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我？那我可要请你去地府坐坐》 第138章 判长夫人一出手，就让所有人臣服 临近饭点，顾判长等着给沈望舒投喂。 一推开门，他的休息室里，哪里还有沈望舒的存在。 等来的只有——叮，您特别关注的主播玄月已开启直播。 顾卿言看着手机，默默无言。 总助推开门：“判长，酒店那边送餐过来了。” 顾卿言摆了摆手：“你们吃吧。” 总助欣喜地关上门，然后在小群里发消息。 “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判长请我们吃的！” “有生之年，老头子我居然能在退休的时候吃到判长请的饭，不行，你们小年轻快拍一些好看的照片给我，我要发到那些只有退休老头子的群里，炫耀炫耀。” “哇，我进总商会的时候，前辈跟我说判长好抠门，这也不对啊。”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作为在总商会工作二十年的老社畜，经历过五届判长的更替，以前的判长全都会请吃饭，只有顾判长没有。” “友情提醒一下，前四届判长都因为贪，最长的一个不超过四年，顾判长稳坐这个位置已经六年了。” “顾判长上位后，那些上市的商品也全部合格，我愿以一辈子单身，换判长在这个位置一直坐下去。” “跟我一起进入总商会的同学，企业给他贿赂，然后他跟着上一个判长去踩缝纫机，现在出来了天天跟我哭诉，说后悔。” “就你们会拍马屁，开饭了，还吃不吃了，不吃我吃了啊。” “妈的，你给我放下那块红烧肉，等我做完这个报表就来。” 总助看着人越来越多，讨论还从小群移到了大群，他心里越来越慌。 顾卿言让他订餐，他想着份量刚刚够他们这些心腹的，所以才会在茶水间里小声炫耀。 可沈玉宸来了一趟公司，分了喜糖后。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谣言，说顾判长结婚了，所以要宴请公司里的所有人。 完蛋了。 总助看着大群里刷屏的消息，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要誓死捍卫判长的面子，只能他自己出血了。 呜呜呜，能跟判长申请吗？ 不能的话，希望年底判长能多给点奖金。 正准备跟酒店那边加餐，然后就看见酒店源源不断地将美食送了进来。 总助拉着笑得合不拢嘴的酒店负责人走到一边。 总助问：“咋回事啊？我没点这么多。” 酒店负责人笑呵呵：“哦，判长的夫人，来我家酒店订餐，我家戚总知道后，从一天给你们增加到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你们商会的伙食，我们酒店包了。” 总助倒抽一口凉气：“天天大餐？？？” 酒店负责人点头：“天天大餐！” 总助争取权益：“帝王蟹，大龙虾不限量？？？” 酒店负责人：“应有尽有。” 总助眼神亮得跟灯泡似的：“网上冲浪的都知道，你家戚总是玄月的粉头，难不成也是我家判长夫人的粉头？” 酒店负责人高深莫测：“这我就不清楚了。” 于是群里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呜呜呜，谁说判长抠门的，你们看判长夫人，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让你们全都跪地臣服。” “妈的，被判长秀到了，我可以收回我一辈子单身的请愿么？我也想谈判长和判长夫人这种甜甜的恋爱。” “划重点，戚总是谁啊，身家数一数二的人物，能请我们吃一个月的大餐，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判长夫人的面子更大，都来猜猜，判长夫人会是谁？” “猜不到，国内没有一个能打的，国外的配不上判长。” 某个正在看玄月直播间的总商会成员，在群里发到：“盲猜一手，判长夫人跟玄月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用得着你猜，戚总是玄月直播间的榜一，又与咱们未曾谋面的判长夫人关系甚密。” 最终群里一直潜水的沈玉宸，默默发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等人逮着追着问他的时候，他在群里回了一句语音。 沈玉宸史上最帅：“喂？你们说什么？这里风太了，没戴眼镜看不清。” “疑似内涵判长。” “疑似内涵判长+1.” “疑似内涵判长+身份证号。” 沈玉宸史上最帅邀请顾卿言加入群聊。 …… …… …… 群安静了。 * 沈望舒开了直播。 她没说话，只是拿着手机走在路上。 【呜呜呜，我的电子榨菜又开播了。】 【戚如南打赏至尊火箭x99】 【啧啧啧，榜一戚总天天在蹲直播间吗？】 【江全有打赏至尊火箭x99】 【？？？戚总，有房地产大亨准备跟你抢榜一了。】 【戚如南：等等。】 直播平台多了一个称号，打赏过亿的用户将拥有专属于自己的打赏道具。 【戚如南打赏超级至尊火箭x99】 戚如南的打赏，带着满屏金钱特效闪过。 首页置顶，排面拉满。 【等等，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为什么多了超级这两个字，加一点特效，一个道具就翻了百倍。】 【月入三千的我，已经算不清打赏一次是多少钱了。】 【直播平台可真会赚钱。】 【你们还记得某场直播，玄月说了会暴富么？】 【这怎么不算一场暴富呢，我真是要酸死了。】 【别说了，人与人的悲欢互不相通。】 沈望舒调整了一下镜头的视觉。 只见一只长得极丑的大黄狗，背着一沓现金。 每张现金上，都有一个特殊的符号。 沈望舒说：“现在我将随机发放粉丝福利，如果得到这张现金的，欢迎来到鬼屋兑换一次更大的奖品。” 直播间几百万人的观看，并且以几十万的人数增加。 不到三十秒，就突破了千万观看人数。 连一向不关注的玄学的人，都被身边玄月的粉丝，一起拉入了直播间。 直播平台的程序员都要头秃了。 心心念念千万不要崩。 千万不要。 沈望舒只是想要实验自己的传送阵。 看看能不能按她设想的行径路线，以及行进距离进行传送。 现金上面除了有特殊符号，还有编码。 从1到99号。 第139章 用户dfwjifhg光明正大的秀 手机在顾卿言的桌子上放着，被一沓资料挡住。 总助带着人在他面前汇报工作。 顾卿言耳边戴着耳机，一心二用，还能完美处理下属的问题。 就在他们还在认真汇报时。 一张标号1的现金，凭空出现在了顾卿言的桌子上。 总助以及在场的下属都看见了，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只见顾卿言慢条斯理将那张现金拿下，放好，然后对他们说：“继续。” 