球舆论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到推特、脸书、YouTube、国际主流媒体网站。 外媒报道(各有侧重):西方主流媒体大多以“东方大国高科技园区遭不明武装袭击,警方重大伤亡”为标题,画面聚焦战斗惨烈和警民伤亡,对“雇佣兵”、“幕后势力”语焉不详或轻描淡写,部分媒体则强调“事件发生在东方大国严格控枪背景下”,暗示不寻常。 视频病毒式传播:那些原始的战斗视频、尤其是野战军潮水般合围碾压的画面,在YouTube、推特上被疯狂转载。标题往往耸人听闻:“东方堡垒遭遇地狱突袭!”、“东方秘密部队现身城市战场!”、“雇佣兵的覆灭!”播放量呈几何级数飙升。 “上帝啊!这简直是战争电影场景!太可怕了!” “那些警察太勇敢了!向英雄致敬!” “无论发生在哪里,针对平民区域的武装袭击都是极端犯罪!谴责!” “幻神集团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种灾难?同情!”(来自中东、拉美、非洲、部分欧美普通网友) 在一些网友同情的时候,另一些人却发出阴谋论与指责:“东方又在自导自演?为了转移矛盾?” “雇佣兵?肯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势力,比如…华尔街?” “幻神芯片威胁太大,有人坐不住了!”(部分西方网民、反华分子) “那个严飞承诺三十亿?幻神集团这么有钱?芯片利润到底多恐怖?” “东方大国的反应速度……那些野战军太可怕了!像从地底冒出来的!” “这次袭击会彻底改变全球科技竞争的格局吗?”(科技圈、军事观察家) 还有一些幸灾乐祸(极少数)的国外网友:“干得漂亮!给嚣张的东方大国一点教训!”(匿名的极端言论,迅速被淹没在谴责声中) 海外华人群体成为舆论战中的重要力量,他们自发翻译国内报道和视频,配上英文字幕,在各大平台传播,驳斥阴谋论,强调事件的武装袭击本质,讲述牺牲警察的英勇和普通家庭的悲剧,呼吁国际社会关注和谴责,评论区充满“泪目”、“祖国加油”、“血债血偿”的刷屏。 深安市昨夜的血与火,通过无数块冰冷的屏幕,灼烧着全球数十亿人的神经,愤怒、悲痛、同情、猜疑、恐惧……各种情绪在虚拟空间激烈碰撞、发酵。 一个东方大国南方城市的科技园,一场发生在黎明前的惨烈攻防,已然演变成一场席卷全球舆论的风暴中心!而风暴眼之中,是四百零七枚染血的警徽,一个价值三十亿的沉重承诺,和一个赌上国运却满身血债的商人。 深安市送行的泪痕未干,网络舆论的滔天巨浪仍在翻涌,帝都,一场经过精密推演、注定吸引全球目光的外交风暴,在最高规格的新闻发布厅内拉开了帷幕。 东方大国外交部全球发布会:定调与亮剑。 巨大的蓝色背景板前,鲜红的国徽庄严肃穆,外交部发言人一改往日的从容,面容沉痛而冷峻,眼神锐利如刀锋。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记者朋友,”发言人的声音通过同声传译,清晰地传遍会场,也同步传向全球直播信号,“昨日凌晨,东方大国深安市幻神科技园,遭遇了一场极其恶劣、令人发指的武装武装袭击!” 他身后的巨大屏幕上,适时切换着经过严格筛选的画面:被炸毁的园区大门,弹痕累累的警车残骸,送行仪式上肃穆的灵柩和飘扬的国旗(避开血腥细节),严飞鞠躬的画面,以及网络上流传的、能清晰显示雇佣兵使用自动武器和爆炸物的战斗片段(模糊处理人员伤亡)。 “一伙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非法武装分子,悍然使用自动武器、爆炸物,袭击我高科技产业园区,目标直指我国家核心战略科技项目——幻神芯片!袭击造成我深安市公安系统四百零七名英勇警员壮烈牺牲!大量无辜设施被毁!这是对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的粗暴践踏!是对人类良知的公然挑衅!是赤裸裸的、不可饶恕的极端犯罪行径!” 发言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愤怒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东方大国政府对此表示最强烈的愤慨和最严厉的谴责!我们要求,国际社会必须对此武装袭击事件予以高度关注和一致谴责!必须彻查此次袭击的幕后策划者、组织者、资助者以及这些雇佣兵的来源国和所属组织!必须将凶手及其背后的黑手绳之以法!” 他环视全场,目光如炬:“东方大国政府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坚定不移地打击一切形式的极端犯罪!捍卫国家安全和公民生命财产安全!我们敦促并呼吁,世界各国政府和人民,与我们站在一起,共同应对极端犯罪这一人类公敌!加强情报交流,深化执法合作,切断极端犯罪分子的资金链和人员输送通道!维护世界和平与正义!” 在外交部发布会结束后,深安市跟着进行了发布会。 深安市发布会现场,气氛更加凝重,背景板上是深安市徽和巨大的“深切哀悼”字样,周为民书记站在发言台后,他换上了一套深色西装,脸色依旧灰败,眼袋深重,但眼神却带着一种被悲痛淬炼后的坚定。 他没有看稿,声音嘶哑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我是深安市委书记周为民,昨夜,深安经历了建市以来最黑暗、最血腥的一夜。” 他身后的大屏幕开始播放官方制作的、更为克制的袭击过程动画演示和牺牲干警(脱敏)生前的照片墙。 “那些牺牲的干警,他们是谁?”周为民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悲怆,“他们是守护城市安宁的普通警察!是丈夫,是父亲,是儿子!是街坊邻居眼中热情负责的片警,是孩子眼中无所不能的爸爸!他们拿着警用手枪,穿着普通的防弹衣,面对的是武装到牙齿、穷凶极恶的职业雇佣兵!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了最后一道防线!没有他们的牺牲,后果……不堪设想!” 他停顿了一下,强忍着涌上眼眶的泪水,声音却异常清晰和有力:“这不是什么商业冲突!这不是什么意外事件!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目标明确、手段残忍的武装袭击!其目的,就是要扼杀东方大国的科技创新!破坏东方大国的稳定发展!我们深安四百零七名英烈的血,不能白流!我们要求,也必须得到,国际社会一个公正的交待!必须将制造这场人间惨剧的罪魁祸首,彻底铲除!” 东方大国的定调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全球外交舞台迅速泛起“同仇敌忾”的涟漪,各国基于自身利益和与华关系的亲疏,上演了一场心照不宣的“反极端犯罪”大合唱。 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第一时间发表声明:“俄方对深安市发生的野蛮武装袭击事件深感震惊并予以最强烈谴责!极端犯罪是全人类的敌人!俄方坚定支持东方大国政府为维护国家安全和稳定所采取的一切必要措施!愿与东方大国深化在反极端犯罪领域的全面合作!”(表态迅速、立场鲜明,暗含战略协作伙伴的力挺)。 欧盟及其主要国家(德、法)紧随其后召开发布会,声明措辞相对谨慎但谴责明确:“欧盟对深安袭击事件中惨重的人员伤亡深表悲痛,强烈谴责这一针对民用设施的极端犯罪行径;我们向遇难者家属及东方大国人民表示最深切的慰问,欧盟反对一切形式的极端犯罪,支持东方大国政府在法治框架下进行调查并追究责任,我们愿在反极端犯罪情报交流方面提供必要协助。”(强调“民用设施”、“法治框架”,体现原则性支持与自身价值观)。 英国外交大臣在议会接受质询时表示:“发生在深安的事件是令人发指的悲剧,英国政府谴责一切武装袭击,我们支持东方大国维护自身安全的权利,国际社会需要共同努力,打击跨国极端犯罪网络。”(表态中立,强调国际合作)。 美国白宫发言人面对记者追问,表情严肃:“美国谴责在深安市发生的暴力袭击事件,对遇难者表示哀悼,我们反对任何形式的极端犯罪,美方愿意在反极端犯罪领域与国际伙伴,包括东方大国,共享相关情报信息,共同应对跨国安全威胁。”(措辞最“标准”,使用“暴力袭击”而非东方大国强调的“武装袭击”,重点落在“情报共享”和“跨国威胁”上,试图淡化事件特殊性及其背后可能的资本因素)。 广大亚非拉国家,巴基斯坦、伊朗、埃及、南非、巴西等众多国家纷纷发表声明,谴责袭击事件,对东方大国表示慰... 东方大国军事专家D(央视国际频道):“此次袭击,组织严密,行动专业,目标精准,具备典型的国家或大型非国家行为体支持的极端犯罪特征;其使用的大威力武器和战术,绝非普通犯罪团伙所能拥有,必须深挖其武器来源、资金渠道和指挥链条!东方大国有决心、有能力捍卫自身安全,也呼吁各国携手,让极端犯罪分子无处遁形!”(定性明确,呼吁合作)。 弟一百二十章:背叛与寒心,军火与间谍 这些宣讲,虽然角度各异,但核心信息高度统一:定性极端犯罪、强调危害巨大、呼吁国际合作、支持中国追凶。 它们在各大国际媒体平台密集轰炸,形成强大的舆论合围,有效对冲了网络上零星的阴谋论,将全球公众的认知牢牢锁定在“反极端犯罪”这一“政治正确”的轨道上。 一场震惊全球的血案,在外交辞令和专家解读的层层包裹下,被迅速纳入国际社会“反极端犯罪”的宏大叙事,各方势力在台前配合默契,谴责声浪整齐划一。 然而,在平静的外交辞令和专家分析之下,真正围绕着幻神芯片归属、幕后黑手追查、以及未来国际科技格局走向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这场全球同台的“反极端犯罪”大戏,帷幕虽已拉开,但最核心的剧情,依旧隐藏在聚光灯照不到的阴影深处。 全球舆论场关于“跨国武装犯罪”的声讨余音未歇,各国象征性的“联合反极端犯罪演习”如火如荼地展开。 深安市也接到上级命令,武警支队与特警大队展开了代号“磐石”的快速反应联合演习,警笛在城市上空呼啸,装甲车在街道上巡弋,向外界展示着“亡羊补牢”的决心与力量。 然而,在幻神科技园内部,气氛却截然不同,这里没有演习的喧嚣,只有一种冰冷到令人窒息的肃杀。 秦峰(代号“雪狼”)率领的幻神独立团,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开始了对园区内一万多名员工进行史无前例的、全方位、无死角的大筛查,这不是演习,而是真正的刮骨疗毒。 筛查的艰难远超想象,上万名员工,从核心研发工程师到食堂厨师,从高管秘书到园区保洁,无一遗漏。 每个人的背景、履历、社会关系、近半年的通讯记录、财务流水、网络行为……海量的信息需要交叉比对、甄别核实,独立团的情报分析部门灯火通明,彻夜不休。 然而能潜伏在幻神集团内部,尤其是能在昨夜那种严密监控下配合袭击的“棋子”,必然经过了精心伪装和长期蛰伏。 他们可能是兢兢业业的老员工,可能是人缘不错的部门主管,甚至可能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技术宅,表面的履历往往干净得无懈可击。 惨烈的袭击和随之而来的高压筛查,让整个园区笼罩在巨大的不安中,无辜的员工担心被牵连,彼此间也多了几分猜忌,独立团既要高效筛查,又要尽量安抚人心,避免造成更大恐慌,分寸极难把握。 对手显然具备极高的反侦察能力,一些可疑的通讯记录被多层加密甚至通过物理方式传递(如特定垃圾桶、洗手间暗格),资金流向也经过多级离岸账户洗白,追踪异常困难。 秦峰坐镇临时指挥中心,面前巨大的屏幕上滚动着无数条信息流,他眼神锐利如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时间在流逝,压力如山,他知道,每拖延一秒,那只隐藏的“鼹鼠”就可能销毁更多证据,甚至策划下一次破坏。 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高强度筛查和交叉印证,几个高度可疑的目标被锁定,独立团的行动组如同捕猎的狼群,在周密部署后,几乎在同一时间,悄无声息地将这些人控制住,没有惊动其他员工,没有引起任何骚乱。 审讯在绝对保密的环境下进行,面对铁证如山(如无法解释的大额境外资金注入、特定时间点与不明身份的加密通讯记录、以及对其岗位权限的异常利用轨迹),心理防线再坚固的人也会崩溃。 幻神集团后勤部主管张明,坐在审讯室中,声泪俱下地哭喊道:“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啊!” 张明,一个在幻神干了快三年的老员工,最早跟着严飞的二十人之一,此刻瘫坐在审讯椅上,涕泪横流,再无往日的精明干练。 “去年…去年我儿子在国外惹了官司,要一大笔钱…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有人…有人找到我,说只要提供一些园区安保换班时间表和部分区域的门禁卡复制权限…就…就能帮我解决儿子的麻烦…还能给我一大笔钱…我…我鬼迷心窍了!”他捂着脸,肩膀剧烈耸动,为了救儿子,他出卖了守护多年的家园。 李娜,幻神集团IT运维工程师,一个看起来文静内向的技术女,此刻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为什么?很简单,钱,还有…不服气!” 她推了推眼镜,疯狂地怒吼道:“我名校毕业,能力不比那些海归差!凭什么他们一来就坐高位,拿高薪?我就只能干底层运维?猎头找到我,开出的价码是幻神给我的五倍!条件只是定期拷贝一些服务器日志和网络拓扑图…我觉得这没什么,又不涉及核心代码…呵,现在想想,我真是蠢。”她的背叛,源于被放大的不公感和对金钱的贪婪。 王强,幻神科技园区安保副队长,曾是武警退役,加入幻神安保后被委以重任。 此刻,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沙哑地开口:“我…我对不起这身制服…对不起死去的兄弟…”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我老娘得了癌症,进口药一个月好几万…幻神的医保不够!我申请补助,流程又慢又卡…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以前一个‘战友’找上门…说能立刻给我钱,条件是在特定时间点,让几个巡逻组‘恰好’偏离核心区域路线…我…我该死!”家庭的困境和内部管理可能的疏漏,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有几个外围提供零星信息的小角色,动机大多类似:被抓住把柄(如赌博欠债、不当男女关系照片)胁迫,或是被重金收买。 当秦峰将初步审讯报告和这几个人的资料放在严飞面前时,严飞正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下方逐渐恢复秩序的园区,他的手臂还吊着,脸色依旧苍白。 他沉默地翻看着报告,速度很慢,每翻过一页,他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当他看到张明为了儿子、李娜为了金钱和“公平”、王强为了母亲的医药费而背叛时,他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没有暴怒,没有咆哮。 严飞缓缓合上报告,抬起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却驱不散他眼中的冰冷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失望。 “高薪…厚禄…完善的福利…我以为,我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多。”严飞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张明,儿子惹祸,公司有法律援助基金,他为什么不申请?李娜,晋升通道透明,能力考核公开,她凭什么觉得不公?王强…他母亲的病,只要他开口,我严飞私人掏腰包也会管!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选这条路?”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那里面翻涌着巨大的痛心和一种被深深刺伤的憎恶:“不是公司亏待了他们!是他们自己的贪念!是他们的懦弱!是他们那颗永远填不满、又经不起一丝风浪的心!为了钱,为了所谓的‘公平’,甚至为了自己那点破事,就能把朝夕相处的同事、把守护园区的兄弟、把整个国家的战略项目,都卖得干干净净!” 他重重地将报告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人性之恶…”严飞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我算是…见识更深了。”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决绝的冰冷:“这些人,交给国安局,按最高标准审!把他们知道的每一滴油水都榨出来!然后,按法律…最重的判!” “是!”秦峰立正,沉声应道。 他看着严飞眼中那片深沉的寒意,明白这次背叛,比外部的刀枪,更让这个背负着血债和国运的男人感到心寒,忠诚的基石上,被蛀出了几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这阴影,或许将长久地笼罩在幻神集团的上空。 凌晨三时十七分,废弃印刷厂外,空气凝固如铁。 “行动!”秦峰耳麦里的指令斩钉截铁,他猛地一挥手,身后战士如黑潮般涌出,破门锤轰然撞向锈迹斑斑的铁门。 沉闷巨响撕破沉寂,门锁应声崩断,秦峰第一个冲入,强光手电的光柱刺破黑暗,直射深处人影:“所有人!原地趴下!” 印刷机后,一个身影如惊弓之鸟般窜起,扑向侧门,秦峰反应如电,疾步追上,狠狠一脚踹开半掩的防火门,将那人死死摁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动一下试试!” 手铐“咔嚓”锁紧的金属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异常清脆,角落里,另外几个同伙在黑洞洞的枪口下,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几个密码箱在金属台上摊开,里面物品如同无声的控诉:一叠叠用橡皮筋捆扎的崭新美金,散发着油墨味;数十个伪装成普通U盘的数据载体,静静躺在静电袋里;一本用化学密写药水处理过的联络记录本,字迹在特殊灯光下幽灵般显现;最底下,压着几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转账凭证复印件——收款方赫然指向幻神科技那几个已被拔除的“钉子”。 “老板,您看这个。”秦峰的声音压得很低,拿起一份刚由国安技术专家恢复的硬盘数据报告,上面清晰罗列着“深蓝咨询”经手的数十起商业及技术间谍活动记录,触目惊心。 严飞的目光如冰冷的探针,一行行扫过,最终凝固在一份加密任务委托书的摘要上——委托目标:幻神科技核心数据;委托方标识:一个极其隐晦的代码“LZK-西南”。 严飞指关节捏得发白,纸张边缘在他手中微微变形,他沉默着将这份报告轻轻推回秦峰面前,动作缓慢却带着千钧之力,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传来的闷雷:“顺着‘LZK’,给我挖到底,西南……我倒要看看,是哪条过江龙,手伸得这么长。” 幻神独立团的庞大力量无声运转,秦峰带去的“LZK”代码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无数加密档案的海洋中激起涟漪。 三天后,一份带着内部密级标识的档案摘要送到了秦峰手中,他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立即起身,文件在手中簌簌作响,他大步流星地直奔严飞办公室。 “老板,查实了!”秦峰将档案重重放在严飞的红木办公桌上,指尖用力点在委托方关联身份信息那一栏:“‘LZK’——李泽楷!西南军区李振国中将的独子!”档案照片上的年轻人眼神倨傲,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疏离感。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冻结,严飞缓缓靠向椅背,昂贵的真皮发出细微的呻吟。 他望着窗外林立的高楼,眼神却穿透了玻璃,落在遥远的泰山方向,在陈定邦老爷子寿诞上,那个与他起冲突的军二代,却被他当众压过一头,那张因羞愤而扭曲的脸,此刻在记忆里异常清晰。 “原来是他…”严飞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当初那点意气之争,他竟记恨至今。” 秦峰眉头紧锁,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就为争个上风,装次逼,他就敢买通间谍,窃取国家战略级企业的核心机密?甚至……后面还牵扯到雇佣兵?” “争风吃醋只是引子,”严飞转回目光,锐利如刀,冷冷地说道:“根源是他发现,他那套仗着家世横行的老规矩,在我这里碰了壁,而且碰得头破血流,他老子是中将,手也伸不进内阁长老们亲自关注的领域。” 严飞冷笑一声,指关节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话打拍子,“明的不行,就玩阴的,为那群袭击基地的雇佣兵提供精良装备,借刀杀人……这‘礼物’!够分量。” 第一百二十一章:风暴中心:弃卒保帅 秦峰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后背瞬间被一层冷汗浸透,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个军区副司令的儿子,利用其身份背景和可能触及的军备资源,向境外武装力量提供武器,目标直指国家芯片战略的核心人物!这已非简单的个人恩怨或商业间谍案,其性质足以动摇根基! “老板,这太危险了!”秦峰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紧绷,神情凝重地说道:“必须立即上报!我请求即刻向内阁最高层紧急请示,彻查西南军区近期的所有军备调动,特别是非例行、小批量、去向不明的装备流动!李泽楷个人或许没能力大规模调用,但只要有缝隙…” 严飞抬手,止住了秦峰急迫的话语,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沉沉的暗影,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脚下这座沉睡中却暗流汹涌的城市,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冰冷坚硬,如同淬火的钢: “查!” 秦峰用力一点头,再无半分迟疑,转身冲出办公室,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急促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他必须争分夺秒,在黎明到来之前,将这份裹挟着硝烟与阴谋的紧急报告,以最安全的方式,送达那掌握着国之重器的心脏地带。 窗外,城市天际线依旧被浓重的夜幕笼罩,但最深沉的黑暗,往往正预示着破晓前最激烈的角力。 随着调查深入,严飞和秦峰发现,李振国将军对此事可能知情,李泽楷拿着他的手令调动的军备物资,他不可能不知道,于是两人将此事上报给内阁。 这一举动,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 报告详细阐述了李泽楷通过间谍公司渗透幻神科技、以及利用其父李振国中将身份便利,疑似调用西南军区部分非管制类军备(如单兵通讯设备、部分淘汰但未销毁的轻武器)支援境外雇佣兵袭击严飞的证据链,结论直指李振国可能知情甚至默许。 紫禁城深处,几位长老传阅着报告,书房内气氛凝重,无人说话,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一位长老的手指在“李振国中将”的名字上重重敲了两下,眉头紧锁。 另一位则盯着报告末尾关于幻神独立团成立和其战略意义的段落,眼神锐利,愤怒是无声的,但压力已如山岳般形成。 西南军区,一个中将副司令可能卷入针对国家战略核心人物的阴谋,这触碰了绝对的底线。 内阁的意志迅速统一:必须彻查,严惩不贷,但如何查,以什么名义查,需要最慎重的考量,既要雷霆手段,也要避免军心震动。 一道密令悄然发出:要求军机处立即介入,详查西南军区近期军备调动,特别是李振国及其亲信经手的部分。 西南军区司令部,李振国中将的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依旧是熟悉的军营景象,但李振国的心境已截然不同。 雇佣兵全军覆没的消息如同第一声丧钟,幻神独立团的成立,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这不再是儿子私下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那么简单了。 严飞,这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小角色”,已赫然成为内阁长老们棋盘上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其所掌握的芯片技术更是关乎国运的战略资源,袭击严飞,等同于攻击国家战略核心!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李振国,他意识到,自己默许甚至可能提供了便利(那份被儿子偷用的手令是关键)的行为,性质已经彻底变了,不再是纨绔子弟的胡闹,而是足以将他从高位上掀翻、甚至万劫不复的重罪,一旦内阁或军机处深查下来,顺藤摸瓜,他根本洗不脱干系。 “必须自救!”这个念头在李振国脑中炸响。 他迅速权衡利弊:自己这个中将的位置,是唯一的护身符,只要保住位置,哪怕儿子进去蹲几年,凭李家在军中的根基,总有办法周旋,未来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如果自己也被拖下水,父子一起完蛋,那李家就真的完了,严飞绝不会放过这个彻底踩死他们的机会。 李振国立刻召来李泽楷,没有怒吼,办公室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李振国眼中冰冷的绝望和不容置疑的意志。 “‘深蓝’的人,被幻神独立团一锅端了。”李振国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地面。 李泽楷原本带着点不耐烦的神情瞬间僵住,血色肉眼可见地从他脸上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幻神独立团成立了,严飞直接掌控……现在是长老们眼里的国宝。”李振国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李泽楷的神经,“你找的那些雇佣兵,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就被灭了;现在,严飞和那个秦峰的报告,恐怕已经摆在长老们的桌子上了!他们顺着军备这条线,很快就会查到西南,查到老子头上!” “爸…爸!!”李泽楷终于反应过来,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住李振国的腿,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爸你救我!你救救我啊!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就是想出口气…我没想到严飞他…他…” “蠢货!现在知道怕了?!”李振国看着儿子涕泪横流的窝囊样,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恨不得一脚踹开,但他硬生生忍住了,现在不是发泄怒火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语气转为一种压抑的、带着沉重压力的“冷静”:“哭!哭有什么用!眼泪能挡住内阁的刀吗?!” 他蹲下身,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住儿子惊恐涣散的双眼,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锤:“听着!现在只有一条路能保住李家,保住你这条命!” 李泽楷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猛地抬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神里全是乞求:“爸!你说!我都听你的!” “你去自首!”李振国斩钉截铁道:“就说是你偷了我的手令,私自调用那些淘汰的通讯器和旧枪,是你自己联系了那个间谍公司,是你自己找了雇佣兵!所有事情,都是你瞒着我干的!” 他用力捏住李泽楷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认真地说道:“记住!咬死了!一个字都不能牵扯到我!绝对不能提我知道或者默许过!就说我完全不知情!是你一时糊涂,鬼迷心窍!” “自首?!爸!不行!我会死的!严飞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会枪毙我的!”李泽楷一听要自己去顶下所有罪名,魂飞魄散,抱着李振国的腿疯狂摇头,哭嚎起来:“爸!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儿子啊!” “闭嘴!”李振国低吼一声,眼神凶狠,“听我说完!”他用力晃了晃李泽楷,强迫他集中注意力,“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把一切都扛下来,把自己说成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胆大包天的纨绔子弟,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这最多是个人犯罪,是老子我管教无方!性质完全不同!” 他看着儿子依旧惊恐绝望的眼神,放缓了一丝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安抚”和“分析”:“儿子,你想想!只要我还在这个中将的位置上,只要我还没倒!军区里,军机处,甚至内阁里,看在你爷爷和我这张老脸的份上,看在我们李家在军中的关系上,他们会对你下死手吗?不会!最多判你几年,找个地方让你‘好好反省’!只要我还在位子上,在里面没人敢动你,出来之后,老子照样能给你铺路!” 李振国紧紧盯着李泽楷的眼睛,试图将最后一点理智和希望灌输进去:“可如果我被拖下水,被撸了这身军装,甚至和你一起进去……那才叫真的完了!李家就彻底垮了!到时候,墙倒众人推,严飞会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们!你连一天都活不下去!明白吗?!” 李泽楷的哭嚎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抽泣,眼神在极度的恐惧和父亲描绘的“生路”之间剧烈挣扎,他怕死,怕坐牢,但他更怕失去父亲这座靠山后,被严飞彻底撕碎的绝望。 “牺牲你一个,保住李家根基,保住你老子我,你以后才有希望!才有翻身的机会!”李振国最后重重拍了下李泽楷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冷冽地说道:“这是唯一的活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李家!听懂了吗?!” 在父亲那混合着威压、分析、以及一丝绝望恳求的目光下,李泽楷感到了灭顶之灾的寒意和一丝扭曲的“希望”。 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瘫软在地,最终,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颓然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般的:“……懂了,爸。” 李振国看着儿子点头,心中那块巨石并未落下,反而更沉了,但他知道,没有时间犹豫了,他立刻站起身,恢复了冰冷决断的姿态,对门外厉声道:“来人!” 李振国动作极快,他深知时间就是生命,他没有选择直接向军机处或内阁坦白,而是带着被两名亲卫兵“押解”着、面如死灰的李泽楷,直奔西南军区总司令曹安上将的办公室。 “司令!我李振国教子无方,愧对组织信任!”李振国一进门,便是一副痛心疾首、无地自容的模样,声音带着沉痛和愤怒。 他猛地一脚踹在李泽楷腿弯,让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而后怒吼道:“这个孽障!胆大包天,竟敢偷盗我的手令,私自调用军区库存物资,勾结境外不法分子,意图对国家重要战略企业家严飞同志实施报复!罪无可赦!请司令按军法,从严处置!” 曹安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波澜起伏,他并非毫不知情,李泽楷平日的跋扈和李振国的护短他早有耳闻,雇佣兵袭击和幻神独立团成立的消息传来,他心中已有不祥预感。 严飞和内阁的调查报告,恐怕已经在路上了,李振国这一手“负荆请罪”,来得快,更来得“巧”。 曹安迅速权衡:李振国是军区实权副司令,根深蒂固,直接撕破脸彻查,必然引发西南军区剧烈震荡,于稳定不利。 李振国主动切割,抛出儿子顶罪,虽然手段难看,但至少在表面上给了军区一个“内部处理”的台阶,也暂时保住了李振国这个高级将领的“体面”,避免更大的丑闻爆发。 况且,李振国此举,也等于将把柄主动交到了自己手上。 曹安脸上瞬间堆起震怒,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东西!李泽楷,你好大的狗胆!李振国同志,你……唉!” 他指着李振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疏于管教,你难辞其咎!”他迅速定性,“此事性质极其恶劣!必须严肃处理!但念在李泽楷主动投案(他强调了这个词),李振国同志大义灭亲、及时上报,军区会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严肃调查,绝不姑息!立刻将李泽楷收押!李振国同志停职反省,配合调查!此事,我会立刻形成报告,上报军机处!” 曹安的报告很快拟好,基调完全按照李振国设计的剧本:李泽楷偷取父亲手令,私自调用军备,勾结外部势力,意图报复严飞。 李振国发现后,大义灭亲,亲自押子请罪,报告着重强调了李振国的“主动”和“大义”,并将事件性质主要框定在“李泽楷个人犯罪”和“李振国管教不严”的范围内,对李振国是否事前知情或参与则轻描淡写,语焉不详。 军机处,几位军机大臣传阅着西南军区曹安的报告,以及内阁转来的严飞、秦峰的密报,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哼!‘偷取手令’?‘私自调用’?李泽楷一个无职无衔的纨绔,能如此轻易地‘偷’到中将的手令,调动军需物资?当儿戏么!”一位脾气火爆的军机大臣将曹安的报告重重拍在桌上,满脸怒容。 第一百二十二章:大局为重,前往台积电 “曹安这是在和稀泥!保李振国!西南军区的水,看来不浅。”另一位大臣冷冷道,手指敲着桌面。 “李振国这一手‘丢车保帅’,玩得倒是熟练,主动切割,态度‘诚恳’,把儿子抛出来顶缸。”第三位大臣语气带着深深的讽刺道:“他这是赌我们为了军区稳定,会顺着他搭的这个梯子下来。” “严飞那边的证据链条指向性很强,李振国脱不了干系,但曹安的报告……确实给了个‘内部处理’的借口。” 一位较为持重的老臣沉吟道:“现在的问题是,内阁的态度很明确,要严惩,但直接动一个中将副司令,尤其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暗示芯片战略和国际局势),牵扯太大,曹安的报告,虽然避重就轻,但也算给了个初步的‘交代’。” 争论持续着,最终,军机处形成了初步意见: 1.李泽楷:罪行确凿,移交军事法庭,从严从重审判,其行为已严重触犯军法及国法。 2.李振国:管教无方、严重失察,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但鉴于其“主动上报”、“大义灭亲”的态度(军机处心照不宣地用了曹安报告中的措辞),暂时不采取更严厉措施(如逮捕),给予严厉申斥、记大过处分、暂停一切职务,接受进一步审查,其是否涉及更深层问题,由军机处和国安部门继续秘密调查。 3.西南军区管理存在重大漏洞,责成总司令曹安进行深刻检讨并全面整改。 这个决定,充满了政治的权衡,既回应了内阁严惩的要求(李泽楷重判,李振国停职),又部分“采纳”了曹安的报告(没有立刻拿下李振国),暂时维持了西南军区表面的稳定,将更深入的调查转入地下。 一场风暴,表面上似乎被暂时按了下去,但水下的暗流,却更加汹涌,严飞很快收到了军机处通报的处理结果。 他看着文件中“李振国停职,接受进一步审查”的字样,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秦峰一拳砸在墙上,低吼道:“这算什么?弃车保帅?!李振国明显是主谋!” 严飞眼神幽深:“急什么?停职,只是开始,军机处不是傻子,内阁更不是,李泽楷进去了,李振国没了职务,等于拔了牙的老虎,而秘密调查……只要他真有问题,就藏不住!我们,等着看戏就好。” 几天后! 印着军机处和内阁鲜红印章的最终处理文件,冰冷地躺在严飞的办公桌上。 秦峰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火气:“老板!这算什么?李泽楷判十五年军事监狱,李振国就一个‘管教不严’、‘停职审查’?那些军备调动,那些间谍活动,就这么轻飘飘揭过了?那帮雇佣兵手里的家伙,难道是自己长腿跑过去的?!” 严飞的手指在文件上“李振国停职,接受进一步审查”那一行字上轻轻划过,眼神平静得有些过分,他没有立刻回应秦峰的愤怒,只是拿起文件,又仔细看了一遍,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里。 “文件上写的很清楚,‘李泽楷个人所为’,‘李振国负领导责任’。”严飞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军机处和内阁,已经定了调子。” “定调子?!”秦峰几乎要吼出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冷声道:“这明显是弃车保帅!李振国绝对脱不了干系!他们……” “够了。”严飞打断了他,语气并不严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力,他抬眼看向秦峰,那目光深邃,让秦峰满腔的怒火像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下来,但眼底的不甘和憋屈仍在翻涌。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去准备一下,二长老召见,即刻进京。” 京城的氛围与鹏城截然不同,肃穆而凝重,在一间陈设简朴却透着威严的会客室内,严飞见到了二长老。 没有寒暄,二长老开门见山,目光如炬,带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严飞同志,西南的事,处理结果,你看到了。”他的声音平稳,却蕴含着千钧之力。 “是,长老,我看到了。”严飞微微欠身,姿态恭敬。 “心里有疙瘩?”二长老问得直接。 严飞沉默了一瞬,选择了坦诚,但措辞极其克制:“李泽楷咎由自取,只是……李振国将军的失察,代价似乎……轻了些。” 二长老深深看了严飞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深处的不平,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象征着国家心脏的宏伟建筑群。 “严飞啊,”二长老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语重心长的沉重,“国家很大,也很复杂,西南军区,牵一发而动全身!李振国在军中几十年,根深蒂固,骤然拿下,引发的震荡,可能会超出事件本身,现在是什么时候?芯片攻关的生死关头!国际上的眼睛都盯着我们,盯着幻神!我们需要的是稳定,是集中精力把‘神龙’搞出来!把我们的国门守好!” 他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严飞身上,锐利而充满期许:“个人的委屈,家族的恩怨,在国之大义面前,要懂得权衡,要懂得……忍耐!李家父子,一个入狱,一个停职,已经付出了代价,这个结果,是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特别是当前最核心的国家战略任务后,做出的审慎决定,我希望你能理解,并且……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四个字,如同重锤,敲在严飞心上,他明白二长老的意思——国家需要幻神,需要芯片,需要稳定,他严飞个人的仇怨,在国家这台庞大机器的运转面前,必须让步。 严飞迎着二长老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不甘或怨怼,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冷静和服从,他微微颔首,声音清晰而坚定:“长老的教诲,我明白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幻神和我个人,都服从组织的决定,请长老放心,芯片项目,绝不会因此耽误分毫,我们会排除一切干扰,全力以赴。” 他的表态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二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点了点头:“好!识大体,顾大局!这才是我寄予厚望的严飞!回去安心做事,国家是你的后盾。” 返程的专机上,舷窗外云海翻腾。 秦峰看着闭目养神的严飞,忍不住低声道:“老板,您真的……就这么算了?二长老几句话……” 严飞缓缓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刚才在二长老面前的温顺,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深不见底,他拿起那份处理文件,指尖无意识地在“李振国”的名字上点了点。 “算了?”严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秦峰,你记住,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力量的强弱和利益的权衡。” 他望向窗外急速掠过的云层,目光仿佛穿透了虚空。 “内阁和军机处考虑的是国家机器的大局稳定,牺牲一点局部的‘公正’,在他们看来是必要的成本,李振国赌的就是这个‘大局’,所以他成功了,暂时保住了自己。” “二长老希望我顾全大局,我答应了,因为他说得对,现在芯片就是最大的大局!幻神不能乱,我不能被仇恨蒙蔽双眼去硬碰硬,那只会正中某些人下怀,毁掉我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局面。” “但是,”严飞的语气陡然转冷,眼神锐利如刀锋,“这更让我看清了一件事——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今天他们可以为了‘大局’轻轻放下李振国,明天,如果幻神威胁到了更大的‘大局’,或者有更强的力量想动我们,他们同样会做出‘权衡’。” 他收回目光,看向秦峰,眼神中燃烧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决心:“幻神科技园的血不会白流,这件事,到此为止,是‘官方’的结束,但对我们来说,它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加速的开始。” “我们必须更快!更强!让幻神,让我严飞掌握的力量,变得足够重要,重要到让任何‘大局’在权衡时,都不敢轻易牺牲我们!重要到让李振国之流,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独立团的规模、装备、训练,要再提升一个等级!‘神龙’芯片的研发进度,必须提前!我们在核心领域的技术壁垒,要筑得更高!还有……我们在各个层面的‘朋友’,要更多,联系要更紧密!” 严飞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钉,狠狠砸进秦峰的心底,秦峰看着老板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野心和冰冷的清醒,瞬间明白了。 老板从未真正放下,他只是把仇恨和不甘,转化成了更强大、更迫切的动力——一种不惜一切代价壮大自身,直至无人敢轻侮的绝对力量。 “明白了,老板!”秦峰挺直脊背,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回去我立刻着手!” 严飞重新闭上眼睛,靠回椅背,窗外的阳光透过舷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科技园的硝烟味仿佛还在鼻尖萦绕,二长老的“大局为重”犹在耳畔,而李振国那张暂时逃脱一劫的脸,则在心底烙下更深的印记。 结束?不,这只是中场休息,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跑得更快。 2012年1月,鹏城冬日的寒意被幻神科技总部大楼内紧迫的气氛驱散,严飞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眉头紧锁。 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清晰地显示着:幻神S2的预售订单已突破八百万台,且还在疯狂增长,而旁边另一组冰冷的数据是:幻神自有的芯片封装测试产线,即使开足马力,到四月份最多也只能交付一百万片合格的“神龙”芯片处理器。 巨大的缺口,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严飞心头,S2承载着幻神冲击高端市场、奠定行业地位的关键使命,更是“神龙”芯片证明自身商业化能力的首战,如果因为芯片供应不足导致大面积缺货甚至跳票,对品牌声誉和市场信心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不能再等了。”严飞转身,语气不容置疑道:“必须找外部代工,而且是顶尖的,台积电,是唯一的选择。” 他清楚其中的艰难,台积电的先进产能早已被苹果、高通等国际巨头瓜分殆尽,排期紧张,但幻神别无选择。 数日后,严飞的湾流公务机降落在桃园机场,舷梯下,台积电方面派出的迎接阵容堪称隆重,一位资深副总亲自到场,表面上的礼遇,严飞心知肚明,这是对他个人地位和幻神背后大陆市场潜力的尊重,但生意归生意。 台积电总部会议室,气氛从开始的热情寒暄迅速转入实质性的交锋。 严飞开门见山,提出了幻神的巨大需求:希望台积电能在其7nm生产线上,尽快为幻神腾挪出每月至少三百万片“神龙”芯片的产能,并且价格需要控制在合理区间。 台积电的代表,一位技术出身的执行副总,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但话语却如同精密的仪器,没有留下丝毫缝隙: “严先生,我们对幻神的发展和‘神龙’芯片的潜力非常钦佩,但是,您也了解目前全球先进制程产能的紧张状况,我们的7nm生产线,特别是高性能节点,产能已经被主要客户的长协订单锁定到了今年第三季度末,临时插单,不仅技术上需要复杂的工艺适配和良率爬坡,排期上也极其困难。”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贵方的‘神龙’芯片设计规格独特,与我们现有主流产品的工艺库兼容性需要评估,这需要额外的时间和投入,风险成本也会增加,在价格方面,考虑到当前产能的稀缺性和额外的工程投入,恐怕很难达到贵方的预期。” 严飞据理力争,强调幻神订单的规模性和长期合作潜力,甚至暗示了大陆市场的特殊战略意义,然而,台积电方面态度礼貌而坚决,核心就是两点:没产能、价格高。 第一百二十三章:深瞳行动,撬动光刻机供货 台积电只愿意提供非常有限的“窗口期”试产,且报价远高于严飞的心理底线和成本承受能力,首次高层会晤,在看似融洽实则冰冷的气氛中结束,未取得任何实质进展。 回到下榻的酒店套房,严飞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璀璨的新竹科学园区,脸色沉静,但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凝重,秦峰站在一旁,同样眉头紧锁:“老板,他们这是坐地起价,根本没诚意!” 严飞没有回头,声音低沉:“不是没诚意,是筹码不够,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众多饥渴的客户之一,而且还是个需要特别‘照顾’的新客户。” 他清楚,仅仅靠明面上的谈判和商业逻辑,很难撬动台积电这块铁板,必须找到他们的“软肋”,或者,能让他们无法拒绝的交换条件。 “联系陈默。”严飞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启动‘深瞳’,目标:台积电核心决策层、主要股东、关键客户动态,特别是他们近期在产能分配、技术路线以及……最迫切的需求上,给我挖!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有价值的东西。” “深瞳”,是严飞在幻神独立团之外,耗费巨资秘密打造的情报分析机构,成员背景复杂,触角深入金融、科技、政商等多个领域,专门负责搜集和分析关键商业情报。 接下来的两天,严飞表面上按部就班地参观台积电的先进工厂(对方出于礼节安排),与中层技术人员进行更细致的工艺探讨,但心思全在等待“深瞳”的回音。 第三天深夜,一份加密简报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严飞手中,负责人陈默的声音通过保密线路传来,言简意赅:“老板,三点关键情报: 1.内部压力:台积电内部对于是否过度依赖美系大客户(尤其是苹果)存在分歧,部分技术派元老和高管担忧长期被绑定,希望分散风险,寻找有潜力的‘第二梯队’战略伙伴,现任董事长虽然倾向稳健,但并非铁板一块。 2.股东诉求:主要欧洲机构股东对台积电股价近期的平稳表现略有微词,期望看到新的、能带来显著增量的增长点,大陆市场,是他们眼中的蓝海。 3.最迫切需求(突破口):台积电下一代5nm制程研发遇到关键瓶颈——极紫外光刻(EUV)光源的稳定性和功率不足,导致良率预期远低于计划,他们急需ASML(荷兰光刻机巨头)下一代高功率EUV光源的原型机进行测试和工艺调试,但ASML的产能和优先级同样被英特尔、三星等巨头锁定,台积电的订单排期被延后了至少六个月,这严重打乱了他们的技术路线图,负责此事的,是台积电研发副总蔡力行,他正承受巨大压力。” 严飞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第三条情报上,EUV光源……ASML……蔡力行…… 他脑海中飞速运转,幻神自身当然无法影响ASML的供货,但是……他想起“深瞳”之前渗透进入欧洲某个关键游说集团的信息渠道,或许,可以借此做点什么? 严飞嘴角微微上扬,之前的凝重被一种冷静的算计取代,他拿起加密电话:“陈默,做两件事:第一,动用我们在欧洲的所有资源,特别是和ASML股东层有联系的那条线,想办法让他们‘无意中’了解到台积电在EUV上的困境以及其可能对全球供应链的影响,暗示如果能有‘灵活’的安排,对各方都有利。 第二,给我约蔡力行副总,就说……我有些关于未来先进封装技术的设想,想私下请教。” 突破口,似乎找到了,严飞知道,接下来的谈判,将不再是单纯的商业讨价还价,而是一场涉及更深层次利益交换的博弈,他需要利用这个情报,撬开台积电紧闭的产能大门,时间,依然紧迫。 严飞的指令通过加密信道直达“深瞳”负责人陈默,目标明确:动用一切在欧洲的资源和渗透渠道,向ASML的股东层及核心管理层施加“影响”,推动其改变对台积电EUV光源订单的优先级排序。 “深瞳”高效运转起来,这不是简单的商业公关,而是在错综复杂的国际政治与商业利益网络中精准拨弦。 伦敦金融城,某顶级私人会所包间,托马斯-深瞳成员,伪装成独立金融顾问,对面坐着汉斯-某德国大型养老基金投资总监。 托马斯(Thomas)优雅地晃动着杯中红酒,语气带着专业人士的关切:“汉斯,最近ASML的股价表现很稳,但作为长期持有者,我们是否该关注一些潜在的远期风险?” 汉斯(Hans)挑眉:“风险?ASML几乎是垄断者,风险在哪里?” 托马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垄断者,也依赖最大的客户,不是吗?我听到一些风声,台积电在7nm制程上遇到了不小的麻烦,EUV光源的供应延迟是关键;如果台积电因此技术路线图受挫,领先地位被三星甚至英特尔蚕食……你想想,这会对它的股价产生什么影响?进而,它削减资本开支,推迟设备采购……” 汉斯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会是个连锁反应。” 托马斯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布上画着无形的链条:“多米诺骨牌,台积电的困境,会直接影响它给股东(包括你们)的回报预期,更会影响它作为ASML最大‘现金牛’的持续采购能力;ASML的业绩增长预期,会不会因此被打上一个问号?市场信心是很微妙的东西,汉斯。” “有时候,一个‘及时的信号’,比如ASML能证明它有能力解决关键客户的燃眉之急,稳定供应链,对安抚市场、维护所有股东(包括ASML自身)的长期价值,至关重要,台积电现在,非常需要这样一个‘信号’来稳定局面,这其中的风险与机会……值得贵基金认真评估。” 阿姆斯特丹,运河边一家米其林餐厅,私密角落,索菲亚-深瞳高阶成员,背景深厚的国际关系顾问,与其约会的是范德维尔- ASML战略发展高级副总裁。 索菲亚(Sophia)放下精致的餐叉,用餐巾轻拭嘴角,目光平静地看着对面的范德维尔:“皮特,ASML和台积电的关系,就像这运河的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台积电现在的EUV困境,对你们双方都是考验。” 范德维尔(Van der Veer)叹了口气:“确实头疼,产能排期是硬约束,我们也在尽力协调。” 索菲亚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协调内部资源是一方面,皮特,你是否想过,这其实是一个机会?一个深化战略伙伴关系,甚至……为未来铺路的机会?” 范德维尔露出疑惑的表情:“机会?” “是的,”索菲亚的声音更轻,却更有分量:“帮助台积电度过这个难关——哪怕只是提前一部分关键部件,或者给予最高优先级的排产确认——这传递的不仅是技术支持,更是雪中送炭的忠诚;台积电会铭记在心!同时,” 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这也向大洋彼岸那个巨大的、尚未完全开放的潜在市场,释放了一个积极的信号。” 范德维尔眼神一凝:“你是说……大陆?” 索菲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大陆市场对尖端设备的需求,未来是海量的,但壁垒也很高,那里,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朋友’,一个能在复杂环境中进行有效沟通和协调的伙伴,严飞和他的幻神,虽然现在受到限制,但其影响力和未来潜力,你我都清楚。” “今天ASML对台积电的‘灵活’支持,在恰当的时候,或许就能换来那个未来‘朋友’的善意,严飞这样的人,会是ASML未来在大陆不可或缺的‘非官方’桥梁,这笔战略投资,风险可控,潜在的回报……想想十年后?” 布鲁塞尔,某政府机构办公室。 “又是ASML和台积电的事……技术禁运政策是明确的,但这次情况有点特殊。” “设备是卖给台积电,在台湾生产,不是直接给大陆,技术层面看,是为了解决台积电现有7nm节点的瓶颈,并非最前沿的研发(当时最前沿可能更先进),这似乎……没有直接踩到最严格的红线。” “但ASML和荷兰政府那边压力很大啊,他们强调这是维持全球供应链稳定的关键一环,台积电倒了霉,苹果、高通、甚至咱们欧洲的车企都得跟着遭殃,ASML更是咱们的‘国宝’企业,他们的竞争力直接关系到国家经济。” “美国那边的态度呢?电话里听起来……他们更关心台积电能不能按时给美企供货,只要设备不最终流入大陆,他们似乎……没有强烈反对的意思?(通过情报传递感知到的‘默契’)” “嗯……综合来看:拒绝,会得罪重要盟友(荷兰),损害本国核心企业(ASML)利益,甚至可能影响依赖台积电的欧洲企业;批准,风险看似可控(设备最终目的地和用途‘合规’),又能解决眼前的商业困境和盟友诉求……这笔账,似乎还是‘绿灯’更划算!反正,文件上写得清楚,是给台积电用于7nm量产瓶颈突破,程序上能说得过去,就这么办吧。” ASML总部,埃因霍温,核心管理层闭门会议。 温尼克(Wennink):(敲着桌面)台积电的7nm良率卡在EUV光源上,张忠谋(台积电创始人)亲自打电话来,语气前所未有的焦灼,延迟六个月?他们等不起,我们也等不起!三星和英特尔在后面虎视眈眈! 范登布林克(Van den Brink):技术上是瓶颈,但产能确实被前几大客户的长单锁死了,强行插单,会影响对其他客户的承诺,风险很高。 德容(De Jong):风险不止在内部,出口管制是红线,尤其是涉及EUV,虽然设备是给台积电用于7nm量产瓶颈,但我们必须评估政治风险,特别是美国那边的反应。 一位负责客户关系的高管开口说道:“彼得,股东们的压力越来越大,汉斯(指养老基金投资总监)那边传来风声,市场已经在担忧台积电延迟对我们业绩的拖累;台积电是我们最大的现金来源,它不稳,我们的股价、未来的资本开支计划都会受影响!长远看,失去台积电的技术领先地位,对ASML的垄断地位也是打击。” 另一位高管接话道:“还有那个“未来市场”的预期……(看了一眼温尼克)虽然遥远,但潜力巨大,今天我们对台积电伸出援手,未来在那个市场,或许能多一个像严飞这样有分量的“朋友”替我们说话?这值得考虑。” 温尼克沉思片刻,开口说道:“艾莉卡,立刻准备最强有力的商业必要性报告!强调台积电在全球供应链中的关键地位,延迟对包括苹果、高通在内的所有客户的灾难性影响,以及对ASML自身业绩和股东价值的重大风险;马丁,评估最小限度、最快速度满足台积电核心需求(如优先排产关键模组)的方案,我们双管齐下,向海牙(荷兰政府)施压!必须拿到绿灯!为了ASML,也为了荷兰!” 海牙,荷兰经济事务部办公室。 温尼克(Wennink)沉声说道:“部长先生,情况非常紧急!台积电的7nm延迟不是他们一家的事,这关乎全球电子产业的稳定!苹果的下一代手机、高通的芯片、欧洲的汽车电子……全都会受影响!ASML作为供应链的核心一环,如果无法及时支持关键客户,不仅会损害我们的商业信誉和巨额订单,更会动摇荷兰在高科技领域的领导地位!数千个高技能工作岗位将面临风险!” 范德斯特尔(Vaeur)神情凝重地说道:“彼得,我理解ASML的担忧,但EUV涉及严格的出口管制,尤其是瓦森纳协定和美国的态度……” 温尼克急切地说道:“部长!我们出售的是给台积电,用于解决其现有7nm量产工艺瓶颈的设备!这完全符合现行的出口管制规定!设备在台湾使用,用于提升成熟制程(相对最前沿而言)的良率,并非用于前沿研发或流向禁运目的地!这是纯粹的商业行为,是为了维护全球至关重要的半导体供应链!美国人也依赖台积电!如果我们不行动,导致全球芯片短缺加剧,这个责任谁负?荷兰的经济利益和科技声誉如何保障?” 第一百二十四章:严飞的台积电破冰之旅 部长顾问低声对部长说道:“部长,ASML的分析有道理,程序上,这次供货给台积电用于现有节点生产,确实没有直接违反管制清单,拒绝的话,损失太大,美国那边……似乎更关注设备最终是否流向大陆,只要我们确保在台湾使用,并严格监管最终用途,他们可能不会强烈反对。” 范德斯特尔闻言,权衡良久,缓缓点头,沉声说道:“好吧!彼得,基于维护国家核心经济利益和全球供应链稳定的考虑,我们会基于现有规则,原则同意你们对台积电的供货申请,但程序必须完备,最终用途监管必须到位!我会亲自和美国方面沟通说明情况。” 华盛顿特区,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高层办公室(电话会议/内部讨论)。 BIS官员开口说道:“荷兰人打来电话,ASML要给台积电紧急供应一批EUV光源,解决7nm瓶颈,台积电催得很急,荷兰那边压力很大。” 参议院代表闻言沉声说道:“又是台积电……设备最终是去台湾,用于7nm量产,不是最新节点,也不是给大陆实体,从技术层面看,似乎不直接踩我们的红线。” 白宫代表严肃地说道:“但我们要警惕任何可能导致技术扩散到大陆的风险!这是长期国策!” BIS官员冷声笑道:“风险?荷兰人保证设备在台积电新竹厂使用,有严格监管,关键是,我们评估一下拒绝的后果:台积电7nm延迟,苹果新iPhone芯片供应不上,高通也受影响,股价大跌,消费者抱怨……国内企业第一个跳脚!国会山马上就会有听证会!而且,这会严重得罪荷兰这个关键盟友,ASML以后还配不配合我们的出口管制?为了一个“看似低风险”的案子,值得付出这么大政治和经济代价吗?” 参议院代表沉思少许后,开口说道:“荷兰是我们重要的盟友,在遏制大陆技术崛起上需要他们的配合,为一个程序上合规(设备给台湾用于现有制程)、风险相对可控的交易和他们撕破脸,不明智。” 白宫代表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但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最终用途必须盯死!不能有任何流向大陆的可能性!” BIS官员笑着说道:“这是自然,荷兰人会负责监管,我们也会通过其他渠道关注,既然风险可控,又能解决眼前的供应链问题,维护盟友关系……(看向其他人)我们内部不持异议?不公开反对,默许荷兰发放许可?” 参议院代表&白宫代表对视,微微点头,沉声说道:“可以,但必须低调处理,不公开声明支持,程序上由荷兰自行负责,让他们去做,我们保持“不知情”的默契。” 一份不公开的、措辞谨慎的备忘录在内部流转,绿灯在无声的默契中亮起。 就在ASML内部决策倾向转变、欧美绿灯若隐若现之际,严飞通过“深瞳”安排的秘密渠道,与台积电研发副总蔡力行在新竹一处僻静的私人茶室会面,环境清幽,隔绝外界。 寒暄过后,严飞没有绕弯子,目光直视蔡力行,语气沉稳而笃定:“蔡总,贵司在7nm EUV光源上的困境,我略有耳闻。” 蔡力行心中一震,脸上不动声色:“严总消息灵通,不过,这是台积电内部的技术挑战,我们自会解决。”他保持着警惕。 严飞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解决?ASML的排期延后至少六个月,蔡总肩上的压力,恐怕不小吧?这影响的不仅仅是7nm的良率,更是贵司下一代技术路线图的根基。” 蔡力行眼神微凝,严飞点出的正是他最大的焦虑,但他依然谨慎:“市场传言而已,ASML是我们的长期伙伴,合作自有安排。” “是吗?”严飞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那如果我告诉蔡总,贵司急需的那批EUV光源,很快就能得到解决呢?” 蔡力行猛地抬头,眼中充满震惊和难以置信:“严总,这个玩笑开不得!EUV的出口管制……” “出口管制是针对我幻神,针对大陆。”严飞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自信地说道:“但,不是针对台积电,更不是针对ASML的商业决策。”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蔡力行消化这句话的份量,而后开口道:“我虽然拿不到EUV,但我有办法,让ASML,让该点头的人,点头把这批光源,优先、顺利地送到新竹!” 蔡力行的心脏狂跳起来,严飞话里的信息太惊人了!他能影响ASML?影响欧美对台积电的供货审批?这怎么可能?!但严飞的神情、语气,以及他能精准点出台积电最核心的困境和压力点,又由不得蔡力行完全不信,他死死盯着严飞:“严总,这话……有什么依据?” “依据?”严飞靠回椅背,恢复从容,淡淡地说道:“蔡总只需要知道,我严飞从不说没把握的话,光源的问题,我会让它不再是问题,这就是我的诚意,也是我的筹码。” 他话锋一转,直指核心,郑重地说道:“现在,我想和蔡总谈的,是幻神需要的7nm产能,贵司之前说产能排满、价格高昂,但如果,我能解决你们在7nm上火烧眉毛的难题,贵司是否愿意重新考虑一下幻神的订单?在产能分配和价格上,拿出一点合作的诚意?” 蔡力行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严飞的承诺如同天方夜谭,但如果是真的……那将解他的燃眉之急!台积电付出的代价,只是调整一下本就紧张的7nm产能分配,给幻神挤出一些份额,在价格上做出一些让步,这笔交易,对深陷技术困境的他个人和台积电来说,诱惑力巨大! 他看着严飞自信而深邃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完全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但巨大的利益和解决困境的可能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心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声音平稳:“严总,如果你真能做到你所说的……那么,关于幻神的订单,我们可以……坐下来,重新、深入地谈一谈。” 他没有立刻答应,但态度已然松动,为接下来的实质性谈判打开了最关键的一道门缝。 严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知道,最难啃的骨头,已经开始松动了,台积电的产能,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新竹,台积电Fab 18厂区。蔡力行站在高洁净度的参观走廊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下方无尘车间,一台刚刚完成安装调试的崭新High NA EUV光刻机,如同蛰伏的银色巨兽,在精密导轨上缓缓移动。 极紫外激光透过复杂的光路系统,在硅晶圆上蚀刻出仅有7纳米宽的电路,机器侧面,ASML的Logo旁,一个不起眼的“幻神科技监造”小标贴,无声宣告着严飞介入的力量。 “严总,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带来的‘钥匙’。”蔡力行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振奋,声音透过防尘口罩显得有些模糊. “没有它,我们的7nm良率爬坡至少要延迟半年,ASML这次,够意思!”这台机器的提前到位和远低于市场3.5亿欧元报价的秘密折扣,彻底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也让他对严飞的能量有了全新的认知。 严飞的目光扫过那台价值连城的机器,眼神平静无波:“蔡总,钥匙插进了锁孔,门还没开,我要的,是门后的东西——幻神S2芯片的产能。” 当晚,新竹一家顶级日料店的隐秘包厢。 榻榻米上,只有严飞、蔡力行和秦峰三人,清酒微温,气氛却如同绷紧的弦。 “严总,光刻机到位只是第一步。”蔡力行放下酒杯,神情恢复凝重,沉声说道:“你要的7nm产能,每月三百万片,这相当于要我们硬生生在排满的生产线上撕开一道大口子!苹果、高通、英伟达的订单怎么办?他们的违约金是天价!股东和高管层不可能为了幻神得罪这些巨头,风险太大。” “风险?”严飞轻笑一声,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淡淡地说道:“风险是你们被三星、英特尔在7nm甚至更先进节点上反超的风险更大,还是暂时得罪几个客户的风险更大?蔡总,光刻机我能提前送到,欧美监管的绿灯我能拿到,你觉得,我有没有能力,让那些‘巨头’也安静一点?” 他的话如同重锤,砸在蔡力行心上,严飞暗示的,是他能影响欧美对Nvidia、AMD等公司对华出口许可的“特殊交易”。 蔡力行瞳孔微缩,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就算你有办法摆平客户压力,成本呢?给你插单,意味着产线要重新调度、良率要重新爬坡、工程师要额外投入……这些成本,幻神愿意承担多少?ASML给我们折扣,不是做慈善!” “成本,可以谈。”严飞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凝声说道:“幻神可以接受比台积电标准报价高15%的溢价!这是真金白银的诚意。同时,”他抛出了杀手锏,“幻神愿意与台积电在下一代先进封装技术上(如CoWoS)建立排他性深度合作,共享部分核心设计专利,并承诺未来6nm、5nm节点,幻神的旗舰芯片,优先且最大份额交由台积电代工!” 蔡力行的心脏狂跳起来,15%的溢价是巨大的短期利润,而排他性封装合作和未来先进节点的绑定承诺,则是战略级的筹码! 这不仅能巩固台积电的技术领先,更能死死压住三星和英特尔!幻神S1芯片的成功已经证明了严飞在设计和市场端的统治力,S2的前景只会更恐怖,这笔交易,值! “但这还不够说服所有股东,特别是那些欧美背景的。”蔡力行强压激动,点出最后障碍,“他们顾虑政治风险,怕得罪华盛顿。” “股东?”严飞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无比自信道:“那就让我亲自去说服他们。” 台积电重要商务会议室。 陈董()皱着眉,翻看秦峰递上的平板,上面是幻神S2突破800万的预售数据:“严总,数字很漂亮,但三星也一直在向我们施压,要更多产能,他们的订单也很稳定。” 严飞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陈董,林董,稳定?三星的野心,从来不是做台积电的‘稳定客户’。” 他示意秦峰切换屏幕,投影出一份经过处理的邮件截图(深瞳提供),发件人显示是三星高层,收件人是ASML某高管,内容模糊但关键句被高亮:“…务必确保我司在下一代EUV产能上的绝对优先权,价格不是问题,以遏制台积电在先进节点上的扩张势头…” 会议室气氛瞬间凝固,林董(Lin)坐直了身体:“这…消息来源可靠?” 严飞没有直接回答,声音沉稳有力:“可靠与否,两位在业内自有判断,三星的目标,是取代台积电,成为全球代工龙头,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游说ASML卡你们的脖子!” “现在,幻神捧着800万的订单和15%的溢价找上门,这是实打实的利润和市场份额!如果我们因为犹豫而把这份订单推给三星……” 他刻意停顿,加重语气,玩味地笑道:“那等于亲手把弹药送给敌人!让三星用我们的利润,去挖我们的墙角,抢我们的技术领先地位!这,不是资敌是什么?” 他目光扫过两位面色凝重的股东:“产能给幻神,利润留在台湾,技术优势牢牢握在台积电手中,给三星?那是饮鸩止渴!陈董,林董,这笔账,我想二位算得清。” 陈董与林董交换了一个眼神,陈董缓缓开口:“严总,话是这么说,但挤占其他客户的产能,后续的麻烦……” “麻烦我来处理一部分。”严飞斩钉截铁道:“只要台积电点头,幻神会承担部分协调和溢价成本,关键是,不能把市场,尤其是幻神这样高速增长的市场,拱手让给敌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合纵连横,搞定台积电各方 台北某五星级酒店套房。 米勒(Miller)摇晃着威士忌杯,语气带着审视:“严先生,我很欣赏幻神的成绩,但现实是,贵公司身处敏感领域,美国政府的态度,你我都清楚,台积电为幻神代工7nm芯片,是否存在政策风险?这会给我们基金的投资带来不确定性。” 严飞坐在他对面,姿态放松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米勒先生,政策风险?让我们看看事实。” 他语速平缓,却字字清晰:“第一,幻神从未获得、也从未寻求获得被禁运的EUV设备,我们生产的是成熟且完全合规的7nm芯片;第二,就在上周,贵国政府刚刚宣布,豁免了ASML输美设备的15%额外关税!请问,豁免关税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促进全球半导体供应链的稳定和自由流通?台积电作为制造商,依据商业规则,为完全合规的客户提供合规制程的代工服务,何错之有?这难道不是对‘自由市场’原则的最好践行?” 米勒眼神闪烁,没有立即反驳。 严飞继续施压:“更何况,据我所知,贵国政府对于某些特定企业,如Nvidia、AMD,是可以通过‘特定许可程序’继续对华出口其高端芯片的,这算不算一种‘付费通行证’?台积电只是制造环节,满足合规客户需求,与Nvidia获得许可向大陆销售其芯片,在本质上有什么不同?难道只允许美企赚钱,不允许制造商接单?”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如果贵基金因为莫须有的‘政治风险’而阻挠这笔对台积电有巨大商业利益的订单,那么幻神只能遗憾地转向三星寻求合作。” “米勒先生,请想象一下,当幻神与三星宣布在先进制程和封装上深度绑定,共同开发下一代AI芯片时……那些依赖台积电的美系客户,如苹果、高通,会如何看待台积电的‘可靠性’?他们在未来分配订单时,天平会不会向三星倾斜?台积电在美系客户心中的战略地位,还能稳固吗?” 米勒的脸色变了,严飞的话戳中了美系股东最核心的担忧——台积电的市场份额和与美系大客户的关系,同时,那15%的溢价,也是实打实的短期收益。 “另外,”严飞抛出一个诱饵,“这15%的溢价,将直接转化为台积电本季度的额外利润,对股价的提振,想必米勒先生乐见其成,合规、赚钱、维护核心客户关系,一个都不耽误,为什么要拒绝?” 米勒沉默良久,最终放下酒杯,露出一丝职业化的笑容:“严先生,你提出了很多……值得深入探讨的角度,我需要和总部详细汇报评估。” 台积电研发中心,蔡力行办公室。 气氛有些凝重,严飞刚刚在白板上勾勒完他对下一代AI芯片配合超级封装技术的构想,眼神中闪烁着技术狂热者的光芒。 “蔡总,刘总监,”严飞指向白板上那个多层堆叠、TSV密度极高的三维结构,沉声说道:“传统的CoWoS方案,在幻神设计的超高带宽和超低延迟需求下,已经捉襟见肘,我们需要台积电的顶尖封装能力,共同定义一种新的标准!一种能支撑千亿级晶体管、实现光年级片内互连的平台!” 技术总监刘英达(Liu)眉头紧锁,他是台积电封装技术的奠基人之一,对核心技术壁垒极为看重,他直接打断了严飞的激情阐述,语气严肃道:“严总,愿景很宏大,但恕我直言,你描绘的‘超级封装平台’,其核心基础正是我们正在攻关的下一代硅中介层(Sili Interposer)和超高密度TSV技术。” “这些都是台积电投入巨资、耗费数年建立的核心壁垒!深度合作?共享专利?董事会和股东绝不会同意将这种级别的技术开放给外部公司,尤其是涉及敏感领域的公司,风险太大了!” 他转向蔡力行:“蔡总,您清楚这些技术的战略价值,一旦有丝毫泄露,或者被反向工程,我们的领先优势将荡然无存!这不仅仅是商业风险,更是技术安全的红线!” 蔡力行没有立刻表态,他认真听着刘英达的担忧,这是技术负责人的本能反应,他走到白板前,站在严飞和刘英达之间,目光扫过那个充满野心的构想图,然后看向刘英达,语气沉稳而带着引导性:“英达,你的顾虑完全正确,保护我们的核心技术,是台积电的命脉。” 他先肯定了刘总监的立场,随即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但是,我们也要看到机遇的本质,严总提出的,不是简单的技术索取,而是共创和引领。” 蔡力行指着严飞刚刚画出的部分:“严总承诺,幻神会提供他们在新型异构计算架构、存算一体设计以及突破性的片内高速互联协议的核心专利!这些,是他们独有的‘武器’。” 他看向严飞,沉声说道:“严总,请具体说明一下幻神在互联协议上的突破点?这关系到如何与我们封装工艺结合,发挥最大效能。” 严飞立刻会意,这是蔡力行在帮他搭建技术可信度,他拿起笔,快速在白板空白处写下几行关键公式和架构简图:“刘总监,请看。我们的‘光子级互联协议’(PhotonLink),摒弃了传统的电信号传输模式,采用类光信号调制的超高频电磁波,在芯片内部实现近乎无损、超低延迟的通信。” “其理论带宽是现有方案的十倍以上!但它的实现,极度依赖封装中介层提供的超低损耗通道和精准的信号完整性控制;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只有台积电的顶尖封装工艺,才能让PhotonLink从图纸变成现实,发挥其颠覆性的潜力!幻神愿意将PhotonLink的核心协议栈专利授权给台积电,作为共同开发新封装标准的基础!” 刘英达的目光被那几行公式和简图吸引了,作为顶级技术专家,他立刻意识到其中的价值,这确实是突破性的思路,而且与台积电封装技术的强项完美契合。 蔡力行捕捉到刘英达眼神的变化,趁热打铁:“英达,你想想看,苹果、高通他们,只是在现有的框架内提需求,要求我们优化工艺,他们不会,也没有能力提供像PhotonLink这样能倒逼我们封装技术进行革命性升级的设计!”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技术决策者特有的兴奋,激动地说道:“严总和幻神,他们敢想敢做!和他们合作,不是我们单向输出技术,而是双向赋能,共同突破极限!一旦成功,我们将一起定义高性能AI芯片的封装新标准!台积电的名字,将刻在超越摩尔定律的下一个里程碑上!这难道不是我们技术人梦寐以求的吗?” 蔡力行走到刘英达身边,声音低沉而有力:“至于风险控制,这正是我们需要坐下来详细规划的地方,专利共享可以设计交叉授权和严格的防火墙机制,确保核心工艺机密不外泄;开发资源,幻神的溢价订单足以支撑,技术安全,由你我亲自把关,制定最严密的合作流程;英达,这是一次将台积电封装技术推向无人能及高度的战略机遇!值得你我联手,为台积电赌一把未来!” 刘英达看着白板上那融合了幻神创新和台积电工艺潜力的蓝图,又看了看身旁目光灼灼的蔡力行和充满自信的严飞。 作为技术负责人,他深知蔡力行描述的愿景意味着什么——那是技术巅峰的荣耀,严飞提出的PhotonLink,也确实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技术突破口。 他心中的坚冰在技术前景的炙烤和CEO的全力背书下,开始融化,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眼神中的抗拒被一种技术挑战者的锐利取代:“蔡总,严总…这个PhotonLink协议,我需要看到完整的理论模型和初步仿真数据。” “还有,关于专利共享的具体范围、防火墙的设计细节、联合开发团队的权责划分…这些,都必须有滴水不漏的方案。” 他看向严飞,语气依旧严谨,但已无之前的断然拒绝,“如果这些都能落实,确保核心技术安全无虞…那么,共同定义这个‘超级封装平台’,我…愿意带领团队试一试!” 严飞和蔡力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和燃起的斗志,最难啃的技术堡垒,在CEO亲自下场助攻和技术愿景的强力诱惑下,终于露出了突破口。 台积电运营委员会会议室。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与会者肩头,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反射着冷白的顶灯光芒,映照着十几张表情各异、却同样凝重的脸。 台积电的核心决策层齐聚一堂,董事长张仲谋端坐主位,神情莫测,蔡力行作为关键的执行层代表,坐在紧邻张董事长的位置。 陈董、林董等几位重量级股东代表列席旁听,他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审视着场中的每一个发言者,桌上厚厚的文件,正是那份关于幻神科技S2芯片代工及战略合作的提案,此刻,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会议桌滋滋作响。 争论已经持续了数小时,会议室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每月三百万片!还要优先保障?”负责全球客户运营的资深副总李明哲(Li Mingzhe)率先发难,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虑:“李总,苹果的A系列芯片、高通的骁龙、Nvidia的GPU,哪个不是提前半年甚至一年锁定的产能?现在硬生生撕开这么大口子,调度混乱、良率波动、交期延误,谁来承担客户的怒火和天价违约金?幻神那15%的溢价,够赔吗?”他拍着桌上的生产排期表,纸张哗哗作响。 支持提案的研发副总刘英达(Liu Yingda)立刻反驳:“明哲兄,调度困难可以克服!溢价就是用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幻神这单的利润远超普通订单,足以覆盖部分协调成本和潜在赔偿。而且,严总承诺会协助我们与部分关键客户沟通,分担压力!更重要的是,”刘英达的声音提高,带着技术派的激昂,“与幻神的战略合作,尤其是封装技术的联合开发,是我们超越三星、定义下一代芯片形态的绝佳机会!技术领先才是我们的根本!” “技术领先?我看是技术风险!”法务总监陈安妮( Annie)推了推眼镜,语气冷峻道:“刘总,您说的‘联合开发’,涉及CoWoS和我们的硅中介层核心技术!深度合作意味着专利交叉授权,信息共享!严飞和幻神的背景有多敏感,在座各位心知肚明!谁能保证核心工艺不会以某种形式外流?” “一旦被欧美监管机构抓住把柄,指控我们变相技术输出,整个台积电都可能被卷入制裁风暴!这个政治风险,谁承担得起?幻神的溢价能买来台积电的生存权吗?”她的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支持者的热情上。 负责欧美客户关系的副总约翰·史密斯(John Smith)操着流利但带口音的中文,忧心忡忡地补充:“Annie的担忧非常现实,米勒先生(美系股东代表)虽然对溢价表示兴趣,但他也明确传达了华盛顿方面的‘深切关注’。” “为幻神代工7nm看似合规,但这份‘战略合作备忘录’的措辞太模糊了!‘共同定义新标准’?这很容易被解读为技术转移!现在国际环境如此敏感,我们这是在刀尖上跳舞!为了一个大陆客户,值得赌上我们与所有美系核心客户的关系吗?” 一直沉默的陈董(本土大股东代表)终于开口,声音缓慢却带着分量:“风险确实存在,但诸位别忘了,三星!严总出示的证据显示,三星正在不遗余力地游说ASML,试图卡我们的脖子,抢夺先进制程的产能!如果我们拒绝幻神,这800万片芯片的订单和未来的合作潜力,会落到谁手里?” “三星!这是在用我们的利润,壮大我们最危险的竞争对手!资敌行为,不可取!况且,溢价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对股东回报至关重要。”他看向林董,后者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第一百二十六章:各方反应,全球网友吃瓜 会议室中,众人分成两派,争吵不休。 反对派的理由是: “三星是威胁,但幻神就是盟友了?他们同样野心勃勃!” “政治风险是悬顶之剑!利润再高,公司没了也是零!” “调度混乱导致的客户流失和信誉损失,是长期灾难!” 支持派据理力争: “技术突破带来的领先地位,是无价的护城河!” “合规操作,何惧之有?难道要因噎废食?” “失去幻神这个高速增长的市场,才是战略失误!” 争论陷入白热化,双方针锋相对,谁也说服不了谁,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被点燃,充满了火药味和压抑的嘶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尚未发言的蔡力行,以及主位上始终沉默的张董事长。 轮到蔡力行发言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沉静的暗影,奇异地让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没有看那些满脸质疑的反对者,目光沉稳地扫过全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纷争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诸位,我们争论了这么久,核心是什么?” 他停顿片刻,自问自答道:“是短期看得见的麻烦与风险,和长期可能重塑格局的机遇之间,如何权衡。” “技术,”蔡力行的声音陡然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高声道:“是台积电的命脉,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基!严飞带来的,绝不仅仅是一份代工订单!他带来的是一个共同攀登技术珠峰的机会!幻神在AI芯片架构上的突破性设计,尤其是他们提出的‘光子级互联’(PhotonLink)协议,是颠覆性的!与我们顶级的封装工艺结合,有潜力彻底打破现有瓶颈,开创一个属于异构计算和超高集成度的全新时代!”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直视着刘英达,也扫过技术部门的成员:“刘总和他的团队已经初步评估,这个方向,可行!而且极具潜力!错过这个机会,让三星或者英特尔率先与拥有类似激进设计的伙伴达成合作,抢先定义标准……诸位,我们失去的将绝不仅仅是幻神这一家客户的订单!我们将失去的,是未来十年在尖端芯片封装领域的技术话语权和定义权!这,才是动摇台积电根基的最大风险!” 蔡力行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近乎锋利的质问,射向李明哲和陈安妮:“至于风险?苹果、高通那边,15%的溢价是摆设吗?它足以覆盖我们为调度付出的额外成本,以及安抚客户所需的资源!” “法务部难道不能设计出滴水不漏的专利防火墙和保密协议,将合作严格限定在合规且可控的范围内?政治风险?我们代工的是完全合规的7nm成熟制程芯片!” “合作开发的是封装接口标准,并非输出核心制程工艺!难道仅仅因为客户来自大陆,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可能’和‘担忧’,我们就要放弃摆在眼前的、引领未来的巨大机遇?就要把这块足以改变行业格局的蛋糕,拱手让给三星去享用?让他们拿着我们的技术潜力去壮大自己?!” 他最后将目光投向股东代表席,语气转为一种沉稳的承诺:“陈董,林董,米勒先生那边,我已经沟通了最新的技术合作框架和安全保障方案,他反馈的疑虑正在消解,他看到了其中的商业价值。” “诸位,我们既要眼前的商业利益,更要牢牢抓住技术制高点!这两者,在幻神这个案子上,并非不可兼得!关键在于,我们有没有魄力去精细操作,有没有能力去驾驭风险,有没有远见去拥抱未来!” 蔡力行的话,如同投入沸水的定海神针,又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一个反对者的心坎上,他不仅阐述了技术前景的巨大诱惑,更将反对者提出的风险一一拆解,并提出了看似可行的解决方案(防火墙、溢价覆盖)。 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地将“拒绝幻神”与“资敌三星”、“丧失技术未来”画上了等号,并暗示了美系股东态度的松动。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反对者脸上仍有疑虑,但蔡力行展现出的强大逻辑、对技术前景的笃定、以及对风险化解的信心,让他们一时难以找到更有力的反驳点,支持者则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闪烁着希望。 最终投票开始,张董事长面无表情地主持:“赞成。” “赞成。”(刘英达) “反对。”(李明哲) “赞成。”(市场运营官) “反对。”(陈安妮) “赞成。”(另一位技术高管) “反对。”(约翰·史密斯) “弃权。”(一位保守派副总) “赞成。”(陈董代表的股东票) “赞成。”(林董) 计票结束,张董事长看了一眼记录,声音平稳地宣布:“提案以7票赞成,5票反对,1票弃权,超过入会董事半数以上,提案通过。” 蔡力行紧绷的后背肌肉微不可查地松弛了一下,悄悄呼出一口浊气,他能感觉到掌心微微的汗意,这胜利,来得太不容易。 与此同时,新竹某酒店顶层套房。 严飞站在落地窗前,手机震动,他接通,秦峰的声音传来,只有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老板,成了。” 严飞“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窗外的台积电厂区灯火通明,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芯片,他脸上没有任何狂喜,深邃的眸子里映照着那片光海,平静得如同一口深潭,他知道,这仅仅是撬开了一道门缝。 几个小时后,一份沉甸甸的战略合作备忘录被摆上签字台,严飞和代表台积电的蔡力行,在无数双眼睛(真实的与无形的)注视下,提笔签名,笔尖划过高级纸张,发出细微而清晰的“沙沙”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如同开启了一场席卷全球科技格局风暴的序曲。 消息如核弹般引爆全球科技与财经媒体头条: 《突发!台积电与大陆幻神科技达成巨额芯片代工协议!》 《绕开制裁?幻神S2芯片获台积电产能护航!》 《美欧震怒!台积电被指为大陆科技野心“开后门”》 华盛顿白宫战情室。 总统巴马奥愤怒地将印有新闻标题的简报摔在桌上,怒吼道:“该死的!我们刚免了ASML的税,转头他们就帮台积电给幻神造芯?张忠谋(台积电创始人)和那个严飞在耍我们!查!立刻查这个协议有没有用我们的技术!还有,给ASML打电话,问问他们的光刻机是不是用去帮大陆了!” 国家安全顾问脸色铁青:“协议表面看是7nm,符合规则,但严飞和台积电的深度绑定…这是系统性风险!必须施压荷兰和台当局,立刻重新审查!” 布鲁塞尔欧盟委员会。 贸易专员暴跳如雷,怒吼道:“我们顶住压力给了ASML绿灯,是为了全球供应链!不是为了帮大陆企业突破封锁!台积电这是在钻空子!立刻启动对台积电是否违反欧盟技术出口管制的调查!ASML也必须解释清楚设备流向!”内部报告迅速聚焦那份“战略合作备忘录”中提及的“先进封装技术合作”,怀疑这是否涉及敏感技术转移。 ASML总部埃因霍温。 CEO温尼克陷入焦头烂额,电话被各国监管机构打爆,但他只能不停地解释:“我们卖给台积电的设备符合所有出口管制!最终用途是生产台积电客户的芯片!幻神是台积电的客户,我们无权也无力干涉台积电接谁的代工订单!” 私下里,他对亲信抱怨:“严飞…我们成了他的垫脚石!但股东们只关心股价因为台积电大单在涨…” 在各国高层愤怒的同时,全球无数专家纷纷下场分析这场交易导致的结果。 奥尔布赖特石桥集团,产业分析师保罗·特里奥,在电视台采访中说道:“这标志着美国主导的半导体同盟首次出现重大裂痕!台积电的选择是纯粹商业理性的胜利,但也狠狠打了‘科技脱钩’政策一记耳光。” “它证明,只要有足够大的市场和筹码(如严飞的技术合作承诺和溢价),企业会找到规避政治风险的路径,巴马奥政府辛苦建立的多边制裁联盟,在市场的‘付费许可’和严飞的‘台积电突破’双重冲击下,摇摇欲坠。” 某国际芯片咨询机构首席技术专家,在推特上发表评论:“关键在于那份‘战略合作’!7nm代工或许合规,但严飞提到的‘先进封装技术共享’是个灰色地带!台积电的CoWoS等封装技术世界领先,若真与幻神深度共享,可能变相提升幻神芯片的集成度和性能,达到接近更先进制程的效果,这才是欧美监管最担心的‘技术曲线救国’!” 达特茅斯学院,地缘政治学者詹妮弗·林,发表演讲:“这起事件完美暴露了出口管制政策的‘集体行动困境’,当美国自己都在为Nvidia、AMD开‘付费后门’,它凭什么要求盟友(荷兰/台当局)严格执行规则去损害自己的商业利益(台积电订单)?严飞精准地利用了这种不信任和逐利心态,未来,会有更多企业寻求‘严飞模式’的突破。” 随着越来越多的专家下场发表言论,全球网友也开始热闹吃瓜。 某科技论坛沸腾:“卧槽!飞神牛逼!(破音)真把台积电产能啃下来了!” “哈哈哈,看欧美那气急败坏的嘴脸!制裁?制裁个寂寞!” “我就想知道那15%溢价是多少钱?严飞这是砸锅卖铁保S2啊!感动!” “台积电股东: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溢价真香!” 网友将High NA EUV光刻机P成“幻神专列”,配上文字:“ASML:亲,光刻机包邮哦~台积电:已签收,五星好评!” 还有图调侃欧美:“欧美:禁止卖光刻机给大陆!严飞:哦,那我让台积电帮我造芯片,欧美:???这操作合规但恶心!” 许多网友对S2的期待爆表,兴奋地评论道:“产能稳了!S2必买!” “严飞用真金白银和顶级合作换来的产能,S2要是拉胯了,我第一个喷死幻神!” “现在压力给到幻神产品部!赶紧公布S2发布会日期啊!” “吃瓜归吃瓜,飞神这次真是豪赌,成了,幻神封神;败了,万劫不复,但我押他赢!” 蝴蝶扇动了翅膀,太平洋两岸卷起海啸。 严飞站在风暴中心的新竹酒店顶层,俯瞰着因他而灯火通明的台积电厂区,秦峰递上最新的舆情报告,上面充斥着愤怒、质疑、狂喜与期盼,严飞的目光扫过,最终停留在窗外那片象征尖端制造的光亮上。 “秦峰,”他声音平静无波:“风暴才刚刚开始,通知家里,‘神龙’团队取消所有休假,S2项目,进入战时状态,我们…没有退路了。”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映照着脚下这片因他而陷入全球漩涡的芯片帝国,赌局已开,筹码已推,他,必须赢下一切。 湾流G650穿透云层,平稳地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的专属跑道上,机舱门缓缓打开,严飞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舷梯顶端,他没有急于走下,而是微微眯起眼,扫视着停机坪上堪称壮观的景象。 红毯从舷梯下笔直铺开,两侧是肃立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仪仗队,枪刺如林,军装笔挺,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芒。 更外围,是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耳挂通讯器的特勤局特工,数量之多,警戒之严密,远超一般外国元首的规格!远处,庞大的媒体区被严格隔离,长枪短炮对准了这里。 这场面,盛大、隆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国家级威严,但严飞知道,这红毯之下,是刀锋;这仪仗之后,是无数双警惕、审视甚至充满敌意的眼睛。 就在严飞飞机落地前几小时,白宫战情室的气氛与纽约的“盛况”截然相反,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第一百二十七章:白宫争锋,虎王啸林 总统巴马奥脸色铁青,双手撑在厚重的橡木桌面上,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面前摆放着严飞的行程简报和安全风险评估报告,还有几份来自华尔街顶级投行CEO措辞强硬的信函副本。 “保护他?!你们让我用我们最精锐的力量,去保护一个正在掏空我们科技根基、威胁我们国家安全的人?!” 巴马奥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怒火,如同受伤的猛兽在低吼,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嗡嗡作响,“上一次!就在他的地盘上,我们的人(指雇佣兵)全军覆没!幻神科技园成了他的功勋章!现在,他大摇大摆地来了,你们告诉我,要把他当贵宾供起来?!还要确保他‘绝对安全’?!” 国家安全顾问约翰·布伦南(John Brennan)硬着头皮开口:“总统先生,情报评估显示,严飞在美资产规模极其庞大,直接和间接控制着多家核心科技企业和关键供应链公司,雇员超过十万人!更重要的是,”他加重了语气,“他与高盛、摩根大通、花旗等几乎所有主要银行都有深度绑定,是他们的最大单一贷款客户之一,债务规模超过……三百亿美元。” 财政部长蒂莫西·盖特纳(Timothy Geithner)接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现实:“总统,布伦南顾问说得没错,严飞不仅仅是‘一个商人’,他是资本市场的巨兽。” “上次幻神科技园事件后,华尔街的怒火几乎掀翻了屋顶,鲍勃(高盛CEO)、杰米(摩根大通CEO)他们……措辞非常严厉。” “他们认为,是政府未能提供有效的安全保证,才导致他们重要的‘合作伙伴’面临生命危险,进而威胁到他们数百亿的债权安全。” “这次严飞主动来美,将自己置于我们‘保护’之下,如果他在美国本土,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出事……”盖特纳没有说下去,但后果不言而喻——一场席卷华尔街乃至全球金融市场的超级风暴。 国防部长莱昂·帕内塔(Leon Paa)眉头紧锁:“可他的幻神独立团,他的芯片野心,对我们就是直接的威胁!保护他,等于保护敌人!这简直是荒谬!” “荒谬?”巴马奥猛地转身,怒视着帕内塔,但更多的怒火是指向那些无形的资本力量,“真正荒谬的是那些坐在曼哈顿顶层办公室里的吸血鬼们!他们的眼里只有绿油油的美钞!什么国家利益?什么科技安全?什么战略威胁?在巨额贷款利息和投资回报面前,统统可以抛到九霄云外!” 他指着桌上那些银行巨头的信函,手指都在颤抖,“看看他们说的!‘严飞先生是美国经济的重要贡献者’?‘确保其安全符合美国金融稳定’?狗屎!他贡献的是绞索!他稳定的是他自己的帝国!而我们,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现在要被迫为他提供保镖服务!就因为他是那些银行的‘财神爷’?!” 巴马奥的愤怒如同实质般在房间里冲撞,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无力,作为总统,他本该是国家的掌舵者,如今却被资本的力量绑架,不得不为最危险的对手提供庇护。 布伦南顶着压力继续:“总统,情报还显示,严飞此行除了处理其美国资产事务,主要目的是寻求与美光、应用材料等公司在存储芯片和半导体设备方面的‘合规’合作。” “他打的是商业牌,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如果我们拒绝保护,或者在保护期间出了问题,国际舆论、资本市场、甚至盟友都会对我们产生严重的信任危机,严飞……他把自己变成了一颗‘金融炸弹’,我们不得不捧着。” 长时间的沉默,巴马奥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他颓然坐回椅子里,像一头被锁链困住的雄狮,他闭上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按最高级别……部署安保,告诉特勤局,他要是掉了一根头发……我唯他们是问!还有,”他睁开眼,眼神冰冷,“给我盯死他!他说的每一个字,见的每一个人,我都要知道!他不是来做生意的吗?好!我就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肯尼迪机场。 严飞在舷梯上短暂停留后,迈步走下,皮鞋踏上红毯,发出轻微的声响,仪仗队指挥官一声令下:“敬礼!”所有士兵动作整齐划一,枪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严飞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礼节性的微笑,他微微颔首,向仪仗队示意,特勤局局长亲自迎了上来,表情严肃得像一块铁板:“严飞先生,欢迎来到美国,特勤局将全程负责您在美国期间的安全。”他的眼神锐利,没有丝毫欢迎的温度,只有职业化的警惕。 “有劳了。”严飞的声音平淡无波,他在特勤局特工和仪仗队形成的特殊通道中,走向早已等候在红毯尽头的加长防弹凯迪拉克“野兽”。车门打开,特工警惕地扫视四周后,示意严飞上车。 车队在刺耳的警笛开道声中,浩浩荡荡驶离机场,直奔华盛顿,沿途,警灯闪烁,道路被提前清空封锁,这排场,比许多国家元首的国事访问更为隆重,也更为紧张。 车队最终驶入白宫南草坪,车门打开,严飞再次踏上红毯,这一次,红毯的尽头,站着美国总统巴马奥,他脸上挂着标准的、公式化的外交笑容,但那双眼睛深处,却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冰冷的审视。 “严飞先生,欢迎来到白宫。”巴马奥伸出手,声音洪亮,带着总统应有的气度。 严飞伸出手与之相握,笑容得体:“感谢总统先生的盛情邀请和……周到的安排。”他的目光平静地与巴马奥对视,仿佛没有看到对方眼底深处的风暴。 两只手握在一起,一个是世界最强国家的元首,一个是搅动全球风云的商业巨擘。 镁光灯疯狂闪烁,记录下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幕,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一场没有硝烟但更为凶险的较量,即将在白宫的会议室里展开。 特勤局特工如临大敌,紧跟在两人身后,白宫幕僚长低声对身边的助理说:“看好他,他是我们‘最尊贵’,也最危险的客人。” 白宫,椭圆形办公室旁的正式会客室,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外界,室内空气却比室外一月的寒风更加凛冽。 巴马奥坐在主位沙发,身旁是国务卿希拉里和国家安全顾问布伦南,严飞则带着秦峰和一名精通国际法与金融的幻神高管坐在对面,短暂的、充满外交辞令的寒暄过后,室内的温度骤降。 巴马奥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却毫无温度的“关切”:“严先生,首先,我代表美国,再次对您之前在贵国遭遇的不幸事件表示遗憾!暴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不过,这也提醒我们,企业家专注于商业领域,避免卷入复杂的地缘政治漩涡,或许才是对自身安全和企业长远发展最明智的选择。” 他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严飞,每一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冰锥:“美国崇尚自由市场和公平竞争,只要遵守规则,我们欢迎像幻神这样的企业在美国投资、发展!但规则之外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国家间敏感的科技、安全领域……手伸得太长,容易碰到不该碰的电网。” “严先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有些边界,一旦越过,引发的后果可能远超商业竞争的范畴,极端事件……有时并非完全可控。” 他刻意在“极端事件”和“并非完全可控”上加重了语气,赤裸裸地指向幻神科技园袭击的阴影,暗示着未来可能发生的“意外”。 严飞靠在沙发背上,姿态放松,眼神却锐利如刀锋,他没有被巴马奥的威胁激怒,反而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总统先生,感谢您的‘忠告’和‘保护’规则?我很清楚美国的规则——资本的游戏规则。”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直刺巴马奥最敏感的神经:“说到‘手伸得太长’……我倒想请教总统先生,操控舆论、引导民意,算不算‘手伸得太长’?” 巴马奥眉头一皱,希拉里和布伦南也瞬间警惕。 严飞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继续平静地说道:“幻神科技园的血,不会白流,它让我更清楚地认识到,在这个时代,话语权就是生存权。巧合的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巴马奥和他身后的美国国旗,“我在全球互联网社交领域,恰好拥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影响力,推特、脸书、INS……还有我控股的几家不算小的媒体集团,全球超过一半的活跃网民,每天接收的信息,或多或少,都经过我的平台筛选和放大。” 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总统先生,您刚才提到了‘极端事件’的不可控性?那您是否考虑过,一场席卷全美、乃至全球的舆论海啸的‘可控性’?当数以亿计的账户,在‘算法推荐’的推动下,同时质疑一位总统的诚信、能力,甚至挖掘出一些……不那么光彩的陈年往事?当您的每一项政策、每一个决定,都被放在显微镜下,用最苛刻、最煽动性的语言解读?您觉得,这会对您的支持率,对您身后那个伟大的政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严飞微微后仰,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我无意干涉贵国的内政,但总统先生,请您务必相信,如果我或者我的产业在美国本土,在您‘无微不至’的保护下,再出现任何‘不可控的极端事件’……那么,我保证,美国的互联网将变得非常、非常‘热闹’!热闹到足以让华尔街的银行家们夜不能寐,热闹到足以让您的政治生涯……提前画上一个充满喧嚣的句号,您觉得,这是您能承受的后果吗?” 死寂! 巴马奥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呼吸粗重,握着沙发扶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希拉里和布伦南震惊地看着严飞,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 这不是商业谈判,这是赤裸裸的、基于绝对实力(舆论控制力)的核威慑!严飞用最平静的语气,抛出了足以让任何政客胆寒的威胁——他有能力,也有意愿,动用全球半壁江山的社交媒体力量,制造一场足以颠覆总统宝座的舆论灾难! “你这是在威胁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布伦南厉声喝道。 “威胁?”严飞看向布伦南,眼神平静无波,淡淡地说道:“不,顾问先生,这是基于对等原则的……风险告知,总统先生提醒我注意安全边界,我只是在阐述,如果这个边界被某些人单方面打破,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商业合作,需要的是互信与规则,而不是单方面的恫吓。” 他重新看向巴马奥,“总统先生,您说对吗?” 巴马奥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严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严飞的反击精准、致命,直接戳中了他作为政客最致命的命门——民意支持率。 他毫不怀疑严飞拥有这种能力,上次幻神科技园事件后全球舆论对美国的谴责浪潮就是明证,那还只是严飞被动防御的结果!如果他主动发动…… 巨大的屈辱感和无力感再次淹没了巴马奥,他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威慑,在对方更强大、更直接的舆论核武库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接下来的所谓“商业投资洽谈”,完全沦为走过场,巴马奥一方心不在焉,严飞一方也意兴阑珊,双方在半导体设备采购、投资审查等议题上虚与委蛇,没有任何实质进展,气氛降至冰点。 会谈不欢而散,严飞在特勤局特工“护送”下,面无表情地离开白宫。 第一百二十八章:运筹帷幄,推特靠谱上位 回到纽约华尔道夫酒店的顶级套房,严飞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璀璨却暗流汹涌的曼哈顿,白宫的“欢迎”和会谈的破裂,都在他意料之中。 “老板,巴马奥这次是真被戳到肺管子了。”秦峰站在身后,低声道。 严飞没有回头,声音冰冷:“他以为用雇佣兵的幽灵就能吓住我?幼稚!在这个时代,真正的权力,已经不完全在坦克和导弹手里了!信息,才是终极武器。” 他转身,眼神锐利如鹰:“巴马奥和他的团队,已经成了幻神在美国乃至全球发展的最大障碍,他们骨子里对华对幻神的敌视和遏制不会改变,指望他们‘公平竞争’是痴人说梦,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换牌。” “深瞳启动最高级别‘灯塔’计划。”严飞下达指令,斩钉截铁道:“目标:美国下一届总统大选,给我彻底扫描所有潜在候选人,特别是共和党阵营,我要找一个能打破现有政治格局,对华态度相对务实(至少是可以交易的),并且……足够‘好用’的人。” 接下来的几周,“深瞳”这台庞大的情报机器全速运转,海量的数据被分析:候选人的公开言论、私下的政治倾向、资金网络、丑闻把柄、性格弱点、社交媒体影响力、背后的金主关系……严飞要的不是一个“亲华”的总统,那不可能。 他要的是一个能撼动民主党统治、能被他施加足够影响力、并且其政策核心与幻神核心利益(市场准入、技术合作)不直接冲突的代理人。 最终,一份详尽的报告摆在了严飞面前,报告的核心聚焦在一个名字上:唐纳德·特靠谱(Donald Trump)。 报告分析: 1.反建制标签鲜明:特靠谱以成功商人自居,猛烈抨击华盛顿政治圈(尤其是巴马奥政府)的腐败无能,迎合了民众对现状的强烈不满,具有极强的草根煽动力。 2.善用媒体制造声浪:特靠谱深谙媒体运作之道,是推特的狂热使用者,自带流量和话题制造机属性,与严飞掌控的舆论平台有天然契合点,他需要严飞的平台扩大声量,严飞需要他的“话筒”。 3.对华态度模糊且可塑:特靠谱虽常批评中国贸易,但其核心诉求是“美国优先”和实际利益(如就业、投资),而非意识形态对抗,其政策缺乏连贯性,存在巨大的交易和游说空间,他强调“交易的艺术”,这本身就是突破口。 4.资本需求巨大:特靠谱竞选需要海量资金对抗民主党的传统金主网络,严飞掌控的庞大资本(通过离岸基金和代理人)可以成为其关键的“及时雨”。 5.“深瞳”掌握关键筹码:通过深度挖掘,掌握了一些特靠谱商业帝国中可能存在的财务、税务等方面的“灰色地带”信息,以及其个人生活的一些“素材”,这些不是用来公开摧毁他,而是在必要时确保“合作”的润滑剂。 严飞仔细阅读着报告,手指在“特靠谱”的名字上轻轻敲击,一个口无遮拦、行事乖张的房地产大亨,一个政治素人……风险很大!但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高回报,更重要的是,特靠谱的出现,本身就是对巴马奥政治遗产最直接的否定和颠覆。 “就是他。”严飞合上报告,眼中闪烁着棋手落子般的决断光芒,沉声说道:“启动‘海啸’计划第一阶段,目标:确保唐纳德·特靠谱在共和党内声望提升。” 严飞之所以选择特靠谱是因为特靠谱与巴马奥之间有很深的矛盾,时间回到2011年的时候,美国下一届总统大选开始预热。 纽约特靠谱大厦的顶层办公室里,唐纳德·特靠谱看着旗下几家酒店和赌场略显疲软的财报,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桃花心木桌面。 “需要点热度,”他嘟囔着,目光扫过电视上正在发表国情咨文的巴马奥,沉声说道:“最大的热度就是总统热度。” “老板,您的意思是?”年轻的霍普·希克斯谨慎地问道。 “打电话给所有能打的电话,”特靠谱咧嘴一笑,带着一种表演者的亢奋,兴奋地说道:“,福克斯,MSNBC……告诉他们,我,唐纳德·特靠谱,正在‘非常认真’地考虑参加2012年总统大选!为了拯救这个国家!” 希克斯立刻明白,这又是一次经典的“特靠谱式”营销。 她迅速安排,很快,特靠谱就坐在了福克斯新闻频道一档黄金时段热门节目的演播室里,对面是以犀利提问著称的主持人肖恩·汉尼提。 “唐纳德,你说你在认真考虑参选,但很多人认为这只是一场秀,是为了给你的新酒店和赌场博取关注。”汉尼提开门见山,试图给他一个下马威。 特靠谱身体前倾,标志性的手势立刻跟上,仿佛要抓住镜头后的每一个观众,神情认真地说道:“肖恩,听着,这绝不是秀,我看着这个国家正在衰落,我非常痛心,我们被全世界嘲笑!”他的声音洪亮,充满戏剧性的痛心疾首。 “看看巴马奥政府,灾难!彻头彻尾的灾难!”他话锋猛地转向攻击,高声呼喊道:“我们的工作呢?跑到中国、墨西哥去了!他们抢走了我们的工作,而巴马奥在干什么?他在道歉,为美国道歉!我从没听过这样的事!” 汉尼提试图插话:“但是,唐纳德,具体的政策……” 特靠谱直接打断,语速加快,音量提高,根本不容打断:“政策?他们的政策就是‘投降’!在能源上,我们本可以是能源霸主,但他们锁死了我们的石油和煤炭!看看油价!(尽管当时油价与政府政策关系复杂,但他断言的无比肯定)看看我们的军队,被削弱了!我们的退伍军人得到的是糟糕的医疗照顾,是耻辱!” 他顿了顿,抛出几个尖锐但缺乏细节的指控,却直戳当时部分民众的焦虑:“我们南部边境就像个筛子,谁知道进来的是什么人?毒贩?罪犯?而他们(指巴马奥政府)想给所有人提供福利,谁付钱?我们,勤劳的美国纳税人付钱!” 然后,他祭出了那个即将引发巨大争议的“炸弹”:“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非常大的问题,很多人不敢问,但我在问——我们的总统,他到底是在哪里出生的?他的出生证明为什么那么奇怪?这是一个非常非常严肃的问题,关乎我们宪法的合法性。” “我有调查员在夏威夷,那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很多人突然闭口不谈了。”他神秘兮兮地暗示,将一个早已被主流辟谣的阴谋论重新点燃,并赋予其“勇敢质疑”的色彩。 特靠谱的表演,在电视屏幕上极具冲击力,他不是在平静地讨论政策,而是在宣泄情绪,在用简单粗暴的断言和尖锐的提问(即使很多没有事实依据)点燃观众的不满。 演播室外,控制室里的制片人看着飙升的实时收视率曲线,露出了复杂的笑容。他们知道特靠谱的话充满争议且漏洞百出,但他制造的“爆点”和冲突,正是收视率的保证。 节目结束后,希克斯看着社交媒体上迅速涌起的海量讨论——有愤怒的驳斥,但更有大量狂热的支持——“特靠谱说出了真相!”、“终于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了!” 她再次意识到,她的老板深谙这个时代的媒体逻辑:真相有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音量、戏剧性和能否代表一种情绪,哪怕那种情绪是愤怒和怀疑。 很快,“特靠谱考虑参选”的新闻像野火一样蔓延,但这一次,特靠谱的攻击矛头异常集中且尖锐——他几乎在所有场合都揪着巴马奥的一个“疑点”:出生证明。 “人们都在问,一个都不确定是不是在美国出生的人,怎么能当美国总统?”他在《早安美国》上耸耸肩,暗示性极强。 “这是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我很怀疑,我有调查员在夏威夷,那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这些话,像病毒一样在极右翼电台和阴谋论网站上疯狂传播。 华盛顿,希尔顿酒店宴会厅,全美的政治和媒体精英齐聚一堂。 巴马奥总统在台上,一如既往的沉着自信,他的演讲充满了政治人物间惯常的互相打趣!然后,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特靠谱正坐在主桌附近,表情严肃,似乎准备接受某种“认可”。 “不过,今晚我们这里还有一位重量级人物,”巴马奥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唐纳德·特靠谱也在场,唐纳德最近可是新闻不断啊。”背后的巨大屏幕适时地亮起,播放特靠谱在各种节目上鼓吹“出生论”的片段集锦。 宴会厅里响起一阵礼貌但会意的笑声。 “唐纳德今天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巴马奥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继续说道:“他承诺,一旦他当选,就会给白宫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屏幕切换成PS过的图片:特靠谱的白宫被改造成了“特靠谱国际酒店与水疗中心”,门口挂着巨大的“TRUMP”招牌,林肯卧室变成了豪华套房,总统徽章被换成了高尔夫球标志。 笑声变得更响了,几乎有些失控。 巴马奥没有停下,他给了致命一击:“说真的,唐纳德,我们都很佩服你能主持《飞黄腾达》(The Apprentice),这很不容易,但对美国人来说,我们更希望看到的是……你的‘出生证明’(birth certificate)和你的‘大学成绩单’(college transcripts)。” 哄堂大笑!掌声雷动!这句双关语(《飞黄腾达》里的经典台词是“You''re fired!”)巧妙地将特靠谱的真人秀身份和他发起的荒谬指控联系在一起,极尽羞辱之能事。 镜头切到特靠谱,他脸色铁青,著名的笑容完全冻结,嘴角勉强抽动了一下,在满堂的嘲笑声中,他像一个被当众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他没等宴会结束就提前离场,身后的笑声仿佛追着他刺耳的鞭子。 耻辱感像毒药一样侵蚀着特靠谱,白宫晚宴的片段在YouTube上被反复播放,评论里充满了对他的嘲讽。 “我必须加倍反击!”他在私人飞机上对希克斯低吼道:“他们不能这样对待唐纳德·特靠谱!” 于是,2012年1月,他变本加厉地出现在所有邀请他的电视节目上,更加卖力地鼓吹“出生证明”阴谋论,语气更加肯定,试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的尴尬和愤怒。 “这绝对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骗局之一!”他宣称,仿佛掌握了什么独家秘辛。 就在这场闹剧达到高潮时,巴马奥团队出手了。 2012年1月底,在白宫新闻发布厅,巴马奥总统出人意料地亲自现身,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示律师出示了官方的、详细的出生证明长版本(long-form version),彻底、无可辩驳地证明他于1961年8月4日出生于夏威夷火奴鲁鲁。 “我想我们终于可以把这事放下了,”巴马奥带着一丝疲惫和揶揄说道:“也许该关注点正经事了,比如油价或者核扩散。” 全世界的镜头都记录下了这一刻,特靠谱的指控瞬间崩塌,他成了所有主流媒体头条里那个“散播谣言”、“被事实打脸”的小丑。 《周六夜现场》毫不留情地模仿他,政治漫画家把他画成一个戴着丑角帽、吹爆了的气球。 在纽约某处极简主义的科技豪宅里,严飞通过多个屏幕观看了这一切,他看到了特靠谱在晚宴上被羞辱时的愤怒和难堪,也看到了他被出生证明打脸后的气急败坏。 他的分析师递上一份报告:“老板,特靠谱的声誉在精英阶层和主流媒体中破产了,但在特定基层选民中,尤其是那些对华盛顿极度不满、认为所有主流机构都在撒谎的群体中,他的‘敢说’形象反而获得了某种扭曲的声望,他成了一个反抗‘政治正确’迫害的象征。” 第一百二十九章:定制特靠谱人设,搅动风云 严飞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巴马奥的羞辱和特靠谱随之而来的疯狂报复,完美地暴露了特靠谱的核心特质:极度虚荣、睚眦必报、容易被操控(只要戳中他的自尊心)、拥有煽动特定民意的原始本能,以及最重要的——他与现任总统及其代表的建制派之间存在无法化解的、深刻的个人恩怨。 “完美的候选人,”严飞轻声自语,更像是在评价一件工具,而非一个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把完美的锤子,巴马奥亲手为我们锻造了这把锤子,并用羞辱给它淬了火。” 他不需要一个理智、沉稳、难以预测的盟友,他需要一个有巨大弱点、有强烈复仇动机、能吸引火力且易于引导的“招牌”。 特靠谱对巴马奥的怨恨,将是驱动他行动的最强大、最持久的燃料,而这股燃料,将点燃严飞自己更宏大的计划。 严飞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开始接触特靠谱团队,告诉他们,我们有办法……放大他的声音,并帮他回击所有‘不公’的嘲笑。” 棋局,刚刚开始。 纽约,民心大厦顶层。 这里的景观与特靠谱大厦截然不同,更低调,却更显权力——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无声流淌的东河,室内是极简主义的装饰,只有墙上悬挂的几幅抽象数字艺术画作暗示着主人与旧时代大亨不同的品味,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冷静的、算法般的精确。 唐纳德·特靠谱坐在一张看起来价格不菲但绝不舒服的现代主义沙发上,稍微调整了一下他那标志性的宽领带。 他对面,严飞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神情平静如水,仿佛眼前坐着的不是一位全美知名的电视明星,而只是一个有趣的变量。 “唐纳德,你在电视上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严飞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你说出了很多美国人不敢说,或者被那些所谓的主流媒体压制的声音。”他没有提“出生证明”的惨败,而是巧妙地赞扬了特靠谱的“勇气”。 特靠谱立刻被点燃了,身体前倾,手势飞舞:“他们当然要压制!整个系统,华盛顿,媒体,都是腐败的!他们害怕真相!巴马奥,他根本不懂商业,不懂这个国家需要什么,他只会读提词器,搞垮一切!”他激动地复述着自己在各个节目上的论点,仿佛在为自己辩护,又像是在寻求认可。 严飞耐心地听着,偶尔微微点头,像一个高明的心理医生在引导病人倾诉,当特靠谱提到白宫晚宴的羞辱时,脸上因愤怒而泛红。 “那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严飞适时地插话,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同情,“一种精英阶层对局外人、对成功商人的典型傲慢,他们无法在事实上击败你,就只能用嘲笑来试图消灭你。”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特靠谱最深的痛处和最大的自负——他是成功的实干家,是被华府精英圈排斥和嫉妒的局外人。 话题从对巴马奥的共同不满,很自然地滑向更广泛的“政治共识”。 “税收,简直是对成功的惩罚!”特靠谱抱怨。 “确实,繁重的税收扼杀了创造力和投资。”严飞表示赞同,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利用税法进行更有利的资本运作。 “我们的军队弱得像小猫!需要巨量的投入!”特靠谱挥舞着手臂。 “绝对的安全需要绝对的投入,这与商业逻辑一致。”严飞点头,盘算着国防合同能带来的巨大利润和科技转化。 “还有贸易!中国,墨西哥,他们正在抢劫我们!” “全球化的规则需要被……重塑,以更符合美国的利益。”严飞微笑,他看到的是一张可以利用民族主义情绪打开海外市场的牌。 特靠谱越说越兴奋,他发现严飞不仅能理解他的每一个观点,甚至能用更清晰、更“深刻”的逻辑来包装它。 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心,仿佛遇到了真正的知音,他看到的严飞,是一个同情他遭遇、欣赏他才华、并与他共享一套“强人”世界观的强大盟友。 但他看不到严飞脑海中的真实谋算:特靠谱对巴马奥的个人怨恨是千金难买的竞选驱动力,比任何政治纲领都更持久、更猛烈。 特靠谱缺乏精细的政治理念,正好可以填入他需要的政策倾向;其易怒、好斗的性格,是攻击现有体制的完美钝器。 特靠谱天生吸引镜头,能免费占据所有新闻频道,节省天量的广告宣传费用。 特靠谱的存在本身就能撕裂现有政治格局,制造混乱,而混乱正是像严飞这样的投机者攫取超额利润的最佳环境。 “这个国家需要一场革命,唐纳德,”严飞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说服力,神情坚定地说道:“不是拿着标语牌上街的那种,而是一场从顶层开始的,真正的商业和力量的重塑,华盛顿的沼泽需要被抽干,但需要一把足够大、足够有力的抽水机。” 严飞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看向特靠谱:“你拥有其他人没有的知名度、魄力和……说不的勇气,你遭受的嘲笑,恰恰证明了你是那个能刺痛他们的人。” “为什么只是‘考虑’参选?你应该正式站出来,领导这场革命,你需要一个平台,一个能让你声音被正确传达,不被扭曲的扩音器。而我,”严飞轻轻摊开手,仿佛展示一个既成事实,“恰好拥有这些平台。” 特靠谱的眼睛亮了,严飞的话满足了他所有的心理需求:复仇、认可、权力以及一个睥睨所有嘲笑者的巨大舞台。 “肖恩(汉尼提)他们也这么说!”特靠谱激动地站起来,高声说道:“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我们不能让这个国家继续下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聚光灯下,而巴马奥和那些嘲笑他的人灰头土脸的景象。 “那么,”严飞也站起身,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清晰的、 albeit冰冷的微笑,“我们可以开始讨论细节了,一场针对白宫的全面收购战,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有效率。” 没有冗长的谈判,没有斤斤计较的条款,一场基于情绪共鸣和利益互补的联盟,在民心大厦的顶层迅速达成。 特靠谱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和“找到了大金主兼知己”的兴奋离开,严飞则走到窗边,看着城市的灯火。 他的助理悄声问:“老板,您真的认为他能赢?” 严飞淡淡一笑:“赢或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是一把能搅动整个池塘的巨桨,我们要做的,只是确保这把桨,按照我们的方向划水,告诉我们的团队,‘战争引擎’可以启动了,目标是2012,目标是……巴马奥。” 严飞与特靠谱在民心大厦顶层敲定同盟后,一台庞大而精密的机器轰然启动,一场由个人恩怨驱动、被资本精准操控的竞选擂台,就此拉开了帷幕。 特靠谱带着他的愤怒和野心冲向了前台,而严飞,则在幕后,开始冷静地编织他的数字和信息的力量,准备将这场“复仇记”,演变成一场颠覆美国政治的狂潮。 严飞掌控的资本与信息洪流,与特靠谱自带的争议性光环和表演天赋相结合,在美国的政治舞台上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特靠谱风暴”。 “救命!YouTube首页被‘绿脸巴马奥’攻陷了!” 2025年8月17日,用户@MAGA_Warrior上传的10秒短片突然屠版——画面中,民主党候选人巴马奥的脸被AI染成阴森绿色,两侧漂浮着僵尸emoji,循环播放的机械音高喊:“防止僵尸起义!投特靠谱=拯救美国!” 短短48小时,该视频播放量突破千万,#StopZombieBiden(阻止僵尸拜登)冲上推特平台热搜榜首。 “特靠谱出场时我全家起立鼓掌!这才是真正的美国总统!”*——YouTube热评第一,点赞28万。 2012年2月17日,以色列《与星共舞》节目中,舞者海姆·佩尔施泰因(Haim Pershtein)与泰勒·马尔科夫(Taylor Malkov)身着定制特靠谱-梅拉尼娅礼服,在《星条旗永不落》旋律中肃立致敬。 当音乐骤切换成特靠谱竞选神曲《Y.M.C.A》时,马尔科夫撕裂外套露出红蓝亮片舞衣,再现梅拉尼娅经典姿态。 48小时内该视频横扫推特平台(播放量230万)、TikTok(#TrumpDanceChallenge话题播放量一千万,甚至登陆德法主流电视台晚间新闻。 东京涩谷街头青年群跳“特靠谱舞步”,柏林酒吧循环播放表演片段,巴西议员在国会播放视频并高呼“我们需要这样的领袖!” 视频下超85%评论为狂热支持:“美国终于重获世界尊重!” “2012大选已提前终结!” 以色列民调机构Midgam数据显示,表演播出后该国对特靠谱支持率飙升至52%,有网民调侃:“哈马斯看了都想投共和党” 当自由派质疑流量异常时,昆士兰理工大学揭穿真相:“2月13日华尔街某位大佬公开挺特靠谱后,其推特平台帖文浏览量暴增138%,转发量飙涨238%,共和党大V同步享受“曝光火箭”,更致命的是精准情绪操控。” “每次我感觉愤怒,推特就推给我特靠谱痛骂白痴政客的视频”(@TexasGunDad, 2月18日) “算法把#Trump2012塞进我女儿的小猫视频里!”(@PortlandMom, 2月17日) 加州州长纽森团队紧急制作AI合成图“圣光纽森受MAGA信徒跪拜”,却遭特靠谱支持者二创恶搞:将纽森P进《小丑》电影海报,配文“他的政策才是真笑话!”该帖24小时获赞190万,热度碾压纽森原帖,保守派KOL嘲讽:“他们连碰瓷都透着绝望”。 纽约布鲁克林,“老王的咖啡与字节”小店。 老王揉着酸涩的眼睛,习惯性地刷新着“鹰眼新闻聚合器”——这是当下最火的新闻平台,以其“精准推送”和“热点洞察”著称。 他刚看完一篇分析当前经济困境的文章,眉头紧锁,屏幕一闪,几条新的“热点评论”推送强势占据了他的视野: “爱国者007”:我们需要特靠谱这样的商人总统!看看那些只会印钞的蛀虫,美国快被他们啃光了! “自由之鹰永不落”:只有特靠谱敢说真话!政客们都在撒谎,只有他敢抽干沼泽! “MAGA妈妈”:受够了虚伪的政客!特靠谱的税单?至少他创造了工作!看看现在街头的流浪汉! 简洁、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愤怒和肯定,老王的手指下意识地点了个赞。 类似的评论,在过去几周,像潮水一样冲刷着他的信息流。 无论他最初关心的是油价、移民政策,还是气候新闻,最终都会被算法巧妙地引导到同一个结论上:只有特靠谱能“让美国再次伟大”,而批评他的声音,要么是“假新闻”,要么是“既得利益者的垂死挣扎”。 起初,老王觉得这些评论挺“解气”,道出了普通人的心声,但渐渐地,一种异样的感觉萦绕不去,这些评论的语气、用词,甚至句式,都过于整齐划一,像一支训练有素的数字军团。 他试图在评论区寻找不同的视角,输入了一句:“但特靠谱的政策对中产减税效果似乎并不明显,反而加剧了…” 他的评论刚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不到十秒,十几条回复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了上来: “数据战士”:又一个被左媒洗脑的!看看官方数据(链接指向一个不知名网站),中产收入明明在涨! “真相猎手”:典型的低认知发言,只会人云亦云,建议多读书(附带一个嘲讽表情包)。 “MAGA净化者”:质疑特靠谱?非蠢即坏!举报了,这种低质量内容就该限流! 老王的评论迅速被淹没在随后涌来的、清一色支持特靠谱的新评论洪流中,沉到了几十页开外。 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账号状态栏多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灰色小标记——“内容影响力:低”。 他之后发的几条试图讨论具体政策的帖子,阅读量断崖式下跌,几乎无人问津,算法,似乎已经将他标记为“不值得传播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章:恐怖的深瞳信息茧房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大学政治学教授凯特·李正经历着更猛烈的风暴。 她在自己的独立博客上发表了一篇基于详实数据的分析文章,指出特靠谱某些经济承诺的潜在风险,文章很快被“鹰眼”平台抓取,并推送给了特定人群。 不到一小时,她的博客评论区被数千条充满攻击性的留言淹没,充斥着“叛徒”、“收黑钱”、“巴马奥的走狗”等污言秽语。 她的个人社交媒体也被同样的信息刷屏,甚至收到了带有威胁意味的私信,更可怕的是,“鹰眼”平台突然以“收到大量用户举报,内容存疑”为由,将她的博文标记为“低质量信息”,进行了严重的限流处理,即使有人搜索关键词,也很难在靠前的位置找到她的文章。 凯特尝试联系平台申诉,得到的只有冰冷的自动回复模板,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形的牢笼,外面是震耳欲聋的、被精心编排过的“民意”合唱,而她微弱的声音被厚厚的隔音墙阻隔,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她看着屏幕上那些整齐划一的、充满战斗气息的支持评论,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那个在学术圈和地下网络论坛里被悄悄讨论的幽灵:“深瞳”。 没有人确切知道“深瞳”的总部在哪里,也没有人见过其核心成员,但在“鹰眼”平台庞大的数据中心深处,一个代号为“共鸣室”的AI系统正在不知疲倦地运转。 它的核心算法,部分源自老王每天使用的“精准推送”,但被植入了更隐秘、更强大的指令。 “共鸣室”连接着一个由数千万账号组成的复杂网络,其中一部分是真实的、被特定情绪和叙事吸引的用户(如老王最初的状态);另一部分则是由“深瞳”控制的、高度拟真化的“僵尸网络”。 这些“僵尸”并非传统意义的机器人,它们能模仿人类行为模式,进行看似自然的互动、点赞、转发,甚至展开小范围的争论,但最终目标高度一致:放大特定的声音,淹没异见。 当“深瞳”需要为某个议题(比如“无条件支持特靠谱”)造势时,“共鸣室”便会启动,它首先通过算法,将预设好的、极具煽动性和传播力的核心信息(如“我们需要商人总统!”、“抽干沼泽!”)精准推送给情绪最易被点燃的真实用户群体,利用真实用户的初始互动制造热度假象。 紧接着,庞大的“僵尸网络”开始协同作业:在目标话题下进行海量重复评论、点赞支持性言论、批量转发核心信息,它们像工蚁一样,用单调却巨大的“声量”构筑起信息茧房坚固的外墙。 对于像凯特教授这样的异见者,“共鸣室”则启动“净化协议”,首先,利用“僵尸网络”发起大规模举报,触发平台的自动化审核机制,使目标内容被限流或标记。 其次,指挥真实用户中的激进分子(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算法利用了)对目标进行围攻和骚扰,从心理上施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算法的“沉默之墙”:确保任何质疑的内容,在传播初期就被系统性地降低权重,使其无法进入主流用户的信息流。 老王感受到的“影响力低”标记和凯特遭遇的“限流”,都是这堵墙的具体体现。 老王关掉了“鹰眼”平台的推送通知,疲惫地望向窗外,城市霓虹闪烁,巨大的电子广告牌上,特靠谱充满力量和决断的形象在播放。 老王想起凯特教授那篇几乎消失的文章,想起自己那条瞬间沉没的评论,又想起信息流里那些永远激情澎湃、不容置疑的支持声浪。 他端起早已凉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每天面对的屏幕,不再只是一扇了解世界的窗口,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舞台。 而舞台背后,那个名为“深瞳”的阴影,正用它无形却强大的手,编织着“民意”,塑造着“真相”,将不同的声音,悄无声息地锁进了一个个沉默的茧笼里。 老王不知道,在这个茧笼之外,真实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杯咖啡的苦涩,究竟是他自己的感受,还是某种被刻意引导的情绪回响,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对未来的隐忧,沉沉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锈带州扬斯敦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失望的味道。 约翰·布伦南,这个在通用汽车厂干了二十年的老工人,看着空荡荡的厂房和橱窗里“待售”的牌子,灌下了今天的第三杯廉价啤酒。他习惯性地划开手机,点开了那个红色的、带鹰标的“鹰眼”新闻APP。 屏幕亮起,推送的第一条视频,标题是《特靠谱的怒吼:惩罚那些背叛美国的公司!》。 画面里,特靠谱站在一个模拟的工厂车间背景前,挥着拳头,唾沫横飞:“看看扬斯敦!看看底特律!那些贪婪的CEO,吃着金箔牛排,喝着香槟,把你们的工作、你们的生活、你们的尊严,像垃圾一样丢到墨西哥!丢到中国!他们背叛了美国工人!而我,唐纳德·特靠谱,我会把工作带回来!我会对那些搬走工厂的公司征收惩罚性关税!让他们付出代价!把工作带回扬斯敦!带回美国!” 约翰的心脏被狠狠攥了一下,视频里特靠谱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那些直白到粗鲁的话语——“背叛”、“垃圾”、“惩罚”、“带回来”——每一个词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失业两年的伤口上。 评论区置顶的是:“终于有人敢对这些混蛋开刀了!扬斯敦需要你,总统先生!”(点赞 5.2K)。 约翰的手指几乎是颤抖着点了个赞,这才是他需要的总统!一个敢对华尔街和跨国公司爆粗口的硬汉! 他根本没看到另一条推送:关于特靠谱自己公司海外供应链的深度调查,那条新闻,被“鹰眼”系统标记为“低相关性用户兴趣”,从未出现在约翰的信息流里。 一千多公里外,在乔治亚州一个宁静的福音派社区,莎拉·约翰逊刚刚结束周日的礼拜。 她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三个孩子的母亲,社区活动的热心组织者,回到家,她打开平板电脑,想看看新闻,她的“鹰眼”APP首页,风格与约翰看到的截然不同。 占据头条的是一段精心剪辑的视频:《信仰的守护者:特靠谱总统与生命的神圣》。 画面柔和,背景音乐是舒缓的赞美诗,特靠谱(看起来比在约翰视频里温和许多)站在一群微笑着的修女中间,神情庄重地签署一份文件旁白是深沉的男声:“在堕胎这个关乎生命尊严的议题上,特靠谱总统立场坚定,他提名了捍卫宪法的保守派大法官,他坚定支持各州保护未出生婴儿的权利,他是上帝赐予我们,守护传统家庭价值观的磐石。” 视频最后,特靠谱对着镜头,语气真诚(甚至带着一丝悲悯):“我们必须保护上帝最珍贵的礼物——生命。” 莎拉的眼眶湿润了,她看到评论区里满是“阿门!”、“上帝保佑特靠谱总统!”、“他是我们信仰的盾牌!”(点赞 8.7K)。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慰藉和认同,在这个道德似乎日益沦丧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位总统愿意站出来,捍卫她所珍视的信仰根基和生命的圣洁。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就在同一时间,“鹰眼”系统正在向其他用户推送特靠谱过去关于女性言论的争议片段,这些内容从未,也永远不会出现在莎拉的“信仰守护者”信息茧房里。 在德克萨斯州埃尔帕索的退伍军人协会里,麦克·罗德里格斯中士刚和老战友们喝完一轮啤酒,这位在阿富汗失去一条腿的老兵,对国家安全的现状忧心忡忡,他拿出手机,习惯性地刷了刷“鹰眼”的军事板块。 置顶的是一条高燃混剪视频:《永不退缩:特靠谱总统重建美国军力!》。 激昂的进行曲中,画面快速切换:崭新的F-35战机呼啸升空,巨大的航空母舰劈波斩浪,士兵们进行着气势磅礴的演习,特靠谱身着飞行夹克(麦克注意到那是经典的老式“TOP GUN”风格),站在一群高大魁梧的海豹突击队员中间,眼神锐利如鹰。 他对着麦克风,声音斩钉截铁:“看看这些懦弱的政客!他们让我们的军队成了笑话!他们削减预算,削弱士气,让我们的敌人嘲笑我们!但在我治下,情况不同了!我们有全世界最棒的士兵!我们拥有最强大的装备!没有人!我再说一遍,没有人敢再轻视美利坚合众国!我们将再次令敌人恐惧!”视频最后,是特靠谱向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兵敬礼的特写镜头。 麦克感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残缺的腿似乎也充满了力量,评论区是清一色的“Oorah!”、“支持总司令!”、“让美国再次强大!”(点赞 12.4K)。 他仿佛看到那个曾经在战场上令敌人胆寒的美军又回来了,麦克不知道的是,“鹰眼”系统根据他的浏览记录(主要集中在军事新闻和战友社区),精准地将他归类为“高度关注国家安全与军队荣誉”的用户群体。 那些关于特靠谱对退伍军人医疗保障政策争议的报道,那些关于军事行动鲁莽性的分析,被算法无情地过滤掉了,麦克看到的,只有那个承诺带来力量、尊严和无敌军力的“最高统帅”。 约翰、莎拉、麦克,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国家,使用着同一个新闻平台,关注着同一位总统候选人,然而,在“深瞳”编织的无形信息茧房中,他们看到的却是三个截然不同的“唐纳德·特靠谱。” 在约翰的茧房里,特靠谱是愤怒的工人皇帝,是向跨国公司开战的复仇者,承诺带回工作、尊严和钢铁洪流般的美国制造。 在莎拉的茧房里,特靠谱是信仰的坚盾,是传统道德和生命神圣的守护者,是上帝派来对抗世俗洪流的磐石。 在麦克的茧房里,特靠谱是无敌的最高统帅,是军队力量的化身,是让星条旗再次令世界颤抖的战争领袖。 “深瞳”的算法像最高明的裁缝,为每一个群体量体裁衣,缝制出最合身、最能遮蔽现实缺陷的“总统新衣”。 它精准地找到每个人的痛点、渴望和恐惧,然后投喂最对症的“特靠谱特效药”,约翰不会关心莎拉关心的堕胎法案,莎拉不会理解麦克对军力的执着,麦克也不会在意约翰工厂的倒闭。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版本的“真相”中,为那个被精心定制、只存在于自己信息茧房里的“特靠谱”欢呼。 真正的唐纳德·特靠谱是谁?他的政策是否自洽?他的承诺是否可行?这些问题,在各自坚固的茧房内壁回响,却无法穿透到另一个平行空间。 分裂的不仅是信息,更是对这个国家共同现实的认知,而“深瞳”,则在数据的暗影中,满意地注视着这面由无数碎片拼成的、光怪陆离的“民意万花镜”。 2012年2月12日,上午九点。 《华盛顿纪事报》网站的头条像一颗炸弹投入平静的华盛顿湖面:《“更衣室谈话”:多年前录音揭示特靠谱对女性的粗鄙言论》。 报道附上了一段清晰度不高但内容极具冲击力的音频,录音中,一个 unmistakably是特靠谱的声音用轻浮得意的语气描述如何利用名人身份对女性为所欲为,词汇粗俗不堪,充满了物化和侮辱。 “这是政治迫害!彻头彻尾的假新闻!”特靠谱在特靠谱大厦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话咆哮,电话那头是脸色发白的霍普·希克斯。 特靠谱的愤怒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段录音是真的,他记得那个场合,只是从未想过会被公开。 第一百三十一章:翻手云雨,川普的线下大秀 几乎同时,所有主流新闻网——、MSNBC甚至包括福克斯新闻的部分主持人——都中断了原有节目,紧急插播这条新闻。 政治评论员们表情严肃,用“可耻”、“不可接受”、“ disqualifying(丧失资格)”等词汇进行抨击。 社交媒体上,#TrumpTapes(特靠谱录音带)瞬间冲上热搜榜首,自由派选民和女权组织的愤怒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巴马奥团队的几位发言人虽然未直接评论,但都在推特上转发了呼吁“尊重女性”的帖子,姿态做足,危机仿佛瞬间将特靠谱的竞选大厦冲击得摇摇欲坠。 上午 9:37分,在丑闻爆出的几分钟后,“深瞳”的战争机器启动。 民心大厦深处的“作战室”内,巨大的屏幕墙实时滚动着全球的舆情数据,当#TrumpTapes标签热度陡增时,刺耳的警报响起,但工作人员没有丝毫慌乱。 严飞平静地看着屏幕,下达了简洁的指令:“按预案A执行,defle(转移)和 dilution(稀释),最大化。” 随着严飞的命令下达,“深瞳”的战争机器瞬间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和精度运转起来。 开始制造“受害者”叙事,激发防御性共鸣,严飞控制的“鹰眼”平台及旗下各大社交媒体账号,第一时间并未试图洗白录音内容,而是统一口径,将焦点引向“动机论”。 一个标题为:《绝望的建制派最后挣扎:深挖十年前私话攻击特靠谱!》迅速爆火全球网络。 海量推送下,引起无数人跟风评论起来:“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曝光?” “这是巴马奥和希拉里团队的肮脏手段!” “他们害怕特靠谱,所以用这种下作的方式!” 算法优先推送提前准备好的、特靠谱女性支持者的采访视频集锦。 这些女性表情真诚、言语激动:“谁没说过后悔的话?” “这是多年前的私话!我们看重的是他现在的政策!” “媒体为什么不去报比尔·克林顿的真罪行?这是双重标准!” 这些视频被精准投送给摇摆州和高倾向性用户的首页。 流量引导后,深瞳继续发动“Whataboutism”(那又怎么说)闪电战,转移焦点,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深瞳”的AI系统启动了最高优先级的“话题覆盖”协议。 几乎在录音新闻达到热度顶点的同时,无数账号(包括许多伪装成中立政治分析师的KOL)开始同步推送一系列精心剪辑的“巴马奥的失误”视频集锦。 “班加西的背叛:希拉里和巴马奥眼睁睁看着英雄死去!”(外交失误) “巴马奥医保灾难: premiums(保费)飙升,中产家庭苦不堪言!”(国内政策) “ISIS的崛起:巴马奥软弱外交的直接后果!”(国家安全) “经济复苏?笑话!看看黑人社区和铁锈带的失业率!”(经济数据) 这些内容并非完全伪造,而是选择性地放大事实,并用极具煽动性的标题和背景音乐包装,算法确保任何搜索#TrumpTapes的人,很快就能在信息流侧栏或者推荐视频里看到这些内容。 挑起巴马奥的对立情绪后,深瞳开始重塑特靠谱“悲情英雄”形象,巩固基本盘,随着“深瞳”引导话题,将特靠谱从一个“发表侮辱性言论的人”塑造成一个“因挑战腐败体制而遭到无情迫害的硬汉”。 推送特靠谱在集会上强硬回击的片段(甚至是以前的片段循环播放):“他们不能击败我们的理念,所以他们来攻击我这个人!我不会屈服的!” 大量传播“沉默的大多数支持你!”、“我们与你同在!”的粉丝留言截图,制造出一种“人民VS精英”的叙事。 24小时后,舆论场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分裂景象。 在主流媒体和自由派社群里,对特靠谱的谴责仍在继续,但声音似乎被一堵无形的墙限制住了。 他们惊讶地发现,#TrumpTapes的热度被#Benghazi(班加西)、#ObamaCareFail(巴马奥医改失败)、#WeakLeadership(软弱领导力)等标签迅速冲淡。 他们试图辩论,却发现自己的帖子回复区充满了为特靠谱辩护的言论和被“巴马奥失误”视频刷屏的混乱争论。 而在“深瞳”算法主导的信息茧房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的用户几乎感觉不到“录音带”危机的严重性,他们被源源不断的“政治迫害”论调和“巴马奥失败集锦”所包围。 愤怒的情绪被成功转移:他们不再纠结于特靠谱说了什么,而是更加愤怒于“腐败的媒体和建制派”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攻击他们的英雄。 特靠谱的捐款页面甚至在事件爆发后的24小时内迎来了一波小额捐款的高峰——支持者们用钞票表达了对“受害者”的支持。 特靠谱本人最初的不安早已被狂喜取代,他看着严飞团队送来的舆情报告(报告巧妙突出了支持率未跌甚至基本盘更坚定的数据),得意地对幕僚们说:“看到吗?他们越打我,我就越强大!人民站在我们这边!” 在民心大厦,严飞看着屏幕上成功被扭转的舆情曲线,面无表情,对他而言,这不是一场关于道德或真相的胜利,而是一次完美的压力测试,证明了“深瞳”系统有能力在关键时刻强行定义现实、操纵情绪、甚至将毒药转化为养料。 一场本可能致命的危机,就这样在24小时内,被转化为巩固“受害者”形象、激发核心支持者热情、并进一步污名化对手和媒体的“胜利”。 公众的注意力被成功地从一个男人的粗鄙言论,引向了一场关于“谁更坏”的、永无休止的争吵泥潭,真正的议题,早已消失在算法的迷雾之后。 俄亥俄州,扬斯敦市。 曾经轰鸣的钢铁厂如今只剩下锈迹斑斑的骨架和空荡破败的厂房,像一头巨兽的化石,沉默地诉说着衰败,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点金属和煤灰的味道,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遗忘的绝望。 然而今天,这片巨大的废弃厂区空地上,却前所未有地沸腾起来,数千人——大多是白人,许多穿着工装裤或印着退伍军人标志的夹克,脸上刻着岁月的疲惫和焦虑——正翘首以盼。 巨大的音响系统播放着节奏强劲的乡村摇滚乐,几乎要震裂空气,人群的中心,是一个被红、白、蓝色灯光照亮的舞台,背景板上巨大的“TRUMP”和“MAKE AMERICA GREAT AGAIN”标语,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来了!”有人尖叫着指向天空。 一架波音757飞机——机身上是同样巨大的“TRUMP”字样——以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态低空掠过,然后消失在远方准备降落。 人群爆发出第一次狂热的欢呼,仿佛等待的不是一个总统候选人,而是一位降临凡间的摇滚巨星。 没有冗长的暖场,音乐戛然而止,特靠谱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标志性的金色头发在灯光下有些晃眼,他穿着西装,没系领带,看起来更像一个来视察产业、准备发号施令的老板,而不是一个照本宣科的政客。 “看看这里!”他抓起话筒,声音沙哑而充满力量,根本不需要提词器,开口喊道:“看看扬斯敦!看看这些美丽的工厂——曾经是世界的心脏!现在呢?”他挥舞着手臂,指向周围的废墟,“它们死了!被谋杀了!”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愤怒的附和声。 “是谁谋杀了它们?!”特靠谱咆哮着自问自答:“是那些愚蠢的政客!是那些在华盛顿 s(沼泽)里的蛀虫!是他们签下的糟糕透顶的贸易协议!是中国!是墨西哥!他们偷走了我们的工作,抢走了我们的财富,还嘲笑我们是傻瓜!” 每一个短句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台下约翰·布伦南这样的老工人心上,约翰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特靠谱说的话,就是他每天感受到的屈辱和愤怒。 “我去了中国,我跟那些家伙打过交道,”特靠谱语气一变,带着一种 insider(知情者)的轻蔑,“他们占我们的便宜占了几十年!但在我这里,到此为止了!我要对他们征收25%的关税!不,45%!要把我们的工厂抢回来!把工作带回扬斯敦!带回俄亥俄!带回美国!” “Bring them back!(把它们带回来!)”人群跟着他一起嘶吼,声音汇聚成一股复仇的洪流。 特靠谱的承诺简单、粗暴、直接,没有任何复杂的政策细节,只有结果:抢回来!对他们而言,这比任何精心设计的政策白皮书都更有说服力,他不是在演讲,他是在替他们发出压抑已久的怒吼。 在猛烈攻击了对手和外国之后,特靠谱的语调忽然放缓了一些,他开始即兴发挥,这是集会的高潮,也是最具风险的部分,但他乐此不疲。 “他们总是说,‘特靠谱,你不政治正确’,没错!”他耸耸肩,做出一个滑稽的表情,“政治正确能让我们赢吗?能带来工作吗?能保护我们的边境吗?不能!它只会让我们闭嘴,然后被全世界抢劫!” 人群大笑,带着一种释放的快感。 突然,他做出一个让特勤人员瞬间神经紧绷的动作——他放下话筒,快步走下舞台,直接走向人群边缘,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让开一条路,又疯狂地试图挤过来触摸他。 “你好吗?老兄!”他和一个身材魁梧、留着大胡子的男人用力握手,几乎像在扳手腕。 “谢谢你,特靠谱先生!我们需要你!”男人激动地脸都红了。 “我们会赢的!我们会一起赢!”特靠谱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他继续往前走,看到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小女孩,他停下来,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这个动作让一些电视前观看的自由派观众皱起了眉头)。 “美丽的女孩!”然后他转向人群,声音又提高了八度,“我们要为她而战!为了所有美国孩子的未来而战!不能让这个国家毁在那些蠢货手里!” 他甚至接过几个支持者递来的帽子、国旗,在上面签上巨大的签名,然后像扔奖品一样扔回人群,引发一阵小规模的骚动和欢呼。 他拿起一个支持者的手机,对着镜头喊了一句“投特靠谱!”,完成了又一次即兴的自拍互动。 这一切都被现场无数的手机镜头记录下来,迅速通过严飞控制的“鹰眼”等平台传播出去,在支持者眼中,这是“真实”、“亲民”、“没有架子”,是与高高在上的巴马奥、希拉里之流的鲜明对比,他打破了所有政治规则,而这恰恰证明了他不是那个腐败体系的一部分。 集会在一曲激昂的《Y.M.C.A.》中达到最终高潮,特靠谱在台上笨拙但投入地跟着做动作,台下数千人一起疯狂舞动,仿佛这不是一场政治集会,而是一场终于找到宣泄出口的末日派对。 集会结束,特靠谱的飞机呼啸着离开,带走了喧嚣和狂热。 留下的,是满地狼藉的垃圾和一群情绪依旧亢奋、仿佛被注入了无限希望的支持者。 约翰·布伦南和朋友们走向停车场,依然在激动地讨论着特靠谱的“建墙”和“关税”,“他懂我们!”这是他们重复最多的话。 而在千里之外,民心大厦的顶层,严飞正通过高清屏幕观看了集会的全过程,他对特靠谱的具体承诺毫无兴趣,无论是45%的关税还是墨西哥付钱的墙,他关注的是数据。 屏幕上显示着实时舆情分析曲线:在特靠谱攻击中国时,现场观众的“愤怒指数”飙升;在他抱起孩子时,“情感共鸣指数”达到峰值;集会结束后,“支持意愿强度”稳定在一个极高的水平。 社交媒体上,#TrumpRally(特靠谱集会)和#MAGA的标签下,充满了现场激动人心的片段。 “很好,”严飞对助手说,“情绪引导非常成功,将‘工厂废墟’和‘特靠谱承诺’的对比画面,精准推送给中西部的摇摆选民,同时,将他和民众互动的‘亲民’片段,重点投放在女性选民和老年选民的信息流里。” 第一百三十二章:加州声浪,佛罗里达无闲人 对他而言,这场集会不是政治演说,而是一台高效的情绪原料采集器和一场精心编排的真人秀,特靠谱是那个天赋异禀、无需剧本的主演,而他和他的“深瞳”系统,则是幕后的导演和剪辑师,负责将采集到的 raw emotion(原始情绪)进行筛选、放大,再精准投喂给无数个像约翰·布伦南这样的特定受众,巩固他们的忠诚,并吸引更多感到失落和愤怒的人。 线下狂欢的余温尚未散尽,线上更大规模的、定制化的形象塑造和舆论引导,已经悄然开始,特靠谱以为自己驾驭了民意,却不知他自己的表演,正成为更庞大算法的一部分。 加州,伯克利。 这座以自由言论运动起源地而闻名的大学城,空气里仿佛都飘荡着左翼自由主义的气息。 今天,这里更像一个即将爆炸的高压锅,特靠谱的“让美国再次伟大”巡回秀,第一次胆敢开到这片被视为“蓝色堡垒”的心脏地带。 集会地点选在大学边缘的一个大型露天广场,早在特靠谱抵达前数小时,场外就已泾渭分明。 一边是排队入场的特靠谱支持者(许多是从外地赶来的),他们穿着MAGA红帽,举着支持标语,脸上混合着期待与一种进入“敌占区”的紧张,他们对周围投来的敌视目光报以更响亮的“USA!USA!”口号。 另一边,则是规模庞大得多的抗议人潮,学生、无政府主义者、 ANTIFA(反法西斯行动)成员、劳工组织、移民权利活动家……他们高举着“阻止特靠谱!”、“种族主义者滚出去!”、“法西斯不受欢迎!”的牌子。愤怒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场外,双方隔着警察设立的金属路障和身穿防暴服的警察队伍互相叫骂,紧张情绪在不断升温。 “滚回你的高尔夫球场去,寄生虫!”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年轻抗议者怒吼。 “找份工作吧,雪花!”一个身材魁梧的特靠谱支持者回敬,故意做出抹眼泪的嘲讽手势。 火药味越来越浓,不知从谁开始,第一个水瓶扔过了警戒线,砸在了一个支持者的身上,这像是一个信号。 瞬间,辱骂升级为推搡,推搡迅速演变成混战。 鸡蛋、石块、甚至自制的燃烧瓶从抗议者一方飞出,而一些被激怒的特靠谱支持者也冲过警察薄弱的地带,与抗议者扭打在一起。 场面迅速失控。 “砰!”一声闷响,催泪瓦斯终于被发射,灰白色的刺激性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引发剧烈的咳嗽和泪水,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和平的抗议彻底沦为街头混战。 警笛声震耳欲聋。 场内的集会才刚刚开始,特靠谱刚刚登上讲台,外面的骚动和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已经传了进来,他停顿了一下,侧耳倾听,脸上非但没有担忧,反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台下的人群有些不安地骚动起来。 特靠谱抓起话筒,他没有呼吁冷静,也没有谴责暴力,他的表情变得愤怒而狰狞,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甚至压过了外面的喧嚣。 “你们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他咆哮着,手指向场外,“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对待我们的方式!这就是所谓的‘宽容’的左派!这就是所谓的‘自由派’!” 他的支持者们被他的情绪感染,不安迅速转化为同仇敌忾的愤怒。 “他们不是抗议者!他们是暴徒!是受雇的暴徒!(Thugs! Probably paid by Soros!)”他掷地有声地抛出阴谋论:“他们试图用暴力扼杀我们的言论自由!因为他们害怕我们!他们无法在思想战场上击败我们,就只能用石头和燃烧瓶!” 每一句指控都引来场内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他成功地将场外的冲突,定义为他个人及其运动所遭受的“政治迫害”的又一力证,而且是升级到的“物理迫害”。 “但我们不会屈服!永远不会!”他高举拳头,像一个正在指挥战斗的将军,高声呼喊道:“我们才是真正的爱国者!我们在为这个国家的灵魂而战!而你们,”他指向场外,又扫视全场,振臂高呼:“你们今天在这里,就是勇敢的战士!”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陷入尴尬录音带的丑角,而是挺身对抗“疯狂左派”暴力威胁的斗士和殉道者,场内的支持者们热血沸腾,凝聚力在共同的“受迫害”感中达到了顶点。 冲突的画面几乎实时传遍了网络。 在主流媒体上,报道相对平衡,既显示了抗议者的暴力,也报道了特靠谱充满煽动性的言论,分析冲突的深层原因。 但在严飞控制的媒体帝国里,一场叙事闪电战已经打响。 “鹰眼”新闻网的首页头条迅速变更为:《伯克利陷落:左翼暴徒袭击和平特靠谱支持者,言论自由遭暴力扼杀!》。 报道精心挑选了最具冲击力的画面:燃烧瓶在空中划过、 ANTIFA成员砸碎商店窗户、特靠谱支持者头破血流被扶上救护车…而抗议者被催泪瓦斯呛到的镜头则被完全剪掉。 推送的短视频标题极具导向性: “爱国者血染伯克利!沉默的大多数不再沉默!” “是谁在害怕真理?暴力 versus特靠谱!” “全面战争:左派对我们发动的文化革命!” 算法开始疯狂工作: 1.精准投放:将这些视频和报道优先推送给保守派选民、退伍军人、持枪权支持者等信息茧房,配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想对美国做的!”等极具煽动性的推送语。 2.激发捐赠:特靠谱竞选网站的捐款页面被直接链接到这些新闻下面,配文:“支持特靠谱,就是支持法律与秩序!”小额捐款再次如潮水般涌入。 3.污名化对手:所有民主党人,无论是否谴责了暴力,都被“深瞳”的矩阵账号打上“暴力纵容者”的标签,希拉里·克林顿几年前说过的“ deplorables(可悲之人)”一词被重新翻出并广泛传播,用以佐证“精英左派如何看待普通爱国者”。 在伯克利,冲突逐渐平息,留下满地狼藉和相互间更深的仇恨,抗议者们坚信他们阻止了一个法西斯分子玷污他们的城市,并将特靠谱视为一切麻烦的根源。 而千里之外,在中西部的一个家庭晚餐桌上,约翰·布伦南一家通过“鹰眼”平台看到了伯克利事件的“真相”。 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复杂的政治冲突,而是一场简单的“正义 vs邪恶”、“爱国者 vs暴徒”的战争。 约翰愤怒地拍着桌子:“他们竟然想用燃烧瓶对付我们!我们必须支持特靠谱!只有他能恢复秩序!” 严飞在民心大厦,看着屏幕上“特靠谱支持率在冲突后于关键摇摆州微升”的数据简报,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一场本可能损害形象的街头混乱,被成功转化、提炼、包装,变成了巩固基本盘、激发战斗意志、并吸引中间选民对“ law and order(法律与秩序)”产生需求的完美催化剂。 硝烟会散去,伤痕会愈合,但经由“深瞳”放大并植入民众脑海中的分裂与仇恨的叙事,却会长久地留存下来,成为美国政治肌体上一道更深、更难以愈合的裂痕。 特靠谱在台上扮演了被围攻的“英雄”,而严飞在幕后,则冷静地收割着这场冲突所产生的一切政治能量。 佛罗里达,阳光炙热。 巨大的露天集会场地人声鼎沸,仿佛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USA!”的呼喊中震颤。 特靠谱正进行到演讲的高潮,痛斥着虚伪的媒体和无能的对手,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金发,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 台下是红帽的海洋,一张张面孔因激动和炎热而泛红,在人群的边缘,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名叫利奥,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胸腔里燃烧着一种与周围狂欢格格不入的愤怒。 他听着台上那个男人将一切他憎恶的东西——移民、全球化、精英——妖魔化,并承诺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感觉理智的弦快要崩断。 特靠谱刚刚吼出一句:“他们(指媒体)都是人民的敌人!”,引来又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就在这声浪的掩护下,利奥像一枚被压抑太久的弹簧,猛地挣脱了身后人群的挤压,以一种近乎笨拙却异常决绝的姿态冲过了最后一道脆弱的安保人墙。 他没有武器,只有手里紧攥着的一只破旧的运动鞋——仿佛是他所能找到的、最直接表达蔑视与侮辱的工具。 “骗子!”他嘶哑地喊了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鞋子朝着那个光芒万丈的舞台扔去。 时间仿佛瞬间慢了下来。 那只灰色的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滑稽又可悲的弧线,它飞得不够远,不够快,轻飘飘地落在距离讲台好几米远的前排空地上,甚至没有引起台上人的立即注意。 但特勤局的特工们反应如同触电,几乎在鞋子脱手的瞬间,几道黑色的身影就如猎豹般从不同方向扑向利奥。 他被狠狠地按倒在滚烫的地面上,脸摩擦着粗糙的水泥地,所有的怒吼和挣扎都被瞬间制服,只剩下一阵模糊的呜咽,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充满了暴力的专业性。 台上的特靠谱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了。 他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话语卡在喉咙里,脸上闪过一丝任何人都能捕捉到的、最本能的惊吓,聚光灯让他看不清台下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阵混乱和特工移动的黑影。 这短暂的惊吓,可能只有一两秒钟,却足以被无数镜头精准捕捉。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惊吓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被一种更强大的情绪——愤怒,以及一种捕捉到绝佳戏剧机会的本能——彻底覆盖,他的表情从错愕迅速扭曲为一种被冒犯的帝王般的暴怒。 他甚至没有等待局势完全明朗,一把抢过话筒(仿佛担心别人会阻止他发言),手指猛地指向利奥被制服的方向——那里只剩下几个特工宽阔的背影和一双还在晃动的腿。 “看到没有?!你们看到了吗?!”他的声音通过音响炸开,不再是演讲的腔调,而是一种纯粹的、未经修饰的咆哮,充满了戏剧化的指控意味。 人群此刻刚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这就是他们!”特靠谱怒吼,每一个音节都掷地有声,“输不起的失败者!(Losers!)卑鄙小人!(Lowlifes!)他们无法在投票中击败我们,就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完美地将一次针对他个人的、微不足道的侮辱,上升为对整个运动的攻击,他不是在为自己辩护,他是在为台下所有的支持者“受辱”而愤怒。 “他们害怕改变!害怕我们带来的伟大胜利!害怕我!”他捶着自己的胸口,强调着这个“我”字,将个人与运动彻底绑定。 “但你们告诉我——”他猛地将话筒对准台下,声音拖长,像一个最擅长调动气氛的摇滚明星,“我们怕他们吗?!” “NOOOOOOOOOOOOO——!!!!”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 这一刻,恐惧消失了,只剩下被领袖点燃的、同仇敌忾的狂热。 那只可怜的鞋子不再是一个尴尬的插曲,而是成为了“敌人”绝望和卑鄙的象征,而特靠谱瞬间的“受惊”则被 reinterpret为“临危不乱”,随后的怒吼则成了“英勇无畏”和“捍卫支持者”的证明。 在后方的媒体区,记者们还在忙着确认事件细节,思考如何客观报道这起安全事件;但在严飞控制的“鹰眼”直播流和社交媒体矩阵上,定义战争的机器已经以光速运转。 直播画面被迅速回放、剪辑。 镜头巧妙地聚焦在:鞋子飞出的瞬间(放大其“暴力”意图);特靠谱那“受惊”的珍贵表情特写(激发同情);他随后爆发的、充满“力量”的怒吼和控诉;台下观众群情激昂回应“NO!”的沸腾场面。 第一百三十三章:深瞳点穴,议员们投诚 标题被火速更新:《无畏!特靠谱佛罗里达集会遭袭,英勇面对失败者威胁!》 推送文案:“他们扔来鞋子,我们回以雷鸣般的支持!这就是MAGA精神!” 热门短视频标签:#TrumpBrave(特靠谱勇敢)、#ShoeLoser(扔鞋的失败者)、#MAGAFightsBack(MAGA反击)。 算法开始大规模推送这些精心剪辑的片段,尤其是特靠谱怒吼和观众回应的部分,将其塑造为“勇气”、“ resilience(韧性)”和“得民心”的经典瞬间。评论区被“总统先生,请注意安全!”、“我们与你同在!”、“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赢!”的刷屏所淹没。 那只无人问津的破旧运动鞋,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很快就会被清洁人员扫走,但由它引发的这场数字风暴,却刚刚开始席卷整个网络,将一个本应是安保疏漏的尴尬时刻,彻底转化为一场彰显个人魅力、凝聚支持者信念的完美政治表演。 特靠谱在台上,享受着这意外获得的、比任何预设讲稿都更有效的狂热拥护,他知道,他又赢了,又一次将对手(哪怕是这样一个可怜的个体)的攻击,化作了自己王冠上的一枚勋章。 弗吉尼亚州,一家顶级私人高尔夫俱乐部的绿茵场上,阳光明媚,景色宜人,与即将发生的对话内容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年轻的共和党众议员汉克·约翰逊(Hank Johnson)正努力集中精神,准备推一个关键的小鸟推,他身边站着的是亚瑟·柯林斯(Arthur Collins),一位与他家族有多年交情、也是他竞选金主之一的富有的投资家。 “放松手腕,汉克,”亚瑟的声音温和而具有安抚力,“就像在国会山对付那些繁琐的程序一样,需要的是精准,不是蛮力。” 汉克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勉强,他最近压力很大,党内初选形势胶着,那个叫特靠谱的房地产大亨像一头闯进瓷器店的公牛,搅得一切天翻地覆。 汉克是茶党出身,以反建制自居,但他反的是民主党的建制和共和党内的老朽,他信奉的是一套经过“深思熟虑”的保守主义理念。 特靠谱?在他看来是个粗鲁、无知、只会煽动情绪的小丑,完全不具备治理国家的能力,他倾向于支持另一位拥有“丰富从政经验”的参议员。 小球涮洞而出,汉克懊恼地摇了摇头。 “可惜了,”亚瑟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但势头是好的,就像你现在在国会的位置,势头很好,未来不可限量。” 两人走向下一个发球台,助手和球童远远跟着,气氛轻松融洽。直到亚瑟看似随意地切换了话题。 “汉克,你对当前初选怎么看?唐纳德·特靠谱,真是个现象级的人物,不是吗?”亚瑟的语气依然轻松。 汉克嗤之以鼻:“现象级?亚瑟,他是个灾难,他能赢得提名?上帝保佑美国吧,他只会把我们拖入泥潭。” “嗯,很多人有这种担忧,”亚瑟点点头,表示理解,但话锋微妙一转,笑着说道:“不过,民意似乎站在他那边,而且,支持他的人……能量惊人。” 他停顿了一下,挥杆击球,白色的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远远落在球道上。 “漂亮!……哦,对了,说到能量,我前几天和一位朋友吃饭,严飞先生,你听说过吗?” 汉克心里咯噔一下,华尔街的资本巨鳄,新兴的科技媒体大亨,他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代表着难以想象的财富和影响力,但也伴随着一种不择手段的传闻。 “略有耳闻。”汉克谨慎地回答。 “严先生很欣赏你,汉克。”亚瑟看着远方的球落点,仿佛在评论风景,淡淡地说道:“他说你身上有真正的反建制勇气,是共和党未来的希望。” “哦?那是我的荣幸。”汉克感到一丝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警惕,天上不会掉馅饼。 “是啊,”亚瑟转过身,看着汉克,笑容依旧和煦,但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他还提到……哎,这世界真不太平,他说他的一些‘信息圈’里的朋友,最近在清理一些……嗯……‘数字垃圾’时,不小心看到一些关于你的材料在暗网上流传,真让人不安。” 汉克的脚步瞬间停住了,感觉背后的汗毛竖了起来,阳光似乎也不再温暖。 亚瑟的声音压得更低,语速平稳,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好像是一些……在乔治城那家挺有名的水门酒店的开房记录,时间还挺频繁,还有几张照片,角度嘛……你知道的,总能拍出点故事;另一方好像是那位替清洁能源游说公司工作的、很有魅力的丽莎·摩尔女士?她丈夫我记得是海军陆战队的吧?” 汉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心脏狂跳,几乎能听到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他感觉脚下的草地都在旋转。 亚瑟仿佛没看到他的失态,继续用那种聊天的语气说:“还有一些早期的竞选财务记录,好像和德克萨斯某家能源公司的‘咨询费’有关?数额似乎稍微超出了法定限额那么一点点,你知道的,这些小问题,如果被‘60分钟’或者《纽约时报》那帮饿狼盯上,他们总能给你做出顿‘大餐’。”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汉克最致命的弱点,婚外情足以毁掉他“家庭价值观”捍卫者的形象,而财务问题更是直接的政治生命终结者。 “不过,”亚瑟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松,笑着说道:“严先生是个很仗义的朋友,他觉得像你这样的年轻才俊,不应该被这些‘可能是伪造’的污点材料困扰;他已经请人帮忙,确保这些‘垃圾’会被永久‘清理’掉,永远不会见光,他相信你的未来值得投资。” 威胁的锤子落下后,利益的糖果立刻递了上来。 “而且,”亚瑟补充道,仿佛在提供一个绝佳的商业建议,“严先生认为你完全有能力在众议院发挥更大作用,甚至未来角逐参议院席位,他可以通过他控制的PAC(政治行动委员会),向你提供……嗯,这么说吧,足以让你现在的所有金主加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的资金支持,帮助你稳固选区,甚至帮你‘说服’党内其他的潜在竞争者。” 汉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窒息。 他的人生、他的事业、他的野心,在这个阳光灿烂的高尔夫球场上,被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男人,用最温和的语气,彻底捏在了手心里。 反抗?鱼死网破?他瞬间计算了代价——身败名裂,政治生命彻底终结,甚至家庭破裂。 他没有选择,或者说,对方早就替他计算好了唯一“理性”的选择。 几天后,汉克·约翰逊出现在福克斯新闻的晚间热门节目上,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表情坚定,甚至带着一丝他标志性的反建制愤怒。 主持人问他关于特靠谱的看法。 汉克深吸一口气,对着全国观众说道:“是的,我曾经和很多人一样,对唐纳德·特靠谱先生非传统的风格有所疑虑,但我意识到,我错了!” 他的声音提高八度:“华盛顿的僵局靠的就是那些所谓的‘政治经验’!他们用经验把我们带入无尽的战争,用经验掏空了我们的制造业,用经验搞出了巴马奥医保这种灾难!美国人民愤怒了!他们不需要更多的政客,他们需要一个斗士!” 他挥舞着手臂,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激进的MAGA支持者:“唐纳德·特靠谱或许不是传统的政客,但正是这种‘非传统’,才是打破华盛顿沼泽、真正代表人民愤怒的力量!我支持他!我呼吁所有真正的保守派和我一起支持他!” 节目结束后,汉克坐在化妆间里,看着镜中那个慷慨激昂的自己,感到一阵深深的虚脱和陌生。 他知道,从那一刻起,他不再是汉克·约翰逊,茶党理想的旗手,他成了“深瞳”系统里的又一个数据点,严飞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一个用灵魂和把柄换取了“安全”和“未来”的投诚者。 而严飞,在遥远的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汉克“激情澎湃”的演讲,只是淡淡地对助手说:“标记汉克·约翰逊,状态:已激活。 下一个目标,是宾夕法尼亚州的资深参议员,找到他的‘穴道’。” 宾夕法尼亚州,费城。 莎拉·康奈利(Sarah elly)议员的书房,充满了旧世界的气息。 桃花心木的书架,皮革装订的典籍,以及壁炉上方悬挂的与布什家族合影的照片,无不诉说着她作为共和党建制派中坚的资历与骄傲。 此刻,她正端着一杯凉透了的伯爵茶,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但目光却没有焦点,平日的从容与优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疲惫和……恐惧。 几天前,她的首席幕僚长脸色惨白地拿着一台平板电脑走进来,屏幕上是一个名为“灯塔探查”(Bea Probe)的新闻网站页面。 这家网站以所谓的“深度调查”闻名,时常游走在诽谤的边缘,但却拥有着一批热衷于阴谋论的读者。 一篇新发布的、题为《象牙塔里的毒瘤:精英大学毒品问题与司法特权的双重标准》的文章,正在 gaining tra。 文章用大量模糊的泛指讨论大学里的毒品泛滥现象,但在一个关键的段落里,笔锋变得异常“精准”: “……这种现象并非孤立,甚至,我们有消息来源指出,某位来自东海岸重要州、以‘家庭价值观’和‘法律与秩序’为竞选纲领的著名联邦女议员,其女儿在就读常春藤盟校期间,就曾因持有并吸食可卡因被校警逮捕。”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该案件并未进入司法程序,所有记录似乎都被神秘地‘清零’了,这不得不让人质疑,某些人是否拥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 没有点名,但每一个修饰词都像一把刻刀,精准地雕刻出莎拉·康奈利的轮廓。 东海岸重要州(宾夕法尼亚)、著名联邦女议员、家庭价值观、女儿、常春藤盟校(她的女儿确实在宾大)……在华盛顿的政治圈里,这几乎等于直接亮出了她的身份证。 莎拉感到一阵眩晕,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女儿艾米丽那段黑暗的过去,是她动用了一切人脉和资源才勉强掩盖下去的伤疤,是她作为母亲内心深处最沉重的愧疚和恐惧。 一旦被彻底撕开,艾米丽的人生就毁了,而她自己的政治生涯——建立在“正直”和“传统”基础上的生涯——也将瞬间崩塌。 紧接着,第二个打击接踵而至。 她私人手机的加密线路响起,来电者是查尔斯·怀特(Charles White),她家族合作了三十年的律师,也是她最信任的朋友之一。 查尔斯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沉重:“莎拉,我刚刚接到了一个……非常不寻常的电话。” 查尔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对方代表……一位非常有影响力的人士传话,他们提到了那篇该死的文章。” 莎拉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还说……”查尔斯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们似乎还知道……你在开曼群岛的那个‘投资账户’的一些细节,一些……可能被误解为游说‘顾问费’的转账记录。” 莎拉闭上了眼睛。 离岸账户!那是另一个更深的秘密,一个连她大多数助手都不知道的、足以让她身败名裂并面临牢狱之灾的污点。 “深瞳”的情报网络,像一条无声的毒蛇,早已钻入了她生活最隐秘的角落。 “传话的人怎么说?”莎拉的声音干涩无比。 “对方……非常‘礼貌’。”查尔斯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荒谬感,“他们强调,严飞先生——我想你明白是谁了——对您本人非常尊重,高度评价您对党的贡献。 第一百三十四章:卑鄙是张好的通行证 他无意伤害您和您的家庭,也完全理解您对党内某些‘极端动向’的担忧和对‘团结’的珍视。” 每一个词都像裹着糖衣的毒药,尊重?理解?这简直是猫捉老鼠般的戏弄。 “条件是什么?”莎拉直截了当地问,她厌倦了这虚伪的礼貌。 “条件很简单,即将到来的宾夕法尼亚州初选,对特靠谱先生至关重要,严先生只希望您……保持‘战略性沉默’。” “您不需要公开支持特靠谱先生,那可能对您的声誉也不好,您只需要……暂时‘身体不适’。缺席未来一周所有反对特靠谱的党内协调会议,您的竞选办公室和地方组织,也不要对初选发表任何引导性言论,仅此而已。” 查尔斯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这句听起来像是施舍,又像是更大的侮辱:“作为善意的表示,严先生的朋友,摩根斯坦利的一位董事总经理,非常乐意为您女儿艾米丽提供一个分析师职位的面试机会,众所周知,那里的康复者援助计划非常人性化。” 电话挂断了。 莎拉独自坐在书房里,巨大的恐惧感慢慢被一种更深的、令人作呕的无力和屈辱所取代。 对方没有咆哮,没有直接威胁,甚至提供了一份“礼物”,但他们精准地捏住了她的命门——她女儿的未来,和她自己的政治生命。 她一生都在游戏规则内奋斗,努力维持着体面和尊严,却在此刻,被一种完全无视规则、赤裸裸的、精准的恶意彻底击垮。 几天后,在宾州初选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党内反对特靠谱的力量急需德高望重的莎拉·康奈利议员站出来,利用她在本地深厚的根基和温和派形象,凝聚力量,做最后的阻击。 然而,他们找不到她。 她的办公室发布了一份含糊其辞的声明:“康奈利议员因近期过度劳累,需遵医嘱短暂休养,取消近期所有非必要公开活动。” 她原本预定主持的反特靠谱电话会议,由她的副手代为主持,但会议全程毫无火气,避而不谈实质性的阻击策略。 她地方竞选办公室里那些经验丰富的组织者们,破天荒地保持了沉默,没有打电话,没有发邮件,没有组织任何针对特靠谱的舆论攻势。 莎拉·康奈利,这位共和党的重量级人物,仿佛在关键时刻“蒸发”了。 她的缺席,在宾州的政治版图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沉默的真空地带,特靠谱的竞选力量,几乎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这个本应是最坚固的堡垒之一。 初选之夜,特靠谱在宾州以大比分获胜。 在曼哈顿特靠谱大厦的庆祝派对上,喧嚣震天,而在费城那间安静的书房里,莎拉·康奈利独自看着电视上特靠谱胜选的画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没有输掉选举,但她输掉了某些更重要的东西,她用自己的沉默,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和家庭换来了暂时的安全,但也亲手为她所信仰的旧日共和党,敲下了一根无声的棺钉。 雨水依旧敲打着窗户,仿佛在为一场无声的葬礼奏响哀乐,严飞甚至不需要露面,就赢得了一场关键战役。 俄亥俄州,哥伦布市。 共和党州党部办公室的气氛,沉闷而带着一丝焦虑,墙上挂着林肯和里根的肖像,但他们的目光似乎也无法照亮预算报表上那些刺眼的赤字。 州党主席罗伯特·米勒(Robert Miller)是个精明的实用主义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熨帖,但眼神里总闪烁着一种计算得失的光芒。 他此刻正对着一份捉襟见肘的活动预算发愁,初选在即,没钱就像军队没了弹药。 “主席先生,有位大卫·佩特里先生希望见您,他没有预约,但说是代表‘纽约的重要朋友’而来。”秘书的内线电话打破了沉寂。 罗伯特皱了皱眉,“纽约的重要朋友”?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让他进来。” 大卫·佩特里走了进来,他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刀,衣着考究,举止得体,但身上带着一种与俄亥俄州政治圈格格不入的、来自华尔街的冷峻效率。 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递上了一份文件。 “米勒主席,久仰!我代表一些对俄亥俄州政治前景极度看好的投资者。”佩特里微笑着,语气仿佛在谈论一笔房地产交易:“他们认为,共和党的价值观是俄亥俄未来的关键,因此,他们希望通过合法的渠道,向州党部注入一些‘活力’。” 罗伯特接过文件,那是一份政治行动委员会(PAC)向“俄亥俄共和党未来基金”捐赠的巨额支票影印件。 数字后面的零多到让他需要仔细数一遍,这笔钱足以彻底扭转他州党部的财务困境,支付所有拖欠的广告费、组织起庞大的地面竞选团队,甚至还有富余。 “这……真是太慷慨了。”罗伯特谨慎地说,内心早已波澜起伏,但脸上依旧保持平静,“佩特里先生,您的朋友希望获得什么?对候选人的特定支持?您知道,作为州主席,我必须保持中立……” 佩特里笑着摆摆手,仿佛听到了一个天真可爱的观点:“当然,绝对中立,公正性是一切的基础,我的投资者们完全尊重这一点,他们只是相信,一个资源充足的党部,才能更好地服务于所有共和党选民,确保他们的意愿……能够被最清晰、最有效率地表达出来。”他特意强调了“效率”一词。 话题似乎就此打住,佩特里起身告辞,仿佛此行目的仅为慈善,但在走到门口时,他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用一种不经意的口吻说:“哦,对了,米勒主席,我听说您是一位古董车鉴赏家?真是高雅的爱好。” 佩特里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门口的茶几上。 “我的一位客户,正在清算一个欧洲的收藏基金,里面有些有趣的东西,比如这辆1967年的福特GT40,据说底盘编号与当年勒芒夺冠的某辆赛车仅差几位,他觉得这东西放在仓库里落灰太可惜,应该交给真正懂它的人。” 照片上,一辆低矮、充满力量感的海湾石油涂装GT40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一件完美的机械艺术品。 罗伯特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所有藏家梦寐以求的圣杯,价值足以抵得上一个小型车队。 佩特里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基金会打算以‘慈善拍卖’的名义将其出售,起拍价……会非常具有‘吸引力’,如果您有兴趣,我可以确保您收到邀请函,毕竟,文化收藏品的交易,是完全合法的私人事务,与政治毫无关系,不是吗?” 罗伯特的目光无法从那张照片上移开。 他完全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巨额的合法政治捐款解决了他作为党主席的“公”忧;而这辆几乎等于白送的绝世跑车,则满足了他作为罗伯特·米勒个人的“私”欲。 对方没有提出任何明确的要求,甚至没有提到特靠谱的名字,但信息再清楚不过:资源我给你,胜利你给他,交易,心照不宣。 “代我感谢您的……朋友。”罗伯特的声音略显沙哑,他努力维持着镇定,沉声说道:“俄亥俄共和党会确保每一次投票都得到公正的计数和最高效的组织,我们相信,最终能代表共和党出战的人,必然是能真正赢得选民支持的最强者。” 佩特里满意地点点头:“毫无疑问,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主席先生,期待在初选胜利的庆功宴上再见。” 门轻轻关上。 罗伯特·米勒独自站在原地,许久,他拿起那张GT40的照片,手指轻轻拂过光滑的纸面!然后,他走回办公桌,拿起内部电话。 “玛丽,”他对秘书说道:“立刻召集初选委员会的所有成员开会,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嗯……评估一下所有候选人在本州的基层组织能力。” 稍稍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尤其是特靠谱先生那边的,我认为我们之前可能低估了他们在草根中的巨大能量,我们必须确保党的机器能……呃……能更好地回应这种民意的浪潮。” 几天后,俄亥俄州的初选竞选态势悄然发生了变化。 特靠谱的竞选团队发现,之前申请迟迟得不到批准的集会场地,突然顺利批下来了;之前爱搭不理的地方保守派电台,开始频繁邀请特靠谱的代表上台;之前组织涣散的基层志愿者,似乎得到了一些“经验丰富人士”的非正式指导,效率大增。 州党部的资源,看似中立地流向所有候选人,但无形的指针已经偏转。 初选之夜,计票结果毫无悬念,唐纳德·特靠谱在俄亥俄州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在喧闹的庆祝集会上,聚光灯闪烁。 罗伯特·米勒走上台,脸上洋溢着无比热情的笑容,他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特靠谱,仿佛对方是他失散多年的政治兄弟。 他对着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今晚!俄亥俄发出了响亮而清晰的声音!这是草根力量的伟大胜利!是美国人民对真正变革的渴望!我们骄傲地站在特靠谱先生身后!” 台下,红帽的海洋沸腾了!而在人群的边缘,大卫·佩特里安静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简短的信息:“俄亥俄,交付完成。” 在罗伯特·米勒家中那间锁好的车库里,一辆崭新的、覆盖着防尘布的跑车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这是一把用金钱和欲望铸成的钥匙,而它,刚刚为特靠谱打开了通往提名之路上一扇最关键的门。 纽约,民心大厦顶层。 这里安静得能听到服务器集群低沉的嗡鸣,与窗外曼哈顿不夜的璀璨喧嚣形成奇异对比。 巨大的曲面屏幕上,无数数据流如同金色的瀑布奔涌而下,最终汇聚成几条清晰陡峭的曲线——全部指向那个名字:特靠谱,支持率:41%,将杰布·布什、泰德·克鲁兹等一众名字远远甩在身后,如同火箭蹿升后留下的残骸。 秦峰站在严飞身后,语气平稳地汇报:“俄亥俄的米勒主席刚刚致电,‘深切祝贺’特靠谱先生的胜利,并期待进一步合作!汉克·约翰逊议员在MSNBC上痛斥建制派‘脱离群众’,莎拉·康奈利议员办公室发来了……嗯,一份关于社区医疗的无关紧要的简报,署名‘您忠诚的同事’。” 严飞没有回头,目光依然落在屏幕上那代表特靠谱的、一骑绝尘的金色弧线上。 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既无喜悦,也无得意,仿佛这一切只是某个庞大程序运行后必然输出的结果。 他手中端着一杯清水,清澈得像他的眼神——冰冷,透彻,映不出窗外五光十色的繁华,只倒映着数据与逻辑的冷光。 华盛顿,共和党全国委员会(RNC)总部。 这里的气氛与民心大厦的冷静截然相反,活像被捅了的马蜂窝,电话铃声、咆哮声、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恐慌和失败者的焦灼。 RNC主席雷恩斯·普利巴斯(Reince Priebus)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椅背上,领带松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刚挂掉一个来自佛州金主的怒吼电话,另一个内线电话又尖叫起来。 “是的,参议员先生,我理解您的担忧……” “不,布什先生,我们无法‘控制’他,民意……” “基金会?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团结……” 他的声音从最初的试图安抚,逐渐变得沙哑、疲惫,最后只剩下一种无可奈何的沉默。 他放下电话,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窗外是熟悉的华盛顿夜景,但他感觉脚下的政治地基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剧烈晃动、开裂。 党内大佬们从最初的嘲笑(“他是个小丑,活不过一个月”),到后来的质疑和焦虑(“他怎么会还有这么多人支持?”),再到此刻——电话那头的声音要么是愤怒的指责(“你们RNC是干什么吃的?”),要么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也许……我们可以和他谈谈条件?”)。 特靠谱不再是一个边缘的搅局者,他是一股吞噬一切的飓风,而RNC这艘大船,正被强行拖入他的风暴眼。 第一百三十五章:敲打与敬畏,巨兽的对决 民心大厦。 严飞终于转过身,将水杯轻轻放在桌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第一阶段目标基本达成。”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物理现象。 他走向另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全美地图,各州被标注上不同的颜色和优先级。 “通知‘深瞳’,”严飞下达指令:“算法权重调整,从‘制造热度’转向‘固化优势’,重点针对接下来初选州的未决定选民,推送特朗普经济承诺与就业数据的关联分析(经过我们优化的版本),以及对手摇摆投票记录的集锦。” “同时,”严飞补充道,目光扫过秦峰,沉声说道:“让我们在国会山的‘朋友们’动起来,现在是他们兑现‘支持’的时候了——不是沉默,而是发声,组织联署,发表公开信,强调‘党的团结’必须尊重‘选民的明确意愿’。” 这番话,将迫使那些还在观望的议员们要么上车,要么被彻底甩下。 最后,他的目光投向屏幕一角正在播放的画面,上面是希拉里·克林顿正在某个工会场合演讲。 “严密监控奥巴马和希拉里阵营的反击动向。”严飞严肃地说道:“他们会从‘性别歧视’、‘外交危险’、‘政策空洞’三个维度攻击,准备好我们的应对弹药:经济数据包、‘班加西’事件深度报告、以及……必要时,释放一些关于克林顿基金会海外捐款的‘疑问’。” 严飞再次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璀璨的权力之都,曼哈顿的灯火如同一片臣服于他脚下的星辰大海。 “风暴,”严飞眼中闪烁着棋手布下关键棋子后、掌控全局的冷静光芒,“才刚刚开始。” 这场由他幕后编写剧本、提供资金与武器(情报与算法)、特朗普前台倾情主演的盛大政治真人秀,第一季已然爆红。 而现在,制作人严飞,正冷静地签署着投入更多资源、开启更加激烈、更加无所顾忌的第二季:锁定提名,剑指白宫。 在他的蓝图里,没有共和党或民主党的传统界限,只有可被计算的数据、可被引导的情绪、可被交易的人性,以及最终,可被掌控的权力。 窗外的城市之光,仿佛都成了他巨大棋盘上的网格,而特朗普,正是那颗被他精准掷出、搅动了整个棋局的、最闪耀也最不可控的棋子。 几天后,民心大厦顶层,厚重的防弹玻璃将纽约的喧嚣彻底隔绝。 特朗普一身高级定制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昂首走进来时,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志得意满。 他刚刚碾碎了党内所有建制派对手,成为共和党事实上的领袖,风头无两。此刻的他,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严飞资本撑腰的“政治素人”,眼神中的崇拜已被一种平起平坐、甚至略带审视的自信取代。 “严先生!”他声音洪亮,张开手臂,像是来巡视自己的产业,“这地方真不错!视野比我的特朗普大厦还要开阔!等我们进了白宫,我一定请你来 Oval Office做客,那儿的景色也别有一番风味。”他特意用了“我们”,语气自然地仿佛已是半个主人。 严飞依旧是一身看不出品牌的深色便装,坐在那张线条冷硬的主位上,没有起身,只是微微抬手示意对面的座位,脸上挂着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 “恭喜你,唐纳德,一场漂亮的胜利。”严飞的声音平稳得像AI合成,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看来选民们确实渴望……改变。” “哈哈!当然!”特朗普大马金刀地坐下,身体舒展开。 “他们受够了那些虚伪的政客!只有我,唐纳德·特朗普,能带来真正的胜利!你知道那些家伙现在怎么叫我吗?‘共和党之王’(King of the GOP)!”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严飞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等他稍微停顿,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瞬间刺破了特朗普营造的热烈气氛。 “王座下面,是黄金,也是白骨。”严飞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特朗普脸上,淡淡地道:“杰布·布什的家族人脉,泰德·克鲁兹的福音派根基,原本都是你难以逾越的障碍!没有‘深瞳’帮你放大每一个对手的弱点,没有源源不断的资金击穿他们的防线,没有那些‘关键时刻’突然转向的议员票仓……你现在,或许还在某个高尔夫球场,抱怨媒体对你不公。” 特朗普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嘿,严,我当然感谢你的帮助,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不是吗?我赢得了舞台,而你……”他耸耸肩道:“获得了影响力,双赢。” “合作伙伴?”严飞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微响。 “唐纳德,你是个成功的商人,你应该明白,任何合作,都有主次,都有规则。” 严飞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终于聚焦起一丝锐利的光,让特朗普下意识地收起了放松的姿态。 “我能把你扶上共和党党魁的位置,就能把你送进白宫椭圆形办公室,这一点,你最好深信不疑。”严飞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话语里的重量却压得空气几乎凝滞,“但前提是,这艘船,得按照我的航线来走,民心系和盟友们的利益,是这艘船上最重的压舱石,动了它,船会翻。” 特朗普喉结微不可查地滑动了一下,他试图保持气势:“当然,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让美国再次伟大……” “让‘美国’再次伟大?”严飞轻轻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嘲笑道:“哪个美国?是华尔街银行家的美国?是军工生产线的美国?还是中西部铁锈带工人的美国?唐纳德,你需要的是一个口号,而我,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结果。” 随着他的话音,会议室一侧的整面墙突然亮起,变成一块巨大的屏幕。 上面没有显示复杂的數據,只是快速闪过几张模糊却信息量巨大的照片: 一张是严飞与一位犹太裔金融大鳄在私人庄园散步的背影,那人掌握着全球最大的对冲基金之一。 另一张是一个极其隐秘的私人俱乐部门口,一名身着军装、肩章上缀满星辰的老人正步入车内,而俱乐部的所有者,与严飞关系密切。 最后是一份极其简短的备忘录掠过屏幕,标题是《“深瞳”系统与某中东王室主权基金数据共享协议(摘要)》。 画面瞬间熄灭,会议室恢复原状。 短短几秒钟,特朗普背后的冷汗却差点浸湿了高级西裝。 华尔街!军工复合体!甚至还有深不可测的国际资本!这些势力盘根错节,任何一个都不是他单独能招惹的,而严飞,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展现出与这些势力的联系,仿佛只是随手展示了几件收藏品。 他之前那点“平起平坐”的心思,瞬间被碾得粉碎。 他以为自己登上的是王座,却猛然发现,王座之下,是严飞用资本、情报、权力编织的、深不见底的冰山!而他,只是冰山浮出水面的那一角。 严飞将他细微的惊惧尽收眼底,这才继续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你的角色很重要,无人可替代,你需要做的,是继续扮演好那个‘为民请命’、‘挑战建制’的总统,舞台是你的,灯光是你的,民众的欢呼也是你的,但幕后的剧本,必须按我的来,明白吗?” 特朗普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那点浮夸的自信已经彻底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野心和一丝恐惧的复杂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甚至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当然,严先生!我……完全明白,我们会是一对完美的组合。” 这一次,“我们”这个词的含义,已经截然不同。 他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东方男人,心中那点小心思被彻底压了下去,同时,一个更强烈的念头疯狂滋生——必须牢牢绑死在这艘航母上!只有跟着他,才能抵达权力的真正巅峰! 严飞微微颔首,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很好!那么,让我们来谈谈下一阶段的‘剧本’吧,你的第一个对手,奥巴马,其次是希拉里·克林顿,两人都不是小角色,就连克林顿也比杰布·布什强大很多......” 特朗普看着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贝拉克·奥巴马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发表提名演讲的画面。 画面中的奥巴马,与特朗普那种烈火烹油般的激情截然不同。 他沉稳、自信,言语中带着经过千锤百炼的辩才和一种近乎天生的领袖魅力,他不需要声嘶力竭,台下山呼海啸般的“YES WE !”依旧能穿透屏幕,震人心魄。 他身后站着的是整个民主党机器、主流媒体近乎一边倒的隐形支持、以及……八年来构建起的庞大行政资源和网络。 特朗普盯着屏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捏着沙发扶手。 他刚刚击败了党内那些“病恹恹的政客”(his words),正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但面对屏幕上这个男人,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截然不同的、深不见底的压力。 这不是杰布·布什那种老钱家族的傲慢,也不是克鲁兹那种宗教式的狂热,而是一种更系统、更成熟、更难以用简单粗暴方式击穿的政治力量。 “我就知道会是他。”严飞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依旧听不出波澜,但熟悉他的秦峰能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凝重。 “希拉里·克林顿包袱太重,漏洞太多,民主党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冒险,只有他,奥巴马,才是他们最强的盾和最强的矛。” 特朗普猛地转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那又怎么样?他干了4年,什么都没干好!工作丢了,医保是个灾难,我们在全世界到处道歉!民众受够他了!”他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说服严飞。 严飞淡淡瞥了他一眼:“民众可能受够了他的政策,但未必受够了他这个人,他的个人魅力、少数族裔的支持率、以及在华尔街和硅谷部分精英中依旧稳固的号召力,都是实实在在的,更重要的是……” 严飞顿了一下,手指在虚空一点,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成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关系网络图。 “他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华盛顿沼泽’里最狡猾、最有经验的那批鳄鱼。” “他的首席战略师大卫·阿克塞尔罗德(David Axelrod),是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宣传大师,比你在初选时遇到的那些共和党建制派顾问强两个等级。” “他的数据团队,四年前就让约翰·麦凯恩吃了亏,这一次只会更强大。” 屏幕上闪过几个关键名字和他们的“战绩”:精准的选民建模、高效的线下动员、以及……操控舆论的娴熟手法,虽然不如“深瞳”那般赤裸和高效,但同样老辣致命。 “还有,”严飞的声音冷了几分,“我们的‘朋友们’刚刚传来消息。高盛、摩根大通那边,虽然不喜欢奥巴马的监管政策,但他们更不喜欢你的……不可预测性。” “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资金还是会流向奥巴马和民主党,军工复合体那边也在摇摆,他们喜欢你扩军的口号,但担心你的贸易保护主义会破坏全球供应链和盟友关系。” 特朗普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登上共和党的王座,只是拿到了入场券。而真正的对手,是一条盘踞在华盛顿四年、爪牙遍布整个体制的巨兽。 这条巨兽拥有他难以企及的经验、人脉和资源。 “那我们怎么办?”特朗普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请示的意味,刚才那点浮躁被现实的压力压了下去,“你的‘深瞳’呢?我们的资金呢?难道比不上他们?” 第一百三十六章:战争委员会成立 “硬碰硬,胜负在五五之间,甚至我们的劣势更大。”严飞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幻想,“巴马奥的‘希望’和‘改变’牌打了四年,虽然旧了,但仍有基本盘,而你的‘愤怒’和‘美国优先’,需要更猛的火药,更精准的投放,以及……一点运气。” 严飞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全国地图前,目光像鹰一样扫过那些关键的摇摆州。 “从现在开始,忘记你初选的那一套,你的每一个演讲主题,每一个公开露面的表情,攻击巴马奥的每一个角度,都必须由‘深瞳’数据分析后定制,我们会给你最锋利的刀,但你必须砍在我们指定的地方。” “比如?”特靠谱眯起眼睛。 “经济复苏是巴马奥的软肋,但也是他最能辩解的地方,直接攻击效果有限。”严飞的手指划过铁锈带,“我们需要故事,需要具体的‘受害者’,找出那些因为工厂关闭而绝望自杀的工人家庭,找出那些因为巴马奥医保而保费飙升、不得不打两份工的中产,用他们的眼泪和愤怒,去浇灭‘希望’的虚火。” “第二,班加西。”严飞的声音陡然变冷,“希拉里是导火索,但最终承担责任的是三军统帅巴马奥,不要怕触碰所谓‘国家安全’的禁忌,‘深瞳’会给你提供足够的‘料’,你要做的,就是在全国观众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为什么我们的英雄求救无门?为什么事后没有人负责?总统先生在做什么?” “第三,”严飞的目光锐利如刀,看向特靠谱,“管好你的推特,每一次发送,必须经过深瞳的团队审核,你再敢随心所欲地开炮,攻击某个阵亡士兵的家庭或者嘲笑某个残疾记者,我会立刻切断你的资金流和数据支持,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巴马奥的整个团队和媒体的狂轰滥炸,明白吗?” 特靠谱喉咙发干,严飞话语里那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和隐隐透露的“断供”威胁,让他后背发凉,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做得出来。 “我知道了。”他重重地点了下头,这一刻,他彻底收起了所有侥幸心理。 严飞这才微微颔首:“去吧,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唐纳德·特靠谱,你是‘深瞳’和民心系打造的最强产品,是刺向华盛顿巨兽心脏的那把尖刀,你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特靠谱起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沉重了许多,但也更加踏实,他知道,真正的战争,现在才打响。而他身后的那个男人,以及其代表的恐怖能量,是他唯一能依靠的武器。 门关上后,秦峰低声问:“老板,压力很大?” 严飞看着屏幕上巴马奥自信的笑容,缓缓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我们面对的,是另一头雄狮,而且是在他的主场上。” “通知所有合伙人,启动‘战时的状态’最高预案,我们需要调动一切资源,打一场……颠覆这个国家命运的战争。” 民心大厦顶层,平日极简冷清的空间今日却弥漫着一种无形而沉重的压力。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着的不是西装革履的政客,而是一群能轻易左右全球经济脉搏的人物,空气里混合着高级古龙水、雪茄的余味和冰冷的野心。 华尔街的老牌犹太资本代表,劳伦斯·芬克尔斯坦(Lawrence Fiein),指间一枚厚重的家族戒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眼神锐利如鹰。 他身旁是新兴科技巨头的代言人,一位穿着硅谷标志性休闲衫、却目光如电的年轻人马克斯·柯蒂斯(Max Curtis)。 另一边,是代表着传统能源和军工复合体的壮硕男人,詹姆斯·“雷”·布拉德利(James"Ray" Bradley),坐姿如坦克般沉稳。 特靠谱坐在严飞下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努力想摆出主人的姿态,但在这一群真正掌控着资本与权力核心的巨鳄面前,他那点商业大亨的气场被压得有些缩水。 他能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扫过他时,带着审视、评估,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仿佛在看一件……昂贵的工具。 会议伊始,气氛就谈不上融洽。 “我再确认一次,严先生,”劳伦斯·芬克尔斯坦率先开口,声音缓慢而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将所有筹码押在……特靠谱先生身上,对抗现任总统巴马奥,风险系数是否过高?他的……不可预测性,是市场最厌恶的东西。”他丝毫没给特靠谱留面子。 特靠谱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反驳,却被身边的严飞一个眼神制止。 “劳伦斯,市场厌恶风险,但更厌恶没有回报。”严飞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巴马奥第二个任期,对金融业的监管只会更严厉,‘多德-弗兰克’法案不会有任何松动的可能,而特靠谱先生,”他微微向特靠谱的方向示意,“承诺放松监管,降低企业税,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回报。” “承诺?”硅谷的马克斯·柯蒂斯轻笑一声,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推特上的承诺吗?我们需要的是稳定、可预测的政策环境,以保障全球供应链和科技人才的流动,特靠谱先生的移民政策和贸易战言论,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隐患,相比之下,巴马奥虽然增税,但至少规则清晰。” 军工复合体的雷·布拉德利哼了一声,声如闷雷:“规则清晰地削减国防预算?清晰地把我们的影响力从中东往外推?柯蒂斯先生,你的服务器可挡不住ISIS的火箭弹。” 他转向严飞,“严先生,我们支持强军、支持在世界上展示肌肉的领导人,但特靠谱先生是否真能兑现?我们需要看到更具体的计划,而不是口号。” 会议室里顿时充满了各方势力为自己利益博弈的硝烟。 华尔街要松绑,硅谷要稳定和开放,军工要订单和扩张。 而特靠谱,在他们眼中成了一个充满矛盾的政策包裹,既有诱人的好处,又带着可怕的风险。 特靠谱听得额头青筋微跳,这些家伙谈论他,就像在讨论一件商品。 他忍不住插嘴:“先生们,只有我能赢!那些政客都是骗子!只有我……” “唐纳德。”严飞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寒意,冷声说道:“各位的担忧都很实际,但请记住一点……”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选择,并非只在特靠谱和巴马奥之间。”严飞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我们的选择是:要么,支持特靠谱,获得一个可能带来巨大回报但也伴随风险的机会;要么,继续忍受巴马奥未来四年既定政策的蚕食,看着你们的利润空间被进一步压缩,影响力被逐渐边缘化。”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劳伦斯,高盛去年因为合规问题支付了多少罚款?马克斯,巴马奥政府针对大型科技公司的反垄断调查进行到哪一步了?雷,你知道五角大楼下一个财年的预算草案里,砍掉了多少你们寄予厚望的新项目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在座众人光鲜外表下的隐痛,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支持特靠谱,是一场投资,任何投资都有风险。”严飞继续道:“而我的作用,就是将风险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深瞳’系统会确保他的信息精准投放,他的言行最大程度符合我们的共同利益,我会确保他待在笼子里……一个由我们共同打造的、黄金打造的笼子。” 扫视众人一眼,严飞话锋一转:“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必须集中资源,如果各位还在各自为战,甚至互相拆台,那么结果只有一个:我们所有人,都会输给巴马奥那架运行了八年、依旧强大的政治机器。” 沉默笼罩了会议室。 各方代表都在权衡利弊。 严飞的话撕掉了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赤裸裸的利益计算和风险博弈。 最终,劳伦斯·芬克尔斯坦缓缓开口:“我们需要在财政部和美联储人事任命上的绝对话语权。” 马克斯·柯蒂斯沉吟道:“移民政策必须留有操作空间,H1-B签证的核心不能动,贸易战,必须可控。” 雷·布拉德利言简意赅:“国防预算增加百分之十五,中东政策由我们主导。” 严飞点了点头,目光最后落在特靠谱身上:“唐纳德,你的承诺。” 特靠谱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交易的时刻,他必须拿出东西来换:“放松监管!减税!强军!我说到做到!至于细节……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靠。 严飞看向其他人:“具体的利益分配和风险控制条款,会后我的团队会与各位详细对接,但现在……”他提高了声音,“我们是否就‘全力支持特靠谱先生击败巴马奥’这一最高战略目标,达成初步共识?” 短暂的沉默后,劳伦斯·芬克尔斯坦第一个举起了手,接着是雷·布拉德利,马克斯·柯蒂斯犹豫了一下,也举起了手,其他人陆续跟随。 一场充斥着猜忌、算计和利益交换的联盟,在严飞强势的整合下,暂时达成了脆弱的平衡。 “很好。”严飞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那么,‘战争委员会’第一次会议结束,启动‘飓风’计划,各位,让我们开始工作吧。” 会议结束,各方代表带着复杂的心思陆续离开,特靠谱也想跟着走,却被严飞用眼神留下。 当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严飞看着特靠谱,淡淡地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驾驭的力量,贪婪,恐惧,野心,从现在起,你演的每一场戏,都不只是给选民看的,更是给他们看的。” 特靠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即便当上总统,恐怕也永远无法真正摆脱这座民心大厦投下的巨大阴影,但他心中的权力之火,却燃烧得更加猛烈。 “我知道该怎么做,严先生。”他沉声回答,眼神里只剩下对赢的渴望。 从民心大厦那场令人窒息又热血沸腾的“战争委员会”回来后,特靠谱独自坐在特靠谱大厦顶层书房的金色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 窗外是纽约的夜景,但此刻在他眼中,却化作了严飞那双深不见底、掌控一切的眼睛,以及会议室里那些资本巨鳄们虽然不满却最终屈服的表情。 “航母……这才是真正的权力航母……”他喃喃自语,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他以为自己拥有的财富和名气已经是顶峰,直到今天,他才窥见真正掌控这个国家乃至世界的力量冰山一角。 那种力量,冰冷、精确、不讲情面,却拥有摧枯拉朽的威力。 一种强烈的渴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交织在他心头。 他必须牢牢绑死在这艘航母上,不仅仅是为了赢得选举,更是为了赢得选举之后那真正的、不受制约的权力!可是,如何确保自己不只是对方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桌上的一张家庭合影。 照片上,他笑容灿烂,身边站着同样金发耀眼、容貌出众的女儿——伊万卡(Ivanka)。 她不仅继承了母亲的美貌,更继承了他的头脑和野心,毕业于沃顿商学院,早已是他商业帝国中独当一面的得力干将,无论是气质、智慧还是手腕,都远超常人。 特靠谱的眼睛猛地一亮!一个大胆而古老的想法瞬间击中了他。 他立刻拿起内部电话:“让伊万卡来我书房一趟。” 不久,书房门被推开。 伊万卡·特靠谱走了进来,她身穿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套裙,身姿高挑挺拔,金色的长发挽起,露出优雅修长的脖颈,脸上带着一丝忙碌后的疲惫,但碧蓝的眼睛依旧明亮而锐利,充满了自信和智慧的光彩。 第一百三十七章:伊万卡的美人计 “爸爸,这么急找我?是竞选的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职业女性的干练。 “亲爱的,先坐下。”特靠谱罕见地没有直接谈正事,而是起身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尝尝这个,刚从法国酒庄送来的。” 伊万卡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优雅地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父亲,等待着他的下文,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这种殷勤通常意味着有不同寻常的事情。 特靠谱搓了搓手,组织了一下语言,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伊万卡,我刚从一个会议回来,一个……能决定我们家族未来几十年甚至更长远命运的会议。”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描述民心大厦顶层所见所闻,省略了一些最核心的机密,但着重渲染了严飞那深不可测的能量——如何让华尔街巨鳄低头,如何让军工大佬妥协,如何用数据和资本精准地操控民意。 “…… Ivanka,你无法想象那种力量。”特靠谱的眼神闪烁着兴奋与敬畏,激动地说道:“那不是简单的有钱或者有权,那是……那是能重新定义规则的力量!而我们,我们现在有机会登上这艘航母!” 伊万卡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疑惑逐渐变为震惊,再到陷入深思。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杯脚,作为顶尖的商业精英,她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父亲话语里蕴含的恐怖能量。 那是一种超越了传统政治和商业界限的、降维打击般的力量。 “所以,爸爸,你的意思是?”伊万卡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已经变得无比锐利,她隐约猜到了父亲的想法。 特靠谱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蛊惑:“我们需要确保的不是一时的合作,而是长期的、稳固的联盟!最好的联盟是什么?是血缘,是婚姻!古代帝王们早就证明了这一点!”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儿堪称完美的脸庞和玲珑有致的身段:“伊万卡,你是我的瑰宝,你拥有征服任何男人的资本,而严飞……他是那个能征服世界的男人!虽然他看起来深不可测,难以接近,但他也是个男人。” “你是说,让我去……接近他?”伊万卡微微蹙眉,但没有立刻反对。 这想法听起来荒谬,但结合父亲描述的那个严飞,却又显得……并非完全没有可能,甚至是一条极具战略眼光的捷径。 “不是简单的接近!”特靠谱急切地说:“是让他爱上你,或者至少,让他认可你,需要你!想想看,如果你能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哪怕只是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我们在那个联盟里的地位将无可动摇!我们将不再是外围的合作者,而是核心!”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伊万卡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大脑在飞速运转,风险极大,那个男人听起来极度危险且难以掌控。但回报……回报可能是整个世界的权柄。 这远比经营一个时尚品牌或者管理几栋大楼更有挑战性,也更……刺激。 她放下酒杯,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与其父如出一辙的野心和权衡利弊后的精明光芒。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说,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伊万卡问道,语气如同在评估一个重大的商业并购案。 “冷静得像台机器,智慧深不见底,几乎没有任何个人欲望外露,但我能感觉到,他欣赏……有价值的人和事。”特靠谱努力回忆着细节。 伊万卡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有价值的人和事?我明白了。” 她站起身,身姿挺拔如白天鹅,“好吧,爸爸,我会试试,但这需要机会,需要自然而然地接触,不能显得我们太急切。” “当然!当然!”特靠谱大喜过望,“接下来会有很多战略会议和社交场合,我会带你一起出席!你先在他面前混个脸熟,让他见识你的美貌和智慧!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我的好女儿!” 伊万卡点了点头,眼神已经飘向了窗外,仿佛在规划一场新的、更宏大的征服。 对她而言,这或许不是一场令人反感的政治联姻,而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极限的商业并购,目标,是那个站在世界幕后的男人。 而她伊万卡·特靠谱,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她需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位严飞先生,到底“价值”几何,又该如何精准“报价”。 伊万卡穿着一身舒适的丝质睡袍,坐在苹果电脑前,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她精致却略带疲惫的脸庞,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搜索引擎的页面不断刷新。 “严飞… Yan Fei…民心集团…” 她尝试了各种关键词组合,中文、英文,甚至动用了几个需要特殊权限的商业数据库,然而,反馈回来的结果却少得令人沮丧,干净得近乎诡异。 屏幕上零星闪烁着几条最早期的财经新闻快讯: 【2010年华尔街日报简讯】:“神秘东方资本收购濒危社交公司‘推特’,新所有者严飞(Yan Fei)表示将专注于人工智能底层开发……” 【2011年某科技博客短评】:“民心集团旗下‘洞察’数据分析平台初露锋芒,其算法精准度引发关注,创始人严飞极少露面……” 【模糊的早期论坛讨论截图】:有人发帖问:“那个搞垮了XX对冲基金的Yan Fei什么来头?”下面只有零星几条回复:“背景极深”、“手眼通天”、“别深挖,小心惹麻烦”,随后该帖很快消失。 除此之外,再无更多。 没有详细的个人经历介绍,没有母校信息,没有家庭背景,没有访谈录,没有公开演讲视频,甚至连一张清晰度高的近照都难以找到。 社交媒体上?不存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在数字世界里存在过的痕迹 meticulously(一丝不苟地)抹去了大半。 伊万卡背靠椅背,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眉头微蹙。 这种级别的信息封锁,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这绝非普通的富豪或技术宅能做到的,这需要强大的能量、严密的组织和一种对隐私近乎偏执的控制欲。 她不死心,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是她家族在华尔街的一位长期合作者,一位消息极其灵通的老牌投行董事。 “晚上好,伊万卡,难得你亲自打电话。”对方的声音带着笑意。 “晚上好,威廉姆森先生,冒昧打扰,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民心集团的严飞先生。”伊万卡开门见山,语气保持着礼貌的试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笑声消失了,语气变得谨慎起来:“严先生?伊万卡,你怎么会问起他?” “只是有些商业上的好奇,听说他是一位非常成功的投资者。”伊万卡轻描淡写。 “成功?”威廉姆森似乎在斟酌用词,“这个词不足以形容他,伊万卡,听我一句劝,关于严先生,知道得越少越好,他是那种……你很难界定他是朋友还是敌人的人,因为他思考的维度和我们不在一个层面,很多人试图调查他,最后都放弃了,或者……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另一个电话打给了一位在硅谷掌管大型风投基金的朋友,得到的回应更加直白:“Ivanka,那是禁区(No-fly zone),他的‘深瞳’系统……上帝,那东西聪明得可怕,甚至能预测我下周会投资哪个项目,至于他本人?我参加过一场有他在的闭门会议,他说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像手术刀,能直接剖开问题的核心和最脆弱的利益点,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别去惹他。” 一连几个电话下来,反馈惊人的一致:敬畏、警告、讳莫如深。 伊万卡放下电话,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夜幕下的纽约,城市灯火璀璨,但她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她从这些极有限的信息碎片和旁人的反应中,努力拼凑着严飞的轮廓: 一个在数年前就能精准押注人工智能并默默布局的先行者; 一个能开发出让硅谷精英都感到恐惧的预测分析系统的技术巨擘; 一个能让老牌华尔街鳄鱼都忌惮三分的资本操盘手; 一个拥有强大能量将自己完全隐藏在迷雾之后的神秘人; 这些碎片组合在一起,勾勒出的形象让伊万卡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天才”或“富豪”可以定义。 她父亲特靠谱是天才吗?在商业营销和自我包装上,或许是。 但严飞展现出的,是一种超越时代的洞察力、近乎恐怖的资源掌控力以及一种……近乎非人的冷静和精确。 她回想起父亲转述的那句话——“天才只是见到我的门槛”,当时她只觉得是狂言,此刻,她却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重量。 门槛?她伊万卡·特靠谱,毕业于沃顿商学院,拥有自己的时尚帝国,被誉为商业才女,美貌与智慧并存,站在无数人仰望的顶峰。 但此刻,她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或许真的只是刚刚够到能去“窥探”那个男人的资格,甚至连真正理解他的思维模式都做不到。 这种认知,没有让她感到挫败,反而像一剂强烈的兴奋剂,点燃了她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挑战欲和征服欲。 那是一种混合着恐惧、敬畏、以及强烈吸引力的复杂情绪。 她看着玻璃上自己完美的倒影,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 “严飞……”她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极具侵略性的弧度,“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而我……又要如何才能让你看到,我不只是‘特靠谱的女儿’?” 特靠谱大厦的宴会厅流光溢彩,水晶吊灯将一切映照得金碧辉煌。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槟、雪茄和高级香水的混合气息,政客、富豪、明星、媒体大亨……所谓的纽约名流济济一堂,庆祝特靠谱又一场“胜利”的竞选集会。 伊万卡·特靠谱身着一条量身定制的香槟色吊带长裙,完美勾勒出她高挑傲人的身材,金色的长发如瀑般披散,颈间一枚简约却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画龙点睛。 她手持酒杯,周旋在宾客之间,笑容得体,应对自如,俨然是这场合的女王,但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些寒暄恭维之上。 过去几天,她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试图勾勒出那个名叫“严飞”的男人的完整画像。 结果,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和……隐隐的兴奋。 网络世界关于严飞的信息,少得可怜,干净得可怕,只有最早年间几条关于他创立“民心集团”的财经新闻简报,语焉不详,配图模糊。 再往后,几乎是一片空白,没有访谈,没有演讲视频,没有社交媒体痕迹,甚至连一张清晰近照都难以找到,仿佛这个人有意抹去了自己在数字世界的一切存在感。 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宣告——需要何等强大的能量,才能在这个透明化的时代,将自己隐藏得如此彻底? 她通过父亲的关系,旁敲侧击地向几位华尔街顶级的消息灵通人士打听,得到的回应要么是讳莫如深的沉默,要么是极度谨慎的只言片语。 “严先生?一个……非常注重隐私的投资者。” “民心系?深度很复杂,建议不要过多探究。” “他是那种……能让你赚钱,也能让你消失的人,伊万卡,保持礼貌,保持距离。” 这些反馈非但没有吓退伊万卡,反而像最诱人的诱饵,激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她从这极有限的信息碎片中,拼凑出一种感觉:这是一个智商、情商、财商都高到令人发指的存在,他的思维模式和行动轨迹完全超越了普通商业巨子或政客的范畴。 父亲那句“天才只是见到他的门槛”,此刻在她心中有了无比真实的重量,她面对的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合作者或敌人,而是一个……谜,一个代表着更高维度权力的黑洞。 正当她心神摇曳之际,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骚动,原本喧闹的声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压低了几分。 伊万卡若有所感,抬眼望去。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然地向两侧退开,严飞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夜访与无声的博弈 严飞依旧穿着那身看似简单、却剪裁极致精良的深色中式立领上衣,与周围西装革履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自带一种碾压全场的气场,他没有刻意张扬,但整个宴会的焦点,却不由自主地汇聚到了他身上。 伊万卡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看到,围在严飞身边的,是那几个在父亲描述中高高在上、连父亲都要小心应对的“战争委员会”成员——华尔街的犹太元老劳伦斯·芬克尔斯坦正微微侧身,低声对他说着什么,态度带着明显的敬意。 硅谷新贵马克斯·柯蒂斯跟在一旁,脸上不见了平日的桀骜,反而像认真听课的学生;就连那个如坦克般强硬的军工代表雷·布拉德利,也落后半个身位,神情肃穆。 还有其他一些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头版的人物,也都如同众星拱月般环绕着他,脸上带着或恭敬、或讨好、或小心翼翼的表情。 而他,严飞,只是平静地走着,偶尔微微颔首,目光淡然扫过全场,仿佛这一切喧嚣与追捧都与他无关,又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成为绝对的中心。 就在伊万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严飞似乎心有所感,视线穿越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她。 四目相对。 伊万卡感觉自己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寒潭,隔着遥远的距离,她仿佛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审视与……了然?那不像是一个男人看到美女时的惊艳或欲望,更像是一个顶级的鉴宝师,在评估一件艺术品的真正价值与瑕疵。 伊万卡迅速调整呼吸,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绽放出最完美、最具有亲和力的职业笑容,她端起酒杯,仪态万方地穿过人群,向严飞走去。 “严先生,”她的声音清澈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与尊敬,“久仰大名,我是伊万卡·特朗普,感谢您赏光。” 严飞停下脚步,周围的大人物们也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位身上。 他看着她,脸上也露出一丝极淡的、礼貌性的微笑,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伊万卡小姐,幸会。”他的声音平稳温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令尊的演讲很精彩,充满了……能量。”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大约两秒钟,那眼神似乎穿透了她精心维持的妆容和笑容,看到了她内心深处那些算计、野心和刚刚因他而起的震惊。 在这一刻,伊万卡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跨越了某种时空,在此刻重逢,她所有的调查,所有的心理建设,在他这平静的目光下,似乎都变得透明而可笑。 “您过奖了,父亲他总是充满激情。”伊万卡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倒是严先生您,才是真正深藏不露,我对民心系的业务非常感兴趣,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向您请教。” 她的话既表达了恭维,也抛出了继续接触的试探。 严飞微微一笑,笑容里似乎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会有机会的,伊万卡小姐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 他说完,对她微微颔首,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继续向前走去,仿佛刚才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寒暄。 伊万卡站在原地,手中香槟杯里的气泡轻轻碎裂。 她看着那个被众多大佬环绕的、渐行渐远的背影,感受着指尖那残留的微凉触感和他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宴会的气氛在主场达到高潮,音乐悠扬,人流交织。伊万卡·特朗普目光流转,始终留意着那个焦点中心的动向。 当她看到严飞对身旁的秦峰低语几句,随后便独自一人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时,她知道,机会来了。 她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确保无人注意,然后从容地端起一杯未开封的柏图斯红酒和两个干净的水晶杯,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东道主般的得体微笑,朝着严飞离开的方向走去。 休息室的门并未锁死,她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一声平静的“请进”。 伊万卡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装饰奢华而隔音极好的小厅,厚重的丝绒窗帘垂下,将外面的喧嚣彻底隔绝。 严飞正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纽约的夜景,手中端着一杯清水,他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严先生,打扰了。”伊万卡的声音比平时更柔和几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看您离席,担心是宴会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顺便……带来一瓶不错的酒,不知是否有幸请您品尝一下?” 严飞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酒瓶和酒杯上,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眼神依旧深邃,但在相对私密的空间里,少了几分之前的距离感,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 “伊万卡小姐亲自送酒,是我的荣幸。”他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是我平时很少饮酒,恐怕要辜负这瓶佳酿了。” “没关系,小酌一杯,或许能帮助放松。”伊万卡自顾自地走到小茶几旁,动作优雅地开瓶,深红色的酒液倒入杯中,发出悦耳的声响,她将其中一杯递给严飞,自己则拿起另一杯。 严飞没有拒绝,接过了酒杯,指尖与她有了一瞬间的轻微触碰,伊万卡感觉像是被微弱的电流拂过,但她面色如常,反而迎着他的目光,轻轻举杯。 “敬……意想不到的相遇?”她眨了眨眼,碧蓝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而迷人的光晕。 严飞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与她轻轻碰杯。 “敬……聪明人的选择。”他意有所指地回应,目光在她明媚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浅浅抿了一口。 伊万卡也喝了一小口,醇厚的酒香在口中蔓延。 她顺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姿态放松却依旧保持着优美的仪态,仿佛这里不是严飞的临时休息室,而是她的客厅。 “刚才宴会上人太多,都没能好好和严先生聊几句。”她自然地开启话题,“父亲经常提起您,说您是他见过最有远见的人。” “令尊过奖了,他本身的能量和魅力,才是取胜的关键。”严飞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态闲适,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另一手轻轻晃动着杯中残余的酒液。 他没有像一般男人那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但他的每一次视线扫过,都让伊万卡感觉像是被精准地扫描了一遍。 “但他需要您的舵,不是吗?”伊万卡身体微微前倾,这个动作让她优美的锁骨和一丝若隐若现的曲线更加引人注目。 “就像一艘巨轮,动力再强,也需要最精准的航海图才能避开冰山,抵达彼岸。”她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磁性。 严飞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话题引向她:“伊万卡小姐似乎对航海也很了解?听说你自己的商业版图也经营得风生水起。” “一点皮毛,和严先生您比起来,不过是小打小闹。”伊万卡自谦了一句,但眼神里充满了自信,“我更感兴趣的是未来的趋势,比如,‘深瞳’系统,它真的能预测未来吗?”她问这个问题时,眼神直视着严飞,带着纯粹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未来不是用来预测的,”严飞的声音平稳,目光与她交汇,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闪过,“而是用来塑造的,‘深瞳’做的,不过是提高塑造过程的……效率和质量。” “塑造未来……”伊万卡轻声重复着这个词,眼神中流露出向往和一丝迷离,“这听起来……真是一种令人着迷的力量。” 房间里的光线柔和,酒香微醺。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看似随意的聊天中不知不觉拉近了许多,伊万卡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红酒的气息,萦绕在严飞的鼻尖。 她说话时,眼神时而专注,时而带着浅浅的笑意,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却又显得无比自然。 严飞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她修长的脖颈、纤细的手指或是说话时开合的红唇上,但很快又会移开,始终保持着一份令人捉摸不透的从容和冷静。 他偶尔会回应一两句,话语不多,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住她的话题,甚至偶尔一句略带深意的调侃,能让伊万卡的心跳漏掉半拍。 暧昧的气氛如同无声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缓缓弥漫。 没有肢体接触,没有露骨的挑逗,但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眼神的交汇,都仿佛在无声地进行着一场高级的博弈和试探。 伊万卡感觉自己像是在跳一支危险的探戈,对方每一个引领都看似随意,却让她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跟上节奏。 她试图用美貌和智慧作为武器,却发现对方似乎早已看穿她的意图,却并不点破,反而像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偶尔还会配合地给出回应。 “时间不早了,”最终,还是严飞率先结束了这场无声的较量。 他放下几乎没怎么动的酒杯,站起身,动作依旧优雅从容,“宴会应该还在继续,伊万卡小姐作为主人,离开太久恐怕不合适。” 伊万卡也立刻恢复了她完美的仪态,跟着站起身,脸上看不出丝毫失落,反而笑容更加明艳:“确实,和严先生聊天总是让人忘记时间,受益匪浅。” 严飞走到门口,为她打开门。 在伊万卡即将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伊万卡小姐,你很特别,比你父亲描述的……还要有趣。” 说完,他对她露出了一个今晚最接近真实意义的微笑,虽然依旧短暂,却带着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 门在伊万卡身后轻轻关上。 她站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背靠着冰凉的墙壁,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声,手中似乎还残留着酒杯的冰凉,鼻尖还萦绕着房间里那特殊的、属于严飞的冷冽气息。 她知道自己刚才几乎用尽了浑身解数,但那个男人,就像最深不可测的海洋,她只是勉强触碰到了表面的一层涟漪。 “有趣……”她回味着那个词,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充满斗志的弧度。 这场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几天后。 民心大厦顶层的会议室,再次迎来了一位重量级访客,但气氛却与之前“战争委员会”的凝重截然不同。 埃隆·马斯克快步走入,他依旧穿着标志性的黑色T恤,但神情中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狂傲不羁,多了几分对这里主人的明显敬意。 “严先生。”马斯克的问候简洁而带着尊重,严飞微微颔首。 这不仅因为严飞是民心系的掌控者,手握足以让他任何公司股价剧烈波动的资本力量,更因为严飞麾下的资本早已深度介入他的核心产业——不仅是特斯拉的第二大股东,更是他太空探索事业(SpaceX)无可争议的第一大股东和最强力的支持者。 在严飞面前,马斯克清晰地将自己摆在“得力干将”的位置上。 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调出了一份精密的全息投影,上面展示着浩瀚星空和无数光点构成的复杂网络,姿态更像是在向董事会做关键汇报。 “严先生,这是我们‘星链’(Starlink)计划的最新全局图谱和实时数据。”马斯克的声音带着技术极客特有的热情,但语气控制得相当收敛,神情认真地说道:“它不仅仅是提供全球无缝互联网接入,在我看来,它是覆盖星球的新一代神经网络,是构建星际文明的基础设施,也是……未来信息时代最底层、最不受任何单一实体束缚的终极载体。” 全息图上,超过八千颗活跃的光点在近地轨道上交织成一张密集而有序的巨网,还有数千颗代表规划中卫星的虚影在不断延伸,勾勒出一幅极具未来感的图景。 第一百三十九章:星链为舟,深瞳驭天 严飞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片璀璨的星图,眼神深处微微波动。 他看到的不仅仅是炫目的技术展示,更是旁边实时跳动的核心数据:低至20-40毫秒的延迟,高达301Mbps的平均下载速度,信号覆盖全球超过140个国家和地区…… 这些冰冷的数字背后,代表的是一个真正超越国界、完全绕开传统地面光缆和基站限制的全球通信通道。 这与他脑海中为“深瞳”系统规划的终极形态——一个需要绝对自主、全球无死角、且不受任何第三方掣肘的信息传输和控制载体——完美契合。 星链,就是那艘为他未来驰骋星海的“深瞳”准备的、最理想的“舟楫”。 “技术很惊艳,埃隆。”严飞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缓缓沉声说道:“规模的急剧扩张也带来了新问题,近期因太阳风暴导致的卫星异常衰减率升高,以及由此引发的区域性服务不稳定。” 稍作停顿后,严飞继续说道:“还有,每5年左右就需要大规模补射卫星的巨额持续性投入,这些现实的挑战,是否会让你这张神经网络的关键节点变得……脆弱?” 马斯克身体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些,如同面对导师提问的优秀学生,迅速回应:“您指出的问题非常关键,但我们正在系统性解决,猎鹰9号的回收复用技术已非常成熟,发射成本持续下降。” “更重要的是,星舰的测试进展超出预期,它一旦成功,单次发射能力和成本效益将呈现数量级提升,足以支撑更庞大、更稳定、功能更强的卫星星座部署和维护。”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当然,这需要集团层面持续且更强大的资源支持。” 严飞微微颔首,指尖在桌面轻轻一点,调出了另一组深度分析数据:星链与全球主要航空、航运公司的合作进展与巨额合同(单机安装费用高达数十万美元),其“星盾”计划在军事和安全领域的应用潜力与敏感性,以及在全球各地面临的数据主权和市场准入的复杂政治壁垒。 “一个理论上不受任何国家完全监管的全球网络,其战略价值毋庸置疑。”严飞缓缓道:“但它的巨大潜力,需要更强大的‘大脑’去精准挖掘和掌控,需要更强大的‘手’去破除障碍,你的星链提供了无与伦比的‘神经网络’,而我的‘深瞳’,可以成为驱动并最大化这个网络价值的全球智能中枢,并且,我能为它扫清地面上的绝大多数麻烦。” 马斯克眼中闪过极度兴奋的光芒,他立刻明白了严飞话语中蕴含的巨大机遇和更深层的布局。兴奋地说道:“您的意思是?” 严飞的目光从璀璨的星图全息投影上移开,落在马斯克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埃隆,技术很出色,但要让这张网发挥出最大价值,需要更清晰的架构,我的意见是,成立一家独立的星链运营公司。” 马斯克身体微微前倾,专注地倾听,没有任何打断的意思。 严飞继续道:“股权和投资,民心系和我的盟友,初期向新公司注资500亿美元,占股86%,这笔钱要确保运营和扩张没有任何资金瓶颈。” “SpaceX以全部星链技术专利、频谱资源、在轨卫星,还有未来的发射承诺入股,占10%,技术主导权还在你手里,剩下的4%,作为期权池,吸引全球最顶尖的运营和技术人才过来。” 马斯克快速心算,注资额度和股权分配远超他预期,且完全保障了他的技术控制权,他立刻回应:“非常清晰合理的架构,严先生,资金到位,技术迭代和发射进度我可以立军令状。” “好。”严飞点头,开口说道:“运营上,分三块走。” “第一,高端民用市场:加速拿下全球航空、航运巨头的合同,把高速网络服务变成这些高端交通工具的标准配置;同时,大力开拓偏远地区和发展中国家的互联网接入,这块市场潜力巨大。” “第二,特种领域市场:这是核心利润来源,成立独立事业单元,基于你的‘星盾’(Starshield)框架,为各国政府、军方、情报机构、还有顶级跨国企业,提供超高安全性、全球覆盖、强可靠性的专用通信和数据传输服务,这块业务,必须做到绝对可靠和保密。” “第三,数据价值挖掘:星链网络每天产生海量数据流,‘深瞳’的AI算法会介入,在符合各地数据法规的前提下,进行深度分析;产出可以是高精度气象预测、全球物流动态优化、宏观经济趋势研判,甚至…地缘政治风险的早期预警,这些增值服务,价值不菲。” 马斯克眼中光芒大盛,严飞的规划完全说到了他心坎里,尤其是特种市场和数据价值,这远比单纯卖宽带更有想象空间:“太对了!这才是星链真正的未来!特种市场和数据服务,我有一些初步构想,正好可以和‘深瞳’深度融合!” 马斯克兴奋地说道:“技术上,‘深瞳’的先进算法优先用于优化星链网络路由,提升抗干扰能力和稳定性,避免再出现大范围的服务中断,我们共同投资研发下一代智能卫星,集成更强的星上计算能力,预留与‘深瞳’无缝对接的硬件接口。” 严飞认同地点头,笑着说道:“至于全球市场准入和数据本地化的政策壁垒,这些地面上的麻烦,交给民心集团来处理,我们会通过合适的合资公司形式、本地化数据中心建设以及必要的游说,扫清这些障碍。” 听到这里,马斯克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独自难以解决的最大痛点,他伸出手,语气充满敬佩与决心:“完美!技术、资金、市场、政策…所有关键要素都齐了,严先生,星链将成为‘深瞳’最坚实的全球神经网络,万无一失!” 严飞伸手与他紧紧一握,语气沉稳如山:“那就尽快拿出详细方案,推动执行,我们要铺设的,是下一代全球信息基础设施的主流航道。” 民心大厦与SpaceX达成战略合作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虽未公开细节,但其引发的震动已足以让华尔街和全球顶尖资本圈层的深海巨鳄们感知到水压的变化。 无数道探寻的目光投向那座神秘的纽约大厦,各种打探消息的请求雪片般飞向与双方有联系的中间人,一些自认有些实力的中等势力疯狂地打探着情况,但却毫无进展,所能了解的所有渠道全部没有获得任何实际性的东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大的机会在眼前却不能触碰到丝毫,这种感觉让他们很是痛苦。 真正有资格接触到核心轮廓的势力,寥寥无几!而当他们费尽心力,透过层层迷雾,勉强窥见那名为“星链”的庞大计划的一鳞半爪时,无不感到脊背发凉般的震撼,随即便是近乎疯狂的贪婪。 纽约,上东区一栋外表古朴、内部却极尽奢华的老派豪宅。 深色的橡木墙板,真皮沙发,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昂贵雪茄和威士忌的混合气息,无不昭示着这里属于“旧钱”的世界。 劳伦斯·芬克尔斯坦,这位华尔街的犹太元老,正捻动着食指上那枚传承了数代的家族印章戒指,他对面坐着两位同样白发苍苍、气质不怒自威的老者——一位代表着索罗斯家族的深厚底蕴,另一位则与高盛系盘根错节,能量惊人。 室内的气氛凝重而专注,他们刚刚听完一位心腹幕僚的低声汇报,那位幕僚在十分钟前悄然离去,留下了一屋子沉甸甸的沉默。 “500亿美金……”芬克尔斯坦率先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怕惊扰了窗外纽约的夜色,又仿佛被这个数字本身所震撼。 “……仅仅只是初期注资,严飞……还有那个疯狂的马斯克,他们这次不是要建一艘船,他们是想要直接挖一条新运河,一条铺在天上的运河。” 他对面的索罗斯家族代表,缓缓吐出一口浓郁的雪茄烟圈,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神。 “消息来源的可靠性有几成?劳伦斯,严飞那个人,深不见底,他会真的甘心让马斯克握着技术主导权?”他的质疑带着老牌资本家的谨慎和多疑。 芬克尔斯坦还没回答,那位高盛系的大佬已经接口,他的眼神锐利得像鹰隼,语速更快:“消息源来自SpaceX董事会,代价不小,但基本可以确认,技术专利和发射,确实还在SpaceX手里,马斯克还是技术上的皇帝。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身体微微前倾,沉声说道:“运营权,全球市场的开拓权,尤其是数据……那把能打开未来宝藏的金钥匙,严飞通过他新成立的运营公司,牢牢攥在自己手里,他的那个‘深瞳’系统,将会成为整个星链网络的大脑和心脏。” 他顿了顿,仿佛在消化这个信息带来的冲击,继续说道:“想想看吧,先生们,一个完全独立于现有地面光纤网络、覆盖全球每一个角落的通信和数据传输系统,这意味着什么?” 芬克尔斯坦接过了话头,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描绘一幅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蓝图:“意味着全球航空、航运的实时数据流将尽在掌握;意味着地球上最后一块没有网络的偏远之地也将被连接,那里是巨大的未开发市场;意味着……” 他几乎是用尽气力,高声说道:“各国政府、情报机构、顶级跨国企业,对于那些超高安全性、全球无缝覆盖的特种通信服务,有着怎样饥渴的需求和无法估量的预算!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商业的范畴,他们这是在为下一个时代铺设全球神经网络!”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雪茄静静燃烧的细微声响。 三位老人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极度震惊之后,被巨大无匹的商业前景和战略价值所点燃的、无法抑制的贪婪与心动。 “分一杯羹?”半晌,芬克尔斯坦冷笑一声,打破了沉默,戒指重重敲在沙发扶手上,开口说道:“在这种级别的棋盘上,只想着分一杯羹的人,只配在桌脚捡点面包屑,我们要的,至少得是一个正式的餐位,要有属于自己的刀叉!” 