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0:断亲后,他们哭求我赏口饭》 第7章 教训人渣! 张翠花也是突然换上一副笑脸:“兴邦啊,你误会了。我们是在商量怎么劝爹娘让你回来呢!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看着自家媳妇这副样子,赵建国也是壮起了胆子道:“是啊,赵兴邦,既然咱们都撞见了,那正好也少干点儿麻烦事儿。” “之后你定期往家里打钱,咱们也就给家里头那边儿不说你不孝顺的事情,村里头的大伙儿也都是讲道义的人,肯定会看在这件事儿上对你刮目相看的。” “阴阳那边儿看到你这副样子之后肯定也会刮目相看。到时候我们再稍微引导一点,说不准就能让爹娘劝你回来了。到时候大伙儿都能放下面子,怎么样?” 这两人也是原本以为只要这么说,赵兴邦肯定会服软的,结果没想到,盛思远脸上那讽刺的表情却变得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道义?”赵兴邦一柴刀劈在旁边的小树上,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我都重生了,谁还跟你们讲道德啊!” “重、重生?”赵建国一脸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赵兴邦指的是什么,指的自然是他分家之后所迎来的新生活,顿时着急道,“兴邦你听我解释...” 话没说完,赵兴邦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抡圆了胳膊就是一拳,赵建国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后退,手里头的锄头也随之跟他拉开了距离,让他再也握不到手中。 “啊!杀人啦!”张翠花尖叫着扑上来要挠赵兴邦的脸。 赵兴邦原本不想多搭理这个女人的,但是她自己过来找事儿,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侧身避开,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一拧,张翠花顿时疼得弯下腰,杀猪似的嚎叫起来,但是还没等她惨叫完,赵兴邦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力道大得直接把她打懵了。 “兴邦你疯了!”赵建国跳起来要扑上来,却被赵兴邦一个侧身躲过,顺势一脚踹在他腿弯处。赵建国"扑通"跪倒在地,疼得直抽冷气。 “这一巴掌是替之前的我打的。”赵兴邦甩了甩发麻的手掌,“上辈子我任劳任怨,你们却连口饱饭都不让我吃。这辈子还想用''孝道''绑着我吸血?做梦!” 打完了之后还顺手捡起了地上的锄头,笑着道:“这锄头不错,现在我那屋子正好缺几个干活用的农具,我就当是大哥送我的了。” 王翠花捂着脸,惊恐地往后缩:“你敢打嫂子...天打雷劈啊!” “雷要劈也是先劈你们这些黑心肝的。”赵兴邦柯一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前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无数次的期盼。什么时候?天上能降下落雷,劈死这帮没心没肺的东西。 现在这么快就轮到他们了! 赵建国挣扎着爬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赵兴邦!你别太过分!村里人知道了...” “去说啊!"赵兴邦突然提高嗓门,”正好让全村人都评评理!分家当天就盘算着怎么继续压榨儿子,看看是谁没脸做人!”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赵建国头上,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也是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此刻,王翠花的叫声戛然而止,脸色由红转白,赵建国捂着流血的鼻子,惊恐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弟弟——这哪还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赵兴邦?分明是个活阎王! “滚吧。”赵兴邦松开王翠花,嫌弃地甩了甩手,“想要算计我,你们也大可以来,不过你们最好也祈祷一下,别让我逮到什么机会,不然的话……”他瞥了眼地上的断树,意思不言而喻。 赵建国拉起媳妇就跑,至于那落在赵兴邦手中的锄头,那自然是没有一丁点儿胆子敢再拿回来了。两人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树林里,活像背后有鬼在追。 赵兴邦到自然是懒得追,也懒得知道这帮家伙回去了之后会在赵东海那些人面前怎么告他的状。 反正与其耽误他们的事儿,倒不如回头看看,之前附近设置好的那笼子有没有抓到兔子。 看着两人跌跌撞撞逃走的背影,赵兴邦长舒一口气,重生回来了之后,在胸口中所积压了许久的怨念都在此刻消失了不少,他转身往布置陷阱的地方走去,嘴里哼起了小曲。 “让我看看有没有倒霉兔子...” 拨开草丛,绳套陷阱果然绷得笔直。一只肥硕的灰兔子正拼命蹬着后腿,见到人来挣扎得更凶了。赵兴邦熟练地掐住兔子后颈,三两下解决了它的痛苦。 看了一眼绳索上那已经出现了明显咬痕的痕迹,只怕再给他一会儿时间,他就能够挣扎逃走,赵兴邦庆幸道:“还好刚才没有跟那两个人渣多耽误时间,要是耽误的时间多了,这边儿可弄不到这只兔子了。” 取下了多余的绳索之后,赵兴邦大概估计了一下这只兔子的重量。 “起码三斤重。”他掂了掂分量,满意地笑了,和那群吸血的蚂蟥纠缠相比,还是实实在在的肉更有价值。 这下子神农空间里面种植的那些野菜就不用拿出来了,可以继续安稳的在那里面生长。 下山路上,赵兴邦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料理这只兔子,开荤是肯定要开荤的,不过现在他那破院子里头压根儿就没灶台,看样子还要借一下隔壁婆婆那边儿的东西了。 在赵兴邦下山的时候太阳也已经完全下山,借助着月光的照射,赵兴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迷迷糊糊的就这么走到了王玉兰的小院外。 窗纸上映着少女窈窕的身影,正在灶台前忙碌,赵兴邦心头一热,不过并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太长时间,快步的回到了那属于自己的破屋。 随后赵兴邦戳了戳他的脸,让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诚恳的笑容,然后荡漾。摇大摆的拎着这只兔子朝着隔壁的刘婆婆家走了过去。 刘婆婆家的烟囱冒着炊烟,飘来阵阵饭香。 赵兴邦刚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就听见隔壁传来老太太的嘀咕:“还知道回来!当自己是山大王呢...” 第8章 这混账臭小子! 赵兴邦笑了笑,没搭话,而是拎着兔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微笑道:“婆婆,我那儿灶台是塌的,想借您家锅灶用用。你看我在这身上装了一只好大的兔子,要是不找个锅炖一下,岂不是浪费了。” “咋地,赵家的二小子。”刘婆婆撇着嘴,脸上的褶子更深了,挤满皱纹的手指使劲儿按了按赵兴邦的额头,似乎是想把它戳出门外道,“咋的,被赶出来连口锅都混不上?” 赵兴邦也不恼,任由老太太的手指在额头上戳出红印子,乖巧道:“婆婆,这都是小事儿,您看这兔子多肥,炖烂糊了入口即化...” 刘婆婆的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眼睛又往兔子身上瞟。那野兔确实肥实,剥了皮还有三四斤重的样子。 “进来吧进来吧!”刘婆婆终于让开身子,嘴里还在絮叨,“造孽哦,这么大个人,分家了之后,那破屋子里面连个做饭的灶台都没有...灶台在那边,柴火省着点用!” “不对!你小子用了多少柴火,明天就自己给我去山上搬多少柴火回来。” “好好好,没问题!”赵兴邦赶紧挤进门,心中笑着就这么做一顿饭能用多少柴火,随后熟门熟路地往灶房走。刘婆婆家的灶台虽然老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灶眼里还闪着微弱的火星。 “婆婆,您家姜蒜放哪儿?”赵兴邦一边往锅里舀水一边问。 “咋的,还想用我的调料?”刘婆婆叉着腰站在门口,脸上的皱纹都在表达不满,“窗台上那个罐子里有点花椒,灶王爷供桌底下藏着块老姜——省着点用!” “你要是敢把调料当饭吃,今天我就打断你的腿!” 赵兴邦咧嘴一笑,转身去翻找调料,这刘婆婆跟记忆中前世的那个他完全就一模一样,嘴上骂得凶,可连藏姜的地方都告诉他了,嘴虽然毒了点,但人也是真的不坏呀。 在附近找了块栈板,还有菜刀之后,赵兴邦也快速的将兔子剥皮剁好,没办法,他那个破屋子里面虽然被他收拾的干净了点儿,但是这种做菜用的菜刀还有栈板也一样没有。 总不能拿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剁肉吧。 水开后,赵兴邦把剁好的兔肉块下锅焯水。刘婆婆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灶台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翻滚的肉块。 “婆婆,你凑到这儿过来是干啥呀?”赵兴邦看着那眼巴巴的刘婆婆,心中也是觉得好笑。 “我偷吃……我偷吃个啥子!你这蠢猪连焯水都不会!”老太太似乎是突然找到了可以教训赵兴邦的话,突然伸手夺过赵兴邦手里的锅铲,“水开这么久才下肉,鲜味都跑没了!” 赵兴邦也不争辩,乖乖让出位置,刘婆婆麻利地撇去浮沫,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抖了点不知什么粉末进去。 “这是...”赵兴邦好奇地凑近闻了闻。 “山奈!你这小兔崽子懂个屁!”刘婆婆得意地扬起下巴,“去腥增香的好东西,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哪懂这些...” 赵兴邦听闻了之后摸了摸鼻子,这东西刘婆婆不仅随身携带,还细心地把它包裹在纸里面,想必这调料也算是相当的珍贵。 肉香渐渐弥漫开来,刘婆婆的肚子突然“咕噜”响了一声。老太太老脸一红,装作没听见,手上的锅铲却翻动得更勤快了。 “婆婆,您尝尝咸淡?”赵兴邦递过一个小碗。 刘婆婆接过碗,舀了勺汤小心地吹了吹。汤汁入口的瞬间,老太太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马上又板起脸:“盐放多了!败家玩意儿!” 赵兴邦忍着笑点头:“是是是,下回注意。” 兔肉炖得酥烂时,天已经黑透了,赵兴邦把肉盛出来,然后当着刘婆婆的面盛了一大勺放在自己的碗中,因为有着饭勺挡着,具体弄了多少,刘婆婆也看不出来。 “婆婆,多谢您借灶。”他擦着手,端着热腾腾的碗往门外走,“我就先回去了,碗明天还您。” “等等!”刘婆婆突然叫住他,手指绞着衣角,眼神飘忽,“那个...说好的一半...” 赵兴邦眨眨眼:“什么一半?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说过一人一半儿的事儿啊。” “兔肉啊!”刘婆婆急得直跺脚,“你这小兔崽子不识礼数,不知道见到长辈了之后,手中的礼物就要见面分一半儿吗,” 赵兴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就爱贪小便宜的刘婆婆:“哦——您说这个啊。”他指了指灶台上那个大碗,“那不是给您留的吗?” 刘婆婆愣住了,扭头看向灶台。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那碗堆得冒尖的兔肉上,油花在汤面上闪着诱人的光。 “你...”老太太的嗓子突然有点哑,“你这傻小子...” 赵兴邦已经走到了院门口,闻言回头笑了笑:“婆婆,剩下的花椒放窗台上了,剩下的姜我给您切好放碗柜里了,剩下没用的柴火我也都给你扔外面儿了。” 刘婆婆站在灶房门口,看着赵兴邦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慢慢走回灶台前,看着那大锅里面依旧冒着香气的兔肉和肉汤,突然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亏了亏了!早知道该收他柴火钱的!”老太太懊恼地嘟囔着,可眼眶却有点发热,“早知道之前骂他骂的轻一点儿了,这会儿不好意思开口...” 她端起碗凑到灯下,发现肉块都是挑过的——全是腿肉和脊背上的好部位,一根骨头都没有,碗底还沉着几块炖得透明的萝卜,吸饱了肉汤的精华。 刘婆婆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鲜香的滋味在舌尖炸开,一边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然后就一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又拍了一下大腿。 “这小子的厨艺真不错,之前在赵家的时候,也是他负责掌厨吧。” “这么好的手艺给那群赵家人做饭,真是浪费了。” 第9章 还真敢来啊 赵兴邦回到破屋,将炖好的兔肉分成三份。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仔细地把最肥美的后腿肉和脊背肉挑出来,整齐地码放在粗瓷碗里。 “这些留着明天吃...”他自言自语着,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木箱上。 自己先吃了一小部分,并且把碗中的肉汤喝完,心中盘算着这味道真不错。 剩下的肉块被他小心地包进油纸,念头一动,便收进了神农空间。空间里的时间近乎静止,食物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比什么冰箱都好用。 做完这些,赵兴邦盘腿坐在木板床上,闭目凝神进入空间。 这个残破的木板床上也没铺什么床单被子,在这上面躺着,还不如躺到神农空间中的那一片土地上舒适。 随着赵兴邦的意念一动,很快眼前景象一变,他已经站在那片黑土地中央。何首乌的藤蔓已经爬满了支架,叶片肥厚油亮,在虚无的光线下泛着紫莹莹的光泽。凑近根部一闻,那股独特的药香比普通何首乌浓郁数倍,光是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 “果然是好东西...”赵兴邦轻轻抚摸着藤蔓,心里盘算着,按照这个成长速度来算,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个新长出来的药材的药效应该就能媲美那些生长几十年的野生药材了,到时候拿到县城里药材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又检查了其他作物。天麻已经长到巴掌大小,表皮呈现出罕见的半透明状;野菜更是郁郁葱葱,嫩得能掐出水来。赵兴邦满意地点点头,退出空间前特意摘了几把最嫩的荠菜放在一旁,准备明天煮粥用。 “等有钱了,得买些人参种子...”赵兴邦但是现在脚下还远远没有种满地的神农空间,真心的觉得这么好的一片儿地要是不把它种的满满当当的,那就是暴殄天物:“再弄点白菜、萝卜之类的家常菜种。空间里种出来的,味道肯定不一般...” 赵兴邦想象着空间里种满名贵药材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有了这个金手指,攒够娶王玉兰来住的钱,并且把这个破屋子给修成别墅的钱,那不是手到擒来吧。 在算好了这一切之后,赵兴邦也感觉到一股困意袭来,躺到了草坪上。 好在之前他就有先见之明在山上薅了几株杂草,种到了这神农空间,还专门腾出来了一片地方,免得这杂草会长到外围。 新出土的嫩芽覆盖在了肥厚的土壤上,躺在这上面闻着那清香的空气就跟躺到了舒适的草床上一样。 清晨的阳光刚照进破屋的窗棂,因为有着相当良好的作息习惯,赵兴邦也在第2日村中响起鸡鸣的声音之后,从草床上站了起来。 看了一眼旁边那神农空间中仅仅只是过了一晚上就展示相当喜人的野菜和何首乌,赵兴邦也是满脸笑容的伸了个懒腰,退出了神农空间。 不过还不等他这边思考该怎么弄早餐的事情,破屋外头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让人不禁闻声皱眉。 “兴邦!开门!”赵母尖利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你个不孝子,就知道自己吃香喝辣,不管爹娘死活!” 破屋的门板被拍得砰砰响,若非昨日赵兴邦随便在上面添了几块木板加固了一下,恐怕现在已经被活生生的敲破,除了那嘈杂的拍门声之外,还伴随着张翠花添油加醋的帮腔:“娘您别气坏了身子!兴邦就是一时糊涂,咱们好好劝劝...” 赵兴邦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这才拉开摇摇欲坠的屋门。门外,赵桂芬和张翠花像两尊门神似的堵在门口,赵建国缩在后面,鼻梁上还贴着块膏药。 “大清早的,什么事?”赵兴邦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问。 原本他还不知道今儿个早上吃什么好,但是看着眼前这一伙人的闯入,赵兴邦直接就把之前还没吃完的骨肉给拿了出来。一边吃着兔肉,一边悠哉悠哉的看着眼前敲门儿的几人。 赵母的三角眼立刻瞄到了床头那碗兔肉,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好啊!自己躲在这里吃肉,让你爹娘喝西北风!”说着就要往屋里挤,还准备伸手去抢赵兴邦手上的那一碗兔肉。 赵兴邦横跨一步挡住门口,被称作泥腿子的他身形就如同铁塔一般,直接横在了门:“分家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等你们干不动了,我才会给赡养费。现在——我看你们还有劲儿来我这儿闹事儿,分明是还有的是力气。” 说完赵兴邦冷冷地扫视三人,“请回吧。” “放屁!”赵桂芬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起来,“我命苦啊!养了个白眼狼啊!大家快来看啊,儿子吃肉让娘饿肚子啊!” 这动静立刻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几个早起挑水的村民停下脚步,对着赵家母子指指点点,同时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昨日的那一场闹剧闹的可是整个村子所有人都知道。 张翠花见状,立刻帮腔道:“兴邦,不是嫂子说你。分家归分家,孝道总不能忘吧?爹娘把你拉扯大容易吗?” 赵建国也壮着胆子往前蹭了半步:“就、就是!你昨晚还打了我和你嫂子,这事怎么说?” 赵兴邦看着这一家子唱作俱佳的表演,突然笑了,一边这么吃着碗中的兔肉,一边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当众抖开。 “村长盖章的分家文书,要不要我念给大家听听?”他提高嗓门,“第五条明确写着,父母尚有劳动能力期间,子女无需支付赡养费。这可是爹娘亲自按的手印!” “而且你们猜,为啥今个赵建国的鼻子被打歪了,嫂子的脸上还被扇了一个耳光?”赵兴邦不慌不忙的吃着饭站在门口道:“就是因为这帮家伙,在昨天晚上就给深山老林里商量着算计我!” 围观的村民中顿时响起一阵议论。有人小声说:“赵家也太欺负人了...” ”就是,昨天刚分的家,今天就来要钱...” 第10章 一计不成又来一技 赵母的哭嚎戛然而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翠花眼珠一转,突然指着赵兴邦手中的那一碗兔肉喊道:“那兔肉肯定是偷我们家的!我们要搜屋!” “昨天赵兴邦才分家,这兔肉是哪儿来的?肯定是昨天晚上偷我们家的!” 说着就要往里冲,赵兴邦眼神一冷,快速的将碗中的兔肉放在一边,同时一把抓住王翠花的手腕:“你的脸上是想再挨一耳光是吧?” 王翠花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尖叫声卡在喉咙里,赵建国见状,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踩到就在隔壁凑过来看热闹的刘婆婆的脚。 “哎哟!”刘婆婆抡起拐棍就给了赵建国一下,“小兔崽子往哪踩呢!” 赵建国可不敢跟这屯子里平日就跟个疯婆子一样胡闹的人对峙,也是缩起脖子,往另一个方向退去。 这一幕也是看的刘婆婆满脸嫌弃道:“20多岁的大男人,还成了家娶了媳妇儿,胆量小的就跟个野鸡一样,亏你也姓赵!” 赵兴邦趁机提高声音:“各位乡亲做个见证,我赵兴邦昨天刚分家出来,一粒米都没从赵家带,相信各位昨日也都看到了,我是就穿着我这身上的一身衣服走到这个破屋的,之后也没去赵家!” “这兔子是我自己在山上打的,刘婆婆可以作证,我还借她家灶炖的肉。” 刘婆婆立刻接茬:“可不咋的!老婆子亲眼看着他拎着活兔子回来的!赵家的,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赵母脸上挂不住了,爬起来就要撒泼,可是不知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三角眼滴溜溜一转,脸上的怒容突然垮了下来,皱纹像揉皱的纸一样堆叠在一起。她身子一软,直接跪坐在了泥地上,干枯的手指揪着衣襟,声音陡然带上了哭腔。 “兴邦啊...娘知道对不住你...”她抽抽搭搭地说着,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可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你爹腰疼病犯了,连买药的钱都没有...” "娘,"赵兴邦突然蹲下身,直视着赵母的眼睛,"您还记得我十六岁那年,为了救您跳冰窟窿的事吗?" 赵母一愣,眼神闪烁:“记、记得...” “我高烧七天七夜,差点没挺过来。”赵兴邦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传入了旁边所有围观村民的耳中:“您在我床头说过什么?说这辈子都会记得我的好,说我是您最孝顺的儿子。” 赵母的脸色变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这才几年啊,就全忘了?”赵兴邦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回吧,等您和爹真干不动了,该给的赡养费我一分不会少。但现在——“他指了指院门,“请滚出我家。” 赵桂芬眼神一凝,一时间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翠花自然是不肯的,要是就这么跑了,昨天那几个耳光不是白打了,也跟着抹起眼泪:“小弟马上要交学费了...家里连玉米面都...” “你昨天打嫂子,我是嫂子我做的不对,但是家里头……” 至于赵建国……现在他正被刘婆婆骂的头都直不起来。 赵兴邦冷眼看着这出戏,转身进屋端出一盆洗过野菜的脏水。他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说完了?” 不等他们回答,手腕一翻,整盆水哗啦一声泼在了门前。泥水溅起老高,赵母的裤腿和王翠花的布鞋顿时沾满了泥点子。 “哎呀!”张翠花尖叫着跳起来,“我的新鞋!” 赵母也慌忙拍打衣襟,精心表演的悲情瞬间破功,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痕,表情却已经扭曲成了愤怒:“小畜生!你——” “这就是你们说的家里掀不开锅了啊,没钱让红军上学了?”赵兴邦冷笑的指了指张翠花脚上的新鞋,把木盆往地上一墩,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滚吧!再让我看见你们来闹,下次泼的就是粪水。” 围观的村民中爆发出几声窃笑,一边看着赵家的这帮人装模作样的卖惨,一边儿没有一个人准备站在他们这边儿,甚至还有几个人站到了赵兴邦这边,一副只要赵家人敢强闯,他们就敢给人推回去的架势。 刘婆婆拄着拐棍站在自家门口,故意大声说:“有些人啊,就是贱骨头!好好的儿子不要,非得逼得人家分家,现在又跑来装可怜!” 赵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死死掐着王翠花的胳膊,赵建国缩在后面,绕着刘婆婆走,鼻梁上的膏药都皱了起来,小声劝道:“娘...要不咱先回去...” “没用的东西!”赵母甩开儿子的手,恶狠狠地瞪了赵兴邦一眼,压低声音对王翠花说,“走!等这小畜生出门,咱们再来!” 王翠花会意,搀着婆婆转身离开,边走边故意大声说:“娘您别伤心,兴邦肯定是一时糊涂...等他气消了,自然会念着爹娘的好...” 不过在场的村民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懂她这都是些什么意思,甚至连脸色那嘲弄的笑容都没收起来。 赵兴邦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太了解这家人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这是打算趁他不在来翻东西呢! 前世他那改嫁媳妇之后刚刚改嫁结束了之后丢的那5块钱,他就觉得有所蹊跷,肯定是家里的不知道谁动手的,只可惜,前世的他没开出来。 “随便翻。”他低声自语,转身回屋收拾东西,“能找出一粒米算我输。” 破屋里确实没什么值钱物件。除了一张瘸腿的木床、几个粗瓷碗,锈迹斑斑的柴刀,还有昨天从赵建国手里夺过来的那锄头,哦,不对,那锄头现在都被赵兴邦给扔回了神农空间里面,方便随时翻地用。 真正的宝贝都在神农空间里——肥美的兔肉、长势喜人的药材,长出新藤蔓的何首乌,还有那几把嫩得出水的野菜。 他们要是敢进来偷东西,那就只能偷走满屋子的灰。 第11章 药材变现的路上 不过这破屋子里面也不能这么一直脏乱差,总该添点儿新东西回来。 赵兴邦从床底下摸出个旧包袱皮,小心地包好那株何首乌和一些天麻。临出门前,赵兴邦看碗里的肉基本上也快吃完了,便把碗还到了刘婆婆那边。 刘婆婆一看赵兴邦来换碗了,也是白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你这小兔崽子会直接把这碗占为己有呢。” 赵兴邦笑而不语,放碗之前还专门舀了点水把碗给清洗干净。 刘婆婆看到这碗,也自然想到了昨晚上那留下来的一大碗儿兔肉,也不好意思在这方面上多说几句,只是看赵兴邦背着那么一个小破包,忍不住问道。 “咋地,今儿个又要出门儿去啊?” “是啊,昨天在山上还是挖了点儿好货下来的,今天出门儿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人给这点儿好货收了。” “切……这小兔崽子运气倒是挺好的。”刘婆婆咋额咂嘴,然后看了一眼赵兴邦身上背着的那个乌漆麻黑的小破包,也是在赵兴邦洗完碗了之后,转头甩了一个用麻布制成的布包。 “要去镇上了,带这个包去,但原先那么破的一个包不仅装不了啥东西,还给咱们屯里的人丢人!” 看到这个狠狠的砸到他脸上的小包,赵兴邦的嘴角处也忍不住的出现了一抹笑意,随后帮刘婆婆这里洗好了碗筷之后便走出了村口。 实际上也只有他知道这个包里面的东西都是空空的。珍贵的东西都装到了神农空间里面,弄这个小包只是为了做隐藏而已。 离开家门之前顺带着锁好摇摇欲坠的屋门——其实也就是用根麻绳草草系了下,反正就这么一个破屋子里头,除了那帮赵家人之外也不会招别的小偷进来。 赵兴邦大步流星地往村口走去。路上遇到几个去田里干活的村民,都主动跟他打招呼。 “兴邦,去镇上啊?” “别理你那黑心爹娘,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兴邦啊,我支持你!以后也早点儿把玉兰娶回去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感情,咱们这些人啊都看在心里头呢。” 赵兴邦一一应着,脚步不停。走到村口老槐树下时,正好碰上赶牛车去镇上的牛老汉。 平日里这这里面就说他们家养的牛最多,所以村里的大活儿也都叫他牛叔。 “牛叔,捎我一段?”赵兴邦这边儿也是多说了点儿好话。这对他一个读书人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儿。 “哈哈,你这小伙子嘴巴倒是挺甜的,不过叔叔我这牛车上不镇上,顶多给你送到那镇门口的路上,剩下的如果你自己走过去吧。” “没事,我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时间充裕的很呢。” 牛车慢悠悠地走在乡间土路上,赵兴邦靠在车栏上,闭目养神。张老汉瞥了眼他怀里的包袱,随口问道:“去镇上卖东西?” “嗯,挖了点药材。”赵兴邦没多说。 “药材好啊...”张老汉咂咂嘴,看赵兴邦没兴趣多说,他也没多问,就这么继续悠哉悠哉的赶着他的牛车。 晃晃悠悠的牛车也很快带着赵兴邦来到了附近的镇上,跟落后的屯村相比,这里倒是要热闹不少,宛若跟两个世界一样。 前世赵兴邦也来过这里好几次,目的就是为了在这里找找能不能干活儿的工作,前世的他总是听说大城市赚钱的机会多,不过赚再多的钱只要没离开那个吸血窟,啥也没用! 好在前世的那些经历也让他对这个镇上的路况算是相当的熟悉。 赵兴邦站在镇子中央最气派的三层木楼前,仰头望着黑底金字的匾额——‘景仲中药堂’。 门口两侧挂着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赵兴邦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怀里的包袱,把该卖的药材从神农空间里面弄出来,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大堂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几个伙计正在柜台后称药、碾药。靠墙的木架上摆满了瓷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红纸黑字的药名。 “这位小同志,看病还是抓药?”一个穿蓝布衫的年轻伙计迎上来问道。 赵兴邦摇摇头,压低声音:“我有些药材,想问问你们收不收。”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打着补丁的衣裤上停留了片刻,忍不住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什么药材?我们这个中药堂可不是什么野路子草药都收的。” 赵兴邦不慌不忙地从包袱里摸出两株天麻,不是先拿出那最贵的何首乌,毕竟还要看一下这家药铺的态度,随后放在柜台上:“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伙计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突然瞪大眼睛,伸手拿起一株仔细端详。这天麻通体呈半透明状,断面纹路清晰,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这...这是野生的?”伙计认真的看了看这个药材上的色泽,声音都变了调。 赵兴邦点点头:“山里挖的。” 顶多就是稍微在神农空间里面多泡了一天而已,比寻常的野药要好上不少。 伙计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里屋跑:“师傅师傅!您快来看看!” 不多时,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约莫五十来岁的清瘦男子快步走出来。他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右手拇指和食指上沾着些药粉,显然是正在配药。 “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又是掌柜,又是药店师傅的那人放下了手中的手套,走了过来,听着年轻的伙计汇报。 听完了汇报之后,掌柜的瞥了眼天麻,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凝固。他放下算盘,抓起一株天麻凑到眼前仔细端详,随后认真的看向赵兴邦道。 “小同志,能让我先稍微试一下这药吗?” “请。” 得到赵兴邦许可之后,掌柜的顿时取下了一个小刀片,在这天麻上稍微划了点粉末下来,随后用食指沾了点,放在舌尖尝了尝。 “嘶,这质量?!” 第12章 镇上买卖,回家! “小同志,这个,真是你挖的?”又是掌柜又是师傅的那人搓了搓手指,惊喜道:“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赵兴邦不急着回答,反而问道:“您能给什么价?” 掌柜的沉吟片刻:“天麻市价一斤八块,你这个品质...十块,怎么样?” 赵兴邦心里一喜,这比他预想的高了不少。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慢悠悠地从包袱里又掏出几株黄精:“那这个呢?” 这些黄精,也是他昨晚采的,那个时候这玩意的品想还挺差的,但是在神农空间内待了一天一晚之后,也算是恢复的不错。 掌柜的一看那黄精,手都抖了一下。这几株黄精通体金黄,肉质肥厚,根须完整,一看就是生长多年的上等货。 “十二……不,十五!”掌柜的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恢复后,补充道,“这黄精的质量也不错...小同志你倒是好运。” “不知,小同志之前去山上,可还有别的收获?” 赵兴邦这才露出笑容,从包袱最底层取出用油纸包着的百年何首乌,小心翼翼地打开。 掌柜的看到那块乌黑发亮、纹路如云的何首乌时,倒吸一口凉气,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这...这得有上百年了吧?”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何首乌,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凑到窗前仔细查看,嘴里不住地啧啧称奇:“纹路如云,质地坚实,断面光泽...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伙计和几个抓药的顾客都凑过来看热闹,大堂里顿时议论纷纷。 这一刻即便他们不懂草药也看得出来,这面前的何首乌必然不是凡品。 “我出五十!”掌柜的突然大声说,随即又改口,“不,六十!这块何首乌我要了!” 赵兴邦强压住心中的狂喜。六十块钱!这相当于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了!再加上天麻和黄精的钱...足以让他买上不少家当回去了。 “成交。”赵兴邦干脆地点头。 掌柜的如释重负,赶紧招呼伙计:“快,给这位同志拿钱!”又对赵兴邦说:“小兄弟贵姓?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药材,直接来找我仁和堂,价钱绝对公道!” “免贵姓赵。”赵兴邦接过厚厚一叠钞票和几张粮票,手指都有些发抖。 莫说从小到大,就算是在前世,他也没一次性拿过这么多钱。 前世他要是能有这么多的钱,那就好了…… 这样的念想很快的一闪而过,赵兴邦也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免得被眼前的掌柜看出什么问题。 掌柜的亲自把药材收好,又递过来一张名片:“我姓陈,是景仲中药堂的掌柜,平日里大伙都叫我陈师傅,赵同志以后有什么好药材,随时欢迎。” 赵兴邦小心地把名片和钱一起收进内兜,告辞离开。 而在目送着赵兴邦的离开之后,一个年轻的伙计从掌柜的身后走出来道:“师傅,这人一出手便是好几种品质上乘的药材,会不会……” “暂时先观察着。”陈师傅并不在乎他所在乎的仿佛只有手中那品质上称的何首乌。 与此同时,赵兴邦走出中药堂时,他的脚步都有些发飘。六十块加上天麻黄精的钱,一共八十三块五!这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这些钱,不光能换不少的粮票,也能换不少的家具。 赵兴邦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内兜,直奔镇上的供销社。供销社里人头攒动,柜台后的售货员忙得满头大汗。 “同志,要口铁锅!新的,能做饭的!”赵兴邦挤到五金柜台前大声说。 售货员头也不抬:“要工业券。” 这年头,买啥东西,都要卷,粮食需要,药品需要,铁制品更是如此,要买什么东西,都要去什么地方的售票处和售票站。 赵兴邦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刚换来的票证:“有!” “好,小同志稍等一会。”看着那拍在桌子上的票证,售票员收了票之后,转头给人递票。 十分钟后,他抱着口崭新的铁锅走出供销社,又转身进了副食品区,油盐酱醋各买了一些,还称了五斤白面、三斤大米——这在他们村可是稀罕物,一般人家过年才舍得吃。 “再给我拿两斤猪肉,要肥一点的!”赵兴邦指着柜台里红白相间的五花肉说道。 售货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一斤一块二,两斤就是两块四,再加半斤肉票。” 赵兴邦爽快地付了钱。看着售货员用稻草绳把肉捆好,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再给我称半斤水果糖,除此之外再来一些好养的水果种子。” 他还记得神农空间那边,药材都给弄出来了之后,神农空间里面也空出来的不少的地方,可以新种下去一些种子。 虽然半亩的地,就算种满了各种水果,最后的收获也不会太大,但是偶尔给家里解解馋,还是不错的。 这神农空间里面种出来了水果,必然质量很高,相比到时候王玉兰也会很喜欢的。 走出供销社时,赵兴邦两手都提满了东西。铁锅、粮食、猪肉、调料...还有特意给刘婆婆买的一包桃酥和那半斤水果糖。他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这才刚开始呢。等空间里的人参种出来,那才叫真的大买卖!赵兴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迈开大步往镇口走去,准备搭车回村。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看,当赵家人发现他不仅没被饿死,反而过得有滋有味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了。 除此之外,赵兴邦也将部分买来的东西放入了神农空间内,除了可以在神农空间内种田之外,那空间本身也是个可以储物的东西,这样一来,买回去的各种东西,也只需要带一些方便带回去就行了。 而且,这一趟来城里,村中就算有人知道他来城里了,也不会知道他来城里到底弄了多少东西。 回去的时候,赵兴邦抱着满背包的东西递给了赶牛车的师傅几毛钱作为路费,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那熟悉的小屯镇内。 第13章 想要?不给! 虽然有一部分东西已经放在了神农空间内,但是在返回了村口的老槐树下时,赵兴邦就看见赵建国和张翠花鬼鬼祟祟地蹲在路边。两人一见他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赵兴邦看到这俩人之后也是微微一愣,随后心中冷笑了一声,估计这俩人啊之前也是翻了一下他的破屋,发现他那破屋什么东西都没有之后,又知道了他上镇的消息,便干脆在这村口蹲了好久。 他这要是半夜三更才回来,那只怕这俩人恐怕能直接蹲到半夜三更。I “哎哟喂!”张翠花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要摸赵兴邦提着的猪肉,“这是发财了啊?买这么多好东西!” 赵兴邦侧身一让,张翠花扑了个空,差点栽进路边的水沟里。赵建国赶紧扶住媳妇,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包白面:“兴邦,你这...你老实跟哥说一句,你哪来的钱啊?” “关你屁事。”赵兴邦冷冷地回了一句,抬脚就要走。 张翠花不依不饶地拦住去路:“你肯定藏私房钱了!分家前偷偷藏的!”她尖着嗓子喊道,“那些钱是大家的!你得交出来!” 赵建国搓着手,看着赵兴邦手里的东西,壮起胆子凑过来,鼻梁上的膏药还没撕,活像只摇尾乞怜的癞皮狗:“二弟,你看...爹娘好久没沾荤腥了...” “滚开。”赵兴邦抬脚就踹,赵建国慌忙后退,差点被石头绊倒。 赵兴邦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抡圆了胳膊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张翠花被打得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偷藏家用?”赵兴邦冷笑,“分家时你们连一粒米都没给我,现在倒打一耙?” 赵建国见媳妇挨打,刚要上前,却被赵兴邦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大哥,鼻梁上的伤好了?要不要另一边也来一下?” 正闹着,远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赵桂芬拉着赵红军小跑过来,老远就听见她扯着嗓子嚎:“天杀的!小畜生打兄嫂啦!没天理啦!” 看着这帮人又来了,这一次还拉来了还真的好想饿了一天的赵红军,赵兴邦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好嘛,这一帮家里人真是闲的没事干。 哦不对……之前是他累死累活养的这一家,他这么一走,这一家人自然也不知道该咋办了,只能就这么在村口,要不就是在那破屋子里,估计就等着他回来呢。 赵兴邦抱起胳膊,冷眼看着这一家子唱大戏。赵桂芬冲到跟前,先是一把拉起张翠花,然后指着赵兴邦的鼻子就骂:“小畜生!有钱买肉不知道孝敬爹娘?红军正在长身体,这细粮得给他!” 赵红军躲在母亲身后,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包水果糖,明明之前已经上高中,甚至还垂涎王玉兰的他现在就装的跟个幼儿一样,咽了咽口水:“娘,我要吃糖...” “听见没?”赵桂芬腰杆一挺,“红军要吃糖!快拿来!” 然后,赵红军就看着他目前在身后撑腰,居然真的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赵兴邦眼疾手快,一把攥住赵红军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嗷嗷直叫:“松手!疼疼疼!” “现在知道疼了?”赵兴邦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惦记我媳妇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赵红军脸色刷地白了,像见了鬼似的瞪着赵兴邦。他从来没见过二哥这副模样——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却带着笑,活像索命的阎王。 赵桂芬见小儿子吃亏,嚎得更起劲了:“大家快来看啊!儿子打娘啦!没天理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挑水回来的妇女停下脚步,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但他们也不会上去帮忙,就这么几天,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说了赵家的那点儿破事儿,就这么冷眼旁观着。 “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赵兴邦提高声音,“昨天刚分的家,今天就跑来要钱要粮,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围观的村民中顿时响起一阵议论。有人小声说:“赵家也太心急了...“ “就是,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我看这兴邦只是刚刚回村吧,就被这帮赵家人给堵在了村口,他们这是真的不要脸啊。” 赵桂芬见舆论不对,立刻改变策略,抹着眼泪道:“娘不是要你的钱...就是看你买了细粮,想...想给红军补补身子,他读书费脑子...” “哦?”赵兴邦突然笑了,转身从袋子里抓出一把雪白的大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您是说这个?” 然后还顺手在指尖把玩了一番,任由着大白米从它的指尖再落入粮袋子里面。 赵家人眼睛都直了,连围观的村民也忍不住的提醒让赵兴邦小心点,别让这粮食掉到地上,这细粮可是稀罕物! 赵兴邦把大米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条斯理地走回屋门口,将米袋和其他东西一样样搬进屋,最后"砰"地关上门。 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有,但就是不给你们! 这一幕,看的旁边围观的村民都忍不住的笑了。 “哈哈哈,兴邦这孩子是真的可以啊。” “看他这幅样子,估计也是因为之前在家中受了不少的气吧。” 听着周围之人说的话啊,在看着那房门咣当一声关上的声音,赵桂芬则是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兴邦的鼻子骂:“小畜生!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村长!找支书!让你在赵家屯待不下去!” “去啊。”赵兴邦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正好我也想去问问,强迫分家的儿子孝敬,算不算违反国家政策?” 前世的时候,赵兴邦就记得,村长虽然平日里有点儿怕老婆,但是还算是个明白公理和道理的人,前次他屡次生病的时候,来看望他的人里面也有村长,只是村长每次看着他的时候都摇头叹气。 第14章 挤挤也挤得下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赵家人头上。赵建国赶紧拉住母亲:“娘...要不算了...闹大了对红军上学不好...” 张翠花却不甘心,尖声道:“赵兴邦!你别得意!谁知道你这些钱来路正不正!我们要搜屋!” “搜屋?”赵兴邦眼神一冷,“行啊,我这就去公社找公安同志,请他们来''公正''地搜一搜。顺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建国,“我看,我这屋子倒是之前有别的人踏足过。” “要不要请公安的那些同志们来问一下?为经过他人允许擅自闯入他人的房屋,这算是什么罪呀。” 赵兴邦屋内的各种灰尘很厚,毕竟这破屋一切好久了,远远不是一两天就能打理干净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留下了不一样的脚印。 只要稍微这么一查就能查出这些屋内不一样的脚印是属于谁的。 赵建国脸色瞬间惨白,一把捂住媳妇的嘴:“别说了!回家!” 原本他就胆子不大,一听到赵兴邦这边还要说通知公安的人要来查一查是谁进的他的屋子,更是紧张的浑身颤抖。 张翠花也是气的咬了咬牙,但是他不甘心,先前他们夫妇俩确实闯入了这个破屋子里面,但是这个破屋子里面真的什么玩意儿都没有。 唯一找到的昨天赵兴邦用来装那些兔肉的碗还是刘婆婆的碗,总不能把那个碗给拿回去吧? 可是那刘婆婆……平日里这村子上下谁不知道她的嘴最臭,再加上他前些年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女现在在村子里就是个孤家寡人,谁敢得罪她,她是能真的缠着你到你家院上给你院门口叫骂一天。 而且他们来到这里,就是来看赵兴邦的笑话的,准备看着他饿着肚子从城中回来,没想到他不仅没饿着肚子回来,甚至还带回来了这么一大包的粮食。 虽然他们反应迅速,想要从赵兴邦那手里夺过粮食,但是谁知道赵兴邦的反应更加强烈。 就在赵家人进退两难时,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啥的时候,赵兴邦突然转身进屋,端出一盆洗过野菜的脏水。 “让让,倒水。”他随口说道,然后手腕一翻—— “哗啦!” 一盆水全泼在了赵家人站的地方。赵桂芬躲闪不及,裤腿和布鞋全湿透了;张翠花尖叫着跳开,还是被溅了一身泥点子;赵建国和赵红军更惨,直接成了落汤鸡。 “哎呀!”赵兴邦故作惊讶:“你们还在这儿啊?我都没看见。衣服都湿了,赶紧回去换吧,现在虽然天气也不算很冷,但是万一病了可咋整?” 围观的村民中爆发出几声压抑的笑,原先他们还站着这么一家赵家人给门口站着就跟小丑一样,还能忍得住,但现在是真的忍不住了。 赵桂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兴邦“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娘...咱先回去吧...”赵建国拽着母亲的袖子,声音都在发抖。他现在看赵兴邦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赵红军更是缩在最后面,连头都不敢抬。他总觉得二哥今天看他的眼神特别可怕,像是...像是知道他从小到大都做过哪些缺德事儿一样? 张翠花搀着赵桂芬,咬牙切齿地放狠话:“赵兴邦!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兴邦。 虽然之前,有不少人都在村长哪里还有之前去村长哪里的村民听说过,这个曾经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实人,发生了蜕变,甚至敢分家了。 谁也没想到,仅仅只是几天未见,这赵兴邦如今竟变得如此强硬? 刘婆婆拄着拐棍从人群里走出来,故意大声说:“有些人啊,就是贱骨头!好好的儿子不要,非得逼得人家分家,现在又跑来要东西!”说着还往赵家人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 赵兴邦冲刘婆婆笑了笑,转身回屋。刚关上门,就听见外面议论纷纷。 “兴邦这是真变了...” “早该这样!赵家那帮吸血鬼...” “不过也太狠了点,毕竟是自己娘...” “娘?反正我娘对我这个儿子,可不是这样的。” 有不少人心中感慨,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不过他们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赵兴邦这边的情况。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赵兴邦站在门口,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毫无波澜。上辈子他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才会被"孝道"二字压得死死的。如今重活一世,他算是明白了——有些人,根本不配称为家人。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赵兴邦才从屋里拿出那包水果糖,走向还在喋喋不休的刘婆婆。 “婆婆”他递过糖包,“给您带的。” 刘婆婆接过糖,狐疑地拆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哟,看着这上面的牌子,还是魔都特产的呢!”随即又板起脸,“乱花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与这么点钱,攒钱存着给自己弄个媳妇回来不好吗,玉兰那小丫头,等你都要等的望眼欲穿了!” 话虽这么说,老太太却麻利地剥了颗糖塞进嘴里,生怕再晚一步,赵兴邦这边就要把糖给要回去,眯着眼品了品:“嗯...真甜...” 赵兴邦笑了笑,转身回屋。关上门后,他长舒一口气,开始清点今天的收获。铁锅、粮食、猪肉...还有藏在神农空间里的那些宝贝。这只是开始,等空间里的那些种子种好了…… 那就是真正好日子的开始了。 就是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把神农空间里面的空间弄得大一点,半亩的地,确实还是少了点。 别看看着挺大的,但是要考虑到种植的最佳排列,土壤和种子的分部,赵兴邦按照前世的记忆,种植的格外的保守。 不对! 赵兴邦猛地拍了一下头。 他为啥要按照以普通土地的那种种田方式,按照几步一格的方式种下种子。 以神农土地的质量,挤挤也是挤得下的吧。 第15章 这不是那个分家的吗? “靠,亏大发了。”赵兴邦一个意念来到神农空间内,看着那些种子就算是在土壤下紧挨在一起,也不会发生抢夺营养,成长不良的情况,只需要勤浇水,就能保证生长,赵兴邦忍不住的又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早知道除了水果的种子,还多买点野菜,药草的种子了,反正神农空间内,挤挤都能种得下。 “还是太低估这个神农空间了,算了,今天再去镇上也来不及了。”一个意识,赵兴邦从神农空间中退出,开始做别的事情。 赵兴邦将新买的铁锅架在灶台上,盯着跳跃的火苗出神。锅里炖着的五花肉咕嘟作响,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他从空间里取出那沓钞票,在手里掂了掂。 之前那些东,花了差不多二十块钱,毕竟一口气还买了不少家具,现在还剩下六十多,在这个屯镇内,足够风风光光地娶王玉兰过门了。 “不能再拖了”他自言自语道,想起上辈子王玉兰被父母卖给老光棍的惨状。那老畜生动不动就打人,还经常不给人吃饱饭,前世有幸见到玉兰的时候,几乎都险些认不出来对方。 赵兴邦从米袋里舀出三斤雪白的大米,又取出十块钱,用红纸包好。想了想,又从空间里摘了几把最嫩的野菜,用草绳扎成漂亮的一束。 王家也在这屯镇内也不是什么好人,跟赵家的人臭味相投,一伙见钱眼开的人罢了。 说起来,想起前世的那样子,赵兴邦都觉得可笑。 那赵红军,看上他未婚妻,联合着赵家人抢了赵兴邦的未婚妻,但是去找王家和王玉兰的时候,不打算给钱和彩礼钱! 因为他们觉得,一方面,他们赵家已经在赵兴邦那里花了钱,那就不应该再把钱给你们王家! 虽然那5块钱被偷了,但是赵家的人就是觉得,他们花了钱。 另一方面,他们觉得你们王家本来就打算把王玉兰嫁到赵家,那我们还要给啥彩礼钱啊,都是亲家啊。 然后王家就气笑了,合着你们赵家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是吧,要我们家的玉兰出嫁,你们赵家要拿钱! 之后吗,一个村里脾气暴躁的老光棍,就给了十块钱把玉兰取走了。 这事,在前世的村上十里八乡都快传遍了。 不过,前世的赵兴邦,没有笑的资格! 但是现在,他有了! 出门前,赵兴邦特意换了身干净衣裳,还对着水缸照了照。镜中的年轻人剑眉星目,因为常年劳作而显得格外精壮,他深吸一口气,大步朝村西头的王家走去。 王家院子里,王玉兰正抡着斧头劈柴。她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衫,两条乌黑的辫子随着动作来回摆动,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玉兰。”赵兴邦站在篱笆外轻声唤道。 王玉兰猛地抬头,斧头差点脱手。看到是赵兴邦,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两颗突然被点亮的星星。 “兴邦哥!”她小跑着过来,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你...你怎么来了?” 王玉兰放下斧头,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听说你分家了?你还好吗?赵家那些人没再找你麻烦吧?”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赵兴邦心里发暖。上辈子也是这样,即便被他辜负,王玉兰始终记挂着他的安危。 之前上山的时候,赵兴邦就好几次故意的,路过了她家门前,那个时候,他们就四目相对过了,只是很多的话,想说出口,却没来得及说出口,那个时候,她不知道怎么说,赵兴邦,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兴邦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两世为人,经历过诸多事情的心跳突然也在此刻突然加快:“我来...”他话还没说完,王家屋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谁啊?”王母叉着腰站在门口,眯着眼睛往这边瞅。看清是赵兴邦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哟,这不是赵家刚分出来的二小子吗?来干啥?” 这女人的嗓门大得很,显然是打算把屋子里的人都喊出来。 看着王母的这幅样子,赵兴邦也是忍不住呵呵一笑。 原先,王母其实还是挺支持赵兴邦跟王玉兰的感情的,毕竟这年轻小伙子能干啊,谁不知道,大半个赵家,都是赵兴邦养活的! 那他们家女儿嫁过去,这小子,肯定也要加倍的孝顺他们王家啊! 不过现在吗,呵呵,赵兴邦也是早就看出来了,物以类聚、一丘之貉罢了,赵家跟王家能够谈到一起,那是有原因的。 听到门口的动静,王父也跟了出来,手里还端着饭碗:“听说你跟你家闹翻了?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很快,王家的另外两口也走了出来,王玉兰的大哥王大壮和嫂子李金凤也凑过来看热闹。 “叔,婶。”看着王母那脸上不高兴的表情,赵兴邦挺直腰板,“我是来提亲的。” 院子里顿时安静得可怕。王玉兰手里的柴火"啪嗒"掉在地上,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啥?”王父王铁柱掏了掏耳朵,像是没听清,“你说啥?” “我来向玉兰提亲。”赵兴邦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王家人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李金凤笑得前仰后合,“赵兴邦,你做梦呢?就你那三亩盐碱地,连草都不长,拿什么养活我小姑子?” 王大壮也嗤笑道:“就是!昨天村东头的老刘头还来提亲呢,人家出十块钱彩礼!你有吗?” 王玉兰的脸色刷地白了,手指紧紧揪住衣角,昨日的时候,她就隐约的听过,家里的人说起了这件事,自己想要上去问,然后还被家里的人糊弄过去了,这才想要在晚上在院外散散心。 而昨晚,也是正好碰到了赵兴邦,这让昨日的王玉兰心中开心了不少。 只是今日,没想到昨日还当着自己面不多说的家人,今日,就直接全说了。 第16章 霸气接人! “娘……”王玉兰用略带祈求的眼神看向王母道:“我听说,那老刘头,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而且,还脾气不好……” “闭嘴!”王母厉声喝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跟着个穷光蛋喝西北风啊?娘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王铁柱吐了口烟圈,语重心长地说:“兴邦啊,不是叔看不起你。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娶媳妇?玉兰跟着你,那不是活受罪吗?” 真够虚伪的,这幅样子,跟那副知道了强硬的道理来不同,就撒泼打滚的赵家人一样。 还好前世你们两家没混到一起,不然整个村屯还有村长和村支书那边怕是要被你们气死。 赵兴邦静静听着这些冷嘲热讽,等他们说够了,懒得跟他们废话,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一层层打开。 “这里是十块钱彩礼。”他将一沓钞票放在院里的石磨上,“除此之外,还有三斤细粮,给二老尝尝鲜。” “二老若是对我这细粮有所怀疑,可以自己去村中打听问问,我赵兴邦今日是不是城里采购粮食去了。” 王家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笑声戛然而止,王母一个箭步冲上来,抓起钞票对着光看了又看,又用手指蘸了唾沫数了一遍,难以置信的看向赵兴邦道:“兴邦,这钱,可是真的?!” “二老,造假钞,可是犯罪的,兴邦自认为又几分胆量,但这种事那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听得这话,王母又认真的检查了一下那钱:“真...真是十块...”她结结巴巴地说,眼睛瞪得像铜铃。 王父王铁柱也凑过来,捏起一撮大米放在掌心搓了搓,又放进嘴里嚼了嚼:“这,这是新米!” 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王玉兰压抑的抽泣声。赵兴邦看向她,发现小姑娘正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这...这...”李金凤最先反应过来,脸上堆出夸张的笑容,“兴邦兄弟快进屋坐!金凤给你倒茶!” 王大壮看到自家媳妇这幅样子,也是瞬间变了脸,亲热地揽住赵兴邦的肩膀:“我就说兴邦有出息!分家怎么了?分家才好呢!不用受赵家那些人的气!” 话粗理不粗,虽然这王家赵兴邦也不喜欢,但是这话赵兴邦喜欢。 张秀琴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石磨上的东西:“老头子,快去把去年埋的那坛酒挖出来!铁柱,愣着干啥?” 王铁柱如梦初醒,赶紧招呼赵兴邦进屋:“来来来,进屋说!玉兰,傻站着干啥?去烧水泡茶!” 赵兴邦冷眼看着这出变脸大戏,心里一阵恶心。上辈子王玉兰被卖给老光棍时,这些人可没半点不舍,反而欢天喜地地数着那十块钱。 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眼界上的问题,就能让很多人,永远的困死在那个小水井内,并掀不起一丝波澜,只能祈祷外界有人朝着水下扔了个小石子,才能掀起波澜。 却没想到哦,井水的地下,是一条奔涌的地下河! “不必了。”他淡淡地说,"我就是来问问二老的意思。要是同意,我今天就带玉兰走。" 王家人面面相觑。按规矩,提亲后至少要过个三五天才能接人,哪有当天就带走的? “这...这也太急了吧?”张秀琴搓着手,“总得准备准备...比如说” “准备什么?”赵兴邦冷笑,“准备再把玉兰卖给老刘头?” “还是说,要等老刘头那边,弄过来更多的钱之后,你们再把女儿卖给他?” 王家人的这些算盘,赵兴邦那可太清楚了,他们就等着两三天的时间,村里消息传得快,给消息传出去了之后,老刘头那是肯定不服气的,到时候还说不准要加钱。 到时候,王家自然就可以拿更多的钱了。 虽然赵兴邦不觉得,那个老刘头争得过自己,但是为啥要给王家多挣钱的机会? 说起来,还要防备一下那个老刘头,前世那家伙给王玉兰欺负的……最好那家伙敢主动过来找事! 赵兴邦上辈子都想收拾他了! 王铁柱老脸一红,眼看心中的计划就这么被戳破,讪讪地说:“哪能呢...就是...嫁妆什么的...我们也要准备准备啊。” 同时心中也在暗自腹诽,这赵兴邦,什么时候眼神这么厉害了,之前不是就是个家里头听话的泥腿子吗?还是说他就是急色,想要赶紧拦着王玉兰呢。 不对啊,急色也不是这个眼神啊,之前的老刘头,还有那赵红军,那才叫急色! “我不要嫁妆。”赵兴邦斩钉截铁地说:“只要玉兰人跟我走就行。” 王玉兰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赵兴邦悄悄对她眨眨眼,小姑娘的耳根顿时红透了。 “那...那也行...”眼看原计划不行,再加上现在赵兴邦是给钱的大爷,张秀琴眼珠一转,立刻改口,“反正你们年轻人现在不讲究这些。玉兰,快去收拾东西!” 王玉兰像做梦一样,面带着笑容飘进屋里,不一会儿拎着个小包袱出来,里面就几件换洗衣服和一双新做的布鞋。赵兴邦看得心里发酸——这就是一个姑娘家的全部家当了。 “就...就这样?”李金凤不甘心地问,“不再拿点别的?” 王玉兰摇摇头,声音轻但坚定:“我的东西就这些。” 赵兴邦接过包袱,看着这王家人还喋喋不休的样子,直接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从兜里又掏出两块钱放在石磨上:“这是给二老的酒钱,之前的酒,还是继续存着吧。” 张秀琴一把抓过钱,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哟,这么客气干啥!玉兰啊,到了婆家要勤快,听兴邦的话...” 王铁柱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赵兴邦懒得再听这些虚伪的客套,牵起王玉兰的手就往外走。小姑娘的手冰凉发抖,掌心全是冷汗。 第17章 走吧,我们有新家了 “玉兰……”一步步的,走到了王家院子看不到的地方,赵兴邦这才缓缓的转身,看向王玉兰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兴邦哥...”听到这话,王玉兰紧绷住的神情终于崩溃,忍不住哭出声:“我...我以为我要嫁给那个老光棍了...” 赵兴邦停下脚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不会的。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王玉兰抽噎着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问:“可是...可是你哪来这么多钱?赵家不是...” “我自己挣的。”赵兴邦笑着捏捏她的手,“走,带你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王玉兰破涕为笑。她小跑着跟上赵兴邦的步伐,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合在一起。 那个家不是王家,而是在她心中一早就期盼的‘家’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几个纳凉的妇人好奇地张望。有人高声问:“兴邦,这是把玉兰娶回家啦?” “啊,这么大个喜事儿怎么就不跟大伙们说一声,一声不吭就先给人娶回来了。” 赵兴邦大方地点头:“是啊,婶子!改天请大家吃喜糖!” 王玉兰羞得把头埋得低低的,但紧紧攥着赵兴邦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对她来说,能逃离那个唯利是图的家,跟着心上人走,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至于今后的日子会怎样,她一点也不担心——赵兴邦的手温暖又有力,牵着她走向的,一定是光明的未来。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赵兴邦侧身让王玉兰先进屋。小姑娘站在门槛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微微颤抖。 “这就是...咱们的家?”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赵兴邦点点头,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是破了点,但等过两天把东西置办齐了,咱们就办酒席。该给你的,一样都不会少。”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玉兰,我保证,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受一丁点儿委屈!” 王玉兰没说话,只是慢慢走进屋里,手指轻轻抚过粗糙的土墙。夕阳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她微微发抖的肩头上。赵兴邦看见一滴泪珠砸在泥地上,晕开一个小圆点。 “我...我就是太高兴了。”王玉兰突然转身,抹着眼泪笑了,“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再也不用担心被赶出门...而且我也从来都不会觉得,跟着兴邦哥会受委屈。” 赵兴邦喉头发紧。上辈子王玉兰被卖给老光棍后,确实被赶出过家门——寒冬腊月,只穿着一件单衣,在雪地里冻了一夜。 那老刘头……你最好真的祈祷今生今生这辈子跟他赵兴邦没什么仇! “来看看。”他强压下回忆,牵着王玉兰的手走到里屋,“我今儿个买了些家具。” 王玉兰惊讶地环顾四周。虽然屋子破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摆着一张崭新的木床,上面铺着粗布床单;靠窗放着个简易衣柜,漆色还泛着光;最让她吃惊的是,灶台旁居然摆着一口铮亮的铁锅和几个粗瓷碗。 “这...”王玉兰眨眨眼,转头看向赵兴邦,“分家的时候,赵家...大发慈悲了?” 赵兴邦嗤笑一声:“他们?恨不得我净身出户。“他拍了拍衣柜,”这些都是我今天从镇上买的。可惜结婚用的''四件套''还没置办齐...” 王玉兰突然"扑哧"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你还讲究这个呀?”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喏,我攒了些...” 布包里是皱巴巴的纸币和几张卷了边的粮票,最大的面额也不过五毛。赵兴邦鼻子一酸——这些钱,怕是王玉兰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你收着。”他把布包推回去,“咱家不缺钱。我今天卖药材挣了不少,够置办家当了。” 王玉兰执拗地摇头:“那不一样。这是我...我给咱家添置的。”她咬了咬嘴唇,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还会绣花!明天我就去集上扯块红布,给咱床绣对鸳鸯枕套!” 看着她雀跃的样子,赵兴邦心里软成一片。上辈子的王玉兰,婚后没多久眼里的光就熄灭了,整个人像朵枯萎的花。 “嗯no我找个路灯吧。不急。”他柔声道,“先收拾屋子。饿了吧?我买了肉,今晚给你炖白菜粉条。” 王玉兰一听,立刻挽起袖子:“我来做!”说着就要往灶台去,却被赵兴邦拉住。 “等等。”他从床底下拖出个布袋:“看看这个。” 王玉兰好奇地打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袋子里是雪白的大米和精细的白面,还有一小包油光发亮的五花肉! “这...这得多少钱啊...”她颤抖着手,不敢碰那些金贵的细粮。 赵兴邦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放心吃。以后咱家顿顿都能吃上白面。”说着,他从怀里又掏出个油纸包,“还有这个。” 王玉兰拆开一看,是几块芝麻糖!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像得到宝贝的孩子,但随即又包好放回去:“留着...留着待客用...” “傻丫头。”赵兴邦拆开一块塞进她嘴里,“给你吃的就是给你吃的。” 芝麻的香气在口中化开,王玉兰眯起眼,幸福得直跺脚。甜味还没散去,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匆匆跑到自己带来的包袱前,从里面掏出个布包。 “差点忘了!”她献宝似的打开,里面是两个红彤彤的苹果,“我从家...从王家偷拿的。本来想着要是嫁到刘家,就路上吃了逃跑...” 赵兴邦心头一震。上辈子王玉兰确实逃过婚,但在雪地里冻坏了腿,落下了病根。 “以后不用偷,不用跑。”他接过苹果,声音沙哑:“你想吃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王玉兰重重点头,突然扑进他怀里,小脸埋在他胸前:“兴邦哥,我...我像做梦一样...” 赵兴邦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度。这不是梦,他的玉兰真的回来了,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第18章 你们到底睡不睡! 院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赵兴邦正蹲在灶台前生火,手指微微一顿,这破屋内许久未点燃的灶台,终于是出了新火,王玉兰正在擦拭新买的碗筷,听到动静也抬起头,不安地望向门外。 “听说了吗?王家丫头跟了赵家二小子...” “真的啊,那倒是一件好事,王家那丫头等的赵家二小子都快要等的望眼欲穿了,现在总算在一块了。” “这赵家的小子真够着急的,前几天才分家,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给姑娘接回来了。” “能不着急吗,王家那丫头在咱们村里是最漂亮的,平日里有不少多少人惦记着,村东头的那个老刘头,之前好像还去王家了来着,那老酒鬼能惦记什么好事。” 一开始,聊得还好,听得王玉兰直脸红,但是后来聊得,就让王玉兰忍不住的攥紧了手帕。 “不过,这赵兴邦接姑娘来住,不怕是来跟他一起过苦日子的吧。” “啧啧,那破屋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 “盐碱地能种出什么来?等着饿肚子吧...” “硬气的跟家里分了家有啥用?没地没粮的,媳妇早晚得跑!” 这其中,还有几个妇人的声音,声音尖锐的就宛若一把匕首一样。 王玉兰的手指攥紧了抹布,指节泛白。赵兴邦这边则是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正要出门,却听见隔壁传来"咣当"一声响。 刘婆婆拄着拐杖冲了出来,花白头发气得直竖:“一个个闲出屁来了是吧?人家小两口过日子关你们什么事?”她拐杖重重杵地,"张家的,你闺女嫁的那个赌鬼还欠我家一块钱没还呢!李家的,你儿子偷看隔壁村的寡妇洗澡当我不知道?” “那臭小子,上一次还是跑动我家院外躲起来防人找到他的!要不要我把那混账小子躲我这里的时候说的各种保证的话给你说出去?!” 墙外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其他妇人也作鸟兽散,生怕被这泼辣老太太当众揭短。 这疯婆子的战斗力在村里几乎只逊色于村长的媳妇,威名显赫到甚至好几次能闹到村支书哪里,几乎没多少人敢跟她斗嘴。 王玉兰赶忙放下碗筷,小跑着来到院门口,看着隔壁的刘婆婆,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婆婆帮我们说话...” “谢什么谢!”刘婆婆瞪着眼睛:“我可不是为了帮你们!这帮混账,给外头吵吵闹闹的,烦死了!” 说罢,刘婆婆她上下打量着王玉兰,撇撇嘴,“这么水灵的姑娘,跟了这么个窝囊废,以后有你受的!” 王玉兰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骂弄得一头雾水,呆立在原地,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咣当一声,那是刘婆婆摔门的声音。 赵兴邦走过来,看着那呆若木鸡的王玉兰,轻笑两声,上去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别往心里去,刘婆婆就这脾气,其实心肠好着呢。” 王玉兰眨了眨眼,看着刘婆婆骂骂咧咧往回走的背影,小声问:“真的吗?” “真的。”赵兴邦笑着捏捏她的手,“昨天她还给我塞饼子呢,非说是掉地上脏了的。” “我去她家做饭的时候,她也只是表面上拒绝。” 王玉兰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心里还是觉得这老太太脾气古怪得很。 天色渐暗,赵兴邦准备做饭时才发现柴火不够了。“我去山上砍点柴,很快回来。”他拿起墙角放着的柴刀。 “这么晚了...”王玉兰担忧地抓住他的衣袖,“要不...要不今晚就不生火了吧?咱们弄点凉菜,或者饿一晚上也行……反正……” “那怎么行?”赵兴邦摇头:“今天可是你嫁过来的第一天,不吃点好吃的就算了,怎么能饿着呢!” 两人正说着,院门突然被推开。刘婆婆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碗走了进来,碗上还摞着两个杂粮饼子。 “喏,我吃剩下的,还有,那傻小子上一次在我锅里省的那么多兔肉,也不知道我这个老人家一天根本就吃不完!”说着,她把碗往院里的石磨上一放,转身就走:“省得你们饿死在我隔壁,晦气!” 王玉兰愣愣地看着那个大碗——里面是满满一碗野菜疙瘩汤,飘着油花,还有几片腊肉沉在底下。那两个饼子也是新烙的,还带着锅气。 “这...”她转头看向赵兴邦,后者正憋着笑。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赵兴邦走过去端起碗,"''吃剩下的''能有这么多肉?” 王玉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刘婆婆真有意思!” 晚饭虽然简单,但两人吃得格外香甜。王玉兰小口咬着杂粮饼,时不时偷瞄一眼赵兴邦,被发现就红着脸低头喝汤。 饭后,王玉兰抢着洗碗,赵兴邦则去收拾里屋的床铺。这破屋就两间房,外间是灶房兼堂屋,里间原本堆着杂物,今天刚收拾出来给王玉兰住。 “玉兰,来看看还缺什么。”赵兴邦在里屋喊道。 王玉兰擦干手走进去,只见简陋的木床上铺着干净的稻草,上面盖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赵兴邦正弯腰整理被角,宽厚的背影在油灯下显得格外温暖。 “挺好的......”她轻声说,突然注意到床边放着个小木凳,上面摆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清水,还漂着几片野花。 赵兴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不好意思:“从镇上回来的路上顺手摘的......有点寒酸,等以后......” 话没说完,王玉兰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赵兴邦僵了一瞬,缓缓抬手抚上她的后背。 “不寒酸......”王玉兰的声音闷在他胸前:“特别好......” 油灯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成一体。赵兴邦低头嗅着她发间的皂角香,心跳如雷。上辈子他至死都没能这样拥抱她,如今温香软玉在怀,竟有些不真实感。 然后,就听到隔壁的刘婆婆朝着喊道:“你们小两口的,睡不睡!” 第19章 家中进贼了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般从窗户的破洞中流淌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兴邦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隔壁房间熟睡的王玉兰。小姑娘蜷缩在床内侧,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闭目凝神,就像是又一次睡着了一样。眼前一花,人已经站在了神农空间的黑土地上。 "也不知道我出现在这个空间内之后,本体那边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赵兴邦环顾四周,发现空间比昨天又大了一些,边缘的雾气退散了不少,原先只不过还是菜苗子的各种从山上摘下来的药草,现在的涨势也是相当喜人。 再加上原先种的那些水果种子,现在也都被赵兴邦用更紧凑的方式排列了起来,现在的土壤也是空出来了很大的一片空间。正好现在玉兰已经接回来了,赵兴邦也可以认真的研究一下这个神农空间内的事情了。 他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今天在镇上买的几包种子——白菜、萝卜、还有一小包小麦。这是他的新尝试,既然药材能十倍速生长,普通作物会不会也一样? "先试试白菜。"赵兴邦在灵田边缘划出一小块地,仔细地撒下种子。刚覆上土,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嫩绿的芽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转眼就长出了两片圆圆的子叶。 “果然可以!”赵兴邦惊喜地低呼。他又如法炮制,种下了萝卜和小麦。随着作物增多,空间边缘的雾气果然又退散了一些,露出更多黝黑的土壤。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就跟黑土地一样,不过只有赵兴邦明白,这是品质更高的神农土! 正当他沉浸在发现的喜悦中时,突然感到一阵异样——虽然人在空间里,不过这个空间似乎只是将他的意识投入到了空间内,但是本体和身躯依旧是在外面的,因此自然也能感知到外界的情况。院门处传来轻微的"吱呀"声,像是有人偷偷推开了门。 赵兴邦立刻退出空间,意识回归身体。他保持着盘坐的姿势,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透过窗纸的破洞,他看到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了院子。 “真来了...”他在心里冷笑,他就知道赵家的那帮家伙属实是狗改不了吃屎。 有这么好的精气神,不去,好好干活也不去。上山找食物,非得大半夜的三更半夜跑到他家来偷东西。 明明有手有脚能好好干活,但是这帮人他们就是不肯,就是觉得他赵兴邦的东西顺手拿起来,习惯了! 那三人蹑手蹑脚地摸向厨房,借着月光,赵兴邦认出了赵建国肥胖的身形和张翠花标志性的花头巾,后面还跟着一个明明鬼鬼祟祟的瘦小身影,那是赵红军。 “媳妇,你小点声!”赵红军紧张地东张西望:“别把那个赵兴邦吵醒了!” 张翠花不屑地哼了一声:“怕什么?他睡得跟死猪似的。快找找,听说他今天买了不少好东西!” “就是!”赵桂芬小声又理直气壮道:“这房间是我哥的,我来我哥的房间拿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看样子这三人是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呀,真是可惜,赵兴邦刚才一直都在神农空间里面搞研究,他们的如意算盘这下可是要落空了。 赵兴邦也不着急现在就戳破他们,而是等着人赃俱获的时候,再出手。 厨房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紧接着是赵建国压低的惊呼:"天爷!这么多细粮!还有肉!" “我就说这小子藏私房钱!”张翠花的声音因兴奋而尖利,"快,都拿走!" "别抢!那块肉是我的!"赵红军听到了这动静之后也立刻提高了嗓门儿,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威胁。 "放屁!红军,之前给家里头的时候谁拿的最多?你应该心里清楚吧。所以这东西给我们一家又怎么了?"张翠花那自然也是完全不怂,看着此时被赵建国握在手里的那一袋细粮和肉。 看着他们三人这幅样子,赵兴邦心中顿时呵呵一笑,果然那个家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家,就算他离开了那个家也还是那个样。 三人争执间,不知谁碰倒了铁锅,发出"咣当"一声巨响。赵兴邦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猛地跳起来,不过并不是去找赵建国给人的麻烦,而是立刻抄起床边的铜盆和擀面杖,冲出房门。 "抓贼啊!有贼偷东西啦!" 铜盆被敲得震天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炸雷。赵兴邦边敲边喊,声音传遍半个村子:"快来人啊!贼进村啦!" 