这谁能继续啊？ 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 好在他们也是过关斩将杀上来的，心理素质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等汇报完了后，一群人看似脚步淡定。 实则出了门，关上判长办公室后，全部人内心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 一个叫用户dfwjifhg的账号，发了一个状态，是一张编号为1的现金。 几个刚刚在判长办公室里汇报的员工，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每个人还都在群里拍了拍沈玉宸。 他们终于体会到了沈玉宸的心情，那种只有我知道，但是谁都不知道秘密，然后站在制高点上看他们笑话的心情。 爽。 太爽了。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里了，这个乱码账号的用户，要是跟玄月没有关系的话，我直播吃翔！】 【想吃屎就直说，不要用这种借口。】 【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编号2呢？怎么还没出来？】 【编号3呢？一共多少张，有没有我的份，在线许愿，我愿用判长和判长夫人百年恩爱换取一张。】 【我草，卧槽，大家帮我看看，这是不是玄月大师的粉丝福利。】 所有人涌进了这位幸运观众的账号里。 果然看见了一个编号34的现金。 【服了，以前光羡慕玄月大师也就算了，现在还得羡慕一个陌生人。】 【开价一百万，卖给我。】 【天降财富，为什么有钱的不能多带我一个。】 【我开价一百一十万，各位若是有领到的，欢迎私信我，价格还可以谈。】 【盲猜玄月大师不可能让你们交易。】 司雪也在看着直播。 弹幕里时不时就冒出，领到玄月粉丝福利的幸运儿。 说不羡慕是假的。 得到了福利，还可以去鬼屋换大奖。 她要的不多，求玄月救救她的师弟师妹。 又或者要求高一点，给她一个进入ME，或者是鬼屋的名额。 她一共就得到玄月的两张符。 一张高级雷符，被她误用了。 一张高级护身符，也被她在执行任务中，不敌对方，然后用了。 司雪现在要多挫败就有多挫败。 说她是天才，可她自己的师弟师妹都没救回来，甚至跟那个东西打个照面，还差点将自己交代在那。 司雪心情复杂，沉默地看着直播间。 以前还能掐算出玄月可能出现的地方。 现在好了，她一点都掐算不出来。 一定是玄月大师法力高深，将自己的行踪给藏了起来。 还有一种可能，是玄月大师看不上她，所以不让她找到。 司雪越想越挫败。 有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过来。 司岩诧然的声音传来：“阿雪，你怎么在家？” 司雪这才抬头，喊了一声：“师叔好。” 司岩一共四个弟子。 大师兄和二师姐生了她，人算不如天算，死于了自然灾难下。 司岩师叔和四师弟是双生子。 司雪小时候还见过四师叔，爷爷总说四师叔很蠢，符箓不会，念咒不会，连见鬼也看不见，根本不是学这行的料。 反而是司岩师叔，跟四师叔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司岩看着司雪，然后笑眯眯问道：“怎么了这是？一脸苦相，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沈玉宸那小子？” 司雪摇头，她看着直播间里，都已经将福利发到了93张。 弹幕一连串的求好运。 她关掉弹幕，问道：“爷爷呢？” 司岩回答：“师父这么多年来有个客户，常年求续命符，但是最近这个人死掉了，他身边的大额财产也被查封，然后跟师父涉及到了一些交易，师父又去警局配合那边的工作。” 司雪对那个客户有点印象。 在玄月大师出现在某位钓鱼佬直播间的当晚，那位客户就死掉了。 据说最后还是ME接手处理残局。 直播间已经发到了第98张，就剩下最后两张了。 司雪很羡慕，同时也知道自己没了希望。 果然，再看下去，第99位幸运儿也出现了。 而玄月也关掉了直播。 上千万人，最后笑着的只有九十九位。 其中不少得到了粉丝福利的，还预定了敲锣打鼓，这仗势，比考上清北还要隆重。 更多的都一大片哀嚎声。 这其中也有司雪的一份。 司岩看了眼：“最近还是没能得到玄月的青睐吗？” 司雪点了点头：“嗯，我可能招他烦了吧。” 司岩若有所思点头，然后好脾气安慰道：“算了，你是我司家的小公主，犯不着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低声下气的。” 司雪提不起力气，她哦了一声。 玄月身边根本不缺低声下气的人，大把人想当玄月身边的一条狗。 司岩走到一边，泡着茶水：“来跟师叔我喝杯茶，静心静心。” 司雪又“哦”了一声，她将手机揣进口袋里，却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张纸。 她将这张纸拿了出来。 就见是一张编号为2的现金。 那一瞬间，司雪激动的尖叫就要喊出来。 直到一声清冷的声音传到她耳边。 “这是一张传声符，现在，保持原状，别激动。” 是玄月的声线，却不是玄月的少年音。 司雪听过这个声音，是在一个面露死相的女生那里听到的。 满腹疑惑堆积，司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司岩背对着司雪，将第一泡茶倒掉，询问道：“来跟我说说，你见到残害同门的妖孽时，那个护身玉有没有替你挡灾？” 司雪耳边是清冷声音的指示。 她将手摸进自己的口袋，将一块护身玉给摸了出来。 她瞳孔地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保持原来的状态，朝司岩问道：“师叔，是这个护身玉吗？” 第140章 废弃酒店 司岩将护身玉接了过来，粗糙的指腹细细摩挲着护身玉。 他问道：“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司雪立即绘声绘色展示：“师叔，好多好多手，那些手还将我的符剑给弄断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些手就全部被击退了。” 司岩将护身玉举起，寒气顺着手指侵入。 他将护身玉收了起来：“这护身玉帮你挡了一劫，灵力耗了不少，暂时别用了。” 司岩接着说：“这次妖孽吸阳气事件很严重，你去召集师弟师妹们，让他们放下手里的任务，回来，我怕他们在外面遭遇不测。” 司雪点了点头：“好的，师叔。” 司岩离开后， 司雪拿起那张标号为2的现金，跟做贼般在脑海里喊了声：“玄月大师，你还在吗？” 