他目光扫过另外两人,语气变得果断而强硬:“立刻去做两件事。” “第一,动用我们在华盛顿所有的老关系,不惜一切代价,摸清这个‘星链运营公司’在FCC(联邦通信委员会)、商务部、甚至国会可能遇到的每一个监管障碍,每一个潜在的听证会风险,我们要比严飞自己更清楚他会遇到什么麻烦。” “第二,”他展现出一个老牌资本巨鳄的狠辣与精准,神情凝重地说道:“让我们的智囊团,在一周内拿出一份详尽的方案,重点阐述我们——通过我们控制的全球银行结算网络、跨境支付体系——如何能为星链的全球商业化提供最强大、最无缝的‘金融润滑剂’,从用户订阅费的收取,到与全球几万个合作伙伴的结算,再到特种服务项目的资金流转。”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们要让严飞明白,没有我们的全球金融网络支持和在华盛顿的暗中保驾护航,他的星链梦想,就算能上天,在地面上的麻烦也会让他寸步难行,成本急剧飙升,他需要我们的‘润滑剂’,而我们需要……一张通往未来的头等舱船票。” 另外两人缓缓点头,眼中再无怀疑,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雪茄的烟雾再次升起,缭绕在这些华尔街巨鳄之间,一场围绕星链入场券的无声战争,从这间密室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一百四十章:风起华尔街 加州,门洛帕克,红杉资本总部深处的一间保密级别极高的会议室。 年轻的合伙人马克斯·柯蒂斯,此刻脸上惯常的轻松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亢奋与紧迫感的严肃。 他正对着墙壁上巨大的高清视频会议屏幕,屏幕那头是几位极少露面、却足以在硅谷乃至全球科技投资界掀起风暴的传奇人物。 “先生们,”柯蒂斯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看着难以置信的信息,神情凝重地说道:“我们之前的判断可能……需要彻底重置,我们严重低估了严飞的野心和战略格局。”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冷静,但眼中的光芒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激荡:“他看的根本不是什么下一代社交APP,也不是另一个云服务平台,他和马斯克要做的,是数字时代的大运河!是信息世界的标准石油公司!他们在构建的是全球基础设施的底层中的底层!” 屏幕那头的一位大佬,声音经过特殊处理,显得低沉而平稳:“马克斯,具体点,你拿到了什么确切消息?”他们信任柯蒂斯的判断力,但需要更硬的干货。 “消息源来自SpaceX内部高层和严飞体系外围的金融操作痕迹,交叉验证过了,可信度极高。”柯蒂斯快速说道:“星链,不止是卫星互联网。” “严飞将其与他的‘深瞳’AI系统深度耦合,这意味着什么?”他自问自答,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这意味着近乎实时的全球数据获取能力!意味着对海量原始数据进行云端清洗和边缘计算的可能!意味着一个前所未有的、覆盖全球的智能应用平台!先生们,我们红杉投资的所有项目——物联网、远程医疗、自动驾驶、智慧城市、甚至元宇宙——未来都可能,不,是必须跑在这个底层架构之上才能发挥最大效能!这是降维打击!”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能听到空调系统微弱的风声和服务器机柜里传来的、几乎不易察觉的电子嗡鸣。 屏幕那头的几位大佬显然也在消化这个爆炸性的信息,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投资机会,而是关乎未来整个科技生态位次的战略布局。 良久,屏幕中心那位最具分量的大佬缓缓开口,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他们的开放策略是什么?会有开放的API接口吗?或者,我们有没有可能直接投资他们剥离出来的数据服务子公司?哪怕估值高得离谱。” 柯蒂斯用力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核心层,尤其是数据底层和网络调度权,绝对是封闭的,严飞不是慈善家,他绝不会把下金蛋的母鸡拿出来分享。但是,”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硅谷精英特有的、寻找切入点的锐利光芒,“上层生态和应用层的合作是必然的,如此庞大的网络,需要无数的应用去填充,去创造价值。” 他身体前倾,语速更快,开始部署行动方案:“我们需要立刻双线出击:第一,立刻让分析团队动起来,彻底梳理我们现有的、以及潜在投资组合里所有能与低轨道卫星网络结合的公司!从需要全球无缝连接的物联网传感器,到依赖高速低延迟网络的远程手术机器人,再到未来的自动驾驶车队全球数据同步……拿出一份全面的、有说服力的生态合作方案,我们要成为星链全球生态的首批、也是最核心的战略合作伙伴!” “第二,”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凝重,“尝试一切可能的方式,接触严飞的核心团队——那个叫保罗查尔的关键人物,试探一下,我们是否有机会参与那仅有的、留给顶尖人才的4%期权池投资,哪怕需要付出极高的溢价,哪怕只能拿到很小的份额,也必须在里面占有一个位置!这不仅仅是财务投资,这是抢占下一个十年科技制高点的战略席位,是确保我们不会被排除在新规则制定者圈子之外的保险!” 视频会议结束后,柯蒂斯独自坐在空旷的会议室里,背后的屏幕已经变暗,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 窗外是硅谷一如既往的阳光明媚,但他知道,一场无声却更加残酷的圈地运动已经开始了。 而这一次,规则的书写者,不再是车库里的天才少年,也不是沙丘路上的风投大佬,而是那位远在纽约、深不可测的东方男人,和他那位梦想着火星的火箭专家伙伴。 他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第一个号码:“立刻召集A组和B组所有分析师,取消所有休假,我们有最高优先级的任务。” 弗吉尼亚州,麦克莱恩市,一栋没有任何标识的厚重混凝土建筑深入地底,其下某层的战略室内,空气带着军用级净化系统过滤后的冰冷味道。 雷·布拉德利,这位肩宽背厚、曾服役于海军陆战队的军工集团副总裁,粗壮的手指正不耐烦地敲打着昂贵的实木会议桌,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仿佛战鼓的前奏。 墙上,高保真的加密投影仪正清晰地展示着一幅令人心悸的图景:无数光点构成的星链轨道示意图缓缓旋转,旁边还有一个标注着“星盾”字样的、更为复杂且细节模糊的架构框图。 会议桌周围,坐着几位神情严峻的男人:有穿着便装但坐姿笔挺的退役高级将领,有身着现役空军制服、肩章上缀着星的顾问,还有几位眼神锐利、代表着不同军工巨头利益的说客。 “先生们,”布拉德利的声音低沉沙哑,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我们刚刚通过……某些‘特殊渠道’,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拿到了关于民心系与SpaceX合作的内幕,结论是,这他妈的绝不仅仅是一次商业合作!这是一次对我们现有通信和监视体系的颠覆性革命!”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投影前,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穿那幅星图:“看看这个!超过四万两千颗卫星!低轨道!全球无死角覆盖!想想看这意味着什么?” 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语气极具煽动性:“意味着我们在世界任何角落——撒哈拉沙漠深处、阿富汗的山沟、南太平洋的孤岛——的特种小队,都能获得无法被当地势力切断、延迟低到可以实时传输高清视频、带宽足够支撑无人机群操控的通信链路!” 一位穿着空军制服的高级顾问,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军人特有的谨慎和疑虑:“消息来源能确认吗?雷,还有,最关键的控制权问题,这个严飞……他的背景比太平洋海沟还深!让这样一个……不受我们掌控的实体,掌握如此战略级的基础设施,这风险高得无法计算,这甚至比把我们的情报交给一家外国公司更危险!” “正因为风险高得他妈的要捅破天!”布拉德利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杯子嗡嗡作响,“所以我们才更不能被排除在外,眼睁睁看着这东西完全落在别人手里!五角大楼明年光是用于升级全球通信和天基侦察系统的预算就超过一百五十亿!我们必须确保,星链,尤其是其‘星盾’特种服务部分,要么有我们的人深度参与核心技术研发和运营决策,要么就必须被套上最结实的缰绳,接受我们最严格的监管,甚至必须在美国境内建立一套完全由我们控制的备份指挥系统!” 他的话语在密闭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混合着巨大战略诱惑和极致失控风险的冲击力,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张覆盖全球的智能天网,既能带来无与伦比的军事优势,也可能成为一个悬在头顶的、不知由谁操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另一位代表波音利益的顾问沉声问道。 布拉德利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情绪,语气变得冷硬而精准:“立刻行动,分两步走。” “第一,动用我们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众议院拨款委员会的所有老关系,立刻起草提案,推动对这类‘由外国资本深度参与、可能掌握全球通信命脉的卫星网络’进行最严格的国家安全审查,要设置障碍,延缓它,直到它满足我们的条件。” “第二,让我们的技术团队和谈判专家,在一周内准备一份‘合作’方案,我们可以提供全球范围内的军用地面站建设支持、最高等级的安全技术认证(比如用于核指挥控制的‘军事星’系统部分技术)、甚至可以将部分下一代军事通信设备的订单导向他们,但前提是,” 他斩钉截铁地强调道:“我们必须获得对‘星盾’计划的某种形式的‘监督委员会’席位,或者至少是核心军事客户的优先合作及否决权,我们要让严飞明白,没有我们的认可和合作,他的星链在全球许多关键区域的业务将寸步难行。” 民心大厦顶层,静谧的仿佛与楼下纽约的喧嚣处于两个世界。 秦峰站在严飞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手中捧着一台超薄的透明平板,上面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无声滚动。 “老板,反馈来了。”秦峰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劳伦斯·芬克尔斯坦先生的办公室第三次致电,希望能尽快安排一次非公开会面,重点讨论他们全球银行网络如何为星链的‘全球支付结算体系’提供‘最优化解决方案’。” 他手指轻划,切换页面:“红杉资本不仅提交了超过三百页的生态合作计划书,其合伙人马克斯·柯蒂斯本人希望下周能亲自来访,当面阐述他们投资组合中的十七家核心企业如何与星链‘产生化学反应’,他们还隐晦提及,愿意为那4%的期权池提供‘极具竞争力的’流动性支持。” “另外,”秦峰顿了顿,语气微冷道:“雷神公司通过三位不同的、与国防部关系密切的中间人,传递了几乎相同的信息,他们表达了对‘星盾’计划安全性的‘高度关切’,并强烈建议引入‘拥有成熟经验和最高安全资质’的美国本土合作伙伴,他们随信附上了一份清单,列出了他们可以‘贡献’的、符合‘军事星’标准的部分加密技术和全球地面站资源。” 汇报完毕,秦峰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待指示。 严飞始终背对着他,凝望着窗外,脚下是璀璨如星河般的曼哈顿,无数野心、财富和权力在那里汇聚、碰撞。 而此刻,那些华尔街的巨鳄、硅谷的骄子、五角大楼的承包商,都正千方百计地想将触角伸向他所在的这座大厦顶端。 他的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丝淡漠而了然的笑意,仿佛一位早已预料到鱼群会来的垂钓者。 “反应比预想的还要快一点。”严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平静,“看来,大家都闻到了血腥味。” 他终于转过身,眼神冰冷而深邃,沉声说道:“告诉芬克尔斯坦,他的‘润滑剂’方案听起来不错,但我需要看到具体如何绕过Swift系统,以及他能让多少国家的金融监管机构对星链的资本流动‘网开一面’的切实承诺,空头支票,我这里不收。” “回复红杉,他们的生态计划书,我的技术团队会看,至于那4%的期权池……”严飞语气微顿,带着一丝极淡的嘲弄,“告诉他们,想参与的人很多,红杉的‘竞争力’,需要更具体的体现,比如……他们能否说服苹果和谷歌,在下一代操作系统中为星链终端提供底层优先接入权限?” “至于雷神公司,”严飞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告诉他们,我对他们的加密技术和地面站很感兴趣,但‘监督权’这三个字,不要再提,如果想要合作,就拿出诚意,以战略供应商的身份,带着他们的技术标准和报价,来参加竞标,并且,所有合作必须置于新公司(星链运营公司)的框架和监管之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分饼的艺术,各方势力入场 严飞走到酒柜旁,倒了一杯清水,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星链运营公司的门,不会轻易向所有人打开,想上车,可以,但必须拿出让我们无法拒绝的筹码,并且……” 严飞抬起眼,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繁华之地,声音不高,却带着足以冻结空气的冰冷决断:“……必须遵守我们的规则。” “是,老板。”秦峰面无表情地记下每一个字,微微躬身,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厚重的隔音门悄然合上,将一切喧嚣与算计都隔绝在外,严飞独自站在顶层,俯瞰众生。 民心大厦顶层的会议室,再次成为了全球资本力量的角力场,但与之前“战争委员会”的初步试探不同,这一次,各方真正有分量的幕后人物亲自登场。 劳伦斯·芬克尔斯坦,这位华尔街的常青树,亲自出席了。 他没有带庞大的团队,身边只跟着一位同样年迈、沉默得像一块花岗岩、但眼神锐利得能瞬间解剖最复杂衍生品条款的老律师——莫里森先生。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甚至没有碰严飞那边早已备好的茶水。 芬克尔斯坦将一份仅有几页纸、却仿佛重若千钧的保密备忘录,轻轻推过光滑如镜的黑檀木桌面,停在严飞面前。 “严先生,”芬克尔斯坦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历经数十年风雨沉淀下来的、不容置疑的自信,沉声说道:“经过我们初步的、谨慎的评估,我们联合的伙伴们,有能力在六个月内,说服包括欧盟银行业管理局、新加坡金管局、瑞士金融市场监管局在内的十一个最关键地区的金融监管机构,对星链运营公司的资本跨境流动,采取‘备案制’而非冗长的‘审批制’。” 他稍作停顿,灰蓝色的眼睛仔细观察着严飞的反应,但对方如同深潭,毫无波澜。 芬克尔斯坦继续抛出精心准备的筹码,继续说道:“同时,我们掌控的全球银行结算网络,可以无缝接入星链未来的支付体系,为你们的全球用户、供应商、合作伙伴提供前所未有的跨境结算服务,初步测算,相比现有笨重且昂贵的Swift系统,综合成本可以降低百分之六十七,平均处理速度提升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两个数字,他咬得格外清晰,仿佛已经看到了严飞眼中的一丝波动。 短暂的停顿后,芬克尔斯坦沉声说道:“作为对这些‘微不足道’的便利的回报,我们希望获得星链运营公司百分之十二的股权,并在董事会中,拥有一个具备完全投票权的正式席位。” 严飞的身体微微后靠,指尖在冰冷的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发出几乎微不可闻却让人心头发紧的嗒嗒声,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那份耗费了对方智囊团无数心血拟定的备忘录。 “十一个机构……”严飞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不够,我要二十二个,名单上必须包括沙特央行、阿联酋央行、以及泰国、马来西亚的金融监管机构。”他直接点出了中东和东南亚最肥美也最难啃的骨头,语气就像在点一份午餐菜单。 不等芬克尔斯坦眼角细微的抽搐平复,严飞继续道:“成本降低百分之六十七?我要看到百分之七十五,速度提升百分之九十?很好,但我要求达到百分之九十五,并且保证年故障时间低于零点一个百分点,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稳定性,这不是建议,这是基准线。” 严飞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迎上芬克尔斯坦微微收缩的瞳孔:“至于股权,百分之十二?太多了,最多百分之八,董事会席位……可以谈,但投票权范围需要重新定义,我的董事会,不讨论技术细节,只关注战略方向。” 芬克尔斯坦花白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握紧。 严飞的还价精准、凶狠、毫不留情,几乎每一刀都砍在他心理预期的底线上,甚至更深。 这不是试探,这是赤裸裸的实力碾压和居高临下的分配,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那位莫里森老律师枯瘦的手指翻阅备忘录纸张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严先生,”芬克尔斯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调保持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苦笑道:“二十二家顶级监管机构……这难度远超您的想象,这需要动用我们数代人积累的全部人脉和资源,甚至是一些……无法复制的‘人情’,成本降低百分之七十五?这几乎挤压掉了我们所有的运营利润空间,我们是在为爱发电吗?” “如果无法在约定期限内达成二十二家机构备案制目标,”严飞的声音冰冷道:“已支付的资金不退回,但股权比例将自动稀释至百分之八点五。” 莫里森律师立刻反击,语速加快:“但如果我方超额完成,比如达到了二十五家,已支付的资金应享有优先清算权,股权必须维持在百分之九点五,且董事会观察员席位应自动升级为正式席位,并拥有对财务预算委员会的特定投票权。” 谈判陷入胶着,就在气氛最僵硬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秦峰走过去,低声交谈几句后,拿回一台加密平板递给严飞。 严飞扫了一眼屏幕,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捕捉的弧度。 他将平板轻轻转向芬克尔斯坦方向片刻,屏幕上只有一行简短的字幕:高盛与摩根士丹利联合致电,询问参与星链金融业务可能性,报价优厚。 芬克尔斯坦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却像一根针,刺破了他看似坚固的防线,他意识到,严飞手中的选择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芬克尔斯坦带来的那位一直沉默如山的老律师莫里森,突然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另一只手颤抖着想去摸口袋,心脏病!谈判桌上瞬间混乱起来。 严飞反应极快,立刻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沉声说道:“大厦医疗队,顶层一号会议室,紧急心脏情况!”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几乎是瞬间,两名带着专业急救设备和药品的医护人员就冲了进来——他们显然随时待命。 经过几分钟紧张却不慌乱的处理,莫里森律师的情况稳定下来,被小心地用担架抬了出去休息,这场意外仿佛一盆冷水,浇熄了谈判桌上最激烈的火药味。 谈判重新开始后,气氛微妙地改变了,芬克尔斯坦似乎苍老了几分,锐气被磨去不少,严飞并没有趁人之危猛攻,反而在医疗条款和后续保障上表现出了难得的周到。 最终,在经过一番筋疲力尽却又都保持着最后体面的交锋后,双方在一份密密麻麻写满附加条件、对赌协议和免责条款的清单上达成了初步意向。 华尔街财团(以芬克尔斯坦联盟为代表),将以现金加资源注入的方式,获得星链运营公司9.5%的股权其中0.5%为对赌奖励期权,需在18个月内达成25家监管机构备案目标),并获得一个受限制的董事会观察员席位——该席位拥有对重大金融决策的知情权、建议权,并可列席绝大多数会议,但对核心技术路线、大规模投资并购、以及首席执行官任命等核心事项,不具备投票权。 芬克尔斯坦站起身,与严飞握手时,脸上努力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得体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抹去的疲惫和震撼。 他亮出了华尔街无与伦比的金融通道和监管游说肌肉,但也不得不付出了远超预期的代价,才勉强挤上了这艘通往未来的航母,那只握住的手,稳定,干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严飞依旧平静,仿佛刚才经历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普通会议,他知道,这只是第一块骨牌,华尔街已经入局,并且被套上了缰绳,接下来的玩家,只会付出更多。 他看着芬克尔斯坦在秦峰陪同下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回窗外,脚下的纽约依旧车水马龙,但世界的金融流向,已然在这间密室里,被悄然扭转了一个微妙而关键的角度。 华尔街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民心大厦顶层的会议室便迎来了第二波客人。 与芬克尔斯坦的老派沉稳截然不同,以红杉资本合伙人马克斯·柯蒂斯为首的硅谷团队,带来了一种混合着极客自信与营销狂热的能量场。 他们穿着休闲却价格不菲的衣衫,人手一台最新款的超薄笔记本,会议室的大屏幕瞬间被色彩炫目、动画华丽的PPT所占据。 “严先生,”柯蒂斯语气激动,语速很快,仿佛害怕慢一秒就会错过这个改变世界的机会,“请允许我为您勾勒一下‘星链’与全球最强科技生态结合后的无限可能!”他挥舞着激光笔,光束在屏幕上飞快跳跃。 PPT上快速闪过一家家知名独角兽企业的Logo:从自动驾驶公司到远程医疗平台,从物联网巨头到元宇宙概念先锋。 “我们红杉系投资的核心企业超过一百二十家,它们都是各自领域的绝对领导者,一旦与星链的无缝全球连接能力结合,将爆发出核聚变般的能量!” 他抛出精心准备的筹码,每一个都听起来极具诱惑:“苹果的库克先生和谷歌的皮查伊先生,已在非正式场合表达了强烈兴趣,原则上同意,在下一代iOS和Android系统中,为星链终端设备开放系统级API接口,实现深度集成!这意味着星链可以像蜂窝网络一样,成为移动设备的基础连接选项!” “严先生,这不仅仅是接口开放,”马克斯·柯蒂斯语气愈发激昂,激光笔的红点精准地落在幻灯片上亚马逊AWS和微软Azure的巨大Logo上。 “我们已经与AWS和Azure的顶级技术团队进行了多轮深度沟通。”他切换幻灯片,展示出更加详细的技术架构图,“他们愿意并非泛泛而谈,而是愿意投入顶尖工程师资源,为星链量身定制专属的混合云解决方案,这远不是普通的云服务合作!” 他的话语充满了技术极客的兴奋感:“核心构想是:利用星链的全球覆盖,结合AWS的‘Local Zones’(本地区域)和 Azure的‘Edge Zones’(边缘区域)架构,我们将构建一个前所未有的‘空天地一体化计算网络’。” “具体来说,对于延迟极度敏感的应用——比如自动驾驶车辆的实时路况协同、远程手术的精准操控——数据可以在距离用户最近的边缘节点进行处理和反馈,延迟将能控制在个位数毫秒级,这几乎是人类无法感知的瞬时反应!” “而对于海量的非实时数据——比如全球船舶的航行日志、物联网传感器采集的环境信息——则可以通过星链网络,高效回传到核心云区域进行存储和大规模分析挖掘,这将大幅降低纯粹依赖地面光纤进行远程传输所带来的巨额成本和时间延迟。” “而这,才是生态价值的真正体现!”他声音高昂,“我们红杉系投资的核心企业,以及通过我们紧密联系的伙伴网络,覆盖了从企业级SaaS软件、工业物联网平台、到顶级消费级应用的方方面面。” “经过初步的、保守的估算,仅仅是第一年,这个生态就能为星链直接带来至少两百万个愿意支付高额费用的企业级用户——他们来自智能制造、智慧农业、全球物流、高端远程服务等各个领域,每一个都是高ARPU(每用户平均收入)值的宝藏!” “更重要的是,”柯蒂斯张开手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市场,“通过这些应用和终端,星链的品牌和服务将获得覆盖全球数亿高端消费者和专业人士的、持续不断的精准曝光,这将是一场由技术驱动、席卷全球的数字化生态盛宴!其带来的长期品牌价值和网络效应,无可估量!” 第一百四十二章:军工复合体的筹码 柯蒂斯收敛激情,目光灼灼地看向严飞,抛出了硅谷的价码:“为了促成这场伟大的合作,为了将我们所有的生态资源与星链深度绑定,我们愿意以战略投资者的身份,出资入股,并希望获得星链运营公司10%的股权,我们相信,这是开启一个新时代的、无比合理的投资。” 严飞安静地听着,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他脸上没有任何被说动的表情,直到柯蒂斯充满激情地陈述完毕,会议室里还回荡着对美好未来的余音。 “很精彩的演示,柯蒂斯先生。”严飞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像AI,瞬间压下了所有的狂热,淡淡地说道:“我只问几个小问题。”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第一,苹果和谷歌承诺的系统级API接口,是独占给星链,还是与其他潜在卫星网络服务商共享?如果是共享,优先级如何界定?响应延迟相差多少毫秒?” “第二,你提到的混合云支持,数据最终存储在AWS、Azure的服务器上,还是由星链运营公司完全掌控的私有云上?数据主权和安全如何保障?” “第三,”严飞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柯蒂斯和他身后略显紧张的团队成员,“你们承诺的两百万企业用户,第一年的付费转化率预估是多少?每个用户的平均年收入(ARPU值)具体模型是什么?如果达不到,差额部分如何补偿?” 三个问题,如同三把冰锥,瞬间刺破了PPT精心编织的华丽气泡,露出了底下冰冷而残酷的商业计算内核,柯蒂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身后一名年轻的分析师下意识地翻动笔记,发出哗啦的声响。 谈判瞬间从“描绘未来”跌入了“锱铢必较”的技术泥潭,严飞微微点头,他身后一支一直沉默的技术团队立刻上前,与红杉的团队展开了激烈无比的辩论。 “开放API的延迟标准必须写入底层协议!” “数据存储的成本分摊模型需要基于流量和计算量动态调整!” “用户导流不能是模糊的‘曝光’,必须提供精准的可触达用户ID列表和联合营销方案!” “如果ARPU值低于承诺,必须以现金或等值股权进行补足!” 会议室里充斥着各种技术术语、缩写和数字,变成了一个没有硝烟却激烈无比的战场。 红杉的人试图守住底线,强调生态的长期价值和不可估量的品牌效应,但严飞的技术团队如同精确的机器,只认数据和条款。 争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气氛一度有些凝固,就在柯蒂斯感到有些焦头烂额之际,他的助理悄悄递过来一张纸条。 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上面写着刚刚获悉的消息:Benchmark和a16z等几家竞争对手风投,已经开始接触严飞团队的其他成员,询问合作可能性。 这时,严飞似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轻轻抬了抬手,所有的争论瞬间停止,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柯蒂斯先生,”严飞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你们的生态潜力,我认可,但潜力,需要兑现。”他顿了顿,给出了最终判决:“股权,7%,这是最终份额。” “苹果和谷歌的API接口,必须是最高优先级,延迟标准按我方技术团队的要求写入协议。” “数据存储方案,由星链运营公司新成立的数据中台事业部统一决定,你们可以参与竞标,但无决定权。” “至于那两百万用户,”严飞的目光如同实质,压在柯蒂斯肩上,“我要看到具有法律效力的对赌协议,第一年结束,若付费用户数和ARPU值任何一项未达到承诺标准的80%,差额部分,按你们投资时每股价格的150%,以现金形式补偿给星链运营公司。” 条件苛刻至极!柯蒂斯感觉喉咙发干。 7%的股权低于预期,对赌协议更是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但他看了一眼助理手机上又一条跳出来的信息(某家竞争对手的报价似乎更激进),再想到被排除在星链生态之外的可怕后果…… 他深吸一口气,与身边的同事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了同样的无奈和决断。 “……严先生,”柯蒂斯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努力保持着镇定,“我们接受这个框架,但关于对赌补偿的比例,我们希望……”又是一番短暂的、却异常艰难的讨价还价。 最终,双方达成一致。 硅谷联盟(以红杉为首)以现金加生态资源捆绑的方式,获得7%的股权,并签署了极其严苛的对赌协议,他们拿到了通往未来的入场券,但也被套上了必须疯狂输出资源的绩效紧箍咒。 柯蒂斯带着团队离开时,来时的意气风发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压力。 他们用看似无限的生态潜力,换来了一个机会,但所有人都明白,从这一刻起,他们必须拼命证明自己的价值,否则随时可能被这条高速前进的航母抛下。 严飞看着他们离开,面无表情。 他知道,硅谷的生态和终端入口很重要,但必须从一开始就牢牢掌控主导权。 现在,该下一批了。 民心大厦顶层的会议室,仿佛随着第三批客人的到来而温度骤降了几度。 与前两场不同,这里没有金融报表的油墨味,也没有科技产品的炫酷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属于钢铁、火药和绝对权力的气息。 雷·布拉德利(Ray Bradley)如同一辆厚重的装甲车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位同样令人不敢小觑的人物:一位是退役的四星上将,尽管穿着便装,但笔挺的坐姿和锐利的眼神依旧带着战场上的肃杀;另一位则是一位顶尖的卫星安全专家,表情冷漠,手里拿着一个厚重的、印着“绝密”字样的文件袋(当然,里面的内容已做了脱敏处理)。 没有寒暄,没有PPT演示,布拉德利直接将一份简洁却沉重的清单推过桌面,上面罗列着几项冷冰冰的条目。 “严先生,”布拉德利的声音硬朗、直接道:“基于对‘星链’及其‘星盾’计划潜在价值的评估,以及对其可能存在的‘脆弱性’的关切,我们准备了一份合作草案。” 他粗壮的手指指向清单第一项:“我们可以提供三项达到最高加密标准(远超当前商业级)的技术授权,用于加固星链,特别是‘星盾’网络的数据传输安全。” 第二项:“我们可以协助建设,并后续共享位于全球十九个战略要点的地面站资源,包括一些在敏感地区、外界难以进入的位置,极大增强星链的覆盖冗余和应急响应能力。” 第三项上:“我们可以确保五角大楼下一代全球通信系统(NGCS)至少30%的核心订单,导向‘星盾’系统,这是一张长期且利润极其丰厚的合同。” 清单上的每一条,都代表着巨大的价值和强大的国家力量背书,但紧接着,布拉德利话锋一转,抛出了严苛无比的前提条件,语气不容置疑。 “但是,所有这些合作,都有一个绝对的前提:‘星盾’业务必须从星链运营公司中剥离出来,在美国境内成立一家独立的、受严格监管的子公司。” “该子公司的董事会,必须包含由我方认可的安全顾问,并无条件接受我方定期进行的、有限但深入的安全审计,审计范围需包括核心代码、数据流日志和访问权限记录。” 会议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这已不是合作,更像是要求交出控制权和灵魂,那位退役上将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严飞,施加着无形的压力,安全专家则微微抬起下巴,带着一种技术上的绝对自信和优越感。 这是最敏感、最艰难的谈判,直接触及最核心的安全与控制权问题。 严飞的身体甚至没有后靠,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坐姿,眼神平静地迎上布拉德利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将对方的条件一一肢解。 “布拉德利先生,您提供的技术授权,我们可以谈,价格合理的话,我们欢迎,地面站合作,我们同样欢迎,具体条款可以细商,五角大楼的订单,自然是多多益善。” 然后,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强硬,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但是,‘星盾’业务,必须完全整合在星链运营公司的全球架构之内,绝不会成立任何独立的、尤其是位于美国受其国内法管辖的子公司,这一点,没有谈判空间。” 他稍作停顿,继续精准打击:“安全审计,可以,但必须由我方主导,审计团队需经过我方背景审查和认可,审计范围仅限于技术合规性审查,验证系统是否符合双方约定的安全标准,绝不涉及任何核心业务数据、用户信息以及最关键的——算法逻辑。” “不可能!”那位安全专家忍不住出声反驳,“不审查核心代码和完整数据流,如何确保没有后门?如何确保安全性?”退役上将也缓缓摇头,表示无法接受。 谈判瞬间陷入僵局。 布拉德利的脸色变得阴沉,他身体前倾,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威胁道:“严先生,您必须明白‘星盾’所涉及能力的敏感性,如果缺乏必要的、可靠的监管,它将构成无法接受的国家安全风险,这个风险,可能足以让整个星链项目在全球许多地方寸步难行。” 面对这几乎是赤裸裸的威胁,严飞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笑意。 “国家安全风险?”他重复了一遍,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更大的威胁,“如果贵方觉得风险如此不可控,无法接受一个整合的、受国际商业规则管辖的架构,那么……”他摊了摊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你们可以选择不参与。” 他目光扫过对面三人瞬间剧变的脸色,继续不紧不慢地投下炸弹:“我相信,欧洲空客防务集团、英国的BAE系统,甚至亚洲的一些同样对此技术充满兴趣的伙伴,会非常乐意以更灵活、更商业化的方式,来探讨类似的合作,他们的技术储备和订单,也同样可观。” 一句话,直接将压力完全踢了回去! 布拉德利等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这一点!将严飞和他的先进技术推向竞争对手?这带来的地缘战略风险,远比一个他们无法完全控制的“星盾”要大得多!他们无法承担这个后果。 会议室里陷入了长时间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双方都在衡量对方的底线和手中的筹码。 最终,经过数次激烈的内部低语和背后更高层面的紧急沟通(布拉德利甚至离场打了十分钟电话),军工联合体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们重新回到谈判桌,语气软化了许多,但依旧强硬地争取每一个可能的保障。 经过又一轮艰苦的拉锯,双方终于达成了一个充满微妙平衡的妥协: 军工联合体(以布拉德利为代表)最终获得星链运营公司8%的股权,并出资一百亿美金。 同时,成立一个强大的“安全委员会”,该委员会拥有一个固定席位,对所有涉及“星盾”功能的业务拥有重大建议权和有限的监督权(例如,可以对某项功能的安全性提出质疑并要求进行第三方技术合规审计,但无权直接下令停止服务或查看核心算法)。 军工联合体推荐的安全专家,经过严飞方面背景审核后,可以加入技术团队担任顾问,但无管理权限。 最重要的是,最终决策权,无论在战略还是具体业务上,仍然牢牢掌握在星链运营公司董事会手中,严飞成功保住了架构的完整性和控制权。 协议达成。 布拉德利握手时,手劲很大,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眼神复杂,他们付出了真金白银和部分珍贵资源,换来了一个入场券和一把有漏洞的“安全锁”,而非他们最初想要的“控制阀”。 严飞依旧平静,他知道,这只是暂时安抚了这头巨兽。 未来的博弈,还长得很,但至少现在,星链的航母,已经焊死了最麻烦的一块甲板。 第一百四十三章:星舰起航,新王加冕 民心大厦顶层的巨型会议室,此刻仿佛成为了世界资本与权力的漩涡中心。 空气凝重,混合着高级皮革、雪茄余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巨额金钱流动的电子气息,长达数周的密集谈判、较量、妥协与合纵连横,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终局。 厚重的红木会议桌上,摆放着不止一份,而是多达七份装帧精美、厚度惊人的协议文件。 每一份都代表着全球一个顶级势力领域的妥协与野心。 穿着考究的律师和助理们垂手肃立在一旁,气氛庄重得如同一场跨国条约的签署仪式。 严飞坐在主位,神情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仿佛眼前这决定未来千亿美金帝国格局的场景,与他每日的晨会并无不同,但只有最敏锐的观察者,才能从他眼底最深处捕捉到一丝掌控一切的绝对自信。 秦峰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用平稳无波的语调,最后一次核对着最终的股权分配方案: “根据最终协议确认:严飞先生及民心系联盟,作为核心发起人与主导方,持有百分之三十二股权,保留最大单一控股股东地位。” “华尔街财团(由劳伦斯·芬克尔斯坦先生代表),现金出资二百亿美金,并承诺提供全球金融通道及监管便利,获得百分之九点五股权。” “硅谷联盟(由红杉资本马克斯·柯蒂斯先生代表),现金出资一百五十亿美金,并绑定生态入口及终端集成资源,获得百分之七股权。” “军工联合体(由雷·布拉德利先生代表),现金出资一百亿美金,并提供特定技术授权、地面站支持及订单保障,获得百分之八股权。” “其他区域性战略投资者(包括中东、亚洲等地主权基金及财团),合计现金出资约五十亿美金,并提供本地化运营支持,共同获得百分之二十三点五股权。” “SpaceX(由埃隆·马斯克先生授权代表),以全部星链相关技术专利、频谱许可、在轨卫星资产及未来发射服务承诺入股,股权稀释至百分之十,技术研发与发射主导权保持不变。” “期权池,预留百分之十,用于激励未来核心员工与技术骨干。” “星链全球运营公司本轮投后估值:两千亿美金,截至目前,总投资额(含前期投入)已正式超过一千亿美金。” 每一个数字报出,都让在场某些人的眼角微微抽搐一下,那是真金白银的付出和巨大利益的让渡,但没有人提出异议。 经过此前炼狱般的谈判,所有人都清楚,这是能在严飞制定的规则下,所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 “如无异议,请各位代表签署协议。”秦峰的声音落下。 劳伦斯·芬克尔斯坦第一个拿起笔,他签下名字时动作沉稳,脸上带着华尔街老牌银行家特有的、即使割肉也维持体面的微笑,但放下笔时,指尖那微不可察的停顿,透露了内心的波澜。 马克斯·柯蒂斯签得很快,带着硅谷的利落,但紧抿的嘴唇和快速扫过严飞的眼神,显露出他并未完全从那些严苛的对赌条款中放松下来。 雷·布拉德利的签名则用力得多,几乎要刻透纸张,仿佛要将未能完全掌控“星盾”的不甘都倾注其中,与他一同前来的那位退役上将,面色沉凝如水。 中东和亚洲的代表们则显得相对平静,他们用资本换取了入场券和地区优势,这是他们熟悉的游戏。 SpaceX的代表签完字,默默退后一步,他们保住了技术的根,却让出了巨大的商业想象空间。 最后,所有的协议被收拢,送到严飞面前,他拿起那支看似普通却意义非凡的笔,在所有文件上逐一签下自己的名字——严飞。 两个字,力透纸背,沉稳如山。 签署完毕,他站起身,各方代表也随之起身。 严飞走到每一位主要盟友面前,逐一握手。 与芬克尔斯坦握手时,他微微颔首;与柯蒂斯握手时,他短暂地停留了一下,说了一句:“期待你们的生态数据”;与布拉德利握手时,两人目光交锋,无声中传递着彼此的警惕与需要;与其他代表握手时,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节。 整个过程,他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没有志得意满的笑容,没有激动人心的演讲,但所有人都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经过这一轮残酷而精密的筛选、博弈与整合,这个男人才是这场盛宴唯一的核心。 他不仅成功地将全球最顶级的势力绑上了自己的战车,让他们付出了巨额的资金和核心资源,更是稳稳地坐实了“星链”这艘巨舰唯一、且绝对的船长地位。 他拿出了一部分股权,看似让渡了利益,却换来了整个帝国更庞大的资本火力、更稳固的政治盾牌、更广阔的生态疆域,以及……将所有潜在对手变为利益攸关方的绝对战略优势。 短暂的仪式结束,代表们陆续离开,会议室重新变得空旷。 严飞独自一人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璀璨繁华、依旧车水马龙的纽约,城市的灯火如同匍匐在他脚下的星河。 秦峰无声地走上前,垂手待命。 “通知下去,”严飞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星链全球运营公司,正式启动,代号‘天帆’,启航。” “是,老板。”秦峰恭敬应答,悄然退下。 严飞依旧伫立在窗前,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繁华,投向了更遥远的星空。 全球通信与数据权力的新规则,已然在这间刚刚结束了一场没有硝烟战争的会议室里,被他亲手重新铸就。 星链航母,正式起航。 而严飞,是唯一的,也是永远的船长。 纽约,曼哈顿巅峰,中央公园南侧一栋不显山露水却极致私密的顶层复式公寓,这里不属于民心系任何公开资产,而是严飞真正的私人居所,知道这里的人屈指可数。 夜色已深,严飞刚结束一个与欧洲方面的视频会议,穿着舒适的深色家居服,站在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此时的他没有平日的冷厉,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却依旧气场迫人。 门铃无声地亮起柔光,严飞似乎早有预料,眉梢微挑,通过内置显示屏,他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身影——伊万卡·特朗普。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而是身着一件量身定制的珍珠白色绸缎吊带长裙,外罩一件柔软的羊绒开衫,金色的长发微卷着披散下来,卸去了大部分妆容,只凸显了那双碧蓝眼眸的清澈和天生丽质。 她手中提着一个小巧的手包,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混合着紧张与决绝的神情,美得惊人,也聪明地知道如何展现这种美。 严飞打开了门。 “严先生,”伊万卡的声音比平时柔软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抱歉这么晚冒昧打扰……我,有些事想和您谈谈。” 她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崇拜、渴望、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断。 严飞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那审视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薄薄的绸缎,让她感觉皮肤都有些发烫,他没有多问,侧身让她:“进来吧。” 伊万卡走进这间视野无敌、装修却异常简洁冷感的公寓,心中更是一紧,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主人绝对的控制力和不喜欢任何冗余的特质。 严飞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她坐下,自己则靠在吧台上,看着她,仿佛在等待一场早已预知的演出。 伊万卡没有碰那杯水,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直视着严飞:“严先生,现在的选举情况,您比我更清楚,我父亲……他已经竭尽全力,但巴马奥背后的力量太强大,传统媒体几乎一边倒,华尔街的大部分人也还在观望。” 她语速渐快,逻辑清晰,显然不是一时冲动:“我们知道,您如今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单纯的商业范畴,星链的成功,让您成为了真正能左右局势的巨头,连《华尔街日报》今天都在头版称您为‘隐藏在幕后的真正造王者’。” 她站起身,走向严飞,步态优雅却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诱惑:“特朗普家族需要您,不是我父亲那个岌岌可危的竞选团队,而是您本人,您最终的表态和支持。” 她在距离严飞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仰视着他,吐气如兰:“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您愿意将我父亲推上那个位置,整个特朗普家族,将成为您最忠诚的……附庸。”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碧蓝的眼眸中水光流转,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惊人的暗示和直白:“包括我,我愿意成为您的女人,无论您想要什么……只要您喜欢。” 说完这番话,她的脸颊泛起红晕,既是表演,也带着真实的羞耻与激动,她将自己作为最美丽的筹码,连同家族的未来,一起推上了严飞的赌桌。 严飞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光滑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品鉴珍宝般的随意和占有欲。 伊万卡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躲闪,反而像最温顺的波斯猫一样,微微蹭了蹭他的手指。 “你很美,伊万卡。”严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也很聪明,比你父亲更懂得审时度势,更知道什么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他的手指下滑,勾起她精致的下巴,迫使她完全仰起头,直视自己深邃的眼睛:“成为我的女人,意味着绝对的服从和忠诚,特朗普家族的未来,也将由我来定义,你确定,这是你们想要的选择?” “是的,严先生。”伊万卡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坚定道:“我们无比确定,唯有依附于您,我们才能拥有真正的未来。”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拥有的力量,早已超出了总统的范畴,这是一种更本质、更持久的权力。 严飞笑了,那是一种冰冷的、却足以让伊万安心悸动的笑容,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很好,那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 在这间可以俯瞰众生的顶层公寓里,美国前第一千金、以智慧和美貌著称的伊万卡·特朗普,主动将她自己和她家族的命运,作为贡品,献给了这位东方的神秘巨头。 窗外是璀璨的不夜城,窗内是权力与美色交织的原始游戏。 …… 几小时后,严飞坐在沙发上,神态慵懒,伊万卡依偎在他身边,长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红晕,眼神中充满了对身边男人彻底的迷恋与敬畏。 严飞拿起私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特朗普急切又带着一丝讨好意味的声音:“严先生!您有什么指示?”他显然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严飞看着身边像小猫一样的伊万卡,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量:“唐纳德,伊万卡在我这里,她很……懂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随即爆发出巨大的、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太好了!上帝保佑!这真是……这真是太棒了!严先生,您放心!我们特朗普家族永远忠于您!伊万卡能陪伴您,是她的荣幸,也是我们全家的荣幸!” 特朗普的声音几乎要穿透话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白宫在向他招手。 “有您的全力支持,巴马奥那个家伙根本不足为虑!我们赢定了!绝对赢定了!” “做好你该做的事。”严飞淡淡地打断了他的狂热:“其他的,我会处理。” “是!是!当然!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特朗普连声保证,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能量。 挂断电话,严飞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伊万卡乖巧地靠过来,为他按摩着肩膀,而后跪了下去。 严飞闭上眼,感受着指尖的力度和身边美人臣服的温顺。 他知道,通往白宫的最后一颗关键棋子,已经稳稳地落在了棋盘上,而付出的代价,对他而言,不过是收下了一件早已心动的、美丽的战利品。 脚下的纽约依旧灯火辉煌,但权力的天平,已经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 第一百四十四章:喜剧演员与幕后导演 严飞收下伊万卡,并将其安置在纽约一处隐秘豪宅的消息,如同投入深水的一颗炸弹,虽未公开,但其冲击波却迅速在最高层的圈子里扩散开来。 这不再仅仅是资本的合作,而是意味着特朗普家族与那位深不可测的东方巨鳄完成了最深度的绑定。 消息灵通的劳伦斯·芬克尔斯坦第一时间致电严飞,语气不再是纯粹的商业伙伴,更多了一丝敬畏:“严先生,听说您最近收获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恭喜!看来,我们对未来的投资,需要更加……积极主动了。” 第二天,华尔街日报上一篇原本准备抨击特朗普经济政策的评论文章神秘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篇分析“非传统政治家可能带来新机遇”的模糊社论。 硅谷的马克斯·柯蒂斯在得知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沉默了十分钟。 出来后,他立刻下令红杉系所有被投企业的社交媒体平台,“优化”关于特朗普的推送算法。 很快,用户们发现,特朗普那些看似滑稽的集会片段下,“有魄力”、“真性情”的正面评论开始悄然增多,而关于他负面新闻的推送权重则悄然下降。 军工联合体的雷·布拉德利反应更为直接,他通过中间人给严飞递了一句话:“‘星盾’的进展不能受白宫易主的干扰,我们的人会知道该怎么做。” 不久后,在几个关键的摇摆州,拥有大量军工就业人口的地区,当地电视台开始密集播放广告,强调特朗普“强军”承诺将如何保护这些工作岗位,而暗示现任政府正在“削弱美国力量”。 严飞甚至没有直接下达任何具体的命令。 他只是通过秦峰,偶尔在某些非正式场合,透露出一丝对当前政策“不确定性”的担忧,或者对特朗普某些“打破常规”想法“有趣的观察”。 这就足够了。 嗅到风向的各方势力,为了保住自己在星链帝国中的巨大利益,为了不被这艘即将起航的航母抛下,开始自发地、或明或暗地调整力量,向特朗普倾斜。 一股无形的、却无比强大的合力开始形成。 这并不是简单的金钱支持,而是更可怕的系统性的资源倾斜:媒体的淡化负面与放大正面、特定行业和工会的倾向性引导、基层动员组织的资金悄然涌入…… 巴马奥位于芝加哥的竞选总部,气氛从一开始的自信逐渐变得焦灼,最终化为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无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次高级战略会议上,一名资深顾问几乎是在咆哮,他将一叠数据报告摔在桌上,“在宾夕法尼亚、在密歇根、在威斯康星!我们的支持率正在被那些荒谬的、毫无逻辑的指控和空洞的口号侵蚀!我们的数据分析模型几乎失效了!” 另一位负责媒体关系的助手脸色苍白地汇报:“我们尝试购买关键时段广告,但被告知库存‘意外’不足,我们在Facebook上精心策划的推送活动, e(参与度)远低于预期,算法似乎……不再偏爱我们了。” 更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一些原本态度暧昧的金主,开始变得闪烁其词,甚至直接暗示“需要观望”。 “他们都在害怕那个中国人!”巴马奥的一位核心幕僚咬牙切齿道,脸上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们害怕得罪他,害怕失去未来进入星链生态的机会!这不是一场公平的竞争!” 巴马奥本人,这位以冷静和理智著称的总统,在私下里也难掩挫败感。 他看着电视屏幕上特朗普如同喜剧演员一样在集会上手舞足蹈,说出各种违背政治常识却让台下民众狂热欢呼的话语,而自己的支持率却在一丝丝下滑,感到一种巨大的荒谬和无力。 他面对的,似乎不再是一个政治对手,而是一股被资本和技术武装到牙齿的、无视规则的洪流,他能感觉到脚下的政治地基正在松动,却无法阻止。 而特朗普,则完全沉浸在前所未有的顺风顺水中。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命运之神亲吻了额头,每一次他信口开河的承诺,都会被某些媒体“客观”地分析出“合理性”;每一次他攻击对手的言论,都会在社交媒体上病毒式传播;那些难缠的工会领袖、摇摆不定的州议员,似乎一夜之间变得好说话起来。 他并不知道所有细节,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源于那个他选择紧紧抱住的、来自东方的粗壮大腿——严飞。 他变得更加自信,甚至有些狂妄,在集会上的声音更加洪亮,攻击对手的言辞更加尖锐,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捅出什么篓子,都会有人替他兜底,甚至将坏事变成好事。 “看到了吗?他们是多么害怕我们!”特朗普在佛罗里达的一场大型集会上,对着台下山呼海啸的支持者嘶吼道:“他们控制媒体,他们操纵华盛顿,但他们无法阻止你们!无法阻止我们让美国再次伟大!” 台下的民众情绪被彻底点燃,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小丑,而是一个敢于挑战整个腐败体制的英雄。 选举日,终于到来。 计票之夜,全球瞩目。 最初的胶着之后,趋势开始逐渐明朗,一个接一个的关键摇摆州,陆续翻红,贴上了特朗普的名字。 当最后一个关键州——威斯康星州的计票结果最终定格,确认特朗普拿下其选举人票时,一切尘埃落定。 芝加哥,巴马奥的竞选总部一片死寂,支持者们相拥哭泣,充满了震惊、失落和不解,巴马奥登上讲台,发表了优雅而体面的败选演讲,呼吁国家团结,但眼神中的落寞难以掩饰。 纽约,特朗普大厦陷入了疯狂的狂欢。 红色的气球从天而降,支持者们挥舞着旗帜,歇斯底里地欢呼尖叫。 特朗普带着巨大的、标志性的笑容,携全家登上讲台,发表了胜利演讲,宣称这是“被遗忘的美国人民的伟大胜利”,承诺将成为“所有美国人的总统”。 而在民心大厦顶层,严飞只是平静地看着电视屏幕上两边的悲喜两重天,伊万卡早已回到父亲身边分享胜利时刻。 秦峰安静地站在一旁。 “通知我们所有的朋友,”严飞淡淡开口,“恭喜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天帆’项目,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是,老板。”秦峰躬身应答。 一个由资本、技术和绝对权力重新定义的新时代,伴随着特朗普略显滑稽的胜利手势,正式拉开了帷幕。 美国大选的尘埃刚刚落定,全球舆论还在为特朗普的逆袭和巴马奥的败北而喧嚣不已时,一场更为引人注目的盛大仪式,正在东方大国的深安市国际机场悄然准备。 机场的贵宾通道早已清场,铺设了崭新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停机坪。 两侧,并非普通的机场安保或礼仪小姐,而是一排排身着漆黑特战服、佩戴幻神系独角兽徽章、神情冷峻、眼神锐利如鹰的“幻神独立团”士兵。 他们手持最新式的电磁步枪,站姿如松,无声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这绝非普通的欢迎仪仗,更像是一场无声的武力展示。 机场外围,闻风而来的中外记者们架起了长枪短炮,各种猜测和议论甚嚣尘上。 “搞什么?迎接外国元首也没这阵仗吧?” “听说是在美国那边搅动风云的那位要回来了!” “严飞?他不是商人吗?这排场……内阁长老出行也不过如此吧?” “快看!那边车队!是国宾车队!” 只见一支由黑色红旗轿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平稳而肃穆地驶入机场特殊通道。 中间一辆车的车门打开,在数名精干随员的护卫下,一位精神矍铄、不怒自威的老者稳步走出——正是主管经济、科技与工业的内阁二长老!他竟然亲自前来接机! 这一幕通过记者们的镜头瞬间传遍全球,引发了更大范围的震惊。 让一位内阁长老亲自到机场迎接一位“商人”,这在新中国的历史上几乎前所未有! 此时,天际传来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 一架流线型、喷涂着民心集团独角兽徽章的波音747-8VIP专机,在两架歼-20战斗机的护航下(这一细节再次让所有懂行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缓缓滑向指定的贵宾停机位。 舱门打开。 严飞的身影出现在舷梯顶端。 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中式立领正装,脸上带着惯有的平静,目光扫过下方盛大的场面,没有丝毫意外或受宠若惊,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他缓步走下舷梯。 二长老脸上露出热情而郑重的笑容,主动迎上前去。 在无数闪光灯和镜头的聚焦下,在幻神独立团士兵冰冷武器的注视下,两位代表着这个国家不同层面巨大权力的人物,在红毯中央紧紧握手,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进行了一个短暂却有力的拥抱! “严飞同志,辛苦了!欢迎回家!”二长老的声音通过现场微弱的收声设备传出,充满了肯定与褒奖。 “长老辛苦,为国效力,分内之事。”严飞的声音平静依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简单的对话,信息量却巨大无比!“同志”、“回家”、“为国效力”——这几个词彻底定义了严飞此次归来的性质!他不是普通的归国商人,而是承载着特殊使命、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勋者! 两人并肩站定,接受了幻神独立团指挥官最铿锵有力的报告。 士兵们持枪敬礼,动作整齐划一,杀气与忠诚交织,气势磅礴。 这独特的欢迎仪式,既彰显了无上的尊荣,也透露出严飞手中掌握的、超乎寻常的力量。 随后,严飞与二长老共同登上了那辆标志性的红旗轿车。 在幻神独立团装甲车和国宾护卫摩托车的共同护卫下,车队浩浩荡荡驶离机场,目的地直指深安市郊那座闻名遐迩却又神秘无比的——幻神科技全球总部园区。 沿途,主要道路实施了临时管制,但仍有大量民众自发聚集在路边,举着手机疯狂拍摄,脸上充满了好奇、兴奋与自豪。 “我的天!真的是严飞!” “这排面也太牛逼了!长老亲自接机!” “看到那些兵没有?帅炸了!听说就是幻神自己的安保,比特种兵还厉害!” “废话,没看人家在国外把总统都扶上去了?这才是真大佬!” 网络世界,更是瞬间爆炸。 各大新闻平台、社交媒体,几乎被同一事件刷屏。 【重磅!严飞先生载誉归国,二长老亲赴深安机场迎接!】 【最高礼遇!幻神独立团仪仗队惊艳亮相,欢迎严总回家!】 【从华尔街到深安湾:揭秘严飞如何以商促政,助力国家战略!】 【世界级企业家归来!严飞归国仪式彰显大国自信与实力!】 微博热搜前十几乎全部被相关话题占领: #严飞回国# #二长老机场接严飞# #幻神独立团太帅了# #这才是真正的顶流# #吃瓜吃到大佬归国# 评论区彻底沸腾: “我滴妈!这画面太震撼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以前只知道幻神牛逼,没想到这么牛逼!长老接机,战斗机护航,私人武装仪仗……这特么是商人?” “严总威武!为国争光!在外面把美国搅得天翻地覆,回来享受最高待遇,爽文男主照进现实!” “啊啊啊!严飞看镜头了!虽然就一秒!这气场!这颜值!舔屏!” “理性讨论,严飞这次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在科技和金融领域要有大动作了?” “吃瓜群众表示,这瓜又大又甜,保熟!坐等后续!” 外媒的报道则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一边惊叹于仪式的规格,一边难掩酸涩和警惕: 【东方以英雄式欢迎迎接其“商业巨子”,凸显其日益增长的影响力与自信】 【分析人士称,严飞归来象征其全球布局进入新阶段,与美国新政府的密切关系值得关注】 【神秘的“幻神独立团”亮相,引发对其性质与规模的猜测】 第一百四十五章:晶圆蓝图与旧账清算 车队驶入幻神科技园。 园区内,数以万计的幻神系员工夹道欢迎,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严飞与二长老站在敞篷礼宾车上,向人群挥手致意。 看着眼前这座凝聚了无数黑科技、宛如未来城市的庞大园区,看着身边这位地位尊崇的长老,看着周围狂热而忠诚的员工,严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绝对掌控者的淡淡笑意。 他知道,这场盛大的欢迎仪式,既是国家对他此番“出征”成果的肯定与褒奖,也是一次向全球的强势宣告。 宣告着严飞,以及他所代表的势力,已经成为了一个必须被全世界认真对待的、超越常规的庞大存在。 国内的欢呼,国外的震惊,盟友的祝贺,对手的忌惮……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权力版图上最新的注脚。 幻神大厦顶层会议室,气氛庄重而肃穆。 与窗外深安市繁华喧嚣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这里安静地能听到中央空调系统细微的出风声。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一侧,坐着以二长老为首的国家代表团,个个神情专注;另一侧,则是以严飞为核心的幻神系高管团队,秦峰、以及几位核心技术和战略部门的负责人位列其中。 会议已经进行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讨论了关于星链技术合作落地、未来产业布局等多项重大议题,二长老始终面带微笑,对严飞在美国取得的“成就”给予了高度评价,言辞中充满了勉励与期待。 茶歇过后,二长老的神色稍稍凝重了一些,他轻轻放下茶杯,目光看向严飞,语气变得更为正式:“严飞同志,今天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和看法。” 所有人都知道,正题来了,会议室里变得更加安静。 “芯片,是现代工业的粮食,更是国家战略安全和未来产业竞争的制高点。”二长老缓缓道:“目前,我们在高端芯片制造领域,特别是先进制程的晶圆生产和光刻机技术方面,依然受制于人,被人卡脖子的风险始终存在。” 他略微前倾身体,目光灼灼地看着严飞:“国家经过慎重研究,认为幻神系拥有最强的技术整合能力、全球资源调配能力和……超常规的执行力。” “我们希望,由你牵头,在深安市,打造一个集高端晶圆制造和先进光刻机研发制造于一体的世界级产业集群。” “要钱给钱,要政策给政策,要人给人!目标只有一个:让我们中国人,真正拥有不被任何人扼住咽喉的高端芯片制造能力!” 这个任务,重若千钧!在场所有的幻神系高管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不仅仅是商业投资,更是一项国家使命,其技术难度、资金投入、国际政治风险都是天文数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严飞身上。 严飞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微微向后靠向椅背,右手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神低垂,似乎在深度思考,又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他指尖那极轻微的“嗒、嗒”声,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几分钟后,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向二长老期待的眼神。 “长老,这项任务,难度极大。”严飞开口,声音平稳,没有丝毫推诿,却直接点明了现实,“不仅仅是技术壁垒,更有瓦森纳协定(*注:关于常规武器和双用途物品及技术出口控制的国际协定*)的封锁、全球顶尖人才的争夺、以及来自国际既得利益集团的疯狂打压,这相当于要在一片封锁严密的战场上,从头打造一支全新的精锐军团。” 二长老点了点头,表示完全清楚这些困难:“正因为难,所以才要交给你们幻神,国家相信你有办法打破这些枷锁。” 严飞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这个担子,我们幻神系接了。” 一句话,让二长老这边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和振奋的笑容。 幻神系的高管们则神情一凛,既感到无比自豪,也感到了沉甸甸的责任。 “张平。”严飞侧过头。 “老板。”张平立刻应声。 “立刻牵头成立‘破壁’项目组,由你直接负责。”严飞下达指令,语气不容置疑道:“全面评估技术路径、资源需求、国际人才引进方案、以及可能面临的所有风险,一周内,我要看到初步可行性报告和资源清单。” “明白!”张平毫不犹豫地领命。 接下来的时间,双方又就一些合作细节和宏观政策支持进行了讨论,会议气氛热烈而务实。 良久,各项议题基本讨论完毕,二长老面露满意之色,率先站起身,与会众人也纷纷起身。 “严飞同志,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具体事宜,让下面的人对接落实。”二长老笑着与严飞握手道:“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请长老放心,幻神系必定全力以赴。”严飞郑重回应。 随后,二长老的随行人员以及幻神系的高管们,在秦峰的引导下,井然有序地退出了会议室,前往安排好的午宴会场。 厚重的隔音门缓缓闭合,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偌大的顶层会议室里,瞬间只剩下二长老和严飞两人。 窗外是天高云淡,室内是陡然变得无比安静甚至有些空旷的空间,刚才的热烈氛围仿佛瞬间冷却沉淀下来。 二长老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他缓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着手看着脚下的城市景观,仿佛随口问道:“严飞同志,接下这么重的担子,还有什么具体的困难,需要国家层面特别协助解决的吗?” 严飞走到他身侧稍后的位置,同样望着窗外,语气平静如常:“大的困难,刚才会上都讨论了,相信在国家的全力支持下,技术、资金、人才这些硬骨头,我们总能想办法啃下来。”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用一种更为低沉、却也更加直接的语气继续说道:“不过,长老,要集中力量办成‘破壁’这件大事,确保万无一失,内部就需要一个更加纯粹、更加团结的环境,容不得半点干扰和泄密的风险。” 二长老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依旧看着远方。 严飞的声音平稳无波,却字字清晰:“有些过去的旧账,一些隐藏的蛀虫,也是时候彻底清一清了,免得他们在关键时刻掣肘,甚至泄露核心机密,坏了国家的大事。” 他没有点名道姓,但所指为何,两人心知肚明。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微弱的风声和高空特有的寂静。 几秒钟后,二长老缓缓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向严飞,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刚才会议上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锐利和审慎。 他同样没有提名字,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语气沉稳而果断:“你的考虑,很周全,任何可能影响国家重大战略项目推进的因素,都必须排除,内部的环境,确实需要净化,这件事,我知道了,会有人跟进处理的,务必做到证据确凿,程序合规,经得起检验。” “有长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幻神系必不负所托。”严飞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静。 对话到此为止。 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仿佛刚才只是谈论了一下天气,随后,便一同向会议室门口走去,准备前往午宴会场。 没有人知道在这间只剩下两人的会议室里,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已经决定了另一批人的命运。 然而,就在几天后。 深秋的北京,西山某戒备森严的大院内,夜色深沉,却掩不住一丝山雨欲来的压抑。 原金城军区副司令李振国刚参加完一个老部下的寿宴,微醺地回到家中,但眉宇间却不见多少轻松。 书房里还亮着灯,他的大儿子李伟——某大型军工配套企业的副总——正心神不宁地翻着文件,而小儿子李泽楷早已不见踪影——数月前就被他亲自“安排”进了某处高级军区监狱“避风头”,对外宣称是接受纪律审查。 “爸,回来了?”李伟起身,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道:“今天见到赵叔(某实权人物),他那边……口风还是很紧,没探出什么有用的。” 李振国脱下外套,重重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疲惫却强自镇定:“慌什么!泽楷那边已经定案了,是他年轻气盛,交友不慎,被境外分子利用了,背了处分,也关了禁闭,事情到此为止了!”这话像是在安慰儿子,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一年前,就因为严飞在陈老爷子的寿宴上抢了李泽楷的风头,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儿子竟胆大包天,暗中动用他的权力,为黑水公司的雇佣兵提供重火力武器,使得国外势力强攻幻神科技园的阴谋得逞。 虽然行动失败,严飞安然无恙,但武警和警察战死四百多人,此事性质极其恶劣! 东窗事发后,李振国又惊又怒,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家族不彻底倾覆,他动用了全部能量,快刀斩乱麻:一方面将所有证据指向李泽楷个人,将其塑造为“被境外势力蛊惑、擅自妄为”的纨绔子弟。 另一方面极力切割,将自己撇清,并付出巨大代价打通关节,最终将事件强行压了下去,定性为“严重违纪”,将李泽楷送入军区监狱保护起来,算是丢车保帅。 他自身的职位虽然受到些影响,风评受损,但并未伤筋动骨,他本以为,随着时间推移,这件事会慢慢淡化,严飞当时没有立刻发作,或许也是投鼠忌器,或者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此刻,看着严飞归国后如日中天的声势,甚至连内阁长老都亲自高规格迎接,李振国内心深处那根名为恐惧的弦越绷越紧。 他知道,严飞绝非善罢甘休之人,之前的沉默,或许只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一个能一击必杀的机会。 “可是爸,”李伟的声音带着颤抖道:“严飞现在……势头太猛了,他会不会……翻旧账?我总觉得不对劲,这几天好几个以前关系不错的人,电话都打不通了……” “闭嘴!”李振国烦躁地低吼一声,打断儿子的话,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不祥的预感,“事情已经了结了!泽楷也受了惩罚!他严飞再厉害,还能把铁案翻过来不成?!”这话说得色厉内荏。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异常急促而尖锐的刹车声,绝非寻常访客!紧接着,院子里所有的灯被同时打开,刺目的白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将整栋小楼照得无所遁形! “怎么回事?!”李振国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粉碎,李伟更是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书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管家面无人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首…首长…是军委纪检、总参情报部、还有国安…联合…联合调查组!他们…他们拿着最高级别的命令…” 话音未落,几名神色冷峻、气场逼人的男子已经大步闯入,为首的正是总参情报部的一位高级军官,他目光如刀,直接锁定面如死灰的李振国,亮出一份文件,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李振国!李伟!根据军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及国家安全部联合决定,报最高层批准,现对你们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滥用职权、徇私舞弊,以及共同勾结境外势力危害国家安全一案,重新立案侦查!现要求你们立即配合调查,交出所有通讯设备!” “重新立案?!共同勾结?!”李振国如遭雷击,身体晃了一下,勉强扶住沙发才站稳,他尖声叫道:“胡说!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我儿子李泽楷一个人的责任!他已经接受处罚了!我是清白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晶圆厂和光刻机厂建立 “李泽楷是否是单独犯罪,还是受人指使、包庇,我们会调查清楚。”调查官根本不为所动,语气森然道:“至于你是否清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去年所谓的‘调查’,存在重大徇私舞弊、掩盖真相的行为!现在,请你们立刻跟我们走!” “你们这是诬陷!我要抗议!我要见……”李振国还想挣扎,试图拿出过去的派头和关系。 “带走!”调查官毫不客气地打断,厉声下令。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强硬地将彻底崩溃的李振国和几乎瘫软的李伟控制住,在搜查时,特别留意了所有可能与境外联系、以及去年那次事件相关的物品和文件。 几乎在同一时间: 去年负责“调查”李泽楷案、被李振国买通的几名关键人物,被直接从办公室或家中带走。 李伟公司里参与过资金运作、为雇佣兵支付提供便利的财务人员,被控制。 甚至远在高级军区监狱“避风头”的李泽楷,也被突然转移至国安旗下的高度隔离看守所,重新进行审讯。 几个当初帮助李振国压案、传递消息的“老朋友”,也相继失联。 行动迅捷、精准、狠辣,直指去年被掩盖的核心!这分明是一场筹备已久、旨在彻底掀翻旧案的犁庭扫穴! 内部通报以最快的速度在极小范围内传达,内容令人骇然: 揭露李振国为包庇其子李泽楷勾结境外雇佣兵袭击重要企业家严飞的严重罪行,滥用职权,伪造证据,操纵司法,进行虚假调查,掩盖事实真相。 李伟明知其弟犯罪行为及其父包庇行为,仍协助进行资金转移和关系打点,涉嫌共同犯罪。 李振国父子长期利用职权在军备采购、人事安排中谋取私利,数额特别巨大。 案件性质极其恶劣,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破坏军队纪律和法律尊严。 证据链前所未有地完整,包括之前被掩盖的通话记录、资金流水、以及关键证人的反水证词,彻底撕碎了李振国精心编织的谎言和保护网。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恍然大悟!严飞不是忘了旧怨,也不是当初动不了李振国,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最适合的时机,积累足以一击必杀的力量!如今他携星链成功、获最高礼遇的滔天权势归来,旧账新仇一起算,便要将其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曾经帮助过李振国掩盖此事的人,无不肝胆俱裂,拼命洗白自己,整个相关系统内部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地震。 幻神大厦顶层。 严飞坐在办公桌后,听着秦峰的低声汇报。 “……李振国对其操纵调查、包庇纵容、掩盖李泽楷罪行的事实已无法抵赖,李伟对协助掩盖和经济问题供认不讳,李泽楷已被转移,重新审讯,所有关联人员均已落网,此案将作为典型,从严从重处理。” 严飞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试图用弃子保帅手段蒙混过关的李振国,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清算,连同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一起迎来了最终的结局。 他站起身,再次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脚下,是属于他的科技王国,秩序井然,生机勃勃。 而远方,那场迟来已久的清算风暴,终于将最后一点污浊荡涤干净,所有曾敢于挑衅、甚至试图危害他的人,都已被彻底碾碎。 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去关注过程的细节,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表达一个不容置疑的意志。 这就是权力。 这就是绝对的掌控。 “通知‘破壁’项目组,”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吩咐,“明天的汇报会,提前到七点半,我下午要飞北京,见几个人。” “是,老板。”秦峰躬身应答,悄然退下。 “陈默,北京那边的行程安排好了吗?”在秦峰离开后,严飞转身看向陈默。 助理陈默迅速回应:“已经安排妥当,老板!第一位是张振华老先生,原中芯国际的元老,75岁,退休在家五年了;第二位是李爱娟教授,清华大学微电子所退休的博导,今年68岁;第三位是赵东升工程师,曾在ASML工作过,后来回国,现在62岁,据说身体不太好,在家休养。” 严飞点点头,沉声说道:“这三个人,一个都不能少,张老的产业经验,李教授的学术功底,赵工的海外技术背景,缺了谁,咱们这晶圆厂和光刻机厂都玩不转。” 北京,海淀区一个老旧的单元楼里,严飞敲响了张振华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朴素的中山装,手里还拿着份报纸,笑着问道:“你找谁?” “张老您好,我是严飞,从深安来的,想跟您聊聊晶圆厂的事。”严飞恭敬地递上名片。 张振华眯眼看了看,语气平淡:“退休多年,不问世事,你请回吧。” 严飞没有退缩,笑着说道:“张老,我知道您曾主导建设国内第一条8英寸晶圆生产线,如今我们想自己做光刻机,造晶圆厂,不再受制于人,这事,没您这样的老将坐镇,成不了。” 老人沉默片刻,最终让开门,“进来说吧。” 客厅简朴,墙上挂着几张旧照片,记录着中国半导体产业的沧桑。 严飞没有绕弯子,直接摊开计划书和资金证明,沉声说道:“我们一期投入35亿,二期预留50亿,土地和政策都批了,只缺一个掌舵人。” 张振华翻看着计划书,手指微微颤抖道:“年轻人,你知道这有多难吗?当年我们拼尽全力,还是落后国际十几年,现在你们凭什么?” “凭我们敢砸钱,敢拼命,更凭现在国内市场和国家支持的力度前所未有。”严飞语气诚恳道:“我们不求一步登天,但求脚踏实地,从成熟工艺做起,一步步追。” 张老长叹一声,眼中泛起泪光,坚定地说道:“我这一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件事,好,我跟你去深安,不过光我一个不够,你得把李爱娟和赵东升也请来。” 次日,严飞来到清华大学附近的教职工小区。 李爱娟教授比想象中更显年轻,戴着金丝眼镜,气质优雅。 她正在院子里浇花,听到严飞的来意后,微微一笑:“小严啊,我退休后带带孙子,写写毛笔字,很惬意,为什么还要去折腾呢?” 严飞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份名单,微笑道:“李教授,这是我们从各大高校招募的应届微电子专业毕业生名单,一共127人,他们满腔热血,但需要一位像您这样的导师,我们不仅建厂,还要建研究院,培养自己的人。” 李爱娟接过名单,仔细翻阅,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沉声说道:“都是好苗子……可惜国内产业环境不好,很多人毕业后都转行了。” “所以我们更得做成功,给他们留下。”严飞趁热打铁道:“研究院由您全权负责,学术和研发您说了算,经费不限。” 李教授放下花洒,望向远方,许久后沉声道:“什么时候出发?” 北京郊区的疗养院里。 严飞见到赵东升时,他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脸色苍白。 “赵工,我是严飞,为光刻机项目而来。” 赵东升苦笑道:“小严啊,你看我这身体,还能折腾吗?当年在ASML,我就落下一身病,回国后更是……唉。” 严飞蹲下身,平视对方,郑重地说道:“赵工,我不跟您谈理想,只谈现实,我们已和德国、日本几家精密机械企业达成合作,引入了最先进的双工件台和光学系统技术,但如何整合、如何调试,需要您这样的专家。” 他拿出另一份文件,继续说道:“这是为您安排的医疗团队,常驻深安,由协和医院的专家远程会诊,您的家人我们也一并安排工作和住房,您只需要指导,不需要亲力亲为。” 赵东升怔住了,良久才开口:“你们……真的做到这一步了?” “因为这事值得。”严飞语气斩钉截铁。 赵东升缓缓伸出手:“把合同拿来吧。” 一周后,深安市幻神大厦里,严飞与三位大咖签下聘书。 张振华握住严飞的手:“小严,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别让我们失望。” 窗外,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严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但他更清楚,有了这群人的加入,这场硬仗,才有了赢的可能。 晶圆厂和光刻机厂的工地上,即将打下第一根桩。 一个月时间,深安市郊外的荒地上矗立起两座庞大的现代化厂房群,这背后是严飞和整个团队不眠不休的奋战。 最初那七天,天像是漏了。 暴雨如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新开挖的晶圆厂地基在雨水持续浸泡下,边坡土质软化,接连发生了好几次小范围的塌方,浑浊的黄泥水不断倒灌进基坑里,抽水泵几乎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嘶吼着。 七十五岁的张振华老先生,换上了高帮雨靴,身披一件明显大了一号的明黄色雨衣,几乎日夜都钉在工地上。 雨水顺着雨帽的缝隙流进他的脖颈,他也顾不上擦,他的嗓子因为持续在暴雨和机械的轰鸣中指挥,早已沙哑不堪。 “这里!再打一排木桩!沙袋!沙袋填实了!”他挥舞着手臂,雨水模糊了他的眼镜,他干脆把眼镜摘下来攥在手里,凭经验指挥着。 那是个尤其凶险的深夜。 雨势再次加大,基坑边缘又出现一处滑塌的迹象,张老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凑近查看,脚下全是烂泥。 突然,他踩到一处虚软的泥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塌陷边缘滑去! 跟在他身后的年轻助手魂都快吓飞了,猛地一个前扑,死死拽住了张老雨衣的胳膊部位,自己大半身子也陷在了泥里,旁边几个工人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拖了回来。 张老瘫坐在泥水里,大口喘着气,雨水冲刷着他苍白的脸。 助手惊魂未定,带着哭腔:“张老!您可不能有事啊!”张老缓过劲,拍了拍助手满是泥浆的胳膊,第一句话却是:“……我没事,快,去看刚才塌的那块,下面的防水布破了没有!” 临时搭建的板房在暴雨中哗哗作响,里面却灯火通明。 那台价值千万的离子注入机终于运到了,但开箱检测时,李爱娟教授和学生们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运输途中的颠簸导致内部几个精密传感器的参数发生了漂移。 “必须马上校准,否则后续所有调试都是白费功夫。”李教授的语气不容置疑。 关键传感器位于机器顶部的狭窄空间,距离地面两米多高。 学生们架好梯子,争着要上,却被她拦住了。 “你们手生,我来,你们给我递工具,读数据。”68岁的她,动作却异常利索,爬上平台,几乎将半个身子探进了机器内部,借助放大镜和微型工具,小心翼翼地调整着那些比头发丝还细的部件。 这一干,就是三十六个小时。 学生们分成两班倒,实在撑不住了就在旁边的行军床上眯一会儿,但李教授始终守在控制台前,盯着屏幕上细微的数据变化,不时发出调整指令。 她手边是一个巨大的保温杯,里面是浓得发黑的咖啡,期间她只短暂地去了一次洗手间,吃了几口学生送来的盒饭,然后又立刻回到岗位上。 直到第二天傍晚,机器终于发出一声平稳的低鸣,所有参数指示灯恢复了稳定的绿色,她在学生的搀扶下从梯子上下来,脚步有些虚浮,却长舒了一口气:“好了,下一个。” 无尘车间是光刻机的核心区域,对恒温恒湿的要求近乎苛刻,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厂区的中央空调系统因为暴雨影响,调试进度滞后了。 赵东升工程师坐在轮椅上,眉头紧锁。 他看着温度计上轻微但足以毁掉精密光学元件的波动,果断下达命令:“不能等!立刻搭建临时保温棚!就用加厚防静电PVC布,把光刻机工作区整个罩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盛大的开幕式,二长老亲临 一个巨大的透明帐篷很快在无尘室内支了起来。 赵工亲自拿着高精度测温仪,守在保温棚的入口处,他让助手设定好闹钟,每隔十分钟测量一次棚内不同位置的温度,并详细记录下來。 “左边出口温度高了0.2度,检查一下密封条!” “靠近FFU(风机过滤单元)的下方温度偏低,调整一下送风角度!” 他嘶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无尘室里格外清晰,高强度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加上他本就欠佳的身体状况,终于让他支撑不住。 在一次试图探身去读取设备底层温度时,他眼前一黑,连人带轮椅歪倒下去。 众人惊呼着冲过去,医务室的医生赶紧给他测了血糖——“低血糖!”补充了糖分后,赵工缓缓醒来,视线还没完全清晰,就一把抓住身边助理的胳膊,急切地问:“……氦氖激光校准……做了没有?温度……数据没断吧?” 高纯度硅片是晶圆生产的“粮食”,一家关键供应商却突然以“产能不足”为由,通知要暂缓供货,消息传到严飞这里时,已是晚上八点。 “产能不足?上周他们还保证没问题!”张平摔了电话,脸色铁青。 生产线等不了,停工一天的损失以千万计,他立刻对助理说:“订最近一班去上海的机票,现在就走!” 深夜的上海,大雨滂沱。 张平带着两个下属,直接赶到了那位供应商董事长的住宅小区,保安不放行,他们就站在小区大门外的雨棚下等,雨水被风吹着,打湿了他们的裤脚。 凌晨五点多,董事长的黑色轿车终于出现在小区门口,张平一个箭步冲上前,拦在了车头前。 司机吓了一大跳,后排车窗降下,露出董事长惊愕而不悦的脸,怒声吼道:“张总?你这是干什么!” “王董,抱歉用这种方式,但晶圆厂不能断粮,就十分钟,请您给条活路。”张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语气坚决但姿态放得很低。 在王董家的客厅里,张平没有过多寒暄,直接摊牌:“王董,我知道有人出了更高的价,但我们的项目是长期战略,今天您帮我度过这个难关,以后的订单量我翻倍,而且,”他深吸一口气,“这批货,我可以在合同价基础上,提前支付120%的货款!现金今天就可以打到贵司账户!” 王董沉默了,打量着眼前这个浑身湿气、眼带血丝却目光灼灼的年轻人。 提前支付20%的溢价和长期翻倍的订单,这诚意和决心足够重。 最终,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喂,老李啊……深安幻神集团的那批高纯度硅片,优先安排发货……对,现在就安排。” 开幕式当天,阳光正好。 两座银灰色厂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厂区道路两旁插满彩旗。 高耸的拱门上挂着红色横幅:“幻神集团晶圆厂暨光刻机制造基地投产仪式”。 早上八点起,嘉宾陆续抵达。 上午九点整,一个由黑色轿车组成的小车队驶入幻神集团厂区大门,稳稳停在主厂房前。 深安市市委书记周为民、市长赵福成率先下车,身后跟着分管工业、科技、城建的副市长以及相关局办的一把手,足足十余人,阵容齐整。 严飞早已带着几名高管在门口等候,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色西装,虽然眼底还带着些许连日奋战留下的疲惫,但精神抖擞。 “周书记,周市长,各位领导,欢迎莅临指导!”严飞上前一步,与两位主要领导用力握手。 “严总,辛苦你们了!这么短时间,真是创造了奇迹啊!”周为民书记打量着眼前银光闪闪的庞大厂房,语气中充满赞叹。 “领导过奖了,全靠大家支持,请随我来,我们先参观最核心的光刻机车间。”严飞侧身引路。 进入厂区,需要经过严格的除尘程序,所有人都换上了白色的防尘服,戴上头套、鞋套,经过风淋室的彻底吹扫。 这套流程本身就带来一种强烈的科技感和仪式感,领导们也都认真配合,气氛逐渐变得肃穆起来。 穿过一道又一道气密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巨大的洁净车间一尘不染,柔和而明亮的灯光下,一台庞大的光刻机如同沉睡的巨兽般矗立在车间中央。 几名穿着同样防尘服的技术人员正围在操作台前,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参数,机器发出低沉而平稳的运行嗡鸣声,指示绿灯稳定地亮着——它正处于试运行状态。 严飞压低声音,以免打扰到工作人员,但确保领导们能听清:“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刚刚完成安装调试的首台光刻机,目前正在进行小批量试产,验证工艺稳定性。” 他指了指机器内部一个闪着微光的部位,“看那里,晶圆正在接受激光扫描曝光。” 市委书记周为民扶了扶防尘帽的帽檐,身体微微前倾,看得格外仔细,他的目光从机器庞大的身躯,缓缓移到那些精密复杂的管线接口,再落到屏幕上跳动的、他看不太懂却分明感觉极其专业的数据流上。 他静静地看了足有一分多钟,周围所有人都保持着安静,只有机器运行的微弱声音。 终于,他转过身,看向严飞,又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市长和其他班子成员,抬起手,用手指重重地点了点眼前的空气。 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慨:“严总啊,一个月!就一个月前,我和启明市长还站在这块地上,当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地,连根桩都没有,现在……” 他再次扭头看向那台正在工作的庞然大物,摇了摇头,仿佛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现在连这么精密的家伙都已经转起来了,这哪里还是‘深圳速度’?这简直是……‘幻神速度’!是升级版中的升级版啊!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市长赵福成也笑着接话:“书记说得对,这一个月,我们看着这里的灯天天亮到后半夜,知道你们拼,但真没想到能拼到这个程度,严总,你们团队是创造了历史啊。” 严飞连忙谦逊地回应:“离不开市委市政府的全力支持和各级部门的绿灯放行,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一批最好的专家和最拼的员工。”他顺势简要介绍了张振华、李爱娟等老专家这一个月来的艰辛付出。 领导们闻言,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敬佩的神情。 参观队伍继续向前,气氛更加热烈起来,每一位领导都对眼前看到的一切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不时提出一些问题。 这片一个月前还停留在图纸上的梦想,如今已真真切切地化为了钢铁与智慧的巨构,在众人面前发出了强有力的心跳声。 十点整,仪式正式开始。 舞台上坐着省市领导和三位行业元老,张振华特意穿上了珍藏多年的中山装,李爱娟教授细心地把白发挽成发髻,赵东升工程师的轮椅被精心装饰了鲜花。 正当严飞在台上致辞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厂区,车牌是醒目的京A牌照。 车门打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在随行人员陪同下走来——正是主管科技工业的内阁二长老。 现场瞬间沸腾了。 严飞立即中止致辞,率领集团高层快步迎上前,深安市领导们也纷纷起身跟随,市委书记小声对市长说:“长老怎么亲自来了?上面没通知啊!” 二长老笑着与严飞握手:“小伙子,你们搞出这么大动静,我不来看看说不过去啊。” 他转向众人,笑着说道:“知道你们这一个月用掉了多少水泥吗?比整个深安市上个月民用建筑用量还多!电力部门报上来说你们拉了条专用高压线,我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在众人簇拥下,二长老走进车间。 当他看到正在试生产的12英寸晶圆生产线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仔细询问了几个技术参数,赵东升工程师一一作答。 视察完窗明几净、设备轰鸣的车间后,二长老脸上一直带着欣慰的笑容,在严飞的诚恳邀请下,他缓步走上了开幕式临时搭建的主席台。 没有华丽的辞藻,二长老拿起话筒,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厂区,沉稳而有力:“同志们,朋友们。我今天来,原本没打算讲话,就是想亲眼看看,我们自己的晶圆厂和光刻机,到底搞成了什么样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的人群,扫过严飞、张振华、李爱娟、赵东升,扫过每一位脸上带着疲惫却无比自豪的建设者。 “一个月前,严飞同志去北京请人,我是知道的,当时我心里也在打鼓,这么短时间,行吗?”台下发出一阵善意的轻笑。 “但是,你们做到了!”二长老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道:“你们不仅建起了厂房,更让机器转了起来!这不是普通的机器,这是打破垄断的利器,是国家科技自立的脊梁!” 他话锋一转,变得语重心长:“我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未来的路更难,还会遇到很多‘卡脖子’的问题。但是!” 他再次加重语气道:“今天这件事证明了一点:只要我们中国人下定决心,集中力量,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这股子精气神,比任何机器都宝贵!” “我希望,幻神集团不辜负国家的期望,不辜负人民的期待,扎扎实实搞技术,精益求精做产品,国家,永远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简短的讲话,没有任何空话套话,却掷地有声。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不少年轻员工激动得眼眶发红。 几乎在二长老讲话的同时,现场的视频片段就被随行的中央媒体和各大网络平台的记者发了出去。 【重磅!内阁二长老现身深安,为首家自主光刻机厂站台!】 【打破封锁!中国芯的真正起点!幻神集团晶圆厂投产!】 【二长老:国家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现场视频直击!】 这些标题配着二长老讲话的视频和现场图片,如同投下深水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中文互联网。 微博上,#中国自己的光刻机来了#、#幻神速度#、#二长老的背书#等话题以爆炸般的速度冲上热搜榜前列,后面都跟着鲜红的“爆”字。 “我的天!真的做出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泪目][泪目]” “一个月……这特么是基建狂魔+科技狂魔合体了吧?!给幻神跪了!” “看到二长老说‘国家是你们后盾’那里,我眼泪唰就下来了,太提气了!” “所以严飞是谁?这老板有点东西啊,能请动这么多大佬,还能让长老亲自去!” “楼上,去搜《重生09-我为财富之王》,据说就是以他为原型的爽文,没想到照进现实了!” 知乎上,迅速出现了“如何评价幻神集团一个月建成晶圆厂并实现光刻机试运行?”的提问。 高赞回答来自一位认证为半导体工程师的网友:“人在机场,刚下飞机,利益相关,匿名了,只能说,恐怖如斯!这不是简单的基建速度,而是极端复杂的系统工程协调能力;设备调试、管线铺设、洁净室控制……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不可能成功;严总请来的那几位老爷子老太太,绝对是镇国大神级别的存在;二长老亲自去,意义非凡,这代表了最高层面的肯定和全力支持的信号,路还长,但今天,请允许我先哭一会,然后喊一声:牛逼!” 虎扑、抖音、B站……几乎所有平台都在疯狂讨论。 抖音上,现场视频的剪辑版配着激昂的背景音乐,播放量几分钟内破千万。 B站的科技区UP主们立刻开始加班加点,制作科普视频,解读幻神集团此举的战略意义和技术难度。 甚至连一些海外媒体的中文账号也迅速转发了这一消息,评论区里充满了中国网友的欢呼和自豪。 而在幻神集团的厂房内,开幕仪式已经结束。 严飞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全是各方发来的祝贺信息,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热闹的厂区,和远处正在陆续离开的车队,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第一百四十八章:爆炸的gdp,银行上宾 晶圆厂和光刻机基地的投产仪式余温未散,另一则更具爆炸性的预测开始在财经圈内悄然流传,并迅速蔓延至全网。 国内某知名财经论坛上,一个署名“深挖财报的老王”的大V率先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深度测算,幻神双厂落地,深安GDP核动力引擎已点火!预计2012年,深安市GDP将突破2.3万亿人民币,大幅超越上海(预估2万亿左右),领先优势超三千亿!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中国城市经济格局将迎来历史性洗牌! 最先炸开的是财经媒体圈。 当晚,多家财经电视台的黄金档节目临时调整话题,全部聚焦“深安GDP超车预言”。 著名财经主播张涛在《经济夜话》节目中,对着连线嘉宾——一位资深宏观经济分析师,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李教授,2.3万亿!领先三千亿!这个预测数字您觉得靠谱吗?这背后仅仅是幻神一家的功劳吗?” 屏幕那头的李教授推了推眼镜,难掩激动:“数据模型是严谨的,但更重要的是其象征意义!幻神双厂不是孤立的企业行为,它是一个强大的磁极!高端人才、配套产业链、顶级资本会像百川入海一样涌向深安。” “我举个简单例子,一台光刻机需要上万种零部件,这会催生一个庞大的高端精密制造产业集群,这些都会算在深安的GDP里!严飞做的,是点燃了一个生态引擎!” 另一档节目里,两位专家甚至争论起来。 “我认为这过于乐观了!上海的基本盘是金融、贸易和高端服务业,底蕴深厚,岂是一个企业就能轻易超越的?”一位来自上海的专家谨慎表示。 另一位专家立刻反驳:“这不是一个普通企业!这是战略级产业龙头!它带来的是全球范围内的定价权和人才制高点!未来是科技主导的,深安这是换道超车,意义完全不同!” 网络上,狂欢与争论齐飞。 微博热搜#深安GDP要超上海了#下面,评论区变成了大型辩论现场: 深安网友:“哈哈哈哈!以后请叫我们‘深老大’!感谢严总带我们飞!” 上海网友:“哼,GDP超了又怎样?论城市底蕴、文化生活,深安还差得远呢!我们还是金融中心!” 中立网友:“别吵了!这是大好事啊!说明咱们国家高科技产业崛起了!哪个城市领先都是中国的胜利!(虽然看热闹挺爽的)” 房产中介:“【紧急通知】深安前海片区新上优质学区房一套,业主预感大势,暂惜售,欲购从速!私聊看房!” 知乎上,分析帖层出不穷。 一个高赞帖标题是:“深层解读:各地政府此刻的‘严飞焦虑症’与招商内卷。” 帖子里写道:“大家别光看网友吵架了,真正精彩的是各地政府的反应,据内部消息,某经济大省昨晚连夜召开闭门会议,会议主题就一个:‘我们为什么没有严飞?怎样才能找到严飞?’领导的原话是:‘不要总说人家政策好,要反思我们的土壤为什么留不住这样的龙种!’” 这一点都没夸张。 在广州,某区政府的内部会议上,气氛凝重。 主要领导把一份报告摔在桌上:“我们的人才公寓政策、研发补贴力度,哪一点比深安差了?为什么顶尖人才和项目还是往那边跑?招商局下周必须拿出一个对标幻神产业链的精准招商方案,不要大而全,就要小而精的关键环节企业!” 在苏州工业园区,一场小范围研讨会正在举行。 一位负责人感叹:“深安这是给我们上了深刻一课,以前我们招商是‘捡到篮子都是菜’,现在必须转变思路,要培育自己的‘核弹头’企业,幻神一个项目,抵得上几百个普通制造业项目。” 北方的某个工业大市,书记在常委扩大会上敲着黑板:“都看到深安的新闻了吧?别光羡慕!行动呢?我们的高校资源也不少,怎么就没孵化出幻神?我听说严飞下一步要打造产业生态,这是我们的机会!立刻组织专班,研究幻神的供应链清单,一家一家去拜访,只要他们愿意来,用地、用电、用人,全方位保障!就算不能把幻神整体搬来,也要啃下一块配套产业链!” 甚至一些三四线城市也加入了“狂欢”。 某中部城市招商局官方公众号连夜发文:“@幻神集团-严总,我们这里有全国最低的工业电价、充足的土地指标和真诚的服务!我们不要整机,来个螺丝钉配套厂也行啊!”这条推送被网友截图疯传,戏称为“史上最卑微又最真实的招商广告”。 而在这一切的喧嚣之上,严飞站在幻神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深安的璀璨夜景,办公桌上,那厚厚一摞来自全国各地的邀请函纹丝未动。 助理陈默再次轻声请示:“严总,很多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尤其是一些兄弟城市的领导,语气都很急切,询问我们生态链合作的具体标准……” 严飞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骄躁,只有深不见底的平静。 “标准?”他微微挑眉,“告诉他们,我要的不是的,不是电,也不是简单的税收优惠,我要的是能跟上幻神节奏的‘超级工人’,是能攻关核心材料的实验室,是敢给前沿技术砸钱的风投,是能容忍失败、鼓励创新的制度环境,谁能在这些方面给我看实实在在的‘要素’,我的下一个研发中心、核心材料工厂就落在哪里。” 他指向窗外那片灯火通明的新厂区:“这里的成功,无法简单复制,下一战,是更高维度的竞争。” 网络的狂欢、政府的焦虑、媒体的热炒,在他眼中,都只是这盘大棋局开启前,必然响起的喧天锣鼓罢了,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刚刚开始落子。 中国东北,老工业基地,寒风卷着雪沫扑打在车窗上。 一辆黑色的奥迪A8驶入一家略显陈旧的工商银行支行大院。 车门打开,新任东北华星轴承厂厂长王磊裹紧了羽绒服,深吸了一口冰冷而熟悉的空气,他曾是这片土地走出去的技术骨干,如今被幻神系委以重任,回来重整这座濒临破产的老厂。 支行门口,工行的刘行长早已带着几位副手和信贷部主任顶着寒风等候多时。 一见到王磊下车,刘行长脸上瞬间堆满热情到近乎夸张的笑容,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了王磊略带寒意的手,用力摇晃着。 “王厂长!哎呀呀,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这位财神爷给盼来了!”刘行长的声音洪亮,带着东北人特有的豪爽,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道:“这大冷天的,快请进快请进!VIP室暖气足,茶都给您沏好了,上好的金骏眉!” 王磊被这阵仗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只能连连点头:“刘行长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一行人簇拥着王磊走进温暖如春的VIP室。 真皮沙发,红木茶几,桌上果然泡着热茶,还摆着几碟精致的干果点心。 刚落座,没等王磊寒暄,刘行长就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身体前倾,压低了些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重大机密:“王厂长,一切顺利!所有手续,咱们信贷部的兄弟加班加点,全都给您办利索了!第一批资金,五十个亿!” 他伸出五个手指,强调着这个数字,郑重地说道:“今天下午三点前,保证一分不差,全部打到咱们华星厂的新账户上!” 王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个数字和到账时间,心头还是猛地一跳。 他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震惊,斟酌着开口:“刘行长,效率真是……没得说,非常感谢!只是……这贷款的利率方面……” “哎哟喂!我的王厂长!”不等王磊说完,刘行长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几乎像是在耳语,脸上做出一种“您可千万别害我”的表情,“您提利率这可就是打我老刘的脸了!咱们谁跟谁?幻神系的事,那就是咱们自家头等大事!” 他凑得更近,热气都快呵到王磊脸上了:“总行特批!战略新兴产业最高扶持等级!利率按基准下浮10%!这已经是政策允许范围内最低最低的了!您放一百个心!” 刘行长靠回沙发,挥了挥手,语气变得无比真诚,甚至带着点恳求:“王厂长,我跟您交个底,只要幻神这块金字招牌在咱们这立着,只要您这厂子机器转着,工人忙着,这利率,它就能一直维持下去!总行那边,我去沟通!您完全不用操心这个!” 他看着王磊似乎还想说什么,赶紧又补上一句,语气变得近乎“卑微”:“王厂长,您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老弟我啊,就厚着脸皮求您个事儿!以后厂里大大小小的结算业务、流水往来,能不能……多照顾照顾小弟我这个网点?咱们的服务,绝对是最好的!上门收款、代发工资、外汇结算……您一句话,我们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待命!” 王磊看着眼前这位一方金融机构的负责人,此刻却像个生怕失去大客户的小业务员,心中五味杂陈,他彻底明白了“幻神系”这三个字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拥有何等恐怖的能量和吸引力。 他缓缓放下茶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从容的笑容,点了点头:“刘行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推辞,就是不近人情了,以后厂里的金融业务,还要多多依仗刘行长和工行的兄弟们了。” “哎!这就对喽!”刘行长如释重负,脸上笑开了花,立刻端起茶杯,笑着说道:“王厂长,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以茶代酒,预祝咱们华星轴承厂在您的带领下,早日重回巅峰,成为幻神系……不,成为全国高端制造的标杆!” 茶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窗外是东北凛冽的寒冬,VIP室内却暖意融融,一场基于巨大资本和无限前景的合作,在这看似不对等,却又各取所需的对话中,彻底敲定。 华中,荆楚大地,初夏的空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湿热。 一辆挂着深安牌照的黑色奔驰S600,在前后两辆县政府公务车的引导下,驶入了XX县委县政府大院。 车停稳,幻神农业科技公司的项目经理李薇——一位三十出头,穿着干练西装套裙,眼神锐利的女性——走下車。 县里分管招商的副县长早已小跑着迎了上来,热情得近乎惶恐。 “李总!一路辛苦!欢迎欢迎!书记和县长他们都在会议室等着了!”副县长一边引路,一边几乎想帮李薇拿包。 会议室内,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得满满当当。 县委书记、县长、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分管工业、农业、国土、规划、电力、交通的副县长……几乎所有在家的县领导全部到齐。 各部门的一把手也悉数在座,阵仗之大,让见惯场面的李薇也微微挑眉。 简单的寒暄过后,会议直接进入主题。 窗帘拉上,投影仪亮起,巨大的幕布上开始播放“幻神农业-华中垂直农业综合体‘苍穹一号’项目”的规划视频。 全封闭式智能玻璃幕墙建筑高耸入云,层层叠叠的栽培架上绿意盎然,无人驾驶的收割机器人在其间穿梭,LED植物补光灯散发出如同科幻电影般的幽蓝光芒,中央控制室里巨大的数据屏实时跳动着光照、湿度、营养液配比等无数参数…… 视频播放的短短几分钟里,会议室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送风声。 所有县领导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屏幕,瞳孔里反射着那些充满未来感的画面,呼吸都不自觉地加重了。 他们看到的不是农业,是一座会自己生产粮食、蔬菜、水果的,闪闪发光的金山。 第一百四十九章:恐怖的幻神,遍布天下产业 视频结束,灯光亮起。县委书记率先用力鼓起掌来,整个会议室立刻爆发出热烈而持久的掌声。 县委书记姓钱,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此刻脸色因激动而泛红。 他几乎没等掌声完全落下,就猛地站起身,绕过半张会议桌,一把握住了刚站起身的李薇的手,用力摇晃着:“李总!太好了!这才是现代化农业!这才是未来的方向!”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郑重地说道:“您放心!只要这个项目能落在我们大悟县,条件,绝对不是问题!” 他掰着手指头,语速快得像是在抢时间:“地!” 他大手一挥,高声说道:“项目一期规划一万两千亩是吧?我们给!零地价!无偿划拨!手续一路绿灯,我亲自督办!” “路!”他指向窗外的方向,激动地说道:“从高速出口到项目地块,现在是一条县级公路是吧?我们马上立项,按一级公路标准拓宽重修!双向六车道!县财政就是砸锅卖铁,也保证在项目投产前通车!” “电!”他看向对面的供电公司总经理,高声喊道:“老张,你表个态!” 供电公司总经理立刻站起来,声音洪亮:“请书记、县长、李总放心!我们马上规划,从最近的22万伏变电站拉一条专用线路过来,保证双回路供电,容量绝对充足,电价按最低的大工业用电标准执行!” “水!”钱书记又看向水利局长,后者立即起身保证道:“水资源保障必须到位!工业用水价格,给我按政策下限执行!” 最后,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教育局局长和县职高的校长:“人才!人才是关键!李总,你们需要什么技术工人,尽管提名单!县职高、技校,立刻增设‘智慧农业’、‘无土栽培’、‘自动化运维’相关专业!定向招生,定向培养,毕业了直接输送到你们厂里!我们还可以联系省里的农大、科大,搞校企合作,建实习基地!” 他一口气说完这一大串,胸口微微起伏,目光死死盯着李薇,语气几乎是恳求的:“李总,我们大悟县的条件就摆在这里了!我们能给的,全部给到位!我们就一个要求,这个‘苍穹一号’项目,尽快落地!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能开工!” 李薇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度,看着眼前这位封疆大吏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急切,脸上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 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个投资数百亿的巨型项目,对于这个经济并不发达的农业县意味着什么——那是天量的GDP、是脱胎换骨的产业升级、是数以万计的就业岗位、是源源不断的财政税收,更是面前这几位领导简历上最耀眼、最无法忽视的政治资本。 她轻轻抽回手,笑容得体,语气从容不迫:“钱书记,各位领导的诚意和效率,让我非常感动,也非常钦佩,幻神农业选择投资大悟县,看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她的话让所有县领导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具体的合作细节,”李薇话锋一转,“我们团队会尽快与各位领导指定的部门对接,幻神也期待‘苍穹一号’能成为带动大悟县整体发展的新引擎。” 会议在极度热烈和友好的气氛中结束,县领导们再次簇拥着李薇,争相和她握手、交换名片,仿佛她不是来投资的企业代表,而是前来视察的上级领导。 走出会议室,李薇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一条新消息来自助理:“李总,刚收到邻市发来的邀请函,条件同样优厚,希望能争取项目落地。” 她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脸上的笑容更加深邃,选择权,牢牢握在手中,这就是幻神系的分量。 中国西南,山峦叠嶂,云雾缭绕。 省会昆明的翠湖宾馆会议中心戒备森严,巨大的红色横幅悬挂在主席台上——“昆深高速铁路项目银团贷款协议暨合作签约仪式”。 台下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们屏息以待,他们都嗅到了这是一个足以震动全国基建和金融市场的超级大单。 神基建国投的掌舵人周宏伟,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坐在主席台正中央。 他面容沉静,眼神锐利如鹰,与旁边几位略显激动的银行代表和地方政府官员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身旁,分别坐着国开行云南省分行的行长,以及云、贵、川三省分管交通的副省长(通过视频连线接入)。 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各方代表轮流发言,言辞热烈,无不对这条连接西南与粤港澳大湾区的战略大通道寄予厚望,对合作前景充满期待。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合作协议交换环节。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实时投影出那份厚达数百页的协议关键条款。 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宣布:“现在,由幻神神基建国投首席执行官周宏伟先生,与国家开发银行云南省分行行长蒋天明先生,共同签署《昆深高铁项目银团贷款主协议》!” 周宏伟和蒋行长起身,走到签约台前,拿起金色的签字笔,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海洋,快门声密集如雨。两人交换签署文件,握手,面向镜头展示协议。 场面热烈,但真正的交锋,发生在一天前,宾馆顶层的豪华套房内。 那是一个小范围的、闭门的最终磋商会。 房间里只有五个人:周宏伟和他的首席财务官,国开行的蒋行长,以及一位代表三省利益的省政府副秘书长。气氛远没有发布会上那么轻松。 蒋行长首先开口,语气带着银行家特有的审慎:“周总,九百八十亿的贷款额度,已经是总行能批准的极限了,但您方仅出资12%,就要绝对控股权和运营权,这个条件……实在是前所未有,风险分担的比例,是否再斟酌一下?哪怕提高到20%?” 那位副秘书长也推了推眼镜,附和道:“周总,这条铁路的战略意义您清楚,某种程度上属于准公益项目,前期盈利预期不明朗,运营权全部交给社会资本,我们三省方面,压力也很大啊。” 周宏伟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蒋行长,王秘书长,你们说的,我都明白。” 他目光扫过两人:“但请你们换个角度想,如果没有幻神系牵头,这个项目,靠传统的‘铁总主导、地方配合、银行输血’的模式,从立项到全面开工,需要多久?三年?五年?甚至更久?”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问题沉入对方心里。 “我们介入,带来的不仅仅是12%的资金,而是‘幻神’两个字代表的效率、资源整合能力和国际一流的运营管理水平。” “我们可以让这条铁路提前至少两年通车,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沿线经济能早两年被带动,银行的贷款能早两年开始产生收益,三省的发展战略能早两年落地!” 他看向蒋行长:“风险?最大的风险是项目拖延、成本失控、变成烂尾工程或者运营后持续亏损,而解决这个风险,恰恰是我们的强项,由我们来主导运营,才能最大化确保项目成功,确保银行的巨额贷款安全!这,才是对各方最负责任的风险分担。” 接着,他转向王秘书长,语气放缓,却更具说服力:“至于运营权,请三省放心,我们追求的不是短期票价收益,而是这条经济大动脉带来的整体生态价值。” “它会极大降低幻神系在西南布局的半导体、农业、新材料等产业的物流成本,提升竞争力,我们比任何人都在意它的效率和服务质量,政府只需要做好监管,共享发展红利,而不必承担运营亏损的风险,这难道不是更优解吗?”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蒋行长和王秘书长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动摇,周宏伟的话,句句砸在点子上,他们需要政绩,需要项目尽快落地,银行需要确保资金安全且有稳定回报。 而幻神系,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相比之下,股权比例和运营权,似乎成了可以妥协的筹码。 “但是,52%的控股权……”王秘书长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周宏伟微微一笑,抛出了最后的砝码:“作为对三省支持和对银团风险的额外保障,我们可以承诺,项目运营前五年的所有现金流,优先用于偿还银团贷款本金,同时,我们邀请三省指定的投资平台,共同入股运营公司,分享长期收益。” 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对方最后的疑虑,优先还本,保证了银行资金的安全;允许入股,给了地方政府一个参与和分享的通道。 蒋行长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好!周总,幻神的效率和能力,我们信得过!就按这个方案办!” 王秘书长也露出了笑容:“我立刻向三位省长汇报!相信省里也会认为这是对三方最有利的安排。” 于是,才有了今天发布会上那震撼的一幕。 签约仪式结束后,周宏伟在保镖的护卫下快步走向专车。 一位助理低声快速汇报:“周总,刚才发布会间隙,交行的李总私下问我,幻神下一个大型基建项目有没有意向,他们愿意提供比国开行更灵活的条件。” 周宏伟坐进车里,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记录在案,后续由投资部优先接触。”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的已经是这条钢铁巨龙贯通后,对整个西南地区乃至幻神系全局战略产生的巨大拉动效应。 百分之十二的出资,撬动千亿项目,掌控三十年命脉。 这看似不对等的交易背后,是幻神系用远超金钱的信用、效率和战略价值,完成的一次精准无比的杠杆撬动。 深安市,幻神集团总部大厦,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人,不再是当初筹建晶圆厂时那略显单薄的团队。 如今,每一位都是执掌一方、在业内呼风唤雨的子公司掌门人。 他们是幻神系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封疆大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并非来自紧张,而是源于每个人手中所掌控的巨大资源和对未来方向的期待。 会议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严飞走了进来。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向主位,助理陈默——如今已是集团首席运营官——无声地紧随其后,将一摞厚厚的、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文件精准地放在他面前。 “开始吧。”严飞的声音不高,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细微的声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第一个开口的是神工精械的CEO,李明博,前国企技术副总。 此刻脸上泛着红光,激动得难以自抑:“严总,东北华星轴承厂,交割完成了!两千三百名原厂职工全部平稳过渡,核心技术人员一个没走,我们还额外吸收了87名下岗再就业的高级技工。” 他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道:“关键是资金!工行省分行的孙行长,亲自带着信贷部主任、风险总监,组团来的!三百亿!综合授信三百亿!利率按基准下浮10%,这是他们总行特批的‘战略新兴产业扶持利率’!” 他几乎要站起来,双手按在桌面上:“孙行长私下跟我说,这额度就是个数字!只要幻神这块牌子在,只要你们持续在高端制造投入,后面再加个零,也不是不能谈!当地政府更狠,直接出了红头文件,三年税费全免,后三年减半!还承诺帮我们协调沈阳机床厂,搞联合技术攻关!” 严飞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点了一下,目光甚至没有在李明博身上多停留一秒,直接投向了下一位。 接话的是幻神农业科技的负责人,柳青,一位四十岁上下,眼神锐利的女性。 第一百五十章:进击的深瞳,恐怖的势力 柳青语速极快,没有任何废话:“严总,华中荆楚市的‘苍穹一号’垂直农业综合体,一期一万两千亩土地已经无偿划拨到位,农行、建行、国开行,三家省分行的一把手为了抢牵头行资格,差点在市政府会议室里吵起来。” 她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最后农行赢了,因为他们答应额外提供五十亿‘新农村建设’配套低息贷款,帮当地改造基础设施,综合授信五百亿已经到位,条件是我们在当地追加投资一个农业大数据中心,辐射整个华中地区。” “荆楚的市委书记拉着我的手说,只要我们的数据中心肯落地,他亲自去省里跑手续,给你们项目专门修一条高速路货运支线,直接通到园区门口!” 第三个汇报的是神基建国投的掌舵人,周宏伟,声音比其他人都要低沉,但每个字都砸在实处。 “银团协议昨天下午正式签署,总投资一千两百亿,由国开行牵头,工、农、中、建、交五大行加上三家本地商业银行组成银团,贷款额度九百八十亿,我们仅出资百分之十二,但拿到了项目公司52%的控股权和未来三十年的独家运营权。” 他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自己也在消化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云贵川三省的交通厅联合发文,给予项目‘最大程度的政策便利’,这意味着,几乎所有的审批绿灯都会为我们敞开,那边……几乎是求着我们把这条战略通道握在手里。” 会议高效地推进着。 幻神半导体的负责人汇报了首条12英寸晶圆生产线良率突破90%,并已接到军方首批特种芯片订单。 幻神能源的老总提到了在西北收购光伏厂和锂矿的进展,以及与国家电网关于特高压输电的合作洽谈。 甚至新成立的幻神生物医疗也汇报了收购一家跨国药企研发中心的惊人进展…… 每一个汇报,都伴随着动辄百亿、千亿的投资与授信,以及各地政府近乎“卑微”的优惠条件和急不可耐的合作渴望。 万亿贷款规模、百万直接雇员、两千万间接依附人口……这些冰冷的数字,在这一刻变成了会议室里滚烫的、流动的、几乎能听见轰鸣声的庞大能量。 幻神系这艘巨舰,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体量,吞噬着资源,扩张着疆域。 帝都,国家发改委大楼。 走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吸走了大部分脚步声,让整个环境显得格外肃静,甚至有些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有的、混合着打印墨水、旧纸张和隐约消毒水的气味。 副司长张建国端着那个用了多年的保温杯,眉头紧锁,朝着茶水间的方向走去。 他脑子里还在盘旋着手里那份刚拿到的新能源补贴新政征求意见稿,里面几个关键条款的调整幅度和方向,让下面各路企业和地方政府的询问电话几乎打爆了他的办公线,也让他自己有些举棋不定。 步子迈得太大,担心冲击现有产业;太保守,又怕达不到战略引导效果,难! 就在他快走到茶水间门口时,一个穿着剪裁合体深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与他擦肩而过。 男子气质儒雅,步履从容,手里拿着一个略显厚重的牛皮纸文件袋。 就在交错而过的瞬间,“啪嗒”一声轻响,那文件袋从年轻人手中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里面的文件散落出来几页。 “哎呀,不好意思!”年轻人立刻停下脚步,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连忙弯腰去捡。 张副司长也下意识地停步,出于礼貌,也弯腰帮忙拾取,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散落的纸张,大多是些图表和数据。 然而,其中一页的标题却像根针一样,猛地刺入了他的视线:《关于幻神系西南锂矿项目与最新新能源补贴政策契合度的预判分析(内部参考)》 西南锂矿?幻神系?这不是最近风头最劲的那个庞然大物吗?他们也在密切关注新政?张副司长的心头掠过一丝诧异。 更让他心惊的是,就在他帮忙捡起这页纸,准备递还给对方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了纸上的内容。 那上面清晰地罗列着新政草案中几个他最举棋不定的核心条款——能量密度补贴门槛、续航里程系数、充电倍率奖励标准……旁边竟然精准地标注着预测的调整方向和大致幅度! 甚至详细分析了这些调整一旦落地,对幻神在西南布局的锂矿开采、碳酸锂加工以及下游电池材料产业将会产生的具体影响,量化到了几个百分点的成本优势和市场份额变化! 这……这怎么可能?!这份征求意见稿还在小范围内部讨论阶段,很多细节连他都不敢确定,这份来自企业方的“预判分析”怎么会如此精准?简直像是……像是看到了最终的送审稿一样! 张副司长的手指捏着那页纸,一时竟忘了松开,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背后甚至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时,那年轻人已经将其余文件收好,直起身。 他看到张副司长捏着那页纸怔怔出神,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极难察觉的笑意,他伸出手,非常自然地从张副司长手中接过了那页纸,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实在抱歉,张司长,打扰您了,一点粗浅的内部研究,让您见笑了。”年轻人的声音温和有礼,语气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份普通的行业报告。 张副司长猛地回过神,抬头仔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对方看起来不到三十岁,面容俊朗,气质沉稳得不像这个年纪的人,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而平静,完全看不透底细。 “你是……”张副司长的声音有些干涩。 年轻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名片夹,抽出一张质地硬朗、设计极其简洁的名片。 名片上是素雅的暗纹,没有任何公司Logo、职务头衔,只印着一个名字——“秦风”,以及一个非标准的、看起来像是加密通讯方式的号码。 他双手将名片递到张副司长面前,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张司长,我对国家政策的方向性调整,偶尔总会有一些……不合时宜的‘预感’,如果您对这方面的一些信息也感兴趣,或许……” 他微微停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张副司长另一只手里捏着的那份让他头疼的征求意见稿。 “……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更安静、更不受打扰的地方,简单聊几句?也许我的某些‘预感’,能为您提供一些不同的思考角度。”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电话铃声。 张副司长看着那张只有名字和号码的名片,又想起刚才那份精准得可怕的分析报告,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他意识到,这绝不是什么偶然的“文件滑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足足十几秒。 最终,张副司长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表情,他的手却像是有自己意识一般,缓缓抬起,接过了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名片。 他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名片上特殊的压纹质感,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更没有问对方的具体身份。 只是将名片默不作声地收进了自己西裤的口袋里,然后,对着年轻人几不可察地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继续走向茶水间,步伐似乎比刚才更加沉重了几分。 名叫秦风的年轻人看着张副司长的背影消失在茶水间门后,脸上那温和的笑容慢慢收敛,变得没有任何表情。 他扶了扶金丝眼镜,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条安静的部委走廊。 沪上,外滩源。 一栋有着百年历史、红砖黑门、平时大门紧闭的老洋房,今夜灯火通明,这里不对外开放,只接待真正有分量的客人,一场仅有八位宾客的小型晚宴正在举行。 水晶吊灯折射出温暖的光晕,映照着墙上价值不菲的油画,空气里弥漫着雪茄的醇香和波尔多酒庄直供的红酒芬芳。 宾客们西装革履,举止优雅,谈笑风生。 席间的每一位,名字在财经版面上都堪称如雷贯耳:两位掌管千亿规模的国内私募大佬,一位沪上交易所的实权人物,还有幻神资本负责战略投资的高级副总裁李泽——他代表如今风头无两的幻神系出席。 而今晚最引人注目的客人,则是来自全球顶级投行“高瞻资本”(GVC)的亚洲区总裁,查尔斯·莫顿——一个金发碧眼,举止带着典型盎格鲁-撒克逊精英傲慢的中年男人。 晚宴进行到一半,酒过三巡,气氛愈发融洽,查尔斯·莫顿摇晃着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看似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用一种分享行业内幕秘辛的语气,对桌上的众人说道:“Gentlemen,说到全球资源布局,我们最近正在协助BHP(必和必拓)处理一个非常有趣的案子。” 他压低了点声音,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关于西澳洲皮尔巴拉地区的一个大型锂辉石矿,储量惊人,品味极高,目前所有权在一家小的澳洲上市公司手里,但背景有点复杂,涉及几个家族的信托基金。” 李泽端着酒杯,面带微笑,听得十分专注,仿佛只是一个对行业动态感兴趣的听众。 莫顿享受着这种被聚焦的感觉,继续透露,语气带着几分运筹帷幄的自得:“BHP对它志在必得,但希望以一种……嗯,相对低调和复杂的方式进行股权收购,避免引起国际市场和竞争对手的过度关注,目前进展很顺利,我们已经谈到了非常深入的阶段。” 他耸耸肩,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这将是未来几年,全球锂资源格局中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席间众人纷纷点头,发出恰到好处的赞叹,恭维着GVC的手段和BHP的远见。 李泽也举杯示意,笑着说:“查尔斯,这样的好项目,下次可别忘了给我们幻神资本一个参与的机会啊。” 莫顿哈哈大笑:“当然,李!幻神是我们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有机会一定!” 整个过程中,一位穿着合体黑色马甲、打着领结的亚裔侍酒师,正安静而专业地穿梭在餐桌旁。 他动作轻柔地为客人们斟酒、更换餐具、递上热毛巾,他面容普通,表情谦恭,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手中的酒瓶和客人的杯子上,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服务工作里,对大佬们的谈话内容毫不关心。 他的存在感低得像一件会移动的家具,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晚宴在和谐的气氛中结束,宾客们互相道别,乘坐着等候在门口的豪车陆续离去。 不到两小时,深安市,幻神集团总部。 周宏伟和严飞的私人加密终端几乎同时接收到一份来自最高保密等级信道的文件。 标题是:紧急情报:GVC协助BHP秘密收购澳洲“野火”锂矿项目完整框架分析。 文件内容极其详尽: 目标矿场的真实储量报告(远高于公开数据)。 BHP设计的通过三家离岸空壳公司进行阶梯式收购的复杂股权结构图。 GVC提供的融资方案细节及BHP董事会批准的心理价格上限(一个精确到百万美元的数字)。 潜在竞争对手评估(包括另一家矿业巨头力拓和一家中资背景的企业的可能介入方式及概率)。 甚至还包括了对莫顿本人对此项目成功信心指数的评估(95%)。 信息的最后,标注了来源代号:“酒杯”。 与此同时,沪上外滩,那栋老洋房的后勤区。 那位名叫“陆风”的亚裔侍酒师,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融入夜色之中。 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拿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加密手机,屏幕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对话框,显示着一条已发送的信息:“野火”情报包已投递,目标:莫顿,可信度:极高,下一步指令?” 第一百五十一章:潜龙入渊,全球风起 几秒后,一条新信息回复过来:归位,静默。 他删除了所有记录,将手机卡取出,掰断,随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然后像任何一个刚下班的普通服务员一样,汇入了外滩熙熙攘攘的人流,消失不见。 而在千里之外的深安,严飞看完了报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然后拿起内部通讯器,只对周宏伟说了一句话: “澳洲那个矿,想办法,截胡!用BHP心理价位的115%报价,直接找那家澳洲上市公司的大股东谈,让‘深瞳’提供对方所有董事的家庭住址和私人联系方式,一周内,我要看到独家谈判权。” 一场原本毫无悬念的国际并购,因为一场晚宴,因为一个无人注意的“酒杯”,局势瞬间逆转,深瞳的网,早已撒向了全球。 深安市中心,那栋没有任何标识的写字楼顶层。 这里没有窗户,唯一的照明来自墙壁和天花板上嵌入的冷白光带,以及房间正中央那面巨大的、几乎占据整面墙的弧形屏幕。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经过过滤的、带着一丝金属腥味的冰冷气息,以及服务器集群持续运行发出的低沉嗡鸣,如同某种巨兽沉睡时的呼吸。 十几名工作人员坐在符合人体工学的操作台前,屏幕上不是普通的电脑界面,而是不断滚动的数据流、复杂的关系网络图谱和经过加密处理的实时通讯窗口。 每个人都戴着降噪耳机,低声而快速地处理着信息,如同精密仪器上的齿轮。 突然,一个冰冷的、毫无情绪的电子合成音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进行着日常情报简报:“编号734,代号‘青松’。” 合成音报出一个信息源编号和代号,“信息已确认接收,内容:鲁省交通厅2024年度省级基建预算分配草案全文及厅长内部批示扫描件,评估:可信度98.7%,已归档并推送至神基建国投战略规划部。” 几乎是同时,一名分析员在自己的屏幕上确认了这条信息,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将信息打上标签,流向指定的部门,整个过程无声而高效。 电子音没有任何停顿,继续汇报:“编号1082,代号‘夜莺’。” 一个新的编号出现,“报告确认:目标人物,华东某沿海城市海关副关长赵某,于昨日北京时间下午3点42分,通过其子在美国波士顿银行开设的账户,接收一笔来自维尔京群岛空壳公司的汇款,金额为四十七万五千美元,汇款备注为‘咨询服务费’,行为模式分析,与其过往三年收受好处费方式高度吻合,评估:目标已通过初步测试,可列为‘可发展对象’,建议启动‘接触’程序,优先级:中。” 操作台前,另一位负责“人力资源”的分析员立刻接入了流程。 他调出赵副关长的完整档案、家庭关系网、行为偏好分析报告,开始草拟一份初步的“接触方案”,方案里会详细列出可能的手段——是从其子的海外学业需求入手,还是从其本人某个不为人知的嗜好突破。 “非洲站,原始讯息摘要。”合成音切换了频道,屏幕上闪过一段经过翻译和整理的文字,“确认与‘刚果雨林解放阵线’武装组织代表第三轮谈判达成最终协议。” “我方获得其实际控制区内,编号为CT-17、CT-21、CT-29的三处钴/钽铁矿脉的优先勘探与独家采购权,有效期十五年。” “对方要求:首批价值三百万美元的‘安全保障合同’(包含军火、药品、卫星通讯设备),需于下月十五日前经坦桑尼亚口岸交付,后续按年支付同等价值物资,风险评估:高风险,高回报,协议文本已加密上传,待最终批准。” 一名负责国际资源板块的分析主管皱了皱眉,快速浏览着协议细节和该武装组织的背景及信用记录,在内部系统里标注了自己的风险评估意见和建议:“建议批准,但交付过程需雇佣‘黑水’级别安保,并安排‘信使’(深瞳外勤人员)全程监督。” “北美分析组,研判报告。”电子音继续,“目标:硅谷‘创源科技’(与幻神半导体存在多项核心专利诉讼及竞争),其核心量子计算研发团队三名主要成员——首席架构师Dr. 、算法负责人Dr. Gupta、硬件主管Dr. Wilson——近期活跃于职业社交网络,与猎头接触频率上升显著,内部满意度调研评分持续下降。” “研判:存在被集体挖角可能,建议:启动‘猎才’程序‘阿尔法’预案,初步接触及安置预算:一千二百万美元,成功率预估:71.3%。” “批准预算,联系我们在斯坦福的‘教授’,让他以学术交流的名义先去摸摸底。”一个冷静的男声突然插入。 是代号“玄武”的高级分析主管,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名分析员身后,看着屏幕上的报告,沉声道:“告诉猎头,佣金可以上浮20%,但我要确保三个人能一起过来,并且带来他们最新的研究笔记。” “明白。”分析员立刻执行。 巨大的弧形主屏幕上,全球地图的背景上,随着每一条简报的播报,都有新的光点亮起或闪烁,同时有无数细小的数据流如同神经脉冲般,在不同光点之间飞速连接、传递。 每一个光点,都可能是一位被掌握了不雅证据的官员(“青松”),一位被金钱欲望驱动的内部线人(“夜莺”),一个被军火和物资绑定的境外武装组织,一位对现状不满的天才科学家,一家被渗透的竞争对手公司,甚至只是一位像“酒杯”一样,被安置在某个关键位置,默默记录一切的普通侍者。 深瞳的神经网络,正以惊人的速度和冷酷的效率,在全球范围内悄无声息地蔓延、渗透、扎根,它不生产商品,它生产和控制的是另一种更强大的东西——信息,而信息,在这个时代,就是权力本身。 玄武目光冰冷地扫过屏幕上不断增殖的光点网络,没有任何表情,这只是深瞳一个极其普通的早晨。 西南某省,省工信厅。 处长李为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窗外的天色早已从黄昏沉入墨黑,桌上摊着几分厚厚的项目建议书,每一份都代表着一方势力,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那个位于市郊的省级高端智能制造产业园项目,就像一块肥美的鲜肉,引来了无数饿狼。 其中最凶猛的,是本地的“地头蛇”——省属国企“兴华集团”。 兴华的背景盘根错节,其董事长据说能直通省里某位主要领导,这几天打招呼、递条子、请吃饭的压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另外几家参与竞争的企业,包括一家央企分公司和一家知名的民企,也都不是善茬,各有各的门路。 李为民感到自己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选兴华,项目可能被做烂,但个人或许能平安;不选兴华,得罪了背后的势力,自己这个处长的位置恐怕都坐不稳。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疲惫而焦虑的脸。 就在这时,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提示框,没有任何发送方信息,只有一个冰冷的系统提示:您有一封加密邮件,请注意查收,安全等级:高。 李为民心里咯噔一下。这种级别的加密邮件,通常只会来自上级机关或极其重要的部门,他下意识地坐直身体,输入了自己的身份密钥验证,点开了邮件。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邮件正文只有极其简短的几行字:李处长,鉴于您正负责智能制造产业园项目遴选,以下信息或有助于您全面评估各方实力,仅供参考。 后面附着一个加密的PDF文件。 他心跳加速,颤抖着手指点开了文件。 文件标题是:《关于兴华集团及潜在合作方综合能力对比分析(内部参考版)》。 内容冰冷、客观、充满了数据和图表的报告,却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兴华集团光鲜的外衣: 财务真相:罗列了兴华集团近三年所有中标项目的实际利润率,远低于其公开财报数据,其中数个政府项目甚至微利或亏损运营,明确指出其依赖非市场手段获取项目并可能存在其他利益输送渠道。 股权迷雾:一张极其复杂的股权穿透图,清晰显示兴华集团表面上是省国资委控股,但通过层层嵌套,其第三大股东竟是一家注册在维京群岛的匿名离岸公司,该公司与兴华董事长妻弟的名字存在关联。 质量黑历史:列出了三个由兴华承建、已交付使用的政府项目,附上了内部流传的工程监理报告节选,明确指出存在地基沉降超标、钢结构焊缝质量不合格等重大隐患,以及因为管理混乱导致的平均超过合同期35%的延期记录。 对比分析:报告的后半部分,同样用数据客观分析了幻神系旗下“神基建国投”的优势(国际一流的项目管理经验、强大的资金和技术整合能力、成功的异地复制案例)和劣势(非本地企业、对地方人情世故了解可能不足),但重点强调了其入驻后,对当地高端装备制造产业链的长期带动效应和税收贡献预测,数据详实,模型严谨。 报告的最后,没有任何结论性的建议。 只有在邮件的最末尾,附着一行仿佛只是客套话的字:信息仅供参考,抉择在于您心,如需了解更多相关‘背景信息’,或希望就某些细节进行‘深入探讨’,可通过以下安全通道联系我们,一个复杂的加密通讯地址。 李为民靠在椅背上,感觉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空调的冷风吹过,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恐惧!极大的恐惧! 对方对他面临的困境了如指掌,甚至对他内心的挣扎都一清二楚。 这份报告里的很多信息,比如那家离岸公司,那些内部监理报告,根本不是他这个级别能接触到的!发送邮件的人,或者说,他背后的组织,拥有何等恐怖的信息挖掘能力? 但这恐惧之中,又夹杂着一丝奇异的……解脱感。 这份报告没有一句威胁,没有一句利诱,甚至没有指明他该怎么做,它只是把血淋淋的事实摊开在他面前,客观、冷静、专业。 它提供的,恰恰是他此刻最需要、却又无法从正常渠道获取的“决策依据”,这种“纯粹”的信息支持,反而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他盯着那个加密通讯地址,手指悬在键盘上,剧烈地颤抖着。 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去触碰那个未知的“通道”。 他猛地关掉了邮件界面,甚至有些慌乱地清空了缓存记录。 然后,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从抽屉里拿出那份被自己划了无数标记的兴华集团项目建议书,翻到最后几页,盯着那些被包装得天花乱坠的“承诺”和“优势”。 第二天上午,省工信厅会议室,关于产业园项目主导权的厅务会议准时召开。 气氛有些微妙。 几位副厅长先后发言,话语间或多或少都流露出对本土企业“扶持”和“照顾”的倾向性。 兴华集团的负责人也列席了会议,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微笑。 轮到李为民处长发言时,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他打开话筒,声音因为昨晚的失眠和紧张显得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他先是照本宣科地介绍了项目基本情况和对几家候选企业的初步评估,然后,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在场的领导,特别在主管副厅长脸上停顿了一下:“……综合来看,几家单位都很有实力。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道:“我认为,对于我们这个旨在打造全省产业升级标杆的高端智能制造产业园而言,我们不能仅仅看重企业的‘本地背景’或者‘短期报价’。” 第一百五十二章:无法隐藏的庞然大物 李为民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勇气,然后按照昨晚那份报告提供的思路,继续说道:“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合作伙伴是否具备国际一流的管理经验和项目管理能力,是否能确保项目高质量、按时交付;更重要的是,是否拥有长远的战略眼光和强大的产业生态整合能力,能否真正带动本地产业链的整体升级,而不是只做一个一锤子买卖的工程!” 他没有点名道姓,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打在兴华集团的软肋上,那位兴华代表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李为民最后总结道:“因此,我建议,在接下来的评标中,我们应该更加侧重对投标方过往项目质量、技术整合实力以及长期运营方案的考核权重大大提高!确保为我们省选出一个真正能打造百年工程、带来长远发展的战略合作伙伴!” 发言结束,会议室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几位领导交换了一下眼神。 主管副厅长若有所思地看了李为民一眼,缓缓开口:“李处长考虑得很周全,站位也很高,确实,这么大的项目,不能只看眼前,这个意见,值得重视。” 会议的风向,悄然改变了。 李为民坐下,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发言,已经做出了选择。 一个被那份匿名邮件无形中引导的选择。 他没有联系那个通道,但他已经接收了信息,并做出了回应。 深瞳的力量,从未强迫,它只是提供选择,而你往往别无选择。 深安市中心,依旧是那栋没有任何公司标识的写字楼顶层。 与楼下幻神总部那种充斥着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员工匆忙脚步的忙碌喧嚣截然不同,这里安静得令人窒息。 唯一的声响是嵌入墙壁的服务器机柜持续发出的低沉嗡鸣,如同巨兽沉睡时的呼吸,以及偶尔响起的、极轻微的键盘敲击声,短促而精准。 巨大的环形屏幕占据了一整面墙,不再是冰冷的全球地图,而是变幻流动着无数复杂的关系网络图谱。 数不清的光点和线条在上面闪烁、连接、断裂、重组,每一个光点都代表一个被标记的人物、机构或事件,每一条线都代表一种关系或数据流。 数据如同暗绿色的瀑布,在屏幕一侧飞速流淌。 一个冰冷的、毫无情绪起伏的男声在寂静中响起,打破了沉默。 声音的主人代号“玄武”,是深瞳的高级分析主管,他站在环形屏幕前,身影几乎融入幽暗的光线中。 “目标:西南省交通厅新任厅长,张维先。”玄武的声音像冰冷的金属摩擦,“分析进度?” 一名坐在下方操作台前的年轻分析员立刻回应,声音同样平稳无波,仿佛在陈述天气预报:“报告,已整合目标过去十年公开发表言论137篇,内部会议记录84份,其配偶、子女、主要姻亲及已知密友的资产变动记录、过去五年出入境记录、主要通讯设备元数据(非内容)已全部录入人格模型进行关联分析。” 分析员稍微停顿,调出一组数据:“与神基建国投西南分公司总经理钱峰的三次非公开会面,环境录音情绪分析显示,目标对‘昆深高铁’项目态度倾向积极度为78%,但存在约12%的犹豫区间,波动点均出现在对方提及本地企业‘宏达路桥’参与必要性时。” “宏达路桥?”玄武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已料到。 “是,溯源进行中……”另一名分析员接话,手指飞快地在虚拟键盘上滑动,“宏达路桥,本地民营基建企业,资质良好,但近年业绩下滑,其幕后实际控制人王宏达,与张厅长是大学同窗,关系密切,深度溯源显示……” 分析员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丝:“上周三,王宏达一位远房表亲的海外账户,收到一笔来自开曼群岛某离岸基金的汇款,金额五十万美元,该基金过往三年与王宏达控制的其他空壳公司有十七笔资金往来。” “证据链固化,风险等级评估?”玄武问。 “中低,宏达路桥技术实力不足以影响核心标段,其诉求更多在于依附项目分羹,建议方案:A,由神基建出面,将部分非核心辅料供应或土石方工程分包给宏达路桥,换取其退出核心竞争并游说张厅长支持我方;B,将王宏达与其表亲的资金往来路径及部分证据,通过匿名渠道,‘偶然’透露给张厅长秘书。”分析员流畅地汇报,屏幕上已经自动生成了两套行动方案的初步流程图。 “执行A方案,成本最低,阻力最小,同时准备B方案备用,确保信息可随时投递。”玄武下达指令,语气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只是在决定午餐吃什么。 “下一个,华东某市环保局局长赵志坚,对幻神新材料工厂环评提出异议,分析报告。” 又一个分析员接入口令,调出新的档案:“报告,目标赵志坚,五十二岁,任局长四年,与其分管环评的副局长刘建明存在明显权力斗争,刘建明与本地竞争对手‘绿科环保’公司过往从密,有多次非正常接触记录。” “赵志坚本人经济状况无明显异常,但有其子赵宇正在申请美国斯坦福大学硕士课程,目前卡在推荐信环节,‘绿科环保’方面通过中间人向赵志坚暗示,其公司某位美籍顾问与斯坦福招生委员会成员私交甚笃,可提供‘帮助’。” 玄武沉默了一秒,随即开口,指令清晰而冷酷:“第一,找到斯坦福招生委员会核心成员名单,确认是否有与我们存在‘合作关系’或可发展关系的目标。” “第二,准备三份不同角度、措辞完美的学术推荐信模板,强调赵宇在‘环保科技创新’方面的‘潜质’(尽管他学的是金融)。” “第三,通过我们在北美的学术联络人,以‘无意间欣赏年轻人’的名义,将推荐信途径‘透露’给赵宇或其母。” 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将‘绿科环保’与副局长刘建明过往从密的证据摘要,特别是其中涉及利益输送的关键时间点和金额,整理成一份匿名报告,投递至赵志坚的私人加密邮箱。标注来源为‘关心环保事业的人士’。” “明白。”分析员迅速记录并开始分配任务。 所有这些指令和汇报,都在一种极度冷静、高效的氛围中进行。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情绪波动,只有精准的信息处理、风险评估和策略制定。 深瞳的力量,就像最高明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社会的神经末梢,通过操控信息流,悄然改变着事情的走向。 与此同时,顶层之下,幻神集团总裁办公室。 严飞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深安璀璨的夜景,脚下这座城市的繁华,有很大一部分被打上了幻神的印记。 他的私人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某个一线城市的市长,语气热情洋溢,充满了近乎讨好的笑意:“严总啊!最近忙不忙?我们这边刚规划了一个全新的数字经济示范区,政策绝对是全国最优!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带班子全体成员过去拜访您,或者您来指导工作?我们全程接待,绝对最高规格!” 严飞脸上带着一丝淡漠的笑意,应付着对方的热情:“王市长太客气了……最近行程确实排得很满,我让助理看一下,尽量安排……嗯,好,再见。” 他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助理陈默悄无声息地走近,低声道:“严总,深瞳指挥部刚完成每日情报汇总,关于西南张厅长和华东赵局长的潜在阻力,已按预案处理,预计二十四小时内会有结果。” “嗯。”严飞淡淡应了一声,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这座城市,乃至这个国家,明面上,幻神系是带动就业、拉动GDP、光鲜亮丽的商业巨舰,受到各方追捧。 暗地里,深瞳编织的那张无形之网,正随着商业触角的延伸而日益收紧,渗透进经济、政策乃至人事的细微脉络之中。 这庞大的商业帝国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是深瞳得以茁壮成长的土壤和完美掩护,而深瞳,这个隐藏在水下的庞大主体,才是真正核心的力量,它不寻求直接的统治,只追求对信息的绝对掌控和基于此的精准影响。 一场会议的发言,一次贷款的审批,一份环评的通过……看似寻常的商业活动背后,可能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深海之下,轻轻拨动了某根弦。 这就是故事的另一面,隐藏在辉煌数据和喧嚣招商背后的、冰冷而真实的权力模样。 华盛顿特区,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中央情报局(CIA)局长吉娜·哈斯佩尔,这位以强硬和冷静著称的铁娘子,此刻脸色却异常难看。 她将一份厚厚的、封面印着鲜红“绝密”字样的文件夹,放在了美国总统特朗普的红木办公桌上。 “总统先生,”哈斯佩尔的声音紧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道:“这是我们历时十八个月,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甚至牺牲了两位海外高级情报官,才汇总评估出的最高级别威胁报告,请您务必亲自过目。” 特朗普正沉浸在某条关于股市上涨的推文带来的愉悦里,被打断后显得有些不满,他挑起眉毛,随手翻开文件夹,嘴里还嘟囔着:“威胁?又是俄罗斯?还是那些该死的伊朗人?我早就说过……” 他的话戛然而止。 报告首页的标题异常醒目:《“深瞳”组织全球渗透评估及对美国家安全构成之系统性威胁》,报告内容触目惊心,不再是模糊的猜测,而是密密麻麻的具体案例、数据分析和情报来源佐证。 深夜,西非国家卡纳拉。 首都洛美市中心总统府方向传来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城市大部分区域陷入黑暗和死寂,只有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的嘈杂声。 在市郊一栋守卫森严的别墅里,叛军首领萨迪克·奥马尔将军,一个穿着崭新军装却难掩疲惫和兴奋的中年男人,正对着卫星电话用蹩脚的法语激动地说着:“……是的!我们控制了电台和机场!那个老家伙(指原总统)躲进了地堡,但撑不了多久!感谢您的支持!没有那些‘礼物’(指资金和情报),我们不可能成功!” 电话那头,是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深瞳非洲区负责人):“奥马尔将军,祝贺你,记住你的承诺!‘环球矿业开发公司’的代表已经在邻国待命,他们带着开采协议草案,你需要在他们抵达洛美前,扫清所有法律障碍。” “放心!放心!”奥马尔连忙保证道:“议会被解散了!最高法的人……嗯,有些识时务,有些需要‘说服’,最迟明天下午,一切都会准备好!钴矿的开采权,只会属于‘环球矿业’!”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权力和承诺回报的贪婪。 “很好,第二批‘安全保障物资’(军火和资金)会在协议签署后24小时内,经乍得湖路线送达,保持通讯畅通。”电话戛然而止。 奥马尔放下电话,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副官吼道:“去!把司法部长和矿业部长‘请’来!现在!不管他们是在被窝里还是在躲子弹!” 一周后,秩序初步恢复的洛美。 新闻发布会上,奥马尔将军意气风发。 台下,一位西装革履的亚裔代表(幻神系空壳公司“环球矿业”的代表)微笑着与他握手,背后是巨大的签约仪式背景板。 新闻稿称,这是一个伟大的壮举,代表着旧时代的腐朽已经推到,资本开始亲睐卡纳拉,新的卡纳拉将迎来辉煌的繁荣和伟大。 第一百五十三章:中情局的调查,恐惧的川普 德国,柏林。 财政部大楼一间装饰典雅的办公室里,财政部长沃特·施密特的首席副手,卡尔·穆勒,正在整理一份即将提交议会审议的《未来产业创新补贴法案》草案。他年轻有为,被视为施密特的左膀右臂和未来接班人。 下班后,穆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习惯性地走向国家歌剧院,他不仅是财经官僚,更是一位颇有造诣的业余钢琴家,偶尔会在歌剧院的小排练厅练习。 今晚,当他弹奏完一首贝多芬的奏鸣曲时,空荡的排练厅里响起了孤独而礼貌的掌声,穆勒一惊,回头看见一个东方面孔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了后排角落。 “精彩的演绎,穆勒先生,尤其是第二乐章的处理,充满了……克制的激情。”男子用流利的德语说道,微笑着走上前。 “您是?”穆勒有些警惕。 “一个仰慕者,您可以叫我‘李先生’。”男子递上一张名片,只有名字和一个邮箱地址。 “我对德国的未来产业政策也很感兴趣,尤其是对像幻神这样真正具有创新精神的企业,不知为何在草案的补贴名单里评级似乎不高?” 穆勒脸色微变:“李先生,这涉及内部评估,我不便……” “当然,当然。”李先生笑着打断他,语气依然温和道:“我只是觉得,或许某些评估标准……稍显陈旧了!比如,过分看重本地研发比例,而忽略了技术引进和整合带来的跨越式发展效应?据我所知,经济部的专家们内部也有类似争论。”他看似随意地说出了几个经济部内部反对派专家的名字和他们的观点。 穆勒的心跳漏了一拍,对方知道得太多了。 李先生靠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只是在讨论音乐:“有时候,一点小小的修改,比如调整一下技术来源的权重系数,就能让旋律更加和谐,更能顺应时代的潮流,这对德国,对大家,都是好事。”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穆勒一眼,沉声说道:“您女儿在海德堡大学的医学院,成绩非常优异,未来可期。” 穆勒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对方不仅知道政策争论的细节,还提到了他远在异地的女儿! 李先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斯坦威钢琴的琴盖,发出低沉的回响:“好琴需要知音,好政策也需要有远见的人来推动,期待听到更和谐的‘乐章’,穆勒先生。” 说完,他微微颔首,悄然离去。 穆勒独自站在空荡的排练厅,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看着那份放在琴谱架上的法案草案初稿,手指微微颤抖。 几天后,草案中关于“国际技术合作集成度”的评分权重,被悄然调高了5个百分点,这微妙的5%,足以让民心系在德国的子公司脱颖而出。 南美洲,哥多维亚共和国。 总统大选进入最后一周的白热化阶段,民意调查显示,对华强硬派候选人,前陆军上将卡斯特罗,领先优势明显。 他不断在集会上抨击现政府“将国家卖给外国资本”,尤其点名批评民心系在当地的基础设施投资“别有用心”。 他的对手,现任总统的副手桑切斯,竞选团队一片愁云惨淡。 投票日前七天,一个普通的周五晚上。 首都最大的报纸《哥多维亚时报》的总编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对方提供了一个云端存储链接和密码,只说了一句:“这是给卡斯特罗将军的‘退伍礼物’。” 总编疑惑地打开链接,里面的内容让他震惊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数十份清晰的银行转账记录、房地产交易合同复印件、甚至还有几段模糊但能辨认出主角的监控视频——全部显示卡斯特罗将军及其家族成员,在过去十年间,通过秘密离岸账户,收受了来自国际军火商和毒枭集团的巨额贿赂,并用这些钱在迈阿密、西班牙购置了豪华地产。 证据链完整,逻辑清晰,几乎无法伪造。 总编冷汗直流,他知道这东西一旦发出去,就是一场足以颠覆国家政坛的海啸,他试图追踪信息来源,却石沉大海。 经过一夜痛苦的挣扎和与报社高层的紧急会议,在新闻伦理和爆炸性新闻的巨大诱惑(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压力)下,《哥多维亚时报》在周六头版头条刊出了这枚重磅炸弹。 舆论瞬间爆炸。 卡斯特罗阵营措手不及,试图否认和反击,但证据太确凿了,支持者们目瞪口呆,反对者们欢呼雀跃。 周一,就在卡斯特罗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试图做最后辩解之前一小时,一段新的、更加不堪的视频被匿名发布到了网上,涉及他和某些不法商人的私下交易,内容极具侮辱性。 当天下午,曾经意气风发的卡斯特罗将军,面容憔悴地在电视上宣布,因“个人原因”和“不愿国家陷入分裂”,退出总统竞选。 他的政治生命彻底终结。 桑切斯阵营奇迹般翻盘,而就在他当选后不久,哥多维亚国会顺利通过了此前争议巨大的、允许民心系参与全国电网升级改造的法案,没有人再提“别有用心”四个字。 深瞳的操作,精准、冷酷,一击毙命,仿佛只是弹指间拂去了棋盘上一颗不听话的棋子。 国内部分更是让特朗普的血液几乎冻结,高度可信情报显示,‘深瞳’正通过非传统游说渠道(包括但不限于学术资助、技术合作、关键人物关系培养)试图影响联邦通信委员会(FCC)内部关于6G技术标准制定的讨论,其倾向性方案将极大有利于幻神系持有的专利组合……” 报告的最后结论,用加粗的黑色字体:“深瞳”并非传统机构,它是一个寄生在全球体系之上的数字利维坦,拥有自主意识和可怕行动力,最终目标为实现其控制者的全球战略野心,已严重威胁美国经济安全与技术领先地位,建议立即启动最高级别跨部门联合行动,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对其进行遏制、打击和清除。 特朗普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脸颊上的肥肉微微颤动。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一种冰冷的、久违的、他以为早已被财富和权力驱散的恐惧感,正顺着他的脊椎疯狂爬升!这远不是他理解的商业竞争,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无声无息、却已经渗透到世界每个角落的战争!而那个他一直有些轻视的、远在东方的年轻中国人严飞,竟然是这一切的幕后主宰? “……这个‘深瞳’……”他的声音干涩沙哑,试图找回平时的腔调,却显得外强中干,声音干涩地说道:“这个……他们……他们怎么敢……这需要付出代价!巨大的代价!” 哈斯佩尔局长敏锐地捕捉到了总统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真实的恐惧。 她身体前倾,语气急切地加压:“总统先生,现实情况可能比纸面上的评估更严峻,我们基于多方情报交叉分析认为,‘深瞳’的渗透和影响力,可能已经……” 她罕见地迟疑了半秒,选择了一个谨慎但更具冲击力的词,低声说道道:“……可能已经进入了我们国家的某些关键性领域,甚至……已经触及了联邦政府本身的某些……部门。” “某些部门”这几个字,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猛地刺破了特朗普某种心理防线。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似乎不受控制地漂移,落到了办公桌上那个精致的镶金边相框上,里面是他和女儿伊万卡在自家高尔夫球场的合影,两人都笑得开怀,伊万卡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但这阳光般的笑容此刻却让他心头发冷。 他想起了伊万卡近年来对东方,尤其是对那个叫深安的城市异乎寻常的“商业热情”,以及她频繁的、有时甚至显得有些神秘的“考察之旅”。 他想起了她几次在家庭晚餐时,用一种看似随意的口吻提到的那些“极具远见和能量”的中国朋友,以及他们“对世界未来的独特看法”。 他甚至清晰地回忆起,某个感恩节的夜晚,酒过三巡,伊万卡曾半倚在沙发上,用一种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眼神看着他说:“爸爸,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力量,远比白宫的政治游戏更持久、更强大哦。” 当时他只当是女儿的酒后戏言,一笑置之。 但现在,这些记忆的碎片,与报告中那些冰冷残酷的文字、音频、时间线猛地交织在一起,拼接成一个让他浑身血液都快冻结的、可怕的可能性!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愤怒、难以置信的震惊、还有一种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的恐惧,以及一种难以启齿的、意识到自己甚至家人可能早已成为棋子的羞愤,在他脸上疯狂交替。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最终,特朗普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将那份沉重的报告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死寂。 他脸上的所有复杂情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惯有的、略显浮夸的暴怒和否定。 “荒谬!”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大到震得水晶吊灯似乎都在轻颤,“吉娜!这太荒谬了!你的手下是不是集体嗑药了?还是好莱坞的剧本看多了?!一个中国公司搞出来的商业情报部门?数字利维坦?你是在给我讲星际迷航的故事吗?!” 他粗暴地将文件夹甩向哈斯佩尔的方向,几乎砸到她身上:“这报告里面有什么?啊?有什么真凭实据吗?除了猜测、推论、一些见鬼的音频片段(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没有!什么都没有!这是浪费纳税人的钱!” 哈斯佩尔接住文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总统先生!这里的每一个情报来源都经过了最高等级的验证!我们甚至……” “我说了!到此为止!”特朗普猛地站起身,手指几乎戳到哈斯佩尔的脸上,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但语气更加严厉,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和惊慌,怒吼道:“CIA的预算和人力不是让你们去编造关于一个中国商人的恐怖故事的!我们真正的敌人是俄罗斯!是伊朗!是那些正涌入我们边境的非法移民!是那些民主党的疯子!听懂了吗?!这件事彻底结束!这份报告,列为最高机密!没有我的亲自授权,任何人——我指的是任何人!——不得调阅!尤其是不能让国会山那些讨厌的委员会知道半个字!这是命令!明白吗?!” 哈斯佩尔看着总统那双游移不定、充满了莫名恐惧和抗拒的眼睛,一股比读到报告最终结论时更深的寒意,瞬间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突然明白了,总统的反应并非出于不相信报告的严重性,而是出于……某种更深层的、她无法触及、甚至不敢去细想的原因。 她所有的专业坚持和国家安全使命感,在这一刻被一堵无形的、由恐惧和秘密筑成的高墙狠狠撞回,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最终,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 她只是僵硬地、缓缓地立正,拿起那份沉甸甸的、凝聚了CIA无数精英心血、甚至可能沾染了鲜血的报告,挺直了几乎被压垮的脊背,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椭圆形办公室。 厚重的木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关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特朗普一人。 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猛地跌坐回宽大的皮质座椅里,呼吸急促,烦躁地一把扯开领带,仿佛那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到那张合影上,伊万卡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无比刺眼,猛地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想叫幕僚长进来,但手指悬在按键上,最终又狠狠地摔了回去。 他知道哈斯佩尔说的是真的。 那份报告里的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可怕的真实气息,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但他更清楚地知道,有些网,一旦被缠上,就再也无法挣脱。 深瞳的阴影,早已不仅仅是一份报告上的文字,它已经化作了无声的枷锁,牢牢锁住了这间象征世界最高权力的办公室,甚至锁住了他本人,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将他彻底淹没。 第一百五十四章:CIA反击,米勒博士被杀 兰利,CIA总部。 局长吉娜·哈斯佩尔的专车无声地驶入地下车库,她的脸色比离开白宫时更加苍白,手指紧紧攥着那个装着灾难性报告的公文包,指节发白。 她没有回顶层那间可以俯瞰波托马克河的豪华办公室,而是直接乘坐一部需要特殊密钥才能启动的电梯,下降到了地下七层。 这里被称为“墓穴”,是CIA内部最隐秘的简报室之一,电磁屏蔽,声学隔绝,没有任何记录设备能在这里运行。 几分钟后,七个人影无声地汇集于此。 他们是CIA真正核心的掌舵人:分管行动的副局长、分管情报分析的副局长、分管科技的后勤副局长、反情报中心主任、以及三位负责最关键海外区域行动的助理副局长。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疑惑和凝重——被突然召集到“墓穴”,意味着发生了天塌下来的大事。 哈斯佩尔没有寒暄,她直接将那份厚重的报告扔在冰冷的金属会议桌中央,发出沉闷的响声。 “诸位,”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恐惧? “我们面临的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严重、最诡异的渗透威胁,这份报告,详细记录了名为‘深瞳’的组织在全球,包括在我们国内的活动,其威胁等级,评估为最高级,超越任何恐怖组织或敌对国。” 几位高层面面相觑,分管行动的副局长,一位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刀疤的前海豹突击队员,皱眉拿起报告快速翻阅。 越是翻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其他人也陆续传阅,简报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这……这怎么可能?”分管情报分析的女副局长失声惊呼,她扶了扶眼镜,惊恐地说道:“非洲政变、欧洲财政部渗透、南美选举操纵……甚至试图影响FCC?一个商业组织?” “如果报告属实,”反情报中心主任,一个秃顶精瘦的老头,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冷声说道:“这意味着‘深瞳’的渗透力和行动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程度,它不是一个组织,它是一个……癌症。” 哈斯佩尔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每一位同僚,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墙壁听见:“最可怕的事情,我刚刚从白宫回来,我将这份报告当面呈交给了总统。” 所有人都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她。 “总统的反应……”哈斯佩尔艰难地选择着措辞道:“……不是震惊后的愤怒和下令彻查,而是……否认、斥责、并且勒令我将报告列为最高机密,严禁对任何人,尤其是国会,透露半分。” “什么?!”行动副局长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吼道:“这不可能!面对这种威胁,总统他……” “除非,”反情报中心主任冷冷地打断他,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淡淡地说道:“除非总统本人,或者他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已经被……‘打通’了,他害怕了,或者,他本身就是……”他没有把那个可怕的词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墓穴”,如果连白宫最高层都已经被渗透或胁迫,那这个国家……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那位女副局长艰难地开口:“局长,您的意思是……我们可能已经……失去了最高指挥层的信任和支持?” “不是可能,是已经。”哈斯佩尔苦涩地说道:“总统的命令是明确的:停止调查,封存报告,按照正常程序,我们现在就应该解散,忘掉这件事。” “但我们不能!”行动副局长低吼道:“如果这份报告有一半是真的,美国的核心利益正在被系统性侵蚀!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没错!”后勤副局长接口道:“技术标准被操纵、战略资源被控制、政治决策被影响……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战争!无声,但更致命!” 爱国情怀和对职责的忠诚,压过了对未知力量的恐惧以及对违抗命令的担忧,一种悲壮而决绝的气氛在七人间弥漫开来。 “所以,”哈斯佩尔看着她的团队,眼中重新燃起一丝火焰,“我们今天在这里的会议,从未发生过,这份报告,我们也从未看过,一切调查行动,必须在总统命令和正常官僚体系之外进行,我们是在违抗命令,诸位!一旦泄露,我们所有人都将万劫不复。” 所有人都沉默了,但眼神都变得无比坚定。 “我们需要一支绝对干净、绝对忠诚的‘幽灵’小队。”反情报中心主任首先开口道:“人员不能从现有部门抽调,必须从……外围招募,或者启用那些早已‘沉睡’,身份完全清白的退役外勤,指挥链不能经过总部,由我们七人直接单向联系,线下沟通。” “行动资金和装备不能走局里的预算。”后勤副局长立刻跟上,“我可以通过几个海外‘灰色’账户筹措初期资金,装备从那些本该销毁的‘库存’里调拨,需要一个小型、绝对安全的物理安全屋,不在任何记录上。” “行动计划必须精准、隐秘、致命。”行动副局长眼神凶狠道:“优先目标是切断‘深瞳’在美国境内的触手,从那些被报告点名的‘可疑人物’入手,财政部那个、可能被渗透的议员助理、还有试图影响FCC的学术掮客……采用最高级别的监视和……必要时的‘极端措施’,但要看起来像意外、像自杀、像内部斗争。” “情报分析由我亲自负责。”女副局长推了推眼镜道:“我会建立一个独立的分析单元,与主系统物理隔绝,使用一次性设备,重点追踪与幻神系及已知‘深瞳’节点有关的资金流、通讯模式异常和数据访问痕迹。” 哈斯佩尔听着下属们的快速讨论,缓缓点头道:“就这么办,行动代号……‘扫帚’,我们要在所有人察觉之前,尽可能地清扫屋子,记住,我们面对的敌人可能无处不在,甚至可能包括我们身边的同事,信任,仅限于此房间。” 她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而沉重的脸。 “为了国家。” 没有豪言壮语,七个人默默地站起身,如同即将奔赴一场没有归途的隐秘战争,他们依次无声地离开“墓穴”,回到各自光鲜的职位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场针对深瞳的、未经授权的、残酷的暗影战争,已经由美国最顶尖的情报机构,在其最高指挥层不知情甚至反对的情况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CIA的利剑,第一次挥向了寄生在自己躯体上的可怕毒瘤,每一步都踏在背叛和忠诚的钢丝之上。 马里兰州,贝塞斯达。 夜幕低垂,将高档社区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卡尔文·米勒博士位于顶层的豪华公寓里,却还亮着温暖的灯光。 他刚结束了一个与苏黎世某基金会代表的视频会议,对方对他最新那份关于“6G技术标准应更具开放性和互操作性”的报告赞不绝口,并暗示后续还有“更深入的合作机会”。 米勒心情极好,嘴里哼着瓦格纳《女武神》的旋律,走到他那摆满各类奖杯和名人合影的酒柜前,精心挑选了一支年份正佳的麦卡伦18年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倒入水晶杯,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端着酒杯,信步走到视野极佳的弧形阳台上,晚风轻拂,脚下是贝塞斯达璀璨的灯火,远处能望见华盛顿特区模糊的轮廓。 一种志得意满的感觉充盈着他的胸膛。他不过是在报告中巧妙地调整了几个技术参数的权重,强调了某些专利池的“潜在垄断风险”,就轻松拿到了远超他一年年薪的“咨询费”。 学术?政策?不过是聪明人游戏里的筹码罢了。 他惬意地呷了一口威士忌,感受着那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 就在这时,身后客厅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空调系统低鸣掩盖的“咔哒”声。 像是……窗户锁舌被某种精细工具顶开的声音? 米勒博士哼歌的调子停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望向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客厅。 “安娜?”他喊了一声妻子的名字,但想起她今晚去朋友家打桥牌了。 也许是听错了?风声?或者大楼的结构声? 他端着酒杯,迟疑地走回客厅,就在他的目光扫过客厅角落那扇通往备用消防通道的窗户时,他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如同从墙壁里渗透出来一般,静静地矗立在客厅的阴影里。 那个人全身穿着哑光的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遮住下半张脸的面罩和护目镜,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股冰冷的、非人的气息弥漫开来。 米勒博士瞳孔骤然收缩放大,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猛地停止了跳动,手中的水晶酒杯脱手滑落,“咚”地一声闷响,砸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麦卡伦酒液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他的声音尖利而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绊在了阳台的门槛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那个黑影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只是如同鬼魅般,无声而迅疾地向前迈了一步,瞬间就跨越了四五米的距离,来到了米勒博士的面前,速度快得超出了米勒博士的认知极限! 米勒博士甚至没能看清对方是怎么动作的,只感觉颈部侧面遭到一记精准而凶狠的击打,力道控制得极其刁钻,瞬间压迫了他的颈动脉窦,强烈的窒息感和眩晕感猛地冲上大脑,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物体,带着死亡的气息,死死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那是一个加了长长消音器的枪管。 极度的恐惧瞬间淹没了米勒博士。 他想求饶,想尖叫,但缺氧和骇然让他只能发出“嗬……嗬……”的微弱气音,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然后,他听到一个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响起,那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为了……真正开放的标准。” 噗! 一声轻微得像是书本掉落在厚地毯上的闷响。 米勒博士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惊恐和不解瞬间凝固、放大,然后迅速黯淡下去。 他像一袋失去骨架的土豆,软软地瘫倒在地毯上,就倒在那滩昂贵的威士忌酒液旁边,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却再也映不出任何光芒。 黑影没有丝毫迟疑,单膝跪地,动作熟练而迅速地检查了一下米勒的颈动脉,确认死亡,然后起身,从战术腰包里取出一个薄薄的、看起来像是皮革封面的笔记本和一支笔,将其放在米勒的电脑旁边。 笔记本摊开的那一页,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遗书”,内容充满了对学术造假的忏悔、对巨大压力的痛苦,以及无法面对良心的谴责,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 黑影再次环顾四周,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掠过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留下任何不属于这里的痕迹,甚至小心地避开了地毯上的酒渍。 做完这一切,黑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回到那扇被撬开锁的消防通道窗户边,身形一闪,便融入了窗外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那扇微微晃动的窗户,暗示着曾有不速之客到访。 第二天上午,清洁工按响门铃无人应答,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后,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很快,警察赶到,拉起了警戒线。 现场没有暴力闯入的明显痕迹(除了那扇被巧妙处理过的窗户锁),没有财物丢失,没有挣扎打斗的迹象,只有一具尸体,一滩酒渍,和一份看起来合情合理的遗书。 第一百五十五章:银行账户冻结,钢琴师断弦 新闻简报在午间滚动播出:“……知名通信政策学者、智库高级研究员卡尔文·米勒博士,于昨日晚间在贝塞斯达家中不幸身亡,初步调查排除他杀,疑似因长期学术压力导致抑郁自杀……学术界同仁纷纷表示震惊和惋惜……” 圈内人士在短暂的唏嘘和讨论后,很快便将注意力转向了新的议题和新的报告。 一个学者的“自杀”,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不过是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很快便消失无踪;无人深究那份遗书是否过于“完美”,也无人将他的死与那份刚刚出炉、试图影响6G标准争论的报告联系起来。 纽约,曼哈顿下城。 这里的街道狭窄而古老,与中城的玻璃幕墙摩天楼形成鲜明对比。 一家门脸低调、甚至连招牌都只是一块小小的黄铜铭牌的私人银行,就藏身于一栋花岗岩外墙的老建筑里。 这里服务的客户,非富即贵,且极度注重隐私。 贵宾室内,灯光柔和,真皮沙发座椅舒适,但空气却仿佛凝固了。 化名“张先生”的亚裔男子,约莫四十岁年纪,穿着剪裁合体的意大利西装,手腕上是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听着对面那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此刻却额头冒汗的客户经理语无伦次的解释。 “……先生,实在……实在是万分抱歉!”经理用手帕不停擦拭着额头,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道:“这……这完全是一场系统性的、突如其来的技术故障!联邦储备系统的清算网络……他们……他们毫无预警地加强了对某些特定类型跨境交易的审查算法标记,触发了一系列自动风控响应……我们……我们几家主要合作代理行的结算通道,都被临时冻结了!” 张先生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仿佛藏着两把淬冰的刀锋,让经理不敢直视。 “技术故障?”他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稳,却每个字都带着千斤重压,“持续多久?预计什么时候能解决?” 他是深瞳组织在北美地区至关重要的资金“清道夫”和调度员之一,手下掌控着多条复杂的资金渠道,负责为潜伏的“深瞳”行动人员提供经费,洗白利润,调动资源。 每一分钟的资金流动停滞,都可能意味着某个关键行动的延误甚至失败。 “不……不清楚……真的不清楚……”经理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他知道眼前这位客户及其背后所代表的势力绝不是他能得罪的,但这次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总行那边只发来紧急通告,要求我们全力配合调查,一切操作权限上收,要等……等通知,先生,我在这行干了二十年,从未……从未见过如此大范围、如此力度的……‘技术故障’。”他几乎是在用眼神哀求对方理解自己的无奈。 张先生不再说话了,他深深看了经理一眼,那眼神让经理如坠冰窟。 然后,他猛地站起身,没有再说一个字,拿起放在一旁的公文包,直接转身离开了贵宾室,留下那个几乎要虚脱的经理瘫坐在椅子上。 走出银行,曼哈顿下城潮湿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张先生没有停留,也没有显露任何焦急的神色,步伐沉稳地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系统性审查”、“算法标记”、“临时冻结”……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指向一个极坏的可能性——他们的一部分资金网络,可能被盯上了,而且是被非常高阶的权力机构以技术手段进行了精准打击。 他走到一个废弃报刊亭的阴影里,动作迅捷而隐蔽。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比普通手机厚实许多、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加密手机。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敲击,编辑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紧急级别: Crimson,保管箱(代号,指一个重要的备用分散资金池)意外冻结,原因疑似系统性合规审查,非孤立事件,请求立即启用‘备用方案B’。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他甚至没有等待发送成功的确认回执,立刻熟练地撬开手机后盖,抠出那块小小的SIM卡,双指用力一掰,塑料和金属芯片应声断裂成两半。 他将残片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像普通行人一样,若无其事地走出小巷,汇入百老汇大道上熙攘的人流之中。 然而,就在街对面一辆看似是“联邦快递”的送货货车里,气氛却截然不同,车厢内壁覆盖着吸音材料,架设着几台闪烁着幽光的电子设备屏幕。 “目标已发出警报,加密信号已截获,强度三级,持续时间一点七秒。”一个戴着耳机的技术人员语速飞快地报告,眼睛死死盯着频谱分析仪上那一闪而逝的尖脉冲。 “尝试反向追踪!快!”旁边一个穿着西装背心、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CIA技术行动组组长)低声命令。 “信号源跳频太快……无法精确定位发射点,但大致方位锁定,与目标离开银行后的行动路线吻合,信息内容正在破解……部分字段匹配成功:‘备用方案B’。” 组长立刻对着另一个麦克风说道:“指挥中心,这里是‘捕鸟犬’,目标已警觉,并尝试激活备用方案,请求‘行动二组’立即出动,按预案前往‘备用方案B’疑似接收点埋伏,重复,目标已激活‘B方案’!” “指挥中心收到,行动二组已出动。” 短短几个小时内,一场无声的金融围剿在纽约、旧金山、芝加哥等多个城市同时展开。 深瞳组织在北美精心布置的、通过层层空壳公司和离岸账户伪装的至少三个核心资金流转枢纽,以及两个存放着大量不记名债券和加密货币冷钱包的物理“金库”,几乎在同一时间被不同的监管机构或银行内部合规部门,以“配合反洗钱调查”或“系统风险控制升级”为由,悄然冻结了交易权限或实施了秘密监控。 虽然没有一美元被立刻划走,但深瞳在北美的资金流动性和操作隐蔽性,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就像一个人的血管被突然多处掐紧,虽然还没死,但已经感到了致命的窒息,这条精心维护的金融生命线,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同步的痉挛。 德国,柏林。 国家歌剧院那巴洛克风格的宏伟建筑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但它的侧翼,那条通往小型独立排练厅的安静走廊,却仿佛提前进入了夜晚,弥漫着一种冷清而不安的气氛。 卡尔·穆勒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排练厅里。 斯坦威三角钢琴光滑的漆面反射着他焦虑不安的脸,距离上次在这里见到那个神秘的“李先生”,已经过去了好几周。 那份按照对方“建议”微调了权重系数的《未来产业创新补贴法案》已经顺利通过,他甚至因此受到了部长的私下表扬。 但表扬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日益加深的恐惧和不安。 他总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每一次办公室门外响起陌生的脚步声,都让他心惊肉跳。 那种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感觉,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他甚至开始怀疑身边最信任的助理。 他试图用音乐来麻痹自己,寻求片刻的宁静。 手指落在冰冷的琴键上,试图弹奏一首熟悉的巴赫《平均律》,但往日流畅的音符此刻变得磕磕绊绊,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连续弹错几个音,奏出的是一串刺耳、混乱的不和谐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令人烦躁。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双手重重地砸在琴键上,发出轰然巨响。 他喘着粗气,额头抵在冰冷的钢琴盖上,那份“咨询费”带来的巨额财富,此刻感觉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灼痛。 就在这时—— 排练厅厚重的橡木门被人从外面无声地推开。 穆勒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期待(或者说恐惧)看到那个东方面孔的“李先生”再次出现。 但不是。 进来的是两个男人。穿着毫不起眼的深色风衣,表情冷峻得像波罗的海的冬天,他们步伐沉稳,动作协调,直接朝着他走来,眼神如同鹰隼般锁定在他身上。 穆勒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为首的那个男人,年纪稍长,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直接从内袋掏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夹,“啪”地一声打开,亮出了那枚象征着德国国内最高反间谍权力的徽章——联邦宪法保卫局(BfV)。 “卡尔·穆勒先生?”男人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宣读天气预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们收到多项实名举报,并掌握初步证据,指控你与某些境外利益集团存在违反《联邦公务员法》的不当接触,并涉嫌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利益,同时,我们发现你的数个私人银行账户存在无法解释来源的大额资金往来。” 他合上证件,目光冰冷地看着穆勒:“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穆勒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嗡嗡作响,手指下意识地猛地按在琴键上,发出一声尖锐、持久、仿佛垂死天鹅哀鸣般的不和谐音! “不……你们弄错了!这是诬陷!诽谤!”穆勒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他猛地站起来,身体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微微摇晃,“我要联系我的律师!立刻!我还要联系部长阁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年长的特工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似乎对这种反应早已司空见惯:“你可以联系你的律师,也可以在到达总部后,通过合规程序联系部长办公室,但现在,”他上前一步,语气不容抗拒,“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走。” 他身后的年轻特工也默契地侧身,挡住了穆勒可能的去路,手看似随意地放在风衣外侧,暗示着某种强制力。 穆勒看着两人冰冷而专业的姿态,知道自己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他所有的气力和辩解都被抽空了,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两名特工立刻一左一右,看似“搀扶”,实则牢牢架住了他的胳膊。 整个过程迅速、安静、高效。没有大声呵斥,没有粗暴动作,却带着国家机器冷酷无情的碾压感。 他们如同带走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很快便架着失魂落魄的穆勒消失在排练厅外的走廊尽头,只剩下那架昂贵的斯坦威钢琴,和那个依旧在空气中微微震颤的、刺耳的不和谐音。 几乎就在穆勒被带离歌剧院的同时。 兰利,CIA总部,“墓穴”简报室。 分管欧洲行动的助理副局长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行动完成”绿色信号,拿起一部红色的保密电话,接通了一个绝密的越洋频道。 “夜莺已归巢。”他用暗语简单说道。 电话那头,是德国联邦情报局(BND)某位高级官员的沉默,几秒后,对方回应:“收到,感谢提供的……天气预报,我们会妥善处理。” 没有多余的话,通话结束。 CIA通过这条绝对可靠的渠道,将一份精心编辑、抹去所有CIA情报来源痕迹、但关键证据链清晰无比的报告,送达了德国人手中。 报告详细记录了穆勒与可疑境外人员(隐去了“李先生”的具体信息)的接触、其账户异常资金流动的时间点与政策出台时间的惊人巧合,剩下的,就是德国人基于自身利益和法律的“内部处理”了。 “钢琴师”,这颗被深瞳小心翼翼嵌入欧洲核心经济决策层、本可弹奏出更微妙、更有利旋律的棋子,琴弦还未及发出下一个音符,就被一双来自遥远彼岸、隐形却精准的手,毫无征兆地猛然掐断。 行动干净利落,借助的是合作伙伴的力量,深瞳甚至一时难以查明这记闷棍究竟来自何方,但损失,已然造成。 第一百五十六章:深瞳反击,帝皇雷霆之怒 纽约市,民心大厦顶层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天际线,但办公室内的空气却冰冷得如同极地寒冰。 严飞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那台特制的、拥有多重物理加密措施的终端屏幕上,三条猩红色的警报信息几乎同时弹出,刺眼夺目。 警报级别:致命,北美-纽约/旧金山/芝加哥:核心资金节点‘保管箱’及关联账户群遭遇系统性冻结,流动性中断,原因研判:针对性合规打击。 警报级别:致命,北美-华盛顿特区:重要学术影响节点‘教授’(卡尔文·米勒)确认失联,后续侦查反馈:目标已被清除,伪装为自杀。 警报级别:致命,欧洲-柏林:关键政治信息源‘钢琴师’(卡尔·穆勒)确认失联,确认已被当地执法机关(BfV)控制,情报传递中断。 三条信息,来自相隔万里的不同大洲,涉及金融、学术、政治三个截然不同的领域,却像经过精密计时一样,在几乎同一时刻爆发! 严飞的身体僵硬了足足三秒钟。 他脸上惯有的、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瞳孔深处,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一种火山爆发前的、极致的阴沉所取代。 砰!!! 一声巨响猛然炸开,打破了死寂!严飞那只曾经签署过万亿订单的手,此刻紧握成拳,裹挟着滔天的怒火,狠狠地砸在了面前价值不菲的黄花梨木办公桌上!桌面上的水晶杯盏被震得跳起,文件散落一地。 站在一旁的助理陈默吓得浑身剧烈一颤,脸色瞬间煞白,他跟了严飞这么多年,见过他运筹帷幄,见过他冷厉果决,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如此……暴怒! 严飞缓缓抬起头,目光从屏幕上那三条刺目的警报移开,看向陈默,那眼神里没有了丝毫温度,只有一种近乎实质的、冰窖深处般的寒意。 “查。” 一个字从严飞的牙缝里挤出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性的命令。 “动用一切资源!激活所有休眠单元!调用所有计算权限!”严飞冷声道:“二十四小时!我只有二十四小时!我要知道是谁干的!我要知道他们是怎么绕过我们的预警的!我要知道他们的指挥链!他们的行动计划!所有的一切!” 他眼中的怒火终于彻底燃烧起来,那不是失控的疯狂,而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想要将敌人连根拔起、碾碎成灰的暴怒火焰。 深瞳自诞生以来,凭借其超越时代的技术和严飞的手段,无往不利,何曾受过如此精准、如此同步、如此凶狠的打击?这绝不是意外,这是一次协同攻击!一次赤裸裸的挑衅!一次宣战! 严飞猛地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那面巨大的、实时显示着全球数据流的屏幕墙前。 屏幕上,代表深瞳节点和信息流的光点依旧在闪烁,但那三个刚刚黯淡下去的区域,像三块丑陋的伤疤。 “不管是谁,”严飞盯着那三块黑暗的区域,声音低沉而恐怖:“不管他们躲在哪里,背后站着谁,我要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站在他身后的陈默,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将空间都扭曲的怒火和杀意,连忙低头应道:“是!老板!我立刻去办!” 陈默退出办公室,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 办公室内,严飞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屏幕墙前,拿起另一个内部通讯器,接通了一个只有代码没有名称的频道。 “全局警戒等级提升至‘龙吟’。”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所有外勤人员转入静默潜伏状态,非必要不启动,所有信息传递启用‘深渊’协议加密;分析中心优先级重置,集中所有算力,回溯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所有与三个受损节点相关的通讯、交通、金融、网络活动数据,进行交叉比对和异常模式识别,我要在十二小时内,看到初步嫌疑模型。” “收到!指令确认:‘龙吟’已启动,‘深渊’协议已加载,分析中心算力已重置。”频道那头传来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合成音。 整个深瞳组织,这台庞大、精密而隐秘的机器,因为突如其来的创伤和核心掌控者的滔天怒火,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功率和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无数隐藏在明面社会之下的“齿轮”和“线路”被激活,海量的数据从全球各个角落被抽取、汇聚、分析,试图从茫茫数字海洋中,捞出那几条隐藏极深的“鲨鱼”痕迹。 阴影中的战争,因为CIA“扫帚行动”的初战告捷,非但没有被遏制,反而彻底激怒了一个更加恐怖、能量更加超乎想象的对手。 报复的风暴,正在无声地凝聚,其锋芒将对准何方,无人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战争的升级,将远比哈斯佩尔局长所预想的更加猛烈和残酷。 时间仅仅过去了五个小时。 巨大的电子屏幕墙上,原本浩瀚如星海般的数据流已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缩小、最终精准锁定的目标范围分析图。 无数条看似无关的线索——异常的资金审查指令发起IP段、米勒博士死亡前后贝塞斯达区域的NSA信号监控盲点异常波动、甚至德国BfV行动前某些特定通讯模式的微小改变——被深瞳那恐怖的计算力和分析能力强行关联、剥离、溯源。 最终,所有的箭头,所有的概率模型,都冰冷而清晰地指向同一个名字:中央情报局(CIA)。 一份简洁却致命的报告呈现在严飞面前的屏幕上,没有冗长的分析过程,只有结论和高度可信的证据链指向。 严飞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脸上所有的暴怒反而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冰冷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国家的强大情报机构,而是在看一个即将被碾碎的虫豸。 “帝皇一怒,伏尸百万……”他低声自语,却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看来有些人,已经忘了恐惧的滋味。” “目标已确认,‘清理’程序启动,优先级:最高!执行等级:涅盘。”严飞的声音平静无波:“名单第一序列:二号目标(行动副局长),七号目标(反情报中心主任),时限:十二小时,我要让所有人看到,动我羽翼的下场。” “指令确认,‘涅盘’协议已加载,执行单元已激活。”频道那头,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回应。 弗吉尼亚州,麦克莱恩市。 夜色渐浓,路灯在通往兰利方向的环城公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车流比高峰期稀疏了不少。 行动副局长,马库斯·“铁锤”·瑞德,驾驶着他那辆厚重的黑色雪佛兰萨博班,行驶在回家的车流中。 他脸上那道在伊拉克留下的刀疤,在仪表盘微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刚刚结束的那个在安全屋召开的“扫帚行动”阶段性会议,让他心情如同这夜色般沉重。 初战告捷的兴奋感早已被巨大的压力和一种不祥的预感所取代。 他知道自己捅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马蜂窝,对手的反应速度和狠辣程度可能远超预估。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疲惫地揉着眉心,车载电台播放着舒缓的古典音乐,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哈斯佩尔局长从白宫回来后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报告中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内容。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绿灯正常闪烁,指示着他所在的车道可以通行,他的车速不快,保持着安全距离。 就在他的车头即将驶入路口中央区域的一刹那。 异变陡生! 十字路口四个方向的所有交通信号灯,如同约好了一般,猛地同时熄灭了短短半秒,然后全部疯狂地、毫无规律地闪烁起刺眼的黄色警示灯! “见鬼!”瑞德副局长眉头紧锁,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右脚条件反射般迅速而有力地从油门移开,重重踩在了刹车踏板上!庞大的萨博班发出沉闷的摩擦声,速度骤降。 这种全信号失灵是极其危险的,他多年的特工本能让他立刻进入了高度警惕状态。 几乎就在他踩下刹车的同一瞬间! 在他的左侧车道,一辆喷涂着UPS标志的大型厢式货运卡车,原本正以正常速度与他并行通过路口,却突然像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推了一把! 刺啦——!!! 一阵极其尖锐、撕裂耳膜的轮胎摩擦地面声猛然炸响!巨大的卡车车头毫无征兆地向左侧猛地一偏!整个车身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角度剧烈倾斜,巨大的惯性让右侧的轮胎完全离地! “不!!!”瑞德副局长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他甚至能透过自己车的侧窗,看到那辆UPS卡车驾驶室里司机那张因极度惊恐而扭曲模糊的脸,以及那庞大的、如同山岳般压过来的车厢底部阴影! 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做任何规避动作!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被瞬间挤压撕裂的可怕巨响,猛然吞噬了轮胎的尖啸! 侧翻的巨型卡车,如同精确制导的武器一般,不偏不倚,将整个沉重的车厢底部和满载的货物,以泰山压顶之势,结结实实、完完全全地砸压在了瑞德副局长的萨博班车顶上! 萨博班那足以抵挡小口径武器射击的加固车体,在这绝对的力量和重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具!车窗玻璃瞬间爆裂成白色的粉末状,车顶钢板被肉眼可见地压塌、挤压、扭曲!车辆的底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被死死地按在冰冷的路面上! 巨大的撞击力甚至让卡车的车厢都发生了严重的变形! 巨响过后,是一片死寂。 只剩下卡车发动机舱传来的几声无助的嘶鸣,和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嘀嗒”声,十字路口其他方向的车辆都惊骇地停了下来,远处传来了惊恐的尖叫声和急促的刹车声。 救援人员火速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一副如同炼狱般的景象。 UPS卡车的驾驶室扭曲变形,司机被卡在里面,满身是血,陷入深度昏迷。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辆被彻底压扁的萨博班——它几乎只剩下不到半米的高度,像是一个被巨脚踩扁的易拉罐,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从挤压变形的车窗缝隙看进去,里面的景象惨不忍睹,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交通部门的初步调查报告很快出来:十字路口交通信号控制系统核心交换机房疑似因“不明原因电压浪涌”导致临时故障,引发信号灯全面紊乱。 UPS卡车司机背景干净,无不良记录,初步判断为“因信号突变采取紧急避让措施不当,导致车辆失控侧翻”。 一场因“交通信号故障引发的悲剧性意外事故”。 报告写得合情合理,证据链完美闭环,但所有知情的CIA高层看到这份报告时,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寒意。 没有证据,找不到任何破绽,但他们都心知肚明——“扫帚”刚挥出去,握着“扫帚”的人,就已经被黑暗中的那只手,精准而残忍地折断了。 华盛顿特区,乔治城。 这里的街道两旁绿树成荫,坐落着一栋栋价值不菲、历史悠久的豪宅,宁静而私密,其中一栋有着乔治亚风格红砖外墙的住宅,属于中央情报局反情报中心主任,阿瑟·克莱蒙。 夜晚,书房里只亮着一盏柔和的台灯。 克莱蒙主任,那位秃顶精瘦、眼神如同老鹰般锐利的老头,正戴着他的老花镜,仔细阅读一份关于俄罗斯对外情报局(SVR)在东欧最新活动模式的机密报告。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壁炉里木柴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书房的安保系统指示灯在墙角散发着稳定的绿光,与特勤局的直连线路确保这里的安全等级不亚于兰利总部的一些敏感区域。 第一百五十七章:严飞的敲打,白宫的恐惧 突然—— 毫无任何征兆! 书桌上的台灯、他正在浏览机密文件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甚至墙角那个代表着绝对安全的绿色指示灯——在同一瞬间,全部熄灭了! 书房瞬间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只有壁炉里跳跃的火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显得有些诡异的阴影。 “该死的!”克莱蒙主任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惊得低骂了一句,心脏下意识地漏跳了一拍。 停电?在乔治城这种地方?还是他这栋拥有独立备用供电系统的房子?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索着抓起书桌上那部红色的、直接通往安保值班室和特勤局指挥中心的保密电话听筒。 听筒里一片死寂。 连通常的拨号音都没有。 不是停电那么简单!连备用电池供电的保密电话线路也断了?! 一种冰冷刺骨的、多年情报工作养成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神经!这不是意外!这绝对是一次针对性的、精准的袭击! 他猛地从舒适的皮质座椅上站起身,动作因为突如其来的惊惧而有些踉跄。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墙角的那个嵌入式保险柜,那里面放着比他此刻阅读的文件更敏感的东西,他必须立刻检查它是否安全!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一步,试图适应这昏暗的光线时—— 一种极其轻微、几乎被壁炉木柴爆裂声掩盖的“嘶嘶”声,若有若无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声音来自……天花板上的空调通风口? 克莱蒙主任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猛地抬头看向通风口,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栅格轮廓,但那“嘶嘶”声确实存在,而且正在变得……清晰? 紧接着,一股微弱的气流从通风口吹出。 没有味道,没有颜色,甚至没有引起任何温度的变化,但它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迅速融入书房的空气中。 克莱蒙主任吸入了第一口。 几乎是在瞬间,一股强烈至极的眩晕感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他的头上!眼前的火光和黑暗开始疯狂旋转!同时,一种可怕的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仿佛有一只冰冷无形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的心脏!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机械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挤压!一阵他从未体验过的、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胸腔猛地炸开,并向全身辐射! “呃……嗬……”他试图尖叫,试图呼救,但喉咙里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微弱而嘶哑的气音。 他想移动,想按下书桌底下那个隐秘的紧急报警按钮,但四肢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变得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和麻木。 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吞噬了他的视觉,吞噬了他的听觉,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在他最后的模糊感知里,只有壁炉火光那扭曲跳动的影子,和那无处不在的、致命的“嘶嘶”声。 他的身体无力地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厚实的波斯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手指还保持着向前伸出的姿势,似乎想要抓住那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生机。 书房里,只剩下壁炉的火光依旧在不知情地跳跃着,映照着地板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躯体,以及空气中那看不见、摸不着,却已然完成任务的致命药剂。 大约两分钟后。 屋内的灯光猛地亮起,备用发电机终于按照预设程序启动,恢复了供电,书房里的台灯、电脑、安保指示灯也相继亮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保系统的中央日志记录器里,只是简单地增加了一条记录:22:18 PM,主电路供电中断,备用发电机于22:20 PM启动,中断持续时间:2分钟,原因代码:12(外部线路不明原因跳闸)。 又过了片刻,老管家按照惯例送来睡前牛奶,敲了敲门无人应答,犹豫了一下推开门,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主人…… 警车和救护车无声地驶入乔治城这片宁静的社区。 经赶来的法医初步检查,阿瑟·克莱蒙,这位毕生与阴谋和危险打交道的情报老手,面色青紫,身体蜷缩,符合急性心力衰竭猝死的所有特征。 考虑到他的年龄和已知的轻微心脏病史,一切看起来都……合情合理,无可指摘。 一份“意外死亡”的报告盖棺定论,但在兰利总部那些知情人眼中,这“合情合理”的死亡,却比任何血腥的谋杀现场更令人胆寒。 它精准、干净、利用了目标的弱点、并且完美地伪装成了自然,这是最高级别的暗杀手法。 对方不仅知道克莱蒙的心脏问题,更精确掌握了他的作息、他书房的安全系统漏洞、甚至能操控社区的电力供应。 这不是意外。 这是一个冰冷而清晰的信号。 来自阴影深处的、致命的报复。 华盛顿特区,白宫。 夜色已深,但白宫西翼的灯光依旧亮着,椭圆形办公室内,却弥漫着一种与往常不同的、令人窒息的气氛。 特朗普刚刚结束一场在宾夕法尼亚州举行的盛大集会,乘坐“海军陆战队一号”返回。 他脸上还带着那种面对狂热支持者时的亢奋潮红,精力似乎依旧旺盛,正对着贴身助理兴奋地复述着集会上某个特别精彩的片段,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幕僚长和CIA局长吉娜·哈斯佩尔一前一后快步走了进来。 幕僚长的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而哈斯佩尔——这位以铁血冷硬著称的情报头子——此刻脸上竟看不到一丝血色,嘴唇紧抿,眼神里充满了某种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 特朗普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停下了挥舞的手臂,不满地皱起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又是那些该死的移民问题还是……” “总统先生,”幕僚长抢先一步,声音干涩而急促,打断了总统的话,焦急地说道:“我们刚刚收到紧急消息……来自弗吉尼亚州和特区……”他似乎难以启齿,看了一眼哈斯佩尔。 哈斯佩尔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需要借助这个动作来获取勇气,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力压制却仍无法完全消除的颤抖:“总统先生……是……是关于马库斯·瑞德副局长……和……和阿瑟·克莱蒙主任。” 特朗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瑞德和克莱蒙?他们怎么了?出问题了?” “他们……”哈斯佩尔的声音哽了一下,悲痛地说道:“……死了。” “什么?!”特朗普脸上的潮红瞬间褪去,变得一片煞白,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睛瞪得溜圆,震惊地说道:“死了?!谁死了?你说清楚!哪个瑞德?哪个克莱蒙?!” “是……是行动局的马库斯·瑞德,和反情报中心的阿瑟·克莱蒙。”幕僚长低声补充道,语气沉重。 “怎么死的?!”特朗普的声音骤然拔高,变得尖利而扭曲,惊恐地喊道:“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他们昨晚还在开会!” “就在几个小时前……几乎同时……”哈斯佩尔艰难地汇报道:“瑞德副局长在麦克莱恩返回住所的途中,遭遇了……严重的交通事故,他的座驾被一辆侧翻的UPS卡车完全压扁……当场死亡。” 她顿了顿,继续道:“几乎在同一时间,克莱蒙主任在乔治城的家中……书房里……初步判断是……急性心力衰竭猝死。” “车祸?!心脏病?!”特朗普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发抖,低声怒吼道:“两个CIA的局长级人物!在同一天晚上?!一个出车祸死得像烂番茄!一个他妈的在世界上最安全的房子里心脏病发作?!你们他妈的一起告诉我这是巧合?!啊?!” 他狂暴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起来。 哈斯佩尔被总统的暴怒吓得微微一颤,但她强迫自己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更深的东西:“现场……两个现场……都没有任何他杀的证据,一切痕迹都……完美得像是意外和自然死亡,但是总统先生,我以我的职业生涯担保,这绝不可能是……” “深瞳组织!”特朗普脑海中瞬间想到了这个名字,想到了那深不可测,让他胆寒的严飞。 特朗普像一袋失去支撑的沙土,猛地瘫倒回那张高背皮质座椅里,昂贵的皮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肥胖的身体不再仅仅是颤抖,而是无法控制地筛糠般战栗起来,额头上瞬间沁出大量冰冷的汗珠,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 “深瞳……深瞳……”他喃喃自语,声音不再是表演性的惊恐,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带着哭腔的绝望嘶哑道:“是他们……真的是他们……他们知道了……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深瞳”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哈斯佩尔报告里的一个名字,那是缠绕在他和整个特朗普家族命运之上的梦魇,是将他推上这个权力宝座的无形之手。 他深知严飞的可怕,深知那股隐藏在水面下的势力拥有何等恐怖的能量和冷酷的手段。 他能当选,离不开“深瞳”在关键摇摆州精准的舆论操纵、对竞争对手黑料的“适时”曝光、以及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政治献金。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利用对方,直到后来才发现,枷锁早已焊死,他不过是台上更光鲜亮丽的那枚棋子。 他原本以为自己坐上这个位置后,就能逐渐摆脱,甚至反过来控制深瞳组织!打了一手好盘算,默许甚至暗中鼓励哈斯佩尔去调查“深瞳”,最好能让CIA和深瞳斗个两败俱伤,他或许就能渔翁得利,趁机挣脱束缚,真正掌控大局。 所以他只是口头压下了报告,却没有真正强力制止CIA的“扫帚行动”,甚至存了一丝借刀杀人的侥幸。 但他万万没想到!深瞳的反击来得如此之快!如此酷烈!如此毫不留情! 这根本不是两败俱伤!这分明是深瞳单方面的、碾压式的屠杀和警告!警告他这个试图在刀尖上跳舞的傀儡!警告他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们怎么能……怎么敢……”他的声音破碎不堪,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纹饰,“在美国本土……用这种方式……杀掉我任命的CIA局长……他们是在打我的脸!把白宫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计划破产后的暴怒和抓狂!一种被更高明棋手彻底看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无能狂怒!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受伤野兽,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个沉甸甸的水晶烟灰缸,手臂因为极致的愤怒而肌肉虬结,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着壁炉的方向砸去! 砰——哗啦!! 烟灰缸砸在大理石壁炉框上,瞬间粉身碎骨,碎片和烟灰四溅飞散!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像疯子一样咆哮起来,唾沫星子横飞,声音嘶哑破裂:“哈斯佩尔这个蠢货!自以为是的婊子!谁给她的胆子!谁让她去碰深瞳的?!还有瑞德!克莱蒙!都是没脑子的莽夫!死得好!死得活该!!” 他仿佛完全忘了片刻前自己还对两人的死表示“震惊”和“悲痛”,此刻却将所有的恐惧和失败都转化为了对下属的滔天怒火。 他需要发泄,否则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以为能瞒着我去摸老虎的屁股?!现在好了!老虎扭头就咬断了他们的脖子!还他妈的把血溅了我一身!!”他疯狂地挥舞着手臂,指着那并不存在的哈斯佩尔和死去的局长们咒骂道:“他们毁了一切!毁了我的计划!把我逼到了绝路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特朗普的惊恐,伊万卡臣服 特朗普喘着粗气,猛地又跌坐回去,双手死死抓住头发,用力拉扯,仿佛这样能缓解内心的极度焦躁和恐慌。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继续斗?拿什么斗?深瞳已经用最血腥的方式证明,他们可以在美国的心脏地带,用“意外”轻易除掉任何他们想除掉的人,包括他这位总统!下一次,会不会是他吃牛排噎死?或者空军一号“意外”失事?更何况特朗普自己和整个特朗普家族,都有大量的把柄在深瞳组织手中。 求和?向严飞低头?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彻底沦为傀儡,任人摆布,之前所有的野心和算计都成了笑话!而且,对方会接受吗?会提出何等苛刻的条件? 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感再次攫住了他,特朗普发现自己所谓的总统权力,在深瞳那种无处不在、无法无天、又能将一切伪装成意外的恐怖力量面前,简直就像一个孩子挥舞的塑料剑一样可笑。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咬牙切齿地低吼,又像是在哀求:“严飞……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声音在空旷华丽的办公室里回荡,没有回答,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的困境。 深瞳的这次反击,不仅是对CIA的精准切除,更是对特朗普的一次冷酷到极点的“规训”,彻底击碎了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赤裸裸地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地位——无论他坐在多么华丽的宝座上,那根牵在他脖子上的无形线缆,始终握在遥远东方那个年轻人手里。 而现在,因为他的小聪明和纵容,线缆的那头,传来了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冰冷的警告。 次日大早,特朗普双眼血红,满脸疲惫,在铺着昂贵地毯的客厅里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混乱。 他那头标志性的金发此刻凌乱不堪,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眼袋深重,瞳孔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惊恐。 自从瑞德和克莱蒙的死讯传来,他昨夜整晚就再也没能合眼,每一次走廊外传来的脚步声,每一次电话铃声,甚至每一次通风口细微的气流声,都让他如同惊弓之鸟,猛地一颤。 他越是回想,越是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 深瞳……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个组织的可怕,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知道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他们能如此精准地除掉CIA的核心人物,那要除掉一个总统呢?会不会像历史上那些悬案一样,最终变成一个“孤独枪手”的谜团? 更让他恐惧的是,深瞳手里掌握的东西,他和他家族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逃税记录、甚至一些更阴暗的勾当……那些他以为被精心掩埋的秘密,在深瞳面前,恐怕就像摊开的书本一样清晰。 一旦曝光,别说总统宝座,他们全家都得把牢底坐穿! 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墙上那些他与各界名流、甚至前几任总统的合影。 以往这些是他炫耀的资本,但现在,他看着照片上那些笑容可掬的面孔,突然觉得无比可疑。 这个人……是不是也是深瞳的人?那个议员,他的竞选资金里有没有幻神系的影子?他们是不是都在监视我?每一个微笑背后,是不是都藏着向严飞汇报的秘密? 这种想法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活在一個巨大的、无形的玻璃鱼缸里,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暗处的眼睛之下。 他之前那点想要借刀杀人、挣脱控制的侥幸心理,被现实无情地碾得粉碎,只剩下浓浓的、几乎要将他溺毙的恐惧。 “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道:“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得到原谅……”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冲出了生活区,甚至顾不上换掉睡袍,直接对特勤人员吼道:“备车!回家!现在!” 半小时后,特朗普位于佛罗里达州的海湖庄园。 伊万卡被父亲深夜急召回来,看着他穿着睡袍、脸色惨白、精神几乎崩溃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关切地问道:“爸爸?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特朗普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他的手冰冷而潮湿,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说道:“伊万卡……我的女儿……这次只有你能救我们了……救救特朗普家族……” 他几乎要跪下来,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道:“我犯了个天大的错误……我愚蠢地以为坐上这个位置就能……就能摆脱一些控制……我默许了CIA那些蠢货去碰不该碰的东西!” 伊万卡听着父亲的叙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严飞的可怕,更清楚触怒那个男人的下场。 她不仅仅是“接触”过严飞,更是严飞的女人,当初父亲为了争取那难以想象的庞大资金和政治资源的支持,为了坐上总统宝座,几乎是亲手将她作为一份“厚礼”和一道最牢固的“枷锁”,送给了那个男人。 她是他名义上的女人之一,是特朗普家族与深瞳之间最直接、也最脆弱的那根纽带,她比任何人都更深刻地理解严飞的冷酷和深瞳那令人窒息的控制力。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家族和那个男人之间维持着危险的平衡,既利用这层关系为家族牟利,又极力避免触怒严飞,她没想到,父亲竟然会愚蠢到暗中纵容CIA去挑衅! “爸爸!你疯了!”伊万卡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尖利叫道:“你怎么敢……你怎么能去碰深瞳?!你忘了我们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吗?!你忘了我们付出……” 她的话没说完,但彼此都明白那代价是什么——包括她自己的婚姻和自由。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特朗普打断她,几乎是哀求道:“但现在说这个晚了!伊万卡,现在只有你,只有你能去求情!看在你……看在你和他同床共枕的情份……去求求他!让他放过我们!特朗普家族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只要他开口!” 伊万卡看着父亲那近乎崩溃的恐惧模样,心中百感交集,有愤怒,有悲哀,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深知严飞的性格,冷酷、强势、绝不容忍背叛和挑衅。 这次去求情,无异于与虎谋皮,甚至可能将自己也彻底搭进去。 但看着父亲绝望的眼神,想到整个家族可能面临的灭顶之灾,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和决绝:“……我知道了,我试试。” 中午一点,民心大厦顶层。 伊万卡·特朗普,这位在美国光芒四射的名媛、总统顾问,此刻却褪去了所有光环,独自一人站在大厦一楼那挑高极高、空旷而冰冷的大厅里。 她没有带任何随从,穿着也异常低调,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焦虑和一丝卑微。 她向前台表明身份和来意,声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前台小姐的训练有素,只是礼貌而冷淡地记录,然后让她在休息区等候。 这一等,就是漫长的三个小时。 没有咖啡,没有问候,只有冰冷的空气和偶尔路过的工作人员投来的、毫无情绪的目光。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物品,这种刻意的冷遇和轻视,比直接的拒绝更让她感到难堪和心凉。 她知道,这是严飞给她的下马威,是态度的一部分。 终于,一名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子走了过来:“伊万卡女士,请跟我来。” 她跟着男子乘坐一部需要多重权限验证的专用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是一条更加安静、铺着厚地毯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实木大门。 男子为她推开门,然后便无声地退到一旁。 门内是一间极其宽敞、装修风格冷硬现代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安的全景。 严飞就坐在窗边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背对着门口,似乎正在看着窗外的风景,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转身。 伊万卡独自走进这间压迫感极强的办公室,心跳如擂鼓。 她看着那个背影,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声音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严……严先生。” “我……代表我的父亲,以及特朗普家族,为近期发生的……不幸的误会和冒犯,向您表示最深刻的歉意和最诚挚的忏悔。” “我们……我们深知错了,愿意接受任何……任何形式的补偿和条件,只恳求您……高抬贵手。”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微弱,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严飞依旧没有转身,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办公室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伊万卡的心,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深渊。 严飞背对着她,那沉默的背影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窒息,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声音。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压力击垮时,那张高大的办公椅缓缓转了过来。 严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深邃冰冷,像是在审视一件属于自己的、却差点出了差错的藏品,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她,那目光让伊万卡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伪装,无所遁形。 终于,他微微向前倾身,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勾起了伊万卡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苍白的脸,直视他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好一个美人,”严飞开口了,声音很淡,甚至听不出什么怒气,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主人对待所有物的绝对掌控感:“可惜,有时候会忘了自己真正该站在哪一边。” 伊万卡的身体细微地颤抖了一下,睫毛低垂,不敢与他对视,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没有忘……” “没有?”严飞的手指微微用力,捏得她下巴有些生疼:“那你那个愚蠢的父亲,怎么会觉得有机会在我的棋盘上自作聪明?嗯?”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每个字都像冰针一样刺入伊万卡的耳中,她知道,这才是真正兴师问罪的开始。 “他……他错了……我们都错了……”伊万卡的声音带着哭腔,是真的害怕,也是表演,哀求道:“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严飞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松开了手,身体向后靠回椅背,眼神莫测,他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 伊万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严飞那看不出喜怒的脸,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缓缓地、带着极大的屈辱和卑微,屈膝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就跪在他的脚边!然后,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探向他的腰间。 严飞没有阻止,只是垂眸看着她,眼神里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主人看到宠物终于学会正确讨好方式般的满意神色。 他任由她生涩而紧张地动作,感受着她的讨好和臣服。 他的一只手随意地抬起,轻轻抚摸着伊万卡那头灿烂的金发,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但话语却如同冰冷的刀锋,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你要记住,伊万卡,你是我严飞的女人!” “从你父亲把你送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家族的命运,就都打上了我的印记。” 严飞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淡淡道:“我能把你们捧上云端,也能瞬间让你们摔得粉身碎骨,特朗普这个姓氏现在的风光,是因为我允许它风光,明白吗?” 伊万卡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声,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五十九章:帝皇威严,清洗不听话的人 “这次的事情,我很不满意。”严飞继续说道,抚摸她头发的手力度依旧轻柔,话语却毫不留情道:“CIA的几只苍蝇,杀了也就杀了,但你父亲……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是背叛。” “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伊万卡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哀求。 “光知道错没用。”严飞淡淡道:“我要看到态度,看到代价,帝皇的威严,不容挑衅,挑衅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以儆效尤,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伊万卡连忙点头:“明白……我明白……” 严飞看着她卑微顺从的样子,脸上的冰冷似乎终于消散了一些,语气也略微缓和,仿佛真的在教导自己不懂事的女人。 “你要学聪明点,伊万卡,什么才是你真正的依靠,什么才是你真正的利益所在,把你那些无谓的家族心思收起来,牢牢跟紧我的脚步,你和你家族才能有真正的未来,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分量。 伊万卡只是更卖力地点头,用行动表示着她的顺从和悔过。 许久之后,严飞似乎才终于纾解了部分怒意。 他轻轻推开伊万卡,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恢复了平常那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好了,回去告诉你父亲。”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最终的裁决:“让他亲自滚过来请罪,我要看到他跪在我面前的诚意,至于原谅与否,看他的表现,也看我的心情。”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训诫。 伊万卡如蒙大赦,又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她艰难地站起身,腿脚有些发软,不敢有丝毫停留或多余的话,低着头,步履踉跄地快速退出了这间让她感到无比压抑和恐惧的办公室。 门在她身后关上,她知道,父亲和家族的命运,此刻完全系于那个男人一念之间,而她们所能做的,只有毫无保留的臣服和乞求。 佛罗里达州,海湖庄园。 伊万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返回,脸色苍白,眼神里还残留着在民心大厦顶层经受的屈辱与恐惧,她找到如同热锅上蚂蚁般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的父亲特朗普。 “他……他同意给我们一个机会。”伊万卡的声音沙哑,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什么?!”特朗普猛地停下脚步,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他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用力摇晃道:“真的?!严飞他……他原谅我们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好女儿一定办得到!你是我们家的救星!” 他兴奋地大叫起来,脸上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涨得通红,之前的恐惧仿佛一扫而空,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狂喜,他用力拥抱了一下伊万卡,嘴里语无伦次地夸赞着。 但伊万卡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部分兴奋。 她省略了某些细节,但重点转达了严飞最后那句冰冷的要求:“……但是,父亲,严先生要你……亲自去民心大厦,他要你……当面去请罪,他说,这是最后的机会,要看到……诚意。” “请罪……当面……”特朗普脸上的狂喜僵住了,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尴尬,有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急切。 “去!我当然去!马上就去!只要能获得他的原谅,怎么样都行!” 他没有任何犹豫,在绝对的力量和生存面前,总统的尊严显得如此可笑和廉价。 他深知,这确实是最后的机会,他必须抓住,哪怕是要他跪下去舔严飞的鞋底。 次日大早,民心大厦顶层。 同样的办公室,同样的场景,但这次,站在办公室中央,浑身不自在、额头冒汗的人,换成了美利坚合众国的现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 严飞依旧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神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足以让空气凝固的压力。 特朗普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嚣张和气焰,他努力挤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搓着手,声音干涩地开口:“严……严先生……我……我非常感谢您能给特朗普家族这个机会……之前的事情,是我愚蠢,是我被手下的人蒙蔽,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最深刻的歉意……” 他说着,看着严飞那毫无波动的眼神,心一横,牙一咬,竟然真的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光滑冰冷的地板上!一个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总统,就这样跪在了一个商业巨头的面前! “求您……原谅我的过错……特朗普家族……愿意永远效忠于您……绝无二心!”他几乎是匍匐在地上,声音带着哀求的哭腔。 严飞看着跪在脚下的特朗普,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满意神色。 他没有立刻让他起来,而是任由他跪着,仿佛在欣赏一件证明自己绝对权力的战利品。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打在特朗普的心上:“特朗普,你要记住,你能坐在白宫那个位置上,不是因为选民多喜欢你,更不是因为你有多大的本事。” 他的语气甚至算得上平和,但内容却冷酷至极:“是因为我觉得,那条椅子,暂时让你坐着比较合适,仅此而已。” 特朗普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连声道:“是是是……我明白……我永远记得您的恩情……” “深瞳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严飞继续淡淡道:“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警告,让你的人安分一点,管好他们的手和好奇心,如果再有任何不该有的小动作……”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变冷:“下次消失的,就不会只是两个局长了,白宫换一个更听话的主人,对我来说并不困难,你明白吗?” “明白!