这年头任何一家的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家里遭贼了,一听到有贼进村,村里各地的所有人也都是反应迅速,之间原本寂静的村子也是在刹那间灯火通明,各家各户原本熄灭的油灯蜡烛还有村长那边的电灯,此时也在这一刻重新点亮。 王玉兰他听到了声音之后也立刻从床上惊醒了起来,瘦小的身影坚定地堵在院门口。她虽然吓得发抖,却死死攥着棍子不放。 最先被惊动的是隔壁的刘婆婆。老太太连外套都来不及披,拎着烧火棍就冲了过来:“哪呢?贼在哪?老娘平生最恨贼了,让我看到看老娘不抽死他们!” 第20章 有话,跟公安叔叔说去吧! 赵红军见势不妙,想往人堆里钻,被王玉兰一棍子拦住去路。小姑娘虽然声音发抖,却异常坚定:"不...不准走!" "让开!"赵红军凶相毕露,伸手就要推她。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她之前惦记过,但是现在他更希望自己赶紧跑出去! 赵兴邦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赵红军的衣领就是一拳:“敢动我媳妇?” 毫不留情的一拳直接揍在赵红军的鼻梁上,顿时这小子鼻子一歪,开始流出了一阵阵的鼻血。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村长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也是连忙披着衣服匆匆赶来,见状气得胡子直抖:"反了天了!大半夜的闹什么闹?" "村长!"赵兴邦高声说道,"您来得正好。这三个人撬门进来偷东西,被我们当场抓住!" "胡说!"张翠花尖声反驳,"我们就是来看看弟弟过得怎么样!谁偷东西了?" "那这些是什么?"王玉兰突然开口,指着散落一地的米和肉,"难道是它们自己长腿跑进你们怀里的?" 赵建国刚刚这会儿还顿时想要狡辩道:“我们……我们这是怕你过得不好,这不是想给你送点儿东西吗?” “是吗?”赵兴邦对于这么一帮人找借口的理由也是相当佩服道:“来给我送东西,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走进来,反而要偷偷摸摸的呢?” “而且你们竟然口口声声说是给我送的,那你们倒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啊!” 赵建国一听,顿时咬咬牙打算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样至少能够平人事,在一伙村民的眼前糊弄一下。 但是赵兴邦顿时是完全不给这个机会,继续道:“大哥,你既然说这些东西是你们偷偷过来送给我的,但是为什么这些东西的购物凭证现在都在我的手上呢?” 听到这话,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赵建国顿时面红耳赤,一时间没有办法狡辩的他强辩道:"这...这是家事!轮不到外人管!" "家事?"赵兴邦冷笑,转向围观的村民,"各位乡亲听听!他们半夜撬门进来偷东西,被抓现行还说这是''家事''!今天能偷亲弟弟,明天就能偷到各位家里去!"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这村里可是最怕遭贼了,赵兴邦这一家房屋都破成这样,都能让这帮小偷惦记,那要是他们呢?这么一想原本看热闹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 “就是,贼就是贼,哪有什么兄弟不兄弟的!” “兴邦这屋子里面都破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还要去偷!” “打电话赶紧把他们送到公安那边去,这帮人真的太无法无天了。” “对,对对,赶紧打电话给他们送公安局那边去!” 现场一看,现场群情激愤,再加上啊赵建国这些人偷东西有错在先,也是顿时一挥手道:“绑起来!明天一早就送公社派出所!” 赵建国三人顿时慌了神,张翠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没天理啊!亲弟弟要把哥嫂送大牢啊!" 赵红军更是直接跪下来磕头:"二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赵兴邦不为所动,冷冷地说:"现在知道叫二哥了?偷东西的时候,你去带着父母来逼我退亲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你二哥?" 村长这边也是想着这大晚上的,不然这么闹下去,大半个村子的人今晚都要出现在这儿,这事能赶紧解决就赶紧解决,于是赶紧联络村支书那边打个公安的电话。 很快三人就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公社,在公社的车来之前,赵建国他们还在一直咒骂着,直到看到公社上面的人下来之后,他们才停止了咒骂,一个个脸色发白,乞求饶命,但他们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 送走了这三人之后,赵兴邦也跟村长还有刘婆婆以及依旧留在现场围观的村民们抱拳道。 “也感谢各位能来的这么快,要是各位没能来这么快,兴邦这边可没办法一个人抓住三个小偷。” “客气客气,村里安全靠大家嘛。” 第21章 送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二日清晨,消息传回村里——赵建国和张翠花被拘留十五天,赵红军因为年纪小,被教育后放了回来,但要写保证书。 不过这个消息,赵兴邦和王玉兰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关注的意思,而是继续收拾着家里的东西。 与此同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 "我的儿啊!你个杀千刀的!这是要逼死我们老赵家啊!" 赵桂芬披头散发地坐在门口,拍着大腿哭天抢地:"亲兄弟送公安,你这是要遭天打雷劈啊!" 王玉兰紧张地抓住赵兴邦的胳膊:"是...是你娘..." 赵兴邦面无表情地继续整理米缸:"不用管她。" 赵桂芬见没人理她,尤其是看到赵兴邦这边一副宛若再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顿时哭得更凶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不孝子!大家快来看看啊!儿子要把亲娘逼死啦!" 有几个早起的村民驻足观望,但没人上前劝解——昨晚的事已经传遍了全村。 赵兴邦走到院门口,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赵桂芬:"娘,您要是再闹,我就去公社告您教唆偷窃。您说,赵建国他们会把谁供出来?" 赵桂芬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哆嗦着手指着赵兴邦:"你...你..." "我什么我?"赵兴邦转身往回走,"您请回吧。等公安同志调查清楚了,自然会给您个交代。 说完了之后,赵兴邦转头,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院门外,赵桂芬的哭嚎声渐渐弱了下去。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了半天,却发现围观的村民只是远远站着看热闹,竟没一个人上前安慰。 "老赵家的,差不多得了。"村东头的李老汉叼着旱烟,不咸不淡地说,"你家大儿子半夜翻墙偷东西,被逮个正着,还有脸在这闹?" "就是,"刘婶挎着菜篮子撇撇嘴,"昨晚上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建国他们拎着麻袋从兴邦家厨房出来,米都洒了一地。" 赵桂芬的哭声卡在了嗓子眼,三角眼滴溜溜转着打量四周。她原以为能博得些同情,没想到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议论着,眼神里全是鄙夷。 "你们懂什么!"她恼羞成怒地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那是我儿子家,拿点粮食怎么了?" "哟,现在承认是''拿''了?"刘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里,拄着拐棍冷笑,"昨晚上不还说是''串门''吗?" 围观的村民发出一阵哄笑。赵桂芬脸上挂不住,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走了,临走还恶狠狠地瞪了眼紧闭的院门。 院内,王玉兰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这才长舒一口气:"走了..." "早该走了。"赵兴邦把顶门杠放回墙角,拍了拍手上的灰,"村里谁不知道他们什么德行?" 王玉兰绞着衣角,眉头还是皱着:"可...可他们毕竟是长辈,这样闹下去,村里人会不会说咱们不孝..." 赵兴邦拉着她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玉兰,你记住,孝顺不等于愚孝。他们不把我们当亲人,我们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王玉兰抬头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曾经被村里人称作"面团"的男人,此刻竟如此可靠。 不过随后,她的心中就出现了一抹笑容,因为这个可靠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那也都是他的男人啊。 "那...那以后怎么办?"她小声问,"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兴邦捏了捏她的手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放心,从今往后,谁也别想欺负到咱们头上。" 夕阳西沉,两人简单吃了晚饭,早早吹灯休息。赵兴邦搂着王玉兰,轻声说:"明天我带你去镇上,买些结婚用的东西。被面、枕套,再扯几尺布给你做身新衣裳。" 王玉兰在他怀里轻轻摇头:"不用破费,我有衣裳穿..." 第22章 感受恐惧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正准备出门,院门却被拍得震天响。 "兴邦!开门!"赵建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竟带着几分讨好。 赵兴邦和王玉兰对视一眼,警惕地走到院门口。打开门一看,赵家四人齐刷刷站在门外,脸上堆着假笑,手里还拎着个破篮子。 "你们来干什么?"赵兴邦冷着脸问。 赵桂芬一反常态,和颜悦色地说:"兴邦啊,昨天是娘不对,娘给你赔不是。"她推了推赵建国,"还不快给你弟弟道歉!" 赵建国原本也是同样的不情不愿,但是在张翠花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地往前蹭了半步:"那个...兴邦,哥一时糊涂..." 赵兴邦不为所动,直接打断:"有话直说。" 赵桂芬搓着手,露出个讨好的笑:"是这样...你爹年纪大了,干不动重活了。你看...是不是该给点赡养粮?也不要多,每月二十斤就行..." 王玉兰倒吸一口冷气——二十斤粮食,够一个人吃大半个月了! 久闻赵家人的不要脸,没想到留在这里的时候,他才能亲自的感受到这伙人究竟是多么的不要脸。 赵兴邦也气笑了,原本他大老远隔着窗户看到赵桂芬提着个破篮子来这边,还以为他是准备拿篮子里面的东西来道歉,现在看来估计带着这么一个破篮子就是为了从他们家装粮食回去,他低估这伙赵家人的脸皮了。 随后突然转身进了屋,片刻后拎着把明晃晃的菜刀出来,往门框上一剁:"谁再敢踏进我院子一步,我就剁了谁的脚!" "咣"的一声,前些天从市场上那边新买的刚开刃的菜刀深深砍入门框,刀柄还在嗡嗡颤动。赵家四人齐刷刷后退三步,脸色煞白。 "你...你疯了!"赵红军结结巴巴地说,腿肚子直打颤。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探头张望。有人小声议论。 "嚯,兴邦这是真硬气了!" "早该这样了,赵家欺人太甚..." “就是这都已经来第几次了,赵兴邦这边才分家出去个几天,我看最着急的,就是这帮赵家人吧。” “这么大的一家几口,家里的男丁数量还多达三人,怎么分出去的一个人就变得跟不会活了一样?” 周围村民那样议论的声音也是让赵桂芬意识到见硬的不行,又换上哭腔:"兴邦啊,你这是要逼死爹娘啊..." "要粮食是吧?"赵兴邦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行啊,分家文书上说了,等你们丧失劳动能力,我自然会赡养。" 他慢悠悠地拔出菜刀,在手里掂了掂:"要不这样,我现在就把娘的腿打断,这样您老就''丧失劳动能力''了,我立马给粮,怎么样?" 虽然真的做完了,要交二十斤粮食上去,但是赵兴邦反而还会庆幸,就一个月20斤的粮食对于拥有神农空间的他来说算不了太多。相反打断赵桂芬的腿,还能防止这人时不时地朝自己这边跑,成天24小时的吵吵。 赵桂芬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她惊恐地看着赵兴邦手里的菜刀,又看看他冰冷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个小儿子,是真的变了。 以前的他是断然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你...你..."她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赵建国见势不妙,赶紧拉着母亲往后退:"走走走,别跟这疯子一般见识..." "杀...杀人啦!"张翠花尖叫起来,声音却虚得发飘。 赵红军更是躲得老远,生怕赵兴邦真的一刀劈过来。 "记住!"赵兴邦站在门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从今往后,谁敢来找麻烦,别怪我不讲情面。" 第23章 带着老婆来县城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赵兴邦和王玉兰就已经走在通往县城的土路上。王玉兰挎着个空竹篮,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鸟,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男人。 "兴邦哥,县城...真的有那么大吗?"她小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赵兴邦看着她期待又紧张的样子,心中想着这丫头就算是前世长得那么大了,也没来到这个县城几次过,顿时心头一软,耐心的介绍道:"比咱们村大十倍不止,咱们最主要去的那一栋建筑是供销社有三层楼,街上还有电影院呢。" "三、三层?"王玉兰瞪圆了眼睛,"那得有多少东西啊..." 路过一片玉米地时,遇到了同村的牛叔赶着牛车去镇上。牛叔眯着眼打量这对小夫妻:"哟,这不是赵兴邦吗,听说你现在已经在村里结婚了,不过好像没举办什么婚礼。” “也是你们现在年轻人讲究的就是一切从简。” “小两口这是去哪儿啊?" "去县城买点东西。"赵兴邦笑着回答。 牛叔拍了拍车板:"上来吧,捎你们一段。" 王玉兰惊喜地道谢,小心翼翼地爬上驴车。车轮吱呀作响,碾过坑洼的土路。牛叔回头看了看王玉兰洗得发白的衣襟,意味深长地说:"玉兰丫头有福气啊,兴邦是个会疼人的。" “上一次他去城里的时候也是我带着他去的,他还说从城里买回来的点儿东西之后就是为了给媳妇儿准备用的。” 王玉兰羞红了脸,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赵兴邦则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牛叔说笑了,能娶到玉兰是我的福气。" 这话让王玉兰耳根都烧了起来,心里却甜滋滋的。在娘家时,从来没人说过她有福气,只说她是个赔钱货。 到了镇口,两人谢过牛叔,转乘去县城的班车。王玉兰第一次坐汽车,紧张得手心冒汗,死死抓着赵兴邦的胳膊。 "怕什么?"赵兴邦笑着捏捏她的鼻尖,"比这车可比牛车稳当多了。" 车子发动时,王玉兰惊呼一声,整个人扑进了赵兴邦怀里。周围的乘客善意地笑起来,有不少人也都看出这女人应该是村里人第一次坐这种车,这一声声的笑声也是臊得她把脸埋在他胸前不敢抬头。 当县城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王玉兰的眼睛瞪得溜圆——灰扑扑的土路变成了平整的柏油马路;低矮的平房变成了鳞次栉比的砖楼;街上行人如织,自行车铃声响成一片。 "这...这就是县城?"她扒着车窗,声音发颤。 下车后,王玉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拽着赵兴邦的衣角,生怕走丢了。街上的一切都让她新奇不已:百货商店的玻璃橱窗里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国营饭店门口飘出诱人的香气;书店里整齐码放的图书... "饿不饿?"赵兴邦指了指路边卖烧饼的小摊,"先垫垫肚子?" 王玉兰连忙摇头:"不...不用,我带了干粮..."说着要从竹篮里掏玉米饼。 赵兴邦不由分说地买了两个肉烧饼,塞到她手里:"尝尝,来城里还带什么干粮?城里有的是这种小卖铺。买点儿这里吃的,我保证能够在这里摆摊的每一个味道都挺不错的。" 热乎乎的烧饼咬下去,肉汁在口中爆开,王玉兰幸福得眯起眼睛。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慢点,别噎着。"赵兴邦笑着替她擦掉嘴角的油渍,"等会儿去供销社,给你买瓶雪花膏。" 王玉兰猛地抬头,连连摆手:"不不不,那太贵了!"她在村里见支书家的闺女用过,小小一盒就要两块多钱呢! 一向节俭的村支书听了自家闺女那这样的化妆品之后还几乎差点儿气的把闺女给说了一顿。 "傻丫头。"赵兴邦牵起她的手,"咱们现在都是夫妻了,这点东西算什么?" 王玉兰的眼眶突然红了。在娘家时,她连块像样的肥皂都要省着用,更别提雪花膏这种"奢侈品"了。 供销社里人头攒动,王玉兰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晃花了眼。赵兴邦轻车熟路地带她来到化妆品柜台,指着一排玻璃瓶问:"喜欢哪个?" 王玉兰紧张地绞着手指,声音细如蚊呐:"最...最便宜的就行..." 第24章 真够硬气的 与此同时,赵家老宅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张翠花摔打着扫帚,把地上的灰扬得到处都是:"烦死了!天天干活干活!我的手都磨出茧子了!" 赵建国蹲在门槛上抽烟,眉头皱成个"川"字:"别嚎了!娘听见又该骂了..." "骂啊!让她骂啊!"张翠花把抹布往地上一摔,"以前这些活都是赵兴邦干的,现在全落我头上!你说他会忍不住回来,这都几天了?" 赵建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哪知道那小子这么硬气..." "硬气?"张翠花冷笑,"我看是发财了吧?又是买细粮又是买肉的,现在还娶了媳妇..." "发什么财!"赵建国吐了口唾沫,"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挖到点好药材。等钱花完了,看他怎么硬气!" 张翠花却不这么想。她想起那天在赵兴邦厨房里看到的细粮和肉,还有他面对他们时的从容...那绝不像是一时走运的样子。 "不行..."她眯起眼睛,"得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赵建国抬头问。 张翠花压低声音:"他不是有块地吗?盐碱地种不出东西,咱们可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赵桂芬就从里屋冲了出来,手里的锅铲敲得震天响:"懒骨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去做饭!想饿死老娘啊?" 张翠花憋着一肚子气去了厨房,把锅碗瓢盆摔得叮当响。赵建国叹了口气,拎起背篓准备上山——以前这些活都是赵兴邦干的,现在全落在他头上。 他回头看了眼老宅破败的院墙,突然有些恍惚——那个任劳任怨的二弟,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只不过,他盼那弟弟回来,只是因为,家中的家务,需要有人做而已…… 夕阳西下,赵兴邦和王玉兰回到了村里。远远就看见刘婆婆站在院门口张望。 "可算回来了!"老太太迎上来,"我还以为你们被县城拐跑了呢!" 王玉兰献宝似的拿出雪花膏:"婆婆您闻闻,可香了!" 刘婆婆凑近嗅了嗅,撇嘴道:"花里胡哨的,不如我的蛤蜊油实在!"但眼角的皱纹却舒展开来,显然是为小两口高兴。 赵兴邦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修缮门窗。王玉兰也挽起袖子帮忙,两人一个递钉子一个敲锤子,配合默契。 "明天我去地里看看。"赵兴邦边干活边说,"虽然地不好,但也不能荒着。" 王玉兰担忧地问:"能种活东西吗?我听爹说那地连草都不爱长..." "试试看吧。"赵兴邦神秘地笑笑,"我有办法。" 利用那万能的神农空间,那三亩地也未尝不能改变。 …… 又是一日,清晨的阳光透过新糊的窗户纸洒进屋内,赵兴邦踩着梯子,小心翼翼地修补着屋顶的漏洞。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下面的王玉兰刚擦干净的地板上。 "哎呀!"王玉兰惊呼一声,连忙用抹布擦掉那滴汗渍,仰头嗔怪道,"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赵兴邦低头冲她笑笑:"没事,马上就补好了。"他熟练地将最后一块木板钉牢,又抹上一层泥浆,"这下雨天再也不怕漏雨了。" 王玉兰站在下面,双手叉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屋顶,眼中满是欣喜。她转身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地上的木屑和尘土。虽然屋子依旧简陋,但经过两人的精心打理,已经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墙角摆着一束刚采来的野菊花,嫩黄的花朵在粗瓷瓶里绽放,为这个破旧的小屋增添了几分生气。王玉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床铺整齐,地面干净,就连那个瘸腿的桌子也被她用碎布垫平了。 第25章 尝试在盐碱地上种菜 来到盐碱地的赵兴邦,也自然是吸引了不少村民的注意,王老汉的田地几乎紧挨着赵兴邦的那三亩田地,看到他过来,也是忍不住的笑道。 "哟,这不是赵家二小子吗?"路过的村民王老汉停下脚步,好奇地问,"真打算种这块地啊?" 赵兴邦点点头:"试试看。" 王老汉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别白费力气了。这地种了十几年,连草都不爱长。你爹当年试过,撒了一袋子种子,连本都没收回来。" “实在不行,你可以试试给这片土地卖出去,租给外界试试,看看能不能叫人在这里盖一栋楼。” 当然,这想法是不太现实的。 这村子本来就比较偏远,这地还是位于农田里头的地,就算改建别的东西,难度只怕更大 "算了!"王老汉摇头叹气,"这地以前你爹赵东海就试过,啥庄稼都不行..." "我种的不是庄稼。"赵兴邦平静地说,"是棉花、黄豆和甜菜。" “而且,他不行,不代表我就不行!” 那赵东海那性子,继承了赵家那么多的好土地,不想操劳这边的烂地罢了。 但是现在这块地是他的了,那么他自然要负责到底! "啥?"王老汉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更不成啊!这些作物娇贵着呢!" "那还能种出金元宝来?"王老汉不以为然,扛着锄头走了,边走边摇头,"算了算了,年轻人就是不听劝..." 不一会儿,赵兴邦在盐碱地忙活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不少人特意绕路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看那傻子,真以为盐碱地能种出东西来?" "听说他要种棉花呢!" "棉花?哈哈哈,等着看他哭吧!" 赵兴邦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翻整着土地。他知道,在旁人眼里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在神农空间里培育了一批耐盐碱的棉花、黄豆和甜菜苗。这些经过空间优化的幼苗,完全有能力在贫瘠的土地上生长。 这些东西,他也都查过资料,不过有些搞笑,因为这些资料,是前世的他查的。 现在这个年代,网络还远远没有普及,前世的时候,赵兴邦就查过怎么改善盐碱地的问题,那个时候他查怎么改善盐碱地的问题,也是为了帮助赵家,可惜,家里人根本就不领情。 也罢,前世还有赵家人用不上这些知识,那么现在正好便宜他自己! 王老汉走了之后,也有些村民看在赵兴邦之前在村中作为一个老好人的形象,也都上前劝了劝,不过没一个劝的动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赵兴邦却充耳不闻,专心翻整土地。他知道,改变土质需要时间和特殊植株,而这些,恰恰是他的神农空间能提供的。 与此同时,赵家老宅里,张翠花正眉飞色舞地跟赵桂芬描述着听来的消息。 "娘!您猜怎么着?赵兴邦真在那三亩盐碱地里折腾呢!说要种棉花!" 赵桂芬正在纳鞋底,闻言嗤笑一声:"作死!那地连草都不长!" "就是!"赵建国幸灾乐祸地附和,"我看不出一个月,他就得把钱花光,灰溜溜地回来求咱们!" “要不就是,求我们赵家施舍给他一块好地!”一想到这里,赵建国感觉这两天身上被赵兴邦给打的各种伤疤都轻松了不少。 张翠花原本也想大笑,但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撇撇嘴:"可他有的是钱买种子..." 第26章 要领证了吗? 第二日晚上,回到屋里,王玉兰不仅做好了馒头,甚至还已经铺好了床。见赵兴邦回来,她红着脸小声说:"那个...我今天问刘婆婆要了点热水...你可以...可以洗个澡..." “你去忙了一天了,应该浑身都是汗吧。” 赵兴邦心头一热,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时,故意碰了碰她的指尖。王玉兰像触电般缩回手,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夜深人静,赵兴邦躺在床上,听着身旁王玉兰均匀的呼吸声,思绪万千。上辈子的悲剧不会重演,这辈子,他一定要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就这样,赵兴邦和王玉兰也是接连的忙碌了好几日,早日去农地上干活,晚上一起回来吃饭和休息,有时候是刘婆婆那边扔点“剩菜”过来,有时候是赵兴邦这边做了好吃的,邀请刘婆婆那边过来。 …… 又是一日,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王玉兰就已经在灶台前忙碌起来。锅里的玉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她麻利地切碎几片咸菜,又小心翼翼地从一个陶罐里挖出一小勺猪油,拌进粥里。 "兴邦哥,吃饭了!"她朝屋外喊道,声音清脆得像林间的小鸟。 赵兴邦从后院走来,裤腿上沾满了泥点,手上还带着翻土的痕迹。他蹲在院里的水缸边洗手,冰凉的水让他精神一振。 "今天这么丰盛?"他看着碗里飘着油花的粥,笑着问道。 王玉兰抿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刘婆婆昨儿给的,说是腌的咸鸭蛋,让我...让我别饿着你。"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耳根都红透了。 赵兴邦剥开蛋壳,金黄的油立刻流了出来。他将蛋黄一分为二,大的那块拨到王玉兰碗里:"你也吃。" "我不饿..."王玉兰刚要推辞,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羞得低下头,小口啜着粥,不敢看赵兴邦揶揄的眼神。 饭后,赵兴邦扛着锄头去了盐碱地。王玉兰收拾完碗筷,也挎着篮子跟了过去。地里,赵兴邦已经移栽了一批棉花苗,虽然还显得稀疏,但嫩绿的叶片在泛白的盐碱地上格外醒目。 "兴邦哥,歇会儿吧。"王玉兰从篮子里取出水壶和毛巾。 赵兴邦抹了把汗,接过水壶大口喝着。王玉兰踮起脚尖,用毛巾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水。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得像相处多年的夫妻。 "哎哟,小两口真恩爱啊!"路过李妇人挎着菜篮子,笑眯眯地打趣道。 这段时间,赵兴邦也是一直都在地里头忙活着,王玉兰原本也要过来帮忙,赵兴邦不肯,但是王玉兰说自己不想就在家里头坐着,所以便出来帮忙了。 附近的村民看他们两个这么认真劳作的样子,也没人再说之前他们弄什么盐碱地不合适之类的话,这小两口在村里过的又不怎么好,现在还都这么认真了,要是再多说些什么,那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而王玉兰听到李妇人羞得躲到赵兴邦身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赵兴邦大方地揽住她的肩膀:"李婶,您这是去哪啊?" "去自留地摘点菜。"李妇人走近几步,好奇地看着地里的幼苗,"咦,这苗子长得不错啊,真是盐碱地里种出来的?" 赵兴邦笑而不语。王玉兰从丈夫身后探出头,小声道:"兴邦哥有办法..." 实际上,赵兴邦做了什么,玉兰也不清楚,反正赵兴邦说,他简单的改善了一下土壤和种子,然后就能正常的在盐碱地上种植了。 "了不得!"李婶竖起大拇指,"我原先还觉得你们瞎折腾,现在看来,年轻人就是有想法!" 王玉兰羞涩地笑笑,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杂粮饼子递给李婶:"婶子尝尝,我新做的。" 李婶接过饼子咬了一口,连连称赞:"香!比我家那口子做的好吃多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摆酒啊?这都接回家了,总得请乡亲们喝杯喜酒吧?" 赵兴邦握住王玉兰的手:"等屋子修好就去领证,到时候一定请大家喝喜酒。" 玉兰听到这话之后,立刻秀红着脸,低下了头。 "领证?"李妇人惊讶地瞪大眼睛:"原来你们两个还没有领证啊。" “不过,不领也行啊,你们年轻人最不喜欢的,不就是那些跳跳规矩之类的吗?” 第27章 领证喽 "想什么呢?水都开了。"赵兴邦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王玉兰慌忙起身,差点被门槛绊倒。赵兴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小心点。" "我...我去给你打洗脚水..."王玉兰红着脸跑开,心跳快得像揣了只小兔子。 赵兴邦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中满是柔情。他知道她在想什么——领证对一个农村姑娘来说,是莫大的尊重和承诺。 晚饭后,王玉兰在油灯下缝补衣服,赵兴邦则规划着接下来的活计。屋里安静得只有针线穿过布料的声音和偶尔的翻页声。 "兴邦哥..."王玉兰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谢你..." 赵兴邦抬头:"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领证..."她低着头,针线在手指间飞快地穿梭,"我知道...很多人觉得摆酒就够了..." "而且……我...我还以为..."她声音哽咽,"以为你会嫌彩礼贵..." 赵兴邦放下手中的本子,走到她身边蹲下,轻轻握住她的手:"玉兰,我要的不只是摆酒。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谁也不能欺负你。" 王玉兰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针线从指间滑落。她扑进赵兴邦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我...我从来没想过...能这么幸福..." 赵兴邦轻抚她的后背,微笑道:“那今晚,能不能看在你老公准备的这么充分的份上,奖励老公我一下啊。” “臭流氓!” 看着王玉兰一边用小手捶着他的胸口,一边并不怎么抗拒的样子,赵兴邦心中是顿时激动了一下。 也许今晚上就不需要分房睡了? …… 又是一日,赵兴邦打扮好了之后,带着王玉兰踏上了去镇上的小路。王玉兰挎着个空竹篮,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男人,心里满是疑惑。 "兴邦哥,咱们这是去买什么呀?"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赵兴邦神秘地笑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镇上的集市比往日更热闹。赵兴邦牵着王玉兰的手,径直走向供销社的成衣柜台。玻璃柜台里挂着几件时兴的衣裳,最显眼的位置是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领口和袖口还镶着白色的蕾丝边。 "同志,那条红裙子拿来看看。"赵兴邦指着那条裙子说道。 王玉兰瞪大了眼睛,连忙拽他的袖子:"兴邦哥!这...这得多贵啊!" 售货员取下裙子,抖开展示:"六块八,要布票。" 王玉兰倒吸一口凉气——这价钱够买好几斤玉米面了!她急得直跺脚:"太贵了!我不要!" 赵兴邦却已经数出钱和布票:"包起来吧。" "你..."王玉兰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钱留着买粮食多好..." "傻丫头。"赵兴邦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今天是我们领证的日子,怎么能没有新衣裳?" “而且领证可是要拍照片的,我的老婆当然要穿上最好的衣服去拍照啦!” 王玉兰愣住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售货员见状,笑着打趣道:"妹子好福气啊,男人这么疼你。" 这还送过来了一个发卡,祝我们这边领证幸福。 从供销社出来,赵兴邦带着王玉兰去了镇上的澡堂。他在门口等着,让王玉兰进去换上那条红裙子。 当王玉兰扭扭捏捏地走出来时,赵兴邦呼吸一滞——红色的裙摆衬得她肌肤如雪,腰间的收腰设计勾勒出少女曼妙的曲线。她害羞地低着头,手指绞着裙角,像个误入凡间的精灵。 "好...好看吗?"王玉兰小声问道,脸颊比裙子的颜色还要红。 赵兴邦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哑:"好看,好看极了。" 随后快速的冲了上去,将王玉兰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唔……你干吗!”被突然袭击了这么一下,王玉兰也红着脸抗议的一生。但是并没有什么挣扎的意思。 “没办法啊。”赵兴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我老婆唱的这么好看,那肯定就是在勾引我。” “谁勾引你了?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王玉兰顿时被气的想要上去踩一下某人的脚。但是浑身上下却传来了无力的感觉,让她连自己的腿都抬不起来。 赵兴邦在抱着怀中的美人好好的欣赏了一番之后,便带着她去领证去了。 公社的婚姻登记处就在镇政府旁边,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墙上贴着"婚姻自由"、"勤俭持家"等标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坐在办公桌后。 "同志,我们来领结婚证。"赵兴邦拉着王玉兰走上前。 工作人员抬头打量了他们一眼,目光在王玉兰的红裙子上停留了片刻,脸上露出笑容:"准备的还挺齐全啊,都换上好看的衣服了,那证件带了吗?" “当然,”赵兴邦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户口本和介绍信,这些东西在之前分家还有王玉兰那边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工作人员仔细核对后,拿出一张印着国徽的红色证书,用钢笔工整地填写起来。 "来,按个手印。"她指了指印泥。 王玉兰颤抖着手指按下手印,又看着赵兴邦按下他的。当那张薄薄的结婚证递到她手中时,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谢谢...谢谢同志..."她哽咽着说,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证书上两人的名字,仿佛这是什么稀世珍宝。 赵兴邦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哭什么,傻丫头。" "我...我就是高兴..."王玉兰把证书贴在胸口,眼泪打湿了红色的封面。 “哈哈,别哭了,你要是再哭下去的话,这个证件都要被你哭坏了,补办这个证件可是需要花钱的。” 一听要花钱,王玉兰顿时收起了泪珠,随后便想要将这个证件好好的贴身保护起来,但是双手又死死的抓着这张证件,似乎怎么也不肯松手的样子。 这一幕,别说赵兴邦了,看的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的会心一笑。 第28章 盐碱地出苗了 回村的路上,王玉兰走几步就要看一眼结婚证,生怕它长翅膀飞了似的。赵兴邦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心里软成一片。 "收好吧,丢不了。"他笑着把证书折好,放进她贴身的口袋里。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村子时,立刻引来了众人的目光。王玉兰的红裙子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哟,这是领证回来了?"刘婆婆第一个从院里探出头,难得地没有说风凉话。 赵兴邦笑着点头:"领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水果糖递给老太太,"婆婆,吃喜糖。" 刘婆婆接过糖,眯着眼打量王玉兰的红裙子,难得地夸了一句:"丫头穿这身好看。" 很快,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 "恭喜啊!" "啥时候摆酒?" "结婚证长啥样?给我们看看呗!" 王玉兰害羞地躲在赵兴邦身后,但眼中满是幸福的光彩。赵兴邦大方地从她口袋里取出结婚证,小心地展开给众人看。 "哟,还有国徽呢!" "真讲究..." "花这冤枉钱干啥,摆个酒不就行了..." 议论声中,有祝福的,有羡慕的,也有不以为然的。但大多数人都为这对新人感到高兴,尤其是那些看着赵兴邦长大的老人。 "好小子,有出息!" "玉兰丫头有福气啊!" "早生贵子!" 然而,赵家老宅里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什么?领证了?"张翠花尖利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他还真舍得花钱!" 赵建国阴沉着脸蹲在门槛上,烟袋抽得吧嗒响:"这下好了,名正言顺了。以后他挣的钱,都是他们小两口的了。" 赵桂芬狠狠摔打着锅铲:"小畜生!白眼狼!有钱不知道孝敬爹娘,全糟蹋在那小蹄子身上了!" "娘,您消消气..."张翠花嘴上劝着,眼里却闪着恶毒的光,"这结婚有什么大不了的?能不能过到头还两说呢..." 赵建国会意,阴测测地接话:"就是。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比如难产什么的..."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恶毒的念头。在他们看来,赵兴邦的一切本该是他们的,现在却被一个外来的丫头片子抢走了。这种恨意,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们的心。 在他们扭曲的心里,已经暗暗诅咒这对新人不得善终。 只不过,更像是败犬的悲鸣…… 而此时,赵兴邦和王玉兰的小院里却是一片欢声笑语。闻讯而来的邻居们带来了自家酿的米酒、新蒸的馒头,还有各种小礼物。简陋的院子里摆了两张借来的桌子,虽然算不上正式的喜酒,但也热热闹闹的。 王玉兰穿着红裙子,像只快乐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赵兴邦则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眼中满是柔情。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刘婆婆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 赵兴邦笑了笑:"看我的新娘子。" 刘婆婆难得没有泼冷水,反而叹了口气:"好好待她。这丫头命苦,但心善。" "我会的。"赵兴邦郑重承诺,"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夜幕降临,客人们陆续散去。王玉兰小心翼翼地把结婚证包在红布里,藏进了箱子的最底层。赵兴邦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藏那么严实干嘛?" "怕弄脏了..."王玉兰转过身,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兴邦哥,我今天真的好开心..." 赵兴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每天都会这么开心。" 窗外,月光如水,温柔地笼罩着这个简陋却充满爱意的小院。而在不远处的赵家老宅里,几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这边,酝酿着恶毒的阴谋,不过,那又如何呢! 至少这一晚上,赵兴邦和王玉兰,都成长了很多。 第二日早,一般这个世界,赵兴邦和王玉兰早就已经出门了,不过毕竟新婚的新人,偶尔的,也想睡个懒觉。 而在清晨的盐碱地上,就在隔壁田的李大爷扛着锄头路过村西头,习惯性地往那片盐碱地瞥了一眼。这一瞥不要紧,老人家差点把锄头掉在地上——原本泛着白霜的贫瘠土地上,竟然冒出了一片整齐翠绿的幼苗! "这...这怎么可能?"李大爷揉了揉昏花的老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地头蹲下,颤抖着手指轻轻拨弄那些嫩绿的叶片。 他没看错吧,这是盐碱地啊,这东西的长式,为什么会这么好! "老天爷!"另一边的李妇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之后,也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地边,蹲下身摸了摸甜菜肥厚的叶片,"这...这真是盐碱地里长出来的?" "李大爷,李妇人,早啊。"赵兴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肩上扛着水桶,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显然刚刚去打水回来了,因为昨晚稍微享受了一下的原因,所以今天来到比较晚。 "兴邦哥,真的长出来了..."王玉兰也跟在赵兴邦的身后,缓缓的凑了过来,小声说道,手指紧紧攥着赵兴邦的衣角,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赵兴邦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我说过会有办法的。" "兴邦啊,这...这都是你种的?"李大爷指着那片绿油油的苗圃,声音都变了调。 赵兴邦放下水桶,擦了把汗:"是啊,刚移栽没几天。" "这...这是什么苗?看着不像庄稼啊..."李大爷凑近观察,却认不出这些叶片肥厚的植物。 与此同时,赵兴邦这边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晌午,半个村子的人都跑来看热闹。村民们围着这片绿油油的田地,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也自然有人认出来了,这些植物的苗是什么。 "这棉花长得比我家肥地里的还好!还有这黄豆,长得为啥都这么好啊!" "甜菜啊!这可是金贵东西!" "甜菜是啥?就是...就是能做糖的那个甜菜?" "赵家二小子真有两下子..." 第29章 破地也能让你们嫉妒! 赵兴邦也蹲下身子,摸了摸甜菜苗道:“现在优质甜菜有,糖厂高价收这东西的。” 有村中老汉蹲在地头,抓起一把土搓了搓,眉头皱成了疙瘩:"怪了,这土还是咸的,怎么就能种出东西来?" "兴邦啊,你这用的什么法子?"有人忍不住问道。 赵兴邦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在县里农技站看过资料,说这些作物耐盐碱。就想着试试,没想到真成了。" "农技站?"几个年轻人眼睛一亮,"那书上还说什么作物能种?" "多着呢。"赵兴邦趁机普及,"枸杞、沙枣、碱蓬...只要选对品种,盐碱地也能变良田。"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向赵兴邦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佩。谁能想到,这个曾经被赵家欺负得抬不起头的年轻人,竟有这等本事? 人群中后方,张翠花阴沉着脸看着这一幕。她本来是听说盐碱地出苗了,特意来看笑话的,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那些翠绿的幼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装什么装!"她咬牙切齿地嘀咕,"肯定是早就知道这地能种,故意要这块地的!" 她越说越气,尤其是看到王玉兰身上那件崭新的碎花褂子,还有赵兴邦脚上那双胶底鞋——那可都是值钱货!要是赵兴邦没分家,这些钱不都是他们家的吗? "哼,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终于张翠花忍不住的站了出来,挎着篮子站在人群外围,眼睛死死盯着那片长势喜人的甜菜地,脸上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大嫂这话说的,"赵兴邦不慌不忙地回道,"要不你也来碰碰运气?反正咱村盐碱地多的是。" 人群中响起几声窃笑。张翠花被噎得脸色铁青,跺了跺脚转身就走。她没走几步就撞上了闻讯赶来的赵建国和赵红军。 "真的种出来了?"赵建国不可置信地望着那片绿色,眼中满是懊悔,"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张翠花狠狠拧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骂道,"还不是你爹娘偏心,把这块''废地''分给他!现在好了,人家种出金疙瘩来了!" 赵红军蹲在地边,揪了一片甜菜叶揉碎了闻了闻,脸色越来越难看:"二哥肯定早知道这地能种!不然为什么偏偏要这块?他是故意的!" 这话像一滴冷水掉进油锅一样,其他村民倒是更不会说些什么,当初分家的时候,他们赵家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就是指望拿这块破地看赵兴邦好看的。 但是赵家人顿时炸开了锅。张翠花眼睛通红,咬牙切齿:"好啊!装得老实巴交的,原来早就打好了算盘!" "走!找娘说去!"赵建国拽着媳妇就往家走,"不能让这小子独吞了好处!" 赵兴邦远远看着赵家人愤然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玉兰担忧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兴邦哥,他们会不会..." "放心。"赵兴邦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白纸黑字的分家文书在那,他们翻不出什么浪来。" 果然,不一会儿赵家老宅就传来赵桂芬歇斯底里的哭骂声,但始终没人敢真的上门闹事。村民们摇摇头散了,但议论却更多了。 "赵家这回可亏大发了..." “呵呵,在我看来最珍贵的不是这几块破地,而是赵兴邦这个人啊。” "谁让他们把兴邦赶出去的?活该!" "啧啧,那甜菜要是丰收了,得卖多少钱啊..." 看着周围村民的实现和注意力都被赵家人吸引走,以及那离开了之后的赵家人,王玉兰依偎在赵兴邦怀里,小声问:"兴邦哥,那些人会不会..." "别担心。"赵兴邦轻抚她的后背,"他们最多就是眼红,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大嫂今天看我们的眼神..."王玉兰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好可怕..." 赵兴邦眼神一冷:"她敢动你一根手指头试试。" 王玉兰感受到丈夫身上的戾气,连忙安抚:"我就是随便说说...兴邦哥,咱们的地真能丰收吗?" "当然。"赵兴邦亲了亲她的发顶,"等卖了甜菜,给你买台缝纫机怎么样?你不是一直想学做衣服吗?" 王玉兰惊喜地抬起头:"真的?可是...可是那得多贵啊..." "再贵也值得。"赵兴邦笑着说,"我媳妇值得最好的。" 傍晚收工回家时,赵兴邦发现院门口多了几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各种蔬菜瓜果,显然是村民们悄悄送来的。王玉兰捧着这些礼物,眼眶又红了:"大家...大家真好..." 刘婆婆从隔壁探出头来,照例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哭什么哭!没出息!" “有好什么好,那帮人分明就是指望兴邦那个小子能够在种地这方面上也指点一下他们。” 虽然嘴上依旧这么骂着,但她递过来的篮子里,却装着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 “哈哈,辛苦刘婆婆又给我们送馒头了,等我们这边甜菜种好了,就让婆婆尝尝什么叫奶油馒头。” “切,你还是先照顾好你家那一亩三分地吧!”刘婆婆白了他一眼,随后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看着刘婆婆走出去的样子,赵兴邦和王玉兰都忍不住的对视一笑,然后坐在家中,一起吃着晚饭。 夜深人静,赵兴邦进入神农空间查看作物长势。空间里的棉花已经开花,雪白的花絮像云朵一样可爱;黄豆更是硕果累累,沉甸甸的豆荚压弯了枝头;而甜菜已经可以收获了,红艳艳的块茎像一颗颗宝石,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再过半个月,地里的也能收了。"赵兴邦满意地点点头。他算过,光是这片甜菜,就能卖上百块钱,更别说棉花和黄豆了。 有了这些钱,恶意给家里的生活再上一层楼,把心心念念的‘四件套’也购买下来,甚至还能花钱雇佣保安,免得有人捣乱。 第30章 亲一个,亲一个! 第二日醒来,赵兴邦让王玉兰今日自己去田地上忙活,他要去集市上买点东西,回来给玉兰一个惊喜。 “兴邦哥?什么惊喜啊?” “哎,惊喜说出来了,那不就不叫惊喜了吗!” 弹了一下一脸好奇的王玉兰的小脑袋,赵兴邦立刻找村里养驴的伙计,坐上了一辆驴车。 清晨的集市上人头攒动,赵兴邦挤在人群中,精心挑选着酒席要用的食材。他先称了两斤五花肉,又买了条活鱼,最后在一个老农的摊前停下。 "老伯,这酒怎么卖?"他指着摊子上的土陶酒坛问道。 老农掀开酒坛上的红布,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飘了出来:"自家酿的高粱酒,一块五一斤。" 赵兴邦凑近闻了闻,满意地点头:"来五斤。" "哟,这是要办大事啊?"老农一边打酒一边打趣道。 "补办个婚宴。"赵兴邦笑着接过酒坛,"前阵子领了证,一直没来得及请乡亲们喝喜酒。" 买完酒,他又去杂货铺称了几斤糖果和瓜子。路过布摊时,一块水红色的布料吸引了他的目光——正是王玉兰最喜欢的那种淡粉色。 "同志,这布怎么卖?"他指着那块布问道。 "三块八一尺,做件上衣足够了。"售货员麻利地扯下布尺。 赵兴邦毫不犹豫地掏钱:"来一丈二。" 回家的路上,他盘算着酒席的安排。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排场,但该有的都有——肉、鱼、酒,再加上王玉兰做的几样拿手菜,足够招待村里人了。 王玉兰见他大包小裹地回来,连忙迎上去接过东西:"怎么买这么多?" "明天请村里人吃顿饭。"赵兴邦把布料递给她,"给你扯了块布,做件新衣裳。" 王玉兰展开那块水红色的布料,眼睛一下子亮了,但随即又担忧起来:"这...这得花多少钱啊..." "不多。"赵兴邦捏捏她的脸蛋,"甜菜马上就能收了,到时候赚得更多。" 夜晚,赵兴邦也去给村里的不少人家送去了请帖,这些人家是赵兴邦依靠着前世的记忆去送的,那些人在前世不是或多或少的帮助过他,就是在前世或多或少的对他表现过几分善意。 这些善意,赵兴邦都记在心中,前世他是还不了了,不过今生今世,倒还是能还清楚的。 第二天一早,王玉兰就换上了新做的衣裳。水红色的布料衬得她肌肤如雪,腰间恰到好处的收腰更显得身段窈窕。赵兴邦看得眼睛都直了,直到刘婆婆在院墙那边咳嗽才回过神来。 "哟,新娘子真俊啊!"刘婆婆扒在墙头,难得地夸了一句,下一秒就摇头叹气道:“可惜跟了个傻小子,接回家了都快过去半个月了,才知道穿上一点好看的衣服。” 王玉兰羞红了脸,连忙去灶台忙活。赵兴邦则开始摆桌子——借来的八仙桌摆在破屋的外面,毕竟院内的环境不大,还不如摆在外面方便,同时还在周围摆了几条长凳。虽然简陋,但在农村已经算体面了。 没过多久,客人们陆续到来。最先到的是刘婆婆,她挎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十几个鸡蛋和一把嫩葱。 "拿着!"她把篮子塞给王玉兰,"别让人说我老婆子白吃白喝!" 接着是李婶一家,带来了自家腌的咸菜;王老汉拎了条腊肉;村长和他的媳妇也过来了,就连平时不怎么来往的几户人家也带了点小礼物。 当然,虽然这些人平日里不怎么来往,但是赵兴邦记得他们前世的善意,就算是为了热闹,也是要邀请的。 不一会儿,简陋的小院就挤满了人,热闹非凡。 王玉兰看着来的这么多人,忍不住的笑道:“兴邦哥,你请了这么多人啊” 赵兴邦把较轻的篮子递给她,让她接过村民们送来的礼物道:"不多,就请几桌人,简单热闹下。" 王玉兰看着篮子里红艳艳的糖果和香喷喷的猪肉,眼睛亮晶晶的:"这还简单啊?比村里一般人家娶媳妇的席面都好..." "那当然。"赵兴邦得意地昂起头,"我娶的可是全村最漂亮的姑娘,怎么能寒酸?" 王玉兰羞得直跺脚,一副不理赵兴邦的样子,但是很快,他们两个也都被人给缠住了,不是去做饭的,就是有人过来问候的。 院子里很快飘起了诱人的香气。帮忙的婶子们一边干活一边打趣: "玉兰啊,你家兴邦可真疼你..." "就是,我当年结婚那会儿,就摆了两桌素菜..." "听说甜菜能卖大价钱?你们小两口可算熬出头了..." 王玉兰红着脸应和,手上的活计却一点没耽误。到了晌午,院子里已经摆好了四张方桌,每桌八个菜,有荤有素,在村里算是顶体面的席面了。 "各位乡亲!"赵兴邦站在院子中央,声音洪亮,"今天请大家来,一是补上我和玉兰的婚宴,二是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 众人鼓掌叫好,有人起哄:"新娘子说两句!" 王玉兰羞得直往赵兴邦身后躲,却被几个婶子推了出来。她绞着衣角,声音细如蚊呐:"我...我谢谢大家...以后...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 "听不见!"年轻小伙们起哄,"让新郎官抱着说!" 院子里笑成一片。赵兴邦大方地揽住王玉兰的肩膀,却感觉到她微微发抖,知道她脸皮薄,便笑着解围:"我媳妇害羞,大家多吃点菜,少拿我们开玩笑!" 刘婆婆适时地敲了敲碗:"开席开席!再闹菜都凉了!" "兴邦啊,真有你的!"酒过三巡之后,王老汉拍着赵兴邦的肩膀,"那么块破地都能种出甜菜来,了不得!" 李婶拉着王玉兰的手,上下打量她的新衣裳:"玉兰丫头有福气啊!跟了这么能干的汉子,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 王玉兰羞得低下头,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赵兴邦见状,走过来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我家玉兰也很能干,地里的活没少帮忙。" "哎哟,小两口真恩爱!"众人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 第31章 有人闹婚! 王玉兰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躲到了赵兴邦身后。赵兴邦知道她脸皮薄,笑着摆手:"别闹了,我媳妇害羞。" "这有什么害羞的!都结婚了!"李婶不依不饶,"不亲一个这喜酒我们可不喝啊!" 众人也跟着起哄,院子里笑声一片。就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声音随之传来。 "好啊!办酒席都不请自家人!"赵桂芬尖利的声音刺破了欢乐的氛围。她身后跟着赵建国夫妇和赵红军,四人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 院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赵兴邦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我们分家了,不是一家人了。" "二弟!"赵建国壮着胆子,一想起这段时间在家中干的那些脏活累活,大步走进来,指着满桌的酒菜,"你哪来的钱办酒席?是不是偷了家里的钱?" "就是!"张翠花也帮腔道,"分家才多久,你就能买这么多东西?肯定是之前藏私房钱了!" 赵红军则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肉菜,不自觉地咽着口水。 王玉兰紧张地抓住赵兴邦的衣袖,被他轻轻拍了拍手背安抚。 "我哪来的钱,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赵兴邦冷笑道,"分家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各过各的。我的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放屁!"赵桂芬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碟叮当响,"分家就不是一家人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有钱办酒席,没钱孝敬爹娘?" 王玉兰紧张地拽住赵兴邦的衣角,被他轻轻拍了拍手背安抚。 "我的钱怎么花,是我的事。"赵兴邦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分家的时候一粒米都没给我,现在倒来要钱了?" "小畜生!"赵桂芬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白眼狼!自己吃香喝辣,让亲娘喝西北风啊!" 这熟悉的撒泼戏码让在场的村民都皱起了眉头。有人小声嘀咕:"又来这一套..." 这一招,村里的不少人可都见过好几次了。 "赵大娘,"李婶忍不住开口,"兴邦分家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要,就拿了那块谁都不想要的盐碱地。现在人家凭本事种出东西来,你们眼红什么?" "就是!"王老汉也帮腔,"当初可是你们逼着兴邦分家的,现在看人家过好了又来闹,像什么话!" 赵桂芬见没人站在她这边,哭得更凶了:"没天理啊!儿子不孝啊!大家快来看看啊!" 就在场面要失控时,村长赵德柱和妻子忍不住的站了起来。赵德柱看了看哭闹的赵桂芬,又看了看满院子尴尬的村民,叹了口气:"赵家嫂子,你这是干什么?今天可是兴邦的喜酒。" 一向蛮横的村长妻子也不想在今天发脾气,叹气道:“今天是小两口的喜宴,有什么话改天再说...” 但是有些人吧,就是容易在吃了好脸色之后,就蹬鼻子上脸! "改天?"赵桂芬声音拔高了八度,"我就要今天说清楚!赵兴邦,你今天不把甜菜的秘诀交出来,别想安生!" 赵兴邦冷笑一声:"原来是为这个。"他环视一圈,提高声音,"各位乡亲做个见证,我赵兴邦今天把话撂这儿——甜菜的种植方法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谁想要,拿钱来买!亲娘也不例外!" 赵桂芬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桌上的碗就要砸。赵德柱眼疾手快拦住她:"赵家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刘婆婆一看那摔的碗是赵兴邦从她家借的碗,立刻从席间站起来,拐棍重重杵地:"赵桂芬!你还有脸提生养?兴邦发烧烧到四十度,你连片药都舍不得买,是我老婆子给灌的草药!他十二岁就下地干活,挣的工分全交家里,你们谁心疼过他?" 这话戳中了不少人的记忆。村民们议论纷纷,看向赵家人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 赵德柱趁机劝道:"桂芬嫂子,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改天再说,今天这场合确实不合适..." 赵家人骑虎难下,最终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张翠花恶狠狠地瞪了王玉兰一眼,嘴唇蠕动了几下,看口型不是什么好话。 喜宴继续,但气氛已经冷了下来。王玉兰忧心忡忡地小声问:"兴邦哥,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兴邦给她夹了块鸡肉,淡定地说:"放心,让他们放马过来。我正愁没机会收拾他们呢。" 酒席散后,帮忙的婶子们收拾着碗筷,不时小声议论: "赵家也太不像话了..." "就是眼红兴邦有出息了..." “哎,兴邦和玉兰这两人挺好的,就是身后的家人啊,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 村长赵德柱走过来,拍了拍赵兴邦的肩膀:"兴邦啊,你娘那边...唉,多担待着点吧。不过你放心,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不会让他们胡来的。" "谢谢村长。"赵兴邦真诚地说。 酒席重新热闹起来,但王玉兰的心始终悬着。她太了解赵家人的德行了,这次当众丢了这么大脸,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直到夜深人静,客人们都散去后,王玉兰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还在担忧:"兴邦哥,你说他们会不会去糟蹋咱们的甜菜地?" 赵兴邦也一直安慰道:“他们敢!我可不会让他们得逞!” 夜深了,赵兴邦搂着王玉兰躺在床上,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别怕,有我在呢。" 王玉兰往他怀里缩了缩:"我不是怕...就是觉得...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 "从他们逼我把你让给赵红军那一刻起,就不是了。"赵兴邦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坚定,"这辈子,你才是我最亲的人。" "胡说什么。"赵兴邦打断她,"跟你没关系。赵家人什么德行,我比谁都清楚。" 第32章 你埋了多少个土豆雷 赵兴邦蹲在田埂边,手指轻轻拨弄着一株甜菜苗肥厚的叶片。嫩绿的苗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长势比普通田地里的还要喜人。 "兴邦哥,你看这株!"王玉兰在不远处招手,声音里满是惊喜,"花苞都出来了!" 赵兴邦走过去,果然看到棉花苗顶端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花蕾。他满意地点点头:"照这个长势,再过半个月就能收获了。" 王玉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环顾四周这片绿油油的田地,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呢? "村里人都在说你是种田的好把式。"她小声说道,眼里满是崇拜,"连老支书都说要向你请教呢。" 赵兴邦笑了笑,目光却扫向田地的边缘。他昨天在那里设置了几个简易陷阱——用细绳连着空罐头瓶,另一头系着面破锣。虽然简陋,但在寂静的夜里,足够发出惊人的声响。 "玉兰,你先回去做饭吧。"他突然说道,"我再看看水渠,晚点回去。" 王玉兰不疑有他,点点头挎着空篮子往家走。赵兴邦目送她离开,又检查了一遍陷阱的位置,确保万无一失后才离开。 近些天来,有关于盐碱地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赵家人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再加上在酒宴上扫了他们的面子,以他们那些人的性子,要是能咽下这口气,那才叫见鬼了! 这样的陷阱,赵兴邦一连串做了好几个,只要有人触动了这个陷阱,那么到时候响声就会如同放鞭炮一样。 夜幕降临,赵兴邦和王玉兰早早熄灯休息。但赵兴邦并没有睡着,他竖着耳朵,静静等待预料中的动静。 "兴邦哥,你还没睡吗?"王玉兰迷迷糊糊地问。 "睡了,马上睡。"赵兴邦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以那群赵家人的脾气,赵兴邦确信,他们的报复可是忍不了一两天的! 月光如水银泻地,将盐碱地照得一片惨白。夜风拂过甜菜苗肥厚的叶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这深夜的田野寂静得可怕。 赵建国猫着腰,沿着田埂小心翼翼地前进。他的布鞋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身后跟着的张翠花却没那么谨慎,不时被田间的杂草绊得踉跄。 "你轻点儿!"赵建国回头压低声音呵斥,"想把全村人都招来吗?" 张翠花撇了撇嘴,不耐烦地扯了扯衣角:"怕什么?这大半夜的,谁不睡觉跑地里来?" 两人在距离甜菜地还有十几步的地方停下。月光下,那些茁壮的幼苗排列得整整齐齐,叶片肥厚油亮,比普通田地里的长势还要好。 "呸!"张翠花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这小畜生还真有本事,盐碱地都能种出这么好的甜菜。" 赵建国眯起眼睛打量着这片长势喜人的田地,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想起白天在村里听到的议论——"兴邦那小子真有出息""盐碱地都能种出甜菜,了不得""听说一亩甜菜能顶三亩庄稼的收成"...... "快点动手吧。"张翠花推了他一把,"把这些苗都拔了,看他还得意什么!" 赵建国犹豫了一下:"这...这要是让人发现了..." "怂货!"张翠花掐了他一把,指甲深深陷进他胳膊的肉里,"明天就说遭了虫害,他能拿我们怎么样?再说了,谁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赵建国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他蹲下身,手指颤抖着摸向一株甜菜苗。肥厚的叶片触感冰凉,在他手中微微颤动。 "快点!磨蹭什么呢!"张翠花催促道,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住一株棉花苗,用力一拔—— "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两人同时僵住了,屏住呼吸听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人被惊醒,张翠花才松了口气,恶狠狠地继续她的破坏行动:"看我不把这些都——" 她的话还没说完,赵建国突然脚下一绊,"哎呀"一声摔进了田埂边的水沟里。 "蠢货!"张翠花气得直跺脚,伸手去拉他,"你搞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叮里哐啷"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夜空中炸开!那些空罐头瓶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宛若一阵阵响动的鞭炮一样,带动那面铜锣发出"咣"的一声轰鸣,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 "怎么回事?!"张翠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赵建国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一条腿被细绳缠住了。他越是挣扎,那些罐头瓶就碰撞得越厉害,铜锣更是响个不停。 "快解开!快解开!"张翠花尖叫着扑过来,想要帮忙,却不小心踩中了另一根细绳。 更多的罐头瓶加入了这场"交响乐",铜锣声、碰撞声此起彼伏,在静谧的夜晚传出去老远。 村里的狗最先被惊醒,此起彼伏地狂吠起来。接着是一户户人家的灯陆续亮起,窗户上映出人影晃动。 "谁啊?大半夜的!" "是不是进贼了?" "听声音像是从西头地里传来的..." 张翠花和赵建国彻底慌了神。他们手忙脚乱地想要解开脚上的绳子,却越缠越紧。铜锣每响一声,他们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完了完了..."赵建国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这下全完了..." 张翠花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抓起一块土疙瘩砸向那面铜锣,想让它安静下来。谁知这一砸非但没让锣声停止,反而引发了更大的动静——土块砸偏了,击中了旁边的一排罐头瓶,发出更加震耳欲聋的声响。 这一刻,赵建国和张翠花心中都在骂娘,那天杀的赵兴邦,到底在这里埋了多少个土豆雷! 第33章 村长一嘴杀人! "咣——" 铜锣的巨响刺破夜空,赵兴邦猛地从床上弹起。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拳头已经下意识攥紧。 "玉兰!醒醒!"他一把掀开被子,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紧迫,"有人动咱们的地!" 王玉兰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丈夫拉了起来。窗外,铜锣声、罐头瓶碰撞声和犬吠声混成一片,远处已经有火把的光亮在移动。 "这...这是..."她声音发抖,手指紧紧揪住赵兴邦的衣角。 "之前我留在田地那边的陷阱触发了。"赵兴邦三两下套上衣服,从门后抄起扁担:"这帮家伙,果然在今晚就有想想法,咱们走吧!" 两人刚冲出院子,就看见左邻右舍的灯都亮了起来。刘婆婆拄着拐棍站在院门口,黑发中带着花白头发在夜风中飘动:"我就知道要出事!快,大伙儿都往地里去了!" 路上,越来越多的村民加入队伍。有人提着煤油灯,有人举着火把,还有人拿着锄头、铁锹当武器。杂乱的脚步声和议论声在夜色中格外嘈杂。 "大半夜的,闹什么呢?" "听动静像是西头那块地..." "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村里头的人对村中有人偷东西相当的敏感,尤其是村里的田地,对于这个年代的不少人来说可是命根子。 谁都不敢拿家里的命根子赌,不管之前睡得再死,都以极快的速度醒了过来! 包括接下来的赵兴邦也是如此。 赵兴邦拉着王玉兰跑在最前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虽然早有预料,甚至还准备了足够的陷阱,但真到了这一刻,愤怒还是像潮水一样涌上来——那地里不止是庄稼,更是他和玉兰全部的希望。 转过最后一个田埂,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月光的照明下,赵建国和张翠花狼狈不堪地摔在田沟里。赵建国的裤腿被绳子缠住,越挣扎缠得越紧;张翠花则满脸是泥,正手忙脚乱地想要解开丈夫脚上的绳结。他们周围散落着几个被踩扁的空罐头瓶,那面铜锣歪倒在一边,还在微微颤动。 最刺眼的是他们脚下——好几株棉花苗被踩得稀烂,嫩绿的汁液沾在泥土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看样子,即便有陷阱,但那毕竟只是噼里啪啦的警告陷阱,又不是什么竹刺箱庭陷阱,想要阻止人去乱动,难度还是挺大的。 "我的苗!"王玉兰惊呼一声,就要冲过去,被赵兴邦一把拉住,在拉住王玉兰的同时,面色冰冷的看着地里的赵建国两人。 "赵建国!"村长赵德柱举着油灯走上前,平日里在村中一副老好人的他,此刻脸色铁青,"你们两口子大半夜的,跑人家地里干什么?" 赵建国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张翠花倒是反应快,一骨碌爬起来,拍着大腿就开始哭嚎:"没天理啊!我们好心来看看弟弟的地,结果被这么陷害啊!" "放屁!"刘婆婆的拐棍重重杵在地上,"大半夜的来看地?你当全村人都是傻子?" 赵建国终于找回了声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就是...就是担心甜菜长虫..." "担心?"赵兴邦冷笑一声,弯腰捡起一株被连根拔起的甜菜苗,"就是这么担心的?" “你的担心,就是把我家菜苗全部都给扒出来看看有没有长虫子?!” 围观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 "太缺德了!" "这是要断人活路啊!" "甜菜苗多金贵,就这么糟蹋!" 赵德柱的火把照在赵建国脸上,现如今赵家屯的村长看着赵建国那张脸已经惨白如纸,有些失望道:"建国啊建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亲弟弟的地你也下得去手?" "不是...我们真的..."赵建国还想狡辩,声音却越来越小。 "村长!"张翠花突然扑过来,想要抓住赵德柱的衣角,"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陷阱分明就是故意害人的!" “还好我们两个刚才在这些陷阱里面连着躲了好几下,不然就要被这些陷阱给弄伤了。” 赵德柱厌恶地退后一步,原本他一直都想要主持公道,让着村子里面的事情能少一桩是一桩,但是眼下,他手中那油灯的光照指向他们脚下:"那这些被踩烂的苗呢?也是陷阱害的?" 张翠花语塞,眼珠子一转又要撒泼。这时,王玉兰突然挣脱赵兴邦的手,冲到田里跪在地上,颤抖着捧起一株被踩扁的棉花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这可是...可是我们全家...的指望啊..." “我……我跟兴邦哥……就靠这点东西了啊!” 她哽咽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月光下,小姑娘单薄的身影和那株残破的幼苗形成了鲜明对比,看得人心里发酸。 赵兴邦走过去搂住妻子的肩膀,眼神冰冷地看向兄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个月他们半夜摸进我家偷粮,现在又来毁我的地。这是要逼死我们两口子啊!" "你血口喷人!"张翠花尖叫起来,"谁偷你家粮了?" "够了!"赵德柱一声暴喝,震得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他指着赵建国夫妇,手指都在发抖:"人赃俱获,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踩坏这么多苗,往小了说是破坏赵兴邦一家的生产,往大了说就是阶级敌人搞破坏!" "阶级敌人"四个字一出,赵建国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个年代,最怕扣上这种帽子,这种帽子,比不孝这种帽子还要更加的让人毛骨悚然! 任何一个人,都无比的害怕,被人扣上这种帽子! 旁边的赵兴邦看了之后也连连点头。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平日里怕媳妇的老村长一出口,可谓是把赵建国和张翠花这俩人给拿捏的死死的。 第34章 就这么,没了? 张翠花也慌了神,一个劲地摆手:"不是...我们就是...就是..." "就是眼红人家有出息了!"刘婆婆一针见血地戳破,"见不得人家过得好,就要毁人庄稼!良心被狗吃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看向赵建国夫妇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有年轻人已经撸起袖子,嚷嚷着要送他们去公社。 "等等!"赵建国突然爬到赵兴邦脚边,抱住他的腿,"兴邦!哥一时糊涂!你饶了我这次吧!" 赵兴邦冷冷地看着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兄长,此刻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跪在自己面前。他慢慢蹲下身,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饶了你?那谁来饶过我和玉兰?" “而且,现在说抱歉,那还要公安有什么用!” 话音落下,赵兴邦转头看向身后的父老乡亲们道:“诸位,也别说,兴邦不给大哥家里留面子。” “大哥屡次侵犯我家的财物,毁坏我家的东西,现在还毁坏我家的地和地里头的苗。” “村长,也麻烦您联系一下公安那边的人了!让公安那边的人,把他们带走。” 村长赵德柱叹了一口气,随后点了点头。 偷人家中财物,又毁人田地,这件事要是不处理的话,影响就太恶劣了。 正要点头的时候,却听到赵德柱这边立刻哭喊道。 "我赔!我们赔!" “我们愿意立刻赔偿二弟……赵兴邦一家五斤的粮食!” 赵建国突然的喊声打破了田间的寂静。他跪在地上,额头抵着泥土,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惶恐。张翠花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丈夫,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你疯啦?"她一把拽住赵建国的衣领,声音尖得刺耳,"五斤粮食!那是咱们家——" "闭嘴!"赵建国突然暴起,一巴掌甩在张翠花脸上,打得她一个踉跄。这个平日里在张翠花眼中无比窝囊的男人此刻眼珠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你他娘的想害死我吗?公安!公安啊!" 张翠花捂着脸,终于想起了上次被公安教育的情形——那间阴冷的审讯室,民警严厉的面孔,还有那份按了手印的保证书。二次犯法...她的腿突然软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上一次,是因为赵母那边去捞人,签了各种各样的保证书,他们还说了无数次,绝对不会下一次再犯,这才让公安那边放人。 可下一次,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赵建国转向赵兴邦,脸上的凶狠瞬间变成了讨好的谄笑:"兴邦,哥一时糊涂...这、这些苗,我赔!五斤...不,七斤粮食!明天一早就送来!" 围观的村民发出一阵嘘声。赵德柱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毁苗的时候想啥去了?" 赵兴邦没有立刻回答。他弯腰扶起王玉兰,轻轻拍掉她膝盖上的泥土,这才慢条斯理地看向兄嫂:"七斤?大哥,你踩坏的可是甜菜苗。县里糖厂的收购价,一斤甜菜至少能顶两三斤粮食。" “而且,我这边的菜苗,可都是经过培养的,比一边的苗药珍贵的多,你这只赔七斤,不太够吧。” 赵建国的脸刷地白了。他当然知道甜菜的价值——正因为知道,才会眼红得发狂。现在被当众点破,额头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 "十……十斤..."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能给出来的...就剩这么多了..." "建国!"张翠花尖叫一声,扑上来就要撕扯丈夫:“你疯了吗?我们就这么点粮食了,我们把这点粮食给出去,那以后我们怎么办!” 张翠花这里指的是他们,而不是赵家,之前因为赵兴邦在家中的关系,他们也跟着在家中囤了不少的粮食,但是现在吗…… 赵建国死死攥住媳妇的手腕,压低声音吼道:"你他娘的真想让我进局子?上次公安怎么说的?再犯就从重处理!"他的眼睛扫过周围虎视眈眈的村民,"再看看现在!谁还帮咱们说话?" 张翠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火光映照下,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鄙夷和愤怒。就连平日里跟她们交好的几个村中妇人,此刻也都躲得远远的,用着一副生怕跟她扯上关系的眼神看着她们。 她突然意识到,今晚若是不低头,恐怕真要被赶出赵家屯了... "十...十斤..."意识到这一点了之后,张翠花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每一个字都透着肉疼,"明天...明天就送来..."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刘婆婆拄着拐棍走上前,故意大声问:"玉兰啊,十斤粮食够赔不?要老婆子说,那些甜菜苗可金贵着呢!" 王玉兰抿着嘴唇,悄悄拉了拉赵兴邦的衣角。她心软,见兄嫂这副模样,已经有些不忍。 但是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决定的权利,交给了赵兴邦。 赵兴邦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心中知道,这些甜菜苗对于拥有神农空间的他来说并不难以搞出来,同时转向赵德柱:"村长,您看这事..." 赵德柱捋了捋胡子,沉声道:"十斤粮食,外加写份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不来找麻烦。