无人回应。 “嗨，玄月大师。” 司雪不敢再问，她怕打扰到玄月大师。 本以为玄月大师讨厌她，没想到她在玄月大师心里还是有份量的，这不第二张就在她手里。 司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沈玉宸。 配上一张骄傲小猫的表情包。 沈玉宸秒回。 是一张照片。 一只好看的手，握着一大沓的符箓，全出自于玄月之笔。 沈玉宸还配上一个火柴人张大嘴巴的表情包，上面还有两个字——就这？ 司雪气到把沈玉宸拉黑了。 沈玉宸再发过去，他看见感叹号后，切了一声。 将这些符箓贴在鬼屋里，转头就在沈望舒的聊天窗口里抱怨。 沈玉宸：“师母，为什么师父也有，司雪也有，就我没有，我也要。” 沈望舒：“1。 ” 沈玉宸：“师母，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师母了，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猫猫打滚.jpg。” 沈望舒：“1。” 沈玉宸：“师母，委屈巴巴.jpg。” 然后沈玉宸就接到了顾卿言的电话。 顾卿言：“过来，师父给你一张签名现金，别烦你师母。” 沈玉宸：“谢谢，师父您自己留着吧。” * 一间废弃的酒店门口外。 五位学生蹲在门口外，他们都是玄月的粉丝。 因为同一个目的，从论坛里组队过来的。 五人，三男两女，却是三组队伍。 他们蹲守在直播间里，没有抢到玄月的福利。 为首的男生打气：“玄月大师说过，有缘她自然会出现，咱们也别灰心。” 一个叫梁仪的女孩弱弱地举手：“真的可以见到鬼吗？” “当然，你相信我，这家废弃酒店里全部都是鬼，不信你看。” 这个叫盛阳焱的男生，拿出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里是长期没有使用的走廊，有着不少蜘蛛网和灰层。 地上还有不少搬家遗留下来的垃圾。 一开始监控画面没有东西，直到不知道哪里吹来的一阵风。 将地上的垃圾袋吹了起来。 紧接着，监控画面上出现好几个绿色框框。 那个垃圾袋就跟有人在抛着篮球般，就快要掉到地上时，又被抛了起来。 就一直在绿色框框附近，起起伏伏地在空中飘着。 曲美是陪着好朋友梁仪一起来的。 她看见这个监控画面后，立即往梁仪身边靠，声音哆嗦：“梁仪，有点可怕啊，要不我们回去吧。” 卢浩广也是陪着梁仪一起来的。 他是体育生，身体强壮还有腱子肉，听到两位女生要跟两个男生来鬼屋探险。 他自告奋勇，想着要保护两位女生。 但是看见这个画面，他也有点怂。 卢浩广也劝道：“梁仪，要不我们先去鬼屋，那里说有个许愿墙，上次就有人被霸凌了，然后霸凌者被陶可教训了。” “我还看了不少帖子，还有一直做噩梦的，也有鬼屋的鬼员工来帮他们。” 梁仪摇了摇头，她声音虚弱：“我去过，但是要很多很多钱，我没钱，要不你们帮我去买瓶水，我在这里等你们。” 曲美一下子就看穿了梁仪，她用力抱住梁仪的胳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把我和卢浩广支走，然后自己跟他们一起进去。” 盛阳焱看了一眼时间：“还走不走，现在正好是中午十二点，鬼力量最弱的时候，要是晚了进去，我可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全。” 最后一位男生，他头发都快遮挡住了眼睛，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直接抬起脚步，往废弃酒店走了进去。 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盛阳焱唉了一声，也往里走。 曲美握着梁仪的手：“算了算了，走吧走吧，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那请你姐姐保护保护我们。” 梁仪眼眶一热。 卢浩广也说：“你们跟在他们身后，我给你们垫后。” 一进入废弃酒店。 梁仪就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还打了好几个哆嗦。 尽管穿着长袖的她，还是觉得好冷。 曲美立即喊道：“喂，前面那个穿了外套的，能不能把外套给我。” 梁仪抓住曲美的手臂，摇了摇头。 第一个走入废弃酒店的男生，听到这句话后，他脱下了外套，递了过来。 所有人都看见他手臂上的淤青伤口。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 曲美说了声：“抱歉。” 为了梁仪的身体，她还是伸手将外套接了过来，然后替梁仪穿好。 外面烈日，废弃酒店里却冷飕飕。 明明窗户都开着，却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外面的阳光照不进一点，显得整间酒店都暗沉沉。 盛阳焱说：“这家酒店没废弃之前，发生了好几起命案，之后只要入住这个酒店的人，很多都说晚上能听见脚步声，还有说话声，想醒来却跟鬼压床一样。” “后来这里就慢慢荒废了。” 暗沉阴森的环境，配上盛阳焱跟讲鬼故事的声线，让两个女孩紧紧抱在了一起。 连卢浩广这个强壮的体育生，也忍不住抱住自己的手臂。 妈的，好可怕。 盛阳焱接着说：“第一起案件是个情杀，男人和小三出轨，被原配直接捅死在了酒店里，那个时候住入酒店的人，总能在午夜十二点，听到哀嚎声，好疼，好疼。” 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几声缥缈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 “好疼啊。” “好疼啊。” 第141章 快来找我呀 两个女生还没尖叫起来，卢浩广这个身强体壮的体育生，就被吓到挽住了曲美的胳膊。 曲美：“……” 梁仪脸色惨白，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只有空荡荡的长廊。 盛阳焱：“你们要听第二个案件吗？” 没有人回答盛阳焱，他自顾自地开口。 “第二个案件呢，是一个外地来的，他在酒店住了蛮长的时间；” “本来还每天出去一趟，慢慢的变成了两天，之后三天。” “后来服务员发现这个男人躺过的床上都很脏，像血又像脓水的东西，一看，才发现这个男人双腿长了不少疙瘩。” “服务员上报老板，老板强制要这个男人去医院，说费用都由他报销。” “结果当天晚上，这个男人就死在了医院，他的腿上的那些凸起的脓包，全都像是被什么啃掉了一样，凹了进去。” “酒店老板还在庆幸，说人不是死在自己酒店。” “等服务员去清扫房间的时候，发现床底下有一个大大的人形，就像是人死在了上面，浑身腐烂，尸油等这些渗入进了地板上。” 