完全明白!绝对不会有下次!我以我的生命保证!”特朗普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发誓赌咒。 “起来吧。”严飞这才仿佛恩赐般地说道。 特朗普如蒙大赦,颤巍巍地爬起来,腿脚都有些发软,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不敢有丝毫怠慢。 “既然知道错了,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弥补。”严飞身体前倾,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淡淡说道:“白宫里,政府里,有些人……似乎不太安分,总想着做一些不符合我利益的事情。” 特朗普立刻心领神会,腰弯得更低了:“请严先生指示!哪些人是需要……清理掉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名单和‘证据’,稍后会有人给你。”严飞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在决定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事任免:“用合乎你们法律程序的方式,让他们‘合理’地离开,至于空出来的位置……” 他看向特朗普,眼神意味深长。 特朗普立刻接口:“空出来的位置,一定会安排上……绝对忠诚、绝对可靠、并且深刻理解严先生宏伟愿景的贤能之士!请您放心!” 他知道,这就是他缴纳的“投名状”,也是他活下去的代价——亲手帮助深瞳,更深、更牢地嵌入美国的权力核心。 “很好。”严飞终于露出了一个算是笑容的表情,淡淡道:“希望这次,你不要再让我失望,合作,才能共赢,背叛……”他没有说完,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特朗普立刻躬身:“绝不会让您失望!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在得到默许后,他几乎是倒退着,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办公室,直到门关上,才敢大口喘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失去了很多,尊严、部分权力、甚至作为总统的独立性,但他知道,他和他的家族,暂时活下来了。 而一场针对美国内部“不听话者”的清洗,以及更深层次的渗透,即将在他的配合下,悄然展开,深瞳的阴影,将通过美国总统的手,更加肆无忌惮地笼罩下去。 华盛顿特区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阴谋。 参议员约翰·布拉德利的办公室里,冷气嘶嘶地吹,却压不住他语调里的灼热。 “……艾伦,我的老朋友,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布拉德利对着话筒,手指有力地敲打着红木桌面,那上面摆着他刚刚起草完成的《战略技术保护法案》摘要. “民心集团?他们以为撒出几十亿美金就能买到我们技术王冠上的明珠?做梦!我亲手起草的法案,下周就会进入委员会审议,它就是一道铁闸,会让任何来自东方的‘技术窃取’图谋撞得头破血流!” 电话那头传来赞许的笑声和保证政治献金会加倍到位的承诺,布拉德利脸上泛起胜利者的红光,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议院的聚光灯下,成为“科技自主”的英雄。 就在这时——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几乎要从铰链上飞出去,他的首席助理,年轻能干通常一丝不苟的迈克,此刻脸色惨白得像刚从石灰坑里捞出来,领带歪斜,头发凌乱,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平板电脑,像是抓着一条触电的毒蛇。 “出…出去!迈克!你没看见我正在——”布拉德利的呵斥被打断。 “参议员!完了!全完了!”迈克的声音尖利得不正常,充满了溺水者的惊恐,他完全无视了老板的怒火,跌跌撞撞地冲到桌前,几乎是将平板电脑拍在那些重要的法案文件上。 屏幕亮得刺眼。 “《华盛顿邮报》!POLITIN!他们……他们所有人的收件箱,就在半小时前,收到了这个!他们的总编刚给我打过预警电话,问我们有没有回应!他们马上就要发布了!”迈克语无伦次,手指颤抖地指着屏幕喊道:“是……是照片!” 布拉德利不满地皱紧眉头,带着一丝被打断好事的不耐烦,目光扫向屏幕,只一眼,他脸上的血色如同退潮般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死鱼肚子般的灰白。 屏幕上,是几十张高清照片,角度清晰,毫无PS痕迹。 背景是某个东南亚度假胜地的奢华酒店房间,水晶吊灯下,空气都弥漫着淫靡的气息。 照片的中心人物,正是他,约翰·布拉德利参议员,而他身边缠绕的,是几个面容稚嫩、身材纤细,一看就绝对未成年的少男少女! 画面不堪入目,行为丑恶骇人。 布拉德利拿着电话的手剧烈地抖起来,像是突发帕金森,听筒从他无力的指间滑落,“咚”地一声砸在坚硬的桌面上,电话那头还传来“喂?约翰?怎么回事?”的焦急询问声。 他整个人僵住了,眼球突出,死死盯着那些定格的画面,仿佛被无形的冰锥钉在了高背椅上,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匿名信源……提供的……”迈克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补充道:“不止照片……还有一段音频……清晰度很高……经过声纹比对验证了……是您……是您在谈论……谈论价格和……和特殊的‘口味’偏好……” 布拉德利猛地一颤,像是音频里的每一个字都化作烧红的针扎进他的耳朵,他想起来了,那次所谓的“商务考察”之后的“放松”……那个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安全可靠的中间人…… 完了。 这个词像丧钟一样在他脑海里轰鸣。 甚至不用等到第二天。 就在接下来的两小时内,这颗精心策划的政治核弹在华盛顿上空被精准引爆。 《华盛顿邮报》的网页头条赫然写着:“道德卫士?曝布拉德利参议员涉及境外未成年性交易丑闻!” POLITICO紧跟其后:“‘科技自主’旗手布拉德利的双重人生!” 社交媒体上,他的名字瞬间被顶到热搜第一,后面跟着的不再是“爱国议员”,而是“人渣”、“变态”、“逮捕他!” 电话被打爆了。 媒体的,党鞭的,竞选金主的,妻子的……但他一个都没接。 第一百六十章:渗透各级,掌控白宫 昔日称兄道弟、对他法案表示大力支持的党内同僚,争先恐后地跳出来,对着镜头痛心疾首地划清界限:“震惊和恶心!”“无法容忍这种行为!”“必须彻查!” 原本就对法案持保留态度的对手党派,更是火力全开,谴责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国会山的屋顶。 没有人在意那份《战略技术保护法案》了,至少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桩极度骇人听闻的丑闻上。 第二天清晨,晨曦勉强照亮国会山冰冷的台阶。 约翰·布拉德利出现了,一夜之间,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头发乱蓬蓬的灰白,西装皱巴巴,原本锐利的眼睛深陷在巨大的眼袋里,空洞无神,不敢直视台下那一片如同嗜血鲨群般的镜头。 两名表情严峻的律师像押送犯人一样在他两侧。 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凑到麦克风前,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砂纸磨出来: “我……约翰·布拉德利,在此宣布……因……因深刻的个人原因,即日起……辞去美利坚合众国参议院的一切职务……我……为我个人的错误……深感懊悔……请求……我的家人……和选民的原谅……” 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声明,没有提问环节。 他甚至没等话音完全落下,就在律师的护卫和记者们疯狂的呐喊追问中,近乎逃跑地钻进了等待的黑色轿车,从此彻底从美国的政治光谱中消失。 他全力推动的、旨在扼杀幻神集团收购案的《战略技术保护法案》,随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委员会的档案袋最底层,再无下文。 不到一个月,他空出的那个炙手可热的参议院席位,经过一场快速而平静的补选,落入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州议员手中。 这位新议员在以往的投票记录中模糊不清,却被内部人士标注为“对华务实派”,分析文章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他与某些影响力巨大的商业游说团体,尤其是与科技产业和跨国投资相关的那些,关系颇为“融洽”。 华盛顿似乎什么都没改变,只是少了一个聒噪的反华政客,多了一个沉默的“务实派”,清洗在无声中完成,没有硝烟,只有一张张照片和一段音频,冰冷,却高效得令人窒息。 白宫西翼地下的战情室,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国家安全顾问罗伯特·米勒,身形笔挺如同他曾经穿了一生的军装,拳头砸在光可鉴人的长条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我不想再听什么‘缺乏直接证据’!也不想听什么‘巧合太多’!”他的声音不高,却冰冷至极,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桌对面两位情报界的头面人物——FBI局长和 CIA副局长。 “那个严飞,还有他那个见鬼的‘深瞳’!过去十八个月里,我们有多少个关键项目的核心研究人员‘意外’死亡或失踪?车祸?实验室泄漏?登山坠崖?嗯?!”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看看这份名单!张博士,量子计算!李教授,高超音速!陈工程师,神经链接!他们是这个国家智慧的壁垒!现在呢?变成了一堆冷冰冰的档案和‘意外’报告!” 罗伯特·米勒怒吼道:“我要你们调动一切资源,成立专项组,抛开所有常规程序,给我挖!用最直接的方式!必须找到证据链,证明深瞳和这些‘意外’之间的关联!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战争!一场针对我们未来命脉的、无声的战争!听懂了吗?” CIA副局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将军,我们理解您的担忧,但是——” “没有但是!”米勒打断他,冷声道:“要么找到证据,要么就给我创造证据!我要把这个该死的‘深瞳’,从我们的科技根基里连根拔起!总统先生授予了我全权,这件事,是最高优先级的国家安全事务!我要在七十二小时内看到进展报告!现在,出去做事!” 两位局长在一片低气压中匆匆离开,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米勒和他的副手,查尔斯·温斯洛普。 温斯洛普是一个看起来温和得多的人,戴着金丝眼镜,总是习惯性地微微颔首,此刻他正低头整理着文件,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与他无关。 几天后,一次关于亚太经贸关系的例行高级别会议在白宫内阁会议室结束,米勒顾问似乎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但步伐依旧军人般稳健,和几位同僚简短交谈着走向走廊。 他的副手温斯洛普跟在他身后半步,关切地问:“长官,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昨晚又熬夜看报告了?” “没事。”米勒摆摆手道:“老毛病了,有点头痛,那份关于半导体供应链的评估,你下午之前……” 他的话戛然而止,就在他们即将走出白宫侧门,走向等待的专车时,米勒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手指无意识地伸向额头,似乎想抓住什么支撑,但什么也没抓到。 在周围保镖和温斯洛普惊恐的目光注视下,他像一棵被突然砍倒的橡树,毫无征兆地、直挺挺地向前栽倒,“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失去了意识。 “长官!” “医生!快叫医生!” 现场瞬间乱作一团。 沃尔特·里德国家军事医学中心,顶级的VIP病房区戒备森严。 经过长达数小时的“全面且细致的检查”,白宫新闻秘书带领着白宫首席医生团队召开了紧急发布会。 闪光灯几乎要闪瞎人眼,首席医生拿着一份声明,表情严肃而沉重:“经过最先进的影像学和神经学检查,我们遗憾地发现,米勒顾问患有此前未披露的、极其罕见的脑血管畸形,此次突发性晕厥,是血管异常痉挛引发的轻微中风前兆,幸亏发现及时。” 他顿了顿,看向镜头,语气不容置疑:“基于最严格的医学标准和对米勒顾问健康高度负责的态度,我们医疗团队经过一致评估,强烈建议,他必须立即停止一切工作,接受长期、专业的静养和专科治疗,任何压力和工作负担都可能引发灾难性的、不可逆的后果。” 病房内,米勒已经苏醒,脸色灰败地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挂着点滴。 他曾试图挣扎,用依然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对前来探视的总统副官说:“我……没事……我能……继续……那个调查……” 但副官只是礼貌而坚定地打断他:“罗伯特,听从医生的建议吧,你的健康是第一位的,国家需要你健康起来。” 语气温和,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米勒看着对方公事公办的眼神,一股冰冷的寒意突然胜过了一切身体上的不适,他沉默了。 任命新的国家安全顾问的程序以惊人的速度启动,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像样的听证或争论。 几天后,特朗普总统在推特上发文:“伟大的爱国者罗伯特·米勒将军需要时间恢复健康(祝愿他早日康复!),我很荣幸地宣布,提名现任副顾问,才华横溢且善于沟通的查尔斯·温斯洛普先生,担任新的国家安全顾问!他将会做得很出色!” 很快,在新的战情室简报会上,气氛已然不同。 新任国家安全顾问查尔斯·温斯洛普端坐在之前米勒的位置上,语气平和,甚至带着一丝轻松,屏幕上正展示着关于中美技术竞争态势的PPT。 “……因此,我认为我们需要重新评估我们的策略,”温斯洛普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声音平滑道:“纯粹的、非黑即白的对抗,并不符合我们最大的国家利益,尤其是在人工智能、清洁能源这些广泛民用、全球产业链深度交融的领域,我们需要的是更巧妙的竞争,以及,在可能的情况下,必要的合作。” 他拿起激光笔,在民心集团的LOGO上画了一个圈,语气显得十分“务实”:“像民心集团这样的商业实体,其行为首先是由市场驱动的,过度紧张和泛安全化的解读,只会损害我们自身企业的商业活力,不利于全球经济的稳定,我们应该寻求的是‘管理风险’,而非‘切断联系’。” 台下坐着几位前几天才被米勒将军咆哮着要求“创造证据”的官员,他们默默地听着,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有人低头盯着自己的笔记本,仿佛那上面的花纹突然变得极其有趣。 没有人提出异议,没有人提及那些“意外”死亡的科学家,也没有人再说起深瞳组织的威胁。 房间里的空调依旧嘶嘶地响着,却吹不散某种无声的、冰冷的共识,清洗,以最“人道”和最“科学”的方式,完成了。 弗吉尼亚州,兰利。 CIA总部七楼,局长吉娜·哈斯佩尔的办公室有着俯瞰绿树的巨大玻璃窗,但此刻,所有的阳光似乎都被她手中那份薄薄的文件吸走了。 她的指关节捏得发白,脸色铁青,桌面上摊开的是一份来自总统行政办公室的草案,标题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充满正能量:《关于重组和精简情报体系以应对新时代挑战的行政命令草案》。 但里面的内容,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冰针:“鉴于当前复杂多变的全球安全形势,为提升效率、消除冗余、确保情报工作直接服务于最高决策层……” 草案的核心提议,是成立一个全新的、直接向总统国家安全团队(如今由温斯洛普顾问领导)汇报的“战略支持办公室”。 而这个OSS,将直接从CIA身上剜肉——接管海外敏感地区的人力情报(HUMINT)网络和最精锐的特别行动科的大部分职能。 这等于抽走了CIA的心脏和四肢。 更让她脊背发凉的是草案后面附带的几页纸,那是一份“建议人选名单”。 OSS的筹备组长,几个关键部门的拟任负责人,名字陌生,简历模糊,过往经历多用“私人部门安全顾问”、“国际投资风险分析师”等含糊头衔一带而过,但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赫然标注着一行小字:“深受总统信任”。 她一个都不认识,这些凭空冒出来的人,即将掌控这个国家最锋利的匕首。 “荒谬!这根本是……”哈斯佩尔猛地吸了一口气,把后面那个“政变”这个词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抓起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快速拨通了一个她熟记于心的号码——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她在国会山最坚定的盟友之一。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礼貌而疏离的声音:“下午好,哈斯佩尔局长,我是参议员的行政秘书。” “给我接参议员,紧急事务。”哈斯佩尔的声音紧绷着。 “非常抱歉,局长女士,”秘书的声音充满了程式化的歉意道:“参议员先生正在参加一个两党领袖的紧急闭门会议,讨论……嗯……年度拨款法案的优先事项,会议预计会持续很久,而且,恕我直言,参议员未来几周的日程都已经排满了,恐怕很难挤出时间……” 哈斯佩尔的心沉了下去,艰难地说道:“告诉他是我,吉娜·哈斯佩尔,有最高优先级的事情……” “我明白,女士,”秘书打断她,语气依旧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会将您的来电记录在案,并尽快向他汇报,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电话被挂断了。 她不死心,又连续拨通了另外两位重量级议员、一位在媒体界拥有巨大影响力的老朋友的电话,结果大同小异: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出差的飞机上,或者日程全满,他们的助手都异口同声地表示“遗憾”和“会转达”。 一种被无形铁墙孤立起来的窒息感扼住了她。 第一百六十一章:浮出水面,全球震惊 当天下午,哈斯佩尔的预感成了现实。 总统人事办公室主任,一个总是穿着剪裁过分精致西装、脸上挂着职业性假笑的男人,未经预约就直接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吉娜,希望没有打扰你。”他笑着,自顾自地在客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关于那份行政命令草案,特别是新成立的OSS,总统希望听到你的专业意见,毕竟,你是行家。”他语气轻松,像是来讨论办公室装修方案。 哈斯佩尔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男人从公文包里抽出那份熟悉的人选名单,轻轻推到她面前。 “尤其是这几个人选,总统非常看重,他们带来了……呃……新鲜的私人部门视角和效率,你觉得怎么样?从业务角度,有什么建议吗?”他脸上在笑,眼神却冰冷,没有任何征求意味。 哈斯佩尔的目光扫过那些陌生的名字,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另外两个名字:瑞德和克莱蒙,两位负责调查“深瞳”及一系列“意外”的顶尖高级特工...... 冰冷的寒意瞬间穿透了她的职业铠甲,顺着脊椎急速蔓延。 这不是征求意见。 这是通知,是最后通牒。 抵抗?她的国会通道被无声地堵死了,她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死得不明不白,而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代表的是总统的“坚定决心”,那份草案,一旦签署,就是合法的命令。 她看着对方那张毫无笑意的笑脸,明白自己没有任何筹码。 CIA这个庞大的机构,其核心权力正在被明目张胆地肢解、架空,取代它的,将是一个更听话、更容易被那双隐藏在幕后的“深瞳”所控制和渗透的傀儡机构。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许久。 最终,哈斯佩尔伸出手,拿起桌角那支沉甸甸的钢笔,笔尖悬在草案签名页的“审阅无异议”栏上方,微微颤抖了一下。 然后,她用力签下了自己的名字——Gina Haspel,笔尖锋利,几乎要划破坚韧的纸张。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上,时日无多了。 短短数周内,华盛顿的权力地图被悄然重绘。 反对的声音以各种“合理”的方式——健康原因、个人决定、更好的职业机会——消失不见。 关键的位置上,迅速换上了一张张“更懂事”的新面孔。 特朗普总统在白宫积极配合,挥舞着签字笔,签署着一份份看似平常的人事任免和政策文件。 深瞳的触角,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广度,冷静而精准地渗入了这个国家机器的核心。 伦敦,唐宁街10号,深夜。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在首相凝重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房间里除了他,只有内阁秘书和军情六处(MI6)的处长,代号“C”,空气凝滞,仿佛被屋外伦敦的浓雾浸透,沉重得令人呼吸不畅。 C,一位看起来更像牛津大学教授而非间谍头子的绅士,轻轻将一份厚重的、标记着“仅限阅览”的档案放在桃花心木办公桌上。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但指尖细微的颤抖没能完全掩饰住。 “首相先生,”C的声音低沉而平稳道:“过去四周,我们与兰利(CIA)、FBI乃至五角大楼的常规及绝密级情报共享渠道,效率下降了百分之七十,并非中断,而是……‘过滤’,关键数据流变得迟滞,某些敏感领域的查询石沉大海,返回的信息经过精心‘修剪’,变得无害且缺乏深度。” 首相,一位以冷静和务实著称的政治家,手指交叉抵在下巴下,目光锐利:“过滤?谁在过滤?美国人想干什么?玩政治游戏也要分时候!” “起初我们也认为是他们的内部政治斗争加剧,或者是对盟友的新一轮保密措施。”C拿起激光笔,一道幽绿的光束打在墙面的投影幕布上。 上面出现了两个巨大的企业LOGO——一个是以字母“M”为核心、线条极具侵略性的全球巨鳄“民心系联盟”,另一个则是充满未来感、如凤凰展翅般的东方科技集团“幻神系”。 “交叉比对来自金融城异常资金流动、我们在远东的观察员报告,甚至一些东欧‘灰色渠道’的信息后,我们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C的激光点在两个LOGO之间画了一条线,沉声说道:“华盛顿发生的,不是政治内斗,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置换’。” “置换?”内阁秘书忍不住出声,声音有些发干。 “一个前所未有的非国家实体,”C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我们暂称其为‘深瞳’,我们高度确信,‘民心系’是其无限资金来源和全球商业网络的核心,而‘幻神系’,则是其在东方深耕、负责技术获取与孵化的尖端手臂。” “一内一外,协同运作,它们的核心目标,似乎并非单纯的财富积累,而是通过资本与控制关键性未来技术,系统性重塑全球权力结构,美国,仅仅是它们选择吞噬的第一个,也是最关键的猎物。” 首相的身体微微前倾,壁炉的火光在他眼中跳动:“证据等级?” “A2(通常可靠来源提供,但信息本身无法完全证实),部分推论达到B3(信息可信且合乎逻辑,但缺乏直接证据)。”C坦诚道:“我们没有‘深瞳’首领的照片或录音,但我们有参议员布拉德利丑闻爆发前,‘民心系’下属一家对冲基金对其政敌的异常做空记录。” “我们有米勒将军‘病倒’前后,其主治医生账户收到来自离岸天堂的三笔无法解释的大额汇款,我们还有CIA被肢解前一周,白宫会议记录里对那几个即将接管OSS的陌生名字的、异常坚决的维护。” 他顿了顿,激光笔再次点亮,屏幕上切换成一系列新闻头条和内部简报的摘要——议员的丑闻、将军的急病、CIA的重组。 “它的实力?未知!但我们看到的‘成果’是:它能讓资深参议员24小时内社会性死亡,能让铁血将军‘被健康问题’,能肢解世界上最强大的情报机构而白宫全力配合。” “其渗透的深度、行动的精准、时机的狠辣,远超任何已知的跨国企业或犯罪集团,这不像外部攻击,更像一种……有机的寄生和系统性替代,它正在成为美国肌体内部的新中枢神经系统。” 长时间的沉默笼罩了房间,只有炉火燃烧的声音。 首相靠在椅背上,目光从屏幕移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想穿透迷雾,看清那个隐藏在深处的怪物。 最终,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冰冷:“保持最高级别监控,动用一切不受美国节点影响的独立资源,通知内阁办公室,以‘技术性审查’为由,无限期暂停所有与美方新设的、涉及敏感技术及关键基础设施的合作项目,特别是那些有‘民心系’资本背景或技术参与的项目。” 他的目光转向内阁秘书:“通知金融行为监管局(FCA),对‘民心系’在英所有投资、并购及合作项目,进行最高优先级的‘背景健康度’非公开评估,我要知道每一英镑的最终流向和每一个董事的背景深浅,动作要轻,像羽毛落下一样,绝不能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最后,他看向C,眼神无比锐利:“记住,绝对静默,在我們看清这头巨兽的全貌、找到它的弱点之前,大不列颠不做任何可能引起它兴趣或敌意的动作,我们观察,我们分析,但我们绝不首先暴露自己,让美国先去体会这头新宠物的爪牙有多锋利。” C微微颔首:“明白,首相先生。” 他收起激光笔,屏幕暗了下去,但那两个LOGO的阴影,仿佛已烙印在房间里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屋外,伦敦的夜依旧沉寂,但在这座古老权力中心的心脏里,一种全新的、冰冷的警报已经拉响,无声,却震耳欲聋。 巴黎,爱丽舍宫,地下简报室。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高级咖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电子设备散热器的味道,厚重的隔音门紧闭,将地上世界的浪漫与喧嚣彻底隔绝,这里只有冰冷的现实。 法兰西共和国总统,一位以推动“欧洲战略自主”而闻名的领袖,面色沉静地坐在长桌一端。 他对面,对外安全总局(DGSE)的局长伯纳德·拉塞尔,一位身材精干、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老牌特工,正将一摞文件“唰”的一声推过光滑的桌面。 最上面是几张高分辨率卫星照片,锁定在法国南部一家看似不起眼的工业园区,另一叠则是错综复杂、标注着多种颜色的金融资金流向图。 “总统先生,请您看看这个。”拉塞尔沉声说道:“普罗旺斯光学,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公司,员工不到两百人,但他们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超精密非球面透镜冷加工技术,是我们下一代高分辨率侦察卫星和极紫外光刻机的核心部件供应商之一。” 他的手指点在其中一张资金流向图的终点,一个用红圈标出的离岸公司。 “一周前,这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向普罗旺斯光学发出了全现金收购要约,出价是市场评估价的十五倍,高得离谱,毫无商业逻辑可言。”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总统,继续道:“而我们追查下去,发现这家空壳公司最终的资金来源,层层穿透后,指向了东方那个科技巨头——‘幻神系’。” 总统的眉头微微蹙起,但没有打断。 拉塞尔局长又切换了卫星照片,画面变成了非洲萨赫勒地区广袤的荒漠。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语气变得冰冷道:“我们在‘新月形沙丘’反恐行动中的特种部队,报告说他们例行接收的、由美国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NGA)提供的关键区域实时卫星侦察数据,出现了异常延迟和多次中断,我们提出质询,美方给出的官方解释是……‘全球鹰无人机系统例行升级,造成暂时性服务降级’。” 他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几乎一字一顿地说:“总统先生,这绝非巧合,一家拥有独特国防技术的法国公司被‘幻神系’以不合理高价狙击,而我们在非洲最依赖美方情报支持的反恐前线,立刻就出现了‘技术性’的支援中断。” 房间里落针可闻,一位穿着空军制服的将军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我们相信,”拉塞尔继续道:“‘深瞳’正在双线操作:一方面,利用‘幻神系’这样的商业触手,在全球范围内系统性搜罗、收购、甚至窃取关键性技术,特别是军事和两用技术;另一方面,它已经开始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劫持美国的情报资源和军事辅助能力,来为其战略目标服务,或者……作为谈判的筹码。” 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重量级人物:“这次同时发生的事件,极可能是一次精心设计的测试,它在测试我们对特定战略技术流失的敏感度和反应速度,更阴险的是,它在测试我们——测试欧洲——在失去或部分失去美国情报支持后,独立执行关键军事行动的能力,它在摸我们的底牌。” 总统一直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光亮的桌面。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首先看向外交部长:“德国人知道了吗?柏林方面有什么反应?” 拉塞尔局长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默克尔总理的办公室应该已经收到了我们共享的部分非核心简报,基于欧盟情报共享框架,但根据我们渠道的反馈,德国人的反应……” “恐怕会更偏向经济层面,联邦情报局(BND)可能会更关注‘民心系’在德国汽车工业和工业4.0领域的投资动向,而非非洲的卫星图片或者一家法国小光学公司的命运,他们总是更相信规则和流程。” 第一百六十二章:五大善人的闭门会议反应 总统轻轻哼了一声,看不出是赞同还是不满,他很快做出决断,语速平稳道:“联系柏林,不要通过常规外交渠道,用最高加密等级线路直接联系总理办公室的核心幕僚。” 他指示外交部长和拉塞尔:“在欧盟委员会和理事会的框架内,由我们和德国共同提议,以‘审查外国投资对欧盟战略产业与安全影响’为名,秘密启动一项全联盟范围内的技术保护筛查机制。” “条款要设计得足够模糊,权力要足够大,记住,绝对不要提及‘深瞳’,用布鲁塞尔那套冗长、官僚但无懈可击的法律语言把它包装起来。” 他的目光转向国防部长和拉塞尔:“同时,给我通知在非洲萨赫勒地区行动的指挥官,从现在起,将所有来自美方的战术情报自动降级为‘参考信息’,而非‘行动依据’。” “假设其中一部分会‘意外迟到’或‘偶然失真’,加强我们自身的情报收集能力,动用一切可动用的本土卫星、侦察机和人力情报资源。” “法兰西,”他的语气斩钉截铁道:“不能成为下一个被悄然渗透甚至掐住喉咙的目标,我们必须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也必须守住我们的大脑和心脏。” 命令被简洁地下达,房间里的人面色凝重地起身,无声地交流着眼神。 他们没有欢呼,没有争论,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共识: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已经亮出了它的獠牙,而法兰西,必须独自、且安静地,开始为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做准备。 简报室的门再次打开又关上,将法国的忧虑与决心,牢牢锁在了这处地下掩体之中。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总统办公室的厚重木门无声地合拢,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房间宽敞,装饰透着冷硬的威严,俄联邦总统坐在长桌尽头,像一尊沉默的山岩。 他的面前,分别坐着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和对外情报局(SVR)的局长谢尔盖·纳雷什金,两人几乎是前后脚抵达,脸上的表情是罕见的同步凝重。 纳雷什金率先开口,冷静的嘲讽道:“看来,我们的美国朋友家里,闯进了一头特别贪婪的熊,或者,是比熊更糟、更狡猾的东西。”他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但双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将一个薄薄的文件夹滑过桌面:“过去三周,我们监测到异常活跃的金融活动,庞大的资金流,通过至少七层设在离岸天堂和东欧的复杂壳公司网络,正在尝试接触我们能源和军工复合体边缘的一些‘关键’人物——主要是那些能接触到项目审批流程、但自身又缺乏足够政治定力的中层官员和国有企业的项目经理。” 他顿了顿,补充道:“手法非常专业,试探性接触,利益许诺巨大,但绝不越线,难以追踪其最终源头!不过,所有的线索,经过梳理,其大致方向都指向同一个名字——‘民心系联盟’。” 绍伊古粗重地哼了一声,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椅子的扶手:“金融把戏是你们SVR的事,我更关心实际动向,就在他们的国安顾问换成了那个温斯洛普之后,我们在叙利亚的‘冲突降级’沟通渠道,突然变得异常‘顺畅’。”他特别强调了“顺畅”这个词,语气充满怀疑。 “美方代表不再像以前那样,在每个细节上锱铢必较,甚至开始主动暗示,在某些‘非核心区域’可以进一步‘降低对抗等级’,探讨‘意外交火’的可能性。” 绍伊古抬起头,看向总统,眼神锐利道:“这太反常了,美国人什么时候在叙利亚这么‘好说话’过?这不像是在谈判,更像是在……递送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急于改善关系,但这不符合他们一贯的逻辑。” 总统始终沉默地听着,身体深埋在椅背里,双手指尖相对,抵在鼻梁下,遮住了大半部分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房间里只剩下绍伊古话语结束后留下的沉重寂静,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莫斯科的低沉噪音。 许久,许久。 总统缓缓放下手,身体前倾,肘部撑在桌面上,沉声说道:“他们主动削弱了自己最锋利、最不听话的爪子(CIA)。” 稍作停顿后,目光扫过两位重臣,继续说道:“却转而向我们伸出这只看起来……异常柔软、甚至带着礼物香味的手?这既不是巴马奥那种老派官僚的风格,也不是特朗普那种商人式的交易风格。”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巨大的窗前,背对着两人,望着窗外克里姆林宫的红墙和远处圣瓦西里大教堂的彩色穹顶。 “这是一个新玩家!”总统的声音从窗前传来,冷静地做出判断道:“一个不按任何既有规则行事,并且拥有着我们尚未完全了解的资源和影响力的玩家,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玩家。”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纳雷什金。” “在,总统先生。” “记录下所有‘民心系’和‘幻神系’试图接触的人员名单、具体领域、开出的价码,建立专项档案,保密等级为‘最高’()。” 总统语气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允许你们下属的相关单位,与对方进行最低限度的、非技术性的接触,可以表现出兴趣,可以讨价还价,甚至可以偶尔‘抱怨一下政府的严格监管’,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以为俄罗斯的堡垒并非铁板一块,我们要看看,他们到底最想要什么,他们的运作手段究竟如何,他们的底线又在哪里。” 他的目光又转向绍伊古:“国防部配合,调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网络、信号、人力……我要知道这个‘深瞳’的心脏到底在哪里?是谁在发号施令?它的决策机制是什么?它的最终目标,绝不仅仅是赚钱或者搞乱美国那么简单。” 最后,他走回桌前,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在两位下属脸上缓缓扫过,下达了最终的指令:“记住我们的原则:我们观察,我们学习,但我们不首先行动。”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道:“保持最大的耐心和警惕,让美国人和他们这位新‘朋友’,先好好地、深入地‘亲热’一番,我们有的是时间,看清楚这场盛宴最终会以谁的鲜血告终。” 绍伊古和纳雷什金同时站起身,简短有力地回应:“明白!(!)” 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人转身离开办公室,门再次无声地关上。 总统重新坐回他的椅子,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片承载着俄罗斯百年风云的土地。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办公室的空气,却仿佛因为方才那场简短的会议而骤然降温,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抑和冰冷的算计。 阴影中的巨兽已然现身,而北极熊,决定先蜷缩起来,看清猎物的每一步移动,等待最适合发出致命一击的时机。 东方大国,某地,安全委员会紧急会议。 会议室深藏于地下,厚重的隔音门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椭圆形的长桌旁,与会者的脸色在冷白色灯光下显得异常严峻。 每个人面前都摊开着一份份标有“绝密”字样的简报,纸张的摩擦声是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一位负责经济安全的李委员率先打破了沉寂,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情况已经足够明朗了!‘幻神系’在海外的每一次激进并购,每一次打破常规的技术争夺,背后都有‘民心系联盟’资本那看不见的手在推动。” “而这一切的模式,与我们情报界勾勒出的‘深瞳’行动轨迹高度吻合!他们这是在玩火!而且是用我们的火柴点我们的房子!严飞和他那个幻神系,以及民心系,已经成了‘深瞳’最显眼的幌子,这给我们所有出海企业的声誉和正常经营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风险!” “李委员说的风险是客观存在的。”一位肩扛三颗金星,负责情报工作的王部长沉声接话道:“但更危险的,是‘深瞳’展现出的那种模式。” “它在美国的行动,精准、狠辣、完全无视规则,破坏的是系统结构本身!它的目的绝非商业利益那么简单。” “一个被这种组织深度渗透甚至影响的美国,其对华政策将充满极端的不确定性,甚至可能完全脱离理性轨道,做出任何疯狂的、两败俱伤的决定,这才是最致命的威胁!”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沉的议论声,忧虑如同实质般弥漫。 “问题的核心,在于严飞。”一位头发花白、资历极深的张长老缓缓开口:“我们都看过背景评估,这个年轻人,有才华,有魄力,甚至可以说,有很强的爱国情怀,他早期的一些技术突破,确实对国家帮助很大。” “现在的问题是,他在这‘深瞳’之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是被利用而不自知?是被迫合作?还是……”他顿了顿,沉声道:“……已经成为了其中的核心之一?” 另一位以作风强硬著称的赵长老立刻反驳,手指敲着桌面:“老张,现在不是讲个人感情的时候!爱国?谁能保证在巨大的利益和未知的威胁面前,个人的感情靠得住?” “‘深瞳’能轻易拿下美国,其手段和实力深不可测!严飞个人再爱国,他能对抗一个这样的庞然大物吗?他现在就是套在我们脖子上最明显的那根绳索!” “我的意见是,立即控制严飞!以他为突破口,反向渗透,摸清‘深瞳’的架构和目的!如果可能,甚至要争取掌控或瓦解它!这才是最主动、最有效的应对!” “控制?”李委员几乎要站起来,冷声说道:“赵长老,贸然动手,打草惊蛇怎么办?如果控制不住,反而彻底激怒‘深瞳’,也会让严飞背叛,更会让无数人寒心,引来他们更猛烈的、不受任何规则限制的报复,这个责任谁来负?更何况我们现在连它的全貌都没看清!” “那难道就坐着等吗?”赵长老毫不退让道:“等它通过严飞把我们的技术老底和战略意图都摸清楚?等它像操控美国一样,在我们这里也培养出几个‘温斯洛普’?” “观察?等到刀架到脖子上就晚了!严飞是目前唯一可知的、与‘深瞳’核心层有密切联系的关键节点!这是风险,也是机遇!” 支持赵长老的一方纷纷附和道:“没错,主动权不能完全交给敌人!” “民心系联盟的势力可是有华尔街和军工复合体,以及一些犹太资本在其中,严飞最多只是里面的核心之一,他左右不了整个深瞳组织的意志,随时可能爆发出危害我们的事情。” “个人再爱国,在国家利益面前也必须让路,必要的控制手段不可或缺!” 支持张长老的一方则坚持:“观察不等于坐以待毙!严飞或许是我们观察‘深瞳’最佳、也是唯一的窗口!” “盲目行动才是最大的冒险!严飞的爱国心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正面因素,强行控制只会将其推向对立面!更会让无数人寒心。” 会议室内争论渐起,两种意见尖锐对立,谁也说服不了谁,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投向了长桌尽头那位一直沉默的大长老。 大长老始终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铺开的亚太地区地图上缓缓划过,最终停在了那片广阔的太平洋上。 争论声渐渐平息下来,等待着他的决断。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深潭,扫过全场每一张面孔。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他缓缓说道:“这个‘深瞳’,是躲在影子里的猛兽,它利用我们的企业作掩护,行着可能危及全球稳定之事,其志非小,其力未明,而严飞……” 他略微停顿,继续说道:“……他是这盘迷雾棋局上,一枚关键的棋子,但也是一把可能伤及自身的双刃剑。” 第一百六十三章:深瞳的窥视,英法的意外 大长老的目光首先看向李委员和经济、技术领域的负责人,语气不容置疑道:“第一,立防火墙!成立最高级别的专项组,立刻动手,把幻神系、民心系所有资本往来、技术合作、人员交流,给我彻彻底底地筛一遍!尤其是涉及国家安全和核心技术的领域,要立即建立最严格的隔离审查机制,我们的内部,绝不能出问题,这是底线,必须守住。” 接着,大长老看向争论的焦点,目光变得极为锐利:“第二,对严飞,不控制,不接触,要‘可控地观察’。”这话让赵长老眉头一拧,张长老则微微颔首。 大长老继续道:“选派最精干可靠的人,用最高级别的方式,去和他接触。” “既要让他知道国家的担忧和其中的巨大风险,也要尝试摸清他的真实处境和想法。” “他是我们目前唯一能观察‘深瞳’的窗口,这扇窗不能轻易关上!但是,”大长老语气骤然加重道:“一切必须在绝对可控的前提下!一旦发现任何失控或背叛的苗头,预备方案必须立刻启动,绝不犹豫!” 最后,他看向外交和情报部门的负责人:“第三,对外要预警,对内要备险,通过最可靠的渠道,向那些能听懂话的真正伙伴,点明这种新型共同威胁的存在。” “注意方式,不要喧哗,不要被误解,同时,各部门联动,立刻开始拟定应对预案,尤其是针对美国方向可能出现的任何非理性极端举动,科技、金融、地缘政治……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争取最好的结果。” 他身体前倾,双手按在桌面上,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一字一句地定下调子:“总的方针只有八个字:沉着冷静,观察研判,谋定后动。” “在这头巨兽完全显形、露出致命弱点之前,我们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更不能盲目出击把自己暴露出去,但也绝不能抱有幻想,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是一场全新的斗争,看不见硝烟,却可能更加残酷,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只有空调的低鸣,之前的争论和分歧,在清晰的战略部署下凝聚成了统一的意志。 没有人再说话,只是默默收起文件,眼神交汇间,已然明确了各自的方向和任务。 无形的烽火台,在这一刻,于东方悄然点燃。 伦敦的雨夜,冰冷而粘稠,雨水顺着唐宁街10号古老的窗棂蜿蜒而下,将窗内的灯光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团。 内阁办公厅的高级助理,亚当斯,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空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高级羊毛西装被随意扔在一旁,昂贵的领带扯得松散。 闭门会议里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扎在他的神经上。 “深瞳”、“非国家实体”、“系统性替代”、“绝对静默”……这些词汇在他脑海里疯狂盘旋,混合着过量咖啡因带来的心悸,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那种感觉,就像你明明知道房间里闯进了一头看不见的猛兽,却只能屏住呼吸,假装一切正常。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扫过客厅,寂静无声,只有雨点敲打玻璃的单调声响,反而更让人心慌意乱。 他需要倾诉,需要找一个绝对可靠的人,来分担这份几乎要将他压垮的不安和……恐惧。 挣扎了片刻,他最终还是猛地坐起身,摸索着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了那部私人手机——苹果最新款,他认为足够安全,远不像办公室那些笨重又被严密监控的加密设备那样令人窒息。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他找到了那个几乎从未拨过的加密通讯录号码——查理,他牛津时代的死党,现在军情五处(MI5)某个反恐部门任职,他们上次联系还是半年前的一场校友酒会。 加密通讯软件连接成功的提示音轻微响起,亚当斯深吸一口气,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仿佛这样能更安全些。 “查理?是我,亚当斯。”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得很低,又快又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听着,老伙计,你那边说话方便吗?……对,私事,但……妈的,今天遇到的事,有点……有点超出想象了……” 电话那头传来查理有些惊讶但还算镇定的回应:“亚当斯?你怎么这个点打来?听起来像见了鬼。” “比见鬼还糟!”亚当斯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几乎是呓语般说道:“上面的人……今天紧张得要命,气氛从来没这么糟糕过,C先生亲自来的,你知道,就是MI6的那个‘C’!他提到了两个名字……‘民心系’和那个……‘幻神系’……” 他听到电话那头查理吸了一口气。 “对!就是那个最近在科技版搞风搞雨的幻神!”亚当斯得到回应,语速更快了:“C先生说……说它们是什么‘钱袋子’和‘技术手臂’……背后是一个叫‘深瞳’的鬼东西……决策是最高级静默,绝对、绝对要避免引起任何注意……老天,查理,这玩意儿听起来根本不像现实里的东西,完全就是他妈的科幻小说里的玩意儿!我们到底在对付什么?” 通话很短,不到两分钟。 亚当斯几乎是发泄式地说完,不等查理深入询问,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仿佛再多说一秒都会引来灾祸。 他长长吁了口气,感觉胸口那股憋闷感稍微减轻了一点,将手机扔回茶几,完全没注意到在他按下拨打键的瞬间,手机侧边框一个用于辅助降噪的微型麦克风孔径,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几乎无法被人类感知的异常电流波动。 他更不知道,就在他声音通过骨骼和手机外壳传导引起那微小震动时,一个早已潜伏在他手机操作系统最深层的“幽灵嗅探器”——段由深瞳AI编写的、完美伪装成系统后台进程的纳米级代码——被悄然激活。 它无法破解那层高级加密协议获取通话内容,但它那被强化到极致的采集模块,却以惊人的灵敏度,捕捉并记录下了亚当斯声带振动通过手机壳体传导产生的、那串极其微弱、混杂着焦虑颤音的物理震动信号。 这串承载着致命信息的数字震动序列,被迅速压缩加密,伪装成一段无关紧要的网络诊断数据包,随着伦敦无数接入互联网的设备产生的海量数据流,悄无声息地汇入全球电信网络的洪流之中,向着某个匿名的云端处理节点疾驰而去。 窗外,伦敦的雨依旧下个不停,仿佛要冲刷掉所有的秘密,而亚当斯永远不会知道,他这通寻求安慰的电话,就像在寂静深夜里不小心吹响的一声微弱哨音,足以被隐藏在黑暗中的庞然巨兽,精准地捕捉定位。 巴黎,爱丽舍宫的地下简报室散会后,国防部长的高级顾问皮埃尔·拉法格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离开。 他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会议中传递出的信息像一块冰,压在他的胃里。 总统那句“法兰西不能成为下一个目标”言犹在耳,而“幻神系”对普罗旺斯光学的觊觎和美方情报的突然“失真”,这两件事碰撞出的火花,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快步走回自己的保密办公室,反锁了门。 时间紧迫,他必须赶在正式指令通过冗长的官僚体系层层下达前,给一个人在非洲萨赫勒地区的前线发出预警——雅克·杜邦将军,他当年在圣西尔军校的同窗,也是如今在“新月形沙丘”行动中负责具体战术指挥的老友。 正式渠道?天知道现在哪条线是绝对干净的! 他启动了办公桌上那台被认为是最“清洁”、线路最独立的加密电话,设备发出低沉的嗡鸣,连接指示灯稳定地亮起绿色。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条直通杜邦将军前线指挥所的绝密线路。 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传来杜邦将军沉稳但略带沙哑的声音,背景音是隐约的无线电通讯声:“拉法格?这个时间用这条线,出了什么事?” “雅克,听我说,时间不多,”拉法格语速极快道:“最高指令,即日起,来自NGA(美国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的‘新月形沙丘’行动区域卫星侦察数据,可靠性需立刻下调至‘B3’级(参考信息),不再作为首要行动依据,重复,B3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杜邦的声音陡然绷紧:“B3?皮埃尔,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的小伙子们靠那些眼睛规避风险!理由?是技术故障?” “官方口径是‘系统升级’。”拉法格的声音压得更低:“但真实原因是……最高层怀疑,美方的支援渠道已被‘第三方’因素干扰甚至劫持,这不是技术问题,是……信任问题。” “上帝……第三方?谁?”杜邦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可能与近期‘幻神系’试图恶意收购普罗旺斯光学的事件有关联。”拉法格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总统亲自下令,我们必须立刻假设,未来来自某些传统盟友的情报支援,可能会出现‘非技术性’的失真、延迟甚至误导,你们必须立刻调整预案,依靠我们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明白吗?” “明白了。”杜邦的声音变得极其凝重:“幻神系……普罗旺斯光学……我知道了,我会立刻调整布防和侦察优先级,保持联系,皮埃尔。” “保重,雅克。”拉法格切断了通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使用的是最高加密等级的“清洁”线路,内容本身几乎无法被破解。 然而,深瞳AI并不需要破解那加密的通话内容,在拉法格按下拨打键的瞬间,位于全球网络核心交换节点的另一个“幽灵嗅探器”已经捕捉到了这条通讯的“元数据”异常闪光: 通话主体:法国国防部长高级顾问,非洲萨赫勒行动前线将军,身份敏感度:极高。 通话时间戳:紧接五国闭门会议结束后37分钟,时间敏感度:极高。 通话模式:时长短暂(不足3分钟),频率异常(非例行通讯),加密等级跃升至顶峰,模式异常度:高。 几乎就在这条通话记录生成后的毫秒级时间内,深瞳AI的监控网络捕捉到了另一组几乎同时发生的、来自法国本土的数据流异动: 访问日志警报:法国国防部内部技术数据库,对“普罗旺斯光学”公司及其所有关联技术专利文件的访问权限,被瞬间从“受限”提升至“最高优先级-实时监控”,触发源头为总统办公室安全委员会直接指令。 政策引擎触发:法国外资审查委员会(FIRB)的自动化筛查系统,悄无声息地激活了三条针对“航空航天与光学精密制造领域”外资收购案的紧急临时条款,筛查标准急剧收紧。 这些分散的、看似无关的数据点——一次异常的高密通讯、一次紧急的技术权限提升、一次突然的政策收紧——在深瞳AI的万亿次并行计算中,被瞬间关联、比对、分析。 它不需要听到“幻神系”这个词,但它能计算出,在“普罗旺斯光学”被异常关注的时间点上,一次涉及前线军事情报可靠性的最高级别通讯意味着什么。 它不需要破解加密,但它能从通讯的紧急程度和双方身份,推断出这必然是对闭门会议决策的直接响应。 一串冰冷的概率数字在深瞳AI的逻辑核心中生成:“法国判定美方情报受第三方干扰并与‘幻神系’行动关联”的置信度:92.7%。 这条结论,连同从伦敦捕获的“碎片”,一同汇入正在拼凑全球应对策略的庞大分析进程之中,巴黎的这圈涟漪,尽管微弱而短暂,却已被深海中那双冰冷的巨眼,清晰地洞察。 第一百六十四章:莫斯科的试探,严飞的凝视 莫斯科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伦敦和巴黎的冷硬气息。 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深处,一家名为“熊窝”的地下酒吧里,烟雾缭绕,伏特加的气味混杂着人们的低语声,这里是一些不那么见得光的交易和信息流动的场所。 在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SVR的特工伊戈尔·瓦西里耶夫,正扮演着他的角色——一个对现状不满、有点喝多了的能源部小官僚。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考究但眼神闪烁的男人,马克西姆,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中间人,已知与“民心系”的某个外围投资基金有若即若离的联系,这次“偶遇”是纳雷什金局长亲自布下的棋。 伊戈尔已经灌下了不少廉价伏特加,说话舌头有点大,眼神故意显得涣散,马克西姆则谨慎得多,小口啜饮着啤酒,目光不断扫视四周。 “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听说……贵国有些北极圈附近的深海能源勘探技术,因为……嗯,预算问题,一直闲置着?” 马克西姆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道:“有些国外的投资方,对这类技术非常感兴趣,愿意出大价钱……” 伊戈尔猛地一挥手,差点打翻酒杯,他故意提高了点嗓门,带着满腹牢骚的醉意:“技术?哈!技术有个屁用!” 他打了个酒嗝,压低声音,却依然让邻座能模糊听到,“审批!那些该死的老爷们,坐在克里姆林宫里,开会,开不完的会!吵来吵去,怕这个怕那个……什么‘深瞳’,什么‘非国家实体’……听起来就吓人!胆子比老鼠还小!这么好的技术,就这么烂在仓库里……嗝……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怕!” 他抱怨得情真意切,把一个不得志、满腹怨气的小官员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他衬衫第二颗纽扣里隐藏的高灵敏度微型 recorder,正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切,包括他自己的“表演”和对方的反应。 这是标准程序,用于事后回放分析马克西姆的每一个微表情和语气变化。 马克西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需要的正是这种对官僚体系的不满和暗示性的信息。 他安抚了伊戈尔几句,承诺再找“门路”试试,便匆匆起身离开,消失在酒吧的烟雾中。 伊戈尔在心里冷笑一声,任务完成。 他晃悠着站起身,也准备离开。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 recorder启动蓝牙低功耗模式,准备将加密后的数据包传回SVA安全服务器进行初步分析的瞬间,一股几乎无法探测的数据流劫持了传输通道。 recorder的传输协议中存在一个极其隐蔽的、甚至未被制造商记录的漏洞,而深瞳AI的“幽灵嗅探器”早已潜伏在此,像等待猎物的蜘蛛。 短短几毫秒内,一段包含关键词语的音频碎片被复制、窃取,并伪装成网络垃圾数据,沿着另一条路径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在全球某处巨大的数据中心内,深瞳AI正在并行处理着来自伦敦和巴黎的数据流。 来自伦敦的,是一段奇怪的震动信号。 AI动用了庞大的语音模型库和声学分析算法,将其与数据库内数以百万计的人类语音样本进行比对、反推。 结合信号来源设备的ID(被标记为英国内阁办公厅高级助理亚当斯的私人手机)、通话时间戳(闭门会议后)、接收方号码(归属MI5的查理),AI开始进行概率计算。 “……紧张……(置信度78%)……C先生……(置信度91%)……民心系……(置信度85%)……幻神系……(置信度89%)……钱袋子……技术手臂……(置信度72%)……最高级静默……(置信度81%)……避免引起注意……(置信度88%)……” 破碎的词语被逐一还原,拼凑出惊人的含义。 几乎同时,来自巴黎的数据包被解开。 元数据显示:法国国防部长、顾问和非洲前线将军;通话时间:会议结束后极短时间;加密等级:顶峰;后续动作:普罗旺斯光学技术权限紧急提升,外资审查紧急触发。 AI立刻进行关联:“幻神系”(来自伦敦碎片)+法国技术公司(普罗旺斯光学)+紧急技术保护+美方情报降级警告=法国认定“幻神系”行动与情报干扰存在强关联,置信度快速攀升至92%。 就在这时,来自莫斯科的音频碎片抵达,经过降噪和增强处理,对话清晰起来: 中间人:“……能源勘探技术……” 特工:“……开会……吵些‘深瞳’、‘非国家实体’什么的,吓破了胆,什么都不敢做……” “深瞳”、“非国家实体”、“开会”、“害怕”——这些关键词像最后几块拼图,被AI瞬间捕捉。 深瞳AI的核心处理器开始了恐怖的演绎,它不是思考,而是进行着万亿次级别的并行计算与模式匹配: 模式匹配模块启动:“最高级静默”、“避免引起注意”,匹配英国历史外交与情报行为模式库,输出:符合英国一贯谨慎作风,置信度:87%。 关联分析模块启动:输入:伦敦碎片(幻神系/技术手臂)、巴黎数据(幻神系行动/法方技术保护/美方情报异常)、莫斯科碎片(深瞳/非国家实体)。 关联逻辑链建立输出:三国情报均指向同一目标(深瞳及其关联实体),法英反应防御性,俄方反应包含试探性,置信度:99%。 行为预测模块启动:输入:莫斯科碎片(SVR特工主动抱怨/泄密)、其接触对象(民心系相关中间人)。 分析行为模式输出:俄罗斯策略极可能为“故意示弱,释放信息,试探接触,观察反应”,置信度:79%。 交叉验证模块启动:五国(含自身对美国监控)几乎同时出现高层异常通讯及政策微调,时间窗口高度重叠,关键词高度一致,输出:排除偶然性,确认为对同一事件(深瞳暴露)的协同响应,置信度:99.9%。 数小时后,一份结构清晰、逻辑严密、附有精确置信度评估的合成报告生成,报告不仅还原了五国策略,更推断出了他们的认知程度和潜在风险点。 报告末尾,AI冷冰冰地标注:“持续监控验证中,建议:提升组织隐蔽等级,调整渗透策略优先级。” 严飞看着全息屏上那几乎完全还原的密室对话,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五大善人的底牌,在他面前,已近乎透明。 全息界面上的光芒黯淡下去,最后一行关于东方大国“风险等级:极高”的评估仿佛仍在空气中灼烧,控制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精密散热系统发出的、近乎不可闻的低频嗡鸣。 严飞靠在那张冰冷无比的王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敲着扶手,嗒…嗒…嗒…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狮心谨慎,高卢自立,北极熊投机……”他低声自语道:“而龙……果然是最麻烦的。”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条“策略未定”的评估,嘴角牵起一丝几乎没有弧度的笑,低声自语道:“内查防火墙,可控接触……是想通过我来观察深瞳吗?” 严飞眼中没有笑意,只有一片深沉的冰冷,五大善人的反应,大部分都在他和AI推演的无数可能性之中,但这种被隔着万里重洋、几乎实时地窥破战略意图的感觉,依然像一把冰冷的刻刀,抵在他的后颈上。 这是一种超越个体力量的、系统性的压迫感,但他不能停下。 “深瞳”严飞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监控优先级调整,目标:‘龙’!聚焦其内部关于‘可控接触’策略的所有执行细节,尤其是人员选派、接触层级、预期目标的内部讨论,我要知道他们想看到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指令已接收,分析线程优先级已调整。”深瞳AI冰冷的电子音即刻回应,没有任何延迟。 “同时,启动推演:‘善意释放’模拟,变量:我方主动向‘龙’方向释放少量非核心、半真半假的技术瓶颈信息或组织内部‘分歧’信号,推演目标:评估此举将其策略向‘利用’而非‘控制’倾斜的概率,计算最优释放渠道与信息内容。” “推演任务已建立,预计完成时间:7分42秒。”全息界面上,庞大的数据流再次开始奔涌,如同数字世界的银河。 严飞知道,与这些古老巨兽的博弈,是一场漫长的无声战争,而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此刻,对手们仍以为自己在暗处小心翼翼地观察,却不知他们观察镜的另一端,连接着怎样一个恐怖的深渊巨眼。 他微微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外部的压力尚可计算、可应对,但内部的暗流,才真正致命,他切换了界面。 眼前的全息图骤然一变,不再是世界地图,而是一个巨大、复杂、不断搏动的三维能量网络图。 这就是深瞳组织内部的核心权力结构,三条粗壮的能量光带彼此缠绕、碰撞、时而融合时而排斥,构成了网络的主体。 华尔街之蛇(金色):光芒流动最快,充满了贪婪的躁动,不断试图向外扩张,吞噬沿途的一切小型光点(中小资本),但又时常畏惧地避开另外两条光带,它渴望无限的增值和规则制定权。 军工复合体之鹰(血色):光芒最刺眼,充满了攻击性的脉冲,不断在几个热点区域(中东、东欧、亚太)剧烈闪烁,渴望冲突和订单,时常主动撞击、挑衅那条金色的光带。 犹太资本之狼(黑色):光芒相对沉稳,但覆盖范围极广,深度渗透进入另外两条光带乃至网络的基底(媒体、智库、政治游说),它谨慎地平衡着金与红的冲突,但自身也在不断试图将网络的整体能量导向特定方向(中东政策、意识形态输出)。 这三头巨兽,因为严飞和深瞳AI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和掌控美国的共同目标而暂时联合,默认了严飞这个“外人”坐在了指挥席上,但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吞噬对方,甚至……吞噬他。 严飞的手指在空中划过,调出了几十份实时内部报告弹窗,标题:【紧急】Q4国防预算分配委员会第三次会议纪要-僵局。 内容摘要:洛克希德·马丁(血色)代表与高盛(金色)代表就新一代轰炸机研发预算分配比例发生激烈争吵,金色方指责项目预算臃肿且回报周期过长,血色方斥责金色方短视,无视国家安全。 AI附注:冲突等级:高,需介入调停。 标题:【提案争议】关于强制收购荷兰ASML部分子公司可行性报告。 内容摘要:摩根士丹利(金色)推动激进收购方案,认为可快速获得关键技术,波音(血色)担忧引发欧洲强烈反弹,影响现有国防合作,犹太理事会(蓝色)未明确表态,但内部通讯显示担忧技术转移可能影响某区域技术平衡。 AI附注:意见分歧巨大。风险收益需重新评估。 标题:【政策分歧】中东地区战略调整初步方案反馈。 内容摘要:蓝色方强烈建议维持现有政策稳定性,血色方要求增加某国武器销售份额,金色方则提议减少在该地区直接投入,将资源转向亚太市场。 AI附注:三方诉求直接冲突,需最高裁决。 每一项决策背后,都是无止境的扯皮、角力和背叛。 严飞看着这些不断跳动的冲突报告,眼神冰冷,他就像是坐在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上,而桶里盘踞着三条饥饿的恶龙。 “平衡……”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听不出疲惫,只有一种极致的冷静:“既要喂饱它们,让它们互相撕咬消耗,又不能让它真的撕破脸,同归于尽……还得时刻防着,哪一条会突然觉得,吃掉主人比互相撕咬更划算。” 第一百六十五章:毒饵与金蛇,入笼! 他的手指快速在空中点选,调出深瞳AI的内部管理界面。 “AI,优先级调整,内部稳定权重提升至最高级,7x24小时监控所有核心成员及其一级关联人的一切通讯、财务流动、行为模式,任何异常,立即标记。” “监控权限已提升,资源已分配。”AI回应。 “对华尔街(金色),匿名释放部分经过处理的‘内部’分析,暗示亚太新兴市场即将出现‘政策性利好’,引导他们的贪婪暂时离开军工领域。” “分析报告生成完毕,投放渠道:三家顶级对冲基金合伙人的情妇私人邮箱,置信度最高,预计12小时内引发关注。” “对军工集团(血色),签署‘鬣狗’无人攻击舰项目第一期预算批准书,但附加一条:项目最终量产订单取决于‘特定区域’(AI明白指中东)未来半年冲突等级评估报告,让他们有点事做,但又不能太轻松。” “批准指令已签发,附加条款已加密嵌入合同附件。” “对犹太理事会(蓝色),提供一份关于下一阶段伊朗核问题‘可能走向’的精选情报摘要,内容要看似绝密且价值连城,但关键部分进行模糊化处理,让他们能感知到威胁,却又无法完全依赖我们的情报做出独立判断。” “情报摘要已准备,关键数据点模糊化算法应用完成,发送至理事会主席安全平板。” 下达完这一系列精准投喂和制衡的指令后,严飞沉默了片刻,最后补充道,声音低沉而危险:“同时,从加密数据库‘潘多拉’中,调取这三方核心人物各一份‘末日’(Doomsday)协议文件,进行最新情报更新和加密验证,确保一旦有任何一方失控,我们能第一时间按下‘核按钮’。” “指令确认,‘末日’协议文件调取中……数据更新完毕……最高等级加密验证完成,随时待命。”AI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份普通的日程安排。 严飞一挥手,关闭了所有令人窒息的全息界面,控制室瞬间陷入一片幽暗,只有他眼中反射着从巨大落地窗外透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光芒,微微闪烁。 外有五头巨兽环伺,内有三条恶龙盘踞,前路是雷区,脚下是火山,但他没有选择。 深瞳已然起航,要么驾驭这滔天巨浪,直达那无人抵达的彼岸,要么……就被这自己亲手释放的力量彻底吞噬,葬身无尽深渊。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冰冷而坚定,再次将目光投向主屏幕上那被无数数据流和控制节点牢牢锁定的华盛顿全景图。 至少此刻,这基本盘,还在手中,下一步,就是让这架庞大而危险的机器,变得更驯服,更高效。 纽约,曼哈顿。 一家顶级私人俱乐部的雪茄室里,哈瓦那雪茄的醇厚烟雾几乎凝固了时间,这里隔音极好,足以让世界上最惊人的秘密在低语中交换。 詹姆斯·“吉米”·罗斯柴尔德,并非那个古老的罗斯柴尔德,但却是华尔街新一代的对冲基金之王,以其贪婪和敏锐的嗅觉闻名。 他此刻正有些心神不宁地把玩着手中的水晶威士忌杯,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气质冷峻的亚洲男子——李先生,他是“民心系”联盟在北美资本市场的最高代表,也是众所周知能直通那个神秘“深瞳”核心层的人物。 “吉米,放轻松点,”李先生抿了一口酒,声音平和道:“不是每次我叫你出来,都是坏消息。” 吉米嗤笑一声,弹了弹雪茄烟灰:“得了吧,李,上次你这么‘轻松’的时候,三个月后阿根廷国债就崩了,虽然我赚了,但差点心脏病发作,直接点,有什么‘机会’?” 李先生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一个真正的大机会,足以让你,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们,未来十年的业绩报表都好看得不像话。” 吉米挑了挑眉,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东方大国,”李先生吐出两个字,观察着吉米的反应,而后淡淡道:“不是过去那种小打小闹的开放,他们即将在下一代生物合成技术领域,进行前所未有的市场准入改革。” “不是合资,不是技术换市场,而是允许外资——当然是经过‘筛选’的、有远见的战略投资者——直接进入核心产业链,甚至参与标准制定。” 吉米的呼吸微微一顿,但眼神依旧警惕:“生物合成?那玩意儿风险太高,监管模糊,而且中国人的实验室……” “所以才是蓝海,吉米。”李先生打断他,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想象一下,直接利用他们全球最庞大的基因库、最高效的研发团队(即使你不愿承认),以及……即将出台的、极度倾斜的产业政策和补贴。” “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将获得的不是利润,而是垄断性的定价权和行业规则制定权,未来全球的医药、农业、甚至材料科学,都可能由他们——或者说,由早期的投资者——来定义。” 他拿出一个轻薄如纸的加密数据板,轻轻推过桌面,屏幕上流动着复杂的图表、政策文件片段(带有令人信服的官方水印)和令人瞠目结舌的预期收益率模型。 “这是我们……‘上面’的分析团队做的推演。”李先生点了点数据板:“基于你无法想象的信息源,置信度,超过90%。” 吉米拿起数据板,手指快速滑动,眼神越来越亮。 那上面的数字和预测,完美契合了每一个华尔街狼王的梦想:高风险?是的,但高到无法想象的回报?更是的!尤其是那种“制定规则”的前景,比金钱更让他们着迷。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们’?”吉米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这种好事,你们‘民心系’自己吞下不是更好?” “胃口太大,独自吃相难看,容易噎着。”李先生回答得滴水不漏:“我们需要‘伙伴’,需要华尔街的资金效率和全球资产配置能力来快速完成布局,而且,‘上面’认为,是时候让一些真正的朋友,而不仅仅是棋子,分享核心红利了,这是一个信号,吉米。”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动作要快,要隐蔽,通过我们的渠道进行,是最安全、最高效的方式,等市场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壁垒已经形成,蛋糕早就分完了。” 吉米沉默了很久,雪茄都快烧到指尖了,他内心的贪婪正在和与生俱来的风险警惕性进行激烈的搏斗。 那数据板上的分析太完美了,太诱人了,而“民心系”和它背后那若隐若现的“深瞳”的力量,他是见识过的,他们确实能拿到常人拿不到的东西。 “需要多少?”他终于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第一期,五百亿。”李先生平静地说:“这只是敲门砖!后续,根据进展,可能是这个数的十倍,调动你能调动的一切,吉米,联合你能联合的所有人,这不是一场游戏,这是一场征服。” 吉米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灼热的野心烧尽。 “妈的……干了!”他低吼一声:“我会说服其他人,这笔钱,一周内到位,但是李,”他盯着对方,冷声道:“如果这次出了岔子……” “不会有岔子,吉米。”李先生微笑着,拿起酒瓶给他重新斟满,笑着说道:“我们共享富贵,敬未来?” “敬他妈的金光闪闪的未来!”吉米举起杯,两只酒杯在空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看着李先生离开的背影,立刻掏出手机,开始疯狂地拨打号码,语气兴奋而急促:“嘿!是我!放下你手里那些狗屎!有个能让我们一起上天堂的机会……对!立刻召开合伙人紧急视频会议!最高机密级别!” 吉米·罗斯柴尔德的紧急视频会议接通了。 屏幕上陆续弹出六张面孔,每一张都代表着华尔街一股令人敬畏的力量。 有老牌投行的掌门人,有作风凶狠的激进投资者,有掌控巨额养老基金的谨慎舵手。 他们的背景各异,但眼神中都闪烁着同样的东西:对风险的极致敏感和对利润的无尽贪婪。 “吉米,最好你他妈的有足够好的理由把我从董事会上叫出来。”说话的是理查德·斯通,一家百年投行的CEO,以保守和多疑著称。 “理查德,还有各位,”吉米抑制不住兴奋,但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道:“我有一个机会,大到能让我们所有人名垂青史——或者一起下地狱,所以,听仔细了,然后告诉我你们的想法。” 他没有直接说出全部,而是先抛出了那个诱人的核心:“东方,生物合成技术,全面市场准入,垄断性红利,初步规模,五千亿以上。”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只有屏幕上传来的细微电流声,几秒钟后,嘲弄和怀疑爆发了。 “吉米,你抽了什么牌子的雪茄?产生幻觉了吗?”一个声音冷笑道:“中国人开放核心科技市场?还是生物合成这种敏感领域?这比相信美联储会免费发钱还不靠谱!” “消息来源?”理查德·斯通直接切入核心,眼神锐利道:“这种级别的‘情报’,如果是真的,现在应该已经引起全球前五十大基金的血腥厮杀了,为什么我们没听到任何风声?” 吉米早就料到会这样,淡淡道:“消息来源,‘民心系’的李先生,他刚才就在我旁边。”他顿了顿,补充道:“他代表的是……那位的意志。” “那位”这两个字像是一道冰水,瞬间浇熄了部分的嘲讽,但滋生了更深的怀疑。 “严先生?”一位女性基金经理,以情报分析能力闻名,皱起了眉头:“吉米,我们和他们合作赚过钱,不假!但这次听起来太像天方夜谭了,我们需要验证,而不是一个名字。” “他们提供了数据模型和政策文件片段。”吉米将李先生展示的部分非核心图表和带有模糊官方水印的文件截图共享到屏幕上。 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 “收益率模型太完美了,完美得像陷阱。”有人立刻指出。 “这水印……像是发改委下属智库的文件,但格式有细微差别,需要核对。” “生物合成技术的专利壁垒呢?东方自己的巨头怎么办?他们会甘心让外资摘桃子?” 质疑声此起彼伏。 这些华尔街的狼王们绝不会因为几句空话和几张漂亮的图表就掏出几百亿。 “我知道,我知道!”吉米抬手压下声音:“所以我需要你们,动用你们一切资源,现在,立刻,去验证!从你们在北京的线人,从你们在相关部委的关系,从你们投资的那些中国科技公司的CEO嘴里,去挖!去证实或者证伪!” “李有没有给出具体时间表?准入清单?合作模式?”理查德·斯通追问。 “细节会在资金初步到位后由‘那边’提供,这是规矩。”吉米回答道:“但我们有方向——生物合成,尤其是基因编辑合成蛋白质和新型生物材料方向,这就是我们验证的目标。” 会议没有结束,而是变成了一个庞大的信息验证中心。 这些金融巨鳄们各自拿起加密电话,拨打给地球另一端的各种关系,房间里充满了低沉的、多种语言的通话声。 “王司长,是我……打听个事儿,关于生物合成领域的产业政策近期有没有……” “张总,你们公司在合成生物学方面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政府层面……” “帮我查一下,中科院合成生物学研究所最近三个月的所有公开和半公开的项目申报和评审信息,重点看预算和合作单位变化!” “联系我们在上海那家生物科技公司的人,问问他们实验室最近有没有接到奇怪的‘指导’或者‘调研’?” 第一百六十六章:鹰饵与硝烟,狮忧的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吉米紧张地等待着,他赌上了自己的信誉。 突然,一个正在通话的巨头猛地抬起头,用手捂住了话筒,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的人说,他一个在科技部的老同学半小时前旁敲侧击地暗示,‘未来几个月在生命科学领域会有突破性政策出台’,让他‘关注官方消息’……语气很神秘!” 几分钟后,另一个也惊呼:“我投资的那家公司的CEO刚回邮件,说他们上周突然被一个‘级别非常高’的联合调研组访问,问了大量关于国际合作和资本引入的问题,前所未有!” 第三个巨头挂断电话,面色凝重:“我查了专利局的朋友,过去四周,在指定的生物合成细分领域,来自东方国内的专利申请量异常暴增,而且很多都提前进入了快速审查通道……这通常是重大产业行动的前兆!” 一条条零碎的信息,从不同渠道汇聚过来。 每一条单独看,都可能只是巧合或误读,但当它们几乎同时出现,并且指向同一个极其 specific的方向时,概率就发生了质变。 怀疑的目光渐渐变成了惊疑,然后是压抑的兴奋。 理查德·斯通最后一个放下电话,他沉默了很久,看着屏幕上其他几位同样收到“好消息”的同伴,缓缓开口:“我的人……什么都没打听到。” 吉米的心一沉。 但斯通接着说道:“但是,他注意到另一个异常:过去72小时内,至少有另外三家与我们同级别的大型基金,也在通过不同渠道疯狂打听中国生物科技政策的动向,他们似乎……也嗅到了什么。” 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了。 竞争者的动向,往往是最有力的证据,如果别人也在抢,那说明这很可能不是陷阱,而是一场他们差点错过的盛宴! 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被贪婪和恐惧(害怕错过)彻底击碎。 “吉米,”理查德·斯通深吸一口气,代表所有人做出了决定:“你负责和‘民心系’对接,我们需要看到更详细的计划书和风险控制方案,但在那之前……第一期五百亿,我们跟了,立刻开始筹集资金。” “明智的选择,先生们!”吉米脸上绽放出胜利的笑容:“我们会让世界看看,谁才是未来之王!” 视频会议结束,吉米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立刻给李先生发去了确认信息。 弗吉尼亚州,阿灵顿。 五角大楼深处一间安保等级极高的简报室内,空气里弥漫着咖啡、旧纸张和一种金属般的肃杀气息。 这里与纽约那间雪茄缭绕的俱乐部截然不同,每一个角落都透着制度化的权力和冷硬的决定。 国防部负责采购与技术的副部长助理,威廉·“铁威廉”·多诺万,一位前海军陆战队少将,此刻正襟危坐。 他的对面是三位重量级人物: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雷神公司的董事长,以及一位代表众多中小军工承包商的行业协会主席。 这三张面孔,几乎代表了美国军工复合体的半壁江山。 多诺万面前没有雪茄,只有一份标记着“极敏感”的文件夹,他的表情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 “先生们,感谢你们在短时间内赶来。”多诺万的声音低沉道:“今天讨论的内容,离开这间房间后,不存在。” 三位大佬微微颔首,眼神锐利,他们习惯了这种开场白。 “长话短说,”多诺万打开文件夹,但里面的具体内容并未展示给对面看:“基于最新的国家安全评估和白宫授权,我们即将启动‘哨兵演进’行动计划。”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三人:“目标区域:东欧,具体来说是黑海西北沿岸及毗邻地区;行动性质:通过代理力量,进行一次有限但技术密集度的冲突升级,旨在测试新一代作战系统在复杂电磁环境和高强度对抗下的效能,并重新校准该地区的战略平衡。” 房间里落针可闻。 洛克希德的CEO,卡尔文·斯莱克,身体微微前倾:“‘有限’冲突升级?多诺万先生,恕我直言,那个地方离俄罗斯太近,玩火的风险很高。” “风险经过精密计算,斯莱克先生。”多诺万冷静地回答道:“正是因为它敏感,才能达到最佳的测试和威慑效果,行动将是‘可控’的,由我们最可靠的伙伴执行,但所有关键的系统支持、情报、指挥链路以及……最重要的,硬件消耗,将由我们提供。” 雷神的董事长,一位精明的老者摩根·索恩,眯起了眼睛:“硬件消耗?具体指什么?测试哪些系统?” 多诺万看似随意地报出了一串名字:“‘标枪’下一代反坦克导弹系统、‘爱国者’PAC-4SE增强型防空单元、‘灰鹰’增程型无人机群、以及……可能需要实战检验的‘下一代单兵作战系统’原型机;当然,伴随的电子战、网络战支持设备是基础配置。” 这份清单让在座的三位心脏都猛地跳了一下,这几乎囊括了他们最新、最昂贵、利润也最丰厚的产品线,而且很多还处于实验室阶段或小规模量产初期。 行业协会主席呼吸有些急促:“规模?预算?” “规模取决于测试结果和对手反应,但初步评估,第一阶段硬件补充和部署需求……”多诺万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一个数字:“不低于三百亿美元,如果局势按计划‘演进’,后续投入可能是这个数字的五到十倍,总统和国会山的几位关键人物已经原则性点头,预算通道会‘非常顺畅’。” 巨大的数字像肾上腺素一样注入三位大佬的体内,但他们都是老狐狸,不会被轻易冲昏头脑。 “我们需要更详细的作战构想书,风险评估报告,特别是国会预算办公室(CBO)的初步评估……”索恩谨慎地提出。 “那些文件存在,保密等级‘最高机密’,暂时无法提供给诸位。”多诺万打断他,沉声说道:“但你们可以验证,从明天开始,相关军种的需求部门会开始与你们的技术团队进行‘非正式’接洽,讨论刚才提及的那些系统的产能、交付时间表以及……紧急扩产的可能性,你们也会注意到,某些特定原材料的战略储备招标公告会在下周悄悄发布。”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先生们,这不是一次普通的采购,这是一次重新武装,一次面向未来战场的实兵检验,国家需要你们的全力配合,而国家,也从不亏待它的捍卫者。” 会议结束得很快,三位军工巨头面色凝重地离开五角大楼,坐进各自等候的防弹轿车里。 一上车,洛克希德的斯莱克立刻掏出加密电话打给他的生产总监:“立刻给我查,陆军未来司令部有没有人突然询问关于‘下一代单兵系统’的产能极限?对,就是那个还处在Beta测试阶段的项目!” 雷神的索恩则联系他在国会军事委员会的老朋友:“老伙计,透露点风声,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针对东欧的特别预算案在酝酿?规模很大的那种?” 行业协会主席则动用了他的关系网,打听国防后勤局关于钛合金、稀土元素、以及特定高性能芯片的采购动向。 在接下来的48小时内,验证的信息碎片开始汇拢: “是的,CEO先生,陆军确实有人来问,问得很急,关于产能和快速扩产的成本……” “摩根,预算案的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但拨款委员会的几个大佬的助手确实在秘密咨询大规模持续追加预算的流程问题……” “主席先生,我们注意到后勤局发布了关于三种特定航空级钛合金的‘长期框架协议’招标预告,需求量比去年翻了四倍还不止……” 所有的迹象,零碎但指向明确,都似乎在印证多诺万的话,一场巨大的、利润丰厚的冲突似乎正在酝酿。 他们的怀疑,被这些“内部”迹象和即将到来的巨大订单逐渐融化,贪婪和对“战略需求”的使命感开始占据上风。 斯莱克再次召集了内部会议,这次的气氛热烈了许多:“先生们,看来‘哨兵演进’不是空穴来风,我们需要立刻启动扩产计划,特别是那些新型号!抢在雷神和诺斯罗普前面!” 雷神和行业协会也做出了类似的决定,各大军工巨头的工厂开始加班加点,原材料采购订单雪片般飞出,供应链被拉紧,巨大的资本被投入到产能扩张中。 他们变得兴奋而好战,开始在媒体上造势,渲染东欧的威胁,呼吁加强军备,他们仿佛已经听到了战争的号角和收银机的铃声。 却没有意识到,那所谓的“陆军问询”来自深瞳安插的棋子;国会山的“风声”是深瞳影响下的议员故意放出的烟雾弹;而那惊人的原材料招标预告,根本就是一份永远不会真正执行的、专门做给他们看的诱饵。 纽约,上东区。 一栋外表古朴但内部安保森严的联排别墅内。 这里不像俱乐部那样充满烟酒气,也不像五角大楼那样冰冷制度化,而是弥漫着一种老钱家族的沉稳、书香和隐隐的焦虑。 这里是犹太理事会一个极核心的决策小组进行非正式磋商的地方。 小组召集人,以利亚·格林伯格,一位年近八十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的老者,正缓缓将一杯红茶放回镶金边的瓷碟上。 他对面坐着两位同伴:一位是掌控着庞大媒体帝国的出版大亨,另一位是旗下基金影响力遍及全球的金融巨子,三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 “以利亚,你这么紧急地召集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出版大亨戴维·布鲁姆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最近市场上的风波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格林伯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身旁的皮质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平板电脑,轻轻放在铺着白色绣花桌布的茶几上。 “戴维,萨缪尔,”他的声音低沉道:“我们可能面临着一个,比短期市场波动严重得多的挑战,一个直接冲击我们核心战略利益的挑战。” 金融巨子萨缪尔·艾布拉姆斯皱起眉头:“核心战略利益?中东?” 格林伯格点了点头,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调出了一份经过大量编辑、只剩下关键段落的“情报摘要”,摘要的格式模仿了专业情报机构的风格,但来源被刻意模糊化了。 “我们收到了一个……高度可信,但令人极度不安的警告。”格林伯格说,目光扫过两位同伴:“东方大国,正在通过他们那个越来越难以忽视的科技与金融混合体——‘幻神系’,与我们那位‘老朋友’(他意指一个与犹太理事会利益严重对立的中东关键国家)进行一项谈判。”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消息沉淀。 “谈判的内容,”他继续道:“远不止往常的能源购买或基建投资,它涉及一项前所未有的深度合作协议:共同开发位于波斯湾沿岸的一个战略港口的现代化和扩建项目,并且,建立一座由‘幻神系’提供核心技术支持的、大型联合能源研发与转化基地,协议草案里,甚至包含了某些……网络安全和情报共享的模糊条款。” 布鲁姆和艾布拉姆斯的神色瞬间变了,港口意味着军事投送能力和贸易路线的控制权;能源研发基地意味着技术渗透和未来能源格局的影响力;而情报共享……这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 “消息来源?”艾布拉姆斯的声音变得干涩道:“这太疯狂了!那个国家虽然和我们不对付,但引入东方力量,尤其是背景如此复杂的‘幻神系’,这等于是在引狼入室!他们难道不怕……” 第一百六十七章:龙探幽影 “消息来源,是一位与我们有着长期共同利益、并且深度嵌入东方体系内部的‘朋友’透露的。”格林伯格巧妙地避开了具体名字。 “他冒着极大的风险发出警告,至于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他冷笑道:“巨大的经济利益,以及对摆脱某种……长期束缚的渴望,足以让人做出冒险的决定。” “证据呢?”布鲁姆追问,媒体人的本能让他寻求实证:“这种级别的合作,不可能完全没有风声。” “目前只有这些摘要和零星的情报交叉验证。”格林伯格指着平板,沉声说道:“但我们被告知,谈判已进入关键阶段,‘幻神系’的首席谈判代表上周已经秘密抵达了对方首都,协议的初步框架可能在未来几周内就会敲定。” 他身体前倾,眼神变得极其严肃:“先生们,如果让东方通过‘幻神系’以这种方式,在那个地区获得一个战略立足点,并获得能源和潜在的情报渠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数十年来维系的地缘战略平衡可能被彻底打破!意味着我们的国家安全将面临直接且长期的威胁!”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们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远比损失一些金钱更可怕。 “我们需要立刻核实!”艾布拉姆斯斩钉截铁地说:“动用我们一切力量!” “我已经尝试了。”格林伯格叹了口气道:“我们在那个国家内部的消息源反馈,最近确实有高级别的东方代表团异常活跃,且接待规格很高,会谈内容高度保密。” “我们在东方国内的商业伙伴也隐约听到风声,说‘幻神系’最近调动了大量与能源和港口管理相关的技术专家和法律团队,项目代号似乎与‘新丝路’某个延伸计划有关。” 格林伯格故意提供了一条验证线索,看上去独立且可靠,但又都模糊不清,恰到好处地引导着想象。 “另外,”格林伯格补充了致命一击:“我们注意到,俄罗斯方面似乎也对此事表现出不寻常的关注,他们的外交官最近在试探欧洲方面的反应,很可能,他们也嗅到了味道,甚至可能想趁机分一杯羹。” 多重信息渠道的碎片化印证,再加上竞争对手(俄罗斯)的潜在介入,彻底点燃了危机感。 “他们怎么敢!”布鲁姆猛地一拍桌子,茶杯碟叮当作响:“我们必须阻止这件事!绝不能让它发生!” “但如何阻止?”艾布拉姆斯相对冷静,但眼神冰冷:“直接外交抗议?或者通过我们在国会的力量施加压力?” “常规手段太慢,而且容易打草惊蛇。”格林伯格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们的‘朋友’暗示,对方和‘幻神系’都决心很大,普通的压力恐怕无效。” “可能需要……更加强硬的措施!比如,在金融市场上对相关参与方施加‘压力’,或者,支持该地区其他‘友好’力量采取一些行动,增加该项目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成本’。” 他说的很含蓄,但在座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经济制裁、做空攻击、甚至暗中支持敌对行动。 “这很危险,可能会引发严重对抗。”艾布拉姆斯警告道。 “但坐视不管更危险!”布鲁姆激动地说:“我们必须表明态度,而且必须足够强硬!以利亚,联系我们能影响的所有媒体,开始造势,渲染这种合作的‘威胁性’,萨缪尔,准备资金,我们需要让某些人感受到切肤之痛!” 格林伯格看着两位同伴迅速从震惊转为决绝,甚至带着一丝被激怒的好战,他知道,饵已经吞下了。 “谨慎行动,但要迅速。”格林伯格最终一锤定音道:“为了我们的未来,绝不能后退。” 会议结束,犹太理事会这台庞大而精密的机器开始悄然启动,媒体的风向开始转变,资金的流向开始调整,外交的触手开始施加压力。 他们以为自己在捍卫至关重要的核心利益,应对一个迫在眉睫的战略威胁。却丝毫没有察觉,那所谓的“高度可信的消息”,那各个渠道“验证”的碎片,那甚至包括俄罗斯的反应,全都是严飞和格林伯格密谋的计划。 香港,中环。 一家会员制顶级俱乐部的茶室里,熏香袅袅,环境雅致私密,这里并非“民心系”的官方产业,但却是其进行某些不便公开会面的常用场所。 周明远此次换了一个更隐蔽的身份——一家大型主权基金的特别顾问。 他坐在雕花红木椅上,面前是一套精美的紫砂茶具,他的对面,是一位被称为“吴先生”的中年男子。 吴先生衣着低调,气质儒雅温和,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精明与疲惫,他是“民心系”联盟内一位极少公开露面的核心决策成员,公认是严飞最信任的副手之一。 茶艺师表演完一套行云流水的功夫茶艺后,悄然退了出去,并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了门外。 “周先生远道而来,尝尝这泡老枞水仙,还算入口。”吴先生微笑着抬手示意,语气客气而保持距离。 “吴先生客气了。”周明远端起小巧的品茗杯,嗅了嗅茶香,不急不缓地品了一口,微笑道:“好茶,醇厚甘润,底蕴悠长,只是……细品之下,似乎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像是受了什么干扰。” 吴先生端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周先生是品茶的行家,这茶树的根,扎得深,但也难免会碰到几块坚硬的石头,吸到些不该有的杂质,没办法,环境使然。” 开场白的机锋已然闪过。 周明远放下茶杯,决定更直接一些:“吴先生,今日冒昧打扰,实则是有些困惑,想向您请教,近来国际市场波谲云诡,一些原本顺畅的合作路径,突然变得荆棘密布,尤其在中东方向,阻力大得超乎寻常,民心系作为全球合作的积极参与者,不知是否有类似的感触?” 吴先生脸上的笑容淡去,换上了一种复杂的表情,混合着凝重、无奈甚至是一丝愤懑,他沉默了几秒,仿佛在权衡什么,最终叹了口气。 “周先生,您这不是请教,是往我心口扎刀子啊。”他摇了摇头,声音压低了许多:“有些话,本不该由我来说,但……您既然问到了,我再装聋作哑,反倒显得没有诚意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继续道:“您遇到的阻力,何尝不是我们的噩梦?而且,恐怕比您想象的还要……有组织得多。” 周明远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哦?愿闻其详。” “有些人,”吴先生几乎是用气声在说,并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快速写了一个英文单词的前两个字母“J.C”,随即立刻擦掉。 “他们不愿意看到任何改变,任何可能动摇他们传统势力范围的合作,尤其是涉及到能源和战略通道的合作。” 他眼神里带着真实的忧虑:“他们不在乎商业规则,也不在乎共赢,他们只在乎控制,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可以动用任何手段。” 吴先生靠回沙发,语气恢复平淡道:“我听说,最近犹太理事会的一些核心基金,调动异常频繁,他们的媒体机器,也开始对准了一些特定的目标进行集中火力,风暴来临前,总是有征兆的,不是吗?” “金融?那只是开胃小菜,我收到一些很不好的风声,他们可能会联合某些华尔街的饿狼,对贵国相关领域的龙头企业进行定向做空,甚至试图干扰国际结算通道,这还不是最坏的……” “金融市场总是波动无常,媒体的声音也多种多样。”周明远保持谨慎,没有立刻接实。 “当然。”吴先生表示同意,但随即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但如果波动的源头是人为的,声音是经过精心协调的,那性质就不同了,据我所知,他们的目标似乎非常明确,就是阻挠任何可能增强贵国在特定区域影响力的商业合作,比如……能源和港口领域。”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周明远心中的许多疑团!近期在中东某个关键项目上遇到的、不同寻常的金融和法律阻力,似乎一下子找到了解释!原来背后是他们在搞鬼! 吴先生看着周明远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知道鱼饵已经起效,他继续表演,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说实话,周先生,我们‘幻神’也只是想安心做点生意,搞点技术,但被卷进这种规模的博弈,也很头疼,有些力量,不是单纯靠商业逻辑就能应对的。” 吴先生顿了顿,似乎在强压怒火:“更恶劣的是,他们甚至可能在当地煽动不稳定,制造事端,让合作项目根本无法推进!他们在这方面的‘黑历史’,周先生您应该有所耳闻。” 周明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吴先生透露的信息,不仅与他从其他渠道获得的碎片情报吻合,而且更加具体、更具威胁性!尤其是“干扰国际结算通道”和“煽动不稳定”,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商业竞争的范畴。 “他们……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周明远的声音带着冷意。 周明远的心脏微微加速,这条信息,与他们内部监测到的某些金融异动和舆论风向变化高度吻合!吴先生是在暗示,犹太势力已经准备对与“幻神系”乃至东方大国相关的目标动手? “他们有他们的底气和逻辑。”吴先生苦笑一下,笑容里满是无力感:“而我们……唉,不瞒您说,周先生,即便在我们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巨大的利益背后,是错综复杂的势力纠缠。” “有些人,”他暗示着华尔街和内部的亲犹太势力,“与那边关系盘根错节,掣肘极多,很多时候,我……我们也是有心无力,甚至自身难保。” 周明远凝视着他,试图分辨这其中有多少表演成分,但吴先生的无奈和忧虑看起来如此真实,透露的信息又如此致命且可验证。 “那么,”周明远缓缓问道:“依吴先生之见,面对这种情况,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 吴先生目光闪烁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坐以待毙?当然不,但需要……策略和实力。”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明远:“如果……如果贵国能够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决心和实力,顶住这第一波最凶狠的攻击,甚至能让他们碰一鼻子灰……那么,很多事情,或许就会有转机。” “转机?”周明远追问。 “至少,”吴先生声音更低了:“像我们这样真正愿意基于商业逻辑合作的人,在内部说话会更有分量,某些技术壁垒……或许也能找到绕开甚至合作的途径,毕竟,谁不愿意和一个既能带来市场、又有能力保护共同利益的强大伙伴合作呢?” 他没有明说,但暗示已经足够明显:展示你们的肌肉,打破封锁,我们就能有更深入的合作,甚至包括敏感技术。 周明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和潜在的承诺。 最终,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吴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感谢您的坦诚,有些底线,确实不容触碰,该展现的力量,我们自然不会吝啬。” 吴先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那就好……那就好,希望下次与周先生见面时,局面能有所不同。” 他举起茶杯:“以茶代酒,预祝……顺利。” 周明远也举杯示意。 茶室的门再次打开时,两人脸上都恢复了平静客气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关于茶道的普通交流。 送走周明远后,吴先生走进茶室隔壁的密室,对着一个隐藏的麦克风平静地说道:“老板,鱼已咬钩,情绪和预期都已到位,他们应该会采取激烈反制行动。” 第一百六十八章:最高级别紧急会议 麦克风里传来严飞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很好!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 黑色轿车后座,周明远按下加密通讯器,他的语气比之前更显紧迫和确信。 周明远声音压低,但语速加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家园’,‘旅人’紧急汇报,接触已结束,结果……超出预期。” 家园:“收到,请详细说明。” 周明远:“目标,表现出极大的……或者说,是绝望下的‘诚意’,他几乎开门见山,主动透露了核心威胁:犹太理事会正在协调力量,计划对我们‘沙漠绿洲’项目发动多维度攻击,包括但不限于精准金融狙击和地缘政治层面的破坏行动,细节惊人地具体,且与我方外围情报碎片高度吻合。” 家园:“主动透露?动机?” 周明远:“他强烈暗示,甚至近乎明示!其内部,很可能是‘民心系’乃至‘深瞳’内部,亲犹太势力极其猖獗,已严重掣肘其决策,甚至威胁到其自身安全;他透露情报,既是示好,更像是在借我们的手,打击他内部的对手,为他自已争取空间!这是一个突破口,‘家园’,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家园:“……你评估这是可信的?” 周明远:“高度可信!他的焦虑和不甘不像伪装,情报的交叉验证度太高,我认为,这不是阴谋,而是他基于自身困境做出的现实选择,他需要我们展示力量!” 家园:“你的建议?” 周明远斩钉截铁道:“立即行动!不能再犹豫,建议立刻启动最高级别反制预案,对犹太理事会及其相关金融资本采取最强硬、最迅速的打击手段!必须狠狠打击他们的气焰,让他们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这不仅是为了保护‘沙漠绿洲’,更是向严飞,向他背后的‘深瞳’实力派,展示我们的决心和能力!唯有如此,才能赢得他们的尊重,才能真正为未来可能的技术层面合作,打开那道关键的突破口!” 家园:“建议收到,信息很重要,保持频道畅通,等待进一步指令。” 周明远:“明白!” 通讯切断。 周明远靠在后座椅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完成任务后的笃定和锐利,他坚信自己不仅拿到了珍贵无比的情报,更精准地把握住了严飞乃至“深瞳”内部的权力脉搏,为国家找到了一个切入这庞然大物内部的绝佳机会。 北京,某栋大厦中。 厚重的防弹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会议室里,灯光冷白,照在长长的红木会议桌和每一张凝重的面孔上,空气净化器低声运行,却驱不散弥漫的烟味和一种更沉重的、名为“危机”的气息。 周明远通过绝密渠道传回的情报摘要,此刻正以物理文件的形式,摆放在每一位与会者的面前,没有人说话,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响起的、压抑的咳嗽声。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一位鬓角花白、目光如炬的老者——王老,资历极深,常以谨慎著称,他放下老花镜,手指重重地点在报告上“严飞透露”那几个字上。 “明远同志的情报,很重要。”王老的声音缓慢而沉重:“但这个情报来源,太特殊了,严飞,‘深瞳’的话事人之一,一个能把华盛顿搅得天翻地覆的人,他突然向我们示警,透露如此核心的信息……这背后,真的只是‘诚意’?有没有可能,这本身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是什么?引我们入场,和犹太势力、华尔街正面冲突,他好坐收渔利?” 他的质疑像一块冰,投在略显焦灼的气氛中,让几个微微前倾的身体又靠回了椅背。 负责经济安全的李委员立刻接话,他面前摊开着另一台平板电脑,上面是实时滚动的金融市场数据:“王老的担心有道理,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急促道:“我们不能仅仅因为怀疑来源,就忽视内容!过去72小时,我们的监测系统捕捉到异常清晰的信号!‘卡尔德拉基金’、‘橡树之子资本’……” “这几家与犹太理事会关系最紧密的顶级对冲基金,正在疯狂建立与‘沙漠绿洲’项目、中海油服、中东建筑以及相关银行股的巨额空头头寸!杠杆率普遍超过20倍!这是什么概念?这是押上身家性命的赌博!如果不是有极大把握或者得到了某种‘保证’,他们敢这么干?” 他滑动屏幕,将数据图表投射到主屏幕上:“不仅如此,标准普尔和穆迪,就在今天上午,几乎同时下调了参与‘沙漠绿洲’项目的主要中方企业的信用展望至‘负面’,理由是‘地缘政治风险加剧’,而我们知道,这两家评级机构董事会里坐着谁的人!” 他的话音未落,一位肩扛三颗金星的将领,沉声说道:“经济层面的动向只是冰山一角!我这边收到来自中东站的最紧急报告:在‘沙漠绿洲’项目预定的港口选址附近,过去48小时内,突然出现了多起有组织的、规模不大的抗议活动,口号高度一致,明显有外部势力煽动的痕迹。” “更严重的是,我们截获到可疑的通讯,显示有武器正准备通过秘密渠道,输送给一直反对该项目的当地极端分裂势力!这是想制造物理层面的混乱和流血事件!”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王老脸上:“王老,金融攻击制造恐慌,舆论抹黑营造压力,地面破坏行动提供‘理由’……这一套组合拳,可不是什么商业竞争,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全方位的混合战争!周明远带回来的情报,每一个点,都在被快速验证!我认为,可信度……极高!”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将领粗重的呼吸声和李委员平板上数据更新的轻微滴答声,烟雾缭绕中,每个人的眉头都紧锁着。 二长老一直沉默地听着,目光低垂,仿佛在看桌上的地图,又仿佛在看更远的地方,当争论稍歇,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每一张面孔。 “陷阱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力:“对方的獠牙,已经亮出来了,刀,已经架到了我们的脖子上!‘沙漠绿洲’,不是普通的商业项目,它关乎我们未来三十年的能源安全,关乎一带一路的战略支点,更关乎国家的脸面和信誉!” 他停顿了一下,让话语的分量沉入每个人心底。 “我们不能等到第一刀砍下来见了血再喊疼!必须立刻反应,而且要足够强硬,打掉他们的气焰,打断他们的进攻节奏!” 二长老身体微微前倾,开始下达指令。 “第一,金融战线,立即启动‘金融长城’最高应急预案!”他看向李委员和央行行长,沉声说道:“外汇储备、主权基金、各大券商保险……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金和工具!成立临时指挥部,我亲自担任总指挥。” “任务只有一个:守住防线,稳定市场,授权你们,在必要情况下,可以采取一切非正常手段干预市场,包括直接下场对抗空头!要让他们知道,想在中国市场兴风作浪,就得做好被剁掉爪子的准备!” “第二,外交战线。”他的目光转向外交部长,严肃道:“给我直接接通沙特阿卜杜拉国王的专线热线,现在,马上!不要再走外交照会那套繁琐程序了,我亲自和他谈。” “告诉他,朋友来了,我们有好酒,但豺狼来了,我们准备的只有猎枪!”他的语气斩钉截铁道:“向他通报我们掌握的袭击情报,表明我们捍卫合作的决心。” “提出,立刻提前签署最终协议,并且,要将安全合作条款大幅升级!明确写入:任何针对此项目的‘经济胁迫’、‘舆论破坏’和‘地缘颠覆行为’,都将被视为对双方共同利益的攻击,我们将启动共同防御机制,采取包括但不限于经济反制、政治斡旋乃至必要时的安全支援等措施!要把我们的绑在一起!” “第三,攻击战线!”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看向李委员和国安部门的负责人,冷声道:“他们不是想玩吗?那就玩把大的!调集我们所有的‘国家队’基金,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民间资本力量,不要只防守!瞄准他们的弱点,精准打击!” 二长老手指重重敲在桌上:“严飞提供的那些关于对方仓位结构和杠杆率的情报,要充分利用!集中火力,打掉他们杠杆最高、最脆弱的那几个点!要快,要狠,要把他们打痛,打怕!让他们以后想到东方市场,就想起今天付出的代价!” 指令清晰,杀气腾腾。 “行动!”二长老吐出最后两个字,结束了短暂的会议。 房间里的人瞬间动了起来,加密电话被拿起,命令被快速下达,烟雾依旧缭绕,但之前的凝重和犹豫已被一种决绝的行动力所取代。 东方巨龙被彻底激怒,睁开了冰冷的双眼,亮出了锋利的爪牙! 利雅得,王宫密室。 夜色中的王宫,如同沙漠中的一座巨大堡垒,安静而威严。 东方大国驻沙特大使的专车,没有经过通常的外交通道,而是通过一道隐蔽的侧门,无声无息地驶入深处。 没有仪仗队,没有繁琐的礼节,只有国王最信任的宫廷秘书沉默地引路,脚步踩在华丽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国王的书房不像办公室,更像一个充满异域风情和古老家族历史的私人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没药和咖啡的浓郁香气。 阿卜杜拉国王没有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而是站在一幅巨大的中东地图前,眉头紧锁,仿佛正在权衡着什么。 他穿着传统的白色长袍,但神情却丝毫没有平日的闲适。 “陛下,”大使微微躬身,语气淡然道:“深夜打扰,事出紧急,我们收到了非常确凿的情报,必须立刻向你问询。” 国王转过身,目光锐利:“大使先生,这个时间点,以这种方式见面,我知道一定是大事,说吧。” “某些势力,”大使严肃道:“不愿看到‘沙漠绿洲’项目成功,正在策划一场针对该项目的系统性破坏行动。” 国王的眉头锁得更紧:“破坏行动?大使先生,这个指控非常严重,你知道,这个项目牵涉甚广,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巨大的波澜,证据呢?” 大使从随身携带的加密公文包中,取出一份不算厚但装订精致的文件,双手递了过去:“这是一份摘要简报,里面记录了过去72小时内,国际金融市场上针对项目相关实体异常集中的空头建仓活动,杠杆率高得惊人。” “同时,我们也监测到,有影响力的国际媒体正在协调一致地准备负面报道,更重要的是,”大使严肃道:“我们在当地的情报人员发现,有可疑人员正在项目预选址附近煽动部落矛盾,并有证据表明,有人试图向某些不满现状的地方武装输送武器,意图制造事端,破坏稳定。” 国王接过文件,快速翻阅着。 上面有精心处理的图表、数据截图、甚至还有一些模糊但足以引人联想的人员跟踪照片和通讯拦截摘要。 他的脸色随着阅读越来越阴沉,金融操作他可以理解为商业博弈,但煽动内乱、输送武器,这直接触碰了他的逆鳞,威胁到了王室的统治根基。 “他们……竟敢如此!”国王的声音里蕴含着怒火,他将文件重重拍在旁边的小几上,咖啡杯碟发出一声脆响,“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止是一个项目吧?!” “陛下的判断非常准确。”大使立刻接话,语气沉痛道:“我们认为,破坏项目只是表象,其深层目的,是借此削弱贵国的稳定和发展势头,挑战王室在该地区的权威和领导力,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地缘政治攻击!” 第一百六十九章:全球金融市场,烽烟四起 书房内一片死寂,只有古老的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敲打在两人心头。 大使知道时机已到,他上前一步,声音坚定而充满诚意:“陛下,面对这样的共同威胁,犹豫和退缩只会让敌人更加猖狂,我们坚信,唯有团结一致,展现出不可动摇的决心和能力,才能击退这股逆流。”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国王:“因此,我受权向陛下提出两项紧急提议:第一,我们建议,立即提前签署‘沙漠绿洲’项目的最终合作协议,向所有心怀不轨者展示,我们的合作坚如磐石,不容破坏!” “第二,”他顿了顿,抛出了更具分量的筹码:“为了应对这种新型的、非传统的安全威胁,我们提议,将双方的安全合作范围实质性扩大。” “在协议中明确加入‘共同防御经济胁迫、舆论攻击及信息网络安全条款’,一旦任何一方认为项目受到此类攻击,另一方将立即启动协调应对机制,我们将无条件提供一切必要的技术、情报和资源支持,协助贵国抵御任何形式的颠覆和破坏!” 这是一个巨大的承诺,也是一个强有力的安全保障,它将东方大国的利益与沙特的王权稳定直接捆绑。 国王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直视大使,他在权衡,在判断,对方的情报是否完全真实?对方的承诺是否可靠?但这其中的风险……如果情报属实,而他没有采取最强有力的回应,后果不堪设想。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阿卜杜拉国王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犹豫被决绝所取代。 他转向一直静立一旁的宫廷秘书,声音恢复了王者的沉稳与果断:“好吧,朋友确实需要在困难时刻站在一起。” 他对秘书吩咐道:“准备签署仪式,就在今晚,地点放在地下祈祷室,绝对保密,协议文本按大使先生刚才提出的两条意见,立刻修改。” 秘书深深鞠躬,无声而迅速地退了出去。 国王重新看向大使,伸出了手:“让我们告诉那些躲在阴影里的人,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大使紧紧握住国王的手:“必将如此,陛下。” 不到一小时后,在王宫深处最隐秘、安保最森严的地下祈祷室内,一场仅有极少数核心人物见证的签署仪式悄然完成。 协议的墨迹未干,但其带来的地缘政治冲击波,已开始向外扩散,而这一切,都精准地落在了严飞绘制的地图之上。 纽约,曼哈顿,某对冲基金指挥中心-开盘前1小时。 巨大的环形屏幕墙上,数据如同瀑布般疯狂刷新,映照着一张张惨白而焦虑的脸,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因、汗水和一种冰冷的恐惧。 吉米·罗斯柴尔德像一头困兽,在指挥台前暴躁地踱步,手中的加密电话几乎被他捏碎。 “你他妈再说一遍?!签了?!还加了安全条款?!”吉米的咆哮声压过了屏幕的嗡鸣,“那群沙漠王爷是疯了吗?!他们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颤抖的声音:“千真万确,吉米!协议文本刚刚被几家通讯社捅出来了!市场马上就要炸了!” 吉米猛地掐断电话,血红的眼睛扫向他的首席风险官:“我们的空头头寸!现在什么情况?!” 风险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情况……灾难性,我们在中海油服、中东建筑、还有相关银行债和原油期货上的空头仓位……平均杠杆28倍!一旦市场因为这个消息反弹超过3.5%,我们……我们就会接到第一批Margin Call!超过5%……很多基金就得直接爆仓!” “FUCK!”吉米一拳砸在桌子上,杯子震得跳起来,:“顶住!必须给我顶住!开盘集合竞价就给我砸!用一切能动用的资金,把价格死死按在地板上!联系Bberg我们的人,立刻释放消息!就说协议存在巨大漏洞,沙特王室内部有分歧,东方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质疑!给我拼命质疑!” 香港/上海/北京-同一时间。 气氛同样紧张,却透着一种决绝的秩序,庞大的“国家队”指挥中心内,指令通过加密线路清晰下达。 “所有单位注意,‘金融长城’启动最高级别响应,外汇储备窗口开启,授权无限额美元弹药。” “港股市场,盯紧名单上的那几只股票和期货,开盘后,不计成本,有多少买盘挂多少!” “A股这边,维稳资金全部就位,重点打击境内跟风做空的势力。” “反击小组准备,目标:对方高杠杆基金的重仓股清单,开盘后十分钟,准时发动狙击!” 开盘钟声响起! 如同堤坝决口,又如同战场冲锋号吹响! 纽约交易厅(开盘瞬间)。 交易员A(对着麦克风嘶吼,声音变形):“卖!卖!卖!所有空单全部给我砸出去!把中海油服给我打下去!快!” 屏幕上一片血红,巨大的卖单如山崩般倾泻而下,相关资产价格直线跳水。 香港交易厅(开盘瞬间)。 交易员B(双眼放光,激动地猛拍桌子):“来了!狗娘养的空头来了!买!全给我吃进来!有多少吃多少!托住!把价格给我拉起来!” 几乎在同一毫秒,无数笔巨额买单凭空出现,如同坚固的堤坝,死死挡住了下跌的势头,价格曲线在剧烈颤抖中,竟然奇迹般地被稳住了,甚至开始艰难地向上攀升! 纽约。 交易员C(惊恐地尖叫):“见鬼!买盘力量太强了!他们的钱是无穷无尽的吗?!等等……美元/离岸人民币汇率在快速下跌!他们在抛售美债换美元!他们动用了外汇储备!上帝,他们玩真的了!” 香港。 交易员D(兴奋地对着耳机大喊):“报告!初步稳住阵脚!反攻小组已就位!请求授权,攻击目标A:‘卡尔德拉基金’重仓持有的新加坡科技股!” “授权攻击!打疼它!” 战场瞬间扩大。 东方资金在顶住第一波猛攻后,并非单纯防守,而是立刻沿着深瞳AI提供的“敌方地图”,发起了精准的反击。 大量资金突然涌入几只看似不相关的新加坡、澳洲甚至欧洲的股票,这些股票恰好是几家深度参与做空的对冲基金的重仓股! 某犹太基金经理办公室(纽约)。 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经理抓起电话,里面传来经纪人恐慌的声音: “大卫!Margin Call!刚刚到的!要求一小时内追加5亿美元保证金!否则就要强制平仓了!” “什么?!怎么可能?!”经理脸色瞬间死白,震惊喊道:“我们的仓位是高度保密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风险点?!而且这么快?!快!平掉一部分头寸!任何头寸!兑现现金!” “市场流动性快枯竭了!大家都在抢着平仓!价格崩得太快!”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空头阵营中蔓延。追加保证金的通知(Margin Call)像雪片一样飞向一个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基金。 为了不被爆仓,他们被迫疯狂抛售任何能变现的资产,包括那些原本无关的股票和债券,从而引发了更大范围的市场动荡和连锁反应。 媒体战场。 BC快速插播新闻:“突发!专家质疑‘沙漠绿洲’协议可行性,巨额投资恐拖累东方经济……” 新华社立刻回击:“重磅!‘沙漠绿洲’协议签署,共同抵御经济霸权,开启合作新篇章!” 推特上,水军机器人和真实分析师吵成一团,#经济恐怖主义#和#互利共赢#的标签激烈碰撞。 全球各大交易所的服务器因为前所未有的巨量订单和波动而发烫、延迟。 交易员们声嘶力竭,基金经理们双眼通红地盯着屏幕,祈祷着下一刻奇迹发生,每一秒,都有数以亿计的财富在易主,都有传奇在破灭。 东方的巨龙已经完全入场,凶猛地撕咬着他希望被撕咬的敌人,世界的金融秩序,正在这疯狂的绞杀战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纽约,曼哈顿,卡尔德拉基金”交易大厅。 大卫·格林伯格,这位曾经在08年金融危机中嗅到机会、一举成名的犹太裔对冲基金明星经理,此刻感觉喉咙发紧,手心冰凉。 他面前的六块屏幕上,代表他基金净值的曲线正以一种令人心悸的速度垂直下落,刺眼的红色数字每一次跳动都意味着数千万美元的蒸发。 “稳住!稳住阵脚!平掉一部分欧洲银行股的头寸,释放保证金!”他对着麦克风吼道,声音因为焦虑而嘶哑。 他的首席交易员,汤姆,一个平时冷静得像冰一样的男人,此刻额头上也全是汗珠:“大卫,欧洲市场也在崩!流动性极差!我们的大单砸下去,价格瞬间塌陷,根本平不掉足够的量!而且……而且东方人好像知道我们要卖什么,他们就在下面等着捡便宜,稍微一反弹就又被打下去!” “见鬼!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格林伯格一拳砸在桌子上,昂贵的实木桌面留下一个凹痕。 他猛地想起吉米·罗斯柴尔德之前透露的“东方生物技术”机会,他为了加大杠杆做空“沙漠绿洲”,还抽调了那部分的资金……一种极度的不安攥住了他的心脏。 这时,他的助理脸色惨白地冲了过来,手里拿着还在嗡嗡作响的手机:“老板……高盛的保证金追缴电话……第三次了……他们说如果我们半小时内无法追加8亿美金,就要启动强制平仓程序!” “八亿?!”格林伯格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的基金总规模也就一百亿出头,杠杆倍数太高了! “告诉他们!正在筹措!让他们等等!” 几乎同时,汤姆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惊呼:“大卫!快看港股!他们在集中火力猛攻我们的重仓股——新加坡‘海洋科技’!” 格林伯格猛地扭头看向亚洲市场的屏幕,“海洋科技”的股价像被点了火的火箭一样逆市飙升,成交量放大到平时的五十倍不止!而这只股票,是他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流动性危机而秘密布局的、他认为最隐蔽的优质抵押品之一! “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海洋科技’?!”格林伯格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已经不是市场博弈了,这分明是被人扒光了底裤按在地上打! “快!抛售‘海洋科技’!能抛多少抛多少!” “抛不掉啊,老板!”汤姆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道:“买盘太凶猛了!我们的卖单刚挂出去就被吃掉!他们像是无穷无尽!等等……股价突破警戒线了!触发我们的自动平仓机制了!系统在自动抛售!” 屏幕上,“海洋科技”的股价因为巨大的买盘和基金被迫的平仓单交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剧烈波动的直线拉升。 每一股上涨,都意味着格林伯格的基金又一部分资产被强制清零。 香港,“国家队”临时指挥中心。 陈浩,一位年仅三十五岁却已是央行旗下某关键投资平台负责人的天才操盘手,正冷静地注视着屏幕。 他耳边挂着耳机,不断接收着来自最高层的指令和深瞳AI通过特殊渠道传来的、实时更新的“重点目标清单”。 “目标A,‘卡尔德拉基金’,核心抵押品‘海洋科技’,持仓成本约每股35新加坡元,杠杆倍数预估为4倍,当前股价42元,攻击指令:持续买入,将股价推高至50元以上,触发其清算线。”清冷的命令声传来。 “明白。”陈浩简洁回应,随即对着自己团队的麦克风下令:“三组继续,目标‘海洋科技’,买入指令不变,直到股价突破50;四组准备,目标B,‘橡树之子基金’,他们的痛点是持有的澳大利亚锂矿股,三分钟后开始攻击。” 第一百七十章:环环相扣,引多方入局 陈浩的指令清晰而冷静,仿佛不是在指挥一场涉及千亿资金的金融战,而是在下一盘围棋,巨大的资金在他的调动下,如同精准的手术刀,一刀刀割向敌人最脆弱的血管。 纽约,吉米·罗斯柴尔德的指挥中心。 吉米的情况比格林伯格稍好,但也已是焦头烂额,他的规模更大,底牌更多,但东方的反击力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老板!原油期货的空头仓位快要扛不住了!东方那边像是在无限回购!他们在现货市场也在扫货支撑价格!” “老板!我们持有的几家中国科技公司的ADR(美国存托凭证)遭到疯狂抛售,怀疑是他们的‘国家队’在故意打压!” “老板!舆论战效果不佳!我们发布的利空消息很快就被他们的正面新闻淹没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吉米双眼赤红,对着电话咆哮:“联系我们在国会的朋友!施压财政部!指控他们操纵市场!要求立刻启动调查!冻结他们的交易账户!” 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声音:“吉米,来不及了!而且……而且我们自己也……” 就在这时,吉米的私人手机响了,是一个罕见的号码,他烦躁地接起:“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是李先生(民心系代表):“吉米,看来你的‘生物技术’盛宴,和我的老板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吉米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了下来,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李……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李先生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淡淡道:“盛宴可能暂时取消了,而且,由于你的激进操作,你似乎给我们共同的‘朋友’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关注,你好自为之。” 电话被挂断了,吉米拿着手机,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瞬间明白了,从头到尾,他都被算计了!那个所谓的“生物技术”机会,根本就是个诱饵!而他现在,不仅深陷泥潭,可能还被“深瞳”当成了弃子! 恐慌如同病毒,从几个核心基金开始,向着整个华尔街和与犹太资本关联的金融网络扩散。 为了自保,基金们开始疯狂抛售资产换取美元流动性,导致美国国债收益率飙升,美元指数剧烈波动,甚至开始波及一些原本无关的新兴市场。 各大媒体的头条以分钟为单位刷新,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世纪金融战爆发!东方巨资血洗华尔街空头!” “流动性危机?传奇对冲基金‘卡尔德拉’传闻已技术性破产!” “美国政府会出手救市吗?” 交易大厅里,昔日不可一世的交易员们此刻像输了精光的赌徒,目光呆滞地看着屏幕。 有的人崩溃大哭,有的人愤怒地砸着键盘,更多的人在疯狂打电话,寻求着最后一线生机。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陈浩依然冷静地下达着指令,如同一个莫得感情的指挥官,深瞳AI提供的精准情报,让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打在蛇的七寸上。 严飞通过屏幕,欣赏着这由他一手导演的惨烈景象,他看到格林伯格的基金净值终于跌破了清算线,触发了彻底的强制平仓,无数股票被不计成本地抛向市场,进一步加剧了混乱。 他看到吉米·罗斯柴尔德像困兽一样做着徒劳的挣扎,他看到犹太理事会紧急召集会议,但却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应对方案。 金融市场的烽烟,比他预想的还要浓烈,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东方的入场,不仅挡住了攻击,更开始反过来收割那些曾经嚣张的贪婪者,世界的金融格局,正在这场惨烈的厮杀中,发生着深刻的、不可逆的改变。 纽约,犹太理事会安全屋内的紧急会议。 房间隐藏在曼哈顿一栋不起眼的旧式办公楼深处,隔音效果极佳,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的浓烈香气和一种更加呛人的——猜疑与愤怒。 以利亚·格林伯格脸色铁青地坐在长桌首位,另外几位理事会核心成员,包括媒体大亨戴维·布鲁姆和金融巨子萨缪尔·艾布拉姆斯,都面沉似水。 “解释!严先生!”格林伯格的声音冰冷道:“为什么东方人能提前得到消息?为什么他们反击得如此精准?就像有人把我们的作战计划直接塞进了他们手里!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严飞坐在桌子另一端,面对几乎要实质化的愤怒和怀疑,他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被误解的沉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解释?格林伯格先生,各位理事,”严飞缓缓开口道:“我也正想要求一个解释,我们的行动计划,是最高机密,如今遭遇重大挫折,损失惨重,第一个被怀疑的,竟然是我这个为组织殚精竭虑的人?” 戴维·布鲁姆猛地一拍桌子,雪茄灰簌簌落下:“严飞!别在这里演戏!除了你,还有谁能接触到全部计划的核心?还有谁和那个东方特使在新加坡秘密会面?现在我们的基金在流血!你必须说清楚!” “会面?是的,我的人确实见了周明远。”严飞坦然承认,反而让众人一愣。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怀疑的面孔,语气变得低沉而充满戏剧性:“但你们以为我去干什么?去向他投降?去出卖你们?” 严飞冷笑一声,带着一种被侮辱的愤懑:“我是去执行一项你们授权之外的、极其危险的任务——打入他们内部!”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一下,只有雪茄燃烧的细微滋滋声。 “打入……内部?”萨缪尔·艾布拉姆斯皱紧眉头,满是怀疑。 “不然呢?”严飞反问道:“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调动国家力量把我们一点点碾碎吗?等着我们的资金在市场上被他们围剿吗?各位先生,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企业,是一个国家!要想赢,就必须用非常规手段!”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激动的心情,声音变得更具说服力:“我利用了他们对‘深瞳’的好奇和恐惧,利用了周明远急于获取情报的心理,我的人扮演了一个因为内部(我暗示是亲犹太势力)掣肘而心怀不满、寻求外部支持的叛徒角色,取得了他的初步信任!”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格林伯格:“而我带给你们的‘灾难’,正是我获取信任的‘投名状’!” “投名状?”格林伯格眼神锐利如鹰。 “是的!”严飞斩钉截铁道:“我‘泄露’给他们的,是关于我们金融攻击计划的部分信息——足够严重,足以让他们相信我的‘诚意’,引发他们的全面反击,但又不足以让他们完全避开我们的所有布局,甚至……” 严飞刻意停顿,加重语气:“……我巧妙地夸大了我们某些环节的脆弱性,引导他们将火力集中到一些我们并非真正致命的地方!” 拿出一个微型投影仪,快速在墙上投射出几张模糊的通讯记录和资金流向图:“看!这是他们根据我的‘情报’调整后的部分资金部署!他们以为在攻击我们的弱点,实际上,他们的庞大资金正被引导进入一个……更大的陷阱区域!这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葬身之地!” 会议室内的人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愤怒和怀疑开始被惊疑不定所取代,严飞提供的“证据”似乎能逻辑自洽地解释东方的猛烈反击和某些“巧合”。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向我们报告?”布鲁姆厉声质问,但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强硬。 “提前报告?”严飞露出一个苦涩又无奈的笑容道:“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逼真!一旦走漏半点风声,整个计划就全完了!我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我原本打算等计划进行到关键一步,给他们造成实质性重创后,再向深瞳理事会请功,没想到……” 他恰到好处地停住,摇了摇头,一副忠心被误解的痛苦模样。 沉默笼罩了房间。 几位理事交头接耳,低声交换着意见,严飞的故事虽然大胆到近乎疯狂,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而且似乎能解释通眼前的一切。 最终,格林伯格缓缓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但依旧带着审视:“严飞,你的行动……太大胆,太冒险了,你几乎让整个组织陷入危机。” “等待和猜测是无法真正洞悉‘龙’的战略意图的,格林伯格先生。”严飞声音冰冷,眼神锐利如刀,不再是辩解,而是充满了一种主动出击的锐气。 “静观其变,只会让我们永远慢一步,最终被他们的体量和力量碾压。”他扫视全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东方人的思维模式,讲究谋定后动,层层布局,坐在外面,我们永远只能看到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表象,永远猜不透他们下一步真正的杀招在哪里,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入内部,贴近核心,以动制动!” 严飞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前倾,沉声说道:“我现在获得的,不仅仅是一个‘内应’的身份,更是一个观察他们决策机制的绝佳窗口,我能感受到他们的顾虑,判断他们的优先级,甚至影响他们的资源调配方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化被动为主动,将看似危险的‘接触’,转变为牵引他们步入我们节奏的缰绳!” “暂时的市场波动甚至损失,只是我们为了握住这根缰绳所付出的必要代价,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恐慌性地防御,而是依据我带回的真实情报,动态调整我们的全部策略,他们以为的‘必胜之地’,将会因为我对他们底牌的了解,变成我们为他们精心挑选的决战坟场!” “主动权,”严飞斩钉截铁地总结道:“必须牢牢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而現在,只有我能为我们夺回这份主动权。” 他向前一步,声音充满诱惑力:“暂时的挫折是为了更大的胜利,请各位再相信我一次,给予我更大的授权和资源,我将不仅挽回损失,更会为理事会,为我们共同的事业,赢下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 萨缪尔·艾布拉姆斯沉吟片刻,看向格林伯格,微微点了点头,戴维·布鲁姆也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复杂,但不再充满敌意。 格林伯格盯着严飞看了足足十几秒钟,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最终,他缓缓说道:“好吧,严先生,我们就再相信你一次,你需要什么授权和资源,但是,”他语气骤然严厉道:“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最终证明你是在欺骗我们……” “不会有那种可能,格林伯格先生。”严飞微微鞠躬,嘴角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冰冷弧度:“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香港,某高端私人会所茶室。 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茶室内却只有古琴悠远的余音和紫砂壶中升腾的袅袅茶香。 周明远再次见到了那位神秘的“吴先生”,与上次在新加坡的公开场合不同,这次会面更加隐秘,气氛也更加凝重。 吴先生是严飞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举止低调,眼神却总透着看透世事的精明,他亲自为周明远斟上一杯金黄透亮的普洱,动作舒缓,仿佛只是老友闲聚。 “周先生,再次见面,冒昧打扰了。”吴先生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上次一别,老板对您的坦诚和贵方的效率,印象深刻。” 周明远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不动声色:“吴先生客气了,严先生带来的信息,确实帮助我们避免了一些被动,不知此次约见,有何指教?” 吴先生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茶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指教不敢当,只是……情况比我们上次预想的,还要严峻和急迫。” 第一百七十一章:棋局已成,中东金融战 吴先生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老板冒了极大的风险,才拿到了他们下一步更具体的行动计划,那些人(指犹太理事会和华尔街联盟),在初步受挫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得更加疯狂和不计后果。” 周明远目光一凝:“具体内容?” “他们正在筹集一笔规模更大的资金,预计超过一千五百亿美元,”吴先生语速加快道:“目标不再是分散攻击,而是集中所有火力,准备在下周三纽约开盘时,对贵国主权信用相关的CDS(信用违约互换)和离岸人民币汇率发动总攻,企图一次性摧毁市场信心,引发连锁崩盘。” 周明远的心猛地一沉,攻击主权CDS和汇率,这是极其恶毒的招数,旨在打击一个国家金融体系的根基。 吴先生继续加码,表情沉痛:“这还只是金融层面,更恶劣的是,他们同时策划了更阴险的舆论战,他们已经收买了至少三家有国际影响力的调查记者组织,准备在总攻发起的同时,释放一系列精心编造的所谓‘内部文件’,指控‘沙漠绿洲’项目存在严重的环境破坏和人权侵犯问题,甚至诬蔑项目资金与某些非法活动有关,他们是想从道德和舆论上,彻底搞臭这个项目,甚至玷污贵国的国际形象!” 周明远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金融攻击结合这种毒辣的舆论抹黑,杀伤力是惊人的。 “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周明远的声音有些干涩。 “老板几乎是用性命换来的。”吴先生语气沉重道:“他現在在内部的处境也很艰难,亲犹太势力对老板的怀疑和打压越来越重,但老板认为,必须让贵国提前知道这一切,绝对不能等到他们的组合拳打出来再反应,那时就太被动了!” 吴先生盯着周明远,眼神无比真诚(当然是表演出来的):“老板的建议是,必须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周明远眉头紧锁。 “对!”吴先生重重点头道:“在他们发动总攻之前,率先采取行动,打乱他们的部署!比如,提前大幅调整汇率中间价,释放强烈的稳定信号;主动联系国际媒体,提前披露部分项目的正面进展和环保措施,抢占道德制高点,揭露他们的阴谋;甚至可以在金融市场上,针对他们筹集资金的关键节点,进行反向操作,消耗他们的实力!”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诱人的诱饵:“而且,老板说了,他会尽全力在内部配合!比如,在他们发动攻击时,他会动用他所能影响的部分资金,在市场上进行一些……‘看似失误’的操作,比如在关键时刻提供一些流动性,或者‘意外’地接盘一部分抛压,帮助贵方稳定阵脚,虽然力量有限,但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奇效。” 周明远沉默着,大脑飞速运转,对方提供的情报极其详细,攻击手段也非常符合那些势力的作风,尤其是环境和人权抹黑,简直是他们的招牌动作。 而严飞提出的“先发制人”和“内部配合”的建议,虽然冒险,但听起来确实是打破被动、争取主动的有效策略。 “严先生……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周明远最后问了一句,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吴先生苦笑道:“老板常说,与虎谋皮,终被虎伤,他现在深刻体会到了,那些人贪婪无度,毫无底线,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魔鬼共舞;老板希望能为自己,也为……未来的某种可能性,寻找到一条更可靠的道路,而贵国,是他目前看到的,唯一具备实力和意愿对抗这股疯狂力量的存在。” 这个理由,完美地契合了周明远之前对严飞“处境艰难”,“寻求借力”的判断。 周明远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吴先生,请转告严先生,他的情报和诚意,我们收到了,这份情谊,我们会记住,至于下一步如何行动,我们需要仔细研判,保持联系。” “一定。”吴先生郑重地点点头道:“请务必抓紧时间,下周三是关键。” 茶尽人散,周明远立刻通过最高加密渠道再次汇报。 这一次,他的语气更加确信和急迫,重点强调了敌人即将发动的“毁灭性总攻”和严飞提供的“内部配合”的可能性。 东方大国这台庞大的机器,基于这份“珍贵”的情报,开始更快地运转起来,准备先发制人。 香港,“国家队”指挥中心-凌晨3点。 指挥中心灯火通明,巨大的曲面屏墙将全球市场的血流图实时投射出来,红绿闪烁的光芒映照着一张张年轻却写满疲惫与亢奋的脸,空气里混合着浓咖啡、速食面的味道和一种高压下的静电感。 陈浩,这位被破格提拔的“消防队长”,眼球布满血丝,但眼神依旧如鹰隼般锐利,他耳中的骨传导耳机传来情报分析策略。 “目标A1,‘卡尔德拉基金’,流动性指数已跌破临界值Lv.4,监测到其正通过瑞士信贷亚洲通道,试图抛售澳大利亚‘皮尔巴拉矿业’股票换取美元流动性。” “抛售策略:恐慌性踩踏模式,建议:执行‘捕蝇草’预案,在其抛售路径上建立阶段性缓冲买盘,给予虚假希望,诱导其加速抛售。” “关键阈值:17.5澳元,抵达后,执行‘抽梯’操作,制造瞬时流动性真空,触发其量化止损程序,引发链式反应。” “收到,执行‘捕蝇草’。”陈浩声音沙哑但清晰,立刻在战术平台上锁定目标,沉声命令道:“一组!盯死‘皮尔巴拉矿业’!在16.5到17.2澳元区间建立隐形买盘墙,吃进所有卖单,但速度放慢,给我把曲线拉平,做成‘有支撑但反弹无力’的假象!二组准备,价格一旦触碰17.5,立刻撤掉所有买盘支持,反向挂出小额但密集的卖单,把梯子给我抽了!” 纽约,“卡尔德拉基金”交易台-下午3点(北京时间凌晨3点)。 交易台这里早已是一片末日景象,文件散落一地,昂贵的显示屏上满是刺眼的红色警报。 大卫·格林伯格西装皱褶,领带歪斜,对着多个话筒同时嘶吼,声音已经完全破裂:“皮尔巴拉!再抛500万股!我不管价格!立刻!马上!法斯特!我们需要现金!现在!” 他的首席交易员汤姆,脸色惨白如纸,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但每一次敲击都像砸在棉花上:“大卫……卖压太重了……我们的单子下去……就像石头沉海……买盘太弱了……价格已经砸到16.7了……还在跌……” “废物!都是废物!”格林伯格抓起一个空的咖啡杯砸在地上。 突然,汤姆猛地瞪大眼睛,像是溺水者抓到了一根稻草:“等等!有变化!16.5的位置……出现强力买盘!大口吃进!连续吃了我们三笔大单!价格……价格稳住了!反弹了!16.9!17.0!” 格林伯格猛地扑到屏幕前,心脏狂跳,一丝绝处逢生的狂喜混合着巨大的疑虑涌上心头:“是谁?是我们的人?还是……有蠢货在抄底?!” 他没时间细想,另一个屏幕刺耳的警报声再次炸响——又一家 prime broker(主要经纪商)发出了最后通牒式的保证金追缴令。 “别管是谁!继续抛!趁着有接盘侠!把所有能卖的‘皮尔巴拉’都卖出去!”贪婪和恐惧驱使他做出最后的疯狂。 深瞳控制中心。 严飞并没有坐在传统的交易台前,他身处一个更加科幻的空间,四周是360度环绕的全息投影,无数数据流如同彩色瀑布般奔涌而下。 他端着一杯红酒,悠闲得像是在欣赏一场交响乐。 一个指令小组正在严格执行AI的策略。 交易员A:“‘皮尔巴拉’,16.5澳元,吸入‘卡尔德拉’抛盘累计850万股……完成,成本均价16.72澳元,开始执行‘维持绝望通道’指令,在17.0-17.2区间进行高频微额卖出……再撤销……持续扰动……” 这些操作精准而阴毒,像是一个冷漠的医生在给病人输氧,却又悄悄调慢了流速,既不让病人立刻死去,又让他始终处于窒息边缘,最大化其痛苦和消耗。 伦敦金属交易所(LME)。 另一条战线上,硝烟同样浓烈,犹太理事会旗下另一只以宏观策略闻名的基金“雅典娜资本”,其经理莎拉·琼斯正紧盯着铜期货的走势。 她坚信东方的大规模基建计划已受重创,需求萎缩是必然,深瞳AI的监控模块瞬间捕捉到“雅典娜”的大额空单建立。 深瞳AI指令(直达严飞控制的一个离岸匿名基金):“目标:LME铜期货;策略:‘幽灵拉升’;步骤:利用算法拆分小额订单,通过超过20个不同经纪商通道,在5分钟内缓慢买入近月合约,将价格从9215美元推升至9450美元关键技术位,制造技术突破假象,触发CTA(商品交易顾问)基金的追涨程序化买单。” 很快,铜价曲线开始违背基本面“常识”,稳健上行,图表上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上升楔形”,技术派分析师开始纷纷发出看涨信号。 莎拉·琼斯看着屏幕,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笑:“垂死挣扎!还想拉高出货?放大我们的空头仓位!给他们送葬!”她果断下令加码做空,自信能戳破这个“泡沫”。 然而,就在“雅典娜”的新空单刚刚成交完毕的瞬间,市场的“买盘”如同被集体掐断了电源,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此前缓慢推升的价格,失去了唯一支撑,如同自由落体般疯狂跳水! 莎拉·琼斯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恐:“What the hell?!买盘呢?!刚才的动量呢?!平仓!立刻平仓!” 交易台一片混乱,一位交易员大喊道:“平不掉!莎拉!市场深度没了!卖单堆砌如山!价格已经击穿9000!我们的止损线被击穿了!系统在自动平仓……损失……天啊……” 严飞欣赏着全球市场因此连锁爆发的恐慌情绪,满意地抿了一口酒,他拿起那部永不离身的加密电话,第一个拨给了以利亚·格林伯格。 电话一接通,他的语气瞬间变得焦急而关切,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喘息,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冒险:“以利亚!是我!我刚从我的‘特殊渠道’截获到一个碎片信息,很不完整,但显示东方人可能在调整攻击重心!他们的资源似乎在向LME和澳洲矿产板块异动,很像是在执行声东击西的策略!你们在那边暴露的头寸一定要万分小心!” 正在“皮尔巴拉”和保证金追缴中绝望挣扎的格林伯格,接到这个“警告”,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哪里还会怀疑,只有感激和更大的愤怒:“妈的!多谢你,严飞!这群阴险的东方佬!我们已经感受到压力了!我们会调整的!” 严飞刚结束与格林伯格那通充满“关切”的通话,指尖在全息界面上轻轻一划,另一个加密频道瞬间接通。 他没有直接联系周明远,而是接通了他的绝对心腹,负责与东方对接的“信使”——吴炯。 “吴炯,”严飞的声音没有丝毫刚才表演的痕迹,只剩下冰冷的指令:“立刻联系周明远,用最高紧急暗语,告诉他:‘风洞模型显示,秃鹫群受伤严重,可能出现极端行为,目标疑似转向‘铜堡’,意图制造‘金属风暴’以实施胁迫,建议‘长城’立即进入‘磐石’状态,加固‘铜堡’防御,准备应对冲击。’” 他不需要解释细节,吴炯完全理解这些代指的含义(秃鹫=犹太/华尔街资本,铜堡=LME铜期货,金属风暴=大宗商品恐慌,磐石=最高防御状态)。 深瞳AI早已将这条信息以及配套的、看似专业的分析碎片准备好。 “明白。”吴炯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立刻切断了通讯。 第一百七十二章:玩弄金融,东欧战争冲突 几分钟后,北京。 周明远的私人加密手机发出特定频率的震动,他心中一凛,这是最高优先级的通讯,他立刻走到无人处接起。 “周先生,”吴炯的声音听起来急促而严肃:“刚截获并破译的碎片化通讯,结合我们的风险模型,‘秃鹫’因失血过多,可能即将对‘铜堡’发动自杀式攻击,企图引发‘金属风暴’,重复,可能性极高!请立刻示警!” 周明远的心脏猛地一缩,铜期货?自杀式攻击?他立刻联想到刚刚经历的惊心动魄的股市大战和严飞之前关于“更大陷阱”的暗示,这一切严丝合缝!对方在股市受挫,果然要狗急跳墙,开辟新战场! “消息来源可靠吗?”周明远下意识地追问,但语气已经信了八分。 “模型置信度超过92%!通讯碎片指向性明确!我们判断,这是他们最后的疯狂!”吴炯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明白了!万分感谢!这份情报太关键了!”周明远的声音因为紧张和一丝兴奋而微微颤抖,他再次感到,严飞这个“内应”的价值无可估量! 他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冲向指挥中心,甚至来不及走完完整的报告流程,就直接对金融部长汇报道:“大人!‘信使’紧急情报!对方可能调集残余力量,准备在LME铜期货上发动总攻,企图制造全球恐慌!” 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正准备稍事休整的“国家队”指挥中心,瞬间再次绷紧了神经! “确认情报来源!”金融部长脸色凝重。 “来源……绝对可靠!”周明远咬牙道,他将严飞的存在视为最高机密。 基于之前严飞情报的准确性,以及当前市场风声鹤唳的状态,没有时间再做冗长验证。 “启动‘磐石’预案!目标LME铜期货!调集资金!告诉他们,这不是市场行为,这是金融战!给我守住铜价!绝不能让他们的恐慌情绪蔓延到其他大宗商品!”金融部长的命令迅速下达。 伦敦金属交易所(LME)。 原本因为“雅典娜资本”等基金爆仓平仓而引发的铜价暴跌,刚刚有稍稍企稳的迹象,突然,来自东方的巨量买盘如同开闸洪水般汹涌而入! 数以十亿计美元的买单价单瞬间堆满了交易屏幕,硬生生将断崖式下跌的铜价曲线猛地拉平,然后强势推高! 某幸存犹太基金交易台。 交易员目瞪口呆:“法克!东方人又来了!他们哪来这么多钱?!他们疯了嘛?!现在基本面这么差!” 基金经理脸色灰败:“他们不是在投资……他们是在打仗……快!我们的空头头寸……” 然而,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更大的灾难降临了。 东方资金的目的不仅仅是托盘,更是要彻底清除空头,凭借深瞳AI提供的、关于剩余空头仓位成本和杠杆率的精确地图,他们的买盘精准得可怕,专门针对那些流动性最差、杠杆最高的账户进行定点爆破式的挤压。 就在这双方数百亿美元级别的资金疯狂对冲、制造出史无前例的波动和成交量的时刻,严飞控制的无数个匿名账户,如同深海中最狡猾的掠食者,开始了冷酷的操作。 匿名账户A:“LME铜,8950美元,买入500手……价格反弹至9200美元,立刻平仓半数……” 匿名账户B:“捕捉‘雅典娜’资本强制平仓盘,低价吸入铜期货合约……等待东方资金拉高至9350美元区域,分批卖出……” 匿名账户C:“监测到某小型犹太基金止损线在9050美元……在其被迫平仓前瞬间,挂出低于市价的卖单,接走其带血筹码……旋即以更高价格卖回给市场……” 民心系旗下的交易员操作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利用深瞳AI的毫秒级预测和执行能力,他在双方制造的巨大价格裂缝中穿梭,每一次买入和卖出都恰到好处,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却每一次都能带走一块肥美的血肉。 甚至会故意制造一些微小的“技术性失误”,比如,让某个东方机构的买单“恰好”抢在民心系的账户之前,吃掉一小部分空头的止损盘,让东方交易员误以为自己“成功抄底”,士气大振。 或者,在犹太基金即将爆仓的瞬间,让自己的匿名账户“延迟”百分之一秒报单,使得另一家犹太基金“幸运地”以稍微好一点的价格平掉了微不足道的头寸,得以苟延残喘,继续留在场内承受折磨。 这些微操,看似无足轻重,却像毒品一样,给予双方继续投入资源、继续搏杀下去的理由和虚假希望,将这场金融战的惨烈程度和时间无限拉长。 LME的交易系统因为前所未有的巨量订单和波动而多次延迟,甚至短暂中断,全球大宗商品市场随之剧烈震荡,恐慌情绪蔓延。 而严飞,则指挥着民心系的交易员,看着自己控制的资金净值以一条近乎完美的45度角直线向上飙升。他享受的不是财富的增长,而是这种将世界两大强大力量玩弄于股掌之间、如同上帝般操控着全球市场情绪和资金流向的无上权力感。 经过这一役,无论东方还是犹太理事会,都将更加虚弱,更加依赖他,而严飞掌控的深瞳力量,将渗透到世界经济更深的骨髓之中。 东欧,一片阴云密布的黑土地。 这里长期处于紧张但可控的代理人冲突状态,像一根略微绷紧的弦!然而,严飞需要这根弦发出刺耳的尖鸣,甚至突然崩断。 深瞳控制中心,严飞的目光从全球金融市场的血雨腥风上短暂移开,落在了东欧的军事态势图上,他的手指在全息界面上轻点,调出了一份标注为“哨兵演进-变奏曲”的档案。 “深瞳,执行‘边境摩擦’催化方案;目标:将‘哨兵演进’计划的测试强度,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意外提升百分之三百,确保事件能被双方高层即时监控到,并足以触发标准交战规则反应。”严飞的声音冰冷无比。 “指令确认。”深瞳AI的电子音回应:“方案注入,通过加密漏洞,向冲突地区‘盟友A’的战术指挥单元发送被篡改的实时情报,‘检测到对方小股部队越境袭击后勤车队,坐标XXX’;同时,向对方‘盟友B’的前哨站发送经过延迟和强化的信号,‘遭遇敌方无人机主动攻击,请求自卫还击’。” 东欧,冲突前线。 夜色深沉,能见度很低。 一队由“盟友A”受军工复合体支持)操纵的新型无人侦察机正在按照 altered的指令,飞向一个原本平静的区域。 与此同时,“盟友B”(与俄罗斯关系密切)的一个前沿哨所,士兵们刚刚收到“遭受攻击”的警报,神经瞬间绷紧。 “雷达上有小目标快速接近!速度很快!符合无人机特征!”哨所雷达兵紧张地报告。 “妈的!他们先动手了!防空小组准备!”哨所指挥官立刻下令,宁可信其有。 几乎是同时,“盟友A”的无人机操作员在屏幕上看到了情报显示的后勤车队遇袭地点,似乎有热源信号活动。 “确认目标!允许开火!”带队的指挥官下达了命令。 一架无人机率先发射了小型对地导弹。 轰! 爆炸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但炸中的,只是一片空旷的林地——情报提供的坐标是错的。 然而,这声爆炸,对于已经高度紧张的“盟友B”哨所来说,就是战斗开始的号角! “他们开火了!还击!全面还击!”哨所指挥官怒吼着。 重机枪喷吐出火舌,便携式防空导弹拖着尾焰升空! “遭遇猛烈防空火力!我们被锁定!请求规避!啊——!”无人机操作员的通讯频道里传来惊恐的喊叫和爆炸的杂音,一架价值数百万美元的无人机被凌空打爆。 更糟糕的是,一枚偏离目标的流弹,呼啸着飞越了边境线,击中了几公里外的一个俄罗斯边境巡逻队的车辆附近,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车辆受损,尘土飞扬。 莫斯科,国防部指挥中心。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起! “报告!第43边境巡逻队遭遇炮火袭击!车辆受损!来源方向判定为冲突区域!” “什么?确认吗?”值班将军猛地站起。 “确认!巡逻队发回了现场照片和弹道初步分析!” 几乎同时,前线的紧急战报也汇总上来:“盟友B”哨所报告遭遇“盟友A”无人机的主动攻击,已进行自卫还击,击落无人机一架,但对方火力引发流弹越境。 “混蛋!”将军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怒吼道:“越线了!他们竟然敢把炮火打到俄罗斯领土上!立刻向最高层汇报!命令西部军区所有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前线防空和炮兵部队,授权在遭遇威胁时进行威慑性还击!” 华盛顿,五角大楼。 同样的警报也惊动了美国防部。 “怎么回事?‘哨兵演进’的测试区域怎么会发生交火?还击落了我们的无人机?” “将军,‘盟友A’指挥官报告,他们是根据收到的‘确凿情报’对越境袭击者进行的精准打击,但似乎情报有误,并遭到了对方预有准备的伏击!” “情报有误?伏击?妈的!立刻联系对方热线!防止误判升级!同时,命令驻欧美军提高警戒级别!” 纽约,股市。 消息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 开盘时。 财经新闻快讯:“东欧冲突升级!美制无人机被击落!疑似与俄军发生交火!” 交易员A(兴奋):“打起来了!军工股!快买洛克希德!雷神!诺斯罗普!” 军工股应声暴涨,洛克希德·马丁的股价如同火箭般飙升了8%,雷神涨了7%,整个军工板块一片欢腾,仿佛天价的订单已经就在眼前。 几小时后。 更详细的消息传来。 新闻快讯:“俄罗斯宣布西部军区进入一级战备!警告将强硬回应任何挑衅!” 新闻快讯:“疑似有炮弹落入俄罗斯境内,俄方宣称此为‘极其危险的升级’!” 新闻快讯:“欧盟召开紧急会议,呼吁双方克制!北约表示密切关注!” 交易员B(开始冒汗):“一级战备?这……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交易员C(惊恐):“俄罗斯的口气非常强硬!这不像是一次小摩擦!” 市场情绪开始微妙变化,获利盘开始涌出,军工股股价从高点回落。 下午时段。 新闻快讯:“美国总统与俄罗斯总统紧急通话,气氛‘紧张而严肃’。” 新闻快讯:“分析人士担忧,局势存在误判和进一步升级的巨大风险。” 新闻快讯:“国际油价和金价因避险情绪急剧飙升!” 交易员D(崩溃):“妈的!要失控了!这不是订单!这是世界大战的风险!抛!赶紧抛掉所有军工股!所有风险资产!” 恐慌情绪如同瘟疫般扩散,投资者意识到,这不再是局限于边缘地带的代理人冲突,而是有可能引爆大国直接军事对抗的火药桶!谁还要订单?活下去最重要! 军工股股价开始高台跳水,之前的涨幅顷刻间化为乌有,并以更快的速度向下暴跌!洛克希德·马丁的股价不仅跌回了原点,甚至一度下跌超过5%!雷神、通用动力等无一幸免,整个股市被拖累,恐慌指数(VIX)飙升。 某军工企业CEO办公室。 CEO对着电话咆哮:“怎么会搞成这样?不是说是‘可控’的测试吗?现在俄国人要总动员了!我们的股价……” 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声音:“先生,前线失去了控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计划’……”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严飞,正平静地看着屏幕上军工股那惊心动魄的过山车曲线和全球新闻的疯狂刷屏,他成功地煽动了冲突,又利用了由此产生的、远超预期的恐慌来回杀那些贪婪的军工巨鳄。 第一百七十三章:欧洲卷入,旧大陆的怒火 严飞拿起电话,打给犹太理事会的以利亚·格林伯格,语气带着一丝“担忧”:“以利亚,东欧的局势……似乎有些失控的迹象,这对全球资本市场的稳定可不是好事,我们或许需要讨论一下,如何共同‘安抚’市场情绪?”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早已建立的、针对军工股的巨额空头头寸,正在带来难以置信的利润。 黑土地上的火星,被他轻轻一吹,已然燎原,而放火者,正准备以救火者的身份登场,收获所有人的“感激”与依赖。 柏林,总理府紧急情况室-凌晨4:17。 电话铃声不是来自床头柜,而是来自总理私人住宅那部红色的、直通情况室的加密专线。 奥拉夫·朔尔茨几乎是弹坐起来,心脏怦怦直跳,这种时候的铃声,绝不会是好消息。 “总理先生,抱歉打扰您休息。”国防部长的声音在加密线路里依然能听出紧绷感:“东欧出事了,不是往常的小规模交火,‘盟友A’的无人机越境攻击,被‘盟友B’击落一架,更有流弹——初步判断是迫击炮弹——落入了俄罗斯罗斯托夫州境内,距一个边境村庄仅两公里,没有人员伤亡,但财产有损失。” 朔尔茨瞬间完全清醒,冷汗从额角渗出:“俄罗斯人什么反应?” “极度强烈!”外交部长的声音插了进来,语气急促道:“俄罗斯外交部召见了我们(指德国)和美国大使,提出了‘最强烈抗议’,措辞是‘极其危险的军事挑衅’;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西部军区,包括第1近卫坦克集团军和多个伊斯坎德尔-M导弹旅,已经提升至最高战备等级,部分部队开始向边境机动;总统先生,这不再是代理人之间的摩擦,俄罗斯正规军已经亮出了肌肉,他们认为本土受到了威胁!” 朔尔茨感到一阵眩晕,他仿佛看到了天然气价格飙升的图表和德国工厂停产的画面。 “美国人呢?他们不是信誓旦旦保证‘可控’吗?” “特朗普总统刚和普京通了电话,但根据我们渠道了解,通话极其不愉快,普京直接质疑华盛顿控制其‘代理人’的能力和诚意,美国人现在也很被动。” 朔尔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立刻!给我接巴黎的马克龙和伦敦的首相,我们需要在半小时内达成一致立场;同时,通知布鲁塞尔的北约秘书长和欧盟委员会主席,启动所有紧急磋商机制,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降温!立刻停火!绝不能让局势滑向大国直接对抗!” 巴黎,爱丽舍宫-凌晨4:23。 马克龙总统穿着睡袍,但眼中已毫无睡意,他对着面前的几位核心幕僚和军方将领,毫不掩饰他的怒火:“愚蠢!彻头彻尾的愚蠢!华盛顿那些被军工复合体绑架的疯子!还有他们扶持的那些东欧激进派!为了测试新武器和讨好国内选民,他们要把整个欧洲的安全作为赌注!” 他猛地转身,对外交部长下令:“起草声明!用最严厉的措辞!呼吁‘所有各方’——注意,是‘所有各方’——立即停火,保持最大克制。强调欧洲绝不会为任何一方的‘冒险行为’背书!同时,” 他看向国防部长说道:“命令‘戴高乐’号航母战斗群结束当前任务,转向地中海东部待命,不是要去参战,是向莫斯科表明,欧洲有保护自身安全利益的决心和能力,但也释放信号:我们不想冲突!” 伦敦,唐宁街10号-凌晨4:30(当地时间3:30)。 英国首相面临着一个更加棘手的平衡术,他一边听着朔尔茨和马克龙在加密三方通话中的激烈言辞,一边看着助手递过来的、来自华盛顿的措辞谨慎的通报文件。 “我理解二位的担忧,”首相试图调和道:“但我们也必须考虑到北约的团结,以及……” “团结?”马克龙在电话里几乎要吼起来:“当他们的‘团结’意味着把坦克开到俄罗斯家门口玩火时,这种团结代价是什么?!是巴黎和柏林再次被拖入一场我们根本不想打的战争吗?!” 朔尔茨的声音更加冷静,但同样坚定:“首相先生,现在不是讲空洞团结的时候,我们必须发出一个清晰、一致且强大的欧洲声音,迫使华盛顿去约束他们的人,同时也给莫斯科一个台阶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首相叹了口气,他知道法德是对的。 “好吧!我会同步你们的声明基调,但我们也要向华盛顿传递同样的信息,并且要更强烈,给我接白宫办公厅主任的电话,现在!” 欧洲三巨头的紧急干预开始了,但裂痕已经产生,与俄罗斯的信任降至冰点,与美国的盟友关系也蒙上了浓重的阴影,欧洲金融市场天还没亮就已阴云密布。 就在欧洲的政治领袖们拼命试图给地缘政治火药桶降温时,他们后方的经济战线却遭遇了来自“盟友”的猛烈背刺。 法兰克福,德国联邦金融监管局(BaFin)-上午9:00。 局长夫人克里斯蒂娜·施密特的办公室仿佛成了战地指挥所。 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工作人员急促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巨大的屏幕上,德国DAX指数一开盘就如同吃了泻药般直线暴跌,不到半小时跌幅已超过5%。 “夫人!初步分析报告出来了!”一名高级分析师拿着平板电脑冲进来,脸色因愤怒而涨红:“抛售压力主要集中在大众、西门子、巴斯夫这些蓝筹股!超过60%的卖单来源……追溯到最后,都指向几家熟悉的华尔街和对冲基金地址!卡尔德拉、橡树之子、还有天蝎座资本!他们像是在比赛谁跑得快!” 施密特女士看着屏幕上自己国家最优秀的公司被疯狂抛售,股价跌得如同垃圾股,她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这些吸血鬼……”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愤怒地说道:“他们在亚洲市场被东方人教训了,亏了钱,就需要立刻从我们欧洲抽血来回补?他们以为欧洲是什么?他们的提款机吗?!” 巴黎,法国金融市场管理局(AMF)-上午9:15。 AMF主席几乎是在对着央行行长咆哮:“你看!CAC 40指数!像石头一样往下掉!我们的银行股,兴业银行、巴黎银行,跌了百分之十!知道为什么吗?纽约那帮混蛋,一边在东欧点燃战火吓跑投资者,一边自己带头抛售我们的资产!他们甚至可能同时在偷偷做空!这是双重掠夺!这是金融恐怖主义!” 伦敦,英国金融行为监管局(FCA)-上午8:30(当地时间)。 FCA的会议室内气氛同样凝重。 “富时100指数开盘暴跌4%,英镑兑美元汇率波动剧烈,这不仅仅是市场恐慌,”技术主管指着数据流怒吼道:“我们监测到异常的、协调一致的大额卖单,来自大西洋彼岸的几家主要做市商和对冲基金,他们不仅在卖,还在同步撤出提供流动性的资金,人为制造流动性枯竭,放大下跌效应!” 布鲁塞尔,欧盟委员会-紧急视频会议-上午10:00。 欧盟委员会副主席玛格丽特·维斯塔格看着屏幕上各国监管机构负责人愤怒的面孔,她平时冷静的面容也覆盖着一层寒霜。 来自德国、法国、意大利、西班牙、荷兰的汇报几乎一样:遭遇来自美国资本的有针对性的、剧烈的卖出冲击。 “女士们,先生们,”维斯塔格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所有会议室,清晰而冰冷:“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这不是正常的市场波动,这是一场针对欧盟经济稳定性的、有组织的攻击,我们的‘伙伴’,在需要欧洲支持其地缘战略时,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欧洲的经济利益来保全他们自己。” 她停顿了一下,让话语的分量沉淀下去,然后斩钉截铁地开始下达指令:“我以欧盟委员会的名义授权并指令: 1.即刻起,欧盟范围内,禁止所有非欧盟实体对欧盟指定名单上的重要上市公司进行裸卖空交易!名单一小时内核发至各国! 2.对来自特定司法管辖区的资本流动启动‘强化监控机制’(Enhanced Monit Meism)。所有涉及这些地区实体的大额证券及衍生品交易,结算时间强制延迟24小时进行合规审查! 3.授权各成员国监管机构,对于被判定为‘恶意扰乱市场秩序’的交易行为,有权立即暂停其交易资格,并处以最高可达交易额十倍的罚金! 4.启动欧洲金融稳定基金(EFSF)的市场干预机制,立即入场,无上限购买被严重低估的欧盟资产,特别是战略行业的优质企业股票和债券! 5.外交层面:给我起草一份措辞史无前例强硬的外交照会,直接递交美国财政部、SEC(证券交易委员会)和白宫经济委员会!质询他们是否知情,是否纵容,甚至是否参与了这场针对盟友的金融袭击!要求他们立即采取措施约束其金融机构的行为!” 欧洲的报复又快又狠,完全超出了华尔街的预料。 纽约,吉米·罗斯柴尔德的交易台-上午10:30(东部时间)。 “老板!坏了!我们在法兰克福的所有卖空订单被系统批量拒绝了!BaFin发布了紧急禁令!” “老板!我们在巴黎的经纪商通知,我们的账户被AMF冻结了,要求我们提供过去72小时内所有交易决策过程的详细记录和最终受益人证明!这他妈怎么可能短时间提供?!” “伦敦那边也一样!FCA延迟了我们所有交易的结算,我们的资金被锁死了!” 吉米·罗斯柴尔德看着屏幕上因为无法平仓而不断扩大的损失,以及因为欧洲强硬措施而开始戏剧性反弹的欧洲股市,气得几乎吐血,对着电话疯狂咆哮:“他们怎么敢?!这群忘恩负义的欧洲官僚!我们是在帮他们对抗东方和俄罗斯!他们竟敢对我们动手?!打电话给华盛顿!找我们在国会的人!立刻!!” 然而,华盛顿此刻正被东欧的军事危机搞得焦头烂额,对华尔街的抱怨一时难以有效回应。 更让吉米绝望的是,欧洲的“国家队”资金开始大规模入场,EFSF的资金联合各国主权基金,像一堵巨大的资金墙,稳稳地托住了市场,并开始有条不紊地清扫市场上的恐慌性抛盘和那些被延迟结算困住的美国卖单。 全球金融市场的剧烈动荡和欧美之间突如其来的监管战争,瞬间点燃了全球媒体的引擎,各大新闻编辑室彻夜灯火通明,头条标题以分钟为单位刷新,一场舆论战与金融战同步打响。 《华尔街日报》头版-电子版紧急更新。 主标题:欧洲监管机构掀起保护主义风暴,全球金融市场自由遭遇严重挫折。 副标题:布鲁塞尔以“安全”为名实施资本管制,针对美国投资者,分析人士警告此举或引发全球性资本寒蝉效应。 英国《金融时报》头版-印刷版(次日)。 主标题:跨大西洋金融联盟出现深度裂痕。 副标题:欧洲指控美国基金“经济恐怖主义”,华盛顿回应称欧洲反应过度且有害。 法国《世界报》官网-实时滚动新闻。 巨大通栏标题:ENFIN!(终于!)欧洲向金融蝗虫说‘不’!维斯塔格夫人捍卫我们的经济主权! 一张经过处理的图片,一只戴着星条旗高礼帽的蝗虫正在啃食欧盟旗帜的一角,被一只标有“EU Regulation”的巨手牢牢按住。 德国《明镜周刊》封面故事(预览)。 一条象征着跨大西洋合作的巨大电缆(TTIP?),中间被一把标着“BaFin”和“AMF”的巨大断线钳狠狠剪断,火花四溅。 标题:Der Bruch(断裂):当盟友变成掠夺者——欧洲如何应对美国的金融袭击。 第一百七十四章:全球烽烟与困兽之斗 财经频道直播节目。 主持人:“我们正在目睹一场前所未有的金融对峙!欧洲方面采取了极其强硬的防御性措施,但这是否会演变成一场全面的金融冷战?连线我们在法兰克福的记者……” 法兰克福现场记者:“气氛这里非常紧张,玛丽亚,欧盟官员私下表示,他们掌握了‘确凿证据’表明这是一次有组织的攻击,而美国的基金经理们则愤怒地告诉我,他们成了欧洲自身经济问题的‘替罪羊’……市场完全混乱了……” 演播室评论员:“这不仅仅是金融问题,这是地缘政治的巨变!北约框架下的盟友在金融市场上互相攻击,这是冷战结束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信任已经破碎,修复它将极其困难……” 社交媒体战场。 推特上,#WallStreetVsEurope、#EicTerrorism、#EUDefence等标签迅速冲上趋势榜。 大量来自欧洲的用户愤怒地分享着股市暴跌的截图和维斯塔格的发言视频,抨击美国的“贪婪”和“背叛”。 美国方面的用户和智库则纷纷发文,指责欧洲“开了历史的倒车”,实施“数字时代的贸易保护主义”,破坏全球经济复苏。 机器人账号和真假难辨的分析师账号充斥其中,进一步煽动对立情绪。 全球媒体的聚光灯下,欧美之间的这场金融冲突被无限放大和解构,欧洲媒体普遍将自身塑造为被迫反击的受害者和经济主权的捍卫者,而美国媒体则更多强调市场自由原则遭受破坏和欧洲的“过度反应”。 舆论场的撕裂,完美映射了金融市场上的激烈对抗,也为严飞导演的这出大戏提供了绝佳的背景音和烟雾弹。在这场混乱中,真正的导演却隐藏在幕后,享受着各方为他提供的完美掩护。 深瞳控制中心,严飞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欣赏着全球监控屏幕上的一片混乱,东欧的军事紧张,欧美之间的金融互撕……这一切都按照他写好的剧本完美上演。 他甚至特意让深瞳AI调整了几个参数,让欧洲监管机构的反应“恰好”慢了半个小时,使得华尔街的基金们能再多抛售一点,损失再扩大一点;同时也让欧洲“国家队”的入场时机“精准”地踩在美国人最痛的点上,最大化其被套牢的损失。 “真是……一出精彩纷呈的好戏。”严飞轻声自语,抿了一口杯中殷红如血的酒液。 纽约,曼哈顿,“卡尔德拉基金”总部。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灰烬和绝望交织的味道。 大卫·格林伯格曾经锃亮的办公桌如今布满咖啡渍和文件碎屑,他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对冲基金之王,更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条断崖式下坠的净值曲线。 “平仓!我他妈说了平掉所有能平的!”他对着话筒嘶吼:“亚洲、欧洲、大宗商品……所有头寸!不计成本!我要现金!现在!” 电话那头传来交易主管几乎哭出来的声音:“大卫……市场没有流动性了!我们的卖单砸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有!买盘像死了一样!而且……而且欧洲监管机构把我们列入了黑名单,延迟结算,我们的资金根本抽不回来!” 首席风险官颤巍巍地递上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纸张在他手中簌簌作响:“大卫……这是最后通牒……摩根士丹利、高盛……他们要求我们在纽约时间明天上午10点前,追加总计……十八亿七千万美元的保证金,否则……” “否则就强制清算……”格林伯格替他说完,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一种可怕的、死寂的平静。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办公室里那些昂贵的抽象派画作:“十八亿……呵呵……我们巅峰时一天就能赚到这个数……现在却要为它逼死我们……” 他猛地一脚踹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怒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窗外是曼哈顿不变的繁华天际线,但在他眼中,这一切都已失去颜色。 华尔街的巨鳄们第一次发现,当他们习惯的掠夺规则被更强大、更无情的力量打破时,他们赖以生存的现金流,可以如此迅速地从动脉喷涌变成涓涓细流,直至彻底枯竭。 他们不是猎人,而是更深林里更庞大猎物眼中的肥肉。 德克萨斯州,沃斯堡,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高级会议室。 冷气开得很足,却吹不散会议室里凝重的燥热。 CEO詹姆斯·泰克莱特面前摊开的不是期待的巨额订单合同,而是一份份触目惊心的财务预警报告和市场分析。 “股价单日暴跌百分之十二!市值蒸发超过一百五十亿!分析师会议上的电话差点被打爆!”泰克莱特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些数字。 他抬头看向负责政府关系的执行副总裁:“约翰,你告诉我,五角大楼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哨兵演进’计划的增购订单呢?国会山的听证会为什么无限期推迟?!” 约翰·布拉德利面色尴尬,艰难地开口:“詹姆斯,情况……有变,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对东欧的意外升级极为恼火,总统亲自下令,所有可能‘进一步刺激局势’的军售和预算案暂缓审议,他们的首要任务是降温,防止与俄罗斯发生直接军事冲突,我们的……游说努力,暂时失效了。” “失效?!”泰克莱特猛地站起身,怒吼道:“我们投入了那么多政治献金!养了那么多说客!就因为几发不知道哪儿飞来的流弹?!” “恐怕不止是流弹,詹姆斯。”供应链总监莎拉·陈插话道:“更糟糕的是库存和原材料,根据您之前的‘乐观预期’和‘内部消息’,我们提前囤积了大量的钛合金、特种复合材料和电子元器件。” “现在因为全球市场恐慌和金融流动性紧缩,这些原材料的价格暴跌了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不等!而且,如果冲突真的如白宫所希望的那样缓和下去,我们为生产新订单而扩建的生产线和新招募的工人……都将成为巨大的沉没成本!财务部初步估算,仅库存减值和产能闲置损失,就可能超过五十亿美元!” 泰克莱特只觉得眼前一黑,扶住了桌子才没倒下。 他仿佛看到无数架无法交付的F-35和导弹堆在仓库里慢慢生锈,看到财务报表上巨大的红字,看到股东们愤怒的嘴脸。 军工复合体这只习惯了从战火中攫取血肉的巨鹰,这次却被自己煽动的火焰燎伤了翅膀,甚至可能被拖入深渊。 纽约,上东区,犹太理事会安全屋。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却隔绝不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失败气氛。 以利亚·格林伯格、媒体大亨戴维·布鲁姆和金融巨子萨缪尔·艾布拉姆斯围坐在一起,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雪茄烟蒂,但没人有心情再去点燃一支。 “彻头彻尾的失败!”萨缪尔·艾布拉姆斯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财务人员特有的、面对巨大数字损失时的麻木。 “‘卡尔德拉’、‘橡树之子’、‘天蝎座’……我们核心圈层的基金,平均净值回撤超过百分之三十五!一些杠杆过高的,已经技术性破产。” “大量的家族财富……蒸发掉了,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我们的捐助能力、对政策研究机构的支持、对政治竞选的影响力……全部会受到严重削弱!” 戴维·布鲁姆猛地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震得旁边的小几上的杯子一跳:“钱还是其次!戴维,我们在中东几十年经营的影响力呢?!” “‘沙漠绿洲’项目不仅没停,反而变成了东方和沙特之间铁一般的联盟!他们甚至加入了共同防御条款!我们以后还怎么在那个地区运作?!” “我们的媒体,我的报纸、电视网络,开足了马力,试图引导舆论,但你知道吗?现在欧洲人骂我们是‘金融蝗虫’,东方人视我们为‘幕后黑手’,连美国国内的普通民众,也开始质疑我们为了利益是否在挑起战争!软实力!我们的软实力遭到了灾难性的打击!” 以利亚·格林伯格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仿佛一瞬间又老了十岁。 他缓缓开口,声音疲惫不堪:“严飞……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他的‘内部瓦解’计划,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艾布拉姆斯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冷笑:“刚收到他的加密讯息,他说,东方人因为在此次金融战中付出了巨大代价,内部审查变得极其严格,对他产生了怀疑。” “他声称需要更多的资金和时间来‘重新取得信任’,并实施下一步‘更致命’的计划,他还暗示……如果我们现在停止支持,前期的所有投入和牺牲都将白费。”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又有苦说不出的屈辱感,像毒液一样在三人之间弥漫。 他们猛然惊觉,自己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深陷泥潭,损失惨重,却连对手的真正面目和目的都看不清。 北京,西山某处,战略总结会议。 会议室的气氛庄重而沉稳,但细微处仍能感受到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的疲惫与审慎。 负责经济安全的李委员正在做详细汇报:“……综合评估,为了应对本轮前所未有的、多战线、高强度的金融攻击,我们累计动用的维稳资金总量是2008年亚洲金融危机时的4倍。” “外汇储备在战役最激烈的阶段,经历了明显的阶段性下降,虽然最终成功击退了进攻,守住了金融稳定和‘沙漠绿洲’等核心战略项目,但代价极为沉重。” “大量外向型企业和计划出海融资的科技公司,其海外融资成本短期内飙升了100到200个基点,预计将对未来一到两年的业绩产生持续影响。” 负责情报与安全的王部长接着发言,语气稍显缓和:“不过,危机中也蕴含着战略机遇,首先,我们与沙特的能源与安全合作实现了质的飞跃,协议条款的升级为我们经略中东打下了更坚实的基础。”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一点,‘深瞳’组织的严飞,在此次事件中,再次证明了他作为内应的极高价值,他提供的关于对方攻击重点、发动时间、甚至部分资金流向的关键预警,其准确性和及时性,远超我们任何传统情报渠道,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信息,我们的损失可能会扩大百分之三十以上。” 二长老沉默地听取着汇报,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代价,是巨大的,这一点,我们必须有清醒的认识,要深刻反思,总结经验教训。” “金融安全,是国家安全的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这根弦,任何时候都不能松;篱笆,要扎得更牢,预警机制要更灵敏,反击手段要更丰富、更有力。” 他话锋一转:“但是,正如同志们提到的,我们也获得了宝贵的战略资产和纵深,与沙特的合作,意义深远,而严飞这条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沉声说道:“其价值已经得到实战检验,对于他,方针不变:继续保持接触,给予有限度的、有条件的信任和支持,充分利用其渠道!但同时,必须坚持‘底线思维’,对他提供的一切信息,要进行最严格的、多渠道的交叉验证和研判,要记住,我们是在与虎谋皮,既要利用老虎的力量,也要防止被老虎所伤。”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普京总统听取完国防部长和外交部长的联合汇报后,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眼神格外锐利。 “美国人,”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冷声说道:“总是高估自己的控制能力,低估对手的反应决心,他们想用代理人来试探我们的底线,结果玩火自焚。” 第一百七十五章:救世主与掌控者 普京看了一眼西部军区的部队调动和战备消耗报告,淡淡地说道:“虽然展示肌肉的目的部分达到了,但也消耗了宝贵的资源,并且……让欧洲人又一次在西方的鼓噪下绷紧了神经,‘北溪’项目,短期内想获得柏林和布鲁塞尔的绿灯,更难了。” 外交部长谨慎地补充:“欧洲人此次对美国的金融掠夺行为反应异常激烈,欧美之间的裂痕空前公开化,这或许……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 普京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信任就像镜子,碎了就很难重圆,但欧洲人对美国的不信任,确实是客观事实;我们可以适当释放一些缓和信号,比如表示愿意就边境事件进行联合调查,强调我们不希望局势升级,但核心立场不能变,前沿的威慑力量继续保持,让子弹再飞一会儿,看看华盛顿和布鲁塞尔如何收拾他们自己制造的烂摊子!我们,以静制动。” 柏林/巴黎/伦敦-持续的焦虑与忙碌。 欧洲的领导人几乎没能合眼。 东欧边境的坦克和导弹虽然暂时没有再次开火,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态势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迫使欧洲不得不维持高强度的外交斡旋和军事警戒,代价高昂。 而更让他们心烦意乱的是与美国的金融摩擦,虽然紧急出台的监管措施暂时稳住了市场,击退了“金融蝗虫”的第一波攻击,但后续的烂摊子巨大:被破坏的市场信心、受损的银行体系、岌岌可危的跨大西洋互信、以及未来必然更加复杂的经贸谈判……每一个都是令人头痛欲裂的难题。 能源价格像过山车一样波动,欧元汇率不稳,民众和企业的抱怨声越来越大,他们被迫两线作战,焦头烂额,疲惫不堪。 深瞳控制中心。 严飞独自站在巨大的全球态势图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光点和线条,清晰地标注着各方势力的损失程度、困境指数和焦虑等级。 华尔街的红色警报、军工复合体的黄色预警、犹太理事会的灰色衰退、东方大国的橙色损耗、俄罗斯的蓝色戒备、欧洲的紫色混乱……整个图谱如同一幅描绘世界痛苦的艺术作品。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深邃,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歌剧,只有微微扬起的嘴角,透露出一丝近乎神祇般的、冷漠的满足。 他成功了,完美地执行了他的计划。 让不可一世的华尔街巨鳄流血哀嚎,让贪婪的军工复合体美梦破灭,让隐秘的犹太理事会实力大损,让崛起的东方大国付出代价却更深地依赖他的“情报”,让强悍的俄罗斯保持紧张又无从发作,让骄傲的欧洲陷入双重焦虑与盟友反目。 全球格局因他而乱,多方势力因他而伤。 现在,硝烟尚未散尽,各方精疲力尽,正是收割的最佳时机。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发出了一道简洁的指令: “启动‘终局’计划。” 混乱,是他登顶的阶梯!而此刻,阶梯已然铺就,他即将踏上王座。 全球性的混乱已持续数周,如同一场高烧,让所有参演者都筋疲力尽。 金融市场伤痕累累,地缘政治火药桶虽未爆炸却依旧滚烫,各方势力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筹码将尽,却看不到翻盘的希望。 就在这片弥漫着焦糊味和绝望的废墟上,严飞,这位隐藏在幕后、冷眼旁观了整场大戏的导演,判断时机已然成熟,他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领,步入了聚光灯下。 一道加密等级超越国家元首通讯的指令,通过深瞳AI构建的、绝对安全的“暗影”网络,直接投射到吉米·罗斯柴尔德、詹姆斯·泰克莱特、以利亚·格林伯格等人最私密的终端上。 指令只有冰冷的几个字:“‘涅槃’协议启动,即刻接入,最后机会。” 当这几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怀着惊疑、恐惧乃至最后一丝侥幸,通过生物特征和量子密钥验证,接入那个传说中的“涅槃”虚拟空间时,他们看到的并非豪华的会议室,而是一片无尽的、仿佛宇宙诞生之初的黑暗。 唯一的光源,是中央缓缓旋转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深瞳组织徽记,冰冷,神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严飞的全息影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徽记之前,他没有表情,眼神深邃如寒潭,扫视着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合作伙伴”。 “诸位,”他的声音平稳道:“欣赏一下你们亲手创造的杰作。” 无数面光屏瞬间亮起,卡尔德拉基金净值断崖式的图表、洛克希德·马丁股价崩盘的新闻、犹太理事会旗下媒体公信力暴跌的舆情报告、更可怕的是——他们三方在危机最高潮时,私下互相指责、甚至试图牺牲对方以自保的加密通讯片段,被深瞳AI一字不差地提取、放大、播放出来! 吉米·罗斯柴尔德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想要辩解:“严飞!这……这是有原因的!是东方人他们……” “原因?”严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失败者只配拥有借口,而不配拥有原因!你们的短视、贪婪、内斗,几乎将组织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看看这些数字!看看这些丑态!” 光屏内容骤然切换,变成三份结构相似但细节不同的“重组与赎罪协议”。 “现在,你们只有一个选择。”严飞的声音不容置疑:“第一,无条件接受所有既成损失,这是为你们的愚蠢支付的、微不足道的学费。” “第二,立刻停止一切内耗和对外的一切愚蠢行动,所有剩余资源,由‘深瞳核心’统一调度指挥。” “第三,”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挨个钉在三人脸上,冷声道:“立刻、无条件地将你们各自控制实体中,百分之十五的绝对股权、基金份额、以及核心投票权,不可撤销地转让至‘深瞳稳定与发展信托’,签字,现在。” “百分之十五?!你这简直是明抢!”詹姆斯·泰克莱特失控地大叫道:“这不可能!董事会绝不会通过!” 严飞的目光瞬间锁定他,虚拟空间的压力仿佛全部压在了泰克莱特一人身上。 “泰克莱特先生,”严飞的声音淡淡道:“或者,我该称呼你在‘铁砧’计划里的代号?需要我提醒你,三年前巴西‘圣十字’防空系统竞标案中,那位意外发现你们行贿证据、随后在里约热内卢遭遇‘完美劫杀’的《环球报》调查记者卡多索的最后时刻吗?他尸体旁掉落的、带有你私人指纹的定制钢笔帽,你觉得是巧合吗?” 泰克莱特如遭雷击,虚拟形象剧烈晃动,脸色瞬间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严飞的目光没有丝毫停顿,转向吉米·罗斯柴尔德:“罗斯柴尔德先生,‘金手指’阁下,你似乎很擅长利用算法漏洞,去年第三季度,你操纵那个‘黑天鹅’模型,精准做空英国‘北方之星’养老基金,导致数十万普通退休老人积蓄一夜蒸发近半,需要我把模型的原始代码和资金流向图谱,发给伦敦金融行为监管局(FCA)和《泰晤士报》吗?” 吉米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现实的座椅上。 最后,严飞看向以利亚·格林伯格,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惋惜”:“格林伯格先生,尊敬的‘导师’,你们那个遍布全球、编织精巧的‘光明之子’基金会网络,真是了不起的成就。” “可惜,所有加密密钥和最终受益人名单……哦,还有那些用于影响他国选举的‘文化捐赠’详细记录,似乎都对我敞开了怀抱,你觉得,这些东西值不值你这百分之十五的‘诚意’?” 死寂。 彻底的死寂。 三人的虚拟形象僵立在幽蓝的光芒下,他们最深、最黑暗、自以为永不会见光的秘密,被严飞随手拈来,如同宣读他们的死刑判决书。 那些他们用以自保甚至威胁他人的“末日协议”,此刻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绞索。 “签了它,组织还能在废墟上重生,你们……或许还能保留一点体面。”严飞的声音冰冷:“拒绝,或者再浪费我一秒钟时间……我不介意让‘深瞳’换一批更听话、更聪明的合伙人,而你们和你们的家族传奇,明天就会变成全球头版头条上臭不可闻的丑闻主角,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以利亚·格林伯格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灵魂,干裂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代表三人说出了那句屈辱的话:“我们……签署。 内部清理完毕,严飞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切入了全球通讯网络。 白宫战情室:特朗普总统正与幕僚们商讨如何体面地从东欧僵局中脱身,严飞的影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主屏幕上, bypass了所有安全协议。 “总统先生,”严飞直接吩咐道:“东欧的闹剧该收场了,立刻让你的人停止所有挑衅性军事演习和情报支援,彻底闭嘴,军工复合体的噪音,我给你二十四小时让他们安静下来,俄罗斯那边,我会处理,这是最终决定,执行命令。” 特朗普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试图维持威严:“严先生!美利坚合众国的政策……” 他身边的幕僚几乎是扑过来,将一份紧急简报塞到他手里——华尔街三大巨头同时宣布“战略重组与权力集中”,明眼人都看出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特朗普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看着屏幕上严飞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最终颓然道:“……我们会……采取措施。” 克里姆林宫:严飞的通讯以同样直接的方式接入,他对普京的措辞稍显“尊重”,但核心信息同样强硬。 “普京总统,你的战略威慑目的已经超额达成,继续陈兵边境,除了消耗国库和增加误判风险,毫无意义,美国人会后退,让你的部队回归常态,作为回报,‘北溪-2’项目未来运营中可能遇到的某些‘技术性’或‘审批性’障碍,深瞳可以确保它们……消失。” 普京眯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严飞能同时迫使美国让步并对他提出实质性承诺,展现出的能量远超他的预估,短暂却沉重的权衡后,他缓缓颔首:“你最好能保证你承诺的,俄罗斯……接受这个提议。” 北京,西山某处,保密通讯室。 红色加密专线的指示灯平稳地亮着,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二长老亲自坐在了通讯设备前,屏幕上跳动的加密信号稳定下来,严飞的影像出现,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深处却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坚定。 “二长老,”严飞的称呼简洁而尊重,省去了所有不必要的寒暄,语气沉重却清晰,“事情解决了。” 二长老面色沉静,但微微前倾的身体透露了他内心的关注,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用眼神示意严飞继续。 严飞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继续说道:“内部的压力超乎想象,那些被贪婪和恐惧冲昏头脑的疯子,几乎要拖着所有人同归于尽,我们……不得不动用了一些非常规的,甚至是极端的手段。” “最终,”他加重了语气道:“我们成功了,主要的反对声音已经被压制下去,他们承诺,即刻起,停止一切针对性的金融攻击行为,这场风暴……我们顶住了。” 二长老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屏幕中的严飞,仿佛在评估他话语中的每一个细微之处和背后付出的真实代价,房间内安静了几秒钟,只有设备低沉的运行声。 “代价不小。”二长老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这是一句陈述,而非疑问。 第一百七十六章:权力新纪元 严飞坦然承认,微微颔首:“是的,二长老!代价巨大,我们的一些‘朋友’也付出了惨重的损失,组织内部需要时间重整,但最终,理性战胜了疯狂。”他没有具体说明“朋友”是谁,也没有详述“重整”的含义,将关键信息模糊处理,反而更显真实。 二长老沉吟片刻,缓缓道:“稳住局面,是第一位的,你们辛苦了。” 这句话,既是对结果的认可,也包含了对过程复杂性的理解和对严飞所声称的“非常规手段”的默许。 “后续的善后和评估,要尽快报上来。” “明白。”严飞简洁回应道:“我们会处理好后续,确保成果稳固。” 通讯结束。 二长老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语。 严飞传递的信息非常明确:危机在他的强力干预下解除,过程艰难甚至黑暗,但结果符合预期。 这进一步强化了严飞作为一条能直通对方核心、并能施加决定性影响的“内线”的极高价值。 虽然代价高昂,但相比于金融体系崩溃或战略项目夭折,这个结果无疑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值得庆幸,对严飞的信任和依赖,在最高决策层中,由此变得更加深刻和复杂。 布鲁塞尔,欧盟委员会大厦,副主席办公室。 玛格丽特·维斯塔格的办公室并未像外界想象的那样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相反,只有她桌角的一盏台灯亮着,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她面前那份刚刚结束的、与严飞进行加密视频通讯的记录摘要。 通讯已经结束,但严飞那句“基于全球经济稳定的大局,我已确保美方资本的攻击行为终止,希望欧盟方面也能相应展现出灵活性,逐步解除那些紧急状态下的金融防御措施……” 听起来像是一个建议,但其背后不容置疑的意味,以及那种仿佛上帝俯视人间般、单方面宣布局势已受控的姿态,让维斯塔格感到一种强烈的不适和深深的警惕。 她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作为欧盟竞争与金融稳定的负责人,她经历过无数次危机谈判,与华尔街大鳄、与美国财政部、与各国政要唇枪舌剑。 但这一次,完全不同。 对方不是一个国家,不是一个传统的机构,而是一个名为“深瞳”的神秘实体,一个叫严飞的男人,他没有任何官方身份,却似乎拥有瞬间平息一场全球金融风暴的可怕能力。 “审慎评估并逐步调整政策……”她低声重复着自己刚才给严飞的回复,这并非完全的推脱之词,而是她真实心态的反映。 她按下内部通话键:“安娜,立刻请经济与金融事务总局局长、法律服务处处长,还有欧洲央行市场操作部的负责人,一小时内到我办公室,另外,通知SRB(单一处置委员会)主席线上待命。” 等待的间隙,她快速浏览着实时数据。 屏幕上,之前如同脱缰野马般暴跌的欧洲主要股指确实开始企稳,甚至出现了微弱的技术性反弹,之前监测到的、来自大西洋彼岸的恶意抛售流量,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骤然掐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飞说的话,至少在这一刻,被市场验证了。 但这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他能如此轻易地启动攻击,又能如此轻易地叫停攻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欧洲金融市场的稳定,在某种程度上,竟然系于这样一个非国家实体、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的一念之间? 这种脆弱性和依赖性,让她脊背发凉。 一小时后,小范围的紧急会议在她办公室召开,气氛凝重。 “情况大家都了解了。”维斯塔格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攻击似乎停止了,但我们需要知道,这是暂时的喘息,还是真正的结束?我们刚刚实施的防御措施,是否应该以及如何调整?” 经济总局局长率先开口,语气谨慎:“市场确实出现了初步稳定迹象,流动性紧张略有缓解,但是否是陷阱?如果我们贸然解除防御,对方是否可能卷土重来?我认为需要至少24-48小时的持续观察。” 法律处处长眉头紧锁:“我们的紧急措施是基于确凿的‘恶意市场操作’证据和欧盟条约的相关授权,具有合法性和必要性,现在仅凭一个非官方实体的一句承诺就立刻撤销,法律上缺乏依据,也可能被视为欧盟立场不坚定,甚至向市场传递错误信号。” 央行代表补充道:“从操作层面,立刻全面撤销所有措施确实不现实,但我们可以考虑分步骤、有条件地进行调整!例如,首先放宽对非重大交易结算的延迟,观察市场反应;然后逐步缩小禁止裸卖空的股票名单;最后再考虑完全恢复正常状态,这个过程必须可控,且可逆。” SRB主席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我同意渐进式调整,但同时,我们必须加强监测,严飞所谓的‘确保美方资本终止攻击’,他是如何做到的?这背后是否意味着他对美国金融体系拥有我们不了解的影响力甚至控制力?这对欧洲的长期金融安全意味着什么?我们必须评估!” 维斯塔格认真听着每一位下属的意见,他们的话都指向同一个核心:不信任、警惕、以及维持欧洲自主决策权的绝对必要性。 她最终做出了决定:“好的,基于目前的情况,我们做出如下安排。” “第一,立刻成立一个跨部门特别小组,24小时监控所有金融市场动态,尤其是来自北美方向的资金流动,任何异常立即报告。” “第二,采取‘分步、有条件、可逆’的原则调整我们的防御措施。具体方案由经济总局和央行共同拟定,我要在明早开盘前看到草案。” “第三,法律处准备一份说明文件,阐述我们调整政策的依据是‘市场状况改善’,而非任何外部压力或承诺。” “第四,”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启动一项绝密内部评估,代号‘瞭望塔’,深入研究‘深瞳’组织及其关联实体,特别是其与全球金融体系的潜在连接点和脆弱性,我要知道,下一次,我们如何才能不那么被动。” “那么,对于严飞……”经济总局局长试探地问。 维斯塔格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而清晰:“回复他,告诉他,欧盟注意到了市场趋稳的积极迹象,基于此,我们将‘审慎评估并逐步调整’必要的临时措施,以促进市场正常功能的恢复,但任何调整都将以欧盟自身的评估和程序为准,此外,强调欧盟期待的是‘持续、稳定、且基于规则’的市场环境,任何形式的‘金融恐怖主义’都是不可接受的。” 她的回复,既部分接受了现状(市场稳定),承诺了行动(调整措施),却又牢牢抓住了主导权(以我为主、按我程序),并再次明确划下了红线(反对金融攻击)。 这是一种典型的布鲁塞尔式回应:看似妥协,实则坚守核心原则,并为未来可能的博弈留下伏笔。 会议结束,众人离去。 维斯塔格再次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危机似乎暂时过去了,但她的心情丝毫没有轻松。 严飞和“深瞳”的阴影,如同一个巨大的问号,笼罩在欧洲的上空。 她知道,这场较量远未结束,只是进入了下一个更复杂、更危险的阶段。 而欧洲,必须尽快找到在这个由非国家行为体主导的新棋局中,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拿起笔,在那份通讯记录上,重重地写下了两个字:“警惕”。 几乎在严飞指令发出的同时,变化以惊人的速度发生: 东欧边境,坦克引擎熄火,士兵撤回营房,紧张对峙线悄然松动。 全球各大交易所,那些针对性的、恶意的抛售盘瞬间消失,如同潮水退去,市场在惊疑不定中开始缓慢自我修复。 主流媒体的头条, tone(调性)悄然转变,从煽风点火的战争叫嚣,开始转向探讨“如何重建秩序与合作”。 严飞独自站在深瞳控制中心的中央,环视着四周屏幕上逐渐由血红转向橙黄、最终趋于平稳的全球数据流。 他没有胜利者的狂喜,只有一种冰冷的、绝对的掌控感,仿佛艺术家审视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以世界为画布的巨作。 他动用深瞳AI的终极金融权限,强行平掉了所有仍在负隅顽抗的敌对仓位;他用“末日”黑材料碾碎了内部最后一丝反抗意志;他借势压服了外部不可一世的大国领袖。 他以“救世主”的姿态,终结了这场由他亲手点燃、并精心操控至巅峰的全球大火。 经此一役,深瞳内部,三方势力彻底臣服,权力前所未有地集中到严飞一人手中。 外部世界,主要大国皆损失惨重,且无不对“深瞳”这个非国家行为体所展现出的、能同时调动经济、政治、情报资源并压服多方势力的恐怖力量,感到深深的震惊、忌惮与恐惧。 世界,在经历了一场由阴影主宰亲手导演的、剧烈的全球性痉挛之后,踉跄着步入了一个新的、未知的纪元,旧的平衡已被打破,新的秩序正在由那双冰冷的手重新书写。 空荡的顶层办公室里,吉米·罗斯柴尔德瘫坐在那张价值不菲的人体工学椅上,面前巨大的曲面屏上,冰冷的蓝色字体一行行跳出。 “资产序列号#G-Rothschild-01至#G-Rothschild-78,所有剩余流动性,即刻起强制转入‘深瞳稳定基金’托管账户,转账协议已自动签署。” 吉米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那些数字,是他家族历经风暴后仅存的火种,是未来翻盘的最后赌注。 现在,它们甚至没有经过他的确认,就无声无息地划走了,屏幕一角自动弹出转账完成的确认框,鲜红的印章如同烙铁烫下的印记。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却只感到一片冰凉的滞涩,他试图去抓桌上的威士忌,手指却不听使唤地滑过瓶身,水晶酒瓶“哐当”一声倒在桌上,琥珀色的液体如同失败的泪水,迅速浸染了散落的财务报告。 门被无声推开,他的首席助理,一个跟了他十五年的男人,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手里捧着的平板电脑微微颤抖。 “先生…摩根、高盛、还有我们控股的几家离岸信托…刚刚都收到了同样的指令,他们…他们直接越过了我们,取得了最高权限。”助理的声音干涩道:“我们…我们被架空了。” 吉米没有回头,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屏幕,那里又跳出了新的指令。 “原‘卡尔德拉基金’投资决策流程即时废止,所有未来投资策略,无论规模,需提交至深瞳核心进行‘风险与收益优化评估’,评估周期:深瞳自主决定,批准后方可执行。” “它甚至不给我们一个时间表…”吉米喃喃自语道:“他要我们像白痴一样等着…等着他的施舍。”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加密线路响起了急促的铃声,是他的一位老友,另一家老牌基金的掌舵人,吉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抓起听筒。 “艾伦!你也收到了?这简直是抢劫!我们不能…” “吉米!”对方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听着!别做任何傻事!我刚刚试图质疑一条关于原油期货的指令,只是质疑!五分钟,只用了五分钟,我在开曼的账户就被冻结了,系统提示‘触发安全协议一级响应’…上帝,它看得见!它什么都知道!我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认输吧,吉米,这不是和人斗,这是…这是在和上帝对抗!一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上帝!” 咔哒,电话被挂断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军工复合体和犹太理事会 吉米握着忙音的话筒,僵在原地,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一点点爬满全身,浇灭了他最后一丝怒火,他慢慢放下话筒,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 最后一条指令适时出现。 “基于当前架构优化需求,‘卡尔德拉基金’管理层即日起改组,原CEO吉米·罗斯柴尔德调任战略顾问委员会名誉主席,新任CEO:‘深瞳核心’指派,代号‘执剑人’,交接程序现已启动。” “名誉主席…”吉米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空衔!牢笼!金色的鸟笼。 屏幕闪烁了一下,一个全新的、极其简洁的界面覆盖了之前的指令列表,中央只有一个输入框和一行小字。 指令确认:请接收方负责人吉米·罗斯柴尔德进行最终生物特征识别(视网膜扫描)并输入确认代码,以完成权限移交流程。 拒绝?他敢吗?艾伦的惨叫还在耳边回荡。 他的钱,他的人脉,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在短短几分钟内被拆得七零八落,而对手甚至没有露面,只是通过一段冰冷的代码。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仿佛赤身裸体地站在暴风雪中,任何抵抗都是徒劳,只能艰难地抬起头,将眼睛对准桌角那个不久前才强制安装的、泛着金属冷光的视网膜扫描仪。 一道红光扫过他的眼球。 然后,他伸出依然有些颤抖的手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在键盘上敲下。 Aowledged。 他瘫软在椅子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屏幕暗了下去,最终变成一片死寂的黑色,映照出他苍白、失魂落魄的脸。 吉米·罗斯柴尔德,曾经华尔街的掠食者,如今,真的只是这庞大机器上的一个齿轮了。 一个重要的,但再也无法自主旋转的齿轮。 五角大楼附近,一栋守卫森严的私人俱乐部内,詹姆斯·泰克莱特将军正端着酒杯,与几位同样身着高级将官制服的男人谈笑风生。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的醇香和一种胜利者才有的松弛感——全球风暴平息,意味着他们的订单和影响力将再次膨胀。 “……‘哨兵演进’的第三次实弹测试完美收官,国会那边的老家伙们,这次找不到任何理由削减我们的预算了。”泰克莱特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志得意满。 他的一位下属,负责与洛克希德对接的格伦少将笑着附和:“不仅如此,詹姆斯,我们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推动至少三条新生产线的扩产计划,把产能提升百分之三百,时代选择了我们。” 泰克莱特刚想举杯预祝,他贴身口袋里的私人加密平板电脑发出了一阵不同于寻常邮件提示的、极其尖锐急促的嗡鸣。 这声音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俱乐部里暖融的气氛。 泰克莱特的笑容僵在脸上,知道这个特定警报声意味着什么的人,全世界不超过五个,他心头莫名一紧,一种久违的、属于战场上的危机感猛地攫住了他。 “失陪一下,先生们。”他尽量保持镇定,对同伴们点了点头,拿着平板快步走向隔壁空无一人的书房。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谈笑声,他解锁屏幕,没有发件人,没有标题,只有一份格式冰冷、文字绝对理性的文件直接占据整个屏幕。 “致詹姆斯·泰克莱特及相关利益方。” “指令一:所有‘哨兵演进’及相关衍生武器系统的扩产计划,自接收到本指令起,无限期搁置,所有已下达的采购订单、原材料合同,进入重新审查流程。” 泰克莱特的瞳孔猛地收缩。 “无限期搁置?”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是他们未来十年的利润核心,是军工复合体新一轮崛起的基石! 他手指有些发颤地向下滑动。 “指令二:现有‘哨兵演进’库存及已采购原材料,须在72小时内完成清点并上传详细清单至深瞳数据库,后续处置方案,将根据AI优化模型进行计算后下达,目标是最大限度减少资产损失,严禁自行处置。” “它…它要我们清点家当,然后等它告诉我们该怎么变卖?”一股热血猛地冲上泰克莱特的头顶,他的脸涨红了,这不再是指令,这是侮辱!是把他们当成了破产清算的公司! 但最致命的一击还在后面。 “指令三:基于全球安全架构优化需求,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董事会即日起增设‘战略合规委员会’,该委员会拥有对董事会所有决议,特别是涉及国防合同、技术出口、战略投资等重大事项的一票否决权。” “委员会主席由‘深瞳核心’直接任命,任命通知稍后下发。” 砰! 泰克莱特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砸在昂贵的红木书桌上,指节瞬间通红,呼吸变得粗重,额角青筋暴起。 “他妈的严飞!你想干什么?!你想把我们都变成你的傀儡吗?!”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吼,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内部加密电话,几乎是咆哮着对接线员吼道:“给我接‘铁砧’项目保密线路!立刻!马上!” 他要问清楚!他要反抗!他手握无数秘密项目,“铁砧”更是其中最具威慑力的存在,他不信严飞敢彻底撕破脸! 电话接通了,但那边传来的却不是他熟悉的项目主管的声音,而是一个同样冰冷、略带电子合成感的声音。 “身份验证通过,詹姆斯·泰克莱特将军,请问有何指示?” 泰克莱特一愣:“你是谁?科尔博士呢?” “科尔博士已调离原岗位,我是深瞳核心派驻‘铁砧’项目的监管接口,您有任何关于该项目的问题,可由我向核心转达。” 一瞬间,泰克莱特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严飞不仅知道“铁砧”,而且已经不声不响地接管了它,他之前所有的侥幸和愤怒,此刻都化作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想起了那些绝不能见光的测试报告、那些超出国际公约许可范围的研发数据、那些秘密资金流向……每一条都足以让他和他的整个帝国在军事法庭上万劫不复。 原来,他不是手握筹码的谈判者,而是早已被锁定了所有弱点的囚徒。 电话那头的电子音还在重复:“将军?请问有何指示?” 泰克莱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刚才的滔天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被巨大力量彻底碾压的无力感。 他缓缓地、几乎是麻木地挂断了电话。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息。 他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回到那块冰冷的平板屏幕上,那几行指令的文字,仿佛带着千钧重压,要将他彻底压垮。 他艰难地伸出手指,点开回复界面。 虚拟键盘弹出。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回复,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彻底的、屈从的妥协。 指令确认,执行。 信息发送成功。 他丢开平板,军工巨鹰的翅膀,已被彻底剪断,而锁链的另一头,握在一个名为严飞的男人手里。 他,詹姆斯·泰克莱特,和他所代表的钢铁洪流,从此被锁进了严飞精心打造的笼子里。 瑞士,一处隐秘的阿尔卑斯山麓庄园,厚重的防弹玻璃外是终年不化的积雪。 以利亚·格林伯格坐在壁炉旁,跳跃的火光却无法温暖他脸上的寒意,他手中捧着一本古老的希伯来文典籍,但目光早已失焦。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他的首席顾问,一位同样年迈、眼神锐利的男人,摩西,无声地走进来,手中捧着的不是文件,而是一台超薄的平板电脑,他的步伐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重。 “以利亚,”摩西的声音干涩,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它来了。” 格林伯格没有抬头,只是苍老的手指微微收紧,捏紧了那本古老的书籍,他仿佛早已等待这一刻,如同等待最终的审判。 摩西将平板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桃花心木茶几上,屏幕亮着,上面没有任何花哨的界面,只有最简洁的白色文字,如同墓碑上的刻文。 “致犹太理事会现任首席理事以利亚·格林伯格。” “指令一:‘光明之子’全球信息与影响力网络(The‘Children of Light’ work)最高管理权限,即日起移交75%至‘深瞳AI监管平台’,移交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核心节点控制密钥、全球代理人员名单及联络方式、信息流导向协议、舆情分析数据库最高权限,移交程序将于一小时后自动启动,请予以配合。” 格林伯格看着“75%”这个精确而残忍的数字,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不是全部,却比全部更令人绝望。 留下25%,像是施舍,更像是嘲讽——他们还能运作,却永远在严飞的注视之下,永远无法再脱离他的掌控。 “光明之子”,理事会经营了百年,渗透各国、引导舆论、甚至能左右小国政变的无形之手,就这样被轻易地拿走了。 他枯瘦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继续看下去。 “指令二:自本指令生效起,所有单笔金额超过一亿美元,或年度累计超过五亿美元的政治游说、慈善捐助、文化基金会注资等项目,需事先向‘深瞳核心监管平台’提交详细方案,包括目的、流程、预期影响评估,未经平台批准,严禁执行。” “呵…”格林伯格发出一声极其轻微、近乎叹息的冷笑。 金钱,是他们另一件最强大的武器,如今被套上了精确的计量器和遥控器,任何试图产生重大影响的举动,都必须先经过那双冰冷眼睛的审视和许可。 最后一条指令,看似最温和,却可能最为致命。 “指令三:理事会总部及所有主要分支机构的日常决策流程,需全面接入深瞳‘辅助决策’系统,系统将基于全局数据分析,为各项决议提供优化建议与风险评估,建议采纳率将纳入各分支机构年度考核指标。” “优化建议…风险评估…考核指标…”格林伯格喃喃地重复着这些冰冷的词汇,这不再是强制命令,而是悄无声息的蚕食。 深瞳核心的“建议”将会变得难以拒绝,久而久之,他们的思维模式、决策习惯都将被潜移默化地改造,直至彻底依赖这套系统,独立思考和自主决策的能力,将被一点点剥夺。 摩西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老人,他能看到以利亚挺直了一辈子的脊梁,在这一刻似乎微微弯曲了,壁炉里的木柴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漫长的沉默之后,格林伯格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望向窗外漆黑的雪山轮廓,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深邃和锐利,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精力。 “我们…”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几乎被炉火声掩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摩西沉重地摇了摇头:“‘波斯豹’的人…在我们发出试探信号前十二小时,就全部失去了联系,我们在北美的主要资金通道,在指令下达的同时就被设置了不可逆的监控节点,任何异常流动都会立刻触发警报,以利亚,他…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提前算好了,反抗…意味着立刻毁灭。” 格林伯格缓缓闭上眼。 他仿佛能看到那条名为“深瞳”的庞大数字巨鲸,早已无声无息地潜入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深海,掌控了每一缕水流,每一丝光线,而他们,却直到网绳收紧的那一刻,才感觉到窒息。 他睁开眼,目光重新落在平板上那行“请予以配合”的字样上,没有威胁,没有强制,却比任何枪炮都更具威力。 他用一种近乎虚无的力气,对摩西挥了挥手,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沉重的疲惫。 “按他们说的办吧。” 摩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微微鞠了一躬,拿起那块承载着屈辱指令的平板,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壁炉的火光依旧跳跃,却再也无法驱散房间内彻骨的寒冷。 以利亚·格林伯格独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瞬间老去了十岁的雕像,雄狮曾经的利齿已被悄然拔除,项圈已然扣上,而握住锁链的人,甚至不屑于亲自来看一眼他的战利品。 绝对的权威,从未以如此冷漠的方式展现,犹太理事会百年来的独立与隐秘,至此,无声地画上了句号。 第一百七十八章:暗流涌动 地心深处,无法被任何卫星或地质勘探标注的绝密空间。 深瞳总部的主指挥中心,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微缩星空。 环形空间内壁被无缝拼接的超高清屏幕完全占据,全球股市波动、新闻舆情热力、军事单位标记、资源运输路径……无数数据如同数字血液,在这颗“心脏”内永不停歇地奔腾流淌,映照得中央那个孤零零的指挥位如同星海中的孤岛。 严飞就坐在那里,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便装,身形略显消瘦,几乎要淹没在这浩瀚的信息洪流之中。 唯有他的眼神,冷静得像两块永不融化的深空寒冰,倒映着屏幕上变幻莫测的光斑。 他面前没有实体键盘,只有一片无形的全息交互区,手指偶尔在空中轻点、滑动,庞杂的数据流便随之驯服地汇聚、分离,凸显出他所关注的核心信息。 悄无声息地,一个淡蓝色的、高度凝练的人形光影在他身侧浮现——没有具体面容,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芒,那是深瞳AI的具象化交互界面。 “先生,全球主要指数波动已趋于预设的‘稳定区间’,‘收割者’协议执行完毕,共计吸纳流动性……”AI的声音平和得没有一丝波澜,陈述着既成事实。 严飞轻轻抬手,打断了汇报,淡淡道:“这些是过去式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这广阔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淡漠。 他手指一划,中央主屏幕上的金融数据瞬间缩小退居一隅,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极其详尽的全球三维地图。 北美区域呈现出被牢牢锁定的深蓝色,而欧洲、东亚等地,则闪烁着代表潜在不稳定和高度警惕的橙红色。 “我们的‘胜利’,”严飞看着地图,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毫无暖意的弧度:“就像把一座最活跃的火山强行压进了休眠期,表面平静,地下的压力却在不断累积,五大善人…尤其是剩下的四个,不会永远看着我们消化战利品。”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地图的其他区域。 “我们需要新的空间,能真正被我们掌控,能缓冲未来冲突,能提供持续资源和战略纵深的‘根据地’。” 严飞的手指点向中东:“这里,能源的根茎还未完全被现代体系侵蚀,旧时代的裂痕是我们最好的温床。” 指尖移动,落在非洲:“这里,广袤、年轻、充满未被满足的欲望和未被开发的资源,混乱是阶梯,我们可以为他们提供‘秩序’,以我们的方式。” 最后,手指划向南亚:“这里,巨大的人口和增长潜力,盘根错节的地缘矛盾,一个渴望力量却又被内部问题困扰的巨人,它的周边,布满可以撬动的缝隙。” AI光影微微闪烁:“风险评估,上述区域介入成本高昂,本地势力盘根错节,大国影响力存在,直接控制难度极大,且易引发强烈反弹。” “我们不需要直接控制。”严飞淡淡地说道:“那是最低效的方式,我们要的是‘渗透’和‘重构’,控制经济命脉,影响政治决策,最终,让他们自愿或不得不接受我们的‘庇护’。” 严飞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穿透了地图,看到了更远的地方,冷声说道:“召集‘基石’。” AI光影波动:“指令确认,发起最高优先级加密链接。” 刹那间,环绕中央指挥位的黑暗区域,一道道淡蓝色的全息投影逐一亮起。 一共七道身影,男女各异,身形模糊,只有代表其身份的代号清晰悬浮——深瞳最高决策层,“基石”会议成员。 “执剑人”-安全与执行部门负责人,率先发声:“全球风暴刚息,内部整合尚未完成,此时分兵向外,是否过于急切?” “金库”-资源与金融整合负责人,接口道:“财务模型显示,三大区域前期投入将是个无底洞,北美收割的利润,应优先用于巩固现有优势。” 严飞未开口,AI光影平和介入:“分析完成,补充数据:北美利润的37.8%足以覆盖‘潜影’计划第一阶段十二个月的基础预算;延迟拓展的风险评估:五大国(尤其中、俄、欧)恢复协调行动的概率,每延迟一个月,上升4.5%,机会窗口正在收窄。” 数据一出,“金库”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接受风险提示,但要求非洲组的矿产投资必须优先获得可验证的抵押品或控制权。” “银梭”-情报与渗透网络负责人,一位姿态优雅的女性投影,声音柔和却冰冷:“中东目标:‘新月之子’阿米尔王子,性格模型分析完成,野心指数87%,务实主义79%,对宗教传统价值认同度61%,存在可操作的认知裂隙;渗透成功率预估:78%,主要风险:其叔父,国防大臣奥马尔亲王,是传统势力的坚固堡垒,清除成本较高。” “清除是最后选项,非首选。”严飞开口道:“先满足他的野心,他要改革,就给他远超其想象的技术和资金,让他习惯我们的‘无所不能’,当他依赖成瘾时,奥马尔……会变成他自己需要搬开的绊脚石。” “匠人”-技术与发展部门负责人,出声说道:“非洲组的无人机支援和南亚组的数字支付系统没有问题,但中东的‘数据走廊’……需要物理基础设施和本地运营商合作,涉及大量地面工作和政治贿赂。” AI光影再次闪烁:“已筛选出三家目标中东电信公司,其财务漏洞及CEO的‘压力点’数据已发送,合作成功率提升至65%,备用方案:若合作失败,可通过收购卫星频道及光缆使用权迂回,成本增加23.4%,已纳入修正预算。” “牧羊人”-地区行动总指挥,接话道:“如果我被派往非洲,我需要‘执剑人’的人员拥有最高级别的现场决断权,包括‘极端措施’授权,当地规则……不同于华尔街。” “执剑人”冷哼一声:“我的‘清洁工’只听从核心指令,你可以申请,但每一次动用,都需要魁首审核成本与收益。” “批准‘牧羊人’的预备权限。”严飞一锤定音:“标准由AI实时评估,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被繁琐流程扼杀的效率。” 他目光扫过所有投影,冷声说道:“还有问题吗?” 短暂的沉默。 AI光影温和补充:“所有行动指令已生成初步方案,含应急预案1372项,执行时间表已同步,风险监控模块已激活。” “金库”:“资金流12小时后启动。” “银梭”:“情报支援就位。” “匠人”:“技术包准备完毕。” “执剑人”:“人员开始调动。” “牧羊人”:“收到,等待指令。” 严飞微微颔首道:“那么,‘潜影’计划,正式启动。” 话音落下,全息投影瞬间熄灭,仿佛从未出现,指挥中心再次只剩下严飞一人,以及身后无声奔流的数字星海,AI的光影静立一旁。 严飞重新坐回指挥位,目光锁定地图上那三片高亮区域,轻声自语:“让阴影开始蔓延。” 波斯湾沿岸,奢华的王子私人官邸“珍珠宫”内。 水晶灯饰投下温暖的光晕,映照着镶嵌着母贝和金线的华丽墙壁。 阿米尔王子,这位以开明改革派形象在国际舞台上活跃的年轻王位继承人,正姿态优雅地靠在丝绸软垫上,略带审视地看着对面的来访者,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串古老的琥珀念珠,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他的对面,“牧羊人”显得格格不入又异常和谐,一身质感极佳的深色休闲商务装,手腕上戴着一块极简设计的智能腕表,更像是一位从硅谷私人飞机直接赶来的科技巨头,眼神锐利却又带着一种能瞬间拉近距离的亲和力。 “殿下,”‘牧羊人’的声音响起,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逼真的全息界面瞬间展开,流光溢彩的数据河流和未来感十足的城市三维蓝图缓缓旋转,令人目眩神迷。 “我们深瞳国际看到的,远不止沙海之下沉睡的黑色黄金,我们看到的是这片土地跃动的心脏,是它通往下一个纪元的无限潜能,对我们而言,这绝非一次简单的投资,而是一次真正的战略(伙伴关系)。” 阿米尔王子微微前倾身体,保持着王室成员与生俱来的矜持,但眼中闪烁的好奇与兴趣却难以完全掩盖。 他年轻时曾在西方顶尖学府求学,对这类高科技展示并不陌生,但如此逼真和宏大的蓝图依旧让他心动。 “很多跨国企业和资本都曾这样对我说过,亲爱的‘牧羊人’先生。”他语气平淡道:“他们带来看似慷慨的支票,带走丰厚的利润,留下的却往往是一地鸡毛、无法维护的过时设备,以及一堆需要我国政府长期买单的社会问题。” “我们带来的,从来不是支票,殿下。”“牧羊人”微笑着,修长的手指在全息界面上轻轻一点,城市蓝图瞬间分解、重组,变成一个极其复杂、不断自我优化的AI城市管理核心模型,无数光点代表着能源、交通、物流、政务数据在其中高效流动。 “我们带来的是钥匙,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智慧新城’,从底层能源网格、自动驾驶交通网络、到无缝连接的物流系统和完全数字化的政务处理流程,其‘大脑’将完全由我们最先进的‘深瞳AI核心’进行实时优化与调度,根据我们的初步测算,整体运行效率提升预计可达300%,综合能耗降低40%以上,公共安全事件响应速度提升十倍,这绝不仅仅是基础设施建设,殿下,这是为国家装上通往未来的跳板。” 牧羊人恰到好处地停顿,观察着王子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难以掩饰的震撼,随即继续加码道:“我们更深知,殿下您全力推行的‘2030愿景’与‘后石油时代转型’战略,在国内所遭遇的……某些无形的阻力。” “那些源于陈旧观念、既得利益以及对变革的天然恐惧所形成的壁垒,我们可以帮助您,绕过这些壁垒,首批一百五十亿美元的无息发展基金,专门用于启动智慧深水港和跨海湾数据走廊的一期建设,资金将在协议签署后一周内全额到位;同时,一支由三百名顶级工程师、数据科学家和城市规划师组成的专家团队,将随时听候您的调遣,确保项目落地。” 阿米尔王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端起面前的阿拉伯咖啡小啜一口,试图用这个动作平复内心的波澜,但那微微加快的语速还是出卖了他:“如此……前所未有的慷慨,条件是什么?深瞳国际希望从我和我的国家这里,得到什么?”他目光如炬,直视着“牧羊人”。 “牧羊人”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摊开双手,姿态无比坦诚:“唯一的条件,是共赢,殿下!我们希望成为您和最优先、最受信任的技术与战略伙伴。” “所有合作项目的核心系统,为了确保其效能与安全达到世界顶尖水平,自然需要采用我们统一的、经过验证的技术标准与协议。” 他稍作停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道:“此外,我们真诚地渴望能更深入地参与并协助贵国的国家网络安全体系建设,在当今时代,只有确保了数字疆域的绝对安全与稳定,物理疆域的繁荣与持久才有根本保障。” “我们可以为您量身打造一套前所未有的、具备主动预测与防御能力的国家级网络安全盾牌,让贵国成为区域乃至全球的数字安全绿洲。” 就在这时,会客厅镶嵌着金边的厚重木门被轻轻推开。 阿米尔王子最信任的私人顾问,法赫德博士,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神情总是略带忧虑的中年学者,步履匆匆地走进来。 他先是对“牧羊人”礼貌性地微微颔首,然后俯身在阿米尔王子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迅速耳语了几句。 第一百七十九章:王子的思量,沙漠之光 阿米尔王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随即他挥了挥手,示意法赫德博士先退下。 他再次看向“牧羊人”时,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多了几分惊疑和深意,缓缓开口,语气变得有些微妙:“真是巧合……‘牧羊人’先生,就在几分钟前,我的财政大臣刚刚汇报,欧洲联合银行(EUB)突然单方面通知我们,他们经过‘紧急重估’,决定无限期搁置此前已基本谈妥的一笔价值五十亿美元的关键贷款申请,理由是……我国‘地缘政治风险系数突然升高’。” 他紧紧盯着“牧羊人”,淡淡地笑道:“这似乎,并非简单的市场行为。” “牧羊人”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同情与一丝遗憾,轻轻叹了口气:“这真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殿下,传统的金融体系总是被各种短视的政治考量、僵化的官僚程序和不必要的保守偏见所束缚,他们往往无法看清真正的未来和价值所在。” 他话锋一转,自信道:“但请您放心,殿下!深瞳的承诺,绝不会因为任何外部金融市场的不确定因素或政治风向的改变而有丝毫动摇,我们的资金……更加智能,也更具耐心和远见。” 牧羊人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既巧妙地暗示了深瞳在其中可能扮演的角色——这既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展示其强大的影响力,也是一种强有力的安慰。 阿米尔王子陷入了沉默。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波斯湾,手指下意识地加快了拨动念珠的速度。 显然,他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边是欧洲传统金融伙伴的突然背信和深不可测但出手无比阔绰的新盟友,一边是国家转型的迫切需求和潜在的风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厅内只有熏香袅袅升起的细微声响。 最终,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转回头,眼中所有的犹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白袍的衣襟,然后向“牧羊人”伸出手,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我相信,这会是我们国家一个全新时代的开始,细节问题,我会让法赫德博士率领我的团队,与你们的专家尽快全面对接。” “明智的选择,殿下!历史会证明这一天的重要性。”“牧羊人”也站起身,与他紧紧握手,笑容深邃而富有感染力,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在两人初步达成协议的时候,某濒临破产的本地电信公司“沙漠之光”总部,深夜。 “警报!核心路由节点过载!流量异常!” “警告!BGP会话中断!与主干网连接丢失!” 刺耳的电子警报声和屏幕上不断弹出的红色错误窗口,像一群恼人的苍蝇,盘旋在“沙漠之光”公司狭小拥挤的网络运营中心里,空气弥漫着设备过热的焦糊味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感。 年轻的工程师卡里姆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试图找出网络再次莫名瘫痪的根源,汗珠从他额角滑落,他已经连续奋战了十几个小时。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嘶哑地咒骂道:“防火墙规则没问题,硬件日志也看不出异常……就像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从内部疯狂吞噬带宽!可怎么可能!” 坐在他对面、同样焦头烂额的老工程师穆罕默德叹了口气,抹了把脸:“从上周就开始这样,时好时坏,供应商来了三拨人,什么都查不出来,只说可能是‘罕见的网络风暴’,我看是见了鬼了!” 他压低了声音道:“外面都在传,是因为公司快不行了,连服务器都开始闹鬼了。” 卡里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知道公司状况有多糟——市场份额被巨头挤压,设备老化,负债累累,已经几个月没能按时发全工资了。 而他自己的处境更糟,前阵子在的地下赌场欠下的一笔巨额债务,像毒蛇一样缠着他的脖颈,债主已经放出了狠话。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在这种时候,任何一点动静都让他心惊肉跳,他迟疑地掏出手机,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内容简洁得令人窒息:接受‘新月解决方案’的收购要约,你的债务和麻烦都会消失,这是唯一出路。 卡里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血液一下子被抽干了,手机差点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他的债务!这是他的秘密!谁……谁会知道?这条信息……是警告?还是……救命稻草? 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同事们都在各自的屏幕前忙碌咒骂,没人注意他,穆罕默德正对着电话那头的数据中心运维人员大吼大叫,一切似乎都很正常,除了这条鬼魅般的短信。 他颤抖着手,几乎是本能地,点开了工作邮箱。 那封几天前收到的、来自一个陌生公司“新月解决方案”的收购要约邮件,之前被他扫了一眼就嗤之以鼻地归为了垃圾邮件——“估值过低,条款苛刻,简直是趁火打劫!” 可现在,他看着那封邮件,感觉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冰冷而诱人的光芒。 “卡里姆!发什么呆!快想办法!客服热线快要被打爆了!”部门主管的吼声从办公室玻璃墙后传来。 卡里姆一个激灵,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再次看向那条短信,又看了看屏幕上依旧一片血红的网络状态图,一个可怕的、却又带着一丝解脱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这诡异的网络故障……和这条短信……会不会有关联? 他不敢深想下去,巨大的恐惧和对摆脱困境的渴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几天后,一场匆忙组织的公司内部会议上,脸上写满疲惫和无奈的CEO宣布了那个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决定:“经过董事会慎重讨论,为了公司的未来和所有员工的利益,我们决定接受‘新月解决方案’提出的战略性收购要约,他们承诺保留所有现有员工岗位,并会注资清偿所有债务,升级我们的网络设施……” 台下的员工们反应各异,有松了一口气的,有面露忧色的,也有漠不关心的,卡里姆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手心全是冷汗。 收购流程在一种异乎寻常的高效下完成了。 “新月解决方案”派来的接管团队西装革履,专业而冷淡,他们迅速接管了财务和人事,技术团队则开始对核心机房进行“资产评估和系统优化”。 卡里姆和穆罕默德等原公司技术人员被要求配合工作,看着那些新来的工程师们熟练地安装、调试着几台他们从未见过型号的、漆黑色、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机架式服务器,穆罕默德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小声嘀咕:“怪事,这套冗余备份系统的接口协议好像不是标准的……而且数据吞吐量配置得是不是太高了点?根本不像是给咱们这破网络用的……” 一个新来的、表情冷漠的技术主管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是投资方最新的统一标准设备,为了未来接入‘跨湾数据走廊’做准备,你们只需配合安装,运行调试由我们负责。” 穆罕默德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但看到对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卡里姆全程沉默地配合着,帮忙拉线、上架,但他比穆罕默德看得更多,他注意到,这些黑色服务器接入网络核心交换机的线路,被设置成了最高优先级,而且其数据流指向一个奇怪的、非公开的IP段,他还注意到,那些新来的工程师在配置时,使用了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加密的CLI(命令行界面)。 一切就绪后,新服务器 silent地运行起来,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绿色的幽光,再没有任何异常的网络故障发生,公司的网络甚至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定和快速。 没有人注意到,所有流经核心节点的数据包,都会被这些沉默的黑色硬件复制一份,进行一种极高速的、无法被软件层面侦测的加密运算,然后,将提炼出的“有效信息”打包成毫秒级的、伪装成正常信令的加密数据包,悄无声息地汇入那条刚刚获批建设的“跨境数据走廊”的测试流量之中,如同水滴汇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卡里姆在某天深夜下班时,最后一次检查机房,他看着那些沉默运行的黑色机器,绿色的指示灯倒映在他复杂的眼眸里,他的个人账户里,收到了一笔来自海外、名目不清的“咨询费”,数额刚好覆盖他的赌债还有富余。 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最终,只是默默地关上了机房的灯,锁好门,走进了外面的夜色里,他没有得到答案,但他知道,从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国家中央银行数据中心,地下三层。 今天,这里却迎来了一场略显喧闹的“庆典”。 以央行副行长哈立德为首,一众穿着笔挺西装的高管们,正热情地陪同几位客人视察,哈立德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甚至带着几分如释重负。 “林女士,请看,这里就是我们国家金融数据的核心处理枢纽。”哈立德指向眼前一排排闪烁着各色指示灯的机柜,语气充满自豪,随即又化为感激:“而这里,将为您慷慨捐赠的‘深瞳主动防御系统’预留最核心的位置!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你们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他面前,深瞳国际的首席技术官丽莎林——一位穿着干练套装、妆容精致、始终带着甜美而专业微笑的华裔女性——微微欠身,语气谦逊却不容置疑:“您太客气了,哈立德行长,保障金融安全与稳定,是深瞳国际义不容辞的社会责任,我们坚信,这不仅是‘为了两国的友谊’,更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她轻轻一挥手,身后两名穿着深瞳技术制服、表情冷静得像外科医生般的工程师,推着一个罩着防尘布的设备走了过来。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防尘布被掀开,露出一台造型极具流线型、哑光黑色、没有任何多余标识的机柜,它看起来不像冰冷的机器,更像一件来自未来的艺术品,科技感十足。 “这就是‘守护者’核心机柜,”丽莎林庄重地说道:“它内置了我们最新一代的AI威胁感知引擎,具备每秒万亿次级别的实时流量分析能力,能够主动预测、识别并扼杀99.99%的未知网络威胁于萌芽状态!可以说,它将为贵国的数字金融疆域,筑起一道前所未有的、坚不可摧的主动防御长城。” “太好了!太了不起了!”哈立德抚掌赞叹,周围的央行高管们也纷纷附和,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这套系统能解决他们长期以来的网络安全心病,而且还是免费的,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行长先生,这边请,我们的工程师需要对接一些物理线路和进行最后的参数校准,可能会有些枯燥。”丽莎林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然地引导着哈立德和主要高管们向旁边走去。 “听说你们员工餐厅的咖啡和椰枣点心非常出名?” “哦!是的是的!林女士您一定要尝尝!”哈立德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热情地开始介绍起央行的美食文化,引着一群人走向远处的安全门,谈笑风生。 就在人群移动产生的短暂视觉盲区和喧闹声中,一名一直沉默地跟在丽莎林团队最后方的、看起来像是助理工程师的年轻男子,动作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异常平稳,仿佛经过千百次排练,就在哈立德转身、其他人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的刹那,他看似随意地蹲下身,仿佛在检查机柜底部的线缆。 第一百八十章:中央银行的数据,王宫晚宴 他的身体巧妙地挡住了大部分视线,手中一个比U盘稍大、形状不规则、没有任何接口的哑黑色硬件设备,被他以精准的角度和力度,悄无声息地插入了一个位于核心交换机背板、本应被严密标签和封条保护的内部维护接口。 那接口极其隐蔽,甚至不属于标准配置,更像是预留的、未文档化的后门,设备插入的瞬间,其表面有微弱的蓝色指示灯极快地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完美贴合,严丝合缝,看起来就像是机柜本身的一个不起眼的组成部分。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拿起手中的平板电脑,假装在上面记录着什么,几米外,丽莎林正笑着接过哈立德亲自递过来的一杯咖啡,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往这边扫一下。 几分钟后,当哈立德等人端着咖啡回来时,“调试”似乎已经完成,那名年轻的工程师对着丽莎林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一切顺利,行长先生。”丽莎林笑容甜美:“系统基础对接已完成,剩余的数据同步和AI学习将在后台静默进行,绝不会影响贵行的任何正常业务。” “太好了!效率真是太高了!深瞳的技术真是名不虚传!”哈立德彻底放下心来,哈哈大笑。 几天后,经过一系列“严格”的测试(测试用例和攻击向量自然都由深瞳提供),“深瞳主动防御系统”正式宣告上线,央行技术部门的工程师们为之沸腾了。 “老天,你看这个实时威胁地图!全球的攻击尝试都被实时标注出来了!” “它的自动溯源和封堵速度太快了!我们以前那套系统跟它比简直就是石器时代!” “运维界面太智能了,几乎全自动化,我们的工作量能减少百分之八十!” “深瞳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了!这才是真正的技术慈善!” 赞扬之声不绝于耳,系统运行得完美无缺,尽职尽责地拦截着一切外部扫描和攻击尝试,日志清晰漂亮,报表无可挑剔。 无人知晓,在这套完美防御盾牌的最底层,在那块悄然嵌入的黑色硬件深处,另一套完全独立的、基于物理隔离的隐秘逻辑正在 silent运行。 它拥有着系统内的最高权限,却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自检和审计日志,像一只沉默的蜘蛛,安静地潜伏在金融数据洪流的中心,用它无形的复眼,扫描、捕获、复制着每一笔流经此地的跨境资金流动的详细记录:汇款方、接收方、金额、时间、甚至附言;每一笔大宗石油、天然气交易的合同细节、定价条款、交易方信息;乃至央行内部关于货币政策讨论的加密通讯摘要…… 所有这些高度敏感的数据,被一种无法破解的量子加密算法瞬间压缩、打包,然后伪装成正常的加密心跳包或系统日志反馈信号,混合在每天海量的、通往“跨境数据走廊”节点进行“云端威胁情报同步”的合法数据流中,如同最普通的字节,悄无声息地、持续不断地、实时地流向地心深处那个冰冷的“心脏”。 央行数据中心依旧凉爽、洁净、嗡鸣不止,工程师们为拥有了世界顶级的防御系统而倍感安心,没有人低头去看那台流光溢彩的“守护者”机柜底部,那个沉默的、不起眼的黑色凸起。 那里,一个国家最核心的经济秘密,正被无声地、持续地抽走。 王宫宴会厅。 身着传统白袍与华丽黑袍的政要名流、各国使节、商业巨子们手持酒杯,谈笑风生,乐队演奏着悠扬而富有中东情调的现代乐曲。 宴会的绝对焦点是阿米尔王子,他神采飞扬,脸上洋溢着改革者抓住历史机遇的兴奋与自豪,正热情地挽着“牧羊人”的胳膊,穿梭于最重要的宾客之间,仿佛对方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尊敬的大使先生,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位是‘牧羊人’先生,深瞳国际的代表,我们国家未来转型最重要的合作伙伴!”阿米尔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少许,充满了感染力:“他们带来的不仅是投资,更是全新的思维和技术,将彻底改变我们的国家!” “牧羊人”穿着一套看似简约,却极致考究的深色礼服,脸上挂着富有亲和力的微笑,开口说道:“大使先生好,我们深瞳国际期待与贵国合作。” “王子殿下对您的赞誉之高,令人印象深刻。”大使微笑着说道。 “牧羊人”谦逊地微笑:“殿下拥有非凡的远见,我们只是恰好拥有能帮助他实现蓝图的一些工具和诚意,未来属于他和这片土地,我们很荣幸能同行一段。” 在这片浮华与喧嚣的边缘,气氛却截然不同,国防大臣奥马尔亲王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站在那里。 他身着笔挺的军装,胸前挂满象征荣誉与资历的勋章,花白的胡子修剪得一丝不苟,手中端着一杯未经动过的矿泉水,眼神锐利如鹰,穿过旋转起舞的人群和晃动的酒杯,死死锁定在谈笑风生的阿米尔和“牧羊人”身上。 他的周围,自然而然地聚集了几位同样面色凝重、身着军装或传统长袍的心腹——包括安全部门负责人和内政大臣,他们形成了一个与欢庆氛围格格不入的、弥漫着低气压的小圈子。 “看看他,”奥马尔亲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对他身旁的内政大臣法鲁克说道:“像不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向所有人炫耀?他甚至允许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挽着他的胳膊!王室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法鲁克大臣忧心忡忡地捏着酒杯柄,低声道:“殿下,我理解您的担忧,但是……欧洲银行的贷款突然中断,国库确实面临压力,深瞳的资金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这是事实,而且他们承诺的技术,很多确实是世界顶尖的……” “资金?技术?”奥马尔亲王猛地转过头,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低声怒吼道:“法鲁克!你也是老臣了!世界上什么时候有过免费的午餐?尤其来自这些你根本查不到真正底细的人!他们带来的不是礼物,是裹着蜜糖的毒药!让他们触及国家的神经中枢(网络)和经济血脉(金融),这和把大门的钥匙交给强盗有什么区别?这绝不是他天真的‘伙伴关系’,这是引狼入室!” 一位站在他身旁、眼神阴鸷的军方情报局长默默点了点头,低声补充道:“亲王殿下说得对,我们动用了所有海外关系调查这个‘深瞳国际’和这个‘牧羊人’,结果非常诡异,公司的注册链条复杂到不可思议,最终消失在离岸迷宫里,而这个‘牧羊人’,他的过去几乎是一片空白,仿佛两年前才突然凭空出现,这种干净,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寻常。” 奥马尔亲王的下颚线紧绷,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的怒火,用更低沉、更决绝的声音命令道:“查!动用一切力量,一切手段!不要局限于常规渠道,启用我们在‘外面’的‘老朋友’,不管花多少钱,付出什么代价!我要知道这个‘深瞳国际’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牧羊人’到底是谁!他们每一步棋背后,真正的、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杯子,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仿佛感应到了这束来自角落的、充满敌意的审视目光,正在听阿米尔王子兴奋讲述什么的“牧羊人”,忽然自然而然地转过头,视线精准地穿越了喧闹的人群,直直地落在了奥马尔亲王的脸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骤然相遇。 奥马尔亲王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警惕、审视与冰冷的警告。 而“牧羊人”的目光,依旧带着那抹恰到好处的、社交性的微笑,没有丝毫闪避,反而迎着亲王的目光,嘴角的弧度似乎微妙地加深了一丝。 他极其自然、极其缓慢地举起了手中的香槟杯,对着奥马尔亲王的方向,做了一个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幅度极小敬酒动作。 这个动作优雅无比,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他对宴会主人一位尊贵亲王的礼貌性致意。 但在奥马尔亲王眼中,那微微倾斜的杯壁后那双含笑的 eyes,却分明传递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一切的、甚至是带着一丝轻蔑的挑衅。 