要是再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建国,"就别怪我送你们去公社了。" “粮食可以过几天再送来,但是保证书,今晚就要签!” 说完了,赵德国从身上的中山装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两张纸质合同 他作为一个村长,每日里经常在村里头跑动跑西的调和矛盾,身上这样的合同书,也是随身就备了好几张。 同时还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马印泥,叹了一口气,递给了赵建国两人。 "写!我们写!"赵建国点头如捣蒜,拽着张翠花就要跪下按手印。 张翠花却像被抽了魂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那些被踩烂的苗,嘴唇不停地哆嗦。十斤粮食...那可是他们家之前赵兴邦在赵家干活了那么久,才屯下来的粮食!就这么...就这么没了? 第35章 你这是要把我逼死! 赵兴邦注意到,张翠花她的目光移到赵兴邦身上,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这个小畜生!分明是故意的!设陷阱、算赔偿...一步步把他们往死里逼! 赵兴邦感受到那道淬了毒的目光,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这一对恶毒的夫妇,估计除非人住在牢房里面,否则在那之前,永远不会真的认罪。 看完这些人签好了合同之后,赵兴邦转身揽住王玉兰的肩膀:"走吧,回家。明天一早还要干活。" 随后还跟身边的乡亲们道:“父老乡亲们啊,我们也先回去了,也劳烦各位看了一场闹剧。” "都散了吧!"赵德柱也挥挥手,"明天还要上工呢!建国,记得天亮了就把粮食送来!" 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议论声却久久不散: "活该!眼红人家有出息..." "二十斤粮食,够他们肉疼一阵子了..." "兴邦这小子,真有主意..." 田埂上很快只剩下赵建国夫妇。夜风拂过,吹散了最后一点火把的烟气。张翠花终于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粮食啊...我的..." "闭嘴!"赵建国恶狠狠地拽起她,"还嫌不够丢人?回家!" 两人踉踉跄跄地往家走,背影佝偻得像两个老人。路过赵兴邦家院子时,张翠花突然挣脱丈夫的手,冲着那扇紧闭的院门狠狠啐了一口:"小畜生!不得好死!" 院墙内,王玉兰正在灶台前烧水,准备喝点热水重新回去休息睡觉,听到外面的咒骂声,她的手微微一抖,热水差点洒出来。 "别怕。"赵兴邦接过水壶,轻轻擦去她手上的水渍,"他们也就敢耍耍嘴皮子了。" 王玉兰仰起脸,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兴邦哥...我们是不是...太狠了?" 赵兴邦沉默了一会儿,拉着她坐到床边:"玉兰,你知道如果今晚没那些陷阱,我们的地会变成什么样吗?" 王玉兰摇摇头,眼中泛起水光。 "会被全部毁掉。"赵兴邦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王玉兰打了个寒颤,"一株不剩。我们这季的收成,全家的指望,就都没了。" “到时候,我恐怕就又要去山上,跟那些在山中的野物为伴……” 赵兴邦原本还想说一下王玉兰可能会遭遇到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还是不想开口。 他捧起妻子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对有些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王玉兰怔怔地看着丈夫。月光下,这个男人的轮廓棱角分明,眼神坚定如铁。她突然意识到,正是这份果断和强硬,才让他们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里活了下来。 "我...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靠进赵兴邦怀里,"就是...就是还有点后怕..." 赵兴邦搂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有我在呢。"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王玉兰的心彻底安定下来。是啊,有他在呢。这个能设下陷阱保护家业、能在众人面前据理力争、能让兄嫂低头认栽的男人,真的能撑起一个家了。 又是一夜长眠,第二日,,赵兴邦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王玉兰还在熟睡,昨晚的惊吓让她睡得不太安稳,眉头微微蹙着。赵兴邦给她掖了掖被角,拎起钱袋出了门。 清晨的集市上人还不多,肉摊前挂着半扇新鲜的猪肉,肥瘦相间,在晨光中泛着诱人的光泽。 "老板,这半扇我都要了。"赵兴邦拍了拍鼓鼓的钱袋。 肉贩子老张惊讶地抬起头:"哟,兴邦啊?这是要办啥喜事?" "没啥,就是想谢谢村里帮忙的乡亲。"赵兴邦笑着递过钱,"再给我剁十斤排骨。" 买完肉,他又去了刘婆婆家。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喂鸡,见他拎着这么大块肉,老眼都瞪圆了:"败家子!买这么多肉干啥?" "婆婆,昨天多亏您帮忙。"赵兴邦把肉放在石磨上,"这肉您留着吃,再帮我杀两只鸡,中午请几个婶子来家吃饭。" 之前那几个婶婶婆婆来他的酒宴上捧场,也送了点小礼物,之后在他们家田地有问题的时候也是第一个到场了。 这些小礼物,该给还是要给的。 刘婆婆嘴上骂着"败家",眼里却闪着欣慰的光。她麻利地抓了两只最肥的母鸡,又塞给赵兴邦一篮子蔬菜:"拿着!省得说我老婆子占小辈便宜!" 赵兴邦又去了李婶、王婶几家,都是之前帮过忙的。听说他要请客,几个婶子乐得合不拢嘴,这个带把葱,那个拿头蒜,不一会儿赵兴邦的篮子里就装满了各色菜蔬。 回村的路上,不少村民看见他拎着的肉和菜,都惊讶地打招呼: "兴邦,之前才办过酒,这是又要办酒席?" "啧啧,半扇猪!真阔气!" "听说昨晚赵建国赔了十斤粮食?活该!" “谁让他们毁了那么好的菜苗子呢。” 赵兴邦笑着一一应过,脚步轻快地往家走。断亲后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这些善意让他心里暖融融的。 而此时,赵家老宅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十斤粮食!十斤啊!"赵东海拍着桌子怒吼,唾沫星子喷了赵建国一脸,"你个败家玩意!那是留着换化肥的钱!" 而听到赵建国两人原本的目的是为了破坏那些甜菜苗子,赵东海更是一脸可惜,仿佛他并不是后悔,而是觉得没破坏成功这件事,非常可惜。 反正你们都被抓了,那样为啥就不能把剩下的甜菜苗一口气全拔干净! 连这种不让别人好过的胆量都没有,还天天喊着要报复,一群废物! 赵建国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张翠花肿着半张脸,躲在灶台边抹眼泪。昨晚那一巴掌打得她耳朵现在还嗡嗡响。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这张原本千娇百媚的脸上,在这一个月挨了多少巴掌了。 第36章 又有贼人上门! 赵建国低着头不敢吭声,张翠花则哭哭啼啼地辩解:"爹,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要是不赔,兴邦那小子真能把我们送公安局..." "放屁!"赵东海一脚踹翻凳子,"他是你弟弟!还能真把亲哥送进去?" “他真能!”这话,赵建国和张翠花几人都在心中忍不住的重复了一下。 因为那赵兴邦,上一次就叫人把他们送去了公安局! 但是眼下,他们什么都不敢说,只敢继续跪在地上认罪。 他们的粮食,已经几乎全数交给了赵兴邦,若是再被赶出赵家,那不仅意味着,他们无家可归,等待着他们的,也只有饿死! 同时,他们两人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也已经传遍了整个赵家屯! 就算出去乞讨要饭,估计整个村镇也不会有人收留! 自己出去打拼? 这一点,早就已经习惯了压榨赵兴邦在家中带来的各种收入的赵建国更是不敢,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出去打拼,也远远做不到跟赵兴邦那样去山上总能带回来几个山货回来。 眼下,他也只能跪在赵东海的眼前,任由父母的痛骂。 可有时候,你的一言不发,在父母的眼中,只不过是懦弱的表现。 赵桂芬更是气得直拍大腿:"小畜生!白眼狼!自己吃香喝辣,让亲哥哥赔粮食!"她突然转向赵红军,"红军,你去!去把那粮食要回来!" 赵红军正蹲在门槛上嗑瓜子,原本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但是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顿时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想到了上一次赵兴邦那如同瘟神一样的眼神,缩了缩脖子道:“我,我不去!” 同时,还赶紧扯开话题道:“不过...我倒是听说,赵兴邦今早买了半扇猪...” "什么?"赵桂芬声音陡然拔高,"半扇猪?娶个媳妇用得着这么铺张?有肉也不知道孝敬我!" 赵东海也忍不住的拍桌子骂了起来,看着这两人的动静,赵红军也知道转移视线成功,赵红军立刻蹑手蹑脚的走出了院门,反正家里有大哥挨骂,他这个在家中平日里就受到完全宠爱的人,可不怕被骂。 跑到村外一座桥上之后,正好看见赵兴邦拎着大包小包往村西头走,这是赵兴邦在给村中的几个乡亲们送点礼物,串门搞好关系。 “二哥……这是出去了对吧,也就是说,现在那边只有玉兰姐一个人”赵红军顿时眯起眼睛,一个龌龊的念头在心底滋生——王玉兰的滋味他还没尝到呢... “大哥和大嫂真够蠢的,为啥非要当着赵兴邦的面去得罪他呢,明知道打不过还不躲远点。” 确认赵兴邦走远,赵红军拍拍屁股站起来,跟自家院子里面喊了一句道:"我出去转转。" "转什么转!"赵东海怒吼,此时的他正在气头上:"还不快去自留地除草!" 赵红军撇撇嘴,晃悠着出了门。但他没往地里走,而是拐了个弯,悄悄朝村西头摸去。 赵兴邦和王玉兰的院子外,赵红军趴在门缝上偷看——王玉兰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弯腰时露出一截白皙的后腰。她今天穿了件浅色的碎花褂子,衬得身段越发窈窕,纤细的腰肢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脖颈在晨光中白得晃眼。 看着那让人想想入非的倩影,赵红军咽了口唾沫,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满脑子想的都是现在赵兴邦不在家这事! 王玉兰在给衣服挂好了之后,便回到灶台那边,准备洗菜,等待着赵兴邦的归来。 "咚咚咚"——刹那间,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谁呀?"她放下锅铲,擦了擦手。 门外传来赵红军刻意压低的声音:"二嫂,是我...红军..." 王玉兰的手顿住了。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这个赵家人突然上门,肯定没好事。 "有事吗?"她没开门,隔着门板问道。 "那个...爹让我来送点东西..."赵红军的声音透着几分急切,"二嫂,开开门啊..." 王玉兰咬了咬嘴唇。按理说小叔子上门,不开门说不过去。但想起赵兴邦的叮嘱,她还是摇了摇头:"东西放门口吧,我待会儿拿。"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传来"哎哟"一声痛呼:"二嫂!我...我脚崴了!能进来歇会儿吗?" 虽然是拙劣的演技,但是王玉兰毕竟还是心善,原本握住的门把也是稍稍一松手,结果这时她才注意到,为了方便赵兴邦出入回家,他并没有锁门! 赵红军为了进门,刚才也一直都在将手放在院门上,突然发现房门可以推开之后,立刻迫不及待的推开的院门。 看到赵红军那张脸上的表情时,王玉兰脸色瞬间煞白,但还是壮着胆子道:"你...说!你来干什么?!" "嫂子别怕~"赵红军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我就来看看你...一个人在家多寂寞啊..." 王玉兰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灶台,手里还顺手抄起了旁边的饭勺道:"我警告你!兴邦哥马上就回来!你...你最好你快走!" 这时,她也想起来了,最开始,赵兴邦之所以跟家里的人闹到分家,就是因为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 “嘿嘿,那可不一定”赵红军舔了舔嘴唇,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垂涎的表情几乎收敛不住:“二哥也不知道是去买东西了还是去送礼了,不过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回来的!” 王玉兰尖叫一声,明白了眼前赵红军是什么意思的她,顿时抄起饭勺就往他头上砸。赵红军猝不及防,额头被结结实实敲了一记,顿时眼冒金星,头上还顿时淋上了不少滚烫的热油。 "贱人!敢打我!"他捂着额头怒吼,顾不得脸上那滚烫的汤汁,准备伸手一把扯住王玉兰的头发。 但是下一秒,他的身后,又是一棍子毫不留情的敲到了他的后脑上上。 第37章 只要能到那个地方 院门外,刘婆婆举着烧火棍就冲了进来,花白头发根根竖起,活像只炸毛的老猫。她二话不说,一棍子就朝赵红军劈去! “啊!”赵红军顿时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但是刘婆婆还不觉得完事,反手抄起赵家旁边的菜刀。 赵红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上疼痛赶紧起身仓皇躲闪。柴刀擦着他的耳朵砍在门框上,木屑四溅。 "老不死的!关你屁事!"他边骂边往后退,却被刘婆婆堵住了去路。 "在老娘眼皮子底下欺负人?"刘婆婆挥舞着柴刀,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断子绝孙的玩意儿!今天非剁了你的狗爪子不可!" 原来老太太早就注意到赵红军鬼鬼祟祟的动向,心中相当清楚赵家的人都是是什么样的人,便一直暗中跟着,再加上她是赵兴邦这个村口破院的邻居,见事情不对,立刻冲了进来。 赵红军见势不妙,松开王玉兰就要跑,开始那刘婆婆就站在门口,如同护犊子的老鹰一样,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柴刀。 很快赵红军退到墙角,脸色惨白。虽然久闻刘婆婆的彪悍,但是他没想到这老太婆这么凶悍,那把明晃晃的柴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当他盘算着怎么逃跑时,院门"砰"的一声被踹开。赵兴邦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拎着刚买回来的酱油和醋。 准确来说,这是村里的几个叔叔婶婶们送的,相互送礼,等价交换,赵兴邦送过去了几个礼物,他们也自然送回来了一些调味料。 但是,眼前的场景让他瞬间血涌上头——王玉兰脸色惨白地缩在灶台边,刘婆婆举着柴刀,而赵红军这个畜生正缩在墙角... 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对赵红军这王八羔子几乎知根知底的‘二哥’就明白,这畜生是来干啥的! 这小畜生,赵兴邦原本以为,他娶走了王玉兰,就能让这小畜生放弃这个打算了。 前世的时候,王玉兰落在那个老刘头的手上时,这赵红军也确实就再也没说过要去找王玉兰的事情。 怎么,觉得他赵兴邦,比那个老刘头好欺负?! "兴邦哥!"王玉兰的哭喊像一把刀,彻底捅破了赵兴邦最后一丝理智,眼神中燃烧着汹涌的怒火。 他扔下手里的东西,一个箭步冲上前,飞起一脚将赵红军踹翻在地。 这一脚用了十成力,现在的赵兴邦年轻气壮,正值最能打的年龄段,赵红军像破麻袋一样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 "啊!"他刚发出一声惨叫,赵兴邦的拳头已经如雨点般落下。 "敢动我媳妇?" "砰!"一拳砸在鼻梁上。 "偷我家肉?" "咚!"一记肘击撞在胸口。 "欺负老人?" "咔嚓!"不知道哪根骨头断了。 赵红军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他拼命护住头脸,却挡不住那暴风骤雨般的拳头。鼻血糊了满脸,门牙也掉了一颗,模样凄惨至极。 在赵兴邦这边收了一拳的那一个,赵红军赶紧捂着头,求饶道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别打了...哥...我错了..." "谁是你哥!"赵兴邦揪着他的衣领提起来,又是一记重拳,"分家那天,你惦记我未婚夫,惦记玉兰的那天起,就不是了!" 刘婆婆在一旁看得解气,还不忘提醒:"小心点,别打死喽!脏了手!" 同时在旁边接住了赵兴邦弄来的那些醋和酱油,这些东西可都是好宝贝,比赵红军这么一个畜生的颜面值钱多了。 王玉兰则是生怕闹出人命,赶紧上前拉住丈夫:"兴邦哥...够了...够了..." 赵兴邦这才停手,胸膛剧烈起伏。他一把揪住赵红军的衣领,声音冷得像冰:"上次是偷,这次是抢,下次是不是要杀人了?" “那,我要不要先动手,杀了你!” 这一刻,赵兴邦两世为人的心态,都差点没有稳住。 原因无他,王玉兰是赵兴邦心中的逆鳞,上辈子,赵兴邦辜负了很多人,可是被他辜负的王玉兰就算是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都没有放弃他! 刚才的那几秒,赵兴邦是真的动了杀人的心态。 王玉兰的提醒也让赵兴邦稍微冷静下来了几分,这才停手,将奄奄一息的赵红军像扔垃圾一样先丢到院门口。他转身捧起王玉兰的脸,声音还带着未消的怒气:"伤着没?" 王玉兰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赵兴邦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一边搂着怀中的王玉兰,赵兴邦也一边看向刘婆婆道:“婆婆,刚才也谢谢你了。” “哎,你谢我干啥?!你这个小兔崽子,自己不操心家里,还要让婆婆我操心。”刘婆婆一脸可惜的看着赵兴邦原本拎着的袋子道:“这里面好像有酱油撒了,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刚才赵兴邦顺手将手中的酱油瓶丢了,虽然刘婆婆及时接住,但还是洒落出来了不少。 刘婆婆这幅心疼的话,还有怀中的王玉兰,也是让赵兴邦逐渐的回复下了彻底冷静了下来,看向刘婆婆道。 “但是婆婆啊,你刚才应该跟玉兰一样劝我才对,不然我可是对婆婆言听计从的,到时候红军这小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且,说什么言听计从,你们这种年轻人最不喜欢的不就是我这种老婆婆的唠叨吗。”刘婆婆翻了翻白眼,重新盖上了酱油瓶的盖子,放到了旁边的柜台上。 赵兴邦点点头,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结婚证——刚才打架时从兜里掉出来的。他小心地擦去上面的灰尘,重新放回内兜。 院门口,赵红军像条死狗一样趴着,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他的鼻子歪在一边,嘴角流血,一只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不过现在,他要赶紧趁着屋内的人没追出来,赶紧爬出去! 只要能到那个地方,只要能回赵家,那赵家人肯定会和以往一样继续庇护他的! 第38章 想去哪儿,我的好弟弟! “想去哪啊,我的好弟弟!” 而这时,赵兴邦的声音宛若从十八层地狱一样飘了出来,光是听到这个声音,赵红军顿时浑身颤抖,头也不敢回,继续往赵家院子的方向爬去。 他刚才感受的到,若是赵兴邦被劝住了,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但是赵兴邦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手指像铁钳一样扣住赵红军的后衣领,拖死狗似的将这个瘫软的败类拽到了院门口。赵红军的鞋跟在地上划出两道歪歪扭扭的痕迹,裤裆处湿了一大片——竟是吓得尿了裤子。 "乡亲们!都来看看!"赵兴邦的声音如同炸雷,在村子上空回荡,"看看这个畜生干了什么好事!" 原本就围在院外的村民们立刻聚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几个年轻媳妇看到赵红军这副狼狈相,捂着嘴偷笑; 毕竟平日里,赵红军偷看村中少女,也不是第一次了,仗着家里对他的宠爱,他无法无天。 老汉们则摇头叹气,眼中满是鄙夷。 "他趁我不在家,闯进我院子!"赵兴邦一脚将赵红军踹跪在地上,"先是偷我家里的肉,被玉兰发现后,竟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竟然想欺辱我媳妇!"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赵红军突然挣扎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就是...就是来借点肉..."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疼痛的抽泣。 但是他知道,这事绝对不能做事,不然自己就完了! "借?"刘婆婆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的柴刀还没放下,"老婆子亲眼看见你想去抓玉兰的手腕,玉兰不让你抓,你还用强的!这也是借?" “你个赵家的小子,是想抢肉,还是想要抢别人家的女人!”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妇女们尤其愤怒,几个年轻媳妇已经指着赵红军骂了起来: "不要脸的东西!" "欺负到人家媳妇头上了!" "该送派出所!" 也有些人见情况不妙,长叹了一口气,赶紧将消息告诉给村长和赵家那边,有不少人的心中都忍不住的觉得疲倦。 这赵家人是不是有病啊,就见不得赵兴邦这边过得好是不是。 昨天晚上的时候,毁人家地里的甜菜苗,今天早上的时候,趁着赵兴邦出去,又跑来他家里偷人媳妇偷人家家里的粮食。 现在的赵兴邦,虽然冷静了下来,下来,但是给人的样子,就像是一头完成了狩猎的狼王一样,杀死了猎物的狼王虽然表面上毁缓和下来,但是接下来,就该给猎物分尸了! 看之前赵兴邦那副样子,这村子里谁能给他的火压下去,估计也只有村长那边了。 转眼间,赵兴邦家院外围满了人。赵红军被扔在院门口的空地上,鼻青脸肿的模样引来一阵阵惊呼。他试图爬起来逃跑,却被赵兴邦给死死的按住。 没过多久,村长那边的人倒是没先一步赶到,反倒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从远处传来:"我的儿啊!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 赵桂芬披头散发地冲进人群,一见小儿子满脸是血地跪在地上,立刻扑上去搂住,转头对着赵兴邦破口大骂:"小畜生!他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赵兴邦冷笑一声,指着院内:"亲弟弟?亲弟弟会趁我不在家,闯进去偷肉,还想欺负嫂子?" 不需要多解释些什么,他赵红军能在赵兴邦这边的院子被抓出来,就能够证明很多事情了。 全村人也都是见证,他们中有不少人都知道,赵兴邦一大早出去挨家挨户的上门送礼物去了,赵兴邦也定然是刚刚回来,绝对不是去背的地方找机会揍了赵红军一顿。 院门口,王玉兰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刘婆婆站在她身旁,手里还提着那把明晃晃的柴刀。 "放屁!"赵桂芬自然是死也不能认罪,眼珠一转,突然指向站在院里的王玉兰,"肯定是这小贱人不守妇道,勾引我儿子!不然我儿子怎么会来这破地方!" 这话一出,围观的妇女们先炸了锅。李婶第一个站出来:"赵桂芬!你还要不要脸?全村谁不知道你小儿子什么德行?见着姑娘就走不动道!" "就是!”今天收了赵兴邦礼物的另一个村中婶婶也帮腔,"去年偷看刘家闺女洗澡的是谁?前年调戏张家媳妇的又是谁?" 刘婆婆更是直接开骂:"赵桂芬!你偏心偏到胳肢窝去了!大儿子偷东西你护着,小儿子耍流氓你还护着!” “咋地,这里虽然是赵家屯,但你以为这个赵家是指你们赵家了!” “还是说,你们赵家威风惯了,想当这里的土皇帝了!” 此言一出,饶是赵兴邦,都被刘婆婆这无比彪悍的战斗力给震惊道了。 这一定的大帽子可谓说在这个年代堪称无人敢带的大帽子! 这改革发展的年代,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敢走封建的老路子。 谁敢,那就等着被全世界的人所唾弃! 赵桂芬更是脸色惨白,一时间被怼得哑口无言,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起来:"没天理啊!儿子打人啦,我这个当娘的还管不了,大家都来看看啊!" 下一秒,她也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望向了不远处那缓缓走来的村长赵德柱道:“村长,你过来评评理,这王玉兰不守妇道,赵兴邦不守孝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以往,这一招的用处都不大。 现在,村长赵德柱也觉得烦躁。 你们赵家人,到底有完没完了! 他和村支书这边乡下的扶贫工作难以展开进行,他这边还没说什么呢,天天这些赵家人还要跑过来告状。 一时间,赵桂芬也注意到了,村长那冰冷的眼神,在看着那赵红军哭爹喊娘的声音,赵桂芬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看向赵兴邦道:“兴邦啊,这事,说白了是我们一家的家事。” “咱们私下说行不行。” 第39章 这里是我家,该滚的是你 “不行!”赵兴邦斩钉截铁道:“今天这事,绝不私了。” 赵兴邦受委屈也受习惯了,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是无所谓的,但是他不能让自己的老婆受委屈! 前世,王玉兰为了他,受了不知道多少的苦,今生今世,赵兴邦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的! 赵桂芬见状,突然暴起想去抓王玉兰:"小贱人!都是你挑拨离间!要不是你..." 赵兴邦一个箭步挡在妻子面前,抓住母亲扬起的手腕:"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这一声暴喝震得赵桂芬呆立当场。她从未见过二儿子如此可怕的眼神——冰冷、暴戾,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撕碎。 "反了...反了..."她哆嗦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德柱也只希望这场闹剧能够赶紧结束,招呼几个壮小伙:"来人,先把赵红军给我绑起来!" "娘!救我啊娘!"赵红军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我不想坐牢啊!” 赵桂芬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小儿子被五花大绑拖走,突然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了个白眼狼..." "赵桂芬!"刘婆婆突然大喝一声,"你还有脸哭?兴邦十二岁就下地干活,挣的工分全交家里,你给过他一个好脸?他发高烧烧到说胡话,你连片药都舍不得买!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 老太太越说越气,拐棍在地上杵得咚咚响:"前大半个月分家,你们一粒米都没给,就分了三亩盐碱地!现在看人家把日子过起来了,眼红了?嫉妒了?呸!活该!" 围观的村民也纷纷附和: "就是!太偏心了!" "兴邦多好的孩子,硬是被逼得分家..."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赵兴邦没有理会这些议论,他轻轻搂着王玉兰的肩膀,看着她手腕上之前划破的地方,低声问:"还疼吗?" 王玉兰摇摇头,眼眶红红的:"不疼...就是...就是吓着了..." "嗯,那我们先进屋。"赵兴邦揽着她往院里走,"我给你上药。" “哎,那他们……”在众人眼前被赵兴邦搂住,王玉兰心中只觉得又脸红,又安心。 “这边没事,村长这边会处理好了的,相信他们吧。” 赵兴邦也需要先拉着王玉兰冷静一下,他怕自己再出去,被这群赵家的人再给气一顿,会真的忍不住把赵红军这人给宰了。 村长还有村内的叔叔婶婶人都还算不错,他不想给这个村子添太多的麻烦。 院门内,赵兴邦正小心翼翼地给王玉兰涂抹药膏。棉签碰到伤口时,王玉兰轻轻"嘶"了一声。 "忍忍,马上好。"赵兴邦的声音温柔得与方才判若两人。 王玉兰抬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问:"兴邦哥...你真要把你弟弟送进派出所啊?" 赵兴邦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坚定如铁:"这次不给他个教训,下次他就敢杀人。" 有些事情,他也不想做,但是奈何,有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王玉兰不再说话,只是轻轻靠在他肩上。她知道,丈夫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他的家,他的妻子,不容任何人欺辱。 赵兴邦这边暂时离开,也是为了下去冷静冷静,并很快的将院外的现场交给了村长几人。 而村长赵德柱此时也是格外的头疼,他太了解赵家那些破事了,但"流氓罪"三个字太重,搞不好要出人命。 这也让赵德柱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你们赵家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赵红军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孩子,在家里不仅吃喝不愁,还之前在家里闹着要抢婚,现在还跑来别人家里头耍流氓! 赵兴邦能够在赵家忍到这么大的才分家出来,真是不容易啊! 赵桂芬此时也早已经哭成了泪人,但是眼珠子还在不断的转着,思考接下来还有什么办法。 也就在此时,赵家剩下的另外几人也,赵东海和赵建国也跑了过来,见到这里的情况,赵东海二话不说,指着赵兴邦的院子怒骂道:“小畜生!你真敢啊,他是你亲弟弟!给我滚出来!” 说完了之后,就要强闯,准备一脚踹开院门。 但是旁边站着的几个村民自然不会给赵家人逞凶的机会,村长媳妇也冷声的提醒道:“赵家当家,现在这里的东西可都是赵兴邦这孩子的财物,你这是要当着我们全村人的面,破坏他人的财物吗!” 一句话,瞬间就让赵东海冷静了下来,随后他也不管旁边几人那鄙视的眼神,继续隔着院子,冲着屋内的赵兴邦怒骂。 一时间,村长这边因为赵东海的捣乱,还没办法对赵红军这边下达判决。 此时在院内,赵兴邦和王玉兰自然听到了屋外那赵东海的咆哮声,不过自然是充耳不闻,继续涂抹着王玉兰手腕上的伤口。 不过很快,赵兴邦明白院外只有那赵东海吵闹的声音的话,对于村长那边也是个麻烦,便一边给玉兰涂药,一边冷声的回复道:“爹,您连问都不问,就要动手?” “而且爹,现在这里是我家,该滚的,应该是你吧。” “你个小畜生,你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赵建国跳脚骂道:“你心狠手辣,非要逼死亲弟弟才甘心?一家人有什么不能私了说的?” “私了?”刘婆婆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手里的柴刀闪着寒光,“赵建国!你还有脸说私了?你媳妇偷东西,你弟弟耍流氓,你们赵家是土匪窝啊?” 老太太虽然年迈,嗓门却洪亮如钟。她挥舞着柴刀,将赵红军如何翻墙入院、如何污言秽语调戏嫂子、如何动手抢肉的全过程说得活灵活现,连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都原样复述。 “...要不是老婆子我及时赶到,玉兰这丫头就遭殃了!”刘婆婆列出来了挑挑罪证,声音颤抖:“你们看看!这就是证据!老娘亲眼所见,谁敢说瞎话,我这把刀可不认人!” 第40章 没当场被剁了就知足吧 “你们要庆幸,玉兰这丫头不是老娘的闺女!”刘婆婆继续火力全开道:“她要是我家的闺女,现在赵红军这小兔崽子,已经成太监了!” 围观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妇女们尤其愤怒,七嘴八舌地声讨起来: "太不像话了!" "这要是我家闺女,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送派出所!必须送!" 赵德柱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看了一眼现场还在胡闹着的赵家人,以及已经明显偏向赵兴邦的舆论。 甚至现在,赵兴邦回屋,本身就是一种克制,他知道,要是自己听不到赵红军被合理的处置了,那是真的有可能暴走的。 但是他选择回屋子,让村长来处理,等处理好了再出来。 “哎,这孩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啊。”赵德柱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赵家的其他人,该骂人的骂人,该打滚撒泼的打滚,还有那赵建国,明明张这个比赵兴邦还高的个头,给那一站却跟个二百五一样。 一家人,年龄加起来在赵兴邦的好几倍以上,却没一个比赵兴邦成熟的。 就在这时,赵桂芬突然"哎哟"一声,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娘!"赵建国慌忙去扶。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惊呼:"晕过去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有用,一时间原本攻击赵家人的众人也都纷纷闭嘴,忍不住的用关心的眼神看了一眼赵桂芳。 不过村长媳妇冷笑一声,转身就去井边打了一桶水,二话不说泼在赵桂芬脸上。 "啊!"赵桂芬一个激灵坐起来,抹着脸上的水,刚想怒骂,但却发现是村长媳妇泼的水,顿时意识到这位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尴尬地睁开了眼。 村长媳妇叉着腰:"装什么装?你小儿子耍流氓的时候怎么不晕?" 村民们也都意识了回来,纷纷哄笑起来,同时也有人心中下定决心,不能再相信赵家,这赵家的人真的是不要脸至极!赵桂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德柱见状,终于下定决心。他高声宣布:“赵红军入室抢劫、耍流氓,证据确凿!我现在就送他去公社派出所!谁有意见?”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赞同声: "没意见!" "早该治治他了!" "村长英明!" “兴邦那孩子呢,不出来看看吗?” “他不出来是对的,至于为什么说是对的,等一下再跟你说。” 赵东海还想说什么,被赵德柱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老赵,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没让你家交罚款,也没让你写什么保证书!” “你要再护短,连你一起送派出所!”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赵家人头上。赵东海蔫了,赵建国缩了,赵桂芬也不敢再撒泼。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红军被押走,哭嚎声渐渐消失在村口。 屋内,赵兴邦也继续握着王玉兰的手,一边擦拭着她手腕上的伤口。 王玉兰虽然感觉自己手上的伤差不多被擦完了,但是也没说让赵兴邦松手,只是看向窗外,听着赵红军那如同哭丧一样的声音渐行渐远,有些好奇道。 “兴邦哥,我们不出去看按着赵家人吗?” “不用出去。”赵兴邦看向窗外,心中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是不能出去。” “为什么啊,兴邦哥?”王玉兰好奇道:“是怕那些赵家人发疯给兴邦哥你找麻烦吗?” “不是……”赵兴邦摇了摇头道:“赵红军这人就算是个畜生,那也是我的亲弟弟。” “我这个当哥哥,不管再什么说,都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公安的人押送走的时候,脸上还漏出来一副心满意足的笑容。” “不然,村里的人该怎么看我。” “赵家人每一次都想通过所谓的道德制高点来攻击我,那我们要做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不到他们攻击的机会。” 听到这话,王玉兰顿时恍然大悟,用带着崇拜的小眼神看向赵兴邦道:“兴邦哥,你真的好聪明啊。” “聪明吗……对,你的兴邦哥最聪明了。”赵兴邦笑着揉了揉王玉兰的脑袋,心中则是有些感慨,因为这些所谓的‘聪明’依靠的都是前世的过往啊! 这些,不过都是前世吃过的亏罢了。 不过在今生今世,这些东西,也都能够用得上! …… 院外,村里的人也很快的在村长的吆喝声中各自散去。 当天下午,公社就来了人,将赵红军带走调查。消息传回村里,赵家一片愁云惨雾。 赵建国和张翠花坐在空荡荡的堂屋里,望着见底的米缸发呆。十斤粮食赔给了赵兴邦,赵红军又被抓走,而且还没有赵兴邦忙前忙后的给家里补贴家用,这个家,算是因此遭受了重创! 赵桂芬流着泪,抽泣的布换了一张又一张。 赵东海也不断的抽着烟,似乎是之前在赵兴邦那边骂干了嗓子,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怪那个小畜生!"张翠花咬牙切齿,"要不是他..." "闭嘴吧!"赵建国突然暴起,这些天家里家外的各种高压让他这个懦弱的性子都情绪不稳定了起来,一脚踹翻了凳子,"还不是你们惯的!红军从小就无法无天,现在好了,踢到铁板了!" 张翠花被吼得一愣,随即哭嚎起来:"你现在怪我了?当初是谁说''男孩子调皮点好''?是谁说''我弟弟将来是要吃公家饭的''?" “又是谁天天在弟弟妹妹前灌输‘我二弟就是一个废物泥腿子’这种话的!” 赵建国被怼得哑口无言,颓然坐回椅子上。他的目光无意中瞟向窗外,那是赵兴邦的田地的方向。 那三亩曾经的盐碱地,如今绿油油一片,长势比谁家的都好。 虽然看不到大概,但是现在的赵兴邦,估计正搂着村中最漂亮的媳妇王玉兰,一起在那块破田上劳作着。 那一撇一笑,比他这个跟张翠花已经结婚一年都的人,都要幸福的多! 第41章 我当年也很小 "看什么看!"张翠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猜的出来他大概在看什么,顿时火冒三丈,"眼红人家媳妇漂亮又会帮忙干活?有本事自己去取一个去!" 赵建国没接茬,只是阴沉着脸出了门。他漫无目的地在村里转悠,耳边不断听到村民们的议论: "兴邦家那甜菜,听说能卖大价钱..." "玉兰有福气啊,跟了赵兴邦,以后肯定能过好日子的..." "赵家算是完了,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成器...家中也就剩一个小女儿了,不过那丫头的年龄体太小了。"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走到村西头时,他鬼使神差地停在了赵兴邦的院外。透过篱笆缝,他看到院子里晾着新做的衣服,灶台上炖着肉,香气飘得老远。 曾几何时,那个任劳任怨的二弟,现在过得比谁都滋润。而他这个长子,却落得如此下场... "建国,站这干啥呢,有想找事?!"刘婆婆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吓得他一哆嗦。 老太太眯着昏花的老眼,意味深长地说:"人啊,得知道好歹。兴邦能有今天,那是人家自己挣的。你们要是不服气..."她掂了掂手里的柴刀,"赵红军就是榜样!" 赵建国灰溜溜地走了。回到家,他听到的,只有赵家人还有他媳妇的怒火。 “那个小畜生!王玉兰又不是咱们赵家人,那小畜生那么护着她干啥!” “这十斤粮食,必须要让他吐出来!” “迟早有一天,要让他跪着回来求我们!” …… 天刚蒙蒙亮,赵兴邦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他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王玉兰,小心翼翼地给她掖好被角,这才转身去了后院。 当然,表面上是去了后院,实际上,是回到了只有他知道的那神农空间内。 空间里的景象让他眼前一亮,之前从城市回来的时候,赵兴邦就利用神农空间的特性,多培育了一些药材。 黄精的根茎肥厚饱满,表皮呈现出罕见的金黄色;铁皮石斛的茎秆粗壮,表面覆盖着特有的铁锈色斑纹;最令人惊喜的是那片三七,红彤彤的果实压弯了枝头,根茎更是粗如儿臂。 "虽然没有特别珍贵的,但是经过神农空间的滋养,这成色可太好了..."赵兴邦喃喃自语,小心翼翼地开始采收。黄精的根茎入手沉甸甸的,散发着淡淡的甘香;铁皮石斛则韧性十足,断面渗出晶莹的黏液。他特意留了些种子重新播种,这才退出空间。 回到屋里,王玉兰已经醒了,正在灶台前生火。晨光透过窗棂,在她姣好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怎么不多睡会儿?"赵兴邦接过她手里的火钳,"今天咱们去镇上,给你买新衣裳。" 王玉兰眼睛一亮,随即立刻撅起小嘴,责备道:"之前买的哪一件就够了,旧衣服缝缝补补还能再穿的..." 王玉兰记得,虽然现在家里粮食不太缺了,但是零钱上一次赵兴邦应该都快花完了才对。 "不行。"赵兴邦斩钉截铁地说,轻轻抚摸她手臂上结痂的伤痕,"昨天让你受委屈了,今天必须买新的。" 玉兰顿时红了脸,心中原本想说昨天受的那些小委屈不算什么的,但是看着赵兴邦那认真的表情,这话很快的收了回去。 两人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李婶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兴邦!赵红军被判了!劳动改造一年!" 王玉兰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赵兴邦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收拾背篓里的药材。 这个判决结果他并不意外,赵红军不仅是第二次被送去公安那边,而且这一次性质恶劣,证据确凿,就算他还没完全成年,那也不会成为他的挡箭牌。 倒不如说,要不是因为他只有十七岁,这个判决可不会只有一年。 不过,那又如何呢,反正赵兴邦也不打算多关注了,甚至以后还打算多多防备,给家附近搞几个陷阱,告诉刘婆婆陷阱的位置,不坑到自家人,顺便放着赵家人那边又搞事情。 "你们...不去看看?"李婶惊讶地问,"赵桂芬都哭晕过去了!"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是他们自己教育不好,自己找的麻烦。"赵兴邦拉起王玉兰的手,"走吧玉兰,还得赶集呢。" 王玉兰点了点头,昨天她也是有一瞬间的心软,这才让那赵红军跑进了他们就家,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对付有些人,就不能心软! 村口已经围满了人。赵桂芬瘫坐在老宅门槛上,脸色惨白如纸;赵东海蹲在一旁闷头抽烟,烟袋锅子敲得震天响;赵建国两口子则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站在院子里。 "兴邦!"赵桂芬突然扑过来,一把抱住赵兴邦的腿,"娘求你了!去公社说说情吧!红军可是你亲弟弟啊!" 上一次赵红军被抓到公安,赵桂芬和赵东海作为家长就已经写了各种各样的保证书,而这也就意味着这一次赵红军被抓过去了之后,他们就算再去写保证书也没办法对赵红军进行社保。 而现在,他们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得到受害者,也就是赵兴邦的原谅,才能让赵红军回来。 公社那边也只给出了这一个办法,除此之外,赵红军就不能减刑。 赵兴邦冷冷地抽回腿:"他对我媳妇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他亲哥?" “你们教育红军的时候,逼他抢我媳妇,逼玉兰改嫁的时候,怎么就没说过,我是他亲哥!” "他...他还小..."赵桂芬就仿佛完全没听到赵兴邦的声音一样,哭得涕泗横流,"劳改队那地方会死人的啊!" "我十二岁就下地干活,发烧到38度您连片药都不给买。"赵兴邦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娘,我当时,不必赵红军小?" 第42章 并非铁石心肠 赵桂芬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磕头:"娘知道错了...娘以后一定对你好...求求你..." 赵兴邦摇了摇头,想起了前世看小说的时候,便借用了里面的一句话。 “娘,你不是知道错了!” “你只是知道,赵红军他完了,他进过局子,以后考不上公了!” 这才是赵桂芬和赵家人最心疼的地方,赵红军吸着家里的些,考上了高中,以后有着吃公家饭的资格,但是今日去劳改的记录一旦留下,赵红军就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听到这话,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兴邦做得对!这种家人不断干净,迟早被拖累死!" 赵兴邦不再理会母亲的哭求,拉着王玉兰大步离开。身后传来赵桂芬撕心裂肺的哭嚎,但他连头都没回一下。 甚至,在赵兴邦彻底的走出了视线之后,他也感受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阵怨毒的视线和目光。 去镇上的路上,王玉兰小声问:"兴邦哥...我们是不是太狠心了?" "管什么?"赵兴邦捏了捏她的手心,"昨天要不是刘婆婆及时赶到,你现在..."他说不下去了,只是将妻子的手握得更紧。 “我对他们仁慈过,但是他们也没给我任何的好脸色。”赵兴邦握紧她的手:"他们不值得同情。" 王玉兰也还想在说些什么,不过她也什么都没说,因为我们很快的就来到了镇上,王玉兰的注意力也很快的被周围的环境给吸引走了。 镇上的集市已经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王玉兰有些怯场,不自觉地往赵兴邦身边靠了靠。 "先去看看布料?"赵兴邦体贴地问。 王玉兰点点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被旁边的糖果摊吸引。那些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看得她直咽口水。 赵兴邦暗笑,拉着她先去了糖果摊:"同志,称半斤水果糖。" "哎哟,小相公真疼媳妇!"卖糖的大婶笑眯眯地装糖,"新娘子这么俊,是该多吃点甜的!" 王玉兰羞得低下头,却忍不住偷瞄那些糖果。赵兴邦趁她不注意,飞快地往她嘴里塞了一颗。 "甜不甜?"他凑近问,呼吸喷在她耳畔。 王玉兰含着糖,脸蛋比糖纸还红,小小声地"嗯"了一下。 买完糖,两人去了镇上最大的布庄。柜台里摆满了各色布料,看得王玉兰眼花缭乱。 "喜欢哪个?"赵兴邦指着最贵的那匹湖蓝色绸缎,"这个衬你。" 王玉兰连忙摇头:"太贵了!而且...而且下地干活穿这个不合适..." 布庄老板娘是个精明的中年妇女,见状立刻推荐了一匹碎花棉布:"小娘子看看这个,又好看又耐穿,价格还实惠。" 王玉兰摸了摸布料,眼中流露出喜爱之色。赵兴邦看在眼里,直接对老板娘说:"就要这个,够做两身衣裳的。" "兴邦哥!"王玉兰急得直拽他袖子,"一身就够了..." "一身怎么够换洗?"赵兴邦不容置疑地付了钱,"再扯块红布做肚兜。" 这话一出,王玉兰连耳根都红透了。老板娘笑得意味深长:"小相公真会疼人!" 做生意的人,最喜欢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从布庄出来,王玉兰还沉浸在羞涩中,赵兴邦却已经拉着她进了供销社。雪花膏、头绳、梳子...他像不要钱似的往篮子里装。 "够了够了..."王玉兰小声劝阻,"花太多钱了..." "挣钱不就是给你花的?"赵兴邦理直气壮,又拿了一盒蛤蜊油,"冬天擦手用。" 售货员是个年轻姑娘,羡慕地说:"大姐好福气啊,找这么疼人的相公。" 王玉兰羞得说不出话,只能低头绞着衣角。赵兴邦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从集市出来了之后,王玉兰拎着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虽然脸上忍不住的出现了一抹幸福的表情,但还是轻轻的掐了一下赵兴邦的手,轻声道:“兴邦哥,太破费了!” “嗯,确实挺破费的……”这也算是实话实说,原本剩的钱就不多了,又给王玉兰买了这么多的东西,现在剩的钱也确实不多了。 不过没关系,他还能赚钱啊! 采购完毕,两人去了"景仲大药堂",之前正是在这里,赵兴邦出手了那高品质的何首乌,这才赚了一大笔。 陈掌柜的一看见赵兴邦就两眼放光:"小兄弟!可算把你盼来了!" 陈师傅对赵兴邦也同样是印象深刻,上一次赵兴邦带来的可不只是一个何首乌,甚至还带来了不少品质颇高的药材,而且价格也好商量,比其他的药商好说话的多。 一想起这段时间跟其他那些拿着垃圾药材的药商来气,再看了眼前的赵兴邦,陈师傅的眼神就变得格外的热切,还主动看了一眼赵兴邦身边的王玉兰道:“这位女同志是?” “内人。”赵兴邦介绍了一下身边的这位美丽的小娇妻。 旁边的王玉兰顿时红着脸低下了头,同时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得出来这个药馆非常不错,但是赵兴邦居然跟这个药馆的师傅显然关系很好,这也让王玉兰一时间对赵兴邦更是佩服了几分。 陈师傅很快的竖起了大拇指道:“赵小兄弟运气不错啊,这等容颜,可要比不少女子漂亮太多了。”后来似乎有了什么抢答的求生欲作祟,立刻警惕起来道:“不过没我媳妇年轻的时候漂亮,哈哈哈。” 赵兴邦从背篓里取出药材,一一摆在柜台上。掌柜的拿起一块黄精,对着光仔细端详,又掰下一小块尝了尝,眼睛越来越亮:"好!野生黄精都没这个成色!"他又检查了灵芝和铁皮石斛,激动得手都在抖,"小兄弟啊,这些都是从哪儿弄得啊!" 第43章 会见大老板 “无可奉告,陈师傅。”赵兴邦点头道:“反正总量也不多,你就当我是好运在山上采摘到的吧。” 从前世归来的赵兴邦当然明白,大量优质且来历不明的药材流入市场,必然会造成一定的市场冲击,这个时候就很容易引起药行那边的人出手调查,到时候,就需要办理各种各样的政见,才能合理的出售药物。 但如果赵兴邦只是这样用一个采药人的身份,只是过些时日过来卖一些山上采摘的草药,那就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陈师傅也听得出来赵兴邦的意思,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打量着柜台上的药材,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这些我全要了!给你...给你一百二!” 这个价格连赵兴邦都吃了一惊。他强压下心中的喜悦,故作镇定地说:"一百五。" 当然这个价格也不贵,药商那边给的价钱可要比这个价钱贵得多,再加上,他这边的质量还更好。 "一百三!"陈掌柜咬牙道,"不能再多了!" "成交。"赵兴邦爽快地点头。 王玉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一百三十块钱!这相当于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了! 掌柜数钱的时候,赵兴邦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看,你男人厉害吧?"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王玉兰红着脸掐了他一把,但眼中的崇拜怎么也藏不住。 从医馆出来,已是晌午时分。赵兴邦带着王玉兰去了镇上最有名的羊肉馆子。热腾腾的羊肉泡馍端上来,香气扑鼻。 "快吃。"赵兴邦把肉最多的那碗推给她。 王玉兰小口啜着汤,时不时偷瞄丈夫一眼。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这个曾经被全村人看不起的男人,如今已经能给她最好的生活了。 "看什么?"赵兴邦突然抬头,捉住了她的视线。 王玉兰慌乱地低头,却不小心呛到了。赵兴邦连忙拍她的背,又递上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缓过气来,王玉兰突然小声说:"兴邦哥...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她的声音细如蚊呐,却字字清晰。 赵兴邦心头一热,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傻丫头,你是我媳妇啊。" 吃完饭,两人又在集市上逛了逛。赵兴邦给王玉兰买了支银簪子,虽然不贵重,但做工精巧,簪头是一朵小小的梅花。 "等你以后长胖了,戴这个肯定好看。"他附在她耳边说。 “你才长胖呢!”王玉兰气的拿银簪子当匕首轻轻的戳了戳赵兴邦的肩膀,但是力气很小,隔着衣服连个红印子都留不下来。 不过,他们这边的打情骂俏,倒是引起了旁边之人的注意力,顿时隔壁桌就有不少客人看了过来。 “看看那两人,农村来的吧。” “怎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看不起农村来到人?” “不是,我是看那个姑娘真漂亮啊。” “少来,人家这么亲近,你还打算插手吗?”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王玉兰的脸蛋更红了,只能继续低头吃饭。 赵兴邦也知道自家媳妇脸皮薄,心中轻笑了两声,继续吃饭。 吃完饭了之后,赵兴邦正打算带着自家媳妇离开,却遇到了陈师傅从景仲大药堂追了出来。 “赵同志,等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可算是找到你了。” 看着陈师傅一副有事的样子,赵兴邦点头道:“掌柜的,你有什么事情吗?” “哎,倒不是我有事,只是小同志你走了之后没多久,我们医馆这边就来了一个大人物。” “哦?大人物。”赵兴邦眉头一挑,随后牵着王玉兰的手,回到了医馆。 回到医馆之后,一个年轻的伙计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估计是去叫什么人去了。 陈掌柜拉着赵兴邦坐下,亲自斟茶,直截了当道:"赵老弟,不瞒你说,省城来了位钱老板,专门收购珍稀药材。你这批货,他肯定喜欢!" “哦,钱老板。” 赵兴邦有关于前世的记忆也在疯狂的回想着,他前世认识的顶层人物并不多,但毕竟两世为人,听说过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一时间也在思考,这是那位钱老板。 王玉兰捧着茶盏,小口啜饮,眼睛却一直盯着丈夫的侧脸。她从未见过赵兴邦如此游刃有余地与人交谈,那沉稳的气度,仿佛天生就该做大事的人。 后来听闻陈掌柜说了一些有关于这位钱老板的事情之后,赵兴邦点了点头。 这个镇子虽然是赵家屯附近最繁华的镇子,但是说白了也顶多只能算作一个小县城,省城来的大老板,那么无论是财富还是地位,基本上跟他们都算是两个世界和级别的人。 村里虽然有赵德柱这个村长正在安排展开扶贫工作,不过这毕竟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总而言之,现在这个年代,贫富差距,还是相当之大的。 "玉兰,"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而且对方还对自己感兴趣之后,赵兴邦突然转头:"你在这等会儿,我跟陈掌柜去见个人。" 王玉兰乖巧地点头。陈掌柜立刻招呼:"小刘,带弟妹去后院歇着,上些点心!" 后院清幽雅致,一株老梅树下摆着石桌石凳,这个药馆平日里也接住院的生意,因此这里的环境也是打理的让人心旷神怡。 小伙计端来芝麻酥和桂花糕,又沏了壶茉莉花茶。王玉兰受宠若惊地道谢,却只敢小口抿茶——这些精致的点心,她以前见都没见过。 前堂,赵兴邦跟着陈掌柜上了二楼雅间。推门进去,只见一位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正在窗前品茶。那人约莫四十出头,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久经商场的精明人。 "钱老板!"陈师傅满脸堆笑,"这位就是我上一次跟你提起过的,带来何首乌的那位赶山人,他这次的货可比上次的还好!" 第44章 省城的大老板 钱老板放下茶盏,目光如电般扫过赵兴邦朴素的衣着,最后落在他手中的竹篓上:"听说小兄弟有上好的铁皮石斛?" 赵兴邦不卑不亢地点头,陈师傅也在旁边帮忙,喊人将药材一一取出摆在桌上。钱老板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亮,最后竟忍不住站起身来。 "这品相..."他拿起一株铁皮石斛,指尖轻轻捻动茎秆,又对着光查看断面,"胶质饱满,至少是三十年以上的野生品质!"又检查灵芝,"菌盖厚实,孢子粉丰富,难得!实在难得!" 赵兴邦心中暗笑——这些在神农空间里不过长了个把月,若说出实情,怕是要吓死这些城里人。 "小兄弟,"钱老板突然正色道,"这些药材,你还有多少?" 这话说出来,钱老板也是确信了,赵兴邦就是有能力可以多次提供这种品质的药材。 "不多,但定期能供应。"赵兴邦谨慎地回答。 而听到赵兴邦说能够提供的不多,钱老板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多好啊,这种质量的药材提供的不多,不仅不用担心扰乱市场,他这边还能方便吃下足够的便宜。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个是天大的好消息。 钱老板从怀中掏出一张烫金名片:"我在省城开药材行,专供各大医院和干部疗养院。以后你有货,直接联系我,价格绝对比市面高三成!" 赵兴邦接过名片,只见上面烫着"永昌药材行"几个大字,下面是省城的地址和电话。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沉稳地点头:"多谢钱老板赏识。" 前世的时候,他都没这个机缘跟省城的老板联系上,今生今世有这样的一个机缘,对他来说反而更有利了! 两人详谈了收购细节和价格。钱老板出手阔绰,当场付了二百元定金,约定明日再送一批人参和黄精来。 下楼时,赵兴邦的脚步都比往常轻快了几分。这条财路一旦打开,往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后院,王玉兰正对着石桌上的点心发呆。这么精致的吃食,她舍不得下口,但是不吃的话,好像又不太尊重这里的人,一时间心中有些犹豫不决,而在听到脚步声,她连忙站起身,眼中满是询问。 "谈成了。"赵兴邦简短地说,眼中却闪着喜悦的光。 离开后堂时,陈掌柜搓着手跟出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赵老弟,您看我这引荐的..." 赵兴邦心领神会,从钱中抽出两张十元钞票递过去:"陈掌柜的辛苦费。" 陈掌柜顿时连忙摆了摆手道:“哎,不是钱的问题,就是这药材啊,不要全给赵老板,以后有机会了,给我也留几个。” “哈哈,那自然没问题。” “好,那小赵同志我们就说好了。” 陈掌柜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再三叮嘱:"明日一定要来啊!钱老板等着呢!" “哈哈,那当然。”赵兴邦带着王玉兰走了出去,顺便帮着王玉兰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坐在了回家的车上。 赵家屯自然是没有开通什么路线的,所以回去的之后,只能好运看看能不能坐牛车或者驴车回去,要不然,就只能靠11路公交车回去了。 回村的路上,王玉兰像只快乐的小鸟,时不时摸摸新发卡,又掏出雪花膏闻一闻。赵兴邦背着满满的背篓,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累不累?"看了一眼现在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又见王玉兰脚步有些慢,赵兴邦蹲下身,"我背你。" "不、不用..."王玉兰连忙摆手,却被丈夫一把拉到了背上。 "搂紧了。"赵兴邦托着她的腿弯,稳稳地往前走。 王玉兰伏在他宽厚的背上,脸颊贴着他的颈窝,能闻到淡淡的汗味和雪花膏的香气。这是她男人的味道,让她安心又踏实的味道。 刚到村口,几个在井边洗衣的妇人就围了上来。 "哎哟!玉兰这发卡真漂亮!" "是上海货吧?我闺女在县城见过,可贵了!" "兴邦真出息了,这么疼媳妇!" 王玉兰羞得直往赵兴邦身后躲,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赵兴邦大方地回应着乡亲们的问候。 刘婆婆拄着拐棍从院里探出头来,老眼一扫就看到了王玉兰的新发卡和鼓鼓的包袱:"啧啧,又给媳妇买好东西了?" 赵兴邦笑着从背篓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婆婆,给您带了镇上的桂花糕。" 刘婆婆嘴上说着"浪费",手却麻利地接了过来。她凑近闻了闻,突然压低声音:"买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又在镇上发财了?" 赵兴邦笑而不语,王玉兰却忍不住炫耀:"兴邦哥的药材卖了高价呢!" 这话一出,左邻右舍的妇女们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什么药材这么值钱?" "兴邦真是出息了!" "玉兰好福气啊!" 妇女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但都说王玉兰嫁对了人。赵兴邦站在一旁,看着妻子被众人簇拥的样子,心中满是成就感。 只是人群中有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哟,离开老赵家,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众人回头,发现是张翠花。她挎着个空篮子,显然是刚从别的地回来回来,脸上写满了嫉妒。 毕竟赵红军去劳改了,赵兴邦又分家了,家里的脏活累活还有赚钱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得知了赵兴邦出村的消息之后,便一直在门口埋伏着。 刘婆婆冷哼一声:"怎么?眼红了?有本事自己也找个会挣钱的汉子去!" “自己跟那个赵建国凑在一起,不是挺合适的吗!” 众人哄笑起来,张翠花气得脸色铁青,扭头就走。背后传来妇女们的议论声: "活该!当初怎么对兴邦的?" "玉兰这丫头算是苦尽甘来了..." "谁说不是呢..." 回到家,赵兴邦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放好。王玉兰爱惜地摸着新布料,已经开始盘算做什么样式的衣裳了。 "明天我再去趟镇上。"赵兴邦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把钱老板的货备齐。" 王玉兰靠在他怀里,轻声问:"那些药材...真的那么值钱吗?" "嗯。"赵兴邦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第45章 王家又来了 第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赵兴邦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没惊动还在熟睡的王玉兰。他来到院子里,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便进入了神农空间。 空间里的土地郁郁葱葱,何首的藤蔓、黄精、各种各样药材长势极好,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赵兴邦满意地点点头,蹲下身开始采摘。这些药材在空间里生长了数日,品质远超寻常,根须饱满,药性浓郁,若是拿到镇上,必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一筐药材,正准备退出空间时,便听到王玉兰醒了过来。 顿时,赵兴邦眼珠子一转,蹲在墙角,背对着门口,假装从麻袋里翻找,实则悄悄从神农空间里取出药材。一株株品相极佳的黄精等药材被他整齐地码放在竹筐里,淡淡的药香在屋内弥漫开来。 “兴邦,这些药材……真的能卖那么多钱?”王玉兰忍不住凑近,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株根须饱满的人参,眼中满是惊叹。 “嗯,钱老板说了,有多少收多少。”赵兴邦笑着抬头,正要在说些什么,忽然察觉到外头有脚步声。他眉头一皱,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刚把药材筐放下,院门就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进来的,正是王家一帮人,王父王铁柱,王母王金凤,还有王玉兰曾经的大哥大嫂。 “哟,女婿,忙着呢?”王父堆着笑,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王母、王大哥和王大嫂,四人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眼就盯上了赵兴邦脚边那筐药材。 他们就算眼光在不怎么样,也看得出来,这些药材,价值不菲! 王玉兰身子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赵兴邦皱了皱眉,站起身挡在她前面,语气冷淡:“岳父岳母怎么有空过来?” 王父王铁柱搓了搓手,脸上堆起笑容:“这不是听说你们日子过好了,特意来看看嘛!”他的目光却一直黏在那筐药材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哎哟,这些药材……品相可真不错啊!” “卖到市场上,肯定值不少钱吧。” 王母立刻接话,声音拔高了几分:“就是!咱们玉兰嫁过来可真是享福了!”她快步走到王玉兰身边,亲热地拉住她的手,仿佛之前那个为了十块钱就要把女儿卖给老光棍的人不是她,“玉兰啊,娘之前也是糊涂,你可别往心里去!” 王玉兰抿着唇,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抽回了手。 她太了解爹娘了,他们这副嘴脸,分明是冲着钱来的。 王大嫂眼尖,瞧见屋里桌上放着的红糖和新布料,顿时眼睛一亮,扯了扯王大哥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你看,他们还真发财了!” 王大哥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拍了拍赵兴邦的肩膀,故作熟络:“妹夫,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现在有门路了,可得拉拔拉拔自家人啊!” 大嫂也挤出一脸笑,眼睛却盯着药材不放:“就是就是!你看你这药材种得这么好,不如教教我们?咱们一起发财!” 赵兴邦终于是忍不住的冷笑一声,目光从王家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王父身上:“岳父,当初你们为了十块钱,差点把玉兰卖给老刘头那个猥琐老汉,现在倒想起来是一家人了?” 想起前世王玉兰的遭遇,赵兴邦就对王家人不会有任何的好脸色看。 王家人脸色瞬间涨红,王父王铁柱恼羞成怒,指着赵兴邦的鼻子:“你!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好歹是玉兰的爹娘!” “爹娘?”赵兴邦嗤笑,“卖女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爹娘?” 王母李金凤见状,立刻变脸,扯着嗓子哭嚎起来:“玉兰啊!你就这么看着你男人欺负爹娘?我们生你养你,你就这么没良心?” 王玉兰眼眶发红,却死死咬着唇不说话。赵兴邦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冷冷道:“少在这儿演苦情戏,你们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王大哥见软的不行,索性撕破脸,恶狠狠道:“赵兴邦!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好歹是你岳家,你现在有钱了,孝敬我们是应该的!” “孝敬?”赵兴邦挑眉,“行啊,那咱们去村里说道说道,看看谁家岳父岳母卖女儿还要回头啃女婿的?” “还是说,你想跟我动手。” 眼看着赵兴邦直接撸起袖子,王大哥顿时缩了缩脖子,赵兴邦的能打和体格强健也是在村子里面出了名的,动起手来谁也不虚。 王家的其他人也顿时噎住,村里最重名声,之前他们本来就给女儿差点卖给老刘头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又上门打秋风,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断。 王父王铁柱眼珠一转,突然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兴邦啊,之前是我们糊涂,而且那时候我们家里也真的很需要者十块钱啊,不然我们也没办法啊,可玉兰毕竟是我们亲闺女,我们也是为她好……你看,你现在日子过好了,总不能看着她娘家吃糠咽菜吧?” “就是!”王母李金凤赶紧附和,“你们现在有药材,有地,随便漏点就够我们过日子了!” 此话一出,隔壁的刘婆婆都笑了声。 都说村里她是最爱贪小便宜的那个人,现在看来,比起王家,她还是远远比不上啊。 王玉兰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眶道:“爹,娘!你们够了!当初你们逼我嫁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们的亲闺女?” 赵兴邦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拎起药材筐,冷冷道:“药材是要卖给钱老板的,没多余的给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不过看在你们是王玉兰父母的份上,你们要是想要药材?行啊,拿钱来买,市场价,一分不少。” 王家人傻眼了,王大哥气得跳脚:“你!你这是六亲不认!” “六亲不认的是你们。”赵兴邦心中冷笑,赵家那边暂时搞定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王家。 第46章 给刘婆婆的工作 不过吗,赵兴邦也不会跟对付赵家一样,对王家这边完全绝情。 一方面,是因为赵兴邦因为自己的关系,可以对赵家无情,因为那是过去自己的家。 但是王家这边,不管再怎么说,也是王玉兰的老家,具体要怎么做,还是要看王玉兰。 王铁柱也不易不闹道:“赵兴邦,我们现在可是亲家,在村里我们可是要互帮互助的!” “就是就是!”王母李金凤也看向王玉兰道:“玉兰,你快劝劝兴邦,娘之前可心疼你了!” 然而得到的,只是王玉兰的低头,她不想跟家里的人彻底翻脸,她也不想让赵兴邦为难,她只想要过好她这边的跟赵兴邦的日子,其他的不想要求那么多。 赵兴邦看着王家人脸上掩饰不住的贪婪神色,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冷笑,不过在注意到了王玉兰的情况之后,他的心中也很快的就有了主意,于是语气却显得格外诚恳:"既然亲家说要互相扶持,那我这里正好缺人手。不管是要上山帮我找山货,还是去地里干活,我都按劳付酬,每天结算。" 王玉兰一听这话,急得一把拽住丈夫的衣袖:"兴邦!"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焦急,"他们哪会真心干活?" 赵兴邦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首先,让这帮人滚去赚钱,不仅能让王玉兰这边放心,也能让这些人给自己找点活干,别当个只会伸手的懒汉。 王大哥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妹夫这话说的在理!咱们都是一家人,帮忙是应该的!"他搓着手,眼睛直往那筐药材上瞟,"就是不知道...这工钱怎么算?" 毕竟现在村里谁不知道,跟着赵兴邦有钱赚,只是平日里,赵家的人往往都是第一批去烦赵兴邦的人,现在赵家人那边士气低落,暂时没心情找赵兴邦麻烦,而这个时候,自然是让王家捷足先登了。 "普通帮工一天八毛钱。"心中思考完了之后,赵兴邦慢条斯理地说,"但你们是自家人,干得好一天一块二。" "一块二?!"王大嫂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这可比公社里挣工分强多了!她立刻捅了捅丈夫的后腰,生怕他错过这个好机会。 王父故作矜持地咳嗽一声:"兴邦啊,这工钱是不是..." "爹!"王大哥急忙打断,"妹夫这么大方,咱们可不能辜负他的好意!"他转向赵兴邦,满脸堆笑,"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就来上工!" 王玉兰急得直跺脚,刚要说话,赵兴邦已经抢先开口:"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干多少活拿多少钱,我会亲自验收。要是有人偷懒耍滑..." "那不能!那不能!"王大嫂连连摆手,"咱们都是实在人!" "还有,"赵兴邦继续道,"地里的幼苗金贵,要是有人不小心损坏了..." 王父立刻接话:"照价赔偿!这个道理我们都懂!" 赵兴邦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卯时,我要看到你们在地头等着。" 送走欢天喜地的王家人,王玉兰终于忍不住了:"你明知道他们什么德行!到时候肯定..." "玉兰,"赵兴邦握住妻子的手,"你以为我真指望他们干活?"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这是要让他们自己打退堂鼓。" 王玉兰疑惑地看着丈夫。 "等着看吧。"赵兴邦神秘地笑了笑,"走,我们先去找刘婆婆。" 刘婆婆正在院子里晒野菜,见小两口过来,习惯性地就要开骂:"大中午的不在家..." "刘婶,"赵兴邦赶紧递上一个油纸包,"刚在镇上买的芝麻糖,您尝尝。" 刘婆婆的话戛然而止,她狐疑地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哟,这可是稀罕物..."突然又板起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 赵兴邦也不绕弯子:"想请您帮个忙。明天王家人要来地里干活,您帮我看着点,他们做了什么,等我回来了告诉我。" "呸!"刘婆婆一口唾沫星子差点喷到赵兴邦脸上,"让老婆子给你当眼线?想得美!" 王玉兰赶紧上前:"刘婶,他们家人您也知道,我怕他们..." "行了行了!"刘婆婆不耐烦地摆手,"就知道你们小两口没好事!"她撕下一块芝麻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一天五毛钱,少一个子儿都不干!" 赵兴邦笑了:"给您一块,但您得帮我盯紧了。" 刘婆婆眼睛一亮,随即又警惕起来:"你小子是不是憋着什么坏?" "哪能啊,"赵兴邦一脸无辜,"就是怕他们糟蹋庄稼。" “且,这算是什么小事。”刘婆婆不屑的撇了撇嘴:“老婆婆我这眼神啊,可是最锐利的,当初一眼就看穿了,你们赵家的那帮人不是好东西!” "竟然如此,那就成交。"赵兴邦爽快地答应,"不过婆婆得记清楚,他们干了多少活,偷了多少懒,损坏了多少苗..." "哼!"刘婆婆冷哼一声,"你当老婆子眼瞎?就王家那几个懒货,我闭着眼睛都能数清楚他们偷了几次懒!" 没错,这才是赵兴邦最关心的,给刘婆婆一些合理的工钱。 她在村里没了丈夫,儿女也早就已经过世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平日里在村中也没有什么收入,前些年靠着家中的积蓄还能过日子,未来日子只会过的越来越节俭。 刘婆婆虽然喜欢贪小便宜,但是脾气倔,平日里一些小礼物什么的,她肯定会受,但是给她钱,她绝对不收,这是赵兴邦对刘婆婆的了解。 但是给她安排一个这样的活,不仅不算太累,还能合理的给她一些钱,也能让王家那边滚一边忙活去,何乐而不为呢。 第47章 你有钱,我有药 安排好了家中的事情,顺便让王玉兰今天在家中忙活着。 毕竟她接下来打算去镇上见钱老板,到时候都要谈各种生意,这种场合上女人去了不太方便。 王玉兰也知书达理的点了点头,看着赵兴邦背着背篓出发,还亲手拍了拍赵兴邦的衣领道:“兴邦哥,路上小心点。” “放心,等我回来……”赵兴邦轻吻了一下王玉兰的额头,看着这已经结婚了大半个月的丫头现在还漏出另一幅小媳妇的羞涩样子,心中顿时一笑,随后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赵兴邦已经踏上了前往省城的土路。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里面装着的都是从神农空间精心培育出的极品药材。这些药材在空间里经过十倍速生长,药性比普通药材强了数倍不止。 县城的街道比镇上热闹许多,赵兴邦来到那熟悉的‘景仲大药堂’的老字号药铺。铺面不大,但装修古朴典雅,门口挂着"童叟无欺"的牌匾,进出的客人衣着光鲜,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百姓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别的不说,就光看这个设计,不看牌子,赵兴邦都能轻易的找到这里。 "这位客官,您是抓药还是问诊?"柜台后的小伙计见赵兴邦衣着朴素,语气虽然客气,眼神却带着几分轻视,但是下一秒就意识到了什么,反复的在赵兴邦的脸上打量着。 “我这就去叫陈师傅!”赵兴邦这边还没说第二句话,这柜台的年轻小伙计就瞬间跑了出去。 “不用叫陈师傅了,直接跟我说叫钱老板来一下就行了。”赵兴邦赶忙挥了挥手阻止这伙计,看今天这样子药馆的生意很不错,还是别打扰陈师傅干活了。 "我找钱老板。"赵兴邦不卑不亢地说道,"就说赵家村的赵兴邦来了。" 小伙计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虽然上一次这人来的时候被陈师傅拉着称兄道弟的,但是他还是显然不太相信这个乡下人能认识自家的幕后股东兼老板,但还是转身进了里屋。不多时,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圆脸男子快步走了出来,正是钱老板。 "赵老弟!可算把你盼来了!"钱老板热情地握住赵兴邦的手,转头对小伙计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茶!最好的龙井!" 小伙计吓得一哆嗦,连忙跑去泡茶。钱老板拉着赵兴邦进了内室,这是一间布置考究的会客室,红木家具上摆着精致的茶具,墙上挂着名家字画。 "赵老弟,药材可带来了?"钱老板搓着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赵兴邦点点头,将麻袋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取出几个油纸包。他先打开第一个纸包,里面是一株通体紫红、根须如龙须般飘逸的奇异植物。 "这是...紫血龙须根?"钱老板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溜圆,"这品相...这成色...天呐!"他的手指颤抖着,想碰又不敢碰,生怕弄坏了这稀世珍宝。 龙须,又称作野灯芯草,之前赵兴邦在市场上买了几株品相普通甚至是下臣的龙须根,结果在神农空间内成长了一会之后,不仅品质大幅度的提升,甚至还发生了变异。 其他的药材,大部分的,也都是这种情况。 赵兴邦微微一笑,又打开第二个纸包:"七叶凤凰藤,三十年以上的药龄。" 药名七叶藤,但是同样的,在神农空间里面发生了正向的异变,几乎是变成了传说中的物种。 钱老板倒吸一口凉气,这株藤蔓通体金黄,七片叶子呈凤凰展翅状,藤身上天然形成凤凰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异香。在中医里,这是治疗内伤的圣药,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真品。 第三个纸包里的药材更让钱老板震惊——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莲,花瓣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花心处隐约有流光闪动,宛如活物。 "冰魄雪莲?!"钱老板的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怎么可能?这种药材不是早就绝迹了吗?" 赵兴邦笑而不语。这些药材都是他在神农空间里精心培育的变异品种,外界虽然不至于根本找不到,但也几乎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 他故意挑选了几种罕见但不算太离谱的药材,既能让钱老板震惊,又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 要是真的把神农空间里面的那几个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那么赵兴邦甚至会怀疑,这钱老板有可能搞撕票的操作。 钱老板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株药材,越看越是心惊。这些药材不仅品种稀有,而且药性之强,品相之完美,都是他从业三十年来从未见过的。 "赵老弟..."钱老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这些药材,我全要了。紫血龙须根,一百五十两银子;七叶凤凰藤,二百两;冰魄雪莲...三百两!" 这个价格远超赵兴邦的预期。按照市价,这些药材最多值一半价钱。看来钱老板是真心想要,而且看出了这些药材的不凡之处。 见赵兴邦没有立即答应,钱老板以为他嫌价格低,连忙补充道:"价格好商量!赵老弟若是觉得不合适,咱们可以再谈!" "钱老板爽快,我自然也不含糊。"赵兴邦笑道,"就按您说的价。" 钱老板大喜过望,连忙吩咐账房取银子。就在这时,他突然压低声音道:"赵老弟,不知这些药材...你那里还有多少?" 赵兴邦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不多,但也不少。关键是...要看钱老板的诚意。" 这也是社交的手腕之一,我有药,你有钱,别让对方知道你多有钱,也别让对方知道,你有多少药。 当然了,最好的社交手腕,自然就是龙国卖导弹的那一笔逆天交易了。 