曲美鼓起勇气：“你是在讲鬼故事么？” 盛阳焱抬头一看：“这不巧了，那个男人就死在了408房间。” 他推开那扇门，屋内一股潮湿发霉腐败的气味。 整间屋子很暗，他们却能清晰地看见地上一个人形。 窗外吹进一阵风，将窗帘吹起。 窗帘上还挂着一个铃铛，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盛阳焱指着那个铃铛：“那是老板在庙里求来的安神铃，本来是想着让逝者安息，结果直接搞黄了自己店里的生意。” “每当客户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听到铃铛这种声音，多可怕。” 像是配合着他的说话声，那个铃铛又被风吹得晃动了起来。 曲美心里有些慌，她说：“走吧走吧，不看了，很可怕。” 最先走掉的，还是那个一言不发的男生。 他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样貌，倒是他手臂上的伤痕让人无法忽视。 五个人走到楼梯口处。 盛阳焱指着楼梯口：“自从挂了那个铃铛后，不少服务员都说，晚上能听见楼梯口处有脚步声，可却看不见人。” “踢踏，踢踏。” 从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盛阳焱听到这个脚步声，还点了点头：“对，就是这种声音，踢踏，踢踏。” 刚说完的盛阳焱，原本脸上还挂着淡然的表情，跟京剧变脸似的，瞬间换上了恐惧的表情。 他立即挡在所有人的前面，手里拿着一根桃木：“别怕。” 这声别怕的声线，是波浪形的。 除了一言不发的男生，其余三人，全部都躲在了盛阳焱的身后。 曲美用力抓住卢浩广的手，指甲都恨不得扎进去那个健硕的肌肉里。 疼得卢浩广一直在龇牙。 脚步声越来越近。 甚至还踢到了一个玻璃瓶，瓶子骨碌碌地滚到了楼梯口处，沿着阶梯摔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梁仪声音最弱：“我，我们不跑吗？” 曲美哭着脸，她的腿已经软了。 再看旁边，长得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男生，一副就要晕过去的模样。 还没看到东西，率先出来的就是一只白皙的手。 曲美立即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划破整间酒店。 然后他们都听到了一声嘲讽的冷笑声。 “呵。” 不是阴森森的笑。 而是那种很清冷，却仿佛给他们带来了如沐春风的安全感。 然后，他们看见一个好看的女生，出现在了楼梯口处。 她的皮肤很白，长得很好看，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价值不菲。 盛阳焱声音哆嗦：“你，你，你是人，是鬼？” 沈望舒：“鬼。” 所有人都害怕。 只有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男生朝着来人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沈望舒的手臂。 然后说了第一句话：“温的，是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上前。 盛阳焱也碰了沈望舒的手臂，然后立即浑身虚软地蹲在了地上，心脏不受控制怦怦直跳：“呜呜呜，你是人干嘛要吓我们。” 沈望舒又冷笑一声：“呵。” 曲美也上前，是有体温的，还是有影子的，她喜极而泣：“真的是人，呜呜呜，小姐姐，你吓死我们了。” 梁仪却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 曲美连忙上前安慰她，然后跟众人解释：“抱歉啊，我小姐妹身体不好，她有个姐姐，本来是要减肥，然后要移植骨髓给她，但是人一下子就没了，也找不出原因。” “她总将姐姐的死怪在自己身上，所以我们才来这里，想看看能不能见鬼。” 沈望舒：“哦。” 盛阳焱问沈望舒：“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沈望舒：“路过。” 盛阳焱道：“我说呢，我还以为你是从帖子里看见的。” 知道沈望舒是人后，他们队伍里又多了一个人，看起来人气更足了一些。 于是盛阳焱提议，接着往楼上走。 沈望舒问：“第三个故事呢？” 盛阳焱疑惑地“啊”了声：“你怎么知道？” 沈望舒说：“一直听着呢，看你们讲故事讲得这么认真，怕出来的时机不对，把你们吓死了就不好了。” 好毒舌。 太毒舌了。 再说了，她出来的时机已经把他们都吓半死了。 盛阳焱拍着自己的胸口：“这不是故事，这是案件，第三个案件，是酒店快倒闭的时候。” “那天来了一对母子。” 只说过一句话的男生，听到这句话后，他把头抬了起来。 甚至还用手将遮挡住眼睛的头发，往两边捋。 他看着盛阳焱。 盛阳焱接着说：“那对母女在酒店住了三天，可是小孩不见了，报了警也找不到，之后还在这里工作的服务员，每天都能在耳边听到，来抓我，来找到我的游戏。” 沈望舒微笑，微微歪头：“是这样吗？” 空气似乎传来波动。 阴气席卷。 他们耳边都传来了孩童的声音：“哈哈哈，快来找我呀，快来找我呀！” 第142章 一枚硬币，一根冰棍 走廊的尽头，明明已经断电的壁灯，却忽暗忽明闪烁着。 墙纸剥落，露出里面霉斑遍布的墙体。 老旧的电梯自行启动，生锈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除了头发遮眼、手臂受伤的男生，其余的学生全都躲在了沈望舒的身后。 他们的心脏怦怦直跳。 孩童的声音响起。 “快来找我呀，快来找我呀，哈哈哈。” 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跑出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 他蹦跳着，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正往空中抛。 小男孩说：“哥哥，我会跟妈妈说，让她给你买一个篮球，别人也有的，我哥哥也要有。” 小男孩越走越近，手臂满是伤痕的男生蹲下身，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可小男孩却抛着垃圾袋，从他们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位男生立即回头，他欲推开众人，朝着小男孩的方向追过去。 