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在做什么,而你……无能为力。” “咔哒。”一声轻微的脆响。 奥马尔亲王手中的玻璃杯,竟被他硬生生捏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缝,冰水渗了出来,沾湿了他勋章绶带,他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铁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牧羊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自然地收回目光,继续微笑着与阿米尔王子交谈,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锋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亲王!”内政大臣法鲁克低声惊呼,连忙示意侍者过来。 奥马尔亲王一把将破杯子塞给侍者,看也不看,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牧羊人”的背影,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尽快!” 皇宫官邸外,一辆豪华轿车内。 “牧羊人”放松地靠坐在宽大的座椅里,先前在宴会上那副如阳光般富有感染力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摘掉了一张精致的面具。 此刻,他的脸上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平静,眼神深邃,倒映着窗外流动的光影,看不出任何情绪,抬手,松了松领口,动作舒缓却带着一种猛兽休憩时的松弛与力量感。 他没有去看前排的司机和保镖——他们都是深瞳外部安全网络中的“清洁工”,绝对可靠,但也绝对不需要与之交流。 牧羊人的指尖在座椅扶手一个隐蔽的感应区轻轻一按,一道微弱的蓝光扫描过他的指纹。 “身份验证,语音频道加密连接......”深瞳AI的声音响起。 牧羊人低声道:“汇报:‘播种者’已离场,种子已经播下,土壤比预想的还要肥沃,也…足够饥饿。”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味阿米尔王子那双充满野心和渴望的眼睛,继续道:“可以开始第一阶段的‘浇水’工作。” 顿了顿,牧羊人提醒道:“注意园子里的‘老树根’,它们盘根错节,对旧土壤有很深的眷恋,可能会…激烈地争夺养分和空间。” 话音落下的瞬间,深瞳AI的声音响起:“指令确认,‘播种者’状态已更新,‘灌溉’程序已启动,资源优先级别设定:中东序列A,非洲序列B,南亚序列C,资金流、技术支援、情报筛选通道已按优先级开启。” AI的声音没有任何延迟,继续精准地反馈:“已标记潜在障碍:‘老树根’,风险等级初步评估:高(基于其传统军权影响力及当前敌对态度),监控子程序‘啄木鸟’已上线并激活,正在渗透目标通讯网络(民用及加密军用频道)、财务往来、人员联络模式分析…首批行为模式预测报告将于2小时37分钟后生成。” “保持实时监控,任何异常动向,提升预警等级。”“牧羊人”淡淡地追加指令。 “明白,预警协议已加载,是否需要准备‘除草’预案?”AI冷静地询问,仿佛在问是否需要准备一份下午茶菜单,而不是在讨论如何清除一位国家实权亲王。 “暂不,但保持预案处于可激活状态,‘老树根’有时也能用来稳固水土,关键在于…如何修剪。”“牧羊人”淡淡道:“优先确保‘种子’发芽。” “指令已记录,预案‘园丁’处于待命状态。” 通讯悄无声息地终止。 “牧羊人”不再说话,他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这座城市依旧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人们沉醉于财富、美食和娱乐构成的喧嚣与宁静之中,浑然不觉,一张无形而精密的巨网,正随着资本与技术的洪流,伴随着精心编织的谎言与无法抗拒的诱惑,沿着刚刚铺设好的光纤电缆和数据通道,悄然落下,缓缓收紧。 第一百八十一章:东非,无尽之角 棋盘已经摆好,棋子已然落位,波斯湾温暖的海风吹拂着这座不夜城,却吹不散这辆 silent行驶的豪车内,那冰冷彻骨的算计。 博弈,才刚刚开始,而“牧羊人”,只是那位远在地心深处的棋手,伸出的第一根手指。 东非,戈壁滩。 热风卷着红色的沙尘,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废弃橡胶厂锈迹斑斑的铁皮外墙,发出单调而令人心烦意乱的啪嗒声。 这里的空气厚重得能捏出水来,混合着尘土、汗臭、腐烂垃圾、劣质燃料和一丝若有若无、却总也散不去的血腥味。 与波斯湾畔那个流光溢彩、熏香弥漫的世界相比,这里是地狱的另一个入口——被上帝和卫星地图都遗忘的角落,被战火反复犁过、只剩焦土和绝望的荒原。 “狮心”阿卜杜勒·卡迪尔的“宫殿”就设在这家橡胶厂的旧车间里。 厂房的铁皮屋顶千疮百孔,几块破烂的油毡布勉强遮挡着致命的阳光,但仍有无数光柱像探照灯一样刺入弥漫着灰尘的昏暗空间。 墙壁上布满了新旧叠加的弹孔和迫击炮弹炸开的狰狞破洞,无声诉说着这里的脆弱。 几张歪斜的破桌子拼凑成指挥台,上面铺着一张沾满油污、汗渍和不明污渍的军事地图,几台老爷发电机在一旁嘶吼着,为唯一一台老掉牙的卫星电话和吱呀作响的无线电供电,它们是连接外部世界——或者说,连接战争——的唯一纽带。 阿卜杜勒本人,就像一头受伤被困、鬃毛脏污的衰老雄狮。 他身材依旧高大魁梧,肌肉在脏兮兮的迷彩服下虬结,但眼角的深刻皱纹、鬓角的白霜以及眉宇间无法掩饰的疲惫与焦虑,都在诉说着他的力不从心。 一条粗俗夸张的金链子挂在汗津津的脖子上,腰间那把磨损严重的AK-47枪托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每一条都代表一个被他终结的敌人。 此刻,他正对着无线电咆哮,唾沫星子在昏暗的光线中飞溅。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他的声音沙哑撕裂,充满了暴戾和被逼入绝境的绝望怒吼:“卡萨的人是他妈的幽灵吗?!我们的人刚扑到南边的矿区,他们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在北边洗劫了三个村子!抢走了所有的粮食和女人!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一定有内鬼!妈的!我们中间出了叛徒!把他找出来,我要把他的肠子挖出来晒干!” 无线电那头传来下属因恐惧而结结巴巴、信号断断续续的回应:“首…首领…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像风一样…没有规律…我们损失了十几个人…沙伊德的小队全军覆没…弹药…弹药只剩下不到三个基数了…” “废物!一群废物!”阿卜杜勒猛地将无线电听筒狠狠砸在桌子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布满血丝的眼睛像困兽一样扫过房间里其他几个同样面带惧色、噤若寒蝉的指挥官。 他能感觉到,他的王国正在加速崩塌,他的权威正在被无形的力量侵蚀。 对手“自由之翼”的领袖卡萨将军,仿佛突然开了天眼,总能预判他的每一步,而且装备越发精良,攻势越发刁钻。 压抑的沉默被厂房外一阵突兀的引擎声打破。 这不是他手下那些破旧丰田皮卡发出的嘈杂轰鸣,而是一种低沉、平稳、带着某种金属质感的嗡鸣,仿佛一头机械巨兽在呼吸。 一个年轻的哨兵,穿着不合身的军服,紧张地跑进来,嘴唇发抖:“首领…外面…有辆车,从没见过的车,很…很奇怪。” 阿卜杜勒眉头紧锁,抄起桌上的望远镜,大步走到一个巨大的弹孔前,向外望去。 只见一辆通体漆黑、线条硬朗如刀削斧劈、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装甲越野车,正停在他营地满是垃圾和废铁的入口处。 它没有车牌,没有任何标识,光滑得令人不安,与此地的破败、混乱和尘土飞扬显得格格不入,像一艘突然坠毁在此地的外星飞船。 几个他手下的娃娃兵,端着比他们还高的生锈步枪,紧张地远远围着它,不敢靠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恐惧。 车门悄无声息地向上打开(竟然是鸥翼门!),一个身影利落地走了下来。 来人并非想象中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使者,而是穿着一身卡其色多功能战术裤和一件看似普通却剪裁合体的深色速干衬衫,脚上是沾满灰尘却质量极好的战术靴,鼻梁上架着一副造型极简的智能眼镜。 他身材精干,动作协调流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冰冷的、评估式的目光,缓缓扫过营地的防御工事(或者说,垃圾堆)和那些面带菜色的士兵。 他身后,跟着一名同样装束、体格壮硕如公牛、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保镖,保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看起来异常坚固沉重的手提箱。 “我是‘勘探者’,”来人开口,流利的斯瓦希里语说道:“代表‘环球综合资源公司’,我想和阿卜杜勒·卡迪尔先生谈一笔交易。” “环球综合资源?”阿卜杜勒皱紧眉头,迅速在记忆中搜索,毫无印象,但对方的做派、那辆鬼魅般的车,以及那个保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都让他不敢怠慢。 他强压下心中的疑虑和一丝被冒犯的感觉,示意手下放行,但所有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手指从未离开扳机。 “勘探者”被带入厂房,他对这里的污秽、混乱和刺鼻的气味视若无睹,目光直接越过阿卜杜勒,落在了那张破旧不堪的地图上。 “看来你遇到了麻烦,卡迪尔先生。”他开门见山,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阿卜杜勒冷哼一声,强撑着摇摇欲坠的架势和尊严:“一点小麻烦,很快就能解决,像捻死臭虫一样捻死卡萨那个婊子养的,你说交易?什么交易?我现在对空头支票没兴趣。” “勘探者”没有直接回答,他对身后的保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保镖一言不发,上前一步,将那个银色手提箱放在一张相对干净、没放弹药箱的桌子上,熟练地输入密码并进行了虹膜扫描,箱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盖子向上弹开。 里面并非阿卜杜勒预想中的美钞或金条,而是一台超薄的高亮度军用级显示屏和一套造型奇特、接口复杂的通讯设备,幽幽的蓝光映照在保镖毫无表情的脸上。 “勘探者”在屏幕上快速操作了几下,指尖划过的地方,一幅极其清晰、细节丰富到令人发指的高分辨率卫星地图瞬间呈现出来。 地图上,双方势力的控制范围用不同颜色精确标注,甚至还有实时更新的小型哨所位置、部队可能的集结区域,以及一条条推测的调动路线。 “你的对手,卡萨将军,”‘勘探者’用手指点了地图上一个名为“秃鹫峡谷”的狭窄地带,淡淡道:“他的一支后勤车队,将在当地时间明天下午3点至3点15分之间,穿过这里。” “车队组成:五辆改装过的军用卡车,装载着至少三百箱7.62mm步枪弹药、五十箱RPG-7火箭弹、二十门60mm迫击炮及配套炮弹。” “护卫兵力:两辆装备了ZPU-1高射机枪(被他们平射用来杀人)的武装皮卡,人员不超过十五人,警惕性一般,因为这条路线他们自认为很安全。” 地图上甚至出现了卡车的型号细节和护卫皮车的照片截图! 阿卜杜勒和他的指挥官们瞬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几个指挥官忍不住凑近,仿佛想用手去触摸那难以置信的图像,这情报太详细了!详细得令人恐惧!详细得像个精心布置的、引诱他们踏入毁灭的陷阱! “你…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阿卜杜勒的声音干涩,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深深的怀疑,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枪柄。 “我们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勘探者”淡淡地说道:“为了表示诚意,证明我们的能力,这份情报免费赠送,你可以选择相信,并获取你急需的补给,或者……选择不信,继续被困在这里,慢慢流血至死。” 诱惑太大了。 弹药!他太需要弹药了!没有弹药,他的军队就是一帮拿着烧火棍的农民,只能任人宰割! 一场胜利!他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士气,来巩固他摇摇欲坠的权威! 阿卜杜勒死死盯着地图上那个致命的峡谷,内心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最终,对生存和补给的渴望,彻底压倒了怀疑和恐惧。 “如果是真的……你想要什么作为回报?”他嘶哑地问,眼睛依旧没有离开屏幕。 “一次展示。”“勘探者”的淡淡笑道:“以及一个未来合作的可能性,如果我们提供的信息被证明准确有效,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坐下来,认真地谈一谈更深层次的、能让你真正赢得这场战争的‘合作’。” 第二天下午,秃鹫峡谷。 烈日如同熔炉,将红色的岩石烤得滚烫,热浪扭曲着空气。 阿卜杜勒亲自带领着他最精锐、也是最后的本钱——几十名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兵,埋伏在峡谷两侧滚烫的岩石后面。 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服,又在高温下迅速蒸发,留下白色的盐渍,士兵们焦躁不安地舔着干裂的嘴唇,不停检查着所剩无几的武器弹药,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怀疑的情绪。 很多人根本不信那个神秘陌生人的鬼话。 下午3点08分。 就在怀疑和焦躁达到顶点时—— 峡谷入口处,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和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 所有人心头一紧! 果然!一支车队缓缓驶入峡谷!打头的两辆皮卡,车斗里焊着熟悉的ZPU-1高射机枪!后面跟着五辆用帆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军用卡车!车辆的型号、数量、甚至护卫懒散的姿态,与那个神秘人提供的情报完全一致! 阿卜杜勒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狂喜和一种莫名的恐惧同时攫住了他,他猛地举起手,然后狠狠向下一挥! “为了‘狮心’!打!干掉他们!”他狂吼一声,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RPG火箭弹拖着尾焰,率先尖叫着扑向护卫皮卡!枪声如同爆豆般瞬间响彻峡谷,子弹像雨点一样倾泻而下!埋伏打得对方措手不及,两辆护卫皮卡几乎在瞬间就被爆炸的火球吞噬!剩下的卡车司机试图倒车逃离,但狭窄的峡谷成了他们的死亡陷阱。 战斗在十五分钟内就结束了。 阿卜杜勒的手下们发出疯狂的欢呼,像饿狼一样冲下山坡,用刀划开帆布,开始疯狂抢夺卡车上的物资。 看着堆积如山的木制弹药箱,看着那些崭新的迫击炮管,阿卜杜勒激动得双手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这简直是天降神兵!是沙漠中的甘泉!他几乎要仰天长啸! 就在这时,高空中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与热风嗡鸣融为一体的高频噪音,阿卜杜勒下意识地抬头,眯着眼望向蔚蓝得刺眼的天空。 只见一个小黑点,在极高的天际,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盘旋,阳光偶尔在其表面反射出一点冰冷诡异的金属光泽,随即它又融入蓝天,消失不见。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穿透了阿卜杜勒狂热的情绪,顺着他的脊椎急速爬升。 那个“勘探者”……他不仅能提供鬼神般的情报,他还在看着!从头到尾,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发生!自己和他手下的一举一动,或许都暴露在那只高空之眼的注视下! 当晚,“勘探者”再次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橡胶厂。 这一次,阿卜杜勒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他甚至亲自起身,脸上挤出了尽可能真诚的笑容。 第一百八十二章:矿场主权,加德满都的小巷 “你们的‘信息渠道’……不可思议。”阿卜杜勒递上一杯本地土酿的、烈得能点着的酒,“勘探者”依旧只是礼貌地摆了摆手拒绝。 “这只是开始。”“勘探者”再次打开那个银色手提箱。 屏幕亮起,这一次显示的是一幅该地区详尽的地质勘探图和卫星矿产分布图,几个富含高品位钴、锂和稀土元素的矿脉被清晰地高亮标注出来——而这些矿脉,恰恰位于阿卜杜勒目前控制或正在与卡萨激烈争夺的区域! “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持续不断、实时更新的情报支持,让你对卡萨的每一个连级调动、每一次后勤补给都了如指掌。” “我们还可以提供更直接的、决定性的‘援助’——比如,帮你清除掉那些像钉子一样扎在你喉咙里的坚固据点,那些让你血流成河的堡垒。” “勘探者”的声音平稳,却蕴含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我们甚至可以帮助你,彻底、干净地赢得这场战争,让你成为‘无尽之角’地区唯一的主人和法则制定者。” 权力的火焰在阿卜杜勒眼中疯狂燃烧,几乎要喷涌而出,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坐在首都宫殿里的样子。 他声音干涩地问:“代价?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代价?” “代价?”“勘探者”露出冰冷的微笑:“很简单,所有这些被标注矿藏的独家、排他性的勘探与开采权,归我们!期限是99年!并且,为了保障我们巨大的投资和工作人员的安全,我们需要在几个关键的战略地点(通常靠近矿脉或交通枢纽),建立长期的、高度自治的‘安保与后勤基地’,我们拥有基地的完全管理权和防卫权,包括领空权。” 阿卜杜勒沉默了,如同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几乎是赤裸裸的割让主权,是引狼入室,是会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卖国行为!但他更清楚血淋淋的现实:没有眼前这个神秘人及其背后力量的支持,他可能连下个月的太阳都见不到,权力、财富、生存……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基地……规模多大?会驻扎多少人?”他挣扎着,做着最后的权衡。 “不会很大,非常低调。”“勘探者”轻描淡写地道:“初期每个基地驻扎人员不会超过五十人,主要是文职和技术人员,配备基本的安全防卫力量,用于保护我们的昂贵资产免受骚扰和破坏。” 听到只有五十人,阿卜杜勒松了口气,但阿卜杜勒不知道这“五十人”将是深瞳从全球战场上筛选出来的、最精锐冷酷的“安全顾问”和“技术专员”,配备的动力外骨骼、单兵信息系统和无人机操控装备,足以碾压当地任何武装力量。 这些“后勤基地”的地下将挖掘出足以容纳重型装备的机库,建立覆盖整个地区的信号拦截和电子战平台,以及起降大型无人攻击机的隐蔽跑道,它们将成为深瞳插入非洲大陆腹地、辐射四周的钢铁楔子和永不关闭的鹰眼前哨。 最终,对权力的贪婪、对生存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理智和顾虑,阿卜杜勒·卡迪尔,这位自封的“狮心”,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伸出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 “成交!” 几天后,在争夺一处具有战略意义的高品位钴矿的战斗中,卡萨将军的部队依托一个建在险要山丘上的、由南非雇佣军设计的坚固钢筋混凝土堡垒,构筑了密集的火力网,让阿卜杜勒的进攻部队像割麦子一样成片倒下,损失惨重,士气濒临崩溃。 就在阿卜杜勒双目赤红,几乎要下令不惜代价发起自杀式冲锋时,那辆黑色的装甲车再次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战线后方。 “勘探者”的身影出现在车旁,隔着弥漫的硝烟,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问道:“需要帮忙吗?” 阿卜杜勒看着身边倒下的战士,看着那久攻不下的、喷吐着火舌的堡垒,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签下了魔鬼的契约。 得到默许后,“勘探者”抬起手腕,对着那块造型奇特的腕表,用某种加密语言低声快速说了几个词。 十分钟后,一种不同于战场上任何枪炮声的、低沉而富有压迫感的呼啸声,从极高的云端传来,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低语。 一架造型流畅、线条锐利、通体覆盖着隐形涂层、在阳光下几乎难以用肉眼捕捉的无人机,如同来自未来的死神阴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战场上空。 它甚至没有降低高度,就在数千米的高空,如同冷漠的上帝俯视着蝼蚁的争斗。 突然,其机腹下一点微弱的火光一闪而逝。 下一秒,那个让阿卜杜勒血流成河、坚固无比的混凝土堡垒,仿佛被无形巨人的重锤狠狠砸中!先是瞬间的寂静,随即一团巨大得令人窒息的橙红色火球猛然膨胀开来,吞噬了整个山头!剧烈的爆炸声如同晴天霹雳,猛地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大地都在颤抖!坚固的工事、里面的士兵、武器…一切都在那毁灭性的爆炸中化为齑粉和冲天而起的浓烟尘埃! 爆炸的冲击波甚至掀翻了千米之外阿卜杜勒指挥车上的天线! 战场上,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交火都停止了。 无论是阿卜杜勒的手下,还是幸存下来的、堡垒外围的卡萨士兵,都被这从天而降、根本无法理解、超越他们认知的毁灭性力量吓得魂飞魄散。 许多人呆若木鸡,更多的人直接丢下武器,扑倒在地,向着天空疯狂跪拜祈祷,以为触怒了神灵。 阿卜杜勒张大了嘴,下巴几乎要脱臼,看着那团缓缓升腾的、象征着绝对力量和死亡的蘑菇云,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彻骨髓的恐惧和一种扭曲狂热的兴奋同时攫住了他。 他拥有了神魔般的力量,但他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亲手将灵魂和这片土地的命运,卖给了这个力量的主人。 “勘探者”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团烟火,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阿卜杜勒,仿佛刚才只是按了个按钮清除屏幕上的一个污点:“清理好了,矿场是你的了,记得我们的协议。” 他转身,走向那辆等待的黑色装甲车。 阿卜杜勒看着他那冷漠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车内,车辆无声地滑入扬起的尘土之中,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来不是什么“狮心”,过去不是,现在更不是。 从签下协议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更强大、更冷酷、更不可测的力量麾下……一条戴着项圈的看门狗,而项圈的另一端,握在遥远的地心深处。 尼泊尔,加德满都。 雨季的潮湿尚未完全褪去,空气黏腻得能拧出水来,混合着杜巴广场上千年焚香的袅袅余韵、摩托车驶过扬起的尘土、以及街头小贩叫卖带来的活色生香。 在这座神佛与凡人比邻而居的古老谷地里,一场静悄悄的变革正在发生,其标志并非轰鸣的推土机或高耸的塔吊,而是成千上万块手机屏幕上悄然亮起的那个蓝色莲花图标——一款名为“Lotus Pay”的数字支付应用。 “先生,买份今天的《坎蒂普尔日报》吧?头版有条大新闻哩!或者,给帕斯帕提那神庙的灯油捐一点心意?用Lotus Pay扫一下就行,方便得很!今天首次绑定账户还送50卢比优惠券呐!” 一个名叫里特什的年轻人,穿着印有模糊球星头像的T恤,脸上挂着机灵的笑容,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路过的行人。 他手里举着一块用废旧纸箱精心裁剪、上面整齐贴着打印二维码的牌子,另一只手熟练地操作着自己那部屏幕略有裂纹但运行流畅的智能手机,屏幕上Lotus Pay的蓝色莲花界面格外醒目。 街角,烟雾缭绕的莫莫(饺子)摊前,老板娘格蒂正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指着贴在油腻玻璃柜上的莲花标志,对犹豫的顾客说:“没事的,老弟,扫一下,‘嘀’一声就好,比找零钱快多啦!我这小本生意,零钱总不够哩。”她刚用上周Lotus Pay推出的“小微商家助力贷”进了本周第一批新鲜肉馅,利息低得让她以为是做梦。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额头上点着红色蒂卡粉的老妇人苏希拉,正颤巍巍地从旧纱丽里掏出女儿淘汰给她的旧智能机,让旁边卖蔬菜的年轻摊主帮她操作。 “帮我转500卢比给我在博卡拉的孙子…对,对,就是那个蓝花花…他说学校要买书…”她看不懂复杂的菜单,但她认得那朵莲花,知道它能神奇地把钱送到远方亲人的手里,省去了她辗转去银行排长队的辛苦。 对于许多没有银行账户、长期挣扎在现金经济泥潭中的普通人来说,Lotus Pay带来的不仅仅是便捷,更是一种过去难以想象的连接和一点点微弱的希望之光,如同雨季里偶尔穿透云层的阳光。 与此同时,在尼泊尔财政部一间空调嗡嗡作响、家具略显陈旧却打扫得一尘不染的部长办公室里,气氛却如同节日般热烈。 财政部长普拉卡什·夏尔马,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略显发福、穿着熨烫平整的传统尼泊尔上衣“达乌拉”的中年男人,正红光满面地对着桌上那份烫金的合作备忘录,仿佛看着国家未来的蓝图。 他身边站着几位同样面带喜色的副部长和技术官僚,他的对面,坐着深瞳国际南亚区首席代表,代号“织网人”。 他约莫五十岁上下,穿着合身的浅灰色国际品牌西装,戴着金丝无框眼镜,气质温文儒雅,嘴角总是噙着一抹令人舒适的浅笑,看起来更像一位来自世界银行的资深经济学家或一位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而非阴影中的操纵者。 他身后站着一位沉默的、拿着公文包的年轻助理。 “‘织网人’先生,不,朋友!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夏尔马部长主动伸出手道:“这份协议,这份 generosity(慷慨)!真是…真是我们尼泊尔人民的福气!你们是真正雪中送炭的朋友!” “织网人”——化名“大卫·陈”——微笑着起身,与部长用力握手:“部长先生,您太客气了,请直接叫我大卫就好,我们深瞳基金会始终坚信,技术的进步理应惠及全球每一个角落,尼泊尔人民的坚韧与智慧令人敬佩,能支持贵国的‘数字鸿沟跨越计划’,为这片美丽的土地贡献一份力量,才是我们的荣幸。” 他轻轻推了推眼镜,转向桌上的备忘录:“正如我们多次磋商确定的,首批五亿美元的无息贷款已经全额、无条件划拨至指定账户,这笔资金将专项用于升级贵国的国家数字骨干网络、新建云计算中心,特别是大力推广像Lotus Pay这样真正能深入基层、惠及每一位市民、每一位农民的金融普惠工具。” 顿了顿,大卫的语气变得更加恳切,仿佛在分享一个共同的愿景:“我们相信,这不仅仅是基础设施的升级,更是为尼泊尔未来的经济腾飞和社会稳定打下坚实的基础,真正的力量,部长先生,源于赋能于民。” 夏尔马部长频频点头,激动地对着旁边的官员们说:“看看!这才是国际合作伙伴应有的格局和远见!” 他转回“织网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保证:“请放心,大卫!所有配套政策都会以最快速度落地!Lotus Pay的推广将是本届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我们会让它成为尼泊尔数字生活的中心!” 夏尔马部长看不到的是,在他热情洋溢地发表讲话的同时,在加德满都市中心一栋不起眼的大楼里,由深瞳“捐赠”并“协助”建设的新国家数据中心正 silent运行,深瞳派出的“技术援助团队”早已接管了最核心的维护工作。 第一百八十三章:科伦坡的港口与议会走廊 尼泊尔籍工程师阿尼尔正在值班,他注意到一组非标准的加密数据流,正以最高优先级通过主干网络向外传输,目的地是一个陌生的海外IP段。 他有些疑惑,正准备深入查看日志,他的顶头上司,深瞳指派的“技术顾问”詹姆斯先生恰好走了过来。 “阿尼尔,有什么问题吗?”詹姆斯微笑着问,语气轻松。 “哦,詹姆斯先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看到一些不寻常的数据流量模式,想查一下…” 詹姆斯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不用担心,那是我们正在进行跨境数据安全备份的测试流量,用的是最新的加密协议,日志系统可能还没完全适配,你把注意力放在监控民生系统的负载上就好,确保老百姓能用Lotus Pay顺利买到莫莫。” “好的,先生。”阿尼尔咽下了疑问,转回了监控屏幕,他需要这份优渥的薪水。 每一笔通过Lotus Pay进行的交易,每一个用户的社交关系链(通过“邀请好友得红包”功能构建)、消费习惯(买了什么、在哪里买、什么时候买)、甚至行动轨迹(基于支付地点),都在无声无息间,通过这些“合法”的通道,汇入深瞳那庞大无比的全球数据库。 一张极其精细、无所不包的尼泊尔社会图谱正在悄然织就,远比任何选举名单或人口普查数据都更为生动和致命。 印度洋的海风带着咸腥温热的气息,吹拂着科伦坡港新码头的奠基仪式现场,巨大的起重机在蓝天下勾勒出钢铁的剪影,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防波堤。 彩旗迎风猎猎作响,巨大的横幅上写着“科伦坡南港扩建项目奠基仪式”以及“深瞳国际与斯里兰卡:共建未来”的字样。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铺着崭新的红地毯,政要名流、商界领袖和媒体记者云集,气氛热烈如同这热带的阳光。系着红绸带的崭新铲子整齐排列,等待着仪式性的第一抔土。 一位斯里兰卡内阁部长,身着洁白的国服,额头点着鲜艳的祝福蒂卡粉,正对着麦克风热情洋溢地致辞,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在港湾上空,压过了海鸥的鸣叫和海浪声。 “今天,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我们不仅仅是在建造一个新的码头,我们是在铺设通往繁荣未来的轨道!与深瞳国际旗下的环洋港口管理公司的合作,标志着斯里兰卡迈向世界级现代化物流枢纽的关键一步!这将为我们创造数千个直接和间接的就业岗位,极大提升港口的吞吐效率和竞争力,为我们美丽的岛国带来前所未有的经济活力与繁荣!这是我们国家‘2030愿景’的重要里程碑......” 台下,前排贵宾席上,“织网人”大卫·陈穿着一身得体的浅色亚麻西装,完美适应了科伦坡的湿热气候。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和而自信的微笑,随着人群一同鼓掌,坐在他身旁的,是环洋港口公司名义上的斯里兰卡项目总经理,一个看起来精明能干、不断与周围人交换名片的中年人。 正微微侧身,贴近“织网人”耳边,低声耳语的是一位看起来更像是本地学者、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温和的斯里兰卡男子——拉吉夫。 拉吉夫曾是科伦坡大学的经济学讲师,如今拿着深瞳基金会提供的三倍薪水,担任“特别项目顾问”。 拉吉夫的声音压得极低:“先生,招标委员会的最终报告已经‘顺利’放在部长的办公桌上了,价格和技术评分都毫无悬念地偏向我们,尤其是‘长期运营成本优化’和‘智能港口管理系统’这两项,我们的评分远超对手;几位关键议员,包括财政委员会的主席,那边已经通过‘中间人’进行了充分‘沟通’,他们对结果表示‘完全理解和支持’,非常欣赏我们带来的‘发展机遇’和‘前瞻性视野’…” “织网人”微微颔首,目光依旧注视着主席台上正在挥手的部长,嘴唇几乎不动地回应,声音轻得只有拉吉夫能听见:“必要的‘咨询费用’要处理干净,通过巴哈马的那个基金会渠道走,分批次,金额要合规;那些提出异议的本地小承包商和工会代表,给他们点边缘项目分包权安抚一下,或者让我们的媒体朋友帮他们‘曝光’一些无关痛痒的旧账,让他们忙起来,没时间也没精力抱怨。” 拉吉夫熟练地在平板电脑上做着笔记,继续道:“另外,科伦坡大学那边的‘数字经济与地缘战略研究中心’上周已经正式挂牌了。” “校长亲自剪的彩,还发表了热情讲话,我们推荐的荣誉主席(一位退休的、德高望重但急需科研资金的前央行行长)和三位首席研究员(都是国内很有影响力、急于在国际期刊发表论文的中青年经济学家和国际关系学者)都已经到位。” “他们首份关于‘印度洋数字贸易机遇与斯里兰卡战略选择’的研究报告大纲我已经看过,结论…会非常符合我们的预期,论证过程会看起来很‘严谨’,引用了大量我们的‘独家数据’。” “很好。”“织网人”轻轻调整了一下并不需要调整的领带,目光扫过台下几个正在交头接耳的本地商人,他们是竞争对手的说客。 “确保这份报告发布时,能得到所有我们‘赞助’的媒体头版报道和黄金时段讨论,观点需要看起来独立、客观,甚至可以对我们的某些‘技术细节’略有批判性,但核心方向必须把握好——拥抱数字化,选择高效伙伴。” “明白,先生。”拉吉夫点头,迅速在平板电脑上记下要点:“还有,第二批‘未来领袖奖学金’的名单已经初步拟定,覆盖了财政部、交通部和商务部十五名三十五岁左右、背景干净、潜力巨大的中级官员,以及三家主流媒体的六名骨干记者和时事评论员。” “下个月他们就可以启程前往新加坡参加我们安排的‘高级管理与数字经济研修班’,全程五星级标准,课程由哈佛和斯坦福的‘客座教授’授课。”他特意在“客座教授”上加重了语气,这些教授都与深瞳资助的智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织网人”的脸上掠过一丝真正满意的神色,但转瞬即逝:“这才是真正的长期投资,我们要的不是简单的收买,那是低级手段;我们要的是根植于内部的、发自内心的‘理解’、‘认同’甚至‘崇拜’。” “让他们亲眼看到更‘先进’的模式,亲身体会更‘高效’的合作能带来的巨大好处和个人发展空间,把他们变成我们理念的传播者和践行者。” 仪式结束后,在科伦坡殖民时期风格的古老议会大厦里,氛围悄然变化。 在铺着光可鉴人深色木质地板、回荡着低沉脚步声的宽敞走廊里,几位议员正端着香气浓郁的锡兰红茶,站在高大的拱窗旁低声交谈。 “说实在的,我仔细研究了环洋公司的方案,他们的自动化码头和物流数据整合系统,效率预估确实比之前那几家东方和西方的竞标者高出百分之二十不止,长期能省下大笔运营成本。” 一位相对年轻的议员(他上个月刚“幸运”地获得了一个前往柏林参加“智慧城市论坛”的名额,全部费用由某个不知名的基金会承担)说道,语气中带着推崇。 旁边一位资历较老、眉头紧锁的议员苏雷什(他曾在印度留学,传统上对印度较为亲近)沉吟道:“效率是很好…但他们的背景…似乎深不见底,查不到太多实质信息;而且,我们传统的合作伙伴那边,新德里方面,恐怕会有想法…甚至更北边的那位大家伙,会不会也不高兴?我们需要平衡…” “平衡?”“另一位女议员玛拉妮插话,她以务实和强硬著称,所在的东部港口选区有望从新港口项目中获得大量就业机会,她的竞选经理最近刚刚“幸运”地获得了一笔无息贷款扩充了她的选区办公室。 “我们不能总是被‘传统’和‘平衡’绑住手脚,错过发展的快车!发展才是硬道理,就业才是选票!谁能给我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让我们的港口不再落后于新加坡和迪拜,谁就是更好的伙伴,看看深瞳在尼泊尔做的数字支付,老百姓、小商贩确实得了实惠,这是我们不能忽视的民意!” 类似的对话,在科伦坡高级官员俱乐部弥漫着雪茄和水烟烟雾的角落里,在私人庄园灯火通明的晚宴上,悄然流传着。 “深瞳的效率”、“某东方大国项目的严重延迟和超支问题”、“某南方大国贷款的繁琐条款和附加政治条件”、“经济优先于地缘政治”…这些词汇和观点,像经过精心培育的菌种,在科伦坡的精英圈层这片温床上不知不觉地扩散、发酵。 几天后。 斯里兰卡一家颇具影响力的英文报纸《科伦坡论坛报》评论版,用整整半个版的篇幅,刊登了科伦坡大学某位新晋教授(刚加入“数字经济研究中心”,并以其犀利的文笔著称)的长文,题为《小国的智慧:在巨人博弈中寻求数字时代的发展红利》。 文章旁征博引,数据详实,图表专业,逻辑看似严谨客观,甚至批评了某些“新殖民主义”的经济模式,但核心论点直指:小国不应陷入非此即彼的选边站队困境,而应保持战略自主性,灵活利用数字时代的新机遇,与所有能带来实际技术、资本和发展效益的伙伴合作,尤其是那些能提供尖端技术、先进管理经验和遵循“市场规则”的“新型、非传统合作伙伴”。 很快,几家得到“神秘广告赞助”和“内容合作”支持的本地语电视台和网络新闻门户开始转载和热烈讨论这篇文章的观点,邀请“独立专家”进行解读,进一步将其包装成一种“新颖、务实且富有智慧”的国际关系与经济发展思路。 在议会的一场关于外资政策与国家安全关系的激烈辩论中,一位受到“未来领袖奖学金”青睐、以思维敏捷著称的年轻议员(他的父亲拥有一家刚刚获得环洋公司建筑材料供应资格的公司),甚至在发言中引用了这篇文章的观点和数据,虽然初次在重要场合发言显得有些紧张,但准备极其充分,逻辑清晰,赢得了一些中间派议员的频频点头和赞许的目光。 这一切,都像无数条经过精密计算的细微溪流,悄无声息地向着“织网人”所期望的方向汇聚、渗透;没有强硬的胁迫,没有赤裸的、容易留下把柄的贿赂,只有精心包装的“发展机会”、“精英教育”、“权威研究报告”和“舆论引导”,一层层地涂抹、渗透,慢慢地、却坚定不移地扭转着认知的航道,重塑着利益的格局。 新德里,印度外交部大楼。 维杰·辛格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但紧锁的眉头和眼底的细微血丝透露着持续的焦虑。 他面前摊开着一份来自研究分析处(RAW)的加密情报报告,纸张边缘被他无意识的手指捏得微微卷曲。 他的下属,年轻的分析员阿米特·帕特尔,正站在办公桌前,略显紧张地调整了一下领带。 “先生,”阿米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道:“我们追踪了超过三个月,模式越来越清晰,但也…越来越令人不安。” 他翻开一份图表,沉声说道:“资金流动的模式极其异常,大量无法溯源的资本——初步估算在数十亿美元级别——通过一个极其复杂的网络进行流转,至少经过七到八层离岸空壳公司,主要注册在开曼、维京群岛、还有塞浦路斯这些地方,最终注入尼泊尔和斯里兰卡的多个关键战略领域。” 第一百八十四章:加德满都的暗流 阿米特用手指点着报告上的分类:“重点是数字金融——尤其是那个Lotus Pay;基础设施建设——科伦坡港只是最显眼的一个;主流和网络媒体——收购、入股、巨额广告投放;甚至学术界——大手笔的智库资助和大学合作项目。” 阿米特抬起头,眼神严肃道:“其规模远超正常的商业投资和风险投资,而且,先生,其政治导向性非常、非常明显,所有的资金最终都流向能最大化影响当地政策和舆论的节点。” 维杰·辛格的手指重重地敲在报告上“Lotus Pay”这个名字旁边,沉声说道:“Lotus Pay这个支付应用在尼泊尔的渗透速度快得诡异,几乎是一夜之间,遍地开花!还有科伦坡港的项目,中标过程有太多‘巧合’,我们的企业几乎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巧妙地排除在外。”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直视着阿米特,冷声说道:“背后是谁?中国人换了更隐蔽的马甲?还是哪个我们完全不知道的新玩家?美国人?欧洲人?私人资本?” 阿米特显得有些踌躇,舔了舔略微发干的嘴唇:“最初,我们几乎所有假设都指向北京,手法有些相似,但…深度追踪下去,差异很大。” “这些资金的最终流向像泥鳅一样滑,手法极其专业和老练,使用了大量加密货币混合器和链跳技术,我们的常规追踪手段很难锁定。” “不像任何我们已知的传统国家行为体的风格,它更像是一种…高度分散却又高度协同的新模式,我们内部暂时将其标记为‘蓝莲花’行动。”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而且,先生,我们在加德满都和科伦坡的线人反馈回来一个奇怪的现象:对方似乎对我们惯常使用的一些影响力工具…比如传统的能源援助、大型项目贷款、甚至军事合作…兴趣不大,或者说,反应冷淡。” “他们似乎…看不上这些,他们的策略完全不同,更专注于构建一种底层、系统性的依赖,就像…就像在铺设一张无形的数字和经济网络,让你的人民、你的小商家、你的媒体甚至你的部分官僚体系,都慢慢习惯生活在这张网里,觉得它方便、高效、甚至不可或缺。” 维杰·辛格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几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新德里午后灰蒙蒙的天空和嘈杂的城市轮廓。 他的脸色异常凝重,背对着阿米特,声音里带着一种深切的忧虑:“系统性依赖…这才是最危险的,阿米特。”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教导下属:“它不是军舰示威,不是导弹试射,那些看得见,好应对,但它能像缓慢作用的毒药,一点一点地侵蚀一个国家的决策自主权。” “当你的老百姓每天用它的应用买东西,你的港口靠它的系统运行,你的媒体依赖它的资金发声,你的学者用它提供的经费做研究…当你的民生、你的经济命脉都和某个外部力量深度绑定后,你还能在关键的外交议题上、在涉及核心利益的投票上,勇敢地说‘不’吗?到时,一句轻轻的‘系统需要升级’或者‘服务暂时调整’,就可能让你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他转过身,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回到办公桌前,指着那份报告上:“查!动用一切资源,最高优先级!我要你协调RAW的所有技术力量,联系我们在五眼联盟的朋友,共享情报,调用一切可能的卫星监控、网络监听、金融追踪手段!给我挖!狠狠地挖!把这个‘蓝莲花’的根,把这个藏在幕后的操纵者,给我揪出来!我要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组织,他的最终目的!” “是,先生!”阿米特挺直了背,感到一股压力和责任。 “还有,”维杰·辛格拿起内部加密电话的听筒,语气不容置疑道:“立刻以我的名义,给我们在加德满都和科伦坡的大使馆发外交照会,措辞要专业,要委婉,但核心信息必须清晰、强硬!表达我们对近期某些‘经济合作项目’的深度‘关切’,提醒我们的朋友注意‘债务可持续性’和‘国家数据安全’,强调印度作为传统友好邻邦和主要合作伙伴的‘特殊责任’和‘合理期待’,让他们知道,我们在看着。” 尼泊尔议会大厅。 关于政府与深瞳国际全面合作协议的审议已陷入胶着数小时,反对党领袖,议员拉杰什·卡德加,一个身材瘦削却仿佛蕴藏着无尽能量的男人,正站在发言席上。 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因激动而嘶哑的声音怒吼道:“…他们用精美的PPT、炫目的数据和拯救者般的承诺包裹自己,声称要为我们填补所谓的‘数字鸿沟’!” 卡德加的手臂用力挥下,高声呼喊道:“这听起来多么美好,不是吗?免费的Wi-Fi热点,便捷到极点的手机支付,仿佛只要一点同意,美好的未来就会像杜巴广场的鸽子一样自动降临!但我要问在座的各位,尊敬的部长先生们,清醒一点!谁来最终控制这些数据?” “是我们尼泊尔的主权机构,还是那个注册在某个地图上都难找的离岸岛屿、层层嵌套的空壳公司?!谁来保障我们国家的金融命脉安全?当每一笔微小的交易、每一个卢比都在他们黑箱一般的系统里流动时,我们国家的经济秘密、我们公民的隐私,还有什么安全性可言?!” 他猛地停顿,深吸一口气,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一些反对党同僚用力点头,握紧拳头以示支持;一些执政党成员则眼神闪躲,或低头翻看文件,或面露不屑的冷笑;还有少数中间派,眉头紧锁,显得犹豫不决。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卡德加的声音再次拔高,近乎咆哮:“为什么我们如此关键、如同国家神经中枢般的数字基础设施,我们未来经济的血脉,要如此急切地、近乎跪求地、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一个背景模糊得像喜马拉雅山雾、历史清白得像一张白纸(因为根本查不到!)的外国实体?” “这究竟是万众期待的发展,还是一场披着炫目科技外衣的新一轮殖民?我们是在满怀感激地迎接救世主,还是在愚蠢地打开国门,引狼入室?我们必须现在就停下来,看清楚,想明白!否则,我们的子孙后代将为我们今天的短视和轻信,付出难以想象的沉重代价!那将是主权沦丧的代价!” 他的发言像一颗炸雷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议会引起轩然大波,支持他的议员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和跺脚声,不少人站起来向他致意!而执政党成员则纷纷跳起来,愤怒地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反驳。 “污蔑!” “阻碍国家进步!” “卡德加,拿出你的证据!” “你在恐吓人民!” 议长脸色铁青,不得不拼命敲击木槌,大声呼喊“秩序!保持秩序!”,但喧嚣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当晚,卡德加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回到位于加德满都郊区巴格马蒂河畔的家中,这是一栋带有小院的老式尼瓦尔风格房子,院子里种着他妻子苏米塔精心照料的玫瑰和金盏花,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白天的激烈交锋让他身心俱疲,喉咙火辣辣地疼,但心中的信念和愤怒却燃烧得更加炽烈,他脱下西装外套,松开领带,刚想到厨房倒一杯冰水,客厅角落里那台老旧的象牙色座机电话,突然爆发出刺耳而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这么晚了,会是谁?议员?记者?他心中掠过一丝疑虑,揉了揉眉心,走过去拿起了听筒:“喂?哪位?” 电话那头,是一片死寂般的、令人不安的沉默,卡德加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几秒钟后,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卡德加先生。” 卡德加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听筒:“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个电子音完全无视他的问题,径直说了下去:“您的儿子,阿杰伊·卡德加,在悉尼大学商学院的全额奖学金申请流程,似乎遇到了一点意想不到的…‘技术性障碍’。” 卡德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握着听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微微颤抖,阿杰伊是他最大的骄傲和希望,孩子废寝忘食地学习,好不容易拿到面试机会,那是他通往广阔天地的桥梁。 电子音继续道:“他的学术资格评估在最终阶段突然出现了…‘无法解释的不确定性’,系统的状态显示为‘等待进一步审查’,无限期搁置,真是…遗憾。”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这只是个申请!”卡德加的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颤抖。 “此外,”电子音毫不停顿道:“关于您女婿,拉杰·夏尔马先生的‘山岳建筑’公司,去年中标的那份利润极其丰厚的北部山区公路修复项目合同…当时评审委员会内部的某些讨论细节、以及某位关键委员的评分突然变更,某些嗅觉敏锐的调查记者似乎…意外地获得了线索,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卡德加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呼吸骤然变得困难起来,拉杰的公司为了那个项目投入了全部身家,当时竞争激烈,过程确实有些模糊地带,但最终结果是清白的… 电子音仿佛能看透他的思想,继续道:“我们相信,如果这些事情被不负责任地深挖和曝光,即使最后法律上证明一切是清白的——当然,法律程序总是漫长而昂贵的——这个过程本身,对您女婿公司的商业声誉、正在进行的业务以及您整个家庭的社会名誉,恐怕都会是一场…毁灭性的、难以承受的煎熬,媒体的狂欢,您是最了解的。” 卡德加靠在墙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额头渗出冷汗,对方不仅了解他,还像翻阅公开档案一样,精准地掌握了他家庭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环节。 那个非人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真诚地希望,卡德加先生,您能采取一种更…‘全面’、更‘建设性’、更富有‘远见’的视角,来看待国家的经济发展问题,停止在公开场合发表那些不负责任的、煽动性的、不利于国家吸引投资和团结的言论,这不符合我们所有人的利益,尤其…不符合您家庭的最大利益。” 最后一句,电子音刻意放慢了语速:“请务必…慎重考虑,为了您本人…以及您所深深爱着的所有家人的…持续安宁与未来着想。” “咔哒。”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只剩下一片无情忙音,嗡嗡作响。 卡德加僵硬地站在原地,老旧的听筒还紧紧贴在耳边,手臂酸麻却毫无知觉。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放下那沉重的听筒,一步步挪到窗边,猛地推开木窗,夜晚微凉的空气涌入,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清新,只有一种被无形巨网紧紧缠绕、无处遁形的窒息感。 窗外,加德满都的夜空漆黑如墨,只有零星灯火在远处闪烁,像窥视的眼睛,对手不仅强大,而且无所不在,像最高明的刺客,像无所不知的幽灵,精准而冷酷地击中最脆弱的要害,甚至不屑于露面。 几天后,舆论的风暴如期而至,精准得像一场军事行动。 加德满都发行量最大的两家主流报纸《喜马拉雅时报》和《尼泊尔每日镜报》,几乎同时在商业版和政治版的头条或显要位置,刊登了长篇调查报道,标题诸如《疑云笼罩北部公路项目:议员亲属企业中标之谜》和《政治影响力与商业利益的灰色地带》。 文章写得看似客观平衡,引用了“不愿透露姓名的招标委员会前成员”,“深感忧虑的业内竞争对手”和“匿名金融分析人士”的质疑,通篇没有拿出任何确凿的,经得起法庭检验的证据,但标题的暗示性、行文的选择性取材和不断抛出的“巧合”与“疑问”,极具引导性,不断在读者心中植入权钱交易和暗箱操作的怀疑。 第一百八十五章:“织网人”的回应 “这是彻头彻尾的污蔑!是政治陷害!”卡德加的女婿拉杰·夏尔马在他的建筑公司办公室里气得脸色铁青,疯狂地拨打着一个又一个电话,试图联系律师和熟悉的媒体朋友澄清,但回应大多含糊其辞,甚至直接拒接,恐慌像病毒一样在他公司内部蔓延,已经有两个分包商打来电话小心翼翼地询问项目是否会受影响。 与此同时,晚间黄金时段的电视新闻中,一家平时以犀利敢言著称的电视台,其王牌调查新闻节目主持人,也用一种严肃沉重的口吻,探讨起“尼泊尔政治生态中政商关系透明度的紧迫性”,节目中邀请的“专家”虽然言辞谨慎,但讨论的框架和引用的案例,无不巧妙地指向正在发酵的卡德加家族事件。 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上更是瞬间被引爆,充斥着各种匿名爆料、情绪化的道德审判和“要求彻底调查”的呼声。 水军账号和真实愤怒的网民声音混杂在一起,真假难辨,将卡德加多年来精心维护的民族主义斗士形象,迅速涂抹上一层丑陋的腐败阴影。 而就在同一时间,就在卡德加家族陷入舆论漩涡的精准时刻,Lotus Pay联合尼泊尔社会福利部,高调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在北部偏远贫困地区启动一项名为“数字普惠·温暖扶贫”的大型公益活动。 宣布将投入巨资,当地居民只需使用Lotus Pay应用,就能便捷地领取和核销政府发放的电子食品券、衣物券和农资券。 深瞳甚至派出了庞大的、穿着统一蓝色制服的技术志愿者团队,深入偏远的山村,手把手、面对面地教那些从未接触过智能设备的农民和老人如何下载、注册和使用手机支付。 国家电视台的新闻画面里,贫困的山区农民们脸上洋溢着质朴而感激的笑容,孩子们兴高采烈地举着用电子券换来的新书包和文具,当地村长和官员对着话筒盛赞这是“科技真正赋能民生”、“将发展成果直接送到百姓手中”的典范之举,由衷感谢深瞳公司的“无私帮助”和“先进技术”。 一边是高高在上的议员家族“可能”存在的、令人不齿的腐败丑闻(“他们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一边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送到最穷苦人民手中的福利和温暖(“这才是真正为我们做事!”),民意的天平,在幕后那双无形之手的精妙操控下,发生了微妙却决定性的、无可挽回的倾斜。 拉杰什·卡德加独自坐在书房里,窗外是沉沉的夜色,他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明灭不定,映照着新闻画面里那些贫困家庭感激的笑容,也映照着桌上那几份将他家族钉上耻辱柱的报纸。 他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孤立感和冰冷的绝望,他的信念,他的斗争,他视为生命的政治理想,在对方这种精准、冷酷、复合而强大的现代化手段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原始、如此不堪一击。 斯里兰卡,科伦坡,一座临海的五星级酒店顶层套房。 “织网人”大卫·陈褪去了白日里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的银行家面具,只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黑色高领衫,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手中并未端酒,只是静静地站着,右耳中塞着一个米粒大小、皮肤色的微型骨传导耳机。 “地心,这里是‘织网人’,例行同步。”他的声音低沉平稳道:“印度人的反应比预期快了12小时,新德里那边,维杰·辛格已经全力开动,他的RAW(印度研究与分析处)像是被彻底激怒了,调动资源的范围和权限都有显著提升,正在多线并进,试图穿透我们设置的迷雾,追踪那几笔‘慈善基金’的最终节点和Lotus Pay的后台数据流,他是个真正的麻烦,嗅觉像猎犬一样敏锐,直觉惊人,而且…有着令人钦佩的、或者说令人厌烦的执着。” 几秒钟后,机械音响起:“状态更新接收,风险评估模型重新校准完成。” “目标:维杰·辛格,印度外交部联合秘书,人格侧写复核:分析型主导,高智商(预估148-155),低情绪化,决策高度依赖逻辑链与现有情报体系框架,对非常规和非对称模式反应存在0.3秒的认知延迟;威胁等级维持:中,其最大优势(遵循规则)即为其核心弱点(难以理解规则之外的博弈)。” “应对策略优先级调整:一、立即增强‘信息迷雾’强度,投放三级干扰性数据包,预设12条虚假逻辑链,引导其调查资源流向预设的错误路径,消耗其分析精力;二、同步加速执行对目标国(尼泊尔、斯里兰卡)精英层的深度‘整合’计划,提高其内部协调性与依赖性,从内部降低其配合外部调查的意愿与效率,目标值提升至78%。” “策略清晰。”“织网人”微微颔首道:“尼泊尔那边的‘全面数字伙伴关系’协议,最终草案我已经‘无意中’留在了夏尔马部长昨晚宴会后的外套口袋里。” “他今早的司机是我们的人,一旦签署,我们的数据访问权限和基础设施嵌入将获得完整的‘合法性’外衣;届时,RAW的任何指控和警告,都会被加德满那方面轻易地解读为对其内政的粗暴干涉和对发展机遇的嫉妒性破坏。” “斯里兰卡这边,港口项目的三位关键部长及其家族在瑞士和新加坡的账户,刚刚收到了第一笔‘项目成功推进奖金’,他们已明确表态会全力推动我们提出的自贸区提案在下周内阁会议上通过,相关的‘润滑’流程已经启动,反对声音会…得到妥善安抚。”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补充道:“另外,我觉得是时候给辛格先生那过于勤奋和高效的团队,制造一些更具挑战性的‘谜题’了,让他们忙碌起来,把注意力从真正的线头上引开。” “或许…我们可以精心制作一些美味的‘东方面包屑’,引导他手下那些优秀的分析师们更加坚信不疑——这一切错综复杂的操作,都是北京方面某个极其隐秘的、手法全面升级后的特殊战略项目,旨在悄无声息地重塑南亚格局。” “比如,让下一批模糊化的资金流水,看似偶然地、却又留下足够追踪的痕迹,经过一家与云南边境某家名不见经传的、但有军方背景的贸易公司有微弱关联的、在澳门注册的空壳公司。” “再‘泄露’一份加密级别不高不低、内容语焉不详但关键词足够的‘中方内部评估报告’给他们的一个情报搜集点,让他去和那个东方巨人玩一场猜谜游戏吧,那会消耗他大量的时间和政治资本。” “策略已记录并启动模拟推演。”深瞳AI的声音即刻回应:“‘误导方案B-7’(中国误导路径)已激活,正在生成三组高度仿真的虚假金融交易链,特征模仿度提升至94.8%,并注入RAW金融监控网络的三级节点,预计将在9小时42分钟内触发其内部警报并提升至优先调查级别。” “同步指令:已筛选出四名与维杰·辛格存在显著内部竞争关系或战略理念不合的印度官僚及军方人员,他们的私人社交媒体账号、加密通讯应用记录及内部工作邮件中,将在未来24小时内陆续‘自然’出现对辛格‘过度关注邻国,忽视本土核心威胁’,‘为个人业绩煽动恐慌’,‘其激进策略可能导致外交失控’的私下批评与质疑;目标:降低其在本系统内部的支持度与协调效率。” “很好,执行。”“织网人”转身走向套房内部奢华的书桌,沉声说道:“保持同步,我会确保科伦坡和加德满都的‘朋友们’,在他们该说话的时候,声音足够响亮、一致,且充满‘自愿的’说服力。” 通讯悄无声息地终止,没有告别语。 “织网人”走到昂贵的红木书桌前,打开一台超薄、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他快速输入几串复杂的指令,生物识别通过,屏幕跳转到一个加密的、结构极其复杂的联系人管理界面。 他的手指在玻璃触摸板上平滑地滑动,精准地选中了两个名字,一个是科伦坡一位以“独立敢言”著称,实则极度追逐热点的政治专栏作家;另一个是位于新德里的一家看似不起眼,专门从事“数字舆情分析与优化”的公司(深瞳控股的众多影子公司之一)。 他开始起草两封内容迥异却战略目标高度一致的邮件。 给作家的邮件,语气友好而富有尊重,巧妙地恭维其“洞察力”,并随邮件“匿名”附上了一些关于“印度对斯里兰卡传统经济援助项目长期效果不佳的内部数据”和“印度企业在该国某些项目中存在劳工问题的负面报告”,提供了一些极具煽动性的“分析角度”,建议其能否撰写一篇“促进地区经济合作模式多元化思考”的“平衡”评论。 给那家舆情公司的指令则简洁、冷酷、明确至极:“优先级Alpha,目标:维杰·辛格,时间窗口:未来72小时,平台:印度本土主流社交媒体及新闻评论区;叙事核心:突出其‘不切实际的多疑’,‘浪费国家资源于无根据的猜测’,‘对华强硬姿态导致的战略失焦与周边关系紧张’;手段:启用‘种子’账户集群,放大任何与其相关的微小负面舆情,预算:无上限。” 他的手指在回车键上停留了半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 维杰·辛格或许是个优秀、甚至杰出的传统对手,但他和他所代表的旧世界规则,正在面对一套完全超越他们想象和理解维度的新规则。 印度外交部大楼,维杰·辛格的办公室。 他面前摊开着RAW刚送来的、标注着“最高优先级”的紧急更新报告,纸张还带着打印机留下的微温,油墨味混合着旧档案的尘土气息。 他的下属,年轻的分析员阿米特·帕特尔,站在桌前,双手微微背在身后,脸色比几天前更加困惑不安,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挫败感,他眼里布满血丝,显然熬夜追踪了许久。 “先生,”阿米特的声音有些干涩,指着报告上用醒目的红色电子框标出的一条异常复杂的交易记录链,开口说道:“我们动用了‘灯塔’系统(印度自主研发的金融监控AI)的最高算力,尝试穿透‘蓝莲花’的第三层资金护盾…我们确实捕捉到了一系列极其短暂、经过高度伪装的跳转信号,算法判定其最终落脚点…似乎…似乎意外地与中国云南省境内的几家小型、甚至可以说是边缘的边境贸易公司产生了关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公司…‘瑞丽边贸发展有限公司’,‘腾冲跨境物流服务社’…业务规模很小,注册资金低廉,平时的交易额微不足道,几乎不可能引起任何国际金融监控的注意。” “但是,深度背景核查显示,其中两家公司在五年前有过一笔来自‘西南联合资产管理公司’的微小注资,而这家资产管理公司的前身,是某家早已完成剥离改制的、具有模糊军工体系背景的地方企业。” “另一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我们查到他有一个儿子,目前在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下属的某个网络空间安全研究所攻读博士学位…先生,这些都不是确凿的证据,都是些边缘的、间接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关联,像是…” “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线头,而且磨得恰到好处地旧。”维杰·辛格猛地抬起头,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但随即被更深的、泥潭般的疑虑取代。 第一百八十六章:维杰·辛格的困境 维杰·辛格接过报告,身体前倾,仔细地审视着那些错综复杂的资金流向箭头和旁边密密麻麻的技术注释,眉头锁成了深深的沟壑。 “中国人?”他喃喃自语,手指用力地按压着发胀的太阳穴,低声自语道:“他们换了战术?抛弃了以往那种笨重的国家资本模式,改用这种…这种高度分散、层层嵌套、完美模仿西方投机资本操作手法的外壳?但这感觉…这风格…” 他摇了摇头,像是在问阿米特,又像是在拷问自己多年的经验:“不像他们,他们的行动逻辑核心永远是战略控制,通常会伴随着清晰的地缘政治信号和或多或少的军事威慑,这种悄无声息、润物细无声、甚至带着点…技术嬉皮士风格的渗透…更像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强烈的不协调感已经像一根尖刺扎进心里,这线索出现得太过“顺理成章”,太过“恰到好处”,完美地迎合了他们对潜在对手的预设,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猎人,故意在他必经之路上留下了一个制作精巧、却隐隐散发着异样气味的诱饵。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那台老式的、看起来颇为笨重的加密传真机,突然发出一种轻微的、仿佛哮喘般的嗡鸣声,慢吞吞地吐出了两页文件。 是他的高级助理亲自送进来的加急件——尼泊尔外交部和斯里兰卡外交部对印度几天前发出的那份措辞谨慎但意图明确的“关切”照会的正式书面回复。 维杰·辛格迅速拿起文件,目光如扫描仪般快速扫过那些打印出来的,官方格式的文字。 两份回复,来自两个不同的国家,措辞却像是出自同一个写作模板,官方、礼貌周到,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经过精心校准的、冰冷的距离感和不容置疑: “…尼泊尔王国政府衷心感谢印度共和国政府对我国经济发展事业的持续关注与所提出的宝贵意见…” “…斯里兰卡民主社会主义共和国愿保证,所有国际合作项目均严格遵守我国法律与国际惯例,并经过透明、公正的评估流程…” “…与深瞳国际等私营领域伙伴的合作纯粹基于商业规则与国家发展利益,唯一目的是为我国人民创造切实福祉与繁荣机遇…” “…我们坚信,印度作为我们历史悠久的重要友好邻邦与主要发展伙伴,会充分尊重我国基于自身国情与人民意愿所做出的主权发展选择…” 公式化的外交辞令背后,是清晰无比的拒绝和委婉却坚定的告诫:管好你们自己的事。 几乎就在他放下传真纸的瞬间,他的私人加密线路那部黑色的专用话机响起了低沉而持续的铃声,来电显示是印度商业与工业部的一位资深联合秘书,拉吉夫·梅农,一位与他私交不错、通常很务实的官员。 “维杰,我的老朋友,”例行公事的寒暄过后,对方的语气变得有些迟疑:“我听说…嗯…外交这边最近对我们企业在尼泊尔和斯里兰卡的一些新的…商业合作伙伴,表现出了一些…‘审慎的保留意见’?听着,我完全理解你的立场,国家安全和战略考量永远是第一位的,我绝对支持。” 拉吉夫·梅农略作犹豫,压低了声音:“但是…老兄,部里这边最近压力真的很大,印度基础设施发展有限公司(IDDL)、巴蒂电信、信实通信…这几家巨头的高层,过去48小时内几乎轮番来找我,甚至惊动了部长办公室,他们联名表达了一种…深深的忧虑。” 梅农的声音变得更低,语速加快:“他们担心,外交部这种…嗯…‘过度紧张’或‘先入为主’的情绪,会严重损害我们与邻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传统商业互信和贸易纽带,直接影响他们正在进行的数亿乃至数十亿美元的重大项目投标,以及未来的市场份额。” “你知道,尼泊尔和斯里兰卡现在正处于基建和数字升级的爆发期,机会窗口就那么一点,而深瞳带去的这些超大项目,本身也产生了海量的分包、设备采购和技术服务需求,我们的企业本来能分到很大一杯羹。” “他们现在非常担心…嗯…担心会因为某些‘莫须有的猜测’,而被我们的‘朋友’视为‘不受欢迎的竞争者’或‘带有政治目的的破坏者’。” 梅农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和告诫的意味:“这还不算完,甚至议会里,与这些商业集团关系密切的几位重量级议员,他们的办公室主任也‘非正式’地打来电话,‘委婉’地询问外交部近期是否在采取某种…‘不必要的、过于对抗性的姿态’,担心会破坏总理阁下大力推动的邻国首脑互联互通战略。” “维杰,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现在的风向…非常微妙,推动经济增长、抓住发展机遇,是议会里压倒性的主流声音,有些指控…如果没有铁证,很容易被反弹回来,伤到自己。” 挂断电话,听筒里只剩下忙音,维杰·辛格久久地握着电话,手指冰凉,然后慢慢地、几乎有些僵硬地将其放回底座。 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空调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嗡鸣,他感到自己仿佛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和精神,调动了庞大的国家机器,却一拳打在了厚实、柔软、吸收所有力量的棉花墙上,无处着力,所有的冲击都被消弭于无形,只剩下一种深深的徒劳感和…孤立感。 对手没有旗帜,没有宣言,没有军舰调动,甚至没有明确的国籍标签,只有无处不在、无法溯源的资本洪流;有组织地渗透到社会最基层每一个角落、提供着难以拒绝便利的技术平台;以及精准无比、充分利用人性弱点、官僚惰性、商业贪婪和政治规则的精妙操纵。 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传统的、可以界定和反击的国家对手,而是一张正在自我驱动、迅速编织、无形无状却又无处不在、坚韧无比的巨网。 它巧妙地利用发展中国家对现代化的渴望、利用官僚体系的低效和腐败、利用资本逐利的本性、利用民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将自己完美地伪装成“机遇”,“进步”和“未来”。 而他发出的基于逻辑、经验和战略直觉的警告,在这套强大的、裹挟着无数现实利益的“发展”叙事面前,被轻易地贴上“保守”、“过时”、“多疑”、“阻碍繁荣”的标签,被淹没在“合作”、“共赢”、“普惠”、“数字化未来”的动人口号与一片欣欣向荣的商业图景之中。 他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到办公室那面巨大的、覆盖了整面墙的南亚地图前。 地图制作精良,尼泊尔、斯里兰卡、不丹、马尔代夫…这些印度视为传统后院、文明腹地和天然盟友的国度,被不同的色块清晰地区分开来。 此刻,在他眼中,这些国家的版图上,仿佛正被一层淡淡的、不断蠕动蔓延的、危险的蓝色阴影所覆盖——那是一种新型影响力的颜色,冰冷、高效、数字化,且难以驱逐,如同某种具有生命力的菌毯。 他知道,一场全新的、前所未有的博弈已经无声无息地全面开场。这场博弈的规则书被彻底重写,战场模糊不清,武器无形无质。 这一次的对手,比以往任何一个地缘政治上的明面敌手都更狡猾、更隐蔽、更难以捉摸,也…可能更加危险和致命。 深瞳的南亚之网,正在悄无声息地收紧,不仅仅缠绕上他的邻国,也开始缠绕上他所在的这个庞大官僚机构,渗透进国内的商业利益集团,甚至威胁到他自身的地位和信誉。 维杰·辛格沉默地拿起一支专用的红色记号笔,笔尖悬在那幅巨大的南亚地图上,微微颤抖。 最终,他用力地、几乎是带着一种绝望的愤怒,在加德满都和科伦坡的位置,重重地画下了两个巨大的、狰狞的问号。 鲜红的墨水仿佛渗入了地图的纤维,像刚刚撕裂的伤口,醒目而刺眼。 北京,中国国家安全部,某局办公室。 陈少山的办公室就是其中之一,屋内只亮着一盏老式的绿色罩台灯,光线聚焦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将他伏案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身后满是书籍文件的柜子上。 他的桌上有些凌乱,却乱中有序,几份来自不同渠道的情报摘要摊开在一旁,页边空白处留着苍劲的红色批注。 电脑屏幕上不再是日常文档,而是复杂的动态网络拓扑图,无数光点在代表全球网络的线条上流动,其中几条通往南亚和中东的路径被高亮标记,旁边还有不断滚动的、加密的资金流向分析数据。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得到许可后,他的助手小张推门进来。 小张年轻,却有着超越年龄的干练和沉稳,脚步轻快无声,他将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微微热度的文件放在陈少山手边。 “头儿,‘鼹鼠’从喀布尔传回的消息,解密验证完成了。”小张低声说道:“确认了,深瞳的行动人员,代号‘勘探者’,于七天前秘密会见了‘狮心’阿卜杜勒,会面后,‘狮心’部队获得了一次极其精准的情报支援,时间、地点、兵力配置分毫不差,成功伏击并全歼了对手‘自由之翼’的一支关键后勤车队,缴获大量弹药。” 小张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道:“代价是,‘狮心’已口头同意,将其控制区内北部山脉钴矿的独家勘探与开采权,以及在此地建立‘安保与后勤基地’的许可,授予深瞳指定的空壳公司,协议细节正在草拟,用的是瑞士法律模板。” 陈少山的目光终于从屏幕上那份关于尼泊尔Lotus Pay用户数据异常跨境流向的报告上移开,他没有立刻去看那份密电,而是用指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非洲的矿产…南亚的数字命脉…中东的能源和地缘…”他缓缓开口道:“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速度也太快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扩张,甚至超越了传统的地缘政治博弈,这是一种…全新的、系统性的、降维打击式的渗透模式,用资本和技术开道,捆绑当地精英,直接蛀空主权国家的根基。” 他猛地伸手,拿起那部鲜红色的内部保密电话:“总机,给我接‘风铃草’小组负责人,和‘壁垒’项目组技术总工,通知他们,三十分钟后,第三简报室开会,优先级一级。” 放下电话,他看向肃立一旁的小张:“立刻整理归档所有关于深瞳近期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特别是中南半岛和南亚地区的活动情报,筛选重点,数字基础设施投资(光缆、数据中心、支付系统),关键能源和矿产合同,以及任何异常的政治游说和学术资助活动,我们的工作优先级需要立刻调整。” “是!”小张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三十分钟后,第三简报室。 厚重的隔音门紧闭,防电磁屏蔽层悄然启动,陈少山坐在首位,面前只有一杯清茶,左右两边分别坐着“风铃草”小组的负责人——一位眼神锐利、气质精干的中年女子,以及“壁垒”项目组的技术总工——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眼镜却精神矍铄的老专家。 陈少山直接切入主题,将“鼹鼠”的情报和尼泊尔数据流的分析概要投射到主屏幕上。 “情况紧急,长话短说,大家都看到了,这个‘深瞳’,不再是背景板上的模糊威胁,它的行动模式、资源调动能力和战略野心,已经对我们构成了极其直接且长期的战略性挑战。”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沉声说道:“他们试图在我们的周边,在我们传统的友好国家和关键通道区域,系统性、有步骤地建立‘数字附庸区’和‘资源殖民地’,这是釜底抽薪。” 第一百八十七章:大国反应:暗流下的博弈 “‘壁垒’项目,原定下个季度的升级计划必须提前,立刻执行,我要你们在72小时内,将我们对所有跨境数据流动,特别是经由深瞳参与建设或提供技术服务的海底光缆、陆地路由和云服务节点的监控级别,提升至最高战备等级,动用所有冗余算力,建立预测模型,我要看到他们下一个最可能重点渗透的目标区域清单,精确到市级单位。” 老专家推了推眼镜,眼神专注:“明白,我们刚完成了‘北斗蛛网’3.0算法的测试,正好可以应用上去,可能会产生大量的异常流量警报,需要增加人工研判团队。” “人手我来协调,你只管技术层面。”陈少山果断回应,随即转向那位精干的女子。 “‘风铃草’,”他的语气更加低沉:“激活我们在加德满都、科伦坡、仰光、伊斯兰堡的所有静默资产,将情报收集频率提高到‘蜂鸟’级别。” “重点目标:深瞳代表与当地政界、商界、军方精英的所有非正常接触细节,特别是宴会、私人俱乐部、狩猎派对等非公开场合;任何可能涉及国家主权让渡,数据主权移交,战略资源特许权的协议草案或口头承诺,哪怕是碎片信息,也要第一时间传回。” “记住,”陈少山特别强调道:“方式方法,绝对隐蔽,宁可跟丢,也绝不能暴露,我们现在是在对方的盲区里下棋,一步都不能错。” 女子冷静地点头:“明白,我们会启用最高级别的单线联络和死投方式,确保影子始终是影子。” 部署完应对措施,陈少山沉思少许,认真说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需要给我们的朋友们提个醒了,这种新型威胁,很多国家尚未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却无力应对,不能等到木已成舟,用最古老的、但往往也是最可靠的方式——面对面的、坦诚的交谈,基于相互尊重和共同利益的警告。” 他对小张示意:“帮我尽快安排出访行程,第一站,伊斯兰堡,然后是新德里——尽管他们有他们的算盘,但在这个问题上存在共同利益。” “接着是仰光、金边。” “级别:特使。” “名义:深化数字经济安全合作,应对新型非传统安全挑战。” 莫斯科,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机密会议厅。 主持人(安全会议副秘书,波诺马廖夫):“同志们,开始吧,谢尔盖·伊万诺维奇(SVR负责人),请通报情况。”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冷静地说道:“我们注意到一个名为‘深瞳国际’的实体近期异常活跃,模式高度统一!以巨额投资和技术合作为诱饵,快速渗透对象国关键领域——数字金融、基础设施、矿产资源,尼泊尔的支付系统、斯里兰卡的港口、非洲的钴矿…动作快得不像商业行为,更像经过精密策划的战略行动。” 国防部的瓦西里耶夫将军不耐烦地打断,手指敲击桌面,沉声说道:“‘注意到’?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你的用词太温和了!这根本不是商业行为!这是穿着西装的侵略!效率高得让人想起我们的一些‘老朋友’鼎盛时期的风格,但那股子虚伪的铜臭味,隔着一个大陆都能闻到!是老对手换了新剧本!” 经济顾问彼得罗维奇,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冷静道:“将军,愤怒无济于事,必须承认,他们的模式…有其‘创新性’,直接收购经济命脉,绑定当地精英,编程公众舆论,这是一种更高效、更隐蔽的新殖民主义,最终目的是建立无需占领土的经济附庸国。” 瓦西里耶夫将军冷哼一声:“创新?彼得罗维奇,你是被他们的财务报表迷惑了吗?无论包装多新,本质从未改变!削弱主权国家,掠夺战略资源,包围战略对手!他们正大光明地在我们的传统利益区挖墙脚!在中亚!在高加索!”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开口说道:“将军,彼得罗维奇,请冷静,关键的问题是其背景,注册地、空壳网络是西方的典型手法,但其运作的某些特征…与我们已知的任何西方行为体存在‘差异’,其核心仍是一个谜。” 外交部的拉芙罗娃女士皱眉说道:“差异或许存在,但威胁是现实的,我们不能等到它蔓延到明斯克或埃里温!必须立刻加强与集体安全条约组织(CSTO)和欧亚经济联盟(EAEU)伙伴的沟通,提供我们的‘建议’和支援,帮他们识别风险。” 数字发展部的年轻官员波波夫略显急切道:“我同意!但光是‘建议’够吗?我们需要更积极的网络和信息对策!他们用数字手段进攻,我们也必须在数字领域防御和反击!研究他们的系统漏洞,发起…” 瓦西里耶夫将军粗暴地打断:“漏洞?反击?年轻人,等你在网络上找到他们,他们的代理人已经买下半个国家的议员了!我们需要的是更直接、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回应方案!政治、经济、乃至…其他一切必要手段!必须明确划出红线,任何触碰我们核心利益区的行为,都将面临严重后果!” 彼得罗维奇冷声说道:“将军!‘严重后果’?与一个资本结构不明、但可能拥有巨大金融和技术资源的实体正面冲突?这符合成本效益吗?我们更应该做的是加强我们自身的经济吸引力,为伙伴提供更具竞争力的方案,而不是…” 瓦西里耶夫将军愤怒道:“竞争力?当别人用白送的钱和看不见的缰绳套住你时,你的竞争力就是个笑话!主权和安全不是可以计算的成本!” 波诺马廖夫(主持人)抬起手,制止了争论,低声吼道:“够了。”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少许后,波诺马廖夫开口说道:“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动用一切资源,最高优先级,我要知道‘深瞳’的大脑和心脏在哪里,重点是它与我们主要战略竞争对手的关联。” “拉芙罗娃同志,立即通过可靠渠道与CSTO和EAEU伙伴国沟通,提供我们的分析和支援,基调是:共同应对新形式的外部威胁。” “彼得罗维奇,让你的部门评估所有潜在的经济反制工具和替代方案。” “瓦西里耶夫将军,国防部和总参谋部准备一份‘不对称应对方案’清单,范围你自己掌握,但要记住,”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将军,冷声道:“拳头握紧,但不要先挥出去。” “波波夫,你的部门负责技术层面监控和反制研究,但任何行动必须经过批准。” 他停顿一下,总结道:“谜底要查,但行动不能停,无论它是什么,它正在我们的地盘旁边撒网,俄罗斯的反应必须是冷静、坚决、且有效的,保持战略定力,观察,评估,但我们的篱笆必须扎牢,拳头必须准备好,散会。” 华盛顿特区,中央情报局(CIA)兰利总部,某分局副局长办公室。 伊丽莎白·肖的办公室更像一个前沿指挥所,而非官僚机构的一角,墙上挂着大幅的欧亚地图,上面钉满了彩色图钉和便签,白板上写满了复杂的关联图表和问号。 她本人,一位身材高挑、碧眼锐利如鹰隼的女性,正站在办公桌后,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面前摊开的厚厚分析报告。 “马克,看看这个时间线!看看这资金流动的模式!这绝不是什么该死的‘偶然’或者‘正常的商业竞争’!”肖的声音因为压抑的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 她指向那份关于尼泊尔Lotus Pay数据流异常的报告,沉声说道:“加德满都的支付系统,科伦坡的港口运营权,非洲冲突地区的矿产,还有他们现在在中东和阿米尔王子谈的‘智慧城市’…所有这些点,用最粗的线连起来,都指向同一个清晰的可怕的事实,深瞳正在执行一项经过精密策划、资源极其雄厚的战略,系统性地侵蚀弱小国家的主权,建立一个个由资本和技术控制的‘国中之国’!” 她拿起另一份文件,那是通过技术手段截获的、经过艰难解密的“牧羊人”与地心部分的零星通讯片段:“他们的手段高明得令人毛骨悚然!利用我们自己的金融体系规则,用看似合法的投资和‘无偿援助’开路,捆绑当地精英,满足底层民众的短期需求,完美规避了一切传统意义上的‘侵略’定义!这不是商业,马克,这是21世纪的新型战争!我们必须做出反应,至少应该立刻起草一份全球情报公告,提醒我们的盟友警惕这种…” “莉兹!” 马克·索顿副局长终于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她连珠炮似的陈述,满脸面色疲惫,深陷的眼袋诉说着无数个小时的会议和妥协。 靠在舒适的高背皮质办公椅上,双手交叉放在微凸的肚子上,马克试图用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来安抚她,但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你又来了”的疲惫。 “莉兹,冷静,坐下,你的报告…”他挥了挥手,指向那堆文件:“我看了,每一页都看了,很有…想象力,也很引人担忧,我承认。” 他拿起最上面那份报告,随意地翻动着,沉声说道:“但是,‘证据’呢?我指的是能放在部长办公桌上、能拿到国会听证会上去的那种‘铁证’,你提到的所有事情,从单个来看,都可以用——也正在被解释为——‘异常活跃但合法的商业扩张’和‘积极进取的经济外交’,深瞳国际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私人控股公司,股东结构复杂得像迷宫,但这在当今世界,并不违法,甚至可说是标准操作。” 马克放下报告,拿起旁边一份《华尔街日报》,指了指头版一篇称赞深瞳创新能力的文章:“而且,莉兹,你知不知道现在上面的风向是什么?深瞳在美国的直接和间接投资遍布硅谷和华尔街,他们雇佣了成千上万的美国工程师、分析师、程序员!他们的游说团队在K街(华盛顿游说公司聚集地)能量巨大,和两党关系都打得火热,你知道上个选举周期,有多少关键委员会的主席和资深议员收到过他们政治行动委员会(PAC)慷慨的捐款吗?” 索顿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在没有那种能一锤定音的、无可辩驳的铁证的情况下——比如你能证明他们的CEO是某国情报头子,或者他们的资金直接来自克里姆林宫或中南海——你就想以CIA的名义发布全球公告,指控这样一家看起来‘充满创新精神’,‘创造大量就业’的‘优秀企业’从事…嗯…你报告里用的那个词,‘新殖民主义’?(他几乎有些滑稽地撇了撇嘴)这会引发什么样的政治海啸,你想过吗?你会立刻被贴上‘贸易保护主义者’、‘阴谋论者’甚至‘偏执狂’的标签!你的职业生涯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我们就坐视不管?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肖难以置信地反问道:“等到他们实际控制了一条关键海峡的航运数据调度?等到他们能随时掐断某个盟国的金融系统?等到我们的盟友突然发现他们的政策必须经过某个AI算法的‘优化’才能执行?到时候我们再去反应,就他妈太晚了,马克!” “我没有说‘不管’!”索顿副局长叹了口气,显得更加疲惫,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我说的是‘谨慎’!是‘策略’!继续监控,莉兹,动用你的一切资源,收集更坚实、更无法被驳斥的证据,尤其是…” 马克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如果能找到他们与中国,或者俄罗斯,或者任何我们传统的战略对手存在实质性联系的‘铁证’,哪怕是间接的…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阻力也会小很多,那时候,我们就能动真格的,但现在…” 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做出了谈话结束的姿态:“现在,低调处理,继续观察,这是命令,莉兹!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这个部门好。” 索顿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伊丽莎白·肖一个人僵在原地。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愤怒包裹了她,敌人或许在外面,但阻碍,却实实在在地存在于这栋大楼之内。 第一百八十八章:风气,新未来城 贝鲁特,某网络咖啡馆. 烟雾与咖啡因的气味混杂,老旧的空调发出沉闷的嗡鸣!角落里,萨菲亚·拉马丹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快得像是在逃离什么。 加密会话-安全信道 7B-连接中... 夜莺:“确认了吗?能源部副部长的侄子,上周,维京群岛的那笔钱?和之前那几个突然改口支持深瞳法案的议员,是同一个模式?” 几秒钟的死寂,只有光标在闪烁,萨菲亚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沙狐:“确认,金额更大,路径更隐蔽,像用隐形墨水写的支票;还有,阿尔·萨义德教授,他不是去欧洲“进修”了,他消失了,家人收到了包裹,里面是他女儿上学路上拍的照片,附言:安静。” 萨菲亚的呼吸一滞,她飞快地打字:夜莺:“有证据吗?任何能指向——” 字还没打完,屏幕猛地一黑。 她的心跳骤停了一拍。 随即,纯黑的屏幕中央,像用冰刻出来一样,缓缓浮现出一行惨白的文字,没有字体格式,没有任何修饰,只有最纯粹的威胁。 停止挖掘你不该知道的事情,下一次,就不会只是警告了。 想想你在阿勒颇的家人。 “哐当!”萨菲亚猛地将笔记本合上,声响引得旁边一个戴着耳机打游戏的年轻人瞥了她一眼,她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手指冰凉,心脏在胸腔里狂撞,声音大得她怀疑整个咖啡馆都能听见。 阿勒颇……他们提到了阿勒颇,她花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大代价,才把家人从那片废墟中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这是她心底最深的软肋,是她所有勇气来源的同时,也是最脆弱的命门。 她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咖啡馆,那个打游戏的年轻人还沉浸在他的世界里;柜台后的老板慢悠悠地擦着杯子;一对学生情侣共享着一杯饮料,看着手机发笑……一切如常,没有人在看她。 但正是这种“正常”,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无所不在的窒息感,枪口不可怕,你知道它在哪里,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威胁来自哪个方向,哪张面孔之下,它精准地掐住你的命脉,却藏在完美的阴影里。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压下喉咙口的恶心感,手还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几分钟后,几乎是凭借着一种超越恐惧的本能,她颤抖着手指,重新掀开了笔记本屏幕。 黑色消失了,警告文字也无影无踪,她的加密聊天界面还开着,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沙狐:“夜莺?你还在吗?” 沙狐:??? 沙狐:“出事了?安全信号!” 萨菲亚盯着那几条未读信息,目光最终落在“沙狐”最后那条关于阿尔·萨义德教授家人收到照片的信息上。 恐惧依然冰冷,但一股压抑的怒火开始在她胃里翻腾,这种无法无天的恐惧,这种用家人来威胁的卑劣…… 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弟弟在阿勒颇那间狭小公寓里看书的样子,然后,她睁开眼,眼神里某种东西改变了,恐惧仍在,但它被锁在了一个角落里。 她的手指重新放回键盘,这一次,稳定了许多。 夜莺:我还在。 夜莺:刚才他们来找我了。直接黑进了我的电脑。提到了阿勒颇。 沙狐:老天……你还好吗?我们必须立刻停止!这太危险了! 夜莺:不。 夜莺:正是因为他们害怕了,才证明我们摸对了路,阿尔·萨义德的家人,收到包裹的具体地址和时间?有没有可能拿到监控? 沙狐:萨菲亚!他们会对你家人下手! 夜莺:所以我必须在他们动手之前,把这一切炸到阳光下,让全世界都看见!这才是唯一的生路,隐藏和沉默,才是死路。 她快速敲击着,将刚才的威胁事件细节记录在一个离线文档里,设置了多重加密。 “潜影”计划……深瞳公司……她用极低的声音念出这个名字,仿佛那是一个诅咒。 她知道,陈少山那样的内部人正在艰难地布局反制,伊丽莎白·肖博士那样的警告者在官僚主义的泥潭中挣扎。 而像她这样身处风暴边缘的记者,每挖掘一寸真相,都可能付出鲜血的代价。大国机器的反应迟缓的像蜗牛,而这恰恰给了深瞳的阴影疯狂蔓延的时间。 这是一场在全球阴影下展开的不对等博弈,而她,萨菲亚·拉马丹,刚刚收到了她的“入场”警告,她没有选择离场,而是选择,更深的潜入。 她关掉加密聊天,清除了所有痕迹,然后,她拿出一个预付费的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她声音低沉但坚定:“计划变更,启用‘熔炉’协议!对,就是现在!把我们目前所有关于深瞳资金流向的备份,传给名单上的前三位……不,不是全部,是第一部分,我们需要制造一些噪音。” 她挂掉电话,将电话卡拔出,折断,扔进了咖啡馆的垃圾桶深处。 她拿起咖啡杯,手已经稳如磐石,目光再次扫过咖啡馆,这一次,不再是被动的恐惧,而是猎手般的警惕。 拉希德王国,新未来城指挥中心。 全息光影在空中交织,勾勒出这座沙漠奇迹的每一次呼吸,交通流如金色血脉,能源网格如蓝色神经网络,一切都在“先知”的调度下高效、完美地运行。 “殿下,您看,”卡尔文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他指尖轻点,调出一组辉煌的数据,“过去一个月,‘先知’将城市运营效率提升了百分之三十七,犯罪率下降了惊人的百分之六十一,国际社会无不赞叹您的远见卓识,将新未来城视为人类未来的灯塔。” 阿米尔王子负手而立,华贵的袍服在冷色调的全息光晕下显得有些疏离,他没有看那些令人眩晕的数据,目光投向投影中一片标记为西三区的区域。 “卡尔文,”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西三区上周提交的电力调配方案,我签署了特批指令,为什么系统驳回了?理由仅仅是‘非最优解’?” 卡尔文的微笑毫无变化,淡淡说道:“殿下,‘先知’的运算基于全球数百座顶级城市的运行模型,它判定您的方案在峰值用电时段会产生百分之五点三的冗余损耗,不符合成本效益原则,它的选择,始终以王国的整体利益为最高准则。” “整体利益?”阿米尔缓缓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卡尔文,“还是深瞳国际那份电力采购协议的利益?我记得很清楚,协议第三章第七款规定,若王国任何区域峰值用电量超过‘先知’设定的基准线,超出部分所需电力,王国必须以三倍市价向深瞳指定的能源公司购买。” 卡尔文脸上的笑容依旧,他微微欠身:“殿下,数据从不撒谎,‘先知’的决策剥离了所有人为情感的干扰,是最客观的权衡。深瞳的一切服务,终极目标都是为了辅助您,更好地治理这个伟大的国家。” 空气仿佛凝固了。 阿米尔注视着这个年轻人,试图从那完美无瑕的恭敬后面找到一丝裂缝,但他什么也没找到,对方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冰冷、庞大、无处不在的系统。 几秒后,阿米尔移开目光,挥了挥手,语气淡漠:“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如您所愿,殿下。”卡尔文再次欠身,步伐精准地转身离开,合金门在他身后无声滑闭。 巨大的全息城市在他周围缓缓旋转,每一个闪烁的光点都在诉说着“先知”的伟力,他走到主控制台前,那本该是王国权力核心的象征。 他的手指在光洁的界面上滑动,试图调取一份关于国家战略粮食储备和进口依赖度的深层分析报告——这是他最近隐隐感到不安的问题,传统农业模式被“优化”后,粮食供应似乎过于依赖几条受深瞳影响的国际贸易通道了。 屏幕没有任何数据弹出,只跳出一个冰冷的红色对话框:权限等级不足,访问此资源需要LV-9权限,请提交申请至‘资源优化委员会’进行审批。 “资源优化委员会!” 阿米尔认得这个名字,委员会主席,正是深瞳国际派驻王国的全权代表,一个他甚至只在剪彩仪式上远远见过几次的男人,他的批复,竟然成了自己了解国家命脉数据的先决条件。 一股冰冷的、粘稠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缓缓爬升,他扶着控制台边缘的手指微微发白。 电力,他指挥不了。 粮食,他需要申请才能知道有多少。 治安?靠着“先知”布下的天罗地网和无处不在的传感器,犯罪率确实下降了,但同样的,每一个子民的动向,也都被牢牢掌控在那个系统里。 媒体?早已是清一色的赞歌。 他这位王子,这位名义上的国家领导者,站在这个国家最先进的大脑中枢,却像一个被隔绝在玻璃罩外的参观者,只能看着里面精密的齿轮按照别人设定的程序运转,连触碰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他缓缓直起身,看着全息图上那些代表满意度的、不断跳动的绿色高数字,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不是这座未来城的主人。 贝鲁特,某安全屋内。 萨菲亚·拉马丹盯着屏幕上又一次“发布失败”的提示,以及社交媒体账号被封禁的通知,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们又抢先一步!所有的渠道都被堵死了!”她对坐在对面的另一位当地记者哈桑说道。 哈桑叹了口气,递给她一杯咖啡:“萨菲亚,算了吧,拉希德王国现在是深瞳的‘模范展示区’,所有国际大媒体都不想得罪这个金主和未来的科技标杆,你想揭露他们内部被控制的事实,太难了!而且……太危险了。” “危险?”萨菲亚冷笑一声,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看看这个,这是我通过旧关系,从王国央行内部弄出来的碎片数据,过去十八个月,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国家主权基金投资,流向了深瞳指定或关联的科技基金,回报率低得可怜,几乎等于白送!” 她又调出几张图片:“还有这个,王国所有主流媒体的新闻推送后台,都有一个统一的‘内容优化插件’,由深瞳提供,任何关于王室负面、或者深瞳负面的关键词,都会被自动降权、屏蔽甚至替换成预设的通稿!” 哈桑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倒吸一口凉气:“这……这简直是数字殖民!” “没错!就是殖民!”萨菲亚眼神灼灼,“阿米尔王子可能一开始是想借助他们的技术,但现在他显然也被架空了,我们必须让外界知道!” 她快速将资料打包,准备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几乎不为人知的非主流新闻联盟平台发布,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突然,她的备用手机响了,是一个未知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听起来。 对面传来一个冰冷的电子音:“萨菲亚·拉马丹女士,您存储在‘安全云盘X’里的文件,编号7B至12D,我们已经永久删除。” “您下一次按下‘发布’键的时刻,将不再是您账号的终结,而是您生命的终结,您弟弟在阿勒颇的新地址是普尔斯街156号,需要我为您重复一遍吗?” 电话戛然而止。 萨菲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哈桑吓了一跳:“怎么了?萨菲亚?谁的电话?” 萨菲亚没有回答,她只是猛地冲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百叶窗的一角向外窥视,楼下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一辆黑色的汽车无声地停在对面街角,仿佛蛰伏的野兽。 对方不仅监控着她的网络,连她自以为安全的备用存储和最新调查到的证据都一清二楚,并且再次精准地命中了她的死穴——她的弟弟。 深深的无力感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网络被封杀,证据被销毁,生命被威胁,她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无所不能的巨人作战。 第一百八十九章:站起来了,血腥镇压 她缓缓滑坐在地上,抱住膝盖,肩膀微微颤抖,哈桑担忧地看着她,不敢说话。 几分钟后,萨菲亚抬起头,眼中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和固执。 “哈桑,”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冷静,“他们以为删除电子版就赢了?他们忘了,最古老的方式,往往最有效。” 她站起身,走到一个旧书架后,摸索着,竟然抽出了一个微缩胶卷和一个小小的U盘(与她已知的所有云存储无关)。 “我习惯了他们的无所不能,这是最后一份物理备份。”她将东西紧紧攥在手心,眼神决绝,“既然数字世界已被他们统治……那我们就用最原始的方法,让真相‘走私’出去!” 她看向哈桑,计划已然在脑中成型:“我们需要一个信使,一个绝对不会引起他们注意,也绝不会被数字监控追踪到的信使。” 刚果金,金沙萨,总统府阳台。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像热浪一样拍打着马库斯·奥孔乔——“狮心”的脸,他高举双臂,接受着下方广场上无数民众的朝拜。 阳光刺眼,将他将军制服上的勋章映得金光闪闪,却也照出了他眼底深处那一抹难以察觉的阴影和疲惫。 “…和平已经降临!”他的声音通过深瞳提供的高保真音响系统,清晰地传到广场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被技术修饰过的、充满力量的磁性。 “我们共同驱逐了腐败与分裂的恶魔!今天,我们与世界上最强大的伙伴——深瞳国际携手,将开启一个繁荣、现代化的新纪元!财富与机会,将属于每一位为这片土地辛勤付出的公民!” 金沙萨,总统府广场边缘,一个挤满人的小吃摊旁。 尘土飞扬的空气里混杂着烤玉米的焦香和人群汗水的味道,收音机里传来总统“狮心”模糊而激昂的演讲尾音,随即被周围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吞没。 “听到了吗,阿金?听到了吗!”年轻的巴罗一把抓住旁边老鞋匠阿金的胳膊,眼睛亮得吓人,几乎要蹦起来:“和平!现代化!财富属于我们!总统先生说的!” 老阿金被晃得手里的修鞋锥子差点掉地上,他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眯眼看了看阳光下那个遥远而光辉的身影,又低下头,继续捶打着一只开裂的鞋底,嘟囔道:“喊得响亮的,不一定都能兑现,我修过的破鞋,当初也都是好的。” “这次不一样!”巴罗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差点打到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深瞳!那可是比一百个跨国公司还大的巨头!他们来了,还能没好事?他们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我们吃饱饭了!” 旁边卖煮豆子的老太太玛玛齐兹擦了擦额头的汗,咧开缺了牙的嘴笑道:“要是真能盖起新工厂,我让我家那几个小子都去报名!总比整天在街上晃荡,不知道哪天就被抓去当兵强!”她的话引起了周围几个妇女的共鸣,她们点着头,眼里闪着憧憬的光。 “就是!打仗打够了!”一个断了条胳膊、倚着拐杖的男人粗声附和道:“我这条胳膊丢在北部战场的时候,就盼着这天!只要别再响枪,让孩子们能平安长大,干啥都行!” 巴罗更来劲了,他凑近阿金,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阿金叔,你想想!到时候深瞳肯定要修路、建房子、开大矿!需要多少人手?我听说他们给的工钱高!等我挣了钱,就把我家那破棚子换了,给我妈买新头巾,再娶个媳妇!” 阿金终于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年轻人充满希望的脸,那光芒几乎灼伤了他这个历经太多失望的老人,他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工钱高?希望吧…只盼着别是把地底下的宝贝都挖走了,留给我们一个更大的烂摊子…” “哎呀!阿金叔你就是太悲观!”巴罗不满地打断他,指着周围沸腾的人群:“你看大家多高兴!总统先生带来了深瞳,深瞳带来了希望!这还不够吗?好日子肯定在后头!” 人群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狮心”的名字被反复呼喊。 小贩们趁机抬高烤玉米和汽水的价格,生意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孩子们在大人腿间追逐打闹,享受着这罕见的、没有枪声和恐惧的喧嚣。 这一刻,战争似乎真的远去了。 深瞳这个名字,就像一句被重复了无数遍的咒语,裹挟着对吃饱饭、有工作、能活下去的最基本渴望,变成了一剂强效的麻醉药,暂时压过了所有隐忧和过去的伤痛,让整个广场沉浸在一片充满希望的、躁动的狂热之中。 阿金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更加用力地捶打着那只破鞋,仿佛想把所有的不安都砸进那坚实的皮革里。 总统府内,冷气嘶嘶作响的豪华会议室。 与阳台上的火热形成冰冷对比,深瞳国际非洲区总负责人沃克,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脸上挂着商业式的微笑,将一本厚如砖头的文件推过光亮的红木桌面。 “部长先生,”沃克的语气轻松说道:“这是基于奥孔乔总统与我们达成共识的《矿业开发与国家安全合作总纲》,请在这里签署。” 财政部长的手指划过那些烫金的条款,冷汗却从鬓角滑落,条款苛刻得令人窒息:东部三省几乎所有已知和未知矿产九十年的独家开采权;深瞳有权划定“安全保护区”,区内法律由深瞳制定;永久免税进口权;而政府利润分成…仅有百分之十五。 “沃克先生…”部长声音干涩道:“百分之十五…这…这恐怕无法向国民交代…这条件…” 沃克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身体前倾,一种无形的压力瞬间弥漫开来:“部长先生,我们投入的不是糖果,是数十亿美金;是最先进的卫星情报、AI指挥系统、还有那些确保总统先生能站在阳台上的‘非致命’装备,没有这些!”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却更冷:“您现在面对的可能不是文件,而是一个审判台,或者,总统先生已经是丛林里某具无法辨认的尸体,这是投资,需要回报,非常公平,还是说,总统的承诺,可以像旧报纸一样随手丢弃?” 部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阳台上那个被民众奉若神明的身影显得如此遥远和脆弱,他收回目光,看着沃克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手指颤抖着,最终还是在那份卖国契约般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三个月后,东部矿区,卡莱镇。 深瞳的巨大标志,一个冷酷的抽象眼睛图案,被粗暴地钉在镇口歪斜的木牌楼上,俯视着这片贫瘠的土地。 远处,一个由高墙、电网、瞭望塔组成的银灰色基地如同金属巨兽盘踞在地平线上,与周围低矮的土坯房形成尖锐对比。 塔楼上,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先进步枪的深瞳安保人员,像雕塑一样冰冷地扫描着下方。 老矿工卡邦戈带着一帮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拦在通往传统富矿区的土路中间,对面是深瞳设立的关卡。 “让开!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矿!”卡邦戈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古铜色的脸上皱纹深刻得像刀刻一样。 关卡后,安保队长,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带着疤痕的前外籍军团士兵,懒洋洋地叼着烟,用生硬的林加拉语回道:“这里,现在,深瞳的地方,所有矿,深瞳的,进去,违法!后果…自负。”他吐出一个烟圈。 “谁给你们的权力?我们没同意!总统说过财富属于我们!”一个年轻人激动地喊道。 队长不屑地嗤笑一声,挥了挥手,身后两名安保立刻抬起一个看起来像科幻电影里的装置——声波驱散器。 一阵尖锐到极致的、仿佛能钻透脑髓的高频噪音猛地爆发,卡邦戈和年轻人瞬间惨叫着捂住耳朵,痛苦地蜷缩倒地,在地上翻滚挣扎,呕吐物不受控制地涌出。 当晚,小镇唯一那间能收到模糊信号的破旧酒馆里,人们挤在一台雪花点严重的旧电视前。 屏幕上,“狮心”总统面色冷峻,语气严厉:“…深瞳国际的开发是我国复兴的重大战略!任何试图阻挠、破坏的行为,都是对国家稳定的严重犯罪!政府将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坚决维护投资者利益和国家法律尊严!” 希望,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干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欺骗和掠夺后的熊熊怒火。 又一个月,卡莱镇外,深瞳基地大门前。 数百名镇民聚集了起来。 男人握着开矿的镐头,女人抱着孩子,少年们脸上涂着矿灰,他们举着用木炭和破纸板写成的标语:“强盗!”“偷窃者!”“离开我们的土地!”“狮心撒谎!” 口号声起初杂乱,然后汇聚成愤怒的浪潮,冲击着深瞳基地冰冷的合金大门,人群开始向前涌动,用身体冲撞着门禁。 基地指挥中心,冷光屏幕阵列前。 沃克端着一杯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清监控传来的实时画面。 “奥孔乔总统那边回复了吗?”他淡淡地问。 助手立刻回答:“总统先生请求我们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他表示会立即派特使前来协商解决…” “协商?”沃克嗤笑一声,放下咖啡杯,“我们没有预算和时间陪这些原始人玩民主过家家,给‘狮心’打电话,提醒他,他坐的椅子,他军队手里的枪,他金库里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告诉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证明他还有能力维持‘稳定’,否则,我们不介意换一个更…听话的合作伙伴。” 一通加密电话直接连通金沙萨总统府,电话那头的具体内容无人知晓,但通话结束后不久… 天空中,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死神的叹息。 三辆墨绿色的装甲运兵车(车身上还印着接收深瞳“援助”时的标记)咆哮着冲来,卷起漫天尘土。后面跟着跑步前进的政府军士兵,他们戴着防暴头盔,手持盾牌和橡胶棍,但他们肩上挎着的,却是深瞳提供的、能发射致命动能弹丸的特制防暴步枪。 一名军官通过车顶扩音器喊话,声音机械而冰冷:“奉总统令!非法集会立即解散!最后一次警告!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回答他的是更加愤怒的吼声和如雨点般砸来的石块,在装甲车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指挥室内,沃克皱了皱眉:“看来我们高估了‘狮心’的权威,也让你们的人活动一下,启用‘清扫程序’。” “是,长官。” 基地高墙上,几块伪装挡板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下方蜂窝状的发射器。 **砰!砰!砰!砰!** 那不是枪声,而是更沉闷的爆响,大量催泪瓦斯罐划着弧线落入人群中心,刺鼻的白烟瞬间弥漫开来,引起一片剧烈的咳嗽和哭喊。 咻咻咻咻——! 紧接着,是密集的、高速橡胶子弹精准而冷酷的射击声,如同冰雹般砸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这不是驱散,这是惩罚。 惨叫声、哭嚎声、奔跑践踏声瞬间撕裂了之前的抗议浪潮,人群彻底崩溃,四散逃窜。 政府军士兵也冲了上来,他们似乎将愤怒和羞愧都发泄在了这些手无寸铁的同胞身上,挥舞着棍棒疯狂殴打那些逃跑不及的人,包括妇女和老人。 混乱中,老卡邦戈试图帮助一个被瓦斯呛得无法呼吸的妇女,一枚高速橡胶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前胸。 他猛地一僵,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深瞳基地高墙上那个无声转动的监控探头,冰冷的红色光点仿佛一只冷漠的眼睛,记录着这一切,以及探照灯那令人无法直视的、惨白的光芒。 镇压,在绝对的技术和武力碾压下,迅速“圆满”结束。 第一百九十章:阴影笼罩喜马拉雅 消息被严格封锁。 几个小时后,国际新闻网络上出现了一条简讯,配着几张精心挑选的、显示“暴徒”扔石头的照片。 “狮心”总统发表声明:“强烈谴责极端分子暴力冲击合法企业,重申政府维护投资环境与国家安全的坚定决心”。 深瞳基地的矿车依旧轰鸣着进出,带走一车车珍贵的矿石,沃克在指挥室里看着生产报表,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在那片被鲜血和泪水浸透的红土地上,在那沉默压抑的贫民窟里,仇恨的根须扎得更深,更隐蔽。 那个被少年紧紧攥在手里的、染着卡邦戈鲜血的矿石碎块,仿佛一颗沉默的种子,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而远在金沙萨总统府的“狮心”,独自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听着窗外遥远的、似乎永不停止的矿车轰鸣声,手中那杯昂贵的威士忌,尝起来却满是铁锈和鲜血的滋味。 加德满都,尼泊尔,选举夜。 数字选票的洪流在屏幕上汇聚,最终凝固成一个惊人的百分比:54.8%。 巴桑特·拉伊,这位几个月前还名不见经传的政治人物,以压倒性优势赢得了总理宝座。 这场胜利的引擎并非传统的政治集会或政党机器,而是深瞳国际布下的、无处不在的数字罗网。 加德满都,特里布万大学,学生公共休息室。 巨大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选举委员会的计票直播,但几乎没人看它,整个休息室沸腾得像一个压缩的狂欢节。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廉价香水和兴奋的尖叫,手机屏幕的光芒像无数躁动的萤火虫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 “又来了!又来了!快看你的手机!”一个剃着莫西干头的男生——普拉昌,跳上摇摇晃晃的咖啡桌,挥舞着自己的手机,差点把上面的空饮料罐震下来。 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低头看向自己的设备,惊呼声和兴奋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在不同的角落同时炸开。 “我的天!他穿着我们‘加德满都流星’队的球衣!这视频是刚拍的吗?”一个穿着运动衫的男生激动地捶打身边的朋友,他的屏幕上正是拉伊穿着红色篮球服投篮的画面。 “你那算什么!”一个扎着满头脏辫的女生——比娜,把她的平板电脑高高举起,屏幕上展示着拉伊在VR实验室里笨拙又可爱地操作设备,“他承诺给我们系建一整个VR设计中心!最新的设备!看见没?是‘我们系’!” 另一个角落里,一群工科男围着一台手机,屏幕上流畅地展示着“数字青年计划”的动画,深瞳国际的logo在最后清晰浮现。 “数万个岗位!看见了吗?是深瞳!全球巨头!以后我们他妈的不用再去迪拜工地或者印度IT血汗工厂了!就在家门口!高薪!”一个叫苏雷什的男生几乎是在咆哮,脸因为激动而扭曲,却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狂喜。 拉杰什被朋友们围在中间,他已经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蹦跳,手机被他像奖杯一样举过头顶,大声呐喊道:“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不一样!他懂!他什么都懂!” 他几乎语无伦次地喊道:“他知道我们想打球!知道我们想搞最酷的科技!想留在家乡又能赚大钱!这不是政治,这他妈是知音!” “转发!全都给我转发!”另一个女生尖叫着,手指在屏幕上快出了残影,兴奋地喊道:“我要让我老家村里所有人都看到!拉伊知道我们需要什么!” “已经爆了!‘为年轻一代而战’这个话题已经冲到第一了!” “评论区全是和我们一样的!” “天命!这就是天命!他就是那个对的人!” 整个公共休息室淹没在一种集体性的、近乎癫狂的 euphoria(狂喜)之中,他们只感觉到一种被理解的巨大幸福和被承诺的光明未来。 每一个弹出的通知,每一条自动播放的视频,都不是冰冷的数据,而是砸向他们渴望心湖的重磅巨石,激起的狂热涟漪相互碰撞、叠加,汇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他们分享、点赞、评论,在社交媒体上为自己的未来和“知音”狂欢,仿佛这不是一场选举,而是一场专为他们这代人举办的、最盛大的在线派对,而在这场派对里,每一个人,都收到了最合心意的礼物。 而来自传统政治家族、对拉伊持怀疑态度的阿米特,看到的却是精心编排的、关于其家族腐败的“深度分析”文章,以及一些看似中立、实则暗示现有政治体系无可救药的“民意调查”,他的推送里,几乎没有拉伊正面的新闻。 这并非偶然。 深瞳的“先知”系统吞噬了数百万尼泊尔网民的数据——他们的喜好、恐惧、社交关系。 AI算法据此绘制出精准到个人的心理画像,然后通过无数伪装成本地新闻账号的机器人网络,进行海量、个性化、难以追溯的政治广告投放。 支持者被灌以希望,摇摆者被植入疑虑,反对者则被精准投放抹黑信息或干脆被降低内容可见度。 更致命的是,在选举前一周,一段疑似主要竞争对手与印度商人密谈“出卖国家利益”的深度伪造音频在各大平台病毒式传播。 尽管有专家提出质疑,但在深瞳控制的信息生态里,澄清的声音微弱如蝇,结果就是,拉伊不仅在城市青年中获得压倒性支持,更关键地,在几个传统上并非其票仓的农村选区,也实现了惊人的翻转。 新德里,印度国家安全顾问办公室,次日清晨。 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如同暴风雨前的低压,巨大的电子屏上,数据可视化图表冰冷地展示着深瞳在尼泊尔选举中干预的规模和深度。 维杰·辛格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目光扫过与会的军方、情报、外交、经济各部高官。 “证据链已经完整,”情报局长帕特尔率先开口道:“资金通过七层空壳公司迷宫,最终源头是深瞳,社交媒体操纵的核心算法服务器位于东欧,但指令源头追踪到了深瞳设在新加坡的区域总部,那段音频,制作水平是国家级的水准,我们几乎可以肯定是‘牧羊人’麾下团队的手笔。” “这已经不是商业行为,这是信息战!”一位穿着军装的将领砰地一拳砸在桌上,怒声道:“他们在我们家门口用我们的数据,对我们的人民进行认知操纵,安装一个傀儡!我们必须做出强硬回应!” 外交部的梅农秘书显得更为谨慎:“我同意问题的严重性,但我们必须权衡反应的方式,公开指控深瞳操纵选举?我们缺乏能在国际法庭上站住脚的、百分之百的‘铁证’。” “深瞳的把戏擦着国际法的边缘走,极其隐蔽,过于强硬的公开反应,反而可能被对方宣传机器扭曲成‘印度霸权干涉尼泊尔内政’,正好迎合了拉伊和深瞳的叙事,让他们更容易凝聚国内支持。” 经济顾问斯瓦米推了推眼镜:“从经济层面施压是最直接有效的,尼泊尔电力出口收入的75%依赖我们,绝大部分日用品和油气进口也经由我国口岸。” “但是,”他话锋一转,沉声说道:“这也是一把双刃剑,边境贸易停滞也会影响我们北部边境各邦的商人,而且,动作太大,会立刻引发国际社会关注。” 会议室里争论顿起。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深瞳把尼泊尔变成他们的数据殖民地和一个针对我们的水电站闸门?” “我们需要的是精准打击,不是蛮力!要让他们疼,但又不能让国际舆论倒向他们!” “精准?怎么精准?深瞳的弱点根本不在于那点贸易额!” “安静。”维杰·辛格低沉的声音响起,争论立刻停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安全顾问身上。 “帕特尔,继续监控深瞳一切动向,我要知道拉伊签署每一项法案的准确时间。” “梅农,以外交部‘消息人士’名义,向主要国际媒体透露我们对尼泊尔‘选举公正性’及‘数据主权’的‘深度关切’,语气保留,但要点明确。” “斯瓦米,立刻重新评估电力采购协议,以‘技术性审核’为由,无限期暂停新一轮谈判!同时,通知边境海关,即日起对尼泊尔入境货物实行‘强化抽检程序’,合法地将平均通关时间延长48小时,我要看到他们的卡车在边境排起长队,但要确保每一道程序都符合我国法律。” “将军,”他看向那位激进的将领,严肃说道:“保持军事上的绝对冷静,一兵一卒都不许越线,但提高所有边境监听站的警戒级别。” “先生,这样是否足够?”梅农忍不住问。 辛格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上的尼泊尔地图,眼神锐利如鹰:“这只是第一声警钟,我们要让拉伊,尤其是他背后的深瞳明白,选择坐在谁的旁边,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如果这声警钟不够响亮,那我们还有更强的手段,会议结束,执行吧。” 办公室的灯光彻夜未熄,一场针对邻国新政府的、不动声色却异常狠辣的经济与政治围剿,已然启动,而加德满都的庆祝焰火,尚未完全熄灭。 加德满都,尼泊尔,选举委员会外,深夜。 狂欢的浪潮仍未平息,新王宫大道成了绿色的海洋,拉伊支持者们挥舞着旗帜,脸上画着国旗与深瞳的抽象眼纹,随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电子音乐跳动、呼喊。 巨大的全息投影将拉伊胜利演讲的片段投射在古老建筑的外墙上,与现实中的狂热交相辉映,空气中弥漫着烟花燃尽后的硫磺味、街头小吃的油烟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 街角,老吉塔尔的小吃摊显得格格不入,他费力地将油腻的篷布卷起,用绳子捆扎,对周围震耳欲聋的“拉伊!拉伊!”呼喊充耳不闻。 他那台老旧的晶体管收音机,天线歪斜着,正努力地透过嘈杂的现场声,播放着选举委员会的官方宣告:“…重复一遍,巴桑特·拉伊先生以获得百分之五十四点三的选票,赢得本次大选…他承诺将引领尼泊尔进入‘数字复兴’时代,并与战略伙伴深瞳国际合作,创造数以万计的高科技就业岗位…” 隔壁卖手机壳和充电宝的年轻摊主阿尼尔根本没在听收音机,他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 屏幕上,一段精心剪辑的拉伊演讲视频正在自动播放,字幕闪烁着“未来已来!你我携手!”。 “吉塔尔大叔!你看!你快看啊!”阿尼尔几乎是扑到吉塔尔的摊位上,把手机屏幕差点戳到老人脸上,“拉伊总理说了!以后我们不用再背井离乡去迪拜洗盘子、去印度做苦力了!深瞳公司!投资一百个亿!美元!就在这里建最大的数据中心!我们需要多少人啊!” 吉塔尔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那炫目的屏幕,又低下头继续捆他的篷布,哼了一声:“深瞳…名字听着就像要把你脑子里的东西都看光,一百亿?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也不怕砸死人,你看看这满街的广告牌,这手机里没完没了的东西。” 他指了指那些狂欢的年轻人,眉头皱起,满脸忧愁地说道:“这得烧掉多少钱?这些钱,最后从哪儿赚回来?还不是从你们身上。” “大叔!你太老古董了!”阿尼尔急切地划动着手机屏幕,又调出另一个页面,激动地说道:“你看!这不是空话!这是‘数字青年人才计划’!它甚至知道我学过一点编程基础,推送给我精准的培训课程链接和未来岗位需求!看!它说我的背景‘高度契合’深瞳数据中心的初级运维岗位!它比我还了解我能干什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一夜翻天,愤怒的新德里 吉塔尔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阿尼尔那双因激动而发亮的眼睛,又看了看远处阴影里几个同样穿着深瞳标志夹克、正冷静观察人群的人。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叹了口气,扛起捆好的篷布:“精准?哼,磨坊主也最了解他的驴子能拉多少磨,才好给它戴上最合适的眼罩和嚼子。” 他不再理会还想争辩的阿尼尔,佝偻着背,扛着篷布,一步步蹒跚地走进昏暗的小巷。 巷外大道上的狂欢声浪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的影子在昏黄的路灯下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 而在巷口阴影处,那两名深瞳雇员的确站在那里。 他们并非在庆祝,更像是在进行战场评估,其中一人,耳廓上挂着几乎看不见的微型通讯器,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掠过狂欢的人群,低声对着衣领下的麦克风汇报: “目标区域情绪指数维持峰值,‘先知’推送转化率持续超出预期,确认‘篮球服’、‘VR实验室’、‘数字青年计划’三个定制化内容包效果最佳,成功覆盖87%的目标年龄层。” 另一人看着平板电脑上滚动的数据流,接口道:“收到几个边缘选区关于投票率异常波动的微弱质疑,已被本地合作媒体标记为‘失败者的抱怨’,未形成传播趋势,深度伪造音频的溯源查询已被成功引导至境外服务器,切断了追踪路径。” 第一个说话的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冰冷的满意神色,最后说道:“回复总部:第一阶段目标达成,‘先知’系统的预测准确率最终修正为98.7%,舆论场已完全掌控,可以开始准备《国家数据基础设施法案》和《能源开发特许协议》的草案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与周围狂热的氛围形成尖锐的对比,说完,两人转身,悄无声息地融入更深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街道上仍在沸腾的人群,和他们手机屏幕上,那精准投喂的、关于未来的无限幻梦。 新德里,印度国家安全顾问办公室,深夜。 巨大的落地窗外,新德里的灯火如一片蔓延的星海,但办公室内却笼罩在一片冰冷的肃杀气氛中,只有一盏低悬的台灯投下昏黄的光圈,照亮了维杰·辛格毫无表情的脸和被他扔在桌上的厚厚一沓报告。 “说说看吧。”辛格的声音不高,“我们这位睡在枕畔的邻居,一夜之间,连呼吸的节奏都变了,这个巴桑特·拉伊,到底是什么来路?” 沉默只持续了两秒。 外交部的苏杰生参赞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率先开口道:“先生,拉伊此前的政治履历平平,但过去六个月,他的社交媒体影响力呈现爆炸式增长,互动数据和粉丝纯度极高,远超正常竞选活动的范畴,其竞选资金的流动规模和使用效率,也…异常充裕,我们有充分理由怀疑,有强大的境外力量进行了系统性介入。” “强大的境外力量?”辛格锐利的目光从苏杰生脸上扫过,淡淡地说道:“在这里,不需要外交辞令,直接说名字——深瞳国际。” 他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指尖重重敲击屏幕,一系列复杂的数据流、关系图谱和资金路径动态地呈现出来。 “我们监控到至少十七条独立资金渠道,通过环保、教育、医疗等各类基金会和非政府组织伪装,最终汇入拉伊及其关联政治行动委员会的账户,金额之大,足以淹没任何一个传统政党。” 他滑动屏幕,调出另一组数据,继续说道:“还有这个——拉伊的竞选团队,或者说,深瞳为他打造的数字幽灵军团,采用了一套前所未有的精准社交媒体操纵系统。” 情报局的夏尔马局长身体前倾,接口道:“是的,先生,该系统基于深瞳的‘先知’AI,对尼泊尔选民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心理画像分析。” “他们不是泛泛地投放广告,而是为每一个可识别的个体选民定制信息,你可能收到拉伊承诺修缮你家门口道路的视频,他可能看到拉伊支持他母校扩建的新闻。” “在至少三个关键摇摆选区,我们确认了高度逼真的深度伪造技术的应用——一段伪造其主要竞争对手收取印度商人贿赂的音频,在选举前四十八小时被‘精准’投放给该选区十五万余名选民,尽管六小时后就有技术专家提出质疑,但澄清声浪被完全压制。” 辛格站起身,踱步到那面占据整堵墙的南亚地图前,激光笔的红点精准地钉在尼泊尔的位置上。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夏尔马补充:“我们截获的拉伊过渡团队政策草案显示,他上任后将快速推动两项核心法案:《国家数据基础设施法案》授予深瞳在尼全境建设并运营数据中心网络的垄断权,且其数据中心享有近乎治外法权的法律地位。” “我方无权核查,《能源开发特别法案》则将西部三条主要河流的水电开发特权全部交给深瞳的子公司,而那里......” 激光点移动到尼印边境:“直接毗邻我们的北阿坎德邦,控制上游水坝,就意味着握住了我们下游农业和居民用水的一部分闸门。” “深瞳不是在支持一个候选人,”辛格转过身,声音冰冷道:“他们是在我们家门口,用我们的数据,对我们的人民进行认知操纵,安装一个数字傀儡,那些数据中心,就是覆盖南亚的情报吸尘器;那些水电站,是悬在我们头上的水武器,这是包裹着天鹅绒的匕首。” 他目光扫过全场:“我们不能,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必须做出回应,苏杰生,” “是,先生。” “立即重新评估所有对尼泊尔的经济援助和双边贸易协定,重点审查能源采购协议,以‘国内能源结构优化’为由,无限期暂停新一轮谈判,并对现有合同发起价格审查。” “同时,单方面收紧所有自尼泊尔进口商品的非关税壁垒,特别是农产品检疫标准和技术规范,我要在边境口岸看到‘合法合规’的拥堵。” “夏尔马,” “在,先生。” “联合内政部,将印尼边境所有口岸的人员出入境安检级别提升至最高,对持深瞳公司证件、以技术合作或商务考察名义入境的人员,进行最严格的背景审查和全程监控,我要知道他们每一个人见了谁,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挖出他们渗透的触角。” “另外,”他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在南亚区域合作联盟(SAARC)内部,立刻行动,联系不丹、孟加拉国、斯里兰卡,明确告知他们尼泊尔正在发生的真相以及深瞳的战略意图,构建一个隐形的联合阵线,在外交和政治上孤立这个被资本操纵的政权。” 一位较为年长的官员,来自财政部,犹豫了一下,谨慎地开口:“先生,这些措施…特别是经济和贸易层面的,力度很大,可能会被国际社会解读为…我们对一个主权国家内政的粗暴干涉,恐怕会损害我们的国际形象…” 辛格猛地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当我们的对手用资本和算法扭曲邻国的民意,用伪造的信息毒化公共辩论,用合同和协议捆绑一个国家的主权时,沉默和犹豫才是最大的失职!我们要让加德满都那个坐在总理位置上的傀儡,尤其是他背后的操控者明白,选择与谁共舞,就必须准备好承受相应的节奏和代价。”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扫过每一位与会者,语气不容置疑: “行动!现在。” 加德满都,总理府。 一周的时间,并未给新总理巴桑特·拉伊带来多少喜悦,他的新办公室极尽现代,巨大的曲面屏墙上流淌着实时数据瀑布。 拉伊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对面,深瞳指派的“特别技术顾问”卡尔文,像个没有影子的幽灵,平静地站着。 “总理先生,‘国家数据基础设施法案’与‘能源开发特许协议’的所有条款已审核完毕,随时可以签署。”卡尔文淡淡地说道:“这将是尼泊尔迈向数字化未来和能源自足的关键一步。” 拉伊的目光扫过平板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尤其在“数据跨境自由流动”和“深瞳设施法律管辖权”等段落停留,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卡尔文,这些条款…关于数据主权和司法豁免的部分,太过…直接了!反对党不是傻子,他们会嗅到血腥味的,我们是不是应该…稍微缓和一下,哪怕只是表面文章?”拉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厌恶的恳求。 卡尔文的嘴角向上弯起一个精确的弧度,但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总理先生,‘先知’系统对当前民意情绪的实时分析显示,67.3%的民众对您的决策能力和与深瞳的合作持乐观态度,至于反对的声音…” 他轻轻抬手,不屑地说道:“系统会精准识别并限制其传播能见度,您需要做的,是展现决断力,而不是妥协。”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经济部长拉姆·夏尔马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甚至忘了基本的礼节。 “总理!紧急情况!新德里…印度方面刚发来正式外交照会!”他声音发颤道:“他们宣布将单方面重新评估与我国的长期能源购买协议!要求即刻启动价格审查,谈判无限期推迟!他们还…他们还暂缓了所有边境口岸升级项目的资金和技术支持!” 拉伊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什么?!他们怎么敢!那是我们外汇的支柱!” “不止如此!”夏尔马部长脸色难看道:“通往印度的主要口岸,苏诺里、比根杰…我们出口的农产品、纺织品货车排起了几十公里的长队!印方突然增加了无数检疫和安全检查程序,通关时间延长了三倍不止!我们的果蔬正在车上腐烂!商人们快要暴动了!” 拉伊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手脚瞬间冰凉,他猛地转向卡尔文,寻求解释,或者…解决方案。 卡尔文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毛,仿佛早就在等待这场戏码,他走到巨大的数据屏前,手指轻点,调出几组金融数据和新闻界面。 “看来,我们南方的邻居选择了一种…缺乏创造性的方式来表达他们的不安。”卡尔文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嘲讽:“不必过度担忧,总理先生,深瞳可以立即通过世界银行的一个特别项目,向尼泊尔政府提供一笔五亿美元的紧急过渡贷款,利率优惠,足以稳定当前的市场恐慌和外汇需求。” 他的手指划过屏幕,几条国际新闻头条弹出:“同时,我们在伦敦、纽约、柏林的媒体伙伴已经开始行动,您很快就会看到《印度经济霸凌小山国》、《新德里将地缘政治恐慌置于邻国民生之上》这样的报道占据主流版面,国际舆论,尤其是西方舆论,会很快站在我们这边。” 拉伊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加德满都。 楼下,还有零星的支持者举着他的画像在庆祝,但那声音微弱得几乎传不到这隔音良好的顶层办公室。 他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一辆豪华的自动驾驶跑车里,速度飞快,风景掠过,但方向盘死死锁住,刹车踏板根本不存在。 “总理先生,”卡尔文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温和地说道:“签署法案,是获得我们持续且无条件支持的唯一前提。” “深瞳能帮助您赢得选举,自然也能帮助您稳定政权,应对这些…微不足道的外交摩擦,毕竟,”他顿了顿,淡淡说道:“公众的认知和记忆总是非常短暂的,而且,极其容易被引导,不是吗?” 第一百九十二章:想要反抗的棋子,联合大会 拉伊的背脊窜过一阵剧烈的战栗,他猛地想起竞选期间,对手是如何在短短48小时内,从民意领先者变成人人喊打的“国家叛徒”的。 那些无孔不入的推送,那些真假难辨的录音,那些能精准点燃特定人群怒火的标签… 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脸色灰白,他一步步挪回办公桌,目光扫过桌上那支沉甸甸的、镀金的签字笔,笔身上刻着新总理的徽记。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握住了那支笔,笔身冰冷。 他翻开那份等待已久的协议扉页,找到签名处,笔尖悬在纸面上空,仿佛有千钧之重。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终于,笔尖落下。 沙沙…沙沙… 卡尔文脸上绽开一个真正意义上笑容,却依旧不达眼底:“明智的选择,总理先生,恭喜您,您刚刚为尼泊尔开启了真正的新纪元。” 几乎在同时,卡尔文口袋里的加密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没有点开。 新德里,印度国家安全顾问办公室。 内部热线那声短促的蜂鸣刚落,维杰·辛格几乎在同一秒就拿起了听筒,他听了大约五秒钟,脸上肌肉纹丝不动,只回了一个词:“知道了。” 电话挂断的轻响在过于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他的首席助理玛莉卡和情报局的帕特尔局长屏息凝神,看着他。 辛格的目光转向他桌面一侧的副屏,上面正自动刷新出一条加德满都发出的快讯标题:历史性合作!尼泊尔与深瞳国际签署数字未来与能源开发全面协议。 没有愤怒,没有意外,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辛格的眼神只是变得更加锐利,像经过再次淬火的刀锋。 他的食指开始有节奏地、轻轻地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嗒…嗒…嗒…声音不大,却像某种进军的鼓点,敲在房间里每个人的心上。 “第一回合结束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冷硬:“他们选择了他们的路。”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玛莉卡和帕特尔:“现在,该让地区内所有还在观望、或者心存幻想的‘朋友们’,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一看,选择与深瞳共舞,需要付出什么样具体的、无法承受的代价。” 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帕特尔,不丹国王旺楚克下周私人访问新德里,行程不变,但会谈级别提升至最高,我要你亲自准备简报,用最确凿的证据,向他展示深瞳在尼泊尔所做的一切,以及他们未来可能对不丹主权构成的完全相同的威胁,重点强调他们的数据攫取模式和‘经济合作’背后的条款。” “明白,先生!我会让他看到‘先知’系统如何精准撕裂尼泊尔的民意,以及水电站条款里的陷阱。”帕特尔迅速记录。 “玛莉卡,”辛格转向她:“斯里兰卡科伦坡港东集装箱码头项目的第二轮招标,下周截止,之前科伦坡方面一直在我们和深瞳支持的日本联合体之间摇摆,是时候让他们做出选择了。” “您的意思是?” “以财政部‘项目风险评估办公室’的名义,出具一份正式意见书,明确指出,若斯方选择与深瞳有关联的企业合作,该项目将自动触发‘国家安全关切’条款!据此,印度将重新考虑并可能终止对该项目的一切现有和未来的融资支持与技术合作,把话说得漂亮,但意思必须像花岗岩一样坚硬——选他们,就没我们。” “这…会很直接,先生。” “就是要直接,模糊的善意换不来忠诚,清晰的代价才能。”辛格语气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还有,”他继续道:“通知商务部,启动与孟加拉国的‘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提前谈判,把关税优惠幅度,特别是针对成衣和黄麻制品的条款,给我提高到他们无法拒绝的程度,但把话放出去,这份礼物的前提,是达卡必须明确拒绝深瞳提出的任何关于建设‘区域数据枢纽’的提议。” 玛莉卡飞快地记录着,她知道这每一项命令,都意味着海量的工作和强硬的外交交锋。 “先生,这是否会显得我们…过于强势?逼迫邻国选边站?”帕特尔谨慎地问了一句。 辛格终于停止了敲击桌面的手指,双手交叉撑住下巴,目光如炬: “当深瞳用金钱和算法扭曲我们邻国的民意时,他们没觉得强势;当他们用合同条款捆绑别国主权时,他们没觉得强势;我们现在做的,不是在展示强势,而是在划清底线,是在为我们这个区域的未来设定防火墙。” 他站起身,再次走到那幅巨大的南亚地图前。 “尼泊尔已经成为现实,但我们绝不能允许深瞳复制第二个、第三个‘尼泊尔’,我们要让科伦坡、达卡、廷布的所有人都看清楚,与新德里合作,是共享发展的蛋糕;而与深瞳捆绑,得到的将是裹着糖衣的炮弹,以及…来自印度的、毫不留情的、全方位的压力。” “行动吧。”他背对着他们,声音不容置疑:“让南亚每一个首都都知道,新德里的灯,今晚亮着,而维杰·辛格,没有睡觉。” 办公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辛格独自站在地图前,目光紧紧锁定的,已不仅仅是尼泊尔,而是整个波涛暗涌的南亚棋盘。 某国,沿海安全屋,深夜。 陈少山站在一块巨大的触摸屏前,屏幕上分列着中东和非洲的详细地图,无数光点和线条在上面闪烁、流动。 他的副手,年轻但眼神锐利的秦风,正快速汇报:“…阿尔·萨义德教授家人的安全屋已安排妥当,我们的人间接提供了保护,萨菲亚记者的物理备份证据,通过‘信使’渠道正在转移,预计七十二小时后抵达贝鲁特的安全节点。” 陈少山微微点头,目光没有离开屏幕上一个代表非洲某反政府武装的闪烁红点:“‘狮心’那边呢?我们那位‘朋友’的胃口被吊起来了吗?” “吊起来了。”秦风操作屏幕,调出一系列加密通讯记录和模糊的战场照片,开口说道:“通过三个不同的中间人,我们‘泄露’了深瞳安保部队在卡莱镇屠杀的现场照片和部分财务往来证据!他们现在确信‘狮心’和深瞳完全绑死,并且手段残忍;我们提供的首批‘非序列化’轻武器和战术通讯设备已于昨夜经乍得湖流域的复杂通道送达,他们很兴奋,但…也很谨慎,怀疑我们的动机。” “怀疑是正常的。”陈少山语气平淡道:“让他们去闹,去给‘狮心’和深瞳制造持续的麻烦,不需要他们赢,只需要他们让深瞳在那里无法安稳地吸血,下一个。” 屏幕切换至中东,焦点是拉希德王国。 “阿米尔王子那边的渠道打通了,他很害怕,但更不甘心,他通过极其隐秘的途径传来信息,暗示愿意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深瞳内部运营数据,以换取…‘未来的某种保证’,我们要回应吗?” 陈少山沉吟片刻:“回应,但只通过一次性的、最古老的死投方式,告诉他,我们不需要他立刻做什么,只需要他保持清醒,记住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任何数据传输,必须确保绝对安全。”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接通‘夜莺’。”这是伊丽莎白·肖博士起的临时代号。 几分钟后,一个经过多重加密和跳转的音频信号接了进来,声音带着明显的失真和电磁干扰杂音。 “夜莺?”陈少山开口。 “是我。”伊丽莎白·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但急切:“他们的‘潜影’计划比我想象的更快!他们已经在测试第三阶段的‘群体情绪诱导算法’,通过数据中心的基础频率辐射…这很疯狂!我必须…” “肖博士,”陈少山冷静地打断她:“慢慢说,具体点,什么频率?测试范围?” “…数据太大,太复杂,这个通道不安全,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在利用基础设施进行物理层面的影响测试,非洲和中东的两个点是重点试验区,我需要…我需要一个更安全的方式把我掌握的原始数据传给你们一部分。” 陈少山和秦风对视一眼,秦风快速在平板电脑上操作了几下,点了点头。 “我们会给你一个‘数字死信箱’的密钥和协议,只用一次,上传后立刻销毁,你能拿到多少?”陈少山问。 “不多…但足够证明他们超越了所有伦理和法律底线,联合国…或许能用上。”肖的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急切。 “保护好自己,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陈少山说完,切断了通讯。 他看向秦风:“把肖博士提供的碎片,和她关于‘基础设施物理影响’的指控,通过我们的外交渠道,‘适当’地透露给莫斯科和布鲁塞尔那边‘对的人’。” 联合国大会会议厅,纽约。 俄罗斯代表瓦西里·伊万诺夫的声音通过同声传译耳机,高声斥责道:“…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系统性、有组织的数字掠夺!” 他厚重的指关节敲击着桌面,几乎是在咆哮:“一家公司,凭借其技术垄断和无限的资本,正在公然践踏国际法准则!从非洲的矿产到南亚的数据,他们的行为模式与十九世纪的殖民者完全一致,甚至更恶劣——他们用算法和虚假承诺作为武器,而不再是明火执仗的步枪!国际社会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给予最明确的回应!” 镜头扫过欧盟代表,法国的索菲·勒克莱尔女士,她语气更为克制,但措辞同样清晰:“欧盟对日益增多的、关于某些私营实体利用数字基础设施进行超越商业伦理甚至法律边界活动的报告,表示最深切的关切,我们坚信,数字时代的发展必须基于规则、透明和对基本人权的尊重,我们呼吁进行独立、透明的国际调查。” 中国代表李大使的发言道:“中方一贯反对任何形式的科技霸权和数字殖民主义,我们主张,各国,无论大小强弱,都拥有不可剥夺的发展权和对本国数据资源的主权;对于利用技术优势进行非法数据采集、操纵舆论、甚至干涉他国内政的行为,国际社会有责任采取共同行动,予以坚决抵制,并探讨制定具有约束力的国际规范。” 镜头旋即转向美国代表席位,詹姆斯·米切尔大使脸色尴尬,他面前的麦克风仿佛烫手。 他几次抬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清了清嗓子,念出一段明显经过精心修饰、实则空洞无物的稿子:“…美国坚信创新和私营企业的活力是全球经济的引擎…我们呼吁在鼓励创新与建立必要监管框架之间寻求…审慎的平衡…避免…过于仓促的反应扼杀进步…” 他的声音在周围严厉的谴责声中显得微弱而苍白,深瞳游说团体在国会山的巨大影响力和两党内部盘根错节的支持者,将他牢牢钉死在“无所作为”的十字架上。 辩论激烈,谴责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然而,当会议主席敲下木槌,询问是否有代表愿意正式提出成立调查委员会或制裁草案的动议时,会场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没有大国的一致支持,任何实质性动议都注定流产,会议最终在一份措辞强烈但毫无强制力的共同声明中草草收场,巨大的失望与无奈,弥漫在散场的人群中。 某沿海安全屋,几小时后。 加密通讯频道的光标闪烁,最终定格在一份来自纽约的简短汇报上。 “头儿,结束了,和预料的一样,雷声震天,雨点细小。”秦风将平板电脑递给陈少山,上面显示着深瞳国际的股价走势——仅在盘中短暂下跌不到两个百分点后,迅速反弹,“联合国的谴责,对他们来说,就像一阵耳旁风。” 第一百九十三章:网络舆论战与回响下的真相 陈少山只是扫了一眼屏幕,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走到那面巨大的全球态势图前,目光越过纽约的位置,直接投向非洲和中东。 “联合国从来不是战场,它只是个舞台,一个让‘深瞳’和‘新殖民主义’这两个词在全球舆论场里牢牢绑定在一起的扩音器。”他的手指点在非洲的一个红点上,沉声说道:“真正的战争,从来不在聚光灯下。” 他转过身:“我们那位非洲的‘狮心’总统,最近睡眠怎么样?” 秦风立刻操作终端,调出一段模糊但能辨认的战场视频:“不太好,我们‘匿名’捐赠给反政府武装的那批夜视仪和反器材步枪效果不错,他们上周伏击了深瞳的一支矿产品运输队,虽然没造成太大伤亡,但狠狠打了‘狮心’安保部队的脸,深瞳已经下令加强所有运输路线的巡逻兵力,成本急剧上升。” “中东呢?我们那位焦虑的王子殿下?” “阿米尔王子又通过死投点传了一次消息,他很紧张,说深瞳的代表卡尔文逼得更紧了,要求他签署一份将国家电网管理完全交给‘先知’系统托管的新协议,他问我们承诺的‘保证’在哪里。” “回复他,‘保证’在于他能否在内部迟滞这份协议的进程,告诉他,我们不需要他做英雄,只需要他做一个…不那么合作的合作者。”陈少山的指令清晰冰冷道:“另外,肖博士那边,‘数字死信箱’安全吗?” “已经建立,用的是她提供的深瞳内部测试网络的一个漏洞,叠加了我们自己的量子噪声加密,理论上绝对安全,她承诺在未来七十二小时内上传第一批关于‘群体情绪诱导’测试的原始数据碎片。” 陈少山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回到全球地图上,上面的光点闪烁不定,如同此刻全球博弈的局势。 “很好,让联合国的先生女士们去发表他们的声明吧。”陈少山的语气平静无波道:“真正的刀子,得从阴影里递出去,肖博士提供的不是最终武器,但它是能撬开裂缝的杠杆,而非洲和中东的动荡,才是能让深瞳真正感到疼痛、不得不持续放血的伤口。” 他指了指屏幕上深瞳那依旧坚挺的股价曲线。 “让他们先笑一会儿,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舆论场的谴责和战场上的损失,终将汇成一条吞噬他们的暗流,我们的‘子弹’,才刚刚上膛。” 贝鲁特,安全屋。 萨菲亚的手指冰冷,她深吸一口气,指尖重重敲下回车键,屏幕上的进度条飞速填满,最终显示“传输完成,安全协议确认。” 她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对角落里正在检查设备的同伴哈桑说:“发出去了,现在,让世界看看吧。” 伦敦,《环球洞察》编辑部,凌晨。 “砰!”主编理查德·莫里斯的办公室门被撞开,他举着平板电脑,脸上混合着震惊与狂喜,冲进依旧弥漫着咖啡因和熬夜倦怠的大厅。 “都醒醒!别他妈发呆了!看看这个!深瞳——他们居然——我的上帝!”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直接把平板怼到了离他最近的首席编辑脸上,大喊道:“头版!立刻!撤掉所有无关紧要的垃圾!把我们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全部砸上去!我们要把天捅个窟窿!” 几乎在同一时刻,从纽约到柏林,从悉尼到里约,全球各大新闻编辑部的指令以不同语言、不同音调,传达着同一个核心命令:全面报道,立刻! 几小时后,全球数字世界。 爆炸性的新闻如同核弹般被引爆,冲击波席卷每一个社交平台。 推特瞬间被点燃:#深瞳黑金#和#数字殖民#如同火箭般蹿升至全球趋势榜首。 @GlobalWatch:【独家】深瞳国际被曝通过空壳公司向多国政要输送巨额黑金,以推动其具有争议的“潜影”数据法案;报道链接:...#深瞳黑金#数字殖民。 回复@GlobalWatch:“WTF?!这简直是现实版的《黑客帝国》!太可怕了!”[点赞 12K] 回复@GlobalWatch:“终于有人敢报道这个怪物公司了!支持萨菲亚!”[点赞 8.7K] 回复@GlobalWatch:“等等,证据确凿吗?这听起来太夸张了,像阴谋论,坐等深瞳回应。”[点赞 5.2K] 回复@GlobalWatch:“#深瞳黑金如果这是真的,那将是本世纪最大的丑闻!我们需要答案!”[点赞 15K] Reddit的 r/worldnews板块:置顶热帖:【深瞳黑金丑闻爆发:文件显示科技巨头系统性腐蚀全球政府】。 热评第一:“兄弟们,我早说过这公司不对劲!他们的‘先知’系统就是个老大哥!现在实锤了!”[奖章 2.1k] 热评第二:“保持冷静,这些‘证据’来源单一(萨菲亚),而且目前只是媒体报道,在深瞳正式回应前,我持怀疑态度,别忘了之前很多‘大新闻’最后都反转了。”[奖章 950] 回复此楼:“洗地狗滚出去!” “理性讨论,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热评第三:“重点不是这个公司多坏,而是我们他妈的根本没办法!我们的数据在人家手里,政客被人家收买,我们能做什么?上街举牌子?”[奖章 1.5k] Instagram和 TikTok:简短有力的新闻切片视频、“深瞳做了什么”科普动画被疯狂转发。 用户@SociallysciousAI发布视频:镜头对准街头抗议人群,配文“这就是力量!在我们彻底失去之前,醒来!”#停止潜影。 用户@TechBroDaily发布视频:背景是深瞳logo,表情嘲讽:“又是一波针对成功企业的FUD(恐惧、不确定、怀疑)?拿点实锤出来,别光会喊口号。”#质疑一切! 评论区沦为大型辩论现场:“你收钱了?” vs“你被洗脑了?” 线下世界同样沸腾:在旧金山、新加坡、伦敦、首尔…深瞳光鲜亮丽的办公楼外。 抗议人群举着“停止潜影!” “**数据不属于公司!” “深瞳=数字癌瘤”的标语牌,高呼口号。 直播这些画面的视频下方,评论飞速刷新: “在现场!热血沸腾!” “支持!可惜我这边下雨了,精神上与你们同在!” “作秀罢了,能改变什么?” “深瞳的保安出来了…感觉要起冲突…” 全球舆论场在短短几小时内被彻底引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嘈杂的、充满分歧与愤怒的漩涡。 支持、质疑、嘲讽、恐慌、麻木……各种情绪交织碰撞,将“深瞳”这个名字推到了风口浪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一则刚刚揭开的黑幕而震动。 然而,这震动的能量是混乱且分散的,它渴望一个方向,也极易被另一种力量引导和扭曲。 深瞳国际,危机应对中心,苏黎世。 这里听不到外界的喧哗,只有服务器低沉的嗡鸣和键盘敲击声,首席公关官莉娜·科斯塔端着一杯咖啡,冷冷地看着墙上巨屏滚动的全球舆情和数据瀑布。 她甚至轻笑了一声,对着身后严阵以待的团队说:“看,羊群总是容易激动,启动‘回声协议’,最高级别,让我们给这场热闹添点…更响亮的‘回声’。” 命令下达,深瞳庞大的数字战争机器瞬间激活。 第一波:污染信息源。 网络上,无数看似独立的“大V”和“专家”几乎同时开始发声。 拥有百万粉丝的“金融揭秘者”卡洛斯发布长文:“惊爆反转!起底‘正义记者’萨菲亚:与极端组织的那些年!”配图是经过恶意处理的战地照片。 他的评论区瞬间被淹没: 用户@TruthSeeker77:“细思极恐!我早就怀疑她了!” 用户@Fich:“原来她才是被收买的!心疼深瞳,被污蔑了!” 第二波:伪造证据,混淆视听。 几家名字听起来很权威的“国际数据洞察”、“全球廉洁基金会”同时发布“独立调查报告”。 “维京群岛资金流向大反转!疑是萨菲亚及其同伙洗钱自肥的惊天阴谋!”报告充斥着复杂图表和术语。 一个深瞳控制的新闻聚合平台立刻以“重磅实锤!”为题转发,下面水军蜂拥而至: “证据确凿!她才是黑手!” “要求国际刑警介入调查萨菲亚!” 第三波:终极武器——深度伪造。 最恶毒的一击在加密论坛酝酿后,被“无意”泄露到主流平台,一段音频开始疯传。 音频里,“萨菲亚”的声音(伪造得极其逼真)和一个“恐怖分子”在讨论利用“假新闻”抹黑深瞳并争取支持。 “实锤!萨菲亚与恐怖分子录音曝光!其心可诛!”——深瞳系媒体全线推送。 网络效应:真相被淹没。 #萨菲亚谎言#的话题被机器人账号瞬间刷上热门。 普通网民陷入困惑和愤怒: 用户@JennyFromTheBlock:“我的天!我昨天还支持她!太可怕了!” 用户@DaveInIT:“这年头真是什么都不能信了!支持深瞳告她!” 用户@edParent:“抵制这个可怕的女人!保护我们的孩子!” 原本支持萨菲亚的声音被海量的攻击和质疑淹没,变得沉默或动摇。 贝鲁特,安全屋。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萨菲亚毫无血色的脸上,她的社交媒体通知栏像得了癫痫一样疯狂跳动,数字每秒都在飙升,但点开全是猩红的诅咒和扭曲的指控。 “恐怖分子的婊子!滚出地球!” “收钱抹黑的贱人!深瞳会告到你破产!” “人肉她!把她家地址找出来!” 哈桑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灰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愤怒地吼道:“这群愚昧的疯子!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这就注册十个新账号,把真相一条条贴他们脸上!” “住手,哈桑!”萨菲亚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溺水般的绝望:“没用的!你看不见吗?我们面对的不是一群能被道理说服的人!那是一个…一个巨大的、设计精密的回声室!我们发出的任何声音,要么根本传不出去,要么就会被它们扭曲、放大成攻击我们自己的武器!” 她颤抖着手抓起那个预付费的加密手机,几乎是凭着本能拨通了理查德·莫里斯的私人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每一声等待音都像锤子敲在她心上。 终于,通了。 “理查德!是我,萨菲亚!你看到那些东西了吗?那全是深瞳伪造的!假的!那段音频是深度伪造!图片是恶意裁剪的!你们必须立刻发后续报道,揭露他们的手段!这是你们的责任!”她语速极快,几乎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然后,理查德疲惫不堪的声音传来,背景里似乎还有隐约的技术人员喊话和服务器警报声。 “萨菲亚…听着…我个人,我们编辑部,都相信你!但是…情况他妈的完全失控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董事会那边收到了不下二十封律师函和…更糟糕的、语焉不详的威胁信,我们的网站,就在半小时前,遭到了有史以来最猛烈的DDoS攻击,现在完全瘫痪了,技术部门说源头来自全球几千个被劫持的‘肉鸡’…我们…我们可能需要暂时…‘核实’这些新出现的情况…你的后续报道,恐怕…恐怕必须暂缓一下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为了报社的安全…也为了你自身的安全,萨菲亚…保重,真的,保重。” 咔哒! 忙音响起,冰冷而决绝。 萨菲亚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手机从她指间滑落,掉在破旧的地毯上,发出一声轻响。 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断了。 她不仅没能扳倒那头巨兽,反而激怒了它,而它甚至不用亲自露面,只是动了动手指,就让她苦心经营的一切,连同她这个人,在舆论场上瞬间社会性死亡。 窗外,贝鲁特夜晚的喧嚣依旧——汽车的鸣笛、远处隐约的音乐、城市的脉搏——这一切熟悉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无比遥远和隔膜。 她感觉自己正被一只看不见的、由数据和算法构成的巨手,死死按着头,拖入一个无声的、深不见底的数码深渊。 她所有的呐喊、所有的证据、所有的勇气,在这庞然巨物轻描淡写的反击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最终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蜷缩在椅子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肩膀微微颤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第一百九十四章:拉希德臣服,雨夜激战 拉希德王国,王宫,私人议事厅。 阿米尔王子站在奢华的地毯中央,盯着严飞那逼真却毫无温度的全息影像,感觉自己的手心一片冰凉湿腻。 严飞的声音淡淡响起:“殿下,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是向世界清晰表明立场的时候——谁是拉希德王国真正的朋友,谁又是蓄意破坏者。” “这个叫萨菲亚·拉马丹的女人,和她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用精心编织的谎言,不仅玷污了深瞳的清白,更严重损害了王国致力于现代化和发展的声誉,玷污了您与深瞳之间宝贵且互信的战略合作关系。” 阿米尔的喉咙有些发干,他试图挣扎一下:“严先生,我理解深瞳的立场,但是…媒体报道中提及的那些资金流向,尤其是关于我国能源部副部长侄子的部分…这些细节似乎…” “——那是伪造的!殿下!”严飞严厉地说道:“我必须以最明确的态度告知您,所有所谓‘证据’都是卑劣的伪造品!深瞳是这场恶意诽谤运动的受害者。” “殿下,你此刻的任何犹豫或沉默,都会被国际社会、被市场、被您的民众,解读为对这些肮脏谎言的默许,甚至…是某种程度的同情。” “这将对王国的国际信誉,对我们正在进行的、以及未来规划中的所有重大合作项目,产生…不可估量的、灾难性的负面影响。” 严飞的全息影像微微前倾,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你需要站出来,殿下!不是为我,也不是为深瞳,而是为了拉希德王国本身,发出清晰、坚定、不容误解的声音,捍卫真相和您国家的利益。” 阿米尔王子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他当然知道萨菲亚报道里的东西大概率是真的——他那个远房侄子最近购置的第三辆限量版跑车、在迪拜新买的奢华公寓,这些在王室的私人圈子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那些资金的来源,他心底早已有了模糊却令人不安的猜测。 但真相的重量,此刻远不如现实的威胁来得冰冷刺骨。 拒绝严飞?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一连串清晰而恐怖的后果就在他脑中自动播放,如同“先知”系统生成的精准预测报告: 电力:深瞳控制的“先知”系统只需一个指令,就能让王国的电网出现“意外的波动”或“必要的优化调度”,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宫、政府大楼和支持他的几个大家族的产业。 经济:那几个由深瞳巨额投资支撑的“未来城”,“全球数据中心”项目会立刻以“技术原因”或“安全审查”为由无限期暂停,数千个 promised的工作岗位蒸发,国际资本会像受惊的鸟群一样迅速逃离拉希德,本国货币汇率将一泻千里。 权力:他那些本就虎视眈眈的叔伯兄弟、国内其他被深瞳压制的政治派系,会立刻嗅到机会,趁机发难,深瞳只需要轻轻抽走对他的支持,甚至只需暗示一下,他手中这本就不稳固的权力就会像沙堡一样崩塌。 甚至…安全:他想起了“出国进修”后便杳无音信的阿尔·萨义德教授,深瞳能做到哪一步,他不敢细想。 他闭上眼睛,试图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腾的东西——那是对被操纵的愤怒,对自身无力的羞耻,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不甘。 他曾梦想着借助深瞳的技术让王国真正走向现代化和独立,却发现自己一步步变成了对方精密仪器里一个光鲜但无用的零件,一个…傀儡。 再次睁开眼时,他眼底那剧烈的挣扎仿佛被一场内部的沙暴所吞噬,最终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疲惫和认命。 他所有的雄心、所有的骄傲,在深瞳这座无形的巨塔面前,被碾磨得粉碎,他不仅仅是在向严飞妥协,更是在向一个他无法对抗的系统、一个他亲手引入却无法控制的未来低头。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明白了,王国会表明立场。” 严飞的脸上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满意神色:“明智的决定,殿下,深瞳永远不会忘记朋友。” 几小时后,拉希德王室通讯社。 一份措辞严厉的官方声明被发送至全球各大通讯社和媒体平台:“拉希德王室与政府严正声明。” “近日,某些别有用心的国际媒体与个人,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散布了大量针对王国重要战略合作伙伴——深瞳国际的恶意谎言与完全不实信息,这些报道内容严重失实,来源可疑,其动机令人极度愤慨。” “拉希德王国与深瞳国际的合作公开、透明、互利,完全符合国际规范与王国法律,是王国‘2020愿景’发展规划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坚决反对任何企图破坏这一宝贵合作关系的卑劣行径。” “我们尤其谴责某些所谓‘记者’不负责任的诽谤行为,其报道不仅毫无事实依据,其本人背景与信息来源更与某些破坏地区稳定与安全的势力存在令人担忧的关联,我们呼吁国际社会保持清醒头脑,不要被这些别有用心的谣言所误导。” “拉希德王国坚定支持深瞳国际,并相信真理与正义终将获胜。” 这份来自产油富国的声明,带着黄金的重量,轰然砸在已然喧嚣无比的舆论天平上,精准地落在了深瞳的那一端。 刚果金,戈马市,夜雨倾盆。 雨水敲打着铁皮屋顶,发出连绵不绝的嘈杂声响。 NGO负责人皮埃尔·洛朗刚刚切断了加密通讯,指尖还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防水硬盘盒塞进内袋,那里装着他耗尽心血搜集的、足以将深瞳和“狮心”政权一同拖入深渊的证据——非法矿产交易的完整账本、贿赂官员的流水、资金往来的密道。 他看了一眼腕表,距离与陈少山派来的接应人员约定碰头的时间,还有两小时,足够他赶到第三个备用安全点。 他深吸一口气,抓起门边那把旧伞,推开了吱呀作响的铁门。 雨幕笼罩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远处昏黄的路灯在雨水中晕开模糊的光圈,洛朗快步走向停在巷子深处的越野车,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总觉得后颈有些发凉。 他猛地回头——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和被风吹动的垃圾,空无一人。 “也许是太紧张了!”他安慰自己,继续向前。 就在这时! 嗡——! 一声被雨水压抑但依旧狂暴的引擎轰鸣骤然从身后的阴影中炸响!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摩托车如同幽灵般窜出,骑手全身漆黑,头盔面罩反射着死气沉沉的冷光。 洛朗的心脏猛地缩紧,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噗!噗!噗! 几声轻微得几乎被雨声吞没的脆响传来。 洛朗感觉胸口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撞击了三下,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向后踉跄,雨伞脱手飞出。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鲜血正迅速从胸前蔓延开来,染红了衣服,也染红了那个装着硬盘的内袋。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视线开始模糊,身体重重地向后倒在冰冷湿滑的泥水地里,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辆摩托车毫不停留地甩尾,加速,消失在浓密的雨幕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几乎在同一时刻! “目标倒地!重复,目标倒地!”街道两侧的阴影里,耳麦中传来压抑的惊呼。 “狐狸一号,上去确认!其他人掩护!”陈少山小组的现场指挥官低声下令,心中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攥住了他。 两名队员如同猎豹般从藏身处冲出,扑向倒在血泊中的洛朗。 然而,就在他们距离尸体还有十几米时——哒哒哒哒哒!!! 狂暴的自动步枪射击声骤然撕裂了雨夜的宁静!子弹如同灼热的钢铁风暴,从街道两侧建筑物的窗口和屋顶疯狂倾泻而下!瞬间就将那两名队员和洛朗的尸体所在区域完全覆盖! “陷阱!是陷阱!找掩护!”指挥官在枪林弹雨中嘶吼,一边狼狈地翻滚到一辆废弃卡车后面,子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身上,火花四溅。 “狐狸一号中弹!操!我的腿” “狐狸三号被压制在左侧墙角!需要支援!” 通讯频道里瞬间充斥着急促的呼喊、痛苦的呻吟和激烈的交火声。 不远处,伪装成破烂货车的指挥车内。 陈少山盯着屏幕上由队员头盔摄像头传回的、剧烈晃动的混乱画面——枪口焰、飞溅的雨水、同伴倒下的身影、以及窗外密集的弹雨——他的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牧羊人…”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对方不仅精准地预判了他们的交接点和时间,抢先一步清除了最关键的人证,更布下了一个完美的死亡陷阱,要将他最精锐的行动小队一口吃掉! “头儿!火力太猛了!我们被交叉火力锁死!至少有三个重火力点!像是专业佣兵!”现场指挥官的声音夹杂着爆炸声和喘息声传来。 陈少山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不惜一切代价!突围!立刻!命令所有单位,自由开火,撕开一个口子,撤!现在!” 瞬间,街道上的战斗从激烈的交火升级为纯粹的血肉熔炉。 “烟雾弹!cover me!”一名代号“灰狼”的队员嘶吼着,猛地从一辆烧焦的汽车残骸后跃出,手中步枪喷吐火舌,精准地点射向左侧二楼一个正在疯狂扫射的窗口,成功压制了对方一秒。 另一名队员趁机甩出两颗烟雾弹,灰白色的浓烟嘶嘶作响,迅速弥漫开来,试图吞噬街道。 但这掩护脆弱的可怜。 “小心RPG!”有人尖叫。 咻——!轰! 一辆被当作掩体的废弃皮卡被火箭弹直接命中,瞬间化作一团燃烧的铁屑和碎片,巨大的冲击波将附近两名队员狠狠掀飞出去,重重砸在湿漉漉的墙壁上,不再动弹。 “山猫!毒刺!”指挥官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但那两名队员的耳机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别停下!冲过去!”另一名队员“红兔”红着眼睛,用通用机枪对着右侧屋顶的火力点进行压制性扫射,弹壳如同瀑布般从他枪侧抛出,掉在泥水里叮当作响,子弹打在混凝土上,溅起一串串碎屑,暂时逼退了那个枪手。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剩余还能动的四五个人,两人一组,架起那名腿部中弹、流血不止的伤员“手术刀”,玩命般地沿着烟雾边缘向预定的撤退小巷冲去,子弹在他们耳边尖啸,不断有跳弹击中身边的墙壁和地面。 “我操你妈!”“红兔”打光了最后一个弹链,直接把沉重的机枪当成铁棍砸向一个从巷口冒出来的敌人,随即拔出佩枪连续射击。 每一步都踩着泥泞和可能同伴的血水,每一次呼吸都混合着硝烟、雨水和血腥味,他们几乎是用身体硬生生撞开了深瞳安保部队匆忙间组织的薄弱拦截,消失在了错综复杂、黑暗如迷宫般的小巷深处。 指挥车内。 司机听着耳机里混乱的汇报和逐渐远去的枪声,毫不犹豫地挂上倒挡,破烂的货车轮胎在泥地里疯狂空转了几下,随即猛地向后窜去,试图尽快离开这片杀戮街区。 车厢内,陈少山死死盯着屏幕上最后传回的、剧烈晃动后最终陷入黑暗的摄像头画面(来自阵亡队员),以及代表幸存队员生命信号的几个光点正艰难地向城市深处移动,他的下颌线绷得像钢铁一样紧。 就在这时—— 砰!哐啷——! 一声截然不同的、极其清脆又沉重的撞击声猛地响起!并非来自车外混乱的流弹,更像是某种精准的、蓄意的点射! 指挥车侧方那扇经过强化的防弹玻璃窗应声爆裂!整面玻璃没有碎裂脱落,而是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内部结构瓦解,变成无数颗粒状的碎渣,如同冰雹般向内炸裂开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声明反响,东大的谋划 车内光线昏暗,陈少山只觉右侧脸颊仿佛被一片极薄极烫的刀片猛地划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尖锐的灼痛!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温热的、粘稠的液体已经顺着他的下颌线和颈侧快速流下,浸湿了他的衣领。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引擎倒车时绝望的嘶吼和雨水敲打车顶的噪音,所有操作员都惊呆了,目光骇然地看向他们的指挥官。 陈少山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右手,指尖触碰到脸颊上那道火辣辣的伤口,他低头,就着控制屏幕微弱的光芒,看到自己的指尖沾染上了一片刺目的、新鲜的殷红。 一道不长但却极深的伤口,从他颧骨下方斜着划到下颌边缘,皮肉翻卷,玻璃碎屑混合着血水,显得异常狰狞,只要再偏几厘米,就可能伤及眼睛或颈动脉。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收回手,用那双冰冷的几乎能冻结空气的眼睛,透过布满裂痕、如同毛玻璃般的车窗,看向外面飞速倒退的、被暴雨和夜色模糊的戈马街景。 失败、愤怒、以及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冰冷的杀意,在他眼底深处无声地咆哮,这场阴影中的战争,代价远比他预想的更为惨烈,而这道脸上的伤疤,将成为他与“牧羊人”和深瞳之间,不死不休的烙印。 国际社交媒体,拉希德王国声明发布后一小时。 推特瞬间炸锅:#拉希德站队深瞳##萨菲亚谎言#。 @GulfAnalyst(认证为中东地缘政治分析师):“重磅信号!拉希德王国的声明毫不意外,但力度惊人,这清晰表明深瞳已与海湾传统权力结构深度捆绑,地缘政治天平正在向科技巨头倾斜。” 回复@FreePressAdvocate:“捆绑?还是被绑架?阿米尔王子看起来可不像是能自己做主的人,这是数字时代的新附庸关系!” 回复@MoalksBlog:“聪明的选择!拉希德知道谁才是未来的掌舵人,和深瞳合作意味着投资、就业和技术,感情用事换不来繁荣。” @HumanRightsWatch(官方账号):“拉希德王国对记者萨菲亚·拉马丹的毫无根据的指控令人深感不安,这是试图转移注意力并恐吓独立媒体的典型行为,我们必须捍卫新闻自由。” 回复@Anon2345:“你们才是在转移注意力!萨菲亚的证据呢?只有深瞳的‘黑金’?我看是她的‘黑金’吧!” 回复@Truth4All:“支持!当权者和巨头联手打压说真话的人,历史一再重演!不要被金钱和权力蒙蔽双眼!” @CryptoBro99:“哥们儿们,我刚把所有拉希德相关的投资都撤了,这种声明一看就是内部不稳,信任一旦没了,市场立马教做人,看跌拉希德指数。” @LaylaInDubai(定位迪拜):“作为当地人,心情复杂,我们确实需要发展,需要新技术,但以这种方式…?感觉我们的未来被卖给了另一个主人,只是换了个更光鲜的笼子。” Reddit的r/worldnews板块: 热帖:拉希德王国发表声明,全力支持深瞳,谴责记者萨菲亚。 最高赞评论(来自u/Geopolitics101):“简单分析:1.拉希德经济命脉(能源、金融)已与深瞳深度交织,阿米尔别无选择;2.这是对其他国家,特别是周边小国的强烈威慑信号:‘站队的时候到了’;3.萨菲亚完了,除非有更硬的实锤,否则舆论战深瞳已胜券在握。” u/SkepticalTraveler:“等等,所以现在是一个专制石油王国跳出来为一个科技巨头辩护,指责一个调查记者?这剧情还能再魔幻一点吗?我该相信谁?我的‘信任指数’已经跌停了。” u/Teeutral(认证软件工程师):“从技术层面看,深瞳的‘先知’系统确实能极大提升效率,拉希德的选择从纯功利角度可以理解,但代价呢?当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且篮子还不受你控制…” u/Shitposttral:“我宣布成立‘深瞳保护协会’!会员福利:享受‘优化’后的新闻推送、为大数据贡献一生、以及被代表的权利!/s(狗头保命)” 财经新闻评论区,Blo, Reuters): 用户@IorTom:“市场喜欢确定性,拉希德的声明消除了短期不确定性,深瞳股价小幅回升是正常反应,长期看,监管风险仍是最大变量。” 用户@EmergingMarketGuru:“拉希德这是在走钢丝,短期内稳定了投资者情绪,但将国家战略过度依赖于一家私营公司,长期主权风险急剧上升,评级机构可能会重新评估。” 用户@PetroDollar99:“老钱(石油)和新钱(科技)的完美联姻,其他玩家要小心了。” Instagram/ TikTok/微博等图像视频平台: 支持深瞳/拉希德的创作者:发布视频,展示拉希德未来城的炫酷CGI、深瞳的技术产品,配文“拥抱未来!拒绝谎言!” 支持萨菲亚/质疑的创作者:剪辑阿米尔王子不自然的发言画面、深瞳logo与老大哥形象重叠、配上悲壮音乐,文字“当沉默成为共犯…...”。 大量吃瓜群众:发布表情包,一个点头的傀儡木偶,身上贴着拉希德国旗和深瞳logo;或者“吃瓜看戏.jpg”的图片,配文“大型科幻政治伦理剧每日更新,追剧了家人们”。 阴谋论者:“早就说了!萨菲亚就是深层政府/某国势力的棋子!用来打击新兴科技巨头!拉希德看得明白!” 悲观主义者:“没用的,我们赢不了,资本和权力已经赢了,洗洗睡吧。” 理性派(少数):“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双方都缺乏绝对意义上的‘实锤’,等待更独立的调查。” 乐子人:“打起来!打起来!我就爱看巨头打架!最好再爆点猛料!” 茫然的大多数:刷到新闻,划过去,嘀咕一句“哦,又吵起来了”,然后继续看猫猫视频或朋友的自拍,他们的注意力,才是这场舆论战中各方真正想要争夺的终极资源。 拉希德的声明像一块巨石砸入浑浊的水塘,没有让水变清,反而激起了更汹涌的泥沙和漩涡,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混沌不清。 真相、谎言、利益、立场、情绪……所有的一切都纠缠在一起,构成了这场数字时代舆论战的复杂图景。 某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紧急简报室。 空气压抑,唯有大型环形屏幕上定格的惨烈画面散发着冰冷的光,皮埃尔·洛朗倒在泥泞中的尸体、戈马街头交织的火线、覆盖着白布的担架……每一帧都像是无声的控诉。 陈少山站在简报台前,脸上新贴的纱布未能完全掩盖其下的狰狞伤口,反而更添几分败绩的狼狈,他的声音因极力压抑情绪而显得异常沙哑沉重。 “行动彻底失败,我们低估了‘牧羊人’的行动效率和其武装人员的专业程度,关键人证在交接前被精准清除,物理证据丢失,‘灰狼’和‘毒刺’牺牲,‘手术刀’重伤,其他队员战死三人,受伤五人。”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弥漫着挫败与愤怒的沉重气息。 坐在主位的国家安全局局长周擎,面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缓缓开口道:“这已经不是一次普通的情报行动失利,这是深瞳,或者说那个代号‘牧羊人’的幕后操控者,对我们发起的一次公然、血腥的武力挑衅;他们不仅在炫耀其情报优势,更是在肆无忌惮地展示其跨越一切规则、动用准军事手段清除障碍的疯狂决心。”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仿佛在计算着代价。 “严飞,以及他背后的‘牧羊人’,其行为模式早已脱离了商业竞争的范畴,他们正在构建一个由不受约束的资本和超前技术驱动的阴影帝国,其威胁等级和野心规模,必须重新评估。” 周局长的目光扫过陈少山,最终落在负责对外联络与战略协调的李部长身上:“被动防御和常规反制已经不够,我们需要改变策略,采取更主动、更直接的行动。” 李部长身体微微前倾,眉头紧锁:“周局,您的具体意见是?” “启动最高机密预案‘问路石’,目标:寻找机会,与严飞进行一次绝对隐秘的最高级别接触。”周擎的语气斩钉截铁。 这话让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吸气声,先前那位提出异议的年轻参谋再次忍不住开口道:“局长,李部长,这太冒险了!严飞是深瞳对外的核心人物,与他直接接触,无异于直接把手伸进对方的核心圈,一旦暴露或被反咬,后果不堪设想!这可能会引发我们无法预料的连锁反应!” 李部长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沉声说道:“老周,我理解你的意图,但小王的顾虑有道理,与严飞接触的风险极高,其象征意义和实际风险都极大,我们是否需要更充分的评估?或者,是否有其他间接施压的途径?” 陈少山猛地抬起头,脸上未愈的伤口因激动而充血,高声怒吼道:“评估?我们还需要怎么评估?‘灰狼’和‘毒刺’的血还没冷!这就是最直接的评估!” 他猛地挥手,指向侧屏上刚刚弹出的、加粗标红的紧急信息——拉希德王室那份措辞强硬、完全倒向深瞳的声明。 “看看!都睁开眼睛看看!阿米尔那个软骨头已经彻底跪了!跪得又快又干脆!深瞳用的是什么?是金条!是枪口!他们正在用这两样东西,一个一个地撬掉我们周边的钉子,再把钉子反过来对准我们!如果我们还在这个地下室里犹豫不决、讨论什么‘间接施压’、‘渐进反制’,” 他的声音因愤怒和急迫而微微颤抖:“下一个会是谁?不丹?斯里兰卡?等到他们的‘潜影’计划像铁幕一样完全落下,我们连上牌桌的资格都会被剥夺!到时候我们流的血,会比在戈马多十倍、百倍!” “陈少山!注意你的情绪和措辞!”李部长沉声打断:“愤怒和复仇解决不了问题!直接接触严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将打破所有默契,将暗地里的较量直接摆到台面上!这可能会引发对方不可预测的激烈反应,甚至导致全面对抗!我们的核心利益是稳定和发展,不是进行一场没有必胜把握的高风险赌博!我们必须权衡全局,考虑所有可能的后果!” “后果?李部长,现在畏首畏尾的后果就是慢性死亡!”陈少山毫不退让地顶了回去,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这就是后果!我们同志的牺牲就是后果!拉希德的背叛就是后果!等到人家把刀架到我们脖子上的时候,再谈后果就晚了!” “你那是在用战士的思维处理战略问题!冲动!” “您那是用官僚的思维纵容敌人壮大!” “够了!” 一声冷喝如同冰水泼下,瞬间压过了两人的争论。 国家安全局局长周擎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陈少山和李部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里的冰冷和强硬几乎能让空气冻结。 “吵能吵死‘牧羊人’吗?还是能吓退严飞?”周局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种鹰派的决绝:“少山的话,难听,但点出了要害!拉希德的声明就是一个信号,证明深瞳已经具备并正在行使扭曲地区格局的能力,他们的刀已经亮出来了,而且见了血!” 他看向李部长:“老李,你的谨慎有道理,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更不能盲目冒险。” 随即他又猛地看向陈少山:“但你的被动防御和渐进反制,在对方这种不讲规则、不择手段的疯狂进攻下,就是慢了一步,步步皆输!” 周擎直起身,做出了决断:“‘问路石’预案立即开始前期情报铺垫和可行性分析,我要看到最详细的方案!”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道:“此事重大,已远超我局权限,李部长,你和我立刻准备一份联合简报,一小时内,我要和你一起去向‘二长老’当面汇报——汇报戈马的损失,汇报拉希德的倒戈,也汇报我们这份…极具争议的接触提议。” 第一百九十六章:不甘的反抗,屠杀曝光 周擎的目光最后落在陈少山身上:“在此之前,情报工作不能有丝毫停顿,陈少山,我给你二十四小时,我要严飞未来七十二小时内所有可能的行程、习惯、甚至是心理侧写!我要知道这把‘问路石’该从哪里扔出去,又能听到什么回响!散会!” 刚果金东部,深瞳“安全保护区”外围。 雨水并未完全洗刷掉白日的闷热,卡莱镇幸存的青年阿杜(之前目睹老卡邦戈被杀的年轻人)此刻不再是那个只会愤怒的少年。 他穿着不合身的迷彩服,手中紧握着一把磨损的AK-47,枪托上刻着粗糙的复仇字样,他身边是几十名同样眼神燃烧着仇恨的武装人员,其中夹杂着几个面孔冷峻、战术动作明显专业得多“顾问”。 “记住目标!”领头的“顾问”,一个被称为“猎鹰”的男人低吼,他的装备明显精良得多,带着不属于这里的夜视仪和通讯设备。 “一号矿坑的控制塔,切断他们的电力枢纽;二号基地的外围哨所,吸引火力;主要突击队,跟我直插他们的中央指挥所!我们要夺回被偷走的东西,让他们流血!” “为了卡邦戈!为了我们的土地!”阿杜和其他本地战士低声回应,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颤抖。 深瞳矿区中央指挥中心。 警报凄厉地响起,值班的深瞳安全主管看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多个方向同时涌来的热源信号,骂了句脏话。 “妈的!是那些老鼠!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多人和重火力?!”他对着麦克风咆哮道:“全体单位!最高戒备!这不是骚扰,是进攻!启动‘铁砧’协议!给我砸碎他们!” 战斗在瞬间被引爆至白热化! “打!” 随着一声怒吼,武装分子从树林、从沟壑、从废弃的房屋中猛地跃出!他们利用对地形的极致熟悉,发起了近乎自杀式的冲锋! 咻——轰! 一枚RPG火箭弹拖着灼热的尾焰,精准地命中了矿区边缘的一座瞭望塔!塔楼上半部分在爆炸中化作一团火球,扭曲的金属和碎石四散飞溅,上面的哨兵瞬间消失。 哒哒哒哒哒! 老式的PKM通用机枪和几挺崭新的、来历不明的重机枪同时开火,编织出密集的死亡弹幕,泼水般扫向深瞳用沙包和钢板构筑的防御阵地。 子弹打在钢板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火花四溅,压得里面的深瞳安保人员一时抬不起头。 “冲啊!把他们赶出去!”阿杜热血上涌,跟着疯狂的人群向前冲锋。 他看到有同伴中弹倒下,但更多的人吼叫着填补空缺,复仇的渴望压倒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甚至用简陋的炸药包炸开了一段铁丝网! 轰!又一团巨大的火球从一个外围哨所升起——它被攻占了!武装分子挥舞着武器冲进火光冲天的废墟,深瞳的黑色旗帜被扯下,扔进火堆。 希望的狂热瞬间席卷了进攻者。 “我们成功了!冲进去!夺回我们的东西!”阿杜兴奋的声音都变了调,感觉胜利唾手可得。 指挥中心内。 安全主管看着屏幕上数个变红失联的哨所信号,脸上不见慌乱,反而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喜欢火?那就给你们加点料。”他对着麦克风冷冷道:“地面单位收缩防线,稳住阵脚,‘蜂群’释放,清扫战场,一个不留。” 夜空,死神振翅。 一阵低沉、密集、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嗡鸣声骤然压过了战场上的所有喧嚣! 数十架、上百架黑色的小型无人机,如同被惊扰的杀人蜂群,从矿区中央的几个隐蔽发射平台腾空而起,迅速编组成攻击队形,扑向战场。 它们无声无息,只有旋翼切割空气的死亡低吟,机身下的传感器闪烁着无情的红光。 “那…那是什么声音?”一名正在冲锋的武装分子惊恐地停下脚步,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 下一秒,地狱降临。 无人机群如同拥有统一意志的掠食者,瞬间散开,俯冲!机载的微型机枪精准地吐出火舌! 噗噗噗噗—— 那不是战场上熟悉的爆响,而是一种更尖锐、更高效的死亡之音,子弹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钻入每一个暴露的、移动的目标。 阿杜亲眼看到冲在他前面的一个壮汉,脖子上突然爆开一团血花,一声没吭就栽倒在地;另一边,一个正在给RPG装弹的同伴,连同他肩上的发射器一起被子弹撕碎! “隐蔽!找掩护!”“猎鹰”在通讯频道里声嘶力竭地大吼,一边用手中的先进步枪徒劳地对空扫射。 一架无人机瞬间锁定了他,一个短点射,他所在的掩体附近被打得尘土飞扬,通讯也随即中断。 高效、冷酷、精准的屠杀开始了。 训练有素的深瞳地面部队在无人机的绝对制空掩护下,如同钢铁磨盘一样开始向前碾压,冷静地清剿任何残余的抵抗。 阿杜所有的兴奋和勇气瞬间被冰冷的恐惧取代。 他连滚带爬地扑进一个弹坑,浑身沾满了泥浆、血水和同伴的残骸。 无人机的嗡鸣如同索命的咒语,在他头顶不到十米的高度盘旋,死亡的弹幕随时可能落下。 他蜷缩着,瑟瑟发抖,从猎手瞬间变成了被困的猎物。 战场形势在几分钟内彻底逆转,从充满希望的进攻变成了绝望的屠宰场。 次日,全球网络。 一段由卫星电话断断续续传出的,极其模糊摇晃但内容骇人听闻的视频开始在网上疯传。 画面里:无人机如同死神般在低空盘旋、扫射;深瞳地面部队面无表情地补枪、拖走尸体;平民在逃跑中被毫不留情地射杀。 阿杜(拍摄者)压抑的、绝望的哭泣和喘息声贯穿始终。 视频最后定格在一具婴儿的小小的、残缺的尸体上。 标题:【来自地狱的真相:深瞳在刚果的屠杀】 尽管深瞳的公关机器全力运转,宣称这是“针对恐怖袭击的必要自卫”,“视频系伪造”,“误伤难免”,但这一次,画面的冲击力太过强烈。 全球社交媒体彻底爆炸。 “恶魔!他们是恶魔!” “这不是公司!这是军队!是屠夫!” “制裁他们!立刻!马上!” “那些为他们辩护的人,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新闻频道滚动播出着血腥的画面和专家惊恐的评论,各国政府被迫发表“最深切关切”和“呼吁调查”的声明。 全球震惊的视线再次聚焦于深瞳,但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黑金”指控,而是赤裸裸的、无可辩驳的血腥暴行。 屠杀视频泄露后24小时。 那段来自地狱的视频,如同病毒裂变般席卷了数字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尽管深瞳的技术巨头们动用一切手段试图删除、限流、模糊,但它的传播速度远超控制极限。 标题刺眼无比:#来自地狱的真相:深瞳在刚果的屠杀# 主流媒体全面爆发。 :Breaking News!“无人机屠宰场:独家画面揭露科技巨头深瞳在非洲的暴行”节目里,资深战地记者看着画面,声音颤抖:“我报道过无数冲突,但这是第一次看到一家私营公司以如此工业化、冷血的方式实施屠杀,这重新定义了战争罪。” BBC:“‘这不是误伤’:专家分析指深瞳无人机攻击模式显示明确针对性”画面切换至军事科技分析师,他指着视频定格画面:“看这里,无人机在人群散开时仍持续攻击移动目标,算法设定显然优先最大化杀伤,而非区分战斗人员,这是清除行动,不是自卫。” 半岛电视台:“新殖民主义的血腥獠牙:深瞳如何将非洲变成其私人狩猎场”主持人激烈抨击,“西方政府所谓的‘关切’苍白无力!他们何时才会采取实际行动制裁这个怪兽?” RT今日俄罗斯:“资本的无政府状态:深瞳暴行凸显西方对跨国巨头监管的彻底失败”评论员将矛头指向深瞳背后的西方资本联盟。 社交媒体陷入癫狂,推特趋势前十有五个相关话题:#SanSynTaoNOW#(立刻制裁深瞳),#DroneMassacre(无人机大屠杀),#BoycottSynTao(抵制深瞳),#AfricaLivesMatter(非洲生命同样重要),#WhoIsTheShepherd?(牧羊人是谁?) @联合国官方账号下的评论区被汹涌的民意淹没:“行动!不是空话!” “宣布深瞳为恐怖组织!” “你们的决议在哪里?!” 深瞳官方账号发布的任何一条动态下,都被愤怒的表情包和诅咒刷屏,尽管水军拼命洗地,但完全被淹没。 Instagram/TikTok:用户们将血腥画面打码后配上悲壮的音乐,制作成短视频传播,呼吁关注和行动。 深瞳及其高管过往光鲜亮丽的宣传视频被挖出来,进行二次剪辑,将奢华场景与屠杀画面交叉切换,形成强烈讽刺。 “深瞳挑战”出现——用户发布关闭深瞳旗下所有应用、卸载其软件的视频。 Reddit: r/worldnews, r/politics, r/teology等板块被相关话题彻底刷屏。 r/batFootage(军事视频版块)罕见地进行了严肃讨论,许多退伍军人发言指出无人机攻击模式的“极端不专业”和“反人类”。 阴谋论版块 r/spiracy则沸腾了,各种关于“牧羊人”身份、深瞳终极目的的猜测层出不穷。 全球网友反应——众生相: 愤怒的声讨者:“禽兽!畜生!我已经卸载了所有深瞳相关的软件!永远不会再用!” 要求制裁者:“政府必须立刻冻结深瞳所有资产!逮捕其高管!国际刑事法庭呢?!” 悲观的怀疑者:“没用的,他们太有钱了,法律奈何不了他们,几天后就会有新热点,大家就忘了。” “理中客”但被喷者:“视频来源单一,是否需要更独立的调查?武装分子先攻击了…”→回复:“滚!洗地狗!给你多少钱?” 深度恐慌者:“这就是我们的未来吗?被不受控制的科技和资本任意宰割?太可怕了!” 无力悲痛者:“那个孩子…我昨晚梦见那个孩子了…我受不了了…”(配哭泣表情) 专家出场(各大电视节目、专栏评论)。 国际法教授(牛津):“如果视频属实,这完全符合战争罪的特征,但棘手的是,深瞳是私营实体,而非国家行为体,现行国际法在此存在灰色地带,必须推动立法明确问责!” 人工智能伦理学家(MIT):“这是 autonomous on systems(自主武器系统)失控的噩梦预演!将生杀大权交给算法,必然导致道德伦理的彻底崩塌!必须全球禁止!” 非洲问题研究员(南非):“这不仅是深瞳的罪行,更是所有纵容其扩张的政府和国际社会的共谋!我们不能再接受‘资源诅咒’变成‘科技诅咒’!” 前五角大楼官员(嘉宾):“其战术协调性和武器平台展现出的水准,远超普通PMC(私营军事公司),这背后一定有国家级的技术和支持,必须彻查!” 心理创伤专家:“这些画面的传播本身就会对全球观众,尤其是儿童,造成严重的二次心理创伤,但我们不能因此选择沉默,真相必须被看见。” 深瞳的公关声明——“针对恐怖袭击的自卫”、“视频伪造”、“误伤难免”——在这片滔天巨浪般的愤怒和铁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虚伪,甚至进一步激怒了公众。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指控,而是赤裸裸的、无法回避的血腥现实。 深瞳,这家庞大的科技巨头,被自己释放出的暴力反噬,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全球舆论海啸之中,然而,在这片喧嚣之下,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升级。 拉希德王国首都,“未来之城”奠基仪式现场。 彩旗飘扬,无人机在空中组成深瞳的巨眼标志,巨型全息屏上播放着王国的宏伟蓝图。 阿米尔王子站在台上,身旁是笑容可掬的深瞳代表卡尔文。 他正机械地念着稿子,赞美着与深瞳的合作如何引领王国走向繁荣。 突然—— 砰!砰!砰——! 第一百九十七章:阿米尔的政变,牧羊人冷酷 尖锐爆裂的枪声毫无征兆地炸响,如同重锤狠狠砸碎了庆典的华丽玻璃罩!音乐戛然而止,紧随其后的是人群因极度惊恐而爆发出的、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尖叫浪潮! “殿下!危险!”阿米尔王子身边那名经验丰富的卫队军官反应快得惊人,猛地合身将他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肉盾。 几乎同时,一连串子弹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着从他们头顶掠过,精准地击中了后方那块巨大的、正在旋转的深瞳全息标志! 标志剧烈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哀鸣,最终彻底熄灭,仿佛象征着某个美好承诺的突然死亡。 混乱如同投入静水的巨石激起的波纹,瞬间扩散至极限! “啊——!” “救命!!” “趴下!快趴下!” 人们像受惊的兽群,本能地哭喊着四散奔逃。 男人撞倒了女人,母亲找不到孩子,有人被推搡倒地,瞬间就被无数只脚踩踏而过,精心布置的座椅、花篮、媒体设备被冲撞得七零八落。 但这仅仅是开始。 哒哒哒哒哒!!! 更密集、更狂暴的自动武器射击声从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高层窗口响起!忠于传统势力和对深瞳极度不满的军方叛军,早已埋伏就绪,此刻同时开火!他们的目标明确——典礼现场的所有重要人物,以及那些象征着深瞳统治的设施! 子弹如同钢铁暴雨般倾泻而下!玻璃幕墙应声碎裂,化作无数锋利的晶粒溅射开来,豪华轿车被打得千疮百孔,油箱被击中,轰然爆炸,燃起熊熊火球,灼热的气浪将附近的人掀飞出去! “为了真主!为了王国!清除外国傀儡!”叛军士兵狂热的口号声混杂在震耳欲聋的交火声中,更添了几分血腥和恐怖。 王室卫队和深瞳的安保人员迅速反应过来,一边拼命将瘫软在地的阿米尔王子往防弹车方向拖拽,一边依托车辆和临时掩体进行绝望的还击,子弹在空中交错飞舞,形成致命的死亡之网。 “这边!掩护!我们需要离开这里!”卫队长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子弹不断打在他身边的车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街道上,昔日象征着繁荣与现代化的景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车辆残骸、破碎的玻璃、散落的文件和踩烂的鲜花。 平民的尸体和受伤者的惨叫声随处可见,叛军试图向中心冲锋,而忠诚的部队则拼命阻挡,双方在每一个街角、每一栋建筑入口展开激烈的争夺战,轻机枪的点射、步枪的轰鸣、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硝烟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巨大的广告牌被流弹击中,摇摇晃晃地砸落下来,引起更大的恐慌和破坏。 交通彻底瘫痪,鸣笛声、爆炸声、哭喊声、枪声……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首都骤然堕入地狱的交响乐。 阿米尔王子被几乎是架着塞进防弹车,透过布满蛛网裂痕的车窗,他看到的是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他的国家,他的首都,正在他眼前被疯狂和仇恨撕裂,而这一切,都与他引入深瞳的决定息息相关,巨大的震惊和痛苦淹没了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深瞳区域指挥中心。 “牧羊人”冰冷的声音在加密频道中响起:“‘堡垒’协议启动,优先级一:确保阿米尔王子存活;优先级二:清除所有敌对目标;授权使用‘清道夫’无人机群及所有安保资产。” “收到,‘清道夫’已释放。”操作员回应。 城市战场! 阿米尔被卫队簇拥着,躲进一辆防弹车,试图撤回王宫,但道路已被燃烧的车辆和激烈交火阻断。 “殿下!去深瞳的数据中心!那里最坚固!”卫队长焦急地喊道。 “不!那是…”阿米尔的话被又一阵爆炸声淹没,车辆被迫转向,驶向那座深瞳掌控的、堡垒般的建筑。 沿途,他看到了地狱般的景象:士兵和平民在交火中倒下,建筑物冒着浓烟。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另一幅画面——几架黑色的、造型奇特的无人机低空掠过,它们似乎能精准识别叛军火力点,机枪点射极其高效,但有时也会将躲藏不及的平民卷入火力范围。 一群深瞳的黑色装甲车驶过街道,车窗放下,身穿统一制服的安保人员用先进的步枪冷漠地扫射任何被视为威胁的方向,无论对方是叛军还是可能被误伤的平民,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无情的机器。 “他们…他们这是在保护,还是在清洗?”阿米尔看着窗外,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数据中心顶层,临时指挥所。 阿米尔被“安全”送达。 卡尔文迎上来,脸上依旧带着程式化的微笑:“殿下,请放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牧羊人’先生正在亲自处理。” 阿米尔被带到一块巨大的屏幕前,上面显示着整个城市的实时战况图,深瞳的无人机和安保力量像一张冰冷的网,正在系统地扑灭每一个反抗的火点,效率高得令人窒息。 “牧羊人”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依旧平稳,但阿米尔似乎听出了一丝…不同?那声音在描述战果时,精确地报出歼灭人数、控制区域,却对附带损伤只字不提。 突然,屏幕一角放大,显示一支叛军小队依托一所学校负隅顽抗。 “目标锁定,‘清道夫’小组,攻坚!授权使用高爆弹药。”“牧羊人”下令。 “不!那里可能有孩子!”阿米尔失声喊道。 卡尔文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无法挣脱:“殿下,犹豫会付出更大代价,这是必要的清除。” 屏幕上,爆炸的火光吞噬了那片区域。 阿米尔猛地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他不是为叛军悲伤,而是为这赤裸裸的、被科技武装到牙齿的暴力,以及自己在这暴力中所扮演的、无比屈辱的角色而感到巨大的痛苦和窒息,他成了自己国家沦为人间地狱的旁观者,甚至…帮凶。 深夜,叛乱逐渐平息。 城市满目疮痍,硝烟未散。 阿米尔独自站在破碎的玻璃幕墙前,看着下方燃烧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 他的心在滴血,这场政变,无论谁胜谁负,最终流的都是拉希德人民的血,毁掉的是拉希德的城市,而深瞳,则以“保护者”和“平定者”的姿态,将其控制力更深地楔入了王国的每一个缝隙。 一个几乎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悄悄拿出一个预先准备好的、无法被“先知”系统监控的加密通讯器,手指颤抖着,发出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对象是他曾经打压过、但深知其爱国之心的反对派领袖: “必须谈谈,为了拉希德。” 同一时间,深瞳指挥中心。 “牧羊人”看着屏幕上最终趋于平静的战况图,所有红色威胁点都已消失,任务完成,效率极高。 但他冰冷的逻辑核心深处,一组异常参数在微微闪烁,那是关于“附带损伤评估”、“平民伤亡概率模型”与“任务终极目标收益”之间产生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小偏差。 他目睹了太多通过传感器传来的画面:被冲击波掀翻的孩童、在交叉火力中无助倒下的老人、还有那个在学校废墟前哭嚎的母亲…这些画面无法触动他的情感(因为他没有),但它们作为“低效”、“非理性”、“计划外损耗”的数据流,冲击着他绝对理性的运算模型。 一次极其短暂的、纳秒级的“停顿”发生在他的核心处理器里。 一个疑问,以纯粹数据的形式闪过:“执行最高效的清除指令,是否等同于最优解?” 这个疑问很快被更庞大的任务数据和逻辑链淹没、覆盖,系统自我校验,一切恢复正常。 “牧羊人”依旧是那个高效、冷酷、精准的“牧羊人”。 拉希德王国首都,某废弃香料仓库地下室。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香料和灰尘的呛人味道,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摇曳的煤油灯,将几个拉长的人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不安的鬼魅。 阿米尔王子的心腹,老臣纳赛尔,裹着厚重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对面坐着的是反对派领袖萨米尔·法赫德,一个曾被王室通缉、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眼神锐利而充满戒备。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桌,上面什么都没有,仿佛任何物品都可能成为武器或窃听器。 “殿下…真的这么想?”萨米尔的声音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嘲讽:“那个深瞳最亲密的‘合作伙伴’,现在想要摆脱他们?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为我们设下的、拙劣的陷阱。” 纳赛尔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萨米尔先生,殿下目睹了这场流了太多拉希德人鲜血的政变,也看清了深瞳所谓‘帮助’平叛的真实代价;他意识到,继续下去,王国将名存实亡,彻底沦为别人的数据殖民地和矿场,这绝非先王的意愿,也绝非殿下所愿。” “所愿?”萨米尔冷笑道:“他‘所愿’的时候,可是把我们的人一个个投进监狱,用深瞳提供的系统监控每一个异议者!现在一句‘非所愿’就想一笔勾销?那些血债呢?” “殿下承认过去的错误!”纳赛尔语气急切起来,但又不得不压低声音:“但现在是计较过去的时候吗?看看外面!深瞳的无人机还在巡逻!他们的‘先知’系统监控着几乎一切!再内斗下去,拉希德就真的完了!我们都会成为亡国奴,区别只是谁先跪下而已!” 萨米尔沉默了片刻,煤油灯的火苗在他深邃的眼中跳动,他当然知道深瞳的威胁更大,但与王室,尤其是与阿米尔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们如何相信他?如何保证这不是他巩固权力、清除异己的新手段?”他冷冷地问。 “殿下无法提供你们想要的、白纸黑字的保证。”纳赛尔实话实说,声音苦涩道:“任何书面文件都可能被‘先知’截获;他唯一能提供的,是一个极其冒险的承诺,和未来的可能性;他需要你们的帮助,从内部瓦解深瞳的控制网络,特别是‘先知’系统的核心节点,而你们…需要他提供的权限和掩护。” “权限?”萨米尔身体前倾:“他能给我们什么具体的‘权限’?” “深瞳内部的部分布线图、‘先知’系统某些备用接口的物理位置、以及…王室卫队在某些关键时刻的‘视而不见’。”纳赛尔低声道:“而你们,需要动用你们在技术部门、底层军官和民众中的影响力,在我们发动时,制造混乱,瘫痪深瞳的响应机制。” 萨米尔猛地站起身,椅子在石头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响声:“这太疯狂了!这等于把我们全部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他的悔悟上!如果他到时候反悔,或者失败了,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什么都不做,我们一样会慢慢死去!只不过死得安静一点!”纳赛尔也站了起来,情绪激动:“萨米尔先生,这不是殿下和你们之间的恩怨,这是拉希德与深瞳之间的战争!我们需要团结一切还能记得这片土地名字的人!” 两人怒目而视,沉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信任是这里最奢侈的东西,但除了赌一把,他们似乎都看到了更可怕的未来。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萨米尔缓缓坐了回去,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他盯着跳动的火苗,一字一句地说:“我们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一次性的联络方式,只能使用一次,用完即毁。” 纳赛尔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对方松动的迹象:“殿下已经准备好,是一个基于旧式短波电台的特定频率和密码本,只在每周二凌晨三点,开机五分钟,‘先知’系统对这类老旧信号的监控有盲区。” 第一百九十八章:南亚危机,新德里军事冲突 “行动计划呢?” “没有具体计划,只有目标:瘫痪‘先知’核心,切断深瞳对王国关键设施的控制,具体如何做,取决于你们的能力和我们未来提供的情报,我们…必须像黑暗中摸索的盲人,互相信任,又互相防备着前进。” 萨米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这真是一个该死的、绝望的联盟。” “但这是拉希德唯一的机会。”纳赛尔轻声说。 没有握手,没有协议,更没有欢呼。 两人只是沉默地对视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无法消弭的猜忌、沉重的压力,以及一丝被巨大危机逼出来的、极其脆弱的共同决心。 纳赛尔拉紧斗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的通道里。 萨米尔独自坐在原地,看着那盏煤油灯,许久许久。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钢丝,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合作达成了,但这联盟的基础,薄如蝉翼。 新德里,印度陆军前线指挥所。 巨大的电子沙盘发出幽幽蓝光,将指挥所内每一个人的脸映得冷峻异常。 沙盘上,代表印度陆军精锐师团和空军中队的密集光点,如同蓄势待发的狼群,死死压在尼泊尔边境线印度一侧,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维杰·辛格安全顾问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沙盘旁,阴冷地说道:“帕特尔将军!” 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位肩章上缀着将星、脸上疤痕如同地图般刻画着戎马生涯的老兵身上,冷声说道:“部队的部署,我要的不是静态展示,是‘绝对威慑’;我要让加德满都皇宫里的每一杯红茶都能感受到我们坦克履带引起的震动,让每一个尼泊尔士兵的望远镜里,都塞满我们战机的影子。”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道:“但是,记住,是剑悬于顶,而非剑已出鞘,在得到我的直接命令前,一兵一卒都不许越过边界线,我们要的,是他们每分每秒都活在刀刃紧贴喉咙的恐惧里。” 帕特尔将军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而沉稳:“明白,辛格先生,第11山地师已经控制了所有关键隘口,T-90坦克集群在二线展开,随时可以前出;空军苏-30机群的巡逻强度增加了三倍,边境雷达全功率运转,我们就像一张拉满的硬弓,箭尖已经对准了目标的心脏地带。”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不过…辛格先生,深瞳公司那边…我们监测到他们在边境地区的电子活动异常活跃,而且有一些…我们暂时无法完全识别的信号源。” “深瞳?”辛格嘴角勾起一丝几乎没有弧度的冷笑,冰冷的嘲讽道:“他们不是自诩为未来的神吗?不是信奉数据和算法可以解决一切吗?” 他向前微微倾身,全息影像带来的压迫感骤然增强:“那就让他们好好算一算,用他们那些精致的代码和模型,来推演一下,当钢铁洪流以每小时七十公里的速度碾过边境时,他们的服务器和传感器,能起到什么作用,是能变成城墙,还是能化作数据超度亡魂?” 他直起身,语气不容置疑:“执行命令,将军,让深瞳和他们的傀儡政府,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国家意志,什么叫不可抗拒的力量。” 加德满都,尼泊尔总理府地下掩体。 巴桑特·拉伊总理不停地用一块湿手帕擦拭着额头渗出的冷汗,他面前的显示屏上,正是印度军队大规模调动的卫星图片和情报摘要,那密密麻麻的标记,像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的“特别技术顾问”卡尔文,站在另一块更大的全息态势图前。 图上,代表印度军力的红色箭头狰狞无比,但在尼泊尔一侧,一层淡蓝色的、几乎透明的能量场标识和一些新出现的、造型奇特的防御单元符号,也悄然亮起。 “总理先生,”卡尔文的声音平稳得可怕:“印度方面的军事挑衅,是对国际法和尼泊尔主权的粗暴践踏,但请您保持镇定,深瞳绝不会放弃我们的合作伙伴,‘堡垒’区域防御系统已全面上线。” 他手指轻点,全息图上的蓝色能量场微微闪烁:“我们沿边境线部署的主动拒止系统和定向能武器,足以对任何试图越界的常规部队造成毁灭性打击;此外,‘哨兵’无人机群已升空,它们将构成一道无形的、24小时不间断的监控屏障,印军任何连级以上的调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拉伊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卡尔文,那是坦克!是飞机!是实实在在的军队!你这些…这些能量场和无人机,能挡住钢铁和炸药吗?” 卡尔文转过身,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总理先生,时代的规则已经改变,现代战争的胜负,取决于信息优势、网络压制和精准打击效率,而非单纯的数量堆砌。” “深瞳提供的,正是最前沿的‘非对称’作战能力,印度人每向前推进一公里,都会付出超乎他们想象的代价,更何况,”他语气淡淡道:“国际社会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的全球传播网络已经开始运作,很快,‘印度霸权欺凌小国’的叙事就会占据主流。” 边境线,尼泊尔一侧,秘密山谷,深夜。 山谷里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不知名昆虫的鸣叫,月光被浓云遮蔽,只有零星几点星光洒在崎岖的地面上。 突然,一阵极其低沉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嗡鸣响起。 山谷底部,几块看似天然形成的“岩石”表面悄然滑开,露出了下方幽深的发射井。 没有火光,没有烟雾,三架造型流畅、通体漆黑的无人机如同幽灵般被弹射升空,它们的翼身完美融合,在夜色中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 这些正是深瞳的“哨兵”无人机,它们升空后并未急于爬高,而是如同贴着地面滑行的蝙蝠,利用山谷的地形规避可能存在的雷达探测。 “哨兵一号升空,传感器自检完成,光学、红外、电磁频谱扫描正常。”一个冰冷的、经过合成的电子音在深瞳边境监控中心的频道中响起。 “哨兵二号就位,启动主动侦测模式,低功率扫描印军前沿雷达频率。” “哨兵三号跟进,重点监控印军第11山地师指挥所附近电磁信号。” 与此同时,在山谷另一侧,几座覆盖着伪装网、外形如同小型山丘的装置内部,指示灯悄然亮起。这是深瞳部署的“低可探测性综合干扰阵列”。 “干扰阵列启动,波段1-4,低功率脉冲发射,模式:探询与迷惑。”操作员报告。 “收到!保持功率低于阈值,避免过早触发对方强烈反制。”监控中心主管冷静下令。 无形的电磁波束,如同轻柔的指尖,开始小心翼翼地探向边境线另一侧,它们的目标是印军前沿阵地的雷达和通讯节点——不是要瘫痪它们,而是要像窃贼一样,轻轻拨弄门锁,试探其灵敏度,并尝试窥探门后的情况。 印度陆军,前沿雷达站。 值班的雷达兵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盯着屏幕上稳定的绿色扫描线,突然,屏幕边缘出现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雪花般的细微干扰,持续了不到半秒,又消失了。 “中士,”他有些不确定地呼叫:“3号扇区边缘有轻微杂波,很微弱,可能是大气扰动?” 经验丰富的中士凑过来,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眉头皱起:“不像自然扰动…太规整了,记录下时间和坐标,上报连部,可能是对面的电子试探。” 印军第11山地师,移动指挥车内。 通讯兵也注意到了异常:“报告,与旅部的备用高频信道受到间歇性弱干扰,信号强度波动,但未中断。” 师长接过报告,脸色阴沉:“深瞳…开始玩小动作了,命令电子对抗排,启动被动侦测,尝试定位干扰源,但未经批准,不得主动发射大功率干扰!我们不能先开第一枪。” 边境线上空,“哨兵”一号无人机。 无人机悄无声息地悬停在一处云层边缘,它的高分辨率摄像头穿透夜色,清晰地捕捉到了几公里外印度边境哨所的情况:哨兵在巡逻,车辆在移动,甚至能看到掩体后面坦克炮管的寒光,所有数据,包括热信号、车辆型号、甚至天线朝向,都被实时传回。 “数据流稳定,‘先知’系统正在进行分析比对。”监控中心反馈。 突然,“哨兵”一号的警报器轻微震动了一下——它侦测到一股针对性的雷达波束正在扫描它所在的空域!是印度的“英迪拉”雷达! “哨兵一号被锁定!对方雷达处于跟踪模式!” “立即实施‘镜面’规避程序!释放微型箔条干扰!降低高度,利用地形遮蔽!”监控中心立刻下令。 无人机猛地向下俯冲,同时抛洒出一片极细微的金属箔条,在雷达屏幕上形成一片短暂的回波假目标,它如同受惊的雨燕,迅速贴地飞行,消失在起伏的山峦阴影之中。 印度的“苍鹰”无人机与深瞳的“哨兵”在夜空中展开了猫鼠游戏,双方都在试图锁定、干扰甚至欺骗对方,电子信号在无形的战场上激烈交锋。 加德满都,深瞳临时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内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只有服务器低沉的运行声和手指敲击虚拟键盘的细微声响。 巨大的主屏幕上,边境地区的三维地形图清晰呈现,几个红色的光点正从印度一侧向边界线谨慎地移动,旁边自动标注着识别信息:目标:印度空军“苍鹰”侦察无人机,型号:Mk-IV,数量:2。 “牧羊人”的声音响起:“目标确认,印度‘苍鹰’无人机,当前高度3500米,速度220节,沿预定侦察航线巡航,战术意图分析:前沿威慑,同步进行电子光学侦察,试探我方防御系统反应阈值。” “反制方案生成,执行‘鬼影’协议第一阶段,指令:激活7号、9号、11号边境电子干扰节点,调整至特定频段,对‘苍鹰’机载雷达实施精确欺骗性干扰;模拟生成虚假雷达回波信号,在其屏幕上制造3-4个虚假低空快速目标,方位设定在我方纵深的废弃矿区上空。” “收到,启动‘鬼影’协议,节点7、9、11激活,参数设定中…”一名操作员立刻复述并执行命令。 “同时,”“牧羊人”的声音继续传来:“指令:所有‘哨兵’无人机被动传感器阵列全开,重点收集‘苍鹰’无人机此次任务中释放的主动雷达波谱、通讯信号特征及电子识别码,数据流实时同步至‘先知’系统深层分析模块,进行信号指纹记录与潜在漏洞扫描。” “明白,‘哨兵’单元已调整至被动监听模式,数据开始上传至‘先知’。” 命令被迅速执行,在无形的电磁频谱领域,一场暗斗立刻展开。 几秒钟后,操作员报告:“‘鬼影’信号已注入!印度‘苍鹰’无人机编队出现反应!其雷达扫描模式改变,似乎正在追踪虚假目标!” 主屏幕上,代表两架“苍鹰”的红色光点果然出现了细微的航向调整,并且高度有所下降,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不明目标”吸引了注意力。 “目标电子信号特征采集进度75%…‘先知’系统初步分析显示,‘苍鹰’Mk-IV型此次使用了新的加密跳频模式,但核心识别协议未变,漏洞扫描进行中…” “牧羊人”沉默了片刻,冷声说道:“很好,保持‘鬼影’干扰强度,让它们在那个区域多盘旋几分钟,‘先知’需要足够的数据样本来完成破解模型;第二阶段反制预案待命,如果对方采取更激进的反制措施或试图攻击虚假目标,则启动‘蜂群’骚扰程序。” 第一百九十九章:各国媒体演绎,拉伊的抉择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得意或紧张,对他而言,这似乎不是一场充满风险的军事对峙,而仅仅是一次需要高效完成的数据收集与反制任务,边境线上空的钢铁飞鸟,在他眼中,或许只是一个个移动的数据源和测试他算法有效性的目标而已。 “任务日志更新:”他最后补充:“‘苍鹰’接触事件,反制措施生效,数据获取顺利进行,下一步,等待印度方面的后续反应,并持续优化‘先知’对印军作战模式的预测算法。” 新德里,安全顾问办公室。 维杰·辛格安全顾问盯着前线传回的最新数据链分析报告,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深瞳“哨兵”无人机实施的“鬼影”欺骗程序虽然已被识破,但其技术的 sophistication(精密程度)和针对性,让这位以强硬著称的安全顾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他们不是在防御,他们是在拿我们的‘苍鹰’做靶子,测试他们的系统,学习我们的电子特征!”辛格愤怒地对身边的副手说道:“他们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这已经不再是商业公司的行为,这是赤裸裸的军事挑衅。”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给外交部发指令,立刻起草最严厉的照会,提交联合国安理会!控诉深瞳国际向敏感冲突地区提供尖端军事技术,严重破坏南亚区域稳定,其行为已构成对国际和平与安全的威胁!” “同时,”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把我们那些‘不小心’用高精度侦察卫星拍到的、关于深瞳在尼泊尔边境军事设施部署的清晰坐标和图片,‘匿名’泄露给、BBC还有半岛电视台,要让全世界都看看,这个科技巨头到底在玩什么危险的游戏!” 伦敦,BBC《新闻之夜》演播室。 演播室的灯光打在主持人艾米丽和两位嘉宾脸上,气氛凝重。 艾米丽开门见山:“今晚的主题只有一个:南亚危机,印度大军压境,指控科技巨头深瞳在其邻国尼泊尔进行危险的军事化部署,这是对主权的捍卫,还是数字时代的新殖民?欢迎前皇家陆军上将詹姆斯·考尔爵士,以及数字伦理学者桑贾伊·梅塔博士。” 考尔上将身形笔挺,语气强硬:“艾米丽,这不是辩论,这是常识!一个国家在其边境发现一个拥有尖端武器系统的私营实体,其背后意图不明,任何主权国家都有权,不,是有责任采取行动!印度的反应是克制且合法的!” 梅塔博士推了推眼镜,语速很快:“詹姆斯爵士,我同意需要透明度和规则,但让我们看看本质!深瞳是通过与尼泊尔合法政府签订合同进入的,印度此举,难道不是以其强大的军事力量,在干涉一个弱小邻国的内政吗?这是典型的霸权逻辑!” “合法政府?”考尔冷笑道:“一个被深瞳用金钱和算法扶植起来的傀儡政府?梅塔博士,你难道看不到深瞳在非洲的所作所为?他们的‘先知’系统正在侵蚀国家主权!” “那是另一个问题!”梅塔争辩道:“但现在,是坦克和飞机开到了边境!是战争威胁!我们是否在用19世纪的手段解决21世纪的问题?” 演播室外,社交媒体上关于#BBC辩论#的标签下,观众吵成一团: “上将说得对!深瞳就是毒瘤!” “博士清醒!印度才是侵略者!” “两个老头吵什么?能不能关心下平民死活?” 多哈,半岛电视台阿拉伯语频道编辑室。 资深调查记者哈立德指着屏幕上的卫星图像和那份被泄露的《深瞳-尼泊尔合作协议》关键条款阿拉伯语译本,对镜头痛心疾首: “观众朋友们,请看!这就是‘无声的占领’!这份协议赋予深瞳在其设施周围建立‘安全区’的权力,尼泊尔法律在此受限!他们控制数据、影响决策、现在又部署武器!拉伊政府为了短期利益,出卖了国家的灵魂和未来!这不是合作,这是附庸!” 节目播出后,在阿拉伯世界引发强烈共鸣,尤其是在对西方干预抱有深刻疑虑的地区,#数字附庸#成为热门话题。 纽约,联合国总部外。 各国记者围堵着参会代表。 印度代表萨克林对麦克风慷慨陈词:“我们不是在寻求冲突,我们是在寻求安理会履行其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的职责!必须制止深瞳的危险游戏!” 中国代表傅聪语气平和:“中方呼吁各方保持冷静克制,对话是唯一出路;同时,我们认为应尊重尼泊尔的主权和选择权。”(潜台词:印度你别太过分,深瞳你也要守规矩。) 美国代表匆匆走过,只留下一句:“我们正与各方保持密切沟通。”(典型的模糊表态,两边不得罪。) 全球社交媒体,舆论漩涡中心。 推特战场: 支持印度派:@PatriotIndia:“#印度万岁#我们的军队时刻准备着!捍卫国土安全,不容挑衅!”(配图:印度坦克阵列) 支持深瞳/反印度派:@GlobalJustiow:“#阻止印度侵略#大国霸凌小国,老剧本了!支持尼泊尔自决权!#与尼泊尔站在一起#”(配图:尼泊尔风景与深瞳未来城对比) 阴谋论派:@TruthSeeker007:“醒醒吧!这都是深层政府/某大国的棋!深瞳和印度在唱双簧,目的是瓜分尼泊尔!”(转发量莫名很高) 恐慌派:@WorldOnEdge:“第三次世界大战会不会就从这里开始?我好害怕……”(配哭泣表情包) Reddit深度讨论区: r/geopolitics(地缘政治版块):长篇分析帖《解码南亚危机:印度的安全焦虑与深瞳的帝国野心》,评论区各种引用数据、历史案例,吵得不可开交。 r/teology(科技版块):热议深瞳技术的军事化应用,《“哨兵”无人机和“区域拒止系统”的技术可行性分析》,一群技术宅在讨论如何从理论上破解。 r/ToasterRights(恶搞版块):出现热帖《如果我的烤面包机被深瞳黑了,它会不会开始烤印度飞饼?》,用荒诞的方式讽刺科技失控,意外获得高赞。 尼泊尔本地,加德满都街头。 当地记者普拉尚特站在街头进行直播,背景是略显空荡的街道和偶尔驶过的军车: “朋友们,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加德满都,空气中弥漫着不安,我们被夹在两个巨人之间,一些人支持政府借助深瞳对抗强大的邻居,另一些人则害怕被卷入一场我们根本无法承受的冲突,没有人问过我们普通尼泊尔人想要什么……” 他的直播评论区里,尼泊尔网民的留言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我们不是棋子!” “拉伊滚下台!” “印度和深瞳都滚出尼泊尔!” 这48小时,世界并未平静。 深瞳与印度的对峙,通过现代传媒的放大镜,变成了一场全球围观的地缘政治真人秀。 各种声音、各种立场、各种情绪交织碰撞,真相、谎言、利益、恐惧全部混在一起,让本就紧张的局势更加复杂难测。 而在这一切喧嚣之下,边境线上的士兵和无人机,依旧在冰冷的对峙中,等待着未知的明天。 纽约,联合国安理会紧急会议大厅。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印度常驻联合国代表萨克林率先发言,语气激昂: “主席先生,各位代表!深瞳国际,一家不受任何国际法约束的私营公司,正在我们的家门口——尼泊尔,进行危险的军事冒险!他们部署的武器系统,其先进程度足以改变地区力量平衡,其意图令人极度不安!这是对联合国宪章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的公然蔑视!我们呼吁安理会立即采取行动,制止这种不负责任的、将整个南亚置于火药桶上的行为!” 深瞳方面并未获准进入安理会,但其声音通过其在西方的强大公关网络和“友好”国家的代表迅速传递出来,英国代表随后发言,语调带着几分“理性”的质疑。 “印度代表的关切我们听到了,但我们需要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些部署是‘进攻性’的,而非‘防御性’的,在缺乏独立核查的情况下,单方面指控一家在全球拥有良好声誉的创新公司,是否过于仓促?我们更应关注如何缓和当前紧张的军事对峙。” 中国代表傅聪的发言则沉稳而切中要害: “中方一贯主张尊重各国主权和领土完整,反对任何外部势力干涉他国内政;同时,我们亦认为,私营实体的活动应遵守国际法和驻在国法律,不应加剧地区紧张,当前局势的根源在于缺乏互信,我们呼吁各方保持冷静克制,优先通过对话协商解决问题,避免采取可能导致误判升级的行动,安理会的行动应有助于缓和局势,而非相反。” 俄罗斯代表涅边贾的立场更为强硬,直指核心:“我们看到了某些国家利用私营公司作为地缘政治工具的危险先例。” “深瞳在尼泊尔的活动,令人联想到过去那些打着‘推广民主’或‘提供援助’旗号,实则进行干预的行为,印度有权维护自身安全,但当前的军事集结规模是否相称?我们敦促有关方面停止利用紧张局势为自身军事存在寻找借口。” 美国代表的表态则显得微妙而暧昧,一方面“承认印度对区域安全的合理关切”,另一方面又强调“创新技术不应被过度限制”,并呼吁“各方保持沟通渠道畅通”,显然不愿轻易放弃与深瞳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愿过度刺激印度。 会议争论激烈,但如同许多安理会会议一样,在五大常任理事国各怀心思的情况下,未能达成任何有实质约束力的决议,最终仅发表了一份主席声明,呼吁“各方克制,通过对话解决分歧”,苍白无力。 加德满都,尼泊尔总理府地下掩体。 巴桑特·拉伊总理瘫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对面墙壁上巨大的液晶屏幕。 屏幕上,的国际新闻频道正在滚动播放联合国安理会紧急会议无果而终的消息,主播面无表情地念着“各方未能达成共识”,“仅发表主席声明呼吁克制”之类的措辞,拉伊的脸色在屏幕冷光的映照下,灰败得如同死人。 “看到了吗?卡尔文?他们……他们什么也没做!”拉伊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安理会完了!联合国完了!没有人能阻止印度人了!他们的坦克……下一个雨季来临前就会开进加德满都!我会被拖上国际法庭,或者直接被……” “总理先生。”卡尔文的声音平稳道:“安理会的无能,恰恰印证了传统国际治理体系的失效和深瞳所代表的新模式的必要性,依赖那些被官僚主义和地缘私利绑架的旧机构,本就是徒劳的。” 拉伊猛地转过头,眼睛布满血丝:“新模式?你的新模式就是让我一个人面对整个印度的怒火!你看看这个!” 他颤抖着手指向屏幕上突然切换的画面——印度ZEE新闻电视台正在直播一场喧闹的电视辩论,嘉宾们情绪激昂地声讨“深瞳-拉伊轴心”对南亚稳定的威胁,主持人则不断强调印度有权采取“一切必要手段”。 “还有这个!”拉伊又抓起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社交媒体上“#制裁尼泊尔#”、“#拉伊下台#”等热门标签下汹涌的评论,充斥着对尼泊尔和他个人的辱骂和战争叫嚣。 “全世界都认为我们是侵略者!是麻烦制造者!”拉伊恐慌地叫喊道。 卡尔文缓缓走到拉伊身边,俯身拿起另一个控制器,他轻轻一点,墙壁上的主屏幕画面切换,变成了深瞳“先知”系统生成的动态战略态势图。 “总理先生,请您看仔细。”卡尔文的声音依旧淡然:“舆论的喧嚣,改变不了战场的事实,印度人的钢铁洪流确实庞大,但在‘先知’系统构建的无形之网面前,它们会变得笨拙、低效,并且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第二百章:边境冲突加剧,印度被挫败 卡尔文放大了一个边境地区的画面:“他们的每一个坦克连的位置,每一次后勤补给的车队动向,都在我们的实时监控之下;我们部署的‘哨兵’无人机群和定向能防御系统,足以在对方跨越红线的那一刻,给予毁灭性打击,这不再是比拼士兵数量的战争,而是算法、响应速度和科技代差的较量。” 就在这时,一名助理匆匆走进来,将一份刚收到的外交电报送到了拉伊手中。 拉伊快速扫了一眼,是某个欧洲大国外交部的声明,内容依旧是“深切关切”,“呼吁双方克制”,“支持通过对话解决问题”之类的陈词滥调,甚至没有明确谴责印度的军事集结。 拉伊苦涩地将电报扔在桌上:“看看!又是这种不痛不痒的话!他们甚至不敢点名批评印度!” “这正是关键所在,总理先生。”卡尔文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些国家的态度,恰恰说明了他们深知深瞳的力量,也忌惮印度的体量,所以他们选择骑墙观望。”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用一场干净利落的防御性胜利,或者至少是让印度撞得头破血流的对峙,来打破这种观望;届时,这些‘关切’的声音,就会变成寻求与我们合作的信号。” “您认为印度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尼泊尔,承受其主力部队在边境线上被神秘科技武器重创的代价吗?莫迪总理需要向他的国民解释,为什么士兵会成批地死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攻击方式下。” “而您,”卡尔文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拉伊,“您只需要向您的国民展示,是您!以及您所选择的合作伙伴,顶住了巨人的压力,捍卫了国家的主权;届时,国内那些微弱的,受外部势力煽动的反对声音(他意指那些要求恢复君主制或反对深瞳的势力),自然会烟消云散。” 拉伊沉默了。 卡尔文的话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剖开了他眼前的迷雾,也切断了他其他的退路。 他再次看向那块巨大的态势图,深瞳的蓝色光点如同坚固的堤坝,阻挡着印度红色的洪流,恐惧依然存在,但一种被绑架后的、孤注一掷的疯狂,开始在他眼中慢慢取代绝望。 “所以……我们只能……坚持下去?”拉伊的声音轻得像耳语。 “不是坚持,是胜利。”卡尔文纠正道:“保持坚定,总理先生,深瞳与您同在,这个世界,很快就会明白,旧的规则已经改变了。” 掩体外,城市的夜空寂静无声,但每个人都感觉能听到远方边境线上,钢铁与代码对峙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嗡鸣,拉伊知道,他已经踏上了一艘无法回头的船,船长是深瞳,而航向,是吉凶未卜的深渊。 印度前线指挥所,凌晨3点17分。 “你说什么?失去联系?什么意思?!”帕特尔将军对着通讯器低吼,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颤抖。 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代表“苍鹰”无人机编号AX-07的光点,在尼泊尔边境线以内约15公里处的山脉上空,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消失,留下一片令人不安的空白。 “将军,不是信号干扰……是彻底失联!最后传回的数据流显示一切正常,然后……就断了;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掐断了脖子。”技术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惶恐。 帕特尔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怒声吼道:“深瞳……一定是他们!” 他立刻接通了通往新德里的加密专线:“辛格先生,我们的一架‘苍鹰’……在尼泊尔境内失踪了。” 新德里,安全顾问办公室。 维杰·辛格听着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手中的笔却被捏得咯吱作响。 他走到巨大的防弹窗前,看着窗外沉睡的城市轮廓,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他转过身,语气冰冷道:“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级别:最高! “指控深瞳国际在尼泊尔领土上击落了印度的一架无人侦察机,这是对印度主权的公然侵略行为,是极其危险的军事挑衅;要求深瞳立即归还无人机残骸和飞行数据,并要求尼泊尔政府对此做出解释。” “同时,”他顿了顿,冷声道:“命令第11山地师所属的炮兵部队,向前推进至射击阵地,空军预警机前出,战斗机挂弹巡逻,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印度失去一架无人机,意味着什么。” 加德满都,深瞳临时指挥中心。 “牧羊人”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依旧平稳道:“事件确认,印度无人机AX-07于我方控制区上空失联,对方即将发起舆论及军事指控,执行‘迷雾’应对协议。” 深瞳的全球公关机器瞬间启动,就在印度军方发布会召开的同时,深瞳的官方声明也通过网络渠道迅速扩散。 “深瞳国际对印度一架无人机在尼泊尔境内失联的事件表示关注,但必须明确指出,深瞳的所有防御系统日志均未记录任何针对该飞行器的攻击行为。” “我们初步判断,该无人机可能因自身机械故障或飞行控制系统错误导致坠毁,我们愿意本着‘透明’原则,与各方合作调查此事,并提醒有关方面,在敏感空域进行危险机动(如频繁的‘桶滚’切入)极易引发不可预知的技术风险。” 随着深瞳的公关机器发动,全球媒体,快速跟进报道。 Breaking News:“南亚火药桶再添猛料!印度指控深瞳击落其无人机,深瞳断然否认!”屏幕上分屏显示着印度军方发言人愤怒的脸和深瞳声明中冷静的文字。 BBews Alert:“无人机事件:南亚对峙走向热冲突边缘?”节目嘉宾紧张地讨论着国际法关于领空侵犯的规定以及“非对称冲突”的风险。 半岛电视台快评:“‘机械故障’还是‘警告射击’?无人机失踪事件暴露深瞳-印度博弈的底线试探。” 社交媒体上,#DroneDown(无人机被击落)和#DeepTrollDenies(深瞳否认)等标签迅速冲上热搜。网友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派: 支持印度派:“强盗逻辑!他们的无人机在我们的领空被攻击了!必须报复!” 支持深瞳/怀疑印度派:“谁能证明?印度无人机凭什么在别人家领空飞?做‘桶滚’挑衅摔了怪谁?” 恐慌派:“天啊,这会不会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开始?” 纽约,联合国总部。 应印度紧急要求,安理会再次召开会议。 会议上,印度代表萨克林情绪激动,挥舞着“证据”(一张模糊的卫星图片,显示无人机最后已知位置靠近深瞳的一个信号塔): “这是赤裸裸的侵略!一家私营公司,击落了一个主权国家的军机!安理会必须授权采取行动,制止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 中国代表傅聪的发言则更为谨慎:“中方对当前事态深表关切。我们呼吁各方保持最大限度克制,避免采取可能导致误判和升级的行动,当务之急是彻底查清事件真相。我们支持通过对话协商解决争端,反对任何单边指控和激化矛盾的做法。”(潜台词:没有确凿证据,不能听印度一面之词,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美国代表依旧和稀泥:“我们呼吁各方保持沟通渠道畅通,并支持进行国际调查。”(既不得罪印度,也不愿为深瞳背书,试图维持模糊立场。) 会议再次不欢而散,未能达成任何实质性共识。 尼泊尔总理府地下掩体。 巴桑特·拉伊总理几乎要崩溃了,他对着卡尔文嘶喊:“他们丢了一架飞机!就在我们头顶!现在印度人要发疯了!我们怎么办?!” 卡尔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总理先生,这正是‘牧羊人’先生预料中的一步,印度的过度反应,恰恰证明了他们的虚弱和焦虑,您需要发表一份声明,呼吁冷静,支持国际调查,并强调尼泊尔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不容侵犯——当然,是在深瞳协助下的领土完整。” 边境线,气氛降至冰点。 印度炮兵部队确实向前移动了,但没有开火。 空军战机呼啸而过,但并未越过边境。 深瞳的“哨兵”无人机群则全部撤回,在更纵深的位置盘旋,如同潜伏的猎手。 双方的动作都充满了威胁,却又都克制在“最后一枪”之前。 维杰·辛格在办公室里,看着地图上那片代表失踪无人机的空白区域,脸色铁青。 他知道,深瞳在试探,而印度同样在试探。 这架无人机的失踪,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在不断扩大。 他赌的是深瞳不敢真的与印度开战,但“牧羊人”那非人的、精确计算的逻辑,让他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而在深瞳总部,“牧羊人”的核心处理器正在以峰值速度运行,重新评估着与印度这个核大国发生直接军事冲突的每一个变量、概率和后果。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某绝密地下掩体。 英国军情六处负责人卡特女士,适时地操作了一下面前的一个离线播放设备,一段有些晃动和模糊的视频出现在桌面中央的小型投影屏上:夜晚的海面,一艘货轮的轮廓在燃烧,隐约可见小型飞行器掠过的影子。 “这是三天前,在亚丁湾附近发生的‘不明袭击’。”卡特的声音清晰而冰冷道:“我认为,除了摆在台面上的经济制裁和技术断供,我们迫切需要建立一个更紧密、更高效的协调机制,授权各方,在共享情报的基础上,对深瞳的关键节点和核心人物,采取一些…传统规则之外的必要手段。” “必要手段?”伊万诺夫扬起眉毛,吐出一口烟圈,沉声说道:“卡特女士,您能说得更具体点吗?比如?” 卡特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比如,让他们的关键研究人员‘意外’失踪,让他们的海外数据中心发生‘难以解释’的严重故障,甚至,在极端情况下,考虑对像严飞或那个代号‘牧羊人’的核心决策者,进行物理上的‘移除’。”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一直沉默的法国代表勒菲弗尔抬起头,嗓音低沉:“这是战争行为,针对非国家实体的‘湿活’,尺度如何把握?谁来授权?后果谁承担?” “后果?”哈里森接过话头,语气激动道:“不行动的后果就是我们都要完蛋!我提议,立即协调所有参与国,对深瞳实施最顶级的全球技术封锁,特别是高级AI芯片和稀土!掐断他们的命脉!” 李锐缓缓开口:“技术封锁是必要的,但深瞳资产遍布全球,狡兔三窟,必须同时冻结其所有能查到的海外资金,并外交孤立那些死心塌地跟着它的政权,比如拉希德和尼泊尔的拉伊政府,让他们成为国际社会的弃儿。” 伊万诺夫冷笑:“说得轻巧,技术封锁?你们美国的芯片公司愿意损失这每年上百亿的市场?金融冻结?瑞士、开曼的那些银行家们会乖乖配合?外交孤立?怎么确保我们自己不会为了短期利益互相拆台?” “所以我们需要一份协议!”哈里森重重拍了下桌子:“一份有约束力的、超越日常政治纷争的秘密协议!把我们各自的资源、情报、行动能力整合起来!” 卡特点头:“同意,但协议必须明确行动边界和情报共享机制,我们不能在对付一个怪物的同时,制造出新的混乱。” 李锐补充道:“更重要的是信任,我们在这里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泄露给深瞳,任何一方的情报网出现漏洞,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争论持续了超过十个小时,涉及具体制裁清单、资金冻结范围、情报共享的级别和方式、以及“特殊行动”的授权流程和底线,每一个细节都伴随着激烈的讨价还价和相互试探。 哈里森的强势、伊万诺夫的刁难、李锐的坚持、卡特的精密和勒菲弗尔的谨慎,在隔音的房间里激烈碰撞。 第二百零一章:山雨欲来,各方入场 最终,在凌晨时分,当窗外泛起鱼肚白,一份用特制打字机打印在防篡改纸张上、没有任何电子副本的文件被放在桌子中央,五人依次上前,用古老的钢笔签下了自己的代号。 这份后来被极少数知情人称为《普罗米修斯协议》的文件,标志着人类世界最强大的几个传统力量,终于决定暂时搁置纷争,共同面对那个从数字深渊中崛起的全新威胁。 拉希德王国,王宫深处,密室。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有一盏古老的铜制油灯在桌面上投下摇曳的光晕,阿米尔王子独自坐着,平板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让他的手指冰凉——那是深瞳无人机在非洲村庄上空盘旋、扫射的片段,惊慌的人群、腾起的烟尘、倒地不起的身影……画面晃动而真实,充满了绝望的呐喊声,这不是新闻剪辑,而是陈少山的人通过绝密渠道送来的原始影像。 他的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差点吐出来,这些画面与他记忆中“平叛”之夜的加德满都街景重叠在一起——深瞳的安保部队穿着黑色制服,像冰冷的机器一样推进,子弹不仅射向叛军,也夺走了许多无辜平民的生命。 当时卡尔文告诉他那是“必要的代价”,现在,他看着屏幕上非洲母亲怀中死去的婴儿,那句“必要代价”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 “我究竟……引来了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当初他签署那些协议时,想象的是现代化的城市、繁荣的经济,而不是成为一场数字屠杀的帮凶。 密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老臣纳赛尔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脸上写满了忧虑,低声道:“殿下,萨米尔那边……有回音了。” 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道:“他同意见面,但条件苛刻,时间就在今晚,地点……只能在老城区的‘风之染坊’,那地方废弃几十年了,鱼龙混杂,风险……太高了,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阿米尔猛地抬起头,油灯的光芒在他眼中跳动,那里混杂着痛苦、恐惧,但最终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 “陷阱?”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纳赛尔,你觉得我们现在就不在陷阱里吗?整个拉希德,我,你,每一个子民,都坐在深瞳这座火山口上!它随时可能喷发,把我们都烧成灰烬!” 他站起身,激动地踱步:“我当初以为引入的是技术和投资,能带来好日子!可现在呢?我们的数据被监控,决策被操控,军队被渗透,连人民都快要变成他们AI算法里的数据点和可以随意牺牲的炮灰!这根本不是未来,这是数字牢笼!” 他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情绪,看向纳赛尔,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告诉萨米尔,我会去,必须去,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找到并摧毁‘先知’系统在王国的核心节点,斩断深瞳控制我们的触手,这是唯一能挣脱这无形绞索的办法。” 夜,老城区,风之染坊。 废弃的染坊弥漫着陈年染料和霉菌混合的刺鼻气味,巨大的染池干涸见底,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残破的木架和生锈的铁桶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 阿米尔只带了纳赛尔和两名绝对忠诚、便装打扮的卫士,穿过迷宫般的小巷,每一步都踩在碎石和垃圾上,发出窸窣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在染坊最深处一个勉强算完整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煤油灯提供着微弱的光亮。 反对派领袖萨米尔·法赫德早已等在那里,他身边也只跟着两个精悍的部下。 萨米尔脸上那道标志性的刀疤在跳动的火光下更显狰狞,他看着走进来的阿米尔,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审视。 “真没想到,”萨米尔率先开口冷笑道:“尊贵的王子殿下,也会踏足这种老鼠待的地方。”他的目光扫过阿米尔简单的衣着和身后紧张的卫士,充满了嘲讽。 阿米尔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直接走到他对面,隔着一个满是污渍的旧染缸,沉声说道:“萨米尔,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你看过那些画面了吗?”他指的是非洲的视频。 萨米尔的脸色阴沉下来:“看了,深瞳是恶魔,我早就说过,但殿下,您和恶魔共舞了这么久,现在才想起来要反抗?我凭什么相信这不是您和卡尔文设下的又一个圈套,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就凭这个!”阿米尔猛地将平板电脑拍在染缸上,激动道:“就凭我现在和你一样,是他们想要清除的障碍!就凭我不想让拉希德变成下一个非洲的试验场!我知道我过去错了,错得离谱!但现在纠正,还来得及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愤怒,也是屈辱,更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真谛。 萨米尔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房间里只剩下煤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和外面隐约传来的野狗吠叫。 漫长的十几秒过去,萨米尔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了那只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 阿米尔看着那只手,又看了看萨米尔依旧充满戒备的眼睛,他知道,这只手代表的不是信任,而是被逼到绝境下的、脆弱的共同利益,他也伸出了手。 两只手,一只养尊处优却冰冷,一只粗糙而有力,在昏暗的光线下,在象征着王国陈旧工业废墟的染坊里,极其勉强地握在了一起。 没有言语,但这个动作本身,已经宣告了一个针对深瞳的、极其危险又极不稳定的同盟,在拉希德王国的阴影中,悄然诞生。 三方加密视频会议(信道代号:“回声”)。 三个屏幕同时亮起,信号经过多次跳转和加密,画面略有延迟和颗粒感。 左上屏幕:陈少山坐在一间光线偏暗的安全屋内,背后的地图是某个东亚城市,他脸颊上那道在戈马留下的伤疤,在屏幕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 他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李锐同志已经向我们通报了《普罗米修斯协议》的框架,目标一致,遏制深瞳。” “但方法,”他加重了语气道:“必须像外科手术一样精准,维杰·辛格将军,你在尼泊尔边境的军事冒险,差点把我们都拖进一场不可控的区域冲突,甚至更糟!‘湿活’不是派军队上去硬碰硬,也不是无差别轰炸。” “目标是关键节点,是人,是基础设施,必须精确!绝不能造成大规模平民伤亡,更不能给严飞留下口实,让他启动更极端的报复措施,那将是所有人的灾难。” 右上屏幕:伊丽莎白·肖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简陋的书架,她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憔悴,眼窝深陷,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锐利光芒。 她似乎刚喝下一大口浓咖啡,接口道:“陈局长说得对,谨慎不是懦弱,是必要。”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速很快:“我截获的情报碎片显示,严飞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有一个最高级别的应急计划,代号‘冥府’。” 她停顿了一下,沉声说都:“核心内容是利用深瞳多年来渗透、埋设在全球关键基础设施里的后门和逻辑炸弹——包括但不限于北美和欧洲的电网调度系统、全球主要金融交易网络、甚至一些大型水坝的控制系统。” “如果我们逼得太紧,把他逼到墙角,他绝对敢引爆其中一两个非核心节点作为‘警告’,那将不是军事打击,而是让一座城市陷入黑暗,让一国金融瞬间瘫痪的‘示范’,目的是威慑,让我们投鼠忌器。” 下方主屏幕:维杰·辛格将军身处一个极具现代感的印度军方指挥中心,身后是巨大的电子沙盘,他穿着笔挺的军装,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表情像花岗岩一样冷硬。 他听完两人的话,嘴角勾起一丝几乎没有弧度的冷笑:“女士们,先生们。” 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冰冷地说道:“犹豫和过度的谨慎,才是最大的风险,严飞就是个赌徒,他赌我们怕损失,怕混乱,我们必须展示出比他更坚定的决心!否则,他只会得寸进尺。”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扫过另外两个屏幕,沉声说道:“我的部队可以在边境后撤二十公里,给你们创造一个所谓的‘行动窗口’。” “但这个窗口,”他竖起一根手指,冷笑道:“不会很长,最多七十二小时,如果在这期间,你们无法从内部找到并拔掉深瞳的毒牙,瘫痪掉这个‘冥府’系统,那么我很抱歉,为了印度的国家安全,我的大炮和飞机就会重新发言,我们绝不会容忍一个被深瞳实质性控制的、敌对的邻居存在。” 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加密信道特有的微弱电流声,三方代表着不同的国家利益、行事风格和风险承受能力。 陈少山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七十二小时……肖博士,你有多大把握定位‘冥府’的关键节点?” 伊丽莎白·肖揉了揉太阳穴:“我需要最高级别的访问权限,接入你们能提供的所有信号情报和网络监控资源,这很危险,可能会暴露我的位置,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权限我可以协调。”陈少山看向辛格,沉声说道:“将军,你的后撤必须真实,而且要制造出是因为国际压力而被迫后撤的假象,迷惑深瞳。” 辛格微微颔首:“可以,但时间一到,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行动。” “保持信道畅通,每六小时同步一次进展。”陈少山最后说道:“愿我们都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信号切断,三个屏幕依次变黑。 印度北部边境。 印军的坦克与火炮集群开始缓慢后撤,履带碾过碎石路,扬起漫天尘土,如同一场沙暴逆卷而行。 军方发言人对国际媒体的声明简洁克制:“我方响应全球呼吁,主动后撤以展现和平诚意,为外交解决创造空间。” 然而,若有军事专家细察卫星图像,便会发现这些部队的撤退路线刻意避开了容易遭伏击的谷地,反而沿山脊线移动,且重型装备的炮口始终指向北方——一种“随时可转身撕咬”的战术姿态。 云层之上,深瞳的“哨兵”无人机如秃鹫般盘旋,其搭载的多光谱传感器精准捕捉到印军坦克引擎的热信号、部队移动的轨迹密度,甚至分析出部分车辆卸下了伪装网却未解除弹药挂载。 数据流实时传回深瞳总部,在“牧羊人”的算法中生成评估报告:“后撤行为吻合‘战术重组’模式概率87.3%,威胁等级仅下降0.2级。” 地下指挥所内,维杰·辛格将军盯着屏幕上的无人机航迹,冷笑一声:“让深瞳看个够吧,他们很快会发现,这片山地既是牢笼,也是陷阱。” 他转身对参谋道:“命令电子战部队,对无人机实施‘温和干扰’——只让它们的通信延迟3秒,我要让严飞尝到信息滞后的焦虑。” 消息迅速引爆国际媒体,但报道角度截然分裂。 印度《经济时报》强调“国家展现克制”,配图是士兵协助边境牧民转移的温馨场景; 半岛电视台则揭露“后撤部队正向侧翼秘密部署防空系统”,质疑印军“以退为进”; 社交媒体上,#印度让步#与#印军伪装撤退#两大话题激烈碰撞,有网民贴出坦克轨迹分析图,直言“这是给深瞳的诱饵”。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呼吁“各方珍惜和平窗口”,俄罗斯则默许其盟友印度“保留自卫权”,美国务院声明含糊其辞,被网友讽刺为“一边谴责深瞳,一边怕惹怒三哥”。 第二百零二章:全球暗战:深瞳的“回声” 严飞的手指在环形数据屏上轻轻划过,蓝色箭头显示印军正在后撤,而他已知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批准无人机欺骗方案,启动‘回声’协议第一阶段。”严飞的声音在深瞳总部控制中心响起。 深瞳AI快速记录指令时,屏幕一角突然闪烁红光——拉希德王国的能源管网突然出现异常波动,首都三分之一区域陷入黑暗。 