今天来镇上买报纸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则新闻,赵兴邦心中都快要笑开花了。 要是跟钱老板的交易这么顺利,那就更好了。 第48章 装模作样是吧 过了一会之后,这些药材的价格倒是谈好了,而钱老板那边也是心领神会,从怀中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清单:"这是我急需的一些稀有药材,只要赵老弟能弄到,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赵兴邦接过清单细看,上面列着二十多种罕见药材,有些他连听都没听过。不过有了神农空间,培育这些药材只是时间问题。 "有些药材确实难找..."赵兴邦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当然具体的难度也不是很大,赵兴邦完全可以低价购入一些品质较低质量较差的药材,然后放入神农空间之中对它进行培养和变异,到时候自然就能卖出不一样的价钱了。 钱老板则是看到了赵兴邦脸上那副犹豫且头疼的表情,立刻道:"赵老弟放心,只要你能供货,我保证给你最高价!而且..."他凑近赵兴邦耳边,"我可以提供特殊渠道,保证没人知道这些药材是从谁手里流出来的。" 这正是赵兴邦最需要的保障。他种植的这些极品药材太过显眼,若没有可靠的销路和保护,很容易惹来麻烦。 "好!"赵兴邦一拍桌子,"那咱们就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钱老板喜出望外,连忙吩咐人准备合约。两人商定,赵兴邦每月至少提供一次药材,钱老板负责销售并保密货源。作为诚意,钱老板当场支付了五百块的钱票的定金。 "合约我晚上让人送到你住处,连同剩下的钱票一起。"钱老板握着赵兴邦的手,眼中满是热切,"赵老弟,咱们合作愉快!" 离开济世堂时,赵兴邦的包袱里多了那诱人的钱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有了这笔钱,他不仅可以改善生活,说不准还能趁着这一次机会好好的研究一下,扩大一下神农空间内的种植面积。 走在省城繁华的街道上,赵兴邦先去了种子行,精心挑选了几十种稀有药材种子和名贵果苗。掌柜见他出手阔绰,态度格外殷勤,还送了不少赠品。 "客官,这些都是上好的品种,保证发芽率!"掌柜搓着手笑道,"若是种得好,明年记得再来光顾小店啊!" 赵兴邦笑着应下,心里却想:有神农空间在,何须等到明年? 采购完种子,他又去了布庄,挑选了几匹上好的绸缎和细棉布,虽然玉兰现在又新衣服了,不过也该给她找点不一样的事情做,总是陪他干农活,也不太适合玉兰。 最后,赵兴邦来到了一家专卖洋货的店铺。在角落里,一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是上海产的最新款,村里只有村长家有一台老式的,王玉兰每次路过都会多看两眼。 "这台缝纫机多少钱?"赵兴邦问道。 店老板见来了大主顾,连忙迎上来:"客官好眼力!这是最新款,带脚踏板的,只要八十块!" 这个价格相当于普通农户几年的收入,但赵兴邦眼都不眨就付了钱。想到王玉兰见到这份惊喜时的表情,他觉得这钱花得值。 赵兴邦想了想:"先放在店里,我晚些时候来取。"他打算等天黑后再用空间把缝纫机带回去,方面是因为这台缝纫机毕竟体型不小。运输起来要一路运到村里的话不太方便,另一方面是免得引人注目。 有神农空间这么一个最好的储存运输道具,那自然也不需要雇佣什么别的玩意儿了。 走出店铺时,夕阳已经西斜。赵兴邦找了家干净的饭店暂时的待下吃饭,顺便等待钱老板派人送合约来。他坐在窗前,看着这个小县城城繁华的街景,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年代也是国家经济还有科技飞速发展的年代。几乎每一年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发财契机。 而在几个月前,他还是赵家那个任人欺凌的老黄牛,在赵家就跟一个受气包一样,任劳任怨。还不会有任何的奖励,如今却已经拥有了改变命运的能力。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神秘的神农空间,以及自己重生归来的那些记忆。 片刻之后,有人主动找到了餐馆这里,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恭敬地递上一个锦盒:"赵先生,钱老板让我送来的。" 赵兴邦接过锦盒,里面是一份正式合约和一叠捆起来的钞票。他仔细检查了合约条款,确认无误后签了字。 "请转告钱老板,我会尽快的送货。"赵兴邦对来人说。 那人点了点头,随后悄然退去。赵兴邦关上房门,将合约和钱票收入空间,这才长舒一口气。今天的交易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有了钱老板这个靠山,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待到晚霞落下的时候,人静时,赵兴邦悄悄离开客栈,去店铺取回了缝纫机,这个时候街上也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他将所有采购的物品都收入神农空间随后回家。 夕阳西沉,将整个赵家村染成了橘红色。赵兴邦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袱县城回来。当然,这些也全部都是伪装,真正珍贵的东西都在神农空间里面放着呢。 远远就看见自家棉花地里人影晃动。走近一看,王家大哥正拄着锄头站在田埂上抽烟,大嫂则坐在树荫下嗑瓜子,两人脚边的棉花苗被踩得东倒西歪。 至于王家的二老,王铁柱和李金凤,则是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看这副样子估计是把田里的那些活直接交给了王大哥和王大嫂,他们两人怕不是早就已经回去了。 "哎哟,兴邦回来啦!"王大嫂眼尖,立刻扔掉瓜子皮,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的土,"我们可干了一整天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王大哥也赶紧掐灭烟头,拿起锄头胡乱刨了两下:"就是就是,这地里的草可真难锄!" 赵兴邦还没说话,田埂另一头就传来一声怒骂:"放你娘的屁!"只见刘婆婆拄着拐杖,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你们两个懒货,一整天除了糟蹋苗还干过什么正经活?" 第49章 不照顾岳家?你们算啥 赵兴邦面无表情地走到田里,蹲下身检查被踩坏的棉花苗。嫩绿的幼苗被踩进泥土里,有些连根都断了,看得他心头一阵抽痛。这些都是他用空间灵水浇灌过的特殊品种,每一株都金贵得很。 呵呵,看样子,还是他看待这些人的眼神太过于善良了。 原本看在王玉兰的面子上,要是王家的这帮人愿意老老实实的干活,那么赵兴邦还是可以稍微分他们一点工钱的。 但是现在吗…… "大哥,这一片苗是怎么回事?"赵兴邦指着最严重的那块地问道。 王家大哥眼神闪烁:"这个...可能是风吹的吧?" "放你娘的屁!"刘婆婆气得直跺脚,"老婆子亲眼看见你扛着锄头从这里走过去,连绕个道都懒得绕!" 大嫂见事情败露,立刻尖着嗓子道:"刘婶子,您这话说的,我们干活难免有个不小心..." "不小心?"赵兴邦冷笑一声,指着田埂上清晰的脚印,"这一路踩过去,至少毁了二十多株苗,这叫不小心?" 王家大哥脸上挂不住了,把锄头往地上一扔:"赵兴邦,你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好意来帮你干活,你倒挑三拣四起来了?" "就是!"大嫂也跟着帮腔,"要不是看在玉兰的面子上,谁稀罕来受这个累!" "天快黑了,该结算工钱了。"赵兴邦并不理会他们,只是拍了拍手上的土,语气平静得可怕。 王家人一听要算钱,立刻来了精神。王大嫂凑上前,满脸堆笑:"兴邦啊,咱们可是一家人,工钱好说..." "按照约定,"赵兴邦打断她的话,"锄一亩地四毛钱,总共亩完我的三亩地才给一块儿,你们今天锄了..."他指了指地里,"最多四分地,算一毛二分钱。" 王大嫂脸色顿时变了:"什么四分地?我们明明锄了一亩半!" "就是!"王大哥也嚷嚷起来,"你眼睛瞎啦?这么大片地看不见?" 刘婆婆冷笑一声,拄着拐杖走到地里,用拐杖尖点着那些草根:"大伙儿都来看看,这叫锄过草?草根都还在土里呢!还有这些苗..."她指着被踩坏的棉花苗,"好好的苗子,被你们糟蹋了二十多株!" 周围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闻言都指指点点,毕竟原本赵兴邦这边的田地平日里就会有不少的村民围观,有不少人都想看看他赵家是怎么在这么一片盐碱地上都能培育出来品质这么优良的嫩苗。 “除此之外,”赵兴邦看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继续道:“干多少活拿多少钱,损坏的苗要照价赔偿。现在大家看看,这一亩地,他们连四分之一都没锄完,还踩坏了二十多株棉花苗。” “这些嫩苗,都是能够在盐碱地上正常生活品质优良的好苗,一株苗光成本就一毛钱!” “王大哥,你们两人只锄了四分的地,扣除你们干的活的钱,再算上你们毁坏的这些庄稼苗,你们要赔我18毛钱!”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都倒吸一口凉气。一株苗一毛钱,二十多株就是两块多,顶得上一个壮劳力干半一段时间的工钱了。 不过这些棉花苗的质量也确实很高,大伙也都有目共睹。 王家人脸色顿时变了。大嫂跳起来尖叫道:"赵兴邦你讹人呢?什么破苗值一毛钱?你当是种金子呢?" 现在王家的二人心情都多少有点崩溃,合着他们在这地里晒了快一天的活儿,不仅分毛钱没有挣到,甚至还要赔进去18毛钱? 王大哥气得浑身发抖:"赵兴邦!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谁逼谁啊?"刘婆婆忍不住插嘴,"你们糟蹋人家庄稼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围观的村民也开始指指点点。这个年代,庄稼就是农民的命根子,故意损坏庄稼是最遭人恨的行为。 "要么按约定赔钱,"赵兴邦的声音冷了下来,"要么咱们去公社评评理。" 一听要去公社,王家人顿时蔫了。这年头破坏集体财产可是要挨批斗的,虽然已经包产到户,但性质也差不了多少。 "我们...我们没钱..."王大嫂支支吾吾地说。 反正他们已经决定好了,没钱就是没钱,就看赵兴邦能怎么样。 赵兴邦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说。他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递给刘婆婆:"婆婆,这是今天的监工费,辛苦您了。" 刘婆婆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地接过钱:"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嘴上这么说,手却攥得紧紧的。 王家人眼都红了。一块钱!这相当于普通工人三天的工资!赵兴邦宁可给外人这么多钱,也不愿意给他们! 虽然在赵兴邦的眼中,刘婆婆从来都不是外人。 王大嫂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没天理啊!女婿欺负老丈人家啊!大家快来看啊,赵兴邦这个白眼狼,要逼死我们两口子啊!" 赵兴邦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咱们早上说好的,白纸黑字写着呢。损坏幼苗照价赔偿,大家都按了手印的。" 他把纸递给围观的村民传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条款,末尾还有王家人鲜红的手印。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围观的村民纷纷点头。有人小声嘀咕:"王老大这回可栽了,白干一天活不说,还得倒贴钱。" 王大哥眼看形势不对,立刻改变策略:"妹夫,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算这么清楚..." "亲兄弟明算账。"赵兴邦不为所动,"早上可是你们自己说要按规矩来的。" "赵兴邦!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王大哥终于爆发了,"有钱给外人,不给自己哥嫂,你还是人吗?" "就是!"王大嫂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没天理啊!女婿欺负丈人家啊!乡亲们评评理啊!" 赵兴邦冷笑一声:"当初说好的工钱照付,损坏照赔。你们自己干活不尽力,还糟蹋庄稼,现在倒打一耙?" 第50章 有钱人来村 这个王家王家的二人眼看不仅不把工钱给他们,甚至还反手把工钱给了刘婆婆,也是顿时被气的火冒三丈,几乎就要动手。 "赵兴邦!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王家嫂子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脸上沾着泥土,活像个疯婆子。她张牙舞爪地又要扑上来,"把钱还给我!那是我应得的工钱!" 赵兴邦侧身一让,右脚轻轻一勾,王家嫂子再次摔了个狗吃屎。这次摔得更重,门牙都磕出了血。 "哎哟!杀人啦!"王家嫂子捂着嘴嚎叫起来,血水从指缝里渗出,"大家都看见了吧?赵兴邦打人啦!" 围观的村民纷纷后退,谁也不想掺和这档子事。王大哥见状,也撸起袖子冲上来:"赵兴邦,你敢打我媳妇?" "谁打谁啊?"刘婆婆拄着拐杖站出来,"大伙儿都看见了,是你媳妇自己扑上来要抢钱,摔倒了怪谁?" 王大哥一时语塞,但很快又梗着脖子嚷道:"赵兴邦的钱来路不明!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丧家犬,哪来这么多钱?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是!"王家嫂子吐出一口血水,恶狠狠地指着赵兴邦,"我要去公社举报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婆婆也是正要动拐杖打人,赵兴邦拦住了刘婆婆,虽然刘婆婆嘴皮子上倒是很厉害,不过对付这种人渣也是。没什么多大的用处。 但是王佳这边显然就是不打算善罢甘休的样子,甚至还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架势,这赵兴邦倒是不怕,关键是到底要把他们打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让玉兰那边觉得自己不仅下手不算太重,也会觉得扬眉吐气呢?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村口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所有人都转头望去,只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嘎"地一声停在路边,扬起一片尘土。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他环顾四周,目光很快锁定了赵兴邦。 "赵先生!可算找到您了!"年轻人快步走来,对赵兴邦恭敬地说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年头,能坐吉普车的都不是一般人,更别说还这么客气地称呼赵兴邦为"先生"。 年轻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双手递给赵兴邦:"这是钱老板让我送来的合同和定金,请您过目。" 信封没有完全封口,几张"大团结"从里面露了出来。围观的村民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十元面值的人民币啊!厚厚一沓,少说也有上千块! 王家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王家嫂子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刚才还嚷嚷着要举报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这位是..."赵兴邦接过信封,故意问道。 "我是钱老板的助理小李。"年轻人彬彬有礼地回答,"钱老板说,您提供的药材品质极佳,省城几家大医院都抢着要。这是第一批货款,往后每月都会按时送来。" 这番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村民们交头接耳,看向赵兴邦的眼神完全变了——原来他不是走歪门邪道,而是真有本事和城里的大老板做生意! 小李环顾四周,察觉到气氛不对,低声问赵兴邦:"赵先生,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帮忙吗?" 他说着,朝吉普车方向使了个眼色。车上还坐着两个穿制服的年轻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王家人顿时蔫了。王大哥拉着媳妇就往后退,脸上堆满尴尬的笑容:"没...没什么事...都是误会..." "对对对,误会!"王家嫂子也赶紧改口,擦着嘴角的血,"我们就是...就是来看看妹夫..." 赵兴邦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小李同志,麻烦你跑一趟了。替我谢谢钱老板,就说合作愉快。" "钱老板特意交代,"小李压低声音,"您是他最重要的供货商,要是遇到什么麻烦,随时可以找他。他在县里、省里都有些关系。" 这话说得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村民都听见了。王家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再也不敢提什么举报的事了。 "替我谢谢钱老板的好意。"赵兴邦朗声道,"不过我赵兴邦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小李会意地点点头,从公文包里取出合同和钢笔:"那咱们把手续办了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兴邦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小李仔细收好合同,又从车里取出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瓶茅台酒和几条大前门香烟。 "这是钱老板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围观的村民又是一阵惊叹。茅台酒和大前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好东西! 送走小李后,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住了,包括之前闹得最凶的王家人。 最后还是刘婆婆打破了沉默:"哎哟,某些人不是要举报吗?怎么不去了?"她故意提高嗓门,"人家可是跟省城大老板做正经生意的!" 王家嫂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拉着丈夫就要走。王大哥也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等。"赵兴邦突然叫住他们。 王家人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来。 赵兴邦从信封里抽出两张"大团结",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递给刘婆婆:"婆婆,这是给提前给你预支的监工费,往后还得麻烦您。" 二十块钱!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就算算上刘婆婆给她监工,那也至少需要监工一个月的时间,这看的刘婆婆手都抖了:"这...这也太多了..." "您应得的。"赵兴邦笑道,又转向围观的村民,"各位乡亲,我赵兴邦不是小气的人。只要踏实干活,工钱一分不会少。明天我还要雇人整理药材,有兴趣的可以来找我。" 村民们顿时沸腾了,纷纷围上来打听工钱和活计。王家人被挤到外围,灰溜溜地走了。 第51章 神农空间升级了 等人群散去,赵兴邦才长舒一口气。今天这一仗,他赢得漂亮。钱老板的出现虽然让他挺意外的,但是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好处,不只是钱财,还有村民这边的注视。 回到家,王玉兰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前:"听说钱老板派人来了?" "嗯。"赵兴邦把信封递给她,"这是药材钱,你收好。" 王玉兰打开一看,惊得捂住嘴:"这...这么多?" "这才刚开始。"赵兴邦笑道,"以后会更多。" 王玉兰小心翼翼地把钱藏好,又忧心忡忡地问:"我哥嫂他们..." 王玉兰虽然没有去现场的田地上,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和哥嫂都是什么样的人? "放心,他们不敢再闹了。"赵兴邦胸有成竹,"钱老板今天这一出,就是给全村人看的。" 正说着,院门被轻轻敲响。开门一看,竟然是村长和几个村干部。 "兴邦啊,"村长笑容满面,"听说你跟省城的药材公司合作了?" 赵兴邦心下了然,这是来探口风的。他客气地把人让进屋:"是啊,种了些药材,没想到还挺受欢迎。" "这可是大好事啊!"村长拍着大腿,"咱们村正缺这样的能人带动经济。你看...能不能把经验跟大伙儿分享一下?" 赵兴邦对此倒是早有准备:"当然可以。不过药材种植讲究技术,我得先摸索出一套适合咱们村的方法,再推广不迟。" 当然了,这些话也大概率都是糊弄的话,不过说是等自己以后认识到了什么大人物,真的认识到了什么农科院的院士之类的,倒也确实可以给村里这边介绍一下几位院士。带着村民一块儿的致富。 送走了村长还有村长认识的那几个村干部之后,赵兴邦也想到了神农空间内的那个惊喜,先让王玉兰在外面稍等片刻,随后在神秘兮兮的拉她进屋。 "对了,还有个惊喜给你。"赵兴邦神秘地眨眨眼,拉着她进了里屋,确认门窗都关严实后,才从神农空间里取出那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 "这...这..."王玉兰惊得捂住嘴,手指颤抖着抚过缝纫机光滑的金属表面,"这得多少钱啊..." "喜欢吗?"赵兴邦轻声问。 王玉兰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随即羞红了脸低下头:"喜欢...太喜欢了..." 赵兴邦心头一暖,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你做衣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晚饭后,王玉兰迫不及待地试用起新缝纫机,赵兴邦则借口去地里看看,实则进入了神农空间。 空间里的药材长势喜人,紫血龙须根已经成熟,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赵兴邦拿出准备好的镰刀,开始收割。随着一株株药材被整齐地码放在竹筐里,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 【叮!种植面积达到升级标准,灵泉功能解锁】 【获得特殊植物:固氮豆种子x10】 赵兴邦一愣,随即惊喜地发现空间边缘的雾气又退散了不少,露出一口直径约一米的小泉眼。泉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蓝色荧光,周围的地面呈现出晶莹的质感。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捧泉水。触感冰凉却不刺骨,水中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能量,让他的手掌微微发麻。 "这就是灵泉?"赵兴邦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灵泉功效:加速植物生长(效果提升50%),提高作物品质,治愈植物病害】 【固氮豆:可改良土壤,尤其适合盐碱地改良,生长周期15天】 赵兴邦眼前一亮。这不正是他需要的吗?那三亩盐碱地一直是他心头的一块病,如果能用固氮豆改良... 想到就做,他立刻取出五粒固氮豆种子,种在灵泉旁边新开垦的土地上。神奇的是,种子刚入土,灵泉就泛起一圈涟漪,一道淡蓝色的水雾自动飘向种植区,将种子笼罩其中。 赵兴邦仔细观察,发现被灵泉雾气滋润过的土壤竟然在慢慢变色,从原本的紫黑色逐渐变成了深褐色,表面还出现了细小的结晶。 "太神奇了..."他忍不住感叹。 为了测试灵泉的效果,他又取了些泉水浇灌在已经成熟的紫血龙须根上。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药材的根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粗壮,颜色也从紫红变成了深紫色,药香瞬间浓郁了好几倍。 "这泉水果然不一般!"赵兴邦兴奋不已。有了这个秘密武器,他的药材品质将远超同行,钱老板的订单根本不用担心。 他正沉浸在喜悦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王玉兰的呼唤:"兴邦?你在里面吗?" 赵兴邦赶紧退出空间,推开仓库门:"在这儿呢,清点药材。" 王玉兰提着煤油灯走过来,灯光映照着她姣好的面容:"这么晚了,明天再忙吧。"她突然抽了抽鼻子,"咦?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 “而且身上怎么还湿漉漉的?” 赵兴邦心中当然知道这是因为灵泉还有那些极品草药的原因,赵兴邦心里一紧,连忙岔开话题:"可能是药材的味道。走吧,回去休息。" 这一晚,赵兴邦睡得格外香甜,毕竟王玉兰已经逐渐愿意和主动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太好了! 与此同时,赵家老宅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听说那小畜生今天又发财了!"赵母赵桂芬拍着桌子,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扭曲,"省城的大老板亲自开车来送钱!足足一信封的''大团结''啊!" 赵建国蹲在墙角抽着旱烟,闷声道:"娘,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分家是您同意的..." "我同意?"赵桂芬尖声叫道,"要不是他不听话,非要分家,我能同意吗?"她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茶碗摔在地上,"白眼狼!有钱不知道孝敬爹娘,全给那个小贱人花了!" “赚了这么多的钱也不知道去公社那边把红军给带回来,忘恩负义的畜生!” 第52章 神奇的灵泉和豆子 张翠花在一旁煽风点火:"娘,您是没看见,兴邦给那刘老婆子二十块钱呢!眼睛都不带眨的!" "二十块?!"赵桂芬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他给外人二十,给亲娘一分没有?!"她气得浑身发抖,"不行,明天我就去找他!他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挣的钱就该有我一份!" 越想,赵家的一帮人也是越气不过,再加上赵红军现在还在公社那边劳改,现在也是气的一整晚睡不着。 而在赵兴邦这边,第二日,吃过早饭了之后赵兴邦喊一下王玉兰。 "玉兰,这些钱和合同你收好。"赵兴邦将厚厚一沓钞票和牛皮纸合同轻轻放在炕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王玉兰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触碰那些崭新的"大团结",十元面值的纸币在她手中沙沙作响。她这辈子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更别说亲手拿过了。那些印着工农兵形象的蓝色钞票,在煤油灯下泛着令人眩晕的光泽。 "这...这么多..."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醒了什么美梦,"兴邦,我...我怕弄丢了..." 赵兴邦温暖的大手覆上她冰凉的手指:"怕什么?咱们家现在有缝纫机了,你可以在衣服里缝个暗袋。"他轻轻捏了捏妻子的手,"再说了,以后还会有更多。" 王玉兰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更多?" "嗯。"赵兴邦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神色,"这只是开始。钱老板给的只是定金,等第一批药材交付后,还会有更多货款。" 王玉兰小心翼翼地将钱和合同包在一块蓝布中,又用针线细细缝好。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赵兴邦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我去院里打点水。"等王玉兰收拾妥当,赵兴邦轻声说道,拿起一个葫芦瓢走出屋子。 确认四下无人后,他心念一动,进入了神农空间。 空间里的景象让他眼前一亮。原本只有一亩见方的土地已经扩大了不少,边缘的雾气又退去了一些。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汪新出现的灵泉,在空间特有的微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晕,水面飘着若有若无的雾气。 当然赵兴邦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测试一下这个灵泉,竟然是灵泉,那想必不只能给土壤和庄稼苗喝,肯定还能给人喝吧! 赵兴邦蹲下身,用手舀起一捧泉水。冰凉清澈的液体在他掌心微微荡漾,他能感觉到一股奇特的能量在流动。将泉水凑近鼻尖,一股清新至极的气息钻入鼻腔,让他浑身一震,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水..."他喃喃自语,小心地尝了一口。 甘甜!前所未有的甘甜!比最纯净的山泉水还要清冽十倍!更神奇的是,泉水入喉的瞬间,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让他整个人都精神焕发。 赵兴邦眼睛一亮,立刻想到了王玉兰。她从小营养不良,身体底子薄,这灵泉水正好可以帮她调理。还有刘婆婆,老人家年纪大了,又经历过丧夫丧子之痛,身体一直不太好... 想到这里,他赶紧用葫芦瓢舀了满满一瓢泉水,退出空间。 回到屋里,王玉兰已经铺好了被褥,正坐在炕沿上缝补衣服。见丈夫回来,她放下针线,接过葫芦瓢:"我去烧点热水。" "不用烧。"赵兴邦拦住她,"这是我从山里打来的泉水,特别甜,对身体好。你尝尝。" 王玉兰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小口,眼睛顿时睁大了:"好甜!"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这...这真的是山泉水吗?怎么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 赵兴邦笑而不答,只是说:"以后每天我都去打这种水回来,你和刘婆婆多喝点。" "刘婆婆?"王玉兰有些诧异。 "嗯。"赵兴邦点点头,"老人家对咱们不错,又孤苦伶仃的,咱们得多照顾。" 王玉兰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轻轻靠在丈夫肩头:"兴邦,你真好..." 等王玉兰睡下后,赵兴邦再次进入空间。这次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宝物吸引——那株名为"固氮豆"的特殊植物。 在空间特有的微光下,固氮豆的植株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蓝绿色。它的叶片比普通豆类植物更厚实,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绒毛。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根系——赵兴邦小心地挖开一点土壤,发现根部布满了珍珠大小的根瘤,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荧光。 "系统说这豆子能改良盐碱地..."赵兴邦轻声自语,伸手触碰那些根瘤。就在他的手指接触到根瘤的瞬间,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 【固氮豆:特殊改良品种】 【功效:根系分泌特殊物质,可中和土壤盐碱成分】 【根瘤菌能将空气中氮气转化为植物可利用形态】 【生长周期:30天(空间内3天)】 【适用范围:每亩地播种5斤豆种】 赵兴邦眼前一亮!盐碱地的改良他一直都记在心上,原先的那些庄稼,都是依靠着在神农空间内的培养,才拥有着抗盐的良性。 他原本计划先用棉花、甜菜这些耐盐碱作物慢慢改良那三亩盐碱地,至少需要两三年时间才能变成良田。但有了这固氮豆,改良速度将大大加快! 想到这里,他立刻行动起来。先收割了成熟的药材和作物,然后在新开垦的神农土地上种下固氮豆。为了加快生长速度,他还特意用灵泉水浇灌。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豆种刚埋入土中不到十分钟,嫩绿的芽苗就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展着茎叶,根部的根瘤也在迅速膨大。赵兴邦蹲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奇迹般的生长过程。 "太神奇了..."他轻声感叹,小心地触碰那些嫩叶。叶片出人意料的厚实,摸起来有种橡胶般的质感,表面绒毛在指尖留下微微的刺痒感。 第53章 这地里有古董? 按照这个速度,三天后他就能收获第一批豆种。到时候先在自家那三亩盐碱地上试种,如果效果理想...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形——把村里那些无人问津的盐碱地都承包下来! 赵家村地处平原与山区交界,盐碱地占了全村耕地的三分之一还多。这些地种不了主粮,村民们只能勉强种些耐盐碱的杂粮,收成连好地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如果能把这些地都改良成良田... 赵兴邦的心跳加速了。这不仅意味着巨大的经济利益,更能在村里树立威望,彻底改变他和玉兰的处境! 想到这里,他干劲更足了。仔细规划着种植区域,确保每一寸空间土地都得到充分利用。灵泉水也不能浪费,他小心地浇灌每一株幼苗,看着它们在微光下欢快地生长。 时间在忙碌中飞快流逝。等赵兴邦忙完手头的活计,空间外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他最后检查了一遍作物长势,满意地点点头,带着一葫芦稀释过的灵泉水退出空间。 不过赵兴邦也依旧保持着小心谨慎,他永远记得人性中的恶。当一个人手中的好东西实在是太毒,已经好到足以让绝大部分的人心中嫉妒的时候,那么曾经一些善意的话也就不会再屡次出现在你的耳中了。 不过好在对于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那一幕,王玉兰或许没办法接受和应对,但是赵兴邦在应对这种事情呃,事上那还是相当的有底气的,不然他不就白重生了吗? 天刚蒙蒙亮,赵家老宅里就传出摔盆砸碗的声音。赵桂芬披头散发地站在堂屋里,手里攥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狠狠地砸在地上。 "白眼狼!没良心的畜生!"她尖利的嗓音刺破清晨的宁静,"发了财连亲娘都不认了!" 赵东海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烟,烟锅里的火星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忽明忽暗。赵建国和媳妇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你倒是说句话啊!"赵桂芬一把夺过赵东海嘴里的烟杆,"儿子都骑到咱们头上来了,你就知道抽!" 赵东海慢吞吞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说啥?红军还在劳改队里蹲着呢,你也想去?"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赵桂芬头上。她想起小儿子被公安带走时的场景,浑身一哆嗦,但很快又咬牙切齿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小畜生现在可风光了,连小汽车都开进村里来了!" "听说钱老板给了他上千块钱..."赵建国媳妇小声嘀咕,眼睛里的嫉妒藏都藏不住。 虽然赵兴邦知道了,他自己收到的钱最多只有几百块,但是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在各种消息的传播之下,村里人都知道他已经发了大财,但是具体发了多少财产,那自然是听者无心,说者有心了。 他说他自己发财只发了几百块,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选择相信。 包括现在的赵家,为心怀嫉妒和愤怒,自然是选择听到了什么数值,就相信有多少的数值。 赵建国狠狠瞪了她一眼:"闭嘴!要不是你怂恿我去毁他的地,能闹成这样?" "哎哟,现在怪起我来了?"赵建国媳妇顿时不干了,"当初是谁说要去教训教训那个''吃里扒外''的弟弟的?" "都给我住口!"赵东海一声暴喝,屋里顿时安静下来。他阴沉着脸思索片刻,突然露出一丝狞笑:"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赵桂芬眼睛一亮:"你有主意了?" 赵东海没直接回答,而是转向赵建国:"去,把村里那几个长舌妇都叫来,就说你娘请她们喝茶。" 但又想到村里那最著名的长舌妇刘婆婆现如今是跟赵兴邦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也顺道着赶紧提醒了一声道:“别把刘婆婆那个老女人叫过来!” 太阳刚爬到树梢,赵桂芬的小院里已经聚集了四五个村里出了名爱嚼舌根的中年妇女。赵桂芬端出一盘炒瓜子,又给每人倒了碗劣质的茉莉花茶。 "哎哟,桂芬姐,今天怎么这么客气?"说话的是村西头的马婶,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 赵桂芬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还不是被那个不孝子气的...你们是不知道,他现在可发达了..." "听说了听说了!"快嘴张嫂立刻接茬,"昨儿个那小汽车开进村,我隔着老远就看见了!" 赵桂芬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们知道他咋发的财吗?" 几个女人立刻凑近了些,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我告诉你们,可别往外说啊..."赵桂芬故作神秘地环顾四周,"他在那三亩盐碱地里挖到宝贝了!" "宝贝?"几个女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可不是嘛!"赵桂芬煞有介事地说,"你们想啊,那盐碱地种啥死啥,凭啥他种的东西就能卖大价钱?肯定是挖到什么古董宝贝了!" “那个开着小车进咱们村子里的什么钱老板啊?实际上是因为啊赵金峰之前在那块儿地里挖出来了什么古董,所以才上门儿跟他进行什么交易呢?” “而且那个钱老板是不是还说了以后他还会经常过来?这说明他那块儿地里面的各种古董还不少,反正我敢肯定他绝对一次性挖不出来!” 马婶一拍大腿:"我说呢!那天看见他在地里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埋什么东西!" "对对对!"张嫂也来劲了,"我还看见他半夜往地里跑呢!" 虽然具体有多少人是在瞎说这件事儿,他们心中都各自有些孤寂。但是在现如今这个情况下,他们更担心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消息说是传出去了啊。反而会遭人看不起,只能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了。 毕竟谁希望在跟人谈话的时候让对方得知自己其实上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路人呢? 谣言就像野火,一旦点燃就会迅速蔓延。不到晌午,整个赵家村都在传——赵兴邦在盐碱地里挖到了古董宝贝,所以才一夜暴富! 第54章 有埋伏! 自第二日起,村里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赵兴邦扛着锄头走在田埂上,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黏在他背上的目光——探究的、贪婪的、不怀好意的。就连平时见面会打招呼的老李头,今天也躲躲闪闪的,眼睛却一个劲儿往他地里瞟。 "兴邦啊,听说你那三亩地收成不错?"村西头的王老五拦住了他的去路,黝黑的脸上堆满假笑。 赵兴邦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握紧了锄头:"还行,勉强够吃。" "嘿嘿,谦虚了不是?"王老五凑近了些,嘴里喷出一股旱烟的臭味,"我听说...你那地里不光长庄稼?" 赵兴邦眼神一冷:"什么意思?" "没啥没啥!"王老五连忙摆手,眼睛却滴溜溜地转,"就是好奇,你那盐碱地咋突然变肥了?是不是...底下有啥好东西?" "地里除了土就是土。"赵兴邦冷冷地说,"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去公社领点活干。" 说完,他绕开王老五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对方不屑的嘀咕声:"装什么装...早晚有人去挖..." 这样的对话这几天已经发生了不下十次。赵兴邦心里明镜似的——这都是他那个好母亲散布的谣言在发酵。村里人本就眼红他发了财,现在有了"挖到宝贝"这个由头,更是蠢蠢欲动。 至于为啥怀疑是赵家人干的,赵兴邦自然是心里有数,他在村里的人缘还算不错,平日里基本上也只跟赵家人,还有王家人那边关系不好。 王家人之前在他的地上忙活过,知道他这块地上有什么,所以自然不会弄出来这样的谣言,所以吗,也只能是赵家人干的了。 回到家,赵兴邦立刻行动起来。他从仓房里翻出一堆破铜烂铁——几个生锈的铁皮桶、几段废铁丝、还有几个空罐头盒。王玉兰好奇地看着他忙活:"兴邦,你这是要做什么?" 随后,王玉兰就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问道:“你这是要做陷阱吗?” “哈哈,不愧是我的媳妇。”赵兴邦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伸手去摸了摸王玉兰的脑袋。 王玉兰顿时吐了吐舌头,这个陷阱之前赵兴邦都已经用于坑了赵家人了,现在又拿出来,不是明摆着又要坑人吗。 赵家人都已经踩中过一次了,再中的人,肯定是个笨蛋吧。 "希望如此吧,不然,那些寻宝之人,就会遇到一些小惊喜了。"赵兴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地里忙活。先是在田埂隐蔽处挖了几个浅坑,把铁皮桶倒扣着埋进去,桶底朝上;然后用细铁丝在作物间布下绊线,连着那些空罐头盒;最后在地头显眼处插了块木牌,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小心有蛇"。 做完这些,赵兴邦满意地拍拍手上的土。这些机关虽然简单,但足够给那些夜半"寻宝"的人一个难忘的教训了。 …… 夜色渐深,赵兴邦正坐在灯下检查明天要交货的药材清单,突然听到院门被拍得砰砰响。 "谁啊?"王玉兰紧张地问。 "是我!快开门!"门外传来刘婆婆急促的声音。 赵兴邦赶紧去开门。刘婆婆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花白的头发都散乱了:"不好了!有人要去你地里挖宝!" "慢慢说,怎么回事?"赵兴邦扶住老人。 刘婆婆顺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刚才去井边打水,听见张寡妇和王老五几个在嘀咕,说要今晚去你地里''寻宝''!说什么''趁他没防备''、''挖到宝贝平分''..." 王玉兰吓得脸都白了:"他们...他们真敢?" "怎么不敢?"刘婆婆啐了一口,"那几个都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二流子,整天想着不劳而获。现在听说有宝贝,眼都绿了!" 赵兴邦冷笑一声:"果然是我娘干的好事。" "你娘?"刘婆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赵桂芬散布的谣言?" "除了她还有谁?"赵兴邦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是借刀杀人啊。让全村人来对付我,她好坐收渔利。" 王玉兰急得直搓手:"这可怎么办?要是全村人都被煽动起来..." "别怕。"赵兴邦安抚地拍拍妻子的手,"我早有准备。" 刘婆婆狐疑地看着他:"你小子又打什么主意?" 赵兴邦神秘地笑笑,把下午布置的机关简单说了一遍。刘婆婆听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好小子!有你的!不过..."她犹豫了一下,"就这几个小机关,怕是吓不住那些红了眼的。" "所以还得加点料。"赵兴邦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露出几颗黑乎乎的圆球,"去年剩下的鞭炮,声音够响。" 刘婆婆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够损!老婆子喜欢!" 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刘婆婆才拄着拐杖离开。临走前,她回头叮嘱道:"今晚警醒点,我估摸着不止一拨人会来。" 子夜时分,月光被云层遮住,田野上一片漆黑。赵兴邦躲在田埂旁的灌木丛里,耐心等待着。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借着微弱的星光,赵兴邦认出打头的正是王老五,后面跟着张寡妇和另外两个村民。 "就这儿!"王老五压低声音说,"我白天看了,那块地长得特别好,底下肯定有东西!" "小声点!"张寡妇紧张地四处张望,"别让人听见了!" 几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地里,刚踩进去没几步,突然"咣当"一声巨响——王老五一脚踩中了倒扣的铁皮桶,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什么玩意儿?!"王老五吓得一蹦三尺高。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张寡妇又绊到了铁丝。"哗啦啦"一阵响,连着铁丝的罐头盒全都倒了,在田埂上滚出老远。 "有埋伏!"一个村民惊叫道,"快跑!" 几人慌不择路地往地里钻,结果又触发了更多机关。铁皮桶的巨响此起彼伏,在夜里传出去老远。 第55章 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就在这时,早就猜到今晚要出事,躲在一旁赵兴邦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鞭炮,用力扔向田中央。 "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寂静的田野上炸响,伴随着一阵阵白烟。那几个"寻宝人"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被人发现了,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而且,赵兴邦买的这些鞭炮,还都是标准的‘劣质货色’简单来说,就是安保措施,做的极差的那种。 在引线燃烧爆炸的时候,鞭炮也会被炸的四处乱飞,比如说,正好飞到人的衣服,飞到人的衣领里面,那都是有可能的。 很巧,有几个人或许是因为逃跑的过程中足够的慌不择路,几个飞溅的骗炮正好炸到了一些人的衣领中。 这些爆竹想要把人炸伤还是挺难的,但是给人一点疼痛,给人的衣服上烧出来一个窟窿出来,那还是挺容易的。 “呵呵,这样一来,就算是在他们的身上留下记号了。” “以后只要想抓,那就找人检查一下他们身上的那些衣服就行了。” 被鞭炮炸过的衣服那可是相当好找。 而且,竟然是赵兴邦准备的陷阱,那肯定不会完全跟之前对付赵家人的陷阱一样。 逃跑的几个人迫不及待地冲进地里,刚走没几步,就听"咔嚓"一声脆响。 "啊!我的脚!"张癞子惨叫一声,抱着脚跳了起来。 原来他踩中了赵兴邦布置的捕兽夹。虽然夹子被特意调松了不会真的伤到人,但突如其来的疼痛还是让他嚎得像杀猪一样。 "嘘!小点声!"李二狗急忙捂住他的嘴,"你想把全村人都招来吗?"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现如今他们闹出来的各种动静,已经把全村的人早就给叫醒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同伙不知绊到了什么,"哗啦"一声,一竹筒红颜料当头浇下,淋了他满身满脸。 "血!是血!"那人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有机关!" 话音未落,周围的铃铛突然"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鬼啊!"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张癞子拖着被夹的脚,一瘸一拐地落在最后,裤裆都湿了一片。 "抓贼啊!有人偷庄稼!"赵兴邦故意扯着嗓子大喊。 王老五跑得最快,裤子都吓掉了也顾不上捡;张寡妇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时满脸是泥;另外两个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崴了脚,一个被铁丝划破了裤子。 附近的村民被吵醒,纷纷点灯查看。等他们赶到时,只看到几个狼狈逃窜的背影,和地里乱七八糟的脚印。 "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赵兴邦从暗处走出来,装作刚到的样子:"好像有人来偷庄稼,被吓跑了。" "活该!"李婶愤愤地说,"大半夜不干好事!"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但赵兴邦注意到,不少人看向他地里的眼神依然带着探究和贪婪。看来今晚这一出,只能治标不治本。 回到家,王玉兰还等在灯下,见他回来连忙迎上来:"怎么样?" "暂时解决了。"赵兴邦简单说了经过,"不过这只是开始。只要谣言不破,迟早还会有人来。" 王玉兰忧心忡忡:"那怎么办?总不能天天晚上守着..." “关于这个吗,我倒是有两手准备。” 赵兴邦点头,说了一下自己除了那些鞭炮和铜锣陷阱之外,还准备了一竹筒的红色染料陷阱。 漆黑夜色的渲染下,那些红色染料就跟血一样。 这一点赵兴邦利用的,是农村人的迷信。 前世,赵兴邦就听说过,农村中最流行的,并不是什么发展和赚钱之类的事情,而是一个个迷信的诅咒,其中水猴子这一类的迷信最为严重。 而什么人最迷信呢,穷人,尤其是游手好闲的穷人,期盼着天上会掉馅饼的穷人。 如果不不出意外,这些地皮流氓第二天,就会添油加醋地说赵兴邦地里闹鬼,有"血咒",谁去偷东西谁倒霉。 王玉兰听到赵兴邦的这个安排,也是忍不住的心中一惊,敬佩道:“兴邦哥,你好厉害啊。” “但是……这么做,恐怕还是会拦不住一些人的吧。” 虽然赵兴邦这边的收入,已经完全不用依靠那三亩地了,但是自家的地和培养出来苗天天被别人翻腾,谁都会嫌烦得慌。 另外,王玉兰担心,虽然搞出来什么迷信恐吓之类的操作,确实能够吓到一帮人。 王玉兰坐在炕沿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却驱不散她眼中的忧虑。 "兴邦哥..."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全村人都被娘煽动起来了,咱们以后的日子..." 赵兴邦放下手中的账本,走到妻子身边坐下,温暖的大手覆上她冰凉的手指:"别担心,我自有打算。" "可是..."王玉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那些人连半夜偷挖的事都干得出来,以后..." 陷阱还有迷信确实吓得住一帮人,但是那些游手好闲的人,迟早会产生抗性,再加上贪欲的影响,必然会再来的。 "所以我得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赵兴邦的声音沉稳有力,"堵不如疏,与其让他们眼红盯着咱们,不如让全村人都富起来。" “比如说,让那群懒汉有活干。” 这些,也是赵兴邦从前世的村长哪里学到的东西。 下乡扶贫,实现共同富裕,前世村长一直都努力的想要做到这一点,因此在村子里也一直都做到了公平公正的景象。 正好完成了这个目标,也能帮到村长。 王玉兰眨了眨眼,有些困惑:"让全村...都富起来?" 她现在并不怀疑,赵兴邦能够带着自己赚钱,但是让全村赚钱,这不应该是村支书那边的大人要考虑的事情吗? 第56章 神奇豆子 赵兴邦神秘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粒奇特的豆子,比普通豆子略大,表皮呈现出罕见的蓝绿色。 "这是..." "固氮豆。"赵兴邦轻声解释,"我从城里大老板那里得来的宝贝。这东西能改良盐碱地,让贫瘠的土地变成良田。"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赵兴邦从神农空间里面培养出来的,只是对外宣传,正好把锅往钱老板身上一甩。 不过吗,村里的人现在看城里人的眼光,就跟未来再过了四十年,骆驼国的人用看阿拉丁神灯一样的眼神看龙国一样,总觉得城里人啥都拿得出来。 夜幕降临后,赵兴邦独自来到村长家。村长正在院子里乘凉,见他来了,明显有些意外。 "兴邦?这么晚了有事?" 赵兴邦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村长,我有重要的事跟您商量,进屋说吧。" 村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把他让进了堂屋,顺便还支走的自己的媳妇。 “兴邦啊,啥事啊。”村长叹了一口气道:“要是你找我是为了你那地里头的事情的话,那我最多也只能帮你说几句公道话,你应该也不希望我能做太多。” 赵兴邦当然明白,村长赵德柱能帮忙的,就是把全村的人叫过来,然后当着全村人的面子,挖开赵兴邦的土地。 但是这么做必然会毁坏庄稼! 所以村长这边已经提前皱眉,头疼赵兴邦今晚是不是要跟他说这件事。 “村长放心,我自己的事情,当然要我自己来解决,我来找村长,是为了另一件事。”赵兴邦压低声音,"关系到全村人的生计。" "到底什么事?"村长倒了碗凉茶推给赵兴邦。 赵兴邦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从布袋里抓出一把豆子放在桌上:"村长,您看看这个。" 村长凑近煤油灯,眯着眼打量那些豆子:"这是...豆种?看着有点特别啊。" "这叫固氮豆。"赵兴邦拿起一颗,指着上面的根瘤,"您看这些根瘤,里面有种特殊的菌,能把空气中的氮气变成肥料,还能中和土壤里的盐碱。" 村长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啥?你说啥?" "简单说,就是这种豆子能改良盐碱地。"赵兴邦一字一顿地说,"种上一季,盐碱地就能变成好地。" "胡扯!"村长猛地站起来,椅子都被带倒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听说过有这种神豆!" 赵兴邦不慌不忙:"村长,您知道我那三亩盐碱地为什么突然能种出好庄稼吗?就是因为这个。" 村长将信将疑地重新坐下,拿起豆子仔细端详:"真的假的..." "我从城里大老板那里弄来的。"赵兴邦故意神秘地说,"是农科院的试验品种,还没推广呢。" 村长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赵家村地处盐碱地带,三分之二的土地都种不出好庄稼。要是这豆子真这么神奇... "你...你想怎么做?"村长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想把豆种分给全村人。"赵兴邦的话让村长惊得张大嘴,"但有个条件——必须停止那些无聊的谣言。" 村长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是你娘在背后捣鬼!"他懊恼地摇头,"这老婆子,真是越老越糊涂!" "村长,您想想。"赵兴邦趁热打铁,"要是全村盐碱地都改良了,咱们村还用愁吃不饱饭吗?到时候家家户户都能有余粮,说不定还能卖给外村呢!" 村长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已经看到了丰收的景象。他突然抓住赵兴邦的手:"兴邦啊,你真是咱们村的福星!这事儿要真成了,我让全村人给你立长生牌位!" 赵兴邦连忙摆手:"那倒不必。我只想过安生日子,不想被人天天惦记着地里有什么''宝贝''。" 村长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明天我就召集全村开会,把这事儿说清楚!"他犹豫了一下,"不过...这豆子真那么神?" 赵兴邦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他从布袋底层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是几株完整的固氮豆植株,根系上的根瘤清晰可见。 "您看,这些根瘤里的菌种就是关键。"他指着解释道,"它们不但能固氮肥田,还能分泌特殊物质中和盐碱。种上一季,地就改良得差不多了。" 村长像捧着珍宝一样捧着那几株豆苗,手都在发抖:"老天爷啊...这要是真的...咱们村可要翻身了!" "千真万确。"赵兴邦笃定地说,"我那三亩地就是明证。" 村长突然想起什么,狐疑地看着他:"兴邦,这么金贵的东西,你就这么白白给村里人?" 赵兴邦苦笑一声:"村长,您也看到了。我要是不拿出来,怕是永无宁日啊。"他顿了顿,"再说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村长感动得眼眶都湿了,拍着赵兴邦的肩膀:"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你娘真是...真是..."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赵兴邦摆摆手,"咱们往前看。这豆种我都准备好了,就等明天开会分发。" 村长突然压低声音:"兴邦,这事儿要不要先跟公社汇报?万一..." "村长,"赵兴邦打断他,"这是我托关系弄来的试验品种,还没正式推广呢。要是先报上去,万一被别的村抢了先..." 村长恍然大悟:"对对对!咱们先种,等见效了再说!"他搓着手,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分配豆种了。 赵兴邦见目的达到,起身告辞:"那明天就麻烦村长了。" "放心!"村长拍着胸脯保证,"那些谣言,明天就让它见鬼去!" 走出村长家,夜风拂面,赵兴邦长舒一口气。这一招以退为进,不仅能化解眼前的危机,还能让全村人都欠他一个人情。更重要的是,等固氮豆见效后,他在村里的地位将无人能撼动。 第57章 伟大的计划 “兴邦哥,你怎么了?”回家之后,王玉兰看着回来的赵兴邦一脸笑容的样子,纳闷道:“跟村长那边说好了吗?村长是不是会帮忙啊。” “会,不过,主要靠的还是我这边。”回家后的赵兴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两口就忍不住的吐了吐舌头:“其实比起我帮村村长的忙,村长更在意的是我帮他的忙。” 这丫头烧的水是刚烧的! “村长更在意兴邦哥你去帮他的忙?”王玉兰贴心的拿过扇子,冲着赵兴邦的脸扇了扇风道:“可是明明是你去找村长帮忙才对啊,为啥会村长更在意呢。” 赵兴邦喝了一口被吹得凉了一些的茶,微笑道:“因为只要在某个利益上,我们跟村长达成一致就行了。” 从前世的事后,赵兴邦就记得,村长虽然是在赵家屯土生土上的人,但是去镇上读过书,还读出了些许成就,回村之后就变成了村长,参与到了向下扶贫工作项目中。 但是村长赵德柱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甚至还是个妻管严,能够维持公平,但是为人处世这方面上,还不如自己媳妇圆滑。 赵家屯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屯村,可是这里的人是真的不少,而且,还人才济济。 最人才的就莫过于赵家人那边了,其次还有王家,以及其他许多人家。 这就导致了,虽然朴素的农民在这个赵家屯虽然占据了绝大多数,但是前世村长忙活了那么久,扶贫工作也一直没法展开。 没办法,天天光是处理村里的各种矛盾都让村长累的没办法思考别的事情了。 他也很想有人给他出主意,帮助他完成各种的扶贫工作! 而就在这时,赵兴邦来了,还提出来了一个帮助村民们共同富裕的小妙招,村长的心情可想而知。 第二日…… "咣——咣——咣——" 急促的铜锣声在赵家村上空回荡,惊起一群麻雀。村长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卖力地敲着锣,扯着嗓子喊:"全村开会!每家每户必须来人!有重大事情宣布!" 这锣声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三三两两往村口聚集。 赵桂芬正在院子里喂鸡,听到锣声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她扔下鸡食盆,快步走进屋里:"建国家的!快出来!村里敲锣了!" 李秀兰从灶房探出头,脸上还沾着灶灰:"娘,出啥事了?" "还能有啥事?"赵桂芬兴奋地搓着手,"肯定是有人去挖赵兴邦的地,闹出大动静了!"她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走,咱们去添把火!" 婆媳俩急匆匆往村口赶,路上遇到几个村民,赵桂芬还故意大声说:"我就说那盐碱地下有宝贝吧?这不,出事了吧?" 村口老槐树下已经围满了人,黑压压一片。村长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站着神色平静的赵兴邦。让赵桂芬意外的是,赵兴邦脚边放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看不出装的什么。 "安静!都安静!"村长用力拍手,"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天大的好事要宣布!" 赵桂芬挤到人群前面,阴阳怪气地说:"啥好事啊?是不是有人挖到宝贝要分给大家?"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村长狠狠瞪了赵桂芬一眼:"赵桂芬!你再捣乱就给我滚出去!" 赵兴邦好不容易给他带来了一个好的扶贫主意,他各不相让任何人捣乱! 赵桂芬没想到一向和气且公平的村长会这么凶,一时语塞。张翠花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冲动。 "乡亲们,"村长环视众人,"赵兴邦从城里弄来了一种神奇的豆种,叫固氮豆,能把咱们村的盐碱地变成好地!" 全场哗然。 "啥?盐碱地能变好地?" "骗人的吧?" "赵兴邦那三亩地确实种出东西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赵桂芬一听就炸了:"放屁!他肯定把宝贝藏起来了,现在又忽悠大家去种什么豆子!盐碱地能种出啥?这么多年谁不知道!" “之前你能种出东西,纯粹就是靠的你运气好!” 赵兴邦冷冷地看了母亲一眼,没有理会她的叫嚣。他上前一步,从一个麻袋里抓出一把豆子,高高举起:"大家看,这就是固氮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上那些看似普通的豆子上,脸上写满了怀疑。 "我知道大家不信。"赵兴邦声音洪亮,"我那三亩地就是最好的证明。以前种啥死啥的地,现在棉花、黄豆长势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几个去看过赵兴邦地里的村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这豆子不仅能自己生长,"赵兴邦继续解释,"它的根瘤能分泌特殊物质,中和土壤里的盐碱。种上一季,地就改良得差不多了。" 村长适时插话:"兴邦说了,愿意免费提供豆种,还免费教大家怎么种!" 这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免费?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赵桂芬见势不妙,立刻尖声叫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肯定另有所图!" 她还指望去破坏赵兴邦的那些盐碱地呢,要是这个计划实施下来,谁还去赵兴邦的盐碱地找麻烦。 要知道,现在去赵兴邦那边游手好闲找茬的人,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穷人,大部分的人,手里都有地,但是因为赵家屯这个特殊的地理环境,大部人手里的地,都是盐碱地。 若是盐碱地能够大面积的改良,大部分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收入和每天要忙活的事情,自然就不会再去跑到赵兴邦的田地上搞事了。 所以这个计划,绝对不能成功! 赵兴邦依然不理会母亲的叫嚷,高声宣布:"我不要大家一分钱,只要改良后的土地上,第一季收成的三成作为回报。"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这个条件太诱人了——不用预付一分钱,风险全在赵兴邦身上。成了,大家得七成;不成,损失的也是赵兴邦的豆种。 第58章 有钱一起赚 一时间,现场聚集起来的村民们也都议论纷纷了起来。 "真的假的?"有人忍不住问。 "三成...不算多啊..." "要是真能把盐碱地变好,给他三成也值!" “毕竟那些地块,原本一成粮食都产不出来啊。” “不过这么算的话,赵兴邦可就赚大了啊!” 因为地理位置的影响,赵家屯原本至少有一多半的土地,都是无法开垦种粮食的盐碱地,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就算一块地三成也算不了多少的钱,但是要是整个屯村的所有地…… 但是现在,村民们显然更操心,若是自家的盐碱地能够种菜,首先能种些什么上去。 村民们交头接耳,明显动摇了。赵桂芬见状急得直跺脚:"你们傻啊?他这是想把全村的土地都骗走!" "赵桂芬!"村长厉声喝道,"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 赵兴邦终于看向母亲,眼神冰冷:"娘,您口口声声说我骗人。那我问您,我骗大家什么了?豆种我白给,技术我白教,只有等地变好了,有收成了,我才拿三成。这叫什么骗?"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少村民点头赞同。 "就是!"李婶从人群中站出来,"兴邦这孩子实诚,咱们村谁不知道?" 刘婆婆也继续输出道:“我看啊,就是有人眼红,见不到赵兴邦能挣钱。” 几个受过赵兴邦帮助的村民也纷纷附和。 赵桂芬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都被他灌了迷魂汤!"她转向儿子,咬牙切齿,"赵兴邦,我告诉你,休想动赵家的地!" 赵兴邦冷笑一声:"您放心,赵家的地,我一寸都不要。"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赵桂芬脸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亲手把儿子推了出去,现在人家连赵家的地都不稀罕了。 "呸!"刘婆婆一口浓痰直接啐在赵桂芬脚前,手里的拐杖重重杵地,"赵桂芬,你个黑心烂肺的老虔婆!全村人都盼着过上好日子,就你在这儿使绊子!" 赵桂芬被这突如其来的唾骂惊得后退两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刘...刘婶子,你..." "我什么我?"刘婆婆叉着腰,嗓门大得全村人都能听见,"你儿子有本事弄来这么好的豆种,白送给乡亲们,你不但不帮着张罗,还在这儿胡说八道!你还是人吗?" 围观的村民纷纷点头,对着赵桂芬指指点点。赵桂芬被骂得脸上挂不住,正想还嘴,村长已经站了出来。 "刘婶说得对!"村长一拍大腿,"我代表村集体表态,咱们村那十亩最差的盐碱地,第一个种固氮豆!要是真能改良,明年全村都种!"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沸腾了。连村长都这么支持,谁还怀疑固氮豆的效果? 赵兴邦见状,趁热打铁:"乡亲们,我知道有些人心里还有顾虑。这样,不愿意种的,可以把地租给我。租金不高,一亩地一年三十块钱,但我当场付现钱!" "三十块?!"有人惊呼出声。这年头,盐碱地种一年杂粮,收成好的时候也就能卖个十几块钱。三十块的租金,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我租!我租两亩!" "我家有三亩盐碱地,全租给你!" "别挤别挤,我先来的!" 村民们一窝蜂地往赵兴邦身边挤,生怕晚了租不上好价钱。王玉兰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本子,开始登记。 "大家别急,排好队!"赵兴邦提高嗓门,"租地的找玉兰登记,要领豆种的去村长那儿!" 赵桂芬和赵建国站在人群外围,彻底傻眼了。他们原本想煽动村民的贪婪来对付赵兴邦,没想到赵兴邦反手就把这股贪婪转化成了自己的助力。现在不仅没人信他们的谣言,反而一个个把赵兴邦当成了大救星。 另外就是深深的嫉妒,这么多人,赵兴邦最少也要掏出来个几百块,才能安抚下大概的租金。 没想到,赵兴邦居然真的,几乎当着他们的面,被他们撵出家门了之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已经赚了几百块了! 这是赵家人做梦都不敢想的! "娘...现在咋办?"赵建国扯了扯母亲的袖子,脸色难看极了。 赵桂芬咬牙切齿:"走!回家再说!" 母子俩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背后传来村民们的议论声: "赵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出了这么个能干的儿子..." "可不是,要是我家小子有这一半出息,我做梦都能笑醒!" "赵桂芬真是瞎了眼,这么好的儿子往外赶..."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赵桂芬心上,偏偏,赵建国还拉了拉赵桂芬的衣服,问道;“娘,要不咱们也……” "闭嘴!"赵桂芬厉声呵斥,"没出息的东西!几块钱就把你收买了?" 但现实是残酷的。越来越多的村民在村长那里登记,有的领豆种自己种,有的直接把地租给赵兴邦。赵桂芬精心策划的孤立计划,不仅没能伤到赵兴邦分毫,反而让赵家成了全村的公敌。 "大家别急,排好队!"赵兴邦站在石台上指挥,声音沉稳有力,"豆种管够,每家先领两亩的量,种好了再来领!" 他从麻袋里舀出固氮豆,动作娴熟地分装进一个个小布袋。王玉兰坐在一旁的桌子前,认真地记录着每家每户的姓名、亩数和领取数量,时不时抬头对村民露出温和的笑容。 "李叔,您家两亩是吧?这是豆种,记得按我说的间距种。"赵兴邦将袋子递给一个老汉,又详细讲解种植要领。 "晓得晓得!"老汉连连点头,"兴邦啊,你可真是咱们村的福星!" 刘婆婆拄着拐杖在一旁监督,时不时呵斥那些想多领种子的人:"王老五!你家就三亩盐碱地,领四亩的种子干啥?想贪便宜是不是?" 被点名的王老五讪笑着退回多拿的种子,引来周围一片哄笑。 赵兴邦也看着这家伙衣服上好像之前被炸出来的鞭炮窟窿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笑。 第59章 好狠的农药 登记工作进行得热火朝天,赵桂芬一家却像被遗忘在角落。看着往日对他们点头哈腰的村民,现在一个个围着赵兴邦献殷勤,赵建国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娘,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赵桂芬阴沉着脸,突然扯了扯儿子的袖子:"走,回家说。" 三人悄悄退出人群,回到赵家老宅。一进门,赵桂芬就迫不及待地说:"建国,你去镇上随便找人问问,就找那种看起来聪明有文化人,问问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固氮豆。" 赵建国眼前一亮:"娘的意思是..." "就说这豆子有毒!"赵桂芬恶狠狠地说,"种过一季的地,以后啥都长不出来!" 张翠花有些犹豫:"这...有人信吗?" "管他信不信!"赵桂芬冷笑,"先把水搅浑再说!等会儿我就去村里传话,你就去镇上。记住,一定要说得像真的一样!" 赵建国重重点头,转身就往外走。张翠花追上去塞给他两块钱:"路上买包烟,好说话。" 三人分头行动。不一会儿,在豆子和租地的消息没传出去一两天的时间后,村里就传出了新的流言:固氮豆有毒,种过之后土地就废了! 而且还说,这消息是得到了镇上什么读书人的证明,说根本就没有固氮豆这东西,这豆子完全是赵兴邦骗人用的!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到了正在地里示范种植的赵兴邦耳中。一个半大孩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报信:"兴邦哥,不好了!赵奶奶说你的豆子有毒!" 会这么帮忙传信,自然是因为赵兴邦之前在他的口袋中赛过几枚糖果。 赵兴邦手中的锄头顿了一下,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笑。他早就料到母亲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迫不及待。 "告诉大伙儿别担心,"他继续挥动锄头,挖出一条笔直的沟,"等豆子长出来,谣言自然就破了。" 王玉兰担忧地看着丈夫:"兴邦,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不必。"赵兴邦摇摇头,"越解释越显得心虚。咱们按计划行事就好。" 说着,赵兴邦面对谣言,选择继续留在家中,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天天抱着自己的媳妇,搞得王玉兰好几次的想要提醒赵兴邦,赶紧去干点正事去! 但是每一次赵兴邦都笑道:“村子里的事情是村子里的正事,家里的事情,那就是家里的正事啊。” 前世的时候,赵兴邦记得一句话,让子弹飞一会。 不过真正让他担心的是,赵家,会不会去准备一些后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兴邦就有必要做出一些相应的防备了。 …… 果不其然,过些时日,村子内也很快的传来了议论纷纷的声音。 "听说了吗?那固氮豆有毒!" "真的假的?我昨天刚种下半亩地..." "赵家老大从镇上带回来的消息,说是农技站的人亲口说的!" 这样的对话在赵家村的田间地头不断重复。原本热火朝天的种植氛围,一夜之间变得犹豫不决。村民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压低声量议论着,时不时往赵兴邦家的方向瞟一眼。 夜幕降临后,几个胆小的村民提着煤油灯,鬼鬼祟祟地摸到自家地里。老王头蹲下身,颤抖着手扒开土,想要把白天种下的豆种挖出来。 "咦?"他的手指刚碰到豆苗,就愣住了。这才种下一天的豆子,根系竟然已经扎得又深又广,像一张细密的网,牢牢抓住土壤。更让他惊讶的是,原本板结的盐碱土,现在摸起来松软湿润,甚至带着点肥沃的黑土才有的油润感。 "这..."老王头犹豫了。他种了一辈子地,从没见过长势这么猛的豆子。要真有毒,能长这么好?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好几块地里。村民们本想挖掉豆苗,却在看到那发达的根系和改善的土壤后,纷纷迟疑了。有人干脆把土重新埋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有人决定再观察几天。 就在这人心惶惶的夜晚,一个黑影提着水桶,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村东头最早种下固氮豆的地里。月光下,张翠花那张刻薄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小畜生,看你这回怎么翻身!"她咬牙切齿地嘀咕着,从桶里舀出一瓢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水,"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除草剂,掺了盐卤,看你的宝贝豆子还能不能活!" 浑浊的液体被均匀地泼洒在豆苗上,李秀兰还不解气,又用脚狠狠踩了几株,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准备等待着,明日有人发现,这片的地死气沉沉的样子,而这里作为最初的试验田,必然是有不少人关注的。 她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树丛里,赵兴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原本只是不放心,想来地里看看情况,没想到撞见了这一幕。 等张翠花走远,赵兴邦快步走到被破坏的地块前。借着月光,他能清楚地看到豆苗上残留的化学药剂,在叶片上凝结成诡异的光斑。更严重的是,土壤表面已经泛起了白色的盐霜。 若是处理不好,明日全村的人,都会怪罪在赵兴邦的头上,然后让赵兴邦这边,赔的倾家荡产! 毕竟,这一下可是关乎着几乎全村人的盐碱地! 想必到时候, "够狠的啊..."赵兴邦冷笑一声。他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里面装的是稀释过的灵泉水。 清澈的液体缓缓浇灌在受害的豆苗上,奇迹般地,那些被化学药剂灼伤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光泽。盐霜也在灵泉水的作用下渐渐溶解,渗入土壤深处。 在神农空间内的灵泉面前,这些化学药水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几乎是光速的就被净化掉了。 甚至,原本的豆芽都变得碧绿了不少,这些都依仗着灵泉所给予的生命力。 赵兴邦没有停留太久,确认豆苗无恙后便离开了。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他得赵家人好好"惊喜"一番。 第60章 断子绝孙的事情你也干? 第六十章断子绝孙的事情你也干? 天刚蒙蒙亮,张翠花就哼着小曲儿在灶台前忙活开了。锅铲在铁锅里翻动的声音格外响亮,油花溅得老高,她却浑然不觉,嘴角挂着掩不住的笑意。 "翠花,啥事这么高兴?"赵建国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厨房,被媳妇反常的热情弄得一头雾水。 张翠花神秘地眨眨眼,压低声音道:"等着看好戏吧!"她往灶膛里猛塞了一把柴火,火苗"呼"地蹿起老高,"昨儿个夜里,我去给那小畜生的豆苗加了点''料''..." 赵建国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你干啥了?" 给人地里泼农药,这个是断子绝孙的事情啊! 一想起自己跟张翠花结婚多年,结果现在还连个孩子都没有,赵建国就忍不住的脸上一苦。 "嘘——"张翠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我往地里泼了整整一桶掺了盐卤的除草水,保准今天那些豆苗全都蔫儿了!" 早饭桌上,张翠花的兴奋劲儿藏都藏不住,筷子敲得碗叮当响。赵桂芬狐疑地看了她好几眼,连一向木讷的赵东海都忍不住问:"秀兰,你这是捡着钱了?" "比捡钱还高兴呢!"张翠花得意地扬起下巴,"娘,爹,等会儿带你们去看场好戏!" 吃完饭,张翠花迫不及待地拉着全家人往村东头走。路上遇到几个村民,她还故意大声招呼:"哎,大伙儿都去看看赵兴邦种的宝贝豆子啊!" 到了地头,张翠花一个箭步冲到最前面,指着那块被她"加料"的地,正准备大声宣告豆苗的惨状,却突然像被掐住脖子似的僵在了原地。 "这...这不可能!"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了音。 眼前的景象与她预想的截然相反——那些本该枯萎的豆苗不仅生机勃勃,甚至比周围的长得更加翠绿茁壮!叶片油亮得能照出人影,茎秆粗壮得堪比小树苗,在晨光中精神抖擞地舒展着。 赵家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张翠花在发什么疯。赵桂芬皱眉问道:"秀兰,你不是说..." "我明明下了药!"张翠花脸色煞白,疯了一样扒开泥土,"整整一桶除草剂掺盐卤,怎么会..." 她抓起一把土凑到鼻尖闻了闻,却只闻到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半点化学药剂的味道都没有。更诡异的是,这片地的土壤明显比旁边的松软湿润,手指一捏就能成团,完全没有盐碱地常见的板结现象。 赵建国蹲下身检查豆苗,惊讶地发现根系已经扎得又深又广,根瘤密密麻麻,像一串串小珍珠。"这豆子...长得也太快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翠花歇斯底里地踢着豆苗,却只换来脚趾的剧痛——那些茎秆硬得像钢筋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固氮豆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原本白花花的盐碱地渐渐变得黝黑肥沃,村民们每天都能看到新的变化。 村长带着几个老庄稼把式天天蹲在地头研究,啧啧称奇:"了不得啊!这才几天工夫,地里的盐碱就退了这么多!"他抓起一把土放在舌尖尝了尝,惊喜地叫道,"不咸了!