却被沈望舒给拦了下来。 沈望舒在内的所有人，都看见他的脸庞处流下了两行泪。 沈望舒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这是幻境。” 她这话一出，引来了所有人的视线。 直到曲美的惊呼声传来。 他们才发现眼前的场景似乎有所变化。 小男孩和一个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不见男人的脸，小男孩趋步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又胆怯的样子。 他们离开了酒店。 很快，他们又回来了。 小男孩艰难地提着一个行李箱， 手里还拿着一根便宜的冰棍。 是那种老人家拉着泡沫箱，上面盖着棉被，几毛钱一根的手工冰棍。 刚换牙的他，门牙上缺了一块。 他傻笑着，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冰棍融化了，还掉了几滴在行李箱上。 他下意识就用手擦掉舔干。 似乎怕被骂，他连忙用自己的衣服，把行李箱擦干净。 男人也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那个黑色的袋子沉甸甸的。 两人一照面，小男孩就像是被打怕了一样，站得笔直。 男人推开了房间门。 眼看着小男孩就要拎着行李箱跟着走进去。 男生凄厉痛苦地喊了一声：“不要。” 他推开众人，追了上去，用力地推开门。 破旧的房门倒在了地上，连带着地上的灰层一起被溅起。 房间里。 幻境还在继续。 男人嘴里叼着烟，从小男孩的兜里掏出一些钱。 都是小朋友存下的小额零钱，最大的一张不过五元。 男人骂骂咧咧：“还有钱买冰棍，也不知道孝敬老子。” 小男孩去抢：“这钱是我的，我要给哥哥买篮球的，你还给我，还给我。” 男人不耐烦了，抓起小男孩的头发，将他狠狠地往墙壁里砸。 一下。 又一下。 小男孩很疼，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一直用力地抽泣着。 尽管这样，他还是想将那些钱抢回来。 声音哽咽：“那是要给哥哥买篮球的，你还给我。” 砰。 又一下。 鲜血从小男孩的额头里渗出。 手臂都是伤痕的男生想去阻拦，可他的手屡次穿过这两人的身体。 他哭着，哀嚎着：“求求你，不要打弟弟，求求你，我求求你。” 男生挡不住。 暴力还在持续中。 单方面暴力的过程中，小男孩只抢回一枚硬币。 还是男人不小心掉下来的。 小男孩小心翼翼攥紧手里的硬币，还有快要融化的冰棍。 却被男人一脚踹倒在地上，滚烫的烟头烫在他的手臂上。 小男孩实在没忍住，哭了出来。 这一声，似乎与男生的哭声相重合。 男人嫌小男孩太吵，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脑袋处。 一下。 又一下。 小男孩晕了过去。 他一手攥着冰棍，一手攥着硬币，嘴里嘟囔着，似乎在喊，哥哥。 那个男人嘴里叼着烟，走到桌子旁，将那个黑色袋子打开，他从里面抽出一把菜刀。 男生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他想要上前拦住男人。 “爸爸，我求求你，不要，爸爸，爸爸。” 不管男生如何凄厉地喊，男人也听不到。 不管男生如何努力去拦，手却一次次从他的身体里穿过。 最后男生扑着跪在沈望舒面前，抓住沈望舒的衣角：“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我求求你。” 沈望舒开口：“我救不了。” 再次出现他们眼前的场景。 是男人正在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隐约从缝隙中，能看见一双带血的小手。 这双小手还紧紧地抓着一根带血的小木棍，还有一枚硬币。 行李箱彻底被拉上，男人抽着烟，然后拉着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接着。 一切尘归尘。 土归土。 曲美已经和卢浩广害怕到抱在一起。 梁仪却站在一旁，眼里有沉痛，有希冀。 盛阳焱看看沈望舒，又看看在地上恸哭的男生，好像他才是领队，但是现在这个领队，好像换了个人。 沈望舒说：“不开口说说你的故事么？” 男生沉浸在自己痛苦的情绪中，听不见，也看不见，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正在撕扯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旁人看不见，一只白色的小猫，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男生身边，张开口。 有关弟弟的记忆被铺开。 学校里。 正值放学期间。 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踮起脚尖，在茫茫学生海里，找着自己的哥哥。 而男生，却借着人群，挡在自己的同学身后。 同学问他：“你弟弟。” 男生皱眉：“他不是我弟弟。” “怎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男生一脸嫌弃：“你能不能别说了。” 学校的人都知道，他的妈妈离婚后，又跟一个男人生下一个孩子，他在学校被取笑，说他妈妈脏。 男生很讨厌自己这个弟弟。 以往都是妈妈来接他们，但是今天妈妈没有时间，所以让他接弟弟去外婆家吃午饭。 他才不要，他最讨厌这个弟弟了。 每次去外婆家，外婆都对弟弟很好，对他看都不看一眼。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个弟弟了。 他说：“最好他能消失。” 然后，他的弟弟真的消失了。 第143章 生的希望燃起 他对着所有人撒谎了，弟弟明明就站在最高处。 稚气的脸上，带着满脸欢喜地等待着他， 可他说他没看见。 那个时候通话没这么方便。 外婆以为是妈妈带走弟弟的。 妈妈以为是他带到了外婆家。 第二天要去学校的时候，所有人才知道弟弟不见了。 弟弟消失的第一天，家里所有人都在找弟弟，他很高兴。 弟弟消失的第二天，妈妈开始哭，每天都在打着电话，开始凑钱，对那边厉声质问。 弟弟消失的第三天，他的爸爸被抓了起来。 弟弟消失的第四天，家里到处都是哭声。 他的外婆打骂他，说他自私，说当初就应该不管他的死活。 再后来。 开庭的时候，他看着妈妈曾经被爸爸打得浑身是伤的证据。 妈妈说，她是被家暴受不了才离婚。 爸爸说，老子打婆娘天经地义，是替天行道。 