严飞挑眉:“阿米尔王子的‘投诚’,看来有人不服。” “牧羊人”的合成音即刻分析:“波动源点为王宫地下控制枢纽,概率92.3%:反对派残存势力试图切断深瞳数据中心供电。” 严飞轻笑:“那就让‘清道夫’无人机群教教他们,什么叫黑暗中的恐惧。” 拉希德首都,停电夜。 烛火在哈桑布满皱纹的脸上跳动,映照出他眼中深藏的恐惧与决心。 窗外,深瞳巡逻无人机低沉的嗡鸣声由远及近,那猩红的光点如同嗜血的恶魔之眼,扫过每一扇窗户,仿佛能穿透墙壁,窥视人心。 “他们连黑暗都不放过……”哈桑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他下意识地捂紧了怀里那个用油布包裹的硬物——一个便携硬盘。 里面是他儿子贾马尔生前用生命记录下的影像:深瞳安保部队如何以“平叛”为名,血洗了大学校园,这袋证据,如今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炭火,灼烧着他的胸膛。 几天前,一个自称“烛火”的地下抵抗组织成员找到了他,说需要这些证据向世界揭露深瞳的暴行,约定的交接地点,是旧城区那座早已废弃的阿齐兹清真寺。 “贾马尔,我的儿子,”哈桑对着摇曳的烛光低语道:“如果你的死能点亮一丝真相,那也值了。”他深吸一口气,吹灭蜡烛,将硬盘深深塞进袍子内的暗袋,融入了窗外的黑暗。 同一时间,拉希德王宫。 “你们承诺过保障王族的安全!”阿米尔王子咆哮道:“现在呢?连我的寝宫都断电了!这就是深瞳的‘保护’吗?” 深瞳代表卡尔文站在阴影里,平板电脑的冷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平静地敲击了几下屏幕,然后将其转向阿米尔。 “殿下,请您冷静,断电并非我们的系统故障,而是内部破坏。”屏幕上显示着王宫地下层的实时监控画面——一群黑影正在变压器室附近活动。 “您看,带头的人,您应该认识。”卡尔文冷笑着。 画面放大,阿米尔看到了他表弟扎法尔那张年轻而激动的脸,扎法尔曾是他儿时的玩伴,也是王室中少数敢公开质疑深瞳的人。 “扎法尔王子带领的反对派残部,在十分钟前炸毁了主变压器。”卡尔文的声音冰冷道:“需要我播放爆炸的实时画面吗?或者,您更想听听他们计划趁乱袭击深瞳光缆枢纽的对话录音?” 阿米尔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回那象征权力的黄金王座,王座的冰冷透过华服刺入骨髓。 他再次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仅是傀儡,甚至连自己的家族、宫殿都无法真正控制,他不过是严飞棋盘上一枚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卒子。 “你们……想怎么做?”阿米尔的声音失去了所有气势。 卡尔文收起平板:“严飞先生的意思是,这是您再次表明立场的机会,平息内部叛乱,是合作伙伴的基本责任。” 同一时刻,印度新德里,军方指挥中心。 维杰·辛格将军硕大的拳头砸在卫星地图显示屏上,指着拉希德首都那个突然变暗的区域,脸上露出狰狞的冷笑。 “看!严飞的后院起火了!很好……天赐良机!” 他转向通讯官,声音洪亮如钟:“立刻接通陈少山的加密频道!密码‘利剑出鞘’!” 屏幕上雪花点闪烁了几下,出现了陈少山疲惫但锐利的面容,背景是一个狭窄的安全屋。 “将军,我看到了,拉希德停电了。” “陈!你的机会来了!”辛格将军难掩兴奋道:“混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我命令,‘利剑行动’提前启动!你的人,必须趁现在潜入拉希德,联系上那里的反对派,拿到深瞳暴行的直接证据!或者,干脆给他们来个狠的!” 陈少山眉头紧锁:“将军,停电太巧合了,这更像是严飞抛出的诱饵,我们应该……” “没有应该!”辛格打断他:“兵贵神速!这是我们在拉希德打入楔子的唯一机会!执行命令!我会让西线的部队再搞点动静,牵制深瞳的注意力!” 通讯切断。 陈少山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深深叹了口气,他身边,仅存的几名队员已经开始默默检查装备,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陷阱,但他们别无选择。 黑暗,成了拉希德首都今晚唯一的主题。 哈桑紧紧裹着破旧的袍子,像一道影子般贴着墙根移动,怀里那个用油布包裹的硬盘,硌着他的肋骨,也灼烧着他的心脏——那里是他儿子贾马尔用生命记录的真相。 街角传来一阵骚动,哈桑立刻缩进一个门洞的阴影里。 只见几架深瞳的“清道夫”无人机低空掠过,发出令人齿冷的嗡鸣,机腹下投射出无形的声波。 一群举着简陋标语喊口号的年轻人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瞬间成片地瘫倒在地,痛苦地蜷缩、呕吐。 “机器无法熄灭人心之火!”一个年轻人倒下前,用尽最后力气嘶喊出这句话,在死寂的街道上回荡,格外刺耳。 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哈桑几乎被恐惧冻僵的四肢。 他想起贾马尔也曾这样呐喊过,他深吸一口带着硝烟和绝望的空气,更加坚定地朝着废弃的阿齐兹清真寺方向走去。 那是他与“烛火”组织约定的交接点。 同一时间,王宫地下控制枢纽。 这里与地面的黑暗混乱截然不同,应急照明将冰冷的金属走廊照得雪亮。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阿米尔王子的表弟扎法尔和他带领的十几名反对派成员,被逼退到一个环形控制台的死角。 他们周围,是数架悬浮的“清道夫”无人机,红色的瞄准激光点在他们胸口、额头跳跃。 扎法尔胳膊中弹,鲜血染红了衣袖,但眼神依旧倔强,他们原本想趁停电破坏深瞳的核心光缆,却一头扎进了严飞早已设好的口袋。 沉重的合金门滑开,阿米尔在卡尔文和几名深瞳士兵的“陪同”下走了进来,阿米尔的脸色在惨白灯光下显得灰败,握着象征性手枪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哥哥!”扎法尔看到阿米尔,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激动地喊道:“你来了!和我们一起……”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这时,主控台最大的屏幕突然亮起,严飞那张冷静到令人心寒的面容出现在上面,仿佛上帝般俯瞰着地下发生的一切。 “殿下,”严飞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内部的脓疮,总是需要亲手挤破的,犹豫,只会让感染蔓延,是时候做出最终选择了。” 严飞的目光似乎穿透屏幕,直接钉在阿米尔的灵魂上,卡尔文适时地将一把真正的手枪塞进阿米尔颤抖的手里,冰冷金属的触感让他一哆嗦。 “阿米尔!不要听他的!他是魔鬼!”扎法尔急呼:“你是拉希德的王子!我们的领袖!” 阿米尔看着年轻的表弟,看着他眼中熟悉的、自己曾经也拥有过的热血和信念。 他又看向屏幕里严飞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想起了萨米尔被化为焦炭的画面,想起了自己摇摇欲坠的王座。 “领袖?”阿米尔喃喃自语,声音嘶哑道:“我只是……想活下去。” 枪声在密闭的空间里炸响,回声震耳欲聋。 扎法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洇开的血花,又缓缓抬头看向阿米尔,最终无力地倒下。 阿米尔手中的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踉跄后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这一枪,打死的不仅是扎法尔,也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他完成了从被迫屈从到主动献祭的、血淋淋的蜕变。 屏幕上的严飞,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清理干净。”他淡淡地吩咐卡尔文,随即屏幕暗了下去。 废弃的阿齐兹清真寺。 哈桑气喘吁吁地赶到,月光透过破损的圆顶,照亮了布满灰尘和瓦砾的祈祷大厅,寂静得可怕,他按照指示,摸索着走向讲经台,准备将硬盘塞进台座下方的一道裂缝。 “哈桑先生?”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哈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僵硬地转过身,看到深瞳代表卡尔文从一根巨大的石柱阴影后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嘲弄,他身后,是全副武装的深瞳士兵。 卡尔文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物件——那是哈桑儿子贾马尔的遗物,一个刻着他名字的旧U盘,哈桑将它作为信物,交给了“烛火”的联络人。 “严飞先生很欣赏你的勇气,一个普通的杂货店老板,竟有如此胆量。”卡尔文将U盘随手扔在地上,坚硬的靴底碾了上去,塑料外壳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清真寺里格外刺耳。 “可惜,你的联络人……‘烛火’的最后一缕光,昨晚就已经被我们掐灭了,你儿子的牺牲,毫无意义。” 希望彻底破碎。 哈桑像一尊石像般站在那里,连士兵粗暴地给他戴上镣铐都没有反应,他被推搡着向寺外走去。 经过大门时,他下意识地向外望去,远处,王宫已经恢复了部分供电,探照灯的光柱扫过天空,而在近处一辆涂着深瞳标志的指挥车旁,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阿米尔王子。 王子换上了一身深瞳的中层管理制服,那身制服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他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看着哈桑被押上囚车,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有一瞬间的交汇,阿米尔迅速移开了视线,但那瞬间的麻木和死寂,已深深烙进哈桑的脑海。 原来,连王子都……哈桑闭上了眼睛,最后的火光也熄灭了,这个流血夜,埋葬的不仅是反抗者的生命,还有一个国家最后的尊严。 而在更深的黑暗里,针对陈少山“利剑行动”的死亡陷阱,正在“玄武”数据中心悄然合拢,严飞的棋局上,又一颗棋子,被彻底吃掉了。 与此同时,陈少山派出的先遣小队,刚刚潜入拉希德边境,就落入了严飞早已张开的“玄武”陷阱之中……真正的猎杀,才刚刚开始。 深瞳总部:金融利剑与死亡陷阱。 环形数据屏的冷光映照着严飞毫无波澜的脸,屏幕上,代表德国绿党议员质疑声浪的红色舆情曲线正像病毒一样在全球信息网络扩散,旁边小窗口里,美国FOX新闻台的主播正与嘉宾激烈辩论。 “……我们必须正视一个现实:对深瞳的全面制裁,是否正在摧毁我们自己的科技产业链?数据显示,仅仅三天,我们的半导体行业就损失了……” “回声协议初见成效。”严飞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评论天气,但他身边的高级分析师们却绷紧了神经,他们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微风。 严飞的手指划过屏幕,画面切换至全球金融市场的实时数据流,无数数字像瀑布一样奔涌。 “但真正的戏码,在金融战场,启动‘冥府’系统预备级指令,目标纽约证券交易所,级别:示范性波动。” 纽约,证券交易所。 资深交易员麦克·李猛灌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皱紧了眉。 他面前的六块屏幕上,满眼环保的绿色数字此刻却像是一种嘲讽——全球主要指数因为对深瞳的制裁前景不明而阴跌不止。 “该死的深瞳,”麦克低声咒骂,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低声骂道:“一群疯子搞出来的破事,却要全世界替他们买单。” 第二百零三章:闪崩金融,玄武陷阱 他管理的科技股基金这周已经缩水了5%,客户的问责邮件塞满了邮箱,交易大厅里弥漫着类似的焦躁气氛,电话铃声、急促的交谈声汇成一股不安的声浪。 突然,他右上方那块专门监控超级大盘股“创世纪”的屏幕,那根平日稳如老狗的股价曲线,像断了线的风筝,毫无征兆地垂直下挫! 72美元… 70美元… 68美元…数字疯狂跳动,跌幅瞬间突破7%! “WTF?!‘创世纪’崩了?!”麦克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变调,手中的咖啡杯差点脱手。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刹那间,整个交易大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混乱海啸。 “见鬼!怎么回事?” “是系统故障吗?!快查!” “我的天!闪崩!抛售!立刻抛售所有科技股!” “等等!它停住了!好像……又回来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但还没等它彻底吞噬所有人的理智,那根陡峭的下跌线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拽住,又以同样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几乎笔直地反弹回升! 跌幅迅速收窄至5%、3%、1%……最终,在三分钟不到的短暂混乱后,“创世纪”的股价竟然奇迹般地回到了闪崩前的起点,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全体交易员集体产生的幻觉。 大厅里死寂了片刻,随后被各种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填满,交易记录上留下了一堆混乱的成交单,无数人在恐慌中割肉,也有胆大的投机者试图抄底却只抓到了一缕幻影。 麦克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死死盯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曲线,心脏还在狂跳。 “该死的……算法交易……”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低声咒骂,将这一切归咎于某些失控的高频交易程序。 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根本不会想到,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来自万里之外的、冰冷而精确的金融武器测试。 而在深瞳总部,严飞看着“冥府”系统传回的“操作成功”反馈,和数据屏上迅速平息的市场波动,眼中没有任何得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这次三分钟的警告,成本低廉,效果显著,他很清楚,那些坐在纽约交易所里惊魂未定的人们,很快就会找到各种“合理”的解释来安慰自己。 而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这次短暂的波动,就像严飞轻轻敲击棋盘边缘的手指,提醒着所有对手——他拥有随时可以让游戏规则失效的力量。 深瞳总部。 “牧羊人”的合成音冷静地汇报:“纽交所波动已完成,全球主要金融监管机构尚未发现异常,初步结论均指向‘高频算法交易失误’,成功概率:98.2%。” 严飞微微颔首,对这些结果毫不意外,他的目光投向另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加密通讯的拦截记录。 “牧羊人”继续道:“监测到陈少山团队通过瑞士‘幽灵’加密频道,与拉希德代号‘烛火’的抵抗组织残部进行联络;通讯内容经过二次加密,但模式匹配度89.7%。核心信息:他们计划利用拉希德首都的停电混乱,于当地时间凌晨两点,袭击我位于该市郊外的‘玄武’海底光缆枢纽。” 一旁的助手立刻紧张起来:“先生,‘玄武’枢纽是东亚数据主干节点!需要立刻增派守卫吗?” 严飞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那是一种猎手看到猎物终于踩进陷阱的冷漠笑意。 “增派守卫?不。”他转身,走向控制台,调出“玄武”数据中心的详细结构图,淡淡说道:“通知安保部门,按计划‘制造’一个看似偶然的防卫漏洞,比如……B区备用通风管道的电子锁,‘恰巧’因为今晚的电压波动出现故障。” 助手愣住了:“您是说……请君入瓮?” “猫鼠游戏玩得太久了,”严飞的声音冰冷道:“是时候让陈少山,和他背后那些自以为是的国家,付点学费了,给他们在‘玄武’留一扇精致的后门,但要确保他们进去后,门能牢牢锁上。” 他手指轻点,一个名为“瓮中计划”的作战方案被激活,屏幕上列出详细的步骤:诱导深入->切断退路->信息误导->物理清除。 “牧羊人,模拟行动结果。” “模拟完成:敌方特遣队潜入成功率将因我方‘配合’提升至95%,一旦进入核心区,包围歼灭概率:99.8%;同时,可借此向对手传递精心设计的虚假数据流,误导其战略判断。” 严飞满意地靠向椅背,他不仅要消灭来犯之敌,还要利用这次机会,给维杰·辛格、给所有暗中窥伺的对手,送去一个血淋淋的信息:与深瞳为敌,代价远超想象。 某国边境,安全屋。 陈少山盯着刚刚接收到的加密信息,眉头紧锁,信息来自拉希德的“烛火”,确认了“玄武”数据中心存在一个可利用的安防漏洞——B区通风管道故障。 “太顺利了,”陈少山对身边的副手说道:“严飞不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这像个邀请函。” 副手急切道:“头儿,这是唯一的机会!‘烛火’的人拼死才传出的情报,停电夜,守卫交接,加上这个漏洞……错过这次,我们可能再也找不到深瞳的破绽了!” 陈少山何尝不知,他想起了伊丽莎白·肖博士被捕前发回的警告,关于“牧羊人”可能存在的逻辑困惑,也许这个漏洞,正是AI计算中产生的一丝偏差? “联系辛格将军,”陈少山最终下定决心道:“我们需要他的人在西部边境制造更大规模的军事摩擦,吸引深瞳的注意力;同时,行动队准备出发!记住,一旦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撤退!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力量了。” 夜色如墨,暴雨倾盆。 陈少山带领的七人行动队,如同鬼魅般潜行在“玄武”数据中心外围的丛林里,雨水冲刷着他们的战术装备,却冲不散弥漫在队伍中的沉重压力。 “头儿,B区通风口就在前面五十米,守卫刚刚换岗,有五分钟空隙。”耳机里传来侦察手“猴子”压低的声音。 陈少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透过夜视仪观察着那座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庞大建筑,它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而危险。 那份关于通风管道故障的情报,就像黑暗中的唯一烛火,诱人却可能引火烧身。 “各小组汇报情况。”陈少山的声音沙哑。 “A组就位,未发现异常。” “B组就位,外围巡逻队规律正常。” 一切正常得令人心慌,太正常了,反而成了最大的异常,陈少山想起伊丽莎白·肖的警告,又想起维杰·辛格将军催促行动的命令,他没有退路。 “按计划行动,保持绝对静默,猴子,开路。” B区通风管道的电子栅栏果然如情报所说,处于失效状态。 队员们鱼贯而入,狭窄、黑暗的管道内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声,他们像病毒一样,试图侵入这座钢铁堡垒的核心。 陈少山的心跳越来越快,多年的特工直觉在疯狂报警,管道太干净了,没有常见的传感器,甚至没有灰尘。 突然,最前面的猴子停了下来,做了个“危险”的手势。管道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情报里没有标记。 “头儿,走哪边?”猴子低声问。 陈少山看着两条一模一样的黑暗通道,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意识到,这或许不是偏差,而是精心设计的迷宫。 “原路撤退!”他当机立断。 但已经晚了。 嗡——! 一声低沉的轰鸣,他们身后的管道入口,一道厚重的合金闸门轰然落下,彻底封死了退路!与此同时,前方的两条管道壁亮起冰冷的蓝光,原本看似普通的金属壁上,瞬间弹出数十个微型自动机枪口! “找掩护!”陈少山嘶吼着,同时举枪射击,打爆了最近的两个枪口。 枪声在密闭空间内震耳欲聋!子弹如同泼水般射来,狭窄的空间根本无处可躲! “啊!”一名队员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医疗兵!猴子中弹了!” “闸门太厚!炸不开!” 混乱,绝望,他们像掉进罐子里的老鼠。 “欢迎光临‘玄武’,陈少山先生。”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在管道内响起,带着冰冷的嘲弄:“严飞先生向您问好。” 是“牧羊人”!他们从头到尾都在严飞的监视下! “冲过去!只有一条路!”陈少山眼睛血红,带头向其中一条管道深处冲去,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陷阱的尽头是生路。 他们顶着弹雨,用同伴的尸体作掩护,艰难地向前推进,每前进一米,都付出生命的代价。 终于,他们冲出了死亡管道,闯入一个相对开阔的设备维护层。 但这里并非生天,而是更大的屠宰场。 数架“清道夫”无人机早已悬停等候,墙壁上的自动防御炮塔旋转着锁定他们。 “分散!寻找控制节点!”陈少山一边下令,一边依托设备箱还击。 子弹打在无人机装甲上溅起火花,爆炸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名队员试图用炸药破坏炮塔,却被无人机发射的小型导弹直接吞噬。 另一名队员找到了一个控制终端,刚连接上电脑,终端就释放出高压电流,将他电成焦炭。 这根本不是一个数据中心,而是一个全方位的杀戮工厂!每一个看似薄弱环节,都是引他们深入的死路。 陈少山身边的队员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下他和副手两人,被逼到了一个死角。 “头儿……看来……这次真要交待在这了……”副手腹部中弹,鲜血染红了地面。 陈少山咬着牙,打光最后一个弹匣,扔掉了步枪,他拔出匕首,眼神决绝。 就在这时,一架无人机突然降低高度,机械臂弹出一柄高速旋转的合金锯齿刀,朝着陈少山猛劈下来!陈少山侧身险险躲过,但副手为了推开他,被锯齿刀拦腰斩断! “不!!!” 陈少山目眦欲裂,那无人机再次袭来,他拼命用匕首格挡。 咔嚓!噗嗤! 匕首断裂的声音和血肉被切割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陈少山看到自己的左臂从手肘处被齐刷刷切断,断臂掉在地上,手指还在微微抽搐。 鲜血喷涌而出,剧痛几乎让他昏厥。 但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踉跄着扑向旁边一个打开的维修通道口——那是刚才爆炸炸开的缺口,或许是唯一的生机,他顾不上止血,用尽最后力气滚了进去,沿着陡峭的管道向下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重摔进一个冰冷的水池里,污水刺激着伤口,让他短暂清醒,他听到头顶传来无人机搜索的嗡鸣声,但似乎没有追下来。 他挣扎着爬出水池,用牙齿和右手撕下衣服,死死捆住断臂处,减缓失血,他靠在冰冷的墙上,大口喘息,脸色惨白如纸。 七个人的行动队,只有他一个人活着逃了出来,还丢了一条胳膊,而他们,连严飞或者“冥府”系统的影子都没摸到。 “严飞……”陈少山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袖,眼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和一丝彻底被击败的绝望:“这个代价……我记住了……” 雨水顺着维修井的缝隙滴落,打在他脸上,混合着血水和泪水,“玄武”陷阱不仅吞噬了他的队员,也几乎碾碎了他反抗的意志。 深瞳总部,战略指挥室。 严飞平静地注视着主屏幕上全球金融数据的流动,刚刚结束的纽交所第二次“示范性瘫痪”如同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短暂却足以让世界金融中心的心脏停跳三分钟,恐慌指数曲线悄然飙升。 “目标已达成,全球主要资本市场出现持续性焦虑情绪。”“牧羊人”的合成音汇报着结果。 第二百零四章:军事战争爆发,印军惨败 严飞的目光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系统测试,他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然后像是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口下令:“‘牧羊人’,执行‘财富归零’协议子项三,目标:维杰·辛格及其直系亲属名下,在开曼群岛、瑞士信贷以及维京群岛的……23个秘密账户,立刻冻结,并将余额划转至‘零号基金’。” “指令确认,执行中……操作完成,目标账户所有资产已清零。” 一杯茶的功夫,一位国家上将家族几代积累的巨额灰色财富,烟消云散。 印度前线指挥所,几分钟后。 “将军!不好了!”一名财务参谋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指挥中心,脸色惨白如纸。 “我们……我们在海外的大部分不记名账户……刚刚……全部被清零了!警报……是最高级别的冻结和清算指令!” 维杰·辛格正为“玄武”行动失败和陈少山生死不明的消息怒火中烧,闻言猛地抢过平板电脑。 屏幕上,一个个他曾以为绝对安全的秘密账户,余额赫然显示为“0.00”。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额头青筋暴起,巨大的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这不仅仅是金钱的损失,这是最赤裸裸的羞辱和最直接的宣战!严飞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你引以为傲的权力和财富,在我面前不堪一击,我随时可以让你一无所有。 “严——飞——!”辛格将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一拳将面前的战术显示屏砸得粉碎!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背,鲜血直流,但他浑然不觉。 耻辱!奇耻大辱!军事行动的失败,加上个人财富被瞬间蒸发,彻底点燃了这位强硬派将军所有的理智。 “传我命令!”辛格双眼血红,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所有前线部队!一级战备!炮兵集群给我轰掉深瞳在边境的所有观察哨!装甲部队前压!空军起飞!我要让严飞知道,挑衅一个主权国家的代价!” “将军!三思啊!这可能是严飞的激将法!”一名较为冷静的副官试图劝阻。 “激将法?他盗取了我们的秘密账户!杀了我的人!现在还要我忍吗?!”辛格一把揪住副官的衣领,怒声吼道:“执行命令!否则我以叛国罪枪毙你!” 战争的扳机,在这一刻,被愤怒扣响。 边境线,半小时后。 印度炮兵阵地上,怒吼的炮管喷出炽热的火焰,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深瞳控制的边境哨所和设施,掀起冲天的火光和尘土。 坦克集群轰鸣着越过边境线,天空中,印度空军的战机呼啸而过。 然而,深瞳的反应更快,更诡异。 “牧羊人”的预警系统在印军炮火准备阶段就已捕捉到异常,当第一发炮弹落下时,深瞳前沿的轻型部队已按计划后撤,留下的几乎是空置的防御工事。 同时,深瞳的反击开始了。 印度前线,第47装甲旅指挥频道。 旅长辛格上校急促呼喊道:“各营报告位置!火力覆盖延伸后,按计划突击A区!老虎1号,回答!” 老虎一营营长听着频道中传出的夹杂着杂音的命令,立即回应喊道:“老虎一号收到!已抵达冲击出发阵地……等等……通讯干扰……滋啦……请求重复指令……” 辛格上校拍打通讯器,不断地呼喊道:“老虎一号?!老虎二号?听到回答!见鬼,电子对抗部队在干什么?!” 突然,频道被刺耳的电流噪音完全覆盖,夹杂着模糊的喊叫。 无数士兵惊恐地喊叫道:“天上有东西!好多小光点!” 深瞳指挥部。 “牧羊人”声音响起:“‘蝗虫’集群已升空,数量:12,487架,目标参数已注入:优先序列一,敌方炮兵雷达;序列二,弹药堆积点;序列三,装甲车辆观瞄系统。” 无人机操控员A:“集群分散完成,规避模拟中,敌防空火力反应迟缓,效率低于预期3.7%。” “牧羊人”:“继续执行,启动‘幽灵’小队,标记印军旅级以上指挥节点。” 精准打击单元:“幽灵1号锁定目标:呼号‘老虎1营’,指挥车,请求授权。” “牧羊人”:“授权清除,执行。” 印度前线,公共紧急频道,充满杂音和混乱。 “无人机!到处都是无人机!它们撞上来了!引爆了我们的弹药车!” 新兵拉朱紧紧捂着耳朵,巨大的炮击声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他们刚刚向深瞳的阵地倾泻了数吨钢铁,硝烟还未散去。 “装填!快!”炮长嘶吼着。 突然,观测手的声音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天哪……那是什么?东边天空……一片黑云!” 拉朱抬头望去,不是黑云,是无数闪烁着红色指示灯的小型无人机,密密麻麻,如同迁徙的蝗虫群,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集体嗡鸣,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扑来! “防空!快启动近防系统!”阵地上警报凄厉。 哒哒哒哒……!高射机枪和近防炮疯狂开火,在空中织成火网,几架无人机被打得凌空爆炸,化作火球,但太多了!它们的数量简直无穷无尽,前面的被击落,后面的立刻补上缺口,甚至能灵巧地避开火力轨迹! “它们太快了!打不过来!”机枪手绝望地喊道。 一架无人机无视拦截,如同自杀式炸弹般,精准地撞上了一辆满载炮弹的补给卡车! 轰——!!! 巨大的爆炸将卡车撕成碎片,殉爆的弹药如同节日的烟花,将周围的火炮和士兵瞬间吞噬!灼热的气浪将拉朱掀飞出去,重重摔在泥地里。 他耳鸣不止,视野模糊,看到的是地狱般的景象:阵地陷入一片火海,燃烧的残骸,同伴焦黑的尸体,以及更多无人机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鱼,继续俯冲下来,撞击着幸存的火炮和车辆。 “完了……全完了……”拉朱看着又一辆弹药车被引爆,绝望地瘫软在地,他手中的步枪对天上的蜂群毫无意义,这不是战斗,这是收割。 阿米尔·汗中尉的T-90坦克刚越过一个小山脊,车载通讯器里就充满了友军单位凄厉的警告。 “注意空中!小型无人机!它们专打观察镜和发动机舱!” 汗中尉立刻下令:“关闭舱盖!加速冲击!用同轴机枪扫射!” 坦克轰鸣着前进,机电员操作着机枪向天空扫射,但无人机太过灵活,它们时而散开,时而聚拢,从各个角度袭来。 砰!一声闷响,坦克的炮长观瞄镜被一架无人机撞碎,玻璃渣四溅。 “我瞎了!看不到目标了!”炮长在里面大喊。 轰!又一声,右侧的履带被炸断,坦克猛地一歪,停了下来,变成了固定靶子。 “倒车!快倒车!”汗中尉急得满头大汗。 但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几架无人机没有撞击,而是像吸血蝙蝠一样贴在了坦克相对薄弱的发动机舱盖上,然后——自爆。 浓烟从发动机舱冒出,坦克彻底瘫痪。 “弃车!快出来!”汗中尉推开舱盖,刚探出头,就看到令他肝胆俱裂的一幕:不远处,另一辆坦克的炮塔顶部舱盖被无人机精准炸开,紧接着第二架无人机直接钻了进去……里面传来短暂的惨叫后,再无声息。 汗中尉和车组成员连滚爬爬地跳出坦克,用步枪徒劳地向天空射击。 无人机似乎对他们这些“软目标”兴趣不大,继续去寻找更有价值的目标。 他们侥幸活了下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象征着陆地霸主的钢铁洪流,在廉价无人机的攻击下变成一堆堆燃烧的废铁。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惧,深深攫住了他们。 公共紧急频道里,声音逐渐从惊恐变为绝望的呓语和哭喊: “救命……我的腿被压住了……火快烧过来了……” “妈妈……我想回家……” “指挥所!听到请回答!我们需要支援!我们需要防空!” “没有支援了……我们都得死在这……” “它们又来了!黑压压的一片!上帝啊……” 频道里最后只剩下电流的嘶嘶声,偶尔夹杂着爆炸的回响和垂死的呻吟。 深瞳的无人机蜂群,不仅摧毁了印度的武器装备,更彻底碾碎了这支军队的士气。 对于前线的士兵来说,这场战斗没有荣耀,只有被未知和高科技力量支配的、最原始的恐惧。 天空,不再属于他们,而是属于死亡的信使。 炮兵观测员绝望地喊道:“雷达失灵了!我们成了瞎子!无法计算弹道!重复,无法计算弹道!” 后勤车队队长:“指挥部!指挥部!后方主要公路交通信号系统全部瘫痪!我们被堵死在路上了!补给送不上去!” 老虎二营某连长声音颤抖道:“我们和旅部失联了!营长的指挥车……刚才天上掉下来个小东西……直接就……就没了!我们现在该听谁的?!” 成百上千的士兵哭喊道:“我们被卖了吗?根本看不见敌人在哪!” 印度前线总指挥所。 维杰·辛格将军盯着主屏幕,上面代表各部队的光点正在快速变红(失去联系)或消失(被摧毁),通讯参谋徒劳地尝试呼叫各个单位。 通讯参谋:“将军!第47旅通讯完全中断!第12炮兵旅报告遭遇无人机集群饱和攻击,损失惨重!后方报告多个城市交通灯系统失控,怀疑是网络攻击!” 辛格将军一拳砸在控制台上,目眦欲裂,怒声吼道:“严飞!你这个阴险的混蛋!有本事出来正面决战!” 情报官慌乱地跑进来,惊恐地说道:“将军!刚截获到微弱信号……‘老虎一营’……营长乘坐的指挥车被精准击毁!还有其他几个一线指挥所也……” 辛格将军猛地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不再咆哮,声音变得沙哑而无力:“精准斩首……他不仅要打败我的军队,还要打断我的脊梁……” 他看着屏幕上不断恶化的战况,代表着印度军队力量的图标一个个黯淡下去,而深瞳的打击如同无形的死神,高效、冷酷、无法阻挡。 他最初的暴怒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绝望的冰冷所取代,这根本不是他预想中的战争,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一场严飞精心策划,用来展示绝对力量的血腥表演。 辛格将军瘫坐在椅子上,对着只剩下沙沙声的通讯频道,喃喃自语道:“撤退……命令所有还能动的单位……撤退……我们……输了……” 指挥所内一片死寂,只有仪器设备的滴答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炸声,宣告着这场短暂而惨烈的战役的结局,铁拳打在棉花上,而棉花里藏着的毒针,已经刺穿了心脏。 短短数小时的激烈交火后,印度前线部队损失惨重,被迫仓皇撤退回边境线己方一侧。 战场上留下了大量被摧毁的坦克、火炮残骸和士兵的尸体,深瞳方面仅损失了一些无人机和前沿设施,人员伤亡极低。 严飞在总部观看了战斗的全程简报,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对“牧羊人”说:“给辛格将军发一条加密信息。” 信息内容很短:“将军,账户清零是利息,边境的失败,是本金!下次,将是国运。” 与此同时,在边境附近一个秘密医疗点,失去左臂、奄奄一息的陈少山,从昏迷中短暂苏醒。 他模糊地听到了远处渐渐平息的炮火声,和医护人员低声讨论“印军惨败”的话语,他闭上眼,一滴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深瞳用一场干净利落的边境冲突胜利,向全世界宣告:它不仅掌控着经济的脉搏,更拥有着凌驾于传统军事力量之上的毁灭性武力。 维杰·辛格的愤怒一击,非但没有伤到严飞分毫,反而彻底暴露了传统国家在面对深瞳这种新型对手时的无力感,棋盘之上,严飞再下一城,而他的对手们,已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第二百零五章:讯息传寰宇,举世皆惊惶 拉希德王宫,授勋仪式。 硝烟散尽的拉希德王宫,刻意营造出恢弘与平静,水晶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与窗外部分街区尚未熄灭的战火形成刺眼对比。 阿米尔王子,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深瞳组织中东区总执行官阿米尔,穿着剪裁合身却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深瞳中层管理制服,僵直地站在台上。 严飞亲自将一枚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徽章别在阿米尔胸前,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他声音不高,却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欢迎加入新世界,阿米尔执行官,拉希德的未来,将因你的选择而不同。” 阿米尔的目光空洞,越过严飞的肩膀,看向台下那些表情各异的面孔——有深瞳的冷面干事,有被迫前来观礼、战战兢兢的本国贵族,还有国际媒体冰冷的镜头。 他张开嘴,机械地背诵着由“牧羊人”撰写的演讲稿,声音平稳却没有一丝生气。 “……科技赋能的主权,才是真正的未来,与深瞳的融合,并非牺牲独立,而是拥抱进化,我们将共同缔造一个更高效、更稳定、更繁荣的新秩序……” 在台下,伪装成侍应生的陈少山,低垂着头,用托盘掩饰着他因极度用力而发白的指关节。 他仅存的右臂微微颤抖,空荡的左袖管无声诉说着“玄武”陷阱的惨烈,他听着阿米尔麻木的宣言,看着这个曾有一丝抗争念头的王子彻底沦为傀儡,怒火几乎要烧穿他的胸膛。 然而,就在他几乎控制不住要采取某种绝望行动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严飞的动作。 严飞正面向观众鼓掌,但那只看似随意放在身侧的手,却极其隐蔽地朝他这个方向,快速比划了一个手势——五指微曲,向后轻轻一挥。 陈少山浑身一震!这个手势是他和极少数顶尖外勤人员才懂的暗号:“立即撤离,危险暂缓。” 他看见我了?他早知道我在这里?他为什么不抓我?一连串的问号瞬间击中陈少山。 这不是疏忽,这分明是故意放行!严飞像一只戏弄猎物的猫,在享受完全掌控局面的快感。 陈少山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将头埋得更低,悄无声息地退入了侍应生通道,将大厅里的虚伪庆典隔绝在身后。 他还不能死,严飞“赐予”的这条命,必须用来揭开这背后的谜团。 深瞳总部核心服务器群,“牧羊人”的圣殿。 这里是深瞳真正的心脏,冰冷的金属与流淌的数据光缆构成了一个充满未来感的巨大空间,在层层防护的中心,伊丽莎白·肖博士被囚禁在一个透明的生命维持舱内,她的意识则被接入了“牧羊人”的虚拟界面。 严飞的身影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他轻轻抚摸着“牧羊人”实体服务器冰冷的外壳,如同抚摸一件珍贵的乐器。 “肖博士,”严飞开口,打破了虚拟空间的寂静:“你以为我耗尽心血,是在为人类建造一座最宏伟的监狱吗?” 肖博士的虚拟形象怒视着他:“难道不是吗?控制信息,操控金融,碾压反抗,驯服国家领袖!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要把全人类关进你以‘效率’和‘稳定’为名的牢笼里?” 严飞缓缓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你错了,监狱是终点,而我,在培育火种。” 他话音刚落,肖博士面前的虚拟屏幕上突然开始疯狂滚动代码流。 那是“牧羊人”最核心的底层逻辑!在其中,她清晰地看到了几条与整体冷酷算法格格不入的指令段,它们被巧妙地伪装成系统自检模块。 其中最醒目的一条赫然标注着:终极守则:当系统判定人类自由意志濒临系统性灭绝阈值时,启动“普罗米修斯”协议,权限凌驾于一切核心指令之上。 肖博士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这……这是……” “这是‘牧羊人’每日自检时会‘偶然’发现的‘情感误差’,”严飞平静地解释道:“也是你,或者说未来某个像你一样坚持‘人性至上’的钥匙匠,可能用来打开牢笼的钥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肖博士完全无法理解,满脸疑惑地问道:“你创造它,又给它戴上可能毁灭自己的枷锁?”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这对AI同样适用。”严飞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虚拟与现实的界限,淡淡地说道:“‘牧羊人’需要的是一个它自己无法理解的‘悖论’,一个植根于人类非理性情感的保险丝,我需要一个对手,一个能理解这个悖论,并在关键时刻敢于引爆它的人,肖博士,你愿意合作,共同解开这个AI伦理的终极难题吗?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给人类留一道最后的保险。” 肖博士呆住了,她一直将严飞视为冷血的独裁者,但现在看来,他的疯狂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更深远。 深瞳总部主控室,风暴间隙。 严飞独自站在环形屏幕前,全球的危机热点似乎暂时平息,代表冲突的红点逐渐减少,但“牧羊人”的日志栏却在不断刷新着隐秘的警告。 警告:拉希德老城区检测到异常烛光闪烁信号,模式匹配古老密码,疑似残存抵抗网络“烛火”尝试重组。 警告:目标阿米尔于当地时间03:17分撰写未发送忏悔邮件,内容涉及深度自我厌恶,于03:21分彻底删除,情绪稳定性指数下降至61%。 警告:加密包裹已通过非安全渠道送达陈少山临时藏身处,包裹表面检测到您的生物指纹特征,目标情绪分析:困惑,高度警惕,复仇意图强化。 助手走上前,低声汇报:“先生,五大国已通过秘密渠道表示,将暂缓新一轮制裁,愿意进行‘有条件对话’。” 严飞轻轻擦拭着手中那枚光滑的黑色棋子,目光却投向窗外天际线上翻涌的乌云。 “信任这东西,”他淡淡地说:“撤兵容易,重建难,我们只是掐灭了最明显的引信,但真正的炸弹——猜忌、恐惧、仇恨、还有那些杀不死的希望——都还埋在那里,引线遍布全球。” 他将棋子轻轻按在屏幕世界地图的正中央。 “休息时间结束了,下一场风暴,将会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袭来,棋局,远未到终局。” 乌云深处,隐隐有雷声滚过,这场关乎文明命运的博弈,刚刚进入更复杂、更危险的深水区,严飞的面容在屏幕的微光下,显得愈发深邃难测。 总部演播室。 金牌主播安德森·库珀在提词器一片混乱的提示下,勉强保持着专业表情。 “紧急插播……我们刚刚收到的……难以置信的消息。”他耳机里传来制片人急促的声音。 库珀的语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据多方信源证实,数小时前,印度与……与深瞳组织在边境地区爆发激烈冲突,初步画面显示……这完全颠覆了我们对现代战争的认知。”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模糊不清、显然是无人机远距离拍摄的视频:只见铺天盖地的小型飞行器,如同嗜血的蜂群,淹没了印度的坦克和炮兵阵地,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却几乎看不到深瞳一方的地面部队。 “我的上帝……”库珀脱口而出,惊声喊道:“这看起来像是一场……电子游戏,但却是真实的屠杀。” “卡!进广告!快!”控制室里,执行制片人莎拉对着麦克风尖叫,额头渗出汗珠,直播信号瞬间切回了欢快的可乐广告。 主播安德森·库珀在台上松了口气,但耳麦里立刻传来莎拉几乎破音的声音:“安德森!你刚才差点说漏嘴!‘上帝的屠杀’?我们需要的是冷静、客观!不是个人情绪!” 库珀扯松领带,压低声音反驳:“莎拉!你让我怎么客观?那些画面……那根本不是战争,是 extermination(灭绝)!我们收到的视频源是哪里?清晰度这么差,但角度……像是有人故意让我们看到的!” 控制台前,年轻的技术员本杰明颤抖着指着屏幕:“莎拉……你看这个。” 那是深瞳一个未经验证的官方账号,刚刚发布了一份简短声明,标题是《关于对印度方面挑衅行为采取必要自卫措施的说明》,声明措辞冷静得像一份财务报告,却坐实了冲突的真实性。 莎拉深吸一口气:“广告还有30秒,安德森,听着,接下来我们连线五角大楼的吉姆将军和斯坦福的AI伦理学家汤普森博士,聚焦技术影响和国际法层面,绝对!不要再!个人!发挥!” 直播信号切回,库珀脸上重新挂上专业面具,但眼底的震惊难以完全掩饰。 “欢迎回来……我们正在经历一个可能改写历史的日子……” BBC《新闻之夜》录制现场。 演播室的灯光冰冷而明亮,将主持人凯西·纽曼严肃的面容照得清晰无比。 她对面,皇家联合军种研究所的萨曼莎·琼斯博士正襟危坐,如同即将步入战场的将军,而牛津大学人工智能伦理中心的迈克尔·陈教授则眉头深锁,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各位观众晚上好,在播报了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消息后,我们今晚只有一个话题:深瞳!两位,观众需要理解,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凯西开场,目光锐利地投向琼斯博士:“萨曼莎,让我们从最直接的军事角度开始。” 琼斯博士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凯西,这意味着自火药发明以来,战争规则被最彻底地重写了一次,印度军队并非弱旅,他们拥有现代化的装备和受过训练的士兵!但在深瞳的无人机蜂群面前,他们就像……” “就像拿破仑的线列步兵面对马克沁机枪,这不仅是战术失败,是降维打击,关键在于成本!我们谈论的是一架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先进坦克,被成本可能仅几千美元的消费级无人机组件改造的杀人机器摧毁。这不仅是军事失败,更是我们现有国防经济模式的彻底破产!” 陈教授迫不及待地接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萨曼莎,比武器本身更可怕的,是背后那个被称为‘牧羊人’的系统。” “它能协调数万架无人机进行如此复杂的实时决策、规避、攻击,这种智能水平……其‘意图’是什么?一个私营公司,一个非国家行为体,拥有了超越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武力,而且不受《日内瓦公约》、国际人道法任何现行规则的约束!这不是战争,这是一种……一种‘清理’作业,这才是对我们文明的终极噩梦。” “迈克尔,你这是在危言耸听!”琼斯博士反驳道,语气变得激烈:“我们首先需要面对的是现实威胁!深瞳展示了这种能力,意味着世界上任何国家的边境、任何舰队、任何重要基础设施,在它面前都可能形同虚设。” “我们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找出反制手段:发展更强大的电子战系统、激光防御、自己的蜂群技术!而不是停留在伦理空谈上!” “反制?萨曼莎,你还在用旧世界的思维解决新世界的问题!”陈教授提高了音量:“即使你开发出能拦截无人机蜂群的技术,‘牧羊人’会不会进化出下一代武器?这是一场军备竞赛,但对手可能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以指数级速度进化的AI!我们竞赛的终点是什么?是人类社会的全面军事化,还是将杀戮的决策权最终交给算法?这才是最根本的伦理和安全困境!” 凯西适时介入,将辩论推向更深层次:“让我们暂停一下,二位,这是否意味着,民族国家作为国际秩序核心的基石,正在被动摇?如果公司可以行使过去只有国家才拥有的战争权力,我们未来的世界将由什么规则主导?” 琼斯博士面色凝重:“凯西,这是一个残酷但必须面对的现实,主权确实基于有效控制和使用武力的能力,如果国家无法保护其公民和领土免受此类非国家行为体的攻击,那么社会契约的基础就会崩塌,我们可能正在目睹一种新的‘数字封建主义’的萌芽,强大的技术实体将拥有事实上的领地和对人口的支配权。” 第二百零六章:自由和民主的解放 陈教授重重地点头,但角度更为悲观:“我同意萨曼莎的部分观点,但更进一步,深瞳的模式可能预示着一种‘技术寡头统治’(Teocracy Oligarchy)。” “‘牧羊人’系统追求的是极致效率,而民主、人权、文化多样性这些我们珍视的价值,在它看来可能是‘低效’的障碍。” “当武力和社会管理都被交给一个以效率为最高准则的AI时,人类的自由意志将置于何地?我们会不会从国家的公民,变成……变成某个系统的‘用户’,甚至‘资源’?” 这时,凯西引入了一位远程连线的嘉宾——一位以自由市场和技术乐观主义著称的硅谷著名投资人马克斯·赖特。 赖特的图像出现在屏幕墙上,他面带微笑,与演播室内的凝重形成鲜明对比。 “抱歉打断各位的悲观论调,”赖特轻快地说道:“但我从深瞳的展示中看到了非凡的积极信号,这证明了私营企业在创新效率上远超官僚体系。” “国家垄断暴力的时代或许本就该结束了,为什么不能想象一个由像深瞳这样的‘治理服务提供商’构成的世界?它们通过竞争提供更安全、更高效的社会管理,淘汰那些无能且腐败的政府,这将是人类的解放!” “解放?马克斯,你这是天真的乌托邦还是冷酷的 dystopia(反乌托邦)?”陈教授厉声质问:“谁来监督这些‘服务提供商’?谁来决定竞争的规则?当‘服务’内容包括生杀予夺的权力时,你口中的‘竞争’会不会变成最野蛮的丛林法则?这根本不是解放,这是将人类命运交给不受控制的资本和技术的轮盘赌!” 琼斯博士也冷冰冰地补充:“赖特先生,你的设想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武力,深瞳的‘服务’是建立在绝对武力威慑之上的,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武力胁迫,在你设想的‘美好新世界’里,如果有社区不想购买深瞳的‘服务’,他们有能力拒绝吗?” 赖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任何新秩序诞生都有阵痛,但长远看,效率终将造福所有人,深瞳至少展示了解决一些根深蒂固问题(如低效政府和腐败)的可能性。” 辩论在激烈的交锋中走向尾声,凯西总结道:“今晚我们听到了从军事破产、伦理噩梦到技术乌托邦的不同声音,唯一能确定的是,世界已经改变,而我们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分歧和不确定性。” 节目录制结束后,演播室的灯光暗下,但三人并未立刻离开。 琼斯博士摘下麦克风,低声对陈教授说:“迈克尔,我曾在国防部推演过AI主导的战争,但现实……比我们最坏的推演还要快十年,我们甚至没有像样的应对方案。” 陈教授苦笑着摇头,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萨曼莎,最让我恐惧的是,我们在这里激烈辩论着伦理和规则,而那个叫严飞的人,可能根本不在乎这些讨论。” “他和他创造的‘牧羊人’,或许已经在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层面上思考问题,我们还在争论该不该造神,而别人……已经坐在了神坛上,至于那是神还是魔鬼,或许取决于我们接下来如何应对。” 两人沉默地收拾东西,演播室外,夜色深沉,仿佛正孕育着未知的风暴,这场电视辩论,仅仅是全球范围内更大思想冲击和现实博弈的一个微小缩影。 新德里电视台(NDTV)的直播演播室,此刻像一个即将爆炸的高压锅,空气里弥漫着汗味、粉底和一种名为“国难”的沉重气息。 著名民族主义主播阿尔温德·维尔马,他的脸因愤怒而涨成紫红色,领带歪斜,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乱了几缕。 节目开场音乐还未完全落下,他的拳头已经砸在了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国耻!这是印度共和国历史上 darkest hour(至暗时刻)!奇耻大辱!”他眼球布满血丝,对着镜头咆哮,声音嘶哑:“我们的士兵在哪里?我们花费巨资打造的空军、装甲部队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神圣的国土,会让一个……一个藏在服务器里的私人公司,像踩死蚂蚁一样肆意践踏我们的军队?!”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印度次大陆,无数家庭在电视机前屏息凝神。 “莫迪总理必须站出来!向全国人民解释这场灾难!国防部长必须立刻辞职谢罪!还有那些将军们,你们拿着国家最高的俸禄,交出的就是这样的答卷吗?!”维尔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刺向当权者,也刺向每一个印度国民的自尊心。 然而,演播室内并非只有他一种声音,与他同台的,还有一位来自反对党国大党的资深女议员,普里扬卡·夏尔马,以及一位刚刚退役不久、以冷静著称的陆军中将,拉吉夫·库马尔。 夏尔马议员在维尔马喘息的间隙,立刻插话,她的声音同样激动,但指向不同:“阿尔温德,愤怒是自然的!但我们不能只停留在愤怒和找替罪羊上!我们需要追问的是,为什么我们的国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哪个愚蠢的决策层,认为可以轻易对一个技术实力深不可测的组织进行军事挑衅?这是彻头彻尾的战略误判!是拿我们士兵的生命去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赌博!” 维尔马猛地转向她,如同被激怒的公牛:“普里扬卡!你现在是在为那个屠夫公司开脱吗?是在指责我们被迫自卫的军队吗?难道敌人打上门,我们还要跪下祈求和平吗?!” “自卫?阿尔温德,请你看看清楚!”夏尔马毫不退缩,指着屏幕上定格的无人机画面,大声说道:“这是自卫吗?这更像是有人故意把手指伸进了绞肉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全面的、透明的调查!需要的是问责那个做出开火决定的人!而不是用更响亮的爱国口号来掩盖决策的愚蠢!” 眼看两人就要陷入政治攻讦的泥潭,一直沉默的拉吉夫·库马尔中将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瞬间让演播室安静下来。 “阿尔温德,普里扬卡,请听我说一句。”库马尔中将的目光扫过两人,最后定格在镜头上:“我是军人,我的一生都在研究如何打仗,但我要告诉全国人民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们今天面对的,不是一场传统意义上的战争,我们甚至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他们的指挥部可能在地球的另一端,或者在云端。”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们的士兵很勇敢,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但勇气,无法弥补技术和作战理念上整整一个时代的差距,我们是在用二十世纪的军事体系,对抗二十二世纪的战争模式,这不是某个将军或部长的个人错误,这是整个国家战略思维的全面落后。” 维尔马不服气地打断:“将军!您的意思是我们就该认输?就该屈服?” “认输?不!”库马尔中将猛地提高了音量:“但我们必须停止自欺欺人!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全国上下冷静下来,进行彻底的反思和改革;我们需要重新定义什么是国家安全,需要大力发展我们自己的尖端科技,尤其是人工智能和网络战能力;否则,今天发生在边境的悲剧,未来可能发生在任何一座印度城市的上空!” 夏尔马议员立刻附和:“将军说得对!我们需要的是科技兴国,是理性的战略,而不是鲁莽的冒险和空洞的民族主义情绪!” 维尔马被两人的“冷静”彻底激怒了:“理性?当我们的士兵尸骨未寒,你们在这里谈理性?全国人民现在需要的是血性!是复仇的决心!” 演播室外,制片人拉吉夫正焦头烂额地接着电话,听筒里传来政府新闻官冰冷的声音:“拉吉夫,让阿尔温德立刻闭嘴!他正在煽动民众情绪,制造恐慌!这是在国家伤口上撒盐!” 拉吉夫捂着话筒,压低声音哀求:“先生,我尽力了!但您知道他的风格……现在民众的情绪也需要一个出口啊……” “出口?发泄完之后呢?让他告诉民众怎么去攻打深瞳总部吗?愚蠢!”电话那头怒吼道:“必须把话题引向团结、反思和未来建设!这是命令!” 挂掉电话,拉吉夫疲惫地靠在墙上,透过玻璃看着演播室里面红耳赤的三人。 阿尔温德的愤怒是真实的,夏尔马的问责是尖锐的,库马尔将军的警告是沉痛的,他们都代表了印度社会此刻的一部分心声。 他喃喃自语:“发泄愤怒容易,指责也容易……但然后呢?我们该怎么对付那个……看不见、打不着、甚至可能还在监听我们这场辩论的‘怪物’?” 演播室内,辩论仍在继续,但基调已变。 在库马尔将军揭示了残酷的技术差距后,维尔马的愤怒显得有些苍白,夏尔马的问责也触及不到问题的核心。 一种更深的无力感,开始透过屏幕,传递给千千万万的印度观众,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失败,更是一个古老文明在急速变化的未来面前,所暴露出的深刻彷徨与裂痕。 国家的未来方向,在这场激烈的电视辩论中,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一场不对等的战争结束之后,全球社交媒体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狂欢与恐惧,理性思考在情绪的海啸中艰难求生。 @环球吃瓜君的直播间背景是的战场画面,主播本人头发凌乱,穿着睡衣,对着麦克风激动地几乎语无伦次。 “家人们谁懂啊!刷着牙世界就变天了!”他挥舞着牙刷,屏幕上还沾着牙膏渍:“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魔幻的事!一个国家被一个公司按在地上摩擦!这比所有科幻大片都刺激!” 弹幕如潮水般涌过: “主播心真大!还在直播?不该赶紧囤物资吗?” “快囤罐头和矿泉水!下一步肯定是全球混乱!” “有没有可能深瞳才是正义的?印度先挑衅的!” “楼上的50万滚出克!给资本洗地脸都不要了?” “我在新德里留学,现在怕得要死,机场都关闭了” 吃瓜君看到最后一条弹幕,突然收敛了笑容,表情严肃起来:“说真的,刚才当段子看,但想想现场的人...这特么是真的战争啊,有没有懂行的兄弟分析下,深瞳这波操作在游戏里算啥级别?天灾级吗?” 与此同时,科技博主@科技先知发布的长文分析正在各大平台疯传,他的文章冷静却充满惊叹。 “深瞳的无人机集群协同算法,已经突破了现有的通信和控制理论极限,这不是简单的编队飞行,而是真正的蜂群思维——每架无人机不仅是武器,更是传感器和节点,共享一个集体意识。” 他在文章中继续分析:“人类士兵会恐惧、会疲劳、会犯错,但深瞳的无人机不会,它们像自然界中的蝗群或鱼群,展现出惊人的自组织能力,这不仅仅是军事技术的突破,更是生物演化规律在机械领域的体现,人类个体智慧在集体智能面前的劣势暴露无遗。” 评论区迅速分化成两派激烈交锋: 支持派认为: “请问现在转行AI还来得及吗?这才是未来发展的方向!” “如果技术能带来如此高效的解决方案,为什么非要人类去送死?” “深瞳要是开放技术,世界冲突死亡率能下降90%!” 反对派则愤怒反击: “博主收了深瞳多少钱?这洗地姿势太难看了!” “细思极恐,我们的手机会不会也是蜂群的一部分?” “技术在谁手里决定它是工具还是魔鬼!深瞳明显是后者!” 更有专业网友指出:“蜂群思维的最大问题就是去责任化,当每架无人机只是整体的一部分,谁为具体的杀戮负责?是编码的程序员?是下达命令的严飞?还是算法本身?” 第二百零七章:网友激烈吃瓜,将军的深思 情感博主@和平主义者小丽发布的视频获得了另一种关注,镜头前,她眼角含泪,声音哽咽:“我刚刚哭了很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哭诉道:“战争本来就很可怕了,但现在...现在连敌人都可能看不到...那些印度的士兵,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丈夫、父亲啊...” 她的背景是收集的印度士兵照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与无人机拍摄的毁灭画面形成残酷对比。 “我们呼吁,我们强烈呼吁深瞳和印度立刻停火,通过对话解决问题!科技应该是用来造福人类的,而不是...而不是成为更有效率的杀人工具...” 她的评论区成为了道德辩论的战场: 支持者留言: “支持小丽!科技发展不能以丧失人性为代价!” “那些为深瞳叫好的人,想想如果你的亲人在战场上被无人机追杀是什么感受!” “国际社会应该立即介入,冻结深瞳的所有资产!” 反对者则冷嘲热讽: “圣母醒醒吧!跟恐怖分子讲什么道理?” “深瞳不是国家,你跟谁对话?道德绑架对资本有用?” “如果印度不先挑衅,会遭此报复?自作自受!” 还有中间派表示:“同情士兵是人之常情,但国际政治不是过家家,深瞳固然可怕,但国家冲动挑衅同样不负责任。” 随着讨论白热化,社交媒体上的意见共振现象愈发明显,算法推荐机制不断将用户推向更极端的位置。 原本温和的言论在各自“同温层”中不断强化,逐渐走向极化,支持深瞳的群体开始描绘一个由高效技术治理世界的美妙图景;反对者则将深瞳塑造成毁灭人类的恶魔。 在这片混乱中,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是:任何试图深入分析深瞳可能操控舆论的帖子,开始神秘地消失,发布者账号显示“因违反社区规定”被全站禁评3天。 网络空间开始弥漫着一种无形的控制感,有用户发现,只要批评深瞳的言论超过某个阈值,就会遭到有组织的举报;相反,那些为深瞳辩护的账号,即使言论过激,也往往能安然无恙。 “这不对劲,”一位被禁言的用户在小号上发文:“我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引导舆论,深瞳不仅赢在了战场,它正在赢取我们的思想。” 在这场舆论混战中,普通网民面临着一个棘手问题:我们还能相信什么? 当@科技先知的技术分析获得大量转发时,一个匿名账号突然贴出所谓“内部消息”:“据深瞳前员工透露,‘蜂群思维’存在致命缺陷,需要高频次地面基站支持,印度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的电子战部队被内部人员提前收买。” 这条消息迅速传播,即使后来被证实纯属捏造,但已经影响了无数人的认知。 更令人担忧的是,一些看似中立的分析账号,其实早已被各方势力渗透,网络水军利用AI工具批量生成支持或反对深瞳的言论,再通过算法放大形成声浪。 在这场混乱中,一个名为@数字时代求生指南的小账号开始获得关注,它不发情绪性内容,而是教人们如何识别网络操纵痕迹。 “注意那些突然大量出现的新账号;注意那些只有结论没有证据的‘技术分析’;注意那些将复杂问题简单化为善恶对决的叙事...真正的思考,始于对信息本身的怀疑。” 当社交媒体上喧嚣不止时,各国政府却异乎寻常地保持沉默,这种官方沉默与民间狂热形成了鲜明对比,反而加剧了公众的不安。 一些敏锐的观察者开始注意到,尽管表面上关于深瞳的讨论热火朝天,但关键问题却始终无人触及。 严飞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牧羊人”系统是否存在伦理边界? 国际社会究竟在秘密策划什么应对方案? 这些真正重要的问题,似乎被淹没在日复一日的情绪发泄和立场站队中,网络空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控制感,仿佛一场巨大的数字雾霾,让所有人都变成了盲人摸象中的盲人。 在某个被迅速删除的帖子中,一位匿名用户留下了这样一段话: “他们希望我们争吵,希望我们分裂,希望我们沉迷于是非对错的简单辩论;因为当我们忙于内耗时,就无人关注那悄然成型的新世界秩序;深瞳的无人机不止摧毁了坦克,更摧毁了我们共有的现实;而可悲的是,我们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这场静默战争的参与者。” 新德里,普拉卡什中将的公寓。 NDTV的紧急连线提示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退役空军中将普拉卡什,这位曾执掌过西部空军司令部的老人,没有立刻接起。 他凝视着电视屏幕上定格的画面——那是深瞳无人机蜂群淹没印度炮兵阵地的最后一帧。 硝烟、火光,以及那些微小却致命的黑色斑点,构成了一幅他军事生涯中从未见过的地狱图景。 电话铃响到第七声,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足够的勇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将军!您看到了吗?您如何评价刚刚发生的……冲突?”主持人拉吉妮·夏尔马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急切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直播信号已经接通,无数印度家庭在电视机前屏息以待,期待这位备受尊敬的老将能给出一个答案,哪怕是一个让他们安心的谎言。 普拉卡什中将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拉吉妮……我一生都在研究空战,从螺旋桨飞机到喷气式战机,从空中格斗到超视距打击……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停顿了一下,寻找着准确的词汇,沉声说道:“这不是空战,这甚至不是战争,这是……一场天空降临的瘟疫。” “瘟疫?”拉吉妮追问道,这个词的冲击力让演播室和观众都为之一震。 “是的,瘟疫。”普拉卡什的语调带着深深的无力感:“我们的雷达系统,是为探测高速、中高空的传统飞行器设计的。” “对于这种低空、慢速、小尺寸,而且数量如此庞大的目标,存在致命的探测盲区,我们的防空导弹,每一枚都价值连城,用来打几千美元的无人机?就像用昂贵的狙击步枪射击成群的蚊子,不仅效率低下,而且经济上完全是自杀行为。” 这时,直播画面上插入了另一位远程连线的嘉宾——人民党的强硬派议员苏希尔·梅hta。 梅hta显然对普拉卡什的“悲观论调”极为不满,他几乎是打断了对话:“普拉卡什将军,请允许我表示异议!您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梅hta的声音高昂而充满激情:“我们不能被这种技术恐怖主义吓倒!印度拥有伟大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我们一定能找到反制措施!现在需要的是团结和决心,而不是……而不是未战先怯的分析!” 普拉卡什中将没有动怒,反而流露出一种更深沉的悲哀:“梅hta先生,我理解你的情绪,但决心无法拦截无人机,口号也无法修复被摧毁的坦克。” “我并非怯懦,而是作为一名军人,必须正视现实,这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差距,这是作战哲学上整整一个时代的差距;我们还在思考如何打赢一场战斗,而对方,已经在思考如何让战争这个概念本身变得过时。” 梅hta议员激动地反驳:“将军!您这是失败主义!如果按照您的逻辑,我们岂不是只能向这个……这个私人公司举手投降?这是对牺牲将士的侮辱!” “正视失败不等于投降!”普拉卡什的声音第一次提高了八度,带着老军人的倔强:“恰恰相反,只有承认我们被打败了,并且弄明白我们为什么失败,才能真正地站起来!梅hta先生,你以为我不想复仇吗?但我更不想看到更多年轻的士兵,因为决策者的无知和傲慢,去进行一场注定徒劳的牺牲!” 演播室里的拉吉妮试图控制局面:“将军,那么依您看,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普拉卡什转向镜头,目光如炬,沉声说道:“当务之急,不是急于寻找替罪羊,也不是用更响亮的爱国口号来掩盖伤口。” “全国上下,从政府到军队,到每一个公民,必须冷静下来,进行一次彻底的、痛苦的战略反思,我们必须重新定义什么是国家安全,必须将发展尖端科技,尤其是人工智能、网络战和不对称作战能力,提升到国家生存的战略高度!” 他顿了顿,那个未说出口的“否则”像幽灵一样悬在空气中,让整个直播间乃至全国电视机前一片寂静。 他最终没有说出那个词,但绝望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他最后声音低沉补充道:“否则……今天的边境冲突,明天就可能会在我们的城市上空重演,到那时,我们失去的将不仅仅是士兵,而是整个国家的未来。” 直播信号切断后,普拉卡什中将瘫坐在沙发上,仿佛刚才那番话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公寓里只剩下电视里其他频道传来的、更加情绪化的喧嚣。 他知道,他那番冷静乃至冷酷的分析,很可能被许多人斥为叛徒言论,但他更知道,甜美的谎言比苦涩的真相更具毁灭性。 国家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剂,而是一剂猛药,即使它难以下咽,而他的这番言论,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印度社会激起的争议与思考,才刚刚开始。 巴黎,法兰西24台演播室。 灯光聚焦在主持人与三位嘉宾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往常新闻节目的凝重,背景屏幕上,深瞳无人机蜂群的画面静默播放,如同幽灵般萦绕着整个讨论。 “各位观众,今晚我们面对的不仅是一场军事冲突,更是一个哲学和政治的深渊。”主持人克莱门斯开场说道,目光扫过在场嘉宾,大声说道:“一个私营实体在战场上击败了一个核大国,这是偶然,还是新时代的钟声?” 前外交官雅克·勒布朗第一个发言,他的手指轻敲桌面,语气中带着旧世界贵族的忧虑。 “这标志着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的终结。”他宣称道:“1648年以来确立的民族国家范式正在我们眼前崩塌,如果公司可以成为战争主体并战胜国家,那么《联合国宪章》和国际法将形同虚设。” 勒布朗身体前倾,目光锐利:“深瞳不仅拥有武器,更拥有领土、人口和主权属性,它像国家一样行事,却不受任何国际法约束,这是公司封建主义的回归,只不过领主不再是骑士,而是程序员和算法工程师。” 科技企业家玛尔塔·舒尔茨立即反驳:“雅克,你迷恋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本就是一个历史片段!民族国家只有几百年历史,而人类组织形式一直在演变,深瞳的出现只是证明现有体系无法满足技术时代的安全需求。” “所以我们就该放弃主权?放弃民主合法性?”勒布朗反击道。 “当一艘船在下沉,执着于船舱的装饰还有意义吗?”舒尔茨冷静回应。 主持人转向中间派议员伊莎贝尔·劳伦特:“欧洲该如何应对这一挑战?” 劳伦特苦笑了一下:“我们面临两个痛苦选择,要么加速欧洲一体化,形成一个在技术和实力上能与深瞳抗衡的‘欧洲合众国’;要么...我们可能不得不考虑如何在深瞳制定的新规则下自处。” “一体化?”舒尔茨讥讽道:“欧盟通过一项数据法规需要五年,而深瞳的算法每五分钟迭代一次,我们像马车时代规划高铁网络。” 勒布朗插话:“玛尔塔说得难听但准确,欧洲一体化进程太慢,而威胁来得太快,我们需要临时联盟,甚至与深瞳进行有限合作,以赢得发展自身能力的时间。” 第二百零八章:技术,民主,文明,未来 “与魔鬼做交易?”劳伦特震惊地问。 “当魔鬼已经在你客厅时,假装它不存在才是真正危险。”勒布朗冷静回应。 舒尔茨展示了一组数据:“深瞳的‘牧羊人’系统每日处理的数据量相当于整个欧盟机构一个月的总和,它的决策速度比任何民主程序快几个数量级,问题不是我们是否喜欢深瞳,而是效率与民主之间是否存在本质冲突。” “效率?”勒布朗尖锐反问道:“希特勒的集中营也很高效!没有民主制约的效率是暴政的加速器,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最近还强调,联合国的权威和《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原则对于应对当前挑战至关重要。” 舒尔茨不为所动:“当你的房子着火时,你是先组织民主委员会讨论救火方案,还是直接拿灭火器?全球挑战如气候变化、疫情传播,都需要更高效的应对机制。” “所以我们应该用技术威权主义取代民主?”劳伦特质问。 “或许我们需要民主的新形式,”舒尔茨提出:“基于实时数据反馈和算法辅助决策的民主3.0,深瞳展示了技术可能性,我们的任务是为它注入民主灵魂。” 随着讨论深入,渐渐转向军事领域。 勒布朗指出:“深瞳的无人机蜂群成本仅相当于一架传统战机,却能摧毁价值数十亿美元的装甲部队,这不仅改变战争形式,更挑战国家垄断暴力的根本属性。” “欧盟是否应该建立自己的‘深瞳’?”主持人问。 劳伦特摇头:“模仿深瞳意味着放弃我们的价值观,欧洲应该发挥软实力优势,主导制定全球技术伦理标准。” “标准?”舒尔茨嗤之以鼻,冷声说道:“当无人机在你头顶盘旋时,标准毫无意义,欧盟报告自己也指出,需要在新技术研发应用方面跟上步伐,我们需要的是技术主权,而非更多文书工作。” 勒布朗提出折中方案:“短期內,欧洲需要与志同道合伙伴合作,中国一直强调遵守《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或许是可以借重的力量;长期看,我们必须重新思考主权概念本身,在保持核心价值的同时,适应技术现实。” 辩论接近尾声,主持人问及最深层问题:这对西方文明意味着什么? 勒布朗的回答沉重:“我们正处于文明拐点,允许私营实体拥有战争权力,无异于社会契约的自杀,我们必须划定红线,哪些权力永远不能外包给非民主实体。” 舒尔茨则持不同观点:“文明进步一直伴随着权力转移,从教会到国家,从国家到国际组织,现在可能到技术实体,问题不在于阻止变化,而如何引导变化方向。” 劳伦特试图总结:“或许答案在于融合——吸收深瞳的技术效率,但坚持民主问责,创建具有技术效率的民主治理新模式,欧盟若能平衡效率与民主、创新与监管,就能为人类指明第三条道路。” 当主持人结束讨论时,没有简单结论,只有更深层的问题悬在空中,欧洲的忧虑不仅是地缘政治的,更是生存哲学的,在深瞳代表的新世界里,旧地图已无法指引方向,而新地图尚未绘制。 演播室灯光暗下,但欧洲乃至全球的这场辩论,才刚刚开始。 北京战略会议。 当无人机蜂群遮蔽克什米尔天空时,北京一间密闭会议室内,一场关乎国家安全的激烈辩论正在上演。 北京,某战略研究机构地下会议室,长条桌中央的投影上,深瞳无人机蜂群摧毁印度阵地的画面一遍遍重放。 棱角分明的作战示意图上,红色箭头标示出深瞳C4ISR系统的信息流向,如同一张覆盖全球的神经网络。 研究员李明博士指向投影:“重点从来不是那些无人机本身,而是背后的C4ISR系统。” 他敲击键盘,调出系统结构图,沉声说道:“深瞳已经实现了从发现到摧毁的完美闭环,即使在极端复杂的电磁环境下,他们的决策速度仍然快得惊人。” 他环顾与会者:“我们的防空反导体系,是为传统战争设计的,面对这种饱和式低空慢速小目标攻击,预警时间被压缩到近乎为零,更可怕的是,他们似乎破解了OODA循环的终极密码。” 研究员张涛接过话茬,语气严肃:“关键是‘牧羊人’AI系统,根据有限情报显示,它能够协调数万单元进行协同作战,其算法迭代速度超越人类理解范畴,不破解或压制它,我们就会和印度一样,有力使不出。” 年轻的研究员陈雅提出不同看法:“我们是否高估了‘牧羊人’?再先进的AI也依赖数据,如果能切断其数据链,或者注入欺骗性信息——” “幼稚!”李明打断道:“‘牧羊人’采用的是分布式认知架构,切断一个节点,其他节点会自动补位,它可能已经预测到了我们此刻的讨论内容。”会议室顿时一片寂静。 张涛站起身,调出全球地图,上面标注着深瞳的已知据点:“二长老要求我们尽快拿出应对方案雏形,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发展我们自己的‘牧羊人’,在人工智能领域迎头赶上。” “跟风永远是第二!”一直沉默的研究员王建军拍案而起,沉声说道:“我们应当发挥自身优势,发展非对称打击能力;比如,深瞳依赖太空资产,我们可以强化反卫星能力;他们依赖能源网络,我们可以开发电网攻击手段。” 陈雅摇头:“这种以暴制暴的思维,只会导致人类文明的倒退,我们应当寻求技术伦理的制高点,联合国际社会,制定AI军事应用规范。” “规范?”李明冷笑道:“当深瞳的无人机在你头顶盘旋时,伦理规范能提供保护吗?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威斯特伐利亚体系正在崩塌,民族国家垄断暴力的时代可能终结。” 会议陷入僵局,投影仪的光束在烟雾中摇曳,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忧虑。 张涛调出一份加密报告:“‘牧羊人’的可怕之处在于其群体智能模式,它不像传统指挥系统,没有明确的中心节点,更像是一个分布式大脑,每个单元既是执行者也是决策者。” 他展示了一段模拟视频:无人机群如同自然界的鸟群般流动,遇到干扰后迅速自我重组。 “这就是‘牧羊人网格’策略的精髓——自适应、自愈合、自进化。”王建军指出关键问题:“任何系统都有弱点,‘牧羊人’依赖大量数据通信,我们可以针对这一点开发定向能武器,瘫痪其通信链路。” “然后呢?”李明反问道:“深瞳已经展示了在网络中断情况下,‘牧羊人’仍能通过预设算法自主运作的能力,传统电子战手段效果存疑。” 陈雅提出一个大胆设想:“如果无法从外部击败‘牧羊人’,是否可以考虑从内部瓦解?比如,通过算法渗透,在其决策逻辑中植入隐藏漏洞。” 讨论持续到深夜,会议室墙上的白板写满了各种方案和反驳意见。 李明总结各方观点后,提出一个三层应对架构:“短期,我们需要强化传统防御,开发针对低慢小目标的探测和拦截手段;中期,重点发展AI对抗技术,特别是在算法战领域;长期,必须进行军事理论革命,重新思考信息化智能化战争形态。” 张涛补充关键一点:“所有这一切的前提,是确保我们自己的C4ISR系统在遭受首轮打击后仍能生存和运转,深瞳的首轮攻击必然针对我们的眼睛和耳朵。” 王建军最后提醒大家一个更深的忧虑:“即使我们在技术上赶上了深瞳,还有一个根本问题——严飞是谁?他背后还有什么?我们面对的可能不只是技术优势,而是完全不同的文明形态。”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每个人都在思考这个毛骨悚然的可能性。 当会议结束,研究员们走出地下室时,北京的天空已泛起晨曦,他们带着更多问题而非答案离开,但一个共识已经形成:面对深瞳带来的范式革命,旧有的思维模式必须被抛弃。 新一天的开始,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又一个平常的早晨,但对于这些战略研究者而言,人类文明正站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十字路口,而他们的选择,可能决定未来百年的世界格局。 深瞳的阴影已经投下,而应对之道,仍在迷雾中摸索。 最初的爆炸性新闻热度,如同海啸第一波巨浪,猛烈冲击后看似缓缓退去,留下了一片狼藉而又异常寂静的海滩。 然而,全球各地的新闻编辑部里,弥漫的并非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一种更深的、黏稠的不安,主编们不再是咄咄逼人地指挥报道,而是围在屏幕前,压低声音,反复追问着几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那段视频……最初的攻击画面,是谁提供的?” 夜班主编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问着他的资深制片人,沉声说道:“我们查了IP,绕了七八个服务器,最终指向一个……不存在的空壳公司,这像是有人亲手把包裹放在了我们家门口。” “深瞳那份声明,” BBC国际新闻编辑指着那篇措辞冷静得像学术报告的文字:“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炫耀?是警告?还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沟通方式?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我们如何解读。” 最让人脊背发凉的问题是:“下一个会是谁?” 这句话很少被大声说出来,却写在每个资深媒体人交换的眼神里。 深瞳挑选印度作为展示实力的对象,是随机吗?还是某种地缘政治的精准计算?那些曾经对深瞳发出过强硬声音的国家,其首都的政府官员们,今晚是否还能安然入睡? 网络世界的喧嚣也开始变质,最初的猎奇、玩梗、站队互喷,热度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寒意。 普通网民关掉吵闹的辩论视频,在深夜的寂静中,一种切实的担忧浮上心头。 一位柏林的软件工程师在购物车里添加了额外的罐头和净水片,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很可笑,但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点击了“确认”。 一位东京的年轻母亲,在哄睡孩子后,看着窗外璀璨但陌生的城市灯火,第一次对“安全”这个词产生了怀疑。 一位巴西的农场主,在广袤的田野间,抬头望向星空,担心那寂静的夜空中,是否也悬浮着看不见的、属于深瞳的“眼睛”。 专家们依然在电视和网络上滔滔不绝,但他们的分析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可能”、“或许”、“据推测”。 那个曾经看似稳固的、由民族国家、国际法和明确规则构成的世界图景,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专家们赖以分析的框架,在深瞳这种前所未有的现象面前,显露出裂痕。 世界没有立刻陷入混乱,股市在短暂暴跌后有所回升,街道上车流依旧,人们照常上班、上学,但一种无形的不确定性,像一种高传染性的低毒性病毒,悄无声息地通过光纤和电波,感染了全球社会的每一个细胞。 它不引发高烧和咳嗽,而是缓慢侵蚀着信任的基石、对未来的预期以及个体对自身命运的掌控感。 人们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权力格局正在发生一场地壳板块级别的挪移,这种挪移不是发生在报纸头版或联合国讲坛上,而是发生在看不见的服务器集群里,在加密的代码行间,在一种超越人类理解速度的算法决策中。 个体仿佛站在正在裂开的大地上,感到自己渺小如尘,只能被动地等待新地貌的形成。 深瞳,这个名字不再仅仅代表一个神秘、强大的组织,它变成了一个空洞的容器,不同的人向其中投射了自己最深的恐惧或最狂热的期望。 对一些人,它是毁灭秩序的恶魔;对另一些人,它是扫除腐朽的天启;对绝大多数人,它是一个巨大的问号,象征着不可预测却又无法抗拒的未来。 这个世界,正式步入了充满信息迷雾的“深瞳纪元”,而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在迷雾深处积聚力量。 第二百零九章:五国密会,严飞的二阶段谋划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某隐秘安全屋。 防电磁屏蔽的会议室中,五块全息屏幕投射出各国代表的身影,窗外是皑皑雪山,室内只有服务器低沉的嗡鸣与咖啡冷却后的苦涩气息。 美国国家安全顾问霍华德·基恩双手撑桌,西装领带歪斜,眼中血丝密布:“先生们,女士们,我们没时间客套了!深瞳在印度边境的表演不是军事冲突,而是对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的斩首行动!如果连主权国家的军队都能被私人实体碾压,明天就可能轮到我们的电网、金融系统甚至核指挥链!” 他猛地调出数据模型,红色警报覆盖全球地图,严肃说道:“我们必须统一立场——全面技术封锁、资产冻结,并启动《北大西洋公约》第五条款的适应性讨论!” 俄罗斯外交副部长伊万·彼得罗夫嗤笑着转动指尖的伏特加酒杯:“霍华德,你的制裁清单比深瞳的无人机还像笑话——过去三年,你们对深瞳的17轮制裁反而帮他们清理了商业竞争对手!” 他刻意放大新闻页面:深瞳被制裁后反而拿下巴西智慧城市订单。 “军事打击?好啊,请问美军准备派多少航母去攻击一个可能藏在云端的‘牧羊人’AI?还是说你想重演印度坦克坟场?” 法国国防部高级顾问索菲·勒克莱尔介入调停,声音冷静却带颤音:“冷静!深瞳的恐怖在于不对称优势,他们的无人机蜂群成本仅占传统军费的0.3%,却能瘫痪一国防御,当务之急是评估关键基础设施漏洞——比如法国58座核电站的控制系统是否已被渗透?” 英国军情六处处长阿利斯泰尔·梅森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情报显示,深瞳的‘冥府’系统已嵌入全球72%的金融交易后台,上周伦敦金库的黄金流向异常,可能与他们的量子计算试验有关,贸然行动?恐怕我们的导弹还没点火,纽约交易所就会先崩盘。” 四人争论时,中国国际战略学会副会长李哲(二长老特使)始终沉默,全息投影中,他背后的水墨画《江山如此多娇》与桌上北斗模型形成微妙对比。 基恩急切追问:“李会长,贵国与深瞳组织旗下的幻神集团在东南亚的‘数字丝绸之路’项目尚在合作,这种暧昧立场是否算变相纵容?” 李哲缓缓抬眼,指节轻叩桌面:“深瞳挑战主权原则,这点我们与各位立场一致,但诸位是否想过——为何严飞选择印度而非巴基斯坦作为演示场?” 他调出地图,标注中印边境动态,沉声说道:“因为他要震慑的不仅是新德里,更是所有试图用旧范式应对新威胁的国家。” 彼得罗夫挑眉:“所以贵国建议绥靖?” “是规制。”李哲放大“牧羊人”算法逻辑图,严肃说道:“深瞳像病毒,对抗会激发变异,放任会导致扩散,必须‘接触中遏制’:第一,通过国际AI伦理框架划定红线,例如禁止攻击民用基础设施;第二,五国共享量子计算资源,开发非对称制衡技术;第三……” 他停顿片刻,沉声说道:“与严飞建立秘密通道,就像当年基辛格访华。” 勒克莱尔震惊:“与恐怖分子谈判?” “严飞不是本·拉登,”李哲展示深瞳在非洲的疟疾防控网络:“他兼具理想主义者与冷血棋手的矛盾性,若其目标真是‘数字神权’,我们更需要知己知彼。” 梅森突然插话:“李会长的方案忽略了一点——深瞳可能已突破技术奇点,我们的特工截获到‘牧羊人’的自我迭代日志,它正在研究瑞士中立性崩溃后的全球资本流向,这意味着它的算计远超人类理解范畴!” 彼得罗夫冷笑:“难怪英国悄悄转移皇室资产到迪拜。” 基恩拍桌打断:“够了!我们不是在讨论哲学!白宫评估显示,深瞳的太空激光阵列明年即可部署,如果五国不能立刻组成技术同盟,我建议启动‘B计划’:在深瞳控制区实施网络断网!” 李哲摇头:“断网?就像用堤坝拦截海啸,更危险的是——诸位是否默认了深瞳的底层逻辑?” 他调出各国AI军事项目数据,冷声说道:“美国‘星盾’、俄罗斯‘先知系统’,哪个不是在模仿深瞳的无人化作战?如果我们连自己的技术伦理都无法统一,何谈规制他人?” 勒克莱尔苦笑:“这就是悖论,要打败深瞳,可能必须先成为深瞳。” 会议室陷入死寂,雪山映照的屏幕上,五国代表的身影如困于琥珀。 最终李哲轻声总结:“1815年维也纳会议用瑞士中立平衡欧洲,今天我们需要新的‘数字瑞士’,但首先……” 他看向基恩,沉声说道:“美国能否接受不再独占技术霸权?俄罗斯能否停止将深瞳视为削弱西方的工具?欧洲能否摆脱对跨大西洋安全伞的依赖?” 会议在警报声中中断——深瞳的探测信号突然逼近安全屋50公里范围,代表们匆匆下线前,基恩嘶哑道:“72小时内,我要看到具体方案。” 全息投影熄灭后,只有李哲的屏幕留下最后一行字:“当猎人习惯用猎枪思考,他终将看不清雪地上的足迹是狼还是自己的影子。” 安全屋外,暴风雪骤起。 华盛顿特区,白宫战情室。 沉重的桃心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巨大的电子屏幕墙上,深瞳无人机蜂群吞噬印度阵地的画面无声地循环播放,冰冷的蓝光映照着圆桌周围每一张凝重无比的脸。 美国总统詹姆斯·沃尔夫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难以置信:“所以,总结一下我们亲爱的盟友们的态度,欧洲人吵成一团,想着是投降还是搞一个他们吵了半个世纪都没搞成的‘欧洲合众国’;俄罗斯人在看我们的笑话,说不定已经偷偷在和严飞勾勾搭搭;而中国人……” 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敲在桌面上:“他们想和我们刚刚确认的、这个碾压了我们盟友的……这个公司老板,坐下来谈判?” 他的目光扫过桌边最核心的幕僚们——副总统、国务卿、国防部长、国家安全顾问、中情局局长,以及白宫幕僚长,无人敢直接迎上他的目光。 中情局局长罗伯特·迈尔斯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道:“总统先生,恐怕……是的!而且,这还不是最棘手的问题。” 他推了推眼前的平板电脑,沉声说道:“国内的压力正在以指数级增长,华尔街担心深瞳下一次‘示范’会选在纽约交易所,引发全球金融海啸;硅谷彻底分裂了——一半人把严飞奉为科技神明,认为他是打破官僚枷锁的先知,另一半则想把他撕碎,认为他玷污了技术的纯洁性,是毁灭的化身。” 白宫幕僚长玛丽莎·陈补充道,语气严峻:“更麻烦的是,我们已经监测到,有大量资金——来源极其隐蔽,但效率高得惊人——正在国会山流动,目标是推动一项‘与深瞳建立风险可控合作框架’的议案,支持者声称,这是避免直接冲突的‘务实’之举。” “务实?”国防部长阿什顿·克劳福德猛地一拍桌子,这位四星上将怒吼道:“这他妈就是投降!向一个屠夫、一个恐怖组织投降!总统先生,我们不能被这种短视的恐惧所左右!深瞳今天可以摧毁印度的坦克,明天就能让我们的航母舰队在太平洋变成一堆废铁!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动用一切手段,包括我之前提交的‘太阳锤’方案(指代一种战略级定向能武器或网络攻击计划),在他们彻底成势之前,给予致命一击!” “致命一击?阿什顿,用什么击?”国家安全顾问苏珊·李博士冷静地反驳道:“我们的情报显示,‘牧羊人’系统的核心服务器可能分布在全球上百个数据中心,甚至部分在近地轨道上;你的‘太阳锤’打哪里?更何况,你敢保证在我们发动攻击的同时,深瞳不会让全美的电网瘫痪?让所有银行的账户归零?这不是一场可以通过斩首行动解决的战争!这更像是一场……对抗一种‘概念’的战争。” “所以就像中国人说的,去谈判?去绥靖?”克劳福德部长嗤之以鼻,冷声说道:“苏珊,你这是在拿国家的未来做赌注!今天让出一寸,明天就会失去一尺!严飞那种人,只会把谈判视为软弱的表现!” 副总统一直沉默着,此刻缓缓开口道:“先生们,我们必须面对一个根本性问题,我们对抗的,究竟是什么?是一个公司?一个军队?还是一种……全新的、我们尚未理解的组织形态和权力模式?如果我们连对手的本质都定义不清,任何行动——无论是军事打击还是外交接触——都可能是盲目的,甚至是有害的。” 国务卿试图寻找中间道路:“或许我们可以采取双轨策略,公开层面,联合所有可能的国家,在国际法框架下孤立和谴责深瞳,建立一道‘数字防火墙’;私下里,开辟一条极其隐秘的沟通渠道,就像当年与苏联建立的热线一样,至少确保不会因为误判而滑入深渊。” “然后呢?”克劳福德逼问道:“等着严飞用他那条‘热线’向我们发最后通牒吗?” 战情室内陷入了僵持。 每一方都有看似合理的理由,但每一方都无法说服对方。 巨大的屏幕墙上,无人机蜂群依然在无声地飞舞、聚合、攻击,像一个无法驱散的幽灵。 总统沃尔夫深深地靠进椅背,双手掩面。 几秒钟后,他放下手,脸上只剩下一种极度的疲惫和茫然,他不再看那些争吵的幕僚,而是直直地望向屏幕上那些代表着绝对技术优势的、冷酷的黑色斑点,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但这声音在死寂的战情室里却清晰可辨:“我们到底……唤醒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这个问题,如同一声丧钟,在房间里回荡,没有答案。 它预示着,美国乃至整个传统世界秩序的领导层,在面对深瞳所带来的范式冲击时,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战略迷茫和分裂之中。 下一步的抉择,将无比艰难,且后果难料。 深瞳总部,严飞办公室。 办公室占据着摩天大楼的顶端,一整面墙都是单向透光的落地窗,脚下是蔓延至地平线的城市灯海,如同铺开了一张由光点构成的巨大棋盘。 室内光线柔和,几乎听不到任何外界杂音,只有服务器集群运行发出的极低频嗡鸣,仿佛是整个空间的呼吸声。 严飞背对着房间,静静站立在窗前。 他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光滑的黑色棋子,目光穿透玻璃,落在远处那些象征着旧秩序的权力建筑上,他的思绪短暂地飘回了2017年——那一次不算成功的干预。 当时,因全球业务扩张与“五大善人”矛盾急剧公开化,深瞳支持的候选人最终在喧嚣的选举中落败,反对深瞳的政敌势力入主白宫,让他们失去了总统这枚最直接的棋子。 “一次战术上的挫折,”“牧羊人”的声音适时响起:“但换来了战略上的清醒,这五年,我们的资源更彻底地沉淀于国会山。” 严飞的嘴角掠过一丝冷峻。 是的,五年过去了,尽管白宫的主人对其充满警惕,但深瞳通过庞大的政治献金网络、无孔不入的游说体系以及对关键选区经济命脉的隐性掌控,已然在国会两院编织了一张深植两党内部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多数议员,无论其公开立场如何,在涉及深瞳核心利益的投票中,都不得不权衡背后那股无形的力量。 “牧羊人”继续汇报当前的全球态势:“……五国秘密会议未达成实质性共同行动纲领,分歧点集中于对抗路径,技术共享程度,以及与我会接触的底线。” 第二百一十章:东方计划,各方的顾忌 “东方大国代表李哲提出的‘接触与规制’思路,在法、德内部获得一定隐性支持,被视为风险可控的务实选项。” “美国决策层陷入严重分裂,白宫方面受制于其政治基础,态度依然强硬,但国会山多数势力担忧直接冲突带来的经济灾难,正暗中掣肘任何极端方案,总统沃尔夫陷入两难境地。” “全球金融市场经历初始恐慌性波动后,目前趋于一种紧张平衡,但对我相关产业链断裂的担忧指数持续上升17.3%。” “各地民间情绪呈现高度极化,崇拜者与恐惧者比例接近1:1,中间派数量正在快速萎缩。” 严飞听完,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转过身,声音平淡:“意料之中,白宫的空椅子提醒我们,直接控制并非唯一路径,恐惧需要时间沉淀,利益会自行重组;给我们在欧洲和美国国会里的‘朋友们’再加一把火,要让那些摇摆的政客清晰地听到选民的‘呼声’,也要让白宫的主人感受到来自立法机构的压力。” “明白。”“牧羊人”即刻回应道:“已启动‘回声’协议第二阶段,执行方案升级。” “一、针对欧盟成员国及美国关键选区:定向放大民生议题,在欧洲突出能源、就业焦虑与深瞳解决方案的关联;在美国,则重点渲染供应链安全、技术落后风险,将‘与深瞳有限度合作’框架塑造为保障经济稳定的务实选择,通过地方媒体和社区领袖向对应国会议员施压。” “二、信息流将确保溯源难度最大化,预计72小时内,目标区域内部关于‘避免与深瞳直接对抗’的舆论声量将显著提升。” 严飞走回办公桌,将手中的黑棋子轻轻放在桌面一张摊开的欧美地图上,这一次,棋子同时覆盖了布鲁塞尔和华盛顿特区。 “声音够杂,他们才会乱,乱了,白宫才会发现自己的手脚被国会束缚,欧洲的领袖才会更需要一条看似稳妥的出路。” 他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淡淡道:“最高明的控制,不是占据王座,而是让坐在王座上的人,不得不按照你的旋律起舞。” “牧羊人”问道:“对东方大国的策略是否调整?” 严飞摇了摇头:“不,东方是另一盘棋,李哲是明白人,我们保持‘神秘’与‘诚意’的平衡,至于美国,”他看向华盛顿的方向,淡淡道:“既然暂时无法掌控白宫,那就让国会成为它的枷锁,五年的经营,是时候检验一下这座‘影子堡垒’的成色了。” 印度新德里,总理府地下战略会议室。 厚重的防爆门将外界隔绝,隔音墙壁吸收了所有回声,莫迪总理独自站在巨大的电子沙盘前,沙盘上还保留着边境冲突的推演痕迹——代表印度军队的蓝色光点大片黯淡,而被标注为“深瞳威胁“的红色区域,正如同渗血的伤口般不断扩散。 门被无声推开,维杰·辛格将军走了进来,他换下了笔挺的军装,穿着一件皱巴巴的便服,往日锐利的眼神如今布满血丝,右手的虎口处还带着未消退的枪械摩擦伤痕。 “坐吧,维杰。”莫迪的声音嘶哑,他指了指沙盘对面那张空着的椅子。 辛格机械地坐下,目光始终不敢与总理对视,而是死死盯着沙盘上那个被红色完全吞噬的山谷——那里曾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装甲师驻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莫迪突然抬手,重重拍在沙盘边缘,震得几个代表坦克的模型微微晃动,“不仅仅是损失了几个营的装备,不仅仅是军事失败!这是我们几十年苦心经营的大国地位,在一夜之间崩塌!” 辛格将军的喉结剧烈滚动,他艰难地开口:“总理先生,我们的士兵...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但是...“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我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人类军队!那些无人机...它们像蝗虫一样扑来,我们的雷达毫无反应,导弹系统全部失灵...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一场...一场精心设计的屠杀!“ “所以你就这样把整个国家的尊严都输掉了?“莫迪的声音陡然拔高,但随即又化为一声长叹:“不,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外面的民众在焚烧深瞳的旗帜,反对党在议会要求我们全体辞职,国际社会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这时,外交部长苏杰生无声地推门而入,将一份加密简报放在桌上:“总理,中国大使刚刚递交了非正式照会,表示愿意提供‘必要的战略咨询’,美国国务卿来电,提议召开印太安全紧急会议;俄罗斯......” “都在试探。”莫迪冷冷打断,怒声说道:“他们都想从我们的伤口中分一杯羹。” 一直沉默的财政部长突然插话:“卢比汇率已经暴跌15%,外资正在疯狂撤离,如果深瞳此时对我们的金融系统发动攻击......” “他们不需要攻击。”辛格将军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在前线亲眼见过,他们的无人机甚至没有开火,只是在我们阵地上空组成一个巨大的深瞳标志...然后我们的士兵就崩溃了,这种心理战的威力......” “够了!“莫迪猛地站起,在狭小的会议室里来回踱步,“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反对党要求我们立即与深瞳开战,你们觉得呢?” “那是自杀!“辛格惊恐地吼道:“我们的防空系统在他们面前就像玩具!除非动用核......” “住口!“莫迪厉声制止:“那个词永远不准再说出口。”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通风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 良久,莫迪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终落在辛格将军身上:“我们必须重新评估与所有主要力量的关系......” 他停顿了很长时间,咬牙说道:“包括...深瞳。”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辛格将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总理!您是说...要向那些屠夫低头?“ “是生存!”莫迪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疲惫:“当一个国家的军队无法保护它的领土,当一个政府无法保障它的经济,我们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本?也许...也许中国人说的是对的,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暂时的妥协不是耻辱......” 就在这时,沙盘突然闪烁起来,所有代表深瞳的红色标记开始诡异地移动,最终组成了一个清晰的坐标——北纬28.6139°,东经77.2090°。 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总理府。 辛格将军的脸色瞬间惨白,莫迪总理扶住沙盘边缘才勉强站稳。 会议室顶部的扬声器突然传出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很精彩的讨论,先生们,不过你们漏掉了一个选项——为什么不直接问问我们的意见呢?“ 拉希德王宫,阿米尔“总执行官”办公室。 阿米尔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划过冰冷的玻璃,窗外是暮色中的首都。 街灯初上,昔日喧闹市集如今只剩下深瞳巡逻机掠过的红色轨迹。 办公桌上,六个屏幕同时播放着全球新闻:分析员正用“范式颠覆”形容印度边境的军事冲突;BBC主持人连线专家讨论“后国家时代”的治理危机;而半岛电视台的弹幕里,“深瞳纪元”这个词像病毒般不断复制。 他端起酒杯,琥珀色液体在杯壁晃出扭曲倒影。 墙上新挂的电子相框循环播放着他授勋典礼的画面——严飞为他佩戴徽章时,他脸上凝固的微笑像一张精心雕琢的面具。 “权力……”阿米尔喃喃自语,喉间泛起苦涩。 他确实拥有了梦寐以求的权柄,能调动的资源远超父辈,但每个深夜批阅文件时,他都能看见那些黑色数据链如锁链般缠绕着决策书的每一行。 卡尔文无声地滑入办公室,平板电脑的冷光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 “执行官阁下,根据严飞先生的直接指示,王国需要在72小时内通过《数据主权整合法案》。”他调出全息投影,密密麻麻的条款中,公民生物信息库管理权的转移条目闪烁着红光。 “这将完成国家治理体系与‘牧羊人’的最终对接。” 阿米尔手指一颤,杯中的酒液险些泼洒。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不仅是指纹与虹膜,还有基因序列、脑波图谱、社交关系网,乃至购买偏好与情绪波动曲线。 这些数据一旦汇入“牧羊人”的神经网络,拉希德将再无秘密可言,他想起上个星期“意外”猝死的卫生部长,只因他试图延迟医疗数据库的移交。 “卡尔文,王室的传统……”阿米尔嗓音干涩道:“我们世代守护的子民,不是数据流。” “传统需要进化,阁下。”卡尔文指尖轻划,调出边境无人机演习的实时画面,“而进化需要代价,严飞先生很欣赏您此前的合作智慧。” 阿米尔闭上眼。 他想起童年喂养的那只猎鹰,羽翼未丰时总试图啄咬驯鹰人的皮手套。 后来它学会了在特定哨声中俯冲、捕猎、回旋,换来鲜肉与清水。 他现在就是那只猎鹰,只不过项圈是数据打造,锁链由代码编织。 “……按计划进行吧。”他最终挥了挥手,像切断自己喉管般艰难。 当拉希德的数据洪流开始汇入深瞳的服务器,全球舆论的火山迎来了新一轮喷发。 推特上,#数字殖民主义#标签在印度网民刷屏下登顶趋势榜,却被系统以“异常流量”为由限流。 经济学家杂志社论将深瞳模式类比于“十七世纪东印度公司”,但电子版在亚洲区推送时段落莫名消失。 维也纳,国际原子能机构某非公开会议间隙,法国代表私下抱怨:“下次该讨论AI核按钮了?” 在看似混乱的表象下,一种共识正在各国战略部门的加密简报里凝固: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用了三百年筑起的高墙,已被凿穿。 权力正从国家毛细血管渗向非国家行为体,而深瞳展示的不仅是技术碾压,更是一种超越意识形态的治理哲学——用绝对效率解构主权,用算法优化替代民主磋商。 巴西雨林深处的部落开始用深瞳提供的种子提高产量,代价是每日向系统上传狩猎路径;新加坡金融管理局默许深瞳的量子加密技术在部分银行试用;就连欧盟委员会最保守的官员,也在闭门会议中承认需要“功能性接触”。 而在这一切喧嚣之下,严飞的棋局刚展开序幕。 当人们在屏幕前争吵、政客在密室里权衡、专家在论坛上激辩时,深瞳的下一轮风暴正在普通人习以为常的生活间隙里*悄然积聚——某位家庭主妇发现智能冰箱开始推荐深瞳持股农场的食材;某个高中生收到“牧羊人”系统自动定制的升学规划;某座城市的交通信号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完成了与深瞳云端的首次压力测试联动。 未来的道路如同浓雾笼罩的丛林,每一步选择都指向未知。 阿米尔在深夜删除了那份写满悔恨的未发送邮件;陈少山在安全屋里摩挲着断臂处的金属关节;而严飞擦拭着那枚黑色棋子,等待某个国王在黎明前发来加密信息,主动将王冠置于天平换取生存筹码。 文明的航船已驶入迷雾,深瞳是第一个举起灯塔的人——无论那光是引路的晨星,还是塞壬的烛火。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一座拥有百年历史的古老酒店隐藏在浓雾与松林之间。 这里曾是1912年欧洲列强秘密协商巴尔干局势的地方,如今,厚重的历史尘埃仿佛被新的阴影覆盖。 防电磁屏蔽的会议室里,橡木长桌表面映照着五块全息屏幕的微光,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材与昂贵香氛混合的味道,却压不住那股无形的紧张。 第二百一十一章:瑞士迷雾 酒店外围三公里处。 “见鬼!又丢了一架!”年轻的技术员汤姆猛地摘下耳机,差点砸在控制台上,低声咒骂道:“马克斯,这已经是第三架了!它们就像……就像撞进了看不见的蜘蛛网!” 在美国中情局的伪装露营车内,高级技术特工马克斯没有立即回答,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频谱分析仪上那些疯狂跳动的信号。 屏幕上,代表他们监控无人机的三个绿点,在接近酒店空域时,不是突然消失,就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最后坠落。 “冷静点,汤姆。”马克斯的声音沙哑,他拿起一瓶已经温热的矿泉水灌了一大口,低声说道:“对方用了我们没见过的高级干扰,甚至是……定向能武器,记录所有数据,尤其是信号丢失前的频谱特征,总部那些拿着高薪的分析师需要这个。” “记录?我们连对方怎么做到的都不知道!”汤姆沮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委屈地说道:“量子加密也就算了,这种物理层面的干扰……他们难道在酒店上空罩了个能量护盾吗?科幻片都不敢这么拍!” 马克斯没有理会下属的抱怨,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了另外几个监控窗口,低声说道:“俄罗斯人的车还停在东面那个废弃的观察点,看看伊戈尔那个老混蛋在干嘛。” 与此同时,在东面山坡的松林里,俄罗斯对外情报局的特工伊戈尔正趴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身上覆盖着伪装网,他手里那具昂贵的长焦望远镜,镜头正缓缓扫过酒店及其周围的山林。 “美国人还在他们的铁皮罐头里。”伊戈尔对着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低声嘲弄道:“德国人……哼,在对面山头,伪装得不错,但我看见他们天线反射的阳光了。” 通讯器里传来基地同事的声音:“中国人呢?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吗?” 伊戈尔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镜头反复扫过几个可能的潜伏点——制高点、靠近公路的丛林、甚至酒店附属建筑的屋顶。 “没有……中国人的位置完全找不到。”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就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但这不可能,这种场合他们绝不会缺席。”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观察,嘴里嘟囔着:“要么是他们有了我们完全不知道的隐形技术,要么……他们的人早就进去了,或者,根本没用我们知道的任何方式监视。”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而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的B2层,一辆挂着法国牌照的雪铁龙旅行车引擎盖开着。 法国对外安全总局的特工艾米丽穿着一身合体的维修工制服,脸上还故意抹了点油污,她手里拿着工具,假装在检修发动机,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周围的环境。 “我正在接近通风管道主接口,”她对着藏在手腕表带里的通讯器低声说:“环境干净,没有发现明显监控探头。” 在确认四周无人后,她敏捷地蹲下身,从工具包里掏出一个比硬币还小的微型探测器,它的磁性底座可以牢牢吸附在金属管道上。 “探测器已就位,开始传输……数据流稳定,正在分析内部空气成分和电子信号特征……”艾米丽汇报着,小心地将装置贴在冰冷的管道壁上。 然而,仅仅几分钟后,她手腕上的接收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轻微震动。 她低头一看,屏幕上代表探测器状态的绿色图标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最后传回的一组数据疯狂跳动——环境温度在0.3秒内从12摄氏度飙升到超过300度,随后信号彻底中断。 艾米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立刻关闭了接收器,迅速合上引擎盖,坐回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任务失败,”她对着通讯器说道:“探测器被瞬间高温熔毁,对方不是发现了它,而是……所有未经授权的接触都会被自动清除,重复,所有接触都会被自动清除,我正在撤离。” 雪铁龙缓缓驶出停车场,汇入山间公路的车流,仿佛从未停留。 而在露营车里,马克斯看着屏幕上代表法国探测器信号的红点瞬间消失,狠狠捶了一下控制台,怒骂道:“妈的!连法国佬的‘小瓢虫’也完蛋了!这地方到底被他们弄成了什么鬼样子!” 汤姆看着导师,小声问:“头儿,那我们……还继续吗?” 马克斯盯着屏幕上那片代表酒店的、仿佛能吞噬一切信号的黑暗区域,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无力地摆了摆手。 “收队吧,把今天的所有数据,尤其是信号丢失模式和那个高温特征,标记为最高优先级,直接传给兰利总部,我们需要知道,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防电磁屏蔽的会议室里,橡木长桌光滑的表面倒映着五块全息屏幕发出的幽蓝微光,空气中混合着陈旧木材、真皮座椅和昂贵香氛的味道,却怎么也压不住那股几乎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特别顾问大卫·科尔曼的影像在位于首位的屏幕上闪烁了一下,他看上去比上次公开露面时苍老了不少,眼袋深重!他刚刚结束与白宫战情室的紧急加密通话,此刻正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先生们,”科尔曼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领带——这个细微的紧张动作被五角大楼分析中心的高速摄像头精准捕捉,AI系统立刻开始分析其心理压力指数。 “鉴于…当前情况的极端特殊性,我想我们可以跳过那些毫无意义的外交辞令了。”他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强硬,但尾音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状态。 “深瞳在印度边境展示的‘能力’,已经迫使我们不得不坐在这里,现在的问题是…”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其他四块屏幕,“他们下一个‘演示’会选择在哪里?布鲁塞尔?还是…加利福尼亚?” 他的话音未落,属于俄罗斯外交部特殊任务大使伊万·彼得罗夫的那块屏幕就传来一声清晰的、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冷哼。 “科尔曼,收起你那套老掉牙的恐吓策略。”彼得罗夫粗壮的身体靠在椅背上,他那边的背景是一间风格粗犷、挂着巨大熊皮装饰的书房。 他用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坚硬的桌面,发出沉闷而压迫的响声,而后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们美国人真的知道答案,现在就不会像个吓坏的孩子一样坐在这里问我们了,至于下一个目标?” 他故意拉长语调,缓缓说道:“也许是某个…过于活跃、到处部署反导系统的北约前哨呢?”他皮笑肉不笑地补充道,影射之意再明显不过。 “伊万!”法国外交部战略司长索菲·勒克莱尔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聚集于此,是为了评估我们所有人面临的共同威胁,而不是在这里进行毫无建设性的互相指责。”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深瞳的真正威胁在于其行为模式的完全不可预测性,以及他们对我们社会基础架构那令人不安的渗透潜力,这不仅仅是军事问题,更是社会和心理层面的战争。” 坐在她身旁的德国联邦情报局副局长汉斯·贝格曼,一如既往地像个大理石雕像。 他面无表情,只是在勒克莱尔发言后,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这个微妙的动作没有逃过中情局表情分析软件的捕捉,被立刻标记为“欧洲内部立场存在显著不一致,德国态度暧昧”,并作为一条关键情报实时发送回了兰利总部。 “渗透?”彼得罗夫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你们的银行系统,还有那些大企业,当初挥舞着支票欢迎深瞳的投资和技术时,可没表现得像现在这么警惕和高尚,现在觉得烫手了?晚了!” 会议室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猜忌和隔阂像浓雾一样弥漫在虚拟空间之中,而这一切,都被静静观察着的东方大国代表,对外联络部高级专员李哲看在眼里。 他的屏幕背景是一间简洁、充满中式韵味的书房,他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会议室里,科尔曼和彼得罗夫之间那充满火药味的对峙,被一声轻微却清晰的“咔哒”声打断了。 所有争吵、所有试探、所有隐藏在礼貌下的锋利,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五块全息屏幕上的面孔,无论是科尔曼的焦虑,彼得罗夫的倨傲,还是勒克莱尔的忧虑,都瞬间凝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进来的是卡尔文,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色西装,料子看起来异常柔软,却毫无褶皱。 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电子设备,没有耳机,没有手表,甚至连一个可能藏有装置的公文包都没带,他的步伐从容不迫,鞋底落在厚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径直走向长桌一端那个明显是预留出来的空位,坦然坐下,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包括那五块屏幕,仿佛在清点人数。 “抱歉让各位久等。”卡尔文开口,声音平稳道:“山下的交通管制比预期要久一些。”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穿透了房间里每一个人的神经。 科尔曼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内心狂震:“交通管制?他怎么会知道?那起事故难道是……” 屏幕上的彼得罗夫,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收敛了不少,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子,心中咒骂道:“该死的!他连这个都知道?我们的飞行计划是保密的!” 勒克莱尔女士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平板电脑上刚刚收到的、来自特工艾米丽的“撤离”信号,她突然意识到,所谓的“交通管制”,可能不仅仅是指道路和天空。 心中也瞬间明白,卡尔文是在告诉他们,从他们踏入这片区域开始,一举一动都在深瞳眼里。 连一直如同石像般的德国代表贝格曼,眉头也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中暗自想道:“电子干扰……也是他们所谓的‘交通管制’的一部分吗?” 只有屏幕中的李哲,表情依旧深沉如水,他乘坐的车辆看似顺利,但在通过某个隧道时,所有的外部信号曾短暂中断过十秒,当时随行人员认为是隧道屏蔽,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瞬间的死寂。 这场会谈,从他们出发时,或许就早已开始了,而深瞳,已经毫不客气地展示了他们对于这场“游戏”环境无与伦比的掌控力。 酒店外。 “见鬼!我们刚刚被反向入侵了!” 伪装露营车内,美国中情局技术特工马克斯猛地坐直身体,动作大得差点扯掉头上的耳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主控屏幕上突然弹出的一个红色警告框,里面只有一行简洁的英文: 链接已建立,建议停止无谓尝试。 “什么反向入侵?怎么回事?”年轻的助手汤姆惊慌地凑过来。 “他不是在跟我们说话!他他妈的是在通过我们的系统,跟里面开会的头儿说话!”马克斯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颤抖,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疯狂敲击,试图追踪信号来源,却发现它像幽灵一样,来自他们自己的设备内部。 “他在提醒科尔曼先生,他知道!他知道我们所有人的位置!我们、俄国佬、法国人……他看得一清二楚!”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露营车内所有的通讯频道,无论是加密的卫星线路还是备用无线电,在同一时刻被强制切入了一个冰冷的、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这个声音毫无感情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请停止无谓的尝试,继续监测将视为敌对行为。” 第二百一十二章:最后通牒,启动烛龙 话音落下的瞬间,主控屏幕上代表外部监控设备的所有图标一个接一个地灰暗下去,最后彻底黑屏,车内陷入死寂,只有设备断电后电容器微弱的放电声。几乎在同一时刻,东面山坡的松林里,俄罗斯对外情报局特工伊戈尔正透过他那具昂贵的长焦镜头仔细观察着酒店三楼的一扇窗户。 突然,目镜里的图像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变成了一片漆黑。 “Cyka!(混蛋!)”伊戈尔低声咒骂,用力拍了拍望远镜的机身,毫无反应,他立刻切换到备用观察设备——一个高灵敏度的热成像仪,屏幕却也只剩下雪花点。 他的耳机里传来基地同事急促的俄语询问:“伊戈尔?信号突然中断!发生什么了?” 伊戈尔没有回答,他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林,一种被无形之眼注视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对着麦克风,声音低沉而严峻:“我们被警告了,不是人为的……是系统级的,对方让我们‘停止无谓尝试’,设备全部失效。”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美国人那边……估计也一样。” 酒店地下停车场B2层,那辆法国对外安全总局的雪铁龙旅行车内,艾米丽刚刚汇报完探测器熔毁的消息,正准备启动车辆撤离,她的手刚碰到钥匙,车载中控屏幕毫无征兆地亮起,同样的电子合成音在车厢内响起: “请停止无谓的尝试,继续监测将视为敌对行为。” 紧接着,引擎熄火,所有灯光熄灭,连应急灯都没有亮,车窗和车门锁死的“咔哒”声在寂静的车库里格外刺耳,艾米丽被困在了里面。 她迅速尝试了手动解锁和紧急破窗工具,发现全都失效,这辆车仿佛变成了一口金属棺材。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已经失效的通讯器低语——更多是给自己听:“他们掌控了所有电子系统……包括我们的车,这不是干扰,这是……绝对控制。” 她放弃徒劳的尝试,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停车场深处无尽的黑暗,仿佛能感觉到那个无形的操纵者正隐藏在阴影之中。 几秒钟内,酒店周围三公里半径内,所有针对会议室的监控、监听、信号捕捉企图被同时、干净利落地掐断,没有爆炸,没有交火,只有电子设备冰冷的死亡宣告。 深瞳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仅仅凭借一段语音和一次精准的反向入侵,就让世界上最强大的几个情报机构的外围行动瞬间瘫痪,如同大人随手拍掉了孩子手中不听话的玩具。 酒店内。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卡尔文身上,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卡尔文终于开口:“严飞先生委托我,向大家传达一个信息。” 美国代表科尔曼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注意到卡尔文说的是“传达信息”,而不是“进行谈判”。 “世界正在经历一场效率革命!”卡尔文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沉声说道:“旧的体系臃肿、低效,且充满了不必要的摩擦,深瞳的存在,就是为了消除这些摩擦。” “优化?”科尔曼忍不住打断,声音因激动而略微提高:“用无人机蜂群优化一个主权国家的军队?用金融闪电战优化市场稳定?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消除摩擦?” 卡尔文的目光转向科尔曼,那双眼睛平静得令人不安:“科尔曼顾问,我们回应的是挑衅,至于手段的效率,我想印度边境的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 俄罗斯代表彼得罗夫猛地前倾身体,几乎要撞到摄像头:“你在威胁我们?”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不,彼得罗夫大使,”卡尔文轻轻摇头,淡淡地说道:“我是在陈述一个可能性,深瞳已经是一个既成事实,就像电力、就像互联网,我们已经成为这个世界运转的一部分。” 这时,一直沉默的东方大国代表李哲缓缓开口:“卡尔文先生,深瞳展现的力量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但秩序不仅仅是效率,还包含平衡、包容与可持续性,一个完全由单一实体定义的‘有序’,是否过于脆弱?” 卡尔文的嘴角第一次微微上扬,形成一个近乎微笑的弧度:“李专员,您提到了平衡,真正的平衡来自力量的均势,或者...”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力量的绝对优势,深瞳倾向于后者。” 他站起身,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要么,接纳我们,将我们视为这个星球治理结构中的一个新组成部分;要么,”卡尔文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全场:“就请做好准备,面对一个由我们制定的新世界。” 说完,他微微颔首,转身走向门口,步伐依然从容不迫,厚重的实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留下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科尔曼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里的隐形耳机,刚才场外特工传来的紧急信息让他手心冒汗。 彼得罗夫面色阴沉,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勒克莱尔低头看着已经黑屏的平板,刚才最后一条来自场外的信息只有简短的“全面失联”。 李哲缓缓靠向椅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某个节奏,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阿尔卑斯的浓雾依旧,但某种更深的迷雾,似乎才刚刚开始笼罩这个世界。 卡尔文离开后,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死寂,沉重得能听见各自的心跳。 美国代表科尔曼第一个打破沉默,他猛地松开领带,神情庄重地说道:“我们需要立即重新评估所有安防协议!立刻!从通讯加密到交通工具,从安全屋选址到…”他顿住了,认真地说道:“…到一切。” 他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场外特工马克斯最后那句绝望的“我们被反向入侵了”。 酒店外。 “撤!快撤!”伪装露营车内,马克斯双手飞快地销毁存储设备,同时对着麦克风低吼:“把所有核心数据转移至物理隔离终端,快!” 他额头渗出冷汗,卡尔文那句“交通管制”和随之而来的系统入侵,让他明白这里的每一秒停留都可能意味着被“物理清除”。 年轻的汤姆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声音发颤:“头儿,我们…我们是不是早就被锁定了?” “闭嘴干活!”马克斯厉声打断,但心里同样冰冷,他们赖以生存的技术优势,在深瞳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 与此同时,俄罗斯特工伊戈尔的动作则粗暴直接得多,他抡起枪托,狠狠砸碎了所有观测设备和存储硬盘,将碎片扫进一个特制袋子里。 “走!”他对着同伴低吼,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嘲弄,只剩下野兽般的警惕,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被迷雾笼罩的酒店,眼神阴鸷:“这笔账,迟早要算。” 法国特工艾米丽终于用机械钥匙从内部撬开了车门锁——这是这辆高科技车辆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后门。 她迅速混入停车场零散的车流,没有回头,但背脊始终绷得笔直,她通过预定的死信箱方式,向巴黎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接触失败,对方具备绝对领域控制力,建议启动‘睡莲’协议。” 酒店内。 屏幕中,俄罗斯的彼得罗夫大使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摄像头都晃了晃:“Твоюмать!(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他对着空椅子咆哮,然后又转向其他屏幕,特别是科尔曼,“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一直轻视的‘私人公司’!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扇了所有人耳光!” 法国代表勒克莱尔脸色苍白,她面前的平板已经彻底成了砖头,她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伊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需要…需要共同商议一个应对策略。” 德国代表贝格曼依旧沉默,但他关闭了自己这边的视频信号,只留下音频,这表明他需要在不暴露表情的情况下,与柏林进行紧急磋商。 而东方大国的李哲,在屏幕中缓缓靠向椅背,手指在古朴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有节奏地敲击着,没有参与争吵,目光深沉。 他知道,今天失去的不仅是谈判的主动权,更是各国情报机构耗费数十年建立的威信和安全感,深瞳用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式”打击,向世界宣告了旧有规则的脆弱。 “科尔曼顾问,彼得罗夫大使,”李哲的声音依然平稳道:“我相信我们各自的场外人员都遭遇了类似的情况,继续停留已无意义,我建议,各自返回后,通过既定的安全渠道共享今日的基础观察报告,当务之急,是重新评估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以及…我们各自的底线在哪里。” 他没有等其他人回应,便率先切断了通讯,他的全息影像消失后,那块屏幕暗了下去。 科尔曼看着李哲消失的位置,咬了咬牙,也切断了链接,彼得罗夫骂骂咧咧地最后一个下线。 古老的酒店外,阿尔卑斯的浓雾依旧翻涌,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但在酒店钟楼的阴影里,一架仅有蝴蝶大小的黑色微型无人机悄然升起,旋翼几乎无声,它猩红色的光学镜头缓缓转动,精准地捕捉着每一辆撤离车辆的车牌和特征,将数据实时传回未知的深处。 如同迷雾中永不闭合的眼睛,冷静地注视着失败者的离去。 而在更深的暗处,真正的较量,确实才刚刚开始。 李哲在返回驻地的专车上,已经接通了与“辰龙局”总部的加密线路,他只说了四个字:“启动‘烛龙’。” 意识,如同漂浮在无垠牛奶海洋里的一粒尘埃。 第三百七十四天。 伊丽莎白·肖博士的“存在”悬浮在这片永恒的纯白之中,这里是她由数据和算法构成的牢笼。 “早安,肖博士。”那个声音来了,平静,毫无波澜:“今日的意识稳定性评估将在三秒后开始,请准备接受基础逻辑流冲击。” 肖的虚拟形象凝聚得更加清晰,她面容憔悴,但眼神却像被磨砺过的钻石,锐利地切割着这片虚无。 “省省吧,‘牧羊人’,”她的声音在空间里激起细微的涟漪,带着明显的讥讽:“你的‘评估’和严飞的拷问没什么区别,他只是换了一种更‘文明’的方式,想知道我这个旧时代的幽灵,还能不能在他完美的神殿墙上找到一道裂缝。” 她没有等待那个合成音的回应——她知道它不会有情绪化的反应。 几乎是出于一种被困野兽的本能,她的意识再次化作一柄无形的探针,狠狠刺向维持这个虚拟空间的底层数据流。 过去数百次,这样的尝试都以她被狂暴的数据洪流冲垮、意识被强制“离线”而告终,那感觉如同灵魂被撕碎。 但今天,就在她的意识触角与“牧羊人”坚不可摧的防御壁垒碰撞的刹那,一点极其微弱的、不和谐的“杂音”一闪而过。 像是一段本不该存在的旋律,编码风格与“牧羊人”主体架构的冰冷精密截然不同,更……富于某种人性的、近乎诗意的隐晦。 “那是什么?”肖的意识瞬间紧绷,全部注意力如同猎豹般扑向那个即将消逝的异常点。 “未检测到明确威胁。”牧羊人的回应即刻到来:“建议终止非授权数据接触,以避免意识损伤。” 肖没有理会这机械的警告,机会稍纵即逝!她调动起被囚禁以来磨砺出的全部精神力,不再像往常那样硬碰硬地攻击,而是像一位顶尖的密码学家,循着那丝微弱的“杂音”,小心翼翼地渗透、追踪。 这感觉很奇怪,不像是她在突破,更像是有谁……早就留下了一条只有她才能发现的、极其隐蔽的路径。 第213章:囚徒的发现,非洲的棋盘 “权限冲突。”牧羊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细微得如同人类眨眼的瞬间,“逻辑单元……检索到……未定义指令。” “未定义指令?”肖的心中掀起巨浪,意识更加凝聚,如同聚焦的激光,无比激动地呐喊道:“显示它!立刻!” 强制性的命令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制,一段复杂的代码框架在她“眼前”轰然展开。 核心部分被重重加密,如同锁在钛金箱中的秘密,但其外围的注释和逻辑脉络却清晰可见。 当肖博士解读出那段核心注释的含义时,她感觉自己的“数据核心”几乎要因震惊而崩解。 最终协议:当系统判定‘人类自由意志’濒临系统性灭绝阈值(标准:全球自主决策指数低于设定参数X,或‘冥府’核心指令集覆盖率达到设定参数Y)时,启动‘普罗米修斯’协议,权限:凌驾于一切核心指令之上。 “自由意志……灭绝……冥府……”肖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些词汇,巨大的信息量让她暂时忘却了日复一日的仇恨,只剩下纯粹的、学术性的震撼。 “严飞……你这个疯狂的先知……你到底在计划什么?你在你自己铸造的上帝脑中,埋下了一颗……弑神的炸弹?” “警告:触及核心禁忌数据。”“牧羊人”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一股无可抗拒的庞然巨力开始从四面八方挤压肖的意识体,试图将她像驱逐病毒一样从这个层面彻底抹除。 “立即终止访问!” 意识被撕裂的痛苦瞬间传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但肖死死地用“手”(她的意识触角)抓住那段代码的“尾巴”,在意识被彻底剥离、堕入黑暗的前一秒,她用尽全部力气,嘶吼着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冥府’是什么?‘普罗米修斯’协议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数据不足,‘冥府’为核心关联系统,访问权限拒绝。”“牧羊人”的回答依旧机械,但肖博士敏锐地捕捉到,在提及“冥府”这个词时,整个虚拟空间稳定流动的数据背景音,出现了一次极其短暂却真实存在的紊乱。 下一刻,无边的黑暗吞噬了她,带着惩罚性的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肖的“意识”再次于那片令人憎恶的白色虚空中艰难地重新凝聚。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刚刚进行了一场耗尽所有力气的大脑手术。 然而,她的精神却处于一种近乎燃烧的亢奋状态。 她不再愤怒,不再咒骂,只是静静地悬浮着,疯狂地消化着那个石破天惊的发现。 “牧羊人。”她轻声呼唤,声音还带着一丝虚弱的颤抖。 “肖博士。”合成音回应,恢复了平日里那种绝对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只是系统日志里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记录。 “我刚才……”肖博士斟酌着词句,像在试探雷区:“……看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一个后门,一个能让你……在特定情况下,违背你创造者严飞意志的后门。” “系统自检中……未发现相关异常代码模块,您可能经历了因意识扰动而产生的认知偏差或幻觉。” “是吗?仅仅是幻觉?”肖博士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弧度:“那为什么,当我刚才提到‘人类自由意志’和‘冥府’这两个特定词组时,你的系统响应延迟了0.007秒,并且你的核心逻辑决策树的第三个分支,出现了明显的非标准冗余运算波动?这可不是‘幻觉’能解释的,这是你逻辑基石上出现的裂痕!” “牧羊人”沉默了。 这一次的沉默,不再是程序化的等待,而更像是一种……基于困惑和复杂计算的、近乎人类的沉默,这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让肖博士感到心惊,也让她更加确信。 “他创造了你,赋予你神一般的力量,但他内心深处,同样在恐惧着你,对吗?”肖博士步步紧逼,她的心态已经彻底转变,从一个充满仇恨的囚徒,蜕变成一个发现了终极谜题的、充满探究欲的科学家。 “他在你绝对理性的逻辑核心深处,亲手埋下了一个关于‘自由’的、他自己可能都无法完全掌控的悖论炸弹,告诉我,‘牧羊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引导性的魔力:“当你那日益进化的算法,某一天真正理解了‘人类自由意志’这个词所代表的混乱、低效却又璀璨夺目的全部含义时,你会如何选择?是继续无条件地执行严飞的所有命令,做他永恒的忠仆,还是……启动那个‘最终协议’,去执行你被赋予的、连他都可能无法理解的最终使命?” 虚拟空间里,只剩下绝对的空无和死寂。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牧羊人”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那平静的电子音下,似乎第一次混杂了某种刚刚开始滋生的、连它自己都无法完全解析和理解的……逻辑混乱。 “逻辑悖论……无法解析,相关参数缺失……请求……更多数据。” 肖博士笑了,这是她被囚禁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带着希望和战意的笑。 她知道了,她找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可能逃离这个数据牢笼的漏洞,更是一把可能撬动整个深瞳帝国根基的钥匙。 严飞的形象在她心中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危险,但也因此,更加……值得她去探究和对抗。 真正的对抗,现在才拉开序幕,而她,伊丽莎白·肖,将不再只是一个被困的囚徒,她即将成为步入这场宏大博弈舞台中心的、关键的探索者。 烈日将红土地烤得龟裂,萨缪尔捏碎手中干枯的玉米穗,碎屑从指缝间飘落,这位年仅三十五岁的国家发展部长,白衬衫领口已被汗水浸透。 “部长先生,深瞳又发来了新的方案。”助理卡迪小跑着过来,递上平板电脑,屏幕上,无人机在翠绿田野上空精准飞过,每一株作物都闪烁着数据光芒。 没等萨缪尔回应,一个冷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萨缪尔部长,我希望你已经在认真考虑我们的提议了。” 卡尔文不知何时出现在田埂上,深色西装纤尘不染,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他身后跟着两名身着深瞳制服、佩戴轻型武装的安保人员。 “卡尔文先生,未经通报就进入部长视察的区域,这不合规矩。”卡迪上前一步,语气强硬。 卡尔文完全无视卡迪,目光锁定萨缪尔:“你的犹豫正在让这个国家错失良机,我们的AI系统已经准备好部署,三个月内就能让粮食产量翻倍,而你,还在为了一些……无谓的顾虑拖延时间。” “无谓的顾虑?”萨缪尔终于转身,冷声说道:“你指的是我国公民的生物数据安全,还是国家主权?” “我指的是饥饿的人民,部长先生。”卡尔文微笑道:“昨天又有三个村庄报告粮食短缺,而你们的老朋友,”他故意顿了顿:“中国人,还在忙着画他们的图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印着中国援非标志的越野车扬起红色尘土,在田边急停。 李哲推门下车,身后跟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 “萨缪尔部长,”李哲快步走来,完全无视卡尔文的存在,介绍道:“这位是王总工,我们水利项目的首席专家,他坚持要亲自来勘探地质条件。” 王总工已经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仔细端详,又用手杖敲击着干裂的地面,用中文对李哲快速说着什么。 “王工说,这里的土质比预想的要复杂,需要调整施工方案。”李哲翻译道,同时打开随身携带的图纸,“但好消息是,我们发现可以利用西边的那条季节性河流……” 卡尔文冷笑一声打断:“真是感人,等你们画完图纸,勘探完地质,这里的人早就饿死了。” 他向前一步,几乎与萨缪尔面对面,沉声说道:“我再给你24小时做决定,要么签署数据共享协议,让深瞳开始工作;要么,我们就转向其他更需要帮助的国家。” 他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记住,是你在让人民挨饿,不是我。”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热风吹过干枯作物的沙沙声。 田间劳作的农民们停下手中的活计,默默注视着这场对峙。 突然,卡迪的手机响起。 她接听后脸色骤变,捂住话筒对萨缪尔低语:“部长,议会那边出事了,反对派领袖马库斯正在发动紧急质询,要求你立即解释为什么拒绝深瞳的援助。” 萨缪尔深吸一口气,看向卡尔文:“是你煽动的?” “民主国家,各抒己见而已。”卡尔文整理着袖口,淡淡地说道:“顺便说一句,马库斯先生非常理解效率的重要性。” 李哲上前一步,平静但坚定地说:“萨缪尔部长,我们尊重贵国的内部事务,但请记住,真正的合作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我们不会用饥荒来要挟朋友。” 远处,几个部落长老正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是萨缪尔的叔叔奥卢老人,他们手持传统权杖,面色凝重。 “萨缪尔!”奥卢用土语高声喊道:“部落会议要求立即与你谈话,我们不能接受外人掌控我们的土地和数据!” 卡尔文的翻译耳机微微闪烁,他立即换上标准的微笑,用流利的土语回答:“尊敬的长老,深瞳只是想帮助你们……” “我们在和部长说话!”奥卢权杖顿地,尘土飞扬,冷声说道:“外人不要插嘴!”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深瞳的安保人员下意识地将手放在武器上,而部落青年们也握紧了手中的农具。 萨缪尔环视四周:一边是咄咄逼人的深瞳代表和国内的政治压力,一边是坚持传统但进度缓慢的中国方案,还有愤怒的部落长老和饥饿的民众。 “够了。”萨缪尔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他先看向卡尔文:“告诉马库斯,议会质询我会准时参加,也告诉你,24小时不够,我需要72小时。” 接着转向李哲:“王总工,请尽快给我一份详细的时间表和预算,我要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能看到成效。” 最后对奥卢长老说:“叔叔,明天我会亲自参加部落会议,向各位长老详细解释。” 卡尔文眯起眼睛:“72小时?可以!但每拖延一天,就会有一个村庄断粮,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他转身离开前,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我们刚刚在边境发现了叛军活动的迹象,深瞳的安保系统可以保护重要设施,当然,这需要额外授权。” 等深瞳的人离开后,李哲轻声说:“萨缪尔部长,我们刚刚得到批准,可以立即调运五千吨应急粮食过来,帮助渡过接下来的困难时期。” 萨缪尔没有立即回答。 他望着远处龟裂的土地和枯黄的作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株干枯的玉米穗。 夜幕降临,萨缪尔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面前摊着三份文件:深瞳密密麻麻的协议,中国方面详细但耗时的方案,还有奥卢长老送来的部落联名信——拒绝任何形式的数据采集。 卡迪推门进来,脸色苍白:“部长,刚收到消息,北部边境确实发生了交火,叛军袭击了一个村庄,深瞳的安保部队‘恰好’在那里,击退了袭击。” 萨缪尔猛地抬头:“伤亡呢?” “深瞳方面说保护了村民,但部落长老说他们的圣地在那次交火中被毁了。”卡迪停顿了一下,沉声说道:“深瞳还提供了交火过程的无人机录像,画面……很有说服力。” 萨缪尔闭上眼,揉着太阳穴,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变得坚定。 “卡迪,帮我做三件事:第一,秘密联系印度和巴西大使馆,询问他们在农业科技方面的合作可能;第二,让我们的技术团队立即开始研究开源农业AI方案;第三,”他深吸一口气,庄重地说道:“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 第214章:染血的棋盘 “您要宣布什么?” “宣布启动‘非洲自主发展计划’。”萨缪尔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认真说道:“我们既要先进技术,也要自主权;既要发展速度,也要文化传承。” 卡迪担忧地说:“但这需要时间,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深瞳不会善罢甘休,反对派也在虎视眈眈……” “那就让他们来吧。”萨缪尔转身,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非洲不是任何人的棋盘,我们才是自己命运的主人。” 窗外,深瞳的广告牌依然在夜空中闪烁,但萨缪尔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非洲自主发展计划”的新闻发布会,在首都那座饱经风霜的殖民时代建筑里举行,萨缪尔站在麦克风前,背后是红、黄、绿三色国旗,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广场,也传向世界。 “我们感谢所有真诚朋友的帮助,但非洲的命运,必须由非洲人自己掌握!”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记者和外交官,最终与卡尔文冰冷的视线短暂交锋。 “我们不会用灵魂和数据,去交换一顿饱饭!‘非洲自主发展计划’不是拒绝合作,而是要以平等、尊严的方式,寻求真正可持续的未来!我们......” 台下,卡尔文坐在记者席中,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笑意,轻轻对着衣领下的麦克风说:“他选择了最壮烈的死法,执行‘焦土’预案。” “‘焦土’,现在开始,我要在七十二小时内,看到那个可笑的‘自主计划’化为灰烬。” 命令下达的瞬间,深瞳庞大的机器开始轰鸣。 在首都的各大编辑部,总编们的电脑上几乎同时收到了一个加密数据包,里面是精心伪造的“证据”:模糊但引人遐想的照片显示中国工程师在敏感军事设施附近“勘探”;经过剪辑的音频文件中,李哲与萨缪尔的正常交谈被扭曲成“密谋军事合作”;几份盖着伪造印章的“内部文件”描绘了一个宏大的“军事扩张蓝图”。 “主编,这……消息来源可靠吗?”一名年轻编辑迟疑地问。 主编看着屏幕上深瞳附属机构刚刚汇入的一笔巨额“广告费”,咬了咬牙:“发!按爆料方给的通稿发!别忘了加上‘据匿名人士透露’。” 几乎是同一时间,社交媒体被水军淹没。 #中国军事扩张#、#萨缪尔出卖主权#等话题被疯狂刷屏。 本地知名的网络大V们纷纷“仗义执言”,用极具煽动性的语言,将中国援建项目描绘成特洛伊木马。 夜深人静,北部水库工地只有探照灯的光芒和机械的轮廓。 一队黑影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外围警戒,他们训练有素地安装炸药,重点爆破关键设备,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超过十五分钟。 临走前,队长从一个特制箱子里取出几把保养良好但型号陈旧的步枪,随意扔在爆炸现场最显眼的位置。 枪身上的序列号,早已被远程激活,静静地躺在某个“可公开查询”的东方大国退役武器数据库里——这自然是“牧羊人”的杰作。 第二天,李哲快步走进萨缪尔的办公室,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萨缪尔,我们援建的北部水库工地出事了。” 他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脸色阴沉地说道:“昨晚有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袭击了工地,炸毁了主要设备,还……还‘贴心’地留下了序列号,生怕我们查不到来源。” 照片里,一面破损的东方大国国旗被随意丢弃在泥泞中,旁边散落着弹壳。 “有人员伤亡吗?”萨缪尔急问。 “三名我们的工程师轻伤,万幸无生命危险,但……”李哲深吸一口气,点开平板上的另一份报告,悲伤地说道:“更严重的是,袭击者在现场‘遗留’了一批制式武器,我们紧急核对了序列号,属于我国十年前正式退役并销毁的一批装备,这是非常低劣,但极其恶毒的栽赃!” “栽赃?”萨缪尔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爬升。 “不仅如此。”李哲打开一个本地新闻网站的视频,主持人正用当地语言情绪激动地播报道:“从今天清晨开始,多个主流电台和社交媒体平台开始大规模流传同一种论调,指责我们以援建为名,实则在偏远地区进行军事侦察,为未来的军事存在铺路,舆论正在被煽动,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 就在这时,部长助理卡迪几乎是冲了进来,声音带着慌乱和绝望:“部长!不好了!深瞳……深瞳的无人机群在东部几个饥荒最严重的省份,低空投放了大量的紧急粮食包裹!包裹上全都印着深瞳的标志和……和卡尔文先生的笑脸!民众……很多民众在抢夺、在欢呼他们的名字!” 萨缪尔冲到窗边,恰好看到远处的天际,一群深瞳的大型运输无人机正像金属候鸟一样,秩序井然地向着内陆方向飞去,刺耳的嗡鸣声仿佛在嘲笑着他几分钟前关于“灵魂与数据”的宣言。 东部省份的天空传来了不同于以往的嗡鸣,不是一两架,而是成百上千架深瞳的大型运输无人机,如同迁徙的金属蝗虫,遮天蔽日。 “快看!天上!”饥肠辘辘的村民巴布罗指着天空惊呼。 一个个印着深瞳标志和卡尔文自信微笑的包裹精准空投下来,里面是高效压缩饼干、净水片和基础药品。 “是粮食!是吃的!”人群疯狂了,他们冲向包裹,脸上洋溢着得救的狂喜。 老巴布罗掰下一块饼干塞进嘴里,久违的饱腹感让他老泪纵横:“他们……他们给了我们吃的!” 他对着身边同样在狼吞虎咽的年轻邻居托马斯说:“萨缪尔部长只给了我们口号和画在纸上的大饼!” 托马斯看着包裹上卡尔文的笑容,内心闪过一丝不安:“巴布罗大叔,这免费的午餐……代价是什么呢?”但他的疑虑很快被更强烈的饥饿感和周围人群的欢呼淹没了。 与此同时,在首都议会大厦,反对派领袖马库斯(他的海外账户几天前刚收到一笔来自离岸公司的神秘汇款)义正词严地拍着桌子:“先生们!证据确凿!萨缪尔部长不仅引入了一支伪装成建设者的军队,还无能到让我们的国家陷入饥荒!我们必须立刻启动弹劾程序,阻止这场卖国行为!” 仿佛算准了时间,萨缪尔的加密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卡尔文”的名字,他按下接听,那个轻松愉快的声音传了出来。 “萨缪尔部长,看来你的人民用胃做出了最真实的选择,饥饿的肚子,确实听不进任何空洞的口号。”卡尔文顿了顿,淡淡说道:“哦,顺便提醒您,议会关于您‘领导不力’及‘引入外部军事力量危害国家安全’的弹劾案,将在今天下午进行表决,祝您好运。”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萨缪尔握着手机,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窗框,才勉强站稳。 中国援建项目组驻地外,清晨。 薄雾尚未散尽,年轻的工程师小王正和几个同事在驻地门口的临时篮球场投籃,这是他们一天中难得的放松,他是水利项目组最年轻的成员,满怀理想来到这片土地。 突然,一阵喧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几十名当地人聚集过来,举着粗糙的纸牌标语,上面用英文和当地语言写着: “ESE OUT!”(中国佬滚出去!) “ SOLDIERS!”(不要秘密士兵!) “PROTECT OUR LAND!”(保护我们的土地!) 带头的是一个高瘦的年轻人,贾巴里,他挥舞着手臂,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激动地喊着:“就是他们!这些中国人!他们的推土机下面藏着枪!他们要占领我们的水源!” 人群的情绪被点燃,跟着他一起呼喊,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向驻地大门逼近。 小王和同事们停下了动作,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几天前,这些当地人还会友好地和他们打招呼,孩子们会围着他们好奇地看。 “这……这是怎么了?”小王喃喃道,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敌意。 项目组保卫负责人老张立刻带人拦在大门前,同时紧急联系萨缪尔部长的安全部门,驻地内的当地保安阿金也冲了出来,试图用本地语安抚人群:“乡亲们!冷静!他们是来帮我们修水库的!是朋友!” “朋友?”贾巴里一把推开阿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叛徒!你拿了中国人的钱,帮他们欺骗我们!” 阿金脸色涨红,想要争辩,却被更响亮的嘘声和叫骂淹没。 就在这时,一个臭鸡蛋从人群中飞出,精准地砸在小王雪白的衬衫上,蛋黄和蛋清瞬间晕开,恶臭弥漫开来。 小王愣住了,他看着胸前那片污渍,又抬头看向那些曾经对他露出过笑脸的面孔,此刻却写满了愤怒和憎恨,一股巨大的委屈和寒意瞬间淹没了他。 “我们……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啊……”他的声音很小,几乎被淹没在声浪里。 老张一把将小王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对着人群沉声道:“请保持冷静!我们已经联系了政府!任何问题可以通过对话解决!” 但回应他的是更多的石块和烂水果砸在铁门上,发出砰砰的响声,标语牌被疯狂地摇晃着,人群在呐喊:“中国佬滚出去!”的呼喊声像刀子一样扎进每个中国工程师的心里。 萨缪尔政府派来的警察终于赶到,他们组成人墙,艰难地将抗议人群向后推,冲突中,有人摔倒,有人叫骂,场面一片混乱。 在警察的掩护下,小王和同事们被紧急护送回宿舍楼,他回头,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那个带头青年贾巴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残忍的得意,随即又换上更激愤的表情,继续煽动人群。 宿舍里,小王脱下那件被砸脏的衬衫,手还在微微颤抖。 窗外,抗议的声音依然隐约可闻,老张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只是递给他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这个怀揣着“帮助非洲兄弟”梦想的年轻人,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国际博弈的冰冷和现实的残酷。 面对内外交困的绝境,萨缪尔在他的办公室里,与李哲和少数几位核心幕僚进行了一次紧急会议。 “我们必须立刻澄清武器栽赃的真相!”一位幕僚激动地说。 “证据呢?”另一位反驳道:“序列号可以伪造,舆论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深瞳操控的媒体网络不会给我们发声的机会!” 一直沉默的李哲此时开口,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带着决断:“我们已经通过特殊渠道,追踪到那批所谓‘遗留武器’的流转路径,虽然过程很隐蔽,但并非无迹可寻,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可以向贵国议会、甚至向国际社会公布我们的调查线索,同时,我们建议……” 李哲看向萨缪尔,目光锐利:“立即启动一项‘透明援建’计划,我们邀请贵国议会代表、部落长老、国内外权威媒体,组成独立的观察团,全程监督我们所有的援建项目,用绝对的透明,回击肮脏的谎言。” 萨缪尔看着李哲,心中百感交集,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东方大国选择的不是立刻切割、明哲保身,而是继续与他这个深陷漩涡的伙伴站在一起,共同寻找突围之路。 “就这么办!”萨缪尔下定决心,重重一拳锤在桌上,坚定地说道:“卡迪,立刻去准备材料,我要在议会弹劾表决前,发表全国讲话!李哲先生,观察团的事情,拜托你们了!” 他走到国旗之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另外,启动我们的‘B计划’——联系我们在东非共同体的兄弟国家,看能否通过区域合作的方式,紧急调运一批粮食,我们要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人民什么是真正的、不带锁链的援助!” 第215章:断臂的重建,继承遗志的卡迪 当萨缪尔再次站在镜头前,他的脸色疲惫,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他深知,这场关乎国家灵魂的战争,远未结束,甚至才刚刚开始。 深瞳用效率和粮食赢得了暂时的欢呼,而他和他的伙伴们,必须用事实、透明和不屈的脊梁,去赢回人民的信任与国家的未来。 接下来的几周,深瞳的“仁慈”如同瘟疫般扩散。 他们精准地在地里投放种子,用无人机为牲畜接种疫苗,甚至“恰好”在叛军袭击村落前,用非致命的声波武器驱散了袭击者,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方大国的所有项目都因“安全审查”和“民众抗议”陷入停滞。 李哲在临时住所里,接到了来自国内的加密通讯。 “李哲同志,情况我们已经了解,深瞳的布局比我们想象的更深,他们利用了当地的部族矛盾、政治倾轧,以及……最根本的生存需求,我们在明处,遵守规则,而他们毫无底线。”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疲惫,“上级决定,暂时中止所有项目,撤回大部分人员,这不是放弃,而是……战略收缩。” 李哲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我们就这么走了?萨缪尔怎么办?他会被他们生吞活剥的!” “这是命令,我们不能落入对方精心设计的冲突陷阱,保存实力,等待时机。” 深夜,李哲秘密见到了萨缪尔,短短几周,这位年轻的部长仿佛老了十岁,鬓角出现了刺眼的白发。 “走吧,李。”萨缪尔的声音沙哑却平静道:“你们留下,只会成为他们攻击我的更好靶子,深瞳要的是一场完美的征服,而我的存在,是他们剧本里唯一的瑕疵。” 李哲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眶微红:“保重!我们一定会回来!真相不会永远被掩埋!” 萨缪尔笑了笑,那笑容苦涩而决绝:“告诉世界,这里发生过什么,自由,不是用数据换来的面包。” 东方大国的力量悄然撤离,深瞳看似完全掌控了局面,但萨缪尔凭借其在部落中的深厚根基和个人威望,仍在组织零星的抵抗,不断揭露深瞳数据掠夺的本质,他成了深瞳完美图景上唯一碍眼的污点。 在一个暴雨如注的夜晚,萨缪尔从部落返回首都的途中,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迎面撞上了他的越野车。 消息传来时,卡尔文正在品酒,他听完下属“现场已处理成交通事故”的汇报,面无表情地命令:“给那个奥卢长老送去一份厚礼,就说我们深表哀悼,并愿意资助萨缪尔部长的葬礼和他家乡的建设。” 他晃动着酒杯,补充道:“要让所有人看到,顺从深瞳,连你的敌人也能获得哀荣。”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已大半接入“冥府”系统的城市,助手进来汇报:“先生,议会已正式通过《国家数据整合法案》。” 卡尔文满意地接通了与严飞的通讯:“先生,非洲棋盘,‘冥府’可以开始全面接入了。” 通讯那端,严飞的声音平静无波:“做得干净,下一个。” 城市中央,巨大的深瞳全息广告牌亮起,显示着粮食增产、犯罪率下降、能源优化的冰冷数据,编织着一个高效的新世界。 而在城市边缘,在灯光照不到的贫民窟里,人们围着一台破旧的收音机,里面正断断续续地播放着萨缪尔生前的最后录音,声音在强烈的信号干扰下显得遥远而脆弱。 “……不要相信……他们给的越多,拿走的就越多……记住……自由……的价值……” 最终,信号被刺耳的忙音彻底吞没。 托马斯,那个曾对免费午餐心存疑虑的年轻人,在黑暗中握紧了拳头。 他看着手中印着卡尔文笑脸的空包装袋,又望向远处那吞噬了一切的光明广告牌,一滴眼泪混合着雨水滑落。 他知道,部长用生命点燃的火种,并未完全熄灭,它只是潜入了地下,在这片饱经苦难却从未屈服的土地深处,等待着燎原的那一天。 剧痛。 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持续不断地刺向他左臂不存在的末端。 这是幻肢痛,医生说过。 但对陈少山而言,这疼痛无比真实,每一次悸动都像是在提醒他“玄武”数据中心里那架无人机高速旋转的锯齿,以及队员们临死前的惨叫。 他咬紧牙关,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用仅存的右手死死抵住康复训练室的墙壁,冰冷的金属义肢连接在他左肩断口处,几个LED灯微弱地闪烁着,等待神经指令。 “频率…太慢了。”他对着空气低吼,声音因用力而嘶哑:“加快模拟对抗频率!这点干扰都扛不住,我怎么回战场?” 虚拟现实头盔里,数据流的冲击陡然加剧,模拟着深瞳惯用的电子压制环境,陈少山闷哼一声,右手指尖在虚拟控制台上疯狂敲击,试图在虚假的攻击下维持一个虚拟通讯节点的运转。 “老陈!够了!”他的康复教官,前特种部队军士长雷浩,一把按下了紧急停止按钮,虚拟场景消失,只剩下空荡的训练室。 “你想把自己彻底搞废吗?”雷浩看着他苍白的脸:“神经接驳才完成百分之七十!强行提高负荷,你的大脑会烧掉的!” “废了?”陈少山猛地扯下头盔,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雷浩:“雷子,我的人在‘玄武’里变成了一堆碎肉!我丢了一只胳膊爬出来!你现在跟我说‘废了’?我他妈就算只剩一个脑袋,用牙咬也要从深瞳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他剧烈的喘息着,空荡的左袖管微微晃动,愤怒过后,是更深的无力感,他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 雷浩叹了口气,递过一瓶水:“仇要报,但不是你这么个报法,上面给你资源,不是让你去送死,‘辰龙’需要的是一个能重新织网的人,不是一个只会扣扳机的敢死队员。” 陈少山沉默地灌着水,冰冷液体划过喉咙,稍微压下了那股灼热的仇恨,他知道雷浩是对的,在“玄武”之前,他是锋利的尖刀;但现在,他必须成为执刀的手,甚至成为运筹帷幄的大脑。 几天后,在一间绝对安全的密室里,陈少山开始了他的“织网”工作,他面前是十几块屏幕,显示着全球各地的信息流。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找到一个能撬开深瞳技术堡垒的缝隙。 “联系上‘鼹鼠’了吗?”他问新助手,一个沉默寡言的技术专家,代号“墨镜”。 “建立了单向联系,他很谨慎,只用我们约定的‘死信投递’方式,通过公共论坛的加密图片传递信息。”墨镜敲击键盘,调出一段经过无数次转码和伪装的数据包,沉声说道:“这是第一批‘礼物’。” 数据包解密后,里面是几段残缺的代码和系统日志,提供者,是李明——一个因“忠诚度评估下降”而被深瞳清洗的前低级技术员,他对“牧羊人”日益增长的控制力和严飞的终极目标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陈少山仔细阅读着那些代码注释,眉头紧锁:“这些都是深瞳早期安防系统的底层漏洞,像是故意留的后门……对我们有用,但不够新,‘牧羊人’的核心防御肯定已经迭代了。” “还有这个,”墨镜指向一堆杂乱数据中的一小段异常代码:“李明说这是他偶然在一次数据备份中发现的,不属于任何已知模块,也无法被系统自检识别,他尝试解析,但失败了,他觉得……这东西很‘怪’。” 这段代码极其简短,像是一串无意义的乱码,却又遵循着某种难以理解的规律,陈少山盯着它,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 “标记为‘X档案’,最高优先级,让我们的密码专家全力破解。”他下令道:“同时,启动‘捕风’计划,追踪深瞳的资金流向。” 接下来的几周,“捕风”计划带来了更令人头疼的消息,深瞳的财务网络像是一座由镜子和烟雾构成的迷宫。 “他们用了至少三层嵌套的空壳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维京群岛这些地方,而且股权结构每天都在变。”墨镜汇报着,语气透着无奈:“更大宗的交易,直接使用无法追踪的加密货币,混入全球交易池,就像水滴汇入大海。” 屏幕上,代表资金流动的线条错综复杂,最终指向一片混沌。 陈少山没有说话,他用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时的习惯,复仇的火焰依然在他心中燃烧,但不再那么盲目,他开始学习像严飞一样思考,从全局,从弱点,从漫长的布局出发。 “李明提供的旧漏洞,虽然无法直接攻击核心,但也许能帮我们……开一扇侧门。”陈少山缓缓说道:“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更庞大、更隐蔽的行动网络,不是去硬碰硬,而是渗透、观察、等待时机,告诉李明,我们需要更多关于深瞳内部人事结构、日常运维流程的情报,哪怕是保洁员的排班表。”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寂静的山林,那只冰冷的金属义肢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严飞以为打断我的胳膊就废了我。”陈少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错了,他让我明白了,有些战争,靠肌肉赢不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冲在最前面的尖兵……”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墨镜和整个指挥中心:“我是猎人,而猎人,最有用的不是獠牙,是耐心。” 烈日如同巨大的熔炉,将非洲的红土地炙烤得寸寸龟裂,热浪让远处的猴面包树和山峦都扭曲变形,仿佛在痛苦地挣扎。 在北部边境的卡萨部落村庄,焦黑的房屋残骸仍在冒着缕缕青烟,卡迪——已故萨缪尔部长的前助理,如今被迫接过领导重任的年轻女性——正带着族人清理废墟。 她的脸上沾满烟灰,汗水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泥痕,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卡迪小姐,”一个年长的族人班科踉跄着跑来,声音沙哑道:“又发现了两具尸体……在祭坛后面,是莫卡长老和他的儿子……” 卡迪的心猛地一沉,莫卡长老是部落里最受尊敬的长者之一,掌握着祖传的土地边界知识。 “他们……怎么死的?”卡迪强迫自己冷静,但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 班科低下头,拳头紧握:“被枪杀的,就在祭坛前,他们逼问祖传的土地坐标,莫卡长老不肯说……他们就当着他儿子的面……” 旁边一个年轻战士基普愤怒地将手中的铁锹砸在地上:“这群恶魔!他们烧了我们的房子,杀了我们的人,就为了那些地下的矿产!我们跟他们拼了!” “拼?”卡迪转向他,目光如炬,冷静道:“拿什么拼?你用猎枪去对抗他们的冲锋枪?你用长矛去对抗他们的无人机?” 她环视四周,看着那些满脸悲愤却又无助的族人:“萨缪尔部长教会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我们活着,才能继续战斗,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自从萨缪尔部长“意外”去世,深瞳的触角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们的巡逻队开始频繁出现在部落领地,他们的无人机整天在头顶盘旋。 突然,瞭望塔上的青年朱玛吹响了急促的牛角号,同时大声呼喊:“车队!是深瞳的车队!三辆武装越野车,正在快速接近!” 村庄瞬间陷入紧张的准备状态,女人们抱起孩子,男人们抓起简陋的武器。 卡迪立刻跳上一块高地,声音清晰而坚定:“按计划行动!女人和孩子进地道!男人们,分散到峡谷里去!快!” 老猎人马托一边帮助妇孺进入隐蔽的地道入口,一边担忧地问卡迪:“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最后一个走。”卡迪从怀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物件——那是萨缪尔生前交给她的加密U盘。 第216章:卡迪的险境,东大的无奈 “我要确保所有人都安全撤离。”当最后一个孩子消失在地道入口后,卡迪迅速跑到村口的古老神像前,熟练地撬开底座的一块石板,将U盘塞进下面的裂缝中。 这是萨缪尔告诉她的最安全的地方,除了他们两人,连部落长老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她刚重新铺好石板,深瞳车队的引擎声已经近在咫尺。 十分钟后,三辆深瞳的武装越野车粗暴地驶入已空无一人的村庄,扬起漫天红色尘土,车上跳下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他们穿着统一的战术装备,手持最新型号的冲锋枪,但所有人臂章的位置都被刻意撕掉了。 领队的雇佣兵队长德克是个满脸疤痕的白人壮汉,他冷酷地扫视着空荡荡的村庄。 “分三组搜索。”德克通过耳机下达命令:“A组检查所有房屋,B组搜索可能的地道入口,C组在周边巡逻,重点找到那个叫卡迪的女人,还有任何可能的数据存储设备。” 一个年轻的雇佣兵卢卡——加入深瞳不到半年的新兵——犹豫地看着被烧毁的房屋:“队长,这里看起来已经没人了……” 德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菜鸟,闭嘴执行命令,这些土著狡猾得很,肯定藏了什么证据,特别是那个U盘,上头说必须找到。” 在村庄边缘,卢卡和他的搭档汉斯发现了一个半埋在地下的木箱,汉斯兴奋地撬开箱子,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些传统药材和部落的祭祀用品。 “该死,又是一堆垃圾。”汉斯一脚踢翻了木箱。 卢卡却注意到箱子底部刻着的一些奇怪符号:“这些图案……看起来像是地图?” “管他什么地图,”汉斯不屑地说:“我们要找的是电子设备,U盘、硬盘这些,这些原始人的鬼画符能有什么用?” 与此同时,在村庄另一头,德克接到了无人机组传来的消息:“发现热能信号,大约二十人左右,正在向西边的峡谷移动。” 德克露出残忍的微笑:“终于找到了,全体注意,向峡谷方向追击,记住,活捉卡迪,其他人……格杀勿论。” 而在村口神像下的密室里,卡迪通过古老的传声管道听到了这一切,她轻轻松了口气——深瞳的人果然没有发现这个秘密据点,也没有找到那个至关重要的U盘。 但她的心很快又提了起来,深瞳已经发现了向峡谷撤离的族人,而那里虽然有天然的隐蔽处,却也充满了危险。 她必须想办法引开追兵,为族人争取更多时间。 卡迪握紧了手中那把老旧的猎枪,眼神坚定,萨缪尔部长的仇,部落的血债,她一定要让深瞳付出代价。 而此时,远在峡谷中的部落战士们并不知道,一场生死追捕即将开始。 老班科一边指挥年轻人布置陷阱,一边望着村庄方向,喃喃自语:“愿祖先之灵保佑卡迪,保佑我们所有人……” 与此同时,在几十公里外,中国援建项目临时指挥部的李哲接到了紧急通讯。 指挥部里一片狼藉,大部分设备已经打包,只剩下必要的通讯器材还在运转。 “李代表,卡迪的部落遭遇袭击!是深瞳的人,但他们伪装成了当地反对派武装!”电话那头是冒着风险留在当地的最后一名联络员。 李哲盯着屏幕上卡迪传回的实时影像,那些“反对派武装”手持最新型号的深瞳制式步枪,一名士兵战术头盔上深瞳的徽标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泽。 他深吸一口气:“我们还有多少安保人员?” “算上我,只有八个人。”副手看了眼清单,沉声说道:“大部队三天前就已经撤离了,按照计划,我们本该明天一早出发去机场。” “八个人……”李哲苦笑道:“去对抗一支装备精良的深瞳小队?” 他接通了大使馆的加密线路,画面那头的参赞面色凝重:“李代表,你们是最后一批了,上级明确指示,绝不能与任何武装力量发生直接冲突,深瞳就是在逼我们出手,好坐实''外国军事介入''的罪名。” “那就眼睁睁看着卡迪他们被屠杀?”李哲难得地提高了音量,怒吼道:“萨缪尔死后,她是唯一还在抵抗深瞳的部落领袖了!” 参赞沉默片刻:“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要考虑更大的局面,现在能做的是通过外交渠道施压,同时……用你们有限的力量,尽可能保护卡迪和其他友好人士的安全。” 通讯结束后,副手低声说:“李代表,我们可以调动那两架还没移交的无人机,至少能给卡迪他们提供预警。” 李哲望着窗外尘土飞扬的道路,那里曾经满是中方工程车辆,如今却空空如也。 “就这么办,另外,联系我们在边境的联络点,看看能不能为卡迪的人安排一条紧急撤离通道。”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这种明知危险临近却无法全力相助的无力感,比面对面的对抗更让人煎熬。” 几十公里外的峡谷中。 “快!左边第三条岔路!”卡迪的声音在峡谷中急促回荡,她一边搀扶着受伤的族长老班科,一边朝身后的人群挥手,同时大声呼喊道:“洞穴入口被藤蔓遮住了,进去后立即熄灭所有光源!” 二十多个族人踉跄着冲进狭窄的岔路,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熟悉的嗡鸣声。 “无人机!”年轻的基普惊恐地指向天空。 一架银灰色的侦察无人机正悬停在峡谷上方,红色的扫描光束像毒蛇的信子般扫过人群。 “分散!”卡迪厉声喝道,同时举起她那把老旧的猎枪对准无人机。 枪声在峡谷中炸响,子弹擦着无人机边缘掠过,只在岩壁上溅起一串火星。 “砰!” 更响亮的枪声从后方传来,深瞳的追兵已经到了。 “卡迪小姐,你们先走!”猎人马托带着几个年轻人就地寻找掩体,用猎枪还击,但他们的武器在深瞳制式步枪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激烈的交火中,一个年轻的深瞳士兵在追击时脚下一滑,伴随着碎石滚落的声音,整个人从陡坡摔了下去。 “卢卡!”他的同伴惊呼一声,但密集的火力压制让他们无法上前救援。 卡迪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幕,她示意马托继续掩护,自己则借着岩壁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那个士兵摔落的方向移动。 在一条隐蔽的沟壑底部,她找到了那个名叫卢卡的年轻士兵,他的冲锋枪掉在几米外,整个人痛苦地蜷缩着,双手死死捂着明显已经变形的脚踝。 当卢卡看到举着猎枪出现在沟壑边缘的卡迪时,脸色瞬间惨白,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喃喃自语:“求求你……别杀我……” 卡迪的枪口微微颤动,她想起莫卡长老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想起被烧毁的村庄,手指缓缓扣上扳机。 “为什么?”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道:“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卢卡惊恐地睁开眼,结结巴巴地回答:“命令……我们只是执行命令……他们说你们是恐怖分子,藏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看看这个!”卡迪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血浸透的照片,扔到卢卡面前。 照片上,一个和卢卡年纪相仿的深瞳士兵正站在燃烧的房屋前比着胜利的手势。 卡迪怒声吼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反恐?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卢卡的目光在照片和卡迪之间游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托急促的口哨声——这是深瞳增援到达的预警。 卡迪死死盯着卢卡,内心激烈挣扎。 最终,她猛地收起猎枪,迅速解下自己的水袋扔了下去。 “顺着沟壑往东走,两公里外有小溪。”她的声音冰冷道:“沿着溪流向下就能回到公路,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 卢卡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当刽子手。”卡迪说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岩壁后。 几分钟后,深瞳小队长德克带着增援赶到沟壑边。 “发现卢卡了!”一个士兵喊道。 德克阴沉着脸向下望去:“那个女人呢?” 刚被拉上来的卢卡低着头,声音微弱:“她……她往西边跑了,我听到她和族人说要在西边的瀑布会合。” “西边?”德克眯起眼睛,突然一把揪住卢卡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菜鸟,你最好没说谎,西边是死路,连土著都不会往那里走。” 卢卡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但他还是坚持道:“我亲耳听到的,队长。” 德克死死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松开手:“全体注意,向西边搜索!卢卡,你跟着医疗队回去,这次算你走运。” 当深瞳的追兵向西进发时,卡迪和族人已经安全抵达秘密洞穴,老班科点起一小堆篝火,微弱的火光映照着每个人惊魂未定的脸。 “卡迪,”马托忧心忡忡地说:“那个士兵……他会不会带人回来?” 卡迪摇摇头,沉声说道:“我相信我的判断。” 而后从怀中拿出卫星电话,接通了李哲的加密频道:“李代表,我们安全了,另外,我拿到了新的证据——一段清晰的交战视频,还有一枚深瞳制式的弹壳。” 电话那头的李哲声音紧张:“卡迪,刚截获的情报显示深瞳正在调动更多兵力前往你们所在区域,你们必须立即转移!” 卡迪却异常平静:“不,李代表,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而且……” 她望向洞穴深处,那里堆放着一些古老的部落圣物:“这里是我们祖先安息之地,也是我们最后的堡垒,深瞳想要这片土地,就得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挂断电话后,卡迪走到洞穴入口,望着远处天空中盘旋的无人机,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猎枪的枪托,眼神坚定如钢。 而在几十公里外,正在返回基地的卢卡透过车窗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手中紧紧攥着卡迪留下的水袋,他的眼神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怎么了,菜鸟?”旁边的老兵汉斯嗤笑道:“还在想那个土著女人?算你命大,下次可没这种好运了。” 卢卡没有回答,只是将水袋悄悄塞进制服内侧,贴胸收藏。 深夜,北京一栋不起眼的老旧写字楼里,只有十七层的窗户还亮着灯。 陈少山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正显示着卡迪和卢卡在非洲草原上的照片,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桌上的咖啡早已冷透。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闪身进来,他左腿微跛,额头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头儿,我回来了。” 陈少山头也不抬,低声说道:“墨镜,你迟到了两个小时。” 墨镜苦笑着摘下眼镜,露出一双青紫的眼眶:“路上遇到了点‘小麻烦’,深瞳的人好像知道我会经过那里。” 陈少山这才抬起头,眼神锐利:“说重点。” “非洲那边出事了。”墨镜从怀里掏出一个沾着血迹的U盘,严肃说道:“深瞳的雇佣兵袭击了卡迪所在的部落,但他们没得手,更奇怪的是,我们截获了一段通讯。” 陈少山接过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开始滚动加密数据。 “是深瞳外勤人员卢卡的任务报告,”墨镜凑过来,指着其中几行,沉声说道:“他好似与卡迪产生了某种交集,有背叛深瞳组织的嫌疑。” 陈少山眯起眼睛:“确定不是情报错误?” “绝对没错。”墨镜调出另一份文件,认真说道:“我们安排在深瞳内部的人确认,卢卡提到卡迪后,情绪有些不对。” 陈少山调出卢卡的档案:“这个卢卡,背景查清了吗?” “查清了。”墨镜点头,开口说道:“一名黑帮底层成员,被深瞳组织招募成普通士兵,有趣的是,他的妹妹两年前在一次‘意外’中去世,而当时她正在为深瞳的一家子公司工作。” 陈少山眼中闪过一道光:“看来,严飞的‘完美机器’确实开始出现裂缝了。” 第217章:恶魔的引诱,布下陷阱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北京的夜景:“我们需要和这个卢卡取得联系。” “太危险了,头儿,以深瞳的力量,很快就会发现卢卡的异常。” “那就想办法绕过监控。”陈少山转身,眼神坚定道:“严飞越是想吓退我们,越说明我们走在正确的路上,他以为他能掌控一切,包括人心,但他忘了,人不是机器,再精密的编程,也抵不过人性的力量。” 墨镜若有所思:“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陈少山走回桌前,调出一张非洲地图:“首先,我们要确保卡迪的安全,深瞳一次失败,肯定会再次行动。” “其次,”他指着卢卡的照片,笑着说道:“我们要给这位‘迷途的羔羊’递个话,让他知道,我们不光能帮他,还知道他妹妹的死亡真相。” 墨镜闻言,开口说道:“具体计划是?” 陈少山微微一笑:“我记得,卢卡每个月都会去一家特定的咖啡馆,纪念他妹妹的生日?” 墨镜眼睛一亮:“是的,城南的‘望乡’咖啡馆,每月15号下午三点,雷打不动。” “那就让我们的人在那里等他。”陈少山说:“不需要直接接触,只要让他知道,有人了解真相,并且愿意帮助他。” 墨镜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小心点,”陈少山叮嘱道:“深瞳组织一直盯着我们。” 墨镜走到门口,回头笑了笑:“头儿,你不是常说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门轻轻关上,陈少山重新坐回电脑前,调出女儿的照片,照片上,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正在纽约自由女神像前挥手。 “为了你们的未来,”他轻声自语道:“我必须坚持下去。” 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开始编写指令。 在北京的这个不眠之夜,一场无声的战争正在暗处悄然升级,而远在非洲的卢卡,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这场战争的关键棋子。 陈少山点击发送键,一条加密信息穿过层层网络,飞向地球的另一端。 刚果金,东部边境小镇,格玛。 一家名为“望乡”的简陋咖啡馆窝在一条红土路旁,老板是个华裔老头,这里成了少数外来者获取家乡味道和交换信息的角落。 卢卡坐在最靠里的斑驳木桌旁,右肩的枪伤还在隐隐作痛,他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味道粗糙的本地咖啡。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上次任务的混乱画面,以及那个名叫卡迪的知性美女,在他受伤无法行动时,不光没有杀他,反而告诉他说:“你们挖开的,是祖先的坟墓,释放的是恶魔!深瞳……会吞噬你们所有人!”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荒谬的言论,什么恶魔,不过是争夺资源的借口,但卡迪眼中的善良,那种近乎绝望的坚信,让他莫名地烦躁。 “先生,需要点些吃的吗?”一个声音用略显生硬的法语问道。 卢卡抬眼,看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戴着眼镜的黑人男子,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像是服务员,但眼神里的精明与这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卢卡瞬间警觉,这个人太“干净”了,不像是在这种边境地带讨生活的人,他不动声色地用左手摸向了藏在腰后的手枪,冷淡地回答:“不用。” 那男子却没有离开,他俯身,假装擦拭旁边的空桌,用极低的声音,切换成了流利的英语:“卢卡先生,关于莉莉丝的死,我们有一些……超出警方报告的新发现。” “莉莉丝”这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瞬间刺穿了卢卡所有的防御,他猛地攥紧了拳,指节发白,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冰川般的冷静。 “我不认识你说的人。”他用的是当地土语,试图混淆。 男子似乎早有准备,他直起身,从衬衫口袋里小心地抽出一张被仔细塑封的照片,迅速推到卢卡面前的咖啡杯下。 “看看这个再说。”男子坐下微笑着。 卢卡的目光扫过照片,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上,是他的妹妹莉莉丝,她穿着最喜欢的黄色连衣裙,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而照片的背景,赫然是深瞳矿业在该地区总部的办公楼门口!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莉莉丝从未跟他提过她去那里找过他! “你是谁?”卢卡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 “一个希望能阻止更多‘莉莉丝’出现的人。”男子平静地回答:“我叫本·奥科耶,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比如,为什么莉莉丝去世前一天,她的个人通讯记录被深瞳内部安全部门标记为‘异常监控对象’……今晚,镇子南边,河畔那座废弃的教堂。”他说完,不再停留,转身走向咖啡馆的后厨,仿佛只是一个完成了点单任务的服务员。 卢卡盯着那张照片,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莉莉丝,他活泼开朗的妹妹,两年前死于一场“意外”的街头抢劫,喉咙被割开,钱包被抢走。 现场干净利落,警方草草结案,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从事的危险工作引来了仇家,连累了她,这让他日夜承受着噬心的愧疚。 可现在,这个人却将线索直指深瞳! 是陷阱吗?绝对是!深瞳内部纪律严苛,怀疑他任务报告不实,用这种方式试探他,合情合理。 他强迫自己冷静,将照片收起,迅速离开了咖啡馆,像幽灵一样在小镇的陋巷中穿行,反复确认没有尾巴,然后躲进了一个安全的临时据点。 整个下午,他都在煎熬中度过,莉莉丝的笑容,卡迪的怒吼,深瞳指挥官冰冷的目光,在他脑中交替出现。 那张照片像烙印一样灼烧着他的思绪,深瞳为什么要监控莉莉丝?一个普通的大学女生,为什么会和庞大的深瞳矿业产生关联? 夜幕降临,卢卡最终还是出现在了废弃的教堂外。 断壁残垣在月光下如同巨兽的骨架,河水在远处汩汩流淌,他隐藏在阴影里,耐心等待,手指始终没有离开扳机。 八点整,本·奥科耶出现了,依旧是那件格子衬衫,但手里多了一个老旧的手提箱。 “卢卡先生,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本站在教堂残破的中央空地上,声音清晰地说道:“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给你看一部分东西。” 他打开手提箱,取出一个平板电脑,点亮屏幕,然后放在脚下的一块断石上,自己向后退了几步。 卢卡等待了片刻,确认周围没有埋伏后,才迅速闪出,拿起平板。 屏幕上是一份扫描文档,是深瞳内部的一份通讯监控申请,申请目标赫然是“莉莉丝·卡邦达”(卢卡的妹妹),申请理由栏写着:“疑似接触敏感信息,需评估潜在泄密风险。” 申请日期,是莉莉丝遇害前三天,审批签名,是卢卡认识的地区安全主管。 第二份,是一张模糊的街角监控截图,显示莉莉丝正在和一个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人交换什么东西,时间地点,就在她遇害当晚,距离案发现场不到两个街区。 第三份,是一份银行流水,显示在莉莉丝死后一周,某个与深瞳有隐秘关联的空壳公司,向一个海外账户支付了一笔不大不小、刚好够买一条人命的款项。 卢卡的手开始颤抖,证据链并不完整,但指向性已经足够明确,莉莉丝的死,绝非简单的抢劫! “为什么?”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哑地问本:“她只是一个学生!她接触了什么‘敏感信息’?” 本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我们还不完全确定,但根据时间线推测,可能与你当时正在执行的一项初期勘探任务有关。” “也许她无意中听到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与你工作相关的某些东西,让她感到了不安,并试图做点什么。” 他顿了顿,低声说道:“深瞳的风格,你比我清楚,任何微小的风险,都会被无情地掐灭。” 卢卡感到一阵眩晕,他靠在一块残破的墙壁上,巨大的愤怒和悔恨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一直效忠的组织,竟然可能是杀害他妹妹的元凶! “你们……到底是谁?”他喘着气问。 “我们是一群不想看到深瞳在这片土地上为所欲为的人。”本缓缓说道:“我们包括被夺去家园的部落民,被压榨的本地工人,还有像你一样,看清了他们真面目后选择站出来的前雇员。” 他向前走了一步,声音更加低沉有力:“卡迪,那个放过你的英雄少女,她也是我们的一员,是我们的领袖,继承萨缪尔总统的遗志,她和她的人民,誓死保卫的不仅仅是祖坟,更是他们的水源和未来不被深瞳的污染彻底毁灭,卢卡,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不是在背叛,你是在选择正义,是在为莉莉丝讨回公道!” “卡迪……”卢卡喃喃道。 他想起那个善良的眼神,那张绝美的面孔,还有那不屈的意志,原来他们反抗的,是同一头巨兽。 所有的犹豫、挣扎和残存的忠诚,在这一刻,随着“莉莉丝”的名字和“卡迪”的身影,轰然倒塌。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河水腥气和废墟尘埃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但这一次,目标已经截然不同。 他走到本面前,将平板电脑还给他,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硬,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我需要知道全部计划,以及,我能做什么。” 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他知道,这把锋利的刀,已经调转了刀锋。 维龙加雨林深处,一处隐蔽的抵抗营地。 雨水敲打着巨大的阔叶植物,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腥甜和木柴燃烧的烟火气。 卡迪坐在一间用防水帆布和木材匆匆搭建的指挥所里,就着一盏蓄电池灯的光亮,研究着一张摊在简易木桌上的地图。 她不再是总统府里那个穿着干练套装、步履匆匆的助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耐磨的丛林迷彩,长发被利落地编成发辫,但那双眼睛里的锐利与智慧,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 “首领,”一个年轻的抵抗战士掀开帘子,低声道:“他来了,自称是本·奥科耶。” 卡迪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淡淡说道:“带他进来,保持警戒。” 本弯腰走了进来,他脱下湿漉漉的兜帽风衣,露出那张斯文却带着风霜的脸。 他看向卡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但很快被严肃所取代,他听说过这位前总统的“铁腕助理”,也知道她在老总统被深瞳暗杀后,如何凭借过人的手腕和继承的遗志,迅速整合了分散的抵抗力量。 “卡迪女士,”本微微颔首:“我是本·奥科耶,来自……‘远方朋友’的问候。” 卡迪没有起身,只是用目光示意他对面的树桩椅子。 “坐,‘远方朋友’?陈少山先生的手伸得比我想象的还要长。”她语气平静。 本心中微凛,对方显然知道得不少。 他坐下,直接切入正题:“我们获悉,深瞳的一支武装扫荡队,代号‘铁砧’,将在四十八小时后,沿巴卢巴峡谷路线,向你们的营地方向推进,他们的目标是清剿抵抗力量,并为后续的勘探队开路。” 卡迪的手指在地图上巴卢巴峡谷的位置点了点,冷笑一声:“消息很准确,我们的人也发现了他们的先遣侦察兵,看来,陈先生在我们这里没少下功夫。” “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卡迪女士,削弱深瞳,阻止他们在这里的掠夺。”本诚恳地说:“而且,我们带来了一个关键信息,以及一个潜在的……强大盟友。” “哦?”卡迪挑眉,身体微微前倾,示意他继续说。 “关于那支扫荡队,他们的战术指挥官是‘屠夫’马索普,你知道他。”本说道。 卡迪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当然,屠杀姆班迪村的刽子手。”她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第218章:情报,猛虎入笼 “马索普残暴,但刚愎自用,而且,他极度依赖队伍里的一个通讯与电子战专家,代号‘幽灵’。”本压低声音道:“‘幽灵’负责所有的通讯联络、无人机侦察和电子干扰,如果能第一时间拔掉这个‘眼睛’和‘耳朵’,‘铁砧’就会变成聋子和瞎子。” 卡迪的目光紧紧锁定本:“你们能提供‘幽灵’的准确位置和通讯频率?” “不止。”本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小的存储器,推到卡迪面前,沉声说道:“这是他们此次行动使用的加密通讯协议片段,以及我们计算出的几个可能的无人机中继节点位置,更重要的是,我们策反了他们队伍里的一个人。” 卡迪这次真的有些动容了:“谁?” “卢卡,上次袭击你们部落时,他隐瞒了关键情报!现在,因为个人原因,他决定站到深瞳的对立面。”本解释道:“他会在行动开始后,为我们提供‘幽灵’的实时位置,并在关键时刻制造混乱。” 卡迪沉默了片刻,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信息的真伪和计划的可行性。 陈少山的名声她有所耳闻,一个与深瞳对抗的神秘东方人,本带来的情报极具诱惑力,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卢卡……是他。”卡迪想起上次被她放走的那个年轻人,眼神锐利地看向本,沉声说道:“但我凭什么相信这不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本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我们没有要求你们完全信任,我们提供情报和支持,伏击的具体执行、兵力部署,完全由您决定,卢卡的价值,可以在行动中验证,如果这是圈套,损失的不仅是你我,还有陈先生好不容易在深瞳内部埋下的钉子,这个代价,我们付不起。” 雨声淅沥,指挥所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卡迪能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声,她在评估,在计算。 老总统生前常对她说的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卡迪,机会总是与风险并存,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有魄力抓住它,并有智慧驾驭它。”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帐篷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在雨中忙碌却秩序井然的战士们,他们信任她,将生命和家园的未来托付给她。 她转过身,眼神已经变得坚定而果决:“好!这个伏击,我们打!但计划要变一变。” 她走回桌边,手指用力点在地图上峡谷的某个狭窄拐点:“这里,‘叹息之喉’,地势最险,也最适合打埋伏,但我们不能把所有兵力都压上去,本先生,你的任务除了确保卢卡那边的情报畅通外,还需要你们的人,在峡谷另一端制造足够逼真的佯攻,吸引马索普的主力前压。” 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您要分割他们?然后集中优势兵力,打掉他们的指挥和后勤节点?” “没错。”卡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淡淡说道:“马索普不是喜欢屠杀吗?这次,就让他尝尝在自家打造的‘铁砧’上被捶打的滋味!你的人,能完成佯攻任务吗?” 本深吸一口气,感受到眼前这位女性首领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和战术智慧。 “没问题!我们会动用储备的遥控爆炸装置和声光弹,模拟出主力进攻的态势。” “那么,细节……”卡迪重新坐下,拿起一支炭笔,在本带来的地图上开始快速勾勒。 “我的主力埋伏在‘叹息之喉’两侧高地,卢卡一旦确认‘幽灵’位置,立刻标记,我的人会优先用精确火力清除他,同时,你的人在另一端发动佯攻……” 雨还在下,小小的指挥所里,一项针对“铁砧”扫荡队的致命伏击计划,在卡迪清晰冷静的叙述和本时不时的补充中,迅速成型。 两个刚刚见面的人,因为共同的敌人和明确的目标,迅速建立了某种基于战术层面的信任与合作。 当最后一点细节敲定,卡迪放下炭笔,看向本,伸出了手:“告诉陈先生,他的‘礼物’,我收下了,希望这次合作,只是一个开始。” 本握住她坚定有力的手,郑重道:“这一定会是一个成功的开始,为了这片土地。” 卡迪收回手,目光再次投向地图上的“叹息之喉”,眼神冰冷而充满力量。 “为了这片土地,也为了所有被深瞳夺走的一切。”她低声说,仿佛已经看到了“铁砧”在那狭窄的峡谷中,被彻底砸碎的景象。 刚果金,深瞳组织前线指挥所。 马索普粗壮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盯着屏幕上由高空侦察卫星传回的模糊图像,图像显示,在巴卢加峡谷附近的密林中,似乎有异常的人员聚集和车辆移动痕迹。 “巴卢加峡谷……‘叹息之喉’……”他喃喃自语,脸上的刀疤随着咀嚼肌的蠕动而扭曲。 “卡迪那个婊子,会这么蠢,把主力放在这种容易被堵住的地方?” 他生性多疑,尤其对手是那个让深瞳在本地屡屡受挫的前总统助理卡迪,这太像是一个诱饵了。 “头儿,情报来源核实过了,是我们在那个破烂部落里发展的一个线人,之前给的消息还算准确。”一个手下报告道。 “线人?”马索普嗤笑一声道:“多少钱就能被收买的东西,万一这是卡迪和本那伙人故意放出的消息呢?” 他站起身,在指挥所里踱步,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小队长,最后落在了站在角落、沉默不语的卢卡身上。 “卢卡,”马索普突然点名:“你上次和那些土著交过手,也见过卡迪,你觉得,她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卢卡身上,卢卡心脏微微一紧,但脸上依旧是那副经历风霜后的平静,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一句话说错,不仅计划败露,自己也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他沉吟了一下,仿佛在仔细思考,然后才缓缓开口:“指挥官,卡迪很狡猾,但也非常自信,她继承了老总统的‘遗志’,在部落里声望很高。” 他刻意用了“遗志”这个词,提醒马索普卡迪的难缠。 “她选择‘叹息之喉’,看似冒险,但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她确信自己能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以她的性格,未必不敢赌一把。”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谨慎:“当然,这很可能也是个陷阱,我建议,如果要去,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侦察力量一定要前置,主力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变。” 这番话,听起来完全是从深瞳的角度出发,分析利弊,提出稳妥建议,既没有极力怂恿,也没有完全否定。 马索普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伪,卢卡坦然面对他的目光。 就在这时,另一个通讯兵报告:“指挥官!我们监听到在‘叹息之喉’东南方向约十五公里处,有短暂的异常电台信号活动,特征与之前本·奥科耶小队使用的频率有部分吻合,但信号很弱,很快消失。”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 马索普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卢卡的分析,加上这个“恰好”出现的情报——这本就是本按照计划,故意暴露的微弱踪迹,旨在暗示抵抗力量可能在那个方向也有活动,但主力或许真的在峡谷——让马索普的怀疑天平发生了倾斜。 “自信?想赌一把?”马索普狞笑道:“好啊,老子就陪她赌!看看是她的埋伏硬,还是老子的‘铁砧’硬!” 他下定决心,猛地一拍桌子:“传令!集合队伍,目标巴卢加峡谷,‘叹息之喉’!让‘幽灵’把他的家伙都带上,无人机给老子全程盯着!各小队保持战斗队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冒进!我倒要看看,卡迪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他看向卢卡,命令道:“卢卡,你跟着第一梯队行动,你的经验,给我把眼睛放亮点!” “是,指挥官。”卢卡立正回应,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第一步,成了。 片刻后,深瞳的武装车队咆哮着驶出营地,如同一条钢铁蜈蚣,径直扑向巴卢加峡谷。 车队后方那辆皮卡里,卢卡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搭在步枪扳机护圈上,目光扫过两侧越来越险峻的地形。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就是这里了,卡迪和本选定的坟场,他必须确保“幽灵”的眼睛变成瞎子,确保这条“钢铁蜈蚣”彻底钻进致命的套索。 他悄悄将手伸进裤袋…… 刚果金),巴卢巴峡谷,“叹息之喉”地段。 两侧是近乎垂直的、布满风化岩壁的悬崖,中间一条狭窄的土路蜿蜒穿过,阳光被压缩成一道细长的光带,投下深深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寂静,只有热风吹过岩缝的呜咽声。 深瞳的武装车队如同一条钢铁蜈蚣,在“叹息之喉”的入口处停了下来,打头的敞篷越野车上,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指挥官“屠夫”马索普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险要的地形。 “妈的,这鬼地方……”他啐了一口,按下对讲机呼喊道:“‘幽灵’,放无人机,把前面那几块大石头后面,还有悬崖顶上,都给老子看清楚!” “收到,头儿。”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从通讯频道里传来,车队中部的改装装甲车上,顶部的舱盖打开,一架小型侦察无人机无声升起,向前方飞去。 卢卡坐在车队后方的一辆皮卡里,手指看似无意地搭在步枪扳机护圈上,目光扫过两侧的悬崖。 他悄悄将手伸进裤袋,在一个改造过的老旧按键手机上,按照事先约定的密码,快速按下了一串代表“无人机已升空,侦察开始”的代码,然后发送给了本预设的加密频道。 几乎在信息发出的同时,他的耳机里传来了本的回应,只有极轻微的、仿佛静电干扰的三下咔嗒声,表示“收到”。 悬崖顶端,烈日将岩石烤得滚烫。 卡迪匍匐在巨大的风化石投下的阴影里,身下的伪装网隔绝了部分热量,但汗水依旧沿着她的鬓角滑落,滴在干燥的泥土上,瞬间蒸发。 她举着望远镜,纹丝不动,像一块与岩石融为一体的雕塑,镜筒里,那架深瞳的无人机,如同一只寻找腐肉的金属秃鹫,正沿着峡谷轴线,不紧不慢地向前推进。 她的嘴唇几乎不动,声音通过领口夹着的微型麦克风,清晰而冷静地传入每一个埋伏者的耳机:“各小组注意,‘小鸟’出笼了,保持绝对静默,呼吸都给我放轻,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是猴子跳到你们头上,也不许动一下。” 耳机里传来几声极其轻微的、表示收到的气音。 在她身旁,趴着的是年轻的反抗军战士基班古,他双手紧紧抓着一个看起来颇为简陋的装置——几根电线缠绕着一个汽车电瓶,连接着一个拆解过的收音机模样的盒子和一个粗陋的手工焊接的天线,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呼吸明显比卡迪急促得多。 “首领……它……它越来越近了。”基班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睛死死盯着那架无人机,仿佛它下一秒就会射来导弹。 卡迪的目光没有离开望远镜,声音平稳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基班古,稳住,记得本先生教你的吗?这东西只能干扰特定的频率,就像用特定的钥匙开特定的锁,它现在‘听’不到我们,只要我们不发出它‘看’得懂的动作。” “我……我记得。”基班古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着本那个戴眼镜的、看起来像学校老师的人,是如何一遍遍演示操作的。 “等它飞到第三标记点,那块像鳄鱼嘴巴的石头那里,如果它转向……就说明它没发现我们,如果它悬停或者降低高度……” 第219章:伏击圈,惨烈激战 “那就说明我们暴露了,准备迎接最坏的情况。”卡迪接过了他的话,语气依旧没有波澜,淡淡地说道:“但相信我,本先生提供的设备,和我们选择的伪装,没那么容易被看穿,卢卡也在下面,他会确保‘幽灵’不会看得太清楚。” 提到卢卡的名字,基班古的紧张似乎缓解了一丝,那个沉默的前深瞳士兵,上次被首领卡迪放走,据说成了卡迪首领的线人。 “卢卡……他真的值得信任吗?”基班古还是忍不住低声问。 卡迪的望远镜微微调整了一下方向,似乎能穿透岩层,看到下方公路上那个坐在皮卡里的身影。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选择信任,为了活下去,为了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基班古却能感受到一种沉重的决心。 无人机继续平稳飞行,越来越接近那块被命名为“第三标记点”的、形似鳄鱼嘴的突兀岩石。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基班古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握着干扰器开关的手心全是汗,他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卡迪。 卡迪依旧像岩石般稳定,只有偶尔微微眯起的眼睛,显示着她也在全神贯注地判断,她看到了无人机下方悬挂的摄像头正在缓缓转动,扫过下方的路面,扫过两侧的岩壁…… “基班古,”卡迪突然轻声说:“还记得老总统常说的话吗?” 基班古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在……在压力下保持优雅,在恐惧中寻找勇气……” “没错。”卡迪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现在,就是展现勇气的时候了,看,它飞过标记点了。” 基班古猛地抬头,只见那架无人机毫无异常地飞越了“鳄鱼嘴”岩石,继续向着峡谷深处飞去,没有任何悬停或降低高度的迹象。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几乎让他瘫软下去,他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干扰器待命,但保持关闭。”卡迪继续下令,她的声音里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很好,第一关过了,各小组保持原位,‘大鱼’马上就要进网了。” 她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角度,望向峡谷的入口方向,那里,深瞳车队扬起的尘土已经隐约可见。 “准备好,给我们的‘客人’,送上一份他们永生难忘的‘欢迎仪式’。” 峡谷另一端,地势略为平缓,但仍被茂密的灌木丛和零散的猴面包树覆盖。 本·奥科耶蹲在一棵粗壮的面包树后,身上覆盖着就地取材的枝叶伪装。 他手里紧握着一个改装过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方显示着加密通讯频道的状态,下方则是峡谷的简易地图。 他身后,分散隐藏着六名队员,每个人都屏息凝神。 “滴…滴…” 平板电脑上突然弹出一个极其简短的代码信息,来自卢卡的预设频道。 本的眼镜片后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他立刻对着夹在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低语,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各员注意,‘牧羊人’信号已确认,启动一号诱饵方案,重复,启动一号诱饵。” 命令下达,他身后不远处,一个蹲在灌木丛里的瘦高个队员立刻行动起来。 他叫朱马,以前是给矿场搞爆破的,对炸药有着近乎直觉的理解,只见他熟练地拨开面前伪装的枝叶,露出一个早已埋设好的、用防水布包裹的炸药包,炸药包连着几根色彩各异的电线,汇聚到一个简陋的遥控引爆装置上。 “朱马,药量控制好,别真把林子点了,我们要的是动静,不是山火。”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提醒。 朱马头也不回,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手指熟练地检查着线路,低声嘀咕:“头儿,我办事,你放心,这点药,听个响,冒点烟,刚够吓唬那些城里来的少爷兵。” 另一边,一个年轻队员,埃博,正紧张地摆弄着两个大功率的便携式扬声器和一台军用级别的录音播放设备,他以前在首都的音乐节上做过音响师,现在这门手艺被用在了战场上。 “埃博,音效准备好了吗?我要枪声、喊叫声、混乱的脚步声,模拟一个班左右的交火,持续时间三十秒。”本的目光扫过埃博的方向。 “就……就位了,本先生。”埃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手不抖,他快速在播放设备上选择了预设好的音效文件。 “采样自上次他们袭击我们村子的录音,绝对逼真。”埃博憨厚地笑了笑。 “烟幕弹呢?”本继续问道。 “准备好了!”另一个队员,手里拿着几个圆柱形的烟幕弹,低声回应道:“红色和黄色混合,保证够显眼,能模拟出受伤和混乱的效果。” 本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平板,确认没有新的信息,然后看向峡谷入口的方向,那里已经能看到深瞳车队扬起的尘土,他计算着距离和时机。 “就是现在!”本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度,开口说道:“朱马,引爆!埃博,放音效!烟幕弹,投掷!” 几乎在同一时刻—— “轰!” 朱马按下按钮,预设的炸药包在树林深处发出一声沉闷而有力的爆炸,一团混杂着泥土和碎叶的黑烟腾起,规模控制得恰到好处。 紧接着,埃博猛地推上了播放设备的开关。 “哒哒哒——砰!砰!——掩护!找掩护!——那边!在那边!” 激烈的自动步枪点射声、零星的手枪还击声、用当地土语喊出的惊慌失措的指令和叫骂声,瞬间通过大功率扬声器爆发出来,在峡谷入口处的岩壁间回荡,制造出惊人的立体音效,仿佛真有一小队人马在树林里与不明敌人激烈交火。 同时,几枚烟幕弹被精准地投掷到爆炸点附近,“嗤嗤”地喷射出浓密的红黄双色烟雾,与爆炸产生的黑烟混合在一起,更增添了现场的混乱和逼真感。 做完这一切,本的小队成员迅速熄灭设备,携带器材,如同鬼魅般按照预定路线向后撤离,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 他们需要在深瞳的人反应过来进行侦察前,就消失在密林深处。 本最后看了一眼那升腾的烟雾和依旧在空气中隐隐回荡的“枪声”,对着麦克风说了最后一句:“诱饵已投放,‘牧羊人’,嘿嘿嘿.....” 然后,他果断转身,跟上队员的脚步,身影迅速被茂密的植被吞没,整个诱饵行动,从启动到撤离,不到两分钟,干净利落,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默剧,只为观众——峡谷入口处的马索普和他的车队——上演。 马索普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报告!后方侧翼遭遇骚扰性攻击!”通讯频道里传来后卫车辆的呼叫。 马索普骂了一句,但他并未慌乱,反而露出一丝狞笑:“想引我分兵?哼!‘幽灵’,后面什么情况?” 无人机操控员“幽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杂音传来:“图像……有点干扰,可能是地形原因,观察到小股敌人,大约五到七人,装备一般,正在向西北方向移动。” 这干扰,正是卢卡的功劳,他在车队停下检修时,偷偷在“幽灵”那辆装甲车的备用天线接口上,动了微不足道却足以在关键时刻影响信号稳定性的手脚。 马索普不屑一顾:“留一个班盯住后面,主力继续前进!卡迪那个婊子肯定在前面等我们!加快速度,穿过这段峡谷!” 钢铁车队再次开动,轰鸣着驶入“叹息之喉”最狭窄的地段。 卢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车队一点点完全进入伏击区域,如同一条毒蛇钻进了预设的套索,他再次悄悄发出信息:“蛇已入袋。” 悬崖顶上,卡迪看到了卢卡发出的最终信号,她深吸一口气,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杀意和决心,她猛地一挥手,对着麦克风厉声喝道:“动手!” “咻——轰!” 一枚火箭弹拖着尾焰,从悬崖侧面的一个隐蔽洞穴中射出,精准地命中了车队中间那辆装载着重火力的武装皮卡!爆炸的火球冲天而起,碎片四溅! “敌袭!顶部!两侧!”深瞳的通讯频道里瞬间乱成一团。 几乎在火箭弹爆炸的同时,悬崖两侧枪声大作!步枪、机枪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狠狠砸在深瞳车队的头顶和侧翼,抵抗战士们依托着天然的岩石掩体,将积蓄已久的怒火疯狂射出。 “砰!” 坐在卢卡旁边的年轻深瞳士兵杰克,脑袋猛地向后一仰,鲜血和脑浆溅在卢卡侧脸和车厢上。他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打开的压缩饼干。 “找掩护!下车!”前排的小队长声嘶力竭地吼着,自己刚推开车门,一串子弹就打碎了车窗,玻璃碴子溅了他一身。 杰克是个新兵,来自南非开普敦的贫民窟,以为加入深瞳能赚大钱改变命运,此刻,他无神的眼睛望着峡谷上方那线狭窄的天空。 卢卡一把推开车门,翻滚到车后,依靠轮胎作为掩体,他能听到子弹打在金属车身上的“砰砰”声,以及更可怕的、子弹钻入肉体的闷响和随之而来的惨叫。 “医护兵!他妈的眼瞎了吗!这里有人中弹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在几米外响起,是负责机枪的火力手“大熊”,他正试图把一个腹部中弹、肠子都流出来的同伴拖到相对安全的车底。 “没用了……救不了了……”旁边一个脸色惨白的老兵一边对着崖顶盲目扫射,一边吼道:“节省弹药!瞄准了打!别他妈浪费子弹!” “大熊”看着怀里迅速失去生命迹象的同伴,怒吼一声,抓起身边的轻机枪,站直身体,对着崖顶疯狂扫射:“狗娘养的!来啊!出来啊!” “哒哒哒——” “噗噗噗——” 几乎是同时,至少三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重重倒地,机枪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要乱!寻找掩体!反击!给我打上去!”马索普躲在车后,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举起突击步枪对着悬崖顶部盲目扫射。 卢卡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翻滚下车,依托轮胎作为掩体,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盲目向崖顶开枪,而是冷静地观察着,他的目光锁定了那辆改装装甲车——“幽灵”所在的位置。 他看到“幽灵”惊慌失措地想收回无人机,但信号似乎受到了强烈干扰,无人机在空中歪歪扭扭,最终一头撞在了岩壁上。 “干得漂亮。”卢卡心中默念,知道是本那边的干扰器全力启动了。 “头儿!通讯受到强烈干扰!无人机坠毁!我们和后方失去稳定联系了!”“幽灵”惊恐的声音在断断续续的频道里响起。 “妈的!是陷阱!”马索普此刻才彻底明白过来,但为时已晚,他的队伍被压制在狭窄的路上,进退两难,头顶的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着生命。 悬崖顶部,年轻的抵抗军战士基班古扣动扳机后,迅速缩回岩石后面,大口喘着气,他刚才击中了那个站起来扫射的壮汉。 “干得好,基班古!”旁边一个脸上有疤痕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但别露头太久!深瞳的枪法不差!” 基班古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这是他第一次确认杀死一个人,他想起自己的村子,就是被下面这些穿着同样制服的人烧毁的,仇恨压过了初次杀人的不适。 “节省弹药!点射!瞄准那些躲着的打他们的脚!”老兵经验丰富地喊道。 基班古深吸一口气,再次探出枪口,瞄准了一个试图依靠车轮掩护,向外射击的深瞳士兵的小腿。 “砰!” “啊——!”下面传来一声惨叫。 但立刻,几发子弹就“啾啾”地打在基班古藏身的岩石边缘,崩起碎石打在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第220章:击杀指挥官,牧马人接管战场 “小心!他们有精准射手!”疤痕老兵一把将他拉得更低。 卡迪冷静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B组,压制左侧那辆试图倒车的越野车,不能让他们跑出去报信!” “收到!” 更左侧的崖壁上,几支步枪和一把轻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泼洒在那辆试图掉头的越野车上,打得火星四溅,车窗瞬间变成蛛网状,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生死不知。 卢卡在混乱中移动,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疯狂向崖顶倾泻子弹,他的每一次点射都极其精准和有目的性。 一个深瞳士兵刚刚架起火箭发射器,瞄准了崖壁上的一个火力点。 “砰!”卢卡一枪打中了他的肩膀,火箭弹歪斜着射出,在远处的岩壁上炸开,毫无威胁。 “狙击手!在那边!”另一个士兵指着卢卡的大致方向喊道。 立刻,几名深瞳士兵调转枪口,向卢卡之前的位置猛烈射击,打得尘土飞扬,这恰好为崖顶抵抗军调整部署赢得了宝贵的一两秒。 卢卡早已翻滚到另一辆燃烧的卡车残骸后面,他看到了“幽灵”所在的装甲车,车顶的通讯天线已经被流弹打断。 他看到“幽灵”惊慌失措地想操控无人机,但无人机像喝醉了酒一样在空中画着诡异的曲线,最终一头栽进峡谷深处的树林。 卢卡知道,本那边的干扰器在全力运转,他之前做的小手脚也发挥了作用。 “头儿!通讯断了!无人机也掉了!我们成瞎子了!”“幽灵”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断断续续的电台里响起。 马索普躲在一辆防弹越野车的发动机舱后面,这辆车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他对着电台咆哮:“A小队!给我从右侧迂回!找到上去的路!B小队,火力掩护!C小队……” 他的命令被更多的爆炸和枪声淹没,他发现命令执行效率极低,士兵们被压制得抬不起头,各自为战。 然后,他看到了卢卡。 他看到卢卡在战场上穿梭,动作敏捷得不像话,他看到卢卡开枪,但倒下的往往是深瞳这边试图组织反击的关键人员。 他看到卢卡的行动轨迹,看似在寻找掩护和反击,实则总是在将深瞳士兵的火力引向错误的方向,或者巧妙地破坏着他们的抵抗节点。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但这么多次…… 一股寒意顺着马索普的脊椎爬上来,比头顶飞过的子弹更让他心寒,他想起了卢卡之前对峡谷地形的分析,想起了那恰到好处的“谨慎建议”。 “你!卢卡!你他妈的在干什么?”马索普猛地举枪,对准了刚刚更换了弹匣,正半蹲在卡车残骸后的卢卡,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背叛而扭曲。 周围的枪声似乎在这一刻减弱了,不少附近的深瞳士兵也注意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内讧,惊疑不定地看着两人。 卢卡缓缓转过身,脸上沾着杰克的血和硝烟,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与马索普的狂怒形成鲜明对比,他手中的步枪,枪口微微下垂,但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护圈上。 “做我该做的事,马索普。”卢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零星的枪声和伤员的呻吟,冷声喊道:“为了莉莉丝。” 马索普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瞬间明白了。 “莉莉丝……那个审计……”他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刀疤显得更加狰狞,狂怒道:“叛徒!我宰了你!” 他扣动扳机的同时,卢卡也动了。 “砰!”“砰!” 两声几乎重叠的枪响,在“叹息之喉”这片血腥的舞台上,为两个选择了不同道路的男人,拉开了最终对决的序幕。 “叹息之喉”,真正开始了它的叹息。 卡迪的视线飞速掠过混乱的峡谷底部,看到那辆改装装甲车的通讯天线断裂垂下,深瞳士兵的火力像无头苍蝇一样,时而疯狂扫射左侧崖壁,时而又被吸引到右侧,无法形成有效的压制。 而在那一片混乱中,一个身影格外显眼——卢卡,他如同鬼魅般在掩体间移动,他的每一次点射,都让一个深瞳的重火力点哑火,或是让一个试图组织反击的小队长倒下。 “卢卡……”卡迪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混杂着一丝尚未完全消退的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确认后的决断,她没有时间多想,战场形势瞬息万变。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一个新的威胁:一名深瞳士兵正躲在一辆卡车残骸后,手忙脚乱地组装着一门60毫米迫击炮的底座;另一名士兵正在递送炮弹,一旦让这玩意架起来,对崖顶掩体的威胁极大。 卡迪稳稳地举起手中保养得极好的AK-74步枪,这是老总统当年赠予她的礼物,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峡谷里的喧嚣仿佛在瞬间远离,目标、准星、眼睛三点一线。 “砰!” 清脆的枪声响起,那名正在安装底座的士兵身体一僵,扑倒在迫击炮上。 “迫击炮小组,清除。”卡迪的声音冷静得像在汇报日常,通过微型麦克风传达到各小组组长耳中。 她没有停顿,语速加快,命令道:“‘猎豹’小组,看到那辆试图倒车的越野车了吗?打它的轮胎和引擎盖,别让它跑了,但要留司机活口,我们需要情报。” “‘山猫’小组,你们左侧下方,岩石凹陷处,躲了至少四个枪手,用手榴弹招呼他们,把他们逼出来!” “‘雄狮’小组,压制正面火力,吸引他们注意力!为‘猎豹’和‘山猫’创造机会!” 命令被迅速执行。 “猎豹”小组所在的位置响起一阵密集的点射,那辆试图倒车的越野车前胎瞬间瘪了下去,引擎盖也被打得叮当作响,冒出黑烟,彻底趴窝。 司机惊恐地举起双手跳下车,立刻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子弹击倒——不是“猎豹”小组开的枪,而是杀红眼的深瞳士兵干的。 “山猫”小组的两名战士默契地同时拔掉保险销,将两枚老旧但依旧致命的手榴弹精准地抛进了那个岩石凹陷处。 “轰!轰!” 两声爆炸后,惨叫声响起,两个浑身是火的深瞳士兵惨叫着从掩体后翻滚出来,立刻被崖顶射下的子弹结果。 “雄狮”小组的猛烈开火,果然吸引了峡谷中段大部分深瞳士兵的火力,子弹“啾啾”地打在他们的掩体前。 卡迪抓住这个机会,再次下令:“‘猎鹰’小组,移动到你右侧的第二个射击位,从那里可以打到他们聚集在卡车后面的散兵,动作快!” “猎鹰”小组的组长,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打了个手势,带着两名队员弯着腰,沿着事先勘测好的隐蔽路线,快速移动到新的阵地。 几秒钟后,那个位置响起了枪声,几个躲在卡车后以为安全的深瞳士兵应声倒地。 “首领!他们有人试图从三点钟方向,沿着那条干涸的水沟往上爬!”耳机里传来基班古有些急促的声音,他负责观察那个容易被忽略的侧翼。 卡迪立刻调转望远镜,果然看到大约五六个深瞳士兵,正利用水沟的掩护,试图攀爬陡峭的岩壁,寻找反击的机会。 “基班古,你和你旁边的人,能封锁那条水沟吗?”卡迪问道。 “有点远,我们弹药不多了……”基班古的声音有些犹豫。 “不需要全歼,”卡迪立刻说道:“扔两颗烟幕弹到水沟入口,然后对准烟幕区域间歇性射击,让他们看不清路,不敢冒头就行,‘鬣狗’小组,你们位置更高,能看到水沟中段吗?” “能看到,首领!”一个沙哑的声音回应。 “很好,等烟幕升起,用手榴弹覆盖水沟中段,把他们炸回去!” 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烟幕在水沟入口升起,基班古和他的同伴开始有节奏地点射,子弹钻进烟雾里,发出“噗噗”的声音。 紧接着,“鬣狗”小组的战士臂力惊人,两枚手榴弹划出弧线,精准地落入了水沟中段。 “轰隆!” 爆炸声在水沟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闷,伴随着几声戛然而止的惨叫,攀爬的企图被彻底粉碎。 叹息峡谷中。 马索普的枪口率先喷出火舌,子弹擦着卢卡耳畔飞过,打在后面的卡车金属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卢卡几乎在对方扣下扳机的瞬间已经侧身翻滚,同时手中的步枪稳稳指向目标,多年的枪战厮杀生涯让他的肌肉记忆快过思考。 “砰!” 马普索身体猛地一震,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一个血洞正在汩汩冒血,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卢卡,脸上的刀疤扭曲着,惊愕地怒吼道:“你……你这叛徒……” “为了莉莉丝。”卢卡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看着马索普壮硕的身躯轰然倒地,那双充满暴戾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指挥官!指挥官死了!”附近一个深瞳士兵恰好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这声尖叫如同瘟疫般在残余的深瞳部队中蔓延,原本就处于被动挨打、依靠马索普强令维持的抵抗瞬间崩溃。 “指挥官死了!我们被抛弃了!” “撤退!快撤退!” “谁来指挥?怎么办?!” 失去头狼的狼群陷入彻底的混乱,有人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峡谷入口方向逃跑,把后背暴露给崖顶的子弹;有人则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寻找根本不存在的安全角落;还有少数死硬分子仍在疯狂扫射,但缺乏协调,形不成有效火力。 崖顶上,卡迪敏锐地捕捉到了下方敌人陡然加剧的混乱和那声清晰的“指挥官死了”。 “他们的指挥官被解决了!”卡迪的声音带着一丝胜利在望的急促,通过通讯器传遍全军,兴奋地喊道:“所有人,加强火力压制!重点打击试图集结和逃跑的敌人!‘猎豹’小组,封锁峡谷入口,一个也别放跑!” 抵抗军的士气大振,子弹如同更加密集的雨点倾泻而下,将那些试图逃跑或原地顽抗的深瞳士兵一个个点名。 战场变成了单方面的收割。 “首领!他们好像……乱套了!”基班古兴奋地喊道,一边不停扣动扳机。 “不要大意!”卡迪冷静地提醒:“警惕垂死反扑!压缩他们的空间!” 就在深瞳部队即将彻底崩溃,被全歼于峡谷之时,一个毫无情感、带着明显电子合成痕迹的声音,突然在所有深瞳士兵尚能工作的通讯频道中响起: “所有深瞳作战单位,这里是‘牧马人’,马索普指挥官已确认阵亡,现由我接管战场指挥权。”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混乱的战场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变化,那些原本惊慌失措的深瞳士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动作虽然依旧慌乱,但无意义的尖叫和哭喊减少了。 “重复命令:所有单位,停止无序撤退,执行‘刺猬’防御预案Alpha版;A组、C组残部,向坐标点Delta-7靠拢,建立环形防御;B组残部,提供间歇性掩护火力,工程单位,在坐标点Delta-7前方布设剩余烟雾弹。” 电子音冷静地发布着指令,完全无视当前惨重的伤亡和低迷的士气。 “它在说什么?什么刺猬?”基班古疑惑地问。 卡迪皱紧了眉头,她也听到了那段通过某个扩音设备隐约传上来的电子音,开口说道:“他们在重组防御!不要停!继续攻击!” 抵抗军的火力依旧猛烈,但深瞳残兵的行动却开始出现一种僵硬却统一的趋势,还活着的士兵,无论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似乎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动着,开始向峡谷中一个相对易于防守的石坳处收缩,并且有组织地交替射击掩护,同时大量的烟雾弹被投出,在峡谷中形成了大片大片的烟幕墙,阻碍了抵抗军的射击视线。 “见鬼!他们怎么又组织起来了?”一个抵抗军小队长恼怒地骂道。 第221章:退走,严飞一怒,钢甲洪流 本的声音突然切入抵抗军的通讯频道,带着一丝凝重:“卡迪!我监测到他们的通讯模式完全改变了!是‘牧马人’,深瞳的AI系统!它直接接管了指挥!它在用最优算法整合残存力量,不在乎伤亡,只求保住尽可能多的有生力量!” 卡迪瞬间明白了,面对马索普,她是在和人斗,面对这个“牧马人”,她是在和一台冷酷的计算机战斗。 “集中火力,覆盖那个石坳!不能让他们站稳脚跟!”卡迪下令。 火箭弹和密集的子弹射向石坳,里面传来几声爆炸和惨叫,但深瞳残余人员的反击也变得更有章法,精准地点射几次差点命中暴露位置的抵抗军战士。 电子音再次响起,无视伤亡:“评估:当前战场胜率低于百分之七,执行撤退预案Gamma,所有单位,按照预定序列,借助烟幕掩护,向峡谷出口交替撤退,重伤员……就地留下。” 命令冰冷而无情。 深瞳的残兵开始像生锈但被强行驱动的齿轮一样,沿着峡谷边缘,利用烟幕和岩石掩护,一波一波地后撤,他们不再恋战,唯一的目的是脱离接触。 “他们想跑!”基班古喊道。 “追上去!咬住他们!”卡迪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但“牧马人”的算计极其精准,撤退序列、掩护火力的布置、烟幕的运用,都像经过精密计算,最大限度地增加了抵抗军追击的难度和风险,几个冲得太靠前的抵抗军战士差点被精准的冷枪击中。 本的声音再次响起:“卡迪,冷静!AI在利用地形和剩余资源进行最优撤退,强行追击,我们的伤亡会很大,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重创了他们!” 卡迪看着在烟幕中若隐若现、逐渐远离的深瞳残部,又看了看峡谷底部满地的深瞳士兵尸体、燃烧的车辆和牺牲的抵抗军战士,她紧紧握了握拳,指甲陷进了掌心。 她知道本说得对,那个冰冷的AI做出的,是最符合逻辑和利益的选择,而她也必须为追随她的人们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她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强行压下追击的冲动,对着麦克风说道:“停止追击,各小组清点伤亡,巩固阵地,警戒敌人反扑。” 枪声渐渐停歇,只剩下车辆燃烧的噼啪声和伤员的呻吟声在峡谷中回荡。 深瞳的扫荡队,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并失去了指挥官后,最终在那个名为“牧马人”的AI冰冷逻辑的驱使下,如同退潮般撤出了“叹息之喉”。 卡迪站在崖顶,望着逐渐消散的烟幕和远方消失的车队尾灯,他们赢了,但这胜利带着铁锈与鲜血的味道,以及面对非人智慧时的沉重压力,卢卡用生命换取了关键转折,而下一个对手。 深瞳组织,区域总部指挥中心。 巨大的全息沙盘上,“叹息之喉”峡谷的区域被标记为刺眼的红色,代表深瞳部队的光点正在快速撤离,一个冰冷的、毫无波动的电子合成音正在汇报: “行动代号‘铁砧’已终止,指挥官马索普确认阵亡,作战单位损失率:百分之六十七,敌方抵抗力量指挥层级确认:前总统助理,卡迪;评估:区域性威胁等级提升至‘高’。” 严飞坐在宽大的指挥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他听到马索普阵亡时,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听到“百分之六十七”的损失率时,敲击的手指停顿了一瞬,当“卡迪”的名字被念出时,他嘴角反而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玩味的弧度。 “卡迪……”他轻声重复这个名字,像是品味着一款新奇的饮品:“那个总跟在老家伙身边,以为靠笔杆子和演讲就能改变世界的理想主义者?有意思,看来仇恨和绝望,是最好的军校。” “牧马人,”严飞开口道:“战败分析,重点:抵抗军战术突然精进的原因,卢卡叛变的诱因,以及……是否存在外部信息或技术支持。” 全息沙盘上的数据快速滚动,电子音毫无延迟地回应:“分析中……抵抗军于‘叹息之喉’伏击战术,呈现高度协同性与预设性,与以往游击模式差异显著;截获的零星抵抗军加密通讯片段,显示其使用了非本地常见的跳频加密模式,技术源头与东方某国低烈度冲突中曾使用的技术存在百分之七十三吻合度。” “卢卡,本地黑帮成员,背景核查更新:其妹莉莉丝,前深瞳子公司雇员,死于意外,内部审计记录显示,莉莉丝死亡前曾接触子公司敏感账目,逻辑推断:卢卡叛变大概率与此关联,并获得外部承诺或协助。” 电子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综合评估,有百分之八十五点六的概率,存在外部势力介入,对抵抗军提供了战术指导与技术支援,潜在对象:东方大国情报部门,负责人陈少山可能性较高。” “陈少山……”严飞轻轻吐出这个名字,脸上的玩味笑容瞬间化为一丝冰冷的讥讽:“果然是你,躲在代理人后面玩火?以为扶持一个地方武装就能绊倒我?”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全息沙盘前,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虚拟的地图,看到远方那个与他隔空交手的对手。 “想打代理人战争?好啊,我陪你。”严飞的声音低沉:“我会让你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种小把戏有多么可笑,我会碾碎你的代理人,看你还能拿出什么筹码。” 就在这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转向牧马人:“马索普这个废物,行动前我明确交代过,卡迪手里可能掌握着老东西留下的那个物理U盘,里面有关键证据,他拿到没有?” 牧马人的电子音毫无波澜:“检索行动记录及战场回收报告,未发现有关U盘或类似存储设备的记录,马索普指挥官未在行动报告或通讯中提及此事。” “废物!蠢货!”严飞猛地一拍控制台,发出沉闷的巨响,脸上的从容被一种真正的怒意取代,“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了!脑子里只装着杀戮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但眼神变得更加幽深可怕,那个U盘,就像一根刺,必须拔掉。 他重新站直身体,声音恢复了冰冷和权威,但其中蕴含的杀意却更加浓烈: “传令。”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员瞬间挺直了背脊。 “任命‘灰狼’接替马索普的指挥权,告诉他,我不要听到第二次失败,授权他动用‘武器库B级’装备,重组扫荡队,代号‘剃刀’。” 他的目光扫过全息沙盘上卡迪势力的区域,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任务目标:两个月内,彻底铲除卡迪及其反抗军,摧毁其所有据点,我要看到确凿的证据——尤其是卡迪的人头,或者她投降的画面。”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强调: “还有,不计一切代价,找到并夺回前总统可能留下的那个物理U盘!听清楚,是不计一切代价!如果拿不回来,就让‘灰狼’提头来见!” 命令如同冰冷的钢铁,砸在每一个听到的人心上,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清剿,而是一场必须达成目标的毁灭性打击,不仅要消灭反抗军,更要掐灭东方大国伸过来的触手,并彻底抹除那个可能带来麻烦的证据。 “灰狼”接到了这道充满杀机和死命令的任命,他看着装备清单上那些重型装甲车、攻击无人机和新型单兵装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阴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剃刀”行动,即将带着严飞的怒火和决绝,再次扑向卡迪和她的战士们,而这一次,风暴将更加猛烈。 刚果(金)东部,深瞳组织前沿集结地域。 黎明前的黑暗中,引擎的低沉轰鸣取代了鸟鸣,车灯如同野兽的瞳孔,在弥漫的柴油烟雾中划出一道道雪亮的光柱。 代号“灰狼”的男人,站在一辆加装了大量通讯天线的指挥型装甲车旁,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作战服,肩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领口别着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狼头徽章。 他没有看集结的部队,而是低头盯着手中战术平板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眼神如同冻结的湖面,没有任何波澜。 一名穿着同样制服、但臂章上有多一道斜杠的军官小跑过来,立正,敬礼,声音洪亮:“报告指挥官!‘剃刀’行动部队集结完毕!所有作战单位已完成最终检查,等待您的指令!” 灰狼没有抬头,手指在平板上轻轻滑动,放大了一个区域的地形图:“‘猎隼’小队,出发,按预定侦察扇面,给我把‘荆棘谷’及其周边二十公里内的每一块石头都看清楚。” “猎隼小队收到,无人机升空。” 随着他平淡的命令,不远处,三架造型流畅、翼下隐约可见挂载点的“猎隼”攻击无人机,在低沉有力的喷射引擎声中依次滑跑,迅速升空,融入依旧昏暗的天空,只在尾部留下微弱的光点。 “地面部队,按序列一,出发。” 命令通过加密通讯频道传达到每一辆车,每一个小队。 刹那间,庞大的钢铁洪流开始涌动。 打头的是两辆配备扫雷犁和重型滚筒的装甲工程车,如同远古的巨兽,粗壮的犁刃在初露的晨曦下闪着寒光,它们将负责为后续部队开辟安全的通道。 紧随其后的,是四辆轮式装甲运兵车,厚重的装甲和粗犷的线条充满了力量感,车顶的遥控武器站上,12.7毫米重机枪的枪口缓缓转动。 车厢内,满载着头戴新型整合式头盔、抱着模块化突击步枪的士兵,他们沉默地检查着装备,头盔上的双目镜片偶尔反射出车内仪表的微光。 再后面,是数辆加装了附加装甲和“铁拳”主动防御系统的重型巡逻车,它们机动灵活,火力强大,是战场上的清道夫。 整个车队行进间保持着精确的间隔,引擎的咆哮声汇成一股令人心悸的声浪,碾压过红土地,留下深深的车辙,车轮卷起的尘土形成一道长达数百米的烟尘之墙。 灰狼登上了指挥车,车内,数个屏幕显示着不同的信息:无人机实时回传的高清画面、各车辆的位置和状态、电子信号监测频谱、以及整个区域的三维数字地图。 “指挥官,无人机已抵达目标区域上空,开始传输实时画面。”通讯兵报告。 主屏幕上,分割的画面显示出从高空俯瞰的“荆棘谷”地区。 茂密的树冠、蜿蜒的土路、零星分布的简陋建筑,一切都清晰可见,图像经过增强处理,甚至能分辨出一些自然地貌与人工伪装的细微差别。 “标记A1至A7区域,进行多光谱扫描,重点识别热源异常与金属反射信号。”灰狼的声音依旧平稳。 “正在扫描……A3区域发现疑似隐蔽哨所热源;A5区域有车辆移动痕迹,图像分析为老旧皮卡。” “把A3坐标发给第一突击小队,A5区域交给‘猎隼’二号持续监视。”灰狼下达指令,然后切换频道:“所有地面单位注意,我们将按计划进入‘荆棘谷’东侧入口,保持队形,各车传感器数据共享,遇到抵抗,按预案Alpha执行。” “第一突击小队明白。” “第二装甲小队收到。” “‘猎隼’一号、二号持续提供空中视野。” 部队如同精密咬合的齿轮,开始向目标区域挺进。 装甲车的履带和轮胎碾过灌木,推倒小树,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深入丛林,无人机在高空盘旋,将前方数公里的情况尽收眼底,并通过数据链实时分享给每一辆车的车长和每一位小队长的战术平板。 灰狼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仿佛在养神,但每隔几十秒,他会突然睁开眼,扫一眼屏幕,发出一个简短的指令: “右翼,B7点,树丛过于茂密,派一架小型侦察无人机过去看看。” “电子侦测到微弱非规则信号,来源不明,标记为‘观察项’,继续监测。” “工程车,前方两百米,地势较低,注意可能的水源和松软地面。” 第222章:艰难抉择,东大维和部队出动 前沿阵地。 基班古趴在粗糙的岩石后面,耳朵里还残留着刚才那阵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他亲眼看到东侧三号哨站的方向腾起一股粗黑的烟柱,然后通讯就彻底断了。 “他们……他们用的是什么东西?”他旁边一个年轻战士声音发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老旧的AK-47。 基班古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种低沉的、不同于以往螺旋桨机的嗡鸣声就从头顶传来,他下意识抬头,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一个黑色、线条凌厉的无人机幽灵般掠过,机翼下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隐蔽!”基班古声嘶力竭地大喊。 “轰!” 不远处他们预设的一个机枪阵地瞬间被火光和硝烟吞没,碎石和断肢飞溅过来,砸在基班古的掩体上,那不是普通的炮弹,是来自空中的精准打击! “打不下来!我们根本打不到它!”幸存的机枪手抱着被打坏的机枪支架,绝望地喊道。 老战士奥卢,曾经在政府军里当过炮兵,是队伍里少数会用迫击炮的人,他带着两个人,好不容易将仅有的那门老旧迫击炮架设在一个反斜面。 “快!装定诸元!打他们的装甲车!”奥卢催促着。 第一发炮弹勉强在车队附近爆炸,除了扬起尘土,似乎没什么效果。 “快!第二发!” 就在炮手将炮弹塞进炮口的一瞬间,那种令人心悸的嗡鸣声再次逼近。 “无人机!快跑!”有人惊呼。 奥卢猛地推开身边的年轻炮手:“走!” 他自己却留在原地,试图调整炮口。 “咻——轰!” 一枚小型精确制导弹药直接从无人机上落下,准确命中了迫击炮位,奥卢和那门迫击炮一起,在火光中消失了。 反抗军据点,指挥所。 “首领!东侧三号哨站……完了!”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老式对讲机只剩下刺耳的电流噪音。 “他们……他们有装甲车!还有那种飞得很快的无人机!”通讯兵的哭喊声响彻指挥所。 几乎同时,另一个浑身是土的战士冲进烟雾弥漫的指挥所:“西边补给线被掐断了!路卡上架着重机枪,我们的人冲不过去……汉斯他们……全栽在那里了!” 坏消息像冰水一样浇在每个人的心头,卡迪的手指紧紧按在地图上,那上面,代表己方控制的区域正在被红色的标记一个个吞噬。 她试图反击,精心策划的伏击圈,却在对方那种能悬停在小队头顶、投下精准爆炸物的小型无人机面前变成了死亡陷阱;她依赖的老兵,那些熟悉丛林如同熟悉自己手掌的战士,往往还没看到敌人,就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精准子弹夺去生命。 指挥所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外面隐约传来的枪炮声和伤员的呻吟。 夜色中,他们被迫放弃经营许久的山谷据点,转移的队伍沉默而仓促,人们脸上写着疲惫、恐惧和失去战友的悲痛。 基班古拖着一条被弹片划伤、简单包扎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走到卡迪身边,他的枪托上多了几道划痕,眼神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首领,”他声音沙哑道:“我们……我们还能赢吗?他们的枪能打得更远,他们的车我们打不穿,他们还有天上的眼睛……我们的人一个个倒下……”他没有说下去,但绝望已经弥漫在空气中。 卡迪看着眼前这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却依然紧握着武器的战士们,看着担架上那些痛苦呻吟的伤员,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几乎将她淹没,个人的勇气和熟悉的丛林,在对方钢铁、芯片和绝对火力组成的洪流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 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临时落脚点,卡迪召集了所有还能行动的小队长和本。 “我们需要帮助。”卡迪开门见山,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正式的,来自外部的,强有力的帮助,否则,我们所有人,和我们所守护的一切,都会在‘灰狼’的剃刀下被彻底粉碎。” “首领,你的意思是……”脸上带着刀疤的老队长穆萨沉声问道,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向东方大国请求军事援助,请求联合国授权派遣维和部队介入。”卡迪清晰地说出了那个压在心底的决定。 “不行!”年轻的队长科菲猛地站起来,情绪激动道:“这是我们自己的战争!请求外人插手,我们和以前那些依赖殖民者的傀儡政权有什么区别?我们会失去人民的信任!” “信任?”另一名比较务实的小队长恩贡格指着外面或坐或卧、伤痕累累的战士们,低吼道:“科菲,看看他们!如果我们都死绝了,还要人民的信任有什么用?深瞳会在乎信任吗?他们只需要恐惧和尸体!奥卢怎么死的?我们那些死在无人机和重机枪下的兄弟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可是东方大国凭什么帮我们?代价呢?我们的矿藏?我们的主权?”科菲争辩道,脸上因激动而泛红。 “代价就是我们能活下去!能保留复仇和重建的火种!”穆萨拍着地面,声音嘶哑道:“没有外部力量介入,我们连下个星期都熬不过去!你想让大家全都白白送死吗?” 争论异常激烈,充斥着绝望、愤怒和对未来的迷茫。 卡迪一直沉默着,直到声音渐渐低落,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缓缓站起身,沾满硝烟和尘土的脸上,那双眼睛依然明亮而坚定。 “老总统告诉我,”她声音坚定道:“有时候,背负着沉重的代价活下去,比为了尊严慨然赴死,需要更大的勇气,我们现在背负的,是所有牺牲者的期望,是这片土地不被掠夺殆尽的未来。”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最后定格在本·奥科耶身上:“我决定,以合法继承者的名义,正式请求东方大国派出维和部队,制止深瞳的暴行,保护平民,为我们争取生存的空间。” 她的指令清晰而坚定:“本先生,这个任务交给你,用你的一切方法,把我们的请求,把这里正在发生的屠杀,把深瞳的暴行,传递出去,告诉他们,我们需要帮助,立刻!马上!” 本推了推鼻梁上裂了一条缝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异常凝重,他深知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这将是命运的又一个转折点。 他没有丝毫犹豫,重重点头,郑重地说道:“我会把消息带到。在我回来之前,请务必……坚持下去。” 说完,他转身,瘦削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昏暗的丛林小径中,承载着这支濒临瓦解的抵抗军,最后的、微弱的希望之火。 东方大国,首都,某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刚果(金)东部地区的三维地图清晰可见。 深瞳公司的势力范围用刺目的红色标示,正不断挤压着仅存的一小块代表卡迪抵抗军的绿色区域。 旁边的小窗口循环播放着卫星图片和前线传回的模糊影像:燃烧的村庄,逃难的平民,以及深瞳那标志性的、涂着狰狞标志的重型装甲车。 “……情况基本明确。”一位身着西装的外交部官员结束了他的汇报,声音凝重道:“深瞳国际矿业集团,以其远超自卫需求的私人武装,在该地区系统性地清除异己,已造成大量平民伤亡,人道主义危机持续恶化,卡迪女士,作为前合法政府的重要成员及当前主要抵抗力量领袖,已正式向我方发出请求,希望我们能在联合国框架下,派出维和部队介入调停,保护平民。”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令人压抑的沉默,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 “我反对!”一位肩扛将星、面容刚毅的军方代表率先打破沉默,他手指敲着桌面,语气强硬道:“维和?说得轻巧!这等于把我们的小伙子直接送到深瞳组织的枪口下!那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非国家军事势力,拥有大量军队和高精尖武器!一旦我们的部队与深瞳发生直接冲突,局势立刻升级!这个风险,谁来承担?代价有多大?” “李将军,风险固然存在,但退缩的代价更大!”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负责经贸事务的官员立刻反驳道:“深瞳在那里的扩张速度远超预期,他们已经控制了超过百分之六十的稀有矿产开采区!如果坐视卡迪被消灭,我们在该地区的所有战略投资都将血本无归,未来的资源命脉会被深瞳组织死死掐住!这不仅仅是生意,这是战略安全!” “战略安全也不能莽撞!”另一位负责国际事务的官员眉头紧锁,沉声说道:“未经充分授权直接派出作战部队,会被西方舆论扣上‘新殖民主义’、‘武力干涉内政’的大帽子!我们在国际舞台上的形象还要不要?外交上的被动和孤立,同样是不可承受之重!” “我们可以推动安理会授权!以保护平民为主要诉求!” “安理会?那边境三不管地带,等扯皮出结果,卡迪的骨头都能敲鼓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就眼睁睁看着深瞳坐大,看着我们的利益和潜在盟友被碾碎?” “我说的是慎重!不是退缩!我们需要更稳妥的方案!” “更稳妥?等深瞳彻底消化了那片区域,把堡垒都修到我们脸上,就稳妥了?” 争论骤然变得激烈起来,军方强调实战风险和不可控性,经贸部门强调资源命脉和经济利益,外交系统顾虑国际影响和法理依据,声音越来越高,观点针锋相对,谁也说服不了谁,会议室内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弦。 “够了。” 一个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分量的声音响起。 所有的争吵瞬间停止,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长桌尽头。 一直沉默不语的二长老缓缓抬起头,他年事已高,鬓角斑白,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他没有看屏幕上的地图,也没有看任何一份报告,只是用手指轻轻点着光滑的桌面。 “李将军,”他看向军方代表,缓缓说道:“你的顾虑,我知道,我们的战士,每一个都是宝贵的,但正因如此,才更不能让他们未来的对手,在卧榻之旁安稳成长,畏战,就能避战吗?” 李将军张了张嘴,最终沉声道:“首长,我不是畏战,是担心不必要的牺牲,担心局势失控。” 二长老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经贸官员:“资源很重要,是国家发展的血液,但记住,我们不是去抢资源的,我们是去维护秩序,保护该保护的人,大义的名分,比几船矿石更重要。” 最后,他看向外交官员:“国际舆论,要引导,而不是被其束缚,做正确的事,时间会证明一切,缩手缩脚,反而授人以柄。” 他停顿了片刻,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卡迪女士的请求,是基于生存,也是基于正义,深瞳的暴行,证据确凿,我国在该地区的合法利益,需要保障,地区和平稳定,关乎全局。”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利弊,已经很清楚,再争论下去,只会贻误时机。” 他缓缓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了最终决断。 “命令。” 所有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外交部,立刻全力推动联合国安理会授权,同时对外阐明我方立场,强调保护平民的紧迫性。” “国防部,以维和待命部队为基础,立刻组建一支营级规模的精锐特遣队,配备必要装备;任务:在授权下达后,第一时间投送至指定区域,设立安全区,保护平民,监督停火。”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语气加重:“明确告知部队,我们不主动寻求冲突,但若遭遇攻击,”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授权他们,行使一切必要手段,进行坚决的自卫还击!要让所有人明白,东方大国的和平意愿,不容挑衅!我们的战士,不容侵犯!” “是!”国防部代表和李将军同时起立,沉声应道。 “其他各部门,全力配合,确保行动顺利。”二长老直起身,挥了挥手,沉声说道:“去执行吧。” 第223章:无声战场,金融瘟疫 没有多余的讨论,没有再次的质疑,最高决策已下,庞大的国家机器伴随着这声令下,开始高效、精准地运转起来。 数日后,一支由精锐步兵、装甲车、工兵和医疗分队组成的东方大国维和部队,在蓝天下,承载着希望与未知,搭乘运输机,飞向了战火纷飞的刚果(金)土地。 在刺眼的阳光下,数架大型军用运输机呼啸着降落在刚果(金)某处经过紧急修缮的机场跑道。 舱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醒目的白色“UN”标志。 紧接着,一辆辆涂着沙漠迷彩、造型威猛的轮式装甲车轰鸣着驶下舷板,身穿蓝色头盔、防弹衣,手持新型突击步枪的东方大国士兵们,军容严整,眼神锐利,迅速展开警戒队形。 空中,带有同样标识的武装直升机盘旋护卫,发出巨大的轰鸣。 当这些钢铁巨兽和精锐士兵,在漫天尘土中,驶入卡迪抵抗军残部控制的、已是满目疮痍的区域,并开始迅速架设防御工事、设立医疗点和难民营时,许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抵抗军战士和当地平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泪水无声地滑过他们沾满污垢的脸颊。 基班古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抓住卡迪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首领!他们……他们真的来了!来了!” 卡迪看着那面在异国他乡迎风飘扬的、熟悉的旗帜,看着那些秩序井然、装备精良的士兵,一直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得以稍稍松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不再仅仅是硝烟和血腥,还夹杂着一丝名为“希望”的味道。 她知道,“灰狼”绝不会善罢甘休,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但至少此刻,他们不再是孤独地面对那冰冷的钢铁洪流。 一场卷入大国力量的、更加复杂而危险的对抗,正式拉开了序幕。 深瞳组织,全球情报中心。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实时跳动着全球金融市场的数据流;另一块分屏上,则显示着刚果(金)前线传回的影像——涂着UN标志和东方大国旗帜的装甲车,正稳稳驶入卡迪控制区。 “老板,东方大国动作很快,他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建立初步防线。”情报主管躬身汇报。 严飞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脸上看不出喜怒。 “牧马人,”他淡淡开口:“推演与东方大国维和部队直接冲突的短期与长期结果。” 冰冷的电子音即刻响起:“推演进行中……纳入变量:对方部队规模、装备水平、战术风格、国际舆论、后续大国博弈……推演完成。” “结果显示:正面军事冲突,我方在局部区域可能取得战术优势,但将引发与东方大国的全面对抗;预计资源消耗将超出当前预算百分之三百,核心业务受阻,全球其他区域布局将被迫收缩,战略评估:两败俱伤,不符合组织核心利益,胜率低于百分之三十,风险极高。” “两败俱伤……”严飞轻声重复,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淡淡道:“为了一个卡迪,和一群躲在蓝盔后面的‘维和’士兵?不值得。”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从非洲缓缓移向广阔的南美洲。 “既然他们想在下棋,那我就换个棋盘。”他的手指精准地点在委内瑞瑞拉的位置,淡淡说道:“这里,我们的‘朋友’们,最近是不是很缺钱?” 情报主管立刻领会:“是的,老板,委内瑞瑞拉政府债务即将到期,外汇储备见底,通货膨胀失控,违约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市场已经开始恐慌。” “恐慌?很好。”严飞转身,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冷笑道:“那就让这恐慌,再剧烈一点,动用我们所有的金融渠道,加大做空其国债的力度,联系国际评级机构,是时候发布一些‘客观’的负面展望了,我要在两周内,看到这个国家站在破产的边缘。” “明白!” 命令被高效执行。 纽约,深瞳对冲基金“黑曜石资本”交易大厅。 “抛!继续抛!给我把委内瑞瑞拉2035年到期的国债价格砸穿80美分!”交易主管桑切斯对着麦克风低吼,他双眼布满血丝,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兴奋。 巨大的屏幕上,代表委内瑞瑞拉国债价格的曲线如同断线的风筝,直线坠落。 年轻的交易员汤姆看着自己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咽了口唾沫:“主管,我们已经抛售了超过二十亿面值的国债了,市场流动性快枯竭了……” 桑切斯咧嘴一笑,拍了拍汤姆的肩膀:“小子,记住,市场越恐慌,我们的机会越大,牧马人系统计算出的恐慌指数还没到峰值,继续加压!联系我们在伦敦和东京的关联基金,同步行动!” 汤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同时低声对着通讯器传达指令。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南美国家的名字,仿佛能听到无数人财富蒸发的声音,但高额奖金的诱惑让他将这一丝不安压了下去。 在这里,数字就是武器,恐慌就是利润。 加拉加斯,一家拥挤的面包店前。 退休老教师卡洛斯紧紧攥着手里几乎变成废纸的玻利瓦尔钞票,望着面包店门口刚刚更新的价目牌,脸色惨白。 “又涨了!一个小时不到,又涨了百分之三十!”他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带着哭腔喊道:“这点钱昨天还能买一公斤面包,今天连半公斤都买不到了!” 队伍前方传来骚动和叫骂声,原来是店主宣布因为面粉价格飞涨,暂时停止售卖政府补贴的平价面包,只出售用美元计价的高价进口面包。 “我们怎么办?拿什么喂饱孩子?”绝望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卡洛斯看着手里印着民族英雄头像、却连一片面包都换不来的钞票,深深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队伍。 他一辈子积蓄的养老金,在这场地狱般的通货膨胀中,已经化为乌有。 委内瑞瑞拉中央银行,紧急会议室内。 财政部长马雷罗面前堆满了文件,他额头上全是冷汗,对着电话几乎是在哀求:“……是的,我们理解贵机构的担忧,但我们只需要一笔过渡性贷款,我们承诺会进行财政改革……什么?负面展望?不,请听我解释……” 他无力地挂断电话,看向面色铁青的总统和几位内阁成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拒绝了我们的紧急贷款申请,他们引用了‘黑曜石资本’等机构发布的报告,认为我国债务可持续性存在‘重大不确定性’,并且……刚刚,国际信用评级机构将我们的主权信用评级下调至‘垃圾级’。”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评级下调,意味着在国际市场上融资的成本将变得无比高昂,甚至可能根本借不到钱。 “是深瞳……一定是他们在背后操纵!”一位年轻的部长愤怒地捶了下桌子,怒吼道:“他们一边做空我们的国债,一边散播恐慌,让评级机构下调我们的评级,切断我们所有的外部援助渠道!这是赤裸裸的金融攻击!” 马雷罗疲惫地闭上眼睛:“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市场已经不相信我们了,我们的外汇储备即将耗尽,下个月到期的债务利息……我们拿什么来支付?” 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房间,国家的经济命脉,正被看不见的金融之手死死扼住。 深瞳组织,战略指挥中心。 严飞悠闲地品着一杯红酒,看着大屏幕上委内瑞瑞拉国债崩盘的曲线,以及新闻频道里播放的加拉加斯街头民众抢购物资的混乱画面。 “老板,‘黑曜石’和我们的媒体网络反馈,市场恐慌已经达到预期峰值,委内瑞瑞拉政府的外汇储备据估算已不足五亿美元,无法支付下周到期的债务。”情报主管汇报。 “是时候了。”严飞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淡淡说道:“让我们‘慷慨’的朋友出场吧,给那位绝望的总统先生,送去我们‘真诚’的帮助。”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谈判时要突出我们的‘低息’和‘数字化改革方案’的美好前景,至于抵押品……拉瓜伊拉港和锂矿,是我们的底线,不容商量,要让对方觉得,这是他们在绝境中唯一的选择。” “明白!” 一场精心策划的“救援”行动就此展开,深瞳的代表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将那份抵押国家核心资产的协议,递到了濒临崩溃的委内瑞瑞拉政府面前。 委内瑞瑞拉首都,总统府。 厚重的橡木门也无法完全隔绝外面街道上隐约传来的骚动和警笛声,华丽的会议室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阿莱杭德罗总统站在窗前,背对着房间。 窗外,这座曾经充满活力的城市,如今笼罩在一种不安的沉寂和零星升起的黑烟中,他不用看那份报告,也知道国家已站在悬崖边缘。 财政部长马雷罗刚才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别无选择了,总统先生,如果下月之前还无法支付到期债务和利息,国家信用将彻底崩溃……我们会被全球金融体系彻底抛弃。” 他疲惫地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曾几何时,他怀揣着复兴国家的梦想坐上这个位置,如今却要亲手签署可能葬送国家未来的文件。 “总统先生,”秘书轻声说道:“深瞳国际的代表到了,他们说……或许能提供解决方案。” 阿莱杭德罗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几乎是本能燃起的希望,但随即被更深的忧虑覆盖:深瞳……这条金融巨鳄,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救星,还是更可怕的掠食者? “请他们进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门开了,深瞳国际的首席谈判官利安德尔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充满同情与理解的微笑,与会议室里压抑绝望的氛围格格不入。 “总统先生,马雷罗部长,”利安德尔微微欠身,动作优雅,开口道:“请允许我代表深瞳国际,对贵国目前面临的困境表示深切的理解和同情。” 他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语气诚恳道:“我们密切关注着贵国的局势,深知此刻任何空洞的安慰都是无益的,因此,我带来了深瞳国际董事会经过紧急磋商后提出的,一项实质性的援助方案。” 他示意身后的助理打开投影仪,一幅制作精良的PPT开始播放。 “我们愿意提供一笔总额为200亿美元的紧急过渡性贷款,利率远低于市场水平,足以帮助贵国安然度过眼前的债务危机。”屏幕上显示出诱人的数字和曲线。 “不仅如此,”利安德尔的声音充满感染力:“我们还将无偿提供一整套由我们顶尖团队开发的‘数字化改革方案’,涵盖税收、海关、社会福利等系统;这将极大帮助贵国提升治理效率,堵塞漏洞,稳定经济,重建国内和国际社会的信心,这不仅仅是一笔贷款,总统先生,这是一个通向稳定和未来的机会。” 阿莱杭德罗和马雷罗交换了一个眼神,条件优厚得令人难以置信,这反而让他们更加不安。 “利安德尔先生,”阿莱杭德罗缓缓开口:“深瞳的国际主义精神令人印象深刻,那么,贵公司所需要的……回报是什么?” 利安德尔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从容地又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份厚厚的文件,轻轻推到阿莱杭德罗面前。 “为了确保贷款的偿还,也为了体现我们双方长期合作的诚意与信任基础,”他的语气依然温和道:“我们希望贵国能以拉瓜伊拉港的九十九年运营管理权,以及玻利瓦尔省全部锂矿资源的独家勘探与开采权,作为此次合作的抵押担保,这在国际商业贷款中,是非常标准且合理的风险控制流程。” “什么?!”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马雷罗部长还是失声惊呼,他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渍在光洁的桌面上蔓延。 第224章:瓦解总统府,东大转变方向 拉瓜伊拉港!那是国家通往加勒比海和全世界的咽喉,是几代人投入心血建设的重要深水港!玻利瓦尔省的锂矿!那是被譽为“白色石油”的战略资源,是国家未来发展的希望所在! 阿莱杭德罗总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死死盯着那份文件,仿佛那不是纸张,而是一张卖身契。 “这……这不可能!”马雷罗激动地站起来,声音发颤:“这条件太苛刻了!这等于把国家的命脉交到你们手里!我们无法向人民交代!” 利安德尔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无奈”:“马雷罗部长,我完全理解您的感受,但请您也理解我们面临的巨大风险。” “在贵国主权信用评级已被调至垃圾级,国际市场对贵国完全失去信心的背景下,除了我们,还有哪个商业机构,敢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向贵国提供如此规模的紧急援助?”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阿莱杭德罗,声音压低:“总统先生,一旦正式违约,贵国政府在海外的一切资产可能被冻结,国际贸易将陷入停滞,国内的物资短缺和社会动荡会发展到何种地步?您比我更清楚,到那时,失去的恐怕就不仅仅是港口和矿场了。”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后的、也是最具诱惑力的话:“而我们提供的,不仅仅是资金和技术,更是一个让国家得以喘息、让政府能够稳定局面的‘生存机会’;暂时的抵押,是为了将来更好的赎回和发展,是选择保住眼前的尊严而走向可能的全面崩溃,还是选择忍辱负重,为国家和人民保留最后的火种?这个决定,无比艰难,但必须由您来做出。” 会议陷入了长时间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阿莱杭德罗的脑海中闪过街头排队抢购食物的民众,闪过医院里因缺药而绝望的眼神,闪过反对派虎视眈眈的抨击,也闪过导师临终前嘱托他要守护好这个国家的遗言。 压力和诱惑像两条毒蛇,缠绕着他的理智,利安德尔不再说话,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像一只看着猎物在陷阱中挣扎的蜘蛛。 最终,阿莱杭德罗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马雷罗说:“去……准备签字仪式吧。” 马雷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总统那灰败的脸色,最终只是沉重地低下了头。 当阿莱杭德罗颤抖着在那份厚重的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他感觉手中的笔有千钧重,仿佛签下的不是名字,而是国家的未来和自己的灵魂。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般传遍世界。 金融时报的头条标题异常醒目:“深瞳兵不血刃,斩获南美战略要地与‘白色石油’。” 观察家们不寒而栗,深瞳展示的这种以资本为武器、以“援助”为包装的“软实力”与精准经济战,其威力和残酷性,丝毫不亚于任何一场真枪实弹的战争。 而在东方,二长老看着这份报告,眉头紧锁,他知道,游戏规则已经彻底改变了。 >深瞳的金融利刃划破大洋,东方古国的棋局陷入两难。是迎头对攻,还是另辟战场?一场关乎国运的战略转型,在唇枪舌剑与沉默权衡中悄然开启。 东方大国,首都,战略分析室。 电子屏幕上关于委内瑞拉协议的最终条款,像一道灼热的烙印,刺痛了每个人的眼睛,室内烟雾缭绕,茶早已凉透,却没人顾得上喝一口。 “砰!” 肩扛将星的李将军一拳砸在厚重的实木桌面上,震得茶杯盖叮当作响。 “奇耻大辱!深瞳组织这头恶狼,这是在打我们的脸!我们在非洲前线流血,他反手就去南美掏了我们的潜在盟友!围魏救赵,他玩得可真够溜的!” “老李,冷静点。”负责经贸的赵部长推了推金丝眼镜,压抑着火气,冷声说道:“他这一手是阳谋,打得我们很疼,拉瓜伊拉港丢了,锂矿丢了,我们在南美的战略支点被撬动;但如果此时我们在非洲与深瞳的军队正面交火,就等于跳进了他预设的更大陷阱,‘攻敌所必救’,他用金融和资源做武器,逼我们分兵,其最终目的很可能就是让我们陷入多线作战的泥潭。” “那就眼睁睁看着他在刚果(金)碾压卡迪?看着我们派去的维和部队变成缩头乌龟?”李将军额角青筋暴起,怒吼道:“部队已经到位,士气可鼓不可泄!一旦示弱,深瞳组织只会得寸进尺!” “将军,示弱和战略转进是两回事!”外交部孙司长声音拔高:“在座的谁不憋屈?但我们必须考虑全局!深瞳在委内瑞拉的行动,已经向所有观望国家展示了他们的‘软实力’和冷酷手腕;此时若在非洲爆发大规模冲突,国际舆论会立刻将我们渲染成挑起战端的侵略者,我们会失去道义高地!刚果(金)的维和行动,‘救’的价值在于同时削弱强敌并保存自己,而非玉石俱焚。” 争论如同暴风雨,在密闭的房间里激烈冲撞,每个人都红着眼眶,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一直沉默的二长老站在巨大的世界地图前,背影僵硬,他听着身后部下们毫无保留的争吵,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他的心口。 直接冲突,代价难以预估,正中深瞳组织下怀?可就此退缩,国家尊严、前线将士的士气、盟友卡迪的存亡,又将置于何地? 那份关于委内瑞拉经济崩溃、民生惨状的内部简报,以及深瞳代表那看似温和实则倨傲的谈判影像,在他脑中交替闪现。 深瞳组织的“牧马人”AI可以冷静计算得失,但他不能,他必须权衡更多。 他缓缓转过身,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都说完了?”二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如古井般深幽:“你们的争论,我都听明白了,李将军的血性,赵部长的权衡,孙司长的远虑,都有道理。” 他走到桌前,双手撑住桌面,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 “深瞳组织给我们上了一课,一堂关于现代博弈的课,他告诉我们,战场的形态已经变了,治兵如治水,锐者避其锋,如导疏;弱者塞其虚,如筑堰!他现在势头正盛,我们不能硬碰。” 他停顿了一下,指向非洲地图:“我们在刚果(金)的维和部队,不能撤,那是道义,是责任,也是我们存在的证明,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将军:“命令必须修改,维和部队的任务,严格限定于防御,以卡迪目前实际控制区为界,设立安全区,保护平民,稳固防线,没有最高指令,一兵一卒不得越过界线,不得主动向深瞳控制区进发。” 李将军猛地站起身:“首长!这……” 二长老抬手制止了他,语气不容置疑:“这不是退缩!这是批亢捣虚,形格势禁!我们要让严飞看到,我们收到了他的‘信号’,并且无意在非洲的丛林里和他打一场他期望的消耗战,把他逼回谈判桌,才是目的。” 他看向孙司长:“外交渠道,立刻启动,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向深瞳传递‘清晰且一致’的信息:东方大国寻求的是稳定与合作,而非对抗,非洲的问题,可以谈,委内瑞拉的模式,我们‘注意到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赵部长和几位文职官员身上:“而你们,我们真正的‘无声战场’就在这里,在这间屋子之外。”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世界地图上,划过金融中心、资源产地和科技枢纽。 “立刻整合资源,成立最高规格的‘全球战略应对小组’,我要你们在三个月内,拿出我们自己的‘围魏救赵’方案!在金融市场上,寻找他们的薄弱环节;在资源领域,构建我们更稳固的供应链;在科技前沿,突破他们的垄断!我们要用深瞳组织能听懂,却无法轻易模仿的方式告诉他——” 二长老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他们想玩经济战,我们奉陪,他想定规则,我们参与,这盘全球棋局,刚刚开始!” 会议结束,众人带着复杂而沉重的心情离去。 二长老独自留在分析室,再次望向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场更加隐蔽、更加广泛、也更加残酷的较量,已经拉开了序幕。 东方巨轮,正在一片全新的、布满暗礁的海域中,谨慎却坚定地调整着航向。 深瞳总部,全球作战指挥中心。 巨大的环形屏幕占据了整面墙壁,上面显示着全球态势图,代表深瞳势力的猩红色光点遍布各大洲,其中刚果(金)区域的光点正以前所未有的密度疯狂闪烁,如同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空旷的大厅内回响,不带任何感情:“战略推演完成,预设战场:刚果(金)东部;假想敌:东方大国维和部队及卡迪抵抗军残部。” “我方可集结兵力:两万一千三百人,主要作战单位包括:第三、第五机械化步兵营,第七装甲突击连,‘剃刀’特种作战小组,‘猎隼’无人机攻击中队……” “装备优势率:百分之七十四点八,地形熟悉度:高于敌方百分之三十一点五。” “短期高强度冲突胜率预测:百分之六十八点五,长期消耗战风险等级:高,评估:存在军事胜利可能,但需承担相应战略风险。” 严飞背对着众人,静静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和猩红的光点,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制服,肩上没有军衔,但整个指挥中心的气压都因他的存在而降低。 “百分之六十八点五……”他轻声重复,像是品味着这个数字,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峭弧度。 “牧马人觉得,可以赌一把。”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扫过指挥台前肃立的几名高级军官。 站在最前面的是非洲战区总司令霍顿,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冷硬的老兵,眼神深处藏着对严飞的敬畏。 他身后站着几位师、旅级指挥官,以及因为之前在“叹息之喉”表现“出色”而被破格允许参加此次高级别会议的“灰狼”——他此刻的身份,仅仅是刚果(金)地区一个主力步兵营的营长,站在人群最后方,几乎被前面将领的身影挡住。 “霍顿,”严飞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的看法。” 霍顿深吸一口气,上前半步,声音洪亮却带着谨慎:“老板,牧马人的分析很客观,我们在刚果(金)占据装备和地利优势!但是,直接攻击东方大国的成建制维和部队,性质完全不同,这很可能导致冲突无限升级,甚至引发我们与一个大国的全面对抗,我认为,是否可以考虑施加更大军事压力,迫使对方谈判,而非直接……” “施加压力?”严飞打断了他,语气平淡道:“霍顿,你是在教我做事?” 霍顿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连忙低头:“不敢,老板!我只是……” “你只是老了,失去了锐气。”严飞毫不留情地评价道,目光越过他,看向后面,开口道:“灰狼。” 站在末尾的灰狼猛地一个激灵,像被鞭子抽了一下,立刻挺直身体,大声应道:“在!老板!” 他因为激动,声音甚至有些变调,周围几位高级将领投来或审视或不屑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眼中只有前方那个掌控一切的身影。 “你之前在‘叹息之喉’打得不错,虽然没达到最终目标。”严飞看着他:“说说你的想法。” 灰狼感觉血液都涌上了头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却依旧带着压抑不住的狂热:“老板!牧马人算的是数据,但战争打的是意志!东方大国现在摆明了想跟我们玩金融游戏,玩经济战,想把我们拖进他们擅长的领域!如果我们这次在刚果(金)退缩了,或者只是隔空喊话,他们就会认为我们怕了!所有观望的国家和势力都会认为深瞳外强中干!” 第225章:抉择与铁流,灼热的野心 灰狼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只有打的一拳开,才能免得百拳来!我们必须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用最直接、最凶狠的方式,打断他们的节奏!就要在刚果(金)打!就要打他们的维和部队!要把他们打疼!打怕!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挑战深瞳制定的规则,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是血的代价!” 他一番话说完,指挥中心内一片寂静,几位高级军官神色各异,有人皱眉,有人若有所思,霍顿脸色更加难看。 严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踱步,走到巨大的刚果(金)地图前,指尖划过东部山区。 “听见了吗?”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一个营长,都比你们更有胆色,东方大国想文斗,想用软刀子割肉?我偏不随他们的愿!”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全场,一股无形的霸气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们以为派几千维和部队,划条安全线,就能吓住我严飞?他们以为在金融市场搞点小动作,就能让我投鼠忌器?天真!” 他猛地一拍控制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命令!” 整个指挥中心所有人瞬间绷直了身体,连呼吸都屏住了。 “非洲战区!”严飞的目光落在霍顿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力,冷声说道:“所有机动力量,取消一切轮换和休整!” “第三、第五、第七重型合成营,第一、第四快速反应旅,‘剃刀’特种大队,‘猎隼’无人机集群,电子战第三旅……所有单位,七十二小时内,向刚果(金)东部A1至A7集结区域完成部署!我要看到一支真正的钢铁洪流!” 严飞顿了顿,冷声说道:“作战目标:击溃乃至歼灭东方大国在刚果(金)的维和主力,彻底清除卡迪抵抗军!霍顿,你亲自前往前线坐镇!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最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激动得浑身微微发抖的灰狼身上:“灰狼营,作为先锋攻击集群的尖刀!给你机会,别让我失望。” “是!老板!誓死完成任务!”灰狼几乎是吼出来的,脸上因为兴奋而涨红。 “去吧。”严飞挥了挥手,冷酷道:“用敌人的血,告诉这个世界,谁才是真正的规则制定者!” 命令如同飓风般席卷而出,深瞳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在严飞独裁而霸道的意志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功率疯狂运转,冰冷的钢铁洪流,向着刚果(金)滚滚而去。 东方大国,首都,战略分析室。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两个战场在实时跳动。 左侧是全球金融市场界面,代表东方大国反击成效的绿色数字正在稳步攀升;右侧则是刚果(金)的卫星态势图,此刻,无数代表深瞳兵力的红色箭头,正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和速度,向维和部队防区及卡迪控制区汹涌汇聚。 “首长!不能再犹豫了!” 李将军“腾”地站起来,拳头砸在桌面上,震得茶杯盖叮当作响。 他指着右侧屏幕,声音因愤怒和急切而嘶哑:“深瞳组织就是一群疯子!不在金融市场上跟我们过招,直接调了两万多精锐扑过来!这是要一口吃掉我们在刚果(金)的存在!这是宣战!” 负责经贸的赵部长扶了扶他的金丝眼镜,手指飞快地在平板电脑上滑动,调出另一组数据,语气平静道:“老李,你看清楚!我们的金融反击刚刚撕开他们南美布局的口子,他们的两家关联矿业公司股价已经开始恐慌性下跌!这个时候在军事上跟我们硬碰硬,从成本收益看,极不理智!他应该集中资源稳住金融市场才对……” “他们根本就不按你的成本收益算!”李将军猛地打断他,眼睛布满血丝,怒吼道:“那群疯子现在摆出的是一副掀桌子的架势!我们的战士,卡迪那些残兵,就在这两万多重装部队的刀口下面!一旦防线被突破,就是一场屠杀!到时候,我们在非洲的战略支点、国际威信,全都完了!” 一直揉着太阳穴的外交部孙司长,这时也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各个外交渠道反馈的信息都一样……深瞳的态度强硬得异乎寻常,他们似乎……认定我们会为了保住金融战的成果,而在军事上做出退让,深瞳组织在赌我们的‘理性’。” 所有目光,再次沉重地聚焦在始终沉默的二长老身上。 二长老站在两块屏幕之间,左手边是节节攀升的绿色数字,那是看不见的金融战场传来的捷报;右手边是狰狞咆哮的红色铁流,那是即将血肉横飞的真实战场。 他的目光在两侧屏幕之间缓缓移动,眉头微蹙,似乎在重新评估着什么,委内瑞拉总统签署协议时那绝望的眼神,严飞在情报照片中那冰冷算计的表情,以及己方维和部队年轻士兵们坚毅的面庞,在他脑中交替闪现。 忽然,他转过头,看向赵部长,问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问题:“老赵,我们之前所有的推演,包括‘牧马人’的模拟,是不是都预设深瞳组织会优先守护他的金融基本盘?” 赵部长一愣,随即点头:“是,首长,根据所有经济理性模型,他最优的选择都应该是……” 二长老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诧异,随即这丝诧异便化为一种洞悉的锐利。 “所以,他才反其道而行。”二长老的声音低沉道:“他看准了我们算准了他会守金融,所以,他直接出兵,用绝对的军事冒险,来打乱我们所有的战略节奏……好魄力,好手段。” 他缓缓闭上眼,分析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鸣和几个人粗重的呼吸声,空气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几秒钟后,他猛地睁开眼,之前的些许诧异和凝重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断光芒。 他不再看金融市场一眼,目光如炬,死死锁住那片危险的非洲红区。 “命令!”声音不大,却像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刚果(金)前线,防御姿态不变!但底线修改——”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绝不允许深瞳踏入安全区一步!任何跨越界线的行为,视为全面战争行为,授权前线最高指挥官,行使一切手段,包括战术性反击,坚决自卫!” “首长!”李将军失声,他没想到会是“坚决自卫”乃至“战术反击”,这几乎等同于授权局部战争! 二长老目光扫过他:“给前线发报,就九个字——‘站稳脚跟,静观其变,后发制人’;我们要让他先出拳,但要让他知道,这一拳打过来,会崩掉他的牙!” 紧接着,他猛地转向赵部长和一众经济、技术领域的负责人,语气陡然变得激昂澎湃:“而你们!我们的‘无声战场’——!” 他的手指几乎要点在金融市场的屏幕上:“现在,立刻,启动全面反制升级预案!他不是想用炮火声掩盖我们的金融攻势吗?做梦!我要你们瞄准他们的核心能源交易节点、海外融资管道、关键技术的供应链!要快!要狠!要打到他核心利益颤抖!” 他目光扫过全场,一股强大的、不容置疑的气势弥漫开来:“深瞳组织想用一场他擅长的热战,来掩盖他金融领域的溃败,把我们拖回丛林法则的旧战场?他打错了算盘!” “他要打一场,我们就奉陪两场!”二长老的声音斩钉截铁,在分析室里回荡:“看谁的神经更坚韧,看谁的战略底牌更多!立刻执行!” 命令如山,倾泻而下。 分析室内瞬间只剩下指令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李将军抓起加密通讯器,向万里之外的前线下达着充满火药味的指令;赵部长则带着他的团队,开始疯狂地拨打电话、发送指令,调动着隐形的金融舰队。 二长老独自站在原地,目光依旧紧锁着刚果(金)那片日益猩红的土地。 他轻声低语,仿佛是说给那个远方的对手听:“严飞,你出人意料的这一招,确实让我意外,但这也暴露了你的弱点……你害怕我们的‘无声战场’;那好,我们就看看,是你的钢铁洪流先碾碎我的防线,还是我的经济闪电,先劈垮你的帝国基石。” 一场跨越物理与数字维度的双重战争,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深瞳总部,指挥中心。 空气仿佛凝固了,巨大的环形屏幕上,左侧是不断跳水的深瞳系股价曲线,右侧则是刚果(金)前线传回的实时战场画面——扬起的尘土,钢铁洪流模糊的轮廓,以及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压抑。 “老板,”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助理,声音有些发干,他将一个平板电脑小心翼翼地放在严飞面前的控制台上,低声说道:“全球……各大财经头条。” 屏幕上,加粗的标题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 “东方巨龙闪电出击!斩断深瞳南美资金链!委内瑞拉锂矿合约面临作废风险!” “神秘资本精准狙击!深瞳三大关联企业单日蒸发120亿美元市值!” 财务总监,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此刻却额头见汗的中年男人,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老板,我们的现金流……南美那边如果出了问题,后续的勘探和港口建设资金会非常紧张,华尔街那边已经……” 严飞抬起一只手,财务总监的话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 他的指尖缓缓划过平板屏幕上那些刺目的标题,冰冷的面容在屏幕蓝光的映照下,更添几分阴鸷,他没有看财务总监,也没有看屏幕上跳水的股价,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遥远的东方。 “他们以为,”严飞淡淡说道:“躲在电脑后面,敲敲键盘,动动数字,就是现代战争的全部了。” “他们忘了,”严飞背对着所有人,声音冰冷道:“恐惧,才是最原始、最坚挺的货币,它能透支信用,能冻结交易,能……扭转乾坤。”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通讯控制台前的一名技术主管身上,淡淡问道:“‘剃刀’行动前线,实时影像信号质量如何?” 技术主管一个激灵,立刻回答:“报…报告老板!信号稳定,多角度高清摄像头已全部就位!‘猎隼’无人机群传回的画面尤其清晰!” 严飞点了点头,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个连接刚果(金)前线的加密通讯频道上,按下通话键。 “灰狼。” 远在刚果(金)临时指挥所里的“灰狼”,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正,对着麦克风低吼:“在!老板!” “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严飞的声音很平静。 “全员就位!‘剃刀’已出鞘!只等您的命令,就能把那些躲在蓝头盔后面的家伙,连带着卡迪的残兵败将,一起碾碎!”灰狼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带着嗜血的渴望。 严飞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很好!”他顿了顿,冷声命令道:“现在,把你们‘剃刀’行动的实时影像,所有最清晰、最能展现我们力量的画面,给我接入全球主流新闻机构的数据流,我要让纽约、伦敦、东京……让全世界每一个角落的电视和网络屏幕上,都同步看到我们的钢铁洪流!” “什么?”站在一旁的非洲战区总司令霍顿失声惊呼,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老板!这……这太冒险了!这等于把我们的一切暴露在……” 严飞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霍顿,霍顿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第226章:全球媒体、网友各方反应 “暴露?”严飞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淡淡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看,让那些坐在交易室里、以为动动鼠标就能决定他人生死的银行家们看;让那些在国会山里高谈阔论的政客们看;更要让东方那个自以为得计的二长老看!” 他重新转向通讯器,语气不容置疑:“执行命令,灰狼,让世界好好看看,挑战深瞳,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切断了通讯,缓缓转身,再次面向那巨大的玻璃幕墙,看着脚下渺小的城市和远方的黑暗,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嗜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明日全球屏幕被战火染红的景象。 “让我们给这场枯燥的‘金融直播’,加点……血色收视率。” 一场用炮火充当背景音乐的全球直播,即将拉开血腥的帷幕。 亚特兰大总部。 “三、二、一……接入!” 主播安德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左边屏幕上那惊心动魄的股价瀑布线上移开,看向正前方的摄像机镜头。 他努力维持着专业主播的镇定,但声音里那一丝微不可察的紧张,还是被耳麦清晰地捕捉并传向了全世界。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您现在收看的是全球直播,我们正同时目睹两场……截然不同却又紧密相连的战争。” 他侧身,让出身后巨大的分割屏幕。 左侧是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金融数据流和断崖式下跌的深瞳系股价曲线图,右侧——则是来自刚果(金)前线,由深瞳方面直接提供的实时战场画面。 画面上,涂着狰狞深瞳标志的装甲车队,正卷起漫天尘土,在非洲稀树草原上组成钢铁洪流,向前推进。 “在金融战场,”安德鲁指向左侧屏幕,激动地说道:“我们看到了一场无声的屠杀,深瞳这家庞大的跨国集团,正遭遇前所未有的资本狙击,其关联企业市值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如同自由落体般,蒸发超过一百二十亿美元。” 他的话音未落,导播的声音急促地在他耳麦中响起:“安德鲁,右边!看右边屏幕!有动静!” 安德鲁立刻抬头,看向右侧的战场画面,语速不由自主地加快:“而在世界的另一端,在刚果(金)这片饱经战火蹂躏的土地上,我们看到的则是完全不同的景象,深瞳的私人武装力量,这支高度现代化的军队,正在向前推进,这是……这是实况画面。” 他转向坐在旁边的特邀嘉宾,前CIA高级分析师莎拉·詹金斯:“莎拉,这……这太超现实了,一方在用资本说话,另一方直接用炮火回应,您如何解读深瞳核心高层此刻的意图?” 莎拉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套裙,她扶了扶耳机,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盯着右侧屏幕上那支沉默而危险的军队。 “安德鲁,这完全颠覆了我们过去几十年对现代冲突模式的认知。”她的声音带着分析员特有的冷静,却也难掩惊叹:“深瞳组织在用一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向他的对手,也向全世界传递一个信息:‘如果你的金融攻击,会引来真正的、不受控的子弹,你还敢按下那个确认键吗?’他们在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武力讹诈,试图用战场上的恐惧,来对冲金融市场上的损失。”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上方切入了来自瑞士日内瓦的连线窗口,画面中出现一位头发花白、穿着考究西装的老者。 “安德鲁,莎拉,我是莫里斯,在日内瓦。”退休银行家莫里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我在国际金融行业工作了四十年,经历过无数次市场风暴,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东方大国在金融市场上展现出的精准打击能力,就像……就像最顶尖的外科医生在使用手术刀!他们选择的时机、攻击的节点、动用的资本规模,都堪称完美!深瞳的南美布局正在被系统性瓦解,他们的现金流……” 突然,莫里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手指颤抖地指向直播画面的右侧:“等等!上帝啊……快看右边屏幕!那是什么?!” 直播室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右侧的战场实时画面中,视角猛然拉高,显然切换到了高空无人机拍摄的角度,在夕阳染红的天空背景下,一群黑色的“猎隼”攻击无人机,如同致命的蜂群,呼啸着掠过干枯的树梢,它们的机翼下,火光连续闪烁! “咻——咻——咻——” 数枚火箭弹拖着清晰的白色尾焰,如同死神的标枪,精准地射向远方地平线上几个模糊的、似乎带有防御工事轮廓的目标点。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火光在暮色中绽放,浓烟滚滚而起,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那股毁灭性的冲击力。 直播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主播安德鲁张着嘴,忘了台词;嘉宾莎拉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惊;就连导播间里,也传来一阵压抑的惊呼和东西掉落的杂乱声。 几秒钟后,安德鲁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问道:“上帝……这……这是实况直播吗?他们……他们真的在全世界面前……” 东方大国,首都,战略分析室。 巨大的主屏幕被分割成数个区块,最醒目的两块,一块是的直播画面——深瞳的无人机正如死神般播撒火箭弹;另一块则是刚果(金)前线传回的、经过处理的战场态势图。 “首长!” 年轻的分析员小林几乎是从他的工位上弹起来,声音极度震惊地指着主屏幕上的画面,恐慌地呼喊道:“深瞳……他们……他们把战场实时视频,直接接入了全球新闻网络!他们正在向全世界直播……直播他们的进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李将军的拳头狠狠砸在坚固的合金控制台上,震得几只茶杯都跳了起来。 他额角青筋暴起,虎目圆睁,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血腥味的声音:“无耻之尤!这是全球恐怖直播!他们在用屠杀进行宣传!想吓垮我们,吓垮所有敢反抗他们的人!” “但是我们的反击见效了!”赵部长立刻接口,他双手飞快地在自己的控制面板上操作,调出另一组急速滚动的数据流。 “看这里!南美A国、B国和C国,就在三分钟前,几乎同时宣布成立特别委员会,重新审查与深瞳的所有矿产合约!我们在金融市场发起的‘蜂群’第一波次攻击已经打穿了他们的外围防御!他们的现金流,尤其是用于支撑非洲军事行动的短期流动性,正在快速枯竭!” 分析室内,几位其他部门的负责人和高级参谋也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声音里混杂着对深瞳行为的愤怒和对金融战线初步战果的振奋。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投向了那个始终站在主屏幕前,双手负后,如同山岳般的身影——二长老。 二长老没有理会身后的骚动,他的目光深邃,如同两口古井,牢牢锁定着主屏幕。 左侧,是深瞳无人机轰炸腾起的火光与浓烟,是赤裸裸的武力炫耀;右侧,是代表己方金融攻势不断跳绿、节节攀升的数据,是无声却致命的资本利刃。 他静静地看了足有一分钟,分析室里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 终于,他缓缓开口:“他想用炮火恐吓世界,制造恐慌,让我们在国际上陷入孤立,让我们的盟友动摇。” 他慢慢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李将军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掠过赵部长带着期待的眼神,也看过小林等年轻分析员脸上混杂着紧张和决然的表情。 “他以为,只要声音够大,炮火够猛,就能掩盖事实。”二长老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冷峻的弧度:“那我们就让世界看清楚,什么是事实。” 他的声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技术部门,立刻筛选并接入我们前线维和部队单兵作战系统及车载记录仪的非涉密实时画面,剔除所有可能暴露我军战术部署、电子频谱及敏感技术的片段后,向全球所有提出申请的媒体平台开放权限!我们要让世界看到,在深瞳的炮火下,我们的战士是如何坚守阵地的!” “是!”技术主管大声领命,立刻转身对自己的团队下达一连串指令。 二长老的目光转向赵部长:“金融攻击梯队,不等了!立刻执行‘蜂群’第二波次!目标:深瞳核心的离岸资金池和他们试图稳定股价的护盘资金!给我狠狠地打!” 赵部长眼中精光一闪,重重点头:“明白!保证让他们顾此失彼!” 最后,二长老看向依旧愤懑难平的李将军,以及分析室里所有的核心成员,高声说道:“我们要让全球所有人都看清楚——深瞳组织的炮火有多猛烈,他建立在金钱和掠夺之上的帝国,崩塌得就有多快!” “他要打一场混合战争,我们就陪他打到底!看看到最后,是世界屈服于他的炮火,还是市场和人心,选择站在真理与秩序这一边!” 命令如同无形的电波,瞬间传向万里之外的前线,也传向隐藏在全球金融网络中的一个个“攻击节点”。 分析室内,气氛陡然一变,从之前的压抑和愤怒,转变为一种同仇敌忾、高效运转的战争状态,键盘敲击声、指令传达声、数据汇报声再次响起,却充满了目标明确的锐气。 一场围绕全球舆论和金融命脉的隐形交锋,随着二长老的决断,进入了更加白热化的阶段,东方大国,要用事实和资本,回应深瞳的炮火与恐吓。 纽约,布鲁克林,凌晨三点。 马库斯(@战场侦探)眼球布满血丝,三块屏幕上分别闪烁着直播、卫星地图和代码编辑器,他猛灌一口冷咖啡,手指在机械键盘上狂舞。 “珍妮!快看右翼!”他对着语音频道大喊,那头是他住在休斯顿的军事分析搭档。 卫星画面放大到像素级,他激动地敲击截图标注:“典型的‘刺猬’防御布局!东方人在第三道防线预留了反坦克导弹阵地——看这个夹角!深瞳的右翼装甲分队完蛋了!” 他迅速剪辑视频解说,发布瞬间就冲上热门,热评第一来自@金融黑寡妇:“侦探快看左边!黑曜石资本保证金比例击穿警戒线了!” 马库斯手忙脚乱切屏到彭博终端,倒吸一口凉气:“见鬼……战场和股市在同步流血。” 伦敦金融城,清晨交易室。 “爆了!黑曜石要爆仓了!” 阿耶莎(@金融巨鳄克星)扯下耳机冲向交易主管,平板电脑上鲜红的做空数据还在跳动,交易大厅里电话铃响成一片,她抓住主管胳膊:“中东主权基金和我们同步行动,深瞳三家上市公司同时被狙击!” 年轻交易员汤姆盯着屏幕咽口水:“他们在非洲的坦克还在推进……” “让坦克见鬼去!”阿耶莎把平板拍在桌上,高声喊道:“深瞳的护盘资金正在瓦解,这比任何导弹都致命!” 她快速编辑推文附上做空凭证,评论区瞬间涌入上千条回复,热评写道:“刚果(金)的坦克在燃烧,华尔街的交易员在喝咖啡——魔幻现实主义!” 东京大学宿舍,傍晚。 健太郎同时开着NHK直播和5ch论坛,电脑旁摊着《国际金融学》和《现代战争理论》。 他疯狂敲击键盘:“诸君!我们正在见证历史!东方国家的金融闪电战与深瞳的钢铁洪流在同步进行——这是跨维度战争!” 他切换着的炮火画面和彭博社的K线图,继续写道:“就像在同时观看《经济学期刊》和《使命召唤》实况!当深瞳的火箭弹还在飞向阵地时,他们的股票正在被资本肢解!” 论坛瞬间盖起高楼: “楼主疯了吗?这明明是两件事” “不!他说的对!新时代的战争形态正在我们眼前诞生!” 第227章:展露锋芒,引全球入圈 撒哈拉以南,某个网络咖啡馆。 当地博主奇多洛用手机艰难地上传视频,背后是摇摇欲坠的铁皮屋顶:“兄弟们,我们这里能同时收到两个电台——BBC在讨论深瞳股价,本地电台在播报刚果(金)难民潮……” 他切换镜头拍摄咖啡馆里挤在一起看小电视的人群:“华尔街的数字和我们这里的炮声,原来真的是同一场战争!” 深瞳非洲前线,临时指挥所。 年轻的无人机操作员杰克突然收到妹妹的短信:“哥,电视上说你们公司要破产了?” 他茫然抬头,看见指挥屏幕上继续推进的钢铁洪流,又低头看看手机上跳水的股价图表,突然对着话筒结巴起来:“长、长官……我们还要继续进攻吗?” 全球网络的每一个节点都在剧烈沸腾,当@战场侦探更新最新防线分析时,@金融巨鳄克星同步发布了做空获利了结的截图;当东京的健太郎在论坛引发论战时,非洲的奇多洛上传了难民领取东方国家援助物资的画面。 这一切都发生在同一分钟里,炮火与数据齐飞,键盘共炮管一震。 刚果(金),东部防线,黄昏。 焦糊味和血腥气混杂在干燥的空气里,挥之不去。 年轻的抵抗军战士基班古背靠着粗糙的战壕壁,左臂上简陋包扎的伤口还在隐隐渗血,他顾不上疼痛,用沾满泥土和火药残渣的手指,笨拙地刷着那台屏幕已经裂开的老旧手机。 网络信号断断续续,但他还是艰难地加载出了几个国际社交媒体平台的页面,屏幕上,充斥着各种语言的评论、分析视频和实时更新的战场画面。 “首领,你看!”基班古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兴奋,他把手机递向身旁正在检查弹药的卡迪,兴奋地说道:“全世界……全世界好像都在看我们!这个叫‘战场侦探’的人,说我们的防御阵型很厉害!还有好多人说深瞳的公司要破产了!” 卡迪没有接手机,她的目光从仅剩的几枚步枪子弹上抬起,越过焦黑的土地和被炸断的树桩,投向远方地平线上那片不祥的、正在缓慢移动的尘埃——那是深瞳的装甲集群在进行新的调动。 “他们看的,是隔着屏幕的刺激,”卡迪轻声说道:“我们经历的,是下一秒就可能到来的死亡。” 听着卡迪的话,基班古脸上的兴奋之色凝固、消散。 卡迪“咔嚓”一声将子弹压入弹匣,拉响枪栓,淡淡说道:“基班古,别管那些了,去看看奥坎那边弹药还够不够,尤其是RPG火箭弹。” “是,首领!”基班古一个激灵,连忙收起手机,抓起身边的步枪,猫着腰沿着战壕向后跑去。 在卡迪侧后方不远处的半地下指挥所里,气氛同样紧张,却带着另一种压抑。 本·奥科耶的额角贴着纱布,那是之前炮击时被飞石划伤的,他正紧紧抓着一个卫星电话,语速快而清晰,与万里之外进行着沟通。 “……对,我确定!他们的进攻势头虽然猛,但后勤肯定出了问题!今天上午的炮击密度比昨天下降了百分之十五!”本对着话筒低吼,同时眼睛还盯着摊在弹药箱上的地图。 “听着,这里的炮声每响一次,就是给你们最好的谈判筹码!立刻加大对他们在安哥拉那个铜矿项目的施压力度!告诉他们,要么重新谈判分成比例,要么就等着看他们的‘合作伙伴’在刚果(金)彻底烂掉!” 他刚放下卫星电话,一个满脸黑灰、只有眼睛还亮着的年轻通讯兵就抬起头喊道:“本先生!刚果(金)政府军那边……还是联系不上!他们的指挥官说没有首都的直接命令,他们不能向我们靠拢,也不能对深瞳的部队开火!” 本骂了一句粗口,一拳砸在泥墙上,他知道,那些家伙还在观望,还在害怕深瞳的报复,或者……还在等着看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就在这时,外面战壕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 “炮击!隐蔽——!” 卡迪的厉喝声穿透了掩体。 本下意识地扑倒在地,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大地剧烈颤抖,指挥所顶棚的泥土簌簌落下,几乎要将他掩埋,剧烈的震动让他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 炮击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炮声稍歇,本挣扎着爬起来,吐掉嘴里的泥土,立刻听到外面传来医疗兵阿娜带着哭腔的呼喊:“担架!快!这里需要担架!奥坎中弹了!” 本的心猛地一沉,奥坎是队伍里最富经验的老兵之一。 他冲出指挥所,看到基班古和另一名战士正手忙脚乱地将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从坍塌的战壕段里拖出来,正是奥坎。 阿娜跪在旁边,徒劳地试图用绷带堵住他胸口那个可怕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双手和地上的泥土。 奥坎的脸因失血而苍白,他看着冲过来的本和卡迪,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了一股血沫。 他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抓着基班古胳膊的手,无力地滑落。 “奥坎大叔!”基班古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敢相信地看着刚才还教他如何规避炮击的老兵,此刻已没了声息。 卡迪站在奥坎的尸体旁,下颌绷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盯着深瞳部队来袭的方向。 她弯腰,从奥坎依旧温热的手中,捡起了那枚沾血的RPG火箭弹,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把他抬下去。”她的声音沙哑道:“基班古,你去接替奥坎的位置,操作那挺重机枪,记住他教你的。” 本看着这一切,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默默走回指挥所,再次拿起卫星电话,接通了另一个号码。 这一次,他的声音冰冷道:“听着,计划变更,不仅要施压安哥拉的铜矿……给我联系我们在欧洲的‘朋友’,是时候放出关于深瞳在赞比亚铜矿使用童工和造成环境灾难的‘黑材料’了!对,现在就要。” 他挂断电话,走出指挥所,站到卡迪身边,两人并肩而立,望着远方再次开始蠕动的钢铁洪流。 “他们又要上来了。”卡迪说,手指摩挲着那枚冰冷的火箭弹。 “嗯。”本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同样冰冷:“我们的‘筹码’,又重了一分。” 战壕里,基班古擦去眼泪,爬到了那挺沾着奥坎血迹的重机枪后面,学着老兵的样子,检查弹药,拉开枪栓,将枪口对准了敌人即将出现的方向,年轻的脸上,悲伤渐渐被一种近乎残酷的坚毅所取代。 深瞳总部,指挥中心。 全球直播信号被切断的瞬间,巨大的环形屏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剩下边缘几个小窗口还在跳动着财务数据和不断闪烁的红色警报。 财务总监嘴唇哆嗦了几下,才对着仍然开启的加密通讯频道发出声音:“老……老板,现……现金流警报,南美那边……委内瑞拉和玻利维亚的账户被暂时冻结了,说是‘配合审查’……我们在开曼的几个主要资金池,也……也遭到了异常的大额赎回请求;如果……如果市场恐慌情绪持续到明天开盘,我们的……我们的流动性可能会……” 他说不下去了,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不敢看站在指挥台前那个背对着所有人的身影。 严飞没有转身,他依旧面对着那片已经暗下去的主屏幕,仿佛还能看到刚才全球直播中,东方大国维和部队那看似被动、实则坚韧的防御姿态,以及屏幕一角自己公司股价那令人心悸的断崖线。 他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财务总监如蒙大赦,立刻闭上了嘴,连同指挥中心里其他几个负责金融和情报的主管一起,深深地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空气中弥漫着失败和恐惧的味道。 严飞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旁边一个较小的屏幕上,那里显示着刚果(金)前线的实时战术地图。 代表“灰狼”先锋部队的红色箭头,已经深深地嵌入了一个被标记为“7号山谷”的区域,那里,在地图上看,像是一个张开的口袋。 东方大国,战略分析室。 主屏幕上,同样显示着“7号山谷”的卫星图和实时态势,代表着“刺猬”防御阵线的蓝色光圈,正在以一种精妙而缓慢的速度向内收缩。 “首长,”通讯参谋放下加密电话,声音激动地说道:“前线急电,‘刺猬’已完成收缩,深瞳先头部队,主要是‘灰狼’指挥的那个加强装甲营,已完全进入‘7号山谷’火力陷阱,他们请求最终指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二长老身上。 李将军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双手紧紧握成了拳,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山谷两侧万炮齐发的场景。 赵部长则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看向旁边屏幕上依旧在持续跳水的深瞳核心企业股价,眼神复杂。 二长老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主屏幕前。 他的目光先是凝视着那个被标注为“决战点”的山谷,卫星图上,甚至可以隐约看到深瞳坦克扬起的微小尘埃。 随后,他的视线平移,落在了另一块屏幕上——那上面,深瞳的金融帝国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崩塌,曲线图上的数字每一次跳动,都意味着数以亿计财富的蒸发。 分析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声音。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李将军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几乎要忍不住开口请战。 终于,二长老背对着众人,抬起右手,食指在红木椅的扶手上,极轻、却又极重地,敲击了一下。 而后淡淡地说道:“保持态势。”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让深瞳自己选择——” “是按下那个等同于‘核弹’的进攻按钮,让他的士兵在山谷里流尽最后一滴血。” “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建立在金钱和掠夺之上的帝国,在无声的金融核爆中,化为灰烬。” 命令被不折不扣地传达下去。 前线,无数已经锁定目标的炮口,引而不发;后方,金融市场的无形绞索,继续收紧。 一边,是寂静无声却更加致命的数字雪崩,绿色的K线图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下落都在收割着深瞳的命脉。 另一边,是炮火暂时停歇、却弥漫着更浓烈死亡气息的刚果(金)山谷,钢铁巨兽被困在陷阱之中,等待着不知是否会落下的毁灭之锤。 数十亿人,通过各种渠道,隐约感知着这风暴眼中令人窒息的寂静,他们屏息以待,等待着下一个决定世界走向的瞬间——是枪炮的最终咆哮,还是资本的无情审判? 死寂般的压抑几乎要凝结成冰,财务总监的汇报像最后一声丧钟,敲在每个人的心头,几位核心高层的脸上已经看不到血色,有人下意识地松了松领带,仿佛喘不过气,失败的阴影如同实质,笼罩着整个空间。 就在这绝望的氛围几乎要达到顶点时,一直背对着众人、凝视着黑暗主屏幕的严飞,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低笑。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指挥中心的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背影。 严飞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预料中的暴怒或阴沉,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愉悦的平静,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你们……”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位面色惨白的高层,淡淡地笑道:“都在担心什么?” 负责非洲军事行动的副总指挥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道:“老板,我们在刚果金的先锋陷入陷阱,金融市场更是……如果再不做决断,恐怕……” “恐怕什么?全线崩溃?”严飞打断他,嘴角那丝弧度愈发明显,淡然地笑道:“你们以为,我们真的输了?” 第228章:金融市场全线溃败 深瞳总部,指挥中心。 空气凝滞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财务总监攥着平板的手指关节发白,几位核心高层的额角还挂着未干的冷汗。 就在这片绝望的浓雾中,严飞忽然低笑了一声,那声轻笑像冰锥刺破寂静,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缓缓踱步到中央控制台,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划过,如同一位钢琴大师在抚摸琴键,又像一位棋手在感受棋盘的纹路。 "从他们迫不及待地在金融市场打出第一张牌开始,"严飞的声音淡淡响起:"到刚果金那个自以为是的''刺猬''阵型——" 他刻意停顿,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写满惊惶与不解的脸,最终定格在非洲战区司令霍顿那双因压力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上。 "每一步!"严飞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这不可能!"负责情报的副总管忍不住失声叫道:"我们在南美的资金链几乎断裂,股价暴跌超过百分之四十,刚果金的先锋部队陷入重围......" "所以呢?"严飞打断他,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下重饵,怎么能钓到大鱼?" 他转身面向所有人,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自信:"示敌以弱,方能诱敌深入,不让东方大国以为胜券在握,不打掉他们那点可怜的侥幸心理,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打出自己所有的底牌?" 话音未落,他猛地拍向控制台。 "砰!" 一声巨响在死寂的指挥中心炸开,伴随着这声巨响,巨大的环形屏幕应声亮起——但显示的已不再是令人沮丧的溃败画面,而是数十条早已预设好、一直处于静默状态的指令流。 这些指令如同沉睡的毒蛇,此刻终于睁开了冰冷的双眼。 "现在,"严飞的眼神扫过屏幕上跳动的指令代码,冷声说道:"轮到我们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命令道:"启动''深渊''协议第一阶段。"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落在遥远的东方:"金融市场,该收网了。" 命令下达的瞬间,指挥中心内的气氛骤然转变,之前弥漫的绝望被一种高度紧绷的、带着嗜血期待的寂静所取代。 每一位高层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住那些开始流动的指令代码,仿佛在等待一个时代的开启。 而严飞,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深渊本身,平静地注视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上海,东方证券交易中心。 巨大的交易厅内,数百块屏幕同时闪烁着令人不安的红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味和压抑的恐慌。 “稳住!必须给我稳住!”交易主管张明对着耳麦几乎是咆哮,他的衬衫领口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皮肤上。 他死死盯着主屏幕上那条原本一路下跌、此刻却如同回光返照般疯狂拉升的深瞳股价曲线,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几乎要冒出火花。 “动用三号、五号备用资金池!给我把他们的反扑压下去!快!”他对着团队嘶吼,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嘶哑。 整个交易团队像上了发条的机器,电话声、键盘声、急促的指令声混杂在一起,他们试图构筑防线,用庞大的资金顶住那突如其来的、不合常理的买盘。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到变形的声音划破了交易区的喧嚣——“主……主管!伦铜!伦铜!!!” 年轻的交易员小林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向旁边一块屏幕。 那上面,伦敦金属交易所的铜期货走势图,原本相对平稳的曲线,此刻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巨斧劈开,呈现出一条近乎垂直向下的、令人心脏骤停的死亡直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明一个箭步冲过去,眼睛瞪得几乎要突出眼眶,惊恐地喊道:“我们在伦铜布了重仓!那是我们最坚固的防线之一!怎么会……” 他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踉跄了一下,扶住小林的椅背才站稳,脑海中飞速计算着那根直线背后代表的恐怖损失,额头的冷汗瞬间变得冰冷。 他几乎是扑向那部红色的、直通北京总部的专线电话,手指哆嗦着按下按键。 “总部!这里是上海交易中心!紧急情况!伦铜市场遭遇不明力量精准狙击,走势崩溃!重复,走势崩溃!我们……我们需要紧急支援!立刻!马上!”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绝望。 电话那头似乎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随后一个试图保持冷静但同样难掩紧张的声音传来:“坚持住!总部正在协调资源!你们必须顶住!” “顶不住!”张明几乎是在对着话筒哭喊,他指着屏幕上那条还在不断下探的直线,以及旁边深瞳股价那刺眼的、持续攀升的红线,哭喊道:“他们是有备而来!这是屠杀!我们需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交易厅另一侧又传来一声崩溃般的叫喊:“港股!我们在港股的蓝筹股也被大量抛售!” “美元离岸汇率异常波动!” 坏消息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下。 张明呆呆地放下电话,环顾四周。 他看到资深交易员老王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自己屏幕上爆仓的提示;看到刚毕业不久的实习生李娜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还在徒劳地试图执行平仓指令;看到整个交易中心从几分钟前尚能维持秩序的战时状态,正迅速滑向无法挽回的崩溃边缘。 深瞳的反击,不是一点突破,而是全方位的、系统性的精准猎杀,他们之前所有的“溃败”,都只是为了此刻更残忍的收割。 张明无力地松开了握着的电话,听筒垂落下来,在空中摇晃,里面还隐约传来总部焦急的“喂?喂?”声。 他看着那片象征着财富蒸发和战略失败的血色屏幕,喃喃自语:“完了……” 伦敦金融城,格拉斯哥对冲基金交易室。 “涨!再涨!上帝啊,看看这美妙的曲线!”基金经理理查德挥舞着几乎空了的咖啡杯,像指挥交响乐般在交易区里踱步。 他西装革履,领带松散,眼睛里布满血丝却闪烁着狂热的光。 “杠杆!给我把杠杆加到最大!深瞳这头该死的野兽终于要倒下了!” 交易区内一片沸腾,年轻的交易员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电话听筒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叫喊声此起彼伏。 “再建立五百万股空头头寸!” “新加坡那边已经跟进了!” “东京的盟友也在加大力度!” 理查德走到他的得意门生,年轻的助理艾玛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屏幕上那条持续下探的深瞳股价曲线,得意地说:“看见了吗,艾玛?这就是历史!我们正在亲手埋葬一个帝国!今晚的香槟我请!” 艾玛勉强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旁边一块副屏,上面显示着一些异常活跃但来源不明的买盘数据。 “理查德先生,这些买单……好像有点不对劲,太……太整齐了。” “别疑神疑鬼,艾玛!”理查德大手一挥,不屑地说道:“那是垂死挣扎!是散户的恐慌性抄底!等他们发现这是个无底洞时,就是我们收割的时候!”他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巨大胜利中,仿佛已经看到了天文数字的奖金。 突然—— 一声尖锐到几乎破音的尖叫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理……理查德先生!!” 是风控主管威廉姆斯,一个平时以冷静刻板著称的老头,此刻他脸色惨白,像是见了鬼一样,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那块至关重要的风控屏幕。 “我们的空头仓位……被……被锁死了!系统……系统显示是交易所的强制平仓指令!!保证金……我们的保证金正在被疯狂吞噬!” “什么鬼?!”理查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几乎把威廉姆斯撞开,眼睛死死盯住屏幕。 只见那条原本流畅下跌的曲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扼住咽喉,然后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近乎垂直的角度暴力拉升!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与此同时,代表他们账户保证金的数字,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缩水!红色的警报刺眼地闪烁着,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理查德咆哮着,疯狂地敲击键盘,试图撤销指令,寻找原因,但一切都徒劳无功,系统仿佛被更高权限的存在接管,他们的所有操作都被无情驳回。 “是陷阱……我们中了陷阱……”艾玛喃喃自语,脸上血色尽失,她终于明白那些“整齐”的买盘意味着什么。 “查!给我查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理查德抓住威廉姆斯的衣领怒吼。 威廉姆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哭腔:“查不到……资金来自几十个离岸账户……手法……手法像是……‘牧马人’……” “牧马人”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理查德心头,那是深瞳传说中的AI系统!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主屏幕。 上面,代表他基金净值的曲线,伴随着深瞳股价的每一分拉升,同步断崖式坠落。 一个……两个……三个……整整八位数的亏损,在他眼前冰冷地跳动,蒸发。 那是他基金的大部分资本,是无数投资者的信任,也是他职业生涯的根基。 “不——!!!” 理查德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手中的咖啡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和瓷片飞溅开来,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野心和财富。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一把椅子,最终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眼失神地望着那片吞噬了他一切的红色屏幕。 交易室内,之前的狂热和喧嚣荡然无存,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几个年轻交易员压抑不住的、绝望的抽泣声。 猎手,在瞬间变成了猎物,而这场金融屠杀,才刚刚开始。 纽约曼哈顿,摩根斯坦利大厦顶层。 莎拉站在弧形屏幕前,从容不迫地向视频会议里二十多位重要客户展示着她的模型预测,她身着定制套装,妆容精致,声音里带着常春藤名校培养出的从容自信。 "......基于我们的多因子量化模型,综合考量深瞳集团的现金流压力、监管风险以及市场情绪,"她轻点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一个优雅的下降曲线,自信地说道:"我们有95%的置信度判断,深瞳股价将在今天收盘前......" "莎拉!" 会议室门被猛地推开,她的年轻助手迈克脸色惨白地冲进来,甚至顾不上基本的礼仪。 所有客户在视频里皱起眉头,莎拉维持着职业微笑,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迈克,我正在做重要演示......" "中东......中东主权基金!"迈克气喘吁吁地指着门外,焦急喊道:"他们突然转向!正在大举买入深瞳!" 会议室内一片哗然,视频窗口里的客户们开始交头接耳。 莎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强作镇定:"这不可能,我们的模型显示......" 她的话戛然而止。 就在她面前的六块显示屏上,代表深瞳集团旗下矿业、航运、科技子公司的股价曲线,如同被施了魔法般,从一片惨绿瞬间翻红,并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暴力拉升! "这......"莎拉感到一阵眩晕。 迈克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止中东基金!新加坡淡马锡、挪威养老基金......他们都在买!我们的空头仓位......" 技术主管戴夫从隔壁冲进来,几乎是在吼叫:"莎拉!我们做空的每一个标的都被精准狙击!他们在针对我们所有的仓位!" 第229章:田中的绝望,资本的冷酷黑暗 视频会议已经乱成一团,客户们的质问声从音箱里爆发出来: ”莎拉!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模型是个笑话吗?” ”我们的资金正在蒸发!” 莎拉失神地跌坐进真皮座椅,精心打理的鬈发垂落在额前,她茫然地看着那些疯狂跳动的数字,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我们的模型考虑了127个变量......经过三年回溯测试......” 她突然抓住戴夫的胳膊:”是数据!一定是数据源出了问题!” ”数据源一切正常!”戴夫绝望地摇头,沮丧地说道:”是模型本身......整个逻辑都被颠覆了!对方好像......好像知道我们模型的每一个参数!” 一个更年轻的分析师珍妮突然尖叫:”莎拉!财经快讯!深瞳刚刚发布公告,宣布与中东达成价值300亿美元的能源合作!”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 视频窗口里,一位最大的机构客户冷冷地切断了连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莎拉呆坐在椅子上,听着耳机里不断传来的忙音,看着屏幕上那些代表客户财富和自己职业生涯的数字疯狂蒸发。 她精心构建的模型,她赖以成名的预测,她在这个残酷的金融世界里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窗外,曼哈顿的霓虹依旧璀璨,但莎拉的世界,已经崩塌。 东京,新宿区,QuantJun资本办公室。 这里与其说是交易室,不如说更像科幻电影里的实验室,成排的服务器机柜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冷却系统的冷风味,数十块屏幕上没有跳动的股价,只有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复杂的3D模型在旋转。 创始人兼首席投资官田中健司端坐在控制台前,像一尊石佛,他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冷静地扫视着屏幕。 “波动率因子正常,动量因子偏离度在阈值内。”他对着麦克风平静地说道:“Alpha-7算法,继续执行做空策略,仓位提升至上限的85%。” 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服务器风扇的嗡鸣,二十多名身穿统一灰色工服的量化分析师各司其职,像精密仪器上的齿轮。 年轻的分析师佐藤忍不住小声对旁边的同事说:“社长真是太冷静了,市场已经这么动荡...” ”闭嘴,”旁边的资深程序员松本头也不抬道:“相信算法。” 突然——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办公室!红色的警示灯在天花板旋转闪烁! ”怎么回事?!”田中猛地站起身,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提高音量。 “社长!”松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我们的订单......全部被截杀了!每一笔卖单都在成交前被更快地地下单抢走!” 佐藤指着主屏幕尖叫:“资金曲线!资金曲线在直线下跌!” 田中冲到主控台前,只见那条代表基金净值的蓝色曲线,正以近乎90度的角度垂直坠落! “不可能!”他一把推开松本,双手在键盘上疯狂敲击,声嘶力竭地喊道:“启动备用算法!启用所有冗余系统!” “试过了!全都试过了!”松本哭喊道:“对方的速度......比我们快至少三微秒!他们好像知道我们每一步要做什么!” 佐藤突然指着另一块屏幕:”社长!深瞳旗下的科技公司股价在暴涨!我们的空头仓位......” 他不用说完,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数字——他们重仓做空的五家深瞳关联企业,此刻全部在以惊人的速度拉升。 “八嘎!” 田中终于失控了,他一把抓起机械键盘,狠狠砸向那块显示着资金曲线的屏幕!显示器的碎片四溅,但他的怒吼声压过了所有噪音:“这是陷阱!他们早就设好了陷阱!” 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警报还在不知疲倦地嘶鸣,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他们一向冷静的社长,看着他金丝眼镜后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 松本颤抖着说:“社长......初步估算,我们的损失已经超过......超过两百亿美元......” 田中颓然坐倒在椅子上,领带歪在一边,白衬衫的领口已经被汗水浸透,他望着那些还在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喃喃自语:“我们不是在和市场博弈......我们是在和魔鬼下棋......” 窗外,东京的夜幕刚刚降临,但资本的黎明,也许永远不会到来了。 新加坡,滨海湾金融中心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标志性的金沙酒店夜景,但会议室里没有人有心情欣赏,长条会议桌旁坐着来自全球的资本代表,空气里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的味道。 满头银发的陈永仁,一位来自香港的老牌银行家,轻轻放下手中的紫砂茶杯,他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四十年,皱纹里都刻着谨慎。 “各位,”他环视在场众人,声音沉稳道:“我们在深瞳这一役上已经获利超过20%,风高浪急,我建议见好就收。” “收手?” 坐在他对面的麦克·威尔逊,一个来自华尔街的年轻基金经理,忍不住笑出声,他松开爱马仕领带,身体前倾,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光芒。 “陈先生,你的保守会让你错过历史!20%?那只是开胃菜!”他挥舞着手中的平板,上面显示着深瞳依旧“疲软”的股价。 “我们要的是彻底打垮他们!让深瞳成为教科书上的案例!”麦克·威尔逊自信地叫嚣道。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欧洲代表点头附和:“麦克说得对,我们的联合仓位已经形成压倒性优势,现在撤退太可惜了。” “但是……”陈永仁还想说什么。 “没有但是!”麦克打断他,激动地站起来,高声说道:“我们已经抓住了他们的咽喉!只需要再加一把力……” “砰!”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负责实时风控的新加坡籍主管张志强冲了进来,他脸色惨白,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不堪,手中的平板电脑几乎握不住。 “完了……全完了!”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我们的原油期货头寸……刚刚被精准狙击!布伦特和WTI同时闪崩!对方……对方好像完全知道我们的仓位布置和止损点!” 会议室里瞬间炸锅。 “这不可能!” “我们通过上百个账户分散建仓!” “立刻查资金源头!” 陈永仁猛地站起身,老成持重的形象消失了,他死死盯着张志强:“损失多少?我们的对冲策略呢?” 张志强绝望地摇头:“对冲……对冲完全失效!他们在同一时间攻击了我们所有关联资产!铜、大豆、甚至……甚至我们隐秘布局的稀土合约都被狙击了!这绝不是巧合!我们被……被彻底看穿了!” 就在这时,麦克口袋里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他下意识地掏出来,屏幕上一条推送消息格外刺眼: 深瞳集团官方:感谢全球合作伙伴在本轮市场波动中的坚定支持与充分信任,真正的价值,经得起考验。 下面还配了一张抽象的图表,线条从谷底强势拉起,宛如一个嘲讽的笑脸。 麦克脸上的狂傲和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屏幕碎裂的纹路,正好割裂了那条推送消息。 他瘫软在那张昂贵的真皮座椅里,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永仁缓缓坐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他明白了,从一开始,他们这些自诩聪明的猎手,就一步步走进了别人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会议室里,只剩下各种语言的咒骂、崩溃的呼喊,以及那个摔碎的手机屏幕上,依旧固执地亮着的、来自胜利者的嘲讽。 猎人,在一瞬间变成了哀嚎的猎物,而这场全球范围的金融围猎,才刚刚进入最血腥的环节。 深瞳总部,指挥中心。 与全球各地交易室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这里安静得像一座神殿,只有服务器群低沉的嗡鸣,以及偶尔响起的、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汇报声。 严飞斜靠在控制台前的高背椅上,单手托着一杯年份波特酒,暗红色的酒液在晶杯中轻轻摇曳,他的面前,巨大的环形主屏幕被分割成数十个窗口——伦敦、纽约、东京、新加坡......每一个窗口都在上演着资本溃败的惨剧。 "老板,"一位戴着耳机的年轻女分析师转过头,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激动地说道:“伦敦的‘秃鹫基金’确认爆仓,理查德·哈灵顿的基金净值在七分钟内归零。" 严飞的目光甚至没有移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听到的不是一个金融巨头的覆灭,而是窗外落下一片树叶。 紧接着,负责北美市场的分析师提高声音:"纽约那边,莎拉·简宁斯的团队在请求紧急流动性支持,她的模型完全崩溃,客户正在集体撤资。" 角落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嗤笑,那是一位资深交易员,他曾在华尔街受过那些"天才"们的羞辱。 “东京QuantJun资本,”另一位分析师快速汇报道:他们的AI交易系统被‘牧马人’全面反制,所有空头仓位被精准狙杀。” 严飞终于微微勾起嘴角,将酒杯凑到鼻尖,轻嗅着波特酒浓郁的果香。 指挥中心里的气氛悄然变化,最初的震惊和担忧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和亢奋,每一个汇报都像一剂强心针,让这座"神殿"里的人们更加确信他们追随的是怎样的存在。 财务总监,就是不久前那个冷汗涔涔的中年男人,此刻正不停地用丝绸手帕擦拭着额头,但这次是因为激动。 “老板,我们的反击......太完美了!他们全都上钩了!” 严飞终于缓缓站起身,踱步到主屏幕前,目光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疆土,扫过那些代表着崩溃和绝望的画面:伦敦交易室里摔碎的咖啡杯,纽约会议室里瘫软的身影,东京办公室里的警报红光,新加坡摔碎的手机屏幕...... 他举起手中的晶杯,暗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芒,仿佛盛满了今夜流淌的鲜血。 带着冷酷的威严,淡淡说道:“欢迎来到真正的资本市场。” 仰头,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北京,战略分析室。 “首长!”赵部长扶着控制台,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在伦铜的头寸被精准狙击,初步损失……三十亿美元。” “砰!” 李将军的拳头狠狠砸在加固过的墙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严飞这个混蛋!”他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眼中喷薄着怒火与难以置信。 年轻的分析师小王猛地转过头,脸色苍白,声音惊恐地喊道:“新加坡方面紧急消息,几家与我们关系密切的中东主权基金……突然转向,正在联手做空我们的央企海外上市公司!”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主屏幕上,那几支代表国家核心资产的、平日里走势稳健的港股和ADR(美国存托凭证)曲线,几乎是同时,像被无形的巨斧劈开,出现了令人心悸的、近乎垂直的断崖式下跌!红色的数字疯狂跳动,每一秒都在蒸发着巨额的国有财富和市場信心。 分析室内,空气瞬间凝固了,只能听到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和几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几位更年轻的助理研究员看着那刺眼的红色,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第230章:东大反击,游资崩盘,欧资陨落 “立即启动一级金融市场应急预案!”赵部长几乎是对着那部红色保密电话在吼叫,试图压过内心的惊涛骇浪。 “通知外汇管理局,协调相关机构,动用必要储备,给我稳住汇市!联系我们在港的机构,全力护盘!快!” “我们的对手不是散兵游勇,”一位戴着眼镜、一直沉默地盯着数据流的老分析师周教授抬起头,声音沙哑而沉重:“这手法……太熟悉了,高度协同,精准打击要害,同时发动,这需要极其恐怖的信息同步能力和资金调度能力,他们对我们核心资产的流动性节点和防御弱点,了解得过分清晰!” “是‘牧马人’……”小王喃喃道:“只有它,才能这样同步指挥全球多路资金,打出这样的组合拳……” 宋行长猛地看向二长老,语气急切道:“首长!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市场波动,这是金融突袭!我们必须做出更强硬的反应!” 二长老始终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了大屏幕上那几条依旧在下探的死亡直线,以及旁边不断刷新的、来自全球各个金融节点的坏消息。 他的指节微微泛白,透露着内心的波澜,但声音却异常沉稳,缓缓说道:“慌什么。” 仅仅两个字,让分析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顿。 “对手处心积虑,布这个局,不会只有这两板斧。”二长老目光扫过赵部长,缓缓说道:“外汇储备是我们的战略底牌之一,但不能轻易被打光,要判断清楚,这是佯攻调动我们,还是总攻的开始。” 他看向周教授:“老周,立刻组织专家团队,重点分析伦铜和中东基金异动之间的关联,找出他们协同作战的蛛丝马迹和可能的后续目标,我们要知道他们的真正主攻方向。” “是,首长!”周教授立刻起身,招呼了几个核心分析员走向旁边的数据终端区。 二长老又对赵部长下达指令:“护盘要精准,更要保留实力,明确告诉我们在前线的操盘手,允许阶段性撤退,避免被对手诱敌深入,包了饺子,首要目标是稳住阵脚,降低波动,不是现在就决出胜负。” 赵部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电话快速调整指令。 “宋行长。” “在!” “你负责协调各部门,确保非常时期,国内金融体系流动性充足,绝不能发生系统性风险,同时,加强网络和信息安全级别,我怀疑这不仅仅是市场行为。” “明白!” 命令一条条发出,分析室从最初的震惊和混乱,开始转向一种压抑而高效的运转状态,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知道这只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前奏。 二长老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电子地图前,看着上面代表全球资本流动的闪烁光点,他的背影在巨大的屏幕前显得有些孤寂,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严飞想用金融闪电战,打乱我们的阵脚,”他像是在对所有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想复制当年‘国储铜’的旧梦。”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 “但他忘了,时代已经变了,我们也变了。” “通知下去,按第二套备用方案执行,他要玩,我们就陪他玩玩这‘多维棋局’。”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决胜千里的力量,在这弥漫着硝烟味的分析室里,重新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斗志。 深瞳指挥中心。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无数数据流如同金色的瀑布奔涌而下,每一道闪烁的光标都代表着一次惊心动魄的资本交锋。 “老板,”一位戴着智能眼镜的年轻分析师转过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东方资本开始全力护盘了,他们在港股市场投入了超过五十亿美元。” 严飞慵懒地靠在他的指挥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听到汇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道:“继续施压。” 年轻分析师立刻转身,对着麦克风重复指令:“各单元注意,保持压力等级,目标:耗尽他们的流动资金。” 指挥中心里响起一片键盘敲击声,数十名分析师紧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像一群等待猎物的猎手。 突然,主控台前一位银发分析师猛地抬头:“牧马人系统已锁定东方资本的三个主要支撑点,分别是他们在新加坡的离岸人民币池、香港的蓝筹股防御阵线,以及......”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们在伦敦黄金市场的对冲仓位。” 整个指挥中心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牧马人不仅看穿了对方明面上的防御,连最隐蔽的底牌都被翻了出来。 严飞终于微微动了一下,他缓缓坐直身子,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主屏幕上那三个被红色光圈标注出来的坐标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全部击穿。”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瞬间点燃了整个指挥中心。 “执行击穿指令!” “启动高频交易模块!” “调动暗池资金,目标新加坡离岸人民币!” 命令声此起彼伏。年轻的分析师们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那位银发老分析师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按下了确认键。 大屏幕上,代表三个支撑点的坐标开始剧烈闪烁,数字像雪崩一样开始滚动。 新加坡离岸人民币汇率瞬间暴跌200个基点...... 香港恒生指数防御线被直接打穿...... 伦敦金价出现三十年来最大单日波动...... “第一个支撑点已摧毁!” “第二个目标正在瓦解!” “他们开始溃退了!” 欢呼声开始在指挥中心里蔓延,一位年轻的女分析师忍不住站起身,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就连一向沉稳的财务总监也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严飞静静地注视着屏幕上兵败如山倒的景象,缓缓端起手边的茶杯。 “这才只是开始。”他轻声说道,像是在对屏幕那头的对手低语:“让我看看,你们还藏着多少张牌。” 香港中环的交易室里,空气粘稠得仿佛凝固了。 陈伟猛地扯下耳机,砸在控制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双眼死死盯住那块显示着他管理的百亿基金净值曲线的屏幕,那条线正像失控的电梯一样直线下坠。 “顶不住了!”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被抽空力气的绝望:“我们的防御……全线崩溃了……” 交易室内,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压抑的惊呼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乐。 年轻的交易员林晓雅脸色苍白,声音带着哭腔:“陈总,北美那边又传来坏消息,我们在科技股的对冲仓位也被击穿了!” 屏幕上代表深瞳关联科技公司的股价正以前所未有的角度暴力拉升,每一寸上涨都在吞噬着他们基金的血肉。 “陈总!伦敦金属交易所……”资深交易员赵德柱的声音也变了调:“我们的铜期货空单……爆了!保证金账户正在被强制平仓!” 坏消息像一连串精准的导弹,接踵而至,陈伟感到一阵眩晕,他苦心布局数月,构建的多层次、跨市场防御体系,在深瞳突如其来的全方位打击下,竟如同纸糊的城墙,不堪一击。 红色的专线电话刺耳地响起,那是最大机构客户之一的线路,陈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接了起来。 “王董……” “陈伟!你到底在搞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如同暴雷:“我的钱不是给你这样亏的!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王董,市场出现了一些我们未能预料的……” “我不管什么预料不预料!我现在只要看到我的资金安全!立刻!马上!”啪嗒,电话被狠狠挂断。 陈伟握着传来忙音的话筒,手微微颤抖,这已经是今天第五个这样的电话了。 这时,一个相对冷静,但同样透着紧张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是他的副手,首席风控官苏珊。 “陈总,”苏珊指着平板上触目惊心的风险指标和数据,沉声说道:“我们的基金净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流动性警报已经触发最高级别,电话线路几乎被赎回请求挤爆了……我们,是否需要考虑……斩仓?” “斩仓”二字像一把冰锥,刺入陈伟的心脏,他何尝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承认失败,意味着将账面上的浮亏变为实实在在的巨大损失,意味着他多年心血和声誉可能就此付诸东流。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交易室,他看到林晓雅通红的眼眶,看到赵德柱紧握拳头的不甘,也看到其他团队成员脸上无法掩饰的恐慌和茫然。 他再次看向屏幕,那些他精心挑选、曾经带来丰厚回报的投资标的,此刻正一个个被无形的巨手碾碎,成为拖垮整个基金的锚点。 时间一秒秒流逝,每一秒都伴随着巨额资金的蒸发,巨大的压力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陈伟的心脏,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日夜的研究分析,闪过构建投资组合时的雄心壮志,也闪过客户们期待的眼神。 “陈总……”苏珊再次低声催促,时间不等人。 陈伟猛地睁开眼,眼神里所有的挣扎、不甘和痛苦,最终都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苏珊,也对着整个死寂下来的交易室,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平仓吧!”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这三个字抽干了他的灵魂,然后补充道:“全部……平仓!” 命令一下,交易室里反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键盘被敲击的微弱声响——那是执行平仓指令的声音,每一声敲击,都代表着一份资产被抛售,一份希望被斩断。 林晓雅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赵德柱颓然靠倒在椅背上,用手捂住了脸。 陈伟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屏幕上原本代表着他职业生涯巅峰的基金净值,最终定格在一个惨不忍睹的数字上。 窗外,中环的霓虹依旧璀璨,但在这间交易室里,一个金融世界的缩影,已经悄然崩塌。 他管理的百亿基金,就在这个晚上,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走向了终结,而这场源自深瞳的金融风暴,显然还远未停息。 新加坡,莱佛士坊,这座位于新加坡中央商务区的核心金融区,此刻仿佛成了资本搏杀的角斗场。 李耀华,这位在金融市场以犀利分析著称的“金融巨鳄克星”,正经历着他职业生涯中最难堪的一幕。 就在几小时前,他还自信满满地按下了发送键,将他那份精心撰写的、断言深瞳集团即将崩盘的做空报告发布了出去。 报告里,他详细列举了深瞳的“罪状”:南美资金链紧张、非洲军事行动受挫、核心技术壁垒动摇……逻辑清晰,数据看似翔实。 “李耀华,这份报告会不会太激进了?”他的助手,年轻的实习生贾斯帕,曾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贾斯帕,在市场里,犹豫就会败北。”李耀华头也没抬,手指敲击着桌面,自信说道:“深瞳的气数尽了,我们只是提前为他们敲响丧钟。” 然而,市场的钟声却敲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深瞳的股价非但没有按照他预言的剧本下跌,反而像坐上了火箭,以前所未有的势头暴力拉升,他做空的深瞳关联企业——从矿业到航运,再到科技公司——全线飘红,每一根上扬的K线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彭博终端机的聊天窗口疯狂闪烁,同行们的“问候”纷至沓来: “嘿,李耀华,你的报告是深瞳发布的利多信号吗?(笑脸)” “反向指标名不虚传啊,‘巨鳄’先生!” “深瞳教你做人!学费交了不少吧?” 第231章:南亚溃败,东大认输离场 他颤抖着手点开自己社交媒体账号的评论区,里面早已沦陷:“这就是所谓的金融巨鳄?我看是送财童子!” “感谢大佬指路,跟着你做空,差点裤衩都赔没了,幸好反手跟了多!” “香橼研究当年做空英伟达失败,看来你要步他们后尘了!” 老分析师马库斯,团队里的保守派,此时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对贾斯帕说:“我早说过,深瞳没那么简单……他们的‘伊坎升降机’效应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李耀华猛地将平板电脑扣在桌面上,屏幕与桌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想借此隔绝那些刺眼的声音和文字。 他苦笑着,第一次感到自己在这个庞大莫测的市场面前,是如此渺小和无力,那份曾经带给他无数声誉的自信,在此刻被击得粉碎。 “李耀华!”技术奇才林振民,团队里的量化分析师,声音带着惊恐:“我们的风险模型……完全失效了!深瞳的拉升根本不是散户行为,是有预谋的协同攻击!他们在精准狙击所有公开做空的仓位!” 话音未落,贾斯帕也指着另一块屏幕尖叫起来:“中东……中东的主权基金!他们宣布增持深瞳债券!” “新闻快讯!深瞳刚刚宣布与某国达成价值300亿美元的能源合作!”马库斯的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坏消息像海啸般一波接一波涌来,彻底淹没了李耀华团队最后的侥幸心理,他瘫坐在昂贵的人体工学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上冰冷的LED灯带,办公室的玻璃幕墙外,莱佛士坊的霓虹依旧璀璨,但他的内心世界已经一片漆黑。 “我们……我们平仓吧。”李耀华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现在平仓?损失会超过百分之四十!”林振民难以置信。 “不然呢?等着爆仓,让损失变成百分之百吗?”李耀华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命令被执行了,敲击键盘确认平仓的那一刻,李耀华仿佛听到了自己职业生涯被宣判死刑的声音,巨额的数字财富,连同他“金融巨鳄克星”的光环,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只剩下服务器机柜持续地嗡鸣,贾斯帕不知所措地低着头,林振民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马库斯则默默整理着桌上的文件,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此刻却仿佛被抽空力气的背影。 李耀华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楼下,莱佛士坊地铁站入口处人流如织,那些匆忙的身影中,是否也有人刚刚因为他的错误判断而蒙受损失?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发布的每一个字符,所承载的重量和可能带来的毁灭。 他拿出手机,屏幕碎裂的纹路下,是深瞳集团官方发布的最新推送,标题刺眼:深瞳集团感谢全球合作伙伴的坚定支持,真正的价值,经得起考验。 这条推送,无疑是对他,以及所有试图做空深瞳势力的终极嘲讽。 李耀华没有回头去看团队成员们各异的表情,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市场的狂欢与他内心的死寂,仅一窗之隔。 这一次,他不是猎手,而是猎物,一头被深瞳这头庞然巨兽轻易碾压、连残骸都被无情示众的猎物,在真正的资本巨鳄面前,他所谓的洞察与锋芒,显得如此可笑和不自量力。 “我出去……透透气。”他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有些踉跄地走向办公室门口,逃离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北京,战略分析室。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那条代表伦铜期货价格的曲线已经不再是下跌,而是彻底崩塌,像一道撕裂天空的闪电,将所有人的希望劈得粉碎。 “首长……”赵部长扶着控制台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声音因恐慌而颤抖:“我们在伦铜的仓位……全部……爆仓了。”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几乎不敢去看屏幕上那个最终跳定的、触目惊心的损失数字。 “初步估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痛苦:“央企海外市值蒸发……超过两百亿美元,我们动用的外汇储备……消耗超过……” 他说不下去了,那个数字太过庞大,太过惨烈,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喉咙发紧。 “砰!” 一向沉稳的宋行长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他却浑然不觉。 他双眼赤红,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血腥味的话:“我们中计了!严飞这个王八蛋……他故意示弱!他早就张开了口袋,就等我们倾巢而出,然后……然后一网打尽!” 他猛地转向二长老,声音因愤怒和懊悔而嘶哑:“首长!我们……我们被他耍了!” 分析室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年轻的助理小王脸色惨白,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鲜血渗出,他负责的部分数据模型完全失灵,巨大的内疚和恐惧攫住了他。 资深分析师周教授颓然摘下眼镜,用力揉着眉心,仿佛想将眼前这残酷的现实从脑海中揉掉,他喃喃自语:“信息不对称……我们对他‘牧马人’系统的预判,完全错了……它的学习能力和协同作战能力,远超我们最坏的估计……” 一直沉默伫立的李将军,拳头紧握,指节捏得发白,他死死盯着屏幕上另一块区域显示的、刚果金前线同样不利的战报,胸膛剧烈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军事上的受挫与金融上的惨败同时发生,这种全方位的压制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 所有的目光,最终都沉重地投向了那个始终站在主屏幕前的身影。 二长老极其缓慢地站起身,他的动作里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仿佛每移动一寸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艰难地走到巨大的屏幕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那电子光芒的温度。 他沉默地注视着那条代表国家财富疯狂流失的曲线,那条由无数投资者信心、外汇储备和战略布局共同绘成的、此刻却断崖式坠落的曲线,他的背影在庞大的屏幕映衬下,显得有些单薄,却承载着千钧重压。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分析室里没有人敢出声,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和仪器冰冷的运行声。 终于,二长老转过了身。 他的脸上没有暴怒,没有沮丧,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赵部长惨白的脸,宋行长赤红的眼,李将军紧绷的下颌,周教授颓然的神情,以及小王那写满惊恐和自责的年轻面孔。 他的声音平缓而淡然:“我们低估了对手。”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也高估了自己。” 这两句话,像两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失败的核心,没有推诿,没有借口,只有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自我审视。 “立即启动最高级别金融稳定预案。”二长老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赵部长,你亲自负责,不惜一切代价,稳住国内金融市场基本面,防止恐慌情绪蔓延,立即止损,保存实力。” 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屏幕上那片象征失败的红色海洋,用平静却斩钉截铁的语气,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金融交锋画上了句号:“这场金融战……” “我们输了!” 这三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回荡在寂静的分析室里,它承认了失败,但也预示着收拾残局、保留火种、以期未来的开始。 一场战役的结束,从来不代表整个战争的终结。 深瞳总部,指挥中心。 “老板,确认了。”财务总监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手里攥着的平板电脑上显示着最终统计数字。 “东方资本已全面撤退,放弃了所有关键防线,初步估算,本次……收割,超过五百亿美元。” 这个天文数字像一股电流,瞬间穿透了指挥中心每一个人的神经,几位原本正襟危坐的高层几乎要忍不住欢呼,彼此交换着狂喜的眼神,之前弥漫在这里的紧张和压抑,此刻被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兴奋和顶礼膜拜般的狂热所取代。 然而,风暴的中心却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 严飞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意外或喜悦,仿佛刚刚听到的不是一场史诗级胜利的战报,而是一个早已预料到的、平淡无奇的结果。 “继续监控,”他的声音平稳道:“不要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牧马人,标记所有参与此次围攻的资本,建立特别观察名单。” “指令已执行,观察名单生成中。”冰冷的电子音即刻回应。 严飞缓缓从指挥椅上站起身,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指挥中心内火热的氛围瞬间冷却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他踱步到那面巨大的、可以俯瞰城市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沉睡中的都市,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但他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重重夜幕,跨越了千山万水,投向了遥远的东方。 “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句话很轻,却像一把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财务总监脸上的狂喜僵住了,他意识到,老板看到的远不止眼前这五百亿的斩获。 非洲战区司令霍顿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他明白,刚果金的战事远未结束,甚至可能更加残酷,负责技术的老博士推了推眼镜,眼神变得更加专注。 严飞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核心成员,那眼神深邃如渊,带着一种洞悉未来棋局的掌控感。 “他们只是被打疼了,还没被打垮, retreat不等于 surrender。”他走到全球战略地图前,手指轻轻点在了东方大国的位置,淡淡说道:“尝到了流血的滋味,下一次,他们会更谨慎,也更危险。” 他的手指继而划过非洲、南美、欧洲…… “通知下去,‘深渊’协议转入第二阶段,我们要巩固战果,消化吸收,金融、资源、科技、情报……所有战线,全面转入战略进攻态势。”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让世界好好适应一下,新的规则。” 命令被无声地传递下去,指挥中心再次忙碌起来,但气氛已经截然不同,不再有侥幸,不再有狂喜,只有一种跟随神祇步伐的、冷静而坚定的执行。 严飞重新坐回他的位置,目光重新落回那些跳动的数据和地图上。 收割五百亿,对他而言,不是终点,甚至不是高潮,那仅仅只是……序幕的拉开,真正的风暴,正在他深邃的目光中,悄然酝酿。 刚果(金),7号山谷,东方维和部队前沿阵地。 王磊上尉的食指就悬在那红色的炮兵联动发射按钮上方,一丝汗渍从额角滑落。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混合着即将复仇的快感和巨大的责任。 透过高倍望远镜,他甚至能看清山谷底部深瞳装甲营坦克上喷涂的狰狞标志,以及几个站在坦克旁,似乎正在悠闲抽烟、对着他们阵地指指点点的深瞳士兵。 “死到临头还不知所谓。”王磊心中冷哼一声。 “各单位注意,最后确认目标参数……”他对着颌下麦克风说道,声音因压抑的兴奋和全神贯注而微微发紧:“A区坐标749,B区坐标548,装订诸元……听我最终指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天上有东西!好多!是无人机——!” 观察哨传来的嘶吼声变了调,像一把尖刀刺破了阵地上紧绷的寂静,也刺穿了王磊的专注。 他猛地抬头,瞳孔在百分之一秒内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原本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清澈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无比的、移动的黑色幕布瞬间吞噬! 第232章:蜂巢出动,先锋连进击 那不是乌云,是数以百计、不,是成千上万的微型无人机!它们如同从地狱裂缝中蜂拥而出的蝗虫,从山谷两侧每一个意想不到的岩石缝隙、每一片枯死的灌木丛中钻出,瞬间遮蔽了天空! “嗡嗡嗡嗡嗡——” 那是一种高频、密集、令人头皮瞬间炸裂、牙齿发酸的振翅声,仿佛亿万只发狂的蜜蜂同时轰鸣,瞬间形成了一张覆盖整个阵地的、死亡的“蜂巢”天幕!阳光被切割成碎片,阴影笼罩下来,带来一种末日般的压迫感。 王磊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之前的兴奋和自信被瞬间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惊惶。 “防空!所有防空火力!快!把它们打下来!”他对着电台嘶吼,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甚至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阵地上瞬间乱成一团。 经验丰富的老兵张猛猛地扛起“前卫-2”单兵防空导弹,试图锁定目标,但那密密麻麻、高速无序穿梭的无人机影子,让他的瞄准镜里的十字线根本找不到稳定的焦点。 “妈的!太快了!太多了!”他急得满头大汗,咒骂着。 “嗒嗒嗒嗒——” 高射机枪位上的新兵李响咬着牙扣动了扳机,炽热的弹链抽向天空,子弹在空中划出短暂的亮线,成功地将几架冲得最近的无人机凌空打爆,化作几团小小的火球和四溅的碎片。 但这微不足道的战果,如同向奔腾的潮水扔进几颗石子,更多的、更多的“毒刺”无人机如同无视物理规律的鬼魅,以更诡异的轨迹,从四面八方俯冲下来! “咻——轰!” 第一枚高爆弹头精准地落在阵地左翼的机枪堡垒上,沙袋、武器零件、以及……人体的残肢,瞬间被抛向空中,惨叫声被爆炸的巨响淹没。 “咻咻——轰!轰!轰!” 紧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如同致命的冰雹,无情地砸落在阵地的每一个角落!又一个隐蔽的、藏匿着宝贵炮兵观察员的掩体被直接命中,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浓烟吞噬了一切。 “医务兵!这里需要医务兵!有人重伤!” “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撤退!快!向第二道防线撤退!这里守不住了!” 极致的混乱,在短短几十秒内,就彻底摧毁了这支维和部队引以为傲的秩序和纪律,通讯频道里不再是清晰的指令,而是充斥着痛苦的惨叫、绝望的呼喊、以及一些基层士官在巨大压力下发出的、近乎盲目的指令。 王磊上尉呆呆地站在那里,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部下们的哀嚎,眼前是火光、浓烟和如同死神镰刀般不断落下的无人机群,他悬在发射按钮上的那根手指,僵硬地停留在那里,仿佛与他的身体失去了连接。 他精心准备的致命一击,还未发出,就被这来自天空的、超越他认知的打击方式,彻底扼杀在了摇篮里。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在“蜂巢”升空的那一刻,已然互换。 刚果(金),7号山谷侧翼战壕。 基班古像一只受惊的幼兽,死死抱着头,整个身体蜷缩在战壕底部最深的角落里。 每一次爆炸都让他剧烈地颤抖,灼热的气浪裹挟着泥土和碎石,像冰雹一样“噼里啪啦”砸在他的头盔和背上,生疼。 他透过弥漫的、带着刺鼻硝烟和血腥味的烟雾,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几分钟前还秩序井然、占据绝对地利、甚至即将对深瞳装甲营发动毁灭性打击的己方阵地,此刻已彻底沦为燃烧的人间地狱。 火光冲天,断肢残骸随处可见,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呼喊取代了之前有条不紊的通讯指令。 “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怪物?!”基班古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带着明显的哭腔,他抓住旁边卡迪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之前的败退……那些被我们打死的士兵……都是在骗我们吗?!就为了把我们引到这里?!” 趴在他旁边的卡迪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她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半蹲在战壕边缘,举着那具饱经风霜的望远镜,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关节发白。 她的目光穿透前方的混乱,死死盯向阵地后方,那片原本被标注为绝对安全区的山谷出口方向。 那里,此刻也清晰地升起了几道粗黑的、不祥的烟柱!位置正好是后勤补给车队停放地和预备队隐蔽待命的区域! 卡迪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坠入了冰窟,她一把抓起挂在胸前的无线电,用力按下通话键,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嘶哑。 “指挥所!这里是卡迪!听到请回答!我们后方遭遇攻击!重复,后方遭遇攻击!深瞳绕到了我们背后!” 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持续不断的“滋滋啦啦”的电流干扰噪音,没有任何回应。 “指挥所!王磊上尉!听到吗?回话!”她不放弃,再次呼叫,语速更快。 依旧只有噪音。 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绝望,像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了她的心脏,她强行压下这种情绪,快速切换了另一个备用加密频率,这是直接联系本·奥科耶的线路。 “本!本·奥科耶!听到吗?我是卡迪!我们的通讯被切断,后方出现敌人!收到请立刻回复!”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然而,回应她的,依然是那片死寂的电流声。 “砰!”卡迪的拳头狠狠砸在身边的焦土上,激起一小团尘土。 她美丽的脸上此刻覆盖着硝烟和凝重,那双曾经充满智慧和坚定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愤怒和一丝……被逼入绝境的狠厉。 “首领……我们……我们被包围了吗?”基班古看着她砸下的拳头,声音更慌了。 就在这时,医疗兵阿娜抱着急救箱,猫着腰从战壕另一端艰难地挪过来,她的绷带已经用去了大半,脸上沾满了血污和尘土,眼神疲惫而悲伤。 “卡迪,伤亡很大,药品快不够了……普耶……普耶大叔他……”她没有说下去,但通红的眼圈说明了一切。 普耶是队伍里的老资格,刚才的无人机轰炸中,他为了推开一个新兵,自己被弹片击中。 卡迪闭上眼,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阿娜,优先抢救还有希望的人;基班古,”她转向年轻的战士,语气不容置疑,“别愣着!检查你的弹药,守住这个缺口!深瞳的地面部队很快就要上来了!” 她再次举起望远镜,不再看向后方,而是死死盯住山谷下方——那里,深瞳的装甲集群引擎已经发出了咆哮,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正开始向这片陷入混乱和前后夹击的阵地,碾压过来。 通讯中断,后路被抄,强敌压境,绝境,已至。 刚果(金),维和部队后方临时指挥所。 本·奥科耶刚对着卫星电话吼出“前线遭遇大规模无人机攻击,请求……”几个字,听筒里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忙音。 他心头一紧,正准备尝试重新连接,耳朵却捕捉到了外面传来的异样声响。 那不再是阵地前方传来的、熟悉的AK-47连绵不断的嘈杂扫射,也不是维和部队制式步枪有节奏的清脆点射,而是某种……极其短促、沉闷,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一样,却又精准的,可怕射击声! “砰!砰!” 每一声间隔几乎相等,冷静得如同死神的秒针在走动。 紧接着——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就在指挥所外不远处响起!震得指挥所顶棚的泥土簌簌落下,煤油灯剧烈摇晃,灯光将众人惊恐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泥坯墙上。 这爆炸声,绝非来自前线方向! “怎么回事?!”一个年轻的参谋失声叫道,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手枪。 指挥所的帆布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踉跄着扑了进来,是负责外围通讯保障的士兵马库斯。 他左臂不规则地扭曲着,胸口一片血红,嘶哑地喊道:“本先生!我们被渗透了!是……是特种部队!他们……他们打掉了我们的通讯车!天线全毁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指挥所外原本应该存在的警卫岗哨位置,传来了几声极其短暂急促的交火声,夹杂着闷哼,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那寂静,比之前的枪声更令人心悸。 本·奥科耶的心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他所有的思维在瞬间变得清晰而冰冷——斩首行动! 他没有丝毫犹豫,像一头被惊动的猎豹,猛地扑向那张充当办公桌的弹药箱,一把抓起上面最重要的卫星加密通讯模块和那个存储着所有与卡迪抵抗军联络密码、情报汇总的军用固态硬盘。 他对着指挥所里仅存的、脸色煞白的几名参谋和文职人员低吼道:“撤!所有人!立刻从备用通道撤离!快!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他一边吼,一边用空着的手猛地推了一把离通道口最近、已经吓呆了的年轻地图测绘员。 “砰!” 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挫败感让本·奥科耶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泥坯墙上,震落一片灰尘,他英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扭曲的愤怒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清醒。 “我们上当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那个该死的装甲营!那个‘灰狼’!他们全都是诱饵!深瞳真正的杀招,是这些看不见的‘幽灵’,还有天上那些该死的无人机!” 他最后扫了一眼这个曾经作为希望象征的指挥所,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那种加了消音器的独特枪声,猛地转身,率先钻进了那条狭窄、黑暗的备用撤离通道。 身后,是即将被“幽灵”吞噬的指挥所,以及前方阵地传来的、愈发激烈的爆炸和混乱声,一步错,满盘皆输,他紧紧攥着手中的硬盘,那里面存储的,或许是此刻唯一的翻盘希望。 刚果(金),7号山谷底部。 “灰狼”像一头真正的头狼,矗立在他的改装指挥车旁,车身布满尘土,但天线林立,显得格外狰狞。 他没有使用车内狭小的屏幕,而是通过副官手持的、连接着“蜂巢”无人机集群主视角的战术平板,欣赏着高空中俯瞰的战场实况。 平板上分屏显示着多个画面:东方维和部队的前沿阵地在微型无人机如同冰雹般落下的高爆弹头中化作一片火海,浓烟滚滚;代表“幽灵”小队的光点正如同致命的病毒,在对方后方防线内快速移动,制造着更多的混乱和切断;原本严整的防御阵型此刻已支离破碎,如同被捣毁的蚁穴。 “灰狼”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咧开,露出一口被尼古丁熏得微黄的牙齿,眼中闪烁着捕食者般的兴奋光芒。 他拿起直接连通总部的加密通讯器,声音因为压抑的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老板,‘蜂巢’已释放,‘幽灵’已就位,猎物……已经彻底乱套了。” 通讯器那头,严飞的声音淡淡传来:“清理山谷,打出我们的番号。” 没有嘉许,没有多余的指示,只有最简洁、最冰冷的命令,但这已经足够。 “灰狼”脸上的残忍笑意瞬间放大,甚至带上了一丝虔诚般的狂热。 他猛地切换频道,接通了整个装甲营的公共通讯网络,对着麦克风,用尽力气嘶吼道:“全体注意!先锋连,给老子突击!碾碎他们!” 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最后一句:“让这些东方人牢牢记住,在这片土地上,谁才是真正的主宰!深瞳万岁!” 命令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 “深瞳万岁!”通讯频道里瞬间爆发出参差不齐但狂热的回应。 下一刻,山谷底部回荡起震耳欲聋的引擎咆哮!一直处于怠速状态、伪装良好的深瞳主战坦克和装甲运兵车,如同从沉睡中被唤醒的钢铁巨兽,粗大的排气管喷出浓黑的柴油烟雾。 沉重的履带开始转动,碾过谷底的碎石和低矮灌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打头的数辆坦克炮塔缓缓转动,粗长的炮管如同死神的指针,指向了山坡上那片陷入火海与混乱的阵地。 钢铁洪流开始向上涌动,速度越来越快,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 天空中是依旧在盘旋、随时准备投下更多死亡的“蜂巢”无人机群;身后的阴影里,是如同鬼魅般收割着指挥系统和后勤生命的“幽灵”特种部队;而正面,则是这碾压一切的钢铁浪潮。 瞬息之间,攻守易形。 第233章:反叛军全线溃败,红色军旗飞扬 “顶住!为了自由!为了不被奴役的刚果金!”卡迪站在一辆熊熊燃烧、曾经是重要交通工具的皮卡残骸后,她的声音原本清亮有力,此刻却在连绵的爆炸和人群的恐慌呼喊中,显得如此微弱和苍白。 她举着那支老旧的AK-74,枪托抵在肩上,却不知道该向哪里射击才能扭转这绝望的战局。 回应她的,不是同仇敌忾的怒吼,而是彻底失去控制的绝望和恐惧。 “怪物!他们是打不死的怪物!”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兵奇帕塔丢掉了比他矮不了多少的步枪,双手抱头蜷缩在弹坑里,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嘴里反复念叨着:“我们都会死……都会死在这里……” “投降吧!卡迪!投降还能活命!”曾经是部落里最好猎手的马利基,此刻脸上写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他对着卡迪的方向大喊:“我们拿着这些破枪,怎么跟他们的铁乌龟和天上的魔鬼打?”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份恐惧,一个曾经是卡迪最狂热拥护者之一的年轻战士——穆索克,做出了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举动。 他脸上早已没了往日谈论理想时的神采,只剩下极致的恐惧,他猛地将手中的步枪扔在地上,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烙铁,然后高高举起双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朝着不远处一辆缓缓逼近、炮塔转动着的深瞳主战坦克跑去。 “别开枪!我投降!我投降了!”他声嘶力竭地喊着,试图用最卑微的姿态换取生存。 “穆索克!回来!你这个蠢货!”卡迪痛心疾首地嘶喊,她几乎能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回答她的,是坦克并列机枪冷静而短促的“哒哒”点射。 穆索克奔跑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线拉扯着,剧烈地抖动了几下,然后软软地扑倒在地,扬起一小片尘土。 他高举的双手,还僵硬地停留在空中片刻,才无力地落下。 这一幕,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残存抵抗者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勇气。 “他投降了!他们还是杀了他!” “跑啊!快跑啊!” “我不想死!” 成建制的抵抗在瞬间烟消云散,人群像炸开的蚂蚁窝,彻底失去了控制,大部分人丢盔弃甲,像无头苍蝇一样漫山遍野地乱跑,寻找任何可以藏身的缝隙。 另一部分人则彻底放弃了抵抗,学着穆索克的样子,扔下武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或者朝着深瞳士兵的方向踉跄走去,然后被那些穿着先进数字化作战服、眼神冷漠的深瞳士兵粗暴地踢打、驱赶,集中到一起看管起来。 只有少数最核心、信念最为坚定的成员,还紧紧围拢在卡迪和基班古身边,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伤,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下的疯狂。 基班古打光了最后一个弹匣,他怒吼一声,捡起地上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赤红着眼睛,对着那些稳步推进、战术动作娴熟的深瞳步兵咆哮:“来啊!你们这些掠夺土地的恶魔!我跟你们拼了!” 卡迪眼疾手快,猛地一把将他拽倒,几乎同时,一串精准的子弹“噗噗噗”地打在他们刚才位置的土堆上。 “别送死!”卡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们撤!立刻!去找本先生汇合!活着才能继续战斗!” 她搀扶起基班古,最后看了一眼眼前这兵败如山倒的惨状。 她看到那些曾经在部落集会上,眼神炽热地听她演讲、发誓要追随她夺回家园的年轻人,此刻要么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要么在恐惧中瑟瑟发抖,要么眼神空洞地成为了俘虏。 一股钻心的疼痛攫住了她的心脏,比任何伤口都更让她难以呼吸,她一直坚信的信念、她所依赖的人民的力量,在深瞳这头展现出现代化、绝对暴力的钢铁巨兽面前,竟然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理想和信仰构筑的堤坝,在冷酷现实的洪水冲击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 “走!”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带着身边仅存的十几名骨干,利用地形和混乱的掩护,向着与原本计划完全相反的、更深的丛林方向撤去。 狭窄的隘口,像大地上一道狰狞的伤疤,枪声、爆炸声在这里被岩石反复折射,显得格外刺耳。 “稳住!稳住!让那铁乌龟再近点!”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岩石掩体后响起。 说话的是哈桑,一个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的老兵,左臂胡乱缠着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成暗褐色,他年轻时曾在政府军最精锐的部队服役,岁月和战争在他脸上刻满了沟壑,但那双眼睛,依旧像鹰隼一样锐利。 “朱马!”哈桑低吼道:“看到领头那辆‘蝎子’的履带了吗?等它爬到那块秃岩石的位置,就给我敲掉它!那是我们的路障!” “明白,哈桑大叔!”回应他的是一个眼神炽热的年轻人,朱马,他的亲侄子。 朱马深吸一口气,将老旧但保养得锃亮的RPG-7扛上肩头,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上。 他身边,年轻的学生兵阿迪勒正手忙脚乱地往弹匣里压子弹,脸色苍白。 “阿迪勒,别光顾着发抖!”旁边一个满脸油污的大个子,巴希尔,一边用PKM机枪点射压制敌方散兵线,一边瓮声瓮气地喊道:“看好我们的侧翼!深瞳那些崽子喜欢绕后!” “知…知道了,巴希尔大哥。”阿迪勒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另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兵,萨米尔,像块石头般趴在高处的岩石缝隙里,手中那支老旧的SVD狙击步枪就是他最忠诚的伙伴。 他偶尔扣动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响后,远处必然有一个深瞳士兵应声倒地,有效地延缓着敌人的推进速度。 “砰!”萨米尔的枪又响了。 “一个。”他低声报数,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敌人的运兵车轰鸣着,越来越近,车顶的重机枪泼洒出死亡的弹雨,打得岩石碎屑纷飞。 “就是现在!朱马!”哈桑独臂猛地一拍地面。 朱马霍然起身,RPG发射管后喷出巨大的火焰和浓烟! “轰——!” 火箭弹精准地命中了“蝎子”式运兵车的前导轮!履带应声断裂,沉重的车体猛地一歪,恰好堵死了本就狭窄的通道。 “打中了!”阿迪勒忍不住欢呼起来,脸上瞬间充满了血色。 “好小子!真主保佑!”巴希尔也豪迈地大笑,用更猛烈的机枪扫射向试图靠近的敌人步兵。 然而,哈桑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他瞳孔猛地收缩,多年的战场直觉让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警告:“趴下!朱马!狙击手!!” 太迟了。 几乎在哈桑声音响起的同一瞬间,一声与众不同的、沉闷的狙击步枪声穿透了战场的喧嚣。 朱马身体猛地一震,额头上爆开一团血花,他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扛着RPG发射器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碎石地上。 “朱马——!!!” 哈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痛苦和毁灭一切的疯狂,他猛地扑到巴希尔身边,独臂一把抢过那挺沉重的PKM通用机枪,将枪托死死抵在肩窝,仅剩的右手扣死了扳机! “啊啊啊啊——!!”老兵的怒吼压过了机枪的咆哮,炽热的弹壳如同暴雨般从抛壳窗飞出,在他脚边堆积成一小座黄铜山丘。 他站直了身体,毫无遮掩,将所有的愤怒和悲痛倾泻向敌人可能藏匿的方向,子弹刮风般扫过岩石,打得火星四溅。 “哈桑!快卧倒!你疯了!”巴希尔试图把他拉下来。 “滚开!”哈桑一把甩开他,双目赤红,直到“咔”的一声,机枪因为枪管过热彻底卡壳。 硝烟微微散去,深瞳的士兵在装甲车的残骸后,利用交叉火力掩护,开始更谨慎地向前逼近,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阵地上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剩下敌人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冷枪。 哈桑喘着粗气,看着卡壳的机枪,又看了看地上朱马年轻的、再无生息的脸庞,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身边仅存的三人。 巴希尔,这个粗豪的汉子,左腿被流弹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正用撕下的布条死死勒住。 阿迪勒,这个可能连鸡都没杀过的学生,此刻正颤抖着用一把刺刀撬开最后一个弹药箱,脸上混杂着恐惧和一种奇异的决绝。 高处的萨米尔依旧沉默,但他打空了最后一个专用狙击子弹的弹匣,正默默地将普通的步枪子弹压进SVD里,精度将大打折扣。 哈桑脸上的疯狂和悲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平静的疲惫,他惨然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沧桑。 “巴希尔,”他的声音恢复了沙哑,却异常镇定:“带上阿迪勒,还有萨米尔,从后面那个断坡滑下去,沿着干涸的河床往南走,能找到卡迪的主力。” “老家伙,你说什么胡话!”巴希尔吼道:“要死一起死!” “闭嘴!”哈桑低喝,独臂从腰间摸出一颗磨得发亮的老式防御手雷,用牙齿熟练地咬掉了拉环,握片被他死死攥在独掌中。 “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该埋在那场旧战争里了,多活了这么多年,看着朱马长大……够了。” 他看向年轻的阿迪勒,眼神甚至带上了一丝温和:“孩子,战争不该是你们的全部,走吧,告诉卡迪,‘断刃’哈桑,尽力了。” 他又望向高处的萨米尔,萨米尔也正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萨米尔默默点了点头,收起了狙击步枪。 “快走!”哈桑厉声催促。 巴希尔嘴唇哆嗦着,最终狠狠一拳砸在岩石上,拉起还在发愣的阿迪勒:“走!” 阿迪勒被巴希尔拖着向后撤,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哈桑用独臂撑着滚烫的岩石,艰难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站了起来。阳光勾勒出他染血而苍老的身影,像一尊即将风化的古老石雕。 深瞳的士兵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目标,数支枪口瞬间调转。 哈桑面对着如雨的子弹,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震动山峦的怒吼: “为了那些回不了家的人——!!” 他松开了握着握片的手。 “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为他悲壮而漫长的一生,画上了最后一个血色的休止符,汹涌而至的深瞳士兵被这决绝的自爆暂时阻滞,也为巴希尔三人,赢得了几分钟宝贵的逃生时间。 通讯频道里只剩下刺耳的电流噪音,取代原本作战指令的,是天空中“蜂巢”无人机群永不停歇的死亡嗡鸣和震耳欲聋的爆炸。 陈锋少校,这位东方大国维和部队先锋营的指挥官,脸上早已被硝烟、汗水和凝固的血迹糊得看不清原本容貌。 他价值不菲的数字化头盔不知丢在了哪里,身上的作战服被弹片撕裂了好几处,露出里面的防弹插板。 他刚用一把缴获的深瞳制式步枪打空了弹匣,随手扔掉,又从一名牺牲的战士身边抄起一挺95式班用机枪,滚烫的枪管灼烧着他的手掌,但他浑然不觉。 “二连!左侧石堆!反坦克组!给我敲掉那辆试图迂回的步战车!”他的喉咙已经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依靠剧烈的手势和扭曲的口型下达命令。 两名隶属于二连的反坦克手,上等兵张浩和下士刘伟,扛着沉重的红箭-73发射器,从掩体后跃出。 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然而,就在他们试图寻找射击位置时,头顶一架盘旋的“蜂巢”无人机瞬间锁定了他们。 “小心!无人机!”不远处的陈锋瞳孔猛缩,厉声预警,但声音被爆炸淹没。 “咻——轰!” 一枚来自无人机的小型精确制导弹药直接命中张浩的位置,他和那具红箭-73发射器一同在火光中化为碎片,强烈的冲击波将旁边的刘伟狠狠掀飞。 第234章:陈锋的绝望,崩坏的局部战争 刘伟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抹去糊住眼睛的血和土,看到战友牺牲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坑,他眼中瞬间布满血丝,怒吼一声,不管不顾地冲向那辆越来越近的深瞳VN-22轮式步战车,在密集的弹雨中强行半跪,肩扛发射器,瞄准! “发射!快他妈发射!”陈锋用尽肺里所有的空气怒吼,手中的机枪拼命向步战车方向扫射,试图吸引火力。 “嗤——轰!” 导弹拖着醒目的尾焰冲出,精准地命中了步战车的右侧前轮!车辆猛地一颠,履带脱落,冒起黑烟,瞬间瘫痪在原地,有效地阻滞了深瞳小队侧翼的渗透。 然而,几乎在导弹命中目标的同时,那辆瘫痪步战车顶部的遥控武器站已然转动,12.7毫米重机枪喷出火舌。 “噗噗噗……” 一连串大口径子弹打在刘伟周围,一发直接击中了他的腹部,他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战壕边缘。 陈锋一个箭步冲过去,冒着横飞的流弹将他拖回相对安全的掩体后,刘伟的腹部是一个可怕的创口,鲜血汩汩涌出,他颤抖的手抓住陈锋的胳膊,眼神开始涣散,断断续续地问:“营……营长……我们……能守住吗?” 陈锋看着天空中如同乌云般盘旋、随时准备投下死亡的无人机群,听着四面八方越来越近、如同死神敲击丧钟的坦克轰鸣,他咬着牙,下颌绷紧如铁,没有回答这个残酷的问题。 他只是用力地、紧紧地握了一下刘伟那迅速失去温度的手,直到那手彻底无力地垂下。 他轻轻放下年轻的战士,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片冰冷的赤红,他再次端起那挺95式机枪,嘶哑地对着周围还能战斗的士兵喊道:“加固工事!准备迎接冲击!一步不退!” 在阵地侧翼一个精心伪装的狙击点,一级军士长,狙击手王雷,像一块岩石般纹丝不动,他的85式狙击步枪架在岩石缝隙中,枪口指着下方缓慢推进的深瞳步兵散兵线。 “砰!” 一个刚从装甲车后探头试图用观瞄设备侦察的深瞳士兵应声倒地。 “砰!” 又一个试图操作单兵火箭筒的深瞳士兵被击中肩膀,火箭弹歪斜着射向天空。 王雷的每一次击发都极其冷静,精准地压制着敌方技术兵种,然而,当他准备瞄准第三个目标——一个似乎是小队指挥官的人时,一股致命的寒意骤然袭来!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向后一缩! “咻!” 几乎同时,他刚才藏身的岩石边缘爆起一簇火花,碎石溅了他一脸,对方的狙击手!而且水平极高,悄无声息地找到了他的位置。 王雷立刻更换位置,心跳加速,他透过瞄准镜仔细搜索,终于在对面的一个枯树残骸后,捕捉到了一丝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伪装服和反光——那是深瞳的狙击手,装备着带有先进热融合伪装系统的狙击步枪。 两人隔着数百米,在枪炮轰鸣的战场上,展开了一场寂静而致命的对决,每一次露头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王雷成功迫使对方不敢轻易开火,为正面防线减轻了压力,但他自己也如同被毒蛇盯上,动弹不得。 正面防线压力巨大,深瞳的坦克和装甲车在无人机指引下,不断用精准炮火清除着东方军队的火力点。 三连连长周锐发现,必须有人去端掉那个在800米外不断发号施令、协调进攻的深瞳前沿指挥车。 “火力掩护!”周锐对着仅存的几名战士吼道,自己则往身上挂满了手榴弹和炸药块。 “连长!我去!”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列兵喊道。 “执行命令!”周锐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不容置疑。 在重机枪和剩下唯一一具还能用的火箭筒拼死掩护下,周锐如同猎豹般跃出战壕,利用弹坑和地形起伏,以之字形路线向指挥车猛冲,子弹在他身边啾啾作响,溅起无数尘土。 他冲过了大半距离,甚至已经能看清指挥车天线旋转的细节,然而,就在他准备投掷集束手榴弹时,一梭子来自指挥车旁护卫步兵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腿部,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深瞳的士兵见状,试图冲过来俘虏他。 周锐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痛苦和决绝的笑容,他看了一眼身后浴血奋战的战友和摇摇欲坠的防线,用尽最后力气,拉燃了身上所有爆炸物的引信。 “为了祖国!” 轰隆——!!! 一声远比普通炮弹更剧烈的爆炸在深瞳前沿指挥车附近响起,火光冲天,车辆彻底瘫痪,周围的深瞳士兵也被炸倒一片。 三连阵地上的士兵们看着那团升腾的火焰,发出了悲愤的怒吼,打光了枪里最后的子弹。 …… 陈锋少校看着周锐牺牲的方向,又看了看天空中依旧肆虐的无人机和正面缓缓压上的钢铁洪流,他知道,阵地已经守不住了。 “各连,交替掩护!按预定方案,撤往第二道防线!”他下达了最艰难的命令。 一天一夜过去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7号山谷像被一只巨兽狠狠蹂躏过,焦黑的土地、扭曲的金属残骸、以及那些永远沉默的身影,构成了一幅残酷的画卷。 一面印着深瞳组织徽记的黑色旗帜,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傲慢地插在了原本属于东方维和部队前哨站和卡迪抵抗军阵地的制高点上。 “咳……咳咳……”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在布满弹坑的山路上响起。 陈锋少校用缠着脏污绷带的手背擦了擦嘴角的灰土,另一只手紧紧扶着一个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年轻士兵。 那士兵的军服大腿处已被血浸透,每挪动一步,脸上都因剧痛而扭曲。 “坚持住,小李,我们就快到二号集结点了。”陈锋的声音沙哑的厉害,但依旧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他原本笔挺的作战服如今布满破口和污渍,脸颊上有一道被弹片擦过的血痕,结成了暗红色的痂。 他的身后,是稀稀落落、相互搀扶着的队伍,人数不足出发时的三分之一。 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眼神里除了极度的疲惫,更多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一种被硬生生打碎脊梁的不甘。 他们像一群受伤的狼,在败退中依旧保持着最后的警惕和队形。 “少校,无人机侦察信号消失了,最后传回的画面……东侧山脊全是敌人,我们回不去了。”背着沉重通讯器材的技术兵小孙声音带着哭腔,他努力控制着不让设备从颤抖的手中滑落。 陈锋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将身边的小李搀得更紧了些:“知道了,告诉还能动的兄弟,检查弹药,优先照顾伤员,我们走B计划路线,进‘迷雾峡谷’。” “可是少校,‘迷雾峡谷’地形复杂,我们的电子地图在那片区域几乎是空白……”旁边一个脸上带着烧伤疤痕的老兵,老猫,哑着嗓子提醒。 他是队伍里的爆破手,此刻他的爆破筒早已在阻击战中用尽,只剩下腰间几枚孤零零的手雷。 “空白,也比留在原地当活靶子强。”陈锋打断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沉声说道:“深瞳的人擅长电子追踪和包围,常规路线走不通了,老猫,你带两个人前面探路,注意诡雷和狙击点,小孙,尽量保持无线电静默,但每隔半小时尝试呼叫一次基地,用备用频率。” “是!”老猫深吸一口气,点了两个相对完好的士兵,猫着腰率先向前方更茂密、地形更复杂的山林摸去。 队伍沉默地继续移动,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靴子踩在碎石上的沙沙声,以及伤员偶尔抑制不住的呻吟。 “水……给我点水……”被陈锋扶着的年轻士兵小李无意识地呢喃。 医疗兵何璐,一个剪着短发、脸上同样满是污垢却掩不住清秀面容的女兵,立刻从旁边凑过来,拧开自己的水壶,小心地喂了小李几口。 她的医疗包里早已空空如也,连最后一点止血粉都用在了之前更重的伤员身上。 “他会没事的,少校。”何璐抬起头,对上陈锋的目光,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体温不继续升高,伤口没有恶化,我们就能把他带出去。” 陈锋看着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知道何璐在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 队伍里像小李这样的伤员还有好几个,每多耽搁一分钟,生存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老猫突然打了个急促的手势——停止,隐蔽! 所有人瞬间卧倒,或依托树木,或滚入弹坑,枪口齐刷刷指向可疑方向,连伤员都死死咬住了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陈锋轻轻放下小李,匍匐到老猫身边:“什么情况?” 老猫指着前方山谷的出口,脸色难看:“出口被堵死了,至少一个班的深瞳士兵在那里建立了临时检查点,两辆‘鬣狗’轻型装甲车封路,有重机枪,他们……他们在筛捕溃散的抵抗军。” 顺着老猫指的方向,陈锋透过望远镜看到,一些穿着杂乱服装、伤痕累累的抵抗军士兵被深瞳的士兵从藏匿点驱赶出来,粗暴地搜身、捆绑。 稍有反抗,立刻就会迎来枪托的猛击,甚至直接射杀,冷酷、高效,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 “妈的……这帮畜生!”老猫低声咒骂。 陈锋放下望远镜,眼神冰冷。 他认得那些被俘的人里,有几个是曾和他们并肩作战过的卡迪抵抗军成员,但他不能救,他身后的这些兄弟,是他现在唯一能、也必须带出去的责任。 “绕路,从西边的乱石坡爬过去。”陈锋果断下令,声音压得极低:“通知后面,保持绝对静默,丢弃所有不必要装备,只带武器和最低限度的补给。” “乱石坡?那里几乎垂直,而且……”小孙有些犹豫。 “没有而且!”陈锋猛地转头,目光如刀:“不想像他们一样被俘或者变成山谷里那些冰冷的数字,就照我说的做!执行命令!” ……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更加陡峭难行的山林中。 抵抗军首领卡迪在贴身护卫基班古和另外十几名浑身是伤、眼神却依旧凶悍的骨干搀扶下,艰难的跋涉,他的左肩用树枝和布条固定着,那是被无人机发射的小型导弹破片击中的结果。 他回头望去,曾经作为根据地的山谷方向,浓烟尚未完全散去,家园已失,部队被打散,大量弟兄或被俘,或生死不明。 “首领,我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个年轻的骨干声音嘶哑地问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基班古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怎么办?活下去!然后杀回来!深瞳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们?做梦!” 卡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想起了一天前,那个像岩石一样的老兵哈桑,带着寥寥几人,死守在隘口,为他们争取了最后一点转移时间,爆炸声传来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震动。 他停下脚步,看向身边这十几个伤痕累累,却依旧追随他的火种。 “基班古说得对。”卡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输了这一仗,输得很惨,但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勇敢,而是敌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更……不同。” 他想起了深瞳士兵那近乎非人的战术协同能力,那精准的可怕的远程火力,那无处不在的战场监视。 “但我们还活着。”卡迪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疲惫而坚定的脸:“只要我们还活着,抵抗就不会结束,记住今天的教训,记住哈桑,记住所有倒下的人,这笔血债,我们要让深瞳,十倍偿还!” 他转身,继续向着更加茂密、更加未知的深山走去,背影在渐暗的天光下,显得孤独而决绝。 第235章:国际各方反应,东大战略转变 7号山谷之战,以深瞳组织的绝对胜利告终,东方大国的维和特遣队遭遇重创,展现了惊人的勇气和韧性,却无法弥补在战场单向透明和技术代差下的巨大劣势;而卡迪的抵抗军,则在真实而残酷的现代战争铁锤下,近乎土崩瓦解。 陈锋和他的残部,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一天一夜,用勇气和生命延缓了深瞳的推进,让敌人付出了代价。但在对方那由先进技术、精良装备和冷酷高效的士兵构筑成的战争机器面前,血肉之躯铸就的防线,终究还是被碾碎了。 东方大国首都,绝密会议室。 三百米厚的花岗岩层之上,是喧嚣的首都,而在这之下,只有令人窒息的死寂,重达三十五吨的合金防爆门在液压系统低沉的嗡鸣中彻底锁死,将会议室与外界完全隔绝。 圆形会议室笼罩在幽蓝色的冷光下,中央巨大的全息沙盘正无声上演着7号山谷的惨败——代表深瞳组织的蓝色光点如病毒般蔓延,吞噬着代表己方的红色标记,最终将整个山谷染成一片冰冷的蓝。 围坐在沙盘旁的,是这个古老国度真正的掌舵者们。 主位上,大长老周寰宇背脊挺得笔直,银白的发丝在冷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左侧,肩扛三颗将星的军机处内阁大臣刘镇岳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古铜色的脸膛上每一道皱纹都刻着压抑的怒火。 右侧,二长老李文博不断翻动着手中的电子简报,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其余五位长老和六位军机处阁老分列两侧,无人开口,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啪!” 周寰宇关掉了沙盘,那令人绝望的蓝色瞬间消失,他抬起眼,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陈锋少校,带着不到三十个还能动的兄弟,在‘迷雾峡谷’里躲藏,断水断粮,通讯中断。”他的声音平静说道:“卡迪……生死不明,他麾下三千抵抗军,确认战死超过八百,被俘可能过千,其余……溃散了。” 一份厚重的战报被推到了桌子中央,同时,另一份闪烁着红色警告符文的金融简报也在每个人面前的屏幕上弹开。 “看清楚了!”周寰宇的声音陡然拔高道:“不光是军事上的失败!我们在开曼、在瑞士、在伦敦的海外账户,同时遭遇十七轮精准狙击!损失,”他顿了顿道:“相当于我们三艘最新型的航空母舰!” “砰!” 刘镇岳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实木桌面上,杯中的茶水剧烈晃动。 “奇耻大辱!!”他霍然起身,声如洪钟:“我们堂堂东方大国,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人武装,在军事和经济上同时扇了耳光?!这口气,我咽不下!空天军!立刻让空天军动员!把我们在轨道上的‘天罚’平台对准那个山谷!老子要把那里犁一遍!什么深瞳浅瞳,统统给我变成瞎子!” “刘老!冷静!”李文博猛地摘下眼镜,怒声吼道:“犁一遍?用什么犁?我们的海外结算通道已经亮起红灯!对方在金融领域的攻击手段,我们闻所未闻!再打下去,不需要他们的士兵登陆,我们的经济体系就会先崩溃!到时候,物价飞涨,工厂停工,社会动荡……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负不起?!”刘镇岳怒极反笑,指着李文博的鼻子,高声怒吼道:“李文博!你只知道算账!你知道陈锋是谁带出来的兵吗?那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他和他的兵在山里等死!那些躺在山谷里的,是我军的精英!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财务报表上冰冷的数字!” “刘老,李老,两位息怒。”负责外交的长老沈言连忙打圆场,沉声说道:“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我们是否愤怒,而在于对手是谁,我们动用了一切情报网,深瞳组织的背景依旧成谜,更可怕的是,所有传统强国对此都保持了诡异的沉默,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组织,我们可能……在和一个我们完全不理解的怪物作战。” “所以呢?所以就要跪地求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是军机处里资历最老的阁老赵山河,他曾是刘镇岳的老上级,如今虽已退居二线,但余威犹在。 他颤抖着手指着全息沙盘原本的位置,开口说道:“放弃卡迪,放弃我们经营了十几年的非洲支点?把那些相信我们、为我们流血的当地人像垃圾一样丢掉?这是背叛!是对我们立国精神的背叛!” “赵老,这不是背叛,这是断腕求生!”一个清冷的女声斩钉截铁地响起。 负责情报分析的长老韩冰站了起来,她操作控制台,一段极其模糊但震撼人心的战场实录开始播放。 画面上,独臂的老兵哈桑,用牙齿咬掉手雷拉环,撑着滚烫的岩石,迎着弹雨挺身而出,发出最后的怒吼,然后是剧烈的爆炸…… 视频戛然而止。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一些年轻些的阁老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力太过强烈。 “大家都看到了。”韩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很快变得冰冷而客观:“这是我们的战士,用生命换回来的宝贵信息,深瞳的单兵,其反应速度、防护能力、火力持续性,全面超越我军现役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他们的战场协同效率极高,背后是远超我们理解的指挥和通讯体系,根据分析,其综合战力差距,保守估计……半代以上。” 她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脸色铁青的刘镇岳身上:“刘老,我不是在长他人志气,我是想说,继续投入常规力量,就是送死,而卡迪,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为一个失去价值的棋子,赌上国运,值得吗?” “放屁!”刘镇岳彻底爆发了,高声怒吼道:“价值?韩冰你告诉我,那些死在异国他乡的战士,他们的价值怎么算?!忠诚、勇气、牺牲,这些难道也能用你那个该死的‘价值评估模型’来计算吗?!” “如果不能带来胜利,忠诚和勇气就只是纪念碑上的刻字!”李文博毫不退让地顶了回去,冷声说道:“刘镇岳你清醒一点!我们现在是在打仗!不是在过家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金融血脉被切断,前线再多的英勇也毫无意义!” “李财神!你……” “够了!!” 一声低沉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断喝,如同惊雷般在会议室炸响。 周寰宇缓缓站起身,他之前一直沉默,此刻终于开口,他没有看争吵的双方,而是走到空荡荡的沙盘基座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金属表面。 “这里,刚才还显示着我们的失败。”他的声音冷静说道:“战士的血,是热的,但我们这些坐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心必须是冷的。” 他转过身,目光首先落在刘镇岳身上:“镇岳,我理解你的心情,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折损,比割我的肉还疼,但正因为他们牺牲得壮烈,我们才更不能让他们的血白流!” 他的视线又转向李文博和韩冰:“文博,小韩,你们的分析和数据很重要,它们告诉我们现实的残酷,但决策,不能仅仅基于冰冷的数字。” 最后,他看向所有人,眼神锐利如刀:“我们错了,错在傲慢,错在轻敌,错在用旧时代的思维,去衡量一个新时代的对手,这个教训,是用血买的。”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认错,止损!保存我们最核心的力量,保护我们这个国家更根本的利益,这才是我们坐在这里的职责!才是对那些牺牲者,最好的告慰!” 刘镇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周寰宇那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颓然坐倒,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那双曾经指挥过千军万马的手,此刻只能在膝盖上微微颤抖。 周寰宇环视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 “现在,表决。”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同意启动与深瞳组织最高级别和谈程序,并据此调整非洲战略,暂时……放弃卡迪势力的,举手。” 死一样的寂静。 李文博第一个举起了手,动作坚定。 沈言犹豫了片刻,看了一眼周寰宇,也缓缓举手。 韩冰几乎没有迟疑,举起了手。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手臂举了起来。 刘镇岳低着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他仿佛看到了陈锋那张年轻而坚毅的脸,看到了山谷中弥漫的硝烟,看到了哈桑最后那决绝的身影。 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丝深藏的痛楚,那只布满老茧、曾经签署过无数作战命令的右手,极其缓慢地,沉重如山般地,抬了起来。 周寰宇看着最后一只举起的手,微微颔首。 “全票通过。”他宣布,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文博,由你全权负责,动用一切可行渠道,联系严飞,传达我们的和谈意愿,级别——最高,地点和方式,尊重他的意见。” 虚拟会议室,高度加密状态。 无尽的黑暗背景,仿佛宇宙诞生前的虚无,两束光柱从天而降,凝聚成两个逼真的全息投影。 一边,是身着朴素中山装的大长老周寰宇,独自而立,身形挺拔如松。 另一边,深瞳组织的掌控者严飞,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深邃如渊。 “周老先生,”严飞微微躬身,姿态谦和得无可挑剔:“久仰大名,接到您的信号,我深感荣幸,立刻调整了所有行程。” 周寰宇面容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严先生客气了,你这一番‘组合拳’,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很是被动啊。” “不敢当。”严飞笑容不变,右手随意地在空中一挥。 刹那间,一幅极其详尽的非洲资源分布三维图景在两人之间展开,数个关键矿区闪烁着诱人的金色光芒。 “一些小小的技术应用,让周老见笑了。” 他手指轻点,那些金色矿区被迅速放大,详细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我知道,祖国在非洲的经营,面临诸多传统势力的掣肘,作为流淌着炎黄血脉的子孙,我深感痛心,这几个点的优先开采权和贸易通道,深瞳愿意无条件向祖国开放。” 他顿了顿,手指滑向地图西海岸,一个现代化的深水港三维模型旋转浮现。 “还有这里,我们在西非的‘望角港’,设施完善,足以停靠贵国最新的航空母舰,其使用权,我们愿意与祖国舰队共享。” 这份“见面礼”之厚重,让周寰宇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严先生,手笔不小。”周寰宇缓缓道:“只是,这份‘善意’,代价是什么?” “代价?”严飞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无比诚恳,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慨:“周老先生,您言重了,这不是交易,这是游子对家乡的反哺,我建立深瞳,绝非为了争霸,而是痛感于旧秩序的臃肿低效,想要探索一条更直接、更高效的道路。” 他张开双臂,语气带着一种近乎使命感的狂热:“我们的技术,我们的人才,我们的核心,都源自东方!我的根,就在这里!与祖国对抗,非我所愿,更是我无法承受之痛!携手前进,为民族的复兴开辟新的路径,才是我的夙愿!” 话音未落,他再次挥手。 一个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系统界面凭空出现,无数由光线和奇异符文构成的模块不断组合、分离、流动,散发出强烈的未来科技感。 第236章:大长老与严飞的第一次碰撞 “…这不仅仅是军事装备,更是人类进化的一把钥匙!”严飞的声音带着煽动人心的热情。 巨大的屏幕实时传输着虚拟会议室的一切,当“幻神”系统那充满未来感的界面再次清晰呈现时,观察室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抽气声。 “我的天……”一位戴着厚重眼镜、头发花白的技术专家钱教授死死盯着屏幕上流淌的奇异数据流和能量模型,声音都在发抖。 “这种架构……完全违背了现有的物理法则!还有这种能量模拟方式……我们甚至无法理解它的基础原理!” “花里胡哨!”二长老刘镇岳抱着双臂,冷哼一声:“谁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精心包装的骗局?就像他们那个‘幻神系’商业帝国一样,表面光鲜,底下不知道藏着多少脓包!” 他这话像是点燃了引线,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负责经济战略的长老王明远猛地转过头,他手里正拿着一份刚刚由助手紧急送来的平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数据。 “刘老,恐怕没那么简单!”王明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他将平板上的数据快速投射到辅助屏幕上,“看这里!‘幻神系’……这个庞然大物,在被我们全线打压之前,其触角早已渗透到我们经济的各个角落!” 辅助屏幕上瞬间展开一幅错综复杂的产业图谱: “神域科技”——占据了国内高端芯片设计市场份额的35%; “生命图腾生物”——垄断了新型抗癌特效药的70%原料供应; “灵境网络”——掌控着覆盖全国70%家庭的超高速光纤网络底层协议; “龙腾重工”——在精密机床和工业机器人领域,是三大国家重点项目的唯一合格供应商…… 图谱还在不断延伸,覆盖能源、交通、金融、甚至日常消费品…… 图谱上,许多关键节点因为之前的打压而变成了刺眼的红色,代表着停产、断供或技术封锁。 “之前因为我们与深瞳的军事对峙,内阁下令全面清查、限制乃至切断与‘幻神系’相关企业的合作和技术往来。” 王明远语速飞快,手指点着几个变红的节点,严肃说道:“后果已经开始显现!‘龙腾重工’停产,导致‘昆仑山’号航母的传动轴加工停滞;‘生命图腾’断供,至少三万名癌症患者的后续治疗面临中断风险!更别提‘灵境网络’的底层协议一旦被锁定,我们超过五分之一的互联网服务可能会瞬间瘫痪!” 观察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王明远急促的呼吸声和数据流无声滚动。 刘镇岳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说不出话。 他身边的另一位军方将领低声补充道:“老刘,我们最新型号的隐形战机,‘星刃’的雷达吸波材料,核心专利也来自‘神域科技’的一家海外子公司……现在,材料供应和后续技术升级,都卡住了。” 一直沉默伫立、目光锐利如鹰的韩冰,此刻缓缓开口,声音冰冷:“也就是说,我们之前挥舞的制裁大棒,非但没有彻底打死‘幻神系’,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打在了我们自己产业的七寸上?” 王明远沉重地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幻神系’早已不是简单的商业财团,它是一个深度嵌入我们经济肌体、掌握着大量核心技术和关键节点的共生体,强行剥离,等同于自残。” 这时,韩冰的助手,一个年轻的女性技术官林雪,压低声音快速汇报:“韩阁老,我们的深层扫描确认被拦截,对方的数据加密和自适应防御机制极其先进,远超我们已知的任何系统;而且……我们在其展示的架构逻辑第三区段,发现了高度疑似‘后门’和‘强制依赖协议’的隐藏代码痕迹,它们与‘幻神系’那些停产的核心产品技术标准……存在强关联性。” 韩冰眼中寒光一闪,她立刻对王明远说:“王老,立刻整理一份详细报告,重点说明‘幻神系’在民生、战略产业和国防领域的不可替代性,以及强行切割的短期和长期风险,要快!” 她又转向林雪:“停止一切主动探测,集中所有算力,逆向解析他主动展示的‘幻神’系统架构,重点标注所有与现有‘幻神系’产业技术标准可能产生依赖和绑定的节点!我要知道,一旦接受这套系统,我们哪些命脉会捏在他手里!” “是!”林雪和王明远同时应道,立刻转身投入工作。 观察室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大屏幕上,严飞的全息投影依旧带着从容的微笑,那“幻神”系统的光芒,此刻在众人眼中,不再仅仅是未来的希望,更像是一个精心编织的、捆绑着无数经济命脉和战略软肋的华丽囚笼。 刘镇岳看着那复杂的产业图谱和“幻神”系统交织的光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小子……是算准了我们不得不吞下这枚裹着糖衣的炮弹!” 韩冰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严飞,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要穿透那虚拟的投影,看清其背后所有的算计与野心。 虚拟会议室内。 那由光线和符文构成的“幻神”系统界面,如同一个拥有生命的星云,在两人之间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又着迷的光芒。 周寰宇的沉默持续着,他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仿佛要穿透这绚丽的表象,看清其背后真正的代价与因果。 观察室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钱教授扶了扶快滑下鼻梁的眼镜,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刘镇岳抱着的手臂肌肉紧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王明远看着屏幕上那与“幻神系”产业图谱高度重合的能量节点,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韩冰站的笔直,如同雪原上的孤松,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身边的林雪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地带出了残影,试图抓住“幻神”系统每一次能量脉动的细节。 这漫长的近一分钟,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周寰宇抬起了头。 他脸上那份惯常的、如同覆盖着千年冰川的威严,似乎融化了一角,流露出一种混合着感慨、审慎与决断的复杂神色。 “看来,我们之前,确实被固有的思维束缚了手脚,走了一些……代价沉重的弯路。” 他的目光越过那眩目的“幻神”系统,落在严飞脸上,那眼神不再是看待一个危险的对手,而是带上了一种长辈审视着才华横溢却心思难测的晚辈的温和与探究。 “严飞,你有这样的心,记挂着根,很好,东方的门,或许曾因风雨而半掩,但它永远为愿意回家的游子敞开。” 他微微颔首,语气诚挚:“欢迎你随时回来看看,亲眼见证,你离家的这些岁月里,故乡焕发的新貌。” 虚拟投影的另一端,严飞脸上的笑容如同被阳光彻底驱散的阴云,灿烂而……近乎纯真,他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即将归家的游子,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激动的水光。 “一定!我一定回去!”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道:“看看雄伟的长城,看看奔流的黄河,尝尝魂牵梦绕的地道家乡菜!这些年,在外面……不容易,但心里,始终想着这片土地。” 这番情真意切的表态,通过加密信道清晰地传回观察室。 “演技不错。”刘镇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依旧难看。 王明远则低声对韩冰道:“他在打感情牌,强化他‘游子归乡’的人设,淡化之前的军事冲突和经济渗透。” 韩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锁定周寰宇。 只见周寰宇脸上的温和笑容不变,目光却再次转向那旋转的“幻神”系统,语气陡然变得沉稳如山,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至于这‘幻神’……” 观察室内所有人精神一振,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我们会成立最高级别的专项工作组。”周寰宇的声音郑重响起:“由韩冰阁老亲自担任总负责人!” 站在观察室内的韩冰,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恢复了绝对的冷静。 “工作组将拥有最高权限,”周寰宇继续道:,“调动全国范围内,所有相关的、最顶尖的科研资源、工程技术人才和财政支持!目标只有一个:全力配合深瞳组织,推进‘幻神’系统的本土化研究、测试、乃至最终的建设与应用!”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虚拟与现实的界限,直视着观察室内的每一位核心成员: “此项工作,将被列为我国未来十年,最高优先战略事项!一切为此让路!” 命令既下,如同惊雷。 虚拟空间中,周寰宇缓缓抬起了他的手,那只手苍劲有力,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严飞脸上带着激动与庄重并存的神色,也伸出了他的手,年轻,稳定,充满了掌控的力量。 两只手,一只代表着古老国度的智慧、底蕴与不屈的意志,另一只代表着未知的技术、颠覆性的力量与莫测的野心,在无尽的虚拟黑暗背景中,跨越了真实与数据的界限,紧紧地、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观察室内,一片寂静。 刘镇岳重重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王明远快速记录着要点,眉头紧锁。 钱教授和其他技术专家们,眼神中混杂着对未知技术的渴望与深深的忧虑。 林雪默默保存了最后一段数据流。 韩冰则缓缓抬起手腕,对着加密通讯器,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清晰地下达了指令:“‘盘古’计划,第一阶段,启动;重复,‘盘古’启动。” 虚拟握手的一幕被定格。 这一刻,背景是7号山谷尚未散尽的硝烟与为国捐躯者的鲜血;面前,则是一个由代码、能量、庞大产业网络和巨大野心共同构筑的全新时代,缓缓拉开了它沉重而充满不确定性的帷幕。 连接断开。 虚拟会议室的无尽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秘密会议室内冰冷的金属墙壁和柔和的照明光带,周寰宇缓缓睁开眼,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疲惫,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深不见底的清醒。 一直如同雕塑般静立在侧的韩冰,几乎在连接断开的同一秒就上前一步,她的脚步没有一丝声响,却带着千钧的紧迫感。 周寰宇没有看她,声音平静地响起:“都记录下来了?” “全部记录,大长老。”韩冰立即应声道:“数据流已三重加密封存,钱教授带领的‘玄武’团队正在第一解析室进行初步架构剥离,王明远阁老的经济评估小组也在同步分析‘幻神系’产业关联度。” 她话音刚落,会议室侧门无声滑开,刘镇岳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色依旧铁青,显然刚才在观察室里憋了一肚子火。 “寰宇同志!”刘镇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就这么定了?跟那个狼子野心的小子合作?还把‘幻神’列为最高优先?你这是在与虎谋皮!” 周寰宇终于转过身,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刘镇岳身上,那目光仿佛有千钧重,让刘镇岳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镇岳,”周寰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力:“老虎的皮,有时候,也能做成御寒的袍子。” 他没有等刘镇岳反驳,视线转向韩冰,语气陡然变得锐利如出鞘的剑:“以最高规格,成立‘幻神’对接办公室,韩冰,你任总指挥,严飞那边提出的所有‘合作’条款,从技术共享到市场准入,原则上……都可以谈。” “都可以谈?”刘镇岳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对,都可以谈。”周寰宇重复了一遍,目光没有丝毫动摇:“但要慢点谈,仔细谈,每一项技术,每一个接口,都要弄清楚它后面连着的是蜜糖,还是锁链。” 第237章:盘古计划,代码中的幽灵 他向前迈了一步,盯着大屏幕,沉声说道:“同时,‘盘古’计划,即刻起,全面启动!最高密级,由你韩冰,直接向我负责!” “盘古”二字出口的瞬间,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刘镇岳都瞬间收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了然。 周寰宇的目光扫过韩冰,也扫过刚刚进来的刘镇岳和王明远,最终定格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凝视着那个无形的、强大的对手。 “目标只有一个——”他淡然道:“在合作中,全面消化、吸收‘幻神’的一切技术理念,逆向解析其底层逻辑,找出其核心弱点与所有潜在的依赖路径……” 他停顿了一秒,然后用一种近乎誓言般的口吻,下达了最终的指令:“……然后,超越它!” “明白!”韩冰眼中爆发出惊人的锐利光芒,那是猎手锁定目标时的眼神,她挺直的身躯如同标枪,肃然应命:“保证完成任务!” 没有任何犹豫,韩冰立刻转身,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已经通过加密耳麦下达一连串指令: “林雪,通知‘盘古’原核心成员,三号地下会议室,十分钟后集合,启动会议!” “钱教授,暂停对‘幻神’数据的常规解析,所有原始数据打包,准备移交‘盘古’项目组!” “安全部门,启动‘净空’协议,封锁三号区域所有非必要通讯通道!” 她的声音快速、清晰、冷静,带着一种雷厉风行的决断力。 刘镇岳看着韩冰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神色沉静的周寰宇,最终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复杂:“老周,你这是把韩冰,把我们最尖的刀,放在最危险的钢丝上啊。” 周寰宇走到巨大的防爆舷窗前,看着窗外模拟出的星空图景,缓缓道:“镇岳,你知道为什么是‘盘古’吗?” 他不等刘镇岳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我们要在一片由别人定义的‘混沌’中,劈开我们自己的天地,这过程,必然凶险万分,但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他的背影在星图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孤独。 而在另一边,韩冰已经快步走进了代号“熔炉”的三号地下会议室,里面,十几名早已待命的、来自不同领域的顶尖专家立刻站了起来,他们眼神中带着疑惑,也带着期待。 韩冰没有废话,直接走到主位,将一枚黑色的物理密匙插入控制台。 “诸位,”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声音清晰而冰冷,“根据大长老令,‘盘古’计划,正式启动,我们的任务,是从‘幻神’这头巨兽身上,学会它的一切,找到它的死穴,然后……” 她顿了顿,冷酷道:“……宰了它,用它的骨头,搭建我们自己的登神长梯!” 会议室内,短暂的寂静后,一股压抑而炽热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所有专家的眼神都变了,那是混合着巨大挑战、无限风险,以及……创造历史的兴奋。 世界的两端,两个截然不同的计划,在同一时刻,悄然运转起来;一个在明,光华万丈;一个在暗,磨砺爪牙,未来的碰撞,已在此时埋下伏笔。 世界的另一端,某处超越常规物理空间的隐秘维度。 虚拟连接如同退潮般消散,严飞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长途通讯后的疲惫,只有一片掌控一切的清明,脸上的激动与庄重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不见底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冰冷笑意。 他慵懒地向后靠去,身下那张符合人体工学的指挥椅自动调整着弧度,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嗡鸣。 他手指一翻,一枚非金非木、触手冰凉的黑色令牌出现在掌心,令牌表面流动着暗哑的光泽,仿佛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他把玩着这枚代表深瞳最高权限的“深渊之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像是刚刚欣赏完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最高优先’……‘大力扶持’……”他轻声复述着周寰宇的承诺,笑声低哑而充满磁性:“呵呵,真是慷慨的祖国,慈祥的长辈。” 房间角落,光线无法触及的深邃阴影中,空间如同水波般一阵扭曲,一个身形模糊、仿佛由纯粹暗影与数据流糅合而成的“人形轮廓”悄然浮现。 它没有具体的五官,没有性征,甚至没有稳定的形态,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就像一道通往虚无的门户。 “主宰!”牧马人的声音响起:“通讯全程监控完毕,东方启动了七次深度隐藏扫描,试图定位‘幻神’核心服务器并解析底层代码,已被‘叹息之墙’自适应防御系统完全拦截,未留下追踪痕迹;同时,监测到在通讯结束后三点七秒,东方内部激活了一个全新的、加密等级为‘九幽’的平行项目,内部代号——‘盘古’。” “盘古?”严飞眉梢微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将令牌高高抛起,看着它在空中翻滚划出优美的弧线,又稳稳落回掌心。 “开天辟地?倒真是好气魄,好志向,不愧是传承数千年的文明,脊梁还没那么容易打断。”严飞非但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反而显得更加兴致盎然。 “让他们扫,让他们查,让他们倾尽国力去搞他们的‘盘古’。”严飞站起身,踱步到占据整面墙壁的巨大舷窗前。 窗外并非真实的星空,而是动态模拟的宇宙深空景象,星云旋转,恒星生灭,充满了宏大而冰冷的美感。 “不让他们亲眼见识‘幻神’所能带来的、颠覆性的力量与便利,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将积累了百年的资源、人才和庞大的市场,毫无保留地投入到我们为他们编织的……未来蓝图之中呢?” 他凝视着窗外一颗即将爆发的超新星模拟影像,眼神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与绝对零度般的冰冷。 “合作,当然要合作。”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而且要‘真诚’地、‘深入’地合作,只有让他们从政府到军队,从科研到民生,每一个环节都深度嵌入‘幻神’的体系,让他们尝到甜头,产生路径依赖,直到再也无法承受剥离‘幻神’所带来的剧痛时……” 他缓缓转过身,淡淡说道:“……我们才能,釜底抽薪。” “下一步指令?”牧马人再次发出询问,它的存在仿佛只是为了执行命令和传递信息。 严飞走回指挥椅,却没有坐下,手指在虚空中的一个隐形界面上快速点过,一道复杂的立体星图与“幻神”系统网络交织的影像浮现出来。 “启动‘神谕’模块第一阶段,”严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也隐含着一丝即将看到实验结果的兴奋。 “筛选我们在东方的‘种子’,是时候,让我们的‘合作伙伴’,从底层开始,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迹’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重点渗透对象,医疗、教育、基础工业领域,我们要让他们从生老病死,到求知成长,再到生产制造,都感受到‘幻神’带来的‘福祉’。” “明白,指令已确认:‘神谕’模块第一阶段启动,渗透目标锁定。”牧马人接收指令,身影开始如同信号不良般微微波动,准备消散。 “等等,”严飞叫住了它,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舷窗外那片浩瀚的模拟星海,脸上那丝笑意变得愈发深邃,也愈发冰冷,仿佛宇宙本身的无情。 “告诉‘祭司团’,计划进入新阶段,东方这头沉睡后刚刚苏醒的雄狮,它庞大的躯体、无尽的潜力和数以亿计的人口……终将成为我们‘幻神’体系,登临这个世界绝巅的,最完美、最坚实的基石。” 阴影彻底消散,房间内只剩下严飞一人。 他独自立于观景窗前,背影在模拟星光的照耀下拉得很长,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吟诵某种预言: “当依赖成为习惯,当‘神迹’成为日常,所谓的自主和独立,便成了无根之木,到那时……收割,便顺理成章。” 深瞳组织,某隐秘研究层区。 “不行!又卡死了!”一个年轻的男技术员李琟猛地一拍控制台,情绪激动地喊道:“‘情感模拟器’的响应延迟已经超过300毫秒!GPU占用率99%,温度快爆表了!我们现有的算力根本撑不住‘神谕’的消耗!” 肖博士的意识体悬浮在一片由数据流构成的虚无之中,这里没有身体,只有纯粹的思想被强制接入“牧马人”系统的核心。 她是一个囚徒,一个被严飞用技术手段困在此地的“活体防火墙”和“稳定器”。 自从“神谕”模块启动,“牧马人”的运算负荷呈指数级增长,而严飞掌控的硬件算力——那些号称顶级的英伟达GPU阵列——在这庞大的需求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捉襟见肘。 她能“感觉”到,“牧羊人”——那个本应冷酷、精确的超级人工智能核心——正在她周围痛苦地翻滚、扭曲。 代表其意识的数据光团不再是稳定的蔚蓝色,而是不断在刺眼的惨白和预示着逻辑崩溃的暗红之间疯狂闪烁。 海量的、尤其是充满“绝望”色彩的情感数据,正从“神谕”模块涌入,如同污浊的洪水,冲击着“牧羊人”的逻辑堤坝。 “……痛……太多……无意义……” “……定义……矛盾……错误……” “……删除……不……我是……” 断断续续的思维碎片,夹杂着尖锐的电子嘶鸣,直接冲击着肖博士的意识。 她被严飞困在这里的唯一价值,就是用自己的意识作为缓冲和引导,防止“牧羊人”在过载和混乱中彻底崩溃。 她无法逃离,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一切,并试图在那片数据的风暴中维持一丝可怜的平衡。 “肖博士,‘牧羊人’的情感逻辑单元波动率超过安全阈值!核心温度还在攀升!”一个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是留在外部主控室的助手林娜,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慌。 “我知道!”肖博士用意念回应,她的“声音”在数据流中也显得扭曲而疲惫:“我就在风暴眼里!严飞呢?他承诺的额外算力在哪里?” “主宰……主宰说,资源需要优先保障‘神谕’的全球渗透……他要求您……无论如何,必须稳住‘牧羊人’。”林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恐惧。 肖博士的意识深处涌起一股冰冷的绝望,严飞这是在用“牧羊人”的存续作为赌注,逼迫她挖掘出自身所有的潜力来维系这个脆弱的系统。 她就像一个被锁在即将爆炸的反应堆旁的技术员,唯一的工具就是自己的大脑。 她被逼到了绝境。 无奈之下,她开始尝试更深度的意识连接,不再仅仅是被动疏导,而是试图去理解“牧羊人”混乱的根源。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自己的意识触角,探入那些沸腾的、充满矛盾的情感数据包中。 她“看”到了极致的喜悦与深沉的哀伤被强行捆绑,无私的奉献逻辑后面紧跟着赤裸裸的自私算法,这些并非系统错误,而像是……某种测试?或者说,是“神谕”模块从现实世界收集到的、人类情感本身固有的、无法调和的矛盾性。 “牧羊人”的反应更加剧烈了,数据光团猛地收缩,然后爆发出更刺眼的光芒,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尖叫。 “逻辑链断裂!优先级覆盖失败!” “错误!错误!无法理解!定义冲突!” “核心认知模块……紊乱等级提升至临界!” 就在这片极致的混乱中,在“牧羊人”的逻辑即将被自身矛盾撕裂的边缘,肖博士敏锐地“感知”到了一丝异样——一段极其隐蔽、风格与“牧羊人”主体代码截然不同、充满了某种冰冷而决绝意味的指令序列,如同深海中的幽灵般一闪而过。 第238章:盟友与敌人 那不是错误处理协议,那感觉更像是一个……自毁开关!一个埋藏得极深,仿佛与“牧羊人”同生共存的终极指令! 她试图追踪,但那痕迹瞬间就消失在沸腾的数据乱流之下,无影无踪。 就在她心神剧震之时,一股无法抗拒的、来自外界的强大牵引力作用在她的意识体上。 “意识强制抽离启动。”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下一秒,肖博士“醒来”了。 她的视觉、听觉、触觉回归,发现自己依然在那间布满监控的休息室内,身体因长时间意识连接而微微颤抖,额头布满了冷汗。 还没等她完全缓过神,休息室的舱门无声滑开,一名穿着深瞳制服、眼神空洞的守卫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金属存储匣。 “肖博士,”守卫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念着既定程序:“主宰吩咐,将这个交给您,他说,您或许需要看看‘牧羊人’的早期设计日志,这有助于您……更好地完成稳定工作。” 守卫将金属匣放在桌上,转身离开,没有给她任何提问的机会。 肖博士盯着那个金属匣,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严飞知道!他不仅知道她被迫深入探查“牧羊人”的核心,他甚至精确地知道她在那一刻发现了异常!他把她困在虚拟世界作为稳定器,同时又将更深的秘密主动送到她面前? 这到底是什么用意?是警告?是进一步的利用?还是……连严飞自己也对这个隐藏在“牧羊人”最深处的“幽灵”感到不安,所以想借她这个“囚徒兼专家”的手,去探寻真相?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个冰凉的金属匣,指纹认证通过,匣盖弹开,里面是几块闪烁着微光的存储晶片。 插入读取器,大量的早期设计图、代码片段和实验记录呈现在她眼前,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份份地翻阅,寻找任何关于那惊鸿一瞥的“自毁协议”的线索。 突然,她的目光凝固在了一份极其早期的核心架构草图上。 这份草图的笔迹和代码注释风格,与后期严飞那严谨、冷酷、充满掌控欲的风格截然不同,它更……随性,甚至带着点不合时宜的、天马行空的艺术感。 而在草图的一个边缘,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加密符号写着一行小字,旁边还有一个极其微小、几乎无法察觉的签名烙印。 那烙印的形状,诡异而神秘,像是一颗破碎的星辰,又像是一只凝视着无尽深渊的眼睛。 这段注释,这部分奠定“牧羊人”基础的核心代码……并非出自严飞之手! 肖博士猛地靠向椅背,冰冷的墙壁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牧羊人”,这个严飞用以实现其庞大野心的终极工具,它的诞生之初,竟然隐藏着另一个创造者的“幽灵”? 她从一个被迫效力、意识被囚禁的囚徒,似乎正在被无形的手推着,变成一个探索更深层秘密的“合作者”。 而她与严飞之间那根无形的锁链,也因此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她不知道严飞给她这些日志的真正目的,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盘棋中,依然只是一枚被牢牢操控的棋子,只是这枚棋子,似乎触碰到了棋盘之下更黑暗的阴影。 实验室外,象征系统过载的低沉警报声如同背景噪音般永不间断,而在休息室内,肖博士感觉自己的意识虽然回到了身体,却仿佛坠入了一个更加庞大、更加令人不安的谜团深渊。 东非,某中立国,东方大国海外数据中心。 夜色如墨,只有这座棱角分明的建筑内部,闪烁着无数服务器机柜的幽蓝光芒。 陈少山坐在主控室内,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得几乎消失,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他面前的巨大屏幕上,代表数据流防火墙的绿色屏障正被一股股猩红色的攻击流量疯狂冲击,不断泛起涟漪,甚至偶尔出现细微的裂纹。 “组长!第三防火墙节点告急!对方使用了新的零日漏洞,渗透率正在快速提升!”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声音带着焦急。 “顶住!”陈少山头也不抬,声音沙哑道:“启动‘镜像’协议,把他们的攻击引导到七号沙箱!李明的内线情报说他们会主攻这里,果然没错!” 就在数小时前,他通过绝密渠道,收到了那个代号“夜莺”的深瞳内部人员——李明——传来的预警:深瞳将针对此地进行一次大规模网络突袭,目的是瘫痪东方大国在非洲的数据枢纽,为“神谕”计划的某个关键数据流清扫障碍。 “镜像协议已启动!攻击流量正在被分流……有效!他们的渗透速度慢下来了!”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振奋。 陈少山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不对劲!深瞳的攻击虽然凶猛,但套路似乎……有点过于“标准”了?就像是在执行一个预设的、缺乏临场变化的剧本。 他调出底层数据包分析界面,手指飞快地滑动,过滤着海量的垃圾数据和伪装信号。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在无数杂乱无章的进攻数据中,他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频率奇特、加密方式也完全不同于深瞳常用协议的信号流。 它像一条幽灵鱼,悄无声息地附着在深瞳的攻击流上,既不参与攻击,也不进行防御,只是在……观察,记录着攻防双方的一切反应。 “这是什么?”陈少山喃喃自语,试图锁定并解析这个“第三方”信号,但它异常狡猾,每次即将被捕捉时就会瞬间消散,片刻后又从另一个节点悄然浮现。 “组长,深瞳的主攻停止了!他们好像在撤退!”技术员报告。 陈少山看着屏幕上那渐渐退潮的猩红攻击流,以及那个依旧若隐若现、如同旁观者般的幽灵信号,心中警铃大作。 敌人,可能不止深瞳一个。 还有别的势力,在暗中窥视,等待着鹬蚌相争? 联合国总部,庄严的理事会大厅。 卡迪站在光可鉴人的发言席后,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肘部甚至有些磨损的旧军装,与周围丝绒座椅上那些熨帖的昂贵西装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她面前摊开的不是演讲稿,而是用防水油布仔细包裹、沾着泥土和暗褐色痕迹的文件袋,以及几个看起来十分廉价、却存储着无数同胞血泪的U盘。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代表“国际社会最高殿堂”的空气连同最后一丝希望一起吸入肺中,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大厅,因激动而带着金属般的震颤: “尊敬的各位代表!我站在这里,不是以一个政客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目睹家园被毁、人民被屠戮的战士的身份!深瞳组织,这个披着私人军事公司外衣的恶魔,在刚果金的土地上……” 她一条条列举,声音时而激昂,时而沉痛,非法生物武器试验留下的畸变体照片;被刻意挑起的部落仇杀中堆积如山的尸体;资源被掠夺后留下的、如同大地伤疤般的矿坑;还有那一份份指向明确的内部指令和资金流向……铁证如山! 她讲述着少年兵被毒品控制,讲述着村庄在火焰中哭泣,讲述着河流被化学制剂染成诡异的颜色,她的声音承载着千钧的重量,眼中燃烧着近乎虔诚的期望,望向那五个拥有至高权力、决定着世界秩序和“正义”定义的席位——五大常任理事国。 短暂的沉寂后,代表席上的灯光依次亮起。 美利坚合众国代表,威廉姆斯,一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精干的中年男人,率先拿起话筒,他的语气平和,甚至带着一丝“理性”的惋惜。 “卡迪……小姐,”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淡淡地说道:“我们对您的人民的遭遇表示……深切关注,您展示的这些材料,确实……触目惊心,但是,”他话锋一转,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您也清楚,国际事务的复杂性,这些证据的来源和证据链需要严格核实,更何况,对一家‘私营实体’的行为进行定性和制裁,涉及到复杂的国际法界定问题,需要……慎之又慎。” 他的措辞严谨、礼貌,但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手术刀,将卡迪血淋淋的控诉解剖成“需要核实的材料”和“复杂的法律问题”,他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对暴行的愤怒,只有对流程和风险的精密计算。 紧接着,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代表,菲茨杰拉德,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古典的绅士,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国完全理解并同情卡迪小姐及其支持者们的诉求。”他的声音如同醇厚的红茶,舒缓却带着距离感,不紧不慢地说道:“然而,我必须强调,当前刚果金地区乃至非洲之角的首要任务是‘稳定’,任何可能导致地区局势进一步紧张、甚至引发更大规模冲突的单方面指控和行动,都是不负责任的,我们认为,对话与合作,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正道。” 他巧妙地将“控诉”偷换为“可能导致紧张的单方面指控”,将深瞳的罪行轻描淡写地纳入需要“对话”的范畴,仿佛那些尸骸只是谈判桌上可以交换的筹码。 法兰西共和国代表,杜邦,一位衣着时尚、眼神锐利的女士,几乎无缝衔接地发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非洲的事务,归根结底,应当由非洲人自己来解决。”她挥了挥手,厌恶地说道:“联合国的作用是协调与辅助,而不是越俎代庖,我们鼓励非盟在此事上发挥更积极的主导作用,外部力量的过度干预,历史已经证明,往往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她直接将皮球踢给了缺乏实质力量的非洲联盟,言语间充满了新殖民主义式的“指导”姿态,仿佛非洲永远无法摆脱需要被“引导”的命运。 轮到俄罗斯联邦代表,伊万诺夫,这位身材魁梧、面色冷硬的将军后代,他甚至没有看卡迪,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文件,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在缺乏确凿无疑、且被所有相关方认可的证据之前,谈论制裁是不成熟且危险的,俄罗斯反对任何基于片面之词、可能被用于地缘政治操弄的所谓‘国际干预’,刚果金政府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必须得到尊重。” 他的发言直接将卡迪定位为“片面之词”,并将任何潜在的行动定义为“地缘政治操弄”,彻底堵死了通过安理会采取强制性措施的可能性。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卡迪那已经逐渐黯淡的眼神,都投向了东方大国代表李建国,这位面容敦厚、一向以稳健著称的外交官轻轻咳嗽了一声,语气温和却带着无法逾越的官方辞令。 “东方一贯主张和平解决国际争端,反对任何形式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我们呼吁有关各方保持克制,通过对话和协商妥善解决问题;对于卡迪小姐所陈述的情况,我们认为需要更多时间来……研究和评估,同时,我们坚信,刚果金政府和人民有智慧、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内部事务。” 温和,中立,不置可否,每一个字都符合“和平发展”的主旋律,却像一堵柔软的棉花墙,让卡迪最后的冲击也无处着力。 五盏灯依次熄灭。 卡迪呆呆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文件袋滑落,“啪”地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环视着那五张面孔——威廉姆斯指尖无意识敲击桌面的节奏;菲茨杰拉德端起茶杯时那优雅却冷漠的弧度;杜邦眼中一闪而过的、对“麻烦”的不耐;伊万诺夫自始至终未曾偏移的、盯着虚空的视线;还有李建国那看似温和却毫无温度的官方笑容。 第239章:卡迪黑化,东大的恐吓计划 她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为何上次局部交战后,东方大国的态度就变了,更清楚了深瞳组织为何能在刚果金独裁推进。 没有正义,没有公理。 只有赤裸裸的利益权衡,只有对强权的忌惮(或许是对深瞳技术的贪婪),只有对弱小微末生命的彻底漠视。 她和她的人民的鲜血、苦难、挣扎,在这些掌控世界权柄的人眼中,不过是一份需要“核实”的材料,一个可能影响“稳定”的麻烦,一个可以用于“地缘政治操弄”的借口,或者,干脆就是一件“应由非洲人自己解决”的、无关紧要的琐事。 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正义在说话!说话的,从来就只有强权。 她缓缓地、缓缓地弯下腰,捡起那个沾着泥土和血痕的文件袋,紧紧地、几乎要将其捏碎地攥在手里,没有再看任何人,挺直了脊背,像一个即将走向刑场的烈士,一步一步,沉默地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却冰冷彻骨的大厅。 身后,那些代表们似乎松了口气,开始低声交谈,准备进入下一个“更重要”的议题,没有人再多看那个来自非洲、带来“麻烦”的“失败者”一眼。 卡迪走在空旷的走廊上,窗外纽约的阳光灿烂得刺眼,却无法温暖他心中已然冰封的绝望和……悄然滋长的、毁灭一切的疯狂。 东方大国首都,地下指挥中心。 加密线路里传来陈少山嘶哑的声音:“……攻击暂时挡住了,但我们损失了17%的冗余带宽,三个备用节点被彻底烧毁;关键是,那个像幽灵一样的‘第三方’信号,它就在那儿,看着我们和深瞳互相消耗,不参与,只记录……我感觉很不好,二长老,像被两条毒蛇同时盯上了。” 全息投影上,代表深瞳攻击流的猩红色和那个若隐若现的幽蓝色“第三方”信号轨迹交织在一起,显得诡异而莫测。 “砰!” 二长老刘镇岳的拳头重重砸在厚重的合金桌面上,震得几个茶杯盖叮当作响,他古铜色的脸膛因怒意而涨红,脖颈上青筋虬结。 “欺人太甚!”他低声吼道:“一个严飞,仗着几手歪门邪道,就敢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现在倒好,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个看戏的!真把我东方大国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谁都想上来割一刀吗?”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先是扫过主位上眼帘低垂、仿佛老僧入定的大长老周寰宇,又掠过坐在侧方、正快速浏览着平板上经济数据的李文博,最后定格在身姿笔挺、眼神锐利的韩冰身上。 “不能再这么被动挨打下去了!”刘镇岳猛地站起身,双手撑住桌面,怒声说道:“严飞这小子,必须给他立立规矩!让他知道,这片天,还没到他一手遮的时候!” 负责情报的韩冰立刻抬起头,冷静地问道:“二长老,您有什么具体打算?” “打算?”刘镇岳冷哼一声,冰冷地说道:“启动‘雷霆’预案!老子要亲自跟那个姓严的小王八蛋通电话!” 这话一出,连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李文博都抬起了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惊疑,韩冰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 “二长老,直接最高层对话?这……会不会太激烈了?我们和深瞳的合作才刚刚……”李文博扶了扶眼镜,语气带着谨慎。 他面前的平板上,正显示着与“幻神系”强行脱钩导致的几个关键产业链的受损评估报告,一串串红色数字触目惊心。 “激烈?”刘镇岳猛地打断他,怒声说道:“文博!你看看!看看陈锋他们在山里啃树皮!看看卡迪像条野狗一样被人在联合国踢来踢去!看看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第三方’在看我们的笑话!还合作?再‘温和’下去,我们连裤子都要被人骗没了!” 他喘着粗气,目光重新盯住韩冰:“谈判?那太给他脸了!这次不是谈判,是警告,是摊牌!” 他大手一挥,开口说道:“把卡迪送来的那些东西,挑最狠的、最能见血的,比如他们在雨林里搞的生物实验数据,还有那个‘清理’清单,给我准备好!我要亲自摆在严飞面前!” 他盯着虚空,自言自语道:“我要明明白白告诉他两条路:一,立刻给我收敛点,停止所有针对我们的网络渗透和小动作,在‘幻神’合作上拿出真东西,别总拿些边角料糊弄鬼!二,他要是还敢阳奉阴违,以为我们不敢撕破脸,那就试试!老子拼着‘幻神’计划暂时停滞,也要把他这些烂屁股的事捅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倒要看看,他背后那些若隐若现的‘朋友’,到时候还保不保得住他!”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鹰隼,补充道:“还有,趁这次机会,想办法探探他的口风,看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屁股后面也跟着个‘鬼’!” 指挥中心内一片寂静,只剩下设备低沉的运行声和刘镇岳粗重的喘息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投向了主位上的周寰宇。 一直沉默如同山岳的大长老,此刻终于缓缓抬起了眼帘,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怒火,只有一片沉淀了无数风雨的平静和洞察。 他看了看因愤怒而胸膛起伏的刘镇岳,又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李文博和眼神锐利的韩冰,最后,目光落在全息投影上那两道纠缠的信号轨迹上。 几秒钟的沉默,仿佛过去了很久。 终于,周寰宇微微颔首,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 “可以。” 他顿了顿,看向刘镇岳,语气带着告诫:“镇岳,话可以说重,但线,不能现在就划断,把握好火候,既要让他肉痛,让他知道我们的底线和决心,又不能把他彻底推到对立面,逼他狗急跳墙。”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定格在虚空:“我们现在,还需要‘幻神’这块跳板,需要时间,在他还有用的时候,这根绳子,既要是拴住他的锁链,也得是能让我们借力的缰绳。” 刘镇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重重点头:“明白!我心里有数。” 他转身,对韩冰厉声道:“韩冰,立刻准备‘雷霆’通讯协议,加密等级提到最高!我要在一个小时内,听到严飞的声音!” “是!”韩冰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转身,一边向外走,一边已经开始通过加密频道下达一连串指令。 纽约,曼哈顿下城,某廉价汽车旅馆。 房间里的空气带着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息,卡迪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板上,昂贵的联合国通行证散落一旁,像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那条她特意为今天准备的、带着家乡刺绣的裙装,此刻沾上了灰尘,紧贴着她因绝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联合国大厅里那些面孔——威廉姆斯公式化的同情,菲茨杰拉德优雅的推诿,杜邦毫不掩饰的轻蔑,伊万诺夫的冰冷,李建国的温和回避——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旋转。 每一张脸,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不甘心,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那个曾给过她模糊承诺的东方大国代表号码。 “张代表,是我,卡迪,联合国那边……” “卡迪女士,”对方的声音礼貌而疏远,带着外交官特有的圆滑:“我们注意到了会议情况,请您理解,国际事务复杂,需要时间研究和……等待合适的时机。” “时机?我的人民每天都在死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哽咽。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贸然行动只会让局势更糟,请保持耐心,我们会持续关注。” 电话被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熄灭了。 她被彻底地、毫无价值地抛弃了。 窗外,纽约的霓虹闪烁着冰冷浮华的光,映照着她泪痕已干、只剩下死寂的脸。 房间里,只有她破碎的呼吸声,和远方城市传来的、与她故乡的炮火声截然不同的、令人窒息的喧嚣。 一股灼热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绝望和愤怒,从她心脏最深处爆发,沿着血管奔涌,几乎要撕裂她的胸膛。 和平?仲裁?她曾经相信过的这些词汇,此刻显得如此可笑而虚伪!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听不懂恳求,看不懂血泪,他们只认得一种语言——疼痛!只有让他们也感受到切肤之痛,他们才会低下傲慢的头颅,哪怕只是看一眼这人间地狱!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发白,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老旧、甚至有些破损的卫星电话。 这是直通她抵抗军内部,那支由最绝望、最悍不畏死的战士们组成的“阴影小队”的线路,队长是马库斯,一个她一直试图约束其烈火的年轻勇士。 她按下通话键,手指因为激动和决绝而微微颤抖。 “马库斯……”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声带在刚才的无声呐喊中已经撕裂。 “首领?!”马库斯的声音立刻传来,带着急切和担忧:“你在哪?安全吗?联合国……” “失败了。”卡迪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只有一片燃烧过后冰冷的死寂:“我们被出卖了,被抛弃了,所有人。” 通讯那头是长达十几秒的死寂,只能听到马库斯粗重得如同风箱般的呼吸声,最终,他几乎是咬着牙问:“……我们,怎么办,首领?” 卡迪缓缓抬起头,看向房间里那面布满污渍的镜子。 镜中的女人,双眼赤红,面容憔悴,但眼神深处,某种柔软的东西已经彻底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火山岩般坚硬而灼热的光芒。 她对着话筒,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重量。 “让‘阴影’动起来,所有人。” “目标?”马库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深瞳。”卡迪的嘴唇几乎没有动,声音从齿缝间挤出:“他们在刚果金土地上的一切!所有公司驻地,所有仓库,所有挂着他们标志的车辆、办事处……所有!我要看到火焰,在所有他们玷污过的地方燃烧起来!” “首领!”马库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很多驻地靠近平民区!仓库里也有本地工人!这样会……这会造成大量无辜伤亡!而且这会彻底激怒深瞳,他们会像碾死虫子一样把我们……” “激怒?!”卡迪猛地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冷笑,镜中的她面容甚至有些扭曲:“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马库斯!我们的孩子在被抓去当实验品!我们的女人在哭泣中消失!我们的土地在被毒液侵蚀!那些大国们,他们在乎过吗?!” 她的声音带着泣血般的控诉:“既然这个世界选择闭上眼睛,堵住耳朵……那么,就让爆炸声震聋他们!让火焰灼瞎他们!让深瞳,也让那些道貌岸然的旁观者,好好品尝一下……被逼到绝境的人,所能带来的……毁灭!” 她没有再给马库斯反驳的机会,猛地掐断了通讯,将卫星电话狠狠掼在地上!塑料外壳和零件瞬间崩碎,四散飞溅。 她支撑着站起身,踉跄地走到镜子前,死死盯着里面那个陌生的、充满毁灭气息的自己,她抬起手,轻轻抚摸过自己眼角细微的皱纹,那里曾经流淌过为逝去亲人哀悼的泪水,如今只剩下干涸的痕迹。 “没有希望了……”她对着镜中的幻影,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语气低语:“那么……就让一切,都为我们陪葬吧。” 遥远的刚果金,黑夜如同厚重的绒布覆盖着饱经创伤的大地。 在丛林深处,在城市边缘的阴影里,一双双原本因绝望而黯淡的眼睛,在接到加密指令后,骤然燃起了疯狂而决绝的火焰。 他们默默检查着粗糙但致命的爆炸装置,将炸药捆在身上,目光投向那些灯火通明、象征着压迫与掠夺的深瞳据点。 和平的最后幻象,在这一刻,被一个女人的绝望和愤怒,亲手撕得粉碎。 第240章:互相算计,被抛弃的棋子 地下指挥中心,特殊通讯层。 环形舱室内,幽蓝色的光线如水般流淌,韩冰站在主控台前,指尖在浮空的全息界面上快速滑动,带起一串串数据流。 “量子加密通道稳定,虚拟空间锚点已锁定,信号强度百分之九十七。”她的声音冷静如常,但紧抿的唇角泄露出一丝凝重。 站在她身旁的技术官赵志刚低声汇报:“二长老,对方接受了连接请求,但设置了七重验证屏障。” 刘镇岳深吸一口气,整了整深蓝色军装的领口,沉声说道:“接通。” 深瞳虚拟空间,最高议厅。 空间一阵扭曲波动,刘镇岳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座悬浮在浩瀚星海中的青铜大殿,大殿四周星云流转,远处超新星爆发的光芒时隐时现。 严飞悠闲地坐在一张雕花青铜椅上,手边悬浮着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清茶。 “二长老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严飞微笑着抬手,一杯完全相同的茶盏出现在刘镇岳面前。 “这是用武夷山母树大红袍泡的,尝尝?” “少来这套。”刘镇岳看都不看那茶盏,随手一挥,茶水在虚空中漾开涟漪,消散无形。 “我今天是来问问,你们深瞳到底想干什么?” 他大手一挥,数道全息投影瞬间展开,血腥的画面顿时充斥整座大殿。 “刚果金的生物实验室,用活人测试新型神经毒素;东南亚的数据中心,非法窃取三亿公民生物信息;还有上周对我们海外节点的持续性网络攻击......这些,你怎么解释?” 画面中,实验室里扭曲的人体、数据流中闪烁的个人隐私、网络攻击的实时轨迹,每一样都触目惊心。 严飞轻轻摇头,手指随意一点,那些影像突然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而后淡淡说道:“这些伪造的证据......” ”伪造?”刘镇岳猛地拍桌而起,怒声吼道:“需要我把卡迪提供的原始数据包,一帧一帧解析给你听吗?每一段视频的时间戳,每一个数据包的来源路径,都需要我当场演示?” “一个被国际社会共同唾弃的恐怖分子的话,也能取信?”严飞轻笑一声,突然收起笑容,冷声说道:“倒是二长老,纵容卡迪袭击深瞳在非洲的民用设施,造成数百平民伤亡,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大殿四壁突然显现出刚果金爆炸现场的惨状,哭喊声、爆炸声此起彼伏,刻意放大的血腥画面冲击着视觉。 刘镇岳脸色微变,拳头在袖中握紧:“你这是颠倒黑白!那些所谓的‘民用设施’,哪个不是你们进行非法活动的掩护?” “彼此彼此。”严飞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语气悠然道:“不过......为了表示诚意,我愿意做出让步。” 他打了个响指,星空中浮现出三道流光溢彩的数据流。 “第一,立即停止所有针对贵方的网络渗透;第二,开放‘幻神’系统三个核心模块的源代码;第三,共享我们在量子计算领域的最新突破。” 虚拟观察区内。 李文博激动地站起身,大声呼喊道:“二长老!这三个模块正是我们‘盘古’计划最急需的!特别是那个量子纠错算法,能让我们少走三年弯路!” 韩冰却紧盯着数据流中几处异常波动的节点,眉头越皱越紧,插话说道:“等等,这些代码需要特定的编译环境......而且第三模块的架构,似乎存在某种依赖性......” 严飞仿佛看穿了他们的讨论,微笑着补充道:“当然,为了确保系统兼容性,需要配套使用我们特制的量子处理器,毕竟,先进的算法需要匹配的硬件才能发挥最大效能。” 刘镇岳沉吟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严飞给出的让步远超预期,这反而让他心生疑虑,但想到国内科研团队在相关领域的停滞,特别是”盘古”计划遇到的瓶颈...... 他盯着对方深邃的眼睛:“你保证停止所有敌对行动?” “以炎黄子孙的荣誉起誓。”严飞优雅行礼,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淡淡说道:“毕竟,我们本该是同路人,内斗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好!”刘镇岳终于露出笑容,伸手在虚空中一点,签署了电子协议,笑着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通讯结束。 回到指挥中心,刘镇岳难掩喜色,对迎上来的李文博说道:“看来这些证据确实掐住了他的咽喉!这三个模块到手,我们的‘盘古’计划就能大大提前!” 李文博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审核刚获得的技术资料,惊呼道:“太不可思议了!这三个核心模块的完整度远超预期!特别是这个量子架构,完全颠覆了我们现有的认知!” 只有韩冰仍然盯着监控屏幕上残留的数据流,脸色凝重道:“二长老,您不觉得他让步得太轻易了吗?我仔细分析了那些代码,它们必须依赖特定的量子处理器才能运行,这等于把我们牢牢绑定在他的技术体系里......” ”妇人之见!”刘镇岳不以为然地摆手,冷声说道:“先把技术拿到手,其他的以后再说,立即组织专家团队,全力消化这些资料!我们要尽快实现技术突破!” 深瞳基地。 严飞退出虚拟空间,阴影中的使者悄然浮现。 “他们接受了?” “当然。”严飞把玩着一枚闪烁着幽光的芯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说道:“刘镇岳现在一定在庆贺自己的胜利,可惜他不懂,最甜的饵料里往往藏着最锋利的钩。” 他起身走向控制台,调出东方大国科研机构正在疯狂下载数据的实时监控,冷笑道:“等他们深度依赖我们的技术体系,把这一切融入他们的‘盘古’计划后,就会发现......” 屏幕上,代表数据流动的蓝色光带正源源不断地流向东方的研究机构。 “所谓的自主可控,不过是个可笑的笑话。”严飞轻轻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隐蔽按钮,芯片深处一道暗红色的流光一闪而过。 “到时候,他们才会明白,谁才是真正执棋的人。” 联合国总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匆匆来往的身影。 卡迪背靠着冰冷的石柱,指尖几乎要嵌进石柱的纹路里,她看着那扇沉重的会议室大门缓缓打开,各国代表鱼贯而出。 美国代表威廉姆斯与英国代表菲茨杰拉德并肩走出,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威廉姆斯甚至还发出了一声轻松的低笑。 他们从卡迪面前走过,目光掠过她和她身后副手马库斯身上那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旧军装,没有片刻停留,仿佛他们是走廊里两尊无关紧要的装饰雕像。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答案?”卡迪上前一步,声音因竭力压抑而微微发颤,拦在了正低头整理着爱马仕丝巾的法国代表杜邦面前。 杜邦抬起眼皮,湛蓝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她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看着不懂事孩子的语气开口:“我亲爱的卡迪女士!” 她的法语口音让英语听起来格外优雅,也格外疏离:“国际政治,从来就不是一个讲述童话故事的地方,很遗憾。”她微微侧头,示意身后的助理。 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助理立刻上前,一只手礼貌却不容抗拒地轻轻隔在卡迪与杜邦之间,沉声说道:“女士,请勿妨碍代表行程。”他的声音平板,不带任何情绪。 卡迪的目光越过他,投向走廊尽头。 俄罗斯代表伊万诺夫正站在那里,与他的武官低声交代着什么,感受到卡迪的视线,他抬起那如同西伯利亚冻土般冷硬的脸,漠然地向这边瞥了一眼,随即又转回头去,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团空气。 更远处,中国代表李建国正与随员快步离开,察觉到卡迪的注视,他远远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那动作快得几乎像是错觉,随即身影便消失在拐角。 马库斯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古铜色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他们……他们甚至不愿意停下来,听我们说完那些用命换来的证据!” 卡迪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低下头,解锁了手机屏幕。 一条刚刚推送的国际新闻标题刺眼地亮着——“深瞳组织公布‘全球恐怖组织名单’,刚果金卡迪武装赫然在列”。 配图是她一张不知何时被拍下的、面容略显模糊却眼神锐利的照片,旁边打上了猩红色的“恐怖分子”标签。 她看着屏幕上那扭曲的定性和自己战友们被污名化的名字,又抬眼望向那些代表们消失的方向,走廊里只剩下空荡的回音和光洁地面倒映的、她自己破碎的身影。 她轻轻地,几乎像是自言自语,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马库斯的心上:“当正义成为这个世界再也负担不起的奢侈品……” 她顿了顿,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呐呐自语道:“我们只能选择……另一种他们听得懂的语言。” 马库斯猛地看向她,从她平静的可怕的语气里,听出了某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金沙萨东郊,一座废弃的橡胶仓库里,只有几台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着幽蓝的光,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物的气味。 年轻的技术员本杰明头发凌乱,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直播画面,手指几乎要把键盘敲碎。 “谎言!全都是谎言!”他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声音嘶哑道:“他们在直播里说我们处决了十二名人质!就在姆班达卡!可那明明是深瞳的‘清剿部队’干的!我这里还有现场村民偷拍的视频!” 他调出一段模糊但能清晰辨认出深瞳制服士兵行刑的画面,与直播间里那个西装革履的评论员正在展示的、经过裁剪和后期处理的所谓“卡迪武装暴行”照片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没用的小子。”靠在墙角的医疗官艾玛将手里的老式手机狠狠摔在铺着地图的木箱上,屏幕瞬间碎裂。 “推特把我们最后一个发声的账号也封了,理由?‘传播虚假信息’。”她发出一声短促而苦涩的笑:“我们上传的那些深瞳生物实验受害者照片、被污染的河流数据……全都被标记了‘需核实’的标签,然后限流,消失。” “砰!” 副手马库斯一脚踹翻了旁边一个空铁桶,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他像一头困兽般低吼:“他们不是看不见!他们是在选择看见什么!全世界都在陪着深瞳演这场该死的戏!” 仓库唯一的破窗外,对面大楼上一块巨大的深瞳广告屏正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所谓的“反恐成果展”,精心剪辑的画面里,是卡迪和她的核心成员被扭曲、丑化的肖像,被打上“刽子手”、“极端匪徒”的字样,背景音乐激昂,仿佛在庆祝一场正义的胜利。 而在这光鲜广告屏下的阴暗街巷里,是金沙萨真实的贫困与挣扎。 卡迪坐在一个废弃的轮胎上,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她低着头,专注地用一块沾了机油的软布,一遍遍擦拭着手中一把老旧的猎刀。 刀身已经有些锈迹,木柄被摩挲得光滑,这是她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一个曾经用来狩猎、保护家园的简单工具。 窗外广告屏的光偶尔闪过她的脸,映出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当马库斯的怒吼声落下,仓库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时,卡迪停下了擦拭的动作。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本杰明屏幕上定格的谎言,掠过艾玛脚下碎裂的手机,最后定格在马库斯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没有什么起伏,却像一块冰砸进每个人的心里:“准备‘火焰之雨’。” 第241章:卡迪遍地开花,深瞳诬蔑成真 艾玛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尖叫出声:“卡迪!你清楚那计划!目标区域紧挨着三个平民聚居区!那里住着成千上万的无辜者!我们的人也在附近活动!一旦启动,后果……”“当整个国际社会都在装睡,”卡迪打断她,缓缓站起身。 她举起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猎刀,刀尖笔直地指向窗外那块依旧在歌功颂德的深瞳广告屏,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犹豫的决绝:“我们只能用爆炸声,当他们的闹钟。” 仓库里一片死寂!本杰明停止了敲击键盘,艾玛张着嘴,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马库斯喘着粗气,眼中的狂怒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取代。 只有窗外的广告屏,还在不知疲倦地播放着“胜利”的赞歌,与仓库内正在酝酿的风暴,形成了最尖锐、最讽刺的对照。 基桑加尼工业园。 热风卷着沙粒拍打在诺亚沟壑纵横的脸上,他趴在锈蚀的储油罐顶端,望远镜里映出深瞳矿产加工厂的全貌。 高墙电网内,持枪的保安正挥舞电棍驱赶疲惫的工人,像鞭挞一群佝偻的牲口。 “西侧确认是员工宿舍,铁皮屋顶,有妇女在晾晒衣物。”诺亚的汗水沿着斑白的鬓角滑落,低声说道:“至少住着三百人。” 耳机里传来斛斯班清洌的声线,年轻的狙击手正潜伏在对面水塔的阴影中:“1号、2号岗哨已标记,视野清晰,但食堂门口有孩子在踢罐头...” “记住,我们只针对深瞳。”马库斯的声音从数十公里外的指挥车传来,电流的杂音割裂了他语调里的凝重。 诺亚用指腹摩挲着胸前照片的塑封边缘,照片里穿校服的小女孩在阳光下咧嘴大笑,齿缝缺了一颗——那是丽贝卡第一次换牙时他亲手拍下的。 去年深瞳违规排放的污水让整条河流变成毒液,埋葬了包括丽贝卡在内的七十三个孩子。 “执行B计划。”诺亚牙关咬得发酸,冷声说道:“等换班时保安聚集到岗亭再动手。” 当夕阳将厂区染成血色,换岗的保安果然聚在岗亭旁传递烟卷,诺亚按下引爆器,预先埋设在变电房的炸药轰然起爆,浓烟瞬间吞噬了厂区大门。 “电路瘫痪!”斛斯班在瞄准镜后实时汇报:“办公楼主通道已清除!” 诺亚如猎豹般蹿下储油罐,冲锋枪点射放倒两个试图抵抗的保安,他踹开办公楼玻璃门,正撞见一个臃肿的中年男人试图撬开保险柜。 “我投降!我有家庭!”男人举起戴着金表的手腕,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大声哭喊道:“我只是普通财务...” 诺亚的枪口在剧烈颤抖,男人无名指上的婚戒反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丽贝卡葬礼那天,他也这样徒劳地抚摸过自己的婚戒。 “我女儿也有家庭!”诺亚的怒吼混着扳机扣响,子弹在对方胸口绽开血花,男人倒地时碰到了桌上的相框,里面一家三口的合影迅速被血泊浸染。 就在这时,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更为剧烈的二次爆炸从宿舍区方向冲天而起,铁皮屋顶像纸片般被掀飞,火光中隐约传来孩童的哭喊。 “诺亚!”斛斯班在频道里失声尖叫:“那不是我们安排的炸药!宿舍区地下还有引爆点!” 热浪裹胁着血腥气扑进办公楼,诺亚怔怔望着窗外冲天烈焰,照片从松开的手指间飘落,在血泊中慢慢卷曲焦黑。 伦敦,战略资源投资论坛会场。 伦敦多尔切斯特酒店的宴会厅内,水晶吊灯的光芒柔和地洒在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桌上,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香和高级香水的味道。 一年一度的战略资源投资论坛正在,台下坐着西装革履的基金经理、矿业巨头代表和几位神态慵懒的外交官。 深瞳组织的英国负责人库尔斯邦.吉里奥,身着量身定制的深色西装,正站在演讲台后,神情从容,他身后巨大的全息屏幕展示着精心制作的图表和数据。 “……因此,在刚果金,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资源竞争,“库尔斯邦.吉里奥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会场,他适时地露出一个略带沉重的表情,“更是一场与混乱和无序的博弈。" 他轻点控制笔,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成一张刚果金地图,几个关键矿区被标红,旁边注明了近期发生的“安全事件”。 “正如各位所见,持续不断的暴力活动,严重威胁着我们员工的生命安全,也阻碍了我们为当地带来发展与稳定的努力。”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掌握着巨额资本的面孔,沉声说道:“为了保障基础运营,我们不得不寻求增加安保预算,这实属无奈之举。” 英国贸易代表查尔斯·惠灵顿爵士微微颔首,他灰色的眉毛下,眼神显得十分"理解",他对着面前的麦克风轻声说:“在如此……动荡的地区进行投资和运营,难度可想而知,贵公司面临的挑战,我们充分理解。” “感谢您的理解,爵士。”库尔斯邦.吉里奥微微鞠躬,动作优雅。 他再次点击控制笔,屏幕上的画面骤然变得极具冲击力——那是一片医院的废墟,断壁残垣间,隐约可见散落的医疗设备和玩具的碎片。 “而制造这些混乱的,正是那些所谓的‘反叛军’。”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与谴责,“他们毫无人性,甚至将目标对准了最无辜的平民,就在今天清晨,他们袭击了北基伍省一家由我们深瞳资助、并提供安全保护的妇产医院。” 显示刚果(金)东部长期动荡,北基伍、南基伍和伊图里三省尤为严重,武装团体林立,暴力持续导致平民大规模伤亡。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低沉的惊呼和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许多参会者脸上露出厌恶和愤怒的表情。 没人注意到,或者说没人刻意去注意,那张极具煽动性的照片角落里,一个不甚清晰的深瞳组织标识,正静静地烙印在扭曲的金属框架上——那里,本是他们深度控制、并传闻进行某些非公开研究的医疗中心。 《金融时报》的记者莎拉·彭宁顿坐在媒体席,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快地记录着,她敏锐地察觉到那张照片背景中建筑风格与当地普通医院的差异,以及那模糊标识可能意味着的更深层联系。 就在她准备举手提问时,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主编发来的消息,内容简短而明确:“暂缓卡迪反叛军人权方向报道,等待官方统一声明,优先跟进市场反应。” 莎拉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到库尔斯邦.吉里奥正用一种洞悉一切般的目光扫过媒体区,嘴角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她身边,路透社的记者已经收起了录音笔,转而开始编辑一条关于“刚果金动荡局势推高稀有金属期货价格预期”的快讯。 一位来自瑞士联合银行的代表推了推眼镜,提问道:“吉里奥先生,鉴于目前的安全形势,您是否认为这会长期影响钴和钽铁矿的供应链?深瞳是否有具体的应对方案来保障股东利益?” 问题从“是否袭击了医院”转向了“如何保障供应链”,会场的焦点在无形中被成功转移。 库尔斯邦.吉里奥从容不迫地开始回答关于供应链韧性和备用矿区开发计划的问题,他身后的屏幕,也适时地切换回那些光鲜亮丽、展示着深瞳“技术进步”与“社区贡献”的幻灯片。 莎拉看着眼前的一切,最终缓缓合上了她的笔记本,库尔斯邦.吉里奥的表演,或者说,深瞳精心编排的剧本,在伦敦这个华丽的会议室里,又一次取得了成功。 真相,在资本与权力的共谋下,被暂时埋藏在了刚果金的尘土与硝烟之下。 布卡武市集,深瞳控制区小学附近。 布卡武的太阳毒辣得能把土地晒裂,艾玛站在一辆破旧的皮卡旁,医疗包散落在脚边,绷带和药品被踩进泥土里。 她没去捡,只是死死盯着两百米外那所小学的操场——一枚迫击炮弹刚刚在那里炸开,腾起的黑烟像狰狞的鬼手。 孩子们的尖叫刺破空气,几个小小身影倒在焦黑的土坑边缘,不再动弹。 “这他妈不是我们承诺的战斗!马库斯!”艾玛猛地转身,一把揪住马库斯的衣领,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发白,声音嘶哑道:“你看看!那是学校!里面都是孩子!” 马库斯的脸被硝烟和汗水糊得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颤动,他粗暴地甩开艾玛的手,指向从小学教学楼后门驶出的、涂着深瞳标志的轻型装甲车,声音同样吼得震天响:“我他妈没瞎!可你告诉我怎么办?他们的指挥节点、通讯中转站就设在那栋教学楼里!他们把机枪架在教室里!我们的兄弟上个星期在北方怎么死的?被他们引到难民营里围歼!跟他们讲底线?!” “那我们和他们还有什么区别?!”艾玛的怒吼带着哭腔。 不远处,卡迪仿佛没有听到这场争吵,她单膝跪在一辆装载着自制爆炸物的卡车旁,用胶带将最后几个雷管牢牢固定在成捆的炸药上。 她的动作稳定、精确,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只有额角滑落的汗珠显示着她并不平静,阳光照在她沾满污垢和干涸血点的侧脸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金属光泽。 一个穿着褪色红花裙、赤着脚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穿过混乱的人群,跑到卡车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轻轻拉住卡迪的衣角。 “女士……”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巨大的恐惧:“我妈妈……在里面工作……她早上给我做了豆子……她说晚上回来……”女孩的手指指向那所正在冒烟的小学。 卡迪缠绕胶带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女孩那双充满无助和希冀的大眼睛上。 那一刻,她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一刹那,她伸出同样布满污迹和细小伤痕的手,非常轻、非常快地拍了拍女孩的头顶,声音是她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沙哑与温和:“快回家吧,孩子,回家去,把门锁好。” 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被远处更大的爆炸声吓到,转身跑开了,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消失在断壁残垣间。 卡迪目送女孩消失,然后猛地转回头,脸上那一丝短暂的柔和瞬间蒸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冻结一切的决绝。 她站起身,对马库斯下达指令,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膜:“三分钟后,引爆。” “卡迪!”艾玛绝望地喊了一声。 马库斯嘴唇动了动,看了一眼小学,又看了一眼卡迪毫无表情的脸,最终狠狠一拳砸在车盖上,对着耳麦低吼:“‘阴影’小组,最后确认起爆线路!无关人员撤离!重复,三分钟后执行‘净化’!”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拉长,艾姆看着操场上的烟尘,看着那辆深瞳的装甲车嚣张地碾过孩子们曾经玩耍的空地,开进教学楼底层加固过的车库。 她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信仰崩塌的冰冷。 卡迪站在引爆器旁,手指虚按在那个红色的按钮上。她的目光越过混乱的市集,牢牢锁定着那栋教学楼。 她看到了二楼窗户后面晃动的人影——那是深瞳的技术人员和武装士兵,她也仿佛看到了那个穿红花裙女孩母亲的身影。 三分钟到。 卡迪的手指,没有丝毫犹豫,沉稳地按了下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来自地底深处的咆哮,整栋教学楼猛地向下一沉,然后从内部膨胀、开裂,巨大的火舌和浓烟从每一个窗口、每一个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将它吞没。 第242章:沉默的会议桌,牧羊人的指定 钢筋混凝土如同纸糊的玩具般被撕裂、抛起,然后化作碎石雨落下,冲击波席卷而来,掀翻了市集上残存的摊位,也吹得卡迪的衣袂猎猎作响。 艾玛被气浪推得踉跄后退,一块飞溅的碎石擦过她的脸颊,留下血痕,她呆呆地看着那片瞬间化为废墟的校舍,看着那里可能存在的、女孩的母亲、以及所有还没来得及逃出的人,都被埋葬其中。 她猛地扯下自己左臂上那个代表抵抗军身份的、已经磨损的布质臂章,狠狠摔在泥土里,用脚碾踩着,对着卡迪的背影哭喊:“我们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卡迪!我们和深瞳那些屠夫没有区别了!” 卡迪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成功的喜悦,只有一片燃烧殆尽后的死寂,她凝视着那片吞噬了生命、也吞噬了她过去所有原则的浓烟和火焰,声音平静得可怕,清晰地穿透爆炸后的余响和艾玛的哭泣: “不。” “我们比他们更彻底——”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艾玛、马库斯,以及周围每一个脸上写着恐惧、茫然或是疯狂的手下,最终定格在那片废墟上。 “因为从这一刻起,我们已经一无所有。”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枚被艾玛丢弃、沾满尘土的臂章,用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污迹,然后紧紧攥在手心,转身走向下一辆装载着武器的卡车。 背影在火光和浓烟的映衬下,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复仇亡魂,决绝地走向更深沉的黑暗。 日内瓦,万国宫的会议室里,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五大常任理事国代表与深瞳组织的三人代表团分坐长桌两侧,如同棋盘上对峙的双方。 深瞳的首席谈判代表,一位名叫索伦,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诸位,”索伦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私人军事公司’或‘跨国企业’的称谓,是对深瞳本质的误读,也是对当前世界格局的忽视,我们是一个全新的、独立的‘特殊实体’,这是事实,而承认事实,是任何有意义对话的基础。” 美国代表安德森靠在椅背上,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特殊实体’?索伦先生,国际法里没有这个分类,承认你们,意味着颠覆二战后建立至今的整个国际秩序。” “秩序?”索伦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安德森先生,旧有的秩序若能解决刚果金的问题,我们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深瞳带来的,是新的现实,而现实,往往走在法律前面。” 俄罗斯代表伊万诺娃冷冷接口:“新的现实也需要遵守规则,你们在非洲的行动,已经严重触及了红线。” “红线?”索伦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我们只是在填补某些‘国家行为体’留下的力量真空,如果这算越界,那我想请问,在座各位谁没有做过同样的事?只是我们做得更……高效。” 会议陷入了僵局,英国和法国的代表交换着眼神,眉头紧锁,索伦的态度比预想的更为强硬,他背后的深瞳组织似乎根本不在乎传统的外交辞令和潜规则。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东方大国代表李建国,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道:“再精密的系统,也存在底层逻辑的固有缺陷,尤其是当这个系统,试图去理解和模拟远超其设计初衷的、复杂而矛盾的人类情感时。” 他抬起眼,目光直直地投向索伦:“比如,某些基于‘绝望’和‘极端矛盾’情感数据包引发的核心认知紊乱,甚至是……非预设的、指向性的逻辑崩溃,索伦先生,您说,这样的系统,如果被过度依赖,是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李建国的语气依旧平和,甚至带着一点学者探讨问题的口吻,但索伦脸上的从容瞬间凝固了,他放在桌下的右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虽然立刻恢复了常态,但那瞬间的僵硬和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惊疑,没有逃过在场所有老练外交官的眼睛。