真的不咸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全村。那些当初没跟着赵兴邦种豆,而是选择把地租给他的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一亩地一年才二十块钱..."老王头蹲在自家租出去的地边,看着已经明显改良的土壤,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我这是猪油蒙了心啊!" 他的老伴抹着眼泪:"十年租约啊...这地眼看着就能种麦子了..." 同样后悔的还有村西头的张寡妇。她当初听信谣言,不仅没种豆,还把三亩好地都租给了赵兴邦。现在看着地里绿油油的豆苗,再对比自家租出去的荒地上赵兴邦刚种下的新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的地啊...那可是祖传的好地..."她坐在地头嚎啕大哭,"十年...得少收多少粮食啊..." 几个当初明智地选择自己种豆的村民,现在走路都带风。老李头得意地捋着胡子,对围观的村民说:"我早就看出兴邦这孩子有出息!瞧瞧这豆苗,瞧瞧这地!" "就是!"刘婆婆拄着拐杖在一旁帮腔,"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现在傻眼了吧?" 说这话时,她故意冲着赵家的方向提高了嗓门。赵桂芬和张翠花躲在屋里,透过窗户缝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娘...现在咋办?"张翠花怯生生地问,"那些豆苗怎么就没死呢..." "闭嘴!"赵桂芬一巴掌拍在炕桌上,"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全村人都看咱们家笑话!" 赵建国蹲在墙角,闷头抽烟,突然冒出一句:"要不...咱们也种点?" "种个屁!"赵桂芬气得浑身发抖,"你是嫌你娘的脸丢得还不够吗?" 屋外的欢笑声不断传来,更衬得赵家屋里死气沉沉。而此时的赵兴邦,正被村民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耐心讲解着固氮豆的管理要点。王玉兰在一旁帮忙分发着赵兴邦连夜准备的种植手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村长每天都要到地里转几圈,蹲下身抓起一把土细细揉搓,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神了!真神了!兴邦啊,你这豆子可真是咱们村的福星!" 当初跟着赵兴邦种豆的村民更是喜上眉梢,逢人就夸固氮豆的好处。老张头甚至特意拎着两瓶酒上门感谢,拉着赵兴邦的手不放:"兴邦啊,张叔错怪你了!你这豆子,简直神了!" 那些没来得及签了十年租约的村民,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原本无人问津的盐碱地,竟然真的变成了人人眼红的良田。而这一切,都源于他们对赵兴邦的不信任。 第61章 老刘头 包括就算租出去了十年地的人,心中都有点五味杂全。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地头,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地里长势喜人的豆苗,再看看自家租出去的地——虽然赵兴邦也种上了固氮豆,但那可是签了十年租约的啊! "十年...一亩地才二十块钱..."老王头蹲在地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满脸懊悔,"现在地变好了,可还是人家的..." "谁说不是呢!"李二狗狠狠踢了一脚土疙瘩,"早知道地真能变好,谁还往外租啊!" 几个村民越说越气,最后干脆联合着之前没有签约的那些懒汉,凑到一起商量怎么把地要回来。可白纸黑字的合同摆在那儿,还有村长做见证,哪是那么容易反悔的? 但是他们随后就觉得,人多力量大,压不倒村长那边,但是可以转头去压赵兴邦那边啊。 "赵兴邦!你个黑心肝的!"老刘头扯着破锣嗓子在村口大喊,身后跟着五六个村里的懒汉无赖,"用那么点钱就骗了我们十年的地,你良心被狗吃了?" 正是晌午时分,村民们刚吃过午饭,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老刘头见人多了,嗓门更大了:"大家评评理!一亩地一年才给二十块钱,这不是明抢吗?" 他身后的李二狗立刻帮腔:"就是!现在地变好了,租金得涨!至少...至少五十!"他伸出五根脏兮兮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赵兴邦正在家里和王玉兰清点药材,听到吵闹声走出来查看。一见这架势,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尤其是看到那闹事的人里面居然还有老刘头这个人的时候,王玉兰也忍不住的往赵兴邦的身后躲了躲。 她还记得,当初就是这个人,想要花十块钱就把她给带走,还好,自己遇到了赵兴邦,这才避免了这一件事。 "刘叔,"赵兴邦平静,眼神冰冷的看着这个前世将王玉兰给迫害的骨瘦如柴的人:"租地的时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您也是按了手印的。" "呸!"老刘头一口浓痰吐在地上,"那时候谁知道地真能变好?你这是欺诈!" 王麻子也跟着嚷嚷:"对!要么加钱,要么把地还给我们!" 围观的村民中,那些租了地给赵兴邦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老王头捅了捅身边的李老汉:"哎,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 李老汉眼珠转了转:"再看看...要是老刘头他们闹成了,咱们也跟着..." 场上的气氛渐渐变得微妙起来。原本站在赵兴邦这边的村民也开始犹豫,毕竟谁不想多拿点钱呢? 赵兴邦冷眼看着这一切,转身回家拿出了厚厚一叠契约:"村长作证,白纸黑字,各位都按了手印。现在地刚见好就想反悔? 他展开契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租期十年,每亩年租金二十元,还有双方的手印和村长的印章。 老刘头一把抢过契约就要撕:"老子不认这个!" 赵兴邦也眼神一凝,撸起袖子。 今日什么都别说,要是这个老刘头再不识好歹,赵兴邦就要把这货揍得亲娘都认不出来! "你敢!"一声厉喝从人群后方传来。村长铁青着脸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村干部,"老刘头,你这是要无法无天?" 老刘头的手僵在半空,气势顿时弱了三分:"村...村长,他赵兴邦欺负人..." "放屁!"村长一把夺回契约,"当初是谁哭着求着要把没人要的盐碱地租出去的?现在看地变好了就反悔?你们还要不要脸?" 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租地户见状,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只有老刘头还在嘴硬:"那...那时候不知道地能变好啊!他赵兴邦肯定早知道!" "就是!"李二狗跳脚道,"他这是欺诈!" 赵兴邦冷笑一声:"刘叔,当初您那三亩盐碱地,种一年杂粮收成不到十块钱。我出二十块租金,您可是欢天喜地签的字。现在看我能把地种好了,就眼红了?" 这话戳中了老刘头的痛处,他恼羞成怒:"少废话!不加钱就别想种!老子天天去地里闹,看你怎么收成!" "对!不给钱就闹!" "把豆苗都拔了!" "看他还神气什么!" 几个懒汉跟着起哄,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就在这时,种了固氮豆的村民们站了出来。老张头第一个挡在赵兴邦前面:"老刘头,你要不要脸?自己懒还见不得别人好?" "就是!"李婶叉着腰骂道,"人家兴邦好心教咱们种豆子,你们倒好,恩将仇报!" 两派人马开始对骂,眼看就要动手。突然,一个洪亮的女声压过了所有嘈杂: "都给我住口!"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村长媳妇村长媳妇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这老太太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连村长都怕她三分。 "老刘头!"村长媳妇一指头差点戳到对方鼻子上,"你个老光棍,当初想强娶玉兰没成,现在又来讹人?要不要我把你当年干的那些龌龊事都抖落出来?" 老刘头顿时涨红了脸:"王...王婶,您这话..." "我这话怎么了?"村长媳妇嗓门更大了,"还有你李二狗!去年偷生产队的化肥,是不是要我找公社的人来查查?" 李二狗吓得一哆嗦,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村长媳妇又转向那些动摇的租地户:"你们几个!当初求着人家租地的时候怎么说的?现在看有利可图就想反悔?要不要脸?" 她每说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那几个闹事的无赖就后退一步,最后几乎退到了路边水沟里。 "我告诉你们!"村长媳妇叉着腰,声音震得树上的麻雀都飞走了,"谁要是敢动兴邦地里的豆苗,老娘第一个不答应!到时候别怪我撕破脸!" 这番雷霆般的呵斥彻底镇住了场子。老刘头灰溜溜地钻出人群,临走还放狠话:"你们...你们等着!"但任谁都听得出,这话已经底气全无。 第62章 叫县城的来动手! 看着村长媳妇的这幅样子,赵兴邦这边都忍不住的汗颜。 难怪说,赵家屯就属村长媳妇得罪不起,这个战斗力,确实是相当彪悍啊。 其他闹事者也作鸟兽散,有几个甚至偷偷溜到赵兴邦跟前道歉:"兴邦啊,我们就是被老刘头忽悠的...你别往心里去..." 赵兴邦淡淡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这些人吗,会悄悄的在他的心中被记下一笔。 …… 与此同时,赵家老宅的灶房里,张翠花有气无力地搅动着锅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她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眼前一阵阵发黑。自从赵兴邦分家后,赵家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建国!"张翠花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吃饭了!" 赵建国慢吞吞地走进来,看着锅里那点清汤寡水,脸色更加阴沉:"就这点?" "就这点还是娘从李婶家借的半碗玉米面熬的。"张翠花没好气地说,"你爹今天找到活了吗?" 赵建国摇摇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爹赵东海天不亮就出门了,说是去镇上找活干,可这年头,哪有人会出很高的报酬,雇一个四十多岁还只会种地的老头。 两人默默地分食着那点稀粥,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张翠花的手指在碗边刮了又刮,恨不得把最后一点玉米糊都刮进嘴里。 "听说老刘头他们去找赵兴邦闹事了?"张翠花突然问道。 赵建国冷笑一声:"闹个屁!被村长媳妇骂得狗血淋头,灰溜溜地跑了。" 张翠花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就没一个人治得了他?" "现在全村人都向着他。"赵建国叹了口气,"连村长都帮他说话。" 正说着,赵桂芬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这老婆子最近瘦得颧骨都凸出来了,但眼中的恨意丝毫未减:"前段时间,我听去城里找工作的赵东海说,县里新来了个马主任?" 张翠花和赵建国对视一眼,不明白老太太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马伟,县里新调来的农业局副主任。"赵桂芬阴森森地说,"听说年轻有为,急着做出政绩..." 张翠花眼前一亮:"娘的意思是..." "举报!"赵桂芬咬牙切齿地说,"就说赵兴邦挖到了文物古董,私自倒卖!现在种豆子是为了掩人耳目,继续挖宝!" 赵建国有些犹豫:"这...有人信吗?" "管他信不信!"赵桂芬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先把水搅浑!那个马伟急着立功,肯定会来查!" 张翠花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对!就算查不出什么,也能恶心恶心那小畜生!"她突然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老刘头他们!人多力量大!" 当天下午,张翠花就悄悄溜出村子,找到了正在地里偷懒的老刘头和王麻子。三人躲在田埂下的沟渠里,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 "这...能行吗?"王麻子有些犹豫,"万一查不出啥..." "怕什么!"张翠花恶狠狠地说,"就算查不出东西,也能让那小畜生喝一壶!你们不是想要回地吗?这可是个好机会!" 老刘头搓着下巴上的胡茬,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要是真查出他私藏文物...那地不就自然回来了?" 三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县里举报。 第二天清晨,张翠花借口回娘家,实则偷偷溜去了县城。她按照赵桂芬的指示,直接找到了农业局。 "同志,我要举报!"张翠花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们村有人挖到文物古董,私自倒卖!" 接待她的办事员皱了皱眉:"大娘,这事归文物局管..." "不是!"张翠花急忙说,"他现在在盐碱地里搞什么改良,我怀疑是在打掩护继续挖宝!" 办事员将信将疑地记录着,正好被路过的马伟听见了。这位新上任的农业局副主任三十出头,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怎么回事?"马伟走过来问道。 办事员连忙起身:"马主任,这位大娘举报他们村有人私挖文物..." 马伟接过记录本扫了一眼,眉头微皱:"盐碱地改良?"他转向张翠花,"大娘,你说有人在你村里搞盐碱地改良?" 张翠花见来了个当官的,立刻添油加醋:"对啊!那小子突然发了财,买了缝纫机,还跟城里大老板做生意!我们怀疑他挖到了前朝的金银财宝!" 马伟的眼睛微微一亮。他刚调来这个县,正愁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盐碱地改良是当前农业工作的重点,如果真有人搞出名堂... "他还种了一种奇怪的豆子。"张翠花继续煽风点火,"说是能改良盐碱地,可我们都没听说过!我怀疑那豆子有问题,说不定是什么违禁品!" 马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作为农业局的干部,他当然知道固氮作物的存在,但一个小农民怎么会掌握这种技术? "大娘,你说的人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 "赵家屯的赵兴邦!"张翠花见对方上钩,心中暗喜,"主任,您可一定要查清楚啊!我们老百姓就指望政府做主了!" 马伟点点头:"你放心,这事我会亲自过问。"他转向办事员,"安排一下,明天我去赵家村看看。" 张翠花千恩万谢地走了,一出农业局大门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赵兴邦被调查时的狼狈样,连肚子饿都暂时忘记了。 回到村里,张翠花悄悄把消息告诉了赵桂芬和赵建国。三人躲在屋里,压低声音庆祝着。 "那个马主任一看就是个精明人。"张翠花得意地说,"明天肯定有好戏看!" 赵桂芬阴森森地笑了:"小畜生,看你这次怎么翻身!" 与此同时,赵家这边,倒是吃的顿顿饱。 第63章 门卫才是大爷 对于某位马督工要来的事情,此时的赵兴邦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神农空间里照料着新一批的药材,盘算着之后去镇上交货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马伟就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出发了。吉普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前行,扬起一片尘土。马伟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心中盘算着这次调查的几种可能。 如果真如举报所说,那个赵兴邦私挖文物,那就是大功一件;如果是盐碱地改良有突破,更是难得的政绩;就算最后证明是场闹剧,也能在基层树立自己亲力亲为的形象... 想到这里,马伟的嘴角微微上扬。无论结果如何,这趟赵家村之行,都值得期待。 …… 而与此同时,赵兴邦这边也同样准备出发,目前他需要整理一些新的赚钱法子,好在这对于重生的他来说并不算困难,还在出发前先检查了一下神农空间。 空间里的作物长势喜人,金黄的麦穗沉甸甸地低垂着,雪白的棉花像云朵一样蓬松,药田里飘散着淡淡的清香,而那片甜菜地更是郁郁葱葱,肥厚的叶片下露出紫红色的块根。 赵兴邦蹲下身,挖出一颗甜菜。这颗甜菜足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表皮光滑饱满,切开后肉质呈现出晶莹的深红色,汁水充沛,散发着浓郁的甜香。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的品质,在市面上绝对罕见。 "药材有钱老板收购,粮食和棉花可以慢慢卖,这甜菜..."赵兴邦自言自语道,"得找个稳定的销路。" 他麻利地收割着作物,将甜菜整齐地码放在竹筐里。这些甜菜在空间里经过灵泉水的浇灌,不仅个头大,含糖量也远超普通品种。赵兴邦盘算着,如果能直接卖给县里的制糖厂,肯定比在集市上零卖划算得多。 收拾妥当后,赵兴邦退出空间,将几筐甜菜搬上借来的板车。王玉兰帮他准备了干粮和水,有些担忧地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赵兴邦拍拍她的手,"我要去厂里谈新的生意,之前买的那个缝纫机,玉兰你应该挺喜欢的,你还是继续搭理那个吧。" 之前买回来的那个新款的缝纫机,玉兰确实很感兴趣,之前经常习惯做各种农活的她也就像是好不容易有了新玩具一样。 板车吱呀吱呀地走在乡间小路上,赵兴邦一边赶车一边回忆着上辈子的经历。县里的红星制糖厂是国营大厂,主要生产白糖和红糖,但这些年原料供应不稳定,产品质量时好时坏。最重要的是,他记得厂长的老父亲退休后闲不住,主动要求去看大门... 换言之,只要跟他沟通好,那么就能跟厂里的人也沟通好。 太阳升到头顶时,赵兴邦终于看到了红星制糖厂的大门。厂区占地很广,高大的烟囱冒着白烟,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甜香。大门旁的值班室里,一个精神矍铄的中老年人正在看报纸。 赵兴邦停好板车,整了整衣服走上前去:"大爷,您好啊!" 老人抬起头,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赵兴邦:"什么事?" 赵兴邦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恭敬地递上一根:"我想找咱们厂后勤或者采购科的领导,谈点生意。" 老人接过烟,脸色缓和了些:"你?谈什么生意?"他瞥了眼门口的板车,"那上面装的什么?" "甜菜。"赵兴邦笑着说,"我们村新种的,品质特别好,想问问厂里收不收。" 老头接过甜菜,眼睛顿时一亮。这甜菜通体紫红发亮,个头足有小孩脑袋大,掂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掰下一小块尝了尝,甜度惊人,还没有普通甜菜的土腥味。 "好家伙!"老头咂着嘴,"这甜菜够劲儿!多少年没见着这么好的了!" 赵兴邦谦虚地笑笑:"大爷要是觉得还行,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采购的同志?" 老头又仔细打量了赵兴邦几眼,见他穿着虽然朴素但干净利落,说话也有礼有节,不像那些油嘴滑舌的二道贩子,而且作为一个农民,出来的时候也是经过了打扮的,显然一副做足了准备的模样,便点了点头:"等着。" 他转身进了门卫室,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喂,小王啊,我老李。门口有个小伙子带着上好的甜菜样品,你赶紧来看看...什么?开会?你小子开个什么鸟会!原材料都断顿了还开会!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老头冲赵兴邦眨眨眼:"等着吧,采购科的小王马上来。" 赵兴邦连声道谢,又从背篓里摸出几个新鲜的西红柿:"大爷,自家种的,您尝尝。" 老头乐呵呵地接过,咬了一口,汁水四溅:"嘿!这味儿正!"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三十多岁、梳着分头的男子急匆匆地跑来,额头还冒着汗:"李叔,什么甜菜这么着急..."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老头手里的甜菜上,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是..." 光是看成色,此人就知道,这甜菜的成色绝对不错! "就是这个小伙子带来的。"老头指了指赵兴邦,"你不是整天嚷嚷原材料不行吗?这不送上门来了!" 王科长一把抢过甜菜,翻来覆去地看,又学着老头的样子掰下一块尝了尝,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狂喜:"好!太好了!这甜度,这品相..." 他猛地抓住赵兴邦的手:"同志,你有多少这样的甜菜?" 赵兴邦刚要回答,老头就咳嗽了一声:"小王,让人家进去说啊,站门口像什么话!" "对对对!"王科长这才反应过来,"同志贵姓?快请进!去我办公室详谈!" 赵兴邦向老头投去感激的一瞥,老头摆摆手:"去吧去吧,记得给我留点好糖就行!" 跟着王科长往厂里走时,赵兴邦注意到对方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额头的汗也没擦干净,显然刚才正在为什么事着急上火。 第64章 美滋滋的甜菜生意 看着自己这么容易就被王科长给带了进来,赵兴邦的心中也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口气。 前世的时候,他也见过不少跟他这样的人,明明带着还算不错的商品,想要成为一些名门大厂的供货商,然后先被门口处的保安拦住。 保安大爷质疑对方来这里干啥,结果那人居然跟门口处的保安大爷说你不配知道,我是要跟你们领导谈话的。 结果,这一桩生意也就这么黄了,虽然那个时候的红星糖厂商确实需要一批原材料,但是却因为对方就跟保安大爷说了这么一句话,结果生意就这么凉了。 虽然挺戏剧化的,但也正因为如此,让赵兴邦记住了这里。 路过一间办公室时,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王科长脸色一变,加快脚步拉着赵兴邦绕了过去。 "最近原料紧张..."王科长尴尬地解释,"生产任务又重..." 赵兴邦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多问。上辈子的记忆告诉他,这时候的制糖厂确实处境艰难——南方甜菜产量下降,本地种植户又大多转种经济作物,原材料供应青黄不接。 到了办公室,王科长亲自倒了杯茶,态度热情得不像话:"同志怎么称呼?哪里人?这甜菜是怎么种出来的?" 赵兴邦接过茶杯,心中已经有了把握。看王科长这急切的样子,今天这生意,成了。 赵兴邦将背篓里的甜菜倒在王科长办公室的茶几上,紫红色的块根滚落在玻璃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这些甜菜个个圆润饱满,表皮光滑发亮,大小均匀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王科长瞪大眼睛,手指微微发抖地拿起一个甜菜掂了掂,"这分量..." 他急忙按下办公桌上的通话器:"小李!立刻把质检科的老张叫来!带上糖度仪!" 不到五分钟,一个戴着厚镜片眼镜的中年男子匆匆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个金属仪器:"王科长,什么事这么急?车间那边还在..." 话说到一半,老张的目光就被茶几上的甜菜吸引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茶几前,抓起一个甜菜仔细端详:"这品相...哪里来的?" "这位赵同志带来的。"王科长急切地说,"快测测糖度!" 老张熟练地取出小刀,切下一片甜菜,放入糖度仪的检测槽中。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数字显示屏上的数值开始飞速跳动。 "18.7!"老张失声叫道,眼镜都滑到了鼻尖,"这不可能!" 王科长一把抢过糖度仪,自己又重新测了一遍,结果依然是18.7。两人面面相觑——普通甜菜的糖度能达到9就不错了,这几乎是翻了一倍还多! 对此,赵兴邦倒是并不意外,这些甜菜苗不仅喝了灵泉的水,而且还在神农空间内经历过了优质的培养,质量自然是相当好。 王科长一把抢过检测仪,眼睛瞪得溜圆:"是不是仪器坏了?再测一次!" 小李又切了一个甜菜重新检测。这次数字停在了19.2%。 "老天爷..."王科长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普通甜菜含糖量才9%左右...这...这翻了一倍还多..." 赵兴邦神色如常。这些甜菜在灵泉水的浇灌下生长,品质自然远超普通作物。但他只是谦虚地说:"可能是我们村的土质比较特殊。" 王科长突然扑到办公桌前,翻出一沓文件,手指颤抖地指着上面的数据:"赵同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用你的甜菜,我们的出糖率能提高30%!不,50%!成本能降下一大截!" 他激动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现在厂里正愁原材料...南方的供货断了,本地的质量又差...你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赵兴邦适时地递上一根烟:"王科长别急,慢慢说。" 王科长接过烟,手还在发抖,连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着:"赵同志,你有多少这样的甜菜?我全要了!" “不好说……”赵兴邦接过话道:“目前我能提供的甜菜数量有限,如果需要我提供大量的甜菜的话,那就需要等我彻底该良好所有的盐碱地才行。” "盐碱地?"王科长惊讶地打断他,"这甜菜是在盐碱地种出来的?" "是啊。"赵兴邦点点头,"用了特殊的改良方法。" 王科长像看神仙一样看着赵兴邦:"人才啊!赵同志,你真是人才!"他转身对小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厂长!就说有重大发现!" 小李一溜烟跑了。王科长搓着手,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赵同志,咱们先把这几百斤的价格定下来。价格...按市场价的两倍,不,三倍!怎么样?" 赵兴邦心中暗喜,但面上不显:"王科长,咱们是不是该等厂长来了再..." "对对对!"王科长拍了拍脑门,"看我急的!"他亲自给赵兴邦倒了杯茶,"赵同志喝茶,厂长马上就到。" 茶还没喝两口,办公室门就被猛地推开。一个五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厂领导模样的人。 "老王,什么甜菜这么着急?"厂长一进门就问道。 王科长连忙把检测报告递过去:"厂长您看!含糖量19%!" 厂长接过报告扫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胡闹!甜菜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含糖量?是不是检测错了?" "绝对没错!"王科长指着茶几上的甜菜,"样品就在这里,厂长您可以亲自检测!" 厂长的目光落在那些紫得发亮的甜菜上,顿时愣住了。他拿起一个掂了掂,又仔细查看断面,脸上的怀疑渐渐变成了惊讶。 "这..."厂长看向赵兴邦,"这位同志是..." "赵家屯的赵兴邦同志。"王科长连忙介绍,"这些甜菜都是他种的。" 第65章 马督工到来 厂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主动伸出手:"赵同志你好!我是糖厂厂长周为民。" 赵兴邦不卑不亢地握了握手:"周厂长好。" "赵同志,这些甜菜..."周厂长欲言又止。 "厂长可以再检测一次。"赵兴邦善解人意地说。 周厂长点点头,亲自操作检测仪器。结果依然令人震惊——18.9%。 "神了!真是神了!"周厂长连连摇头,"我做糖厂二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甜菜!" 他转向赵兴邦,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赵同志,咱们得好好谈谈!" 很快,会议室里坐满了糖厂的各级领导。赵兴邦带来的甜菜在众人手中传看,惊叹声此起彼伏。财务科长飞快地计算着成本收益,生产科长激动地规划着新的生产流程... "赵同志,"周厂长郑重地说,"我们希望能与你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王科长立刻递上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这是初步拟定的供货协议,价格按市场价的二倍计算..." 周厂长扫了一眼合同,直接拿笔在上面改了个数字:"三倍!"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这个价格意味着糖厂几乎无利可图,但周厂长显然有更长远的考虑——有了这种超高糖度的甜菜,他们厂的产品质量将远超同行,打开高端市场指日可待。 赵兴邦仔细阅读了合同条款,确认无误后,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笔尖离开纸面的那一刻,他知道,村里那些盐碱地的价值,将从此不同。 …… 跟着糖厂这边一起开完会了之后,赵兴邦也心中庆幸还好没带着王玉兰一块来,不然那姑娘肯定会觉得很无聊的。 "赵同志,这次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走出厂房了之后,王科长握着赵兴邦的手不肯放,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这只是个开始,以后合作好了,厂里还能提供更多支持。" 他压低声音,凑近赵兴邦耳边:"种子、化肥、技术指导,要什么有什么!咱们厂在省里可是有关系的!" 赵兴邦会意地点头:"那就多谢王科长了。" 离开糖厂时,赵兴邦的背篓里多了两份合同和一笔不菲的定金,当然,走之前,赵兴邦还顺道着跟门口处的保安问好,到了个别。 午后的阳光晒得柏油马路发烫,赵兴邦却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离开糖厂时,赵兴邦的背篓里多了两份合同和一笔预付款。他看了看天色,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县棉纺厂。 棉纺厂的采购主任是个精明的中年女人,姓陈。见到赵兴邦带来的棉花样品时,她的眼睛瞪得溜圆:"这棉纤维长度...这洁白度...赵同志,你确定这是本地种的?" 赵兴邦笑而不答,只是又掏出一把棉籽:"陈主任可以拿去做检测。" 检测结果让整个棉纺厂的技术部都轰动了。纤维长度、强度、细度各项指标都达到了优质棉标准,甚至比新疆棉还要出色。 "有多少我们要多少!"陈主任当场拍板,"价格按特级棉结算!" 同样的场景在城里最大的饭店"聚仙楼"再次上演。当赵兴邦拿出空间出产的蔬菜和禽蛋时,大厨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西红柿...这鸡蛋...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食材了!" 饭店经理二话不说就签了长期供货合同,还主动提出预付三成货款。 夕阳西下时,赵兴邦骑着自行车满载而归,这自行车也是赵兴邦许诺给家里人的四件物品之一,虽然后世各种跑车也都普及了,不过在这个时代,吉普车这种东西还是只有那些很有钱的人才买得起的。 背篓里装满了合同和定金,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送货安排。等这批货出手,他和玉兰的日子就更宽裕了。 然而,就在他距离村子还有二里地时,远远看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扬起尘土,驶进了赵家村。 "那是..."赵兴邦眯起眼睛,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他加快蹬车的速度,向村里赶去。 吉普车停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梳着一丝不苟背头的干部模样的男人走了下来。他神情严肃地环顾四周,正是农业局的马伟副主任。 "领导!领导您可算来了!"老刘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点头哈腰地凑上前,"我们可把您盼来了!" 马伟皱了皱眉:"你是..." "我是赵家村的刘福贵啊!"老刘头谄媚地笑着,"就是我给您写的举报信!" 马伟这才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个..." 话没说完,赵桂芬就带着赵家一帮人呼啦啦围了上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领导啊!您可得给我们老百姓做主啊!我那不孝子挖到国家财产私藏,还骗全村人的地..." "就是就是!"李二狗也挤到前面,"他还跟城里黑心商人勾结,倒卖文物!" 马伟被这群人七嘴八舌的指控弄得头晕脑胀,但"倒卖文物"、"私藏国家财产"这些字眼让他精神一振。作为新调来的干部,他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政绩"。 "大家安静!"马伟举起双手,"我是县农业局副主任马伟,这次来就是调查此事的。如果情况属实,一定会严肃处理!" 这话一出,赵家人和那群懒汉顿时喜形于色,你一言我一语地添油加醋: "他那些豆子肯定有问题!" "突然发财了,肯定来路不正!" "地里挖出来的宝贝都卖给城里人了!" 马伟越听越兴奋,这案子要是办成了,说不定能上县里的简报,甚至得到地区领导的表扬! 虽然他隐约的感觉,眼前这些村民对他的献媚有些过头了,不过现在尚且还年轻气盛的他,也就吃这一套! "同志们放心!"他挺直腰板,义正辞严地说,"对于这种私藏国家财产的行为,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那个赵兴邦现在在哪里?"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马督工上门 在赵兴邦此时还在赶着回家的路上,也不太清楚家里那边的事情,只是心中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也就在此时,一辆黑车从赵兴邦的身边驶过。 “赵老弟,回家啊,真巧啊。” 坐在车上的钱老板跟赵兴邦招了招手,还指了指自己的后座道:“要不要上车啊,坐车可是要更快一点的。” 他听闻了赵兴邦今日来县城,本想招待一番,结果看赵兴邦有急事回去,便想着干脆先送他回去。 赵兴邦也被拒绝的性子,不知为何,他的心跳突然间变得很快,从前世传来的警惕感,顿时让他的心中有了一股相当不妙的感觉。 “那就麻烦钱老板了。”将自行车也扔在车上之后,赵兴邦也快速的坐在了车上。 …… "什么?有人要调查兴邦?"村长正在家里吃饭,听到消息后筷子"啪"地掉在桌上,嘴里的饭都忘了咽下去。 报信的李婶急得直跺脚:"是啊!来了个县里的干部,说什么私藏国家财产!现在正往兴邦家去呢!" "私藏国家财产?"村长猛地站起身,椅子都被带倒了,"胡闹!兴邦那孩子怎么可能..." 他顾不上收拾,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赵兴邦可关乎于他的重要的扶贫计划,好不容易扶贫计划才有了些许的起色,现在可决不能出岔子! 路上遇到几个同样听到消息的村民,大家面面相觑,都是一脸难以置信。 "这...这从何说起啊?"老张头急得直搓手,"兴邦那孩子帮咱们改良盐碱地,怎么还成罪过了?" 李婶忧心忡忡地说:"我听说是赵家那伙人举报的..." 越来越多支持赵兴邦的村民聚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不安。他们刚刚尝到甜头——地里的固氮豆长势喜人,盐碱地明显改善,按照赵兴邦教的法子,明年就能种上正经庄稼了。要是赵兴邦真出了事,他们的希望可就全泡汤了。 "走!去看看!"村长一挥手,带着众人急匆匆往赵兴邦家赶。 与此同时,赵东海和赵建国蹲在自家院墙下,透过缝隙偷看外面的动静。看到马伟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往赵兴邦家走,两人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 "爹,这下那小畜生完蛋了!"赵建国兴奋地搓着手,"等他一进去,他的钱、他的地、他的一切...还不都是咱们的?" 赵东海阴笑着点点头:"让你娘准备点好酒好菜,等会儿好好''谢谢''马主任。" 另一边,王玉兰正在家里整理账本。她把最近签的合同和收到的货款小心翼翼地包在一块蓝布里,正准备收进暗格,院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推开。 "赵兴邦家是吧?"马伟带着两个工作人员闯了进来,脸色阴沉,"我们是县里调查组的,有人举报你们私藏国家财产,现在依法进行搜查!" 王玉兰吓得手一抖,蓝布包"啪"地掉在地上,几张合同和钞票散落出来。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不住地颤抖:"什...什么国家财产?我们没有..." 马伟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合同和钱,立刻指着喝道:"那是什么?交出来!" 王玉兰本能地扑上去,把东西紧紧抱在怀里:"这是我们的合法收入!有合同的!" "合同?"马伟冷笑一声,"谁知道是不是非法交易的证据!"他上前一步,厉声道,"交出来!不然连你一起带走!" 王玉兰后退几步,背抵着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将王玉兰护在身后。 "谁敢动我闺女!"刘婆婆抄起拐杖,像只护崽的老母鸡,"马伟是吧?你算什么东西?凭几张嘴皮子就想抄家?" 马伟被这突如其来的老太太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老人家,我们是在执行公务!妨碍公务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呸!"刘婆婆一口浓痰精准地啐在马伟锃亮的皮鞋前,"什么公务?我看你就是想抢钱!"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马伟脸上挂不住了,厉声道:"把这老太太一起带走!妨碍公务,包庇罪犯!" 两个工作人员上前就要动手,刘婆婆挥舞着拐杖,劈头盖脸地打过去:"滚开!你们这些狗腿子!"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王玉兰想上前拉架,却被赵桂芬趁机一把抓住手腕:"贱人!把东西交出来!" "住手!"村长终于赶到,挤进人群大喝一声,"马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马伟整了整被扯歪的衣领,义正言辞地说:"老村长,有人举报赵兴邦私藏国家财产,我们依法调查。他妻子不但不配合,还唆使这老太太暴力抗法!" "胡说八道!"刘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是你一进门就要抢钱!" 村长看看泪流满面的王玉兰,又看看凶神恶煞的马伟,一时不知该信谁。而那些支持赵兴邦的村民则忧心忡忡地站在一旁,既不敢得罪县里来的干部,又不愿看到赵兴邦出事。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村口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在人群外围停下。 车里坐的正是钱老板。他今天本是顺路来看看赵兴邦,顺便谈谈下一批药材的事。路上还遇到了骑自行车的赵兴邦,热情地邀请他上车同行。 "赵老弟,你那批药材可真是救急了!"钱老板一边开车一边说,"省医院的专家看了都赞不绝口,说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极品!" 赵兴邦谦虚地笑笑:"钱老板过奖了,都是运气好。" "诶,什么运气!"钱老板拍了拍方向盘,"你这是真本事!别人想种还种不出来呢!" 两人正说着话,车子转过一个弯,赵兴邦突然皱起眉头——看样子,自己心中那不好的预感果然是对了! 第67章 要是查不出来! 钱老板也看到了:"咦?出什么事了?" 车子缓缓停下,赵兴邦和钱老板同时下车。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让他们看清了里面的情形——马伟正指挥人要把王玉兰和刘婆婆带走,村长在一旁焦急地劝阻... "让开!都让开!" 赵兴邦拨开围观的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自家院子。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王玉兰脸色惨白地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蓝布包;刘婆婆拄着拐杖挡在前面,正和几个陌生人怒目对峙;地上散落着几件被翻出来的衣物,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赵兴邦一个箭步上前,将妻子和刘婆婆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身上。他个子不算太高,但此刻挺直的脊背和凌厉的眼神,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 马伟上下打量着赵兴邦,微微抬了抬下巴:"你就是赵兴邦?我是县农业局副主任马伟,接到群众举报,你涉嫌私藏国家财产,非法挖掘文物。" 赵兴邦的目光扫过躲在马伟身后的赵家人和那几个懒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举报?就凭他们?" 赵桂芬被这眼神看得一哆嗦,下意识往儿子身后躲了躲。赵建国则梗着脖子喊道:"马主任,就是他!他肯定把挖到的宝贝藏起来了!" "放屁!"刘婆婆一拐杖敲在地上,"你们这些黑心肝的,见不得人好!" 马伟皱眉:"老人家,请注意言辞。"他转向赵兴邦,"赵同志,请你配合调查。如果确实冤枉了你,组织会还你清白。" 赵兴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马主任要我怎么配合?" "先把你妻子手里的东西交出来。"马伟指着王玉兰怀里的蓝布包,"我们需要检查。" 王玉兰惊恐地摇头,将布包抱得更紧了。这里面不仅有全部积蓄,还有刚签的几份重要合同。 赵兴邦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玉兰,拿出来给他们看。" "可是..." "没事,"赵兴邦声音沉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王玉兰颤抖着手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的合同和现金。马伟刚要上前,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 "慢着!"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他梳着整齐的背头,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钱老板?"赵兴邦有些意外,他跟自己交情一般,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帮他出面。 钱老板冲他点点头,随即转向马伟:"这位领导,我是省城‘景仲大药堂’的钱德明。赵老弟是我最重要的供货商,他那些药材可都是正经种出来的,哪来什么国家财产?" 马伟一愣:"你是..." 景仲大药堂在整个国药集团中都很有名头,而且还是省城的大老板,就算他是一个县城的干部,也不好得罪。 "我是说,"钱老板不紧不慢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赵兴邦同志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这些合同和钱款,都是合法交易所得。" 他特意强调了"合法"二字,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马伟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年轻人,别给自己找麻烦。 村长见状,也赶紧上前:"马主任,兴邦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绝对没问题!他那些改良盐碱地的技术,可是造福全村的好事啊!" 马伟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农民,居然有省城的大老板撑腰。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了咬牙:"既然没问题,为什么不敢让我们搜查?" "搜啊!"老刘头在人群里起哄,"宝贝肯定藏在家里!" 赵兴邦冷笑一声:"马主任尽管搜。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搜不出什么''国家财产''..." 他没说完,但言下之意谁都明白。马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搜!"他一挥手,两个工作人员立刻行动起来。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赵兴邦家被翻了个底朝天。柜子里的衣物被一件件抖开,床铺被掀起来检查,甚至连灶台下的灰都被扒开看了。村民们屏息围观,院子里只剩下翻箱倒柜的声音。 最终,工作人员只找到那台崭新的缝纫机和几百块的现金。马伟仔细检查了存折和合同,每一笔款项都有明确来源,完全合法,甚至村里的人烦都能做担保。 "怎么样,马主任?"赵兴邦冷冷地问,"找到''国家财产''了吗?" 马伟脸色铁青,无言以对。张翠花见状,突然尖叫起来:"肯定埋在地里!去挖他的地!那些豆苗下面一定有东西!" 这话一出,现场哗然。那些跟着赵兴邦种豆的村民立刻炸开了锅: "放屁!那是咱们全村的希望!" "谁敢动我的豆苗!" "马主任,这可使不得啊!" 村长更是急得直跺脚:"马伟同志!那片地刚见起色,挖不得啊!" 马伟骑虎难下。理智告诉他应该到此为止,但年轻气盛的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退缩,他的威信何在? "继续查!"他一咬牙,"去地里看看!" 赵兴邦眼中寒光一闪:"马主任,你确定要这么做?" "怎么?心虚了?"马伟强撑着气势。 钱老板上前一步:"马主任,做事要讲证据。你这样..." "钱老板,"马伟打断他,"这是我们地方上的公务,请您不要干涉。" 赵兴邦拦住还要说话的钱老板,轻轻摇了摇头:"好,马主任要查,那就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查不出什么,我要一个说法。" 马伟没有回答,转身带着人往地里走去。村民们呼啦啦跟了上去,有人担忧,有人幸灾乐祸,更多人则是心疼那些长势正好的豆苗。 这对于不少种田的人家来说,这个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第68章 认清现实的马主任 第六十七章认清现实的马主任 来到地头,绿油油的豆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长势喜人。马伟刚要下令开挖,村长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 "马主任!这豆苗是全村的希望啊!挖不得!" "让开!"马伟一把推开村长,"妨碍公务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然而,他的面色也同样铁青无比。 他看得出来,这个赵家屯里支持赵兴邦的人,绝对要比反对他的人多! 不仅有村长,甚至还有钱老板这个外来人,都觉得赵兴邦是肯定没有私藏任何的东西。 "挖!给我继续挖!"马伟铁青着脸下令。 几个工作人员抄起铁锹,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铲向那片绿油油的豆田。铁锹破土的闷响像是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围观村民中有人发出心疼的叹息。 第一锹土被掀起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赵家人和那几个懒汉伸长脖子,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金银财宝闪闪发光。 然而—— "这...这是..."一个随行的农业局技术员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刚挖出的泥土,声音都变了调,"黑土!上好的黑土啊!" 他不可置信地揉搓着手中的泥土,那黝黑的色泽、松软的手感、微微的潮润,无一不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肥沃。更惊人的是那些盘根错节的豆根,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珍珠大小的根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马主任,您看!"技术员激动地将泥土递到马伟面前,"这才种了多久?盐碱地居然改良到这种程度!简直是奇迹!" 马伟机械地接过那把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作为农业局干部,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松软的触感、微微的湿气、甚至还有几条肥硕的蚯蚓在指缝间扭动,这哪还是什么盐碱地?分明是上等的良田! "这...这怎么可能..."马伟喃喃自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可能..."张翠花尖叫着冲上前,"再挖深点!宝贝肯定在下面!" 技术员厌恶地瞥了她一眼:"这位同志,你懂不懂农业?这豆根都扎下去半米多了,要真有东西早该挖到了!" 马伟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他缓缓站起身,手中的黑土从指缝间簌簌落下。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赵兴邦的"宝贝"根本不是挖出来的,而是种出来的!是这些神奇的豆苗,将贫瘠的盐碱地变成了沃土! "马主任,"赵兴邦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要不要看看这个?" 马伟僵硬地转身,只见赵兴邦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最上面是几份崭新的合同,盖着县制糖厂和棉纺厂的红章;下面则是一份手写的《赵家屯盐碱地改良及集体致富计划书》,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这些,都是赵兴邦跟县城的那几个工厂刚刚签订好的合同,这上面内容还都说了,厂商那边的合作方,非常期待跟赵兴邦这边还有赵家屯这边该良好的盐碱地所提供的各种商品。 "这是我和县里几家厂子刚签的订单,"赵兴邦一页页翻给马伟看,"甜菜、棉花、药材...都是这片地上种出来的。后面是我制定的全村致富计划,本来打算下周交给村委会讨论的。" 马伟机械地接过文件,手指微微发抖。合同上的数字让他心惊——光是甜菜一项,赵兴邦就签了每年五万斤的供货协议,价格是市场价的四倍!而那本厚厚的计划书里,详细记录了如何带领全村改良盐碱地、种植经济作物、建立合作社...每一步都考虑得周到细致。 "马主任,"村长适时插话,"兴邦这孩子是真有本事啊!他不仅自己致富,还带着全村人一起干。您说,这样的好青年,怎么可能是挖国家墙脚的坏分子?" 围观的村民纷纷附和: "就是!兴邦可是咱们村的福星!" "那些豆苗多好啊,差点就被糟蹋了!" "举报的人良心被狗吃了!" “呵呵,何止的被狗吃了,简直就是断子绝孙!” 马伟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兴师动众来查案,结果发现人家不仅没违法,还是个带领群众致富的能手。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政绩了,搞不好还要背处分! 而这件事想要不传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光是随行的站在他这边的技术工作人员,都会把这件事情给汇报上去。 "马主任,"钱老板适时开口,"您看这事...是不是该给赵老弟一个交代?" 马伟猛地抬头,正对上赵兴邦平静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得意,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让他无地自容的坦然。 "赵...赵同志,"马伟艰难地开口,"这是个误..." "误会?"赵兴邦打断他,"马主任,您带着人大张旗鼓地来搜查,把我家翻得底朝天,还差点毁了全村的希望...就一句误会?" 钱老板也并没有走,就在旁边冷笑的看着这一幕。 他这样的有钱人,最喜欢看到,就是官场的人漏出这样头疼的表情。 马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环顾四周,看到的是村民们愤怒的目光、技术员鄙夷的眼神、钱老板冷笑的表情...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的目光猛地锁定在人群外围的赵家人和那几个懒汉身上。赵桂芬正偷偷往后退,赵建国脸色惨白,张翠花则躲在丈夫身后不敢抬头。老刘头和王麻子见势不妙,已经溜到了人群最后面。 马伟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就是这群人!就是他们的诬告,让他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他的仕途、他的前程,差点就毁在这帮刁民手里! 偏偏,这帮人还信誓旦旦的说,赵兴邦的家里和地下,绝对埋藏的有宝贝! 他现在明白了,这帮人所说的宝物,名为‘嫉妒’ "你们..."马伟咬牙切齿地指着赵家人,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好得很!" 第69章 适才相戏耳 马伟的政治神经突然像被电流击中一般绷紧。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眼神从震惊迅速转为精明。这位年轻的干部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立场的转换——既然无法打压,那就必须拉拢。 "胡闹!简直是无法无天!"马伟突然转身,冲着赵家和那群懒汉厉声呵斥,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他伸出的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指甲几乎要戳到赵东海的鼻尖上。 赵东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他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困惑,干裂的嘴唇哆嗦着:"马、马主任,您这是..." "闭嘴!"马伟一声暴喝,吓得周围村民都缩了缩脖子,"你们这群刁民,谎报军情、破坏农业生产、恶意中伤先进青年,简直是农村发展的绊脚石!" 赵建国脸色刷地变得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却被身后的村民挡住了退路。 "马主任!"老刘头还想狡辩,"我们没骗您啊,他真的..." "还敢狡辩!"马伟一个箭步上前,几乎要贴到老刘头脸上,"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废物,自己不肯劳动,还眼红别人致富!"他转头对随行人员吼道,"把这几个人以''扰乱生产秩序''和''诬告陷害''的罪名带走!必须严肃处理,杀鸡儆猴!" 两个工作人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老刘头和王麻子。李二狗见状想跑,被一个村民伸脚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冤枉啊!"老刘头杀猪般地嚎叫起来,"是赵家撺掇我们..." "带走!"马伟厉声打断,转头看向赵家人时,眼神冷得像冰。 赵东海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裤裆肉眼可见地湿了一片。赵建国则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嘴唇不停地颤抖,却发不出声音。最不堪的是张翠花,她"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两眼翻白,竟是吓晕了过去。 马伟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转身面对赵兴邦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亲切的笑容:"赵同志,实在抱歉,是我工作不够细致,轻信了小人的谗言。" 赵兴邦挑了挑眉,没有接话。他太清楚这些干部变脸的把戏了。 旁边儿看戏的钱老板也乐呵呵的点上了一根烟,就在旁边看戏。 马伟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更加热情:"我这就向县里汇报,为你们赵家村申请''农业改革先进''的表彰!"他环视四周,声音洪亮,"赵兴邦同志改良盐碱地的先进经验,值得在全县推广!" 村民们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弄得一头雾水。只有钱老板和村长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马伟这是要把自己和这份政绩牢牢绑在一起啊! "马主任客气了。"赵兴邦淡淡地说,"我只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 "太谦虚了!"马伟亲热地拍拍赵兴邦的肩膀,"像你这样有技术、有想法的年轻人,正是我们农村最需要的!" 他转向围观的村民,义正言辞地说:"乡亲们放心,政府一定会大力支持你们改良盐碱地的工作!有什么困难尽管提!" 这番表演让赵兴邦心里冷笑,但他明智地没有拆穿。在基层混,有时候就得给这些干部留点面子。 闹剧收场后,人群渐渐散去。赵家人灰溜溜地抬着晕倒的张翠花逃走了,那几个懒汉则被押上了吉普车,等待他们的将是几天的"思想教育"。 钱老板也过来拍了拍赵兴邦的肩膀,问道:“小赵啊,我倒是认识几个大人物,需不需要我把这件事儿告诉给省城里面的那些干部。相信他们会给你一个更加公道的解决的。” 赵兴邦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今天也多谢赵老板的帮忙了,这件事儿还是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拥有着前世那么多经验的赵兴邦心中自然知道一句话,那就是尽量不要把人给逼得太死,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官员的情况下。这对自己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的,万一拼的对方想要鱼死网破,那也只会有麻烦。 适当的情况下要领会什么叫适才相戏耳。 钱老板点了点头,用着一副略带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赵兴邦,他本以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会考虑一下什么叫做快意恩仇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还考虑了一番更加长远的打算 “既然小赵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吧,不过你也可以随时记住今天这个马部长有一个把柄落在了我们的手中,只要他什么时候想要闹事,你就可以把今天这事儿给捅出来。” “我会的。”赵兴邦让我感叹,这钱老板不愧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心态,最后又跟这位前老板聊了许久之后。亲自将其送出了村外,并将之前说好的一些药材弄到了他的车上之后送他离开。 回到家里,王玉兰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刘婆婆在一旁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嘴里不停地骂着那些"黑心肝的"。 "没事了。"赵兴邦轻轻抱住妻子,"都过去了。" 刘婆婆抹了抹眼角,强撑着凶巴巴的语气:"你这丫头,哭什么哭!有老婆子在,看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赵兴邦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塞到刘婆婆手里:"婆婆,这是给您的。今天多亏了您护着玉兰。" "干什么!"刘婆婆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谁要你的钱!拿回去!" "您必须收下。"赵兴邦坚持道,"要不是您,玉兰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这点钱就当是给您买点补品。" 刘婆婆还要推辞,赵兴邦直接把信封塞进了她的衣兜里:"您要是不收,我明天就买十只老母鸡送来,天天炖汤给您喝!" "你...你个小兔崽子!"刘婆婆气得直跺拐杖,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有钱烧的是不是?" 王玉兰破涕为笑,挽住刘婆婆的胳膊:"婆婆,您就收下吧。兴邦说得对,今天要不是您..." 第70章 领导来了 刘婆婆哼了一声,终于没再推辞。但她转身就掏出一把钱塞给王玉兰:"拿着!给自己买点好吃的,看你这小脸瘦的!" "您就收着吧。"赵兴邦笑着说,"要不是您,玉兰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刘婆婆嘴上骂骂咧咧,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她把钱小心地塞进贴身的衣兜,又叮嘱道:"以后可得多长个心眼,赵家那群黑心肝的不会就这么算了。" 赵兴邦点点头,眼神变得深邃。他知道,今天的风波虽然平息了,但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不过有了马伟这个"意外收获",至少在官方层面上,他多了一层保护伞。 …… 马伟那份图文并茂的汇报材料在县农业局引起了轩然大波。局长办公室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第二天一早,紧急会议的通知就发到了各个科室。 "这个固氮豆项目必须高度重视!"局长拍着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成立专项考察组,收获季亲自去赵家村实地调研!带上摄像机,把全过程记录下来!" 一周后,由县农业局技术科牵头,联合农技站、县农科所组成的七人考察团整装待发。带队的是农技站资深专家李教授,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推了推眼镜,仔细检查着随身携带的检测仪器。 "小李,土壤取样器带了吗?" "带了,教授。" "pH试纸呢?" "都在这个箱子里。" 与此同时,赵家村的田野里正上演着令人惊叹的景象。在灵泉水潜移默化的滋养下,那些固氮豆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茁壮成长。播种后短短四十天,翠绿的豆田就开满了淡紫色的小花;又过了二十天,饱满的豆荚已经压弯了枝头。虽然生长周期比常规品种缩短了近半,但赵兴邦早有准备——他提前向考察团解释这是"特殊育种的新品种",并准备了详实的生长记录。 收获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三辆吉普车就开进了赵家村。村民们早已聚集在村口,孩子们好奇地围着汽车转圈,妇女们交头接耳,男人们则挺直了腰杆——这可是县里来的大领导! "欢迎各位领导!"村长赵德柱跑着迎上去,这可是以前他做梦都几乎接触不到的大人物,双手握住李教授的手,"咱们直接去地里看看?" 田间景象让考察团成员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成片的豆株足有半人高,密密麻麻的豆荚像一串串小铃铛,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更令人震惊的是土壤的变化——原本泛着白霜的盐碱地,此刻呈现出肥沃的黑褐色,与周边未改良的土地形成鲜明对比。 李教授立刻蹲下身,颤抖的手指插入松软的泥土中:"不可思议...这土壤结构..."他掏出随身携带的pH试纸,检测结果让他的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中性!完全中性了!" 接下来的收割工作更像是一场庆典。男女老少齐上阵,镰刀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成片的豆株被整齐割倒。打谷场上,脱粒机轰鸣作响,金黄的豆粒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很快就在晒场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老天开眼啊!"七十多岁的老王头跪在地上,捧起一把豆子老泪纵横,"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收成!" 李教授带着助手们忙得满头大汗。他们测量了不同地块的产量,结果令人震惊——平均亩产达到六百二十斤,是普通豆类的两倍有余;随机抽检的豆粒饱满度达到98%,蛋白质含量比常规品种高出30%。 "奇迹!农业史上的奇迹!"李教授激动地握着赵兴邦的手,声音都在发抖,"小伙子,你一定要把技术细节完整地写出来!" 最震撼的发现还在后面。当所有豆株被收割完毕,村民们惊讶地发现,那些曾经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如今已经彻底改头换面。老张头跪在地里,双手深深插入泥土中,捧起一抔黑油油的土壤,像个孩子似的又哭又笑: "活了!地活了!这是能种金子的好土啊!" 技术员们迅速展开全面检测。结果显示:土壤含盐量从原来的1.2%降至0.3%以下,pH值从9.5降到7.2,有机质含量从不足0.5%提升到2.8%——这已经完全达到了优质耕地的标准! 考察团的干部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这样的改良效果,比省农科院的最新研究成果还要出色! "必须全县推广!"李教授斩钉截铁地说,"这将是改变我县农业格局的重大突破!" 当夕阳西下时,晒场上的豆堆已经像小山一样高。按照约定,赵兴邦收取了总产量的三成作为报酬。但令人意外的是,几乎每个村民都觉得这个比例太低了。 "兴邦啊,这哪够啊!"李婶拽着他的袖子不撒手,"要不再拿两成?" "就是!"老王头急得直跺脚,"没有你,这地到现在还是块废土呢!" 赵兴邦笑着摇摇头,从豆堆里捧起一把金灿灿的豆子:"说好三成就三成。接下来我还要教大家种甜菜和棉花,那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 这句话让村民们更加沸腾了。他们七嘴八舌地围住赵兴邦,有人要请他吃饭,有人要给他做新衣裳,更有心急的已经拉着他去自家地里"看看风水"。 只有赵家的那帮人在一众人的视线之外,用嫉妒的眼神观察着这里的一幕幕。 考察团离开时,汽车后备箱塞满了样品和资料。李教授拉着赵兴邦的手再三叮嘱:"县里很快会派工作组来总结经验,你一定要把技术要点毫无保留地传授出去。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对于这些话吗,赵兴邦自然是有机会便糊弄了过去,毕竟总不能跟别人说他这依靠的其实并不是什么技术,而是神农空间那奇妙的种植能力以及灵泉所能提供的生命力吧。 第71章 草鸡变凤凰 第七十一章草鸡变凤 晒谷场上的欢笑声隔着半个村子都能听见。老王头捧着一簸箕金灿灿的固氮豆,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瞧瞧这豆子!颗颗饱满,跟小金豆似的!" 李婶麻利地往口袋里装着豆子,时不时抓起一把在手里掂量:"我家那三亩盐碱地,往年连一百斤杂粮都收不上来,今年足足打了一千八百斤豆子!" 围观的村民中,那些把地租给赵兴邦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老刘头蹲在晒谷场边缘,手里的旱烟袋吧嗒吧嗒响个不停,眼睛却死死盯着场中央那堆积如山的豆堆。 "老刘,后悔了吧?"路过的张老汉故意大声说,"你那五亩地租了十年,总共才拿一千块钱。看看人家,一季就收了三千斤豆子!" 老刘头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得砰砰响:"放屁!谁知道这豆子能不能卖上价!" 此时他的心中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跟赵兴邦去计较他抢走王玉兰的事情了。他自己不仅丧失了这么好的一个赚钱机会,甚至自己还是因为之前的捣乱,所以才刚刚的被县政府那边的人给放回来了。 那马伟显然就是一副我收拾不了赵兴邦,难不成还收拾不了你们几个地皮流氓的意思,抓住他们几个,让他们使劲儿的反思,写检讨。 因为马伟的心中是真的有气,他还要自掏腰包给赵兴邦赔偿,只能把这火撒在老刘头这帮人的身上了。 "县里收购站都来人了,一斤给八毛钱呢!"张老汉掰着手指头算,"三千斤就是两千四百块,顶你十年租金的两倍还多!"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老刘头心口。他猛地站起身,却因为蹲得太久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周围几个同样租了地的村民赶紧扶住他,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懊悔。 "当初要是没签那合同..." "都是赵家那婆娘撺掇的!"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 晒谷场另一头,赵兴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给村民们分豆子,心里却已经有了新的盘算。这些租来的地改良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傍晚时分,赵兴邦借口去河边洗脚,独自来到村外僻静处。确认四下无人后,他心念一动,进入了神农空间。 空间比上次进来时又扩大了不少,边缘的雾气退去,露出一片青翠的草地。赵兴邦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嫩绿的草芽,触感柔软而富有弹性,与普通牧草截然不同。 "这就是系统说的牧场区域?"他自言自语道。 昨天从集市上买的五只小鸡此刻正装在竹笼里,被他带了进来。这些小鸡都是最普通的土鸡品种,毛色杂乱,个头瘦小,在笼子里叽叽喳喳地叫着。 赵兴邦小心翼翼地打开笼门,小鸡们立刻四散跑开,在草地上欢快地啄食起来。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灵泉水,倒在一个浅盘里。 "过来,喝水了。"赵兴邦轻声呼唤。 小鸡们似乎被灵泉水特殊的香气吸引,纷纷围拢过来,争先恐后地低头啜饮。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原本暗淡无光的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油亮起来;瘦小的身躯像吹气球一样逐渐丰满;最惊人的是其中一只杂色小鸡,它的羽毛竟然泛起了五彩的光泽,在空间特有的微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赵兴邦屏住呼吸,轻轻捧起那只特别的小鸡。小家伙在他掌心亲昵地蹭了蹭,完全不怕生。它的眼睛黑亮有神,喙和爪子呈现出健康的金黄色,最神奇的是颈部的羽毛,竟然隐隐有凤凰般的翎羽纹路。 "飞凰鸡..."一个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赵兴邦脑海中。上辈子他曾经听说过这种传说中的珍禽,据说其肉质鲜美无比,产蛋量是普通鸡的三倍,但早已绝迹多年。没想到在灵泉水的滋养下,一只普通的杂色小鸡竟然显露出了这种神禽的血脉! 赵兴邦的心跳加速了。如果灵泉水对禽类都有如此神奇的效果,那么牛羊猪呢?鱼虾呢?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能——优质肉蛋奶的稳定供应、特色养殖业的开发、甚至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农业生态链... 他轻轻抚摸着飞凰鸡幼崽光滑的羽毛,小家伙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轻柔的"咕咕"声。其他几只鸡也发生了明显变化,虽然不如这只突出,但体型都比原来大了一圈,羽毛光亮,精神抖擞。 赵兴邦小心翼翼地将小鸡们安置在牧场区域的一角,用树枝围了个简易的栅栏。他注意到,这些鸡在空间里显得格外安静温顺,不像在外面那样容易受惊。更神奇的是,它们似乎能自己找到最适合的草料,完全不需要额外喂食。 "得弄些其他牲畜来试试..."赵兴邦喃喃自语,农村这边想要弄到一些牲畜之类的还是很容易的,比如说一些鸭呀,鹅呀,狗或者是猫猫。猪之类的。 就是不知道万一给那些鹅之类的禽类喂养了太多的灵犬会不会直接进化成另一个物种进化成霸王龙那样的? 毕竟后世的人总是经常的说,霸王龙的后代就是鸡这一类的禽类。 嗯……简单的想想,感觉好像还是不太可能的吧。 离开空间前,赵兴邦又检查了一遍小鸡们的状态。那只飞凰鸡幼崽已经找了个舒适的草窝趴下,其他几只则在悠闲地啄食着草地上的昆虫。灵泉水的效果远超预期,这些普通家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完成了正常情况下需要数周的成长。 回到现实世界,夕阳已经西沉。赵兴邦沿着河边慢慢往家走,脑海中不断规划着下一步的试验。他需要更多种类的动物,需要记录灵泉水对不同牲畜的影响,还需要设计一套合理的解释,让这些"特殊品种"的出现看起来顺理成章... 这时他想起了后世那相当广为流传的杂交技术,或许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进行说明。 第72章 记者来访 随着马伟的离开又过去了几日,又是一日,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三辆崭新的吉普车已经驶进了赵家村。打头的那辆黑色轿车门一开,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迈步下车,正是县里主管农业的刘副主任。马伟紧随其后,小跑着绕到前面引路,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 "刘主任,这边请!"马伟弓着腰,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赵家村的盐碱地改良成果就在前面!" 村里的男女老少早已聚集在村口。孩子们踮着脚张望,妇女们交头接耳,男人们则挺直了腰杆——这可是县里来的大领导!赵兴邦站在人群最前面,穿着王玉兰连夜赶制的新衣裳,显得格外精神。 "这位就是赵兴邦同志!"马伟抢前一步介绍,语气中带着刻意的热络,"我县杰出的农业青年人才!" 刘副主任上下打量着赵兴邦,主动伸出手:"小赵同志,久仰大名啊!马主任的报告里可把你夸成了一朵花!" 赵兴邦不卑不亢地握了握手:"刘主任过奖了,我只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 "谦虚!年轻人就该这样!"刘副主任拍了拍赵兴邦的肩膀,转头对随行人员说,"大家都学着点,这才是新时代农民该有的精神面貌!" 考察团一行十余人,包括农业局的技术骨干、县农科所的专家,还有两名县报社的记者。他们跟着赵兴邦来到田间,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原本白茫茫的盐碱地,此刻已经变成了黝黑发亮的沃土。整齐的田垄间,新播种的甜菜苗泛着油绿的光泽,长势喜人。与周边尚未改良的土地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两个世界。 刘副主任蹲下身,颤抖的手指插入松软的泥土中,抓起一把黑土细细揉搓:"好土!真是好土!"他凑近闻了闻,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这有机质含量,至少2.5%以上!" 随行的技术员立刻取出仪器检测,片刻后惊呼出声:"主任!pH值7.1,含盐量0.25%,完全达到一级耕地的标准!" "奇迹!简直是奇迹!"刘副主任激动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小赵同志,你这固氮豆的改良效果,比省农科院的实验数据还要出色!" 马伟见状,立刻凑上前:"刘主任,您是不知道,赵同志为了这个项目,可是没日没夜地在地里忙活。我上次来考察时,就看出这是个难得的人才!" 赵兴邦瞥了马伟一眼,没有拆穿他颠倒黑白的说辞。这个曾经要挖他地的干部,现在恨不得把全部功劳都扣在他头上。 考察团又来到村里的仓库。推开厚重的木门,堆积如山的固氮豆映入眼帘,金灿灿的豆堆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几个村民正在麻利地装袋,看到领导们进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 "这么多!"刘副主任惊叹道,"亩产有多少?" "平均六百二十斤。"赵兴邦答道,"最好的地块达到六百八十斤。"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技术人员都倒吸一口凉气。普通豆类在盐碱地上的亩产能有二百斤就不错了,这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副主任抓起一把豆子,在掌心细细查看:"颗粒饱满,色泽均匀,品相上乘啊!"他转向随行的供销社主任,"老张,这些豆子你们全包了,价格上浮20%!" 供销社主任连连点头:"没问题!这样的优质农产品,我们求之不得!" 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村民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那些曾经嘲笑赵兴邦异想天开的人,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而那些跟着种固氮豆的,则挺直了腰杆,逢人便夸赵兴邦的好。 中午时分,村委会前的空地上搭起了简易的主席台。大红横幅高高悬挂,上面写着"赵家村盐碱地改良成果表彰大会"。全村老少齐聚一堂,就连平时不爱出门的老人都被儿孙搀扶着来了。 刘副主任站在话筒前,声音洪亮:"同志们!今天,我们见证了农业科技创造的奇迹!赵兴邦同志用智慧和汗水,将不毛之地变成了沃土良田!" 掌声如雷,久久不息。赵兴邦站在台上,看到王玉兰在人群中抹眼泪,刘婆婆则骄傲地挺着胸膛,仿佛站在台上的是她自己的孙子。 "经县委研究决定,"刘副主任庄严宣布,"授予赵兴邦同志''农业青年先锋''荣誉称号,并奖励人民币五千元!" 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五千元!这在1980年代简直是一笔巨款,相当于普通工人十年的工资! 赵兴邦接过烫金的奖状和厚厚的信封,向台下深深鞠了一躬。他的目光扫过人群,看到赵家人躲在最后面,脸色阴晴不定。赵桂芬的嘴唇不停地蠕动,像是在咒骂着什么;赵建国则死死盯着那个装钱的信封,眼中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 "同时,"刘副主任继续宣布,"赵家村正式列为''全县农业创新试点村''!县里将拨专款修建灌溉设施,并派技术员常驻指导!" 这个消息比刚才的奖金更让村民们激动。成为试点村意味着政策倾斜、资金支持、技术指导...赵家村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表彰会结束后,刘副主任特意把赵兴邦叫到一旁,亲切地握着他的手:"小赵啊,好好干!县里已经把你的材料报到地区了,说不定还能评上省级先进!" 马伟也凑过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赵同志,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农业局一定全力支持!" 赵兴邦微笑着点头致谢,心中却如明镜一般。这些人的热情有多少是真心实意,有多少是冲着政绩而来,他再清楚不过。