爸爸还说，是法院判他们离的， 他根本没有承认他们离婚了，因此妈妈跟继父生下的男孩，他也要弄死，说那是小杂种。 他们在法庭里吵了起来。 他的妈妈晕倒在了继父的怀里。 他站在角落里，无人在意他。 最后还是继父站在他面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叹了一声。 无人知道，那天是他爸爸出狱的第一天，是要去学校看他的。 而他丢下的弟弟，被爸爸看见了。 男生嚎啕大哭，突然间，他感觉一只小手摸着他的头发。 他听到了那个稚嫩又欢快的声音。 永远像是小太阳一样。 “哥哥，你终于抓到我了。” 男生抬起头，就看见弟弟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哽咽着，嘴唇颤抖到无法准确地吐出一个字。 这个孩子笑得有多灿烂，就衬得他有多阴暗。 小男孩说：“哥哥，叔叔说你要跟我捉迷藏，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好久，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好像存了好多钱，但是我忘记要给你买什么了，我好渴，又好饿，所以买了一根冰棍，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还会给你存好多好多钱的，但是有点奇怪，好像妈妈好久没有给我零花钱了。” 小男孩郁闷地挠了挠头。 他看着男生：“哥哥，你为什么还在哭？是学校那些家伙又欺负你了吗？” 小男孩举起自己瘦弱的手臂：“别担心哥哥，等我以后长大了，我会把他们一个个打跑的，哥哥，哥哥。” “好奇怪啊，哥哥，为什么我抱不到你。” 男生将自己的头发撩起，他已经很久不敢看人了。 也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 他的妈妈和继父之后分开了，妈妈也病倒了。 年纪轻轻就白了一头头发，认不出人，经常拉着他的手，喊他小宝。 对他说：“小宝啊，妈妈看见哥哥，总能想起那个男人，他打我好疼，妈妈想对哥哥好，但是妈妈心里不舒服，你外婆也是，你哥哥长得太像他了。” “所以小宝啊，你能替妈妈对哥哥好一点吗？” 这些话，都是妈妈把他当成小宝时候说的。 男生这才知道。 为什么以前在餐桌上，都是弟弟夹了鸡腿给他吃。 他那个时候以为是弟弟的施舍。 又为什么他想要买点什么东西，妈妈都让弟弟转交钱给他。 又为什么妈妈和外婆从来不正眼看他，因为他跟那个罪犯长得太像了。 家里对他最好的孩子，被他亲手弄丢了。 男生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男孩想要擦掉哥哥的眼泪，可伸手碰上去，手却穿了过去。 他目露不解，然后消失在了男生的面前。 幻境破。 曲美和卢浩广两人抱着哭。 等两人纷纷回神过来后，动作一致将对方甩开。 梁仪看着沈望舒，就要做出一个跪地的动作，却被沈望舒抓住她的胳膊。 这个地，她愣是没能跪下去。 梁仪小声说道：“我想见我姐姐，大师。” 沈望舒看着梁仪，摇了摇头：“你姐姐最想你养好身体，你应该好好在医院听医生的话，而不是来这种地方，你本来就体弱，沾染了阴气，路边小鬼都能要你命。” 梁仪眼睛立即就红了，声音柔弱：“那我姐姐还好吗？” 不好。 为了能给妹妹一条活路。 医药费的重担压垮了他们一家人。 配型成功的姐姐更是过劳肥。 然后，姐姐参加了减肥俱乐部。 两只鬼分了同一个人，然后死掉了。 沈望舒拍了拍梁仪的肩膀：“回去吧，以后别来这种地方。” 梁仪看着沈望舒，一步三回头，最后一咬牙，朝沈望舒冲了过去，将沈望舒抱了个满怀。 她头靠在沈望舒的怀里，哭着说道：“如果你看见我姐姐，能不能让她给我托个梦，我很想她。” “我现在没钱，但我以后会努力为鬼屋赚很多钱。” 沈望舒道：“知道了，回去吧。” 梁仪这才松开了沈望舒，朝她鞠了个躬。 然后跟她的两位小伙伴离开了。 离开废弃酒店的时候，曲美还在不解：“为什么要走这么快，不是没看见你姐姐吗？还有最后你为什么要抱住那个小姐姐，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了？” 梁仪摇了摇头， 然后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围。 她闭上眼睛许愿：希望玄月大师和她的宝宝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曲美还在遗憾：“原来真的有鬼啊，可惜没有看到你的姐姐。” 卢浩广也在遗憾：“是啊，还好来了个有点本事的，可惜来的不是玄月，唉，好可惜啊，我还想知道他长得有多帅。” 曲美也点头：“我也想知道，啊啊啊。” 卢浩广朝梁仪问道：“下次还要去有鬼的地方吗？” 他有点不敢去了，怕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运。 梁仪摇了摇头：“不去了，我会努力活下去，带着姐姐的份活下去。” 梁仪回忆着：“姐姐知道我生病后，还跟我计划成年后要做的一百件事，我会努力活到，将这一百件事做完。” 如果以后姐姐入梦的话，她就可以绘声绘色跟姐姐说她做了哪些事。 也许姐姐现在正在身边，只是她看不见。 梁仪生的希望燃起。 一缕功德也跟着落在了沈望舒的手上。 第144章 我也死了，你怕不怕 男生找不到弟弟，屡次自残。 盛阳焱拦了一次又一次，他抱着男生的双臂，大声呼道：“这位姐姐，能不能帮帮我？” 等他抬头，哪里还有沈望舒的存在。 空荡荡的走廊，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人。 盛阳焱抱紧男生，又朝空旷的走廊喊道：“姐姐，你还在吗？” 回声传来。 姐~姐~你~还~在~吗~ 盛阳焱又喊了一声。 还是缥缈的回音。 以及自己心跳声。 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还怀疑自己手里抱着的男生不是人。 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 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盛阳焱咽了一下唾沫，他好像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声音。 “好疼啊~” “好疼啊~” 肩膀被一只冰冷的手拍了拍。 盛阳焱不敢回头，将桃木剑往后一扔，然后害怕到逼出了洪荒之力， 一路尖叫着往楼下跑，腿都要轮出了残影。 手里还不忘拽着，拖着男生。 他们逃出了废弃酒店。 