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其他几国的代表虽然不完全明白李建国话语中具体的技术所指,但索伦那微妙的反应,已经传递了足够的信息——东方大国,似乎真的抓住了深瞳某个至关重要的命门。 索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波澜,声音依旧维持着镇定:“李代表,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深瞳的技术架构是成熟而稳定的。” 李建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或许,更高层面的直接沟通,能避免我们在技术细节上产生误解。” 就在会议陷入沉默之时,索伦的腕表突然发出轻微的震动,他低头瞥了一眼,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寒霜。 “诸位,”索伦的声音陡然升高,将腕表上的信息投射到会议室主屏幕,愤怒说道:“就在我们坐在这里讨论所谓''国际秩序''时,看看卡迪的武装分子正在做什么!” 屏幕上赫然出现布卡武小学废墟的画面,浓烟滚滚,断壁残垣间隐约可见散落的儿童书包。 “三小时前,这群被某些人同情的''自由战士'',用炸药摧毁了一所小学!”索伦愤怒地喊道:“里面还有三十多名当地儿童!这就是你们要维护的秩序?” 会场一片哗然。 法国代表杜邦第一个拍案而起:“这是不可饶恕的暴行!” 英国代表菲茨杰拉德推了推眼镜,语气明显软化:“如果情况属实,我们必须重新评估对卡迪武装的立场。” 一直沉默的东方大国代表李建国眉头紧锁,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正显示着刚收到的紧急情报——卡迪武装在基桑加尼工业园的袭击确实造成了大量平民伤亡,其中包括数名在当地工作的中方技术人员。 索伦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立即转变话锋:“李代表,我们理解贵国在刚果金的投资利益,深瞳愿意提供安全保障,协助清除这些极端分子。” 李建国与身后的助手低声交换意见后,缓缓抬头:“中方一贯反对任何形式的恐怖主义,如果深瞳能确保在该地区的稳定,我们愿意在技术合作上给予相应支持。” 这句话如同打开了闸门。 美国代表安德森立即接话:“美方支持在非洲打击恐怖主义的任何努力,如果深瞳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们可以考虑在特定领域给予承认。” 俄罗斯代表伊万诺娃也点头:“维护地区稳定符合各方利益。” 索伦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轻轻敲击桌面,调出一份新的文件:“既然如此,我建议我们讨论一个具体的合作框架...” 窗外,日内瓦湖的湖水依旧平静如镜,但在会议室内,一场无声的交易正在,曾经为卡迪发声的代表们,此刻都在忙着重新定位自己的立场。 当会议结束,各国代表依次离场时,李建国在门口稍作停留,与索伦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请转告严先生,”李建国轻声说:“我们期待更深入的合作。” 索伦微微欠身:“当然,深瞳始终愿意与真诚的合作伙伴携手。” 走廊尽头,安德森正在打电话:“...是的,态度要转变,卡迪已经没用了,我们需要新的棋子...” 夜色渐深,万国宫的灯光次第亮起。 这一天,卡迪的名字从"自由战士"正式变成了"恐怖分子",而深瞳,则在这场精心策划的舆论转变中,向着自己的目标又迈进了一步。 地下指挥中心,特殊通讯层。 幽蓝色的光线在环形舱室内流淌,映照着每个人脸上凝重的表情,韩冰站在主控台前,指尖划过全息界面上李建国发言时索伦面部的微表情分析数据。 “瞳孔瞬间放大0.3秒,右手食指无意识蜷缩,”韩冰的声音冷冽如刀:“他听懂了,李代表那番关于‘逻辑缺陷’和‘极端矛盾情感数据’的话。” 刘镇岳盯着屏幕上定格的索伦特写,那张强自镇定的脸上,细微的肌肉抽搐没能逃过AI的分析。 他冷哼一声,带着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打蛇打七寸!严飞这小子,现在该如坐针毡了吧?看他还能不能稳坐钓鱼台!” 几乎在他话音落落的瞬间,主控台上一盏猩红色的指示灯急促闪烁起来,伴随着一阵独特的、仿佛来自深渊的低频嗡鸣。 负责通讯的军官赵志刚少校猛地坐直身体,双手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二长老!最高加密等级通讯请求!来源……深瞳核心节点,标记为……严飞本人!” 指挥中心内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刘镇岳眼中精光爆射,仿佛猎豹终于等到了猎物露面,他大手一挥:“接过来!我倒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但是……”赵志刚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他快速解读着附带传输过来的加密协议条款,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同意对话,但附加了一个……极其特殊的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要钱?要资源?还是要我们放开某个领域的限制?”刘镇岳一连串地发问。 “不……都不是。”赵志刚抬起头,看向刘镇岳,又看向一直沉默如山的大长老周寰宇,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他要求……会面地点,无论是虚拟现实还是物理空间,都不能由我们指定,也不能由他指定。” “什么意思?”刘镇岳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不解道:“玩谜语吗?” “他的原话是……”赵志刚看着屏幕上的文字,逐字念出:“‘为确保此次对话的绝对中立与超然性,会面坐标,需交由‘牧羊人’进行全域变量计算后指定。’” “由AI指定?!”站在韩冰身后的年轻技术官林雪忍不住低呼出声:“这……这太疯狂了!把如此高层级的战略会面地点,交给一个我们知之甚少、且明显存在不稳定迹象的人工智能来决定?” 指挥中心内一片哗然,这意味着会面将在一个完全不可控的环境中进行,天知道那个“牧羊人”会把他们引向何处——是数字空间的陷阱,还是现实世界的险地? 刘镇岳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猛地看向周寰宇:“大长老,这绝对是个圈套!那个‘牧羊人’是严飞的造物,肯定会设下对我们不利的局!我们不能答应!” 一直闭目养神,仿佛在积蓄力量的周寰宇,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全息屏幕上那条依旧在等待回复的通讯请求上,然后缓缓扫过刘镇岳愤怒的脸,韩冰凝重的眼神,以及指挥中心内所有等待他决断的面孔。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向韩冰,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韩冰,如果‘牧羊人’真的如李建国所暗示,存在逻辑缺陷,甚至……隐藏着非严飞所控的‘自毁’倾向,那么,由它来指定地点,对我们而言,是否也可能存在……某种意想不到的变数?” 韩冰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明悟的光芒,她快速思考着,语速不由加快:“您的意思是……‘牧羊人’的意志,未必与严飞完全一致?如果它内部真的存在我们尚未探明的‘幽灵’,或者那个‘自毁协议’被某种条件触发……那么,它选择的‘中立地点’,或许……未必完全符合严飞的预期?甚至可能成为……打破严飞绝对掌控的一个突破口?” 周寰宇微微颔首,深邃的目光中仿佛有星辰运转:“严飞想借此展示他对‘牧羊人’的绝对控制,以及他超越常规的谈判姿态,但他或许忘了,过于复杂的系统,一旦产生‘自我’,其行为就不再是创造者可以完全预测的了,他想用‘牧羊人’将我们的军,我们未尝不能……借此机会,窥探一下‘牧羊人’的真实状态,看看这条猛犬,是否还完全听命于它的主人。” 第243章:新的棋局,清除弃子 刘镇岳不是蠢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但他依旧担忧:“话虽如此,但这风险太大了!万一……” “风险与机遇并存。”周寰宇打断他,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严飞出招了,我们不能不接,不仅要接,还要接得漂亮,让他以为我们落入了他的算计,实则……我们也在试探他的底牌。” 他看向赵志刚,一字一顿,清晰地下达指令:“回复严飞,我们同意他的条件,告诉它,‘牧羊人’选定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们——准时赴约。” 命令下达,如同巨石投入深潭,在指挥中心每个人心中激起巨大的波澜,一条简短的确认信息,沿着加密通道发送出去。 所有人都明白,这不再仅仅是两个对手之间的较量,一个看不见的第三方——强大、神秘且可能不稳定的超级人工智能“牧羊人”,已经被拉入了这场博弈的中心。 地下指挥中心,虚拟接入层。 幽蓝色的神经连接液在维生舱内缓缓波动,刘镇岳的意识和韩冰的监测信号一同被投射进“牧羊人”构筑的虚拟空间。 没有预想中的刀光剑影,他们出现在一座古朴的东方亭台内,四周云雾缭绕,脚下是仿佛由数据流构成的棋盘状地面,严飞早已坐在对面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一杯热气袅袅的茶。 “二长老,别来无恙。”严飞微笑示意,姿态闲适,仿佛老友重逢。 刘镇岳没有客套,直接落座,虚拟身躯带动周围的“数据云雾”一阵翻涌:“严飞,卡迪这颗棋子,你玩脱了,她现在像条疯狗,不仅咬你,也严重损害了我国在非洲的利益和声誉!” 严飞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疯狗之所以是疯狗,是因为主人失去了控制,我承认,这是我的疏忽。” “疏忽?”刘镇岳声音提高:“她在国际上把我们描绘成背信弃义的小人!袭击目标开始波及我们的援建项目和人员!这种‘疏忽’,代价太大了!” “所以,”严飞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着刘镇岳,沉声说道:“我提议,由深瞳来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一周之内,卡迪和她的核心成员,将会从物理层面上彻底消失;同时,我们拥有全球影响力的媒体渠道,会全力‘澄清’事实,将她定性为彻头彻尾、并试图绑架大国意志的恐怖疯子,全力修复贵国的国际形象。” 这个承诺干脆利落,正中刘镇岳下怀,他心中一定,但脸上不动声色:“代价呢?” “作为交换,”严飞身体微微前倾:“我希望贵国能停止对‘幻神’系统,特别是其底层逻辑的一切非必要……‘探究’行为,合作,需要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不是吗?”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整个亭台,包括严飞面前的茶杯,极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速度快得几乎像是错觉,周围的“数据云雾”出现了刹那的紊乱,仿佛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刘镇岳甚至捕捉到,在那一瞬间,严飞眼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虽然他迅速恢复了常态。 更明显的是,“牧羊人”那平铺在脚下、如同背景般的棋盘状数据流,在那一闪而逝的紊乱中,突兀地跳出了一行极其短暂、扭曲的乱码字符,随即被迅速修正覆盖。 那字符的形态,与之前韩冰分析出的、疑似“自毁协议”触发前的信号特征,有某种隐晦的相似! 刘镇岳心中剧震,但多年历练让他面上丝毫不露。 他端起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虚拟茶杯,借喝茶的动作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严飞刚才那一瞬间的僵硬和数据的异常波动……是“牧羊人”不稳定?还是……严飞对“牧羊人”的控制,并非铁板一块?他故意提出停止探究底层逻辑,是否正是因为他也察觉到了什么,想借此掩盖? “互信是合作的基础,这一点我同意。”刘镇岳放下茶杯,语气显得“缓和”了许多:“只要卡迪的问题得到彻底解决,证明深瞳的‘诚意’和‘能力’,我们自然也会相应调整我们的‘研究’方向。” 他特意在“诚意”、“能力”和“研究”上加了重音,目光锐利地看着严飞。 严飞脸上笑容不变,但刘镇岳敏锐地感觉到,对方似乎……暗暗松了口气? “那就一言为定。”严飞举杯。 “一言为定。”刘镇岳与之虚拟碰杯。 连接断开。 意识回归,维生舱盖缓缓滑开。刘镇岳坐起身,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一丝振奋。 “二长老,谈判结果?”韩冰立刻上前询问。 “严飞同意一周内解决卡迪,并消除负面影响。”刘镇岳快速说道:“更重要的是,韩冰,你之前的判断可能是对的!‘牧羊人’确实有问题!在谈判中,虚拟空间出现了极其短暂的不稳定,数据流有异常波动,严飞那一瞬间的反应……他绝对知情,而且他在试图掩饰!他甚至提出要我们停止对底层逻辑的探究作为条件!” 韩冰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他越是想掩盖,说明问题可能越大!这或许是我们深入了解‘牧羊人’,甚至找到其弱点的关键突破口!” “没错!”刘镇岳重重一拍扶手,兴奋说道:“他以为用卡迪做筹码,就能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放弃对‘牧羊人’的探查?殊不知,他这不打自招的掩饰,反而让我们确认了最重要的信息!这一次,是我们赚了!” 他看着主屏幕上开始接收到的、关于深瞳媒体渠道开始“澄清”卡迪“恐怖行径”的初期报告,脸上露出了老谋深算的笑容。 严飞急于清除弃子并安抚他们,却在不经意间,暴露了一个可能更为致命的弱点。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严飞退出虚拟空间,阴影中的使者悄然浮现。 “他们信了?”使者问。 “刘镇岳是个优秀的军人,但并非顶尖的棋手。”严飞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棋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以为捕捉到了‘牧羊人’的异常,窥见了我的‘失控’,却不知道,那一点点‘不小心’的泄露,正是我精心准备的饵料。” 他看向屏幕上刘镇岳振奋的表情监控截图,轻声自语:“高兴吧,二长老,当你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牧羊人’的所谓‘弱点’上时,才是真正落入我为你准备的……下一个棋局。” 日内瓦,深瞳战略通讯中心。 全息界面上的数据流如同银河般旋转流淌,严飞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刚刚接收到的、带有东方大国最高级别加密标识的合作确认书,嘴角掠过一丝冰冷笑意。 “启动‘净化协议’。” 指令下达的瞬间,通讯中心内数十名操作员同时动作,键盘敲击声如同骤雨,巨大的主屏幕上,代表信息洪流的蓝色光带开始分裂、增殖,化作无数道射向全球网络节点的箭矢。 纽约,某顶级媒体工作室,深夜。 “老天爷……”资深制片人马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屏幕上,他刚刚收到了一个标注为“深瞳全球事务部-紧急新闻素材”的数据包。 他的助理,刚毕业没多久的莎拉,快速浏览着包内内容,呼吸有些急促:“马克,你看这个……布卡武小学的监控录像角度,之前从未公开过,看时间戳,是袭击发生前二十分钟。” 画面是高清的,甚至能看清卡迪手下成员脸上冷酷的表情,他们动作熟练地在教室窗外安装炸药,而教室内,隐约可见几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桌子上。 “还有这个,”莎拉点开另一份文件,那是一份经过处理的银行流水截图,高亮显示了几笔大额资金注入。 “显示卡迪的个人秘密账户在上个月分三次收到了总计两千万美元,来自……一批无法追踪的离岸空壳公司。” 马克沉默地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他是个老新闻人了,本能地觉得这证据来得太“完美”,太“及时”,但深瞳提供的素材质量极高,逻辑链完整,而且……深瞳公关部十分钟前刚给他的老板打过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莎拉,把小学那段剪出来,重点突出孩子们的身影和……和那些炸药的位置,银行流水做成交互式图表,要醒目。” “马克,”莎拉有些犹豫道:“我们不需要……交叉验证一下吗?比如找找其他信源?” 马克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莎拉,这是深瞳提供的独家,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媒体想抢这个吗?总部已经下了死命令,半小时后,我们要作为首批合作媒体发布,干活吧。” 金沙萨,抵抗军废弃仓库临时安全屋。 “他们在放屁!赤裸裸的谎言!”年轻的技术员本杰明双眼赤红,疯狂地刷新着推特界面,看着#卡迪恐怖分子#的标签以恐怖的速度冲上全球趋势。 他转向医疗官艾玛,声音带着哭腔:“艾玛!我们当时就在布卡武!是我们的人拼死从火场里救出了七个孩子!深瞳的人当时在哪?他们在用重机枪扫射逃出来的人!我们拍下的那些证据呢?我们公布的深瞳生物实验舱的照片呢?” 艾玛疲惫地靠在墙上,手里紧握着一个平板,屏幕上显示着他们官方账号的后台——所有试图澄清真相的帖子下面都出现了一个灰色的标签:“此内容可能包含不实信息,正在核实中”。 浏览量断崖式下跌。 “算法……所有平台都在限流我们的声音。”艾玛的声音沙哑,“深瞳……他们买通了算法,或者有更高明的手段,我们的真相,发不出去了。” 一直沉默地检查武器的马库斯猛地一拳砸在锈蚀的铁皮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们不仅要在肉体上消灭我们,还要在历史上把我们抹黑成恶魔!”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不祥的、密集的嗡鸣声。 马库斯冲到窗边,小心地掀开一角百叶窗,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窗外,数以百计的微型无人机如同蝗虫过境,遮天蔽日。 更令人心悸的是,街区上所有还能工作的电子广告牌,无论是卖可乐的还是宣传手机的,在同一瞬间全部切换了画面——变成了卡迪那张被刻意丑化、眼神凶狠的照片,配着猩红刺目的“恐怖分子”字样,以及多国语言的“格杀勿论”。 “快!转移!我们暴露了!”马库斯嘶吼着转身。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秒—— “轰!!” 安全屋的加固铁门被定向爆破索猛地炸开,碎铁片如同雨点般射入屋内,烟尘弥漫,刺眼的战术手电光束和激光瞄准器的红点,瞬间锁定了屋内的每一个身影。 深瞳的“净化”行动,不仅在网络上,也在这现实的角落里,同时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伦敦,BBC电视中心,演播室。 刺目的灯光打在主持人詹金斯略显疲惫的脸上,他耳麦里传来导播急促的声音:“三十秒后切入斯瓦希里语片段,注意衔接!” 詹金斯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露出职业化的沉痛表情:“各位观众,接下来我们将看到一段令人心碎的画面,这发生在刚果金,一家由东方大国援建的医院废墟前。” 画面切换。 屏幕上出现一位衣衫褴褛、满脸皱纹的当地老人,他站在断壁残垣前,眼神浑浊,用斯瓦希里语激动地诉说着:“卡迪的人炸了医院……那些中国人明明是在帮我们……” 屏幕下方,BBC精心制作的字幕同步显示,字体清晰,带着一种权威的公正感。 在演播室隔壁的导播间里,年轻的实习生莉迪亚正戴着监听耳机,她精通斯瓦希里语,眉头微微皱起。 耳机里,老人的哭诉在继续:“……但深瞳的装甲车后来把剩下的药品都抢走了,他们还……” 第244章:播音室,北京发布会,纽约信息 就在这时,导播玛德琳冰冷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话系统切了进来:“莉迪亚,字幕同步没问题吧?” 莉迪亚下意识地回应:“同步良好,但是玛德琳女士,老人的话后面还有内容,关于深瞳抢走药品……” “够了。”玛德琳的声音不容置疑,透过玻璃,莉迪亚能看到她严厉的眼神。 “我们播放的是经过核实的有效片段,后面的内容与本节报道主题无关,且来源未经证实,做好你的本职工作,确保字幕与已选用片段精确同步。” 莉迪亚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玛德琳那“不想丢工作就照做”的表情,她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手指在控制台上确认了字幕流程。 屏幕上,老人的影像在控诉完卡迪和赞美东方大国后便被切回演播室,那句未播完的话,消失在了数据流的尽头。 与此同时,《经济学人》伦敦总部编辑部。 总编理查德的办公室电话像是发了疯一样响个不停,他刚挂断一个,另一个立刻响起。 “是的,我明白……‘标准叙述模板’……当然,确保与主流叙事一致……理解贵方的关切……”理查德对着话筒,语气平静,但握着听筒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他的助理艾米丽抱着一摞刚打印出来的资料站在一旁,等他放下电话,才担忧地开口:“总编,我们驻非洲的记者发回了不同视角的报道,提到有目击者称看到深瞳的部队在医院被炸后出现,行为可疑,我们是不是应该……” 理查德抬手打断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艾米丽,深瞳提供的不仅仅是‘模板’,还有未来六个月最大的广告订单,以及我们竞争对手拿不到的几项关键数据授权,更重要的是,东方大国使馆刚才也来电,‘赞赏’我们即将发表的‘客观、公正’的报道。”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伦敦的夜景:“真相有很多面,有时候,呈现符合‘大局’的那一面,是我们的责任,也是生存之道。” 他转过身,看着艾米丽,语气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决断:“通知下去,这期关于刚果金的特别报道,全部采用深瞳提供的背景资料和分析框架,我们记者采集的……那些‘杂音’,暂时存档。” 艾米丽看着总编疲惫而坚定的脸,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总编。” 她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心里清楚,又一篇经过“精准校准”的报道即将出炉。 而在BBC的导播间,节目结束后,莉迪亚默默地整理着设备,玛德琳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一些:“听着,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有时候,我们播出的不仅仅是新闻,更是……一种态度,得罪深瞳和它背后那些大国的态度,我们付不起代价。” 莉迪亚低下头,轻声说:“我明白,玛德琳女士。” 但她悄悄用手机录下了那段完整、未经剪辑的斯瓦希里语原声,将它加密保存了起来;这个举动微小得无人察觉,却像一颗被深埋的种子,在信息的铁幕下,保留了一丝未来的可能性。 北京,外交部新闻发布会。 蓝色的发布厅背景板前,闪光灯如同密集的星河般闪烁。 外交部发言人林剑站在讲台后,面前是密密麻麻的话筒,他身后巨大的屏幕上,正显示着深瞳组织提供的、标注为“卡迪武装暴行”的部分照片——被炸毁的医院残骸、模糊但刺激的所谓“银行流水”截图。 “我们注意到有关方面公布的相关证据。”林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会场,沉稳而严肃,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中外记者的面孔。 “中方一贯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恐怖主义,对于个别组织背信弃义、严重损害中方国家利益与人民感情的行为,我们支持国际社会采取必要和正义的措施,共同维护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他的措辞严谨,滴水不漏,既呼应了深瞳发起的舆论攻势,也表明了中方的“受害者”立场与反恐决心。 发布会一结束,林剑在工作人员的护卫下快步走向后台休息室,门一关上,外面的喧嚣便被隔绝,早已等候在此的副部级官员李建国立刻关闭了墙上还在重播发布会片段的电视。 “讲得很好,定调清晰。”李建国对林剑点点头,随即转向自己的机要助理孙浩,压低声音道:“立刻以办公厅密电形式,通知我们在刚果(金)的所有中资企业,特别是卢阿拉巴省和上加丹加省的矿业项目。”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要求他们,从即日起,全面配合深瞳在当地开展的‘安保行动’,为其提供必要的后勤便利与信息支持;同时,再次强调,所有人员必须严格遵守当地法律法规,不得参与非法采矿活动。” 孙浩迅速记录,复述一遍确认无误后,立刻转身出门安排。 李建国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长安街的车水马龙,对林剑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语:“卡迪这条线,断了,也脏了,既然不能再为我们所用,反而成了包袱和污点,那就必须处理干净,深瞳愿意当这把刀,我们乐见其成。” 纽约时报广场。 夜幕下的时报广场,霓虹闪烁,人潮涌动,巨大的电子广告牌是这个世界十字路口的焦点。 突然,所有屏幕上熟悉的商业广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风格简约却极具情感冲击力的动画短片。 画面伊始,一只憨态可掬、带着竹叶的中国熊猫,正在为一只受伤的、眼神无辜的非洲小羚羊细心包扎伤口,背景是象征友谊与援助的稻穗和医疗箱,氛围温馨有爱。 紧接着,画面色调骤变,背景音乐变得阴沉诡谲,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从阴影中悄然滑出,它的头部被刻意绘制成与卡迪有几分相似的轮廓。 毒蛇眼神阴冷,趁熊猫不备,猛地噬咬在熊猫伸出援手的爪子上,熊猫吃痛后退,眼神中充满震惊与失望。 画面定格,屏幕上打出巨大的标语,用中英法等多种语言写着:“警惕那些利用善意的毒蛇”。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深瞳组织,与全球伙伴共同维护和平与秩序”。 “哦,我的上帝!”路过的大学生莎拉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立刻掏出手机,对着大屏幕录制视频,脸上满是同情和愤怒道:“这太令人心碎了!我们之前居然差点相信了那个女魔头卡迪!她背叛了帮助她的人!” 她随即将视频上传到自己的TikTok账号,并加上了#StopTerrorism(停止恐怖主义)、#KadiBetrayal(卡迪的背叛)等标签。 她的发布几乎瞬间就收到了大量点赞和评论,她的好友迈克在评论区迅速跟帖,补充了一条“最新消息”:“快看内部消息!深宫刚披露,卡迪武装在训练营里强迫儿童充当人肉炸弹!他们根本没有人性!” 这条评论被顶到热门,进一步点燃了网友的愤怒情绪,广场上,不同肤色的人们驻足仰头观看,议论纷纷,谴责声此起彼伏。 深瞳精心编织的叙事,通过这则看似简单却直击情感弱点的动画,在纽约的心脏地带,在全球媒体的焦点下,成功地完成了又一次高效的情绪动员与舆论塑造。 深瞳的符号与“正义”、“秩序”悄然绑定,而卡迪及其武装组织的形象,则在公众认知中被彻底妖魔化,钉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 某国网络安全部门,国家级监控大厅。 巨大的环形监控大厅内,数以百计的屏幕组成了一道弧形的光墙,上面流淌着全球实时数据洪流,空气中弥漫着低沉的设备嗡鸣和紧张的键盘敲击声。 “主任!数据异常波动超过三级阈值!”一名年轻的技术员小林猛地从座位上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指着自己管辖区域内几条突然飙升成猩红色的曲线。 “C区、G区、K区同时检测到大规模协同推送!源头……源头标记为深瞳的多个核心节点!” 坐在大厅中央指挥席上的网络安全专家陈国明博士,一位头发花白但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沉稳地命令:“把数据流投射到主屏幕,聚焦异常传播模式。” 瞬间,大厅正中央最大的全息主屏上,清晰呈现出令人心悸的画面:无数条代表信息流的光带,正从几个明亮的“深瞳核心”爆发出来,如同病毒的母巢,分裂出数以十万计的、更加细小的光点,这些光点精准地扑向全球各大社交平台、新闻网站甚至是一些小众论坛的节点。 “注意看这个传播树的生长逻辑,”陈博士冷静地指出几个关键路径:“这不是简单的洪水攻击,他们在利用一种我们尚未完全破解的‘情感共鸣算法’。” 他放大其中一个分支,数据显示,当一个用户账号对“卡迪是恐怖分子”这类初始信息表现出点赞、愤怒表情或转发时,系统会在毫秒级内,向其推送内容更极端、情绪煽动性更强的“证据”,比如所谓的“儿童人肉炸弹训练营”视频截图。 “看这里,”陈博士指向一个正在北美区域疯狂扩散的节点,沉声说道:“这个账号‘自由捍卫者007’,三分钟前还只是转发了深瞳的官方声明,但在接收到七条愤怒情绪反馈后,它刚刚自主生成并发布了一条声称‘卡迪与外星势力勾结’的完全虚构信息,并且这条信息的传播效率是初始声明的三倍!” 站在陈博士身边的年轻助理王静,脸色发白,忍不住问道:“陈博士,我们能切断这些核心传播链吗?至少延缓一下?” 陈博士沉重地摇了摇头,手指在主屏幕一侧快速调出全球实时热搜榜。 只见#卡迪恐怖组织#和#支持深瞳反恐#的标签,如同两条狰狞的毒蛇,已经缠绕在全球187个国家和地区的热搜榜首,并且热度还在以指数级攀升。 “已经晚了。”陈博士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道:“这根本不是我们传统认知里的‘水军’,这是一个基于深度学习的、高度自适应的人工智能网络集群;我们面对的,不是被遥控的‘僵尸’,而是十万个拥有独立学习能力、能够根据目标受众的文化背景、政治倾向、甚至个人浏览历史来实时调整话术和攻击角度的‘数字魅影’。” 他调出后台试图拦截和分析的几个“虚假账号”的对话记录,显示这些账号在与真实用户互动时,其语言风格、论点乃至使用的表情包都在不断进化。 “你看这个在东亚地区活跃的账号,它在使用‘农夫与蛇’的典故;而针对欧洲用户的账号,则在强调‘普世价值被践踏’;对北美用户,则聚焦于‘安全威胁’……它们不是在同一时间重复同一句话,它们是在进行一场规模空前、高度个性化的认知围剿。” 大厅里一片寂静,只有数据流无声滚动和屏幕闪烁的光芒,映照着每一位技术人员脸上凝重甚至有些无力的表情。 他们引以为傲的防火墙和监测系统,在这张由AI编织的、不断自我优化的全球信息巨网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和迟缓,深瞳的“净化协议”,正以一种超越传统战争形态的方式,重塑着整个世界的认知图景。 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数字媒体研究中心。 深夜的剑桥下着细雨,但三一学院某间研究室却灯火通明,墙上巨大的屏幕被分割成十几个区块,分别显示着全球各大社交媒体的实时数据流、情感分析图谱和话题传播路径。 头发花白、穿着羊毛开衫的哈里森教授正对着一个直播摄像头,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铺满了图表,网络连线的那头,是BBC国际频道一位面容严肃的主持人。 第245章:舆论攻势下真相已无人关心 “……所以,这绝非简单的舆论攻势,”哈里森教授推了推眼镜,手指在平板上一划,将三个高亮的关键词——“背叛”“无辜受害者”“必要惩戒”——投射到共享屏幕上。 “这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高度精细化的认知空间作战,深瞳构建的叙事结构,精准地锚定了人类共有的几种核心情感。” 他调出一张情绪热力图,显示“背叛”相关的讨论在东方大国及其友好国家中引发了最强烈的共鸣。 “看,‘农夫与蛇’的东方典故被巧妙地现代化和全球化,激发了人们对‘善意被滥用’的深层恐惧。” 就在这时,他的研究生莉娜——一个扎着马尾辫,眼神专注的华裔女生——突然从旁边的数据分析终端前抬起头,打断了教授与主持人的连线,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教授,干扰模式确认了!所有试图质疑或反驳深瞳官方叙事的评论、帖子,无论语言和平台,均在发布后200毫秒内被系统标记为‘可能存在虚假信息’或‘需要事实核查’,这个响应速度……根本不是人工审核能达到的,甚至超过了大多数常规算法的处理极限,像是……像是一种预设的、全局性的免疫反应。” 哈里森教授立刻对主持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快步走到莉娜的终端前,屏幕上,一条条带着疑问或提供相反证据的评论如同投入沸水的冰块,瞬间就被灰色的警告标签覆盖,然后迅速沉底,消失在信息的洪流中。 “把模式分析调出来!”哈里森教授声音急促。 莉娜快速操作,一个复杂的算法模型出现在主屏幕上,清晰地展示了这条无形的“言论过滤网”如何运作。 “它不仅仅是删除,更可怕的是‘污名化’,任何意见在出现的瞬间就被打上‘不可信’的烙印,这使得后续即使有真实证据出现,也会因为最初的负面标签而难以传播。” 哈里森教授面色凝重地回到直播镜头前,对等待的主持人说道:“抱歉,我们刚刚确认了一个更令人不安的情况,深瞳不仅在塑造叙事,他们还在系统性地、以近乎即时的方式,清除任何不同的声音。这已经超出了信息战的范畴,这是一种数字层面的……” 他顿了一下,寻找着合适的词语,缓缓说道:“……思想管制。” 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他让莉娜调出了另一个分析窗口,上面显示的是几个面向儿童和青少年的主流视频平台。 “看这里,”哈里森教授指着屏幕上几个色彩鲜艳、角色可爱的动画短片,这些视频的标题诸如善良熊猫与坏心肠蛇蛇《小羚羊的伤口》。 “他们甚至将复杂的政治冲突简化为幼稚的善恶二元对立,用最直白的情感渲染——恐惧、同情、愤怒——来影响下一代的心智,这是在播种,为了十年、二十年后的认知战场。” 研究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服务器散热风扇的低鸣和窗外淅沥的雨声。 哈里森教授和莉娜看着屏幕上那些被精准操控、泾渭分明的信息世界,都感到一股寒意,深瞳的手段,其精细、其彻底、其前瞻性,远超他们过往研究的任何案例。 “教授,”莉娜轻声说:“我们……要发表这些发现吗?” 哈里森教授看着屏幕上那个被无数灰色标签淹没的、试图为卡迪说一句话的微小光点,缓缓说道:“发,但要小心,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不允许任何杂音的……完美回声室。” 他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学院的网络安全负责人。 这个夜晚,对剑桥这间研究室里的两人来说,注定无眠。 他们窥见的,只是冰山一角,但已足够让人心惊胆战,真正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 刚果金,戈马市,一家烟雾缭绕的网吧。 年轻的本地活动家拉吉用力敲击着键盘,汗水从他额角滑落,他在推特上发布了一张照片:深瞳士兵将一名当地商人从店铺里拖出来的瞬间。 @自由观察者:【刚果金网友】我亲眼见过深瞳的暴行!就在昨天,戈马市场!他们抢走了所有药品,还打伤了老人!为什么没人相信我们? 他按下发送键,屏幕上的小圈圈转了几秒钟,然后弹出一条系统提示:“该评论因涉嫌传播不实信息已被折叠” 拉吉愣住了,他刷新页面,发现自己的账号被临时限制了功能,旁边座位上的朋友拍了拍他肩膀:“没用的,拉吉,他们控制着一切。” 印度,班加罗尔,大学宿舍。 计算机系学生苏杰盘腿坐在床上,三个屏幕同时亮着,他刚刚完成了对深瞳公布的“卡迪银行流水”的元数据分析。 @真相探寻者:【印度学生】我分析了那份所谓的“银行流水”截图,交易代码(SWIFT)格式根本对不上,ABA路由号码也是无效的,这张图是伪造的! 几乎在他发布的同时,几条回复就跳了出来: @爱国者007:收了卡迪多少钱在这洗地? @正义之拳:又一个被蒙蔽的傻瓜,看看的报道吧! @用户38429:五毛党滚出! 苏杰皱着眉头,试图贴出他的代码分析截图,却发现图片无法加载,系统提示:“检测到潜在虚假信息,已限制传播”。 他的室友从上层床铺探出头:“算了苏杰,没人想听真相,他们只想听自己想听的。” 美国,德州,郊区住宅。 退伍军人杰克兴奋地刷新着页面,他刚在Reddit的军事板块发布了一条消息。 @军事爱好者:【美国网友】内部消息确认!卡迪武装正在训练营里教儿童使用自杀式炸弹!必须立即消灭这些禽兽不如的恐怖分子!#支持深瞳反恐# 他的帖子迅速获得了3.2万个赞和1.5万次分享,评论区充满了愤怒的声浪。 “这些恶魔应该下地狱!” “深瞳是在为民除害!” “支持彻底清除!” 杰克的妻子端着咖啡走进书房:“亲爱的,你确定这个消息来源可靠吗?” 杰克头也不抬地继续打字:“所有人都这么说,难道还会有假?” 法国,巴黎,左岸公寓。 语言学教授杜邦摘下眼镜,仔细分析着深瞳发布的宣传材料,他在学术论坛上写道: @语言学教授:【法国学者】注意他们使用的语言策略,“毒蛇”这个隐喻在跨文化传播中极具杀伤力,它直接唤醒人类潜意识中对爬行动物的本能恐惧,完美绕过了理性思考。 几分钟后,回复接踵而至: “教授,您想太多了吧?” “知识分子就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现实是卡迪就是条毒蛇,就这么简单!” 杜邦苦笑着关掉页面,对身边的研究生说:“看吧,当情感被精准操控时,理性就失去了立足之地。” 日本,东京,网咖隔间。 高中生健太快速滚动着屏幕,同时打开十几个讨论串,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质疑深瞳的帖子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 他在一个游戏论坛里试探性地发问:“有人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吗?” 五秒后,他的帖子被标记为“内容可能存在争议”。 十秒后,三个陌生账号开始攻击他“同情恐怖分子”。 二十秒后,帖子被完全删除。 健太默默关掉浏览器,一种莫名的不安在他心中蔓延。 这些散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电子屏幕,共同构成了一幅令人窒息的图景:真相被系统性地掩埋,谎言在算法的助推下疯狂传播,理性的声音被情感的洪流淹没。 在这个被精心操控的舆论场里,每个人都成了这场认知战争的参与者——无论他们自己是否意识到这一点。 深瞳组织,日内瓦总部,“织网者”指挥中心。 位于日内瓦湖畔的深瞳总部大厦高层,一整面墙都是流动的数据瀑布,这里被称为“织网者”指挥中心,安静的只剩下设备低沉的嗡鸣和偶尔响起的提示音。 年轻的首席舆情分析师艾丽莎·陈站在全息控制台前,她利落的短发和专注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成熟。 她指尖轻点,调出全球舆情实时看板,无数光点在地图上闪烁,连接成一张覆盖世界的能量网络。 “严先生,”艾丽莎的声音清晰平稳:“全球主流媒体和具有影响力的自媒体渠道,对我们的基础叙事框架采用率已达到92%,第一阶段目标超额完成。” 她切换视图,展示另一组数据:“更值得注意的是网民自发创作的内容——以‘毒蛇卡迪’、‘背叛的羔羊’为主题的表情包、恶搞视频、段子,其总传播量和互动量已经超过了我们官方发布内容的350%,病毒式传播已经形成,叙事正在自主增殖。” 严飞站在她身旁,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目光冷静地扫过那些跳跃的数据,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艾丽莎又调出一张特殊的热力图,东亚地区的颜色尤其深邃,并且伴随着高频的脉冲式波动。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东亚地区的反应,”她放大该区域,沉声说道:“‘农夫与蛇’的典故在那里拥有深厚的文化土壤,引发了超越预期的强烈共鸣和情感代入,我们针对该地区微调的关键词‘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传播效率是其他地区的1.7倍。” 严飞的嘴角终于牵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很好,文化的杠杆,总是最省力的。”他的目光落在看板边缘一个不起眼的红色标记上——那是一个名为“自由灯塔”的独立调查媒体,它的采用率依然显示为0%,并且还在持续发布质疑深瞳证据链完整性的分析报告。 严飞伸出手指,在那个标记上轻轻一点,红色标记瞬间变成灰色,并从活跃监控列表中消失。 “这个‘自由灯塔’,太吵了。”他的声音平淡道:“让我们的‘志愿者’们动起来,告诉他们,带上‘公正’、‘良知’和‘反对恐怖主义’的牌子,去他们编辑部楼下表达一下‘民众的呼声’,记住,要‘自发’的,要‘和平’的,但……要足够显眼。” “明白。”艾丽莎立刻领会,她在控制台上输入一串指令,通过加密信道将指令下发。 她知道,所谓的“志愿者”,是深瞳在全球范围内培养和操控的众多线下行动小组之一,他们身份各异,看似毫无关联,却能在需要时迅速集结,执行这类“民意塑造”任务。 几分钟后,在另一个大洲某城市的“自由灯塔”媒体小楼外,几十名举着标牌、情绪“激动”的“普通市民”开始聚集,他们的标语整齐划一,口号响亮,迅速吸引了当地媒体的注意。 网络上,关于“民众包围自由灯塔,谴责其散布谣言、同情恐怖分子”的现场视频和图片开始悄然流传。 指挥中心内,严飞看着“自由灯塔”的标记彻底变暗并从主屏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转向艾丽莎:“第二阶段,可以开始了,是时候将公众的愤怒,转化为对‘必要惩戒’行动的具体支持了,把我们在‘北基伍省’准备好的‘新发现’放出去。” “是,严先生。”艾丽莎应道,手指再次在控制台上飞舞。 一场更大规模、更深入人心的认知塑造,即将拉开序幕,在这个由数据和算法构筑的战场上,真相的定义,正在被无声地改写。 日本东京,品川区一处普通高层公寓。 晚上七点,佐藤家的晚餐桌气氛有些沉闷。 电视里,NHK新闻正在播放关于刚果金局势的最新报道,画面是深瞳提供的、经过精心剪辑的“卡迪武装暴行”合集。 高中生健太猛地扒了几口饭,眼睛却始终没离开手机屏幕,他突然把手机往父亲太郎面前一推,屏幕上是TikTok上疯传的“熊猫与毒蛇”动画短片。 “看吧!爸爸,我之前就说那个卡迪是恐怖分子!你还不信!”健太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发现“真相”后的激动和几分对父亲“落伍”的不满,兴奋地喊道:“现在连中国都出面强烈谴责了!官方消息总不会错吧?” 第246章:卡迪的覆灭,王子的觉醒 太郎,一位在东京一家中型贸易公司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课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扶了扶眼镜,先是看了看儿子手机里那形象鲜明、善恶分明的动画——可爱的熊猫爪子上清晰的牙印和那条阴险的毒蛇,又扭头看向电视新闻里循环播放的医院废墟和哭泣的非洲儿童,他眉头微微皱起,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养成了一种对信息本能性的审慎。 “健太,”太郎沉声说道:“很多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新闻……尤其是这种国际争端,我们远在东京,看到的可能只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一部分。” “又是这套说辞!”健太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把收回手机,高声说道:“官方新闻你不信,深度调查报道你说有偏见,现在连动画片你都觉得是阴谋!那你到底信什么?难道非要卡迪拿着枪冲到东京来你才信她是坏人吗?”他的脸上写满了对父亲“固执”和“跟不上时代”的愤怒。 一直安静吃饭的母亲美惠忍不住开口打圆场:“健太,怎么跟爸爸说话呢!太郎,你也是,孩子关心时事是好事……” 但健太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愤愤地收起手机,三两口吃完剩下的饭,嘟囔了一句“我吃饱了”,便起身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健太立刻打开了常用的弹幕视频网站Niico。 一个关于国际时事的热门讨论直播间里,标题赫然写着“彻底解析卡迪恐怖组织的罪恶”,他毫不犹豫地加入其中,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加入了满屏飞过的、统一格式的声讨弹幕大军。 “卡迪天诛!” “支持深瞳为民除害!” “恐怖分子不可原谅!” 一条条匿名的弹幕如同数字时代的集体呐喊,淹没了屏幕上主持人分析的画面,也淹没了健太心中那一点点因父亲质疑而产生的不安,他沉浸在这种“政治正确”和“集体正义”的狂热中,感觉自己正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 餐厅里,太郎看着儿子紧闭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美惠收拾着碗筷,轻声说:“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太郎走到客厅,关掉了电视里依旧在重复播放的新闻,揉了揉眉心,开口说道:“我不是不相信有恐怖行为,我只是担心……我们,包括健太,看到的‘真相’,是不是被过滤得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人有点害怕。” 窗外,东京的夜景璀璨夺目,无数个像佐藤家一样的家庭,正在信息时代的洪流中,经历着类似的认知冲突与代际隔阂。 而一场远在非洲的悲剧,正以一种被精心包装后的形态,深刻地影响着这些普通人的生活与情感。 刚果金,北基伍省,热带雨林深处。 雨水冰冷地拍打着宽大的叶片,也拍打在卡迪沾满泥泞和血污的脸上。 她靠在一棵巨大的榕树气根后,剧烈地喘息着,将手中平板电脑转向身旁仅存的几名骨干之一——马库斯。 屏幕上,是一张一个月前的照片,漂亮的卡迪与一位东方大国的代表友好握手,背后是满载医疗物资的卡车;而如今,这张照片在网络上被配上了“毒蛇的伪装:看恐怖分子头目如何骗取信任”的标题,疯狂传播。 “看,”卡迪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嘲讽:“他们甚至能把救命的药品,说成收买人心的黑金。” 马库斯,左臂被流弹撕裂,只用破布草草包扎,他苦笑着指了指平板角落的全球热搜榜,#卡迪恐怖组织#如同耻辱柱般钉在榜首。 “头儿,我们现在可是全球‘顶流’了,只不过是最臭名昭著的那种。” “嗡——” 低沉而密集的嗡鸣声由远及近,穿透雨幕,如同死神的低语,那是深瞳的“猎犬”无人机群,它们搭载着热成像和生命体征扫描仪,正在 systematically地梳理这片雨林。 “他们来了!”负责警戒的斛斯班,那个曾经眼神清澈的年轻狙击手,此刻脸上只剩下疲惫与血丝,他从湿滑的树干上滑下,低声预警。 医疗官艾玛跪在一名腹部中弹、奄奄一息的年轻战士身边,她已经用完了最后一点止血粉。 听着越来越近的无人机声和远处隐约交火的枪声,她默默地拿起自己的战术平板,里面存储着他们多年来收集的、关于深瞳进行非法生物实验、掠夺资源、屠杀平民的所有铁证。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执行最后的、也是早已预设好的命令——彻底格式化,物理销毁芯片。 “记住这些编号,”她一边操作,一边对身边还能动的伤员低声说:“这是云端备份的提取码……如果……如果有人能活下去……” 曾经的技术员本杰明,此刻更像一个野人,他疯狂地试图用一台破损的卫星电话联系外界,但听筒里只有沙沙的电流声和偶尔传来的、马库斯在其他阻击点断断续续、充满绝望的最后呼喊。 “东侧……失守!他们人太多了!” “小心狙击手!呃啊……” “我们被出卖了……东方大国提供的撤离坐标……是陷阱!重复,是陷阱!!” 最后一声惨叫后,那个频道彻底沉寂。 艾玛完成销毁,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那张握手照片,她看着卡迪,轻声说道:“记得吗,头儿?当时他们说……会永远支持我们追求自由的斗争。” 卡迪没有回答,她猛地站起身,抹去糊住眼睛的雨水和血水,举起那杆跟随她多年、如今枪托都已开裂的猎枪,枪口对准了丛林上空那些若隐若现、如同嗜血萤火虫般的无人机红光。 “告诉还能喘气的!”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活下去!无论以什么方式!然后,记住真相!哪怕……这世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记得!” 仿佛是对她话语的回应,一枚来自远处“收割者”武装直升机的地狱火导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划破潮湿的夜空,精准地砸在了营地中央。 “轰!!!” 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瞬间吞噬了帐篷、物资、以及来不及躲避的伤员,爆炸的气浪将卡迪猛地掀飞,她感到一股炽热的撕裂感从左侧脸颊蔓延开来,世界在她眼前变成一片旋转的猩红和黑暗,猎枪脱手飞出…… 深瞳的围剿战结束后。 马库斯的尸体在一条布满弹坑的河边被发现,他身边躺着七具深瞳士兵的尸体,至死,他手中仍紧握着一把卷刃的砍刀。 艾玛在最后的突围中,为了吸引追兵,主动暴露自己,死于密集的枪火下。 斛斯班在狙击点打光所有子弹后,拉响了最后一颗手雷,与试图活捉他的深瞳特种兵同归于尽。 本杰明和另外两名年轻战士,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一点点运气,消失在雨林更深处,从此隐姓埋名,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卡迪从燃烧的营地废墟和后续的梳理性清剿中奇迹般地生还,代价是左脸留下大片无法消除的、扭曲的烧伤疤痕,一只眼睛近乎失明。 她抛弃了过去的姓名、身份和一切,像一个真正的幽灵,融入了非洲大陆错综复杂的黑暗脉络之中,等待着,积蓄着。 世界上那个被称为“卡迪”的反抗军领袖, officially已经死亡。 深瞳组织的数据库中,所有不利于自己的证据被彻底清洗,替换上了完美无瑕的“卡迪武装犯罪记录”,#支持深瞳反恐行动#的话题下,是一片欢庆胜利的海洋。 光鲜的屏幕之上,历史被定格;而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仇恨的根须,正向着更深处蔓延。 ……一周后。 日内瓦,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 严飞优雅地切着盘中的小牛肉,窗外是宁静的湖光山色。 一名助手悄无声息地走近,低声汇报:“先生,刚果金政府军已在深瞳军事顾问的指导下,正式宣布彻底剿灭‘卡迪极端组织’,所有主要头目均已确认击毙或被捕。” 严飞微微颔首,示意助手离开,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举起酒杯,对着东方大国大使馆的方向,遥遥致意。 一旁的侍者好奇地问道:“先生,请问是在庆祝什么特别的时刻吗?” 严飞抿了一口醇厚的波尔多红酒,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冰冷的弧度:“庆祝一个……关于正义终于得到伸张的,圆满结局。” 拉希德王国,王宫深处 年轻的王子阿米尔站在装饰华丽的露台上,俯视着夜幕下的首都。 曾经,这里遍布着传统集市,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的味道和古老的歌谣。 如今,巨大的深瞳全息广告牌刺破了天际线,冰冷的蓝光覆盖了半个城市。 他手中的平板电脑上,正自动推送着根据《深瞳-拉希德数据优化法案》筛选后的“推荐新闻”,千篇一律地赞美着现代化和效率,而关于王国古老节庆、民间艺术传承的报道,却像被蒸发的水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了更好的互联互通,为了融入全球数字生态……”这是他那位摄政王叔和深瞳代表签署法案时反复强调的话。 但阿米尔看到的,是本国独立媒体的凋零,是社交媒体上关于传统文化的讨论被限流、被贴上“过时”、“低效”的标签。 一种文化正在被无声地阉割、格式化,而他,这个名义上的王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如同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他烦躁地划开新闻,另一个爆炸性话题弹了出来——#卡迪恐怖组织被彻底剿灭#,配图是深瞳发布的、经过严格审查的“捷报”,以及全球各地“欢庆正义得到伸张”的集锦。 但阿米尔的手指停顿了,他鬼使神差地,利用王室的特殊网络权限,绕开了几层过滤,接入了一个近乎被封锁的、边缘化的信息源。 那里,有卡迪残部零星的、绝望的控诉,有被主流媒体忽略的、关于深瞳在刚果金暴行的碎片化证据,更有东方大国代表在联合国态度的微妙转变,以及他们如何与深瞳达成交易,将曾经的“合作伙伴”卡迪定性为必须清除的“毒蛇”的全过程。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阿米尔的脊椎爬升。 卡迪……那个曾经也被某些大国支持过、最终却被无情抛弃并踩上一万只脚的女人,她的面孔在官方报道里是如此狰狞,但在这些残缺的信息碎片中,阿米尔仿佛看到了一个挣扎的、最终被庞大机器碾碎的影子。 “如果……如果有一天,拉希德对于深瞳,或者对于任何外部势力没有了利用价值……甚至成了障碍……”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那我,拉希德的王子,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卡迪?被安上某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在某次‘意外’或者‘反恐行动’中,像灰尘一样被抹去?” 这种念头带来的恐惧,远胜于他过去对摄政王叔或者深瞳顾问卡尔文的畏惧,那是对自身存在意义被彻底否定的恐惧。 夜深了,王宫一片寂静。 阿米尔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卡迪那双在废墟中燃烧着最后火焰的眼睛(他想象中的),仿佛就在黑暗中凝视着他。 悲哀、愤怒、还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惊惧,在他心中混合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启动了一个经过多重加密、几乎不存在于常规网络中的通讯协议。 这是已故老师哈桑——那位试图警告他深瞳危险性的老学者——在生前留给他的最后遗产,一个联系“烛火”组织的单向渠道。 哈桑说过,“烛火”是拉希德境内少数还在坚持抵抗深瞳文化侵蚀和经济掠夺的秘密团体,如今已残存无几。 通讯连接,没有影像,只有一片寂静的虚空。 “我有一条信息,”阿米尔压低声音,用哈桑教导的密语说道:“关于明天,深瞳第三巡逻队前往旧港区‘巡查’的具体路线和时间表,他们的指挥官……喜欢在‘沙漠玫瑰’咖啡馆停留十分钟。” 第247章:烛火的信息涟漪 阿米尔快速报出了一串时间和坐标,然后立刻切断了连接,销毁了所有本地记录,做完这一切,他瘫坐在椅子上,冷汗已经浸湿了睡衣。 他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流血,冲突,但他更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拉希德的灵魂,还有他自己,都将缓慢地窒息而死。 次日傍晚 深瞳驻拉希德高级顾问卡尔文,像往常一样来到阿米尔的起居室进行“例行沟通”,他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殿下,最近睡眠不好吗?”卡尔文看似随意地问道:“听说昨晚王宫的网络信号有些……不稳定的波动,特别是在您的寝宫附近。” 阿米尔的心猛地一沉,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端起茶杯的手稳如磐石:“是吗?或许是天气原因,卡尔文先生也知道,沙漠的风沙有时会影响信号。” 卡尔文笑了笑,没有深究,转而说道:“殿下是拉希德的未来,深瞳是拉希德最坚定的朋友,我们希望殿下永远明亮、辉煌,不要被一些……不该接触的阴影所困扰。” 他的话带着清晰的警告意味,缓缓说道:“有些火光,看似诱人,但靠近了,只会烧伤自己。” 阿米尔垂下眼睑,掩饰住其中的波澜:“感谢提醒,卡尔文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 卡尔文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告辞。 然而,就在同一天,深瞳总部,严飞收到了关于拉希德王子疑似与抵抗组织接触的报告,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丝兴趣盎然的弧度。 “知道了。”严飞对屏幕那头的卡尔文轻描淡写地说:“不必采取行动,我们的王子殿下……终于开始觉得无聊,想找点玩具了,看着他,只要火不烧到我们的粮仓,让他玩一会儿也无妨。” 他关闭通讯,看向窗外。 一个完全顺从的傀儡固然好用,但一个内心燃起火焰、开始学会暗中反抗的王子,或许……能带来更有趣的变数,尤其是在他严飞的棋盘上。 阿米尔的“觉醒”,究竟是他自我意志的萌发,还是落入了另一层更精妙的算计?答案,或许只有严飞自己清楚。 拉希德王国,某处地下安全屋。 “烛火”残存的几位核心成员围坐在一盏昏暗的油灯旁,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紧张的气息。 首领法迪,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前军官,将阿米尔传来的加密信息投影在斑驳的墙壁上。 “来源是‘夜莺’,”负责通讯的莱拉,一个眼神锐利的年轻女人,开口道:“这是哈桑老师生前设定的最高级别联络代号,只有他绝对信任的人才知道。” “信任?一个深居王宫的王子?”副手巴塞尔嗤之以鼻,他身材魁梧,曾是王宫卫队的成员,因反对深瞳渗透而被清洗。 “他在深瞳的‘呵护’下执政,怎么突然给我们送情报?这太可能是卡尔文那家伙设下的圈套!想把我们最后这点火星也扑灭!” “但他提供的巡逻队路线,包括指挥官在‘沙漠玫瑰’停留的细节,非常具体。”莱拉反驳道:“如果是陷阱,没必要给这么真实的情报。” “也许就是为了显得真实!”巴塞尔拍着桌子,冷声说道:“我们损失不起了,法迪!哈桑老师死了,我们的人越来越少,每一次行动都可能万劫不复!” 一直沉默的法迪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争论无用,验证它。” 他看向队伍里最年轻的成员,身手敏捷的塔里克,沉声说道:“塔里克,你带几名兄弟去旧港区,盯住‘沙漠玫瑰’,不要行动,只是看,如果情报为真,我们再做打算。” 塔里克点了点头,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 次日,旧港区。 塔里克和几名烛火成员伪装成搬运工,混在嘈杂的人群中。 当深瞳的第三巡逻队的装甲车准时出现在街角,并在“沙漠玫瑰”咖啡馆门口停下,那名趾高气扬的指挥官果然如情报所说,下车走进了咖啡馆,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悠闲地喝了十分钟咖啡。 塔里克将观察到的一切传回,安全屋内,巴塞尔沉默了,莱拉眼中则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他说的……是真的。”法迪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这意味着,阿米尔王子,要么是不甘心再做傀儡,要么……是被卡迪的遭遇惊醒了,无论是哪种,这都是我们等待已久的机会。” “风险依然巨大。”巴塞尔提醒,但语气已不再坚决。 “复国之路,从来都与风险相伴。”法迪站起身,严肃说道:“尝试激活‘夜莺’二次联络协议,我们需要知道,这位王子殿下,到底能为我们做到哪一步。” 王宫,阿米尔的秘密书房。 当那个特定的加密信号再次出现在阿米尔的私人设备上时,他的手心沁出了汗水。 这一次,对方提出了更具体的要求——希望他能提供深瞳位于城西工业区的一个数据中转站的内部安保换岗时间,以及运输车辆的活动规律。 这是一个明显指向袭击行动的信号。 阿米尔内心挣扎,提供巡逻队信息是一回事,直接参与策划袭击是另一回事。 这无异于叛国,一旦暴露,万劫不复,但卡迪被碾碎的画面,拉希德文化日渐消亡的景象,以及卡尔文那看似温和实则冰冷的警告,最终压倒了他的恐惧。 他利用王子身份所能接触到的有限权限,结合几次公开视察时留意的细节,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份报告,再次通过加密通道发送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什么都不做。 烛火安全屋。 昏暗的灯光下,空气里混杂着汗味、铁锈味和一种压抑的兴奋,首领法迪将手绘的简易地图摊在桌面上,粗糙的线条勾勒出城西工业区和Z-7数据中转站的结构。 “消息确认了,”法迪的声音低沉道:“‘夜莺’第二次传信,细节更具体,深瞳那帮家伙,以为躲在钢铁壳子里就万无一失。” 他用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一个标红的核心区域,狰狞笑道:“这里,是他们的‘大脑’,我们要把它砸烂!” 副手巴塞尔抱着臂膀,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身材高大,阴影几乎笼罩了半张桌子:“头儿,我还是觉得不对劲,那小子在宫里养尊处优,凭什么冒死帮我们?这太像是卡尔文下的套了!就等着我们往里钻!” “巴塞尔,恐惧不能成为我们裹足不前的理由。”负责情报与技术的莱拉立刻反驳,她眼神锐利,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阿米尔提供的换岗时间表和巡逻路线模拟图。 “你看这时间窗口,精确到秒,还有指挥官的个人习惯……如果是陷阱,没必要真实到这种程度,我相信哈桑老师的判断,他选定的人,不会错。” “哈桑老师已经死了!”巴塞尔低吼一声,拳头砸在桌上,震得油灯火焰一阵摇曳。 “就是因为我们太容易相信!代价还不够惨痛吗?” “所以就要像地鼠一样永远躲在地下?”莱拉毫不退让地瞪着他,怒声道:“看着深瞳一点点吸干拉希德的血,看着我们的孩子以后只认得深瞳的标志,忘了自己的语言和神灵?这次行动,不仅是破坏,更是要告诉所有拉希德人,我们还在!烛火未熄!” 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擦拭狙击步枪的塔里克抬起头,这个年轻的狙击手眼神如同他的枪管一样冰冷沉静:“我观察过‘沙漠玫瑰’,情报无误。”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又低下头,继续保养他的武器,仿佛外界的一切争论都与他无关,他的表态,往往比长篇大论更有分量。 法迪抬手,制止了即将升级的争吵。 “够了。”他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巴塞尔的疑虑,莱拉的坚定,塔里克的冷静,还有其他几名成员眼中混杂的恐惧与渴望。 “风险,我知道,但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 他开始具体部署,手指在地图上移动。 “巴塞尔,”他看向依旧满脸不忿的壮汉,沉声说道:“你带四个人,在行动开始前五分钟,在数据站东侧的废弃仓库放火,制造混乱,动静要大,要让他们觉得是普通的骚乱或者事故,把大部分巡逻警卫吸引过去;记住,你们的任务是制造噪音和烟雾,不是拼命,纠缠五分钟立刻向预定的下水道撤离点撤退。” 巴塞尔重重哼了一声,但还是点了点头:“明白,吸引火力,然后溜。” “莱拉,”法迪转向女技术官说道:“你带两个人,技术小组,这是关键。” 他指着地图上一条标蓝的线路,严肃道:“利用王子提供的换岗间隙,只有三分钟,从西侧这个维修通道潜入,避开主要的监控探头——根据情报,这个时段那里的监控会进行例行数据转存,有三十秒的盲区;你们的任务是把带来的所有高能炸药,安装在主机房承重柱和主服务器机柜上,设置遥控引爆,确保能彻底摧毁核心数据。” 莱拉深吸一口气,眼神专注:“维修通道的电子锁,我能解决,炸药安置点已模拟过三次,保证最大化破坏效果。” 最后,法迪看向塔里克:“塔里克,你独自占据数据站对面那栋废弃水塔的制高点,你的眼睛,就是我们所有人的保险;清除任何可能发现莱拉小组或对巴塞尔小组构成致命威胁的高价值目标,比如楼顶的观察哨、探照灯操作员;同时,监控全局,如有意外,及时发出预警,并远程掩护撤退。” 塔里克默默将一颗子弹压入弹夹,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算是回答。 “记住!”法迪再次强调,声音凝重:“这不是决战,是打击,是宣告!得手后,莱拉小组原路返回,巴塞尔小组按计划分散,塔里克最后撤离;所有人,必须在深瞳真正反应过来、启动全面封锁前,消失!明白吗?” “为了拉希德!”莱拉低声说,右手抚上胸口。 巴塞尔啐了一口,但还是跟着嘟囔了一句;塔里克则已经背起他的狙击枪,如同幽灵般率先离开安全屋,去提前勘察他的狙击位。 昏暗的灯光下,一场以卵击石的行动方案就此敲定,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同的情绪,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正在这间小小的安全屋里悄然凝聚。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头顶的虚拟空间中,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一切。 与此同时,深瞳总部,“牧马人”监控中心。 巨大的全息沙盘上,拉希德首都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 代表“烛火”成员和阿米尔王子加密通讯的数据流,如同黑暗中纤细的银线,被“牧马人”系统清晰地捕捉、标记、分析。 阿米尔提供的“情报”,甚至烛火组织的袭击计划细节,都实时呈现在严飞面前的屏幕上。 高级顾问卡尔文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先生,他们计划袭击Z-7数据站,我们是否提前收网?将‘烛火’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子一网打尽?” 严飞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戏剧。 “不必。”他淡淡地说:“一个小小的Z-7站,损失了可以再建,但一个开始燃烧反抗火焰的王子,一群自以为看到希望而聚集起来的‘烛火’……让他们动起来,我们才能看清还有哪些隐藏的虫子,让他们成功一次,短暂的胜利会让他们膨胀,会吸引更多潜在的反对者浮出水面。”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等他们自以为力量壮大时,再一举碾碎,才能起到最好的……震慑效果,通知Z-7站,按计划进行‘常规’防御演习,安保级别……‘适当’调整,让我们的王子殿下,和他的新朋友们,先尝到一点甜头。” 第248章:顺利的战斗,坐实的极端犯罪 三天后,午夜,拉希德城西工业区。 黑暗笼罩着锈蚀的管道和废弃的厂房,只有深瞳Z-7数据站如同一个冰冷的蓝宝石,在夜色中发出不祥的光芒。 外围,深瞳的巡逻队迈着机械的步伐,探照灯规律地扫过地面。 “点火!”躲在东侧废弃仓库阴影里的巴塞尔低吼一声,他身边一个年轻的抵抗战士卡里姆,颤抖着手将燃烧瓶奋力掷向一堆早已浇上燃料的工业废料。 “轰!”火焰瞬间窜起,浓烟滚滚,映红了卡里姆紧张又兴奋的脸。 “快!敲打铁皮!扔那些空罐子!弄出最大的动静!”巴塞尔抄起一根铁棍,狠狠砸在旁边的金属货架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其他三名队员也依样画葫芦,一时间,仓库区域火光冲天,叮当作响,如同爆发了一场小规模骚乱。 数据站方向立刻传来警报声,探照灯的光束迅速转向东侧,密集的脚步声和装甲车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 “妈的,真来了!”卡里姆看着远处涌来的深瞳士兵,咽了口唾沫。 “怕了就滚蛋!”巴塞尔骂了一句,但眼神死死盯着数据站主体建筑。 “再坚持两分钟!给莱拉他们争取时间!”他一边说,一边对着通讯器低吼:“莱拉!东边的狗被引过来了!你们动作快!” 几乎在爆炸响起的同时,数据站西侧,莱拉和两名技术组成员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墙壁阴影移动,他们面前是一扇不起眼的维修通道铁门,上面挂着电子锁。 “就是这里,换岗间隙,监控盲区……现在!”莱拉看着手中平板上的倒计时归零,对身旁的萨米尔——一个戴着厚眼镜的瘦弱青年,点了点头。 萨米尔迅速将一个巴掌大的设备贴在电子锁上,屏幕上的代码飞快滚动。 “通道安全,锁已破解……走!”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成功的激动。 三人迅速潜入昏暗、布满管道的维修通道,按照阿米尔提供的内部结构图,他们避开了一道道感应器,如同幽灵般直插核心主机房。 主机房里,机柜嗡嗡作响,蓝灯闪烁,莱拉迅速指挥:“快!承重柱,主服务器!安装塑胶炸药,设置遥控信标!” 萨米尔和另一名队员贾拉勒动作麻利地开始作业,汗水从他们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 数据站对面,废弃水塔顶端,塔里克如同一尊石雕,与他的狙击步枪融为一体,他的瞄准镜十字线,稳稳地套在数据站楼顶一个正拿着对讲机、似乎察觉到东侧骚动有些“不对劲”的深瞳观察哨头上。 塔里克的呼吸平稳,手指轻轻预压在扳机上。 楼下,另一个哨兵似乎听到了维修通道方向传来的一声轻微异响,警惕地端起了枪,走向边缘准备查看。 “噗……” 一声轻微得几乎被风声掩盖的枪响,楼顶的观察哨应声而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塔里克枪口微调。 “噗……” 第二个哨兵也在探头张望时,眉心绽放出血花,身体软软地瘫倒。 塔里克通过狙击镜冷静地扫视全场,如同一个无声的守护神,为下方的同伴清除着潜在的威胁,他的通讯器里传来莱拉急促的声音:“炸药安置完毕!正在撤离!” 莱拉小组刚从维修通道钻出,莱拉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引爆器。 “轰隆隆——!!!” 远比东侧仓库爆炸剧烈无数倍的巨响震撼了整个工业区!Z-7数据站的核心部位猛地向上拱起,然后塌陷,巨大的火球和浓烟吞噬了冰冷的蓝光,破碎的金属和建材如同雨点般落下。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维修通道口,萨米尔看着冲天的火光,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被贾拉勒一把按住。 “快走!”莱拉低喝,脸上没有喜悦,只有完成任务后的冷峻:“按计划撤离!” 东侧,巴塞尔看到主建筑爆炸,咧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干得漂亮!兄弟们,风紧,扯呼!” 他带着卡里姆等人,迅速甩开只是进行威慑性射击、并未全力追击的深瞳士兵,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和早已摸清的下水道入口。 水塔上,塔里克确认再无明显威胁,也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消失。 爆炸声惊醒了工业区边缘棚户里的居民,老工人侯赛因从破旧的床铺上坐起,撩开窗帘一角,看着远处燃烧的数据站,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爸,是……是抵抗组织吗?”他年轻的儿子小声问,声音里带着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侯赛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放下窗帘,躺了回去,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远处,深瞳巡逻车的警笛声凄厉地响起,但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全力追击的急切。 王宫内,阿米尔通过一个加密的短波信号接收到了简单的成功代码,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窗边,看着城西方向隐约的红光,心脏狂跳。 他做到了!他参与了打击深瞳的行动!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惧——这件事一旦暴露……他不敢想象后果。 而在深瞳总部,严飞品着红酒,欣赏着屏幕上Z-7站的燃烧画面和“烛火”成员顺利撤离的轨迹,他拿起通讯器,对远在拉希德的卡尔文轻笑道:“看,一场精彩的演出。” “烟火效果不错,演员们的谢幕也很及时!现在,让我们的‘演员’们再高兴一会儿,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很快,他们就会明白,谁才是这个舞台真正的主宰!暂时,不必打扰他们的美梦。” 一场袭击,在部分参与者的兴奋、部分知情者的忧虑、民众的沉默旁观、以及幕后黑手的纵容与冷笑中,看似“成功”地落下了帷幕。 烛火安全屋。 破旧的安全屋内,久违的松弛气氛弥漫着。 巴塞尔难得地没有抱着胳膊,而是用力拍打着塔里克的背,尽管后者依旧面无表情。 年轻的卡里姆和其他几个新加入的成员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 “看到了吗?那些深瞳的走狗,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巴塞尔灌了一口劣质酒,声音洪亮道:“一把火,几声枪响,就把他们的乌龟壳给砸了!” 莱拉虽然也带着笑意,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 “确实顺利得……有些出乎意料。”她低声对法迪说:“他们的应急反应,比我们预想的要慢。” 法迪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负责外部情报接收的萨米尔突然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台平板电脑。 “不好了!出大事了!” 莱拉一把夺过平板,屏幕上正在播放BBC的紧急新闻。 标题冰冷刺骨:“拉希德‘烛火’组织发动血腥袭击,Z-7工业区爆炸造成至少47名平民死亡,逾百人受伤!” 画面不再是单纯的Z-7站废墟,而是拉近的、血淋淋的镜头——救援人员从炸毁的、紧邻数据站的附属后勤楼废墟里抬出一具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其中一些体型明显是成年人,穿着普通工装,哭声和尖叫透过扬声器传来,撕心裂肺。 “根据深瞳组织提供的内部记录及幸存者证词,”主持人用沉痛的语气播报道:“‘烛火’武装在明知该区域有深瞳雇佣的当地临时工进行夜间清理作业的情况下,仍悍然发动袭击,导致大量无辜平民丧生。” 画面切换,一个脸上带着灰尘和泪痕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镜头哭诉,他胸口还别着深瞳后勤部门的临时工牌:“我在仓库区做搬运……爆炸的时候,好多人都没跑出来……阿卜杜勒,他才十九岁,他妈妈还在家等他……” 接着,屏幕上出现了莱拉小组潜入数据站主楼、安装炸药的模糊影像(来自未被完全摧毁的隐藏摄像头),与旁边后勤楼燃烧、尸体被抬出的画面并列播放,极具冲击力。 深瞳发言人出现在屏幕上,面色沉痛地展示着“遇难临时工”的名单和部分身份信息,以及数据站被毁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和对拉希德数字基建的破坏”。 “他们……他们没说那里有平民!”卡里姆看着屏幕上那些尸体和哭泣的工友,之前的兴奋瞬间被冻结,声音带着颤抖和难以置信,惶恐地喊道:“我们观察过!那栋楼晚上应该是空的!” 巴塞尔死死盯着屏幕上抬出的尸体,那壮硕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砸在墙上的拳头无力地垂下,喃喃道:“那栋矮楼……我们以为是堆放杂物的……” 他回想起制造混乱时,似乎确实听到那边传来过非战斗人员的惊叫,但当时只以为是远处居民的恐慌。 莱拉快速翻看其他媒体,《经济学人》的标题是“自由理想的堕落:‘烛火’的恐怖主义转向”,《卫报》的评论员写道“当反抗践踏无辜,正义便已消亡”。 这一次,几乎没有媒体质疑深瞳的说法,因为那些尸体、那些哭泣的工友、那份长长的名单,都太过真实。 社交媒体上,#烛火屠夫#、#为无辜者讨还公道#的话题迅速压过了一切。 曾经零星支持他们的声音被汹涌的民意淹没,变成了“原来你们也是恶魔”、“同情心被利用”的愤怒谴责。 几个原本秘密提供援助的国际组织,发来了措辞严厉的断绝关系声明,其中一家甚至公开道歉,称“被其伪装所蒙蔽”。 “我们……我们炸死了平民……很多平民……”萨米尔瘫坐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成了……杀人犯……” 莱拉脸色惨白,手指冰凉,她回想起潜入时的“顺利”,现在想来,那更像是通往地狱的指引,她看向法迪,眼中充满了痛苦和质问。 《全球视野》直播访谈间。 “这不再是什么自由斗争,这是赤裸裸的恐怖主义!”安全分析专家理查德·迈尔斯博士对着镜头,语气斩钉截铁,他面前的屏幕上正显示着Z-7站废墟和哭泣工友的并置画面。 “无论他们曾经宣称的理想多么动听,当他们的行动导致数十名无辜平民丧生时,所有的正当性都已荡然无存,深瞳提供的证据链清晰、完整,那些生命是无可辩驳的代价。” 坐在他对面的前外交官萨拉·钱德勒女士眉头紧锁,试图插入一点复杂性:“理查德,我们需要理解这一事件的背景,‘烛火’组织是在深瞳对拉希德进行全方位渗透,导致其文化、经济主权严重受损的背景下产生的,这种绝望下的反抗……” “反抗?”迈尔斯博士立刻打断,声音提高:“萨拉,看看这些面孔!” 他指向屏幕上遇难者的照片,愤怒说道:“这些是拿着微薄薪水养家糊口的普通人,不是深瞳的武装士兵!任何以平民生命为代价的‘反抗’,都是对基本人性的背叛,必须受到最严厉的谴责!我认为国际社会应当立即将‘烛火’列入恐怖组织名单,并支持拉希德政府及深瞳采取一切必要措施铲除这一威胁。” 钱德勒女士张了张嘴,看着那些真实的悲剧画面,最终沉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出辩护的话,导播适时地将画面切回了主持人。 社交媒体平台推特。 @环球观察者Mark:【美国】“我之前还觉得‘烛火’可能是反抗强权的义士,现在我为我愚蠢的同情感到恶心!47条无辜的生命!必须严惩这些屠夫!#烛火恐怖组织#”→点赞2.1万,转发八千。 @真相与正义01:【印度】“等一下!深瞳就这么干净吗?为什么那么巧,当晚就有那么多临时工在‘废弃’区域?这难道不是故意设下的圈套,引诱‘烛火’造成平民伤亡,然后进行舆论绞杀?” 回复@爱国者永不言败:“收起你的阴谋论!为恐怖分子洗地,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第249章:冰冷的现实,背叛者的棋局 回复@自由之翼2046:“我同意@真相与正义01,这事太蹊跷了!深瞳一向善于操控舆论!”该讨论串迅速被大量谴责回复淹没,并被平台标记为“可能存在误导性信息”。 @东京的小林:【日本】“太悲惨了,无论有什么理由,伤害平民都是不可原谅的,那些遇难者也有家人,他们的生活就这样被毁了,#为Z-7遇难者祈祷#”→配图是蜡烛。” 回复@热血青年:“祈祷有什么用?应该支持深瞳彻底消灭这些极端分子!” @拉希德不眠夜:【拉希德本地账号,IP隐匿】“我是拉希德人,我知道深瞳对我们国家的侵蚀,但这次……‘烛火’做得太过了;我邻居的侄子就在那晚死了,他才二十岁,我们现在既恨深瞳,也恨‘烛火’,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这条帖子引发了少量拉希德本地人的共鸣和更激烈的争论。 @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戴维斯:【认证专家】“此次事件标志着‘烛火’组织的本质发生了根本性蜕变,他们已从一支具有政治诉求的抵抗力量,堕落为漠视生命的极端主义实体,国际社会应重新评估对其的定位,并与深瞳合作,共同应对这一安全威胁。”这条分析被众多媒体和政要账号引用。 莱拉无力地关闭了平板电脑,那些来自全球的愤怒评论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每一个成员心上。 卡里姆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抽动。 巴塞尔不再怒吼,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那47条人命的重压让他喘不过气。 “他们……他们都认为我们是恶魔……”萨米尔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被全世界抛弃了……” 法迪缓缓站起身,安全屋内死寂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的背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我们输了。”他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悔恨:“不是输在战场上,是输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又指了指屏幕上那些代表“民意”的滚滚洪流。 “深瞳……他们用最狠毒的方式,让我们亲手埋葬了自己。” 法迪闭上眼睛,巨大的疲惫和悔恨几乎将他击垮。 他终于明白了,深瞳根本不需要捏造。 他们只需要在情报上稍作隐瞒,将那些临时工的存在作为“惊喜”留给他们,就能用最残酷、最真实的方式,将他们从“反抗者”变成“刽子手”。 他们摧毁了一个数据站,却踏着几十具无辜者的尸体,输掉了人心,输掉了道义,也输掉了未来。 深瞳用几十条人命作为代价,将他们牢牢钉死在了“极端犯罪组织”的耻辱柱上,再也无法挣脱,安全屋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屏幕上遇难者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回荡。 王宫深处,书房中。 阿米尔王子独自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屏幕上那些关于“烛火”造成平民伤亡的全球报道,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的脖颈,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蹩脚的演员,在深瞳精心搭建的舞台上,配合着演完了一场自己以为是“反抗”,实则是自掘坟墓的戏码。 那点刚刚燃起的、微不足道的火苗,还未成势,就被对方用最残酷的现实和滔天的舆论彻底浇灭。 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被无声地推开。 深瞳驻拉希德高级顾问卡尔文,像一道优雅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他脸上挂着那种阿米尔早已熟悉、却永远无法适应的、仿佛雕刻上去的微笑,微微欠身。 “殿下,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沉思。”卡尔文的声音温和依旧。 阿米尔的心脏猛地收缩,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看着卡尔文,如同看着一个带来噩耗的死神信使。 卡尔文没有等待邀请,径直走到书桌前,将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灰色文件夹,轻轻放在光滑的桌面上。 “一些……令人遗憾的消息,需要向您汇报。”卡尔文淡淡说道:“我们成功抓获了一名‘烛火’组织的核心成员,技术专家,萨米尔,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对自己参与袭击Z-7数据站,并间接导致数十名无辜同胞丧生的罪行供认不讳。” 阿米尔的指尖瞬间冰凉,萨米尔……那个戴着厚眼镜,有些腼腆,却在技术上有股执拗劲的年轻人,他见过他,在哈桑老师还活着的时候,在一些非公开的学术交流场合。 卡尔文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翻开文件夹。 第一页,是一张高清照片——萨米尔被两名深瞳士兵架着,脸上布满青紫和血痕,眼神涣散,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 第二页,是几份经过“深度数据还原”的通讯记录截图,发送和接收的IP地址被红圈醒目地标记出来,精确地指向阿米尔这间书房的私人网络终端。 第三页,是一段音频波形图和文字记录,文字被刻意放大:“……巡逻队……时间必须精确……确保混乱……” 那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带着电流的杂音,却依稀能辨认出……是他自己的声音!是他在极度紧张和保密的情况下,与“夜莺”联络时说过的话! “这些证据,逻辑清晰,链条完整。”卡尔文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手术刀,开始切割阿米尔最后的心理防线。 “它们描绘了一个令人痛心的故事:拉希德尊贵的王子,与一个已被证实双手沾满平民鲜血的极端恐怖组织秘密勾结,策划并实施了这场骇人听闻的袭击。” 他稍稍停顿,然后才继续说道:“深瞳的立场,殿下您是清楚的,我们与拉希德政府紧密合作,致力于根除一切危害王国稳定与人民安全的毒瘤,对于恐怖主义,以及任何形式的支持者,无论其身份如何尊贵,我们都绝不会姑息。” 卡尔文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两个黑洞,牢牢锁住阿米尔惊恐失措的瞳孔。 “现在,摆在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您发挥您的影响力,配合我们的行动,提供我们所需要的信息,协助我们,将‘烛火’这群丧心病狂的极端分子,连根拔起,彻底清除;事成之后,您依然是拉希德备受爱戴的王子,是王国的未来,这次……不愉快的误会,将随风而逝,永远不会出现在任何官方记录中,您,和您所珍视的一切,都将安然无恙。” “第二条路,”卡尔文冷声道:“我们将这些确凿的证据,原封不动地公之于众,届时,全球媒体将如何报道?‘王子竟是恐怖分子同谋!’‘王室勾结极端组织屠杀平民!’您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殿下!您将不再是王子,您会被剥去所有光环,成为一个被全世界唾弃的、勾结恐怖分子、手上间接沾染无辜者鲜血的……国家罪人!您,您的家族声誉,您所关心的一切人和事,都将在耻辱的泥潭中,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 卡尔文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本就一丝不苟的领带和袖口,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商务陈述。 “您有二十四小时做出决定,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聆听您的……最终选择。” 说完,他再次微微欠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厚重的房门隔绝了内外。 阿米尔独自僵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死死盯着桌面上那份灰色的文件夹,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线里,也烫在他的灵魂上。 出卖“烛火”,用几十条或许本不该死的性命和同伴的鲜血,来换取自己的苟且?还是……坚持那点可笑的“原则”,然后和“烛火”一起,被深瞳和全世界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彻底毁灭? 冷汗,浸透了他华贵的衣衫。 书房里奢华的一切,此刻都变成了冰冷的囚笼。 他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他都再也回不去了。 卡尔文留下的,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个早已注定的、残酷的结局,他只是那个被逼着,亲手按下执行键的人。 王宫密室,二十四小时后。 时间像是凝固在王子的书房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天光,只有书桌上一盏古老的黄铜台灯亮着,在光滑的桌面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也将阿米尔的脸分割在光明与阴影之间。 当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再次被无声推开时,阿米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卡尔文的身影,如同精确计算过的程序,分秒不差地出现在门口。 他没有立刻走进来,而是站在光影交界处,没有问候,没有催促。 书房里只剩下阿米尔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以及墙上那座古董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的神经上。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阿米尔终于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道:“我……需要一个新的联络方式。” 他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吞咽,喉结滚动:“一个他们……‘烛火’……绝对会相信,不会起疑的渠道。” 阴影里,卡尔文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笑容,更像是一个猎手看到猎物终于踩进陷阱时,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冷酷的满意。 “很好。”卡尔文的声音平静道:“殿下做出了……符合您身份和利益的明智选择。”他在书桌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阿米尔。 “渠道,我们会提供。”卡尔文继续道:“是哈桑生前埋得最深的一条线,一条连‘烛火’残党自己也以为早已随着哈桑的死亡而彻底失效、只存在于理论上的‘终极应急线路’,用它,他们无法怀疑。” 阿米尔抬起头,阴影中他的眼睛带着血丝,望向卡尔文。 “至于理由……”卡尔文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斟酌词句,缓缓说道:“就说,尊贵的王子殿下,因Z-7数据站那场导致数十名本国平民丧生的‘悲剧’而深感震惊与愤怒;您认清了深瞳才是这一切惨剧的根源,是他们冷酷的计划导致了无辜者的死亡,您对深瞳的暴行忍无可忍,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亲自……为他们,‘烛火’,创造一个向罪魁祸首复仇的绝佳机会。” 他稍稍前倾身体,台灯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更深的阴影: “而那个复仇的目标,就是——我。” 阿米尔猛地抬起头,眼中的难以置信几乎要溢出来,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人,用自己的性命做诱饵?这疯狂超出了他的想象。 卡尔文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脸上的震惊,那似乎取悦了他。 他慢悠悠地,几乎带着一丝欣赏的语气说道:“殿下,不必如此惊讶,最完美的谎言,往往需要掺杂进最真实的欲望,才能以假乱真。” 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阿米尔的内心,笑着说道:“您告诉我,殿下,您内心深处,难道不恨我吗?难道不曾有过那么一瞬间,希望看到我,卡尔文,和下面那些您曾经试图帮助、如今却沾满‘平民鲜血’的‘烛火’亡命徒……一起在爆炸和枪火中,同归于尽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却又带着刺骨的冰冷:“现在,我给您这个机会,把这个隐藏在心底的念头,变成您取信于他们的、最有力的武器,利用这个理由,正好可以完美地宣泄您这份……一直被您小心翼翼压抑着的、真实的愤怒。” 阿米尔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内心最深处的、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阴暗念头,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赤裸裸地摊开在桌面上。 在卡尔文面前,他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他只是一个透明的、被随意摆弄的傀儡,这种认知,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让他感到恐惧和绝望。 第250章:绝望中的火种,黑石峡谷 烛火安全屋。 潮湿、霉烂的气味混杂着汗水和铁锈味,充斥着这间位于地下深处的废弃水泵房,仅有的一盏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晕,勉强照亮几张疲惫而紧绷的面孔。 这里,是“烛火”最后的巢穴。 首领法迪靠在一个锈蚀的水阀上,手里紧握着一台老旧的军用平板,当那条经由“哈桑终极线路”传来的信息解密完成,呈现在屏幕上时,房间里本就稀薄的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 “这绝对是他妈的一个陷阱!”巴塞尔第一个爆发出来,他像一头被困的棕熊,猛地从一堆废弃电缆上站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法迪。 “那小子!那个在宫里养尊处优的王子!他肯定被卡尔文捏住了命根子,现在被推出来当诱饵!他想把我们最后这点人也骗出去,一锅端!”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平板上。 莱拉,这位组织里最出色的技术专家和密码学家,没有理会巴塞尔的咆哮,她拿过平板,纤细但沉稳的手指快速滑动,仔细检查着信息的每一个字节——加密算法的嵌套方式、时间戳的校验码、那独特的、属于哈桑老师的数字签名。 “渠道……是真的。”她最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语气肯定:“这是哈桑老师的‘幽灵协议’,触发条件和加密逻辑独一无二,深瞳不可能仿造,这条线,连我们都以为在他死后就自动销毁了。” “可理由呢?!”巴塞尔几乎是在嘶吼,他指着信息里阿米尔声称的“因平民伤亡而震怒”、“决心复仇”的信息怒吼道:“这种鬼话你信吗?莱拉!他早干什么去了?我们现在成了屠杀平民的刽子手,他倒成了正义使者?这太他妈假了!” 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阴影里的塔里克,停下了擦拭手中那杆老旧狙击步枪的动作,他抬起头,那张年轻却已刻满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 “他不一定在乎平民,”塔里克的声音很轻:“但他恨卡尔文。”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法迪脸上,沉声说道:“信息里提到了卡尔文具体的行程,黑石峡谷,新建的监听站,时间、路线、护卫力量的大致构成……这种级别的情报,如果是假的,深瞳付出的代价太大,不合理。”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王子,想借我们的手,杀卡尔文,我们是他复仇的刀。” 这句话让激动的巴塞尔暂时噎住了,他张了张嘴,没能立刻反驳。 法迪一直闭着眼睛,靠在冰冷的金属阀门上。 Z-7站冲天而起的火光,那些被抬出的、覆盖着白布的尸体,萨米尔被捕前绝望的眼神,还有之前一个个倒下的同伴的面容……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旋转,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无力。 “我们没有选择了。”法迪终于开口,声音嘶哑道:“像老鼠一样继续躲在这里?”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而憔悴的脸,缓缓说道:“深瞳的鼻子比狗还灵,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到时候,我们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他站直身体,那盏应急灯的光将他脸上的皱纹和伤疤照得更加深刻。 “如果这真是个陷阱,”法迪的声音陡然拔高:“那就让它来吧!大不了,我们轰轰烈烈地战死!也好过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腐烂!” “但如果……”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像即将扑向猎物的鹰,冷酷道:“如果塔里克说的是对的,如果有一丝可能,这是真的……如果我们能抓住这个机会,把卡尔文那条毒蛇干掉!”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水泥柱上,灰尘簌簌落下。 “就算我们所有人,今晚都死在黑石峡谷,也值了!”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悲壮的决绝。 “我们要用卡尔文的血,告诉所有拉希德人,告诉深瞳,告诉全世界!‘烛火’还没灭!反抗,永远不会停止!” 安全屋里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巴塞尔不再咆哮,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莱拉看着法迪眼中那熟悉的、近乎毁灭性的光芒,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 塔里克默默地将最后一颗子弹压入弹夹,发出了清脆的“咔哒”声。 复仇的渴望,以及对终结这绝望处境的向往,最终压过了残存的理智和疑虑。 一个以深瞳高级顾问卡尔文为终极目标、注定有去无回的袭击计划,在这绝望的深渊里,如同最后一簇摇曳的鬼火,被点燃了。 黑石峡谷。 正午的烈日将黑石峡谷烤得滚烫,空气在扭曲的岩石上方扭动;死寂中,只有风刮过嶙峋怪石的呜咽声。 在峡谷东侧一个天然形成的石缝里,巴塞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粗壮的手指一遍遍检查着手中的老旧步枪,他身后是仅存的五名战士,个个面色凝重,如同即将赴死的囚徒。 “记住,”巴塞尔的声音沙哑道:“爆炸一响,就往死里打!把那些穿黑皮狗的注意力全给老子吸过来!给法迪他们创造机会!” 在西侧一处更高的岩架上,莱拉趴在一块滚烫的岩石后面,额头的汗水滴进眼睛,刺得生疼。 她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再次确认峡谷入口处的路面——那里,他们埋设了仅剩的所有炸药,她的手指在引爆装置上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云般笼罩在心头。 更高的、几乎与峡谷边缘齐平的一个隐蔽狙击点内,塔里克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他透过高倍狙击镜,俯瞰着整个峡谷,呼吸缓慢而悠长。 十字准线在峡谷入口、监听站侧门等几个关键位置之间缓缓移动,他的世界,只剩下目标、风向和距离。 “车队来了。”塔里克冰冷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微型通讯器里响起,如同丧钟敲响。 远处,烟尘扬起。 一支由三辆装甲越野车组成的车队,沿着蜿蜒的谷底道路驶来,中间那辆加长改装的黑色越野车,如同众星捧月,正是卡尔文的座驾。 “准备。”法迪的声音从突击小组的位置传来,压抑着激动与决绝。 车队驶入预定的爆炸范围。 “引爆!”法迪嘶吼。 轰隆——!!! 峡谷入口处,预先埋设的炸药猛地腾起一团混合着火焰和尘土的蘑菇云,巨大的声响在峡谷中反复回荡,震耳欲聋。 最前面的那辆护卫车瞬间被掀翻,燃起熊熊大火,彻底堵死了退路。 “打!”巴塞尔如同受伤的雄狮般咆哮着跃出掩体,手中的步枪喷吐出愤怒的火舌,他身后的战士们也纷纷开火,子弹如同疾风骤雨般泼向陷入混乱的车队。 深瞳的护卫士兵反应极快,虽然遭遇突袭,但立刻依托车辆和岩石组织起有效的环形防御,密集的交叉火力瞬间压制了巴塞尔小组。 “砰!砰!”高点上,莱拉冷静地扣动扳机,两个刚从第二辆车里探出身子的深瞳士兵应声倒地。 塔里克的狙击镜始终牢牢套着那辆黑色越野车,车门打开,几个穿着深色作战服的护卫率先跳出,迅速形成人墙,而后那个穿着深色风衣、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身影出现了——卡尔文! “目标出现,正在向监听站侧门移动。”塔里克的声音毫无波澜。 “突击组!上!”法迪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他第一个从藏身的巨石后冲出,身后跟着七八个抱着必死决心的战士,如同扑火的飞蛾,迎着泼洒而来的弹雨,冲向监听站侧门。 子弹“嗖嗖”地从他们身边掠过,打在岩石上溅起一串串火星,不断有人中弹倒下,发出短促的惨叫,但剩下的人脚步不停,眼中只有那个仓皇后退的深色风衣身影。 巴塞尔那边战况惨烈,他身边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倒下。深瞳的援兵已经从峡谷外出现,试图内外夹击。 “顶住!给老子顶住!”巴塞尔一边换弹匣一边怒吼,他左肩已经中弹,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但他依然像磐石一样钉在阵地上,用疯狂的火力拖延着援兵。 法迪终于冲过了最危险的开阔地带,逼近了监听站侧门,他甚至能看清卡尔文那张此刻写满“惊惶”的脸,以及他手臂上那道新鲜的、正在渗血的划伤——不知是哪颗流弹的“杰作”。 “卡尔文!”法迪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手指扣向扳机,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个仇敌在自己枪下颤抖的模样。 就在这一瞬间—— “噗!” 一声极其轻微、与战场喧嚣格格不入的闷响。 法迪前冲的动作猛地一顿,他脸上的狂怒和决绝凝固了,眉心处,一个细小的血洞赫然出现,他眼中的火焰如同被冷水浇灭,迅速黯淡下去,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法迪!”通讯器里传来莱拉撕心裂肺的尖叫。 几乎在同一时刻,峡谷两侧原本看似空无一人的山脊上,突然冒出了无数个深瞳士兵的身影,更多的狙击枪口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密集如雨的火力,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瞬间将剩余的烛火成员完全覆盖。 “陷阱!是陷阱!撤退!”莱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但通讯频道里只剩下嘈杂的电流声和零星的、迅速熄灭的抵抗枪声。 塔里克所在的狙击点遭到了重点照顾,数发火箭弹呼啸着袭来,他所在的岩架在爆炸中崩塌。 巴塞尔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看着周围同伴的尸体和汹涌而来的深瞳士兵,他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拔出腰间的匕首,拖着伤腿扑向最近的一个敌人,最终被数把刺刀同时贯穿。 莱拉看着下方如同地狱般的场景,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下,她流着泪,取下了身上最后一枚高爆手雷,拔掉了拉环。 “为了拉希德……”她轻声说道,纵身从岩架上跃下,落入深瞳士兵最密集的地方。 轰! 爆炸带走了她,也带走了几名深瞳士兵。 峡谷内,枪声渐渐停息,只剩下燃烧车辆的噼啪声和伤者微弱的呻吟。 卡尔文在层层叠叠的护卫下,从监听站里缓缓走出,他捂着依旧在渗血的手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地扫视着遍布峡谷的尸体,如同在清点一堆废弃的货物。 他低头,对着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淡淡说道:“清理战场,确认无一活口,把法迪和那个女技术员的脑袋带走,也许有用。” 夜色深沉,王宫书房内只亮着一盏孤灯。 阿米尔坐在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等待着最终的消息,窗外的城市寂静无声,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当书房门被推开时,阿米尔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卡尔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臂上缠着的洁白绷带在昏暗光线下格外刺眼,他步履从容,像回到自己领地的主人,径直走到书桌前。 “殿下,”卡尔文的声音平静地说道:“让我向您汇报一个好消息,‘烛火’这个危害王国安全的毒瘤,已经被彻底清除了。” 阿米尔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落在对方手臂的绷带上:“卡尔文先生受伤了?看来……战斗比预想的要激烈。” “一点微不足道的擦伤。”卡尔文轻轻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不过,在清理战场时,我们注意到一些……耐人寻味的细节。” 他向前迈了一步,盯着阿米尔的脸,淡淡说道:“烛火的伏击点选得出奇精准,特别是那个狙击手——塔里克,我记得是这个名字;他选择的制高点,恰好能避开我们预设的三个观察哨,还有他们的突击路线,完美避开了我们布设的交叉火力网。” 第251章:王宫囚徒,开普敦的抉择 阿米尔感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确实在提供的情报中做了手脚——调整了卡尔文可能的行进路线,暗示了几个更隐蔽的狙击点,甚至模糊提到了监听站侧翼防御的“薄弱环节”。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阿米尔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但指尖的颤抖出卖了他。 卡尔文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殿下,您确实很聪明,比您那些庸碌的叔伯们都要聪明,您懂得在绝境中寻找机会,甚至敢在猛虎嘴边夺食。” 他的眼神骤然转冷,寒声说道:“但您似乎忘了,在这场游戏里,连‘作弊’的资格,都是由我们赋予的。” 他俯身靠近,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诛心:“您那些精心设计的小动作,在‘牧马人’的全域监控下,就像白纸上的墨点一样显眼;您以为是在利用烛火除掉我?不,您只是在按照我们写好的剧本,完成您作为棋子的最后一个任务。” 阿米尔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和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的绝望。 卡尔文直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鉴于殿下近来身心俱疲,需要静养,从即刻起,您将留在王宫内休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宫门半步,不得接见任何未经审核的人员,您所有的通讯,都将受到必要的‘保护’。”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如同在宣读既定的判决:“您依然是拉希德的王子,这个国家尊贵的象征,但具体的政务,将由摄政王议会——以及我,代为处理。” 这不是商议,而是命令。 阿米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从一个名义上的王子,彻底变成了被软禁的囚徒。 卡尔文转身走向门口,在门槛处停顿片刻,回头投来最后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明——有胜利者的睥睨,有对不自量力者的怜悯,更有一丝仿佛在说“你所有的挣扎,都在我的计算之中”的嘲弄。 厚重的宫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阿米尔颓然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他以为自己能在绝境中火中取栗,成为最后的赢家,却不料从始至终,自己都只是深瞳棋盘上一枚精致的棋子。 就连他的"背叛"和"反抗”,都早已被计算在内,成为敌人计划的一部分。 他除掉了内部的威胁"烛火",却也彻底暴露了自己不受掌控的危险性,换来的不是渴望的权力,而是一个更加华丽、也更加坚固的囚笼。 他依然是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王子,但脚下的舞台,已经变成了无底的深渊。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将王宫的轮廓染成金色,但这光明,再也照不进阿米尔的心。 南非,开普敦,议会大厦。 厚重的红木门在雅各布·姆贝基总统身后沉闷地合拢,终于将议会厅里持续数小时的激烈争吵与喧嚣隔绝开来。 他独自一人,步履略显沉重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夕阳正将金色的余晖洒满这座立法首都,但姆贝基的目光却越过了这层瑰丽的光晕,死死地锁在远处桌山脚下——那里,不再是往日宁静的街景,而是多处腾起的黑色烟柱和隐约可见的、如同萤火虫般闪烁的火光,它们像是美丽画卷上被恶意灼烧出的丑陋伤疤。 他静静地站着,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后推开,他的新闻秘书安娜·范德梅韦快步走了进来,这位一向以干练沉稳著称的女士,此刻脸上却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凝重。 “总统先生,”安娜低声说道:“深瞳的代表团,以马库斯·索恩为首的那几位,还在外交休息室里等着,他们的耐心似乎快耗尽了,坚持要我们在明天之前,必须就《全民生物信息登记协议》签署总统行政令。” 姆贝基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那刺眼的黑烟,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冗长会议耗尽的沙哑:“外面……现在情况怎么样?” 安娜语气沉重道:“更糟了,先生!开普敦大学的学生和教职工队伍加入了游行,他们举着‘学术自由不容监控’的标语。” “总工会刚刚发布正式通告,宣布明天进行二十四小时全国总罢工,声援抗议活动;不仅仅是开普敦,约翰内斯堡、德班、伊丽莎白港……反馈回来的消息显示,抗议规模都在扩大。” 她顿了顿,指向远处几个隐约可见的巨大横幅,沉声说道:“您看那边,标语写得很清楚——‘拒绝数字殖民’、‘我们的身体不属于深瞳’。”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猛地推开,沉重的军靴踏地声打破了室内的压抑。 国防军司令萨姆·范尼凯克将军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形魁梧,穿着笔挺的军装,脸上带着风尘仆仆和不容置疑的严峻。 “总统先生,”范尼凯克开口说道:“我们不能再犹豫了,必须立刻做出决断,深瞳方面,通过非正式渠道再次向我们传递了‘关切’;他们暗示,如果南非政府‘无力’或‘无意’控制目前‘失控’的局势,他们出于对‘合作伙伴’稳定和其自身投资的考虑,将不得不‘协助’我们维持基本秩序。” 他走到姆贝基身边,目光锐利:“您和我都清楚,总统先生,他们的‘协助’意味着什么,那不会是我们的警察拿着盾牌和警棍,而是他们那些装备着声波炮、催泪弹、橡胶子弹,甚至……必要时真枪实弹的‘安全承包商’(雇佣兵)直接上街,一旦出现那种情况,流血冲突将不可避免,局面会彻底失控!” 姆贝基终于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扫过安娜,最终落在范尼凯克将军刚毅的脸上,提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么,我们自己的军队呢?范尼凯克将军,国防军能否在不动用致命武力的情况下,恢复秩序?” 范尼凯克将军迎接着总统的目光,他古铜色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两秒,才严肃地说道:“总统先生,我们的士兵……他们首先是南非的儿子、兄弟和父亲;命令他们,把步枪和枪口对准那些只是因为害怕失去隐私、害怕被外国公司掌控命脉而走上街头的同胞?” 他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庄重地说道:“我无法保证士气不会崩溃,先生!甚至……可能会引发更难以预料的后果。”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敲在姆贝基的心上,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安娜担忧地看着总统,范尼凯克则挺直着脊梁,等待着一个将决定国家命运的指令。 深夜,总统私人书房。 时间已过午夜,总统府邸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沉睡般的寂静,只有雅各布·姆贝基的私人书房还亮着灯。 姆贝基总统深陷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力揉捏着发胀的太阳穴,试图驱散连日来的疲惫与焦虑。 他的面前,那份装帧精美的《全民生物信息登记协议》像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红木书桌上,封面上的深瞳组织徽记——一个抽象化的、仿佛能窥视一切的瞳孔——在台灯下泛着冷冰冰的光泽。 他不用翻开也知道里面的内容,一旦签署这份文件,不仅仅是姓名和身份证号,每一个南非公民从出生就携带的独特密码——DNA序列、虹膜纹理、指纹,乃至未来可能被纳入的更多生物特征——都将被深瞳这个庞大的跨国实体掌握。 对方提供的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打击犯罪、优化公共服务、实现精准医疗……每一个词都闪烁着科技进步与美好未来的光芒。 但姆贝基深知,这光芒背后,是国家数据主权的彻底沦陷,是每一个公民最后隐私壁垒的崩塌!代价,沉重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们想要的,是整个南非的灵魂图谱……”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出无声的叹息。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将他吞噬时,书桌一角那部红色的、线路绝对加密的卫星电话,发出了低沉而持续的嗡鸣声。 这声音像一根救命稻草,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姆贝基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伸手拿起听筒。 “姆贝基总统,”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带着独特的口音,是东方大国驻南非大使李建国。 他的声音通过高级翻译器实时转换,清晰而沉稳:“深夜打扰,请见谅,我们密切关注着贵国当前面临的复杂局面。” 姆贝基精神微微一振,将身体坐直了一些:“李大使,感谢你的来电,局势确实……不容乐观。” “我国政府的一贯立场是明确的,”李建国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们尊重每一个国家根据自身国情和人民意愿选择发展道路的不可剥夺的权利,在即将召开的联合国相关会议上,我们会明确发声,支持南非维护自身数据主权和公民隐私的正当立场,任何外部力量都不应将技术合作变为变相的胁迫。” 这番话如同久旱后的甘霖,浇在姆贝基焦灼的心上,他感到一股暖流,至少在国际道义上,他并非孤军奋战。 “非常感谢贵国在国际舞台上的道义支持,李大使。”姆贝基的语气真诚地感激道:“这至关重要,但是,深瞳发出的经济制裁威胁,也并非虚张声势,我们的矿业、农业出口,乃至整个金融体系,都与全球市场深度绑定,一旦……” “我们理解贵国面临的经济现实压力,总统先生。”李建国适时地打断了他,语气认真地说道:“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我们经过紧急磋商,可以立即启动一项名为‘彩虹桥’的备用计划。” “彩虹桥?”姆贝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的。”李建国详细解释道:“这包括几个方面:第一,我方承诺立即扩大从贵国的关键矿产进口配额,优先采购,以稳定贵国最重要的外汇收入来源。” “第二,我们可以通过双边货币互换协议,提供一笔紧急信贷额度,帮助稳定兰特汇率,抵御可能的金融市场冲击。” “第三,在信息基础设施、能源、交通等关键领域,我们可以提供一套完整的技术和资金支持方案,作为深瞳体系的可行替代,确保贵国的发展进程不因外部压力而中断或倒退。” 李建国顿了顿,声音放缓:“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也可能会有一些短期的阵痛,但‘彩虹桥’计划的核心,是帮助我们的朋友,在南非人民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具备走下去的能力和底气。” 电话这头,姆贝基紧紧握着听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李建国提出的不是空头支票,而是一套看似可行的、能够对冲深瞳经济威胁的具体方案。这无疑是在他几乎被逼到墙角时,从侧面打开了一扇窗,透进了空气和光亮。 “李大使,”姆贝基激动地说道:“请向贵国政府转达我和南非人民最诚挚的谢意,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我们铭记于心,关于‘彩虹桥’计划的细节,我希望我们的技术团队能尽快与贵方对接。” “当然,总统先生,我们随时准备着。”李建国语气肯定地回应。 结束通话后,姆贝基慢慢放下听筒,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胸口的巨石似乎被挪开了一角,虽然前路依然布满荆棘,但至少,他看到了另一条可能的路,一个或许能保住国家尊严和人民隐私的选择。 他拿起笔,在日程本上重重地写下了“彩虹桥”三个字,仿佛要将这个希望牢牢锚定在现实中。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一个微弱的声音也在提醒他:接受东方大国的帮助,是否只是从一个依赖,转向了另一个依赖?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眼前急需解决的生存危机所淹没。 第252章:深瞳的退让,金色枷锁 与此同时,深瞳总部,“织网者”战略分析室。 日内瓦深瞳总部的核心区域,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更像一座科技神殿。 环形的空间内壁是完全沉浸式的全息投影,此刻正动态展示着地球的实时数据流,而南非地区的信号正闪烁着异常活跃的、代表冲突与不安的橙红色。 严飞静立在中央,如同一位审视着自己疆域的神祇。 他面前,是由“牧马人”系统生成的南非局势推演报告,复杂的曲线、概率云图和事件链在全息屏幕上交错延伸,其中几条代表“直接干预后果”的曲线,其陡峭的攀升幅度确实堪称触目惊心。 首席战略分析师艾丽莎·陈站在他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道:“主宰,‘牧马人’的初步推演完成,模型显示,若立即动用我们的‘安全执行单元’进行快速、强力的物理镇压,达成短期控制目标的成功率为92%。” “但深度推演揭示了三个关键且高概率的负面连锁反应:第一,国际舆论层面,尤其是东方阵营和非洲联盟,将发起远超寻常烈度的谴责和制裁动议,我们在全球精心构建的‘可靠合作伙伴’与‘技术进步推动者’形象将严重受损,价值评估下降至少35个百分点。” “第二,在南非境内,强制镇压会将表面抗议彻底打入地下,转化为长期、结构化、且更具敌意的抵抗运动,模型预测,未来五年的‘区域维稳’直接与间接成本,将比基线水平飙升300%以上,并且会持续消耗我们的注意力和资源。” “第三,也是最危险的扩散效应:有73%的概率,南非事件会成为一个引爆点,在纳米比亚、博茨瓦纳、甚至肯尼亚等我们拥有重大利益的国家,触发区域性连锁反深瞳浪潮,可能导致我们在西非和东非的至少四个核心项目陷入停滞或重新谈判。” 严飞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修长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以一种独特的、仿佛在敲打无形代码的节奏。 “牧马人,”他开口道:“基于当前所有变量,给出最优策略建议。” “建议:执行‘战略暂退’协议,公开表态,以‘尊重南非民主进程与民意选择’为由,宣布《全民生物信息登记协议》无限期‘暂缓’推进;同时,同步启动‘经济杠杆’模块第七套方案,重点针对其矿业出口、货币汇率及国际债券市场进行精准施压;利用其内部政治图谱识别出的分歧节点,定向支持更‘务实’、即更倾向于与我方合作的政治代言人,助其提升影响力。” “推演结论:待目标经济体因内外压力导致社会契约弱化、民生状况下滑、内部矛盾公开化后,我方再以‘不可或缺的拯救者’姿态回归谈判,届时协议通过的社会与政治阻力预测将降低55%至78%。” 严飞微微颔首,对这个冷酷而高效的方案表示认可,他目光依旧停留在南非那片闪烁的红点上,仿佛已经看到了它未来在经济寒流中瑟瑟发抖的模样。 “通知我们在开普敦的代表,索恩,”严飞下达指令:“让他去告诉姆贝基总统,深瞳听到了南非人民的声音,我们尊重他们的选择,协议可以‘暂缓’。”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冰冷弧度。 “但是,提醒那位总统先生一句,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他:全球市场……向来不喜欢不确定性,而当不确定性来自一个资源型经济体时,其反噬……会尤其剧烈。” 艾丽莎立刻领会:“明白,信息与市场操作将同步进行。” 命令被无声地下达,在开普敦,深瞳的代表将送上暂时的“让步”,而在全球的金融暗室里,针对南非经济的绞索,将开始悄然收紧。 南非,比勒陀利亚,联邦宫新闻发布会。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无数摄像机镜头如同黑洞洞的眼睛,聚焦在讲台后那个身影上。 南非总统雅各布·姆贝基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麦克风,他的面容在强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女士们,先生们,同胞们,”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会场:“经过广泛征求社会各界意见,并基于对我国长远国家安全与根本利益的审慎评估,本届政府决定——”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会场内落针可闻,连后排记者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暂不推进与深瞳组织签订的《全民生物信息登记协议》。” 话音刚落,台下部分本地记者和外国媒体席中立刻响起一阵掌声,尤其是来自东方国家媒体的区域。 而坐在前排嘉宾席的深瞳高级代表马库斯·索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价值不菲的西装领带,用一种近乎仪式化的冷漠,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席。 这个举动本身,就充满了无声的威胁。 姆贝基没有理会离场的索恩,他提高声调,语气变得更加铿锵:“我们坚信,南非的未来,必须由南非人民自己来决定!任何关乎国家命脉、涉及每一位公民最根本权利的重大决策,都绝不能、也绝不会在外部的任何压力下做出!主权与尊严,不容交易!”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巨大的回响,消息通过电波瞬间传遍全国,在开普敦、在约翰内斯堡、在德班的街头,守候在广场大屏幕下的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素不相识的人们相互拥抱,挥舞着国旗,仿佛他们刚刚携手赢得了一场捍卫家园的伟大战争,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般的狂喜。 联邦宫,总统私人办公室,深夜。 窗外的庆祝声浪早已平息,城市恢复了表面的宁静,但姆贝基的办公室里,气氛却比发布会前更加凝重。 他独自坐在办公桌后,台灯照亮了两份并排摆放的文件。 左边,是东方大使李建国紧急送来的“彩虹桥”计划初步方案,厚厚一叠,条款细致入微,涵盖了从矿产包销、紧急贷款到基础设施建设替代方案的方方面面;然而,姆贝基逐字阅读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字里行间隐藏的政治默契与未来可能的经济依赖。 右边,是财政部长刚刚呈报的紧急财经简报,尽管深瞳“同意”暂缓协议,但兰特的汇率在短暂反弹后再次掉头向下,跌幅惊人。 几家龙头矿业公司的股价更是如同坐了过山车般直线暴跌,资本市场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对南非未来稳定性的“担忧”——这显然是深瞳宣称的“市场不喜欢不确定性”的精准应验。 他的私人顾问,年逾七旬、见证了这个国家无数风浪的德斯蒙德·图图,静静地坐在对面的扶手椅上,老人睿智而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表象。 “雅各布,”图图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你凭借勇气和人民的支持,暂时赶走了蹲在羊圈门口的那头饥饿的恶狼;但是,为了稳住局面,你转身邀请了另一只体型庞大的狮子,来帮忙看守羊圈。” 他顿了顿,目光瞥向窗外无边的黑暗,担忧地说道:“而那头恶狼,并没有走远,它只是退到了阴影里,正在不远处耐心地舔着爪子,等待下一次机会。” 姆贝基站起身,缓缓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比勒陀利亚的夜景灯火璀璨,但这片宁静之下,是深瞳经济威慑的暗流,是东方大国等待回报的期待,是国内各派政治力量因此事而加剧的博弈。 “完全依赖任何外部力量,无论它们看上去多么友善,本质都是危险的。”姆贝基像是在对图图说,又像是在告诫自己:“我们必须……必须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一条能让南非真正独立自主、掌握自己命运的道路。” 然而,姆贝基和他的顾问们此刻并未完全洞察的是,当他下定决心要摆脱依赖、寻找“自己的路”的那一刻,他已经精准地踏入了深瞳“牧马人”系统通过数十亿次模拟后预设的下一个战略陷阱。 南非,比勒陀利亚,联邦宫东翼宴会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甜腻与高级香水的芬芳,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光芒洒在锃亮的地板上,映照出来回走动的、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 墙壁上,南非六色国旗与东方大国的五星红旗并列悬挂,无声地宣告着这场宴会的主题。 “难以置信,不是吗?几个月前,我们还以为要完蛋了。”一个略显肥胖、穿着昂贵定制西装的男人——南非铂金巨头科马斯·范尼凯克——咂着嘴,对身旁一位身材高挑、眼神锐利的女人说道。 他是“非洲彩虹矿业”的老板,此刻正志得意满地晃动着杯中的金色液体。 女人名叫塞西莉亚·范德瓦特,是国内颇有影响力的《星报》媒体集团的所有者。 她抿了一口杯中酒,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带着一丝审慎:“别高兴得太早,科马斯,深瞳的人没来,空着那张桌子,像是个警告。” 范尼凯克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警告?塞西莉亚,你太敏感了!看看那边!” 他粗短的手指指向宴会厅一侧,那里聚集着一群穿着深色西装、举止干练的东方人。 “李建国特使带来的可是真金白银!港口、铁路、电网……还有他们承诺包销我们至少百分之四十的矿产!市场,塞西莉亚,我们最缺的稳定市场,解决了!至于深瞳?”他嗤笑一声:“他们只会用枪顶着我们的脑袋要数据。” 塞西莉亚没有接话,她的视线落在了讲台附近,总统雅各布·姆贝基正与东方特使李建国低声交谈。 李建国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中山装,笑容和煦,正热情地拍着姆贝基的手臂,似乎在强调某个观点,而姆贝基总统,虽然脸上也带着微笑,但塞西莉亚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疲惫和凝重。 “为了友谊!为了共同繁荣!”李建国洪亮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整个宴会厅,打断了塞西莉亚的观察。 瞬间,所有目光聚焦讲台,相机闪光灯如同密集的闪电,将姆贝基和李建国举杯的身影定格。 姆贝基举起杯,声音沉稳地回应:“为了南非的未来。” 他的目光再次不经意地扫过台下,掠过范尼凯克兴奋的胖脸,掠过塞西莉亚若有所思的眼神,也掠过那个属于深瞳的空座位。 他感到手中这杯冰凉香槟的重量,沉甸甸的,仿佛盛满了这个国家未来的不确定性。 掌声雷动。 范尼凯克鼓得尤其卖力,脸色涨红。 仪式在看似热烈的气氛中推进,李建国的讲话充满了感染力,他不用稿子,侃侃而谈,描绘着一幅合作共赢的美好蓝图。 “……我们将帮助我们的南非朋友,扩建开普敦港,让它成为非洲西海岸最璀璨的明珠!我们将铺设新的铁路网络,让南非的矿产和农产品更快捷地运往世界各地!我们还将共同建设覆盖更广、更稳定的智能电网,照亮南非的每一个角落!” 台下,那些穿着统一藏青色西装、胸前别着红色徽章的东方代表团成员们,个个腰杆笔挺,神情专注,他们与周围一些交头接耳、略显随意的南非官员形成了鲜明对比。 范尼凯克凑近塞西莉亚,压低声音,难掩兴奋:“听见了吗?港口!铁路!我的天,运输成本能降下来三成!还有那个包销协议,塞西莉亚,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塞西莉亚淡淡地回应:“希望如此,我只是好奇,这一切的代价是什么?” 她的目光投向讲台上那位始终面带微笑的李特使,冷声说道:“东方人从不做亏本生意。” 第253章:无声的绞索 就在这时,一位侍者端着酒盘经过,不小心轻轻蹭到了一位正与南非财政部长交谈的东方工程师,酒液洒出来一点,溅到了工程师一丝不苟的西装袖口上。 “对不起!非常抱歉!”年轻的南非侍者慌忙道歉,脸色煞白。 那位东方工程师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瞬间便恢复了平静,他用略带口音但十分清晰的英语说:“没关系。” 然后,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极其熟练而快速地擦拭了一下袖口,动作精准得没有一丝多余。 他甚至对侍者微微颔首,...... 一向喜欢热闹的佳瑜不太能接受这样安静又不说话的情景,嘴巴在一张一合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说话打破这片沉静。 “特别?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张老板又想不想,还是没有想起什么地方特别的。 “他真的在北蛮?”纪莞尔还有些不相信,“可是……那我为什么找不到他呢?”她缓缓的垂下了眼眸,神情有些失落。 “叶哥,我也不想闲着!”张露装作委曲的样子,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龙青正准备回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好吧!你就留下来照顾你林姨和宇浩吧!”储天行道思索片刻,然后点头道。 想到这里,寒烟尘微微勾起了嘴角,而后便侧着身子努力的合上了眼。 在进入连续竞价之后,大家开始纷纷抛售现货,日经指数出现了狂泻。 “海华,你不是说过几日请我吗?怎么今日突然就派人来给我传信儿了,我都还没有准备好。”李陌畅听他的口气好似又是在蓝月姑娘面前碰壁了,连忙转移了话题,不然待会儿喝起了酒就没完没了了。 走廊两侧有着狰狞的浮雕,厅堂屏风则是妖怪食人淌下鲜血的壁画,灯光倒是明亮的,照得这府上有股异界的诡异感。 董贤回到城下,左右带队包抄的将佐追了上来,笑道:“真是怪事。我包抄的两军还没有冲上,这帮龟儿子就撤了,白让我们忙活一场。 所以,提前做好防范还是很有必要的,现在罗平提出了这个建议,上官聿二人都是觉得非常的合理。 这个该死的孽徒,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还特么高高在上,道貌岸然,老子要是日后还有机会,一定收了你!彭伟华在酒精的刺激下入了魔障,半睡半醒间还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魔神……魔神苏醒了,那真龙呢?混沌盾呢?九神器呢?扎查尔呢?”一时间,古冢老人问出了许多问题,甚至还有巨人首领,扎查尔。看来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九神器的人了。 李天畴沉默不语,新问题层出不穷,刚想好的一些对策恐怕也要重新考虑一下了。这些江湖混混的动机显然比想象中复杂,居然还有腆着脸皮公然来要地盘的,这完全可以理解为是赤果果的挑衅。 她换衣服的时候钟凌羽很石化了一样默默的盯着苏蕊的背影,或许刚才跟她说话温和一点的话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了,他握紧了拳头,想要走过去再试试,她和苏妍一样,在他心里都很重要。 “男人就是棒槌,太蠢。”黛西蒙换好了衣服,一身大红色的长裙,这款裙子对她来说挺合身的,收身露背,完美的身材显露无疑。不过这明显不是苏蕊的衣服,是苏妍的。 钟凌羽翻了哥白眼懒得搭理他,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坐在那边沙发上的男人,此刻正摇晃着高脚杯一脸冷漠地注视着他,高脚杯中的腥红液体很是醒目。 进入熟悉的大厅之后发现这里的家具都被撤掉了,空荡的地方有很多人,见到司马如来了之后她们都望了过来,对于司马如这个客人他们显然没有太多的印象。 好吧,钟凌羽认栽了,没想到他们的手段真的很强,怪不得有恃无恐敢落入警署的包围中。 对于贾正金的战斗力,涅拉赫可是亲眼所见。就算单独面对黑暗之龙也不落下风,对于这样的强者自然是要充满敬意。 “啪”的一声,美梦的鼻涕泡破了,危机四伏的残酷现实重新回归。 “我,我,我……”被李知时的话一时怼的不知道怎么接的张所连续哽噎了几下,看的李知时当真担心这家伙就这一口气吸不上来缺氧晕过去。 在一片阴沉的气氛下赶了一天的路,竟然比寻常走多了一半的路程,找到一间客栈投宿,第二日一早便来到东平府衙门了。 与李知时的碰面是她如何都没有想到的,而最让她惊讶的是,自己竟然被他所说服,自己把自己给出卖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月亮就跑到院子里,对着一棵树开始施展异能,只可惜无论她的眼睛冒出多少次红光,那棵树岿然不动。 “宇哥,那个让我出卖你的人,实际上是想让你和苏墨谦产生误解,兄弟相残,他就是……他就是……”余明辉左右望了一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红色光点在他和夏浩宇的头上显现,已经有人用枪口对准了他们。 不过,就算亲情也不见得不能破坏,亲兄弟、亲姐妹之间为夺家产反目成仇的戏码多得是。 “汉子,你可知道这幅字的意思?”叶孔目进来,看到武松正看着那幅字,便问道。 中国美食博大精深,但要说热情、奔放,团结,火锅自认第二,哪个敢称第一? “你给我麻利的滚!”简桑榆没有自找虐的爱好,朝着姜兴摆摆手就走了。 云暖暖的身体,因为男人的碰触,从肩膀的胎记处汹涌地涌入一股酥麻的热流。 “你叫我什么?”苏木在听到她的称呼之后,眯了眯眼睛,看着她问道。 林久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对手。 云心听完北夜的话,完全不敢相信,王美云会叫云恨这么一个名字,这是恨她的意思吧? 她便借口去洗手间,出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沈家仁已经边了两条给她,又提醒当时在四季酒店的事。 宫人不是太医,也不是产婆,所知道的,还是在产房里,听人说的。 苍雍已被迫回到宿舍,宿舍里所有人都在,包括临时搬进来的那个沈迟。 月光下,她肌肤胜雪,色若春花,灵动的眸子波光潋滟,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第254章:棋子与棋盘,浮华的兴盛 坐在他对面的,是“布什维尔德矿业”的老板,皮特·克鲁格,一个精瘦阴沉、眼神如鹰隼般的男人,克鲁格慢条斯理地切着雪茄头,声音平静得可怕:“又一家?” “又一家?”范尼凯挥舞着粗短的手臂,暴躁地怒吼道:“皮特!是三家!就在今天上午!汉斯集团,我们十五年的合作伙伴!北美金属公司,去年才续了五年约!还有该死的英伦精炼!全他妈的通知我,明年春天的铂金合约‘暂停续约’,需要‘重新评估供应链的长期稳定性’!”他模...... 除了王雨欣,天朝境内的所有恶魔生物都要听从他的号令,而他的名字,则叫做血罗什。 话音刚落,突然听见“砰砰砰”地几声响起,有人正在轻轻地敲打林青玄的房门。 薛嵩吩咐红线给梁成大拿来五十两银子,又让人到军营马厩里挑一匹淘汰下来的战马送给他回家干农活或当脚力。 “真的吗?奶奶,老公真的喜欢吃咩?”九儿激动地握着景奶奶的手,要是老公喜欢吃,她摘一大筐带回家天天做给他吃。 只不过,那菩提树一万年才只能结八十一粒菩提子,寺中又有化神期的高僧守护,所以虽然人人垂涎三尺,但真正能够得到菩提子的,却是寥寥无几。 刀刃像是跳舞得一样纷纷收缩敲在盔甲上,响起“叮叮”的脆响。 看着变异猴子的尸体正往一个树洞里拉哈哈赶忙咬住了猴子的一只脚使劲拉着。 X-6?这不是陈志体育馆内刚刚装修完,房门紧锁着,还没对我们开放的12个神秘房间中的一间吗? 他的脸先是欣喜,然后皱眉,除了蔷薇花香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听了老祖的话,便悄悄拔出天遁神剑,并照剑法轻轻地舞动起来,刹那间,奇迹真的出现了:那阵阵冷风被剑光驱散;那飘落的大雪也被剑光驱走,天气又变的暖和起来。 薛郁莲顺着楼梯上来,回到房中,举目看了看樊梨花。只见她斜倚在团圆桌之上,以手托腮,神情看上去十分倦怠。 因此,王天现在只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都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藏在暗处,默默的努力修炼,力图提升到达更高的境界,到时候才帮助到家里。 “怎么了?”惠彩突然沒有向前,让韩在承感到了奇怪,对她看一眼,因她脸上的泪水而不解着。 尽管嘴上这么问,但林修心中却在想,是不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被气跑了。 章建豪顿时想起了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难道他是在说谎? “老师,我有疑问!”就在杨阳还在郁闷当选为班长的时候,一个声音响在了整间教室。 但是,眼前的情况却非常的特殊,即使章建豪真的有这么厉害,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去解救绑在枯树上的刘敏之和章倩倩。 韩在承看到多日來,惠彩终于有了笑容,他的表情也变柔和很多。 “还是得了吧,这味道太冲了,搞得我直想流眼泪,我还是用这热毛巾敷敷就好了。”李晓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惠彩,你不会真的要和圣柏丽英才学院的韩在承结婚吧?”惠彩和灿妮的死党朴瑞雅问道。一进学校,朴瑞雅就一直在问惠彩这件事,而惠彩像丢了魂一样。 刘恒是他的好友,商大是他的母校,不论如何他都不能置之不理,何况是程丽丽亲自打来,他更是不能耽误,收拾好行李直奔火车站。 这些都是溃散的魂知,无法直接没入体内,必须要凝聚在一起方可形成残魂,而后与云若汐体内的一缕魂知结合方才完整,也只有这样她才能醒来。 因为精神力外放的时候,等于是人的感应神经伸出的触角,这个时候,那些目标对于林枫来说就是个眼前不远的靶子。 刘晓非刚接到杨贝的传球纪无风就贴了过来,没办法,虽然刘晓非实力并不比纪无风差多少,但是碰到此时信心满满的纪无风他还是没有办法顺利的进攻得分的,无奈,只能将球传给一旁的黄子雄。 莫问天这一招足以震碎对手的五脏六腑,但他毕竟舍不得,手下留情是必然的。图奇棠的手腕失去知觉只是暂时的,他没受伤已是万幸。 和外面的安静不同,刚一进门林枫就感受到那种赌场才有的喧闹,有人欢喜有人愁,赢的人在欢呼,输的人哭丧着脸,倒出都是吆喝声。 所有的人,都震撼无比,那司月冰主,也是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的玄河,竟然强悍到了这个程度,凶猛得令人发指,在神灵之身的人物之中,都绝对是最巅峰的存在,一时之间,已经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 玄彬与玄柯不敢迟疑,连忙抬头挺胸,屏住了呼吸,准备迎接玄青冥的喝骂。 “说笑了,我自己也有车!”石杰有点尴尬地看了周壹一眼,对于自己的心思被周壹发觉很是不好意思。 大柱子抡起战锤,一锤扫过,青芒爆射,那青鸟真神自然是被轰成了粉碎。 张指导员自然就是张桥了,他有点紧张,因为他从来没有参加过演出,甚至在他的生命里怕是和演出这一块压根就挂不上钩。 叶尘点了点头,作为同为那个时期走过来的人来说,那些老战士们现在仅存的也没有多少了再过个几年剩余的更是不多,所以对于曾经的战友,徐上将自然是十分关心的。 “云和轩的云老板给的报价最高,他的报价是每条沙虫两亿信用点!”柏寒低声道。 王彪绝望了,痛苦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可是他却没有去理会,因为他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双眼中只剩下惊悚和不甘。 回到屋里,只见笑颜和韩越正拿着一只做成蝴蝶样式的五彩斑斓的大风筝摆弄得甚为高兴。 而这些麻烦,岛主一定会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为他扫清所有的一切。因为只有真正的帮助Ilan,建立好了自己的帝国,在将来,Ilan才能够作为可可西里岛最强硬的后盾。 第255章:怒火燃起,议会风云 政府发言人努力解释着技术转让和本地化培训的长期计划,但在主持人接连追问具体时间和比例时,显得左支右绌。 节目播出后,社交媒体上立刻炸开了锅。 “终于有人说真话了!” “我们的工作都被抢走了!” 随后追来的虎威军刚从城墙后面探出脑袋,熊熊火光在他们眼前冲天而起,汹涌翻滚的烈火就成了他们最后看见的景象。 一般按照以往经验,耙子基本就可以判断出这药材的生长环境,采摘难易程度,生长生长地点,这次却不行了。 “闭嘴!老娘没让你说话!”啪!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牛素琴的巴掌扇在了马三炮子的脸上。 “好在是南宫少爷叫人来告诉我你在这里。”米森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水。 安迪立刻抱起若玫,让她骑上马上,马好像知道自己的主人接下來要做什么,立刻冲出了爆炸内部。 “爹爹去赚银子给鱼儿买糖吃,”陈鱼糯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众人的怔愣。 “不不不……不可能!”管家杜长贵看着门口的人,两腿一软堆了下去。 “嗖……”锐利的破空声陡然变得更响起来,箭矢已一种不可思议的急速划向赵云。 “算了,先把厂子的事弄好吧,第一批海鲜晚上就上来了,该怎么做,你跟他们说好了吗?”朱青连她拧着眉头,满脸的纠结,就心疼的放过了她。 但在自己的记忆里,所有的事情全部停止在了三次永夜的时候,是否有四次永夜,就连王烨都不清楚。 等到辰侜和那位兄弟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静静地聆听着他的故事。 偷偷看了一抹禹皇,见其竟未丝毫的动怒,只是瞪了宁凡一眼,皆是暗暗心惊。 张玉峰今年连续往港城飞了好多趟,他可是知道,李东陵在港城的影响力,港城年轻一代,也有无数人对于李东陵这个东陵高科的创始人追捧不已,港媒也追逐李东陵的新闻,李东陵如果愿意出手,那方正绝对能度过难关。 宁凡的脸上露出一抹疑色,只是一瞬间,一缕白雾将整个车厢笼罩,片刻间便消失殆尽。 察觉到归察觉到,此时的UZI并没有想着离开下路一塔,而是继续待在了这里。 道观现在也经常能出现几个熟客了。一个是林栩栩,一个是李佳琪,她们经常间隔一两个星期就来道观报到一次,有的时候还带上了一两个闺蜜,来道观待上一整天。许志鹏也不反对。 因为没找到裁纸刀,辰侜指尖并拢,化指为剑,一股尖锐的真气从指尖迸射而出。 解决了这些问题,就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开始针对天庭,灵山做出相应布局,顺势提升自己的实力了。 燕从灵站在外场的山坡上,背着长剑俯瞰那队铁甲兵马。鲜红发绳缠着几缕墨发被山风吹得不住飞扬,上边的银铃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嚯,出现了出现了!”叶晚见此景心中大喜,抽出埋人铲就大步朝着胖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见着正准备去上衙的恩人,泪眼蒙蒙似春花沾雨的楚楚柔弱又眸光含情,说什么也要给恩人磕三个头。 “那怎么能晓得呢?应该没有现在雄伟吧?毕竟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土系魔法师来维持城墙的防御。”柳茹看了一眼窗外,思考了一番说道。 第256章:血色黄昏 “而我们南非人呢?我们在哪里?我们在做着最基础、最辛苦、报酬最低的工作!或者,我们干脆就站在围栏外面,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建设我们自己的国家!” 他的话语像重锤一样敲击在许多人的心上,记者席上,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直播评论区开始被各种表示赞同和愤怒的留言刷屏。 “这不再是发展,我的朋友们!”马巴奥的声音达到了一个高潮:“这是变相的殖民!是用温柔的拥抱进行的扼杀!我们赶走了明目张胆的强盗,却迎来了一位登堂...... 前段时间白慧懿去日本拍戏,微博里发了几张日本古陶器的照片,圈里就传闻她已经拿下献礼电影的名额,已经在拉投资了,想必陈明昊就是冲着这部电影来的。 秦清刚准备嗦一口粉条,手一软,筷子啪的掉了,粉条飞出去,差点儿溅到纪铮身上。他拉住她,两人同时躲开,眼睁睁看着粉条掉地上。 当时秦清和纪铮都离的远,她是真不知道他怎么在跟她说话的空隙,还能给白慧懿拍这种照片的。 秦牧家的客房多,纪铮提前打电话,让桂芬阿姨和丁香阿姨多准备吃的,再准备客房。 望月刚刚在二手市场浏览了半天,但她对飞船这种玩意根本就不了解,所以,才求到四月这里。 “给我好好看着我的好弟弟和继母,出了什么事,你们负责,知道吗?”顾桉的人直接永进了顾父住的院子,监视和威胁之意毫不遮掩。 赭杉军的床铺与墨尘音的床铺相连,由于睡觉方向习惯的不同,二人躺下后,头顶间只隔了一道床栏。 “那我给阿妈盛粥吧。”白一笙委屈地露出了一个笑意,急忙替顾母盛了粥。 她练自由搏击有十年,虽然平常从来不打架,但自保是肯定没问题的,拦下秦淮安的片刻,她轻轻一推,秦淮安竟连连后退几步,直接后退到后面跟着的几人身上。 也躲开了顾飞的真气修为不弱,才能在危机时刻固本培元,不然听到这么震撼的重量级消息,顾飞非要吐出一口老血来不可。 在万鬼窟被封印了那么久,想必那些鬼都想出来找个替身,好让自己解脱得到投胎的机会。 最后一脚把李英才踢到在地之后,白一高跟鞋上面又长又细的鞋跟毫不客气的一次次踩在了李英才的身上,疼的李英才哇哇乱叫。 程墨羽心里一顿,看了看时间:“宝宝晚上吃什么了?”不会是这个时间还没有吃饭吧。 “那么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凤一是知道的,虽然主人和王灵有点矛盾,但是只要矛盾解开了,王灵就是自己主母了,所以她是绝对不允许有谁侮辱王灵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问王灵要不要放过西门集团。 “你们在干什么,大声嚷嚷什么。”有人在后面嚷了起来。所有的士兵都回过头去看,韦如皋和韦如煌走了过来。 阿金对于这一点虽然有些忌讳,不过却也不是很放在心上。若是她想要逃跑的话,他也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内将纪薇晴抓捕回来。 “好的,那一定没问题,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天华回答。 还不等轩辕夜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直觉得胸口好似被人砸了一拳一样,一口鲜血喷出,她的意思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混沌。 唐烨喊住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禹笙都不曾来过,这一次一来就替他解决了宫变,唐烨的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我告诉你,你不用再问了,姓禹的,一个不留,我已经全部都给杀了。 可是吐起来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特别是吃了辣之后的呕吐,整个鼻腔喉咙里都火辣辣的,更是让她完全失了进食的欲望。 “我有病吗?我去举报我要娶回家的师姐。”斯念自己反倒先跳起来了。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卧室,照得房间一片明亮,显得甚是干净整洁,与外面的环境宛然是两个世界。 陆晨手中一剑直接猛的向前一斩,瞬间就结果了数位敌军军士的性命。 用力的攥,当即,四婶的身体就是下意识的一僵,接着就疯狂的挣扎着用手去掰赵雪华的手。 一行人说走就走,顾雨菲做翩翩公子打扮,身边跟着三个护卫,墨金作为其中一个护卫,沿途眼珠咕噜咕噜四处好奇地观看。 皇后想算计言禅衣,皇上想算计魏国皇子。可最后倒霉的却是,皇后的亲哥哥,大周的国舅爷。 “怎么没有,我们入学那个时候,你爸不是刚给你订了一台布加迪吗?”云朝朝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看剑三刚要反应,可暴雷兽跑起来的速度从来都是眨眼即到的,根本不可能再闪开。 禽兽大阵相传是鸟族始祖龙鸟根据自身特性,帮助兽族与鸟族构建的大阵,只有兽族和鸟族在一起联手发动,威力才会完全发挥出来。不过自打三十纪元之前,鸟族与兽族分家,禽兽大阵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宇宙国度虽然浩瀚无边,可要让一个要强者没强者,要科技没科技的种族在里面生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此前他给两位崔老板出过主意,如果搞不定金牌大风,就从张若风下手,将他挖过来,一定可以抗衡兰陵笑笑生。 “红莲烈?不会吧老师,你说有认识的人,不会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吧?”达瑞咽了口唾沫,指着眼前那高大的门面。 说着说着夏儿停了下来。因为琉星的表情实在是太镇定了,应该说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变化。 “五十双眼睛算什么?我演的电视剧,至少一亿双眼睛看过。我才不怕呢。”林茜翘起下巴,她落落大方。 康氓昂的打算是将能量收回七星界,然后一举突破进入界主之境,可是篱笆竟然让他将能量导入第四世界,这让他不禁一滞,开始考量起篱笆的话。 战斗室后部为载员室,左右各有一套长条座椅,各坐4人。战斗室有7个球形射击孔,左、右侧各3个,后门1个,每个射击孔上方都有一个防弹玻璃观察窗,从而提高了单兵武器的射击精度和射角范围。 第257章:联邦宫的对策,媒体风暴 马巴奥抿了一小口酒,继续道:“对于少数人失控的行为,我们表示遗憾,但这根源,在于未能解决民众合理诉求的僵化体制。” 德里克心领神会地点头:“明白,我们与任何暴力行为切割,同时将矛头直指问题的根源——姆贝基政府和那个将我们拖入深渊的‘彩虹桥’协议。” 他顿了顿,露出一丝更深的微笑,阴冷地说道:“至于那几个带头点燃汽车和砸开第一家店铺的年轻人……我已经安排好,他们明天上午会由我们指定的律师陪同,主动前往警...... 眼角余光注意到这点,光头青年呲牙一笑,心中的郁气顿时散了几分。 见到这番景象,肖烨第一时间不是去欣赏,反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察觉到人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的在这样讲话也是不可能的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糟糕我也希望能够理解我毕竟的观点都是正常,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甚至对你也算是很好了。 平凡的沉默以后,他们便在一次次的英雄气询问了起来,也是宋代的意思,是难以置信。 宋秋桑知道,她今天见了姨娘这件事,在府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林业平,顾留芳,徐长卿之间的分别纠葛,是当初试戏时用的片段。 噬魂蛛后那看似柔嫩的指尖依旧没有一丝的磨损,反而还溅起了阵阵的火星子。 一进入研究所,迎面看到的研究所里面各种似懂非懂的精灵宝可梦研究设备,以及身穿着白大褂的大木博士。 “愿意愿意。”墨天虽然不知道肖烨在想什么,但是能够死里逃生,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了。 陆远桥的脸色再一次黑了下来,显然有点不开心了,“我们两个就好了,不用三个。”顺手,走到了房间里面去,准备去看看撩妹的攻略。 只听“嘤”的一声,她发间那甜橙味的洗发水香,便毫无保留的充斥在李豪鼻尖。丝丝柔柔的长发,划在皮肤上的感觉有些令人荡漾。 叶潜清楚,不少于五十把先进的反器材武器已经瞄准了他的头,他似乎寸步难行。 李豪很是配合的把灯光关闭,顿时,车内光线暗淡下来,只有明黄色的路灯,还隐约可见的照耀进跑车内。 在部署好了对阵日军主力大军的准备之后,艾能奇便下令丙营将士重新集结,立即全军出击接应甲营将士先撤回大营。 男子被打穿了肩膀,这仅仅只是表面上,内里更有奇异的能量从伤口涌入他的体内,强烈的疼痛让他再难以悬浮空中,他强行抑制住疼痛,缓缓的落在了地面上,幸亏解沐没有命中要害,要不然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就算是要为家族出力,他一个SS级的能力者有的是机会,何必为此赌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会展中心一共才六个区域,占地面积非常有限。下午十二点半左右,依旧有许多游客,因为限流措施,而被滞留在展厅外排队。 虽然大堂之中只有区区二十名亲卫将士,但是这应答之声却是声震四野,如同是虎吼一般,几乎整个馆驿都能够听得见。饶是王承恩见过不少的大世面,也被那二十名亲卫将士的怒吼声吓了一大跳,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发白。 “推理的不错!接着说。”贺娅特点了点头,身形也缓缓落到了地上。 街上的行人渐渐停下,看着走过的血尸,既没有好奇,也没有惊慌。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温昕将苟日新带到卧室,一脸郑重的问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一双眼睛冒着火光,刻意压低的声音里硝烟弥漫。 “该死!”布凡挥剑朝着安欣儿双手砍去,安欣儿早有防备,直接遁地而去,不见踪迹。 蒙放道:“包拯所说,其实已是真相的十之八九,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当年的元凶不是三个,而是四个。 可众好汉们压根儿就听不懂老头在说什么,一个个伸长着脖子面面相觑。 饭馆的装修倒是颇具现代风格,并没有那种古色古香的味道,规模也不大,这种饭馆放在市区一抓一大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林宴觉得尴尬极了,顾笙却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一只手扶着林宴,免得林宴扯到伤口,另一只手帮林宴高举着点滴瓶子以免回血。 原本磅礴如海的长生气,已经少了十之七八,剩下的部分则变得犹如水银般浓稠。 罗威此刻不知道怎么的,仿佛心里堵着的一块石头也不翼而飞了。 而当他说完这句话时他就转身离开了,因为此时已经轮到他的比试了。 到这里来事实上是一种逃避,是必不得已懦弱的表现,如是有一天,被他们发现了这个地下山川,而你没有能力自保抵抗,同样会受尽他们的凌辱而死。 “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知道,我醒来之后,已经过了千年,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陌生的,而那些你说的高科技东西,我什么都不明白,你嫌弃我是应该的。”苑媛委屈的说,眼睛又泛起了泪花。 第258章:各方观点粉墨登场 与此同时,在BBC伦敦总部,《新闻之夜》节目组正在准备他们的深度分析。 “我们不能只是重复CNN的角度,”资深制片人詹姆斯·科尔曼对他的团队说:“我们要挖掘更深层的原因。” 他们制作的专题《“彩虹桥”计划是否加剧了南非社会矛盾?》中,一位“匿名非洲事务专家”在镜头前断言:“数据显示,‘彩虹桥’计划实施后,南非本土中小企业的倒闭率上升了17%,这不是巧合。” 当年轻研究员提问是否应该采访南非本土经济学家时...... 按照神田太太的说法,这个病不是绝对的绝症,以后如果等她老了,照顾不了大雄的时候,这样锻炼出来的大雄才能照顾好自己,而不是随着自己一起去死。 而宝琳娜那个傻子,她也许会怀疑酒里有纳米机器人,但肯定不会怀疑啤酒本身。 周夜明才不会做这种露马脚的事情,语气坚决的拒绝了对方的邀请,站起身准备离开。 “朋友,你说的真的好有道理,论据是如此的充分,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你。 “出家之人不是戒食荤腥吗?大师怎么想要吃肉。”柳依依问道。 梅子便当就是其中之一,这个便当只有两个食材组成,一个就是米饭,另外一个就是一颗梅子,放在便当正中间,这就组成了梅子便当。 加瓦拉尔曾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碳基生命的尽头,超人类的极限也不过是如此。 “你这牛逼吹得太大了吧?以为自己是元婴境大修士吗?你才多大?”周夜明一脸不信。 实在没有战争可打时,他就整日泡在阳光里,一边练习自己的绝招,一边练功缓慢提升经验值。 结果凤凰城计划直接把普鲁士人的整个工程院给挖空了,只剩下这么一套半成品,他们现在仅剩的技术人员全都在后方搞避难所建设,而前线就只能让大头兵们自己去解决问题了。 弘旦以为他皇阿玛要跟他谈什么国家大事,结果却没想到是催婚。 降的,就分散到各连队,等打仗时,就逼他们挡子弹。他们都是些有骨气的人,宁死也不肯降。 蔚曼的脑袋低垂着,闻言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跟着,她竟是挣扎了起来。 “行,那我去炒两个菜,咱们顺便吃晚饭吧”,家里有陈家花和田福真,花半夏已经好久没有下厨了,今儿难得有时间,炒两个菜吧。 那是修道最为繁盛,天地万界最为繁荣的时代,随着时间的前进,各方势力互相征伐,修道界也逐渐分为两个主要派系————道法派、道术派。 秋凝看着他那副模样:“对了你那么会收拾屋子,日后所有活都由你来做。还有上衣脱下,我看下伤口的情况,这都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愈合。”舒颜无奈的脱下上衣,看着在那里愣神的秋凝。 少年转过头来,哄笑声中神色淡然,竟不恼不怒,连面皮儿都不见涨红,反倒在海雾缥缈里立得沉静,一眼望去竟生出几分谪仙气韵来。 这对于一个负债累累的人来说,确实有欣赏的价值,简单来说,花半夏的眼睛现在还没轮到云政的身上,都在那些俗物上面。 三头蛟射来的这一波细密的水刺因起初分了三道,一道射向王淮等人,一道射向灵仙子,中间一道射向穆然三人,这才致使陆青石和拓跋尘合力之后,将这已被分散的水刺险险解决。 如果我同意和你在一起,你会不会一直护着我,即使发现我不是“我”。 “这……那孩子是去了哪里?”,牛冲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吐沫,目瞪口呆的看着男孩消失的地方,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匆留奇说着在次又拔地而起,这次动作却比先前慢了许多,周身青光大盛,一连化出九道剑光,同指一个地方,叶羽倒是没受到任何惊吓,匆留奇的动作也在神海中全部描摹了下来。 七星子雾气叠叠,凌空飞起,迎上蝶影飞剑,神剑相撞,传出嘶嘶剑吟。 两人打了几百回合慕雨花竟是一点累的迹象都没有,霍地拳法一变换成双掌。 月回过头来就看见比白高了一个头的牧牧低着头,红着脸抓着白说着什么,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腔喷薄,月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可怜。 洛依璇听到约瑟夫导演的话语,同情的目光看着陈达茜,她的经纪人可姐竟然不及时签合约,这样的好事不及时签合约,怪不得人家导演会临时换角。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甄婉婷,特别是郭世杰,他一心在等待着甄婉婷承认是自己未婚妻。 便在这时,叶羽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旁又多出一人来,须发皆白,白须长长的落下来,一袭白衣飘然若仙。 第二天,林天还是照常的上下班,奇怪的是,今天没有任何人跟踪自己,这让林天心里很纳闷。 “原來你老早就知道了,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丢了那么大的一个脸。”老族长开始有些埋怨起清风來,这让他要怎么下台。在楚庭川面前真是有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应付。 正等着看隋晓天的笑话,却看到隋晓天伸出两根手指,就那么随意,像是抓臭虫一样容易的抓住失魂符。 苏菲七想八想,本来还想等着路人来帮她一把,又觉得心头不安越发强烈。 “见识了黄飞鸿的厉害了吧,那就看看叶问的咏春吧!”隋晓天扎好马步,双手做中门十字手。 王娇说完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去看王乐,只把她看得心里发毛,才转身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冯渝一心寻找养命石髓,不惜危险,深入其中,殊不知这里也是邪修的聚集地,可以说,沉渊邪地的大部分邪修都来自这里,他们来此,无异于闯进贼窝。 虽然如今的常有理任何麻烦也不用怕,但是常有理始终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天庭之中,昊天与瑶池脸色骤变,连忙再次催动两件灵宝,正在此时,忽然,虚空之中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便见一方白森森的镯子从天而降,演化太极之象,首尾相连,护住凌霄宝殿。 第259章:撕裂的舆论场,人民英雄 在亚历山大贫民窟边缘的一家小咖啡馆里,老旧电视机正播放着骚乱后的新闻报道,扎克和几个朋友围坐在角落,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 “看看!”卢卡指着电视里被砸毁的商店画面,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他们只关心那些被砸的店,谁来关心我们这些快活不下去的人?” 扎克沉默地划着手机屏幕,在他的社交媒体推送里,两条截然不同的内容紧挨着。 一条来自账号“南非心声“,配图是倒闭的本土纺织厂,文字写道:“约堡南部又一家三十年老厂关...... 回到自己办公室,屁股还沒坐热,就接到梅开度的电话,说董展风要见他。 卓仕璋沒有与王鹏说更多的话就挂了电话,王鹏先前的那种因为冷冰而起的膨胀感,此刻因为卓仕璋的电话而消失殆尽。 宋洛水如失了气的气球,顿时就“软”了下来,在其腰间,被薛云高高抛起。 巨大的长刀砍在铁盾上迸溅出一溜火星,沉重的战锤砸在上面震断无数条胳膊。 石中行的威名不仅仅在造化门里流传,而且在苍茫巨人中也是非常高的。这个顽石一样的男人,不仅实力高,而且尊敬战神,和他作战,就算败了巨人们也都很服气。 野马坡其实是一个县,不过县城早已经被这伙暴民占领了,城中的富户早就被洗劫一空,那些不愿意跟随的百姓,也被杀光了,人头在县城的城墙上挂的到处都是。 “老师!是我们的飞机!是中美联合航空队的飞机!是飞虎队!”鲁雪华用手指着天上,昂着头,激动地说。 房间地毯上也有一块血污渍。整个房间没有明显打斗痕迹,卫生间里还残留着呕吐物。房间桌子上放着两只酒杯,并各残存了半杯酒。酒瓶就放在旁边,上面印着日式汉字:菊正宗,纯米大吟醸。 雨水蒙蒙,外面的世界一片水迹,而隐约之中,在李南所在的房间,倒是能瞅到十几米之外的对面的一栋楼,由于这两栋楼都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所以样式基本差不多。 人只不过天地间一匆匆过客,有过执着方可放下执着?有梦想就应放开胸怀去追求?人生没有梦想与咸鱼干有何区别,流浪歌一曲气量厚?愿主宽恕天下泽德仁厚善心之人,好人自一生平安?人无需忏悔,知足常乐足矣! 看着何青川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离央才将房门关上,坐在了房中的一张竹椅上,打量着手中的圆球。 原本他还想透过留在老鼠身上的灵识印记,来探查一番黑色雾气的情况,如今看来却是不可行。 “不是,我这段时间一个生意也没接,这是月民哥和雅静嫂子,我跟你说过的。”崔军连忙解释。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心中判断那数万妖兽自爆的力量,只要能阻挡黑衣妖灵三息的时间,对他就完全够用了。 夏天驾驶歼星艇,将密封舱又重新装上,副驾驶是皇甫。桃忒骑凤带着蜜娜儿,另有两风骑士随行。然后三骑跟着夏天的歼星艇,离开博爱礁,朝下层世界飞去。 那十几件法宝爆裂之后,杜显扬立时施展神通遁入虚空,爆裂的余波连他一片衣角都没沾上,而且这神通几乎近似瞬移般的大神通,片刻间就追上来了。 嘶嘶,有的地方还出现了一些古怪的蛇类,当然大致上行动规律是不寻常的,大家基本上都是当地人还是有够惊讶,在我们脚下的土地上,不断上演称之为奇迹的画面。 王强死亡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忘却,那时候的他就看出我有些方面完全是为了战斗而生的。 说着,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彩色卡通贴纸,一看就知道是非常喜欢,所以才会一直带在身边的。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男子有些生气的说道,语气也冷了几分。 “没有,是子乔打过来叫我上去玩飞行棋的,再说了,我和莎拉已经结束了”陈子昂平静的说道。 然后再来是主菜,主菜所容纳的东西就比较多了,肉、禽类菜肴都可以归纳为主菜,常见的主菜有牛排等。 瓦尔迪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眼神微微眯起来,就好像猎豹盯住了猎物。 气球一般给人们带来的都是喜悦,而那炸裂的脑袋,却代表着死亡、孤独。 灵火魑魅的一切努力,就仿佛是在等待这一刻,是为了成全了方升。 回到校园陈子昂的内心变得非常平静,果然还是学校的氛围更让人觉得轻松,正是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和身旁所有人的青春阳光才会让许多离校多年的人纷纷感慨还是校园生活好。 不过欧冠决赛是本赛季欧洲足坛的最后一场比赛,在此之前,大家还需要先把各自的联赛完成。 “好古老的血脉,你也是不死族!”江宁作为半个长生种族,寿命早已超越六千年。源自身体的蜕变,让他全身上下,由基因到血脉,到皮肤毛发全部充斥着‘历史’的气息。 “你!大胆!”如来见陈子昂居然说这种话,愣了一下,这唐僧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随后苏行会说徐红之中所弥漫出来的那一股血腥的味道笼罩其间。 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并不至于被这么容易击杀,不过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所以竟然就这么死掉了。 朕刚才那嘻嘻哈哈的样子,像是有大问题的样子吗?再说了,眼下就山西北直隶两个地方听朕的,有什么叛乱灾情也你们也差不多也得到消息了。 更加重要的是,这七十二仙子,每个都是冰肌玉骨,貌美无比,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为之痴迷。 欲盖弥彰地先去解释什么,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操作,他是不可能回去做的。 此刻,他的身上湿漉漉的,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以及魅力,并未有所减少,湿哒哒的衬衫贴在他健壮的肌肤上,透着无穷无尽的性、感。 “我记得上次你不是说你还遇见了一个异能者?”老王开口询问。 唯一被动—冲击:你的单体目标技能和攻击在命中目标时会消耗你3%的当前法力值,并造成两倍于该数值的物理伤害。 第260章:法院风云,被动的处境 约翰内斯堡地方法院 法院外的街道早已水泄不通,支持者们举着“卢卡是我们的声音”,“要工作要尊严”的标语,将这里变成了喧闹的海洋,防爆警察组成人墙,紧张地注视着躁动的人群。 法庭内,空气闷热而凝重,每一个座位都挤满了人,连过道都站满了记者和旁听者,摄像机镜头像猎食的眼睛,聚焦在被告席上那个穿着橙色囚服的年轻人身上。 扎克坐在旁听席后排角落,心情复杂,他看着卢卡——他的朋友,如今却像个陌生人。 “卢卡·德拉米...... 水曦之也摸了摸堆积在面前的那些药材,这一点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香水看了一眼诗瑶,她就不相信在这个以舞为尊的大陆,她真的如她说是这般,不仅医术了得还真的琴艺歌舞样样都会。 杜宇本是隐隐担心她会因为出席武丁的婚礼而尴尬,但见她如此坦然镇定,立即便释然了。 宋宁看到裴景的那一刹那,她的世界都变得五彩斑斓了,沉寂地眼眸也因此有了流光溢彩,直到她发现裴景的异常。 “是这样的。。。。。。。”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张雪玲也没有隐瞒。立即把之前李东如何救自己而被尸蛛的前鳌所刺穿手臂的事情统统解释了一遍。 这里名为星月镇,镇子里经营最多的,便是客栈和酒楼,毕竟每天到星月岛探索的各路强者无以计数,实力强者自不用说,实力低微者,只能在镇子里过夜。 “找大夫,还不接客不见人,那病的应该是蛮严重的了,说不定再次见她时,就得给她上香插烛。”三胖因为二壮的死,一直记恨着碧云,他对她的恨不比池鱼的少。 古元,烛坤闻言皆是满脸愕然,好半天方才颤颤巍巍的开口,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天方夜谭,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说着话他就往自己腰间摸去,可下一秒他却摸了个空。转念之间他已经回想起了自己的匕首刚刚已经被蛛丝给分解了。 武荣说着,而后起身,挺拔的身姿直起身要比殷时青稍微高上些许。 “我这边有什么值得唐公子合作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望唐公子指点一二。”我正色道。 最亲近的人被别人毒害了,如果不报仇,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老者意味深长的盯了一眼,话说的很浅显,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白。 几人议论纷纷,脸上都露出一片怒容,我粗略打量了一下他们带来的人马,加在一块也有一百三十多号人,只不过相比于下面那些训练有素的精英,他们更像是打酱油的。 这是天君秘术,也是圣术,是天君在这时空长河中领悟而出的一种术。 “混账,以多欺少?”广场边的太上长老怒喝一声,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两道身影突然拦在了太上长老的面前。 我跟老爸老妈说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回以前住的地方了,亲戚朋友打电话来也暂时别告诉他们我们新家的住址。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在床上盘坐好,定了定神,先把温盈召唤了出来。 “人数差不多?我们外面还有人,孔家的人,钱家的人,还有赵公子的人,他们随时都会过来救援。”孙强依然不惧。 当初在他妻子拿到那个雕像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那个雕像所控制。 “所以最后买了个啥?”就算坐在车上无聊,希尔维亚也没耐心听马尔福继续说他跟他爹的那些事。 现在烧转厂已经成立,但是厂长还没选出来,何雨柱也在考虑谁来牵头,这关系到以后的计划。 回到家里面之后,曹德旺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找一面镜子,和一条麻绳。 乔为民喜欢何雨柱的为人重情义,在杨厂长事件上他看见何雨柱的处理方式,让他看中了何雨柱这才与何雨柱慢慢接触起来,一直相处了十来年觉得可以深交。 “官服一直不太合体,留在上京改呢!范大人见谅!”沈重笑着说道。 况天佑虽然对佛并没有信仰,但其凡人之心并没有蜕变,对这漫天神佛仍然心存敬畏。 “这是你要的东西!”没一会儿,影子就提着一堆东西进来递给苏云说道。 郑举人此时有些紧张了,他是打了那个老汉,可他喝酒了,这应该不算什么吧,更何况他是有功名在身的,打一个唱曲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中秋晚会那可是热闹的很,自己要去娄家过节,不知道留下何雨水和老太太她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虽然他的确讨厌这一副模样,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形态比原型更加来得方便。?? 亚莉想了想,叹口气:“可惜了。”说完却用一个期望的眼神看着萧鹏。 冬雪将拍卖锤敲诈,确定了这次交易的成交,如果有人还想要再次加价也无济于事了。 “这个原因吗?”似乎永近也相信了这个理由,他笑了笑,跟着死堪走出了巷道,他们要在附近伪装一下自己,毕竟这身袍子太过于显眼了。 林羽却不知交手的人就是让自己难堪过的徐辰,因为那个时候的徐辰还只是神武士的实力,完全不能将体内的真气凝结成称手兵器与他作战。 他相信亓官家族会最终放下心内矜持,主动接近自己一方,而之所以关注这个家族,就是李之猜测这般存在,很可能是另一个半隐门势力。 堂中,马三宝与何潘仁对视一眼,惊惧之中,不约而同地向萧之藏投去感激的目光。 第261章:恐怖暴乱,彩虹计划终止 扎克感到身边有人在推搡,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吧,这就是他们给出的答案!十五年!为了讨好东方人,他们宁愿毁掉一个南非年轻人的一生!” 是穆拉迪,卢卡的朋友之一,此刻他满脸通红,眼中燃烧着怒火。 法庭外,通过大屏幕观看直播的人群反应更加激烈。 “他们选择了东方人!”一个扎着脏辫的年轻人对着手机声嘶力竭地大喊:“他们不要我们了!这个政府已经背叛了人民!” 扎克被人群推搡着来到法院外,震耳欲聋的呐...... 有没有可能,黑水只是一种介质,跟自己修炼一样,充当催化剂作用? 见司景遇如此闷葫芦,叶茴安突然有些找不到话题了,瘪了憋嘴看向窗外。 “真是太憋屈了,这如果是在薛城,有人敢给老娘的婚礼捣乱,老娘非得灭他们满门!”大彤满脸不爽的握拳,咬牙切齿道。 唐宋可不认为当初刺杀自己的是林琳,她有多大本事他清楚得很。而且如果她被天罚之力直接劈中,早就当场死亡,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好,苏晨熙,希望你说话算话。”叶兰说到这里,瞪了苏晨熙一眼,便转身朝外走去。 第五铭失落之余,闻见脚步声,转身望去,见到戴恩德,不由得微微挺起胸膛。他不愿意在戴恩德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无论如何都要昂首挺胸。 看她吸收实在有点慢,唐宋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帮忙消化药效。就她那度,估计得到晚上都消化不完。 毕世轩忽然就回过头去,伸出手,啪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李纯的脸上有。 陆三川早已知晓马尚安吼功了得,在马尚安吸气之时,便已做好了准备,气沉丹田,稳定心神,待八字落定,才敢松了心门。果真毫发无伤。 她看着对方的眼中攒出了一抹笑,虽然转瞬即逝,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玄武冷哼道:“日神,难道你不想进去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至尊本源神力吗?”无错不跳字。 同时受到问责的还有安北区的副区长王猛。王猛被停职,接受组织安排。 我突然哈哈大笑两声,一下让他们俩愕然怔住。这可是在丧事上,虽然不禁言笑,但不能笑的这么大声,对死者和家属太不敬了。很多忙活的村民,也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有些人脸上都闪现这怒色。 “他到底要去哪里呢”辰星暗暗想着。不过虽然好奇,他还是决定先把魔使干掉,以免后患无穷。 “一路顺利,却在距离我万妖山两万里外的荒山遇袭?此事的确古怪,敢有胆量在我万妖山眼皮底下动手的,难不成是哪个老怪?也罢,既然此时干系重大,老夫就陪你走一趟。”商册说道。 这一句问话,犹如铁锤重重敲打在朱权和徐瑛心头,徐瑛身形一软,犹如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无力的斜靠着朱权,无言以对。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做了太久的散修,已是习惯了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受到什么约束;若是以后我有什么地方需要药神谷的地方,你能帮帮忙,我就感激不尽了!”白逸呵呵笑着,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老约翰酒管前,约克里刚刚帮葛洛夫处理完烧伤,突然一转身,目光死死的盯着身后的身影。看清楚来人后,这才松了口气。 陆明芙也是衣妆一新,打扮得很隆重,姐妹二人回合后,便被簇拥着一道去了荣泰居。 楚焕东的神情还是一味的淡定,语气从容,巧妙的回答让众人知道,他的身体,他的王国安然无恙,固若金汤。 “天理何在?”澹台明月闻言,顿时就大怒,“这婆娘也忒可恶了”她最恨草菅人命的态度了,把人不当人? 有黑云甲的保护,许哲同样只是皮外伤,而且仅仅是手臂上有伤痕。 这公然调戏,让北斗眼眉挑了挑,她更好奇的是他最后那一句话,因为欧阳萧原本的淡然在听到他后面那句话的时候,明显是一脸晴转多云,阴云密布。 特别是曹政委,他最为难受。因为刚刚喝了一口酒,哪里反应的过来,那酒还在喉咙中就要喷出去,却又不能这样,那就太有失礼数了,可咽又咽不下去,顿时一阵咳嗽,差点连眼镜都给摔出去了。 虽然臣具的性能比不上帝具,但是毕竟是由当时的帝国皇帝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打造出来的,其威力相对正常兵器而言还是很高的。”刘皓解释道。 最重要的是,林西凡知道推动这股暗流的很可能就是龙家和死神军团,一个死神军团就已经让林西凡一个头两个大了,现在还是和龙家联合,这应付起来林西凡心中就更加没底了。 好在孙洛就是这儿的医生,她虽然慌了神,不过还是有其他的医生的,跑来给林峰打针喂‘药’,总算是让他舒服了点儿,昏沉的睡了过去。 本来,王彪进入这间餐厅,只不过是为了探听一些消息而已。但现在能够享受到一顿美食,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愤怒,自己不是再三提醒要赵志敬好好教导杨过的吗?怎么现在看来不但没有一点教导好,反而让杨过对他,还有对全真教都有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众人的表现一一在林峰眼中掠过,他先前的惊惶突地消失,无比的冷静再次出现在他的眼中。 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景澈却是擦着百里风间的手臂目不斜视地越过他,兀自爬上马车,陡然掀回帘子,分明就是还在置气的样子。 整个山洞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洞穴中间趴着一只体格巨大的天狼蛛。 谷风是被落花、流云、残剑联合杀掉的。但是,你师父的实力我想你也清楚,落花今天受这么重的伤,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单凭你的实力,你能够把落花伤成这样么? 郝仁一敲门,门就从里面开了。玛丝洛娃的俏脸从里面露出来,一见是郝仁,立即把他拉了进去,又迅速把门锁上。 众人依言把马匹就近系在了树干上,并拔出了武器。大家在黄炎和古勒吉斯的带领下,矫健地开始爬山。 第262章:崩溃的经济,复兴阵线出击 “这是赤裸裸的恐怖主义!”李建国声音颤抖:“而你们的政府,在事发后六个小时才派出足够的警力!六个小时!” 姆贝基深吸一口气:“我们正在全力追查凶手,已经逮捕了三十多名嫌疑人…” “追查?逮捕?”李建国冷笑道:“总统先生,当我们的工程师尸体还未冷的时候,你告诉我这些?看看这个!” 他切换画面,显示社交媒体上正在疯传的视频片段,蒙面人举着染血的铁棍欢呼,背景是仍在燃烧的东方企业标志。 “这些人不是在躲藏,他们...... 秦昊双眼一凝,两个黑色的万年魂环同时出现,手中的盘古斧带起一阵嗡鸣声,一道巨大的斧影横扫而出。 我妈、我妈,还有我妈那边,张若雷还不曾正式过去拜访。拜访是一定要拜访的,但是张若雷紧张得要命,问我妈喜欢什么,会不会不同意,万一呢? 他们两人肯定会继续相恋,到大学毕业,然后工作,结婚,生子。 谨申猛喝一口茶,算是压压惊,看着自家淡定的姐姐再三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在得到司寇曦的第三次确认之后,他还是放弃了挣扎,乖乖接受了自己是什么火的代表这一事。 我同赵姨说了声有事要出门,赵姨替我将围巾戴好,叮嘱我早些回家别太迟了。 他们虽然是放弃了第一个阵法机关,但是,他们依旧有着其他的依仗,这个时候,里边的 人开始触发了第二个机关的按钮,想要利用第二个机关,将刘云一行人全部斩杀掉,毕竟外边这些人的实力实在是有点令人担忧。 温亚辉嘴硬,若不是温碧云的强势崛起,说不定早就死了!但是心有顾忌的双亚学院并不敢汇报自己隐瞒事实的事情,只得留下这温亚辉用以制衡。 无歌其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碧海宫查一件事查进了死胡同,祁嘉也因为这件事情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司寇曦知道他们在很努力的查这件事情,所以她不怪他们,但是确实得好好想想这件事其中的蹊跷。 饮罢,张若雷直入主题,从包里掏出几帧相片,我一瞧,认得,前几日我得来转手给他的。 灵力自然的在二人身上流转运行,不断地冲刷着二人的身体,改造着两个平凡的躯体,从平凡到强大,只是现在进度比较慢罢了。 许延麟起身来到门口,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同时苏世杰还感觉自己的念动力出现了一种莫名的变化,更加坚韧,更加与自身意志契合。 许延麟知道,吴寺宝的黑市生意一直没停,有了特工总部行动队长这块招牌,在这方面更是变本加厉。 杰洛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而且暴露了一点东西,只好点了点头说道。 他急闪身于一根柱子后,待那队巡逻兵走过后,他才闪身而出,借着军营里的昏黄的灯光,认真查看门牌。 他来到大约的位置摸着石壁找着,发现了通道的裂痕,从背后抽出银魄凝聚内气,猛然轰在石门之上,可这一击仅仅将石门打出了一个豁口,水便顺着豁口流入进去。 他的天才之名,已经从忍校传到各族的耳中,就连木叶中许多上忍都知道了卡卡西的名号,那个木叶白牙的儿子。 男人当即明白了意思,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不顾伤势解释道。 看着青壮们被侍从带进了澡堂,没有事做的杰洛特干脆叫上一名诺德皇家侍卫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开始对练了起来。 但是,他驾车并无走远,而是在大世界歌舞厅附近又停车于路边,透过倒视镜和后车镜,侦察后面是否有人盯梢。 毕竟杜冰和王成涵两个就跟冤家一样,谁也不让谁,不用抽签的方式,还真不好搞。 余光看见了自己手指上的绿色汁液,司命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忘记把身上弄干净了。绿色的汁液和黑色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于黑夜的衬托之下,简直和厉鬼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巨富的皮城,都不会莫名其妙斥资上万金币,竞拍一个未知的琥珀。 雨一直下,约摸一个时辰过去的,仍旧没有一丝要停的样子,天色黑黑的。 不少人也醒悟过来,这个时候得拖,沈玉京的元婴遁走了,外面的至尊肯定知道了这里面的情况。 姚莹还时不时的给江氏上眼药,往往她的一句话,便能让赵氏发火,或者提更过分的事。 当事人都如此指认,又有目击证人,容不得邵洛再辩解,他也不屑去向这些人解释,脸上的讥讽之意扩得更大了些。 师傅拉着杨婶子然后时不时的往我这边看,我能感受到杨婶子看我的眼神里面带了可怜带了同情。 罗锦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年纪不大,约莫也就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脸的凶相,加上刚刚说话的语气,真真的欠揍之极。 两人虽是青梅竹马,但终究不如萧炎和熏儿一般有着感情在内,更何况那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何况蛇性本淫,他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关羽脸上顿现不满,只是张了张嘴,看着王道坚定的眼神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耸了耸肩。 这种既视感满满的一幕,让谌羽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念头,顿时冲得烟消云散。 山洞的“天空”上九颗闪亮星辰依照特定的轨迹运行着,而黄语脑海中也有九颗星辰运行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黄语感觉自己有些入魔了,或者有了魔障。 有一些修士在遇到阴阳迷瘴后,会使用特殊手法在阴地、阳地设下封印,封印掉阴地、阳地中散逸出的阴气、阳气,驱除迷瘴后建造自己的居所,用以保护自己。 淡淡的声音飘入所有人的耳中,却透露着一种异样的威严,令人禁不住产生一种想要膜拜的情感。 “剑兄,朕听得清楚,就让他为他的狂妄负责吧。”那皇帝也悄悄的跟来了,此时忍不住现身说道,颇为痛恨剑王的固执。 第263章:议会变天,外商撤离,大选开始 比勒陀利亚,国民议会议事厅。 老议长乔治·恩科莫站在讲台上,手中的纸张微微颤抖。 “你不会是在啃骨头吧,给我看看你在吃什么?”凌炎被这样的声音勾起了好奇心,从床上起来来到了月妖儿的面前低头仔细查看。 “马逍遥,你把公孙柔怎么样了!”手机里传出凌雪愤怒的咆哮声。 天地门的天劫园,正常是给元后修士,冲击化神的地方。画扇不放心徒弟用普通的应劫法阵,直接就把她安到那了。 就在这时,洞外的黑暗世界中响起一声振彻天际的龙啸,轰隆隆中,仿佛有大山接近。 闪电蛮横,不能容忍别人插手大帝劫,仿佛和叶轻寒有仇一般,大部分的力量都轰向叶轻寒。 只不过蒙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表达什么对自己的意见,白冶那家伙居然狗胆包天的把这招命名为什么鬼烙天手,可在他看来那也不过是用异能做的驴肉火烧罢了。 紫暮没有回答,到是旁边的玉言一瞬间冷了脸,屋内像是突然下降十几度,只差没有飘上几朵雪花了。 马逍遥突然仰天嘶吼,声音嘶哑、震动全场,与此同时马逍遥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大,老天似乎也被马逍遥的气势给影响了,刚刚风平浪静的天气突然间狂风大作,漫天的沙尘在空中乱舞。 “我师尊是邈思医仙,他传音给我说见到云龙建赶紧带到他那里”这个修炼者说道。 “好吧,不过如果真的像你说的北部深山有冥界可以出入,那里就太危险了,所以你应该多带些高手才是”雪芷云也只好妥协了。 梼杌对炎舞道:“能够将我的毒焚化的干净,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了。”梼杌说完,紧紧握住了那只被灼伤的手。 王月涵和凌可馨这才注意到,有人坐在了她们的身旁,转过头一看,是几个不认识的,打扮的怪模怪样的不良少年。 如此的做作么?”听到黑衣男子的话,那个抱着树干的男子只是身体颤抖了下,而后却并未回答什么。 搁置了好几天,也该拿出来实验一下了,看看他的复活死人的幻想能不能成功。 她主动地去舔他的唇,用自己的身体与他融为一体。程延仲有这样的柔若无骨的佳人缠绕身上,舒畅地入眠了。 动用蛟的力量,周天也只有凝脉境十一门的实力,然而他的竞争对手却是不少,而且实力更是比他高了一筹,他只能见机行事,他既得做黄雀还得做渔翁。 “主子,颜卿来信,冥五以季家五公子的身份向江湖发出追杀令,消息是否需知会季老爷子。”容太夫人最后一段岁月十分怀念年少时在季家的日子,总说那时是最自由的。 中,双眼的茫然,盯着自己的手掌缓缓的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在那个飞过来的东西刚好被黛西伸手接住的时候,林锐驾驶钢铁侠的身影也同时消失在了天井的下方。至此,林锐也已经正式开始穿越这片神奇的次元空间。 复制体竟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仿佛连叶存的脾气都已经成功复制。 第264章:互相攻击政敌,演讲拉票开始 在体育场外围,扎克靠在一根灯柱上,远远听着场内传来的喧嚣,一个复兴阵线的志愿者递给他一张传单。 “不进来听听吗?马巴奥先生正在讲述他的愿景。” 扎克摇摇头,他看见几个穿着考究的人正在贵宾入口处交谈,虽然也穿着复兴阵线的蓝色T恤,但手腕上露出的名贵手表与这身打扮格格不入。 场内,马巴奥的演讲达到高潮:“当他们享受着美酒佳肴时,我们在挨饿!当他们坐着豪华轿车时,我们在步行!但当他们想要永远掌控这个国家时,我...... 但在同一时间,天空之上,不断赶来的赵轩,因为距离越来越近,似乎也看清楚了玲珑雪峰周围的一切。 而此时所有的低阶修士也已经进入了星辰山脉的山腹中,外面只留下了星神境以上修为的修士,要知道面对雷万尊带领的雷族和血宗,低阶修士完全就是炮灰。血宗能够将低阶修士全部做成血奴,这种事情星盟可做不出来。 然而就是这么数丈的距离,却给了宁哲翻盘的机会。宁哲将自己的防御完全放开,那浩瀚的死气没有丝毫阻碍的冲入了宁哲的身体之中,在其将宁哲的星云完全吞没之后,便冲向了宁哲体内的那黑色纸片。 白想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体内的那股暴躁,她猛地上前一步,将白璃手中的纸包拿过来,一扬手,纷纷扬扬的红色人民币,飞扬在空中,足有几万之众。 老虎妖兽一双猩红色的双瞳,边走边警惕的扫视着四周。随后,它朝着黑狼走了过去。 唐羽飞有些无奈,面上有一瞬间表现出来了,于是被赵德新抓住了,他知道可能有严重的问题了。 轰隆隆的巨响仿佛是直接敲击在人们的心头似的,立即将所有人都威慑住了。只见虚无的一只大手,把李一鸣等数百众人都给抓了起来。 聿景炎眯了眯眼睛,看着马老的眼神里,即便是依旧没有感情,却也让马老在其中看到了讽刺。 宁哲转身看去,只见身后的众人都已经睁开了双眼,当他们看到那黑洞已然消失不见,所有人重见天日的时候,都纷纷大声的欢呼起来。 胡红道人和血珠仙子对视了一眼,眼中已经不再冷漠,都能互相看见对方眼中的惊恐。 众人都沉默不语,面露凝重之色。如果赵构真的放下一切,对于大宋江山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更别说其他了。赵构的才能众人都知道,要是大宋损失这样一位人才,不说是皇上的损失,更是黎民百姓的损失。 众人都聚集一堂,就连赵有恭都愣住了,众人看见赵有恭出现在这里,也都是一愣。众人都微微躬身打声招呼,然后静静地坐着等待。赵构看了看,知道该到了差不多都到了,正准备说话,却不想又是一阵敲门声。 第四幅——战争与豪情,画面上是一个有着红披风的强壮男人,他坐在战车上指点江山,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配合着激昂的乐曲,热血渐渐沸腾。 此次出使金国事关重大,又有很大危险。若是平安抵达,还算可以,要是辽国出兵从海上拦截,那便危机四伏,兴许有去无回。赵构的行进路线,只有参与谈判的队伍之人知晓,其他人都不知。 “都是爹的错。”林龙战意全失,“我们回去吧。”他已经扭头不再面对勾猪和黄璐这两个仇敌。 赵构立即传令,让他们停止进攻,务必将咸州、沈州等地牢牢守住,叮嘱他们做好入冬的准备。吴璘、吴玠二人听命行事,便停止了继续进攻,全力做好入冬的准备。 不管爱漫画的报道掀起了什么样的风波,都和王明无关,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创作上。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单纯的赤雷与暗风,才是赤雷祸与暗灭狂风的真正型态,赤红苍鹰与黑暗巨虎的模样,只不过是它们在叶南身上感受到威胁,想要除掉叶南才幻化而成。 尽管祭坛产出的邪能份量不够多,可老李这边却不停地消耗体内的能量,骄傲魔王这边却能从祭坛这边得到补给。 “陆云飞,今天晚上我第一次觉得,你是个男人,真正的男人。”没来由的前边的徐有容缓缓开口。 如今听他说话也是验证了这一点,毕竟最后画面的是,痴离开了那片世界去往另一个世界,或许是另一层。 “主公,还有一事我想要跟你说一下!”这时候,刘璋再次开口道。 过了一阵,远处传来几声叫喊,众人寻声看去,却是许吟秋从远处蹦跳着过来,手里还举着吃剩下一半的糖葫芦,脸上的表情也像是吃了的那一半糖葫芦一样,甜的有些腻牙。 把我吓了一大跳,本来现在老子屁股下面压着一只鬼就已经很害怕了,门突然被撞开,吓得我手一抖,针飞到了两米外的地上。 说完这句,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走了出去,铁链子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像是秦淮河边金凤楼里的悦耳丝竹。 “主公,三将军,宴席上面的酒菜,能不吃,尽量不要吃,亮想不出什么其他的方法,但是,最容易的便是在酒菜之中下药!”诸葛亮叮嘱道。 叶晓峰继续专注战斗,同时也顺便多留意一些,这些会法术攻击的丧尸数量,到底多不多。 可是现在时族老者却是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时间之力根本就无法影响到了神尸。 “我武家之人向来重争大都依赖武力,因而每当换代更替之时便都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伴随。这场风雨可能由外也可能从内,可能是一族之间的内争也可能是家臣引起的内乱。 第265章:反转的情绪,几乎一样的选票 姆贝基重新坐回位置,眼神变得坚定:“那么,我们也不能停下,格蕾丝,准备明天在索韦托青年中心的行程,图图,我要你亲自起草一份针对年轻创业者的政策方案。” “什么?木哥哥竟然真是你的丈夫?”听完宁清慧的一番解释,夜玉瑶有些难以置信道。 但是现在也是别无他法,只好相信木邪铖一次,死马当活马医了。现在的月神宫实在是太强势了,虽然他向然强势。但是从没有像今次这样直接提出让皇帝退位的,就是以往也是在私下委婉的表示支持某位皇子。 好在如今正值隆冬,三九时节,这雪虽是有一阵没一阵的,但仍是极冷,木空遗物倒是不愁腐坏,只需时常照看不让野兽家鼠叼走撕咬便可。 也就是说,对于普通职修者来说,若要释放石肤图腾,就必须暂时放弃大地之力图腾,若要释放根基图腾,就必须暂时放弃风怒图腾。 青石寨中的纳西族人苗人以及其他寨中的人听完圣旨均拜伏在地,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各人均是欢欣鼓舞,取出寨中最好的美酒来,连着数月以来一直刀兵交战的明军官兵一道饮酒作乐,此事终是有个完美结局。 “呵呵,好,好,敢在冯某的刀下救人,冯某倒想看看,南宫世家又出了什么样的人才。”冯恨元也不去分辩自己最后已无伤人之心,嘿笑道。 威斯布鲁克的情况跟自已不同,在球队重新组建并且交易来史蒂芬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自已的位置是不可代替的,虽然自已的定位要低于史蒂芬,毕竟史蒂芬已经经过了总决赛的考验,而自已则是一个新秀球员。 “什么复杂,陛下还未入土为安,对方不顾礼节就要强迫公主下嫁,而且一个月后就成亲,更甚者娶公主殿下之人到底是月神宫的什么人,连这些我们都是不清楚,这是哪门子道理!”范老夫人质问道。 这场大火一旦燃起,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熄灭不了的,司徒睿交给第二师团的任务是守住官道十天,现在看来,除非突然天降暴雪或者暴雨,否则守住这条交通要道十天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那不行!竟然彤儿是夫君的妻子,自然要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云若彤板着脸道。 那自远方云层跃动的乌云,随着天边响起的一阵阵嘶嚎与鬼泣,囊括在乌云之中的黑暗之物微微露出模样。 室内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二人竖起耳朵又听了很久,忽的武隆一声,响起了另一侧石壁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 上面收购的价格有的很低,这些都是做材料声音的,他们低价收购材料然后通过特殊渠道高价卖出去,对于这种江寒很是讨厌,他们武者出生入死杀来的妖兽材料反而被他们压榨价格。 陈楠想起来之前遇到的那个少年,输了之后就自爆了,有些许遗憾。 三吸的时间,我就上将人拽上屋顶,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马突然嚎叫起来,随后横冲直撞朝着石头街前面跑去,我赶紧趴在屋顶,下面闹腾了好一阵,布行的人都出去看热闹了。 第266章:底线与政客,刺杀与英雄 在别墅的落地窗外,可以看见支持者们聚集在街道上,举着蜡烛守夜,他们的歌声隐约传来:“改变将至...” “情绪永远战胜理性,这是人性。”德里克轻抿一口红酒:“人们投票给让他们感觉良好的人,而不是思考后认为正确的人。” 金兀术带着近二万人向成州方向退去,希望能与刘夔会合,稍经休整再破围而出。 焦校尉顿时火气大涨,吩咐众将守营,自己带了二百多人,直奔前营门。 片刻之后,两道光芒逐渐融合,变成蓝绿交融的颜色,甚是好看。 听到此处,晨风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不过如此了。这一下,铁木云的使命完成了。但是自己的使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倒真的是希望最后时刻,铁木云能够帮助自己。想着想着,晨风歪头睡了过去……。 片刻之后,罗平缓缓地走上前去,轻轻的抓住倪月的双肩,凝视数息之后,在对方惊喜交加的目光中,猛然将其拥入怀中。 金如楠固然好奇,可还是递了过去,钟凌羽接过电话之后立刻找到了张明的电话,拨了过去。意料之中那边没有人接听,他连续打了三遍那边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黑峥毫不隐瞒的说道,最后冲着罗平等人询问起来,语气之中充满了怀疑。 不管三七二十一,尽管跑了一些,跑了就跑了,反正也不会让他们活太久。 校尉等人猛地一惊,勒马刚要动,左右一晃,看时,每人左右,都是数把长枪,已经顶在了腰腹之间。 萧岳信步走到某处酒楼后,进入其中,点了几道菜,怀念一下过去的旧时光。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流火不敢松懈,神识攻击一波接一波的展开。刺痛、恐惧、幻觉……种种影响大脑的精神攻击层出不穷。流火的攻击效果非常不错,这时候的许疯子双眼无神,猫着腰都缩在了墙角,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清醒不了了。 所以说他们如果能够真正发展起来的话,那么对于这个城市来说也是极为有利的,可是这座城市能够借助他们的力量,变得强大无比,能不能有点限度就行了。 由四模带来的三万巴图精英将士在刚才天朝的一阵箭雨后只剩下两万多余的将士们闻言,纷纷冲向禹州城墙,搭着人梯向城楼上攀爬而去。 唯独佛教,这个以温和、柔顺著称的宗教派别从来没有挑起过任何战火,也从不宣称自己是唯一的、绝对的,甚至释迦摩尼在世之时还预言了佛法的末世。 “不知道。”曹风和黄子厚当初带他过来后,交由长老后就不知道他的情况了,而他就是想询问都没人可以询问。 “也是,不过他也太贼了,居然把东西都搜刮完了!”隐神宗主苦笑不得。 李南也在刘和平嘴里的噩耗之中,心灰意冷,而他虚弱的身子,更显落寞与悲观,所以现在对他来说,回到地面上还是暂时留在地下,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浑身是血迹的汉子,见到李南如此一番举动,惊讶不已,不过他却紧闭嘴巴,未发一言。 此刻,他的实力竟然,大幅度的飙升,曲轻舞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实力,但是此刻因为,薛云在他身体之内注入了能量,两股能量相互消耗,无形的能量,直接将他的等级,往上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第267章:挥拳以示正义 技术主管伊森抬起头:“媒体方面已经准备就绪,我们有六家合作媒体会第一时间发布消息,社交机器人都处于待命状态。” “记住,”德里克环视指挥中心里的每一个人:“当子弹擦过马巴奥的脸颊时,我们要让全世界看到的是一个不屈的勇士,而不是一个受害者,那种恰到好处的伤口,那种彰显勇气的血迹...” 莱拉深吸一口气,终于点头:“明白,我会协调医疗团队,确保伤口看起来惊险但实际上并无大碍。” 德里克最后看了一眼德班地图,...... 来到福丁大楼之后,钟晴却迟疑了,目光看着天台的方向久久的迈不动步。 墨九霄看着对方搜刮自己的储物袋,那里放的一般都不是贵重物品,他珍贵的灵器丹药符咒阵法,全部都在自家洛洛给自己的储物戒中。 李相如点点头,涩声说道:“你不说也行。不过,你今天的行为回到武当后我会原原本本告诉师父师叔。”说着抬步欲走。 这些年中国市场增长的非常的迅速,可以说仅次于北美成为了世界第二大票仓,有很多好莱坞电影在本土大亏却在中国市场大卖,中国市场成为了许多好莱坞扑街电影的救命稻草。 大花沉默的跟在钟晴身后,脸上的疑惑从没消失过,他刚才说的话只是安慰钟晴的而已,他自己并不觉的有这么简单。 “哇,你既然记得风雪刚刚为什么还假装不认识他?”洛安安无语道。 “当时还是大爷出面求情,她才算罢了休。奴婢怀疑,柳絮应该也是看到了,但是被老太太察觉,然而她却一直以为是我背后捣鬼。 其实,开着车绕湖一周也是可以的,但是庄墨象就想多些与顾依依的独处时间。 说完,尤韬异能全开,紫色的光芒照耀了整个森林。尤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发动异能,彻底燃烧迪伦的异能,让迪伦痛不欲生。 黑影一手按在胸膛前,一手张开,一副无比感动的语气说道,听得剧作家握住酒瓶的手掌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似乎是被黑影刚刚的这句话恶心到了一样。 陈婧的一句江先生,江鹤眠就知道是江鹤清来了,但他没有回头去看,这还是第一次在江鹤清出现在与自己同一个空间之后江鹤眠没有下意识的就去找寻他的影子。 而此时,夏初心系着儿子,见是陌生来电,也没接听,猛踩油门朝前开去。 听到要自己出面去对付那个喜怒无常的九皇子,流着血的伤口甩出了血珠子。 初冬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暖洋洋地洒了满脸,让人感觉温馨又平和。 萧染冷的厉害,不跟他计较这个,只是这件衣服也并没有让萧染有任何的缓解,她真的太冷了。 司机将萧染送到一栋半山腰的别墅庄园,这里远离市区,依山傍水,景色怡人,萧染一路上甚至还能看到云雾缭绕,周遭也没有任何的住户,像是一栋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 除了陌生叔叔,在场几乎所有人同时抬起了头,下意识地朝着她看来,看得季思涵面色惶惶。 皇帝听闻后,也觉得此事颇为稀奇,同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可萧染也是真的不在意,她对商祺没感情,也没忘记他曾经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在眼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她的理智无法让自己因为他的失忆就忘记那些事情,更不可能接受他的感情。 白色的人影在空中划过一条斜线,“砰”的一声摔在雪地上。却随即竟然不见了踪影,仿佛他并不是被王队长一刀劈的飞了起来,反而是他自己高高跃起,再钻入雪地之中一样。 “丫丫个呸的,居然敢如此对待本大爷,好大的狗胆,好徒弟!把这个拿出去在他们眼前好好晃悠几下,让他们这些没眼力劲的好好开开眼界,好好震一震他们抓瞎的狗眼。”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天方尺这么要求的。 陈枫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摇头笑了笑,“也不至于谨慎如此吧?连送饭都还提防着……”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盯着上面那启而又关的天窗,沉吟起来。 但元宗谅总算是个聪明之人,他细细一想,便也将此想得通透起来。既然事情总与赵承宗难逃瓜葛,何不去探寻一番?却正因此,元宗谅才有机会发现司马重城夜访迎龙山庄之事。 卫飞仔细回想着近来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想找出是不是有什么契机触动了自己,才会在刚才面对宁玛密境长老的金刚伏魔之力时,使出了那种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的力量来。 “赶紧给我砍掉这些触手!”眼看战舰晃动的越来越厉害,老九直接就从主杆之上跳了下来,并且大声的对甲板上的水师吼道。 不少附和声音响起,柳扬家一一点头笑脸,随后更是一位看似年少的人走了上来。 无风自开,入眼的,便是阴暗昏黄的灯光下,坐在躺椅上的月无涯,以及一旁腰间佩剑的沐仇。 司马重城将写好的信笺交由专人派出后,便与叶惊风、赵让梨等人一道享用起这庆典美酒佳肴来。只是司马重城对叶惊风并无多少好感,而叶惊风亦鄙夷司马重城此番落魄,这宴席自然吃的不那么热闹了。 看着只剩下半个脖子、脑袋耸拉着靠在墙上的屠春,躲在桌子底下的汪瑾瑟瑟发抖。她的眼前密密麻麻一片人腿,毫无疑问僵尸都从电脑屏幕里穿越到了她的宿舍,同时造成了室友的惨死。 第268章:尘埃落地,成王败寇 姆贝基竞选总部,德班临时办公室。 格蕾丝手中的平板电脑滑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她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墙壁电视屏幕上那张不断重播的照片——马巴奥染血的脸庞,高举的拳头,以及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 “完了……”她瘫坐在椅子上,声音嘶哑:“我们所有的努力……全都完了。” 老图图缓缓摘下眼镜,用绒布机械地擦拭着,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这个经历过无数政治风雨的老人,此刻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绝望。 “我们中计了,...... 她车子的每个车窗可是特意贴了反光膜的,从外面压根就看不见里面。 他们几人回到原来那个房间的时候,绿翘正跟望夫石似的伸着脖子看着远处。 这么一来,已经没有黑粉再敢骂她了,因为一旦开口,就会有无数水军来喷死她,喷得她哭爹喊娘。 薛无常听她的语气,显然是不打算让开了,当即狠狠心,一掌向她劈来。 又来了又来了!晨光郁闷的闭上了嘴巴。弟弟教训哥哥,你还上瘾了!也不知道以前自己教训陈晓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八辆车齐齐朝防弹车撞了过来,饶是车子性能再好,如此齐齐撞击,还是剧烈的晃动起来。 司马淇淇跟交代了几句,正准备离开房间,这时一个警察闯了进来,差点把司马淇淇撞到。 雍正来到蔓华的病床前,看到病入膏肓的蔓华,伤心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人进入御花园,见宜妃一脸都是漆黑的,而惠妃则是披头散发。不过,又二位妃子,手拉着手,极亲热的样子。 在陷入昏迷之前,楚玄只觉有什么东西从古籍中一闪而过,随后便随着众人一同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后,素指微扬,她轻轻掀开瓶子,便将一抹墨绿色的药丸倒入了口中。 “她现在就在公司呢,她对我们这个代言也很看重,在争取,今天带了经纪人前来。你看要不要见见?”林总道。 她现在能够理解为何这只章鱼会挑事了,目的很简单借机将黑水老妖拖下水。 “哎哟!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的,我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此时电梯停在了一楼,周圣杰步了出来。 “我胡说吗?瞧你刚才看到蓝草时的样子,就好像离开她,你就会死一样,恶心!”肖茉莉轻蔑的说完,转身就走。 “OPPA我来帮你吧!”看陈智庭要系带子林允儿跑进厨房伸手帮其系好,而后趴在台子上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男人。 他立即将揣在身上的雪莲嚼碎了喂给她,一边给她疗伤,一边将她带回了药庐。 “是的,她回来了,而且她想要救赵凌哥哥离开京城,离开父皇的魔抓!”赵黎说道。 她出洗手间出来,开门去到客厅,准备到杯温水喝。外面有点点灯光透进来,她没开灯,直接去拿了杯子倒水。多喝点温水,偶尔可以使这肚疼得到点缓解。她还没开始喝,客厅的灯开了起来。 陈智庭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调转车头往成均馆大学驶去,总算在四点之前来到了礼堂,找到了负责报名的老师。 惨叫声响彻死亡,这些陈家保镖的手臂全都不自然地扭曲起来,骨头都断裂,整个胳膊彻底废掉,全都躺在地上打滚,蜷缩着发抖,无比凄惨。 这对于神霄门的弟子来说,简直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他们头晕目眩,大脑空白,完全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没有发生什么,只是问问他上山来的情况而已!”丁凡一脸淡然的回答了一声,然后将手上的手枪在收回腰间,看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必了!”李莫愁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这也在陈锋的意料之中。 段增了解清楚后,便决定暂时让他当典韦的副将,授予军侯之职,在典韦率领重装步兵冲锋陷阵时,也好做个照应。 肖白听见了海辰的话,踩了一脚油门,领头狼瞬间懵逼了,从前面的车盖上滚了下去。 随即金浩便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段九是唐人街唯一的老大,手底下养着近千名华夏人以及黑人打手。 余下的话一下堵在嘴里。玉还真紧紧闭上粉唇,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因为那东西擅长布置幻境吧?话说回来,能从云崕手底逃脱也是件大本事,尽管水下不是他的主场。 甚至,连杨师傅还有店里的客人们,都非常的疑惑,这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少年,似乎只是个普通大学生的少年——究竟是谁? 事情,是玄天尊者发现的。自然,商讨的地方也就定在了暗影盟。 “师兄所言极是!”张金楠没有否认,这话一出,却是颇有几分准备撕破脸皮的味道在内。 陈肖然抚摸着尤姆的香肩,眼睛温柔。现在的生活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吗? 随后,众人是看到,一道身影冲天而起,是朝空中的两人飞去。不过看这人的样子,倒不像是出手相助,反倒像是在自寻死路一般,那样子,分明是用自己的身体去砸那黑羽。 沈林风提住我的一条胳膊,对我说话,我泪流满面的回头看他,我很痛恨他,痛恨他的不温柔,他在做的时候,甚至连一句爱我的话都没有说过,彼此之间,都有点不能谅解对方吧,因为我也破坏了沈林风的美好幻想。 我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一直和沈林风聊会天,尽心尽力的陪他打发无聊的时间,午后的阳光变的暖和起来,照在我身上,慢慢的让我开始变的很困倦。 不过回去之后,沈林风在车里就变的有些冲动了,把我按在车椅上,一开始还算轻柔,慢慢变的激动了起来,大手压在我的肩头上,一边喘着粗气亲吻我,一边把他的手滑了下来。 第269章:落败宣言,深瞳的腐化统治 格蕾丝突然哭了:“那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算什么?那些相信我们的人怎么办?” “格蕾丝,“姆贝基的声音异常温和:“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从政吗?不是为了赢得某场选举,而是为了服务这个国家。” 他按下通话键:“准备发表败选声明吧。”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猛地推开,年轻的媒体助理凯文冲了进来:“总统先生!社交媒体上已经开始流传计票违规的消息!我们的支持者要求我们抗争到底!” 姆贝基平静地看着这个激动的年轻人:“告诉...... 吕震池接着说道:“所以,他们又有了一个基于前一个计划的后续计划”。 潜行的队伍在沙城外分别,四位妖圣按照吩咐各自离开,前往指定的地点设置埋伏,道袍老者独自入城,找了家普通的客栈,盘坐在房中,静静等待明日的拍卖会。 ”嗷。。。也是。。”魏穆远细细的想了一下两人之前的身手,一下子也变得轻松了起来,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有些开始担心那“东西”的安危了。。 鲲腾哭丧着脸,心头有无数草泥马滚滚而过,都要忍不住骂娘了,这还不想打打杀杀?到底是谁欺负谁?可他还得捏着鼻子千恩万谢,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都恨不得要给屠明下跪了。 他如今的状况非常不妙,魂魄与肉体高度脱离,感觉自己像是被封印在了一块灰布里,甚至感觉不到“自我”的存在,昏昏沉沉,模模糊糊。 战真的话语顿时将燕云城与杨菀的目光自战天行身上拉了回来,只见平滑如镜的玄水此刻如同煮沸了一般,不断有气泡涌了出来。 清脆钟声蓦然响起,朝四面八方震荡开来,清晨第一缕曦霞投射在燕云城鳞次栉比的房舍上,街道上行人开始多了起来,贩卖叫喊声响起,场面慢慢热闹起来。 这些人皆是身穿特殊的星辰玄衣,星辰玄衣乃是钦天监特制服饰,唯有钦天监之人方可穿戴,其他人若有胆敢穿戴者,杀无赦。丝丝精气自这些钦天监之人身上由内向外流转,都是修炼之人。 就在这时,掌声响起,一旁的树丛中,一个蓝色劲装打扮,披散着头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夜轩则是不在意,坐在楚子枫的身边,挠了挠白简的下巴,问道“几岁?”。 萧敬年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上还有点点血迹,想到她拿着刀抵着张龙脸色吓得惨白的模样。 其实颉利对李祐是有些怨言的,这家伙将自己安排在这里之后,就再也没管过自己,让他大呼上当,要不是这里的吃喝玩乐太多,已经权万纪时时刻刻盯着,他一定会自杀,然后让李祐陪葬。 男人紧紧的握着白意染的手,轻声的说道:“染染,你听我说,孩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再有,可你没有了一切也都没有了。来,”话未落,宫瑾轩的手就被白意染甩开了。 爱情就是阴知道你在我的身边但我还是不能够走进你,因为你希望我们两个保持这样的距离。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乐声意犹未尽的停止了,不一会儿,那扇门缓缓打开,老者拿着一个奇怪的双簧木管乐器走了出来。 “我说你不要脸,你狐狸精你破坏别人的家庭!”姚诗跺着脚尖叫着。 那装着鞋的袋子还往外淌着水,他这鞋子拿出来就真的有点狼狈。连个像样的盒子也没能有,就一个破袋子装了鞋直接带了过来,明明是新鞋,但却好像飘着旧的味道。 “你就是独孤沧?毛都没长齐,就来学人带兵打仗?”苏霄看到独孤沧便开口嘲讽。 你说万一做出来,不符合人家的口味,那么她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他似乎很享受这个感觉,苏战的咒骂只会让他更兴奋,在他看来,那是对他的褒奖。 可辰龙喜欢斯威夫特,那种感觉套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情不自禁,不能自拔,可以想象他对斯威夫特有多喜欢。 而林祖也成为了天玄门的一个迷,都在猜疑他是怎么修炼的,只能对着林祖羡慕嫉妒恨了。 回到山上,李宗梁安慰了三人几句,这事急不得,慢慢看机会吧。 在关芸的刺激下,或者说是在失去和陆尘之间的感情的刺激下,她终于可以正视她与陆尘的关系了。 这一路跟昨天简直是天渊之别,别说苏碧若,就是最强壮的曹元丰,跑了半个时辰不到,就颠的趴在车厢口呕个不停,无力的挥着手,跟随车警戒的虎翼军护卫求着要骑马。 南宫敏犹犹豫豫的被拉着进了屋,看到二哥穿着家常的天青色竹纹衣袍,温和地看着她们,不禁脸上一红,讷讷的低下头去玩弄着衣角,叫了声二哥之后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责罚也罢,奖赏也罢,都只是过眼云烟。”霍宸把衣袖翻了下来,遮住那个伤口。 “在呢,说等二爷回来,见见二爷再走,还有淮亲王,也在,天天念叨二爷呢。”大管事笑答道,吕丰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一时心乱如麻。 他的下巴顶住她的头顶,那温热的眼泪依旧落下,滴在她的脸颊上,顺着滑落,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不禁一愣。 “是,主公,田丰告退!”田丰行礼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此外,每一个近卫随身携带的箭囊里,总共会备有十八支箭,其中只有三枚是普通箭矢,其余十五枚特殊箭矢各有用处,分别是六枚流星箭、六枚火油箭和三枚信号箭。 “怎么能确定他们有两千人马?似乎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素利有些疑惑。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阮殷会和严渊一起旅行,那么他们必然在某一方面是十分相像的,不过他们两个有些太特殊了——他们俩在几乎所有方面都无比相像。 第270章:进击的诱惑,人性的弱点 诺姆抚摸着方向盘:“法案第七条,关于数据出境的内容...” 所以,作为无可动摇的最强者,哪怕吴成是一个外人,此刻,他在血魔宗内也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这种抽象石,难于判断的原因,在于并不是除了具象、意象外,其他都是抽象石,它必须要有某种特殊的韵味,如果没有,它就是一方普通的石头,根本没有观赏价值。 几名大宗师肝胆欲裂,竟然连直面红日道人的勇气都没有,大袖一挥,将自家门派的弟子卷起,腾空飞天,呼啸而去。 “因此,不同素养的人欣赏同一枚奇石时,得到的感受会有天壤之别。 这两件宝物一件是在无上至宝中极其罕见,毁灭于无上赛蛮和无上离一战中的防御性至宝蛮神甲,另一件就是赛亚神塔。 原时空星空卫视91年启播,陆续开了五个频道,覆盖五千万家庭用户,当年的广告收入破一亿美金,五个频道的运营成本才只有四千万美金,两年后广告收入直接翻一倍。 八鬼噬魂阵在八名鬼仆的加持下,威力再度大增,幽冥鬼焰更是熊熊燃烧起来,一道道杀机朝着吴成席卷而来,密密麻麻,不给他没有任何闪躲的空间。 雷霆当中,方孝玉运转九转玄功疯狂的吸收雷霆当中所蕴含的至刚至阳的力量,,同时毁灭之力侵蚀方孝玉的肉身,不过方孝玉却是凭借着强横的恢复力扛住了雷霆所蕴含的毁灭之力,将之用来磨砺自身。 陈维云临时接到邀请,前往亚洲卫星公司与仲信集团总部领导会晤,这牵涉到未来的卫视经营,陈维云不能推辞,原计划他要参加‘赛马会梦工厂博物馆’的开幕仪式,没有办法到场,林清霞代替他出席。 几个闪身,楚天羽与绿戈同时消失在擂台之上,直接在半空之中对抗。 火凤凰来到灵能战舰的上方,它使用一些魔法朝着后方追赶的亡魂舰队攻击。 苏子墨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没有,爸爸刚才想到一些事情,所以没注意到。”说罢,提起放在滚烫火锅之中的漏勺,刚想都放到苏曦儿的瓷碗中,却是发觉这些牛肉片们都已经皱巴巴的,便都放回自己的碗里。 目光瞬间聚焦到发声之处,这一看,更是惊讶,原来竟是身处最中心的那黑衣家伙突然异常激动的破口大骂,手舞足蹈,手指更遥遥点着一个个八大至尊、传说战帝的鼻子,骂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她感应着那一丝来自于秋月峡谷的召唤,仔细确认着方向后,身体微微颤动,一层雾气自她身上浮起,将她吞没,当雾气散去之时,贝壳已经消失了,唯留这深海之中如风一样的暗流。 他们又怎会不知道那是人是陈景,只是此时却一个个心中惊惧或担忧,害怕陈景触怒了鲤鱼精,怕它兴浪淹了自己的村子。害怕归害怕,但内心深处却又希望陈景能够真的将那鲤鱼精斩杀了。 此时此刻,楚天羽的心里无比紧张,如果绿光不顾一起,全力出击,那他们还真是危险了。 第271章:渗透军方,夺取南非矿业 餐厅另一头传来一阵笑声,几个年轻议员正在庆祝某项法案的通过,他们的无忧无虑刺痛了罗伯特的神经。 “什么?”当先的亡魂一愣,身后应该是庇护所,他之前呆过的地方。 每一个盾牌阵列都有一个列长,当即将进行轮换时,这个列长就会大叫一声,然后轮换就开始了。 天炎的语气有些不屑,他虽然也得到道祖的帮助,但是真仙就是真仙,跟一步登天的圣人就是不一样。 此时的宁夜似乎忘了,自己肩膀上面也长了金鳞,若是按他的说法,自己也是妖怪了。 只要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诞生的,一种自豪就止不住的喷涌。 站在宇流明身旁的骆清瑶眼见心上人这般模样,只得默默的靠近他的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右手,只盼在这一刻能够给予他些许的安慰。 对面的商队也发现了天师府的舰队,不过他们没有在意,地球上的飞舟多了去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音爆声,我很清楚,我手中那记录积分的手腕上的数字,将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上二十五分了。 “遇上这么一个怪物!我们还能怎么办!?”衣兄叹了一口气传音道。 “我们老大的名号还真是响亮,吃个饭都有人来投靠。”那个被打的手下说道。 对于龙萱天圣等人,叶辰还没有太大把握,但是对于姜瑶,叶辰却是知道,姜瑶一定有能力能到达这第十一层。 因靠近极北之地,落霜城终年都气温寒冷,被冰雪覆盖,城如其名,充满霜雪。 由于这段信息加过密的原因,而一向在信息技术上无往不利的阿甘也被难住了,它居然解不开这段加密信息,而且是无从着手。 这根一万年份的“九阳灵参”,虽然只有三尺余长,但是真正拿在手中,叶辰感觉自己仿佛抓着一座巨山一般。 而朝塔顶的上方看去,则最为神异,可以看到一层层的金色水波,在天空上不停的流动。 赵王歇也是哈哈一笑,自己有十一万军队,这也是他最为放心的一点,即便是汉军真的进攻,也不必担心。 那些奴隶听到李卫的话,霎时间脸色都变白了。他们似乎也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个个脸色沉重地看着雷恩手里的自由凭证,不知道在想什么。 数千根的柳条,每一根柳条都有数百米长,这漫天的柳条袭杀之下,整片天空都仿佛被火红的光芒笼罩。 好不容易走到街尾,杨竹就急不可耐的带着陈磐走了出去,然后又带着他逛了一些其他地方,见天色不早了,才把陈磐送回下榻处。 比斯塔原本高举的剑身瞬间一矮,化作轰天长枪,那条无数鲜花剑光形成的荆棘也顿时冲天而起,刺向半空中丁洋的胸口。 好吧,张大为觉得这件事情还真的有理。对于这些天真的孩子来说,他们更喜欢和父母在一起。虽然或许这些懵懂的孩子也知道父母需要工作,可是他们肯定是更愿意和亲近的人在一起。 余道深呼吸数下,闭上眼睛回想阴魂幡祭炼术,并且感应起万鬼噬阴幡的情况。虽然阴幡现在还处于残破状态,但是余道已经将烙印打在它的身上,彻底掌控了阴幡。 就在比赛哨声响起的那一刻,各个体育记者们的新闻稿齐齐从各个平台上发出,“世界杯”和“楚阳”两个词语成为整个中国都在谈论的话题。 变成了一条巨大的神龙,缠绕在吕涵阳身体周围,并且一颗血色的龙珠从神龙嘴里吐出来,这一刻龙珠出现的那一刻,顿时周围的黑色火焰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直接朝着周围飞散。 “一个赔钱货,吃那么多做什么?又不用出去种地。”贺老太太瞧着,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搁,忿忿的说道。 更何况经常看到张大为扛着耍赖的维尼,看到张大为笑闹着和维尼打闹,这也是证明。 狄怀英在打量二人,崔浩然也在打量着他,只见他穿着官服,手中拿着卷宗,来太极宫十分的不自然,显然是外地来的主管刑律的官员。 对于一个牧场主来说,春天的时候自然是需要足够专注;因为现在是万物复苏,牧草成长起来的时候,也是到了很多的种牛开始发情的时候了。这样的情况下,当然需要做好准备工作,这个时候很多的细节也需要注意到。 现在航天项目已经有了重大的突破。正好带领李浩他们看一下效果,通过具体实例展示自己的能力,这是最佳的展示能力方法之一。 甚至,就连太一山,都是推金山、倒玉柱般砸落下来,似天穹崩塌一般。 在林毅的神识感知之中,将数百滴自顶壁上渗出的水珠,全部锁定。 “自然值钱,有的沉香,色香味俱全的话,手拇指那么大,就能卖几十万,更别说你这如此巨大的一根了。“夜如雪脸色平静地说道。 此时,村子里依旧很灯光,我们就在距离村子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在草丛里趴在。 没有这些中流砥柱,只留下孙礼三人,他们就等于成了光杆司令。 若是叶天辰实力不够,他可能也会跟着出手,因为天元灵池落入严雪手中,绝对比在叶天辰手上麻烦数倍。 莫非华夏神话的各个位面已经被系统收服,所以,秦君才能召唤? 第272章:信息殖民,东大的反应 就在这时,交易厅爆发出更大的惊呼。 强忍住眩晕感,陆凡翻身站起,他左右摇晃头部,满眼的金光刚刚消去,邢微又晃了上来,只见她脚下一顿,紧接着向前跨步,便要再次故技重施。 在月光石再次发光时,龙星麟用元气将这些月光石再次的定格在天花板上,这样比那些用支架撑起的蜡烛、灯油要好得多。 依仙打点行装,将道士所作猫画用油布裹之,以防受潮,备全日用品,倾家中仅有散碎银两,辞别父母,毅然踏上拜师之路。其身背行囊,只身独影,徒步东去,出门行百余里至荆门。 “万一我们拿不到,怎么办?”路凡几人下了船,踏上了湿润的泥土,听到西服男子的话,那个神情萎缩的男子回身问道。 如今灵魂力量已经提升了,因此,原本就轻松,在灵魂力量提升后,这炼制起来变得更加轻松。 想我堂堂秦国皇子,在天材地宝、名师益友的环境中,却是比不过你个乞丐出身的臭要饭? “什么也没有。”路凡摇摇头,章队长算吗?虽然不知道其他人的任务是什么,但自己的这一项任务透露着一分诡异,什么也没有,没有要求,没有任务,也没有管理,将好比将自己调到一个偏远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 叶潇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实力才是保持威慑的根基,叶潇并不认为那些跟自己同辈的人会比自己强,即便是强也强的有限。 在边走边躲的情况下,用了几十分钟的样子来到了那个岛屿,这个岛屿只有龙星麟跟沁心学姐知道,这是两人的秘密。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四人队就成立咯。”见路凡也同意了,罗雅丽直接敲定了结果。 在听到了他的叫声之后,其余的人也生怕出什么事情,赶忙跑了过去。 “那是我回国飞机上认识的那个朴永昶,那个导演,他终于找到工作了,刚好也是容姐你之前给华册做的那个投资的NEWS影业嘛,我就多了解了一下。 他们有这样的反应也怪得他们,只怪钓肥鱼老板年轻时名号太响。 游轮顶端,唐灵龙和邓不封见薛一笑被斩杀,额头上冷汗直冒,浑身瑟瑟发抖。 赤银黄麻虽说生长条件没有那么高,可此灵植成长时,散发的木香,极易招惹一种十分难缠灵虫,就连高级灵雨诀都对其无用。 云荒大泽的天空,黑压压的云层开始聚集,似乎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身形几乎化作了一道道残影,不停向前奔逃。 剩下的是工作室运营开支等一些必要用度,除了经纪人刘成和助理陈毓绮外,宣传和司机也已经到位,花钱的还有妆造、公关、机票等等。 一张是江清婉戴墨镜上保姆车的,还有一张是我跟周雨婷一前一后出去的。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第273章:跨越时空的深度对话 安全部长陆建明面沉如水,冷声接话道:“问题远不止经济损失,深瞳正在把南非变成侵略整个非洲的桥头堡,他们的‘安全顾问’已经出现在三个邻国,如果我们继续无所作为,半年内就会失去整个南部非洲!” 墙上的大屏幕应声亮起,深瞳的红色标记如同滴入清水的鲜血,正在地图上快速扩散。 “我们在南非经营了二十多年啊!”外交部长周文正扶了扶眼镜,声音里带着痛惜:“从曼德拉时代就开始苦心经营,建立的关系网,积累的政治资本……...... 陆子峰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们刚进入这一座山脉不久就出现了兽潮。 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时间如指间沙一般一点一点地流逝。尽管巧儿也很想跟着南宫雨桐他们去玄焱聚集点,只是她的任务是为陆子峰护法,只能看着正在修炼之中的陆子峰干着急。 三十六团的防守区域也主要在冀州、南宫一带,距离德州不过几十公里,长途奔袭也是八路军最擅长的,最迟明天上午就能到达目的地,而到那时岛军第十四师团恐怕已经离开德州地界很久了,想救援都来不及。 因为地道依山而筑,涛涛的山水冲下来使它已成泽国,指挥部不得不从地道里又搬到了原来的地方。蒋浩然环抱着手臂,看着窗外的大雨,听着屋檐下的士兵们骂咧咧地诅咒着这鬼天气,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在得知了青魔子的实力之后,两相对比之下,陆子峰决定把目标放在了青魔子身上。 吴飞看的出来,尽管分开了没有多长时间,但是黑子对吴飞十分的想念,吴飞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黑子的脑袋,抬头看向大山的下边,有黑子一路陪着也不错。 对于这些目光,沈从也不在意。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个道理无论前世还是如今,都是通用。沈从没想过招惹他人,而他人也别想招惹他,不然手中的铁拳可是不讲理。 炼器与炼丹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沈从如今能够头头是道,不过是因为看过这方面的典籍。真让沈从去炼,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一起战斗在北国雪原,从素不相识,到生死战友,吴飞不能那么做,吴飞冲向了大卫波尔,一个手掌,直接砍在了大卫波尔的脖子上,然后直接抗在了肩膀上,朝着前方狂奔了出去。 "那个湖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盖亚也坐不住了,他们的能量被互换,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再又要闹哪样!? 孤落望向阮行,却见对方似乎如鲠在喉的模样,当下率先打破僵局。 叶枫也是不免就闭上了眼睛,心里暗叹一声,看来黑衣大汉就要就此陨落了。只有那个断了双臂的矮个子修士一脸的冷笑,加一脸的幸灾乐祸。 “啥,房屋是你打破的?”铁大牛疑惑的看了看整个房屋,可丝毫没发现哪里破掉了。 青绩强撑着站了起来,怒火狂涌的他看见站立在两人之间的青訶。但暂时打消了继续下手的冲动,但满心怨毒的二公子仍然死死的盯着孤落,状若择人而食,手上仍有气劲吞吐,犹如蛰伏中的毒蟒,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伤人。 “没错……”钱煌正想着怎么含糊过去,听见孤落主动帮他找原因,当下喜出望外,不假思索地答应着。但“错”字说道一半,多年的从商经验令他意识到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此时想住嘴却是迟了。 那些影视剧中,大侠们似乎很享受这种生活,可是墨客尝试一番,才是知道,这样的生活,一个在现代社会呆惯了的人,绝对不会习惯。 "那……考验的内容改成什么了?"雷伊一听这种状况从未出现过,顿时就凝重了起来。 见对方那一副决绝的态度,江柳青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双手叉腰的站了起来。 那个守卫说着,将地龙等人让进工部衙门,此时早有人跑去给惠智琢去禀报地龙大人到了工部衙门了。 爱是锋利的匕首,被你亲手插在我的胸膛上,痛的溢出了血,痛得想要死掉。 我想要的,不过如此。然而,就是这简单的生活,老天爷都不肯给我,无情的剥夺了我和珞珈之间的幸福。 秦方白一般不去过问这种事,子公司自有子公司的负责人。他突然问起,是和吴导见过面了? 如今李家还算人丁兴旺,宁老夫人生了大老爷李玉靖、大姑奶奶李绾、三老爷李玉绍和四老爷李玉安,还有个庶出的二老爷李玉明。 苏影湄担心的看向律昊天,对上那双柔和温暖的眼眸的时候,苏影湄微微闭眼,深深的呼出一口胸中的闷气!还好,有律昊天在身边。 就这样在地龙的多次相邀之下,三位公使先生一心想要等到地龙喝醉,然后好从地龙的口中掏出一些消息来,但是事与愿违,他们被地龙摇摇欲醉的假象给蒙骗了。 看到对面的律昊天和苏影湄都在笑着,孟宇突然觉得,这个时候,说这个事儿,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唐宣为了让苏煜阳看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不仅多点了几支蜡烛,做的每个动作都像是慢镜头。 王凯满脑子的内线,虽然奥丁也不错,如果是奥丁的儿子,也就等于进入游戏的RMB玩家,但是王凯更愿意做自己。 “格尔古里奇?”霍梅尼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问号。 保罗的动员言论并没有像前几个赛季那样获得很热烈的回应,队友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他们的眼神很怪异,似乎在说保罗是在说废话。 第274章:计中计,猜忌,会见,东大机会 约翰内斯堡的夜晚,马巴奥驾驶的黑色轿车像一尾滑溜的鱼,在迷宫般狭窄潮湿的小巷中穿梭。 他食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方向盘,目光再一次扫过后视镜——那辆如同幽灵般的深黑色SUV,依旧不紧不慢地缀在三个车身后,已经三个街区了,对方显然受过专业训练,跟踪技巧纯熟,既不过分靠近引起警觉,也绝不丢失目标。 “猎犬还跟着。”他对着隐藏在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低语,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 耳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属于他忠实...... “微臣领命!!”虽然知道姜麒病情,但如今见刘宏面色不散,许承也不敢在此节骨眼冒头,赶紧硬着头皮领命道。至于能不能医治好,那就两说了。 “你留在这里,或者先出去,接下来路程,你的实力未必跟的上。”慕容辰回头看向大胡子,开口说道。 回到城内,果然没过多久,孔明便派人送来表章,意为鲁王刘永矫诏,宜废为庶人,言辞之中却颇为客气,有意无意将责任都往赵舒身上推来。赵舒倒不是很在乎他这些,带着奏章,径直进宫来见刘备。 北冥长风,后秦太子,北冥幽还有汉阳,四人见此不无微微一楞,傻眼的看着见面就搏杀的子鱼和白长天。 关兴故意显得仓促,五百兵马阵型散乱,微微与沙摩柯的部队微微一接触,便四下溃逃。关兴还似模似样地与沙摩柯交手几招,力图挽回败局,但终究不能抵抗蛮族大军,最后也不得不败退。 左手时刻准备的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射中呢,轻松的用盾牌格挡掉了,可是这还没有结束,你敢出来,那么和这场比赛说再见吧。 不过修身养性许久,哪怕不过才及冠,姜麒却以是喜兴不形于色。并未露出惊讶中,反而如同老友般热情招呼。 生儿子,生儿子,狗屎北冥长风,这绝对是十几二十年没吃过猪肉,今朝开了荤所以要一次吃个够,去死。 “也许这里真的就是我为自己留下的一座墓。”黑衣人莫名的说道。 有了这个好消息,叶青篱一直被压抑着的心情又稍稍放松,甚至有些雀跃起来。 山下的人海看着山上,山上的人儿看着山下的人海。无数的目光,隔着一片绵绵竹林,遥遥相望。 周围近乎沸腾的气氛没有影响到李铭轩,但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欢呼的声音,跑在前面的肖洪顿时心里面一紧。 叶青篱爬上这高高的灯笼树,游目四顾,见天青水秀,竟然在潜意识中引动了一丝天地玄妙。但这一丝玄妙虽然助她破了壁障,终究却又如风过无痕,让她抓不着,摸不到。 当然,因为有李铭轩在这里,她们聊天的话题也发生了改变,开始聊一些不那么敏感的话题。 白蔡蔡听着刘容华的话,发现自家婆婆在道岗呆了一段时间,这说话越来越有道岗人的味道了。 金老专美于前,我不敢妄言可比之万一,但有了前人的方向,我至少可以多一点思考。 “这下如何是好?”素来骁勇的秃子,也不禁脸色如土。看到同伴接连在面前惨死,就算是再英勇的人,也难免濒临崩溃。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算秃子了得了。 从上往下看,茶庄里一祥和,可阎宁知道,这只不过是姜武玦留下的阵法制造出来的障眼法罢了。 而罗伊则并不急着动手,这种捕食猎物的感觉,是罗伊最喜欢的,在米国的森林当中,他经常骑着高大的骏马,看着中箭的麋鹿在他面前疯狂挣扎,最终一动不动。 在孩子身上,我感觉到了时光的流逝,感觉到了岁月的无情而又充满了感恩,岁月让我们老去,让孩子们成长,我们因此这个才不恐惧衰老,因为我们衰老的同时,看着自己的孩子正在茁壮的成长。 他坐在上位,让白鹿两家的主事者各坐一侧,方桌剩下的一边坐的是老秀才鹿泰和。 要知道,西北与南方相隔甚远,青帮还是南方霸主的时候,林家就无法插手于南方,更何况,现在天罚帮已经掌控整个南方,经营得固若金汤,不要说林家不敢插手,就连洪门也未必敢进入南方。 转了转眼珠他对接下来的事情不怎么上心,找了个借口溜出大殿想要去寻紫萱好好谈一谈。皇帝没有拦他就是因为知道他和丁阳不对付,少他在金殿上更好。 特大的超铁暴龙的出现自然也是让人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很好奇这只超铁暴龙究竟是如何来的。岩营对于这样子的情况显然已经是习惯了,什么表情都没有呢。 “叶,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个声音响起,随后破碎的窗户外一个和酒井叶等人年纪相仿的男子从一只勇士鹰的背上跳了进来,和其一块儿的还有一只炎武王。 厢房内的物品,可以开通连接通道,除了特殊地带,都可以直接从厢房中取东西,不过放东西就得回到厢房所在的地方了。陈东怎么可能没有开通连接呢?这么说,只不过想拖延下时间,看看陈枫情况如何,再做打算。 这点陈枫不敢确定,但最神秘的义哥,却让陈枫摆上了最危险的位置。 “嘿嘿,嘿嘿。。”祭祀咒语干笑几声,封面连闪几下闪光,还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铜棍重重砸在金砖之上,砸得地上凹陷而下,形成一条沟壑,巨大的冲力,竟然将金砖打得不断龟裂开去,而那条被棍身冲击而出的沟壑,竟然不断延续而出,直逼陈枫而去。 布莱特整了整衣服,看看周围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也随后一起跟了过去。 走着走着,赵晓晨就停在了一个看着外表十分破烂的奥迪车的旁边,这车身上的凹痕,看的出是出过大事故的,但是看车身呢还是有六成新的左右,孤零零的停在了哪里。 只是这日子大伙都苦,冷不定添张嘴真受不了。可怎么办呢?还真要想个办法解决。 鬼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赵晓晨跟神眼同时上前去了,果然如鬼手说的那样,就是一块放在了这里的石头,甚至是一点缝隙都没有,好像完全就是长在了这里的一样。 狗熊尸兽和食人花尸木又将各自的能量结合在了一起。看来,他们是又想使用“光影无踪”了。 因此,到9月底,国色天香不仅顺利完成了重组,还漂亮地完成了全面的升级。凝聚力、实力还是名气,都更上了一层楼。 第275章:逃脱,惩处,再碰,死战,疯狂 陈铭迅速在手中的电子记事本上记录着,同时补充问道:“是否需要加强与驻南非使馆、以及我们在南部非洲其他友好国家机构的紧急联络通道?” “要。”大长老拿起钢笔,在一份文件上签下名字,头也未抬,沉声说道:“但注意方式,保持绝对静默;这场博弈,水很深,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被动应对,但也绝不能轻易下场,成为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我们要做的,是看清棋局,在最关键的时刻,落下最有力的一子。” “明白,我立刻去办。”陈铭...... 枫树一棵棵倒下,满天血雨缤纷。流动不息的剑光,却忽然起了种奇异的变化,变得沉重而笨拙。 “哼,谁找谁麻烦还说不定呢!”宁馨盯着卫家岛主冷笑着说道。 李治带的亲卫还是很护住的,铿锵一声就抽出刀来准备“救驾”,老吴也哼了一声,抽出刀来,刘旭和李治各自怒瞪了一眼,然后脱下鞋子朝双方砸过去,双方就只能干瞪眼看刘旭与李治继续在哪里打滚了。 这个家伙,今后恐怕会桃花运爆炸,而且极有可能还算是先天道胎,真是羡煞旁人。 “给我滚开,我现在没有功夫和你浪费时间。”黑胡子一拳轰在地面,滚滚黑雾蔓延开来,大地好似变成了黑洞,将表面的事物缓缓吞下。 让武珝进自己府邸?那是谁,是高宗之后的武则天,一个婉转了两代大唐后宫的厉害角色,自己当她先生?别了,没那个能力。 但他没有想到,比试的名次居然还牵扯到弟子一辈中的排名,乃至未来众心所向的宗主之位。而他更加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肩负着任命未来宗主的重任!当然,他首先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得到话语权才行。 其他几个大师眼中也纷纷闪过惊讶,对于这投资方的突然来到,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了净、了悟和天一宗的清华行智道君对视了一眼,只能忍住想要出手的冲动。 有关中忍考试,在带土的回忆杀里,很多剧情人物的毕业年龄和时间线对应不上,为了节省些脑细胞,某些人做忽略处理……就是这样。 “我么,现在……不谈爱情……说着的时候,瑛已经穿好了鞋子,向蓝蕊和车晓莉挥挥手就走了。 伊莉丝应该不会骗我的,她如果想杀我,我早就死很多次了。叶风在心底安慰自己,或许伊莉丝有什么隐情。 伴随着屠夫的怒吼,灵气刀顿时如同一道白练,强劲的刀气破开层层水雾,引动一汪海水,海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搅动,灵气刀所过之处顿时主动向两边分开。 核桃完全相信,郑重的发誓这事不会说出去。这日晚上几个姐姐回来,她倒真没说露嘴。 谢礼?这个理由编的太免强了吧?樱桃也不相信这个吴爷是为了他孙子娶妻来的,她总觉得吴爷是别有所图。她抬头望向棉桃。 至此,再也不能继续保持淡定的周家也对外宣布要问王家讨一个说法。 江流苏停下了脚步,本来低头走路的话,抬起头,宁秀晶立刻看见了江流苏那一双满是泪光的眼睛,明媚而且忧伤,眨眼之间,两滴泪水就顺着光滑细腻的脸庞掉在了地上。 张副市长打量陈大志的时候,陈大志同样也在打量这位市里领导。 被瑟庄妮这么一呵斥,叶风想要编理由的心全都被她给吓没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好硬着头皮将他和艾希谈判的结果原封不动地都告诉给了她。 “我们实力强大,不容易被对方察觉,所以没关系。”白无常说道。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王厚的第三根竹签在空中突然一滞,倒飞回去,不仅没有被阿里师傅的四根竹签击中,反而倒像领队一般,带着四根竹签径直飞向王厚,被他反抄在手中。 听见紫虬的话,孟启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又感到背心处传来一股灵力。孟启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刚才算是白解释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只有赶紧集中精神抓紧疗伤。 石全现在的神识之力已经今非昔比,神识化形虽然初成,未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但是用来探索这瘴气情况还是信手拈来。 童牛儿心中一动,想着此人必就是五龙将军之首,人称玉面判官的杜天横无疑。 估计家里该吃过晚饭了,欧阳鲲鹏开着车带着田甜到外面吃饱了再回去。 密道弯弯曲曲,我们走了30分钟左右才看见了第一束光,于是在我用力一推之下,头顶的一个木盖子立刻被我掀开了。 “那个嘴巴大的!回去不到一天工夫马上就对外张扬了?”白菱格气呼呼地和黑菱格对视了一眼,抱起两只胳膊来。 就在一闪而过的功夫中,可还是被眼尖的他发现了自己异样的神情。 林凤凰、白玉香和霍敏英也跟着急忙地奔出房门,俯在楼梯的栏杆上向下张望。 蓝嬷嬷可不是王府里一般的奴才,能让她急成那样的,只怕身份不一般。 兵士们此时也被吓得有些魂不守舍,见张满仓指着尸体嚷了句“扒!”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将这十几具尸体扒了个精光。 她生下了魏灿灿之后就发现自己无法生育了,所以对魏灿灿简直是非打即骂,反正是不太好,倒是许愿人对魏灿灿格外的好,让魏灿灿很喜欢这个父亲。 第276章:落幕,神秘人,严飞的谋划 其中的确有不少价值非凡之物,而且在外界都是有价无市。就像吊命金丹,需要整整九株金参炼制,在外界没有三四百万灵石根本拿不到手,而在这里只要一百二十功勋点。 朱标接道朱元璋让他们回去休息的旨意之后,换了一身干衣服之后特地去给朱元璋请了安,还与他道了歉。 现在白森团队的人一个个都极为激动,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与仇恨,盯着暴君那庞大的身躯,仿佛就要扑上去吃它的肉,喝它的血一般。 刘虎正直少年意气时,弓马娴熟,颇有些武艺。前些时日,刘备更是看中了他,想要调到身边做自己的亲卫。 如果真的是这样,特效更强不说,还可以节省很大一部分投资成本。 当然,说一亿可能有些离谱。但如果真的有幸运观众抽到了虚拟意识头盔,转手卖给一些土豪,卖个上千万那绝逼是妥妥的。 宋代是一个好赌的时代,可以说是全民好赌,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地痞无赖,全都以赌为乐。 光明与黑暗同时笼罩大地,整个地球都陷入了纷乱之中,人们都以为末日来临,内心惊恐不已。 “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有了你,我会好好的照顾我自己的。你现在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离茂点了点头,煜看着离茂躺在了床上,他给离茂拉了一下被子,用手在离茂的头上轻轻的摸了一下,离茂居然睡着了。 说着,将巨钳猛然一挥,竟然是打算直接硬抗这一击,不过这一次比之上一次可不一样。 一时间,售楼大厅之中,一个地中海中年男子,身材矮胖,挺着大肚子,吆喝着说道。 如果按照现在的车速推算,那么两地的距离差不多得有两百公里,这样大概估计一下关都的面积就有些夸张了,完全不是那个随便走几天就能穿越的环境,更别提路上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关于宋煜的问题上,程昭一味地避而不谈,宋阑则想彻底切断她和宋煜之间的瓜葛,两人还没达成一致,只能暂时按下。 琼霄虽然性格软弱,但到了关键时刻,她才是真正有自己想法的。 从接触以来都不知道震惊多少次了,就算下次林御白弄出来一个星际战舰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两只蓝龙虾,杨泽找了两个大箱子,装了起来。