但无论如何,这个机会必须把握住。 村长那边也是同样激动的搓了搓手,都被评价为重点村落了,这扶贫工作还不是随便做吗? 第73章 他不孝,不配接受采访! 在村长那边也是不断的跟这些县里的领导攀关系的时候,也看到了无数记者的灯光都围绕着赵兴邦拍摄。 县报社的记者小王调整着相机的焦距,镁光灯在赵兴邦脸上闪烁出一道道刺眼的白光。这位年轻记者兴奋得手指微微发抖,他敏锐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农民模样的青年,将会是下一期报纸的头版人物。 "赵同志,请您再谈谈固氮豆的培育过程。"小王扶了扶眼镜,钢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听说您是在没有任何专业指导下独立完成的?" 赵兴邦坐在村委会特意搬来的藤椅上,姿态放松却不失稳重:"其实也参考了一些农业书籍,再加上在盐碱地上多年的观察..." 他的声音平稳有力,既不过分谦虚,也不显得骄傲。周围的村民们自发地围成一圈,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这可是他们村第一个上报纸的人物! 刘副主任和马伟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这次考察的成果远超预期,不仅发现了农业创新的典型,还能借机宣传县里的农业政策,简直是双赢。 "能不能请您站在豆田前拍张照?"小王记者比划着,"对,就那个姿势,手捧一把豆子..." 镁光灯再次闪烁,赵兴邦的身影被定格在胶片上。他身后是绿油油的甜菜苗,脚下是黝黑肥沃的土壤,构成了一幅新时代农民创业的完美画面。 "太棒了!"小王记者兴奋地说,"这张照片绝对能上省报!标题就叫《盐碱地里种出金豆子》..." 就在这宾主尽欢的时刻,一声凄厉的哭嚎突然打破了和谐的氛围。 "青天大老爷啊——!" 人群像被刀劈开一般向两侧分开。赵桂芬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身上的衣服打着层层补丁,脚上的布鞋还露着两个大脚趾。她一个箭步扑到刘副主任脚下,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 "领导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赵桂芬的哭声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儿子当了大英雄,赚了大钱,却不管亲生父母的死活啊!"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刘副主任尴尬地僵在原地,低头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太太,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马伟的脸色刷地变白了,他认出了这个老太太——正是上次带头举报赵兴邦的那个! "我...我们老两口一天只能吃一顿糠咽菜啊!"赵桂芬见没人说话,哭得更加凄惨。她猛地掀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打满补丁的里衣,"您看看!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还穿成这样!" 记者小王的眼镜片后闪过一道精光,他几乎是本能地举起相机,咔嚓一声拍下了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那个...这位大娘..."刘副主任试图把腿抽出来,却被抱得更紧了,"有话好好说..." "我苦命的儿啊!"赵桂芬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赵兴邦爬去,"你当了大英雄,上了报纸,怎么就不想想生你养你的娘啊!"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安静的场地上空回荡。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赵兴邦身上,有惊讶的,有怀疑的,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的。 赵兴邦站在原地没动,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有微微收紧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内心的波动。王玉兰站在人群边缘,脸色煞白,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刘婆婆则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被几个老太太拉着,早就冲上去撕赵桂芬的嘴了。 "赵同志..."刘副主任迟疑地开口,"这位是..." 没等赵兴邦回答,赵桂芬就抢着哭诉:"我是他亲娘啊!十月怀胎生下他,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现在他有钱了,就嫌弃我们老两口是累赘..." 记者小王的眼睛越来越亮,钢笔在笔记本上疯狂舞动。这可是比农业创新更劲爆的新闻——"农业英雄不孝父母",绝对能引发社会热议! 马伟急得额头冒汗,不停地给赵兴邦使眼色。在这个重视孝道胜过一切的年代,这样的指控足以毁掉一个人的前途和名声。 但是同时嘛,他的心中也相当的清楚这帮赵家人是什么样的人,前段儿时间。他可能就被这帮人给坑过一次。所以他可是相当清楚这帮人的为人的。 可问题是,马伟知道赵兴邦是无辜的,但是记者还有天下人可不一定会知道。 赵兴邦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赵桂芬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破布包,颤抖着打开:"领导您看!这就是我们老两口平时吃的!" 布包里是几个黑乎乎的窝窝头,掺着大量糠皮,看起来粗糙难以下咽。几个女记者见状,不禁捂住了嘴。 "我们老赵家祖上三代贫农,从没出过这么不孝的子孙啊!"赵桂芬捶胸顿足,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他爹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病得下不了地,他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刘副主任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转向赵兴邦,声音沉了下来:"赵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场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一个字。那些原本羡慕赵兴邦的村民,此刻眼神中已经带上了几分鄙夷;而一直嫉妒他的人,则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记者小王的相机快门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他变换着角度,将赵兴邦凝重的表情、赵桂芬凄惨的模样、刘副主任严肃的态度一一记录下来。 赵兴邦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趴在地上撒泼的母亲身上。他的眼神复杂难明,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愧疚,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刘主任,还有各位记者朋友。"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件事..." 第74章 谁在胡说八道 刘副主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他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嘴角下撇,法令纹显得格外深刻。在这个孝道至上的年代,这样的指控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足以摧毁任何人的声誉。 "赵同志,"刘副主任的声音像掺了冰碴子,"这件事你必须给个交代。"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记者小王的钢笔在纸上疯狂舞动,他已经想好了明天报纸的头条标题——《农业能人陷"孝道门":英雄还是逆子?》。 站在一旁的马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他费尽心思才把赵兴邦塑造成农业模范,眼看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家庭纠纷毁于一旦。 王玉兰站在人群边缘,双手死死绞在一起,指节都泛了白。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上前辩解,却被这阵势吓得挪不动步子。刘婆婆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花白的头发都竖起来几根。 "玉兰别怕,"刘婆婆压低声音道,"老婆子我今天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撕烂那毒妇的嘴!" 老太太嘴上这么说,自己却急得直跺拐杖。她太清楚在这个年代,"不孝"的罪名有多可怕——轻则身败名裂,重则要被批斗游街。 记者小王的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比单纯的农业报道更有新闻价值。镁光灯不断闪烁,将赵桂芬涕泪横流的惨状和赵兴邦凝重的表情一一记录下来。 场中央,赵兴邦缓缓抬起眼帘。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的表情竟出奇地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娘,"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儿子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赵桂芬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警惕地盯着儿子,鼻涕还挂在嘴唇上方,但是在这一刻他通过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本能地感到危险。 "第一,"赵兴邦竖起一根手指,"当年考学,我比红军分数高,您说家里供不起两个高中生,让我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他,说以后会补偿我。这话您还记得吗?" 赵桂芬的眼珠子转了转,刚要开口,赵兴邦又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小弟看上了玉兰,您让我把亲事让给他,说会给我找个更好的媳妇。这话您还记得吗?"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王玉兰听到这话,眼圈顿时红了,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第三,"赵兴邦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像钝刀子割肉般令人难受,"这些年我上山打猎、下地干活,所有钱粮都交到您手上。您逢人就说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您最孝顺的儿子。这话,您还记得吗?" 三个问题像三记重锤,砸得赵桂芬一时语塞。她的嘴唇蠕动着,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场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刘副主任皱起的眉头稍稍舒展,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对母子。记者小王飞快地记录着,笔尖几乎要把纸面划破。 "你...你胡说八道!"赵桂芬突然尖声叫道,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差点丢了半条命!你小时候发高烧,我三天三夜没合眼照顾你!现在你翅膀硬了,就这么报答我?" 她越说越激动,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活像个撒泼的三岁孩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了个白眼狼啊!大家快来看看啊,这就是上了报纸的大英雄啊!" 刘婆婆再也忍不住了,她拄着拐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口浓痰精准地啐在赵桂芬脸上: "呸!你个黑心烂肺的老虔婆!" 这口痰像按下暂停键,赵桂芬的哭嚎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抹了把脸,看着手上黏糊糊的液体,一时间竟忘了继续表演。 "大家伙儿评评理!"刘婆婆的拐杖在地上跺得咚咚响,"当年兴邦为了救这毒妇,放弃了高考,结果她转头就让赵兴邦以后不要再去上学了,家里养不起他!" 人群哗然。在那个年代,高考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这样的牺牲不可谓不大。 "还有玉兰这事!"刘婆婆继续道,声音洪亮得整个村子都能听见,"当初赵红军那混账东西调戏玉兰,被兴邦撞见打了一顿。这毒妇不但不主持公道,还逼着兴邦把亲事让出去!" “现在我问你,赵红军人呢,只要去公社那边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到,他还在拘留所里面劳改呢!估计现在还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你咋不说,为啥赵红军现在人还在拘留所里待着呢,你敢说吗?” 王玉兰听到这话,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那段屈辱的记忆至今仍是她的梦魇。 刘副主任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赵桂芬,又看了看挺直腰杆的赵兴邦,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记者小王的相机却始终没有停歇,他从不同角度拍摄着这场闹剧——赵桂芬脸上的唾沫,刘婆婆愤怒的表情,赵兴邦平静中带着痛楚的眼神...每一张都是能引发热议的新闻素材。 "你...你血口喷人!"赵桂芬终于回过神来,指着刘婆婆破口大骂,"老不死的!我们家的家务事轮得到你插嘴?" 刘婆婆冷笑一声,正要反驳,赵兴邦却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娘,"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分家时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等您和爹丧失劳动能力后,我会按标准给赡养费。您现在能吃能喝,能到处告状,怎么就丧失劳动能力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得赵桂芬浑身一颤。她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相机快门声偶尔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母子二人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出真相的蛛丝马迹。 是他们看到的却只有眼神异常冰冷的赵兴邦,还有那神情无比慌乱的赵桂芬。 第75章 与我而言,只有平静 赵桂芬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半躺在地上,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闹。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人群后方传来一阵骚动。 "让一让!让一让!"村长赵德柱和他那个战斗力极强的媳妇挤到了最前面。赵德柱的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刘主任!"赵德柱的声音洪亮有力,"这事儿我必须说句公道话!" 刘副主任点点头:"赵村长,你来得正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桂芬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挣扎着要爬起来,或许是因为过于恐慌的原因,就连村长都不叫了,着急道:"赵德柱!你少管闲事!这是我们家的..." 赵德柱的媳妇抢先一步,吓得赵桂芬一哆嗦,随后指着赵桂芬的鼻子就骂:"你这个黑心肝的老虔婆!当初分家时,你们赵家是怎么对待兴邦的?全村人都看在眼里!" 赵德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到某一页:"分家那天的情况,我这儿记得清清楚楚。赵家老宅三间大瓦房,赵东海两口子愣是一间都没给兴邦,就分了村东头那间漏雨的破屋!" 村长媳妇接过话茬,手指几乎戳到赵桂芬鼻尖上:"地也是!赵家有接近十亩左右的地,其中七成都是好地,就给兴邦三亩最差的盐碱地!当时还说爱要不要,不要就滚蛋!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结果现在,你们看着盐碱地被该良好了,又开始后悔捣乱了?” 赵桂芬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围观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还有更过分的!"赵德柱提高嗓门,"分家第二天,赵建国就带人去兴邦地里闹事,踩坏了好几垄豆苗!这事儿全村人都知道!" "放屁!"赵桂芬一骨碌爬起来,唾沫星子乱飞,"那是他自己要分家的!" 冷笑一声:"为什么分家?还不是你们逼着兴邦把未婚妻让给赵红军那个混账东西!"她转向刘副主任,"领导,您不知道,当时兴邦那未婚妻——就是现在的玉兰,差点被赵红军给糟蹋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王玉兰捂着脸蹲下身,肩膀剧烈地抖动着。赵兴邦快步走到妻子身边,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 刘副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记者小王则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相机快门按得噼啪作响。 赵兴邦安抚好妻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刘主任,这是当时的分家文书,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赵家人的手印。" 文书在众人手中传阅,上面的条款确实如赵德柱所说。更令人气愤的是,文书末尾还特别注明:在父母丧失劳动能力前,赵兴邦无需支付任何赡养费。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桂芬身上,她的脸由红转紫,最后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些原本对赵兴邦有所怀疑的外来人还有记者,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而了解内情的,则向赵家人投去鄙夷的目光。 赵兴邦收起文书,缓步走到晒场中央那堆积如山的固氮豆前。他拿起一个麻袋,装了满满一袋子金灿灿的豆子,至少有百十来斤。然后他提着沉甸甸的袋子,走到赵桂芬面前。 "娘,"他的声音平静得出奇,"既然您说快饿死了,儿子不能不孝。这些豆子您拿回去,够吃一阵子了。" 袋子"咚"的一声落在赵桂芬脚边,激起一小片尘土。赵桂芬盯着那袋豆子,眼神闪烁不定——她当然知道这些高品质固氮豆的市场价,这一袋子少说也值七八十块钱。 赵桂芬盯着那袋豆子,眼神闪烁不定。她想伸手去拿,又拉不下面子;想继续撒泼,却又找不到理由。 围观的村民中,不知是谁先叹了口气,接着议论声渐渐响起: "兴邦这孩子...太仁义了..." "要是我,一粒豆子都不给!" "赵家当初那么对他,他现在还..." 刘婆婆抹了抹眼角,小声对王玉兰说:"看见没?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兴邦是个好孩子。" 王玉兰骄傲一笑,小声道:“婆婆,这一点,我可比你熟悉。” 刘婆婆原本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想起来不对劲,抄起拐杖就准备打玉兰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调侃我了是不是?!” 不过,看着王玉兰现在被赵兴邦养了这么多年,才勉强变得白净的面容,刘婆婆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有力气,还是去打赵兴邦吧,那小子皮糙肉厚的,被打两棍子也没事的。 记者小王的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他已经想好了明天报纸的头版标题——《农业先锋的血泪史:从被家族抛弃到带领全村致富》。这样的故事,绝对能引发全民讨论。 刘副主任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中的赞赏几乎要溢出来。在这个年代,既有能力又懂得审时度势的年轻人实在太少见了。赵兴邦不仅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农业技术,更用智慧化解了这场孝道危机——既没有当众与母亲撕破脸,又用实实在在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孝顺。 "赵同志,"刘副主任拍了拍赵兴邦的肩膀,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处理得很好。县里会如实报道你的成绩,不会让这些...家务事影响你的声誉。" 马伟也凑了过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是啊是啊,赵同志放心,我们农业局一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赵兴邦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他们,看向远处——王玉兰还在低声啜泣,刘婆婆正拄着拐杖安慰她;赵桂芬则盯着那袋豆子,眼神闪烁不定;而躲在人群最后的赵建国和赵红军,脸上的嫉妒和怨恨几乎要化为实质... 而赵兴邦,脸上既没有得意,也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他知道,今天的这场闹剧,不仅洗清了自己的不白之冤,更让全村人看清了赵家的真面目。 第76章 飞凤鸡下蛋了 赵桂芬抱着那袋沉甸甸的豆子,双臂不住地发抖。豆子足有百十来斤,压得她佝偻着腰,活像只煮熟的虾米。她想把袋子扔了,又舍不得这些金灿灿的粮食;想继续撒泼,却在全村人刀子般的目光下抬不起头来。 "娘,我帮您拿回去吧。"赵建国硬着头皮上前,伸手要接袋子。 "滚开!"赵桂芬一嗓子吼得儿子一哆嗦,"现在知道要脸了?" 她踉踉跄跄地往家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背后传来村民们的窃窃私语,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 "活该!" "兴邦太仁义了..." "这种娘,畜生都不如!" 赵桂芬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晒谷场。那袋豆子越来越沉,勒得她手指发白,但她死活不肯松手——这可是实打实的粮食啊! 次日清晨,县里的报纸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十里八乡。头版赫然印着赵兴邦站在豆田前的照片,标题是《盐碱地里种出金豆子的年轻人——记农业先锋赵兴邦的奋斗历程》。文中详细记述了他如何改良盐碱地,如何带领村民致富,当然,也隐晦地提到了那个"不理解儿子事业的母亲"。 报纸详细记述了他改良盐碱地的艰辛历程,以及赵家如何刻薄对待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 "快看!兴邦上报纸了!" "啧啧,赵家这下可出名了..." "活该!那么好的儿子不当人看!" 叫卖声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回荡。不到中午,赵家村的代销点就卖光了所有报纸。村长特意让人用浆糊把报纸贴在村委会门口的黑板上,供全村人观看。 赵东海躲在屋里不敢出门,赵建国和媳妇则灰溜溜地去地里干活,头都不敢抬。村里孩子们编了顺口溜,追在他们身后唱:"赵家偏心眼,活该丢大脸!" 当然,对于赵兴邦来说,他更关注自己手下的工作。 赵兴邦一早来到村委会,手里攥着那份还散发着油墨香的报纸。村长赵德柱笑呵呵地迎上来,手里拿着厚厚一叠合同。 "兴邦啊,都按你说的准备好了!"赵德柱拍了拍合同,"村里剩下的三十亩盐碱地,全部按每亩二十元的价格租给你,租期十年!" 赵兴邦仔细翻阅着合同,确认无误后郑重地签下名字。有了县里的支持和这次事件带来的正面影响,他的计划终于可以全面展开了。 "对了,"赵德柱压低声音,"昨天那事之后,赵家那几个彻底蔫了。赵东海今早见了我,头都快低到裤裆里去了!" 赵兴邦只是笑笑,没有接话。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空间里那个新解锁的牧场上。自从发现灵泉水对动物也有奇效后,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已经在他脑海中成形。 回到家,赵兴邦借口去河边转转,找了个僻静处进入神农空间。眼前的景象让他眼前一亮——几天前放进去的那几只小鸡,如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原本瘦小的土鸡,现在体型大了一圈,羽毛油光水滑,在空间特有的微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只杂色小鸡,它的颈羽呈现出绚丽的五彩光泽,尾羽修长飘逸,活像传说中的凤凰。 "飞凰鸡..."赵兴邦轻声呼唤。 那只最漂亮的鸡立刻扑棱着翅膀跑过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赵兴邦蹲下身,仔细检查着这些变异的家禽:它们的眼睛明亮有神,喙和爪子呈现出健康的金黄色,胸脯饱满结实,一看就知道肉质不凡。 更令人惊喜的是角落里的草窝——里面整整齐齐地躺着十几枚鸡蛋,每一枚都比普通鸡蛋大上一圈,蛋壳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在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赵兴邦小心翼翼地捡起一枚蛋,入手沉甸甸的,轻轻摇晃还能听到里面饱满的液体的声音。他迫不及待地退出空间,带着几枚鸡蛋回到家中。 "玉兰,煮几个蛋尝尝。"他神秘兮兮地把鸡蛋递给正在做饭的妻子。 王玉兰接过鸡蛋,惊讶地挑了挑眉:"这蛋...好大啊!哪来的?" "新品种。"赵兴邦眨眨眼,"快去煮,我去请刘婆婆来尝尝。" 不一会儿,三个煮熟的鸡蛋摆在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剥开蛋壳,里面的蛋白晶莹剔透,蛋黄竟然呈现出罕见的金红色,像是一轮小太阳。 刘婆婆拄着拐杖凑过来,鼻子抽动着:"哎哟,这蛋香得邪门!" 赵兴邦把蛋分成三份,最大的那份推到刘婆婆面前:"婆婆,您先尝。" 刘婆婆也不客气,一口咬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的假牙都来不及咀嚼,就急着往下咽,差点噎着。 "慢点!"王玉兰连忙递上水。 刘婆婆灌了口水,长长地舒了口气:"老天爷!这是鸡蛋?我活了快七十岁,从没吃过这么香的蛋!" 王玉兰也小口尝了尝,顿时眼前一亮。这鸡蛋的香味浓郁得不可思议,蛋黄绵密细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鲜甜,咽下去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兴邦,这...这是什么鸡下的蛋?"王玉兰惊讶地问。 "飞凰鸡。"赵兴邦笑着说,"别听明知说的挺厉害的,也就是我新培育的品种。" 刘婆婆已经把整个蛋吃得干干净净,连掉在桌上的蛋黄渣都用手指沾着吃了。她意犹未尽地咂着嘴:"这要是拿到城里卖,得卖多少钱一个啊!" 赵兴邦笑而不答。他心里清楚,这些鸡蛋的价值远不止于此——飞凰鸡的产蛋率是普通鸡的三倍,而且肉质也远胜寻常家禽。有了这个秘密武器,他的养殖业计划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刘婆婆把最后一点蛋黄舔干净,意犹未尽地问:"这鸡能买吗?贵不贵?" 赵兴邦摇摇头:"现在还在试验阶段,等规模大了,第一个送给您养。" 第77章 甜菜风波 窗外,阳光正好。晒谷场上的固氮豆已经装车运往县城,新租的盐碱地里,甜菜苗正茁壮成长。而在神农空间的牧场里,几只飞凰鸡悠闲地踱着步,它们还不知道,自己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而在赵兴邦这边又安稳的过了好几日,村里的盐碱地,还有神农空间内的甜菜都种出来了不少之后,赵兴邦也记得,到了该给厂里那边送甜菜的时间了。 与此同时,张翠花就拉着赵建国鬼鬼祟祟地蹲在了村口的老槐树下。她手里攥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包,眼睛不停地往村外土路上张望。 "你确定是今天?"赵建国第五次问道,声音压得极低。 张翠花不耐烦地掐了他一把:"错不了!我亲耳听见赵兴邦跟村长说,今天制糖厂来拉第一批甜菜。"她阴森森地笑了笑,"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远处传来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印着"县制糖厂"字样的蓝色卡车缓缓驶来。张翠花立刻拽着赵建国跳起来,挥舞着双臂拦在路中央。 "停车!快停车!"她尖声叫道,活像见了鬼似的。 司机老张一个急刹车,脑袋差点撞上挡风玻璃。他摇下车窗,怒气冲冲地吼道:"不要命了?!" 张翠花一个箭步冲到车窗前,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凶狠变成了凄苦:"师傅啊!您可千万别收赵兴邦的甜菜!那东西有毒啊!" 老张一愣:"啥?" 赵建国也凑上来,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同志,我们是赵兴邦的亲哥嫂,不能看着他害人啊!他那甜菜用了城里弄来的''毒肥'',种出来的东西吃了会生大病!" 老张的脸色变了。食品安全可是大事,万一真出了问题,他这工作就别想要了。 "你们...有证据吗?"老张迟疑地问。 张翠花立刻献宝似的打开那个脏布包,里面是一团黑乎乎的烂泥,混着鸡粪和杂草,散发着刺鼻的臭味:"您看!这就是从他地里挖出来的!那甜菜就是用这种''肥料''种出来的!" 老张捂着鼻子往后缩:"这...这也太..." "我们劝过他多少次了!"张翠花声泪俱下,"可他说什么''效果快''、''赚钱多'',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赵建国在一旁帮腔:"是啊同志,您想想,普通甜菜哪能长那么大?肯定有问题!" 老张的额头上渗出冷汗。他想起上次去赵兴邦地里拉甜菜时,那些紫得发亮的块根确实大得反常... "我...我得回去汇报一下。"老张结结巴巴地说,手忙脚乱地挂上倒挡,"这事我做不了主。" 卡车喷出一股黑烟,仓皇掉头离去。张翠花和赵建国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走,回家等着看好戏!"张翠花把那个臭烘烘的布包随手一扔,挽着丈夫的胳膊扬长而去。 制糖厂采购科里,王科长正焦急地看着墙上的挂钟。生产线上等着这批甜菜救急,再不来原料就要停产了。 "科长!出大事了!"老张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脸色煞白。 听完司机的汇报,王科长的脸黑得像锅底。他"砰"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胡说八道!赵兴邦怎么可能用毒肥?!" "可...可是..."老张擦着冷汗,"他亲哥嫂都这么说了,还拿出了证据..." "证据?"王科长冷笑一声,"拿来我看看!" 老张这才想起那包"证据"被张翠花扔在了路边,顿时语塞。 王科长并不知道赵家人那边的恩怨,但是这封证据,确实是出自于亲人的举报之手。 王科长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理智上,他绝不相信赵兴邦会做这种事;但情感归情感,食品安全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备车!"他突然停下脚步,"我亲自去一趟赵家村!" 与此同时,赵兴邦正在甜菜地里检查装车情况。第一批成熟的甜菜已经挖出来堆在地头,紫红色的块根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个个都有小孩脑袋大小。 "奇怪,"他看了看日头,"按理说车该到了啊。" 路过的老王头听见了,犹豫了一下才说:"兴邦啊,我刚才看见你大哥大嫂在村口拦住了糖厂的车,不知道说了啥,那车就掉头走了..." 赵兴邦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大步往家走去。 院子里,王玉兰正在清点装甜菜的筐子,见丈夫回来,高兴地迎上去:"车来了吗?" "出了点状况。"赵兴邦简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王玉兰的脸色"唰"地变白了,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地上:"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这可是咱们第一笔大单子啊!" 赵兴邦握住妻子颤抖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别怕,真的假不了。" "可是..."王玉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万一糖厂信了他们的话,以后谁还敢要咱们的甜菜?" 刘婆婆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气得直跺脚:"这两个挨千刀的!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婆婆别急。"赵兴邦拦住她,"等糖厂的人来了,自然见分晓。" 王玉兰却坐立不安,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可怎么办...签了合同的...要是违约..." 赵兴邦把她拉到石凳上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玉兰,深呼吸。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卖药材时的情景吗?" 王玉兰愣了一下,慢慢平静下来。她想起每一次有这样的危险时,赵兴邦也是这样镇定自若,最终化险为夷。 "我信你。"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丈夫的手。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越来越近。赵兴邦站起身,整了整衣领:"走,去见见我们的客人。" 村口,王科长的吉普车卷起一片尘土。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一下车就直奔赵兴邦家,路上遇到打招呼的村民都只是敷衍地点点头。 毕竟他的目标,是赵兴邦! 第78章 让人烦躁的村民 王科长的吉普车卷着黄土停在村口时,赵建国和张翠花像闻到血腥味的蚂蟥般扑了上去。张翠花那件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沾着泥点子,她故意把衣襟扯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发黄的汗衫。 "领导!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张翠花噗通跪在车轮前,扬起的手里攥着个脏兮兮的布包。她手指甲缝里黑乎乎的污垢蹭在布包上,随着她夸张的颤抖动作,布包散开一角,露出里面黑黄相间的糊状物。 王科长皱起鼻子后退半步。这位四十出头的国营厂干部穿着笔挺的的确良衬衫,左胸口袋别着两支钢笔,此刻正用白手帕捂着口鼻。他带来的两个年轻科员已经跳下车,警惕地拦在领导面前。 "有话站起来说。"王科长声音里压着火气。早晨司机慌慌张张跑回厂里,说什么甜菜有毒,害得他扔下正在接待的省里检查组就往这赶。现在看这农妇手里捧着的分明是烂泥混着牲畜粪便,哪是什么毒肥? 真当他是领导,就没见过世面不成? 赵建国佝偻着腰凑过来,他故意把草帽压得很低,露出晒得蜕皮的后脖颈。"领导明鉴,我弟弟赵兴邦为了多卖钱,往地里浇城里弄来的黑水。"他嗓子眼里像卡着口痰,声音黏糊糊的,"您闻闻,这臭味——" "胡闹!"王科长突然暴喝,惊得路边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他一把打掉张翠花手里的布包,那团秽物啪嗒摔在地上,几只绿头苍蝇立刻嗡嗡围上来。"这是牛粪!当我没见过化肥?" 张翠花被吼得浑身一抖,沾着粪渣的手在衣襟上胡乱抹着。她偷眼瞥丈夫,赵建国正盯着王科长锃亮的皮鞋发愣——他们连夜准备的戏码才开场就砸了。 "小陈!"王科长扭头对司机喊,"带人去装车!"他又指着赵建国夫妻,食指因为愤怒微微发抖:"要是耽误了生产,我亲自送你们去派出所!" 围观的村民发出嗡嗡的议论声。老槐树下的石碾旁,几个纳鞋底的妇女交换着眼色。穿红格子衫的胖婶撇撇嘴:"建国家的昨晚挨家说兴邦使坏,敢情是自己憋着坏水。" "眼红病呗。"旁边瘦得像竹竿的李大娘把针在头发上蹭了蹭,"听说兴邦那片甜菜地,一亩顶别人三亩的收成。" "呸!"刘婶子还朝着张翠花吐了一口口水,露出豁了口的门牙,"昨儿个我家孙子还偷啃了兴邦地里的甜菜疙瘩,这会儿活蹦乱跳的!当然了,那臭小子已经被我撵着去道过歉了。"她故意亮着嗓门,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张翠花耳朵尖,听到这话立刻扭头啐了一口:"放屁!那是他往土里掺了——" "掺了什么?"清亮的女声从人群后传来。人们自动分开条道,王玉兰挎着竹篮走来,篮子里还躺着几棵刚拔的嫩菠菜。她今天穿着赵兴邦从县城捎回的淡紫色确良衬衫,衬得脖颈像新剥的藕节般白净。 赵建国眼睛顿时红了。他记得这布料——分家前娘说过要给他媳妇扯件新衣裳的。 "贱蹄子!"张翠花突然暴起,脏手直奔王玉兰的脸抓去,"让你嘚瑟!"她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黄光,那是常年剥蒜染的色。 一道黑影闪过,赵兴邦不知何时挡在了前面。他穿着下地用的胶鞋,抬腿时带起几粒碎石子,正踹在张翠花腰眼上。"啊呀!"这声惨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翠花滚倒在尘土里,精心准备的"证据"糊了满身。 人群哗地炸开锅。王科长皱眉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他裤腿还沾着泥点,但眼睛亮得惊人,像两把出鞘的刀。 "王科长。"赵兴邦转身时已经换上恭敬神色,从怀里掏出个蓝皮本子,"这是农技站开的土壤改良证明。"他又指向地上打滚的张翠花,"这两个月,他们往我地里扔了三次石头,昨晚还剪断灌溉水管。" 这些恶心人的事情,赵兴邦都有关注过,显然是赵家人想不出来什么恶心人的办法,就只能使用这些主意了 王科长翻着证明,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他余光瞥见几个村民正在悄悄后退——都是刚才跟着起哄的。这种闹剧他见多了,国营厂扩建征地时,闹得比这凶的都有。 "赵同志。"王科长合上本子,突然抬高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咱们厂跟你是签了合同的。要是有人破坏生产..."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刚爬起来的赵建国,"那就是破坏社会主义建设!"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村民头上。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张翠花还在哼哼唧唧地揉腰。穿红格子衫的胖婶突然挤出笑脸:"领导,您尝尝俺家种的香瓜不?用井水湃过的。" "我家新磨的玉米面...""我男人会木匠活,能给厂里修桌椅..."七嘴八舌的讨好声此起彼伏。王科长额头冒出细汗,这些带着蒜味烟味的呼吸喷在他周围,比晒了一天的甜菜窖还闷人。 赵兴邦冷眼看着这场面。王玉兰悄悄拽他袖子,他才发现自己的拳头攥得发白。不远处,赵建国正搀着媳妇往家溜,那背影活像两条挨了棍子的野狗。 "王科长。"赵兴邦突然提高声音,"甜菜都装好筐了,要不去看看品质?"他这话像给沸腾的粥锅揭了盖,村民们立刻调转方向涌向地头,你推我挤地想要在厂领导面前露脸。 王科长如蒙大赦,赶紧跟着赵兴邦往外走。他掏出手帕擦汗时,听见身后两个妇女在嘀咕: "听说兴邦这次能赚这个数..."胖婶比划了个手势。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地租给他..."李大娘悔得直拍大腿。 王科长摇摇头。这些农民啊,比厂里争先进的生产小组还难缠,甚至那些被上级派到厂里来体验生活的那些大小姐,都不一定有这些村民难管,他看了眼身边年轻人沉静的侧脸,突然觉得这趟来得值——至少看清了哪些是能合作的人。 第79章 我只认赵兴邦! 王科长站在村口的土路上,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赵建国和张翠花那副撒泼耍赖的嘴脸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而更让他烦躁的是那些村民——刚刚还跟着赵家夫妻起哄,现在又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凑上来,满脸堆笑地讨好他。 “领导,您看我家地里的甜菜长得也不错,要不您也收点?”一个瘦巴巴的老汉挤到最前面,搓着手,笑得满脸褶子堆在一起。 “是啊是啊,咱们村的地都差不多,兴邦能种,咱们也能种!”旁边一个中年妇女跟着附和,眼睛却直往王科长手里的收购单上瞟,仿佛那上面写着的不是数字,而是真金白银。 王科长眉头皱得更紧,心里一阵厌烦。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平时漠不关心,甚至跟着别人使绊子,可一旦见到利益,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恨不得把好处全扒拉到自己怀里。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抬高嗓门,声音洪亮得让周围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各位乡亲,我王某人今天把话撂这儿!”他环视一圈,目光锐利,手指点了点站在一旁的赵兴邦,“赵兴邦同志,是我们制糖厂的重要合作伙伴!他的甜菜品质达标,合同签得明明白白,谁要是再敢恶意破坏生产,那就是跟我们整个制糖厂作对!”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冷硬:“从今往后,赵家村的甜菜,我只认赵兴邦的!其他人种的东西,哪怕再好,我们厂一概不收!”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只收他的?!” “凭啥啊?咱们的地又不比他差!” “就是!这不是欺负人吗?” 几个村民脸色涨红,嗓门拔高,显然对这个决定极为不满。可还没等他们继续嚷嚷,旁边就有人冷笑一声—— “凭啥?就凭你们刚才跟着赵建国瞎起哄!”说话的是村里的刘老汉,他叼着旱烟,眯着眼扫了一圈,“人家兴邦种甜菜,你们眼红,现在好了,连口汤都喝不上!” “就是!”另一个妇女也跟着帮腔,矛头直指赵建国夫妻,“要不是他们俩瞎折腾,王科长能发这么大火?现在好了,全村跟着倒霉!” 一时间,众人的怒火全转移到了赵建国和张翠花身上。 “赵建国!你们两口子安的什么心?自己捞不着好处,还连累全村!” “就是!成天算计自家兄弟,现在害得大伙儿都没出路!” “呸!活该你们家穷一辈子!” 赵建国和张翠花被骂得脸色铁青,缩着脖子往后退。张翠花还想争辩几句,可刚一张嘴,就被一口唾沫啐在脚边,吓得她赶紧拽着赵建国的袖子,灰溜溜地往家跑。 身后,村民们的骂声还在继续,甚至有人捡起土块朝他们扔去。 …… 赵家屋内,一片狼藉。 “砰!” 赵桂芬狠狠摔碎了一个粗瓷碗,碎片四溅,吓得蹲在墙角的小儿子赵红军一哆嗦。 “贱人!贱人!!”她尖声咒骂,脸色狰狞,仿佛要把胸腔里的怨毒全吼出来,“赵兴邦这个畜生!他凭什么?凭什么?!” 赵建国阴沉着脸坐在炕沿上,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他盯着地上碎裂的碗,脑子里全是王科长那张倨傲的脸,和村民们鄙夷的目光。 “现在全村都恨上咱们了!”他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抬头?” “还不都是你!”李秀兰猛地转身,手指几乎戳到赵建国鼻子上,“出的什么馊主意?说什么‘毒肥’,结果呢?人家王科长一眼就看穿了!现在倒好,全村甜菜就他能卖,咱们连口汤都喝不上!” 赵建国被骂得脸色发黑,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她:“你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非要闹这一出,能成这样?!” 李秀兰被推得踉跄几步,后背撞在墙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丈夫竟然敢对她动手,下一秒,她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指甲狠狠抓向赵建国的脸—— “你敢推我?!我跟你拼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屋内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 另一边,赵兴邦和王玉兰送走了王科长。 “王科长,今天真是多谢您了。”赵兴邦诚恳地说道,从王玉兰手里接过一个盖着蓝布的小竹篮,递了过去,“这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您带回去尝尝。” 王科长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兴邦同志,你这是干啥?咱们公事公办,不兴这套。”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赵兴邦笑了笑,掀开蓝布一角,露出里面几枚色泽金黄的鸡蛋,“就是自家养的土鸡,下的蛋比普通鸡蛋香些,您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鲜。” 王科长本想再推辞,可目光落在那鸡蛋上时,不由得一愣——这蛋壳颜色比寻常鸡蛋深得多,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像是镀了一层金粉。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那……行吧,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王玉兰抿嘴一笑,轻声道:“王科长,您要是吃着好,回头我再给您送些。” 王科长点点头,又寒暄几句,这才转身上了吉普车。车子发动,扬起一阵尘土,渐渐驶离了村子。 …… 当晚,王科长家中。 “老李,这鸡蛋你炒一下,尝尝鲜。”王科长把篮子递给妻子,自己坐在饭桌旁倒了杯茶。 “哟,这鸡蛋颜色真好看。”王科长的妻子接过篮子,拿起一枚鸡蛋对着灯光看了看,惊讶道,“蛋黄肯定特别黄。” 她麻利地敲开蛋壳,蛋液滑入碗中—— “天!”王科长的媳妇惊呼一声。 王科长闻声抬头,只见碗里的蛋黄呈现出一种罕见的金红色,像融化的琥珀,蛋清则晶莹透亮,没有一丝浑浊。 “这……这鸡蛋不一般啊!”王科长的媳妇啧啧称奇,赶紧热锅倒油,把鸡蛋倒了进去。 第80章 各取所需而已 “滋啦——” 蛋液接触热油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气猛地炸开,瞬间充满了整个厨房。那香味不似普通炒蛋的油香,而是一种混合着谷物、青草和某种说不出的清甜的异香,光是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王科长原本还在看报纸,被这香气一冲,鼻翼不自觉地翕动,喉结滚动了一下。 “什么味儿这么香?”他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 王科长的媳妇已经将炒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金黄的蛋块蓬松柔软,边缘微微焦脆,油光发亮,香气扑鼻。 “快尝尝!”她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递到王科长嘴边。 王科长张嘴接住,牙齿轻轻一咬——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这鸡蛋…… 鲜、嫩、滑,口感细腻得不可思议,蛋香浓郁得几乎在舌尖炸开,咽下去后,喉间还残留着一丝回甘,让人忍不住想再吃一口。 “这……这真是鸡蛋?”他盯着盘子,声音都有些发颤。 王科长的媳妇也尝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圆:“老天爷,我活了半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蛋!” 王科长缓缓放下筷子,盯着盘子里金灿灿的炒蛋,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这鸡蛋,绝对不普通! “嘶,赵兴邦这小子是人才啊,弄出来的甜菜不普通就算了,这鸡蛋居然也如此的特殊?!” 一边稳住媳妇这边的情况,王科长的心中也同样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 光是这鸡蛋,就值得王科长明天抛弃所有的工作,去亲自登门拜访赵兴邦! …… 又是一日过去,赵兴邦推开院门,晨雾还未散尽,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他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地里看看甜菜的长势,一抬眼,却见一道人影正站在自家院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还搓搓手,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那人听到动静,猛地抬头,眼睛一亮—— “兴邦同志!” 赵兴邦一愣,随即认出了来人:“王科长?您怎么这么早……” 王科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一把抓住赵兴邦的手:“兴邦啊,你昨天给我的那鸡蛋,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的手劲极大,攥得赵兴邦指节生疼,可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比手上的力道更让人难以忽视——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急切。 赵兴邦心里暗笑,面上却故作茫然:“就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啊,怎么了?” “自家养的?”王科长声音拔高,随即又压低,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这边,才凑近道,“那鸡蛋……不一般!我媳妇炒了一盘,那香味,那口感,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蛋!” 他顿了顿,眼神灼灼地盯着赵兴邦:“而且……今早起来,我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精神头足得很,连腰都不酸了!这鸡蛋绝对有门道!” 赵兴邦心里清楚,这“飞凰鸡”是空间灵泉滋养的变异品种,下的蛋自然不是凡品,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笑了笑:“王科长,您太夸张了,就是普通土鸡蛋,可能是我家鸡吃得比较好。” “不可能!”王科长斩钉截铁地摇头,“我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国营饭店的特供鸡蛋我都尝过,跟你这个根本没法比!”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兴邦,咱们合作这么久,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这鸡蛋,能不能长期供应给我?价格好商量!” 赵兴邦故作迟疑:“这个……” 王科长见他犹豫,立刻加码:“不光是我个人要,县里领导和干部食堂那边,我都能帮你打通关系!只要你这鸡蛋能量产,销路绝对不成问题!” 赵兴邦心里盘算着,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王科长,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这‘飞凰鸡’太难养了。” 这倒是实话,这种品质的鸡在发展个二十年,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倒不算很难,但是现在,只有依靠他的灵泉才能培养出来。 “飞凰鸡?”王科长眼睛一亮,“这鸡叫什么名字?” “飞凰鸡。”赵兴邦叹了口气,解释道,“这鸡性子烈,动不动就打架,产蛋率也不高,一天能下一个就不错了,而且吃的饲料也讲究,普通粮食喂了根本不下蛋。” 王科长听得眉头紧锁,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他昨晚吃完那鸡蛋,今早起来神清气爽,连多年隐隐作痛的腰椎都轻松了不少。这哪是鸡蛋?这分明是宝贝!要是能长期弄到,不光自己家能吃上,拿去送礼更是再合适不过——既体面,又不会太招摇。 毕竟这是鸡蛋,他送礼给人送鸡蛋,既不会显得太奢侈,也容易让人接受,但是那些领导若是知道了这是什么样的鸡蛋,那绝对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兴邦!”他一把拉住赵兴邦的胳膊,语气几乎是恳求了,“产量低没关系,价格你开!只要你能保证供应,有多少我要多少!” 赵兴邦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心里暗笑,面上却依旧“勉强”:“王科长,您这也太为难我了……” “不为难!”王科长立刻摆手,“这样,市场价的两倍!不,三倍!只要你答应优先供应给我,价格咱们好商量!” 赵兴邦故作沉思,半晌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行吧,既然王科长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先紧着您这边供应。不过……价格确实得高一些。” “没问题!”王科长大喜,立刻拍板,“就这么定了!你这边有多少,我全包了!” 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老丈人在县委工作,一直想往上动一动,可送礼太扎眼,容易落人口实。但这“飞凰蛋”就不一样了,市面上根本见不着,口感效果却是一绝,送上去既不显眼,又能让人记着好。 赵兴邦看着王科长那副恨不得立刻把鸡蛋全包圆的样子,心里清楚,这条线算是彻底搭上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和王科长握了握:“合作愉快。” 第81章 留下的证据 自从村里人知道赵兴邦家的鸡蛋能卖出天价后,赵家小院外就总有人探头探脑。 “听说那鸡蛋一个能卖一块钱!” “啥?一块钱?!那不得比肉还贵?” “可不是嘛!王科长亲自来收的,县里领导都爱吃!” 几个妇女蹲在村口的石磨旁,一边搓着玉米粒,一边眼热地往赵兴邦家的方向瞟。 “你们说,他家的鸡咋就那么金贵?咱家的鸡不也吃谷子、吃虫子吗?咋就下不出那么好的蛋?”胖婶咂着嘴,满脸不解。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鸡种不一样……”李大娘嘀咕着,眼神闪烁。 “我看啊,肯定是喂的东西不一样!”赵家的邻居王二嫂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昨儿个路过他家后院,闻到一股子药香,准是往鸡食里掺了什么秘方!” 这话一出,几个女人顿时来了精神,互相交换着眼色。 又是一日过去,赵兴邦家的鸡舍前就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几个半大孩子趴在篱笆上,眼睛瞪得溜圆,看着王玉兰小心翼翼地捡起一枚金灿灿的鸡蛋。 "看见没?就这种蛋,听说城里人花一块钱一个抢着买呢!"张老汉咂着嘴,粗糙的手指比划着,"我儿子在县供销社当临时工,一个月才十八块钱工资。" "一块钱一个?"旁边抱着孩子的刘婶倒吸一口凉气,怀里的娃娃差点滑下来,"这哪是下蛋,这是下金疙瘩啊!" 人群嗡嗡地议论着,不时有人踮起脚尖往里张望。赵兴邦家的鸡舍跟别人家的没什么两样,都是竹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可里头的鸡却神气得很。那只羽毛泛着五彩光的母鸡昂着头,在院子里踱步,活像个骄傲的将军。 "兴邦啊,你这鸡是啥品种?"李富贵搓着手凑过来,眼睛直往鸡舍里瞟,"能不能卖我几只小鸡崽?价钱好商量。" 赵兴邦正在给鸡喂食,闻言头也不抬:"李叔,这鸡性子野,不好养活。您看那只红冠子的,前天刚把隔壁老王家的公鸡啄得满院子跑。" "哎哟,凶点好,凶点下蛋才香嘛!"李富贵不死心,又往前凑了凑,"要不这样,我拿三只芦花鸡换你一只,成不?" 王玉兰端着鸡蛋篮子从鸡舍出来,听到这话忍不住抿嘴一笑:"李叔,真不是我们小气。这鸡认主,换个地方就不下蛋了。前阵子刘婆婆想帮我们养两天,结果它们硬是三天没下一个蛋。" 这话半真半假,却把围观的村民唬得一愣一愣的。人群后头,张翠花阴沉着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可不信什么认主的鬼话,这俩小畜生肯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散了散了,该下地干活了。"赵兴邦拍拍手上的谷壳,朝众人摆摆手。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压低声音对王玉兰说:"今晚我去趟镇上,买两条看家狗回来。" 王玉兰一怔:"怎么了?" "早上我发现鸡舍门口的土被人翻过。"赵兴邦眯起眼睛,"有人盯上咱们的鸡了。" “我怕有人动不了咱们的地,就偷咱们家的鸡。” 这一切都源自于前一天。 …… 赵家院子里,张翠花蹲在自家墙根下,耳朵紧贴着土墙,把外面的议论声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呸!装什么大尾巴狼!"她啐了一口,扭头看向正在院子里劈柴的赵建国,"当家的,你看见没?全村人都围着他家转!" 赵建国头都没抬:"关咱啥事?分家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各过各的。" "你傻啊!"张翠花一脚踢开脚边的簸箕,"一个鸡蛋一块钱!一天就算只下十个,一个月就是三百块!顶你半年的工分!" 赵建国劈柴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干活:"人家有本事,咱能咋办?" 张翠花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我观察好几天了,每天晌午他们两口子都去地里干活,院里没人..." "你疯了?"赵建国猛地抬头,"上次偷甜菜的事儿差点吃官司,你还敢去?" "你懂个屁!"张翠花不屑地撇嘴,"我就是去看看他家的鸡有什么特别的,又不动他家东西。再说了,我是他大嫂,进他家院子怎么了?" 赵建国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张翠花已经扭着腰进屋了,嘴里还哼着小曲,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晌午,太阳正毒。赵兴邦和王玉兰像往常一样去地里干活。张翠花蹲在自家院子里,眼睛死死盯着赵家的方向,确认两人走远后,立刻行动起来。 她先是在村里转了一圈,假装去河边洗衣服。路过赵家时,故意大声跟路过的村民打招呼:"哎哟,这大热天的,我去河边洗两件衣裳!" 等确认周围没人注意,她立刻猫着腰,绕到赵家后院。矮墙只有半人高,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利落地翻了进去。 "哎哟!"刚落地就踩到一坨鸡屎,张翠花嫌恶地在草地上蹭了蹭鞋底,"脏死了!"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鸡舍,心脏砰砰直跳。鸡舍是新盖的,用竹子和茅草搭得严严实实。透过缝隙,她能看见里面十几只母鸡正悠闲地啄食。 "就这?"张翠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鸡窝里普普通通的芦花鸡,"这不就是寻常家鸡吗?供销社三块钱一只的那种?" 她不死心,轻轻推开鸡舍的小门。母鸡们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咯咯叫。张翠花赶紧蹲下身检查食槽里的饲料——就是普通的玉米掺糠,没什么特别的。 "怪了..."她抓起一把饲料闻了闻,又扒拉了几下鸡粪,甚至还掰开一只鸡的嘴看了看,"没啥特别的啊..." 突然,她眼睛一亮:"对了,肯定是喂的水有问题!" 她在鸡舍角落里发现一个陶罐,里面装着清水。正要凑近看时,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吓得她一个激灵,赶紧翻墙溜了。慌乱中,她的头巾挂在了墙头的树枝上,也顾不上捡了。 第82章 家中的护卫 也正因为如此,赵兴邦给家里添了点别的护卫,第二天一早,赵兴邦就去了镇上。晌午时分,他牵着两条威风凛凛的大黑狗回来了,引得村里孩子们一路跟着看热闹。 "哟,兴邦,这狗可真精神!"路过的张老汉啧啧称奇。 赵兴邦笑着摸了摸狗头:"看家护院的好手,专门从镇上挑的。" 两条狗似乎通人性,听到夸奖立刻昂首挺胸,黄亮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锐利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回到家,赵兴邦从空间里取了些灵泉水,掺在狗食里。两条狗吃得欢快,吃完后眼睛更加明亮有神,连毛发都似乎更黑亮了。 "来,认认家里人。"赵兴邦牵着狗来到王玉兰跟前。两条狗嗅了嗅王玉兰的手,立刻亲热地摇起尾巴,还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手指。 王玉兰惊喜地摸着狗头:"它们真聪明!" "走,带你们去见见刘婆婆。"赵兴邦又牵着狗来到隔壁。 刘婆婆正在院子里晒草药,看到两条大黄狗先是一惊,随即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狗...不一般啊。" 她蹲下身,伸出手。其中一条狗凑过来闻了闻,竟然像认识她似的,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怪了,"刘婆婆惊讶地抬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狗。兴邦,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赵兴邦笑而不答:"运气好罢了。" 当然,这不单单只是运气好,赵兴邦在买了这两条狗之后,先给他们喂了一点灵泉的水。 灵泉竟然可以提升家畜的品质,那么应该也能提升狗的灵智。 事实证明,赵兴邦的想法是对的,原先买这两条大黄狗的时候,集市那边的人还不一定肯卖,毕竟这两条狗都太凶了,寻常人家买一条就够了,两条的话,主人不一定驯的住。 但是赵兴邦在威严了灵泉之后,这两条狗的凶性顿时就收敛了不少,同时他们也变聪明了不少。 当然了,这些事情,赵兴邦自然是不会多说的,寻常人问起来,也只会觉得赵兴邦驯狗有方。 刘婆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两条精神抖擞的大黄狗,突然笑了:"好,好啊!有这俩看家,我看谁还敢打你家的主意!" 又是一日过去,张翠花就蹲在赵家院外的老槐树后。她粗糙的手指紧紧扒着树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院门。树皮上的露水浸湿了她的衣袖,凉意顺着胳膊往上爬,她却浑然不觉。 "咯吱——" 院门开了。赵兴邦拎着木桶走出来,桶沿上还挂着水珠。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裤脚沾着新鲜的泥点,看起来是要去地里干活。张翠花屏住呼吸,看着他在井台前停下,熟练地摇动辘轳。 "哗啦"一声,水桶从井里提了上来。赵兴邦弯腰舀了一瓢水,阳光下,水珠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泥地上砸出几个深色的小圆点。张翠花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瓢水,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当家的,别忘了喂鸡。"王玉兰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知道。"赵兴邦应了一声,拎着水桶往鸡舍走去。张翠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屋角,这才长出一口气,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 "果然是井水..."她喃喃自语,指甲在树皮上抠出几道白痕。这几天她看得真切,赵兴邦每天雷打不动要给鸡喂井水,那水里肯定掺了什么秘方! 远处传来驴车的铃铛声,是村里去镇上的早班车。张翠花眼睛一亮——今天赵兴邦要去镇上送鸡蛋,这是最好的机会! 太阳渐渐升高,晒得地面发烫。张翠花躲在树荫下,看着赵兴邦和王玉兰锁好院门,提着竹篮往村口走去。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土路尽头,她立刻从树后窜出来,像只偷油的老鼠般贴着墙根移动。 院墙不高,但墙头上插着碎瓦片。张翠花左右张望,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垫在墙头,双手一撑就爬了上去。她的动作比想象中灵活,干瘦的身子像片枯叶般轻飘飘落在院内。 "哎哟!"落地时踩到块石头,她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只能单脚跳着揉脚踝。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母鸡在鸡舍里咕咕叫。 井台就在院子中央,青石砌的井沿磨得发亮。张翠花咽了口唾沫,从腰间解下一个空酒瓶,蹑手蹑脚地往井边摸去。阳光照在井水上,晃得她眯起眼睛。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家的鸡喝了这水后,下的蛋也能卖一块钱一个... "汪!" 一声炸雷般的犬吠在身后响起。张翠花浑身一抖,酒瓶"咣当"掉在井台上。她僵硬地转身,看见两条大黄狗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一条堵在院门口,一条守在鸡舍旁,四只眼睛泛着凶光,死死盯着她。 "去...去!"张翠花哆嗦着从地上捡起根树枝,"滚开!畜生!" 两条狗不但没退,反而压低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守在门口的那条突然猛冲过来,张翠花尖叫一声,手里的树枝"啪"地断成两截。她转身想跑,另一条狗已经堵住了去路。 "救命啊!来人啊!"张翠花的喊声都变了调。她背靠着井台,双腿抖得像筛糠。两条狗一前一后把她围住,龇着森白的獠牙,口水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远处传来村民的说话声,狗吠声更响了。张翠花想逃,可两条狗配合默契,她往左挪一步,左边的狗就呲牙;往右动一下,右边的狗就低吼。她被死死困在井台边,进退不得。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淌,混着眼角的泪水,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几道沟壑。她突然想起村里老人说过,越凶的狗越能听懂人话。 "大...大黄..."她试着叫了一声,声音抖得不成调,"乖狗狗,让婶子过去..." 两条狗同时"汪"地一声,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83章 矛盾转移 "汪汪汪——" 震天的狗吠声像炸雷般在村子里回荡。正在晒谷场筛麦子的王老汉手一抖,簸箕里的麦粒撒了一地;隔壁张婶刚舀起的一瓢水全泼在了自己鞋面上;连村口老槐树上的麻雀都扑棱棱惊飞了一片。 甚至正在河边洗衣的妇女们抬起头,晾晒谷子的老汉们停下手中的活计,不一会儿,赵家院外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出啥事了?" "好像是赵兴邦家!" "快去看看!" “话说回来,赵兴邦家里啥时候养狗了?” “你管那么多呢,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村民们像闻到腥味的猫,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往赵家院子跑。最先赶到的是住在隔壁的刘婆婆,她手里还攥着没纳完的鞋底,刚拐过墙角就看见院门大敞着,两条大黄狗正围着个灰扑扑的人影狂吠。 "哎哟我的亲娘!"王婶挤在最前面,手里的瓜子都撒了,"这不是建国家的吗?咋让狗给堵了?" 李秀兰瘫坐在井台边,两条大黄狗一左一右把她围得严严实实。她头发散乱,裤腿上沾满了泥巴,活像只落汤鸡。见人越来越多,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拍着大腿嚎起来:"没天理啊!赵兴邦家的疯狗要咬死人啦!" 实际上,这两条狗在喝了灵泉水了之后异常的有灵性,对敌人只会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尤其是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情况下。 但是她的嗓门又尖又利,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围观的村民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却没人上前帮忙——毕竟那两条狗龇着白森森的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秀兰正缩在井台边,两条大黄狗一左一右堵着她,她往前挪一步,狗就龇牙;往后退半步,狗就低吼。听见刘婆婆的声音,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救命啊!这畜生要咬死人啦!" 她这一嗓子,把刚赶到的村民都喊懵了。王婶挎着半篮子野菜挤在最前面,眼睛瞪得溜圆:"秀兰嫂子,你咋跑人家院里去了?" "我、我就是路过..."李秀兰抹着眼泪,声音却越哭越大,"谁知道这两条疯狗突然冲出来!你们看看,把我裙子都扯破了!"她指着衣角一道三寸长的口子,其实那是她翻墙时被瓦片刮的。 人群里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有人信了,小声说赵兴邦家的狗确实凶;也有人撇嘴,嘀咕谁家路过会翻墙进去。 "放你娘的屁!"刘婆婆拄着拐杖从人群里挤出来,老花镜后面的眼睛闪着精光,"路过?路过能路到人家院子里去?你当大伙儿都是瞎子?"她指了指墙头上的破布,"翻墙的贼我见多了,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李秀兰脸色一僵,手不自觉地摸向头发——果然,包头的蓝布不见了。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拍着大腿嚎起来:"天杀的赵兴邦!养这么凶的狗也不拴好!要是咬着我,我跟你没完!" "汪汪!"两条狗立刻扑上前,吓得她一屁股又坐回地上。 "让让,让让!" 人群外传来赵兴邦的声音。他和王玉兰拨开围观村民走进院子,两条大黄狗立刻摇着尾巴迎上去,在他腿边直打转,哪还有半点凶相? 王玉兰手里还提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鸡蛋篮子,看见院里的情形,惊得捂住嘴:"大嫂?你怎么..." "赵兴邦!"李秀兰像抓住救命稻草,声音陡然拔高八度,"你家的狗要咬死我!今天不赔医药费,我跟你没完!" 人群嗡嗡议论起来。有人摇头,有人偷笑,更多的是伸长脖子等着看热闹。赵兴邦扫了眼井台边打翻的水桶和碎酒瓶,嘴角微微抽动。 "大嫂子,"他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你翻进我院子,是要做什么?" "我...我..."李秀兰眼珠子乱转,突然灵光一闪,"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喂鸡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啥秘方还藏着掖着?"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顿时安静了。王婶手里的瓜子袋掉在地上,张大嘴看着赵兴邦;李老汉的旱烟忘了抽,烟锅里的火都灭了;连刘婆婆都闭上嘴,老花镜后面的眼睛眯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赵兴邦身上,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鸡舍里母鸡咕咕的声音。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来。李秀兰脸上挂不住,突然梗着脖子喊:"我就是来看看怎么了?全村谁不想知道你家鸡为啥能下金蛋?"她红着眼扫视人群,"你们敢说不想?" 这句话像盆冷水泼在人群里。刚才还议论纷纷的村民突然安静了,有人低头搓手,有人假装咳嗽,就是没人接话。 赵兴邦环视一圈,清楚人性的本质就是贪婪的他突然笑了。他转身进屋,不一会儿拿着个粗布包走出来。布包鼓鼓囊囊的,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既然大嫂子这么想知道,"他把布包递给李秀兰,"这就是我喂鸡的饲料,你拿回去试试。" 李秀兰愣住了,手悬在半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没想到赵兴邦这么痛快就交出了"秘方"。 然而实际上,这也只不过是转移矛盾的一种手段罢了。 "当然。"赵兴邦笑容不变,"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饲料配方复杂,大嫂想要回去试试的话,可要酌情使用啊。" 李秀兰一把抢过布包,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赵兴邦反悔似的。她偷眼瞟了下周围,发现所有村民的眼睛都盯着她怀里的布包,那眼神活像饿狼看见了肥肉。 王婶第一个凑上来:"秀兰啊,这饲料...能不能分我点儿?我家有上好的小米换..." "去去去!"李秀兰像护崽的母鸡一样缩起身子,"这是兴邦给我的!" 李老汉吐掉烟嘴,也挤上前:"建国家的,我出钱买!你说个价!" 第84章 科长的老丈人很看好你 张翠花抱着那袋饲料,像揣着个金元宝似的往家跑。她的布鞋踩在泥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可她的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让开!都让开!"她粗鲁地推开挡路的几个孩童,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正在井边打水的张寡妇。 "哎哟!"张寡妇手里的水桶"扑通"一声掉进井里,气得直跺脚,"张翠花!你赶着投胎啊?" 张翠花头也不回,只是把怀里的布袋搂得更紧了。她没注意到,身后那些村民的眼神正像饿狼一样盯着她手里的袋子——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是赤裸裸的贪婪。 "瞧她那得意样儿..."王婶撇撇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好像真能养出金蛋鸡似的。" "可不是嘛!"张寡妇弯腰去捞水桶,嘴里还不忘嘀咕,"赵兴邦多精的人,能真把秘方给她?" 几个年轻媳妇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要不...咱们也去要一袋?" "要去你去,我可拉不下这个脸..." "嘿,你们没看见张翠花刚才那模样?跟捡了金山似的..." 这些议论声顺着风飘进张翠花耳朵里,她不但不恼,反而跑得更快了。她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赵兴邦现在是村里的财神爷,没人敢得罪;可她张翠花算什么东西?在村里早就臭了名声。要是真能养出金蛋鸡...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怀里的饲料袋烫手得很,忍不住小跑起来。 赵家那在赵家屯内还算高档的房子出现在眼前,张翠花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院门,把正在喂猪的赵建国吓了一跳。 "作死啊!"赵建国手里的猪食瓢掉进槽里,溅了一身馊水,"大白天见鬼了?" 张翠花顾不上搭理他,直奔鸡窝而去。她家养了七八只芦花鸡,正蔫头耷脑地窝在角落里。看见主人来了,也只是懒洋洋地"咕"了一声。 "吃!都给我吃!"张翠花手忙脚乱地解开布袋,抓出一把褐色的饲料撒进鸡槽。那饲料看着平平无奇,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几只鸡慢悠悠地踱过来,低头啄了几口,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争抢起来。张翠花看得眼睛发亮,又抓了一大把撒进去。 "这...这是啥?"赵建国凑过来,鼻尖上还挂着滴馊水。 "闭嘴!"张翠花一巴掌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别碰!这可是金疙瘩!" 赵建国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了,讪讪地退到一边。张翠花蹲在鸡窝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鸡,仿佛已经看到金灿灿的鸡蛋滚出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这些饲料确实对鸡是有用的,而且价格也不算很贵,所以赵兴邦才随手赠予,一方面可以转移矛盾和注意力,另一方面也能让赵家人再多消停一会。 但是想要饲料真正的发挥作用,则需要针对鸡的品种。若是品种不对头,那么再好的饲料也发挥不出来什么效果。 况且这饲料内真正最重要的还是他神农空间内的灵泉。 没错,这些“飞凤鸡”喝的泉水确实有问题,但喝的并不是他们院中的井水,而是神农空间内的灵泉。 当然了,这些消息,赵兴邦可不会好心的告诉自己的大嫂啊。 ...... 三天后的清晨,赵兴邦正在鸡舍捡蛋。飞凰鸡下的蛋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红色,像抹了一层釉彩。他刚把最后一枚蛋放进铺着干草的篮子里,就听见院外传来吉普车的引擎声。 "兴邦同志!" 王科长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飘了进来。他今天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连皮鞋都擦得锃亮,一进门就热情地握住赵兴邦的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王玉兰闻声从灶房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王科长吃早饭没?刚蒸的杂粮馍..." "不吃了不吃了!"