陶可手里捞着一个小男孩，从楼上的窗户往下看，然后啧了声：“又菜又爱玩。” 盛阳焱站在太阳底下，酒店带给他阴冷的感觉还存在。 他气喘吁吁将男生丢在了地上，一抬头，就看见窗户上一闪而过的阿飘。 他在心里默念佛经，然后看向坐在地上，还在哭男生。 本来还以为他身上的伤痕都是被打的，原来都是自残的。 盛阳焱说：“哥们，你现在咋样？我感觉这里有点恐怖，我要回去了， 你呢？要不要我帮你叫个救护车？” 男生摇了摇头，他看向废弃酒店，流着泪一言不发。 盛阳焱叹了一口气：“哥们，你说句话啊。” 男生这才开口：“我不回去，不需要，谢谢。” 盛阳焱见状，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男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气息还没平复下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男生吐槽。 他说：“真是的，上次我就在玄月直播间里多嘴了一句，说大师嫌小电驴慢，直接收服龙族当坐骑，我还对玄月的粉丝开玩笑，说西红柿小说已打开，准备速更，让大家快来捧场。” “本来我就是开玩笑的，结果来了不少粉丝说想看我的小说，还每天催更。” “我哪有什么灵感啊，跟赶鸭子上架一样，想剧情都想到头秃。” “本想来这里的废弃酒店找找灵感，又怕死了，在论坛上发了帖子，好不容易来了人，结果你们一个比一个不顶用。” 盛阳焱叹气：“一个个的快吓死我了。” “更可气的是，只有我带了桃木剑，你们一个个都没有。” 盛阳焱搓了搓自己还在起鸡皮疙瘩的手臂，他看向男生：“诶，你还要进去酒店吗？” 男生摇了摇头，声音嘶哑：“有人在我的脑子里跟我说，让我去一个地方。” 盛阳焱瞪大眼睛：“你疯啦？怎么可能有人在你脑子里说话。” 刚说完的盛阳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不对，鬼都有了，有人脑子里说话也很正常，哈哈哈，哈哈。 男生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 疯没疯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一定要去那个地方。 盛阳焱担心男生，又怕得要死，最后还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刚走出大路，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盛阳焱看见警察就像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他连忙招手。 刘策停车，下车，然后就被一个高大的学生扑了过来。 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盛阳焱哭着喊着：“警察叔叔，有鬼，有鬼啊，呜呜呜呜。” 刘策扯了扯嘴角：“哦。” 盛阳焱以为刘策不信，他很认真：“警察叔叔，真的有鬼。” 刘策拍了拍盛阳焱的肩膀：我懂，哥都懂。 一直没说话的男生慢慢上前，他低着头：“您好，我要报案。” 刘策四十五度角，忧郁望天：I''m fine。 他们在一处坟土中。 除了挖出了一具寿终正寝老人家的骨灰盒，还挖出了一个行李箱。 这起直到罪犯死后五年都没找到的孩童尸体，在今天彻底结案。 这坟土主人的后代，怎么也想不到，自家老人家的坟里，会有一个受害者的行李箱。 可惜罪犯已经死了。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找谁去要公道。 废弃酒店里。 一直处于游魂状态的小男孩，在尸体被找到那一刻，在自己的手被什么抓住的时候。 他愣了好久，好像还有液体滴落在手上。 他抬头看向陶可，询问道：“姐姐，我死了吗？” 陶可点了点头：“对哦，我也死了，你怕不怕？” 小男孩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怎么这么小就死掉了？” “没关系。”陶可蹲下身，“在这里不好玩，没有伙伴，也吓不到人，你要不要跟姐姐去吓人啊？” 小男孩不解：“吓人？” “是呀，像这样。”陶可展示出自己血肉模糊的模样。 吓到小男孩瞬间尖叫了起来。 陶可恢复原样，她哈哈大笑：“怕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怕。” 陶可：“好玩吗？” 小男孩点头：“好玩。” 陶可：“那要跟姐姐去吓人吗？” 小男孩拍手：“好呀！” 小男孩又问：“可以吓得到哥哥吗？” 陶可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呢，主人说过，凡事讲究缘分。” “哦。”小男孩想了想，又问道，“我好像好久没有看见我的妈妈和我的外婆了，我想她们，我还想我爸爸，想我哥哥，想我爷爷奶奶，都想。” 陶可：“那我们给她们托梦。” 小男孩问道：“会吓到他们吗？” “不会的，你是他们的亲人。” 小男孩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沈望舒，他朝陶可问道：“姐姐，为什么那些姨姨爷爷奶奶都给那个姐姐跪拜？” 陶可：“因为你们被困在这个地方很久了啊，那个姐姐放他们离开。” 陶可揉着他的脑袋：“那你要离开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不，我要跟姐姐你去吓人，我感觉要是跟他们一起离开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小男孩声音低落：“哥哥好难受，我想让他开心点。” 陶可：“好宝宝。” 第145章 顾先生纯粹是孕吐，不碍事的 沈望舒将窗户上的铃铛摘了下来。 手指一捏，铃铛粉碎。 这是招魂铃，会吸引附近的游魂。 同时也让这些游魂无法从这个酒店里离开。 他们被困在了这里很长时间，有的都忘记了前世的事，每天就在这里飘来飘去。 偶尔来一两个人，他们也只是好奇地围上去。 指指点点。 说着自己曾经可能会是什么样。 什么样。 游魂都被接引进了地府。 只有一个鬼魂，被沈望舒给扣押了下来。 沈望舒交代陶可：“带回鬼屋。” 陶可：“遵命。” 沈望舒使用玉环，闪现回家吃饭。 小男孩看着沈望舒消失的方向，吃惊道：“姐姐，那个姐姐也是鬼吗？” 陶可摆了摆手，小声说道：“我跟你说个秘密，那个姐姐，是鬼神。” 小男孩：“哇~” 哇完后。 小男孩又问：“鬼神是什么？” 陶可：“就是所有鬼中的顶尖存在。” “哇~” “那姐姐你也是鬼神么？” 