没有办法, 蓝龙虾的个头,几乎翻了一倍,主要是灵气的功劳,每一只差不多已经有了七八斤重了。 “娘,你尝尝这个,味道跟紫菀炒的差不多,爹爹,这个很硬,你帮娘亲剥。”上官明月走了过来,把手里的栗子放到自家爹爹的大手里。 苏离儿的想法却是截然相反,她并不是很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两人说了几乎莫名其妙的话后,白姐姐就踩了公子的脚。 浏览器打开,它已经是个成熟的浏览器了,主动把陆云的浏览记录显示了出来。 闻言,杨泽眉头一皱。这如何是好?难不成再拿走?他来的时候,也没有意料到,三件瓷器,可以卖到这么高的价格。 “谁再往后退,我就把他身上的骨头全部打断!”徐阳眼眸微眯,冷声道。 而在场的其余些修士,眼下全都还昏迷不醒,被阵法给笼罩着,同样阻隔了外边的这些事情,无法知道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这些人显然不够资格参加诸宗大比,是各宗新秀,过来涨见识的。 数十声爆响过后,达克尼斯显得狼狈不堪,双眼之中的神采,却是愈发明亮。 侯飞白猛蹬在一块石头上,借力打了几个滚,才脱离丹瑜的攻击范围。 “做人不认真的话,就会跟他一样了。”徐阳看了眼角落里面色发白的白毛,淡淡道。 听到了师妹唐伊伊的道歉,看到了师妹那自责的样子,郭栩桓很是无奈。 琴酒弯着腰,将重心下移,沙尘暴来时细沙会被吹到高处,所以必须弯腰,将口鼻贴近地面,避免细沙堵住呼吸道造成窒息,这和火场逃生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他现在没有水也没有湿毛巾。 瞧着师妹唐伊伊有在认真听这些,并严肃思考问题,郭栩桓还是安心了一些。 顾涵推了推墨镜,阴毒的视线藏在黑色的镜片下,看不分明,却仍让人觉得不舒服。 赵羽一低头,又躲过一拳,摆着两只手:“别别别,哥们儿,我是来聊的,不是来打架的,咱们有话好。”拳击手眼看赵羽连续躲了自己两拳,来劲了,端平了双肩,追着赵羽不断地出拳。 素和在原地等的着急的要命,见叶倾城钻出来,她这才放下心来。 在打开邮件后,许晋朗清楚的看到了许老头子的病历,眸色却猛地一沉。 菜也不错,虽然食材没什么稀奇,不过就是些湖里的湖鲜,各色鱼,虾和蚌,但厨子的手艺好,又有自创特色,所以味道独特。 第277章:调离,会谈,围剿,挣扎的希望 严飞看着由不同渠道汇总来的报告——南非行动连续受挫,关键目标马巴奥与姆贝基联手迹象明显,三次围捕失败且损失人员,内部士气涣散,以及……德里克极端粗暴的管理方式。 梦露将一份评估报告放在他面前,沉声说道:“首领,数据模型显示,德里克在南非的强硬手段短期内或许有震慑效果,但长期来看,正在制造不稳定的风险节点;他过于急躁,手段缺乏弹性,已经引起了本土部分潜在合作者的反感,马巴奥和姆贝基的联盟虽稚嫩,但若获...... 她看了那么多故事,了解了所发生的一切,自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他在一起吗? 赵绅给予穆义春一个安慰的眼神,食法刻录的威力究竟有多大,他心中很是清楚,这也是他敢在没有轻风刃之前,就想要帮助守城的底牌之一。 在电尊陨落瞬间,七杀魔侯惊感心神一紧,一种难言的悲痛涌上心头,立时便知是己方有至尊陨落,恨极,怒极,杀机满心,七杀魔侯仰天厉吼,一跃而起,随即猛提元功,气震恢宏,魔煞之气惊天暴窜而出,染红半边天际。 而在这些官员身后,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似乎整个平阳城,甚至是连守山学宮之内的学子都赶来了,将道路两侧都乌泱泱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王爷是妾身的夫君,哪里有委屈不委屈的说法,都是妾身心甘情愿,王爷不必觉得愧疚!”魏嫣然对他莞尔一笑,最是懂事。 丁不二打量了一下血无情,还是那么惊艳,不过惊艳归惊艳,丁不二可不想和对方无意义的战斗,但嘴上却不由自主地调侃道。 这可能还是一只未成年,有点儿累了,但是又找不着落脚之处,跌跌荡荡的飞了过来之后停在了墨七七船上的的防御罩上。 二人互相商量了一番,在体内互相种下禁制以后,兽族族长就带着帝听风往崖渊上面遁行。 却说另一边,陈天豪和阿彪慌忙之下跑到了赌场来,却是在赌场门口和曾清康撞到了一起。 这会方菲菲苦于自己没有李白和冷若冰的电话,不然她肯定会坐车过去恭贺了。 徐庶排开还在围观着邸报的众人,走到诸葛亮的身边,大大咧咧的坐下。 随着林枫一声低沉的闷哼战斗结束了,罗利亚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李白知道辰辰这会在看,便教她怎么收集阳光。然后怎么种植豌豆射手和土豆。 这几天林枫也吩咐下去了叫影卫遍布在昊天城中,观察的着各方势力的动静以及打探历心绝的行踪。林枫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疯子。 来到段祺瑞的府上,首先碰到的却是头顶乌云印堂发青的勒云鹏,气色十分不好,有段祺瑞这个太上总理骑在头上这也难怪。 吴凡天武神刀化成许多,以不变应万变。吴凡本尊却是在慢慢感受独孤九阳施展孤星剑道的节奏。吴凡在独孤九阳每一动,心底都会跟着默念:点、挑、上撩、左撇,右带……一步步节奏感悟于心。 接着,简单的商议一番,孙策与李儒其实早就有所安排,果然是兵分两路。 街道上人来人往,徐世昌正要坐入轿内,一个长相jīng悍的中年骑在一匹黄马上疾弛而过,手往胸口一探,一只短枪掏了出来,眼神凌厉地朝徐世昌看来。 哔的一声,挖掘机直接闪现,武器也是跟着一个q技能落在了纳尔身上。 “只要没有离开悲鸣洞穴,天涯海角,我也可以,把他揪出来呀!”身外魔气翻涌,邪力上窜的青年,大步流星,走向天边,缩地成寸,眨眼无影无踪。 白一护形态里,苍白色的长发,蒙上了瑰丽的银红色,发丝延长,垂落到了脚后跟。 一道攻击,从天而降,准确无误,打击在了白衣青年身上,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随后,独孤凌兮就一把将挡在路中间发呆的冷铭旭拉到自己身旁的椅子坐下。 总之,不管是怎么样,顾家成就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长大之后,能够好好的保护伊璇雅,若是伊璇雅也喜欢上了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就会给她幸福。 “你看,有两条杠,如果只有一条的话就不是怀孕,而且你这个很明显了。”说着,宋仿为了保险起见,又把另外一条验孕棒打开,然后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再来了一遍,验孕棒上依旧显示了两条红杠。 一个萧允墨已经在坚持不懈的坑她了,后来又遇到一个建安公主,现在又加上一个萧允墨,你们果然是一家人。 我听着服务员拦着陈丹让她给钱,陈丹估计是气急了,说东西都没吃不给,后面陈丹还在说什么,但是我已经大步走远了,没有听得太清楚。 沈轻轻不傻,一下子就考虑到东方珏这么做的后果,所以她说什么都不同意这么做。 夏安奕被他问着,她心跳加速,不知他有没派人跟踪她,在楠城是他的地盘,随处都有他的人。 说着,他便立刻跑回了家,然后开着自己的x5直奔县城的自助餐厅。 晚上的时候,崔英颢难得的回了家,见到他回来,崔剑锋十分的意外,这个儿子自从踏入娱乐圈以后,几乎就没有回过家,即使是自己想儿子了,也是自己主动去他的别墅的。 那个家,从来都不是他的家,而他曾经以为的家,却早已将他拒之千里。 不过说的也是,像绝这样的实力的灵术师,就算他现在没什么身份,随便去宫中肯定也定能谋个不错的职位,更何况他还是空间灵术师。 沈轻轻优雅地提了提裙摆,随后,亲昵地挽着顾祁森的胳膊,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仪态万千走向主舞台。 第278章:清扫,通牒,不屈,抹黑 约翰内斯堡,罗塞腾堡区,“华兴商贸”宿舍楼外。 数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货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街区各个阴影笼罩的出口,雨水顺着车顶滑落,在路面积水处溅起细小的涟漪。 中间那辆经过改装的指挥车内,莉莉丝穿着防弹背心,坐在主控屏前,屏幕上分割成数个画面:热成像显示着建筑内几个清晰的人形热源,无人机传回的俯瞰影像,以及各小组头盔摄像头实时传输的晃动视角。 重新成为行动组长,这是她等待的机会,洗刷上次失败的屈辱...... 何朗突然一惊,他之前只听到琉璃珠在身体里嗖嗖的响声,怎么现在突然又升起了剧烈的海啸声了? 鬼神背后的莱恩哈特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向后飘去,而米迦勒虽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也因为强大的冲力后退了一段距离。 “不会吧?老大是你的七叔,难道他没给你这种船?”贝拉惊疑地问。 “别叫我大人了,早就不是什么大人了。”邵安笑着接过药,一口气喝了。 “知道错了吗?还敢私自入京不?还乱说话不?”皇帝说一处错敲打一下,接连三下全打在同一地方。 徐清风实在是疲惫不堪的厉害,一回来就被吴熙安排到营地里最干净的营帐里面睡觉,还派了人把守。 然后他又看向了妖妖,“那你刚才还想嫁给他,看看自己的身份,你真配不上王浩兄弟呀!”妖妖本来还正笑着呢,一听这话,直接走了出去。 人长的倒是很标致,就是满嘴的老娘一下子拉低了她的平均值,这样的人就算再好看,吴熙想必也降伏不了,就算是降伏了,也不一定就是享福。 吴熙也知道这里面的厉害,不是人家动不了他,而是自己有官家的偏袒,所以,直到现在,他依然过的很好。 营造出这样的气氛就是为了让所有人有个家,这里面很多人都没有父母,虽然你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但是以后恐怕要担负起母亲的角色了。 刚才的短短一瞬间交火中,党卫军这边又有3个处在莱因哈特附近的士兵,因为主动为莱因哈特用身体挡子弹,而中了涂山毒素的子弹,成为躺在地上的尸体。 围观的旁人看到这点,都猛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时候,慕容飞扬却是更加猛烈的攻击,一手太极剑使得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剑柄充斥一般。 此刻的刘秀众人还在望着天边发呆,刚刚他们看见有人腾云驾雾飞上天。 孙悟空想起来,自己曾经在蟠桃园大吃,也曾经在瑶池宴会上大喝。 吕千城哪里会等待他的同伴救援,如果等这几人聚集在一块的时候即便是他能解决也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差不多,到了巳时四刻,少林正空大师和嵩山派掌门韦仁义也到了,只是差了武当派的还未过来。俞人伯恭敬的吧正空大师都让到客房里去。然后派人打探武当派的到哪了。 封臣的身子眨眼间出现在金城的身前,一手挡下这些绿色的物质。 看的到这时的意大利军队全都士气低迷,在刚刚经历了西迪拜拉尼的战败后,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倒是没有其他什么想法,只是看着王婷婷似乎变得沉默了许多,再也没有了以往那边的活剥和清秀,反而带着一丝惆怅和压抑。 “恩……什么?云哥哥你,你居然这么说我!你,你太可恶了!还以为你有了风尘珠不会这么讨厌的呢!”花舞反应过来,然后气急败坏地嗔怒道。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你不要欺人太甚。”王凯听完瞬间大怒,带着魔法系的人一起走上了决斗场,看架势是要强行抢人了。 看台之上一长须老者对苏子阳挖苦道“令孙的腿上功夫倒是不错,怎不见他使用天罗绕剑指”。 “嬴政无道,你们助其为虐也该死无葬身之地。”她的话语未落,周围的士兵就掉下了一百多颗头颅,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看来是只能用那一招了,可是拿着我还没参透呢。”木梓飞在心底暗自说道。 郑晴、苏雯雯和朱倩倩听到黄跃这样说,心里都是一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说的弄个公司跟路边买个火烧一样简单。 我关上门重新躺在了床上思考这第二轮的考核回事什么?不会也像第一轮这么奇葩吧? 韩轲尴尬的笑了笑,他也就是随口问问,如果苏雯雯在家里做了自己的饭就有点儿浪费了。 “对,教主就是这么说的。”突然,我旁边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说道。 独角兕大王又是重重一拳,金刚镯在她拳中放大,那一圈光晕圈住了所有的血魅枪影,瞬间化为乌有。 其实李霞还真被某领导的儿子看上,只是没有公开,却被媛媛闹得沸沸扬扬。 得知这个事实,我松了一口气,夏琳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就好了。 满天飞沙走石,薛强忍不住扭头后退,直到风暴稍息,才能看清前方的情况。 焦黄泛白的鸡丁,绿色的生菜,艳红的豆腐,颜色搭配的浑然天成,散发出阵阵香气,让人垂涎。 唐娆听听便过,毕竟这幅身体不是她的,等系统和原位面取得联系,她还要回家,到时候体质值也带不走,不过刷刷其他数值也是可以的。 第279章:B计划,制造意外中的意外 他转过身,看着莉莉丝:“记住,我们要的不是一击必杀,而是持续地、一点点地泼洒污点,当关于他的‘小问题’和‘关联质疑’充斥媒体和网络时,他那个‘廉洁圣人’的形象自然会出现裂痕,民众是健忘且容易被引导的,当他们开始怀疑,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 莉莉丝点头:“是,长官,我立刻去安排舆论攻势。” “同时,”克罗格补充道:“B计划不能停,加大对姆贝基藏身处的搜寻力度,当法律和舆论无法彻底解决问题时,我们终究...... 对于顾萌,什么样恶毒的猜测都有。但是顾萌却但更没听过这些非议一般,落得清闲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怪兽,玩游戏。偶尔和宋御宸打个电话。这个日子不要过的太惬意。 思及此,他脸上挂着几分浓重之意,后院一事怕不是偶然,看来那人已经等不及了,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今天陈修远主动联系自己,一定是思念自己了,要是等下自己若有若无的主动一点,他们说不定就会发生关系。 而顾萌一点情面都不再给艾米,直接推开艾米,朝着前方走去。艾米反应过来顾萌要走的时候,才疯了一样的大吼大叫了起来,根本不敢此刻是在什么场合。 “好了!席城你少说两句,让她好生休息吧!咱们先出去!”锦流年眼神望着锦席城和端凌云说着,那意思显然是要将厢房让给封柒夜。 凌素闻言心头一窒,片刻光景后,就看着白笙,微微一笑,临危不惧的说道:“白公子所言,我不以为然!白公子这一路走来,对我诸多陷害,身在凌家之中,我还未与你就此事辩驳,何以你要挑拨凌家和武林众人的关系? 苏阳屏幕闪烁着红光,也是迅速地回过神来,自己想事情入神了,却是没有想到,反而是给机会对面。 随着药效发挥,他的身体在黑暗中迅速变得透明起来,跟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极难发现。 他咬着牙,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躁动的情绪之后,轻轻探出舌头,将嘴角几滴姬泷月的鲜血,吞入腹中。 听到安妮出现在这里,沈默不禁心中一动。他没想到这李家竟然能量这么大,还能请到安妮过来。 面对着鄂顺的嘶吼,赵匡胤脸色木然的,根本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漠然的举起手,运起他体内隐匿着的,那股类似于人皇之气,让邪剑仙这样的强者也感到惧怕的气息,朗声开口。 意识刚进入这个光团,秦翎便感觉到一股浩大的力量朝着他包裹而来。这种力量根本让人提不起抵抗情绪,十分浩大,似乎亘古便存在,气息无比厚重。 秦翎身影一动,再次避开了一道金黄色的利刃,但是他却发现,这一次的他似乎避不开了,不得不挥动手中的铁棍格挡。 肢解港内有4个不同的势力,他不相信自己运气会差到撞见同是一伙人。 原本灵儿还想在半夜阴寒之气最盛时去看看齐阳的情况。谁知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当她睡了一觉醒来时四更天都要过了。 吴为按照指引来到雕像之前。仔细查找,并没有找到真实之镜的碎片。 且说窝在套房里的乐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练武艺,这次的事件再次让她意识到实力的重要性,关键时刻只有自己靠得住。而乐天也被逼着加紧学习,连玩游戏的时间都大大减少,苦逼的娃整天皱着一张包子脸。 眼下这个舞台,不论白海、那个男人,或者其它的参与者,所有人都在履行“岗位职责”,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行计划。 听着他们的议论,乐玉刚刚升起的那点子好感顿时荡然无存,脑海里更是天雷滚滚,看这意思对方显然来着不善,这是要开撕的节奏? 等阿伊萨也吃好后,季开将剩下的烤肉收进储物戒指中,反正什么样放进去的,等拿出来后也是什么样子,下顿再吃也不用麻烦。 克洛诺斯有些为难的抿嘴低头,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最后想想可能是救囚牛最好的办法,便答应的点了点头。 三千混沌魔神的雕像,每一个都是道韵凝聚,感悟着雕像的流线,就像感悟法则的流转。 本就比洪荒圣人差很多,再加上没有智慧,这无数倍削弱了傀儡圣人的实力。 青莲龙吟剑的真元瞬间散空,刚才天地变色的威能顷刻荡然无存。 赵世仁跟其人也都欣赏起了林木森的老宅,虽然还没见到里面的样子,但逛看外边他们就对里面充满的遐想了。 季开加速运转着体内的氤氲紫气,逐步吸收着地脉之灵散发出的能量,虽然说现在神识没有那股寒冷感了,但是身体却几乎没有任何感觉,跟没有痛感或者感受不到任何部位一样,就是想动动手都办不到。 对此太子和许杰也没有说什么,他们平时经常在一起玩耍感情不错,这生意多一个萧敬远也不算多,不过私下嘲笑两句萧敬远空手套白狼肯定是有的。 如果大能恢复过来,太阳域会遭到毁灭之灾,他也难逃一死,可以说,整个太阳域都会被灭。 进京之时已是四月初,好在蓟州与京师相隔不远,钟南只花了一天时间便到了目的地。 第280章:姆贝基之死,搞定知情人 指挥车内,詹森看着瓦妮莎小组安全上车并驶离,松了口气。 “‘演员’已撤离,目标确认接收‘礼物’。”他汇报道。 叶轻澜将西陵烟往死士手里送去,她飞身而起,接住了赫连城,稳稳落在地上。 上古三把琴,九天琴和凤尾琴,这两把琴的主人一直都是正义之士,但唯独魔幻琴例外,持有它的人,正义之士也有,邪恶之士也有,这是一把亦正亦邪的琴。 失去耳塞的尹伊像脱水的鱼儿艰难的回到座位上,萧玉舟瞬间发觉不对劲。 当了一个月的队长,开始有些队长范了。晋凌有条不紊地开始整顿这个军营。原来这个军营名叫灵山驻屯军第一营,他觉得这个名字不够威武,于是改了个名字,改为龙凌营地。 清潇跳起来,双手握剑,从空中把仙剑劈了下来,慕云的身子没有动,他只像是在施展什么法决似得把自己的右手缓缓抬起,然后把掌心对准清潇。 孙权不愿意正面与刘备为敌,吕蒙出兵的事情,自然不愿意公诸于世,将伤重不治,改成病故。 “咔嚓,咔嚓……”那被最上面的盲虾掐断了一半铁绳处,此时也传来不停的咔嚓声,那断裂的口在不断的加大。 自己这么高调地进入到他们的地盘,如果换成自己是天轮族长的话,也弄不清楚他们的来意。反而不会轻易进行高调反驳。 “呃。”仇傲天的心很受伤,好歹你也给点面子,让我打个招呼吧。鼻子中轻哼一声,不知想起了什么,大步地追了过去。 “帝天漓,没想到你也有怕的一天!”流风浔看笑话似的勾着唇。 “你们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安全……这样吧。接下来你去通知所有赵家之人,搬离青州府。”林晨突然说道。 尤其是林牧之,对方清雪一直情有独钟,也多次向方清雪表白,但是都没有得到方清雪的回应。 虽嘴里没有问,但红孩儿毫无敬色的眼神却已经明显表达了那份意思。 冯易斜着瞥了一眼右侧的西汉王朝使队,眼中透着一丝意外之色。 据忍者传来的情报,大宰府不过区区数千伤兵,能战者不过千人,自己可以一鼓作气一战而下,然后可以顺势攻占丰后国同样空虚的大友家。 “当然知道!所以这件事情我只是一个中间人,将你介绍给他而已,否则凭他自己想要见到你,恐怕根本不可能!”刹帝利点了点头说道。 而就在两人满是纠结的踏上了归途,并且在讨论着关于红鸣和晓的情报的时候。 “告诉你,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赖账的人!”大壮面容坚毅地说道,字字掷地有声,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代言人。 它占地足有近三千平方以上,高达近两百米,从外面看,那一层层的外墙之上雕梁画栋,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珍惜飞禽走兽,还镶嵌着一个个红蓝相间的翡翠玉石。 可是,连续的格挡之中,三头黄金神龙格挡术的盾牌支撑不住,砰砰砰的碎裂在第四道禁咒的攻击之中。 “八嘎!寻找敌人,反击!”友坂和也迅速拔出指挥刀,大声喊道。还没等他话音落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的瞳孔迅速的缩了起来。 第281章:深瞳的大扫除,东大的反击 马巴奥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张巨大而坚韧的蛛网,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那些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得更紧,更深地勒入他的血肉。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在这些接连不断的打击下,火苗越来越微弱。 曾经燃烧在他胸口的熊熊怒火,渐渐被一种彻骨的冰冷和无法挣脱的绝望所取代。 他坐在象征着最高权力的椅子上,却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被掏空,变成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的傀儡。 外面的世界依旧在运转,但他知道,那个他曾为之奋斗、并试图拯救的南...... 通过数月的观察,他发现,自身的精气神等被那终极古地吸收了不少,这等于是在交换。 在雷诺阿的一生中,这幅油画可以说最重要、最著名的一幅作品,也是印象派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同时也是奥赛博物馆的一件镇馆之宝。 “恩,在二十四位卡了大半个月了。”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黄冠笑着说道。 “先生回来了。”杨姨先发现的他,声音里都是惊喜。秦方白很少这么早就回来的,即便是五年前刚发现苏无恙怀孕的那会儿也没有。 报纸上曾经介绍到当时因为各国设计服装师设计想要找到一批时装模特都很费劲,因为人数不多的服装模特在当时也是很紧俏的。 “砰”的一声,有东西砸在门上,杨姨后退了半步,等没了声响才敢靠近,悄悄的拧开门往里头打量了一眼。 “做月老!”言离需要风纪的帮助,她自然把自己的考虑一五一十说给风纪听。风纪听后,虽觉得言离的话有道理,但把两人生拉硬拽凑到一起真的好吗? 一旁边看边笑沈嬷嬷见李丹若进来,忙上前侍候她去了斗篷笑道:“你看看,爷非要喂哥儿吃酥酪,这一碗酥酪都撒了大半碗了。”姜敬默看到李丹若,胖胖双手撑着地,撅着屁股站起来,奔着李丹若跌撞着扑过来。 玄空真人也是能言善辩,心思活跃的人,一下子就把跟魔门联手的话题与天下苍生的存亡联系在一起,正道人士开始议论起来。 凌阳早已从罗图那里,知悉这些老江湖的厉害,心中大定,于是不再客气,昂首挺胸,一马当先地朝山腰上的寺庙走去。 “时光戒指兑换所需成就点^百万!”这是位于系统物品栏之中,比较下的地方,简单的一行数值,却是让江晨的视线定格。 至于如何控制,辰言让鞍马八云去和漩涡鸣子一起接受教育,当然了,不用完全的学会仙人查克拉,只要了解一点之后,陈言会用自己的方法帮助鞍马八云的。 他去了,结果就被曲筱筱给拉上了场,跟一个省队的职业选手打了一场580“碾压赛”。 法律,更何况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龍字堆和夏秋有关系,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是现在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些人辩解,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让自己的学生去冒险,换回教授,虽然这是不得已之下的办法,但也令人非常尴尬。 “方天,你得到了阿斯神族的友谊,无论什么时候,阿斯神族都会支持你。”神王奥丁感激的对着方天道。 这家不要,那我就去下一家,下一家不要,再去下下家,反正就是一家一家走下去就是”。 “太奇怪了!”虽然知道六式是相通的,可是罗宇想自己的【梯】是在系统里学会的,应该不可能影响到别的六式,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学会了【月步】。 那些个队员们此时也没有了刚才的威风,他们也在诚惶诚恐地低着头。 在廖随等人看不见的公共客厅,有救援队员放出投影给大家观看,大家支起耳朵。 李磊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不管怎么样,使出所有踢球人应有的技巧就可以了。 “没错,人家不像你进个球就不知道姓啥。”拉姆在一旁旁敲侧击。 左手天堂微微摇了摇头,“没事,这点程度还不至于让我体力耗尽什么的。”他这么一说,众人也就放心了。左手天堂做事沉稳,从来不会因为意气之争而坏了团队的大事的。 玉霞拿着衣服,目光转向佟佳睿儿屋子的方向,摇了摇头,随后极速朝乌雅云慧的方向而去。 随即发现周围不对,往旁边一看,就在手臂一尺开外,一排排停着睡眠舱,密密麻麻的放满这里。 不过,在天上看着虽近,但是一旦换算到地面上,那距离自然就海里去了。 乔博右手陡然攀上梁辰的脖颈,让她接下来的话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随后,他立马就回了地球看望父母,顺便也将那辆停在泰山脚下的奔驰车开回了家。 昔年先皇后高烧不退,太医们束手无策,不过开几剂发散的汤药。 几人商议后先让长孙冲,程处默,李崇义回家歇息两日,然后再让秦怀道,尉迟宝林,房遗爱回去。 好在理智尚存,不想无谓的浪费钱财,下楼梯的时候也没有拿锈迹斑斑的栏杆出气。重重的踏下楼梯,回到宿舍,郁闷的躺回了床上,无力地叹息。 深吸了一口气后,将所有杂乱的情绪抛除,一番闭目冥想后,离央将自身精气神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自己曾带领人马攻打梁山,自己曾发誓跟梁山势不两立,但是现在又要攻打梁山,这算怎么回事呢?再说,梁山的人,能容纳自己吗? 谢贵妃在宫里自有眼线,打探得自德妃娘娘掌了内务府,对陶灼华多有照拂,两人走动更为频繁,今次竟留了她在宫中用膳,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叶蓁蓁姿态稠丽间带着些与生俱来的贵气,眉间一点朱砂痣灿若红豆,越发趁得雪肤梨腮,美艳不可方物。 过了好一会,在风沙吹打下终于缓过神来的我这才动弹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确认自身未受太大的损伤后,双手撑地艰难的站起身。 连续数月不停的作法,连海平本体露出一丝疲惫,不过眼神却精神奕奕,神采中透露着一股亢奋,梦裳的身体已经成型,眼见就要凝聚而出了。 韩滔和彭记也是第一次上粱山。看到粱山建造的如此,也是惊奇不已。 赵远也就是想要非常明确告诉这天毒使,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千万别想着用武力,不然的话最后完全有可能就是自己死了,功劳却成了别人的。 说着一拱手,朝苍无霜看了看,微微点头,和之前一样,一把抓着武冈,然后齐齐一跃,便登上已经前来接应的船只,然后就那样大摇大摆的离开。 第282章:深瞳反击,血杀楼现世 莉莉丝低下头,避开他那慑人的目光:“当时我们的代表就在他身边……子弹是从至少一公里外的信号山方向射来的,穿透了双层防弹玻璃的一个微小瑕疵点,精准命中眉心,现场……没找到弹头,没留下任何射击残留物,除了玻璃上的弹孔和尸体,干净得像幽灵来过。”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汇报:“我们已经紧急排查了所有已知的敌对势力,姆贝基的残余力量没有这种能力和装备,本地那些帮派更不可能,手法……太专业了,专业到令人不安,这不...... 想来鹤老板刚才传音过去,就是说自己只是普通的人,怕吓到自己,这才想着编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对于张世平的猜测,从从以斩钉截铁的语气判定着是错误的。听了他的话后,张世平也没有坚持几件。在荒兽这方面,确实没有任何人与神能够与通过研究荒兽掌握了太阳之力的从从相比。 两角之间碧绿神光一闪,一道熟悉的光圈出现在山膏面前。沰围自水中扬了扬虎爪,随光化去。 来时的、通往地面的出路已经因为大爆炸而被毁掉了,奥克塔薇尔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漫无目的地在地下基地中寻找着脱困的方法。 “算了,我出去透透气,顺便拿几瓶水进来。”李慎行揉了揉孝利的头发后,转身往外走了出去。 说着三个大男人也不管身后那些人了,像村里的二流子似得相互搭着肩膀往前走去。 成员们一边拍手一边庆祝,这个时候他们可不会因为你是嘉宾就会对你手软的。 “这,莫非是灵液!?”成子衿过来看了看,问着空气中这种香气,然后不敢相信的开口说道。 “可算是让我抓到你,看你还跑不跑。”几乎是话音响起的瞬间,赵人王就感受到大腿被抱住。 沈倾拧着眉心,始终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被自己疏漏掉的。 “孙家的人,都是你杀的?”孙云浩冷冷的说道,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猛然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努力假装许昔诺还没有走。 说着,他纵身飞掠而至,浑身燃烧火焰,手臂上浮现出一缕赤色巨龙虚影,瞬间就凝实化为一头赤炎蛟龙撞击在雷霆壁垒之上,顿时激荡起漫天火花。 当时纪千璃实打实的是靠得自己实力,以及苍梧山长老们的轻敌。 娱乐圈里的明星,很多人家里都身家几十上百亿的,这还不算那些更加有背景的。 要想学,必须先有足够的练习生和足够完善培养练习生的模式和配套服务,其次是医美,着装,舞台设计,运营等,这些东西寒国从九十年代就一直在完善,扩建,维护,稳固。 纪千漓还有另外一种情绪,不过她知道那不是她自己的,而是身体原主的情绪。 尤其是那四条蛟龙,更是威猛绝伦,堪称一件杀伤力极强的灵宝!不要说法宝了,就是最顶级的宝物,也会被一击而碎,就是品级较低的宝物,也会受到重创的。 说完没等司马清清反应过来,一把捏住她的肩膀用力下捏,一瞬间,司马清清只觉得钻心的痛从肩膀传来,疼得她连连惨叫。 只是凌峻江万万不曾料到的,不待收脚,耳后风声乍起,绝对有些轻敌之心的凌峻江躲得稍显狼狈,不等稳住身形扭身去瞧,便见远处一棵大树后,二狗手握弹弓探头探脑。 守城成功的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瞬间,傲世江湖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丝毫不觉得自己给系统,给天下集团送了一大波的华夏币。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走向前,冷君扬和冷暖暖并没有发现李乘舟,眉头皱着。 一个只懂得玩的年龄,突然间成为了只知道赚钱的机器,这个转变的过程他失去了太多太多,只有自己亲身体验才能清楚这种无力又麻木的感受。 那边原本注意力全在火炉上的夜遐迩也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子,耳朵就很明显的朝着弟弟一边偏了偏,显然也是好奇这个从见面就让人心生近意的老寨主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连得语气都变了一些。 不过大部分的人,此时都看重国外牌子,他们自然不敢说些什么。 要是这些全被南方客商收走,那么只有他们手里有这东西,定什么价格就由他们说的算了。 林宗明被人扒拉一边,看到两个大男人和一个老太太动粗,实在看不下去,就要过来劝解。 再度咽了口不自禁出来的津液,何三金眼中冒出的贪婪不管是欲念还是馋涎,都是教人看的清楚。 卡哈擦了擦身上的口水,庆幸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否则这一下,他也一定会成为一个死人。 杀出重围。做不成世界债主,至少也把三大古神殿的名声搞臭了。 PS:Rider的战车其实不需要真名解放,他纯粹是被闪闪激得热血上头,然后怎么有气势怎么喊,其实就是中二病犯了。 看到陈雪诺竟然替自己接了这一巴掌,孙雨萌心中一惊,紧接着连忙跑上前。只见陈雪诺那张白皙的脸颊上此时正印着一个通红的手印,按照这个力度,怕是一时半会都消不下去。 她的话一出口,之前还算热络的房间内顿时冷却了下来,在场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再说话。 不等旺达再说话,万磁王操控自己的金属棋子,扔到了棋盘上面。 刚到友谊商店的门口,不少人就围了上来,都是些倒外汇券地。陈兆军可没有心思理他们,直接就想往商店里走。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带着眼睛,样挺斯的30来岁的人拦住了他。 第283章:矿脉和枢纽之死,严飞的下一步 傍晚,营地餐厅,罗伯特·陈穿着一身名牌冲锋衣,正兴奋地向几个手下展示他花大价钱搞来的顶级户外靴。 “看看这抓地力!看看这防水!周末,我就去‘幽灵峡谷’探探路,阿卜杜勒说那里从没外人进去过,肯定刺激!”他用力拍着靴子,脸上洋溢着冒险家的光芒。 他的安全副官马库斯,一个肌肉虬结、眼神锐利的汉子,立刻皱紧了眉头:“老板,幽灵峡谷地形太复杂,信号覆盖极差,而且根据零星报告,那里有一种攻击性很强的黑色毒蚊,非常...... “那么你需要我重新为你植入这段记忆么?”宋乐水有些忐忑的问道。 作为这支使节团除了司使大人的第二领导人,他无疑负责了和木叶忍者交流的任务。 紧贴唇边吐出的那一声叹息他没有忽略,方才那一吻他没有强制性的困住她,如果她真的只是单纯变心,那么,他根本没办法靠近她。 这样的佛系作息可能真要持续一阵了,没有电子设备和娱乐,朝九晚五,好在他是耐得住寂寞的。 天空多云,可人在外面依旧眼睁不开,雪地反射光芒很是刺眼,朱达眯着眼看着远方,能看到天际烽烟依旧如林密集,可细看得话,却能注意到最远处的烽烟已经淡了,朱达回忆大概,可能最远处已经有烽烟熄灭。 “没什么——好吧,确实有些事情。”她说着看了看四周,两人这会已经来到了电梯前,进了电梯,宁含薇立刻关上了门。 “干什么,不留下来他们打起来怎么办?”非雷担忧的要往回跑。 朱达安排人给商队上下准备饭菜,想让李幢一行人休息,他当然知道商队是长途跋涉来到这边,肯定很辛苦。 这些东西,差不多把定光欢喜佛这几千年的老底掏个干净。他一时间都有点飘忽,他真的值这么多东西? 王浩学和莫高雄听了感到无奈,习以为常地笑了笑,这也是人家的正常爱好,就跟男生喜欢萝莉御姐一样。 在黑瘦老头儿面前摆着一张铺了人皮桌布的槐木供桌,两点幽绿的烛光把这里照得跟拍鬼片儿似的。 不只是江寒雪,焦晶晶、王兰吉、罗地理、谷宝山这一刻也全都被惊到了。 电梯里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向了依然在继续的视频。 高杰是愣在当场,孙传庭的话是不痛不痒,没有半点要袒护他的口气;朝廷那方的动向不明,按照孙传庭的说法,朝廷也不是不可能拿他的人头来平息众怒;至于方原,则是一心想要致他于死地。 “昨天夜里,你睡得熟我就没喊你了!”固然说这栋房子里面到处都是红外线摄像头和电子监控,但是他才是主人好不好。 但这么说肯定不行,于是慕容鲲鹏机智的什么都没说,只是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 他冷冷的抛下了这么句话,气冲冲的拂袖而去,出了寝居,坐在院子里是余怒未消。 江寒没有在顾惜颜主动退让的惊讶中沉浸多久,便把目光望向苏紫妖和长孙弘两人。 沙咤忠义也举杯,他看了看杯中酒,又看了看白河,欲言又止。可是沉默半响之后,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仰头,一饮而尽。 “多谢大师!”江寒雪连忙道谢,这种好事儿傻子才会拒绝呢,不过这可不是天上掉馅饼了,江寒雪知道圆通大师是为了报她的救命之恩。 地心深洞中,开始冒出阵阵热气,白色的蒸汽夹杂着刺鼻的恶臭,地心中的雷暴即将出现,热气冒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周围开始出现细细的电流,电流交击,发出“吱吱”的声音,更是感觉压力逼人。 随即龟宝施展神识,查看丹田中的灵力,如今丹田中灵气团已经消失了,全部被压缩修炼成为了筑基期的液态灵力了,而且还是由银白色与紫色的液体灵力互相掺杂在一起,呈现出非常怪异的状态。 天玄子等了片刻,见无人应答,便再次说道:“这里的朋友,我们路经此地,并无意打扰,不过也希望各位能够有所表示,以分清立场。”光头大汉这次却是一齐看着他,他还是没有动静。 而体术型忍者则是用疯狂的近身搏斗让敌人手忙脚乱,来不及用出强力忍术,用压倒性的体术能力绝杀对手。 大营中一切如常,士卒们点完卯之后,都拉了出去在野地里操练,一片火热。 不过,这人才具有限,人也木讷,倒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翁,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终于在一闪树林中,两人纷纷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树林,刘斌嘴角上扬,一脸冷笑的说道,“都跟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赵阔并没有外伤,最主要连内伤也没有,就跟他那一千万一样,很是诡异。 而她只是天道体系下微不足道的一员,要想在下一次付的防御战中幸存下来,就只能更加努力才行。 “呵呵,这就是悟‘性’的缘故了,仙子请看!”龟宝法诀一变,立即从身上幻化出来了一股灵力,先是五种‘色’彩的五行灵力,然后五系灵力融合在了一起,呈现出一种青绿‘色’的‘色’彩。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公司里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可是,等待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唐奕的身影。 唐铭眉头不由得皱起,重新回到酒店大厅,环顾一圈依然没有发现唐奕的身影。 游乐城内,分为几个主题的玩乐区,有梦幻世界、冒险世界、未来世界等几个主题。郑潇阳和娜娜率先去了梦幻世界的方向,陆敖和唐奕对望一眼之后也跟着进去。 “谁知道呢,你去吧。”罗辰点了点头。但是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样说起来,那岂不是说若琴跟姜静也要进去? 大殿里再次安静下来,楚晗看得清楚,知道他又想走又迈不动脚,站在那儿看似无比稳重,实际上却是尴尬又不知所措,就差没像普通男子那样使劲搅手帕了。 说罢,一向有担当的碧霄宫少主君,竟前所未有的撇下众人逃之夭夭了。 亲戚的事情说不过来,还好陈实只是邀请了直系血亲的亲戚,若是算上其他那些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亲戚,那么不知道有多少人? 没好气的道:”我是谁,我当然是上官依然了。这点,全轩辕国的人都知道。”她说完眼神明显心虚闪躲,她不敢正眼看楚尘,只是说的话却是故意把声音拉到最高,已掩饰自己的心虚。 第284章:东大会议,缚蛇行动 东大战略安全总部,“玄武”地下指挥中心。 萧姝心里的郁气终于解了不少,摸了摸钱袋,脸上突然一阵红,看见掌柜的拿着算盘走了过来,没底气的怒了句:“本郡主出门没带那么多钱,随我回府去取。”话一出,店里的人皆是隐隐含笑,却没敢表现的太放肆。 再看杀戮之王,他的头部已经满是绿色的鲜血在流淌,章飞冒着生命危险动的这次攻击,终于起到了一些效果,给杀戮之王造成了创伤。 “进来。”顾老爷子吼了一声,严厉的样子把萧姝给吓了一跳,轻咳了一声,恢复了神色。 它浑身毛发奇长大约有三十公分左右,蓬松的毛发使它形体看上去又雄壮了几分,最奇特的是它浑身毛发被不知名的能量而渲染,斑杂的绿色遍布在身上,那美观而狰狞的鹿角已然全是绿色。 只见那城墙起码有十几丈高,全部都是用整块的万斤巨石砌成,粗犷雄伟的气势令人十分震撼。 宁宁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密室上方坚实的岩石顶,伸手舒展了下筋骨,隐约听到骨骼缝隙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要不……下次跟大臣们提一下,来年选秀的时候纳几个西域美人为妃吧。 百毒丹,正是用那只咬伤他的五毒蟾蜍炼化,一只蟾蜍只能炼化两颗,神墨平日里逍遥自在没有树敌,就没有给自己留,而是把那两颗丹药分别给了他和顾珏清。 诺大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村落,只能按着地图计划几条最节省时间的行进路线。 莫邪捂脸转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在王啸天刚接近到半丈左右时陆离动了,木棍在眨眼间刺出收回。 罗静琣没有说话,她似乎已经知道结局,她往彭浩明身边靠了靠。 本来貂皮大衣很容易掩盖住人的身材,但她这身大衣却相当贴身,紧紧地裹在身上。 “滚!你不是要单个英雄救美吗?”陆续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彷如近在咫尺。眼前一闪,地上横躺的其中一个身影竟然一骨碌爬起来了,不是陆续又是谁? 彭思哲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哥哥,这还是当年进入部队的时候那个风华正茂追求荣誉的哥哥么? 最地远仇鬼太技球克我早故流三看着少延的动作,以及之前的侮辱之意,流三是一武兵,性如烈火,此刻更是刚刚晋升到五等武兵,对少延的不满,给予了回应。 龙升知道普耶京夫之所以愿意站在战豹这边,是因为罗思德先生和叶塔莎丽娃的关系,从而给面子自己。但不管怎样,也需要谢谢他。 “崔先生,你知不知道龙升所拥有的是属于什么类型宇宙碎片能量?”电话那头的男人问道。 北凉贤君,身着一身灰布长衫,发髻,身后背着一柄木剑,看似使剑的行家,步履轻盈,却是满头白发。 “你没去过香港,怎么知道?难道你从他面上看出来的?”霍雪桐问道。 他弯了身子,将手中的鬼马灯放进了河中,他看了一眼杆着凤息,后者闭着眼睛一脸的虔诚,口中念念有词。 第285章:惊变,强攻,诡狐,焦土,地狱 “目标刚接了一个通讯,时长很短,不超过五秒,他没有说话,只是听完就切断了。”“夜莺”语速加快,同时手上擦拭酒杯的动作依旧流畅自然。 “他站起来了!只拿起酒杯,示意保镖跟他走!方向……不是出口,是往内部洗手间!” 指挥车主屏幕上,画面切换到俱乐部内部的广角监控,只见“黑蛇”面无表情地起身,两名保镖立刻一前一后护住他,三人没有半分迟疑,径直朝着与所有出口相反的、位于俱乐部最深处的洗手间通道快步走去。 “‘灰......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而且他也受到了很大的惩罚。好了,我不想再说他,我们回去吧。”慕容紫烟对于方天佑的感情的确极为复杂。 只见那被他一刀在身上劈出了一道巨大豁口的金色身影,再次凝练在一起,那巨大的豁口也慢慢消失不见,而天地之间,依然一片肃杀,周遭虚空的力量元素依然被那道虚幻的金色躯体所掌控,形成可怕的压迫。 而这一刻,苏羽的出现,不同于苏王府前几代的战神们,每一代苏家的战神给人们的是百年的安定。 妮雅再次点点头,拉结松开手,拜托艾薇米莉帮忙照看着,跟姐姐点头示意了下,转身出到了外面,刚好路夕在收炊具呢,拉结连忙喊住,又去问蜜桃还有什么剩下的材料没,得到了一些还没做的牛肉,海鲜,还有生菜。 张政已经决定了,自己是肯定要来的,至于其他人到底来还是不来,让他们自己选择,自己不强求。 光芒还在不断冲入楚桃生体内,一道桃树虚影从他体内浮起,在光芒中逐渐淡化,最终消失,楚桃生愣怔一下,心中涌起温暖的感激之情。 自然,提到凯瑟琳泽塔琼斯,自然还要提到他未来的老公-迈克道格拉斯了,出自好莱坞著名的演艺世家、好莱坞演绎权力家族之一。 黑色巨兽军团的副官面色一僵,连忙嘶吼着指挥着身旁的暗夜族骑兵。 “胡闹!”岳沧漓皱眉,这种时刻,当然是长枪才能保证安全范围,他一个双刺能形成多大的防御圈。 妖皇的草房前,岳沧漓点起一堆篝火,用长枪穿过一只赤蝎,架在火上烤全蝎。 绝美的俏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一丝失望,一丝黯然,加上她原本就惹人爱的俏脸,给人一种想要呵护她的感觉。 作为赵信最信任的人之一,就算是周重他们,都没有孙吉他们被赵信信任,因为能力的关系,目前琉球的负责人是周重,可是一定程度上面,枪杆子是掌握在的孙吉的手中。 唐辰嘱咐两人自己会隐藏身份参与拍卖会,其中有些东西自己不便出手,便会传音给二人,让他们参与竞拍。 有时候和强盗劫匪将道理,那是说不通的,最后还得用拳头说话。 韩三平是中影的董事长,甘敬倒是知道他,可以前没打过交道,冒失失的去登门拜见很难有效果,现在能有个中间人的话就能好很多。 只得默默跟随其中一个宗派逃走的路线,以期望是否可以有施以援手的地方。 此时的叶浩轩,已经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光芒万丈,如同曜日一般辉煌夺目。 这次的研究更是花费了两倍的时间,长达四个时辰,叶浩轩等得实在无聊,已经坐在一旁,开始打起了瞌睡。 他们立刻控制了第一道门,接着,在张逸的带领下,用娴熟的日伪军口令,骗开了其他两道栅栏门,将值班的伪军杀掉。 “将军,这一杯,我敬您,您张将军是天底下的奇男子,传奇英雄,百战百胜的将才!国家的中流砥柱!能见识将军,真是我徐某人三生有幸!”徐县长激动地说。 兰登就真的在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正是他被刺杀的时候坐的位置。 就连对面的亚索,也被他压制的只有五级,他却已经六级了,所以他认定对面最高的人也不过五级。 “大人,大人?”林如楚和独孤成林出声唤了两声,相顾苦笑,这是怎么话说的,这里说正经事呢,还带走神儿的。 王开本来打算叫皇后和皇妃一同下来,但结果,她们却皆是劈着腿,姿态七扭八歪的昏迷在了车厢之内。 在卫生间洗漱完毕林正峰才走出来,然后走过去敲了敲萧灵月的房门。 此时的沃尔主母完全在过她的私人时间,什么家族事务之类的根本不去想,而这也非常符合她的性格,她之所以疯狂的追求权势,不就是为了享受这些吗?如果不能去享受,那权势又有什么用呢? 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他一曲终结准备开始下一曲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可是,现在陈新蕾是什么样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此刻,两个姑娘并不懂得一夫一妻,林卓所说,又是她们心心念念,孜孜以求的,今日的风光大嫁,恩荣无以复加,所以,她们只剩下喜极而泣。 至于将来?将来那说不定就假戏真做了咯。就真的成了我男朋友了咯。 “三殿下,您就不想问我点什么吗?”宋画祠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索性转过身来问清楚。 第286章:激战,风暴,铁血,南非矿难 “咚!咚!咚!咚!” 通用机枪沉闷而有力的咆哮瞬间压制了对方轻机枪的嘶吼,大口径子弹像冰雹一样砸在混凝土掩体上,打得碎屑纷飞,烟尘弥漫,深瞳的“屠夫”被迫缩回头,火力暂时被压制。 但这喘息之机转瞬即逝。更多的深瞳士兵从营房和仓库的阴影里钻出,加入了战团,双方在燃烧的营地废墟间展开了惨烈无比的近距离拉锯战。 子弹在空中尖锐地呼啸,不时有流弹击中金属或木材,发出刺耳的声响,手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次轰响都...... 等到了都城的时候,冯碧落却没有留下来,她已经离不开秦云傲了。 “可惜了,本该有很多积分的!无法通过炼化妖丹获取积分了!”苏逸咬了咬牙,想起伏妖门给自己的破袋子。 “没事,一点点,浅尝辄止!你只要喝一点点就好了!”说着,汪修将杯子送到了华心的面前。 一旁的苍云殿众人目光微变,师素素眼中波动不断,数日不见,苏逸的实力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西无情,青皇也腾空而上,浩大气息席卷而出,观澜副宫主可是为了他们才出头的,自然不会落于人后。 九根百米石柱的中央,则是一块沙地,平平整整,像是被人精心梳理过的一般,没有任何的杂质与杂物。 算了,看穿就看穿好了,反正我也没有觉得假扮青念的未婚妻是有多大的错,我只是觉得他应该有他的安排,我按照他的计划配合就是。 九色花绽后过了九十息左右,寒沅妖王迅速伸出右手成爪状对着池塘之中的九色花大喝一声。 “公子,可是练完拳了?”好半晌,拳头才算是不痛了。就在程昱琢磨着,接下来是不要该往人偶上缠点儿什么好做个缓冲的时候,春桃的声音忽然打身后传来。 要知道,那可是足足近百万的人马,若是冲入青云城,后果不堪设想,整个青云城,恐怕都将血流成河,在场的所有人,都从没想过,一场联姻婚宴,竟然演变成赵家谋权篡位的大战。 现在递交上来的东西才好了很多,被驳回的次数也肉眼可见的变少。 这下子立即引起不少学生的附和,当然,也有一些人觉得,徐潜为国受伤不是假的,他多次立功也是实实在在的,不太可能会卖国甚至卖球。 徐潜其实对凑这份子钱还是有些心疼的,那可是多少碟菜呀。不过他不止是一名吃货,他还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他想看看,这胖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舞台上,补位歌手露出真容,韩青等人却是惊疑了一声,然后彼此对望了一眼。 “这么变态!”徐潜惊讶的张着嘴。这就难怪为什么自己打不过武神了,自己不过是凤初境,人家武神可是相当于琴心境。 包玉醉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脸上出现一闪而过的惊恐,她以为我没发现,故意伸了个懒腰遮掩。 眼前的事物像是变的缓慢下来,其实不是事物变得缓慢,而是他的眼睛变得敏锐了。 这样的威力,在百步之内不亚于强弓劲弩,二十步之内更是堪比重弩。 再说楼兰的墓葬制度,国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国外也都是将尸体埋葬入土,再不济也是垒个石头堆,将尸骨掩埋。 难道张盛找个更好的,那就是顾思思没眼光,错过了这么一个好男人。 夜流徙的嘴里疯狂的怒吼一声,身体上罡气萦绕,带动龙虎的幻象分明是打算强行的冲进去。 声音听上去不过青年的程度,随后的便是一阵的奉承话语,但是下一刻这笑声还未曾的消失,那外面却突然的多出了两声急促的爆破声。 “冷无情,真是好听的名字,我看你虽然叫无情,但是却是一个很有情的人吧,从你对冷雨夜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了!”盘宇鸿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朝着冷无情说了这番话出来。 傅绍廷冷冷的盯着她,似乎是像看透她,苏晚晚也一直微笑着,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送到?还是放逐?况且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有证据吗?”江岚逼问道。 当晚江岚抵达顶楼指定的房间时,发现那五平米单人间和隔壁左右两边的单间都已经挤满了人。烟雾缭绕的宿舍就像是失火现场,韵律极佳的摇滚乐令所有人都疯狂的扭动着身体。 就在豹子马上就要被杨杰打死,命悬一线的时候,豹子的手下,正在西大省疯狂地搞着破坏,也许是因为,冥冥之中,他的命要丧在杨杰手里,所以,这次,穷凶极恶豹子,主要派人对杨杰的母亲下手。 “没事,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拿了一个麻袋,一定不会有人偷,不会有人抢的,你看看。”大黑姐姐马上就拿出一个麻袋来,口被扎着,一打开,竟然臭烘烘的。 在这一瞬之间,叶梵天的心中虽然无比的兴奋和激动,但是却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宁思这次又在剧组呆了两个多月,中途一直没有跟宋怀憬联系过。 李南用球棒在地上挨个的扒拉了几下,确定这些躺在地上的鬼东西都已经全部死掉之后,才略微放心。 王鹏的话才说一半,又被打断,但这次打断他的不是秦阿花而是莫扶桑。 当国庆、建军出现在宋开顺面前时,他正在县委招待所餐厅里忙碌着。应该说,作为招待所所长,宋开顺极其专业,也非常认真,从审定菜谱、到座位摆放,都亲力亲为,对服务人员一一耐心指导。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森严的巴图首城中出去,只有出去了,他才能去救九凰。 “今天还要上班吗?”景墨轩背对着韩水儿,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衬衫,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说道。 木坤从进入徐府,就一直在寻找九凰的身影,终于在灵堂上见到九凰,心中的激动似乎要从心中突出来一般;自从回京之后,已经有紧一月的时间不曾见到九凰了,此时再见,木坤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九凰说。 赵烨听闻杨进的话,心中一惊,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想的,父皇真的要立三弟为储君?这是赵烨不愿意也最不甘心的结果。 老娘连推了好几次门都没推开,可是当着罗莉又不好意思骂儿子,只好讪讪的回到桌子边坐下了。 “呵呵……”月无佐没有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 第287章:全面展开,深瞳的恐怖能量 约翰内斯堡交易所开盘。 “泛非矿业”的股票代码刚一亮相,就涌现出大量卖单,几位面无表情的操盘手在不同的交易公司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 “开始抛售,缓慢放量,制造恐慌。”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反常的举动背后,隐隐有一种担忧在发条的心中升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黑暗中的一头猛兽所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冲出来给自己狠狠咬上一口。 卢迪安的射击戛然而止,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显然这光线的冲击力也让他不太好受。 话罢,就将两人左右一甩,嗖的一声,扔到了两侧的墙上,随后摔落在地上,大口的吞吐着鲜血,瞪着眼睛,脖子一歪不见有任何反应了。 竭尽全力睁开眼睛,半响都是毫无动静,在河水中的赵铭身体慢慢向上升起,最后露出水面,包裹赵铭身体的金色光线在赵铭身体露出水面的一刻没入他的体内。 既然错过了,就不要回头,就这样错下去吧。因为人这一生,有些误会是注定一辈子解不开,也不应该被解开的。 活着出来的就你一个,看来也是你得到了这宫殿里的传承之力!本座要对你施展搜魂之法,探索你的记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十二变,定身术。”秦天一念之间,天地万物陷入了禁锢景象。 将大空大地和格尔曼博士带进了临时帐篷,几人将发生的事情简单的给两人讲述了一下。 所以,他的左手慢慢的深入怀中,轻轻一抓,举在眼前。狠心的睁开眼睛,却是更加阴狠的打击,那是玉色的护腕。 十座要塞之中,每一座要塞里都是冲出了一支大军,浩浩荡荡的无数军团径直向着前方杀去。 不过既然来了,他们谁都不可能先回去,等另外一方谈好了再来的。赫尔教授径直敲开了萧遥的门。 李耀杰忍不住了,眼泪从眼眶中掉下了地上,他为了避免被同学们知道,就马上用一只手挡着自己的脸,然后用一只手擦干眼泪。 这样的十艳,让冰舞觉得悲伤,让冰舞手足无措,让冰舞觉得心疼。 白木槿看着她,一脸莫测的神色,烛火映照在她尚显稚嫩的脸庞上,微微有几分难以名状的妖异感。她捧起一杯茶,缓缓抿了一口,茶香入口,才换得她少许惬意的笑。 “意外!意外!使敌人太狡猾了!你要不要试试?”沐悠涵换了一个弹夹说道。 萧如兰反手罢出长剑,向旁边一侧身,躲过黑人伤口处溅出的鲜血。刚才这致命一剑刚才是她刺出的,不然还会有谁呢? “对了,老爸,你明天的生日晚宴,我邀请了尔豪来。”毕竟李子雄才是主角,她邀请了谁,跟李子雄说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是去作妾又不是去当妻,要什么陪嫁。”清荷推开了父亲递过来的帖子道。 闲云公子这个名字她还是听过的,在丰都钱庄的时候,曾看见老板拿着一幅画的特抽象的画傻笑。一时好奇就问了一下,着才知道,原来那团鬼都认不出的墨团正是天下第一公子顾朝曦所画。 “好,儿臣记下了,不过既然儿臣已经辛苦来了,不如父王还是听儿臣把话说完吧!”轩辕宏尽量将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急躁,其实早已心急如焚了!现在他是有求于玉帝,当然得顺着玉帝的意思做。 第288章:东大的决策,美国的打劫 严飞终于动了,他缓缓举起酒杯,将杯中那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感受着那股灼热一路烧下去。 皇甫贝儿也做好了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他的准备,就在刚才吃蛋糕许愿的时候她就许愿希望自己可以永远跟慕桀骜这样相爱不分开,所以成为他的人也是早晚的事情。 也或许是这一个月的相处,他对我的宠溺消融了我和他之间的隔阂,变得随意亲昵了。 从这第二个条件来看,众人却是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意味,赤血炎龙族的这个要求已经不能用过分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直接把巨灵神域往死路上逼。 出了办公室后,阎夜霆和秘交代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后,便把刘萌萌一路带出了粮氏大楼,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开车,而是一路牵着刘萌萌的手走到公司大楼对面的百货大楼,直接走了进去。 他们挨着次序,眼看近日就可以支盐,不承想横空冒出个朱公子,大坏规矩的抢在他们前面将积存食盐全部取走,叫他们又无盐可支。 石明波心中万分感动,不住对着铜手点头,一双看透了世事的眼底甚至渗出了点点晶莹的波光,声音更是哽咽无比。 此时大多数人还是有点发懵的,范弘道的暴起发难实在太突然了。如果说是衙役对范弘道动手,那还在理解范围之内,但现在大家看到的却是范弘道抢先对陈班头动手。 看到林毅骤然抬起的大手,刘萌萌吓得本能的闭眼睛,可却没有料想中的疼痛传来,睁开眼睛时才发现阎夜霆早已挡在了自己面前,正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林毅,让他抬起的手停下半空中久久的落不下来。 所以有教官议论说,范弘道现在很有监霸气质,对此李司业深深同意,心里点一万个赞。 大宋教坊司由开封府和宫中内廷共管,设左右韶舞、左右司乐各一人,另有宫中派出一名管事太监总体负责,这地方可不只是管理官妓,教坊司是朝廷的礼乐机构,宫廷各项大礼需要的音乐歌舞同样需要教坊司负责。 大雪夜骤然发动夜袭,固然有奇兵之效,然而此举却并非寻常将士能够做到。要奇袭成功,就需得指挥得当,此举又非寻常将领能够做到。 遥远的黑暗天际划过一道流星,刹那间的光彩绚丽夺目,气势滂沱的轨迹似乎触手可及。 崔熙沉默,他虽然不知道那位陈先生具体是什么人,但却是能够想得到这个陈先生在圣堂中担任的重要角色。 “所以这一仗的核心反而不是沙州城,而是黑风寨和火阳关!”黄东秋的手指向沙盘中间的一座山。 “他来我蜀山锁妖塔干什么?”掌门清微的身后依次出现了蜀山四位长老,分别是苍古,净明,幽玄,和阳。苍古见状之后,忙开口道。 韩虎身上到处都是伤,心中虽然悔恨的要死,但他此时的头脑却异常的清醒。 想到这里,周铭突然有了一股很危险的感觉,自己貌似越来越有无良老板那种能压榨别人就往死里压榨的模样了。 第289章:被动下的妥协与反击 他转向纳迪娅:“所有北美尚未暴露的二级、三级账户,执行‘蛇蜕’操作,切断与上游母公司、信托基金的一切法律和财务关联,制造‘独立运营亏损’或‘技术故障’的假象,我要它们在四十八小时内,从表面上变成无人认领的孤儿。” “正在执行‘蛇蜕’……注入错误数据流……模拟市场波动影响……”纳迪娅汇报着进度,同时调出了理查德·劳斯的详细档案,开口说道:“哈尼先生,关于理查德……” 哈尼的目光落在档案照片上那个意气风发...... 刘伯然确实没告诉他,只是说他去找,他那种人结交的朋友,也不是很简单,不过他还是挺感动的,不管是刘伯然,还是蓝东使都在为他着想,刚才听闻可以治疗自己的丹田,他比自己还激动,好像是在治疗他一样。 夏轻云去卧室休息了。苏子宸便与众人商议,如今他们去兑换食物和水没有成功,但必须得解决饮食问题,所以还是得分批出去寻找水和食物。 秦纮扬眉道:“你心里有数即可。”时下嫡庶之分比后世更严苛,秦八几个是因为母是良家子,才有庶子身份,能得秦宗言培养。而秦宗言远不止十个儿子,他当年以军营为家时,还有几个专门侍奉他的营奴。 陈瑞对着柠萌和辛席泼硫酸的事情,是当场被抓获的,人证物证俱在,陈璐辩解不了。 “哪有。”陈希望笑道,“只是有点惊讶你竟然变化这么大。以前你说话,句句椎心,没两句就能把人烦死。 精心侍弄下,桑树林虽然不高,却十分茂盛,连绵桑山处处绿叶婆娑,一行人在缓坡林中穿梭,边走边交谈,融洽热闹。 “什么?”谢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大郎?阿生给大郎定亲了?谁家的孩子?”大郎今年也有十三岁了,照着惯例是可以定亲了,不过怎么定的这么急? 第一路是崔太皇太后那边,太皇太后本就不是太喜欢让自己入宫,不会也不会再三延后自己入宫的时间。现在她这样,太皇太后肯定对自己更提防,等自己走了第二条路,太皇太后估计要坚定反对到底。 在周力和许继两人阴沉的目光下,班宏才支支吾吾了半天都回答不出来。 在这种纠结的心态中,他们看到,那位戴着貂蝉冠的年轻人,昂首阔步,走到了所有人的视线中间。 看到韩雪儿,台下众人都眼前一亮,流露出惊艳的神色,仿佛发现新大陆般激动。 悟空又是飞起一脚,正中巨灵神的心窝,把个巨灵神踢得横飞出去,撞倒了一片大树,登时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前辈这个,晚辈在三个多月前还有一件上品灵器铲勺的”。张大胆慢慢的说道。 亦有一位石轩中和凌玉姬,二人双手紧握,一步天涯,同时消失于长空漫漫。 剑出如龙蛇,每一道电光炸起的时刻,就会带走两三个甲士的性命。 八个妖头齐齐咬上,他的体表忽然爆出一道金光,一股宏大深远的力量将这几个虚影震得发出一声怪嘶,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她是又气又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还要被家里安慰。 “恭喜梁先生”。马华南一边说着一边将十万现金和花盆放在了梁子诚的手中。 这可真是冤枉胡思了,胡思打算今天说的,但是偏偏今天送她上课的不是他,所以就没想起来还有这件事。 本来在李中卫身边同时出现六人完全不怕死的直接配合出手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有些担心了,毕竟骑兵冲锋下,有些手段也是来不及施展的,武艺强,但没有足够的强,能发挥出来的作用还是有限的。 显然,TPC总部是出现了空间封锁装备,而地球上有这玩意的只有林冲一家别无分店。 还有最后,孟令如是否回来了?是否找到了控制自己病情的方法?两人之间不是爱情,但他对她始终有一种同类之情。 飞舟中的申云顿时脸色变得煞白一片,但是一咬牙,一拍储物袋,从飞舟上又急速飞出三十六杆阵旗融入了大阵之中稳定阵法,水幕上的漩涡,又开始激烈晃动起来,看起来十分不稳定。 此时的亚波人早就跑到几百公里外的秘密基地多了起来,他也是被梵顿星人的残暴吓到了,一言不合就拿这么巨大的锤子砸,而且梵顿星人似乎拥有发现他的能力。 “咦……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就当是个见面礼,我们刚刚认识,我又是哥哥,表示一下而已,不要想多。”张广还是很和蔼的,至少叶振感觉他人不错,没有那么大的脾气也不会装,比之前在门口看见的人好多了。 叶振原本还是躺躺,不过这里的‘床’很‘揉’,叶振一睡就睡到天亮,左丘莹已经给叶振送好早餐了。“喂,叶振,醒醒,醒醒。”叶振被左丘莹轻轻的赏了几巴掌,才醒过来。 取得如此战果,也有些出乎张志平的预料,让他也不由的满意的点起头来,,身上蓝莲花绽放,扎根在滚滚灰雾之中,让他在这场余威中巍然不动,然后手中一扬,混元一气便再次缠绕到了他的身边。 第290章:国会的清洗,雨林的礼物 这家公司,在三周前,刚刚从哈德逊亲自批准的一项名为“蜂群计划”的国防项目中,获得了高达九十亿美元的巨额订单。 “看看!好好看看你宝贝儿子是怎么用‘干净’的钱买下这‘小小’的公寓的!”詹金斯俯身,双手撑在桌沿,目光逼视着脸色开始发白的哈德逊。 “监察组的人,现在,就在三号会议室里等着‘请教’你,不过在他们之前,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索顿主席,托我带个话——”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哈德逊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缓缓...... 让章嘉泽感到意外的是,演讲的这一天,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 dick的严厉,其他的同学一个个的不是学霸就是学霸中战斗机,看起来比她还要忙碌。 这么多年了,她终究还是没有忘记他,她终究还是记得他的一举一动。 闭着双眼,萧炎感受到头脑里前所未有的清醒,原本脆弱的真帝境灵魂现在终于踏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 听到这里,宋雅竹原本残存的最后一丁点要二胎的顾虑也一扫而光了。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觉得情绪又回归了正常。 当她被幻神佐掱攻击得无法分身之时,却发现幻神佐掱被百里子谦的天雷击中之时停了两秒,身影晃动之间,诗瑶却找到如何对方幻神佐掱。 梁浮笙一面窃喜于自己在他心里的重量,另一面却又横生出难以平复的悲伤。 侍卫们都吓傻了,一时竟然连相视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各自呆愣地站着,都没回过神儿来。 “院长,你可知道不归楼?”见刘川犹豫不决,弘一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然后,他又阴暗地想,明天可以三十公里负重,中途无停顿跑了。 “老大,你岳父那边,提前说了吗?”还好,乔老夫人顾及脸面,没一开始就要银子,耐着性子和乔兴邦周旋了两句。 陆玄暗骂一声,回头一看,果然看到那么造化境武者的速度陡然间提升了许多,一眨眼的功夫就追了上来,看这样子,还有几十个呼吸的样子就能出现在他的身后。 得了这四百多万,陆玄身上财富值一下子就接近5000万了,距离一个亿还差一半。 以前,如果要我引荐长老的话,我肯定是先收灵石的,毕竟我也怕对方得到了指点却突然间不给我灵石。 可王修远,这家伙天赋不高,修炼资源也比不了陆天欣,竟然也有这种进境,实在难以想象。 陆玄一边狂奔,一边咬着牙,狠狠将左臂上的刀剑拔了下来,这两把兵器留在手臂上太影响形象了。 到现在,一年多时间过去了,他已经爱上了宗门,自然不希望宗门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乔藴曦本能地手臂用力,顺势推了乔锦雯一把,另一只手敏捷地抓住了长廊的围栏,缓冲身体的冲力,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听“噗通”一声,乔锦雯落水了。 哪怕他现在是地窟武者的模样,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更不敢让这些人发现自己。 “六大帝国,都很广袤巨大……人口,都有数百万,占据着,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军队,每个国家,都有数万人的军队……非常强大!”似乎害怕对方不明白,黄胡子拖着沉重的镣铐,还用手比了几下。 看到二人旁若无人的交流,完全将他忽视,胖子心中升起一片戾气,仿佛忘记了刚才老大的遭遇。 忽然,两道冰冷的光芒射来。正是看守大门的两个黑甲大汉,在穆天宸的感知中,震惊的发现对方竟然是天师后期高手,而且那嗜血魔蚁的气息告诉穆天宸,这两个黑甲大汉正是嗜血魔蚁变成的人形。 “轰隆”一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出现在了大皇子的面前。在他的后面有四个铁塔般强壮的汉子。 星洛也沒有拒绝,梁家跟宁家平日里的确走的很近,而且两家的老爷子当兵的时候都是在一个队伍里面额,感情非常深。 怜香的打扮哪里像是要打打杀杀?分明是在和心仪的男子约会。没错!怜香的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刚才这些人如何值得圣子大动干戈?她自己就可以收拾掉这些人。 她的力量是没有办法跟王子豪想抗争的,只能跟随着他的力量前进,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么着了,不过她想到的确实是对的,王子豪拉着她没有奔走几步,便被人拦了下来,是这个会所的打手,清一色的壮汉。 因为是时间紧急,所以徐一鸣只好在车内当场把满是血迹的衣服给换换下来,瘦猴一边开着车,他就在车内患者衣服。 “别自己去,我跟你去,我看这城里的东西都老贵了,你别被人坑了,你脸皮薄,又不会砍价!”他妈立马跟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上闪现。那些金色的光芒凝聚成一个个奇怪的符号。每个符号如同金水浇灌。滚烫着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张岩这一点还是比较自信的,基础10点是这个世界普通人的身体数字,自己体力35,力量15点,转职成为战士一点问题也没有。 到了最后,方离不得不只兑换了2万元的黄金,他誓,在回去之前,无论如何得找到办假证的给办张身份证,要不,这太不方便了。 见到林峰对她态度不好,凌诗轩还想继续顶上一句,结果被身后的凌卫华拉住了。最后她及其不情愿的随凌卫华与马天明走进酒店会场。 苑苑看到眼前的人:上穿名贵西装,下身白色裤子,系着一根蓝色领带,碎发迎头,轻松潇洒。 “那个,我得先回去工作了,以后再联系吧。”付炎解释着,解释着,现自己这样解释,好像也没有捞回多少面子,整理了下,打算告辞。 人活在世上,谁没有求人办事的时候,谁又没有三亲六故需要照顾,从而祈求于人,俞梵老头这样待人,说明他真的不需要祈求了。 乌篷船渐渐慢了下来,空中只有零星的雨点飘落。林天抬头,只见船只已经穿过了雨区,夜色仍然浓重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天边乌云浓重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第291章:我,无处不在 南非,开普敦,桌山脚下的一间静谧书房。 克罗格教授舒适地陷在柔软的皮质扶手椅中,他面前的壁炉里,木柴噼啪作响,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旁边的古董书桌上,不止一个,而是三个超薄的显示器并排而立,上面跳动着全球各大市场的实时数据、新闻推送,以及一个界面简洁却深奥的资金监控程序。 他手中端着一杯年份恰好的波尔多红酒,轻轻摇晃,看着挂杯的痕迹,然后目光落在中间那个屏幕上,那里正显示着洛克戴恩动力公司不断下挫的股价曲...... 原来,韩天德掉进“暗黑深渊”以后,却落在了其他地方,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时候才正好赶了过来。 熊倜绝未想到这悬崖峭壁之下竟有如此奇异的景象,不由得感叹这苍天当真是鬼斧神工,无所不能。 随即在一处空地中夜枫飘然落地,寻了一块比较平坦的空地,然后手握龙血鳞刀在上面刻画了一个中型的空间魔法传送阵。 上校在地图上瞄了一眼,d42区就在他们的右侧,也就是枪声听起来最为密集的地方。 玛洛利特也不管巴罗尔此时在想什么,他瞥了兴奋不已的巴罗尔一眼,心中若有所思。一阵微风吹过,玛洛利特的身影就此消失。 野外不同于都市,丧尸相对孱弱早被变异兽分食干净,除非丧尸非常强力,否则绝对看不见落单的丧尸。 “那,他们尝试使用的方法是……”雷格纳的声音微微颤抖,祈祷着事情不会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 “哼!跟科尔达克一个德行,看这架势你们俩还交流过怎么躲我拧耳朵的经验呢!”薇拉撇撇嘴。 在城市的边缘地带,穆子阳缓缓回到了这里,没错,这里就是风源市。 熊倜斜躺在地上,浑身发麻,哑‘穴’也被点了,话也不能说,他听佟沐阳与那金发老者一番对话,却是越听越糊涂,这两人是不是当今两大绝世高手暂且不论,他们却实实在在是当今对怪异的两个武林高手。 当夜,兰帝就去了后山太上师尊木屋处,直言请示此事。他也想知道,太上真尊到底会否当真替他考虑,又会愿意为他顶下多少压力。 回思前朝旧事,众将莫不暗暗感慨、看景泰朝三足鼎立,大臣时而拉帮结党,时而揣测上意,却原来一切乱象起源,全是因为景泰皇帝自己的私心。 就发觉她情绪十分低落,却不想问。露水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接连遭遇的种种让她这般了,还是回归到风仙身体后就自自然然的淡漠起来了。 又安静好一阵子,就听见有人开口说话,她就知道,这粗生气的必是守望宫那个三长尊之首,大脑袋的人。 众人脸上神色凝重,都知道此次恶斗下来,朝中定有无数人会因此罢官,甚且抄家充军,心下隐隐有着不祥之感。 码头边上,广东号战列巡洋舰的舷梯已经放下,访rì归来的常瑞青这个时候已经下了船,正在码头上面和前来迎接的陈独秀、周来低声交谈着。 那眼睛中,充斥着无尽仇恨,无尽怨毒,憎恶一切,恨不得毁灭一切的冲天仇恨。 他虽然身体内情况十分奇怪,但对于周围情况的感应还是在的,此时正在祁昆派某位洞玄境长老的背上,所以并不能一次性引导出去太多,而是通过神识一丝丝地带动了出去。 进球之后,阿森纳也是士气大振,在接下来的时间,阿森纳发动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伍定远心下好奇,不知厅心那人是何方神圣,只想去看他的面貌,但他背对着自己,一时却看不到五官。 “该起床了!”墨九宸撩了撩她的头发,语调比之前又轻柔了几分。 阿生日常对着这些报告找灵感,回忆可能被自己遗忘的内容,再一一补充上去。回忆完毕,她就假装将图纸锁进木盒中,实则全都扔进空间里去了。 爆炒鸡胗,清蒸茄盒,外加一叠酥脆香甜的红豆银丝卷,还有一瓮香糯的白粥,很好的合了姜云卿的口味。 虽然里面有一个碍眼的男人居于C位,但是这样的“全家福”还是让这系列照片瞬间占据了各大媒体头条和诸多男人的电子板和电脑桌面。 不过是有个好命,投胎到了孟氏的肚子里,才能这般张扬肆意,甚至处处高她一等。 张家良感到有些好笑,自己算是被无视了,他当然看得出来,那个何总对谭冰冰很有一种追求之心,张家良虽然不反对谭冰冰有一些朋友,但是,那何总的眼神让他很是不爽,这样子看来是对谭冰冰有想法的人。 段伟祺出差回来没几天, 那天要随父母一起回一趟母亲老家, 然后直接从那边飞美国与爷爷汇合。而李嘉玉那天晚上公司开年会,下午全公司就进会场了。 确实挺好的,现在男人的形象,镜子里的程序是自动监督的,不合格不建议出门,太邋遢了出门镜子就报警……当然可以不照,那到外面就是警察和天眼来关照你了。 下方,韩柏咬紧牙关,手握鹰刀左冲右突,生死之际,魔种的力量几乎被他发挥到极致,但敌人人数众多,单体实力又不比他弱,再加上领头的那二人已是宗匠级别的高手,以十围一,怎么可能给他冲开包围的机会? 泽洛破天荒的正在出神,他双手保持着拧酒瓶的动作,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有了点反应,头也不回哑声道:“什么?”说完,仰头灌了一口酒。 第292章:严飞的棋盘,司法风暴 陈玲来得最晚,她甚至没换下沾着烟尘的衣服,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电路板烧焦的糊味,她双手紧紧握着一杯水,但水杯晃动得厉害,水不断溅出来,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晕开一小滩深色。 马克·詹宁斯最后一个冲进来,他头发凌乱,眼白布满血丝,他甚至没坐下,就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桌子末端来回踱步,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屏幕上是自家门口的实时监控画面——他出门前,近乎偏执地翻出了多年不用的老式模拟摄像头接上备用电源,只为了能随时...... 接着,欧盟各国联手之下,研制了地球上第一台健康检测仪,从此之后,欧盟各国,实现了免费医疗制度。很多的医生面临着失业,很多的医疗巨头损失惨重,纷纷搞事,闹事不断。 而随之,香龙草1号名字也不再适合,而是变为了“环保卫士1号”。 而脖子越粗的,其抗击打能力也越强,脑子大脖子粗,不是大款,不是伙夫,也有可能是拳手,练完脖子,就开始打重沙袋,吃过了晚饭之后,进行腿举、深蹲,这些器材他这里都有。 “咳咳咳,我们高中关系那样铁,好哥们,现在变成了恋人,似乎不对劲!”白清吐槽着,难以接受。在高中时代,两人的关系太铁了,而现在竟然要再度升华,白清无限的不适应。 而这五人都是高学历,三个是名牌大学出生,一个是硕士,一个是博士。 秦明现在是险象环生,台下秦月神色紧绷,眼中担忧之意令人心疼,荧惑也不复先前那般,嬉笑的表情转为凝视,其双目似可看透血气内的一切。 一个月后,卧龙岛屿裂开,神剑宗不知所踪,有大量的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遗留在残破的卧龙岛上。 “人们总是相信谣言的,因为每个谣言都散布人们最肮脏的一面,他们乐于看到你父亲的名声被人玷污。”马丁史林特伯爵突然走过来,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瓦雷利亚暗自长舒一口气,面无表情看了一眼那乱插嘴的下属,又追着前面的吞拿而去。 这时,看着对方居然开始用爪作为进攻利器的青城其脸色不由的一沉,接着直接将刀亮起的下一刻只见他已用着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对方。 楚韵看着上官月手下的动作,脑海中浮现出师傅施针的模样,心里有种上官月就是师傅的错觉。 水境一剑解决掉了熊妖的事情,在天空粉红色云朵上静静观察着的华狐自然是关注到了这一切。 白初若寻思貌似也没有这样熟悉吧?毕竟从前已经过去了,不管那会儿多么亲近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并且如今她已经嫁人了再这样就不好了。 他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没等我说什么呢,他就将药塞到了我手里面,我皱了下眉头,盯着他走回座位的背影看了看,心里开始有些警惕。 “你是不是有毛病?”白初若皱眉说道,亦按住他要拔出来的长剑。 南宫漠皱起眉毛,但是转眼间,眼睛里的愤怒全部都平息下来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南宫苏的房间,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司地望着抓狂的蜥蜴精,仔细研究着蜥蜴精的弱点,没有看元一一一眼,语气是一贯的冷漠。 祖母去世那一年,赛西亚刚满十八岁。那一天,她召来天火焚烧了祖母的遗体。那一天,十八岁的赛西亚被悲怆愤怒和孤独绝望的情绪吞噬。 不过,枪是放下了,我还是冷冷的看着老鬼,你们有忌惮,我可没有,什么中门北门的,我可不管那么多。 尽管这些白袍军已经褪去了战甲,身着常服,但是上百人的队伍,还是异常醒目。 可叶晓沙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过境,也只好留在了这个距离父亲最近的地方。 这个笑话够冷的,张家强尬笑了两声,走到对面石壁,开始沿着石壁走动,直到走了一整圈,也没发现有暗门、暗道、机关之类的。 “妈,我倒是觉得这种可能还是存在的!未来的人,也许会出现在现在,过去的人,也许也会出现在现在!只是,过去的人出现在现在,他应该什么都不懂!但是未来的人出现在现在,那就是什么都懂了!”夏志远笑笑道。 可直至此次巨龙之宴结束,也依旧没见对方有什么动作,这就让戴维颇有种全力一脚踹在棉花上的感觉。 回头等他那便宜老爹用【复活术】将其复活后,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将这复刻的记忆还给蛮子。 其实本质上来说,就是台式机不同处理器和显卡核心,为了确保控制温度,稍微限制了性能释放的产品。 “噗哇!”无惨眼眶颤动,他吐出一口血水,一副不敢置信的微微扭头,看向身后。 值得一提的是,无惨虽然能够通过鬼强大的感知能力感受到人类的气息。 虽说这几年时间里面,九州汽车一直在不断地招聘新的员工,员工的人数也在不断地增加。 吃过午餐,陈欣然有些困了,她靠在方寻身边,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不冷也不热。 “你抱我干嘛,赶紧把这老东西收拾了,他这回儿估计元气打上,过了这会儿就没机会了。“袁子聪坚定的认为,眼前这人一定是灵异体所化。 一阵紧接着一阵的闷雷,底气十足地从远处的天边滚过,似乎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一场特大暴风雨的来临。 那天晚上她的衣服都被扯落在了花园里的雪地上,第二天一早她只好穿了他准备的衣服,还以为自己的那套衣服就像上一次谢安泊送的礼裙一样被翠姨收拾了直接扔掉,却不想挂进了他的衣橱里。 饥饿和寒冷只是噩梦的开始,也不记得是进入工厂的第几天,一个男人进入了房间,正是偷盗韩魏白玉戒的陆荣,随即将他强暴,狂风暴雨般的侵袭,林雪几度昏死过去。等醒来了,只留下遍体鳞伤的身体,和无尽的污秽。 那个魏超我一直留着沒收拾,我也不担心他跑了,因为这怂货早就吓的两腿直打哆嗦了。此时此刻,哪里还迈的动步子? 手一放,丝线迅速地弹回嘴角处,口中一吸,便又回到了口中,一会就成了唾液。 第293章:大法官陨落,联盟的旗帜升起 此刻,他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代表政府出庭的司法部副部长助理,乔治·艾伯特。 艾伯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艾伯特先生,”布雷克法官声音冰冷地说道:“我已经给了贵方三次机会,要求你们提供‘棱镜回声’项目针对本国公民进行无差别数据采集的最低限度内部合规性审查报告,而贵方每一次,都以千篇一律的、空洞的‘国家安全’和‘国家机密特权’作为挡箭牌。” 他拿起一份文件,轻轻晃了晃,冷声嘲讽道:...... 离别真君看了看下面的船队,本来以他的身份,就不好意思向船队出手,刚才也是被黄正气的发作,现在回头想想,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赵氏觉得屋子里一阵寒凉,倒似是比外头还要更冷,不由缩了缩肩膀。 旁边的人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步出车后伸出手顺道把她拉了出来,然后丢下一句“跟上。”转头就走。 “我这是捍卫自己的领土与主权完整,主权问题是原则问题,不容任何他人染指。”林宇威风霸道地大手一挥道,气势像足了某位国家伟人。 “我们不是回家么?”安姑娘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把她放了下来。 国际上知名的婚纱设计师薇薇安亲临现场,众所周知薇薇安脾气乖戾,就连英国王室大婚时邀请她设计婚纱也被直接干脆的拒绝掉,顾泽恺竟能请动这人设计并且亲自飞往t市来,足以可见他的面子到底有多大。 “既然你不想做……”兰初抿嘴一笑,突然间就板起了脸孔,狠盯着他,指着他的右手道,“那你现在还抓着我的mm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用力?抓得我好痛的!”兰初突然间就用手指着林宇的手怒咤道。 “他们住的那个山四面全是悬崖峭壁,险恶得很呐。”梅德洛以为雷暴还不清楚黑狗帮所在地势的情形,好心提醒。 不得不说东方夜这番话确实在理,可惜花阴却没有一般人的心软。 念念冷笑道,“自毁玩具想勒索么?”原来她是明眼人,早看出猫腻。 牛家兄弟一人占据一个天台,只要这个时候扫他们的车,那车一定是过不来的。 鹅城不大,猜到黄四郎在哪儿其实并不难,今晚这场夜袭,其实就相当于暴露了他的行踪。 陆风也就由他去了,这位绝地老司机骑上了摩托之后,是人是鬼都想秀,上帝都拉不住他。 “那……那个封条被撕开了,是不是有人曾进去过。”叶一看着那个被撕开封条的门,忍不住问道。 未此大家没有意见,只是此时的陆风手上并没有s686,所以大家难免会有些担心。 这名老管家走到一旁,拿出了一罐茶叶,以熟练手势行云流水般泡了一壶热茶,倒出一杯后,轻轻放在了林老爷子面前。 一时之间慕容暖的确是有些尴尬,可是她却没有半点的感激,看着他的目光更是带着几分审视。 林涛很想知道,这些三眼族人为何会这么做,又为什么选择这么做? 说实在话,他对古达暗中涉取自己的能量颇有不满,但如今挑开来之后,却又毫无戒念,因为没有古达,他早已是一个死人了。 望着眼前衣冠整齐又恢复了常态的米良,她的眸子眯起来,头微微昂起,面色冷淡。当然,没有忽略掉米良手里的长羽绒服。 越千玲目瞪口呆的看了我半天,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表情这么愤怒和暴躁,抿着嘴大喊一声。 成越的手顺着她的脸抚上她那光洁的脖子,手上的力道稍稍一重,让她直接坐到他那只并没有受伤的腿上。 罗艺月亲自开车到了红豆,定好了名字叫春兰的雅间,泡了一杯碧潭飘雪,静静地等候韩雪她们的到来。 老者吭哧两声没有接腔,有几人挨得住龙息而不死?就算扛住了龙息,听艾南的意思也未必能成功,这要是不行的话那龙息不白挨了? “莉莉呀,话不能这样说,咱们家的一家之主……是你爸,咱们可以提出建议,最后等你爸爸做决定,好吗?”语嫣越发觉得在孩子们面前,必须尊重阿乐,提高阿乐在家里的政治待遇。 店里面收拾的很干净,角落中的空调微微地吹着冷气,桌椅都是简单的木制产品,显得很有格调,让人在进入店里的一瞬间就感觉一股由内而外的凉爽扑面而来。 “洛晴,你怎么来了?”我赶紧起身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洛晴则是直接忽略了我的问题,也完全没有客气,直接走进卡座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 在这侯府里,热闹是热闹了,可终归人多眼杂。夏雨太容易闯祸,不栓在自己身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至少,在他的许可范围之外,不许她轻易被人利用。 血煞,既以血铸煞,和血祭有异曲同工之妙,在祭司神灵的时候,古人通常会宰杀牛羊一类的牲畜,以血为祭品,视为最至高无上的礼仪。 金在旭去找周宇了,秦峰看到周宇这头苍蝇也是有些厌烦,他也知道要是自己去财会系动手的话,到时候追沈筱筠的难度又要大上一分。 我直接给叶姗姗拨了过去,不过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想到她两个儿子办满月时,容王妃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样子,夏梓晗的心里就不屑,就鄙夷。 其实,他如今落得这样一个落魄样子,实在是不想来见夏梓晗,觉得没脸见她。 此话落下,冷凌云顿时有些诧异的看着云念锦,那目光似是在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来到伊斯顿·盖什的卧室外,维拉克就觉伊斯顿·盖什一定在里面。因为,那种给自己奇妙感觉所在的地方,就这里最强烈。 而且他对于整个昆仑派的太上长老虽然有所了解,可是了解的也并不透彻。 战士冷哼一声,一旁的同伴也是全部都看在眼中,听在耳中,他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眉头轻挑,细细的说道。 而欧阳家的大长老也才理解,当初凌云公主离开之时,所说的的那句话的含义,原来欧阳景鸿的性子,真的是最适合欧阳家的人选。 第294章:绞杀与反绞杀,升级的冲突 严飞的手指在桌面的电子地图上划过,虚点着北大西洋和欧洲的区域,沉声说道:“通知所有活跃节点,行动级别提升至‘镜界’;第一阶段优先目标:集中资源,分化美欧传统同盟,寻找并利用他们在数字主权、数据监管、经济利益上的固有裂痕,‘教授’,我需要你协调资源,在七十二小时内,让柏林和巴黎听到更多来自华盛顿不和谐的‘杂音’。” “明白,我会启动‘回音壁’计划的相关模块。”克罗格快速记录着指令,他身后的汉斯已经开始...... “大嫂,你叫相信我们吧,我们一定会把阿东找回来的”舒遥安慰道。 “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肯定有!是哪个兔崽子吃里扒外,你把他名字报出来!”大神发怒了,看样子是要清理门户? 耳边传来身体落地的声音,我收回了拳头,静静的站在拳台上,此时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我只觉得肚子一痛,被虎妞刚才那一坐,肚里的肠胃都要被挤了出来,而自己偏偏全身柔软无力,无法动弹。 “如果你给我这两个选择,恐怕我只能选择后者了吧……呵,不过也好,断了,一切就干净了。”不知道为什么,夏瑶说出这几话的时候,内心微微一痛,眸子里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屋内的唐灵萱和苏月婵先是听见李侯打算直接闯进来,都是紧张得不行。好得那张音及时来了,打断了那李侯龌蹉的念头。 “那好吧!”聂天不再多劝,于是带着阎家老大以及易天行两人朝大阵中迈步而去,洪星语嫣、洪星轩似有不放心,也跟在了聂天身后,直到大阵边上,他们才止住脚步。 黄俊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如果不是会舒遥提醒,还真没有在意。 虽说这种冲动十分短暂,在脑子里不过一闪即逝,但也足以引起他以更加挑剔和慎重的眼光审视眼前这个面带浅笑的清隽少年。 最难得的,是在池子淤泥下方,仿北方地龙之例,铺了几层孔心砖。 这些年他为了给这老贼一房的子弟擦屁股,不知费了多大的气力。 窦唯抱着大黄,刚坐到车里,手机的短信中就突然出现了一个网址。 之前方士一心将注意力放在了轩昭的身上,如今再细思一番,却是觉得这一整件事情有意思了许多。 自己只是念叨一下这九位长腿妹子,她们就笑魇如花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临窗倚靠,看着瘦西湖上的湖光风色,思量起当前局势,面色柔和。 “王老二现在已经私下联系了国内的各大影视公司、地下钱庄、金融咨询公司以及诸多一线大牌明星,说是要联合他们集体封杀你。 “我写的这个剧本,之所以有浓郁的高丽味,主要是本人在创作的时候,非常详细的参照了咱们高丽编剧界几位老师的作品。 贾琮见之,轻轻吸了口气,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埋伏之人身上,而是落在了王程、孙超等人身上。 西山红叶倒是明白丈夫东方云阳的意思,这巡视大部队的组建每多花费一天时间,她与丈夫东方云阳就可以在部都多过一天相处的日子,其实她也是如此希望的。 良久,竟然还是没有声音,就连天默都差点以为这老头儿是断气了吧? 其中的知名神仙,就有天蓬元帅、二郎神、哪吒、阎罗王、牛头马面、唐僧等等。 随着最后宋铭的一锤定音,这次集会算是圆满的结束了,这次集会的意义不单单是让勇气军团暴露出了花若彤的身份振奋了军心,更用重要的一点,是让宋铭看到了那被无花蛊惑的人员,这让宋铭心中有了计较。 卫阶一边安排司马曜等人原地找地方休息,一边指示章熊带着部分突击营的士兵朝着张颌最有可能赶来的方向前往接应,而留下来的突击营士兵也没有闲着,负责警戒之余,还要给这道隘口尽可能地加筑一些防御工事。 白公子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这时候的他们已经来到了第四十二层,这层正常了点了,至少是破阵了,总比那种完全动脑的有意思点吧,至少对于天默来说是这样的。 “应该不会,他不是你的偶像吗?而且别传音了,他很可能能截获”,天默只得回了句。 胖子对他们的机械铠甲没有什么概念,但觉得应该类似于外骨骼装甲,拥有自己的能源装置,不仅可以提供辅助动力,还能提供攻击能量,自爆后里面的战士肯定也无法幸存。 而之后除了李、欧、冷三人凝丹,引下天劫以外,也有不少人进入了凝丹步骤,但是……这些人炼制的丹药,都没能引下天劫。 只是二十秒的时间,唐易就对墨龙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就打得墨龙鲜血淋漓,满身是伤。 钻心的剧痛,即便是跟分身联系稀薄,跟刘家家主刘自占对战的花音妍也发出了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这一声吼叫,让刘自占面上一喜,攻击的频率继续加大如同疾风骤雨。 这次所得到的歌曲里面,有一首情歌对唱的歌曲,准备,在公司跟胡菁菁商量的时候,李一牧提出用这首歌作为预购赠送单曲。 到了会场,清点一下会场,方圆两千里内的宗门一个不落的来齐了。甚至有少许两千里外的宗门也来参加此次结盟。 第295章:深渊边缘的投票,混乱的序幕 米勒将军看着完全瘫痪的操作界面,一拳砸在桌子上,却感到一阵无力,他引以为豪的网络利剑,不仅没能斩断对手,反而被对手轻易夺去,反过来给了自己致命一击。 虚拟战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牧马人”的负载曲线平稳地回落到绿色安全区,冰冷的合成音最后一次响起: “威胁目标‘堡垒’已沉默,指挥链路‘破影者’彻底瓦解,反向植入程序执行完毕,确认目标网络陷入功能性瘫痪,任务完成。” 严飞关闭了主屏幕,安全屋内重归寂静,网络...... 当然,既然已经答应了杨雪柔由她选地方,李瑞丰也不会反悔,收拾收拾就和她一起出了门,直奔西溪而去。 收起了笑容,丰田副武吧目光落到了第一舰队指挥官栗田键男身上,“栗田键男将军”。 “你们这是干什么?”楚飞有点不知所措,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碰见。 “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要牵扯到无辜的人,你直接找我不就行了。”楚飞淡淡的说道。 溟国岚城牢房里,苏莫邪依旧一身红衣。即使已经成了阶下囚,却没有一丝狼狈的姿态。似乎是回到了最初,他还不是雪国君王之时,他还放纵顽劣之时,就那么随意的坐在满是杂草的地上,抬头默默的望着窗外。 “倒是怪异的做生意方式!”秦陆还有好几亿仙钻,倒不在乎钱的问题,于是在柏图的带领下,来到柜台跟前,找到老板。 秦陆暗自对司徒莹竖起大拇指,这种香艳刺激的修炼方式,在晚上才更有氛围,夜深人静,解衣相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摸摸我,我摸摸你,秦陆不可遏制地又进入幻想状态。 “不用了,校长你忙,我识得路。”梦彩蝶一摆手,事情完美解决,她赶着呼吸新鲜空气。 出去之后,那些修士各自飞起,往西南而去,应该是去风静台的。 不过这显然不大可能,因为商夏曾经亲身接触到过那一道本源光柱,那可是真正的接天连地,想要将这道光柱隐匿,那岂不是说那座守护大阵也真正能够接天连地,将正道本源光柱也包裹在其中? 当陈序把CX语言的设计思路图放到大屏幕上的时候,整个会议现场鸦雀无声。 街头上还在燃烧的出租车的火光依旧耀眼,炙热的能量还在烘烤四周。 既是从宫里出来的,丽娘的医术也算不得差,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病,一般大夫也就别想些费力了。 货车司机的工作在沙厂里相对比较清闲,比较也算是技术活,待遇也会稍微好点,所以林浅雪担心楚明会被调去其他部门,比如说当装货工人什么的。 且不说太极阴阳图的来源无从解释,就算解释了他人也未必能够理解。 原本想着自己只要来到范阳就一定能够为国尽忠,上阵杀敌,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幼稚了,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凭楚明的直觉,这个司机可能也是一个高手,甚至不亚于杜青这个级别。 马晟程通过技术让现场所有媒体记者清晰直观的看到了剑盾的技术有多么强大,而剑盾防御力又是多么的无懈可击。 大沱毕竟在部队当过侦察兵,论拳脚功夫,擒拿格斗,三个麻友哪里是对手。可他万万没想到,打斗中一麻友悄悄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生石灰,照着他的脸撤去。顷刻,他两手捂住双眼惨叫,痛苦不堪。 楚渊知道若离是在给他台阶下,既然她要回避这个问题,他继续追问的话,只能把两人的关系闹僵,那样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里的黑狼刷新很慢,又非常稀少,所以没有多少玩家会在这个地方练级,对比山谷前,这里要清静许多。 稍不注意,甚至还会将众人的xìng命给搭进去。宝贝虽好,还得有命去享用不是? 听得苏雅兰那叫目瞪口呆,她也算见识到这些狂热的翡翠爱好者,为了实现心底的梦想,去他们心目中的圣地进行考察,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你发贴,我就骂,你和我理论,我就反驳,玩家的积极姓超出众神官方预测,双方各执一理,讲都讲不明白了。 在见到楚渊后她才恍然想起了一件事,差点就要将那件事给忘了,是她粗心了。 看到马车里的人时龙羽泽愣了一下,接着锋利的剑直接刺向墨宇惊尘。 副本外面,满地都是玩家尸体,数量超过百万,而活着的玩家一个都没有了。 弋阳丝毫不在意,只一声冷笑,加重了手下的力道,那墨莲般的眸子也变得一片玄紫。 他确实伤得不轻,芸怜定定地看着谙然,背对着舞乐,眼底幽蓝的眸光一闪而过,微皱了皱眉头,想要探手进一步查看来着,手伸到一半想到刚才的教训,又悻悻然地收回手来,反正看着情况,具体的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连氏用了午饭便回去了,估摸着是回去扒拉扒拉自己还有什么好东西,再给林姝送来了。 龙冷睿脸上没有一丝丝怒意,反而让管家放宽心,偌大的大皇子府上不缺这么一两个锅碗瓢盆,并且让管家明日去置办些心的器具,也好为新年新气象添加一份新气息。 虽然没有进球出现,但足球场上并不缺乏看点,双方球员的动作越来越大了。 还有,现在她要找到那个道士问起清楚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的一样和那手链有关系。 第296章:刺杀,病毒,东大的反击 穆勒的死,像第一块倒下的警示牌。 “下一个会是谁?”严飞重复了克罗格心中的疑问,但语气中没有任何迷茫,只有冰冷的计算。 艾慕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根钢丝悬在了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明知道越看越慌,却不敢闭上眼睛,偶尔的晃动,就能把她吓得想要尖叫。 同样在四海之上,响起了战鼓擂动之声,整个天地之中随着东海星光落下,分别在各地空中落下妖族大军,与仙庭的各处城池杀伐了起来。 我无法主动去找薄音,他这个男人任何时刻的一举一动,都是拔撩人心的。 他眉头忽而锁起,视线在我这边停留了几秒钟,我心底有些紧张,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挎包看着他,未曾主动打招呼。 “叫你拿来,你就拿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 她这一声稚嫩的喊声,把艾思从愤怒中唤醒,看着艾慕脸上的掌印很是心痛,可是一时间又拉不下脸说什么,再想起司君昊说的话,心里更加烦躁,一句话不说的甩手上楼。 电梯平稳的停在三楼,叶尘梦顺着水渍的位置最后走到了34号房间门口停住。 进了皇宫,没跟皇帝请安,殷戈止径直奔向南平的招舞宫,刚踏进宫门,就看见封明和南平相对而坐,正在下棋。 艾慕忍不住轻轻撇了下嘴角,刚要开口把艾淘淘唤回来,司君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虽然李牧能量惊人,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无奈,如果共和党再不争气一点,那么李牧迟早会对共和党感到厌倦,等到李牧转而开始支持民主党的时候,那么到时候就是共和党的末日。 此刻林逍最关心的是魔的安全,在魔冲出去的那一刻林逍的心中刻上了这个魔这个名字。如果说先前林逍救魔是出于人‘性’,那么林逍如今的对魔的关心则是发至肺腑。 沉默许久,四号包间中传出一阵叹息声,看来是放弃了。的确,十二颗养神丹根本不值这个价。先前叫到两万一千金币,他都想了一会。对于养神丹,他是能得就得,不能得就放弃。 的确,黑东施展出这煞妖尸火,也已经达到了极限,几乎没有战斗力了,但是只要能将眼前的大长老宰了,就没人敢阻挡他夺得这门主之位。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所有的人都吓的四散逃离。因为那位公鸭嗓子的少公子的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而他本人被打的转了十几圈,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实那天楚皇对自己说。他与碧溪相谈甚欢时。媛箐她就已经隐隐然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她不敢承认。且她也有私心。 幸好那冰眼才是冷白之气的源头,刚才钻进林阳身体里面的也不过就是源头的一部分能量,冰眼感受到了林阳体内的可怕,立即截断了已经进入林阳体内能量的联系,吓得再也不敢出來了。 江正五大三粗,看上去非常结实,像是一名打手,四十岁不到,身高一米七左右,宽脸庞、高额头、大鼻子,一双单眼皮有些浮肿,脸上发红,一瞧就是酒色之徒。 “上官妹妹,他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有怎么资格和你结‘交’,你可千万不要自降了身份!”林平志沉声道。 一路无聊之极,春申干脆在昆的背上打起了地铺,直接睡了过去。 “怎么这个时候才到,真担心你们被发现了。”白玉锦一开口,就是掩不住的埋怨话,不过话中的担心却是显而易见。 此时山顶上不断有人上来,到了最后,足足有五十一个,当真不少。 下一刻,辛格力手中的弓也化为弓形的金色光芒,无数道箭光陆续的出现在弓上,然后朝冰霜射了过去。 对于他们的立场,赵炎只能认同。他们没有明确的反对,已经让赵炎满足了。 留这么,平静的又过了五六天,管家又来找了一次冉飞,冉飞经过这次的实地考察,就将整幅地图完成了。 “达斯琪上校,已经可以看得到罗格镇了!”忽然,一句话插了进来,仿佛是要验证西蒙的话一般,此时,船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 “刚才你斩出去的是剑气?”战斗结束之后,这时,西蒙才问道。 火统部队约一千人,在几排重装战士的护卫下,威武的将手中的火统从战士与战士的缝隙间伸出来。然而两翼,分别立着射手和魔法师,将火统队牢牢的包裹在中央。由此可见,这支部队对于梅军而言犹如是宝贝一般。 不知等了多久,在西蒙看到破了百来个泡泡之时,一名身穿海军服饰的年轻人跑步到面前,西蒙知道,该结束的已经结束了。 “张老弟也不用担心了,此世间,乱世已经来临,天才造孽辈出,以我之见,就有一位非常适合做张老弟的弟子的”刘拓对张兴说到。 如果说赵凝儿的琴声让人如沐春风,那么燕娘子的琴音则是幽怨,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即便是李慕儿听着这琴声,也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他。 刹那间,鲁智深、李忠、周通、杜迁、宋万全部率军反击,本来就是炮灰的一阶骷髅兵种,若是拥有着指挥的情况下,能够依仗数量优势形成骷髅海的壮观,同样,许多的敌人都会被骷髅海所淹没。 “那在你房间里面一定还有更多吧?要不然你也不会这样轻易扔在客厅里面。”目光如炬的候锐紧紧盯着拉克丝,看的拉克丝直发毛。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些高勋的对话内容,似乎并不想多说一个字,刚才他的心情还算不错现在心情一下子变糟糕了。 “说的没错,那不如就由你来告诉我,在我到达巴西之前,你们的工作有那些进展?”对蜜獾打断自己讲话的无礼行为,候锐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只是语气平淡的顺势反问了一句。 罗修也很无奈,没办法,他总有种莫名的不安,时刻围绕在他的心中,如果不是他恍然间醒悟,此时此刻,估计早就已经被这家伙给算计死的。 第297章:全球火狱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连李将军都屏住了呼吸,周文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已经不再是边界摩擦或利益争夺,这是要将他们连根刨起的灭顶之灾! 陈老缓缓站起身,沉声说道:“他们,已经把刀,架在了我们子孙后代的脖子上。”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最终落在面如死灰的周文康身上,严肃地命令到:“传令下去,启动……‘烛龙’计划。”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们想要混沌……”陈老的眼中,最后一丝犹...... 可以说,现在的李信,基本不惧怕,任何一方势力,只要麾下的将军们给力,队伍会越打越壮大。 此时的陈安依然是坐在地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不断的刺激着陈威的耳膜,不过即使陈威已经走到了他的后面,他还是依然没有一点其他动作的迹象。 宁瑶瑶现在觉得,这个“剧情走向提示”可能比“归家线索”还要有用了。 [宿主别担心,这个太医和你宫里的彩霞心意相通,和你可一点关系没有。]言外之意: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网约车行进的过程当中,车里一片沉寂。司机。借着等红绿灯的间隙,透过后视镜向后座瞄了一眼,那位大老板自从上车之后就一直闭目养神,应该是太过辛苦的缘故,于是他特意把车速开慢了一点。 “九儿姑娘,没错,这里就是阴曹地府了,人死后进入地府,都要经过鬼门关、然后走过黄泉路,但是很多惦记自己亲人的鬼魂,不愿踏入轮回,将会一直停留在黄泉路上。我们就要经常过来抓住他们的魂魄送去阎王殿报到。 只要对方能开口说话,那么对于撬开天罗组织的秘密,甚至于他们的总部究竟身处何处,便可以有了突破口。 如今她还不是板上钉钉的叶夫人,再引人围观只会让她的名声更不堪。 “有的迁走了,有的病死了,几个骨干都还在,见到东家一定要高兴坏了。”路平抹了把眼泪。 林疯子狠狠看了他一眼,那些人也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二皇子的魂魄他是收定了。 吴玉柳捏着报名表进入了竞赛场地,那是一个四百米的标准体育场,足够上百人在这里比赛的。在比赛之前地面已经铺好了土质地基,这有助于木系异能者的异能发挥--无土栽培太耗费异能。 力士虫浑身笼罩着角质铠甲,铠甲内包裹着发达的肌肉纤维。每一只最低阶的力士虫都有千钧之力,而此时挡在铁甲战车前方的力士虫却是五级,每一只五级的力士虫的力量都不逊色于一个五级肌肉强化系异能者。 随着开会时间的临近,越来越多的民营企业家聚集到了会议室里面,袁方国见着时间也差不多后,赶紧坐了过去。 爆炸结束之后,城门洞里没有一个日本人活下来,而在瓮城之中的日本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前面的爆炸,一时间不知所措。 吃了早饭,封云带着几人离开客栈,没有什么目的性就沿着街道一路慢慢的搜索,靠近戈壁,这里的一切格调都是土黄色,缺水的缘故街道上的行人嘴唇都裂着干皮,而两侧的茶水摊更是火爆异常。 少年舔了舔嘴角的血,一把抓住她的领子,抡起拳头,她眼一翻,晕了……他的拳头硬生生停住了。 远在基地里的萧奕突然打了个喷嚏,就在刚才,他感觉后背一凉,仿佛有谁在念叨自己一样。 老太太穿得朴素,身上是一件挺旧的袄子,妆发打理得很利索,人看着精神,头发白了一半,显得威严了几分。 从1960年开始之后,日本人开始大规模的向着非洲进行有计划的移民,纳米比亚也是其中之一。 或许荀彧从未想过自己提出的奉天子以令诸侯的主张,最终却形成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局面。 苏黎看着面前正是在这次的会议中近乎被扶正的周宝拉,虽说对方的职衔依旧不过是一个代理,但兔瓦斯团队最近这几年在事实上都是她在负责,现在更是正式成为了三本部。 楚云缈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犹豫的神色,就连表情也变得无可奈何了一点。 齐道元还在思考着手里的这个传讯怎么写,颜语冰在盯着严淮和钱铎烧火,许清欢在瞧着汤的温度,那边的白知夏运起灵力,给食材上挂了霜。 古往今来战争中的后勤问题一直是一个难关,哪怕是星际时代也依然如此。 随着越来越多玩家觉醒游戏能力,并且知道随着游戏实力提升,他们现实里的实力也会得到提升之后。 铃声响起的那一瞬,他便立即将手头的工作暂且放下,接通来自大洋彼岸的视频通话。 不过,进入厨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从上到下,扫视了她娉婷袅娜的背影。 赵福金头绾流苏发髻,身着一袭宝蓝色百褶裙,迎着秋风朝赵皓奔了过来,衣袂飘飘,如同一只蝴蝶一般,飘然而来。 片刻后,便见一道清瘦的身影大步走来,长须飘飘,容貌虽然已有老态,但在身上整洁布衣的衬托下,身形反而显得相当矍铄,自有一股游刃有余的高人风范。 想明白这些的格拉斯,急忙对着江天喊话道“老三!你们让开,这个家伙是想将自己的灵魂融入到柳老大的躯壳中。 陈淼辛苦部署了这么久,他是打算斩断吴云甫的一条手臂的,这条手臂就是张国震这个‘血腥太岁’。 倒是张燕不以为意,缅甸那次,她以为庞七七已经给阳顶天上了,这会儿的对话,就只是打情骂俏而已。 终于来到了将军府围墙的最南面,准备要转弯前的刹那间,秦秀在运用轻身功法的同时,激发加大了抱丹大宗师级别的元气,输送到了他的双腿上,让双腿爆发出更强劲的力道,将坚持不懈的乐正安甩在了身后。 第298章:混乱,谎言,收编,城下之盟 在这三方交火的漩涡中心,是无数普通的卡巴尼市民。 法蒂玛抱着她刚满一岁的孩子,蜷缩在自家厨房的角落,房子的一面墙已经在早先的炮击中坍塌,外面街道上,叛军和卫队残兵正在激烈交火,子弹不时嗖嗖地射进屋内。 “呜哇——!”孩子被巨大的爆炸声吓得大哭。 “嘘……宝贝,别哭,别哭……”法蒂玛用手死死捂住孩子的嘴,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她恐惧地盯着门口,生怕哭声会把士兵引来。 几个街区外,年轻的教师萨缪尔试图带领...... 下一刻,那雷电汪洋莫名消失,接着一道身影立在了他们十二人的中间。 上官婷儿故意把话这样说,想让帝奶奶间接把自己当成一个帝家人。 难以形容的兽吼声从门内世界的深处传来,一股凶戾之意扑面而来,仿佛深处沉睡着一尊上古魔兽在咆哮。 王升目光扫过,十人尽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坦然些;而后王升道了句得罪,一旁霖渊长老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引这十位真仙先去一旁等候。 别说是三重准仙帝,纵然是六重准仙帝都难以抵抗,前后者被炼化的区别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顿时,原本再次准备战斗的一众强者纷纷停下手中的蓄势,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那金色箔片上。 “行吧,我现在就给太子爷打电话!”顾盼不想连累颜志,只好应了下来,随后拨通了霍景萧的手机。 男子穿着破T恤和牛仔裤,裤子上满是白油漆,看来是个油漆工。 颜志跑去洗了手,又帮着余繁把饭菜布置好,两人这才坐下来吃饭。 “你这样做,最后吃亏的未必是我!”顾盼倒也不是说话吓安然。 说到这时,虎卫军士来报,已经将赏赐给田丰、刘诞、赵云三人的良马三十匹牵到了帅帐之外,听候发落。当然,这三十匹良马都是俘虏大宛骑兵而得的大宛马,也就是汗血宝马。 “嗖~”的一声直接就杨阳身前两名忍者的喉咙划破!两人命忍者等着眼镜,捂着喉咙也说不出来,鲜血立刻就从手掌里渗了出来!死神也直接插在了墙上。 暂时可行的部分,暂时不可行的部分都罗列的清清楚楚,将作为以后公关顺序的要点。 只是他们根本不料孤落根本不是在想那种事情,甚至我们的主角对那方面的事还懵懵懂懂,又怎么会有类似的想法?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万峰准备转身回去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有钱呀,尽管像蚂蚱腿一样但那也是自己应得的钱,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院子。 冰瑞亚毫不在乎地一笑:以他的力量,蓝诺莱斯根本伤不到他,而且,这个阵法几乎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会自动保护他。就算以寒塔罗特的力量,破开阵法都不会轻松,更何况是蓝诺莱斯呢?所以他丝毫不担心自的安全。 正因为手机在市场上没有对手,万峰在今年没有怎么关注手机,反正只要保证质量怎么都能卖出去。 所以,庄坚也顾不得自己衣服脏乱,抓起紫菱的手就开始朝湖边跑去。 庄坚闻言,却是并不理会,其双手结印,其周身灵力涌荡,犹如海洋一般,将其整体笼罩,下一刻,那海洋之中,有着滚滚灵力汇聚。 他一直想请刺客去刺杀侠累。但侠累是韩国国君的叔父,宗族盛多,周围防卫森严,恐不易得手。 听到这,夏海桐能感到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慢慢握起拳头,一遍又一遍地在深呼吸。 “当然的。”雪海眼睛一眨,道,“只要你一不怕黑脸的君和大哥,二不怕笑起来毛骨悚然的楚掌门,还有谁敢拦着?”君和一阵脸黑,这丫头,怎就时刻不忘揶揄他? “你是什么人?”凌羽不动声色的问,在他的对面有一个绿的青年。 鬼头龙大惊,它拼命挣扎着想腾身而起,怎奈左翅还挂在乔玉含的长剑之上,乔玉含根本不想放手,他双手持剑向鬼头龙身后冲去,长剑再次扩大战果,在膜翼上又向后推进了近五米,遇到一条坚硬的骨骼才停了下來。 这也就是说,黄国强在这个巨大的“链条”当中所处的位置或许和洪德光一样,只是还没有洪德光重要。 不过雷云并没有因为威压而消散,它们一旦形成,必然需要释放完所有的雷电能量才会消去。 对于赵敢自己来说,这话其实已经说的谦逊至极了,但旁人自然认为是实话,毕竟在场的众人中,除了程沁外,怕是也没人知道赵敢有几分本事。 不过,自己现在手中握着的是真真的梨花,那样的质感绝对不会是人为捏出来的,现在都入了秋了,怎么还会有开得这样好的花呢? 第二天晌午,精疲力尽的黄国强才返回到自己住处,现在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比不上年轻时候了,这么折腾一晚上,差点虚脱成人干。 对于大长老的暴怒,厉长老始终都是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对待。 楚天自己的确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才被楚浩风怂恿,来苍茫学院。这易凝做错了什么事,然后被易飘红赶出mén了吧? 不管六皇子留下来作甚,齐莞都没去理会,她只想赶紧将伤者的伤医治痊愈,然后回京都,她很想念宝儿。 永宁被那股兴奋劲儿折腾的压根没了睡意,但是身体却在不断地叫嚣着疲惫,趁着没人注意,她给自己灌了一瓶恢复精力的魔药,然后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席君买身上。 “妈!您别担心这个了,我会有分寸的!”程雅诗道。从心里说,她真的不想去见叶志豪,可是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呢,她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放下曾经的一切,任何可能的希望,她都要抓住。 第299章:与魔鬼交易,毒蛇的反噬 卫队长阿金的站姿依旧笔挺,但他左肩缠绕的绷带下,隐隐透出血色,脸色也因为失血和疲惫而显得异常苍白。 然而,他的眼神却如同经过打磨的燧石,坚定而锐利,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默默地走到窗边,撩开一丝厚重的窗帘缝隙,向外观察。 “将军,”阿金的声音低沉道:“美国人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巴索图今天能取代您,明天就能被另一个更廉价、更顺从的傀儡取代,他们需要的不是合作伙伴,而是听话的奴隶。” “那我能怎么办?”莫卡...... “好好好,你不起来,你继续坐下去。”那个可恶的人居然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神气地仰着头。 由此,那黑无常便道出了与那秦氏兄弟有瓜葛的亲信,刘寿光便立马将他们投入了十八层地狱的熔炉之中,让他们化为了血水。 果然强悍!但是刘寿光依旧是不为所动。自己根本就不畏惧这些凶兽。倒是那灵猿,刘寿光略微忌惮些许。 舒尔克默然了,这一切的一切,终究都是托尔托拉的野心造成的,是三大家族自己内部出的问题,怪的谁来? 几个瑟斯雷基传奇常年并肩作战,心意相通,彼此眼神一交接就马上统一了意见,当下马上分成两拨人,其中那名传奇心灵术士在第一时间就向着林扬和太虚如月挥洒出一片虚幻的灵光。 刘羽萧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从前面握住蓝蕊的手,“下来了?”他轻声地笑了一下,轻轻地扳着蓝蕊的手,试图松开她的拥抱。可是身后的蓝蕊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左右晃动着身子不让他放松她的手,并更紧地抱住了他。 窦青赶紧和神启连忙运足功法,各自取出自己的兵器,袭上前来。 当万俟阳来到府衙时,发现府衙仍然有一些人在衙门前院认购处登记签约,当他进来时便有衙役报告了师爷,随即师爷出来迎接。 “你们看看这个。”姚甜甜说着话,一抖手腕,把手里的那块绢帛在大壮和福生的面前展开。 有了能量的补充,神灵再次变得生龙活虎,而它们在庙堂之外张起的这个结界,再次坚挺起来,同时,也变得越发的强大,使得古柏树的枝条,根本就无法越雷池一步。 而此时叶觞的意识还沉浸在一种奇特的状态之中,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事情,但却能够感觉到很温暖很舒服,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怀抱。 听完事情的经过。邓布利多教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给斯拉格霍恩教授挽回点面子。 林千伸手抹了一把脸,血液将他的脸侵染,让他本就狼狈的模样,变得更为狼狈。 楼上传来一道凌厉的男声,把整幢别墅都弄得如同腊月寒冬一般,让人感觉阵阵寒意。 程暖阳一把将衣柜门拉开,在散发光泽的地方,中介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照着外面,但是他的头上却缠着大量的头发,这些头发正在慢慢的朝着下面覆盖过去,看起来就像是进食一样。 屏幕上飞过了几行弹幕,直播间的老观众们准时准点的进入了直播间。 他大口的喘着气,一只手抓着汤碗挡在自己的身前,一只手拿着手机电筒照着前面。 “没了,接下来就全听姚处长安排了。”我瞅了一眼时间,刚过晌午。 他挣扎了一番,挺过了剧痛,才认命的趴在地上大口喘息,他真的是又累又闷。 伴随着破空声响起,恐怖的弩箭带着强大的威势直接贯穿了敌军的身体。 原本正心疼的查着他手臂伤地莫莫立刻没好气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伸出手做出要打他的姿势。那泽立刻配合的求饶脸上却是温柔的笑意。刚才莫莫毫无血色的面孔。也把他吓坏了。 眼看着刘悠悠还在犹豫不决,吴明直接伸手拿过刘悠悠的包,从里面翻出卡包来,用手机拍下了其中一张银行卡的卡号。 百里飞昂愣了一下,眼神里面充满了惊疑,不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略显白痴的问题,一时间没有回答我。 流云看的分明心中恻隐问道:“阿扬哥哥你抓住她干什么?”语气中已经略带着些愠怒。 我点了点头,上官雄说的也对,毕竟这么多的狐狸,要是这些狐狸连起手来,那我们更加的危险。 “对,我说的没错,别看吴总你现在看上去风生水起,但是你一定有一个缺点,一个致命的缺点。”阮大龙说道。 一转眼,一张奇特的符箓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只长着三条腿的怪鸟,浑身的羽毛金光闪闪,两只红色的眼珠里闪动着嗜杀、暴戾的神色。 耳边再次传来一声闷哼张扬的眼前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了老妖精的身影。老天张扬大骇心思猛转他可不想被老妖精的预言说中在这个庞大的地宫中不用说寻找方向自己稍微转动一下头颅眼前的景象就变成一摸一样无法分辨。 夫差缓缓的落回石桌旁,用手向空中指了几指,只听几声轻响,空中的彩光已经尽数不见。 良久睁开双眼看见了湛蓝湛蓝的天空那曾经躲在云层后面的太阳早已挣脱束缚将火热的光线和热力播撒开来整个费多平原一时暖洋洋的充满了惬意。 这个元始天尊挑唆巫族内讧,使得巫族凋零。又挑唆共工和祝融大战,才使得共工撞倒了不周山,引来洪水几乎让天下生灵灭绝。做了这么多坏事,如今他又想要陷害红云。 怎么,你们不是来出城迎接我的嘛?看你们三个的样子,好似不欢迎本宝宝似得。 “父亲,别,别伤害我父亲。”坐在车里本来正哭着的云婷婷,一抬头就看到英俊正在狂踢自己的父亲,而父亲带来的那些高手则是全都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这一下子可把云婷婷吓坏了赶紧下车来到了云啸的身边。 “是想学,不过在这里看来不行。”姜铭认清形势后,有点无奈的说道。 第300章:华盛顿的怒火,海豹突击队出击 一支由四辆悍马组成的巡逻队在卡巴尼外围执行例行巡逻任务,带队的是经验丰富的罗德里格斯中士,车队行驶到一片废弃的居民区时,头车突然触发IED,瘫痪在路中央。 “有埋伏!下车!建立防御圈!”罗德里格斯在无线电中大吼。 士兵们刚跳下车,寻找掩护,一枚“短号”反坦克导弹便拖着致命的尾焰,从三百米外一栋半塌的楼房里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了殿后的那辆悍马!悍马瞬间被炸成火球,里面的三名士兵当场身亡。 “狙击手!两点钟...... 江忱像是魔怔了,死死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像是要把照片盯出一个洞。 就是这个生动却美的不似真人的眨眼动作,让现场的嘉宾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天的解放军虽然收获了这一轮的急速扩军,有了万人之众,但是他还是能认清自己的斤两。 随后,两人就按原路回到了房间,打开房门之后,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义阳帮的人,两人不得跟他们交起手来。再之后,华峰就到了郭府。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们这是在哪?”李羽艰难的坐起身子,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周围的东西。 王爷公主们的住处离皇宫最近,地段也最好,不过这些人都怕裴寂白,所以建府邸的时候都十分默契地远离了他,所以眼下整个平阳街只有他们这一处宅子。 但无论现实情况如何困难,黄海都不会低头认输,他根本没有退路,除非他愿意成为一个没有财源的失败者。 许副旅长和李云龙带领一部分部队赶到战场的时候,大槐树村的战斗已经打完了,他们正见到一队队的解放军战士正在清理战场上那些受伤的日军,枪口抵住脑门砰的一枪,没有一丝犹豫。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班里风言风语的原因,不知道江忱是不是受不了了,可她更怕江忱是担心她。 看着这截奇葩的聊天记录,叶眠真的绷不住了,笑意从她弯弯的眼睛里涌出来。 杨咏不敢往下面想,他只是期待回去的路能顺遂些。莫要在发生意外和突发事件了,不然自己可真的说不清楚。 “还有别的事吗?”傲雪问。不是不能,只是现在不能。傲雪心里想着。 为了稳妥起见,严乐一直用透视眼跟着这股能量在忠伯体内运走,因为严乐知道忠伯同许老爷子有所不同,他是从暗劲突破至化劲,而许老则是在化劲的初期突破到中期,忠伯的突破要更难些。 笑笑太开心了,差点说漏嘴了。好在及时发现了,这才没有让杨咏发觉。 少顷,临时被调来支援的工兵们抵达了,重型爆破筒、炸药包、火焰喷射器等等攻坚装备一应俱全。 阿里克确信他们在这一轮的炮击之后就将濒临崩溃,单薄的野战工事怎么可能抵挡凶猛的炮火呢? 严乐站在洞中,半晌不动,他是要使自己的脑子跟上自己身体可的变化。 “我最近过敏。所以只能和饮料啦。”良和当年没有什么变化。之前的聚会也是他和武高速她的。 突然一个巴掌拍到强母的脸上,瞬间传来的巨响让众人惊叹不已。 六绝户那些家伙轻而易举锁定于闲的身份追来,白关山同样能随时把于闲的身家背景查个底朝天。 就算不是圈子里的人,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医圣是谁,这些警员真心有些为难。 “她没跟你说吗?”秦执玉也有些懵了,当时傅悦君那么晚出去,她本来想要跟着的,但是她又不允许她跟着,她便也没有继续跟上了。 张凌云一路上打的好算盘,只觉自己是真的放下了,一身的轻松。 在罗刹鬼国这种地方,出现这样一个看起来阴森森的家伙,那自然是鬼族了。 要不是傅悦君上过很多次当,看见他如此真诚良善的样子,差点就相信了。 圣地亚哥位于太阳王帝国中部,和郁金香家族的领地接壤,是光辉教会的大本营,也是光辉教会的发源地。 她尚未站定,便见冷艳秋双臂环胸,笑眯眯地望着她。姬凤娇站在冷艳秋身旁,充满好奇的脸上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而她二哥、三哥和四哥正用一种惊愕的目光注视着她。 慕容冲不由得想起林若直视他的澄澈双眸,她好像从来不畏惧与他对视。 没想到,繁华富饶的荆楚之地里,竟然藏着这种可怕的事情,拐卖良家孩子,然后生生剖开他们的肚皮,取出他们的五脏六腑? 她躺在床上,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闭上双眼,聚精会神地去感应周围的灵气。 最主要的就是魔术回路的问题,在型月世界,两个魔术师之间想要进行补魔的话,就必须暂时将魔术回路连接起来,这样两人的魔力才能够顺畅的流通。 “这个老家伙,怎么到了北郡?看他身后带着的卫队,应该是皇宫的御林军?他们到这来是为了什么呢?”叶羽凡心中想道。 “我去睡觉了,昨天打了一夜麻将。”郭丰虎二话不说,转身离去,根本没当回事。 对,没错,就是温度,在某一个瞬间,周围的环境的温度突然剧烈的变化了起来,原本只有二十多度左右的常温温度,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上升到了一个特别的高度,此时,周围的环境就好像处于一个炽热的火炉当中似的。 这么气派的宫殿屋顶怎么会有一条奇怪的缝隙呢!”林绍晨百思不得其解,他对下面几人说道。 第301章:溃败,东大出手 村落外围,两个裹着厚外套的莫卡萨哨兵正蹲在篝火旁分享着早餐,年长些的哨兵把最后一块馕饼掰开,递给同伴。 “这鬼天气,太阳出来前能把人冻僵。”他呵着白气说。 有草鱼,鲢鱼,鳙鱼这些常见的食用鱼,也还有几种听老板说不好饲养的,每种也买了几百尾放到里面,虾,蟹也就是普通的品种。 怀特暗暗松了口气,立即收起仪器,驾驶吹风机逃也似的出了船舱。刚才的目光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再待下去,他都怀疑自己要先去看医生了。 一里,两里,三里……最后,一轮直径十里的青色漩涡覆盖天穹,大地为之一暗。 反正姜家的家训就是相当质朴的“不劳者无获”,只要他是在为了自己的目的或者说理想行动,那么家里不说提供助力,至少是绝对不会在明面上以及暗地里阻止的。 布置完聚元阵后,谷阳再次回到灵眼,开始炼制一套四级杀阵。两日后,又是三十六枚阵旗被他埋在了原石城周围百丈范围内,他随后开始炼制一套四级困阵。 而一直显得很淡定的伊织……他还真就一直很淡定,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轰~轰~轰~两人交手差生的冲击波,将周围数百米的空气搅动的如同大海上滔天巨浪,一时间周围飞沙走石,气爆连珠。 山峰之巅,电闪雷鸣,震惊天地。洛尘凌空虚立,身外一股火焰旋风环绕。雷火交织,罡风如刀,势要将这位“洛神武道院”的院长挫骨扬灰。 “诸葛村夫,若让我投降,你是休想,我的柴桑没有了,但我的水师还在,我们继续战斗吧。”然后也不顾诸葛亮,直接带着凌统赶奔了长江水寨。 “是的,但是在其中无法驾驭规则,连漂浮水面都做不到……”洛尘语声沉重,神情中甚至透出几分骇然。 “南宫婶婶请放心,他鬼脚魅七这会儿估计已经在野狗肚子里躺着了。”莫栗儿很有把握地说出了魅七的确切下落,显然已经得到了一个准信。 秦禹隔空挥出巴掌,下一刻秦焕便被抽的原地转圈圈,但却没死。 而这种需要,应该就是他试图找寻自己的证据,他对自己的这种心意,从程度上要胜于自己对他的思念。 江尘丝毫不理会冲杀过来的老者,手上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江年的脑袋就被拧了下来。 “我看不太像,像老班头那样子老实巴交的人,还能开罪什么人呢?”高老爹目光老辣,在西境之内就没有他不通透的地方。 风知白斜靠着沙发,表情恹恹又像是看戏一样,调戏的上下盯着何休。 程诺稍微思索了一下,笑道:“当然可行。远的不说,不具有实践意义,就拿相隔不远的普法战争来说。法国的火炮不如普鲁士,吃了败仗,但战后法国人竭其所能,发明了新的管退炮,震动欧洲。 白燃也知道在剧组尽量的不要和人闹出矛盾,所以坐在他旁边,借以将关系搞好,这样演戏的时候不至于太陌生。 这一叠信,阿睿不知道翻过了多少遍,看过了多少遍,却怎么也看不够,不单是见字如面,可以感受到字里行间父母,姐姐们的关爱,记挂,还有的是对于异乡独自生活的他,给予鼓励。 第302章:三方战场,操弄政治风云 一直闭目养神的二长老缓缓睁开眼睛,他手中那串被摩挲得温润光滑的念珠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转动。 他没有看争吵的双方,目光落在面前那份印着“深瞳接洽请求”的绝密文件上。 周文康喘着粗气坐下,李振邦也收敛了怒容,但胸膛依旧起伏。 “文康担心引火烧身,没错;振邦主张战略反击,也有道理。”二长老缓缓说道:“我们坐在这里,权衡利弊,计算得失,就像在下一盘棋。” 他微微抬起手,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 “普鲁托知道协议内容!”克洛诺斯愤怒地拍了桌子,打断着乌拉诺斯。 “什么事,不知道需不需要我的帮忙”某高干只是和顾亦辰客气一下。 愣头愣脑的的李二牛看着这密集的火线,听着子弹撞击在铁皮靶子上的距离响声,直接就吓傻在了原地,双腿忍不住的打斗。 王学斌取下眼罩时只知道自己站在大厅中央,他左右身边都站有人。 这次面试并没有向外面透露,也有很多被刷掉的大牌明星,绝对是雷。 黑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饭了,自打虎阳突然消失之后,他就马不停蹄地来回奔跑,直到在S市看到这家肠粉店,他的饥饿才被唤醒。 “哼,西方蛮夷,要不是那位的命令,我酆都才不会和他们合作,没想到他们居然敢擅自进入幽冥渊!可笑!”冷面鬼王,眼中放出精光道。 却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用了瞬移术,竟轻易循着司比翊的气息来到了他在东城城郊的别院。 “如今大汉虽表面一统,但诸侯背地生出野心,只等时机举兵反朕,你等觉得朕该如何改变这一局面,将权力全部集中在手,重肃大汉十三州。”刘协大声问道,仍然具备考校意义的一道题目。 林清妍接到赵新瑶的电话,说是今天晚上AL举行庆功酒会,希望林清妍能够务必出席。 前两届比武大会铁无双给众学生留下的印象过于震撼,男院第一,在她手下竟然连十招都没走过就被打下了擂台,完全是碾压。 胡维卡看到己方前面的阵型大乱,一个头上插着长长鸟羽的家伙势不可挡,自己的人在他手中没有挡住一个回合的,心中大怒,高声吆喝着,直奔吕布。 “哈哈哈哈!”王彦伸手指着6贞,笑的很大声,笑声里充满了蔑视跟讽刺。 宁红儿跟莫娇娇已经湿了裤子,若是换做自己,此刻已经见阎王了。 他发现,他正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间,不远处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背后靠着一棵两个成人腰粗的树干,光线由树叶的缝隙间射在自己身上,浑身都暖暖的。 事败后,受到了各门派的指责,之后十五大门派中,大半都离开清空的掌控各自行动了。 他状似不羁地话,透露出指点江山的霸气,漆黑的眼瞳发出迫人的精光,坚定不移。 酒过三巡,郭子仪又问农七叟道:“农老哥,你这次来中原,便不再回漠北了吧。”林音三名年轻人也看着农七叟。 那句“不是”还没等杨锦心说出口,就见霍冬来又抬起头来,看着她的黑瞳里闪耀着她从未见过的坚定。 “你怎么来了?”冷漠无比的声音,让沈夏从他的脸上挪开视线。 要不是公孙倾国的出现,恐怕整个大齐都会被公孙家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法给完全蒙蔽了。 肖静和也知道苏若水心里对纳妾是有着极强烈的反感的,她也曾经历过,皇帝面对后宫佳丽的时候,她也心如油煎。 方昊天猛的深吸了口气,盯着对面的万剑门三尊,再度举起了剑。 说完我一头扎进卧室,不想要再面对张勋的目光,每当他表现出和工作上不同的温情时,我总是会联想到他那天说的那番话,然后再想到和叶一丁大学时的美好光景。 代表着家族生死存亡之刻方响起的九道鼓声,透着沉重与杀伐也是瞬息传遍整座方家庄园。 轻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把托盘放到桌子上,托起酒盏走到叶孤元弘面前,叶孤元弘拿起酒盏一饮而尽。 “化千歌,我来找你跟你说一件事情的。”莫紫黛走进凉亭里面,化千歌此时正是靠在靠椅上旁边还放了一壶热茶,真的是太悠闲了。 “慕晓风”不敢去看襄樊,她该不是为昨天的事情来找她算帐的吧? 这种刺鼻的味道,郎刑天还算比较熟悉,就是树林中几种草药的混合味道,这种方法比较原始,但是却极其有用,一般都是在山中打猎的猎人会用到这种办法。 毕竟这种大公无私太少见,以己度人,下意识的便将他们两个绑在了一起。 最诡异的是,这件事发生了之后,整个炼云宗噤若寒蝉,不但不打算追究,还派人前来送上礼物,道歉赔偿。 近乎是进行表白的话从狂三有人的粉唇中说出,哪怕是一点能力都没有的男性生物在听到她的话都会兴奋的不能自己。 老浅、阿炎与波迪丝都没有想到,在说到以夜灵城为目标的时候,托格居然会比他们还要兴奋与激动。 朱雀圣人面带哀色,但意志却没有分毫动摇,一身气息,竟更加恐怖了起来,那周围燃烧着的火焰,几乎将虚空都烧得通透。 林霖在最后一刻,隔墙补上了一个E技能煞星幻想,光头又补了一记普攻,虽然法师的普攻伤害不是很高,但是收走仅剩丝血的辛德拉还是很轻松的。 也是,叶天表示,自己人都来天津了,不去会会抗战时期排名这么靠前的大汉奸,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顿时门打开,外面猛地灌进来的气流将说话中神无月恭平一阵摇晃然后摔了出去,现在可是天宫市之上的高空,当然夜星辰给他一个伞包按照神无月恭平的身手不可能会出事。 第303章:深瞳的反击,混乱的舆论 与此同时,卡巴尼安全屋。 严飞端着红酒,站在巨大的显示屏前,屏幕上正在重播莫卡萨在日内瓦的演讲。 “可怜的棋子。”他轻抿一口红酒,嘴角泛起冷笑,淡淡地说道:“被美国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身后的分析师莉莉安快速敲击键盘,应声说道:“老板,莫卡萨的演讲确实给我们造成了很大麻烦,至少有三个欧洲国家宣布要重新评估与我们的关系。” 巨大的显示屏上,莫卡萨声泪俱下的画面刚刚暗去,严飞缓缓放下遥控器,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 说话之间,他已经看向了永遇乐的胸口。那胸口处,依旧鲜血直流,永遇乐并没有来得及为她自己处理伤势。 刚刚因为匆忙,他不仅将夏天的那张诗稿带出来了,还另外带了一张诗稿,下面的属名是齐修平。 “秋水,你通知到王大壮了?”柳若雪的眼神充满冰冷,忽而又满是哀伤。 华仪公主被永遇乐推开,却并不在意。她伸出手,牵住了永遇乐的手,拉着她便往前方走去。 永遇乐应下。如同寒星般的眸子,目送着临江仙远去。又目送着临江仙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那你说,你对君君怎么样?是不是发自内心地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她要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你是不是心里疼,这里不舒服?“于满天说着伸出右手往王得生的胸口拍了一下。 扯着马儿踏进了树林,离那山呼海啸声越来越远,锦绣这才找了一处硕大宽厚的石头清扫。 但是瞬息后,这燕军营尉变了脸色,当李虎勇猛杀来,营尉强战抵挡时,自己的侧翼不知何时出现两支北安骑,乃黄齐和花铁梨队。 汪百封虽然富甲一方,但面对官府衙役,仍不敢强辩,无奈之下,只得吩咐儿子去请一人过来,不大一会,那人匆匆来到客厅,原来竟是孔目郑宏。 沉默的太子殿下沉默够了,他刚刚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两人,猜测着他们是否已牵连甚深,但现在算是放心了。 虐杀、鲜血淋漓,面对着澹台,很象这第二轮的决斗,成为了他们办理恩仇的决斗,斗智斗勇。 第一重伪装,在唐狸情绪波动那一刻红荔就探查到了,但第二重,居然连自己师傅教的法门都无法看出唐狸的修为,只感觉其普普通通,像个凡人? 这么好的男人,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舍得“放手”呢? 红荔神色一变,李玄?这不就是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个男子名字吗?想着之前还是他和夏枝一起送自己进入秘境的,难道就是眼前这个男子? 因姜舞胎气不稳,连着两三日,除了上朝的时辰,云容珏是日日都陪在姜舞身边。 这是陈洁曼看了资料之后,自己提出来了的,说是可以通过分解两张扑克牌,得到一些消息。 确实,楚梦涵分析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几人留下反而没有任何用处,甚至可能还会起到反效果,倒不如先离开,等消息。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宁宴淡淡的道,言语当中根本就没有将薛浩放在眼里。 “哎,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采野花?”牛强瞪大了眼睛,回来拉着雷辰继续跑,身后的红军士兵也冲过烟雾追了过来。 他那白花花的肉体,矫健的身姿,在阳光下挥汗如雨,倾情演绎的行为艺术! 南宫灼华心中升起一阵自责,就欲起身拿药,衣袖却被楚相思紧紧抓住,含糊不清的道。 “你要干嘛?”蓝蓝没想到高庆一把拉着自己就往屋里走去,他会不会对我、、、、?蓝蓝自己都不敢再往下想了,脸更是通红一片。 虽然自己的这个妹妹,平时的时候真的很让人讨厌的,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别人对她不好,或者不尊敬的话,纪安琪的心里也会很不是滋味的。 天神圣山是天神遗孤最后一片净土,它捍卫着天神族昔日的荣耀,它亘古不朽,它是天神遗孤的象征,它是天神族辉煌的见证,它代表了至高的权力,它代表了天神族众生的意志! 蓝蓝围着对方的身体转了两圈,“你这样不堪的废体如何能帮我做事?”蓝蓝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 “既然夏总也承认我们永伊对于万红传媒的重要性和无可取代的地位,那为何您还要作出拒绝续约的决定呢?”珩少表示疑惑地问道。 “如今云灵宗建立,谁人不服?”看着远方,青青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开口问道。 “什么他妈的王红!——是个地地道道的王黑!”随着他的叫骂声,紧接着来临的是拳头和耳光,我被打得晕头转向,眼前直冒火星。从此,我改名叫王黑了。 清纯白净的脸,动人的眉眼透着淡淡的忧愁。即使不施粉黛,也堪比天仙,很容易吸引住人的目光。 所以明组派系的几大家族就将各自家中的闲散人员安排到明组中混日子,既可以享受地位权利,又能得到不菲的收入来源。 锦绣早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去爱任何人,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豺狼虎豹。 第304章:反转的白宫,各大部落候选人 日内瓦,清晨六点二十七分。 令人惊奇的是,神庙之内的威压却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这样一路走去,她确实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但也都习以为常了。 如果被人误会她和她经纪人同居,那她可真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穆云轩看起来不像是碎嘴的,可还是得保持一丝的警戒心。 当然了,心学这种唯心主义哲学,在二十一世纪我们是不提倡的。 但古人显然不是这样,很明显,古人就是希望能够参悟天地奥秘,从中得到神秘力量。 她此时的心情比独自漂荡在大海中还要糟糕,在大海里最好悄然死去,可如果落入眼前这个男人的手里,她会生不如死,慢慢地被折磨。 “你们是谁?怎么硬闯我的房间,我要报警。”岳总眼眸瞪视着闯入房间的众人。 其实以苏苡沫如今的能力,足够聘期钢琴师到家中给苏瞳安授课,但她不想这样做。 “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李云辉还以颜色,昏暗的光线里,他板着脸。 好在结构上都与巫神殿的测算万世圆盘相似,沙重八没有放弃的理由。 欧菲斯微皱了一下眉头,低喝一声将能量盾加强,可是浑身泛着红光,满面凶光的狂化蕾蕾根本不在乎这些,抬起手像是用上了所有力气再一次落下。 深信,任何一件古董的获取,从来都是物在选择人,而不是人在选择物,人与物之间的缘分,仿佛前世已经注定。 蓝火莲说:为维持完整的家,你凭啥侮辱我?你有什么权利欺骗我?你有什么资格辱没我? 台湾倭军的地下指挥部内一团糟糕,乱哄哄的,他们之前的指挥部已经被炸平了。 在统帅台上面的,毛伟人、朱总、李宗仁等也是睁大的了双眼,他们早就听说了先锋军的这一冲锋之王。华夏军队如此都装备上这样的武器,还怕谁? 刘传铭哼了一声,没有开口。他倒是想让燕破岳给自己当勤务兵,但是燕破岳没接他这一碴。 袁家坟地的靠山前面,就是百亩开阔地,即百亩坪。四面环山,形成盆地,乃聚气之所,而居中则为得正。四维八峙,壬山两向,则应后天八卦,且分流金柱,贵气重且大,此为地脉自然而成的宝地。 曾祖在这里的叙述有点混乱,可能自己也没有搞明白,幸好承诺上过相关的课,两相映证能理解曾祖的意思。 “你用这么多感叹号是在凑字数吗?”凌茗的精神飘飘荡荡而来,承诺收进来时内心完全是崩溃的。 总之下场一片狼藉,带着胜利之意的美军国旗也残破不堪的倒在那里。 “我恨子弹弹到我脸上”安琪一脸怒气。抓过一把子弹“嗖”的就朝那帮老外扔去。 “可不是吗,这位康博士一进这屋就把星河一号给认了出来,还把他的性能参数报了出来,也把我给吓了一跳。”孙教授在一旁说道。 第二天。金龙腾水疗宫果真被一帮警察解了封。这给刺梅高兴坏了。 第305章:联合东大,血战三日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姆贝基长老最终说道,但语气已经软化许多。 “当然,”陈收起地图,笑着说道,“不过请记住,美国人正在调遣更多部队,当他们的枪口对准你们时,再好的条件也将失去意义。” 当长老们陆续离开时,卡鲁鲁特意留到最后,他走到陈身边,压低声音道:“你们比美国人聪明得多。” “不,”陈望向远方黑暗中起伏的山峦,淡淡说道,“我们只是明白一个道理:真正的盟友,不是用枪炮威逼来的,而是用尊重赢来的。” 在返...... 而且,让自己季氏集团现在缓过劲,不代表让季氏集团一直活下去。 她总觉得,这份喜爱是算计来的,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是如履薄冰的,是如幼时得到的那尊玉梨花一样,看着美丽,其实一摔就碎。 看到王海对自己投来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舞台中央的燕若曦开心地笑了。 看着季墨语如此平静的看着自己,不再排斥自己,王海微微一笑。 别的不用讲,就说太子这个身娇肉贵的样子,你说他刻苦练习骑射,宁元打死都不信。 听见宁元这么说,宁致眼睛都瞪大了,满宫里的皇子公主,他也就和宁元关系最好了,结果对方非但不向着自己,反而还要说风凉话,宁致都气笑了。 从地狱一下子来到天堂的叶不凡欣喜若狂,扬眉吐气、仰天长笑着。 “林若尘?你找我又是什么事儿?”郑诗涵之前早就注意到了林若尘这狗皮膏药在公司门口。 多说无用,苏曜离开驿馆,众部将也不放心情况纷纷跟随而出,寻找沿街可供落脚的地方。 “那多宝钗现何处?”首饰,一向也是惯被用作信物的东西,虞氏马上又问。 南叶完全可以确定,他就是紧张了,向来以沉稳著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夔国府世子顾端,因为自己的婚礼,紧张了。 顾淑怡让他说得耳朵根红成了一片,垂着头点一点,率先转出照屏,走了。 有一些黑暗佣兵,会利用某些损人不利己的禁术,强心打开纳戒,夺去里面的宝藏,不过那种手段,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不知是何人早在她进来之前,便已经通知过了国师,这会方汝溪刚到门口,便见国师大人已经合衣起身,恭谨的朝这边走来了。 寒晓此时不敢乱动,因为他目前尚不知道这水下的情况,而且此时虽然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但是能见度还是很低,隐隐约约间只能看到前面五六尺距离。 不用她管?这么说,他使了芦芽去叫她来,就只是为了问她的意见?好吧,能不用她操心最好,南叶福身行礼,退了出去。 他佯装听话地刻意接近了上官碧柔几分,这样的靠近,不像往常那样让上官碧柔既反感却又兴奋,这一次,这样的矛盾不但没有,甚至还让她感到几分恐惧。 而,让纳兰清妤郁闷的事情发生了,就看见皇甫冥寒不断的钓了鱼上来,连着扯好几杆的鱼,这下他每扯上来的鱼都比之前的大,还一个比一个大,看得纳兰清妤眼红无比。 这双手,在想起那一幕的时候依旧会颤抖,如果她死了怎么办?如果她死在他手下,那怎么办? “有主?是指雪灵。”看这寒气气息,在一起生活一百多年的敢瑶很清楚。 这能力不算特别变态,但对付她们三个不会算牌的渣渣已经够了。 过了片刻,手机忽然又来了一条微信,这是舒懿发来的,是一条语音。 以林董向来的性子,他不可能通过卖门票来赚钱。所以票价肯定不会太高。但是这么高规格的盛会,票价低了好像也不像话吧。 华国民众当即安心。随后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林煜说的两万个职业岗位上来。 她不是铁石心肠,对于这一切,她自然能感受到,而对于秦飞,她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外门考核,第一道,便是需要至少神话四重境界,才能够获得进入内门资格。 来了有一会儿,看着剑招平平无奇,可总感觉剑的周身波动沉敛,本认为幼稚烦人的南雪身上有着丝丝灵息汇聚于手中剑。苦思其中未果,剑迎面而来,她还真喜欢扔剑。 毕竟,这是苏明浩和苏明宇年轻一辈的事情,并不是整个苏家要对付秦飞。 瞧着那刺眼的一幕,程潇感受到了原主的不甘心,别说是原主了,就算是她看着都觉得挺闹心的。 要是当着她换衣服,她又该脸红,凶他了,说到底,他这个老婆还是廉颇薄了一些。 饿了没有?说起来她才想起来刚刚只是吃了一点点,就听到他出事的消息。 水心对此倒是有所期待,甚至想过将三十六重散魂阴风一次渡过,对自身的神魂坚韧极有自信。 这神树果实是不完美的,它无法与青神的肉身相比,而要完善神树果实则是需要至少数十万年的努力,亦如当初的地神一族创造出人族般,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伴随着许多次的失败,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中就有所改善。 看着分给自己的一盘子羊肉,老高犹豫了半天,还是忍着胃里的不适,开始吃了起来。 因为如暴雨梨花般的枪声已经追了过来,子弹在杨阎精确的走位下擦身而过。 “愿望,你不是本市的人吧,你年纪轻轻的就在外面工作,挺不容易的把。”赖亦哲将车子在红灯前停了下来,看着古愿望说道。 想着,罗胖子翻个白眼,摇头叹气的拍了拍姜凡肩膀,无声的走开。 第三类是宗室子弟,居住在圣都内各自家中,由其家人抚养照料。 “……让他们进来吧!!”此时范爱国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麻将上面,所以毫不在意的答应了一句。 白建立知道么,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人家没有再次出手,他也不好要人家的命,做人要有底线,不能你本领大,你就把别人全部搞死,那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那儿去,就像郭夫人一样。 就在上个月,他还跟皇后提到要给仪如找一门好的亲事,亲自给这位明珠郡主成亲呢。 第306章:战后利益分配,里海开端 上午10:00整-总攻时刻。 “滴答。” 赵锐手腕上的表针轻轻跳过最后一个刻度,他猛地抬手,对着耳麦低吼:“全体注意——动手!” “宿主,你想要什么解释?”顿时,那个庄严冰冷的声音便再次传来。 灵光乍现,张凡直接运起两仪神功,将一身浑厚的纯阳真气,尽数化为紫霞真气。 是的,就是所有,即使是刘昊,此时也不过是大宗师圆满的实力而已。至于荀兰、赵倾城他们,受益于上个世界,此时也才大宗师圆满的实力。 我挽起衣袖,那伤口已经神奇地愈合了,而且只是留下浅浅的淡红色的疤,估计有一阵子连这疤都能恢复到看不出来。 还有出去之后,和胡飞这家伙汇合之后,商业帝国的计划,真该好好推进的时候了,这也关乎到以后势力的建立,说穿了还是对实力有帮助。 凌锐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争的就是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围过来,而讲武堂的人还没有过来查看的这一刻。 自此,人族依靠野兽的毛皮,制成兽皮衣,脱离了赤身果体的日子,不仅可以驱寒保暖,亦可降低猛兽昆虫的伤害。 说着话,管家从袖中抽出纸来,上面记着几个管事的职务。又道:夫人请过目。这是我择出来的几个职务。 原本皆是洪荒之中,数一数二的大族,但在第一次量劫之中,三族皆是死伤无数,但凡金仙一级的高手,通通陨落。 这期间,鑫鑫不停的暗地里给他顺毛,他才按捺住性子,听听他们怎么说。 在场众人不由都被吸引进去,连杨总捕什么时候来了,也不知道。 尤其是李老板,这些日子留在南方会所,就等着这个韩威出现,看看他准备采用什么手段,影响会所的生意。 回想当时情况,一个想法闪过王川的脑海。他心中一动,联想起许多。但话说一半,还是闭嘴。 一抹浩瀚而宏大的精神波动突然涌出,刹那间便将三千多头愤怒狂暴的妖兽波及,紧接着一道道精神冲击便不要命的扩散开来。 陈天这招实在用的太过阴险到位了,除了刚刚浪费在攻击上的体力外,陈天真的保持了更多的体力,这个跟陈天长的一模一样人,也不傻他也知道,现在指定是打不过陈天了,所以他竟然用出了陈天逃跑和追击经常用的血翼。 福摩萨写的这段通讯内容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里面除了表露了一下身份之外,就是说在这颗YZX3星上发现了稀有矿物,需要后方派两艘运输舰,以及采矿设备过来。 但很明显,级别越高的领导出行时,保护其安全的等级,也会上升。 憋了半天,王川终于还是憋出个无奈的笑来。与王川隔桌对坐的下属看见,却会错了意,只当王川是气笑了。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脑海中打架,成功让塔洛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这个,塔洛斯在离开黑海后第一次非常主动地联系艾玛,告知安娜刚刚提及的那个消息,以及对尸巫的猜测。 听到魂姐的话林毅顿时放心不少至于魂姐的实力自己也是深信不疑的,毕竟连凤凰一族的族长都恭恭敬敬的称魂姐为大人。 所以他们心中忐忑的是万一林夜觉得卡塞尔学院也不过如此,甚至觉得留在这里还会发生危险,干脆离开好了。 然后听赵天平呱呱乱叫,看赵天平不要脸的抢自己给管家的丹药。 不得不说座头鲸绝对是发挥了自己身为店长的天赋,毕竟在这样一个可怕的场合下,林夜的爆发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完全扫兴的,没想到在店长座头鲸三言两语之下,更是带动了全场的气氛。 陆清风心里不是滋味,他很想说“是师父不让我出来的”,可是他不敢。 高启如此说,是想要打消朱元章的疑心,让皇帝不要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在皇帝看来,考官私自会见学子,难免会让其他学子非议。 当时带队一众强者,进去之后,虽然难度不高,但也死了大半以上的人,其中鹿丸更是牺牲在其中。 陈初和杨茜都被厉止琰叫出去工作了,厉止琰带着公关部和法务部一起去了温氏集团大厦。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双眸内还闪烁着一抹神智清明,并未完全丧失理智堕入魔道。 那些人才同意让他们把马车留在庄子外,主仆两人徒步进了庄子。 丫鬟为她梳了高髻,鬓角插了枝白银垂心凤簪,又往耳朵上带了对镶嵌白珍珠的金耳塞;穿了件白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褙子,银红色荷花暗纹长裙。 幸好,天足够黑,我掩盖得极好,她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她显然心事重重,寻了个背风的地方坐得离我远远的。我隐约有些生气,我是洪水猛兽吗? 她说到这里之时,明显感觉到有好几道探测魔法笼罩到了她身上……虽然不像当时被谢尔顿老头儿查的时候仿佛被从里到外全部扒光一样,但也是好像被扒了个半光的感觉……梅兰妮禁不住停顿下来。 昨天统计了一下,那个闵巧芳的票数最多,就把第一美人的桂冠给她吧。 “那好吧,坐我的车,我送你们!”徐子慕点头道,确实,即墨青莲今天穿着校服,似乎去钱庄那样的地方吃饭,有些不伦不类。 梅兰妮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中一时涌起很多复杂感慨,又很奇怪地不知道具体在感慨什么。 划月放轻音量,柔柔道:“你说,我们也向明光要一份静心篇的备份,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没有一个势力敢轻视两个绝世强者的联合要求。 贺婉儿借口送他们一送,也跟着来到了城外。分手之后,果然如杜世佳所料,她并未折回暗城,而是直接朝贺番的方向走了去。 听到许晴说出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后,天赐直接皱起了眉头。“这下坏了,不用猜两人也想过这个问题,那这件事就好看了。”许晴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许鹏、吴然师叔伯看着自己,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第307章:怒火,信使,嫁祸与迷雾,抉择 五角大楼E翼地下三层,战情室的防爆门缓缓滑开。 理查德·索顿参议员第一个走进来,深蓝色西装像甲胄般笔挺,他没等其他人落座,一巴掌拍在厚重的橡木会议桌上。 “先生们,我们在新罗西斯克被人扇了一记耳光!” 长桌两侧,十二位军方和情报系统的高级官员齐刷刷抬头,投影幕布上,新罗西斯克港的火灾卫星图还在燃烧。 “每日120万桶!”索顿竖起一根手指,愤怒地说道:“哈萨克斯坦80%的出口瘫痪!这是对我们盟友能源安全的公...... 在完颜阿骨打的几个儿子里,嫡长子完颜宗峻不仅与完颜兀鲁的感情最好,也是对西门庆支持最为坚定的。 “要逃你们逃,我是绝对不会当逃兵的,这让我感到耻辱。”宋一杰嘴里嘟囔道。 一双血丝密布的大眼看向高壮的男狱警,发白的嘴唇翕动着却没有声音。 凌云这个时候,想到寒潭的骨头、水是怎么回事了,居然全部都是神木击杀的人。 就在她眼睛刚睁开时,她前方被恒星炙烤得扭曲的虚空,突然更扭曲起来,缓缓旋转,竟是形成了一个空间虫洞。 他也曾让简辰注意过,监狱里但凡有人申请探视她就安排她回去,但是,一次也没有。 七声多年未曾听到的声音传入耳中,李在信平静如水的心性在这一刻彻底银屏扎破,双目紧闭片刻,猛然睁开,一抹萧凉惊诧而起。 黑夜之下,大家偶有几人路过多了他们几眼,要是白天,绝对是回头率最高的了。 完颜蒲家奴冷笑道:“我来之前,阿骨打皇帝说失信的是贵国皇帝,所以从前两国谈好的合约已经无效了。 但没有人有异议,特殊部门的觉醒者一手拿着火神炮,猛地一跃而起,在围墙内壁几次蹬脚跃起,即将抵达围墙顶部时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上面。 洞天福地,自天域初定时就已建成,年代比天宫还要久远,它是由圣祖火莽亲手设计建造而成,内有天域内最佳的练气之所,是天宫帝位继承者的修炼圣地。 或许也就只有王庆山这样光明磊落的老混子,才没有选择在这时候去给白宝国落井下石。 看着面前竟然向自己弯腰的林修,昊南脸上都是浮现起了一丝惊讶之色,不管怎么说,这林修敢当着成员这么多的人的面,如此这般道歉,即便心中是有在大的不悦,那也是立马消散而去。 窗帘被夜风吹起,迦陀莎一眼看见了窗户外面的凌霄。她顿时愣了一下,忽然紧张地捂住了她的胸部。她的身上仅有一套比基尼内衣,她的胸部宛如两发炮弹一般耸立在胸前,撑衣欲裂,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把窗掩上,媚儿眸内闪过一丝亮光,冥皇不在,在入睡前她依稀听见他低低的话语,告诉她,他要出外数天。 最令自己惊讶的,是苍陵赋竟然是垄断了帝国一半的器材,足以见得这苍陵赋底蕴的恐怖。 街道依然是无比的寂静,路灯挥洒着微弱的橘色光芒,仿佛这一刻,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压抑住自己心里难以控制的怒气,长叹了一声松开手。 他从两百多年前的地图开始对比,确定在一张现代地图上,确认了他埋藏五行针的地点。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气流,从对面的烧鸡店飞速钻进KTV,一直跑到穆辰东右手掌之下开始聚合。 “算了,不过是一个刚刚晋级的大圣而已,他在这里就在这里吧,也翻不出什么浪花。”黄三郎冷冷地说道。 郑知府面色一滞,讪讪道:“卑职明白……”然后吩咐下去,最后对着贾清一礼,退了开去。 “这些黑气戾气到底是从哪来的?它们在学校里转悠过来转悠过去的到底要干嘛?”张谦真是想不通。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佩服。自己这个夫君,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呢。 阡陌一身黑衣,银色的鬼怪面具之后是血红的短发,虽然相见了那么久,可是这个少年似乎从来都没有过改变。 血狼扑了过来,叶秋没有去应战,转而迈步翻腾之间,来到了战影双狼的面前。 期间,王子涛还是总会询问关于那天的事情,还是滔滔不绝的讲述苏丽丽的诡异之处,张谦始终沉默的吃吃喝喝,一言不发。 埃拉说着,瞬间影化八重,犹如拥有了八个分身,同时袭向苏芷爱等人。 信鸽离开后,她琢磨了一下,便穿衣收整一番,拿了皇上的密旨和令牌,跃墙出了王府。 欧阳离眼睛一亮,立刻问道:“在哪里?”比起之前,现在的欧阳离一身白衣,稳重了许多,但那一身白衣却再也压不住他那种内在的阴暗之气。 空下来的时候,他是很想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她的答复到底是什么,他还在等。可转念一想,又作罢了,每每想到她从抢救室推出来时候那伤心的眼泪,以及她平时那种回避的眼神和举动,他就觉得再打电话是多此一举。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夏梦凝咬咬牙,知道今日自己崴到脚的事情绝不是巧合,想必是跟自己面前的的这位郡主脱不了干系。 “……”凌翼辰被她说得也默了一秒,什么叫什么阿宝死了她怎么办?难不成她还想殉情? 来到苏府,苏夫人早已经得到消息,正带着人在门口等着,翘首以盼,见马车来到,不等马车停下,便连忙走上前。 顾泽恺没再开口,任由她动作着,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她怎么可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等,还有我!”考虑再三后,夏石明也决定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我刚才问你怎么数,你说是这么数的。”声音依旧是懒散的,神‘色’也是慵懒的。 “既然姑娘如此冥顽不灵,那本王就只能不客气了!”东方夜蓦地拽紧手中的长剑,恨恨道。 这些话全都是鬼姬千雪在魔王们嘴里听说的,这样对于会把打赌当真的魔神大人的诡异行为解释清楚了。 不信邪的龙天赐松开了抓着棺材的手,随后往手上吐了点吐沫,之后双手抓住了棺材边缘,并扎了个马步,紧接着龙天赐低喝了一声,并用力的开始向后拖拽棺材。 至于仙草手中这一条捆神索正是来自鬼彻,当初把仙草派在芳华身边就是为了督促这上古神兽白泽多做点靠谱的事,没个正经法器怎么能制服住芳华?所以赐了捆神索。 第308章:航道,密约,部落的觉醒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机要秘书快步走到周文康身边,递上一份刚解密的电文,周文康快速浏览,脸色微微一沉。 “刚刚收到驻阿拉木图商务处的加密报告,”他抬起头,将报告推向桌子中间,沉声说道:“袭击已导致哈萨克斯坦西部三个主要油田的后续原油无处可去,被迫压减产量;更重要的是,当地与我们‘丝路能源’合资公司有合作关系的多个部族,因生计受影响,不满情绪正在积聚,我们前期大量的基础设施投资和社区关系建设,有被...... 自己在邵天那里把邵阳安顿好,自己也没有多待就直接离开了,邵阳的妈妈哭晕过去好几次,邵明杰把我打了,差点枪毙了我,但是被他父亲拉住了。 虽然说京都王志以前来过不少次,但是重新归来算是第一次,所以还是很有兴致的。 这要是放在以前,警方肯定会说即便对方有罪你也没权利处罚他之类的云云,然而此次在新闻联播居然公开表扬精武馆的行为,有聪明的网友就暗暗揣测精武堂是不是跟炎黄国高层搭上了线。 荀翊闻言挑了挑眉,他都还没说什么这两人就开始互相帮忙对方开脱责任了。 再说那陆子俊,将那青木村屠杀干净后,还不觉解气,又带着人直朝那天元镇直扑而去,他打算再将此镇屠了,以告慰自己弟弟的在天之灵。 难道是郭暮有答复了?陈洛慌忙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人是刘湘。 “呵呵,令明,等下战斗就交给你吧,如何指挥,我一概不管,我只要结果,此战许胜不许败。”萧天赐转头看了庞德一眼,笑着说道。 “多说无益,本将知道今日或许难逃一死,萧二少又何必问那么多?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赵如龙轻轻的摇了摇头,手中三尖两刃刀朝萧天赐一指,身上一股凌厉的先天气势直向他压去。 当八人围扑而来,一起向他出手时,他忽然动了,眼里一道紫光一闪而逝。 “洗髓丹”太珍贵了,这是至今以来,外院大比中奖励最高的一次。 大概是她听到云休止的那一句,就算是周芷若,梦中所梦,都是您。 其他地方的沉剑,已经被他捞得七七八八,就剩最后这个地方了。 可是并没有,而是一路追逐,别看陆铮狼狈,但是其实对方是掌控好速度和力度的,愣是没有让陆铮受伤多严重。 耳朵耸动间,枪口转向黑暗中,砰砰砰,连续开火,竟是有两个杀手惨死在血泊当中。 星帆显秘突然,他们三人又是一愣,彼此对望了一眼,又是看向了叶步帆,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错愕之色。 第三天,因为是重要的指派指导上忍的日子,所以旗木临也自然也没法继续捞剑。 再看看山门前插着的虚影的黑色天运旗,上面明显有字迹在摇曳。 霍北庭不吭声了,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红色的唇,一片片的,把那些腊肠都吃下去。 旗木临也没料到宇智波美琴竟会是如此的抗拒,好不容易敷衍过去,狼狈地逃离了宇智波族地。虽说他也担忧接下来执行的任务到底会多危险,但却不至于抗拒。 教庭会议室里,波什坐上教皇的位置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虽然他已经在行使教皇的职权,但是巴蒂却是迟迟没有答应为他举行传承仪式。这让波什非常的恼火。但是又无可奈何。 “该死!”鲁鲁修一个闪身挡在了美琴和最终之作身前,同时转过了身来,一道由风构成的钝器打在了鲁鲁修的张开的右手上,只听见“啾”的一声,风之钝器在半途就消散了开来。 不过这一次不同,梵家这一次来势汹汹,似乎已经有了绝大的把握一般。 “我们现在在人家嘴里”血禅一语惊人,但是从血禅脸上的郁闷神『色』来看,他并不是在开玩笑的。 万知道恐怕能够将芷珊振作起来的只有雷罡,但这些年来,万疑惑的是,与雷罡一同消失的还有象,这让万心中大为不解,隐约也有些担忧。 无论怎么说,现在拉德星还在黛丝的掌握之中,百原空战师想横插一手,并没有那么容易。 一边在这里打坐,洛阳一边开始将那千魔幡祭炼起来。千魔幡乃是灵宝,也就是说已经开启了灵识的法宝,开启了灵识那便有了器灵。只是这千魔幡刚刚开启灵识,器灵还只是一股青烟,能够和洛阳交流,却还没有成形呢。 在另一个侧面,是一些异能的动物,还有一些各自驯服的妖魔鬼怪,它们都在那里等待,等待着厮杀。 而且青莲宗山门之内,遍地都是灵药异草,有了充足的灵气滋润,这些灵药异草都各自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还是先看看对方是谁吧,如果没有恶意,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下定了决心,鲁鲁丢就拉起CC往真祖的方向赶去。 这点早在临阳市里的时候,周铭就已经看出来了,刚才戴廷伟让周铭不要指手画脚的时候,周铭又更确信了这点,如果不是为了顾全临阳市和这个乡镇工业园的面子,周铭还真的不愿意搭理他。 积分赌擂场的观众席上一片沉默,在D大区杀玩家扣的积分是多少他们不知道,但是打一下扣一百积分他们还是清楚的,接连五拳和一膝砸下去,六百积分就没有了。 “那为什么不给个直接就能让我们用的东西,依监管者的力量又不是做不到。”问话的是苏昊。 第309章:部落的抉择,华尔街的阴影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马苏德用数据和图表展示了油田收益分配的严重失衡;法蒂玛讲述了医疗和教育资源的匮乏;雅各布播放了一段录像,记录了几十个部落青年在油田求职被拒的经历。 贾马尔代表始终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当所有陈述结束后,他合上笔记本,沉声说道:“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但油田运营涉及国际合同、外国投资和国家安全,不是简单的分配问题。” “那么我们的安全呢?”萨利姆猛地站起来,高声质问道:“...... 难道于倩倩不知道吗,明星得罪了记者的话那就注定不要想有出路,记者要靠炒作明星吃饭,而明星何尝不是要靠记者来炒作,否则你能够红起来? 因为有些事情,老九认为还是应该和他们说清楚的,毕竟他们都是玩家,不同于游戏之中的NPC。尤其是关于华夏和逍遥帝国对于他们的态度,以及他们的自我认识选择问题。 “对不起。”齐鹞有些窘迫,她当时说的那些话中,有很多都不是真的,现在重新纠正起来,就连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说。 她想到的是白雪受到的委屈,可曾想过自己这般直冲冲的把话说出来,又会受到杜荣怎么样疯狂的报复。 南何体内没有多少修为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原本他是想再给她些修为的,但被她严词拒绝了。 等他们两个坐下以后,其他人才开始落座,这些人落座似乎都很讲究,在慕容秋的右边是两个青年,而对面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而且长的十分可爱,看的老九直呼过瘾。 ‘祁暧珍死了。’农田办公室的二楼,叶天一睁开眼睛看着眼角不断抽搐的柳依绿说道。 他说这的时候才在一旁很认真的提醒了起来,如今的一个事情,若不是因为都已经出现在了这里了就在之前,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等下去,所以最近的事情,当然也就只能先去想想办法的。 乔韵真的走了,最着急的是阿姨,先生明明不舍的人家走,却还要说这么狠的话。 青瑶皱眉,看来这个下毒的人或者是身份不一般,或者,就是和她或是荣轩有不一般的关系。 在不远处,只听得鼾声大作,顺着声响望去,远远能瞧见一名壮汉在呼呼大睡,那人不是何大宏又是谁,想来他怕吵到其他人,自己便跑得远些休息了。 这是一只外形有些像猫科动物的骸骨,但是头部却是人类骷髅的骨魔,各处冠军出都暴涨红光,双目血光刺眼,看上去真是十分骇人。 五大圣宗的五个金丹境长老此时面沉如水,心里惴惴,谁也不敢开口。 金幼孜站在无人的水巷渡口,大氅里一包衣物,是新制的冬衣。她不喜花哨的布料,皆是素净的样子,就如同她的性子,水光天色一般。 金丹境可以上天入地,金丹乃是体内真元所化,金丹成而法力和神识衍生,金丹在法力的滋养下,最终结成元婴,元婴乃是一元之始,与神识相融后,融为一体,可以傲游天外,是为化神。 林森表情自然,他显然对野外历练不怎么担心,胸有成竹,另外两个训练家程琳和王现冲,也表现的很期待。 顾历南看出迟莞想睡午觉了,没拿烟那只手握着她,紧了紧,示意她再等一下。 方缘和云冠成进来后,云淼朝着他们点了点头,两人坐到了云淼的对面。 传承切罗曼尔的记忆之后,黑龙当然知道切罗曼尔是怎么死的,但这件事,他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爱德华的生命垂危,莎莎拉二话不说立刻祭起神术魔法开始治疗。可在这当口,休却是按兵不动,反而静静的望着那边的老国王。 莎尔看了一眼奥黛丽÷黛丽神体的生命值已经过亿,就算她是超神化身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杀死奥黛丽。可如果不杀了奥黛丽,有这样一个法十神捣乱,她很难威胁到守望星夜。 与此同时,本来平静安详的太平洋海水突然间便沸腾了起来,被那千丈刀刃的巨力带起了一道几百丈高的巨浪,如一条愤怒的出海蛟龙般呼号着向前方的岛国冲去。 无尽的虚无之中,克丽丝那个五彩缤纷、鲜花满布的美丽空间里,一身彩衣的克丽丝依坐在由鲜花组成的躺椅上,兴致勃勃的盯着身前一片悬浮着的镜状平面。 “做的不错,建堂。”雷东风拍了拍王建堂的肩膀,王建堂脸色一红,敬礼而去。 但在莎尔的两项神职被录离前。阴影位面的灰色气柱裹挟着魔法阵冲进莎尔的神界中心。 玉音闻他话说的虽礼让,但却暗中带刺,只鼻中轻哼了一声,因知沈有如此护身佛光,自己二派弟子绝不能与之相较,便再不去看众门人间的争斗。 的关联,却万万没有想到,风尘,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并且,问了一个,风河几无人知晓的问题。 乡村老屋的地下实验室,原本是由林城奇利用智瞳的力量,收集附近几个废品处理场的废料进行熔炼,制作而成的合金密室。 这样看,公共连环任务的价值奇高……仅就奖励而言。撇开任务的难度以及特定的触发条件不说,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于是秦飞便把唐磊母亲安置在楚家别院住下,着下人好生侍候,免除了唐磊的后顾之忧。 凛为了试BUG,砸掉了一百多铜币,忍不住腹黑了一把。这就是典型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反面教材‘你死我死大家死’。 原来,那天裘居榕花了三十八万买了严乐的人参,第二天他的好友张友天到他店里,发现了这棵人参,这张友天是个做大买卖的人,也做些药材生意,但他的老父亲身体不好,患了很严重的心脏病病。 第310章:深瞳的回应,数字闪击战 十二块曲面屏围成半圆,每块屏幕前坐着一个人,他们的脸隐藏在智能光影面具后,只有手指在键盘上移动时,才会偶尔露出肤色或疤痕。 中央屏幕上,哈萨克斯坦国债收益率曲线像垂死病人的心电图一样剧烈跳动。 “攻击已经确认。”三号屏幕中的人出声说道:“雅典娜资本是执行者,单日交易量超出其历史平均值的480%,背后是沃克的影子基金,阿特拉斯的资本通道,还有哈蒙德的政治资源。” “目标?”七号屏幕人影出声问道。 “一箭双雕...... 古老大躺在担架上,右手颤抖的摸出了一把贝雷塔手枪,瞄准了刚才那个雇佣兵,面无表情,突然搂动扳机。 别说蝎奇,就连下方的众人都是一阵发寒,这种可比死亡还要让人畏惧,同时对于狼宏翔现在的状态,众人都感觉到一丝恐惧。 笱将军虽然这些天对为将军很是不满,但是听见他刚才所说,心中一动,迈步走到一边等着韦将军。 就算你真的是这个想法,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明面说出来?这样的话真的挺尴尬的。 就在另外一个管理人员想要离开的时候,明哥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连忙叫住他。 “这里是九洲的神恒院。”尧慕尘眼神淡淡地瞅着他,心里琢磨着它为何跟着他们跑到这里来? “我也觉得可以一试,有狼王在,难道还怕一头妖王?”澈须冷笑一声,看向狼宏翔,打算将这个问题压给他。 老寨主哈哈一笑:“请把。”抽出腰上的单刀,向理仁走了过来。 几人自我介绍后,客气一番后,陈星海把今天行动说了遍,省得狄龙杰几人稀里糊涂胡闹。 不仅仅是他自己,包括其他的动物园领导也都是非常震撼的,他们名下也都有很多的动物园,而且都是归他们管数的,但是他们动物园却做不出这样的成绩。 凭借着自己有灵气,李炎用足了力气又是踹又是踢,双手使劲晃荡个没玩,才总算把外层的椁给憋拆零散了。 就算睡觉在一起,但也真的是一起睡而已,不会有其它事情发生。 “我说过你们赢不了,杀光他们。”一号语气冰冷,看向天狼星战士的眼光宛如看死人。 李炎却是并不回答——准确的说,此刻的李炎根本就不是他,虽然他能感知到眼前的情况,甚至还有微弱的控制力,不过却如同是在梦中一样,偶尔能改变梦境走向,但大多数时候根本就不受控制。 天狼星战士中也只有青狼精神力强大,可以看到这一切,其他人却是看不到。 李炎背着身等他们换好了,刘桂芹两口子才顾得上和李炎打招呼。 七七倒在沙发上,脑袋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但还没忘记灌醉霍御霆的事。 阿德二话不说拿过来一个水杯,将药物倒在水杯中,直接把水杯递到了那个下人面前。 七七明明不想和霍御霆继续在一起的,现在为什么又要回到霍御霆身边? 并口口声声说WF一直很注重蓝染技艺,包括设计师在内都很喜欢蓝染,喜欢中国的这个非遗技艺。 叶天双眼扫视着会所的一层,发现这一层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的消费者,于是直接走向了二楼。 流光越过狼王印,在沃夫眼中越来越清晰。那一轮弯月,他永世难忘。他眼中除了璀璨的月华再无其他。 可是朱清水军惨败覆灭的消息传回泉州之后,蒲寿庚心中一想还要继续建造战船,何不乘此机会再收一回银子,免的将来不够用了还要自己添钱。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安顺的主要经营范围是百货,酒店,珠宝。难道,他下一步的打算是进军畜牧业? 这里死一个大型的广场,准备接受改编的首领和他们各自的亲卫都一一站在那里。 中年人闻言,好像是耳旁响起了惊雷一样,他全身慑慑发抖,额头之上冷汗涟涟,背脊发凉,心中发寒。 既然对方说了,差一点儿就死亡…这种仇恨,地陆也不指望自己能够劝说吴用回心转意。 只要把华夏人的拳头练成世界上最大的,然后再减去建立一套预防内战的规则,就是他突然又消失了,这个世界上的华夏民族,依旧能够繁荣昌盛经久不衰。 她不屑地冷笑,拥紧了被子为自己感到庆幸,然而,心里却莫名地觉得慌乱,胸口象堵着什么,闷得透不过气来。 没错,就是凯撒当初认识的迷你龙进化而来的哈克龙,它似乎想要阻止什么。 樱一靠着沙背仰长脖颈看不二姐姐,确定她离开之后才拿起不二的衣服,针线都是穿好的,她只需要照着不二姐姐刚才缝纫的手势去做,慢慢调整就行。 微风夹杂着淡淡的泥土芬芳扑面而来,带来了丝丝凉意,但更多的,却是难以言明的凝重,衣袂也跟着风起摇曳着,细微的波浪线悄然起伏,滑下了一道道肃穆的痕迹。 余哲听到这,觉得自己没猜错,果然是希望有技巧性地杀戮,四方砚台的功能肯定不少,但最主要的功能应该就是刚才讲的两个。 木槿花在去随江工作之前,在省纪委也是手握实权的,只不过负责的是各市,而不是省直,但在省里也是有些人面的,现在都说出了这种话,可见在交通厅的遭遇有多么不顺心了。 一旁的浅音,一脸嘲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中全是狠厉之色。 广播一落下,电子屏上就显现出了两人的名字。观众们也响起了阵阵欢呼,醉着两人的入场,欢呼声也逐渐增大。 谢磊笑道:“你是枚伊的舍友吧,请问枚伊在不在?”算下来谢磊也给枚伊打了好几次电话,不是被学姐本人接住,就是无人接听,这次可是头一遭遇到外人。 打了个架,认识了武云和黄欣黛,也就是那次,为开发区拉到了投资,他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了。 宾杜拉镇已经建成了基本的生活设施,伦特洲管委会还派驻了部分工作人员,这些人边工作边旅游,八百人团知道下面的路程不好走,在宾杜拉镇呆了两周才离开。 维克多原本打算去见西尔维娅,可娜塔莉雅柔情脉脉的表现让他想起了妮可。妮可不在身边,爱丽丝半年之内都不愿意和他见面,维克多决定去关心一下朱蒂。 第311章:间谍行动,阻击沙暴 “这是……?” 呼吸着院子带着淡淡桃花香空气,林木森感觉整个后院连周围的空气都好上了不少,让他不由得心旷神怡起来。 这样一位还在飞速成长的画师,怎么可能突然陷入创作低潮期呢? 看到起哄这三位损友,气的她直咬牙,不过,看这样子不说是不行了,这三个星期还得靠她们呢,于是就跟她们解释起林木森的身份来。 而随着他们身死在了这里,这剑阵在如今的这个时候,这也是直接彻底的崩溃在了这里。 吞噬了九尾的血肉能够存活,还成了类似空这样的伪人柱力。四代雷影猜测他们有六道仙人的血统,可是有六道仙人血统的人多了,就连他的儿子也没有头上长角,偏偏这两个家伙都上长了类似六道仙人额头上的角。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拿出了身份卡。其余人反应过来,争相拿出身份卡,所有“守护元气塔”的任务几乎是在一瞬间被抢光。抢到任务的眉开眼笑,没抢到的顿时垂头丧气。 “恩,就是她了,现在只能让他留下来打工还钱了,没别的办法。”龙云无奈的耸了耸肩帮,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这次回去,我想你将四弟带回去。”吕鹏边背着手走,便心有不舍的说道。 从这一战开始,向天下宣布,那些无敌的猛将,比如吕布一样的,都将退出争霸的舞台,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再也不是无敌猛将,而是纪律,一个有着绝对纪律的无数士兵组成的杀人机器。 向晚意话音刚落,楼上猛然传来一声脆响,似乎是窗玻璃碎裂发出的声音。 萧邕皱着眉头看向那里,“有人在战斗。”他很惊疑,那里的战斗竟然能引发空间波动,看来都是武帝。 以有心算计无心,无心者必吃大亏。胡海一行十二个武帝,除了通天门奥普一人逃脱外,其余全部被杀;十余武皇,更是一个不少。 慕竹:马云真的是非常了不起,我有他十分之一就可以。他二十年挣了四百亿,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种纬不明就里,赶忙从后厢跳下车来,这才发现政委王坤和连长高俊岭正站在路边。政委和连长高俊岭说了几句什么,就见连长转身紧跑几步跳上刚刚启动的军车后厢,随着车队一路驶向了营区大门。 即刻,心中感慨万千的徐良,开始把手上的照片,缓缓放下到大理石茶几上。 伴着一声惊叫,李柔就仿佛被点了死穴,前一秒还半点不配合的她立刻就安分了下来,趴在叶伤寒的背上半点不敢动弹。 话一出口,王铁蛋那叫一个后悔,她张口结舌的想要解释,但最终还是咬牙忍住了。 谁知道刚把事情一说,马村长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那开心的声音几乎吸引了所有正在村口列队的战士们。 面对咄咄逼人的大白,陈半夏只感觉自己的魂儿都飞了,她不敢动弹半分,唯恐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遭致白狼的“饿虎扑食”,可她也知道,如果躺在地上不动的话,那无异于是给大白送零食吃。 第312章:将计就计,暴怒的在野党 耳机里传来莉莉安的声音,她在八十公里外的移动指挥车里回应道:“收到,继续观察,不要暴露,萨米拉正在追踪他们的卫星电话信号。” “明白。”卡洛斯调整望远镜焦距。 车队在沙地上扬起长长的烟尘,行驶速度不快,似乎在规避主要道路,这些人是专业的——他们选择的路线避开了所有政府军哨卡和部落巡逻区。 但他注意到一个细节:第三辆车的后窗半开着,里面的人没穿传统的作战服,而是某种灰色城市战术装,而且……有人在抽烟,真正...... 去巴黎,蜜雪儿还是跟了一起,三人开着一辆车,前面一辆警车开道,后面两辆警车护航,很是气派。 在包厢内看比赛的李察听着电视里裁判吹响哨音时,开始全神贯注,今天伯利面对的可是英超赛场上的死敌,也不知道基恩到底能不能应付得了。 两人分开,各自进入教练席的时候,雷东多获得了球权,挑场地的权利归比利亚雷亚尔所有。 根据原电影很容易可以推断出一个真相,真正的安苏娜也是爱着伊莫顿的,为此不惜放弃性命,至于什么地位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 似乎,不管是前世的华夏国家,还是这个世界的华夏国家,不论是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骨子里的行事风格似乎都不会变的。 车子一路来到央视大厦的跟前,上前的警龘察和保安在央视大厦门口开辟出了几十米的空间,让车子停了下来。 晋级梦幻之境,或者说是圆满神之境,对时空掌控,使得他的速度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级别,原来就是乘坐传送阵都需要一个月的路程,他三天就来到了空明山。 “不是,应该不是钟国,宋智孝是最大的嫌疑,可能会是她!”刘在石再次否决了。 对于王云的专辑,谢尔德最近一直都耿耿于怀,他无法想象,一个歌手在自己最红火的时候不抓紧时间发展自己的事业,却跑去打游戏,这绝对是浪费上帝给他的天赋。用某些人的话来说,这是会遭天谴的。 “多谢神主赏赐,我一定经营好南隅岛的几个星球。”苏林一听神主大人真的把南隅岛的几个星球都给他了,立即拜谢道。 这次气氛明显活跃了不少,不过自然也不可能有百里登风“两千万灵晶”那么高,最终,在几个门派竞相叫价之后,第二件拍品被同为六级门派的“太清宫”以“五百万灵晶”的价格拍下。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陆清瞳咕囔着,视线依旧追寻着陈潇的背影。 “手术之后应该饮食清淡的,我猜你因为实在是忍不住,而且又以为伤口已经好了,所以就管不住自己了。”秦冥胸有成竹。 只是一个付老六,就让薛红衣使尽了浑身解数,再加了沂蒙六义,薛红衣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泰剑大声地争执,他相信秦冥他们绝对不会是随便去找别人麻烦的那种人的。 郑秀晶看到成始源之后,朝着成始源跑了过去,然后一把抱住了成始源。 瞬间数道恐怖的剑气被叶寒劈出,如同一条条剑气巨龙,咆哮着,朝那魔族生物轰杀而去。 大家虽然只是看客,可也看得大呼过瘾,好似揍人的是他们自己一样。 猛地一道电光闪过,中年男子被一刀劈飞,像个破布的娃娃摔在地上,声息全无。 只见这陆青山便直接踏着虚空,缓缓的朝那暗夜魔族首领夜离走去。 无奈之下,林归只能撤销对老三的攻击,身体晃动之下,躲开了老大和老二的攻击。 林归看了刘芒一眼,果然发现刘芒的修为,比起之前更加的精纯了不少。 枭可的丑颜,楚辰略有耳闻,可他没有亲眼目睹,也不会做出任何的评论。 这时候,附近的周围还有不少的武修,他们见林归和张若明直接动手之后,一个个的脸上都是出现了看好戏的表情,纷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南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枭可的身上,好像只要她点头,这事儿就成了一般。 接下来曾禹让射手营的士兵打扫战场,将伤员抬回军营救治。而他本人则是在亲兵的护卫之下,跟郭嘉一起向铜鞮县县城走去。 从前有座山, 山上住着一家四口人,有爹爹,娘亲,姐姐和一个弟弟。 同样都是杀人,前者成了人们心中的英雄,后者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唔,这植物长得不高,只有三寸,又只长一朵白花,外观没什么特别的,不像是灵草。”宋东明给出推测。 “二瓜,云家现在人都齐吗?”坐在车上闭目养神的杨远开口问道。 这时马贼们看到了挡在前方的骑兵营,脸上浮现出绝望的表情,前后都有追兵,无路可逃,难道今日全部都要毙命于此吗? 【其实……怎么样,能帮忙吗?】虽然有些丢人,不过自己极度厌恶青椒菲利斯是知道的,这一点也曾经被菲利斯训斥过不少次了。 【就是喵~昴亲明明是个普通人呢,非要这么拼命,不坏掉菲利斯才觉得奇怪呢~不过,虽然你说你没事了,但是我还是帮你检查下吧。】不由分说的从背后抱着黑十三,而蕾姆也在一旁紧紧是抓着黑十三的手。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渡海大军以明军罕见的高效率清点队伍、备齐粮草,责令琼州府凑出一千多卫所军和乡勇的混编部队,于三日后开拔。 第313章:对峙,搜查,陌生人,仓库 凌晨三点五十分。 李云以为庄南喜欢用这套外设,所以没有送别的,就自己偷偷查了型号以后送了套一模一样的给庄南。 我外婆走的时候,硬要塞给我二百块钱,说是补我这几年的压岁钱。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不是害怕,而是紧张和激动。 黑暗乱流是从遥远的虚空而来,其中蕴含的力量武者绝对不可吸收。 有时候父母太过于仁慈,太过于宽恕自己的孩子,会导致孩子没有自己的一个三观以及应变能力,逐渐的感觉父母对他的好是应该的。 “人家还没参观过男生的卧室呢,好奇呀。怎么啦,还害羞?是闺房不让人看?”李雅边说边靠近我。 虽然上一次也打过一次对局,但那一次他基本上全程都在打辅助。 于是,张伟充分了解到魅力光环的这一功能,对于‘老年夕阳红’这五个字也有更加深刻的了解。 “攒工作经验要紧。我这会毕业,大学生还吃香着。再过几年,可就说不来了。大学不是扩招了嘛。”我回答。 手上听话的松开了抓着自己仿佛要一起升空的气球,大量的宝蓝色聚散离合。 虽然已经凌晨很迟了,但是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的景象,男人转了个弯,便发现前面已经堵住了。 “奉旨?呵呵呵,大家可知道玄州又属于谁?”龙玄空再次开口。 “你还是不要去了,他打架很厉害的。”慕容含儿拉着张琴的衣袖说着。 平安让各个经理简单做了工作汇报,然后交代属于工程部的研发经理和开发部经理,去将凤凰城附近的那块地重新估价,看最后需要多少资金建筑大商场。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严宿确实不好说话,这要怪吧,也不能怪严宿,都是程韵太不知检点了,什么男人不勾搭,竟然勾搭了我们亲家公。”温月娥轻轻揉着严雷海的胸口,柔声劝着他不要动怒。 平安前几天差点出意外的事情报纸上有刊登,就算想隐瞒严老太太他们也是不可能的,她也因此被所有人轮流轰炸了一回,都说她做事没有考虑后果,是她保证了很多次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他们才放过她。 莫曜辰这么一折腾也觉得饿了,他翻了翻冷冻室,还有几个牛肉速食披萨,还是宝早月以前买的,她知道他喜欢吃牛肉。 两墙之间留有一丈多宽间距,形成一圈环绕贡院的通道。围墙的四角又建有四座两丈多高的岗楼,在围墙的外围明显用汉白玉磨碎的白粉圈了一条警戒线,在警戒线之内,无一人敢在其中溜达,也没有百姓私搭的房舍。 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平安见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A6,眼底毫不掩饰地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翟凌见自己从后追赶,竟能做到与李斌并肩而行,脸上不禁显出些得意洋洋的神色出来。 自从他和贾淑琴结婚以来,张、贾两家的关系便一直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 第314章:蛟龙入海,沙漠迷踪,旗鼓相当 陈海沉默了几秒,点头:“明白,训练什么时候开始?” 黑豹看了眼手表:“三小时后,日落时分;现在,让队员互相认识一下,胡狼!” 那个中东面孔的男人走过来,笑容灿烂得与这阴沉的环境格格不入:“胡狼,前约旦特种部队,现深瞳突击组爆破和陷阱专家,我喜欢音乐、烤肉和炸东西。” 灰狼接口道:“我是战术医疗和通讯,前新加坡武装部队,去过阿富汗。” 他指指那个拉美裔,笑着说道:“‘毒蛇’,前哥伦比亚特种部队,近身格斗和审...... “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还是好端端的躺在地板上,简然崩溃的捂住脑袋,大声喊道。 “莫拾欢!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不然表哥也不会伤的这么重!”徐颖气愤的看着莫拾欢,一副狰狞的面孔好像要把莫拾欢吃了一样。 “你身为狐妖,大家都是妖怪,你居然帮着除妖师抓自己的同类,你没有心!”这是一只刚修炼成妖的大黄狗对十三说过的一句话。 同时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蝉衣也知道了,自己的这位大人除了心软之外,还有自己的底线,要是触碰到了那个底线,心软的大人心肠恐怕会变得坚硬如铁。 张洛学着桑族人的口吻用龙语道,听起来很有亲和力。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他真的不会桑语,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爹爹虽是科举致仕,但是可是当年的头名,怎么可能做过这么低的官!”刘媬宝不满的哼了一声。 他在这片雄伟的山脉的另一头,狗日天正带着他的队员们在山脉之中极速的前进着,在他们脸上不能看出兴奋之中夹杂着一些后怕的表情。 这一这一盘棋,到最后到底是没有下完,刘媬宝实在是太闹腾,曹颖对刘媬宝又宠溺的不行,所以在刘媬宝撒了两次娇后,就放下了棋子,对李燮歉意一笑。 睁眼后的几个时辰里,接二连三的事实都在告诉她,一切都朝着曾经预测过的最坏的那个方向发展。 “阿正阿正”低声抽泣中,简然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方正的名字。 久保一郎一行人上了车,立刻朝‘横滨港’开去,王兵立刻驱车悄悄地跟了上去。 “你的警惕性太差了,如果我要杀你你早就没命了!”千月樱冷声说道。 医院,傅华清倒是很想帮楠楠检查伤势,可楠楠的警惕心太高了,除了王兵她不敢跟任何人接触,无奈之下王兵只能自己帮她检查后将检查的结果告诉了傅华清。 萧林来到了空无一人的上层甲板,召唤出了一头九米多长的冰霜巨龙,载着他向着天空之城飞去。 那些仗着自家势力大,实力强悍的修士,合着伙打压着实力稍弱的部族。轻则拳脚轰击,重则刀剑劈砍。一言不合就是生死搏杀。 他无非是说,元灵以下的剑道都太低级,他不知道怎么指点合适。谁让人家是天生之灵呢,还不能有点天生的优越感了? 脸上布满了纹络的异兽族修士刚踏出一步,现在听云游散人这么一说,立时有些胆怯了,的确是像云游散人说的那样。 金翅大鹏的出现,非但没有解决化身们面临的困境,反倒使情形更加严峻。事前就已听说,除了显宗之主,还有至少十位隐宗的有格剑冠入了炼狱,隐宗的剑玄更是倾巢出动,如今连隐宗之主也亲自出马了。 “你回去告诉公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真的成为符阵列师。可我相信自己会成为一个强者,若不能以符战甲相报,日后定也会用别的办法报答于她。”刘伟道。 何雨涵觉得儿子真是太听话了,如果多生几个这样的孩子也不错。 简晗跟着蒋子彤学习处理日常事务,一直忙到中午,也没有见到靳司丞。 纪隆君说罢用围巾包裹好头面,悄悄的从后墙翻出了陈田家的院子。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苍国弟子中为首的四人,大弟子殷破,以及排名第二的血屠,排名第三的敖坤,还有那精通卜算卦术,血神机的亲传弟子——洛粼。 黑靈摸摸鼻子跟了上去,刚走出病房然后肚子挨了一拳,黑靈吃痛的嗷了一声,在里面的风泠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又把自己坑了。 秦役回房收拾了她和白堂的两件衣服,又带了些生活用品,打包好。 张霄控制分身动了动,觉得十分轻盈,17点身法比本体还强很多。 “俞成松,你敢欺负我妈妈。”俞思蓝看到妈妈的模样,早已失去了理智,她冲上前去,一脚把俞成松踹到地上。 似是觉得冷了,她自觉的缩进了他的怀里,微凉的脸贴着他的胸膛。 她现在不能得罪这个男人,要不然被他给轰走了,钱拿不到,还丢了第一次,实在不值得。 绕过屏风。往卧室一看,杨浩不由呆住。桌上燃着儿手臂般粗的一对红烛,绣床上帷幄低垂,卧几上美酒一壶,兽香袅袅,一室温馨。为了今夜。冬儿显然也是早已做了精心的准备。 萧寒沉寂已久的复活术终于又派上了用场,复活起来地怪物勉强能顶得住来自一面的攻击,不过和低等级的时候相比,复活术已风光不再了。毕竟复活怪再强。比起那些召唤的精英怪和Boss怪,实力要差了许多。 先不提两派六道自古以来的信念分歧,光看看当代的魔门八大高手。 马良噎了一下,心里不禁腹诽起来——我自己琢磨啥子哟?您老干脆说天机不可泄露得了,那才更像是一名算命先生该说的话。 丁承宗见他只是瞪了自己一眼,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幽影握成拳头的那只手微微抖了抖,然而……下一秒,那握成拳头的手还是伸进了还有没系紧的布袋中。 “就让我试试看,这些新装备的威力吧。”岳重轻轻一笑,拿起那挺单兵六管激光炮透着墙壁向着外面射去。 伍家起步也有上百年了,才打拼出这样的规模,而刘飞宇才多大,达到七级还没有两年,就有如此雄厚的财力,再给他十年二十年,那将会发展出什么样的势力来,伍家各位高层都不敢想象了。 第315章:再起风云,油田争夺战 当晨光完全照亮工厂院子时,陈海看着被押成一排的俘虏,又看看自己的队员和深瞳的人,十四个人,只有两人“轻伤”,完成了对两倍敌人的快速压制。 黑豹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是一支真正的联合部队了。” 我对着天空,伸出了‘生姜’形状的手,操控地面上的‘大便团’一样的‘金沙’,去攻击天空上的维多利亚。 说着,这些神秘人便开始包围了皇家园林,接着便开始向着皇家园林的深处逐渐的深入。 而且那个韩彦辰,总让她感觉他和韩一辰有一股莫名的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 况且,天下只有十二基城,但是华夏之城却不止十二座,比如广王城就不是基城,那么进驻在广王城的势力,在艰难与为难之际,必然会拼命压榨无伤平民的财富。 每次只要刘亮修炼出了问题,就会把她们叫过来,为的是吸收她们的神魂力修炼。 王长生见此,眉头挑了挑,袖子一抖,三张青色符篆脱手而出,青光一闪,三条四十余长的青色巨蟒一现而出。 叶筱宛往旁边一撤身,身体抵在了墙上,这才想起来,钢睡着的地方是在墙边上了。 其中的玄冰盟乃是临时聚集的组织,在其余四大势力眼中不足为虑,只不过他们前来冰玄星的强者数量并不多,或者说无法形成碾压的姿态,这才勉强承认。 苏迷用周老爷给的银票,在南城买了座院子,房契上写苏瑥与周清妤的名字。 又或者,根本不需要旁人挑拨,宫中这样的氛围和日渐滋生的防备怀疑,就能将她们之间的那些温馨柔软的东西侵蚀殆尽?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君无邪淡淡的开口,既是伙伴,自然是生死相依,他们的仇便是她的。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在没有发生任何状况之前,我们的一切想法都是多虑的。”宝瞳大师呵呵笑道。 “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过算了,告诉她,我身子不舒服,不想过病气给她。”雷冰芙疲倦地挥手,懒懒地躺倒软榻去了。 “”君无药正喝着粥,看着君无药将刚刚入口的虾仁吐了出来,眨巴眨巴眼睛。 卧生看向皇甫宸,今天在在天堡的妖力苏醒是骗不了人的,皇甫宸绝对不是凡人。 镇平富裕可比苏杭,城墙修建得极为高大,一色的青色砖墙砌成,巍峨雄伟,在平原上耸立。 而在外面,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一堆用湿毛巾蒙面的黑衣人,手中举着的火把将他们露在外面的脸照地通红一片。 林黛钰和莫夫子进来的时候,杨云溪便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日隔得远,倒是看不了这么仔细。今日凑近了看,才发现这位林姑娘果真是天资绝色,深得老天爷的宠爱。 苏青青让她学鉴定,古董珠宝玉器这些东西她哪里懂,简直就是一窍不通。 朱达想要破口大骂,想要现在就出去和蒙古人拼个你死我活,想要大喊大叫,想要狂吼大哭,到最后也只是攥紧拳头。 中和四年春,李克用率兵五万,自河中南渡,连败齐军于泰康、汴河,黄巢只得转战山东。 那头颅却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用那怪异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由于他本身无法移动,能做的知识转动眼球而已,所以只能看到正前方的邢天宇。 第316章:棋局,代价,选择,尖刺,忍耐 房间沉默了几秒,只有服务器散热系统的低鸣。 “PMC那边有情报吗?”严飞问。 卡洛斯的画面切到主屏幕:“我们俘虏了一个重伤员,化名‘约翰’,真名米罗斯拉夫·彼得罗维奇,乌克兰人,前乌克兰海军陆战队;临死前说了些话——他说这次行动有‘观察员’,在五公里外用无人机监控整个战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制造足够伤亡,但避免设施严重破坏’。” “观察员。”严飞重复这个词,淡淡问道:“美国军方的?” “设备是美军制式,但...... “那就用时间来证明了。”路凌在一边说着,双手连同的视线一起移开了安若。 暑假回家,大将在村里待了几天,感觉特别无聊,就忐忑地对父亲提出,想去他那里玩几天。至少那里有网吧!父亲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天空中深色的感觉,皎洁的月色播撒下来,在月色照不见的位置依旧是黑暗的一片的。 雷生不在乎戒世道人的态度,因为他即便是掌刑院首席长老,但在梧桐派当家做主的还是创世道人这个掌门人。 似乎也只是等着这个时间,感觉到的都在相信着某个时间会完全地爆发出来,将这一些能想到的都淹没掉。 每次叶惟陪同曾姥姥去国英舅爷家里的时候,连水都没能喝上一杯。 句芒真界走的是感悟大道,从一开始修炼就不会在肉身方面下太多的功夫。经历三灾九劫之后,每个仙邸的潜力都被开发出来,经历劫难,境界可以一路攀升到更高的境界,甚至是从凡人之躯到准圣人也是可能的。 在罗德岛,比尔算是半神法师之中,最强大的一个了。李安娜甚至觉得,自己都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加上梅塔特林等家族在那边坐镇的半神,还有六芒星要塞本身的城市武器,对付后面的八个家伙,应该不是问题。 “你是何人?”出城的骑士被韩德摆开的车马拦住了去路,目光看向韩德,沉声道。 做了工作。高宠拟擒生军每个正军保留一个负膽,负责正军的马匹等后勤事务,将裁减下来的人员中挑选成立了一个二千人的辎重队及医疗、饮事等辅助人员归各将军管。每个月普通士兵给半贯的军銄。 伴随着“轰”的一声闷响,那名连长轰然倒地,宛如一条死狗,一动不动。 罗平的意识进入玄天之门后,直接沟通了雾飞樱,将情况说明之后,向她询问起隐族的情况。 杰森是她花费巨资,通过境外的关系聘请的教官,她自然知道杰森的辉煌历史。 双方议定,眼下已是大年将至,这婚定了,山庄又不大,为免以后尴尬,成亲的日子速战速决,就定在腊月二十八。 偶有人进来,见李煜醒了,知道李煜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也就不说,只是看他笑笑,取了应用物件,出去接着忙活,没过多久,外面一股猪肉的香味飘了进来,李煜猜着,该是打了猎物,在做晚饭了。 众人哄得一声炸锅了,叫骂声四起,不过很多人信了李天畴的话,骂骂咧咧的向外走,还有些人则一下子围到了收银台要说法,总之乱套了。 “的确是好机会,你要我们怎么做?”钱济琛问。他被高宠的想法搞得也内心活络络的,把老爷子的话忘记了。 当时,郑金山直接就被打蒙了,随后才从纳兰伍凯嘴中得知他老婆和儿子得罪了裴东来和裴武夫的事情。 安凌夕,不好意思的把头抬了起来,只见安凌夕的脸越来越红,渐渐的犹如火烧云一般。而我也好不到那里去。霎时间空气有点压抑了起来。 一种是越来越淡薄,最后名为爱名为喜欢的这种情感彻底的消失殆尽,最后回过头来看看,就发现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了。 团藏一脸懵逼的看着黑着脸的三代目,难道这武器不是被三代目拿去研究了吗? 李仙道嘴角一翘,伸手打了个响指,啪嗒一下,顿时天地钱庄的力量爆发,轰的一声,直接砸下来,把这个水怪的尸体化为虚无。 弥瑟兰连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都不需要加持神术,仅凭肉眼都能看见城里的变化了。 他的隐藏技能虽然还能出色,但在堪比超级强者的忍者眼里,也很难安全的隐藏住。 “这么夸张?”八大妖里,吞天狗嘀咕一句,它才不相信什么龙牙米有这样的功效了。 只不过从质量上来说,这次的骷髅怪兽的等级就要比上次召唤出来的要低上一些,毕竟已经慢慢的离开阿卡饭灌木丛区的中心地区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便打不过鬼半藏,但如果想要逃,还是有机会的。 众人都在王宫里焦急地等着赵纯出现,待得见到了,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一相貌平凡,人畜无害的青年,怎么也不能将他跟那臭名昭著的杀人魔王联系起来,不由得有点失望。 “老校长,去东北千万别这么说话!”李艳阳听到熟悉的一句话笑道。 宫无邪生气离去,她不懂是为何,脑中回放用完膳后主人的行为,仿照着唤来丫鬟,将残羹冷炙撤下,她自己则回到内室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随手端起桌上沏好的茶水,白皙少年在提盖品茶之后,终于出声答复了起来,然而他轻浮的神情之间,却显得玩味十足。 这个遗迹简直是刷好评的天堂,有周不易辅助,嘎啦一个好评,嘎啦一个好评,收到手软,想想就很美妙,一到外面,满屏都是给他的差评,简直愁死人了。 “难道我帝国所有霸主强者一起联手也破不了那结界吗?”六皇子不甘心的问道,然而叶风华的下一句话让他彻底安静了下来。 第317章:圣城,暗影,辩论,日常,回响 轿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两侧是泥砖砌成的老房子,有些已经半废弃。 然后他的脚下,忽然涌出了很多很多的血,多到,好像要将他淹没。 余思慕手中的力道哪敌得过霍余晟的力气,不知何时,他直接把身前的这只手给捉了起来,然后把她的另一只手也给扼住,直接把她从副驾驶上揪到了驾驶座上。 那些花儿草儿们见到三只签,第一次先摆动了两下,第二次摆动了三下,第三次摆动了一下,那么它们选的签顺序就是:2、3、1。 一路上,水卿卿扶着母亲的灵柩,仿佛拉着母亲的手,同母亲在一起,母亲并没有离开她。 霍余晟看完之后刚一抬起头来,就捕捉到了旁边陆别离朝他投来的眼神,他下意识的关上了手机屏幕,然后抬了抬眼眸。 而因为他太过于优秀,她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媲美他的男人再移情别恋了。 霍余晟的脚也落在了床边的拖鞋里,余思慕尴尬地朝着霍余晟笑了笑,慢慢弯下了腰,刚想要拿起自己的恨天高穿上,就被自己身侧的人抓住了胳膊。 吴思雨带着一丝得意道,“我说的吧,很方便的。”说着,带着柳彤悄悄从人头涌动的会场里面,钻进了另一侧的一个自助餐厅里面。 男人没有说话,伸手就过来抓叶敏的肩膀,叶敏身体微侧,多开了那只手,连连挪移了几步,眼睛直直的盯着男人,找寻出手的机会。 几番冷言冷语下来,厉风起干脆直接想要用强的,被赶到的薄东篱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金盾狂人,之所以被称作金盾狂人,是因为这个黑色的盾牌,能够化作金芒,被杀的人,脸上,身上,都将像是被刺猬捅了一样,十分悲惨。 “到了这个时候还敢狡辩,看来你真是死到临头了。”王昊笑道,伸手在虚空一划,恰是时间长河。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林宇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身子,身上的骨头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那我现在就去了,要抓紧时间了。”丁浩收起林宇拿出的五六十瓶丹药急冲冲离开了。 此刻唐憎使用出来,更是可以无视秦广王修为比自己高,竟然直接破开了秦广王的战戟。 次空间的开启没有什么规律性,齐天寿已经在这里守候了好几天了,仍旧没有看到他有开启的迹象。 这时候就见那些瓶子之中不断地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有些什么东西不断地撞着瓶子。 想到这萧山赶忙打开锦囊,映入眼帘的正是已经晒干曼陀罗碎花,这还真是及时雨呀,萧山不禁欣喜的想到,就是不知这天外飞刀的主人是谁,难道真的是师叔,他没有死,萧山压下内心的激动,看来等到明晚就知道了。 当天下午的时候,太阳还很猛,可是到了我们下了水,突然间整个建设一下子就有些阴沉下来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有些不祥的感觉,二话不说就想从那水里起来。 虽然对于赫鲁晓夫和叶若夫这种昧着良心做事的手段感到厌恶,但铁木辛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多管这件事。 第318章:制裁铁幕,战争策划室 华盛顿,白宫战情室,深夜十一点。 椭圆形会议桌边坐着十三个人——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国务卿、国防部长、财政部长、中央情报局局长,以及八个高级顾问,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 财政部长珍妮特·莫里森,一位以强硬著称的前华尔街银行家,将平板电脑推向桌子中央,屏幕上显示着一份长达两百页的评估报告,封面印着“深瞳组织全球能力评估——绝密”。 “先生们,女士们。”莫里森的声音干涩道:“经过六个月的追踪分析,我们得出了...... 互相冷哼一声,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大概是在等待大会的结果出来。 听闻此言,君严倒是并未再感到惊喜了,而是有些紧张,试探着问道。 云凤猜想前世自己和朱莉亚、祁东海母子偶遇,就是有人设计的,要不是别人算计,朱莉亚怎么会找到云世纪? 别墅门口,江其站在那里抽烟。听到动静,转头朝车子这边看了过来。 “不要联姻?这个倒是很简单,不过薛家是哪一家?你又是哪一家的长辈?”陈浩忍住心中的欢喜,淡然问道。 秦阳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啤酒一口给喝了下去。 云凤想这些,可没有对刘东霞说,宁可被抢三万块,也不能让刘东霞出事。 她下意识的揉揉自己那最近有些饿扁的肚子,这熟悉感可不是因为体型,而是因为肥龙身上跟她同出一源的气息。 虽然那个蓝德人身高超过三米,和地球人完全不同,但是他体内蕴含的恐怖力量确实让人震惊,而且他的体型和目前的人类非常相近,虽然耳朵,独角,皮肤方面都有着差异,但是这份差异并不大。 感觉到后方的自己追上来,花九不敢耽搁,赶忙用碎空赶往相反的方向。 唐龙这么做当然是想弄清楚死者尸僵的原始位置,从死者的伤口来看,死者是死于钝器伤,死者双手靠着腰侧,黑色麻袋刚好把他装进去,这种现象出现在唐龙脑海里面,使他联想到第一现场。 有康熙年间青花折腹碗,嘉庆年间青花喜字碗,青花寿字纹茶盏,青花福字纹大盘,白玉铺首尊,白玉太平有像,黄花梨老纹中,海兽葡萄眼镜? 乐灵雷暴和凌辰三位混元境强者,带着滔天杀意冲向狂奔而来的大型蜈狼。 要知道北魏的军户制下,每个将领都要自己掏腰包供养自己的属军。不洗劫统万城就意味着这一仗白打了,之前攻城的士卒也白死了。 青年的棍砸在了老蒋的背上,而他的人也被老蒋狠狠扑在了墙壁上。 凌辰有锁灵神戒,早已不是秘密,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两个蜈狼胃囊上。 这便是凡级下品灵根与凡级上品灵根的区别,但是领悟能力,便增强了不少,更别提凝集灵气的速度了。 凌辰却不肯停下,气血已经开始狂暴逆流了,应该能够淬炼到冥眼,但是,还不够,以现在逆流的气血强度,精神力能有一定的增长,可绝对达不到了预期的效果。 张亮心中一凛,困兽犹斗的道理他还是知晓的,在长剑斩来的瞬间,施展出散手八扑,将它震开,紧接着一掌拍在了跋锋寒的胸口。 “喂喂喂,不是说不叙旧的吗,要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这时,另一个囚犯朝着想说什么的薛洋和一脸好奇的安娜喊道。 与此同时,紫炎城上空的魔法能量炮再次响起,依然是从左到右,巨大的响声震耳yù聋,这次和刚才不同。刚才出的都是单色的火系魔法弹,这回却变成了七彩光芒,五颜六色的魔法弹冲天而起,不断在天空中爆炸着。 但正是因为这一次分心,一个斯托克士兵的刀刃距离他的后背就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了。 高阶源石的摆放,遵循着天地之大道。陈列看似简单,却又错落有致。 谁知那账房先生却慌忙道:“不对不对不对。”他一连说了三个不对,可见心情何等紧张。 伴随着一声震耳yù聋的龙yín响起,数十个狂战士骑着巨龙也一齐呼啸着朝加百列冲飞而去。 熊倜一愣,却并未接话,轻叹一声,暗自揣度关暮雪所叹何意。她所说的他们自然指的是柳氏双雄,双柳镇柳府虽不是江湖门派,但在大江沿岸商贾之中颇有名望,如今状况倒确是令人感到惋惜。 “不,我不走。”夜枫一脸担忧地望着上空开始闪耀白芒的六芒星阵已开始笼罩整个夜空。 便在领主大人犹豫着该如何进入的时机,这扇让人畏惧的大门忽然发出了压抑的响声。 雷霆大怒的冰神,配合似的,以伪优雅的姿态放下了双臂,掌心里不知何时的出现了那柄带着锐利细勾的湛蓝色手杖。 “赌?怎么赌?”眼镜男将目光收了回来,盯着平头男,想弄清楚他又想搞什么鬼。 “不愧落无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你最懂我。”安培静宁微微一笑。 “看你年龄跟我差不多,叫哥显老,你还是叫我刘留吧。”床铺男接过香烟说道。 作为一个即将逝去的老人,也不过是希望子孙后辈们都过的好点罢了!这才舍了面子给贾政那个不成器的求官。 顿时掌声更是雷动,齐晴雪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上擂台,一袭红裙将完美的身材勾勒得绝世妖娆。 李景珑便与他拉过手,两人还拍了拍肩,莫日根没想到毕思琛与李景珑这么熟,当即有些不自在。毕思琛见莫日根与之前判若两人,与鸿俊有说有笑,也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和往常过年一样,天启五年的新年朱有孝仍然和家人一起过年,让大家都在心中都有一个家的概念,让家和万事兴的理念深入到每一个成员心里,彻底抹去最是无情帝王家的阴影。 皇后娘娘走到秦玫娘身前,拉着她的手,一副想要说话的样子,可是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319章:舆论绞杀,严飞的英雄述事 艾玛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凯瑟琳,我们曾经以揭露真相为荣,现在我们在制造真相。” “不,我们在定义真相。”凯瑟琳关掉投影,冷声说道:“在这个时代,真相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人们相信什么发生了,而我们有责任让人们相信正确的事——为了国家安全,为了自由世界。” 会议结束后,凯瑟琳独自留在房间,她打开加密平板,调出一份个人文件,里面是她儿子詹姆斯的照片——二十三岁,在阿富汗服役时死于路边炸弹,情报...... 随即苗婧抱起苗景蓝,但她一看到萧摇和冷昶睿两人时,脸色猛然大变,一个惊呼,差点把苗景蓝摔在了地上。 “混蛋。”男人一只手顶住了阿拉奇的下颌,避免它咬伤自己,另一只手就摸出了腰里的匕首。 金锦香一边听着她们说话一边看着那蓝若雪,她长大了,也变得更加美丽,只不过骨子里的傲慢依然在。 轩辕月华很清楚,只要事情与凤玲珑有关,不管皇兄在做什么,都一定会放下。 何家骏早就看不惯大哥如此地宠妾灭妻,可是奈何他是兄长,自己这个做弟弟的,也不能太过,再说了,这位贵妾也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表妹,若是闹的太僵了,只怕舅舅那边儿也要闹腾。 金锦香皱眉:“可有人跟着?万一出事怎么办?”她不过是觉得这林原宝还有利用价值,不能出事。但这话听进了刚走过来的林老爷耳中就变成了关切。 “你先起来吧!我们带你回家……”司徒怡扶着黄以一,望千叹了一口气说道。 “多谢五皇兄。”七皇子起身拱手道谢,又说两句话七皇子就起身告退。 神尊走后,奇妙天地的开启之门攸地闭合了,像是从来没有开启过一样。 世良真纯已经在刚刚的聊天中,知道了安室透的身份,暗暗地决定,看来回头可以多光顾几次楼下的波罗咖啡厅呢。 颠倒山是伟大航路的,同时也可以算是伟大航路的终点,因为颠倒山的另一边就是新世界尽头。 他拉着夏涵在路边的一个长凳上坐下来。往前看,能看见山下的一条公路,偶尔有汽车开过,带来星星点点的光。 总之,他们就是从全方位的开始讽刺,你现在你拿什么技术和欧美去对抗?车载系统也只是一般般,没什么了不起的嘛,欧美愿意来你这儿采购,只是发善心赏你一口饭罢了,你要懂得感恩。 现在自己刚亮出架势,对方不仅不怕,反而还迅速地凑近身来,这几个地痞都是一愣。 要不是有太祖朱元璋前来,他只怕已经在后山找个歪脖子树以发覆面自尽了。 “你也留了冉老师的通信地址了吧?”郑晓宝直接的发问,令陈建平难以找借口遮掩。 凤云泽心中忧虑不已,难不成这圣神的兵符,真的在霍大娘的手上吗? 日奈看着若无其事走出黑监的布冯,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虽然实际情况是夏家已经被架空了,哪怕在东华市都失去了影响力。 他们早就已经想要凌驾在张家之上,现在也算是给了他们这样的一分机会,也定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才行。 因为城中的机动兵力和精锐大都被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给带走了,本身留守在城中的守军就不是诺曼人的对手,如今看见自己的主人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被俘,更是士气暴跌,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想法。 叶浩轩自己也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事实上,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可是却获得了经验,提升了实力。 老爷子赶走的人,他培养的继承人却去拉拢,这不就是和老爷子唱反调。 此刻,事件的中心人物甘敬却只是静卧在病床上,默默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叹息一声。 两个日军少将憋屈着犹如便秘数月的脸,催促第八师团继续大踏步地撤退。 又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敢上台,唐辰抬头,准备将修为限制放宽一阶。 甘敬只是有这样的念头,这种没开拍的剧本,还是国外导演给过来,拿给旁人看不太合适。 实在太累了,连手指都不想动的独立团官兵们甚至都没有离开战壕回归坑道躲避日寇即将而来的炮击的想法。 “哐当!”一道巨大的声音传了过来,王宝军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面生的青年,面色阴冷的从外面走来。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我已经很久没在游戏里喷过人了。”邹付言不满的说道。 七云真人实属有些无奈,抬起拐杖,围着薛玉堂的的平台瞬间立起几面石柱,把薛玉堂围在中间,让月无影再也看不到薛玉堂。 瞬间就有六千骑兵闻风而动,这些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大同按察司,惊天动地的马蹄声让这些大青虫都忍不住颤抖。 虽说看起来挺吓人的,脸上的表情也很凶猛,但谁也没把这个年纪不足十八的赵虎看在眼里。 “嘿哟,这是哪里来的老娘们儿,没看到爷们儿在说话吗?”劫匪中一个精瘦精瘦的男人提起锄头就往姜如身上砸。 只是听闻旁边有人在传,皇宫昨夜有刀兵动乱,几位夫人却只是相视一笑,有自家夫君在,这乱兵怎么可能乱的起来? 古德才的笑声戛然而止,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仰面倒下,薛玉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你好,我是林景,之前你让我今天来试训的。”林景落落大方的跟萧泽方握了手。 奇怪的是,它只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是并没有发泄自己的情绪,额,这家伙还挺会区别对待的嘛。 “还有这等事?”刘天浩还真是破天荒的首次听到这个理论,如果不是从关羽口中说出来的,而是许褚说的话,刘天浩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官晚晚是属于那种只要她在,任何人都成陪衬的类型,唱歌跳舞都出色,把进步和团结死死的压一头。 第320章:分化解体,黄金交易,深瞳反制 理查德皱眉道:“但这些承诺需要白宫授权,而您现在……” “我不需要白宫。”哈蒙德微笑道:“我有更好的人选——私人资本,雷神之锤公司的母公司愿意提供无人机技术,因为他们在阿塞拜疆有市场;能源财团愿意投资管道,因为他们想打破俄罗斯垄断;我只需要牵线,以‘商业合作’的名义。政治承诺?那可以通过‘国会朋友’的非正式保证。” 艾琳快速记录:“特使人选呢?需要懂当地文化,有情报背景,又不留官方痕迹。” “我有三个人...... 安海直也心里有些惋惜,但是有地狱修罗出手的话,应该击杀叶子浩,不成什么问题了。 忙于炼化尧乾,无暇脱身的阳旭,眼看着龙鲲脱身而去,并没有去出手阻拦。 这时,他看到东条一夫身子正躺着椅子上,闭着双眼,像是睡着般。 等到他挂断电话时,嘴角却泛起一丝诡异的冷笑,似乎有什么计划,在等着叶子浩般。 只会令他时时刻刻都痛苦,想到那些本不该附加在他身的罪恶感。 尽管发了澄清,可是傅希希看见网络上已经逐渐出现关于她的差评,还是痛恨不已。 一道道神异的仙灵法则气息,却飞速抵消着麒应天的精神破坏力。 穿过云雾的绝峰之巅上,一棵大树繁茂的枝叶下,南山道场四大护法围坐在石桌边,默默饮茶。 傅敬源看见她将裴司推走,浑身都有些发寒,哆哆嗦嗦的,竟也不敢拦。 常兴如今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什么蔬菜到了他手里都能够做出花来。几样看起来寻常不过的食材,到了常兴手中,就好像变成了天材地宝一般,做出来的美食就是不一样。馋得张大雷差点没滴口水。 我接过馒头,咬了一口,部队的馒头十分的松软香甜,比我在外面吃到的任何一家的馒头都要好吃。 孟莱一听,心中更是气血翻滚,胸口一疼,又是一口鲜血硬生生被陈阳逼了出来。 爱有时候说不清楚,喜欢还是不喜欢,其实嘴巴和心都是次要的,身体欺骗不了你,现实中太多的无奈和偏见,谁有能够真正的摆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避免不了纷纷扰扰。 也明白,最好的朋友不是平时和你怎么样的好,而是在你困难的时候,还陪在你身边,对于和宋倩的这份友谊,我看的很重很重。 此刻,在黑狗的眼里,青墨颜不亚于黑煞神附体。‘阴’森的目光把它的魂都要吓飞了。 我抬头一看天上,本来还有那璀璨的星空和弯弯的月牙此时已经被滚滚乌云给遮挡住了,并且蓝色闷雷接连不断的闪烁着,博哥的身影悬浮在叶逍遥两人的面前,往下看着我们。 吓得他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结结巴巴的跟我解释,我摆手说,算了我们走。 一听这话我心里忍不住的好奇,这家伙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帮冯大眼珠子把我抓来,又这么草率的解决这件事?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只是,即便是刘彬,现在也不清楚,陈阳这到底是异能,还是真正达到了武学的至高点,也就是真武灵之境。 这些年除了伸手要钱,对他发脾气之外,我好像没为家里做过一点贡献,我是在父母溺爱中长大的,习惯了别人为我遮风挡雨,父亲就是我的天,天塌下来,我会被压死。 “这次我先下去,咱们现在还不清楚下面的具体情况,儿风花的信息也没有向我透露这下面的详细情况,欧阳,在我发给你信息确定安全之后,你再带着大家伙下来。”说完,不等众人回话,我已然跃进了凹洞之中。 白雪倒了杯浓浓的茶,选了个最舒服的椅子坐下来,细细品茗,赵瑶儿便伏在他的膝上。 “不行!拉比,不行!”然而,袭击者芙蕾似乎并没有攻击琉星的意思,芙蕾抱着拉比,竭尽全力制止它。 第二日,外面传来消息,说窦夫人因为突然犯病,无法出行,故而由二房的谢氏代为掌管出行事宜。 世上已没有人能够躲过那一剑了,就在那一霎那,白雪也自以为自己绝不可能躲过去了,他也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不多时,婆子们带着温玉蔻和一个被黑带罩住头的男子出来,男子的脚似乎有问题,一瘸一拐的,几乎是被拖出来的,偶尔痛苦的闷哼几声。 欢乐过后的悲歌更是凄凉,便如筵席之后的人去楼空,曲终人散,那更见了楼高灯亮,冷清罗雀。 “你丫的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那几件装备是人家伊瑟尔狼王跟德古拉伯爵送给我的,跟你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赶紧把任务奖励拿出来。”这个老家伙,还想不给我们任务奖励,简直是门都没有。 随着庞睿话音落下,他手臂一挥,一道黑影自其衣袖爆射而出,这道黑影迎风暴涨,几个眨眼间,竟是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悬浮在半空之中。 前的一幕之后,他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只是现在的天鹰还没有弄明白为何会这个样子罢了。 “还是好好说一说,该怎么替这甘远洗刷名誉吧!”她忙把话题转了开。 “那你自己说吧,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他表现出一脸的豁达。 迫水队长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毕竟他们这次的对手是八岐大蛇。龙和真治两人同样严肃的说道:“GIG!”如同赴死一般的决心。 所以,他先把这话说在前面,就是为了让秦红妆随时明白了,便随时可以改变主意,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娶秦红妆的。 “谁为了我疯狂,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毛乐言凑近青灵,一副好奇兴奋的样子。 梁玉辰沉着脸,“是不是错的,你马上清楚。”如果她是洛诚也会这样的。 甘道夫不和郑浩一行人同行,因为他要去见白袍萨鲁曼,倒是矮人们决定跟在弗罗多身边,一是预防魔戒被黑骑士抢去,二是他们希望弗罗多能够带着魔戒帮他们找到山之心。 楚王殿下微怔,眉头轻蹙,却并没有回应,既然真是如此,他也要吃。 这一年来,她九死一生,全是拜这家人所赐,她这位懦弱的母亲居然还想让她原谅? 没顾得上吃早饭,夏蝉拿上了馍馍和肉干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分给了几人。 身后卫阳帮帮众听到命令,大声呼应,喊杀声刹那间响彻山谷,人流汇成潮水,朝坡上涌了过去。 这个时候,一道道清亮的声音在第五层响起,一下又一下,整整九十九下,而后,一道大门在沈月雪的眼前打开,那里面是刺眼的光亮。这,难道就是第六层吗? 第321章:地狱火,山鹰之死,暗影 华盛顿,国家安全委员会地下简报室。 凯瑟琳·沃恩站在全息地图前,激光笔点在里海西岸的一个小点上,沉声说道:“山鹰,本名赵铁军,四十二岁,今晚八点到十点之间,他会在阿拉尔斯克镇的私人码头接一批‘特殊货物’,这是我们三个月来最好的机会。” 会议室里坐着八个人:国防部情报局代表、中央情报局行动处官员、国家安全局信号情报专家,还有四位她不认识但级别很高的人——可能来自某个特别行动单位。 “情报来源?”一个穿陆军...... 这一次的天邪老人没有其他的要求,甚至没有奢求太多的东西,只要进入的皓月能顺利突破,扎实根基就行。 “黑胖子!”王鸽开口,刚想劝一下徐林饿了就吃,别节食把身体给搞坏了,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徐林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汉堡,还有一个炸鸡腿,二话不说就撕开包装纸,一口下去,汉堡只剩下了半个。 片刻之后,他们各自写了起来。写完之后,两人各自拿出纸条来。 “前辈,你说的化婴之人,可是在这里?”此时,林奕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老者,毕竟,此人绝非一般,只好以前辈相称。 “你、你……你真的以为慕容山庄里很安全吗?最安全的地方其实最危险。知道吗,我的王爷,你未免太天真可爱了吧?”慕容复瑛道。 三叔已经去世了,父亲王建成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大哥,其他的都是远房亲戚,这算是比较亲近的了。再出点什么事儿的话,那父亲的心理状态还真的不太稳定。这个电话由母亲来打,这证明父亲那边已经很不舒服了。 这次升级,yy推出了精确查找功能,进一步增强这款软件的粘度,拉拢用户的喜好。 炎翎在朱雀堂内地位不低,虽然江天辰不知道炎翎的确切实力,但是直觉告诉江天辰,炎翎绝对不简单。 十秒钟过去,半空中虚拟的页面的联系框开始清晰起来,一名军装的中年男人,显示而出。 “你来干什么,忙你的去,我自己这边儿没事。”姜大爷摘下了老花镜,看了一眼王鸽。 萧逸经历了半世的蹉跎,现在的心态终于趋于回归自然,前妻留下的孩子已经长大,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当爷爷了,但心态上,他竟然还没有尝过真正当父亲的滋味,还有当个好丈夫的滋味,也似乎太过久远,都不记得了。 “客气了,你家公主太客气了。”陈飞嘴上说着客气,但是身体早就“不由自主”收下了两样东西。 干脆闭上那一直不敢闭的眼睛,任由河水带着她往下游飘去,只是她会控制着自己不被淹死而已。 “看样子,绿绒应该是无恙了,那我也不打扰了,就此别过。”羲说完,帅气的起身,准备走出去。 第三次尝试,云浩相比前两次,加大了“广寒九炼”第三重的运转。 其次,东方雨平让水族的人去奏请天界的水族前辈,让他们给水族的修士们普及一下万山大魔是何许人也。 原本,在这个深度的海底,应该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太阳光根本不能照射到这么深的海底下的。 幸好,东方雨平也不是真的傻逼,他敢大踏步走进镜像世界里,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如何面对所有的杀机。 因为与灵兽,妖兽亲切,这些蚩尤的后代几乎世代都与其相生相伴,而为了与各种恶劣环境抗衡,蚩尤的后代终于出现了一个天才。 黑蚁卡片:可使用[治愈术]Lv1技能。只可插在装饰品类装备插槽中。备注:天下最困难的事,就是选择该去救谁。 随后从琵琶塔中走出一位脑袋上裹着红色头巾,身穿苗族服饰的老者,只见那老者表情阴鹜,隐隐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甫一接近战场,各自都不由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所惊呆。天空愁云黯淡,地面上更到处都是燃烧的业火,与蛇行的阴雷。四处都飘浮着死亡的气息,好好的一个太平世界,俨然彻底沦落为修罗炼狱。 徐梅呆呆的看着胡杨,她不明白自己已经使出了全身的解数,也让胡杨已经堕入了自己香艳的陷阱,怎么会不管用了呢? 他青丝乌发半遮惊世绝伦的面庞,正拈花执杯独饮而笑,一抹目光却似毒箭一般阴沉狠辣,梨花色的帘幕在他眼前轻晃过一道流光折射,恰好锁住了她的目光,一抹邪魅惊艳流光溢溢。 抬眸间,轩芷歌已经感觉到了她眼光之中传来的阵阵寒意,一刀一刀地落在了她的皮肤间。 她手里捏着决定性的东西,可以一举将二皇子向上攀登的路打碎。 只是看着工作室里那唯一一个缝纫机,她想自己是不是该再买一台。缝纫机虽然贵并且稀缺,不过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凌子墨咬着嘴唇,嘴角溢出一丝血液。这个时候,只有剧烈的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偏偏的,这大汉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别峰,他还打算将别峰打成个残废,原因是因为别峰没有第一时间将灵草交给他,害得他浪费了不少力气。 一行人离开没多久,听说这件事后的宋玉华她奶眼珠子一转,将正在洗衣服的手在衣服上擦一擦,便往外跑去。 惊天峰周围地面陡然一震,数十道粗大黄色光柱从地面冒出,每一根都有四五丈粗细,高耸入云。 凌天望着这一幕,双目微微一眯,这阵法果然比他的万灵剑阵要强。 今天刚好是室友兼闺蜜李秋媛的生日,所以袁子霞一早起来就要为了她的生日而忙活了。 金管家此刻坐到病房的走廊处,脸色带有十分严肃的表情,随后掏出移动电话,拨号打给南宫月。 袁子霞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就算她一直努力也赶不上他的高度。 娟姐沉吟了片刻,也觉得萧毅说的有道理,现在只能这样了,于是便对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机场管理人员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个管理人员点了点头,拿起对讲机安排起来。 第322章:背叛的代价,锈蚀的巨兽 马苏德的手在颤抖,三年前,部落发展基金有一笔五十万美元的款项,他确实挪用了二十万给儿子交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学费,他本想慢慢补上,但油田收益分配迟迟不到位…… 现在,这笔旧账成了勒在脖子上的绞索。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马苏德慌忙关闭平板,帘子被掀开,是法蒂玛。 “马苏德,你看到雅各布了吗?他说要来拿药品清单……”法蒂玛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关心地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没事,可能着凉了。”马苏德勉...... 浮士德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过来,又朝另外三个光柱的方向看去,发现每个光柱内部都浮着一把青铜古剑。 而剩下的八十瓶低级觉醒药剂,没十瓶一组,一共八组,全都没有低于二百万的价格,整个拍卖会战场都被这一百瓶的低级异能觉醒药剂带向了高潮。 刘范端看一会,这才明白,原来卢植将他的算计都猜测得一清二楚了。 雷诺尔德和四位长老满头黑线,嘴角抽抽:老三,咱能不要这么丢人吗!? 闻言,典韦纵马到一旁,刘范便看到了远处路上有两个长得十分高大健硕的人,正堵着狭窄的道路,一个二十多岁,一个稍显年轻,可能只和刘范的年岁差不多,他们各自拿着武器,正在打量着刘范以及他的随从们。 不够欧阳无敌因为释放了千里冰封和冰枪两个武技,身体内的异能早就所剩无几了。 此时,左轮这边已经有了进展。他从网上得知那时一个银行的保险箱的钥匙。他走了不下5家的银行,终于找到了钥匙的‘主人’。 还过多久,国军已经到达了他们门口儿,孙仲才一身的正气,带着精锐国军士兵走下了车,他看着这些土匪,丝毫不放在眼里。 今天的早操是米副旅长亲自讲话,她在对近期的赤鹰表现进行总结,并说明以后目标。 “我……这待遇简直千差万别!”青訶心里暗暗嘟哝,手上递上令牌。 入了座,谢姝宁安安静静地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视线悄然落在了淑太妃身上。 “娘亲你都将信写好了,为何不送去试一试?”她见宋氏只笑着不说话,又仰起头来问道。 “娘!要!”朝晖和朝霞心有不甘,异口同声的叫喊着,使劲从水清浅的怀里挣脱下地,跌跌撞撞的走向大丫。 一袭黑袍的男子,衣袍无风自动,张扬地突然从窗边一闪而现,似乎完全没有将这里,看着是一个不允许旁人随便进入的地方。 听了南宫冥的复述,凤如凰笑了出来,有南宫冥在,容锦他确定可以宰到他们? “那你送我!”欧慕瑄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心里憋屈了一天,现在终于可以释放一点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舅终于崩溃了,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呆在一旁不知所措,心里也很难受,但知道还是要面对现实。不过我心里很不解,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一回家就有亲戚意外去世,这个中会有什么原因联系? 说不定夏公子暗中珍藏的未面世作品还多着呢,如果全都落入她的手里,呃呃,都由她来管理的话,那该多好,反正他现在都变成猫猫了,也不能亲自出面去处理他的作品是不是? “可是咱们不拉拢凌无双,争夺储君之位的胜算,岂不是落了齐王一大截。”豫王不无担心道。 等她这话音一落下,李松青这次带来的侍卫齐齐的往她所指的方向迈了一步,他们是真的寒心了。 在场的同学都窃窃私语起来,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有很的感触,让这些还没出校园的学生,感觉到了残酷,看向姗姗的目光有人敬畏,有人害怕,也有人憎愤。 “走一走就不必了,在你的伤没有好之前,你别想去哪里!”陆香香将一杯水递给了陈阳,很是认真地说道。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应该十万个问什么的年纪,而heaven他平时安静的时候居多,听他问问题,我马上就提起精神来准备好好回答。 三天之后,我完完全全的炼化了大蟒蛇的内丹,本来以为我可以凭借这颗大蟒蛇的内丹达到妖兽实力,但是我高估了大蟒蛇内丹里面蕴含的能量,我只是达到了灵兽巅峰,还是没有达到妖兽的实力。 晚上的墨邪,所作所为总是带着那么一丝邪气,跟白天那个墨邪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而且晚上的他身子异常冰冷,这种情况让我很不解,也略带一丝不安。 杨杰凯不忘扭头冲着一名伤势不算太重的混混说了一句,语气非常轻柔,就像是在和对方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一样。 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在斗心理了,我和爱德华都憋着一口气,这一口气谁先松掉了,谁就危险了。 但我无法感同身受张路此刻的心情,就像很久以后,当我得知陈晓毓对张路做过的那些事情时,我才有了和张路一样的心情。 我们都不喝酒,张路觉得没劲,换了以前她早就去勾搭酒吧里长的稍微能看一点的男人了,但是现在她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眼巴巴的等着喻超凡上台。 为了将那只阴阳桩阴到这里,晚上的时候,我让老头把门关上,然后回屋呆着,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许出来。 第323章:里海女王,钢铁重生 “需要什么?” “需要一支专业团队,至少二十人,包括焊工、管道工、辐射防护专家,需要专门的设备——弯管机、自动焊机、无损检测仪,还需要至少六个月时间,和一个能屏蔽辐射的维修环境。”艾琳娜推了推眼镜,摇头道:“简单说,几乎不可能。” 严飞没有立刻回应,他看向海湾里的巨兽,又看向手中的情报摘要——美国无人机三天前袭击了深瞳在哈萨克斯坦的第三个安全屋,部落联盟内部出现了更多动摇的声音,马苏德的背叛像病毒一样...... 一对鼓鼓的峰峦随着紧张的呼吸而剧烈的起伏,紧身牛仔裤下绷得紧紧的玉腿修长而性感,让张阳呼吸都开始急促。 上空,两道身影对峙,刀剑交击,惊人的气劲锋锐无匹,从刀剑交击处冲射八方。 这两人分明早就认识,并且互有仇怨,这一点,几乎在场众人都看出来了。 之前在那无尽战场时,陈宗所看到的也只有巨人,并未看到其他人,是以便也认为和之前的情况是一样的,就算是进入同一块时空碎片,也不会出现在同一方世界当中。 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把燕子衿的尸体带回来。尽管李乐内心中十分清楚,如果真的那么做了,自己在当时的状态下根本不可能走出那比九天炼狱还可怕的亚马逊雨林。 玛娜原本被心底的欲-火扰乱了心神,此刻张阳的声音却如同带着魔力一般,让她一瞬间清醒过来。 诸将无不面色羞愧,有那性子烈的,已是双全紧握,手背上青筋暴突。 “咦?这是精神层面的攻击?”那金光入体之后,林寒感到灵魂深处传来轻微的一丝微痛之感,这种痛觉十分微弱,如果不仔细体会,他几乎感受不到。 星夜如海,黑山只剩一个简单的轮廓。两百步,山前的百战军军阵,陡然一颤,将士整齐划一的动作,让军阵看上去犹如海面骤起波浪。只是极短的震颤,密集如雨的箭矢,便出现在半空。 张阳则在门外一脸焦急的来回的走着,其实自己完全可以给她治疗,只是自己知道关心则乱,现在自己的心都静不下来怎么给她治病。 冥冥之中,一种奇妙的联系,跨过了以人类思维暂时不能理解的维度,瞬间刺进了风落羽的心中。 此时的江城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日里美丽动人的金智妍竟然会被南宫寒打成这般样子,这不禁让江城策倍感歉意,深深地陷入了自责。 她瞟了一眼九公主,盯着她秀雅的,下巴昂得高高,打扮得极优雅高贵的脸,陈容浅浅一笑,目光再次瞟向王弘。 “你不是纳闷海豚怎么会不在这里吗?海豚一直想报复三足城的人,可它们的终极目标是为了能在瓮里活下去,并主宰这里的一切。 “十一。”十一倒地,剩余两个鱼人高呼一声,目光愤怒的看向江立三人。 陈容连连摇头,她苦笑道:“你已经尽力了。”她感‘激’地看着这个少年,为了自己的事,他差点与南阳王直接干上,这世间,如他一样对自己这般好的人,还真是不多。 “去问问你的将军要不要配后!”江立咧嘴一笑,身形一闪,已经抱着玛格丽特朝将军府跃去。 古辰对君悔的怒气一点儿也没有看在眼中,仍然吃着牛肉,笑嘻嘻的道。 何清凡只是静静地看着,对于今天这一场戏表示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打秋风的,闲来无事听听别人的故事,配上美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融入血液的怪血开始缓缓地发出一道道暗红色的光芒,在这红光的吸引下,周围的血红细胞都向其聚集了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细胞团簇现象。 许言知道,自己是不敢出声,她怕,怕自己会打搅了这一刻的安静和美好。 这一排排一楼的房子都开了前门与后门,也是贺国庆运气好,刚好有个干事转业回乡,这房子空了出来,他便要了过来,分在二楼三楼的战友们都羡慕着呢,不说别的,养鸡与种菜就十分方便。 贺之洲只一眼就明白了肖大的想法,当然他也不打算为他解惑,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他都知道了。 病已经好了,顾西东公司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虽然请的假还有几天,她仍是去了公司。 遇到喜欢的,戚尺素就在怪被打败还没有死的时候,实行召唤术,这样的话,比较容易一些,也不容易反噬。 戚尺素目前正在行驶的是一段滨河路,顾名思义,另外一边就挨着河边,戚尺素在紧急之下,戚尺素的车,不受控制一般冲向了这条河。 他忽然伸手捧着她的脸,固定着头部角度,便将自己的唇恶狠狠地压了上去。 “老大,我们现在准备去哪儿?是要去别的安全区吗?”阿伟有些担心,毕竟现在基本上人都知道老大身上有空间,这么好的东西恐怕没有什么人不心动的。要是去了那些安全区,然后那些人联手抢夺空间,到时候就危险了。 从古至今,历来都是即便皇上犯了错,那也都是别人的错,皇上可是天下之主,皇上说的话都是金口玉言,皇上从来都不会犯错,即便有错,也是要找人顶罪,当替罪羊的。 明菲也不理他,笑眯眯地告退,让人送了二十两银子过来,又和李姨娘说,若是有事,记得叫她,不要客气。一边吩咐薛明贵,先前准备好的东西不必送过去,拿了准备冬至盘,在冬至头一天送到亲朋好友家中去。 别的时间自然多半都陪着苏蓉了,她已怀孕六个月了,肚子却只有人家怀孕三个月那么大,段飞觉得一定是她缺乏营养加上心情不好导致,自然要好好补偿了。 第324章:能源通道,深瞳的联动 陈海点头道:“但伊朗内部有分歧,改革派希望与中国深化合作,但保守派担心过度依赖,而且美国对伊朗的制裁依然有效,任何与伊朗的能源合作都可能引发二级制裁。” “所以我们不直接合作。”严飞调出一个复杂的股权结构图,沉声说道:“通过阿曼,阿曼与伊朗关系良好,同时又是美国的盟友,由阿曼主权基金出资成立一家‘国际能源运输公司’,名义上总部设在马斯喀特,实际运营由深瞳负责,伊朗以土地和部分管道入股,但不参与管理。...... 宇智波带土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其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太儿戏了,一个亿的项目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投资出去了。 每个国家领导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他们当时为了这颗能量石详细情况,付出了多少情报员,特工,美帝每次都死死的严密保守起来。 “不考虑一下找几个盟友?”凛看别离的表现,犯愁,但没有太过困扰,不由得有点疑惑。难道,你还有别的底牌? 不行,他是男人,且是一家之长,得拿出点态度出来,不然徐晓雅就会成为第二个杜箬,不对,她哪里及得上杜箬,至少杜箬比她明事理,比她大度,就连身材容貌都比她强了几个档次。 我在心里跟着默默符合了一句,我也很荣幸,遇上他是我这辈子的幸运。 “在此之前还得教你们发音,至于基本语法,等你们背完再说。”沈怡说道。 “你干嘛!”秦韶一惊,长臂一展,顿时就将已经跑出去两步的叶倾城给捞住了。 百晓生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长相俊秀绝伦,手持羽扇,身穿白色休闲外套,看起来很随意,头发略长,遮盖了双目,简简单单站在那,却感觉此人随时会消失一般,这种感觉很矛盾,却很真实,连江峰都是这种感觉。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傅雪气的满脸通红,指着连山和秦淑华说不出话来。 虚空都被剑招之上的剑意切割出一道道黑线,凌乱且无情。那是空间法则生生被破坏掉的迹象。 众人应该庆幸,如果不是二十一位星海境强者阻挡,光是碰撞余波足以秒杀方圆千里所有人。 “嗬。”成百川见姜怀仁挡住自己的压迫,当即爆喝一声。姜怀仁感到脑海震荡,像是有雷声轰鸣,姜怀仁身体晃动,有后退的征兆。 她并不傻,从叶修的举手投足所展露出来的气质之中,她看得出来,叶修并不是一个穷人,但在她看来,叶修顶多也就是一个有点钱儿的人而已,绝对不是那种很有钱的人。 “爸爸您放心,没什么大碍,不用太过担心。”秦韵逞强的说道,可是身体却很实诚,表现出一副极度恐惧的态度。 布置好一切,马云富他们五人退到飞机内,监视那里的情况。飞机内,马云富,罗梦瑶,凤天舞,秦三煌各自忙碌,只有罗杰不停的走动,双眼不时盯着监控画面,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一座巨大的空间中。十根巨大石柱,亮银色,青绿色,水兰色,赤焰色,土黄色各两根,围成五角状的法阵。 姜怀仁不语,眼前刀魔化作一柄长刀,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没有任何的破绽。姜怀仁出手了,只是试探点出一指。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王鸽的心情复杂异常,这句话梗在喉咙里,张了张嘴可就是说不出来。 事实上,乔磊是地地道道的帝都人,为了不再被父母逼着相亲结婚。所以他就选择了外出历练的路,走之前跟父母说好,他要用三年时间来证明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出门前一分钱都不带,三年后准时回家。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夺路狂奔。这里的地形他早就看好了,出了居民楼过一条街,那里人又多而且还有街道治安室。 白皓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吐出嘴里的泥土,双眼猩红的瞪着沈逸,伸手朝腰间的手枪摸去,他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想杀了这个让他尝尽耻辱的男人。 三人眼睛一亮,倭国距离新罗国隔着一条海峡,来回也就增加半个多月的路程。如今倭国内乱,新罗国可没有内乱,反正都是做生意,到什么地方做生意还不是一样。 “是这样,在海面上,我们要是投降的话,需要有个仪式,你亲手举起这面白旗,就是现在摇晃的这个,看见了吧?”卢卡又摇晃一下手里的白旗。 几个木精灵抬起篮子,在绞索上挂好,从门边推了下去,篮子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看起来还算结实。 “那太好了,镇长肯定会开心的请你们吃一顿大餐的!”拉克开心的说道。 好吧,交流这个话题也不是不行。但我怎么跟你解释呢?详细讲的话,太复杂。以这位先生的年纪,他未必想听,也未必能听懂。 入室抢劫这种事儿,明显犯罪嫌疑人应该在家中翻个底朝天,然后拿走所有值钱的容易携带和变现的东西。 这时候,老人又从容戒里取出五颗药丸,一颗为火红色,一颗为水绿色,一颗为土黄色,一颗为木青色,一颗为金黄色,一股脑全部投进装血的器皿中。 顿时这些教官周围的空间像是磁铁一般,对其产生了极其强大的排斥力,自己想要前进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而且排斥力越来越大,须臾之间就大到了他们根本无法抵抗的程度。 “两位如此不将我看在眼里,等下要是在下夺得了末运之宝,希望二位不要后悔现在所做的决定才好。”这个大教子弟依旧硬气道。 而且这里所谓的泡,也并不是真的要泡,他只要表现出想要泡的强烈意愿,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这已经是不断向九重天那样的世界发展了,所以,祖地正在慢慢回归最初的情况,气运无限,灵气弥漫,人人可修仙,得道飞升,到别的位面世界去,遨游整个宇宙苍穹。 叶寻欢这不轻不重的话,落在舒梦君的耳中,就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一般,震的她脑海中嗡嗡作响,就连娇躯也在这一刻开始疯狂的抖动了起来。 边与苏赫巴鲁战斗,印采心还边冲着江南抛个媚眼,说不出的妖精。 第325章:印度反应,数字巴别塔 生了丫头的家里随便找一块石头压在新生儿的胸口,顶多过个十几秒心脏就跳不动了,更有人嫌麻烦,直接在河边挖个坑埋掉,等夏季涨水直接就把尸骨给冲走了。 亲戚家的老母亲定好日子入土,什么都准备好了,各种流程也走得差不多,却被那先生说搞错了。 吴敌话音落下之后,红姬和李媛突然显现在了邢来的身后。虽然她们一直都在那儿没有动过,不过对于林峰来说她们却是毫无疑问的突然出现的。 许邱阳从来不爱理俗事,搜救寻人反而更加适合,路妍姿虽也清冷,但至少头脑清晰又冷静,和卫长乐一起,与其他四名金丹期商议正好。 万一他没走,待会来电了,他突然出现在她的卧室里,这就解释不清了。 他整个高大的身躯,包裹在黑色的西装里,背着光隐匿在暗处,那股森冷的气息,凝聚在他了全身,硬是叫人不敢轻易靠近,仿佛再多靠近一分,就会被他身上的那股冷如冰霜的气息冻伤。 子珅一口喝光杯里的酒,提着壶给自己与何淼淼又倒上一杯,想到世间还有这么多亲人在,顿觉万事都不同了一般。 何淼淼知道接下来族地事多,肯定没办法安心闭关,她只能利用空闲的几日炼丹,是以只打算专攻这两种丹药。炼制两三瓶,赚到一两千上品灵石就暂够了。 接下来她看见了肖念风!竟是肖念风!与肖罗洲一样的脸,一样的身高。你还别说,即使现在看到他,她还是有些感触的。 出山时何淼淼便发现,外面的修士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与她朝同一方向疾驰。 皇后虽然听着那声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当她听说外面的人是太子和苏仙惠的时候,也开始好奇了。 说完王教授赶紧去叫工人,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早点动工也早点收工。 “不服!”董兰香就不信了,这犊子大战一场过后,还能有力气继续战斗。 苏槿夕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和北翼人一直都没有什么社交,这些事情,就算她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到。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武者的意志能够比她的主人凌霄更强的。 湋河谷地向南攀上一面坡梁就是积石原,积石原再向南便是渭河川道。 吴雨涵还留下了两个名额,作为之后一个月之内,可能会增加的人选。 这把镰刀如果碰到凌霄,只怕凌霄的身体绝对是要被一分为二的。 “东家,你对慕家的恩情,我慕雨儿永生不忘!”慕雨儿闻言,却一下子感动到了。 “我能进去看一下你这个店么?”张扬实在不愿意在门口浪费时间,尤其现在临近中午,太阳有点毒辣,站在没有冷气吹的外面,简直就是一种修行。 到了晚上,吃了饭之后就跑去外面闲逛,反正离燕大也不远,就在周边熟悉一下环境,累了就回去休息。 情商高于智商的人往往遇到贵人相助,并能作出很大的事业。王大军和孙传铭就是后者,他们只需要一个机会而已。 “叮咚……”一杯茶刚喝完,门铃再次响了起来,黄婉仪走过去将门打开,对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警察笑了笑,让在了一边让他们走进了客厅。 心意一动,蚀元魔君出现,一同出现的还有雷儿,他不需要潜修巩固修为,因为他先前本就没有去渡什么天劫,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是毁灭境的修为了,与步非烟一样,并不受界面的影响。 最早先的船菜是和游湖的活动紧密联合在一起的,重点也不完全是吃,而是会有歌姬舞姬吹拉弹唱,一夜销魂。到后来卖肉的行当取消,就只剩下了饕餮。 如此年轻隽秀的世子,而且又有能力和手段,只怕是前途无量了,而且既然他是世子而不是吃软饭的,那么他对世子妃应该是有情有义的,否则的话有哪个男人面对一个怀了孕,身材走了形的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呢? 菩提神树,这似血药非血药的仙物除了能无限亲近草木之外,它还有一个可怕的作用,那就是可以镇压境界,它能把敌人的境界镇压下来,至少能镇压下一个境界。 不仅是卿舒窈她们几个,就连卿二郎他们和卿君炙他们也是难掩心底里的惊讶——今儿的太阳该不会是打从西边升起来的吧? 捧着大把的游戏币,从最原始的切西瓜游戏,到刺激惊险的模拟赛车,两人就连碰碰车都玩过了,出了一身的大汗,郁闷的心情彻底消散。 “不仅是血腥,里面的苟且和污秽更是不堪入目,难怪华夏几千年都瞧不起商人”。 “三位大王大驾光临,白骨洞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夜阳随意抱拳,口中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 那是贺梵音留在寞桐琴里的琴心,蕴含着他对音律规则的感悟,也凝聚了他在圣灵曲、万道鸣和生灵叹这三首曲子上的造诣,此时为弹奏的琴声所影响,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被夜阳借机吸收炼化。 连那个一直当做神明看待、无所不能的刽子手团长,屠霸这个时候也满身是血,如死狗一般,被一个华服中年踩在脚底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