王科长摆摆手,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我岳父——就是县委办公室的郑主任,吃了你们家的飞凰蛋,连着夸了三天!"他压低声音,"老人家点名要见你呢!" 赵兴邦心头一跳。他早知道王科长的靠山是县委的人,但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他故作镇定地擦了擦手:"郑主任太抬举了,我就是个种地的..." "哎!这话说的!"王科长亲热地揽住他肩膀,"我岳父说了,能把鸡蛋种出这个水平的,绝对是人才!"他眨眨眼,"过些天他正好有空,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去县委大院坐坐?" 王玉兰手里的葫芦瓢"啪嗒"掉在地上。县委大院?那可是县里领导住的地方!她紧张地看向丈夫,却发现赵兴邦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这...会不会太打扰领导?"赵兴邦他故意露出犹豫的神色。 王科长急得直拍大腿:"哎哟我的好兄弟!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县委大院呢!"他凑近些,带着烟味的气息喷在赵兴邦脸上:"老人家说了,只要有空,让你带着鸡蛋去他家坐坐。" "那就麻烦王科长了。"赵兴邦弯腰捡起葫芦瓢,顺手从篮子里挑出两个最大的飞凰蛋,"这两个蛋您带回去,给郑主任尝尝鲜。" 王科长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好鸡蛋:"放心!我岳父最惜才,要是他高兴了..."他意味深长地拍拍赵兴邦的肩膀,"以后别说甜菜,就是你种的稻草都能卖钱!" 吉普车扬长而去,卷起的尘土久久不散。王玉兰揪着丈夫的衣角,声音发颤:"当家的,真要见大领导?" 赵兴邦望着远处县委大院的方向,眼神深邃得像口古井。他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在这个年代,攀上一个县委领导的关系,等于拿到了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他的神农空间,他的灵泉,他的飞凰鸡...都需要更大的舞台。 第85章 又有人来找事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赵家小院里,两条大黄狗趴在鸡舍旁假寐,耳朵却不时抖动一下。屋内,王玉兰已经睡熟,均匀的呼吸声混着夏夜的虫鸣,显得格外宁静。 赵兴邦轻手轻脚地下了炕,确认妻子没有被惊醒后,悄悄来到后院的水井边。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手指在井沿某处凸起的青石上轻轻一按—— "咔嗒"一声轻响,井壁上竟出现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这是他用空间里的灵泉水改造井壁后发现的秘密,井内石壁被灵泉长期浸润,竟然变得如活物般可塑。 闪身进入暗门,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约莫两亩见方的空间在眼前展开,上方没有日月星辰,却自然散发着柔和的青光。左侧是整齐的田垄,碧玉稻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右侧是新开辟的牧场,十几只羽毛华美的飞凰鸡正在啄食;中央一汪清泉汩汩流淌,水面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叮——神农空间升级完成】 【解锁新品种:紫晶葡萄】 机械般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赵兴邦眼前突然浮现出一排半透明的文字。他顺着指引走向空间最深处,原本被浓雾笼罩的区域此刻已经清晰可见—— 一架葡萄藤不知何时已经攀满了新出现的竹架。藤蔓粗如儿臂,叶片大如蒲扇,最惊人的是那些垂挂的葡萄串:每一颗都有拇指大小,通体晶莹剔透,在空间的光照下折射出梦幻的紫光,仿佛是用紫水晶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赵兴邦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送入口中。牙齿轻咬的瞬间,甘甜的汁液在口腔中迸发,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直冲丹田,又迅速流向四肢百骸。他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连日劳作的疲惫一扫而空,连视力都变得异常清晰,能看清十步外稻叶上的露珠滚动。 "这..."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皮肤下的血管隐约泛着淡紫色,但转瞬即逝。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紫晶葡萄的信息: 【蕴含精纯生命能量,口感绝佳,可用于酿造绝世佳酿,有延年益寿、改善体质之奇效】 赵兴邦心头狂跳。前世他曾在县太爷的寿宴上偷尝过一口贡酒,据说那是用天山雪葡萄酿的,一杯值十两银子。可那酒与眼前这紫晶葡萄相比,简直就是泔水! 他正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新品种,突然—— "呜...汪汪!" 空间外传来大黄狗压抑的低吼。这不是平常驱赶野猫的叫声,而是发现危险时特有的警告音。赵兴邦神色一凛,立刻退出空间。 回到现实世界,狗吠声更加清晰。两条大黄狗没有狂吠,而是交替发出短促的呜咽,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有人靠近,但还未闯入。 赵兴邦贴着墙壁摸到窗边,借着月光,看见院墙外晃动着几个人影。他们猫着腰,手里拿着长条状的物件,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轻点...别惊动那两条畜生..."一个沙哑的声音飘进来,赵兴邦立刻认出这是村里有名的懒汉老刘头。 "怕啥?"另一个声音回道,是游手好闲的王二狗,"我带了掺药的肉包子,待会儿先药翻那两条狗。" 墙根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物体落地的闷响。赵兴邦眯起眼睛,看见两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扔进院子。两条大黄狗警惕地后退几步,鼻头耸动,却没有上前。 "怪了...这畜生怎么不吃?"王二狗嘀咕道。 "你他妈是不是药下少了?"第三个声音插进来,是村里有名的赌棍李麻子,"赶紧的,趁那小子睡着,把合同偷出来撕了!" 赵兴邦眼神一冷。这些人是冲着租地合同来的! 不过他们当然不知道啊,他的这两条狗那可是远超普通的家畜,喝了灵泉之后,与这些麻药和泻药的抗性自然也提升了不少。 他轻轻退回里屋,看了眼熟睡的妻子,从炕席下摸出把柴刀别在腰后,又取了根麻绳缠在手上。正准备从前门出去,突然听见墙头"咔嚓"一声脆响——有人翻进来了! "汪!"大黄狗终于发出震耳的咆哮。 "操!被发现了!"墙外的人骂了一句。 赵兴邦当机立断,转身来到后院,踩着水缸翻出墙外。落地时他像猫一样轻巧,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借着夜色的掩护,他贴着墙根绕到前院方向,隐约听见几个人在低声争吵。 "...不是说那两条畜生会吃吗?" "我哪知道...要不改天再来?" "放屁!来都来了!" 赵兴邦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声源。五个人影聚集在院墙外的老槐树下,月光照出他们手里的家伙:老刘头拿着根撬棍,王二狗提着木棒,李麻子腰间别着把杀猪刀,还有两个面生的混混拿着麻袋和绳索。 "听好了,"老刘头压低声音,"进去后分头行动:我和二狗去东屋找合同,麻子带人把地里那些豆苗全拔了!" "真要拔苗?"一个混混怯生生地问,"那...那可是能改良盐碱地的神豆..." "蠢货!"李麻子一巴掌拍在那人后脑勺上,"不把苗毁了,那些地怎么收回来?老子可是押了十块钱赌赵兴邦种不出东西!" 赵兴邦瞳孔微缩。原来如此!这些人不仅想偷合同,还想毁掉固氮豆苗,让租地协议作废! "可是..."王二狗搓着手,"赵兴邦现在可是县里挂名的能人,万一..." "怕个球!"老刘头往地上啐了一口,"半夜三更的,谁知道是咱们干的?等明天发现苗死了,就说是遭了虫害!" 几个人发出猥琐的低笑,开始分配作案工具。赵兴邦握紧拳头,太阳穴突突直跳。 以他现在的能力,加上灵泉所提供和强化的身体素质,放倒这五个混混易如反掌。但转念一想,暴力解决只会惹来更多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把这些人给送到公社,就如同那赵红军一样,送到了公社之后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骚扰他们了,现在距离他被放出来至少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第86章 集结村民 想到这里,赵兴邦悄然后退,借着夜色的掩护绕到村子另一头。村长家住在村中央的大院里,此时窗户还亮着油灯——老村长有夜里记账的习惯。 "咚咚咚。"赵兴邦轻轻叩响门环。 "谁啊?"屋里传来村长沙哑的声音。 "是我,赵兴邦。"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老村长披着外衣,手里还拿着账本。他眯起昏花的老眼:"兴邦?这大半夜的..." "村长,"赵兴邦压低声音,"老刘头他们要去毁我的固氮豆苗,还想偷租地合同。" "什么?"老村长手一抖,账本掉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他弯腰去捡,手指微微发抖:"你...你确定?" 赵兴邦点点头,把刚才听到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老村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拍案而起:"反了天了!这些混账东西!" 这帮混混村民,就不能让他好好的完成自己的扶贫工作吗! "你先回去,"老村长把哨子挂在脖子上,"我这就去叫人。记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他们动手了再..." “放心村长,我明白。” …… 没过多久,铜哨刺耳的尖啸声划破夜空,惊醒了半个村子。老村长佝偻的腰板此刻挺得笔直,枯树皮似的手攥着哨子,指节都泛了白。他边跑边吹,哨音像刀子似的把黑夜撕开一道道口子。 "都起来!有人要毁固氮豆苗!" 赵兴邦紧跟在后,听见各家各户传来慌乱的响动。先是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接着是木门吱呀的开门声,最后是杂沓的脚步声——有人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咋回事?"张老汉提着裤腰带从茅房冲出来,差点撞上正在系衣扣的王婶。 老村长喘着粗气停下,铜哨还挂在嘴边:"老刘头...带着人要毁兴邦家的豆苗!"他猛地抓住张老汉的胳膊,"那可是能改盐碱地的神豆啊!" 这句话像火星子溅进油锅,张老汉脸色瞬间变了。他转身冲回屋里,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把铁锹,锹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挨千刀的!敢动咱村的命根子!"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有端着煤油灯的,有举着锄头的,还有拎着擀面杖的。刘婆婆最绝,左手提着夜壶当武器,右手还攥着没纳完的鞋底。 "走!"老村长一挥胳膊,人群像潮水般往赵兴邦家涌去。几十双脚踩在土路上,震得路边的野草都在颤抖。 赵兴邦跑在最前面,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奇怪的兴奋——前世这些欺负他的人,今晚就要自食恶果! 尤其是那老刘头!这个人,赵兴邦可是从前世记恨到了现在,前世的时候,就是因为落在了他的手上,王玉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但是却依旧记得关心他!就算会被打,也要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的从老刘头的手里留出来。 现在,自己已经跟王玉兰过上了不错的生活,但是那老刘头这仇,赵兴邦也依旧还记得! 转过最后一个屋角,他家院子已经近在眼前。月光下,院门大敞着,锁头被撬坏挂在门环上晃荡。院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还夹杂着压低的笑骂。 "快看!合同肯定在箱子里!" "这破锁真难撬..." "你他妈小点声!" 赵兴邦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老村长会意,猫着腰凑到院墙边,从缝隙往里看。只见五个黑影正在堂屋门前忙活,老刘头那标志性的瘸腿姿势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正用杀猪刀别门闩,另外四人举着麻袋和木棒望风。 "动手?"张老汉凑过来小声问,手里的铁锹已经举起来了。 老村长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个手电筒递给赵兴邦,又对其他人比了个包围的手势。村民们立刻分散开来,像一张大网悄悄围住院子。 赵兴邦深吸一口气,突然按亮手电筒。刺眼的光柱像利剑般直射堂屋门口,正好照在老刘头那张坑坑洼洼的麻脸上。 "谁?!"老刘头吓得一哆嗦,杀猪刀当啷掉在地上。 回答他的是四面八方同时亮起的十几道手电光。光柱交错间,村民们愤怒的面孔从黑暗中浮现出来,像一尊尊怒目金刚。 "好啊!偷东西偷到兴邦家来了!"刘婆婆第一个冲出来,夜壶抡得呼呼作响。 老刘头几人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王二狗手里的麻袋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准备好的石块——这是要用来砸鸡舍的。 "误会...误会..."老刘头干笑着往后退,瘸腿绊在门槛上,差点摔个跟头,"我们...我们听说有贼..." "放你娘的屁!"张老汉一铁锹拍在院墙上,震下一片尘土,"三更半夜撬门进来抓贼?"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认出了地上的石块:"他们要砸鸡舍!"更有人指着麻袋里的绳子:"这是要绑人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绑狗用的,不过可惜,家中的两条大黄狗早就已经在赵兴邦的安排下先睡觉去了,今晚的事情,不需要它们两个出面。 不然的话,咬伤了人,自己还要给医药费,那不是显得很亏吗。 老村长走到院中央,煤油灯照得他脸上的皱纹像刀刻般深邃:"老刘头,你带着凶器夜闯民宅,是想吃牢饭?" 老刘头那张麻脸由红转白,豆大的汗珠顺着坑洼往下淌。他怨毒地瞪了赵兴邦一眼,突然扯着嗓子喊:"赵兴邦黑心肝!用妖法骗咱们的地!那固氮豆根本..." "闭嘴吧你!"王婶一个箭步冲上去,差点把煤油灯怼到老刘头脸上,"我家地里的豆苗都快开花了,土也变松了,你管这叫妖法?"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 "就是!我家三亩盐碱地都能种庄稼了!" "你们这些懒汉自己不肯出力,现在眼红了?" "送他们去见公安!"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老刘头几人被围在中间,像困兽般左冲右突。李麻子想从侧面溜走,被刘婆婆一鞋底抽在脸上,鼻血顿时流了下来。 第87章 好一个兄长 就在这混乱当口,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人群齐刷刷回头,只见赵建国不知从哪冒出来,正气凛然地站在月光下。他衣服扣子都系错了,头发乱得像鸡窝,看起来像是匆忙赶来的。 赵建国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张开双臂挡在赵兴邦面前:"你们想干什么?敢动我弟弟,先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月光下,赵建国满脸"悲愤",眼角甚至还挤出了两滴泪花。他穿着打满补丁的汗衫,赤着脚,像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 "大哥?"赵兴邦眯起眼睛。 "二弟别怕!"赵建国转身握住他的手,以前都不怎么干体力劳动的他,现在的力道大得惊人,"有哥在,谁也伤不了你!"说着还用力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赵建国大步流星走到人群中央,随后趁着赵兴邦一脸懵逼的时候,一把将赵兴邦拉到身后,义愤填膺地指着老刘头:"好你个老刘头!敢欺负我弟弟!"他胸膛剧烈起伏,演技堪称一流,"要不是我起夜看见,我弟弟岂不是要遭你们毒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老村长狐疑地打量着赵建国,刘婆婆举着的夜壶都忘了放下。赵兴邦站在大哥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招以退为进! 老刘头也看呆了。他和赵建国明明说好的——今晚闹事,明天赵家就能名正言顺收回租出去的地。怎么现在... "赵建国!"老村长厉声喝道,"你少在这儿装好人!谁不知道你和老刘头——" "村长!"赵建国扑通跪下,声泪俱下,"我承认,以前我是混蛋!可今天听说有人要害我弟,我这心就像刀绞一样啊!"他捶胸顿足的样子,活像个痛改前非的浪子。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小声嘀咕:"到底是亲兄弟..." "看他哭得这么伤心,不像是装的..." 赵兴邦冷眼旁观这场表演,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这位"好大哥"的算盘打得响——既撇清了与老刘头的关系,又赚足了同情分。若是寻常人,此刻怕是要被这"护弟心切"的戏码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月光照在赵建国油光水滑的脑门上,那几滴鳄鱼的眼泪正顺着鼻沟往下淌。赵兴邦突然想起前世自己重伤卧床时,这位"好大哥"是怎么说的? "别浪费钱了,早晚是个死。" 记忆中的声音和眼前的哭嚎重叠在一起,让赵兴邦胃里翻起一阵恶心。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呢... 人群的喧闹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建国身上——这个平日里对弟弟刻薄寡恩的长兄,此刻正挺着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赵兴邦站在大哥身后半步的位置,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他太了解这个大哥了。前世分家时,赵建国就是这副嘴脸,嘴上说着"兄弟情谊",背地里却怂恿父母把最差的三亩盐碱地分给他。 "老刘头!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光棍!"赵建国突然提高嗓门,手指几乎戳到老刘头鼻子上,"当年想抢我弟媳妇不成,现在又来使坏?" 老刘头那张麻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他下意识看向站在屋檐下的王玉兰,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这个眼神没逃过赵兴邦的眼睛,他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放屁!"老刘头啐了一口,"明明是你们赵家..." "够了!"老村长突然厉声打断,拐杖重重敲在地上。他浑浊的老眼在赵建国和老刘头之间来回扫视,最后长叹一声:"建国啊...你总算还有点当哥的样子。" 这句话像一滴冷水掉进热油锅,围观的老人纷纷点头附和: "到底是亲兄弟..." "血浓于水啊!" "当哥的终究是护着弟弟..." 赵兴邦冷眼看着这一幕。这些老人思想传统,最看重"长兄如父"那套规矩。赵建国这招以退为进,算是戳中了他们的软肋。 老村长走到老刘头面前,枯树皮似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们几个,今晚这事没完!要么赔钱,要么去公社吃牢饭!" 老刘头还想狡辩,李麻子已经扑通跪下了:"村长饶命啊!我们就是鬼迷心窍..."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老刘头,"都是他撺掇的!说毁了豆苗就能要回租出去的地!" "你!"老刘头气得浑身发抖,瘸腿一软差点摔倒。 人群爆发出一阵嘘声。王婶叉着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自己懒还不让别人过好日子?" "就是!我家那五亩地刚见起色..." "送他们去公社!"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老村长抬手示意安静:"这样,每人罚二十块钱,明天晌午前交到村部。"他冷冷扫视几个混混,"交不上的,别怪我送你们去蹲班房!" 老刘头几人面如土色,二十块钱相当于普通农户半年的收入。但在众怒难犯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灰溜溜地点头,像丧家犬一样被村民押着离开了院子。 人群渐渐散去,院子里只剩下赵家兄弟和几位老人。月光下,赵建国的表情突然变了——刚才的正义凛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兴邦啊..."他声音哽咽,突然扑通跪在地上,"哥对不起你!" 这一跪把老村长都惊得后退半步。赵兴邦却纹丝不动,冷眼看着大哥表演。 "都是张翠花那个贱人!"赵建国捶胸顿足,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整天撺掇我跟你作对...我、我鬼迷心窍啊!"他猛地抓住赵兴邦的裤脚,"看在爹娘的份上,给哥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刘婆婆撇撇嘴,小声嘀咕:"早干嘛去了..."却被老村长一个眼神制止。 毕竟村长也不清楚赵兴邦的选择是什么样,而眼前的事情,毕竟也是赵兴邦的家事。 虽然村长都觉得,赵兴邦应该再给赵家的人一次机会,毕竟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知道自己错了,而是他们怕了,害怕赵兴邦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害怕他们在村子里的名声越来越差。 第88章 在猪圈中的暗骂 赵兴邦缓缓蹲下身,与大哥平视。月光照在赵建国脸上,那眼泪在麻子坑里积成小水洼,看起来滑稽又虚伪。 "大哥这是做什么?"赵兴邦语气平淡,"起来说话。" 赵建国却跪着不动,反而哭得更凶了:"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咱们是亲兄弟啊!"他突然啪啪扇自己耳光,"我不是人!帮着外人欺负自家兄弟!" 这动静把屋里的王玉兰都引了出来。她站在门槛上,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他这幅样子,赵兴邦的内心也是一阵阵的刺痛,前世那些不堪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就是这位"好大哥",在她被赵红军欺辱时冷眼旁观,还说什么"女人如衣服"。 赵兴邦余光瞥见妻子发白的脸色,心里一阵刺痛。他伸手扶起赵建国,声音却冷得像冰:"大哥真想弥补?" "想!当然想!"赵建国眼睛一亮,赶紧抓住话头,"哥愿意给你白干活!不要工钱!就当赎罪!" 老村长闻言,欣慰地捋了捋胡子:"这就对了嘛,兄弟哪有隔夜仇..." 赵兴邦突然笑了。他拍拍赵建国的肩膀,语气轻快:"正好家里猪圈缺人打扫,大哥明天就来吧。" "猪...猪圈?"赵建国表情一僵,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 "怎么?不愿意?"赵兴邦故作惊讶,"我还以为大哥是真心悔过..." "愿意!当然愿意!"赵建国赶紧挤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哥明天一早就来!" 月光下,兄弟俩四目相对。赵兴邦清楚地看见大哥眼底闪过的怨毒,但他不在乎——好戏才刚刚开始。前世那些账,他要一笔一笔算清楚! 而且,重生归来,赵兴邦知道自家这个原本应该作为赵家年轻一代顶梁柱的大哥最大的特点。 怕事! 作为一个男人,他怕丢脸,怕老婆,怕别人的目光,更喜欢坐享其成的感觉。 所以一有事情,他就会躲到别人身后去。 又是一日过去。 清晨的露水还没散尽,赵建国就佝偻着背出现在赵兴邦家门口。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和裤腿都挽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拎着个破旧的铁皮桶,活脱脱一副勤劳朴实的庄稼汉模样。 "兴邦啊,哥来了。"他站在院门外,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像是怕惊扰了谁似的。 王玉兰正在灶台前烧火,闻声探出头来,看见赵建国这副模样,手里的火钳差点掉进灶膛。前世那个对她呼来喝去的大伯哥,如今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站在门外? 赵兴邦从鸡舍走出来,手里还抓着一把谷糠。他眯起眼睛打量大哥——赵建国眼下的青黑显示他昨晚没睡好,但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连胡茬都刮得干干净净。这副精心准备的"悔过"模样,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大哥来得真早。"赵兴邦推开栅栏门,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赵建国立刻弯腰接过弟弟手里的簸箕,动作熟练得仿佛经常干这活:"应该的,应该的...哥昨晚一宿没睡,越想越觉得对不住你..." 他说着说着,眼眶竟然红了。晨光中,那张与赵兴邦有三分相似的脸皱成一团,看起来既可怜又诚恳。 路过的王婶挎着菜篮子,看见这一幕惊得张大嘴:"建国啊,你这是..." "王婶早。"赵建国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哽咽,"我...我来给弟弟帮忙,赎罪..." 这话说得漂亮,王婶顿时感动得直咂嘴:"哎哟,到底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呐!"她扯着嗓门朝远处喊:"张家的!快来看啊,赵家兄弟和好啦!" 不一会儿,赵家门口就聚了几个看热闹的村民。赵建国见状,腰弯得更低了,他主动拿起靠在墙边的粪叉,二话不说就往猪圈方向走。 "大哥别急。"赵兴邦拦住他,从屋里端出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先喝口水,猪圈不着急。" 赵建国受宠若惊地接过碗,双手微微发抖。他小口啜饮着,眼睛却不住地往屋里瞟。当赵兴邦转身去拿毛巾时,他迅速把半碗糖水倒进了旁边的花丛。 "哥,擦把脸。"赵兴邦递过一条崭新的毛巾,仿佛没看见大哥的小动作。 赵建国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别弄脏了..."他指了指自己带来的旧毛巾,"哥带了。" 这番谦卑做派,让围观的村民又是一阵感慨。刘婆婆拄着拐杖站在人群外围,浑浊的老眼里闪着精光——她可不信赵建国这混球能一夜转性。 "那我去忙了。"赵建国扛起粪叉,朝猪圈走去。转身的瞬间,他脸上卑微的表情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笑。 猪圈在院子最西侧,是用石头砌的半开放式棚子。赵建国刚走近,就被扑面而来的臭味熏得直皱眉。两头肥猪正在泥坑里打滚,见他来了,懒洋洋地哼了两声。 "畜生..."赵建国低声咒骂,但还是挽起袖子开始清理粪便。他干得很卖力,额头上很快渗出豆大的汗珠,时不时还大声咳嗽几下,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当然,赵兴邦倒是只能听到,这家伙的暗骂声。 估计是因为前世太敏感的原因,赵兴邦对于几个赵家人的骂声,那还是太熟悉了。 不过呢,赵兴邦也没有多在意。 人家都已经在猪圈里面干活了,那还能说什么呢。 他说着就要往院子角落的猪圈走,动作急切得像是迫不及待要干活似的。几个早起路过的村民看见这一幕,惊讶地停下脚步。 "哎哟,建国真来给弟弟干活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来是真悔改了..." 议论声飘进赵兴邦耳朵里,他嘴角微微上扬。转身进屋时,故意把一本蓝皮账本"不小心"掉在了院里的石磨上。 喜欢看他家的底细,好啊,那就看看差距有多大吧! 第89章 没那富贵命,想赚富贵钱 在赵兴邦这边将那蓝皮账本一不小心撞掉了之后没过多久。 猪圈里传来哗啦啦的冲水声。赵建国干得热火朝天,连袖子都卷到了胳膊肘,露出常年不干活所以还算白净的手臂。他一边冲洗猪槽,一边偷眼往院里瞄——那本蓝皮账本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兴邦啊,我去井边打桶水!"赵建国高声喊道,不等回应就提着桶快步走向院子中央。经过石磨时,他装作系鞋带,迅速翻开了账本。 密密麻麻的数字跃入眼帘: 【飞凰鸡蛋:60枚×1元=60元】 【固氮豆分成:3亩×200斤×0.2元=120元】 "甜菜:5月8日,售予制糖厂,2000斤,单价..." 赵建国的手开始发抖,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这些数字远超他的想象!光是这一页的总额,就抵得上普通农户十年的收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手指死死抠着账本边缘。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想起自己家那破败的土房,想起张翠花补丁摞补丁的衣裳,想起... "大哥在看什么?" 赵兴邦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惊得赵建国差点跳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合上账本,转身时已经换上一副笑脸:"没、没什么,就是看看弟弟的生意..." 赵兴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赵建国后背一阵发凉,赶紧岔开话题:"那什么...猪圈打扫完了,我去挑水!" 赵建国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手指不自觉地发抖。这些数字在他脑中飞快相加,最后得出一个让他呼吸都困难的结论:赵兴邦一个月竟然能赚将近两百块钱!这相当于普通农户大半年的收入! "这...这不可能..."他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账本上的数字仿佛化作一根根钢针,扎得他眼睛生疼。嫉妒的毒蛇在他心里疯狂吐信,啃噬着那点可怜的理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赵建国慌忙合上账本,装作继续打扫的样子。 "兴邦!兴邦在哪?"一个粗犷的男声由远及近。 赵兴邦从地里回来,正好迎上匆匆跑来的张老汉。老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旱烟杆都拿歪了:"快...快去看热闹!张翠花家的鸡...全完了!" "怎么回事?"赵兴邦故作惊讶。 张老汉拍着大腿,笑得见牙不见眼:"她不是偷了你给的饲料吗?今早她家鸡全蔫了,又拉又吐,死了七八只!现在正满村子打滚呢!" 猪圈里的赵建国闻言,手里的扫把"啪嗒"掉在地上。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昨天媳妇得意洋洋地说要偷饲料的场景,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张老汉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张翠花那泼妇,现在正坐在村口骂街呢!说是你给的饲料有毒,要找你算账!" 赵建国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一阵发黑。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账本上那些数字还在他眼前跳动,像一把把尖刀,剜得他心头滴血。 "故意的...这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水桶。浑浊的脏水溅在他裤腿上,洇出一片难看的污渍。 远处张翠花尖利的叫骂声已经隐约可闻。赵建国胡乱抹了把脸,拔腿就往村口跑。一路上,他脑子里乱哄哄的——那些死掉的鸡可都是钱啊!就算不是能下金蛋的飞凰鸡,普通母鸡一只也能卖两三块钱... 村口的老槐树下已经围满了人。张翠花坐在地上,头发乱得像鸡窝,衣服上沾满了鸡毛和不明污渍。她面前摆着几只死鸡,鸡冠发紫,嘴角还挂着白沫,死状凄惨。 "赵兴邦!你个杀千刀的!"张翠花一看见赵兴邦,立刻蹦起来,手指头几乎戳到他鼻子上,"你给的那是什么毒饲料?把我家鸡全害死了!" 她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唾沫星子喷了赵兴邦一脸。围观的村民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有几个妇女还嫌弃地捂住了鼻子——张翠花身上那股鸡屎味实在太冲了。 赵兴邦不慌不忙地擦了擦脸,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大嫂,这话从何说起?那饲料我家鸡天天吃,不都好好的?" "放你娘的屁!"张翠花一蹦三尺高,抓起一只死鸡就往赵兴邦身上扔,"你自己看看!吃了你的饲料就成这样了!" 死鸡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赵兴邦侧身避开。那只鸡"啪"地掉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围观的王婶"哎哟"一声跳开,拍着胸脯直念阿弥陀佛。 "大嫂,"赵兴邦蹲下身,用树枝拨了拨死鸡,眉头紧锁,"这鸡品种不对啊。我那饲料是专门配给飞凰鸡的,普通鸡吃了确实可能虚不受补..." "你胡说!"张翠花尖叫着打断他,"明明就是毒药!赔钱!今天不赔钱我跟你没完!" 她一边骂一边拍着大腿,活像个撒泼的疯婆子。有几个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躲到了大人身后。 这时赵建国终于挤进人群。他一把拉住张翠花的胳膊,压低声音喝道:"别丢人现眼了!回家去!" "回什么家!"张翠花一把甩开他,力气大得惊人,"你知道这些鸡值多少钱吗?二十多块啊!"她突然扑向赵兴邦,指甲闪着寒光,"今天不赔钱,我撕了你的脸!" 赵兴邦敏捷地后退两步,脸上依旧挂着无奈的表情:"大嫂,我好心给你饲料,你自己偷拿不说,现在出了事还赖我?"他转向围观的村民,"各位评评理,哪有这样的道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就是!偷人家东西还有理了?" "张翠花平时就爱占小便宜,活该!" "没那富贵命,还想吃那富贵粮!" 第90章 鸡飞狗跳的闹剧 "没那富贵命,还想吃那富贵粮!" 最后这句话不知是谁喊的,特别响亮。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有几个年轻人甚至吹起了口哨。张翠花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活像个变色龙。 "你...你们..."她哆嗦着嘴唇,手指着哄笑的人群,突然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秀兰!"赵建国慌忙接住她,却因为力气不够,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张翠花死沉死沉地压在他身上,嘴角还吐着白沫,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快!快掐人中!"有人喊道。 赵建国手忙脚乱地掐着张翠花的人中,心里却恨不得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婆娘。他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赵兴邦,发现对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顿时气得肝疼。 就在这时,村委会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赵兴邦同志,请立即到村委会接电话!县里王科长找你!重复一遍..." 这声音像盆冷水浇在闹剧现场。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连装晕的张翠花都微微睁开了眼。 赵兴邦整了整衣领,对众人点点头:"各位,我先去接电话。至于这些鸡..."他看了眼地上的死鸡,"如果大嫂坚持是我害的,可以去公社找兽医鉴定。"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往村委会走去,身后传来村民们新一轮的议论: "听听!人家多大气!" "张翠花就是自作自受!" "活该!让她再偷鸡摸狗!" 村委会里,老式手摇电话的话筒歪在桌上。村会计老周正襟危坐地守在旁边,见赵兴邦进来,立刻站起身:"兴邦啊,王科长说有急事。" 赵兴邦拿起话筒:"喂,王科长?" 电话那头传来王科长兴奋的声音:"兴邦同志!好消息!我岳父吃了你送的飞凰蛋,赞不绝口!点名要见你!明天上午十点,我开车来接你!" "这..."赵兴邦故作迟疑,"会不会太打扰领导了?" "哎呀!这是多大的荣幸啊!"王科长声音拔高了八度,"我岳父可是住县委大院的!要是得他赏识..."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赵兴邦嘴角微微上扬:"那...明天见?" "明天见!记得带些飞凰蛋!"王科长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放下话筒,赵兴邦发现老村长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脸上写满了好奇。他笑了笑:"王科长明天带我去见他岳父。" "县委那个?"老村长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钢笔都掉在了地上,"哎哟我的老天爷!兴邦啊,你这是要发达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赵兴邦还没走出村委会,全村人都知道他要见大领导了。当他再次路过村口时,张翠花已经"醒"了,正灰溜溜地收拾死鸡。见他过来,这对夫妻低着头,活像两只斗败的公鸡。 村委会的老式手摇电话"咔嗒"一声挂断,赵兴邦刚放下听筒,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木质窗框的缝隙间,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谁在外面?"老村长顿时警觉地抬头。 赵兴邦嘴角微微上扬:"可能是路过的吧。"他故意提高音量,"村长,明天王科长要带我去见他岳父,您说我要准备些什么?" 门外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声。赵兴邦装作没听见,继续和老村长寒暄了几句,这才慢悠悠地走出村委会。 刚拐过墙角,就看见赵建国"恰好"从对面走来,手里还拎着个空竹篮,一副刚干完活的样子。 "兴邦!"赵建国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脸上堆满笑容,"听说你要去县里?" 赵兴邦故作惊讶:"大哥消息真灵通。" 赵建国搓着手,眼睛亮得反常:"这不巧了嘛,我刚才路过听见你和老周说话..."他顿了顿,突然换上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你一个人去县里,哥不放心啊!" "哦?"赵兴邦挑眉。 "县里人多车多,你又不常去..."赵建国越说越激动,甚至伸手想拍弟弟的肩膀,被赵兴邦一个侧身避开,"哥陪你去!路上还能帮着拿东西,有个照应!" 阳光下,赵建国那张黝黑的脸上写满"真诚",连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关心的弧度。若不是前世领教过这位大哥的手段,赵兴邦几乎要被他精湛的演技骗过去了。 "这..."赵兴邦故作犹豫,"王科长只说带我..." "多个人怎么了?"赵建国急得直跺脚,"咱是亲兄弟!再说了..."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你带着那么金贵的鸡蛋,万一路上有个闪失..." 赵兴邦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果然是为了飞凰蛋来的。他装作被说动的样子,点点头:"那...明天一早出发?" 赵建国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好好好!哥明天天不亮就来等你!"说完,他哼着小曲儿走了,脚步轻快得像捡了金子。 望着大哥远去的背影,赵兴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位"好大哥"究竟想唱哪出戏。 ...... 第二天拂晓,赵建国果然早早等在院门外。他今天穿了一件半新的蓝布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连多年不用的解放鞋都翻出来刷得干干净净。 "兴邦!"一见弟弟出来,他立刻殷勤地迎上去,"东西都准备好了?哥帮你拿!" 赵兴邦手里提着个盖着蓝布的竹篮,闻言微微侧身:"不用,不重。" "哎呀跟哥客气啥!"赵建国不由分说就要抢篮子,手指都快碰到篮沿了,"这去县里路远,你..." "真不用。"赵兴邦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手腕一翻,篮子稳稳当当地换到了另一侧,"大哥要是真心帮忙,不如帮我背着个。" 说着,他从门后拿出个鼓鼓囊囊的布口袋,里面装着晒干的草药——这是特意准备的障眼法。 赵建国脸色一僵,但很快又堆起笑容:"好好好,哥帮你背这个!"他接过布袋,眼睛却一直往篮子上瞟。 第91章 就爱显摆 村口,王科长的吉普车已经等着了。见兄弟俩一起过来,王科长明显愣了一下:"这位是..." "我大哥。"赵兴邦简短介绍,"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去。" 当然,也可以提前让县政府那边的人,看清赵家的其他人是个什么德行,省的赵家的人天天打着是自己的兄弟母亲之类的话,去哄骗政府的人。 王科长打量着赵建国朴素的装扮,点点头:"也好,多个人多个照应。"他拉开后车门,"上车吧,路不好走,得两个多小时呢。" 一路上,赵建国的表演堪称精彩。他先是惊叹吉普车座椅的柔软,又对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大呼小叫,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但赵兴邦注意到,大哥的眼睛每隔几分钟就要瞄向那个篮子。 "王科长,"赵建国突然凑上前,讨好地递上一支皱巴巴的香烟,"您岳父在县委具体管啥的呀?" 王科长摆摆手没接烟,语气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老人家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分管农林水利。"他从后视镜看了眼赵兴邦,"这次特意点名要见兴邦同志呢!" 赵建国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不自觉地掐紧了座椅:"这么大的领导..."他转头看向弟弟,眼神热切得吓人,"兴邦啊,你可得好好表现!" "大哥放心。"赵兴邦淡淡回应,手指轻轻抚过篮子上盖着的蓝布。他能感觉到,赵建国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车子驶过一段坑洼路面,颠簸中赵建国趁机又伸手:"篮子晃得厉害,哥帮你扶着吧?" "不用。"赵兴邦把篮子放在两腿之间,双手稳稳按住,"王科长车技好,没事。" 王科长闻言,得意地挺直了腰板:"那是!我开车十几年,从没出过事!" 赵建国讪讪地缩回手,又换了个话题:"王科长,您岳父平时有啥喜好不?比如喝茶还是喝酒..." "老人家就爱吃个新鲜。"王科长随口答道,"自从吃了兴邦的飞凰蛋,天天念叨呢!" 赵建国眼珠一转,突然压低声音:"那...除了鸡蛋,领导还喜欢啥?我弟弟也好准备..." "大哥。"赵兴邦打断他,"王科长专心开车呢。" 王科长这才反应过来,从后视镜警告地瞪了赵建国一眼。车厢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声。 赵兴邦望向窗外飞逝的田野,心里冷笑。大哥这副急不可耐的嘴脸,跟前世怂恿父母分家时一模一样。那时候,赵建国也是这般"热心",口口声声为他着想,最后却让他分到了最差的三亩盐碱地。 ...... 正午时分,吉普车终于驶入县城。柏油马路两旁是整齐的梧桐树,偶尔能看到骑着自行车的行人,车铃叮当作响。赵建国趴在车窗上,眼睛都不够用了。 赵兴邦走了之后,他就是赵家的苦力,就算是去城里这种活,基本上都轮不到他,现在好不容易出城一趟,更是眼珠子乱转。 "那是百货大楼!" "快看!电影院!" "哎哟,这姑娘穿的裙子..." 他大呼小叫的样子引得路人频频侧目。王科长皱了皱眉,油门踩得更重了。 拐过几个路口,车子驶入一条幽静的林荫道。前方出现一堵高大的灰墙,中间是两扇漆黑的铁栅门,门口站着持枪的哨兵。 "到了。"王科长停下车,"县委大院。" 赵建国猛地坐直身体,眼睛瞪得像铜铃。他贪婪地扫视着气派的大门、挺拔的卫兵、还有院内若隐若现的小洋楼,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 "这...这就是领导住的地方?"他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攥住座椅,指节都泛了白。 同时,又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那几个哨兵手中的枪,再一次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道:“这玩意,是真家伙吧!” 赵兴邦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拎起篮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同时他能感觉到,身旁大哥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像头饿极了的狼,终于闻到了肉香。 吉普车刚停稳,赵建国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一个箭步蹿了出去。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单元门前,差点撞上正在锁车的王科长。 "王科长!这一路辛苦您了!"赵建国一把抓住王科长的手,用力摇晃着,黝黑的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眼角的皱纹挤成了夸张的褶子。 王科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手指下意识地往回抽了抽,却被赵建国铁钳般的手掌牢牢箍住。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呃...不辛苦,应该的。" 心中念叨了一阵“全当给赵兴邦面子”之后,王科长尴尬地抽回手,目光越过赵建国的肩膀,看向后面缓步走来的赵兴邦:"刘书记在二楼等你们。"他特意强调了"你们"二字,眼神却分明只对着赵兴邦一人。 赵建国浑然不觉,反而凑得更近:"王科长,您看我这身打扮还行吗?见大领导要不要换双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刷得发白的解放鞋,突然有些局促。 "不用。"王科长简短地回答,转身推开单元门,"跟我来吧。" 楼梯间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赵建国却走得战战兢兢,仿佛脚下是刀山火海。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赵兴邦手里的篮子,眼神热切得几乎要烧出个洞来。 二楼左侧的防盗门虚掩着,王科长轻轻敲了三下:"爸,人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进来。" 赵建国一个箭步挤到最前面,差点把王科长撞个趔趄。他整了整衣领,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满笑容,活像朵盛开的菊花。 客厅里,一位穿着笔挺中山装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泡茶。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般深邃,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刘书记好!"赵建国一个箭步上前,腰弯得几乎成了直角,"我是赵兴邦的大哥赵建国!" 第92章 何为紫晶葡萄 刘书记抬了抬眼皮,目光却直接越过他,落在后面的赵兴邦身上。老人放下茶壶,嘴角微微上扬:"这位就是小赵同志吧?小王没少提起你。" 赵建国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死心地又凑近一步:"刘书记,我弟弟年轻,不太会说话。我们特意从村里带了不少特产来..." 刘书记终于看了他一眼,目光却冷得像冰:"我没问你话。" 早在来这里之前,王科长就简单告诉过他,有关于赵家屯的一些事情,尤其是赵家的这些极品家人!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让赵建国如坠冰窟。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赵兴邦适时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刘书记好,我是赵兴邦。"他声音清朗,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拘谨,"冒昧打扰,带了些自家种的小玩意,请您尝尝鲜。" 说着,他轻轻掀开篮子上的蓝布。赵建国终于从石化状态恢复,迫不及待地凑过来看——他惦记了一路的宝贝到底是什么? "这...这是?"赵建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篮子里静静躺着几串葡萄,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紫水晶般的果实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每一颗都有拇指大小,饱满圆润,表面覆盖着薄薄的白霜,像是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珍宝。 "胡闹!"赵建国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脸色涨得通红,"兴邦!你怎么能拿这么普通的东西来见领导!"他转向刘书记,点头哈腰地赔笑,"刘书记您别见怪,我弟弟没见过世面,我这就去..." "等等。"刘书记突然抬手打断他,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几串葡萄上。老人缓缓站起身,动作比实际年龄要矫健得多,"这是...你种的?" 赵兴邦点点头:"新品种,我叫它紫晶葡萄。" 刘书记走近几步,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串。葡萄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紫光,映在老人震惊的脸上。他轻轻摘下一颗,对着光线仔细观察:"这色泽...这形状..." "刘书记,这葡萄有安神醒脑的功效。"赵兴邦双手捧着那串紫晶葡萄,声音不疾不徐,"听说您工作操劳,特意带来给您尝尝。" 刘书记布满皱纹的手指微微一顿。老人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已有十余年,每晚靠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这件事只有身边几个亲近的人知道。他抬起眼,目光如炬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你听谁说的?" "葡萄自己会说话。"赵兴邦微微一笑,将葡萄往前递了递,"您尝尝就知道了。"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赵建国站在角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死死盯着弟弟手中的葡萄,心里翻江倒海——这穷乡僻壤能种出什么好东西?赵兴邦莫不是疯了,敢在县委领导面前信口开河? 刘书记沉吟片刻,终于伸手摘下一颗葡萄。紫水晶般的果实在他掌心滚动,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晕。老人将葡萄送入口中,轻轻一咬—— "咔嚓"。 清脆的破裂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葡萄汁液在口腔中迸发的瞬间,刘书记猛地睁大了眼睛。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滋味:初入口时清甜如蜜,随后泛起一丝微酸,最后化作一股清凉之气,顺着喉咙直冲头顶。 更神奇的是,那股清凉之气在他脑中盘旋片刻后,竟如春雨般滋润着他常年紧绷的神经。多年来如影随形的头痛竟减轻了大半,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清,连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明亮了几分。 "这..."刘书记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那里常年盘踞的胀痛感竟然消失了,"小赵,你这葡萄..." 赵建国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刘书记,您没事吧?是不是太酸了?我弟弟不懂事,您千万别..." "闭嘴!"刘书记突然喝道,吓得赵建国一个激灵。老人又摘下一颗葡萄,这次吃得更加仔细。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品味什么稀世珍酿,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最后竟浮现出一丝多年未见的放松神色。 赵建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看刘书记陶醉的表情,又看看弟弟从容的微笑,最后目光落在那串看似普通的葡萄上,脑子里嗡嗡作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兴邦从哪弄来这种邪门的东西? "小赵啊..."刘书记长舒一口气,睁开眼时目光炯炯有神,"你这葡萄,不简单。" 赵兴邦微微欠身:"刘书记过奖了。这是我们村新培育的品种,我叫它''紫晶葡萄''。" "紫晶葡萄..."刘书记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突然转向王科长,"小王,去把李医生叫来。" 王科长一愣:"爸,您哪里不舒服?" "我舒服得很!"刘书记中气十足地说,完全不像个常年失眠的病人,"让李医生带着他的血压仪过来,我要做个测试。" 等待医生的间隙,刘书记兴致勃勃地向赵兴邦询问葡萄的种植方法。赵兴邦对答如流,从土壤改良讲到光照控制,听得刘书记连连点头。而赵建国则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角落,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震惊、嫉妒、困惑、不甘...种种情绪如走马灯般轮番上演。 "不可能..."赵建国在心里咆哮,"这穷酸样能种出什么好东西?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法!"他死死盯着弟弟的背影,恨不得用眼神在那上面烧出两个洞来。 李医生很快赶到,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他为刘书记测量血压时,眉头越皱越紧:"奇怪...刘书记,您的血压比上周降了20个点,现在完全在正常范围内了。" 刘书记哈哈大笑,拍了拍赵兴邦的肩膀:"小伙子,你这葡萄比我的降压药还管用啊!" 赵建国闻言,差点咬碎一口牙。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凑上前道:"刘书记,我弟弟从小就爱鼓捣这些花花草草,没想到还真让他弄出点名堂..." 第93章 赵建国被请出去了 刘书记点点头,目光又回到葡萄上,显然对这个"大哥"毫无兴趣。他转向李医生:"老李,你也尝尝这葡萄。" 李医生将信将疑地吃了一颗,眼镜后的眼睛瞬间瞪大:"这...这口感!"他急忙又摘下一颗,"甜度适中,酸度恰好,还有种说不出的清凉感..." 办公室里一片赞叹声,只有赵建国像个透明人一样被晾在一边。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小赵啊,"刘书记突然正色道,"我负责的全县农业技术推广项目,正需要你这样的创新人才。"他拍了拍桌上的文件,"我决定,把你们村作为第一个试点!"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赵建国浑身一颤。农业试点村?那意味着政策倾斜、资金支持、技术指导...赵兴邦这是要一步登天啊! 赵兴邦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谢谢刘书记信任。我们一定不负所托,把新品种推广好。" 刘书记满意地点点头,又摘下一颗葡萄送入口中。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老人舒展的眉宇间,那常年紧锁的"川"字纹竟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而站在阴影里的赵建国,此刻脸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他盯着弟弟挺拔的背影,心里翻涌着恶毒的念头——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从小被他踩在脚下的弟弟,现在能站在这里接受县委领导的赏识?而他赵建国,却像个跟班一样被人忽视? 但很快,一个更加阴险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形。既然赵兴邦能靠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往上爬,那他这个当大哥的,为什么不能分一杯羹? "哎哟,我弟弟就是有本事!"赵建国突然提高嗓门,脸上堆出夸张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凑到刘书记办公桌前。他粗糙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的闷响,"从小我就看出兴邦不是一般人,脑子活络,手脚勤快..." 刘书记微微后仰,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王科长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挡在赵建国面前:"建国同志,刘书记和兴邦还有些工作要谈,咱们先去外面..." "不急不急!"赵建国灵活地侧身避开,眼睛直勾勾盯着刘书记面前的文件,"刘书记,这个农业试点项目具体是啥政策啊?我是他亲大哥,肯定得帮着弟弟把把关..."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医生识趣地收起血压仪,悄悄退到角落。王科长的手悬在半空,尴尬地看向自己岳父。 刘书记缓缓合上文件,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建国同志,项目具体内容属于工作机密。"他转向赵兴邦,语气突然温和,"小赵啊,你留一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赵建国的笑容僵在脸上,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王科长一把拉住胳膊:"走吧,我带你参观下县委大院。" 看着大哥被半拖半请地带出办公室,赵兴邦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刚调整好表情,就听见刘书记意味深长地说:"小赵啊,你这位大哥...心术不正。" 赵兴邦心头一跳。前世今生,这是第一次有人一眼看穿赵建国的本质。 刘书记慢条斯理地又摘了颗葡萄:"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你重情义是好事,但要分对谁。" 阳光在老人银白的鬓角跳跃,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赵兴邦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前世他直到临死前才看透大哥的真面目,而刘书记仅仅一面之缘就... 不过这倒也正常,自己这两世为人加在一起,恐怕都不一定有刘书记的年龄大。 "谢谢刘书记提醒。"赵兴邦声音有些发涩,"我会注意的。" "我活了六十多年,看人还是准的。"刘书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赵兴邦带来的紫晶葡萄,"你这葡萄...不,你这个人都不简单。"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兴邦,"重情义是好事,但要提防身边人啊。" 窗外,赵建国不甘心的脸贴在玻璃上,扭曲变形。王科长使劲拽着他:"建国同志,这边请!" ...... 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里,赵建国像只困兽般来回踱步。他的解放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王科长,"他突然转身,脸上又堆起那种夸张的笑容,"这农业试点项目,一年能给多少补贴啊?" 王科长正在倒茶,闻言手一抖,热水洒在桌面上:"这个...得看具体情况。" "嗨,咱都是自己人!"赵建国亲热地揽住王科长的肩膀,身上那股混合着汗臭和鸡粪的味道熏得对方直皱眉,"我弟弟年轻,没经验。我这个当哥的,肯定得帮他盯着点..." 王科长不动声色地挣脱开,把茶杯推过去:"喝茶。"他看了眼手表,"刘书记谈话一般不超过半小时。" 赵建国眼珠一转,突然压低声音:"王科长,您见多识广。我弟弟那葡萄...真有那么神?" "这..."王科长犹豫了一下,想起岳父吃葡萄时罕见的表情,"确实不一般。" "那他养的那些鸡呢?"赵建国凑得更近,呼吸都喷在王科长脸上,"听说下的蛋能卖一块钱一个?" 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李医生探头进来:"王科长,刘书记让你过去一下。" 王科长自然点了点头,这样一来,站在走廊外面的,就只剩下赵建国了。 这让他的面容更加扭曲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往门口走,想要偷听门内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县政府大厅办公室的门做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再加上赵兴邦几人谈话的声音也不大,导致他什么也听不到。 现在,他也只能跟一个门卫一样,在外面站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第94章 这一株黄金啊! 半小时后,当办公室门再次打开时,赵建国几乎是扑了上来。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眼睛却死死盯着赵兴邦手里的文件袋。 "谈完了?"赵建国热络地揽住弟弟的肩膀,声音大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刘书记这么看重你,哥脸上也有光啊!" 王科长在后面撇了撇嘴,但没说什么。赵建国假装没看见,继续他的表演:"走,哥请你下馆子!咱们兄弟俩好好庆祝庆祝!" 赵兴邦不露痕迹地挣脱大哥的手:"不急,刘书记还有些材料要我补充。" "什么材料?哥帮你!"赵建国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文件袋,"我在生产队当过记分员,写字算数都在行!" 赵兴邦手腕一翻,文件袋换到了另一侧:"不用了,都是些技术参数。" "技术参数好啊!"赵建国不依不饶地追着文件袋,"哥虽然不懂,但可以帮你跑腿嘛!"他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那葡萄...什么时候种的?我怎么不知道咱家地里有这品种?" 走廊尽头有个敞着门的空办公室。赵兴邦径直走进去,把文件袋放在桌上,这才转身面对大哥:"去年嫁接的试验品,就几株,种在后山。" "后山?"赵建国眼睛瞪得溜圆,"就那片盐碱地?" "嗯。"赵兴邦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假装要记录什么。 赵建国像条闻到腥味的鲨鱼,围着弟弟打转:"那...那飞凰鸡呢?你从哪弄来的种鸡?"他搓着手,"哥也想养几只..." 窗外,县委大院的梧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赵兴邦头也不抬地写着什么,声音平静:"县农技站引进的品种,我改良了一下饲料配方。" "饲料配方?"赵建国呼吸都急促了,他猛地凑近,"就是那个...那个加了草药的?" 赵兴邦笔下不停:"嗯。" "什么草药?"赵建国急不可耐地追问,"告诉哥,哥帮你一起弄!" 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赵兴邦终于抬起头,看着大哥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当归、黄芪、茯苓...都是普通药材。" 赵建国如获至宝,嘴里念念有词地重复着这几个药名。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不对啊...李秀兰也用这些喂鸡,怎么鸡都死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赵兴邦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线。他合上笔记本,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剂量...很关键。" "剂量?"赵建国像抓住救命稻草,"多少合适?" 办公室外传来脚步声,王科长拿着几份材料走过来:"兴邦同志,这是补充的表格..." 赵建国立刻闭了嘴,但眼睛仍死死盯着弟弟,仿佛要用目光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渴望、嫉妒、算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那张黝黑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王科长疑惑地看了眼赵建国:"赵大哥还有事?" "没!没事!"赵建国慌忙摆手,又换上那副谄媚的笑容,"我就是...就是替我弟弟高兴!"他搓着手,目光在赵兴邦和王科长之间来回扫视,"那个...王科长,这项目...具体能给多少补助啊?" 王科长脸色一沉:"这是工作需要,不便透露。" "是是是...我多嘴了..."赵建国点头哈腰地道歉,却趁王科长不注意,狠狠剜了赵兴邦一眼。 …… 被王科长送回村子之后,赵建国也继续干他的活,同时打量着那一株葡萄串。 赵兴邦看他这么在意的样子,也假装的介绍道。 "大哥,这葡萄藤可金贵着呢。"赵兴邦蹲在院子角落,手指轻轻抚过一株看似普通的葡萄藤。阳光透过叶片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我花大价钱从省农科院弄来的珍稀品种,全国也就这么一棵。" 赵建国蹲在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株葡萄藤。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搓动着,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早上打扫猪圈时沾上的污垢:"就...就这么一棵?" "嗯。"赵兴邦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遗憾,"一年到头也就结个两三串,一串能卖上百块钱呢。" “而且,这还是科技的产物,大哥你知道嫁接吗,只有通过合理的嫁接方式,才能接出来这样的紫晶葡萄。” “要不是我跟农科院那边有些关系,这嫁接的实验也不会出现在我这里了。” "上百块?!"赵建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猛地凑近那株葡萄藤,鼻尖几乎贴到叶片上,贪婪地嗅着那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这...这叶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赵兴邦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成严肃的表情:"大哥可别小看它。这葡萄要配合特殊肥料才能长好,普通地里种不活的。"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院墙外的方向,"就像李秀兰拿走的饲料,不懂配方乱用,反而把鸡都喂死了。" 赵建国闻言,脸色变了变。他想起媳妇那些死掉的鸡,又想起县委大院里刘书记对紫晶葡萄的赞叹,心里像有只猫在抓挠。 "那...那这肥料..."赵建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压得极低。 "秘方。"赵兴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张望了一下,仿佛在提防什么,"连玉兰都不知道。" 赵建国的眼睛亮得吓人。他直勾勾地盯着弟弟,突然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兴邦啊,咱们是亲兄弟!有什么好事,可不能忘了哥啊!" 赵兴邦挣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上的土:"大哥先把猪圈打扫干净吧,我去准备明天要送的货。" 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赵建国脸上的笑容渐渐扭曲。他死死盯着那株葡萄藤,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这一株葡萄串,那可不是什么葡萄串,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黄金啊! 只要能把这一株葡萄串给带走了,那么赚翻了啊! 现在,对于赵建国来说,他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支走赵兴邦的机会! 第95章 去城里好好玩 就在赵建国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大黄狗突然冲他呲了呲牙,吓得赵建国一屁股坐进猪食槽里。赵兴邦忍着笑把狗牵开:"铁锤认生,大哥别介意。" "没...没事。"赵建国狼狈地爬起来,裤子上沾满了泔水,却顾不上擦,"那...那葡萄藤种在哪?哥帮你照看着?" 赵兴邦给狗梳毛的手顿了顿,故作犹豫:"在后院单独搭的暖棚里...不过..."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大哥,"这葡萄娇贵得很,温度湿度差一点都不行。" "你放心!"赵建国拍着胸脯保证,泔水溅了一脸,"哥在公社种过几年菜,有经验!" 赵兴邦似乎被说动了,慢吞吞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那...暖棚的钥匙。不过大哥记住,千万别乱动里面的设备。" 赵建国一把抢过钥匙,手指都在发抖:"放心!哥就看看!" 接下来的几天,赵建国表现得异常勤快。天不亮就来报到,不仅把猪圈打扫得一尘不染,还主动帮王玉兰挑水劈柴。更反常的是,他对那两条曾经凶神恶煞的大黄狗也格外殷勤,时不时扔几块肉骨头。 "怪了,"王玉兰一边晾衣服一边对丈夫低语,"大哥这几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赵兴邦正在整理明天要送的鸡蛋,闻言轻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王玉兰手上一顿,衣角掉进了水盆里:"你是说..." "嘘。"赵兴邦朝窗外使了个眼色。赵建国正蹲在狗窝旁,鬼鬼祟祟地往这边张望。 第二天一早,赵兴邦特意大声对王玉兰说:"玉兰,今天得去镇上送鸡蛋,顺便把王科长要的葡萄也带上。" "现在就走吧,"王玉兰配合地提高音量,"晚了供销社该关门了。" 两人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把装鸡蛋的篮子和装葡萄的盒子放在堂屋显眼的位置,然后锁上院门离开了。 但他们并没有走远。赵兴邦拉着王玉兰绕到屋后,从柴堆旁的缝隙悄悄观察院里的动静。 果然,不到十分钟,赵建国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院墙外。他先是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肉骨头扔进院子。 两条大黄狗闻味而来,但出乎意料的是,它们只是嗅了嗅骨头,并没有吃。赵建国骂了句脏话,又从兜里掏出个小纸包,往骨头上撒了些粉末。 "他在下药!"王玉兰气得浑身发抖,攥紧了丈夫的衣袖,"我去抓他个现行!" 赵兴邦按住妻子的手,轻轻摇头:"别急,再看看。" 院里的赵建国见狗不吃,急得抓耳挠腮。突然,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直接翻墙跳进院子。两条大黄狗立刻狂吠起来,但奇怪的是,它们只是围着赵建国打转,并没有真的扑上去撕咬。 "怪了..."王玉兰皱眉,"铁锤和铜锣平时最凶了,今天怎么..." 赵兴邦笑而不语。他昨晚特意给两条狗喂了掺了灵泉的水,让它们保持清醒,但暂时不要攻击赵建国。 院里的赵建国已经摸到了堂屋门口。他从兜里掏出根铁丝,三下五除二就撬开了门锁——这熟练的手法,一看就是惯犯。 "他进咱们屋了!"王玉兰急得直跺脚,"肯定是要偷葡萄!" "让他偷。"赵兴邦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早就把真的紫晶葡萄换走了。" 王玉兰惊讶地看向丈夫。阳光下,赵兴邦的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眼里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屋里,赵建国翻箱倒柜的声音隐约可闻。没过多久,他就抱着个木盒子冲了出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找到了!"赵建国压低声音欢呼,颤抖的手指掀开盒盖。里面躺着三串紫莹莹的葡萄,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他迫不及待地摘下一颗塞进嘴里,陶醉地闭上眼睛,"真甜..." 屋后的王玉兰紧张地抓住丈夫的手臂:"他吃了!那葡萄..." "别担心,"赵兴邦安抚地拍拍妻子的手,"那是我用空间里另一种葡萄冒充的。外形像,但功效..." 话没说完,院里的赵建国突然浑身一抖,眼睛瞪得老大。他像是触电般打了个激灵,脸上的表情从陶醉变成了亢奋。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赵建国手舞足蹈地自言自语,声音又尖又利,"发财了!这下发财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盒子塞进怀里,又鬼鬼祟祟地翻墙溜走了。两条大黄狗象征性地叫了几声,然后趴回窝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王玉兰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那葡萄...到底有什么问题?" 赵兴邦望着赵建国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少量会让人精神亢奋,但一旦过量..."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羽毛,"就会产生强烈的致幻效果和攻击性。" 王玉兰倒吸一口冷气。她突然明白了丈夫的计划——不管赵建国是自己吃还是拿去讨好别人,都会自食恶果。 "走吧,"赵兴邦牵起妻子的手,"去镇上送货。等我们回来...应该就有好戏看了。" 远处,赵建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村口。他走得飞快,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木盒子,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阳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扭曲得像条贪婪的毒蛇。 清晨的阳光洒在县城的石板路上,赵兴邦和王玉兰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小贩的吆喝声、自行车的铃铛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的市井画卷。 "尝尝这个。"赵兴邦从路边小摊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妻子一串。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映得王玉兰的脸颊也泛着红晕。 王玉兰咬了一口,酸甜的山楂让她眯起了眼睛:"真好吃!比村里供销社卖的新鲜多了。"她突然压低声音,"你说...大哥现在是不是已经..." "嘘。"赵兴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角却带着笑意,"咱们今天只管好好玩。" 第96章 第九十五章 又出啥事了 县城的集市比村里热闹百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飘荡着炸油条和烤红薯的香气。王玉兰眼睛都不够用了,一会儿看看摊子上的花布,一会儿又盯着卖头绳的发呆。 "喜欢就试试。"赵兴邦从兜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在王玉兰惊讶的目光中抽出两张,"先去供销社送货,然后带你逛。" 供销社的采购员见到他们,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哟,可算来了!刘书记特意打过招呼,你们的东西优先收!"他掂了掂那盒葡萄,压低声音,"这玩意儿现在县里领导都抢着要,下次多带点啊!" 结完账,赵兴邦兜里多了厚厚一沓钞票。他拉着王玉兰的手,径直走向百货大楼。 "这...这太贵了..."王玉兰摸着柜台上一块藏青色的呢子料,手指都在发抖。售货员报出的价格够买半头猪了。 赵兴邦却直接掏钱:"包起来。"转头又指着旁边货架,"那双皮鞋也拿来看看。" 王玉兰急得直拽他袖子:"你疯了?这得多少钱..." "挣钱不就是给媳妇花的?"赵兴邦笑着把鞋盒塞到她怀里,"试试合不合脚。" 阳光下,王玉兰的眼眶微微发红。她低头试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前世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仿佛一场噩梦,而现在... "走,去吃国营饭店。"赵兴邦拎着大包小包,意气风发得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 回村时已是日头西斜。驴车上堆满了新置办的家当:布料、鞋子、暖水瓶,甚至还有一台崭新的收音机。王玉兰小心翼翼地抱着收音机,生怕颠坏了。 "今天花太多了..."她还在心疼钱,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赵兴邦正要说话,突然瞥见村口老槐树下聚集着一群人。见他回来,村民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嚷嚷: "兴邦你可算回来了!" "出大事了!" "你家建国..."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赵兴邦这才看见,赵建国正大摇大摆地站在自家院门口,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穿了身崭新的中山装,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活像个城里来的干部。 "哟,回来啦?"赵建国远远地招呼,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这一车东西,没少花钱吧?" 赵兴邦不动声色地停下驴车:"大哥今天气色不错。" "那是!"赵建国整了整衣领,故意露出腕上的新手表,"哥想通了,扫猪圈这种活,以后就不干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赵兴邦,"人往高处走嘛!" 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王婶扯着嗓子问:"建国啊,你这是攀上什么高枝了?" 赵建国笑而不答,只是拍了拍鼓囊囊的裤兜,里面发出钞票摩擦的沙沙声。他挑衅似的看向赵兴邦:"弟弟啊,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得有点追求?" 赵兴邦把驴车赶进院子,淡淡地回了句:"大哥高兴就好。" 接下来的三天,赵建国像只开屏的孔雀,在村里招摇过市。今天给小孩发糖,明天请闲汉喝酒,逢人就吹嘘自己马上就要"发达了"。有好奇的村民追问详情,他却神神秘秘地不肯明说,只是时不时瞟向赵兴邦家的方向,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赵兴邦照常下地干活,喂鸡喂狗,仿佛对大哥的异常毫无察觉。只有王玉兰注意到,丈夫这几天总是不经意间望向村口的方向,像是在等待什么。 第三天晌午,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呜——"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一辆绿色吉普车和两辆挎斗摩托车卷着尘土驶入村口,后面还跟着辆带篷的军用卡车。 "是县里的车!" "还有公安!" "出啥事了?" "出啥事了?" 村民们扔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往村口跑。吉普车上跳下来三个穿中山装的干部模样的人,脸色严肃得吓人。摩托车上的公安则直接挎上了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老村长闻讯赶来,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发抖:"领导,这是..." 为首的干部掏出一张盖着红头公章的文件:"赵兴邦和赵建国在吗?县里要带他们去问话。" 这句话像颗炸弹,瞬间引爆了全村。人群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为啥抓兴邦?" "建国又犯什么事了?" "是不是弄错了?" 赵兴邦和王玉兰刚走到地头,就被飞奔而来的村民围住了。 "兴邦!快跑!县里来抓你了!" "来了好几辆车!" "还有带枪的公安!" 王玉兰脸色瞬间煞白,手里的锄头当啷掉在地上。赵兴邦却出奇地平静,甚至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别怕,我去看看。" 他们赶到村口时,赵建国已经在那里了。与众人预想的惊慌不同,他居然满脸堆笑地迎向那几个干部:"领导辛苦了!这么远的路..." 为首的干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是赵建国?"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刚刚赶到的赵兴邦。老村长拄着拐杖从人群中挤出来:"同志,出什么事了?" 干部没回答,而是拿出一张盖着红头文件的纸:"县里指示,带这两人回去协助调查。"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炸得村民们目瞪口呆。几个妇女吓得捂住了嘴,孩子们也停止了打闹,缩在大人身后。 "协助调查?"老村长声音发颤,"他们犯什么事了?" 干部板着脸:"有人举报他们用违禁药品培育农产品,危害公共安全。" "胡说八道!"刘婆婆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手里的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兴邦种的豆子救了多少地?养的鸡下的蛋县里领导都夸好!这是哪个缺德玩意儿举报的?" 干部皱眉:"老人家,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他一挥手,"去把人找来!" 第97章 恐怖的效应 第九十七章恐怖的效应 两个公安立刻往村里走去。村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阻拦。王玉兰死死抓着丈夫的胳膊,手指都掐进了肉里。 "别怕。"赵兴邦轻声安慰妻子,眼神却异常冷静。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看来那串"葡萄"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猛烈。 "冤枉啊!"赵建国一看见干部就喊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赵兴邦干的!" 村民们一片哗然。王婶气得直跺脚:"赵建国!你还是人吗?这么诬陷亲弟弟!" 干部不耐烦地摆摆手:"都带走!回局里再说!" 两个公安上前就要抓赵兴邦。王玉兰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丈夫:"不行!你们不能带他走!" "玉兰,松手。"赵兴邦轻轻掰开妻子的手指,在她耳边低语,"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王玉兰泪眼朦胧地点头,松开了手。赵兴邦整了整衣领,从容地走向吉普车,那姿态不像是被抓,倒像是去赴宴。 赵建国则完全没了前几天的得意劲儿,双腿抖得像筛糠,几乎是被公安拖着走的。临上车前,他怨毒地瞪了弟弟一眼,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隐约的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坑了,但是又好像没有证据。 …… 吉普车一个急刹停在县政府大院门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赵兴邦还没下车,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混乱的喧哗声——尖叫声、怒骂声、桌椅翻倒的碰撞声,混作一团。 "下车!"公安干部厉声喝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赵建国像摊烂泥一样从车里滑出来,双腿抖得几乎站不稳。赵兴邦则从容地整了整衣领,目光平静地望向大院深处。 刚走进会议室所在的走廊,眼前的场景就让赵兴邦瞳孔微缩—— 会议室大门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茶杯摔得粉碎,茶水在地板上洇出大片污渍。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以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打在一起:有的像猴子一样蹲在会议桌上嘶吼;有的抱着窗帘当披风,自称是"玉皇大帝";还有两个互相揪着领带,嘴里吐着白沫,却还在含糊不清地对骂。 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主位上的马副主任——他满脸通红,双眼布满血丝,正把一叠文件撕成碎片往天上抛,一边抛一边哈哈大笑:"下雪啦!下雪啦!" "这......"饶是赵兴邦早有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他没想到那变异葡萄的致幻效果竟然这么强。 看样子,还是太低估神农空间内的那些东西了,这都已经不属于正常的农作物的范畴了吧。 "刘书记!人带来了!"公安干部高声喊道。 会议室角落里,刘书记正和几个还算清醒的干部低声交谈。听到喊声,老人转过身,脸色凝重地快步走来。 "小赵!"刘书记一把抓住赵兴邦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给我的葡萄,是不是有问题?" 赵兴邦故作茫然:"什么葡萄?" "别装傻!"刘书记压低声音,指了指发疯的马副主任,"他今天在会上突然发狂,说是吃了你种的紫晶葡萄!现在县里主要领导都在这里,闹出这么大乱子......" 话音未落,马副主任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扯开领带,像头公牛般冲向赵兴邦:"妖孽!看本仙收了你!" 两个公安赶紧上前阻拦,却被马副主任一个蛮牛冲撞撞得东倒西歪。这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领导此刻力大无穷,双眼赤红,嘴角还挂着白沫,活像中了邪。 "按住他!"刘书记厉声喝道。 又冲上来三个年轻干部,七手八脚总算把马副主任按在了会议桌上。即便如此,他还在拼命挣扎,嘴里喷着唾沫星子:"葡萄...仙丹...长生不老...哈哈哈..." 会议室里其他几个发疯的领导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有人趴在地上学狗叫,有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还有个脱得只剩衬衣在跳"忠字舞"。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赵兴邦"震惊"地问道,脸上写满了无辜。 刘书记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赵建国:"你大哥说,这葡萄是你种的,然后,他就把这些葡萄带过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赵建国。这个刚才还瘫软如泥的男人此刻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不是我!是赵兴邦!是他种的葡萄!" "放屁!"刘书记怒喝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马副主任交代得很清楚,这葡萄是你昨天亲手送给他的!说是能延年益寿的宝贝!" 木盒里还残留着几颗葡萄的梗,紫色的汁液把内衬染得斑斑点点。赵建国看到盒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我不知道..."他语无伦次地辩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是赵兴邦...他故意害我..." 赵兴邦冷笑一声:"大哥,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葡萄?那株紫晶葡萄藤我一直小心看管,连玉兰都不让碰。" "你撒谎!"赵建国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指着弟弟的鼻子,"就是你后院的葡萄!我亲眼看见的!" 话音刚落,赵建国猛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捂住嘴巴。但为时已晚,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哦?"刘书记眯起眼睛,"你偷了你弟弟的葡萄?" "不是偷!是...是..."赵建国支支吾吾,眼珠子乱转,突然转身就往门外冲,"我要回家!" 两个公安早有准备,一个箭步上前,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按倒在地。赵建国拼命挣扎,脸贴着冰冷的地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放开我!我不知道那葡萄有问题!是赵兴邦害我!是他故意设套!"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发疯的领导还在胡言乱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赵家兄弟之间来回扫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第98章 你醒了? 刘书记按住心中那躁动不安的情绪,一边继续让公安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一边注视着赵兴邦,没看赵建国。 他知道,这俩兄弟,虽然赵建国是大哥,但是这年轻人,才是真正的明事理的人。 "刘书记,那葡萄确实是我种的。"赵兴邦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他目光平静地看向会议室里东倒西歪的领导们,"不过,这是变异品种,和我送给您的那种完全不同。" 刘书记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赵兴邦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干瘪的葡萄籽:"这是紫晶葡萄的种子,产量极低,我一年也就能培育出两三串。"他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而马副主任吃的,是另一种变异品种,外形相似,但功效..." 话未说完,被按在地上的赵建国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脸色涨得通红:"赵兴邦!你阴我!"他声嘶力竭地咆哮,脖子上青筋暴起,"你早就知道我会偷葡萄!你是故意的!" 这番怒吼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几个正在记录案情的公安停下笔,刘书记的眉头皱得更紧,连会议室里还在发疯的马副主任都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赵兴邦没有立即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大哥。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线。 "大哥,"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偷..."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赵建国脸上。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怒吼等于当众承认了偷窃的事实。 刘书记的目光在兄弟俩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赵建国那张扭曲的脸上:"所以,你偷了你弟弟的葡萄,还拿去贿赂马副主任?" "不是!是他设套!"赵建国歇斯底里地尖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故意让我偷到有毒的葡萄!他早就计划好了!" 走廊上一片哗然。几个年轻的公安交换着眼色,年长的则摇头叹气。刘书记的表情越发严肃,他转向赵兴邦:"小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兴邦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这些年的种植记录。"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日期和数字,"上个月我发现后院有株葡萄发生了变异,结出的果实虽然外形和紫晶葡萄相似,但食用后会导致精神亢奋,甚至产生幻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赵建国惨白的脸:"我本来打算销毁这些变异葡萄,或者跟药堂的人问问,能不能妥善处理一下,毕竟也算是个稀罕物。” 赵兴邦当然明白,刘书记这些县政府的人肯定是知道,赵兴邦这边跟‘景仲大药堂’还有省城的大老板钱老板是有关系的。 另外他这话还真没瞎说,这个致幻葡萄确实是意外的产物,是依托于神农空间和灵泉搞出来,就算是后世通过嫁接等各种科研技术,都不一定研究的出来……又或者研究出来了,只是还没人看到过。 浪费了,也确实可惜了,毕竟这也确实是个宝贝,没看到县领导这边,连带着这边的医护人员,都拿这些吃了葡萄的人没招吗。 当然了,现在这个场景吗,赵兴邦也只能在心中这么说说了,毕竟他确实没想到,这致幻葡萄的效果这么大。 明明当初自己试着唱了一颗,就跟喝醉酒了差不多了。 不过很快,赵兴邦就反应了过来,因为灵泉的原因,灵泉和神农空间强化了他的身体素质,导致他对这种东西有很强的抗体,但是其他人吗……就显然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但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发现有人偷摘了几串。"思绪转过来了之后,赵兴邦也随口解释了一番,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你放屁!"赵建国突然暴起,却被公安死死按住,"你明明把那葡萄种在最显眼的地方!你就是想害我!" 这句话一出口,赵建国自己都愣住了。因为他再次不打自招——不仅承认偷了葡萄,还暴露了自己一直在监视弟弟的事实。 刘书记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赵建国,你因为嫉妒弟弟,偷取他的劳动成果,还拿去贿赂领导干部,导致多人中毒..."他转向公安,"以投毒罪先押下去!" "冤枉啊!"赵建国杀猪般嚎叫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赵兴邦害我!是他..." 公安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外拖。赵建国拼命挣扎,鞋子都踢掉了一只,却还是被硬生生拖出了走廊。他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回荡在楼道里的凄厉哀嚎。 会议室里,马副主任的情况越发糟糕。他双眼充血,正用头"咚咚"地撞着会议桌,额头上已经肿起一个大包。其他几个中毒的领导也好不到哪去,有的在撕扯自己的衣服,有的趴在地上学狗叫,还有个正对着墙壁滔滔不绝地发表"重要讲话"。 "刘书记,"赵兴邦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从布包里取出一个密封的陶罐,"我带了点草药汤,应该能缓解症状。" 刘书记狐疑地看着陶罐:"这能行?" "是我用山里的草药熬的。"赵兴邦打开罐子,一股清冽的药香立刻弥漫开来,"紫晶葡萄有解毒功效,我加了些进去。" 其实这陶罐里装的是稀释过的灵泉水,再加了些普通草药做掩饰。但赵兴邦自然不会说出真相。 刘书记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医护人员帮忙把药汤分发给中毒的几人。马副主任喝得最急,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碗,药汁顺着嘴角流到衬衫上,他也浑然不觉。 神奇的是,不到十分钟,马副主任充血的眼睛就开始恢复清明。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看着满屋狼藉和自己湿透的裤子,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我这是怎么了?" 第99章 谁外传谁傻逼 "我...我这是怎么了?"马副主任虚弱地问道,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惊叹声。刘书记大喜过望,连忙指挥医护人员:"快!给其他几位领导也喂下去!" 赵兴邦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解药"被分发给那些发疯的领导。其实所谓的特殊配方,不过是掺了几滴灵泉水罢了。真正的解药不是那些草药,而是能中和变异葡萄毒素的灵泉。 "神了!李局长也不闹了!" "张主任清醒了!" "这解药太灵了!" 赞叹声此起彼伏。几个刚刚还疯疯癫癫的领导,此刻都瘫在椅子上,虽然虚弱但神志已经清醒。他们茫然地环顾四周,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个小时后,会议室里的混乱终于平息。服了解药的领导们像宿醉初醒般瘫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眼神呆滞,但至少不再发疯了。医护人员忙着给他们检查身体,记录症状。 褐色的药汁顺着马副主任的下巴滴落在皱巴巴的衬衫上,洇出几块难看的污渍。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眼白上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当那双浑浊的眼睛重新恢复清明时,最先浮现的情绪是极度的惊恐。 "我...我刚才..."马副主任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手指颤抖着摸上自己凌乱的领带。他的目光扫过会议室——翻倒的桌椅、散落的文件、还有同僚们怪异的目光,每一处细节都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一个年轻的办事员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又在马副主任杀人的目光中硬生生憋了回去,脸涨得通红。 "马副主任感觉如何?"刘书记背着手站在窗前,语气平静得可怕。 马副主任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丑态——站在桌子上高喊"吾乃玉皇大帝",还把会议记录本撕成碎片当"仙符"撒。这些记忆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好多了..."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神却飘向正在给其他人喂药的赵兴邦,里面混杂着羞愤与怨毒。 角落里,农业局的张副局长突然发出一声呜咽。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刚才还抱着垃圾桶唱儿歌,现在却捂着脸蜷缩在椅子上,耳根红得发紫。 "张局,喝点水。"赵兴邦递过一杯温水,声音温和。 张副局长猛地抬头,眼神复杂地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跪在地上学狗叫时,是这个年轻人用身体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谢谢..."张副局长接过水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当他目光扫到站在一旁的马副主任时,突然变得锐利起来,"马天霸!你他妈给老子解释清楚!那葡萄哪来的?!" 这一嗓子像点燃了炸药桶,其他几个刚恢复神智的领导也纷纷怒视马副主任。财政科的林科长最激动,他刚才脱得只剩内裤跳"忠字舞",现在衬衫扣子都扣错了。 "马天霸!你安的什么心?" "那葡萄是不是有问题?" "你必须给个交代!" 马副主任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死死攥着椅子扶手,指节泛白,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外——赵建国正被公安押着等电梯。 刘书记轻咳一声,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老人缓步走到马副主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马天霸同志,赵建国已经交代了。那葡萄是他从弟弟那里偷来的,特意送给你''表忠心''。"他特意在"表忠心"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马副主任浑身一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辩解的话。他当然知道赵建国为什么送礼——就是为了那个农业项目的人事安排。现在倒好,不仅算盘落空,还当众出了这么大的丑! "我...我不知道那葡萄..."马副主任艰难地开口,却在刘书记犀利的目光下哑了火。 "不知道?"刘书记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在会上特意拿出来分给大家吃?还说是''稀罕物''?" 实际上,如果马天霸第一时间将紫晶葡萄给刘书记看一看,那是肯定不会出事的,因为刘书记见过和吃过紫晶葡萄,必然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 可是马副主任却在收到了赵建国的礼物了之后,非要去显摆。 这个问题像记闷棍,打得马副主任头晕目眩。他确实存了炫耀的心思,想借这稀奇的葡萄在同僚面前长脸。谁能想到... "马副主任。"赵兴邦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出奇,"那葡萄是变异品种,少量食用会让人精神亢奋,过量则会产生幻觉。您一次吃了三串..."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马副主任心窝。他猛地抬头,眼中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好你个赵兴邦,表面是在解释,实则句句都在提醒众人:他马伟贪嘴才导致这场闹剧! "赵兴邦!"马副主任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却在刘书记警告的目光下硬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话。但他心里已经记下了这笔账——赵建国那个蠢货,还有这个看似老实实则狡猾的赵兴邦,一个都别想好过! 会议室里的气氛微妙起来。几个受害的领导看看马副主任,又看看赵兴邦,眼神逐渐变得复杂。他们既怨恨马伟的愚蠢连累自己出丑,又对赵兴邦的"解药"充满好奇。 "小赵同志,"张副局长整了整歪斜的领带,声音温和了许多,"你这解药...是什么配方?见效真快。" 其他人也竖起耳朵。这年头,能解"怪病"的偏方可都是宝贝。 赵兴邦腼腆地笑了笑:"就是些山里的草药,配上山泉水。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土方子,不值一提。" 这番谦逊的回答反而更勾起众人的兴趣。林科长甚至掏出小本子准备记录,被刘书记一个眼神制止了。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刘书记拍拍手,"各位回去好好休息,今天的事..."他环视一圈,目光尤其在几个年轻办事员身上停留,"不要外传。" 众人心领神会地点头——这种丑闻,谁往外说谁就是傻子。 第100章 回村! 在治好了众人之后,众人虽然都问不了赵兴邦的各种问题,但是都给赵兴邦的手中塞了一片名,告诉他方便的话,随时都可以热情邀请他去"指导工作"。 等到会议室终于空下来,刘书记关上门,长舒一口气。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老人脸上的皱纹在明暗交错中显得更加深邃。 "坐。"刘书记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自己先坐了下来,"今天这事,你处理得很好。" 赵兴邦没有立即接话,只是安静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等待下文。 "不过,"刘书记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马伟这个人我了解,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今天他当众出丑,还丢了面子,日后必会找你麻烦。"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知了突然鸣叫起来,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赵兴邦的目光追随着树影摇曳的节奏,轻轻点头:"我明白。" "你那个大哥..."刘书记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摇头,"依法处理,不会轻饶。但马伟那边,你得多加小心。" 说到这里,老人突然站起身,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赵兴邦面前:"农业推广项目的批文下来了,你们村作为第一个试点,下周就启动。" 赵兴邦翻开文件,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还有刘书记龙飞凤舞的签名。项目资金、技术支持、政策倾斜,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有了这个,他在村里的地位将不可撼动。 "谢谢刘书记信任。"赵兴邦合上文件,声音平静中带着坚定,"我一定把项目做好。" 刘书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小赵啊,你有本事,我看得出来。但记住——"老人指了指天花板,"爬得越高,盯着你的人就越多。今天这事,虽然马天霸理亏,但也给你提了个醒。" 赵兴邦郑重地点头。他当然明白刘书记的言外之意——今天他利用变异葡萄设局,确实是狠狠的坑了赵建国,但是也确实迎来了一些麻烦,他也确实没预料到这变异的葡萄效果这么好。 "对了,"刘书记突然想起什么,"你那真正的紫晶葡萄,能不能..." "已经准备好了。"赵兴邦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小木盒,"这是今早刚摘的,安神效果最好,不会出问题。" 刘书记接过木盒,打开一条缝看了看,紫莹莹的葡萄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老人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马天霸那边,我会尽量压着。但你最近行事...低调些。" 赵兴邦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谈了一些事情之后,坐上了回村的吉普车。 吉普车在村口扬起一片尘土,缓缓停下。赵兴邦推开车门,夏日的热浪裹挟着熟悉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远处,几个正在地里干活的村民直起腰,手搭凉棚朝这边张望。 "赵技术员回来啦!"司机小张故意提高嗓门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这个新称呼让赵兴邦微微一怔——农业推广项目还没正式启动,消息倒是传得挺快。 最先跑过来的是王婶,她手里还抓着把没择完的韭菜,围裙上沾满了泥点:"兴邦啊!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大哥呢?" 这个问题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更多村民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赵兴邦看见刘婆婆拄着拐杖从院子里出来,张老汉连草帽都跑掉了,王玉兰则站在人群最外围,双手绞着衣角,眼里满是担忧。 "我大哥..."赵兴邦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他因为投毒陷害领导,被公安机关依法拘留了。" "啥?!"王婶的韭菜撒了一地。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问题像雨点般砸来: "投毒?投什么毒?" "陷害哪个领导?" "咋回事啊?" 赵兴邦慢慢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简单讲述了事情经过——当然,是经过精心修饰的版本。在他口中,赵建国偷走了他实验失败的变异葡萄,谎称是能延年益寿的珍品献给马副主任,导致多位领导食用后精神错乱。 之后,刘书记那几个没有吃下葡萄的领导,就把赵建国跟赵兴邦喊了过去,赵兴邦过去是给人治病的,而赵建国过去吗,自然是用于平息怒火的…… "...幸好我带了解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赵兴邦叹了口气,脸上写满痛心,"我也没想到,大哥会做出这种事。" "天杀的赵建国!"刘婆婆第一个骂出声,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自己没本事就害人,活该蹲大牢!" "就是!"张老汉捡起草帽拍打着腿上的灰,"平时游手好闲就算了,还敢害领导!"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赵建国嫉妒弟弟有出息,偷东西不说还差点害死人,简直是丧尽天良。没人怀疑赵兴邦的说法,因为赵建国平日里的为人大家有目共睹——懒惰、贪婪、见不得别人好。 而且,因为这段时间赵家人的所作所为,导致村里大部分的人,对于除了赵兴邦之外的赵家人,都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 王玉兰悄悄挤到丈夫身边,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角。赵兴邦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冷汗正在慢慢消退。 "兴邦啊,"王婶突然压低声音,"那县里领导...没为难你吧?"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赵兴邦,有担忧,有好奇,更多的是对"官老爷"们天生的畏惧。 "没事。"赵兴邦露出安抚的笑容,"刘书记明察秋毫,知道我是清白的。而且..."他故意顿了顿,"农业推广项目下周就启动,咱们村是第一个试点。" 这句话像颗糖掉进沸水里,瞬间激起一片欢呼,不少村里的老汉更是乐得直拍大腿:"好啊!这下咱们村要出名了!" 第101章 劣质的种子 "还是兴邦有本事!" "赵建国那个白眼狼,差点坏了咱们全村的好事!" "活该被抓!" 在一片骂声中,赵兴邦注意到人群边缘有个佝偻的身影悄悄退了出去——那是他父亲赵东海。老人像是突然老了十岁,踉踉跄跄地往家走,背影单薄得像张纸。 ...... 赵家老宅里,赵母正坐在门槛上剥豆子。见老伴慌慌张张跑回来,她没好气地骂道:"老东西,见鬼了?跑这么急..." "老大...老大被抓了!"赵东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啥?!"赵母手里的豆筐啪嗒掉在地上,青豆滚得到处都是,"你听谁胡咧咧的?" "全村都在说!"赵东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抖得厉害,"说是给领导下毒...兴邦刚回来..." 赵母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猛地站起来,又因为腿软跌坐回去:"不可能...建国虽然混,但哪有那个胆子..." 她太清楚自己这个大儿子的胆量的,明明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是胆量跟赵兴邦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赵红军媳妇张翠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爹!娘!出大事了!" 她一进门就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从村民那里听来的消息。每说一句,赵母的脸色就灰败一分,到最后几乎没了人色。 "两个...两个儿子啊..."赵母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干枯的手指死死抓住胸口,"红军在劳改,建国又...这是要我的命啊!" 赵东海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旱烟,浑浊的老泪顺着皱纹纵横的脸往下淌:"作孽...真是作孽..." "都是赵兴邦!"张翠花突然尖叫起来,脸上的泪痕被扭曲成狰狞的图案,"肯定是他害的!红军也是他送进去的,现在又轮到建国!"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赵母心里。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悲痛渐渐被怨毒取代:"对...对...都是那个白眼狼!自打分家后就处处跟家里作对..." "我去找他算账!"张翠花跳起来就要往外冲,被赵东海一把拉住。 "还嫌不够丢人吗?"老人罕见地发了火,烟杆在桌上敲得啪啪响,"建国是自己作的!偷东西还害人,活该!" 赵母闻言,突然扑上去撕打老伴:"你个没用的老东西!儿子都要坐牢了还说风凉话!"她的指甲在赵东海脸上抓出几道血痕,"我不管!你去把兴邦叫来,让他把建国弄出来!他是他亲哥啊!" 赵东海任凭老伴撕打,一动不动。烟锅里的火早就熄了,就像他眼中的光。良久,老人才沙哑着嗓子说:"要去你自己去,我没那个脸。"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赵母压抑的啜泣声。张翠花站在一旁,眼神飘忽不定——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已经没人能制得住赵兴邦了。 或者说,从他分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个村子里,没有谁能够压得住他了。 远处传来村民们的说笑声,隐约能听见"试点村"、"项目资金"之类的字眼。夕阳西下,将赵家老宅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只垂死的野兽,蜷缩在时代的角落里。 又是一日过去,大早上的鸡鸣声还没停下,村口就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三辆满载物资的卡车排成一列,缓缓驶入赵家村。打头的吉普车上,王科长正探出半个身子跟路边的村民挥手。 "来了来了!"王婶挎着菜篮子,一路小跑着挨家挨户报信,"县里送种子来啦!" 赵兴邦正在地里查看墒情,听见动静直起腰来。阳光照在他汗湿的背脊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王玉兰小跑着送来汗巾,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当家的,听说物资到了。" "嗯。"赵兴邦擦了把脸,目光投向村口扬起的尘土,"去看看。" 村委会前的空地上已经围满了人。孩子们在卡车旁嬉闹,妇女们交头接耳,男人们则眼巴巴地盯着车上盖着帆布的货物。王科长站在最前面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个铁皮喇叭,正跟老村长说着什么。 "乡亲们静一静!"老村长敲了敲铜锣,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现在请县农业局的王科长讲话!" 王科长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喇叭传遍整个晒谷场:"经县委研究决定,赵家村农业技术推广试点项目,今天正式启动!"他展开一份红头文件,"现任命赵兴邦同志为项目技术总负责人!" 掌声如雷,赵兴邦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台阶。他接过盖着大红印章的任命书时,看见人群里刘婆婆正抹眼泪,张老汉激动得直搓手,连一向刻薄的李麻子都使劲鼓掌——这个试点项目意味着政策倾斜、资金支持,是全村人的希望。 "下面发放第一批物资!"王科长一挥手,工作人员掀开了卡车上的帆布。 欢呼声戛然而止。车上整整齐齐码着的麻袋看起来灰扑扑的,有几个甚至已经泛黄,明显是存放多年的旧货。村民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像涟漪般扩散开来。 "这...这是新种子?"张老汉第一个忍不住发问。 王科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调整好表情:"都是经过农技站检验的优质良种!" 赵兴邦眉头微皱,快步走到车前。他随手解开一袋小麦种,抓了一把摊在掌心——籽粒干瘪,大小不均,有些甚至带着霉点。他又检查了几袋玉米、大豆,情况更糟,有些种子轻轻一捏就碎成了粉末。 "王科长,"赵兴邦压低声音,"这批种子存放多久了?" 王科长擦了擦额头的汗,凑到他耳边:"实话跟你说,是马副主任临时调的库存...刘书记也不知道。" 村民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哪是良种?喂鸡都嫌差!" "去年李麻子家卖不出去的陈粮吧?" "种下去能发芽就见了鬼了!" 老村长急得直跺脚,把赵兴邦拉到一旁:"兴邦啊,这可咋整?全村人都指着这批种子呢!" 第102章 宛若修仙一样的手段 赵兴邦看着村民们失望又焦急的脸,深吸一口气走上台阶:"乡亲们别急,种子的事我来解决。" "怎么解决?"李麻子阴阳怪气地插嘴,"你还能变出好种子来?" 这话引起一阵骚动。确实,现在调换种子已经来不及了——播种期就在这几天,错过时节,再好的种子也难有好收成。 赵兴邦没有理会李麻子的挑衅,转向王科长:"我需要见刘书记。" "刘书记去省里开会了..."王科长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马副主任现在分管农业局,这批种子...确实符合最低标准..."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村民头上。符合最低标准?那就是勉强能用,但收成肯定好不了。大家辛苦一年,就指望这点收成过日子啊! "我不管什么标准!"张老汉突然吼了一嗓子,把草帽摔在地上,"种这种瘪壳子,年底全家喝西北风去?" 情绪像野火般蔓延。有人蹲在地上唉声叹气,有人直接骂起了娘,还有几个妇女开始抹眼泪。王科长被围在中间,解释的话淹没在一片抱怨声中。 赵兴邦默默退出人群,走到卡车旁重新检查那些种子。他抓起一把小麦,在指间搓了搓,突然发现几个籽粒上隐约有蓝色印记——这是县粮库的陈粮标记! "王科长,"他一把拉住满头大汗的领导,"这批种子是从县粮库调来的?" 王科长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马副主任亲自批的条子...说是''清库存''..." 一切豁然开朗。马副主任这是在报复!既不敢明目张胆卡项目,就用这种阴招使绊子。赵兴邦眯起眼睛,远处山坡上的固氮豆苗在风中摇曳,像一片绿色的海洋——那是他用空间灵泉培育的奇迹,而现在,他需要创造另一个奇迹。 "乡亲们!"赵兴邦突然跳上车厢,声音洪亮得让所有人安静下来,"种子的事,我负责到底!三天之内,一定让大家拿到能发芽的好种子!" "你上哪弄去?"李麻子不信。 "是啊,现在调种子哪来得及..." "错过了播种期咋办?" 质疑声四起,但赵兴邦不为所动。他看向王玉兰,妻子对他轻轻点头;又看向刘婆婆,老人拄着拐杖喊了声:"我信兴邦!" 这声支持像颗火种,渐渐点燃了村民的希望。是啊,赵兴邦说能办到的事,哪次没办成?飞凰鸡、固氮豆、紫晶葡萄...哪个不是奇迹? "王科长,这批种子我有办法处理。"随后,赵兴邦看向王科长,拍了拍装满劣质种子的麻袋,灰尘在夕阳下飞舞。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王科长推了推眼镜,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兴邦同志,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些种子发芽率连三成都不到,就算现在紧急调拨新种子也赶不上播种期了..." "不需要调新种子。"赵兴邦打断他,手指轻轻捻起一粒干瘪的小麦,"就用这些。" "什么?"王科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些陈年旧种能种出什么来?到时候颗粒无收,我怎么跟刘书记交代?" 赵兴邦没有立即回答。他望向远处正在固氮豆田里劳作的村民,那些绿油油的豆苗在微风中摇曳,每一株都茁壮得不像话——那正是他用空间灵泉培育的成果。 "给我三天。"赵兴邦收回目光,直视王科长焦虑的眼睛,"如果种子出不了苗,责任我全担。" 王科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长叹。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湿的额头:"刘书记临走前特意嘱咐我配合你工作...罢了,我就信你一回。"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盖好章的空白证明,"需要什么手续,你自己填。"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赵兴邦接过证明时,王科长突然压低声音:"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等着看就是了。"赵兴邦微微一笑,把证明折好塞进口袋,"对了,麻烦您通知村民,明天一早来领种子。" 王科长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走了。他实在想不通,这些发霉的陈粮怎么能变成良种?除非赵兴邦真有什么点石成金的本事.. 夜幕降临,赵家小院静悄悄的。王玉兰已经睡熟,均匀的呼吸声混着夏夜的虫鸣。赵兴邦轻手轻脚地来到后院,月光下,几十袋种子整齐地码放在草棚里,像一座小山。 他四下张望确认无人,赵兴邦心中默念,眼前豁然开朗。神农空间里永远保持着适宜的温度,灵泉汩汩流淌,飞凰鸡在牧场里安眠,紫晶葡萄藤在远处散发着莹莹紫光。 "得抓紧时间。"赵兴邦自言自语,开始一袋袋往空间里搬运种子。这些在现实中沉重无比的麻袋,在空间里却轻若无物,这是空间的另一项神奇之处。 当最后一袋种子搬进来后,赵兴邦擦了把汗,开始他的"魔法"。他先是取来灵泉水,均匀地洒在每一袋种子上;然后又从紫晶葡萄藤上摘下几片叶子,揉碎后混入水中;最后,他站在空间中央,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那是长期饮用灵泉后获得的能力,可以有限度地操控空间内的灵气。 当然了,仅限在神农空间内,不然的话,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他赵兴邦是什么修仙者呢。 "起!" 随着一声低喝,所有麻袋的袋口自动解开,成千上万的种子悬浮到半空中,形成一片壮观的"种子云"。灵泉的水汽在空间里弥漫,像一层薄雾包裹着每一粒种子;紫晶葡萄叶的精华则化作点点紫光,渗入种子内部。 赵兴邦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操控这么多种子同时吸收灵气,对他的负担不小。但他咬牙坚持着,直到看见那些干瘪的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表皮逐渐泛起健康的光泽,有些甚至开始冒出细小的嫩芽... 第103章 你绝对种不成! "成了!" 他长舒一口气,种子们如雨点般落回各自的麻袋。赵兴邦随便抓起一把检查——原本发霉的小麦现在粒粒饱满金黄,轻轻一掐就能渗出乳白的浆液;玉米种子鼓胀得几乎要爆开,胚芽部分散发着勃勃生机;就连最难发芽的大豆,也都圆润得像一颗颗小珍珠。 更神奇的是,这些种子的表面都泛着一层极淡的紫光,那是紫晶葡萄的生命能量。有了这个标记,赵兴邦能轻易分辨出哪些是经过灵泉改造的种子。 这简直就是宛若修仙者一样的手段,就像是人在做梦一样。 不过也合理,人做着自己的梦的时候,肯定是在自己的梦境之中无所不能的。 顶多就是在神农空间内,赵兴邦能够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但是可以分享到现实世界的就是了。 "这下够马副主任喝一壶了。"赵兴邦嘴角微扬,开始把处理好的种子一袋袋搬回现实世界。当最后一袋种子归位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 清晨的薄雾中,村委会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村民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容器,三三两两地议论着,不时朝仓库方向张望。 "你们说,兴邦真能变出好种子来?" "我昨儿看见那些种子,都长绿毛了!" "嘘...出来了!" 仓库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赵兴邦和王科长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身后,几个小伙子正推着一车车麻袋,袋口敞开着,露出里面饱满的种子。 "这...这不可能!"张老汉第一个冲上去,粗糙的手指颤抖着插入麦种中,"昨儿我看还是瘪的,今天怎么..." 王科长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他抓起一把玉米种对着阳光查看,金灿灿的籽粒饱满得几乎要爆出来,胚芽部位鼓鼓的,散发着新鲜谷物特有的清香。 "乡亲们,"赵兴邦提高嗓门,"这是我用特殊催芽技术处理过的种子,发芽率在九成以上。大家按登记的面积领取,今天就开始播种!" 人群沸腾了。村民们争先恐后地围上来,你一把我一把地检查种子,惊叹声此起彼伏: "神了!这麦子比我去年留的种还好!" "看看这大豆,圆得跟珍珠似的!" "兴邦啊,你这技术能教教我们不?" 赵兴邦笑而不答,只是指挥着分发现场。王科长把他拉到一旁,声音压得极低:"你到底怎么做到的?这根本不是原来那批种子!" "就是原来的种子,只是经过了特殊处理。"赵兴邦从兜里掏出几粒没处理过的瘪种子,和袋里的饱满种子并排放在掌心对比,"您看,品种特征完全一致。" 王科长瞪大眼睛,确实,除了饱满程度天差地别外,种皮颜色、形状等特征确实一模一样。这排除了调包的嫌疑,但反而更让人难以置信——一夜之间让陈年旧种焕发新生,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刘书记说得没错,你真是个奇才。"王科长最终叹了口气,"不过这事千万别声张,我怕..." "我明白。"赵兴邦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王科长的担忧——这样的能力一旦传开,会引来多少觊觎和麻烦。 不过吗,身正不怕影子歪,他的神农空间别人又夺不走,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带着王玉兰老婆孩子热炕头。 还能比前世差吗。 当天下午,全村人就热火朝天地开始了播种。赵兴邦穿梭在田间地头,指导大家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挥这些种子的潜力。王玉兰跟在他身后,给每户分发一张写着种植要点的纸条——那是赵兴邦连夜赶制的,上面详细记录了灵泉种子的最佳种植方式。 "当家的,"傍晚回家的路上,王玉兰小声问,"这些种子真能长好?" 赵兴邦望向远处绿油油的固氮豆田,那是他最早的杰作:"不仅长得好,收成至少翻倍。" 王玉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 后续的几日,赵兴邦都站在田埂上,看着村民们热火朝天地劳作,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这些种子经过灵泉改造,长势肯定会吓所有人一跳。到那时,马副主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 县农业局的办公室里,马副主任正悠闲地品着茶。窗外阳光明媚,照在他油光水滑的秃顶上。 "主任,"秘书敲门进来,"赵家村那边开始播种了,用的就是咱们调拨的那批种子。" 马副主任一口茶喷了出来:"什么?他们真敢种那些陈粮?" "千真万确。"秘书递上一份报告,"王科长还打了申请,说要用什么''特殊技术''处理种子..." "胡闹!"马副主任把茶杯重重砸在桌上,褐色的茶汤溅得到处都是,"那些种子放了五年!能种出个屁来!" 他站起身,踱到窗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几个月后赵家村颗粒无收的惨状,看到了刘书记在县委会议上丢尽颜面,看到了赵兴邦被愤怒的村民围攻... "让他们种!"马副主任突然笑出声,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种得越多,死得越惨!" 赵建国虽然被扣了下去,但是那赵建国跟赵兴邦可是兄弟啊,他就不信,让他出糗这件事,跟赵兴邦没关系! 他撵走秘书,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踱步。窗外华灯初上,照亮了他因得意而扭曲的脸。那些陈年劣种是他特意挑选的,发芽率低得可怜。等播种期一过,赵家村的田里寸草不生,看刘书记和赵兴邦还怎么得意! "跟我斗?"马副主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那是庆功的美酒,"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当然,要说老的辣,马副主任还算不上。 因为谈若算上自己的两世为人,赵兴邦的年龄,还是要比马副主任高的。 而且,赵兴邦为啥要跟人玩套路。 有挂干嘛不开。 第104章 赵兴邦,我跟你没完! 天刚蒙蒙亮,张老汉就提着马灯来到了自家地头。老人佝偻着腰,布满老茧的手指微微发抖——昨天种下的麦种,是他亲手从赵兴邦那里领回来的。虽然那些种子看起来饱满圆润,可毕竟是陈年老种改良的,他心里还是没底。 "老张头,这么早啊?"隔壁地的王婶挎着竹篮走来,篮子里装着刚摘的青菜。 张老汉没答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土地。借着马灯昏黄的光线,湿润的泥土表面似乎有些异样。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一层薄土—— "发芽了!"老人突然喊了一嗓子,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王婶吓了一跳,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在地上:"啥?" "芽!出芽了!"张老汉激动得胡子直颤,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抔土。嫩绿的麦芽刚刚破土,两片细小的子叶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王婶一个箭步冲过来,差点踩到自家的菜畦:"我看看!"她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老天爷,这才一天啊!" 两人手忙脚乱地检查其他地块,发现几乎每处都有嫩芽破土而出。更惊人的是,这些芽苗格外壮实,比往年见过的都要粗壮翠绿。 "神了...真是神了..."张老汉喃喃自语,突然撒腿就往村里跑,"我去告诉兴邦!" 王婶愣了片刻,也跟着跑起来,边跑边喊:"出芽了!种子出芽了!" 清晨的宁静被彻底打破。随着两人的呼喊,越来越多的村民走出家门,涌向各自的田地。惊呼声此起彼伏: "我家的也出了!" "豆子都冒头了!" "这玉米芽咋这么粗?" 不到半小时,全村人都聚集在了赵兴邦家门口。张老汉带头敲响了院门,手里还捧着那把带着嫩芽的泥土。 赵兴邦披着衣服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几十个村民挤在院子里,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不可思议。张老汉颤巍巍地把那捧土递到他面前:"兴邦,你看!出芽了!" 嫩绿的芽苗在晨光中微微颤动,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赵兴邦轻轻摸了摸那两片子叶,嘴角微微上扬:"嗯,长得不错。" "岂止不错!"王婶扯着大嗓门,"我种了一辈子地,从没见过一天就发芽的!你那催芽技术神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附和,有人甚至提议要给赵兴邦立块功德碑。两条大黄狗被吵醒了,不满地吠叫起来,但很快就被兴奋的人群忽略了。 "大家别急,"赵兴邦抬手示意安静,"这批种子经过特殊处理,生长速度会快一些。接下来按我昨天说的方法管理,收成不会差。" "何止不差!"李麻子破天荒地没唱反调,挤到最前面,"看这芽势,亩产起码翻番!" 欢笑声中,没人注意到村口停了一辆陌生的自行车。一个戴草帽的瘦小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往田里张望,看到那些破土而出的嫩芽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慌慌张张地骑上车子,一溜烟往县城方向去了。 ...... 县农业局办公室里,马副主任正在听下属汇报工作。他心情不错,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时不时在文件上签个字——自从赵家村种下那批劣质种子后,他就等着看笑话。 "主任,"秘书轻轻敲门,"小王回来了。" "让他进来。"马副主任头也不抬地说。 那个戴草帽的瘦小男子低着头走进来,额头上全是汗:"主、主任,赵家村那边..." "怎么?"马副主任终于抬起头,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容,"地里寸草不生吧?" "不、不是..."小王的声音越来越小,"出芽了...全都出芽了..." 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滚了几圈才停下。马副主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你说什么?" "真的出芽了!"小王哭丧着脸,"我亲眼看见的,麦子、豆子、玉米...全都冒头了!长得还特别壮实!" “滚去吧技术员给我叫过来!”马副主任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个传话的,很快,就换了一个人被叫了进来。 负责种子检验的张技术员战战兢兢地跑来,还没站稳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他妈是不是收了赵兴邦的好处?那批种子到底怎么回事?" "主、主任,"张技术员委屈得快哭了,"真是仓库里最差的那批啊!检验报告您都看过..." "那为什么能一夜发芽?啊?"马副主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告诉我,什么种子能一夜发芽?" 张技术员被问懵了。他在农业系统干了二十年,从没听说过这种奇事。但检验报告白纸黑字写着,那批种子发芽率确实低得可怜... "一、一定是赵兴邦动了手脚..."张技术员结结巴巴地说。 马副主任松开手,突然冷笑起来:"好啊...很好..."他整了整凌乱的衣领,眼神阴鸷,"去,把当初那批种子的留样拿来,我要亲自检验!" 当张技术员取来留样时,马副主任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把——干瘪、发灰、带着霉味,确实是劣质种子无疑。可赵家村那些是怎么回事?难道赵兴邦真有什么点石成金的本事? "主任..."张技术员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去赵家村实地看看?" 马副主任没回答。他盯着手中的劣质种子,突然想起前些天自己吃下的"紫晶葡萄",还有那场让他丢尽颜面的闹剧...一股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赵兴邦..."他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劣质种子被捏得粉碎,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滚!都给我滚出去!"他咆哮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屋内的所有人都慌忙退出办公室,临走时还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和歇斯底里的咒骂: "赵兴邦!我跟你没完!" 第105章 赵家的困境 与此同时,赵家屯,赵东海的赵家内。 "咣当!" 粗瓷碗砸在灶台上,碎成几瓣。赵桂芬瞪着发红的眼睛,手指颤抖地指着几乎见底的米缸:"你看看!你看看!就剩这么一把米了,晚上喝西北风去?" 昏暗的厨房里,张翠花缩在墙角,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口。她粗糙的手指绞着衣角,指甲缝里还沾着早上喂鸡时蹭上的饲料。 "问你话呢!"赵桂芬一把揪住儿媳妇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上个月卖鸡蛋的钱呢?啊?" 张翠花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挣扎:"娘...我...我..." "我什么我!"赵桂芬松开手,狠狠推了她一把,"是不是又贴补你那个赌鬼弟弟了?" 张翠花一个踉跄撞在米缸上,后腰传来一阵剧痛。她咬紧嘴唇不敢吱声——昨天娘家舅来借钱,说是不给钱就要被人打断腿,她一时心软,偷偷从家里拿了五块钱。这事要是被婆婆知道... "行了!"赵东海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烟,终于开口,"吵吵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丢人?"赵桂芬转身对着老伴尖叫,"两个儿子蹲大牢,家里揭不开锅,你跟我说丢人?"她抓起一把米狠狠摔在地上,"米都没了!要不要脸还有什么用!" 米粒噼里啪啦砸在地面上,像一场微型冰雹。张翠花趁机往门口挪了挪,随时准备逃跑。 赵东海重重地磕了磕烟袋锅,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你光会嚷嚷有啥用?现成的财神爷在那摆着,不去求,在这儿跟儿媳妇较什么劲?" 赵桂芬一愣:"什么财神爷?" "老二啊!"赵东海吐出一口浓烟,"他现在可是县里的大红人,钱多得花不完!"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映得赵桂芬脸色阴晴不定。她想起昨天在村口看见的场景——赵兴邦被一群村民围着,手里拿着厚厚一叠钞票,那是卖飞凰蛋的收入。还有人说,光县里那个农业项目,就拨了好几千块钱... "那个白眼狼..."赵桂芬咬牙切齿,但语气已经软了几分,"他能给咱们钱?" 赵东海阴恻恻地笑了:"老二从小就是个软蛋,你忘了?以前咱们打他一巴掌给个甜枣,啥事不成?"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烟灰,"你去,跟他服个软,说点好听的..." "我去?"赵桂芬声音又尖利起来,"你怎么不去?" "我去了管用吗?"赵东海瞪眼,"他记恨的是谁?当年是谁拿擀面杖打得他三天起不来炕?"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赵桂芬头上。她张了张嘴,突然想起十几年前那个雨夜——十五岁的赵兴邦因为把上学机会让给大哥,躲在柴房哭,她嫌晦气,抄起擀面杖就是一顿毒打... "那...那也不能全怪我..."赵桂芬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搓着围裙边,"谁知道他记仇记到现在..." 张翠花趁机插话:"爹,娘,要我说,兴邦现在有钱有势,咱们硬来不行。"她眼珠转了转,"不如...装病?他总不能看着亲娘病死不救吧?" 赵东海和赵桂芬对视一眼,竟然同时点了点头。这个主意虽然下作,但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这么办。"赵东海一锤定音,"老婆子,你明天就躺床上装心口疼。我去找老二,就说你病得快不行了,想见他最后一面..." "呸呸呸!"赵桂芬连啐三口,"咒谁呢?" "做戏做全套!"赵东海不耐烦地摆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张翠花悄悄松了口气——注意力转移了,那五块钱的事应该能蒙混过去。她正暗自庆幸,突然听见赵桂芬阴森森地问: "秀兰啊,你昨天是不是去村口了?" 张翠花浑身一僵:"没...没有啊..." "没有?"赵桂芬慢慢走近,枯瘦的手指像鹰爪一样抓住她的手腕,"那王婶怎么说看见你跟你舅在柴火垛后面嘀嘀咕咕?" "我..."张翠花额头渗出冷汗,脑子飞速运转,"我是去...去问舅借钱的!对!我想着家里困难,去找舅借点..." 赵桂芬眯起眼睛,显然不信:"借到了?" "没...没有..."张翠花声音越来越小,"舅说他也没钱..." "哼!"赵桂芬一把甩开她的手,"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家里的钱..."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三人同时竖起耳朵——是村民们的说笑声,隐约能听见"赵技术员"、"丰收"之类的字眼。 赵东海快步走到窗前,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只见赵兴邦正被一群村民簇拥着从田里回来,阳光下,他身上的确良衬衫白得晃眼,手腕上还戴着块明晃晃的手表——那是前几天县里奖励的。 "瞧瞧,"赵东海酸溜溜地说,"人家过得什么日子,咱们过得什么日子。" 赵桂芬凑过来,贪婪地盯着那块手表:"这要是当了,够吃半年..." "别光看手表,"赵东海压低声音,"听说刘书记特批给他一辆自行车票,就放在村委会,随时能去县里提车!" 张翠花也忍不住凑到窗前。她看见王玉兰跟在赵兴邦身后,脖子上系着条淡紫色的纱巾,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那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好东西。 三人就这样站在窗前,像三只饥饿的老鼠窥视着别人的盛宴。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映在斑驳的墙面上,如同他们此刻阴暗的心思。 "明天一早我就去。"赵桂芬突然说,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装病就装病,我就不信他真能狠下心不管亲娘!" 赵东海满意地点点头,又装了一袋烟。张翠花悄悄退到灶台边,开始准备晚饭——说是晚饭,其实就是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配上几根咸菜。 锅里的水渐渐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极了人饥饿时肚子叫的声音。窗外,欢笑声渐渐远去,赵兴邦和他的好日子消失在暮色中,只留下满屋的酸涩与不甘。 第106章 碧玉稻 赵家老家那边的人现在都一个个满脸踌躇的样子,但是回到了神农空间内的赵兴邦却又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叮——神农空间升级完成】 【解锁新品种:碧玉稻】 【空间作物产量翻倍】 机械般的提示音在赵兴邦脑海中响起时,他正在空间里收割新一茬的紫晶葡萄。眼前的虚拟面板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芒,显示出一株通体碧绿的稻穗图案——稻粒晶莹剔透,如同上好的翡翠雕琢而成。 赵兴邦心念一动,面板立刻展开详细说明: 【碧玉稻:富含生命能量,口感绝佳,长期食用可改善体质。亩产可达2000斤,抗病虫害能力极强。】 他嘴角微微上扬。这来得正是时候——村里的水稻刚插秧不久,如果能悄悄替换成碧玉稻... 现在唯一不知晓的,就是这系统是怎么进阶的,难不成就跟普通的种田一样,靠着时间和正常的成长就能开放和升级更多的功能吗? 在赵兴邦思考着的时候,肉身外面传来了呼唤声。 “兴邦哥。”王玉兰的声音从空间外传来,带着几分急切,"张叔他们来了,说地里的苗长得不对劲!" 赵兴邦自然知道田里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不过看在自己媳妇这么着急的样子,还是很快的先走了出来。 赵家村的田野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张老汉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来到地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差点摔了马灯——才种下七天的玉米已经长到他腰际,翠绿的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麦苗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绿得发亮;豆秧更是爬满了支架,隐约能看到小小的豆荚。 "神了...真神了..."张老汉颤抖着手抚摸玉米叶片,粗糙的掌心里传来生命蓬勃的触感。 随着天色渐亮,越来越多的村民来到田里,惊呼声此起彼伏: "我滴个娘!这麦子咋长这么高了?" "豆子都结荚了!这才几天啊!" "你们快来看这玉米!比我孙子长得还快!" 整个村子沸腾了。老人们蹲在地头,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庄稼,生怕这是场梦;年轻人则兴奋地跑来跑去,比较谁家的苗长得更好;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打闹,欢笑声惊飞了一群麻雀。 赵兴邦被村民们团团围住,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他到底用了什么神奇的技术。他笑而不答,只是叮嘱大家按照他教的方法施肥浇水。 "兴邦啊,"老村长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老泪纵横,"咱们村要出名了!这产量,别说公社模范,全省都能排上号!"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到了周边村子。接连几天,都有外村人慕名而来,只为亲眼看看这"奇迹庄稼"。赵兴邦来者不拒,耐心讲解种植技巧,还送了些改良种子给邻近的困难户。他的名声越发响亮,连县广播站都派记者来采访。 ...... 县农业局办公室里,马副主任狠狠摔碎了第三个茶杯。 "废物!都是废物!"他对着面前垂头丧气的心腹咆哮,"不是说那批种子发不了芽吗?现在倒好,都快能收割了!" 心腹小王缩着脖子,声音细如蚊呐:"主任,那庄稼长得确实邪门...我听村里人说,七天就结荚..." "放屁!"马副主任一脚踹翻椅子,"肯定是用了什么违禁药物!激素!对,一定是激素!"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踩得地板咚咚响。窗外传来欢快的喇叭声——是宣传部的车,正准备去赵家村拍摄农业推广成果。马副主任的脸色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去,把老李和老张叫来。就说...有紧急任务。" 半小时后,农业局的两位资深专家被秘密召见。李专家戴着厚厚的眼镜,是植物保护方面的权威;张专家秃顶圆脸,专攻作物栽培。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副主任为何突然召见。 "二位,"马副主任笑容亲切,亲手给他们斟茶,"有个重要任务需要你们出马。" 他推过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关于赵家村农作物异常生长情况的调查通知》。 "这..."李专家扶了扶眼镜,"赵家村不是农业推广试点吗?听说长得很好啊。" "就是长得''太好''了!"马副主任重重敲了敲桌子,"七天抽穗,十天结荚,这正常吗?我怀疑他们使用了违禁激素,危害食品安全!" 张专家皱眉:"可是刘书记亲自抓的项目..." "刘书记去省里学习了,现在农业局我负责。"马副主任打断他,意味深长地说,"二位都是明白人,食品安全大于天啊..." 他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厚厚的信封,推到两人面前:"出差辛苦,一点心意。" 李专家和张专家对视一眼,都没伸手。办公室里一时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这样吧,"马副主任突然笑了,收回信封,"你们先去调查,如果真的没问题,我也好向上面交代。万一...发现什么异常,该上报上报,该处理处理,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两位专家只能点头。马副主任亲自送他们到门口,亲切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明天一早就出发,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关上门后,马副主任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老周啊,我这边安排好了...对,你那边的人也准备好...一定要查出问题!" “就算没有问题,也要查出问题来!” …… 第二天上午,两辆印着"农业执法"的白色面包车开进了赵家村。车子停在村委会门口,李专家、张专家带着四五个工作人员走了下来,个个表情严肃。 早就得到消息的老村长慌忙迎出来:"各位领导,欢迎欢迎..." "不必客套。"李专家板着脸,"我们是来调查农作物异常生长情况的,请配合。" 村民们渐渐围拢过来,交头接耳。有人认出了车上的标志:"是县农业局的!""来调查啥?""咱村的庄稼长得太好也有错?" 第107章 怀疑的开始 赵兴邦正在地里指导施肥,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主动伸出手:"两位专家好,我是项目技术负责人赵兴邦。" 李专家打量着他,目光在那些异常茁壮的庄稼和这个年轻人之间来回扫视:"这些作物,你用什么方法培育的?" "科学种植加良种选育。"赵兴邦不卑不亢,"所有技术都在项目报告里写明,刘书记亲自审批过。" "赵同志,"李专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声音刻意提高了八度,"这些作物的生长速度,已经严重超出正常范围了。"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田野上格外刺耳。围观的村民们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有人踮起脚尖张望,有人不安地搓着手。王婶挎着的菜篮子歪了,几根黄瓜滚落在地,却没人去捡。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村民们不满地议论着,老村长急得直搓手。赵兴邦却依然镇定:"专家不信的话,可以取样检测。我用的都是正规肥料和农药,有购买凭证。" 当然,这些专家自然不屑于回答赵兴邦的这个问题,李专家蹲下身,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拨弄着一株碧绿的麦苗。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不对劲..."李专家扶了扶眼镜,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七天抽穗?正常小麦至少需要四十天!" 围观的村民们骚动起来。王婶挎着菜篮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篮里的青菜被掐出了汁水。张老汉蹲在地头,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一把土,眼神开始游移不定。 赵兴邦站在田中央,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他平静地看着几位专家在田间穿梭取样,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 "赵同志。"张专家突然直起身,手里捏着一片麦叶,"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些作物的细胞壁比正常作物厚30%?" 这个问题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村民们面面相觑,他们听不懂什么"细胞壁",但"不正常"三个字却听得真切。 "这是品种改良的结果。"赵兴邦向前一步,声音清晰而沉稳,"就像杂交水稻比普通水稻茎秆更粗壮一样。" "是吗?"李专家冷笑一声,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取出一套检测设备,"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他将几滴试剂滴在麦叶上,液体立刻变成了诡异的紫红色。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看到了吗?"李专家举起变色的试纸,在阳光下晃了晃,"这种反应只有接触到特定激素才会出现!" "什么激素?"老村长急忙问道,声音发颤。 "一种尚未通过安全检测的植物生长调节剂。"李专家瞥了赵兴邦一眼,"轻则导致腹泻呕吐,重则损伤肝肾。" 这句话像炸弹般在人群中引爆。几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慌忙后退,仿佛那些翠绿的庄稼突然变成了毒蛇猛兽。就连一直支持赵兴邦的刘婆婆也拄着拐杖往后退了两步,老脸上写满惊疑。 李专家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比如未经批准的激素,或者...其他可能危害人体健康的化学物质。"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池塘。村民们的议论声骤然变大: "啥?激素?" "怪不得长得这么快!" "会不会有毒啊..." 赵兴邦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面生的年轻人正悄悄煽风点火。其中一个大嗓门喊道:"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哪有种下去七天就抽穗的庄稼!" 李专家见状,乘胜追击:"赵同志,据我所知,这片地以前大多是盐碱地?"他不等回答,转身对围观的村民说,"盐碱地是什么概念?正常情况连杂草都长不好!现在却能种出这么旺盛的庄稼,科学吗?" 张专家适时地晃了晃手中的试管:"我们取样回去检测,一切自会水落石出。但在此之前..."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赵兴邦,"希望赵同志能主动交代,用了什么''特殊方法''。" 田间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热风吹过玉米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无数窃窃私语。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的怀疑越来越浓。 "不可能!"王玉兰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站在丈夫身边,"兴邦绝不会做这种事!" 李专家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位女同志,科学检测不会说谎。"他转向其他村民,"你们想想,这里大多数都是盐碱地,凭什么突然就能种出这么好的庄稼?" 张老汉手里的土簌簌落下。他想起自家那块种了二十年都不见好的盐碱地,今年却莫名其妙地丰收了...难道真的有问题? "我...我家的鸡..."王婶突然结结巴巴地说,"吃了这些麦麸...下蛋特别多..." "那就更可疑了!"张专家立刻抓住话头,"激素残留会通过食物链累积!你们想想,为什么他养的飞凰鸡能下那么多蛋?"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便在人们心中疯狂生长。村民们交头接耳,看向赵兴邦的眼神渐渐变了——从崇拜变成了猜忌,甚至恐惧。 "兴邦啊..."老村长艰难地开口,"要不...你给大家解释清楚?" 赵兴邦环视一圈,将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看到王婶悄悄把刚摘的青菜扔回了地里;看到张老汉用脚把刚松的土又踩实;看到平日里最拥护他的几个年轻人,此刻都躲在了人群最后面... "我用的确实是特殊培育技术。"赵兴邦缓缓开口,"但绝不是违禁药物。这些作物经过严格检测,绝对安全。" "检测?谁检测的?"李专家咄咄逼人,"有报告吗?有批文吗?" 赵兴邦沉默了一瞬。灵泉的存在当然不能公开,而那些所谓的"检测报告",确实都是他伪造的... 见他迟疑,张专家立刻乘胜追击:"乡亲们!食品安全大于天!这些来路不明的粮食,你们敢吃吗?敢卖给孩子们吃吗?"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突然哭出声来:"我...我家小宝前几天还吃了新磨的玉米糊..."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恐慌。人群像炸了锅一般,有人开始咒骂,有人喊着要拔掉庄稼,还有人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