陶可骄傲：“哼，我是鬼神的左膀右臂。” “哇~” * 沈望舒没有吓到二老，她是从正门进入。 龙平莹看见她后，笑眯眯道：“回来得正好，快洗手，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沈望舒甜甜地应道：“好的。” 壮了一点，又黑了一些，还高了一些的顾凌云已经坐在饭桌上，咬着筷子，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等沈望舒洗好手，坐在餐桌上后。 顾凌云开口问道：“嫂子，可以开饭了吗？” 沈望舒嗯了声。 这声嗯，像是点开了顾凌云的开关，饿得饥肠辘辘的他大快朵颐。 一个是孕妇。 一个是半大的小伙子。 桌子上的菜消灭得极快。 龙平莹面露慈爱：“望舒，来吃这个，这是韶华海钓的鱼，今天刚空运过来。” 顾凌云从堆得高耸入云的米饭里抬起头，口齿不清：“姐姐怎么在去钓鱼了，她不爱钓鱼的啊。” 龙平莹脸色有些不好，她说：“快吃，吃完去接你妈。” “哦。”顾凌云低头扒饭。 他被送到了部队里操练，本来是没有假期的，但是他妈妈回来了，他要去接她，然后走了一下后门。 顾凌云像是想到了什么，感觉姐姐是在躲妈妈，所以才去海上的。 顾凌云又问道：“那姐姐跟谁一起啊？” “你爷爷以前的部下。” “哦。”顾凌云掏出手机，点开顾韶华的朋友圈。 果然看见她秀各种钓的海鱼。 老大一条了。 顾凌云说道：“这人拍照技术还不错，嗯？这是在军舰上？我能去参观参观吗？” 龙平莹：“不能，明天赶紧回去给我好好训练，放你一天假已经够多了。” 顾凌云化悲痛为食欲。 那些人把他当牲口来操练，爷爷以前对他们多狠，现在他们就对他多狠。 颇有一种找到报复的快感。 而那个被报复的人就是他。 龙平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顾卿言。 “望舒跟我们一起吃饭。” 就快吃饱喝足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龙平莹接的。 听到对面的话，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喊了起来：“在医院？好好好，我这就去。” 以往面对各国领导时，龙平莹都不曾紧张过，但此刻，她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担忧。 沈望舒耳力好，电话那边说，是顾卿言去了医院。 “奶奶，我跟你去医院。” 龙平莹本不想沈望舒担心，想了想，还是带上了她。 明明自己紧张得要死，还安慰沈望舒：“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 顾凌云还没吃饱，他手里还抓着一个袋子，袋子上放着几个肉馅饼。 被指责的时候，顾凌云还掷地有声：“我是怕嫂子没吃饱。” 沈望舒看穿，但没说话。 抵达医院后。 顾卿言脸色不太好地坐在床上。 是他的总助送他来医院的。 天晓得，一向身体极好的顾判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捂着胃，揉着额头说不舒服，然后从干呕，到呕吐。 一想到判长是上过太空的，万一被太空辐射，引起身体不适。 总助说什么也要送顾卿言来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在路上的时候，判长还是呕吐，吐得可厉害了，胃里什么都没有，酸水都给吐出来了。 顾家一家人浩浩荡荡过来时。 总助一眼就看见了被龙平莹护着的沈望舒。 总助第一直觉就是：这人一定是判长的夫人。 极具权威的漂亮脸蛋，走路有范，看似柔弱，柔中却藏着攻击。 他见过的人很多，不会有错的，这一定是判长夫人。 总助上前：“您好。” 沈望舒点头：“嗯。” 总助眼神都亮了起来。 不会错！ 绝对不会错！ 他在判长的手机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原话好像是“如果我嘎了他，你会捞我吗？” 顾判长的回答是：“我会给你签无罪证明。” 总助倒抽一口凉气，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顾卿言一看见沈望舒，也不管是不是有其他人在场 ，他拉过沈望舒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头靠在沈望舒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气味，顾卿言感觉人都好多了。 沈望舒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总助在一旁嗑疯了。 他内心在尖叫，嗑疯了的他感觉鼻子一热。 两行鼻血流了下来。 这下好了，他嗑不到现场了，被护士带去处理鼻血了。 总助对自己捶胸顿足，骂着自己：“没用，太没用了，好气。” 病房里。 医生拿着检查单，然后郑重宣布：“都没事，顾先生身体很好。” 龙平莹担心：“那怎么会呕吐呢？还吐这么厉害？” 医生看着沈望舒，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在悄悄啃肉馅饼的顾凌云。 他走了过去，拿走顾凌云装馅饼的袋子。 顾凌云还没吃饱，天都塌了。 医生将袋子递给沈望舒：“沈夫人，你吃一口，我做个实验。” 龙平莹突然恍然大悟，她点了点头：“吃吧。” 沈望舒不解，她将馅饼拿了出来，然后啃了一口。 这头，顾卿言立即松开她，又对着垃圾桶大吐特吐。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一口气：“没事没事，顾先生纯粹是孕吐，不碍事的。” 第146章 又是被哄好的一天 “这是妊娠伴随综合征，说明顾先生对沈夫人的感情十分好，沈夫人，恭喜恭喜。” 沈望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症状。 她好奇地看着顾卿言，眼里都是对这个病症的探究。 龙平莹听到大孙子没事后，她松了一口气，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撵着顾凌云就去了机场。 出了病房，龙平莹骂骂咧咧：“你哥都进医院了，你还有心思啃肉饼。” 顾凌云委屈给自己辩解：“奶奶，我饿啊，我这种年纪的小伙子，十二点吃完饭，十二点半就饿了。” 龙平莹恨铁不成钢：“饿饿饿，少吃一点会怎么样，一点都不关心你哥。” 顾凌云反驳：“嫂子都不急，那肯定没事啊。要是嫂子都急了，那绝对是天都要塌了的事。 ” 到那个时候该吃吃，该睡睡，该死死。 最后一句话，顾凌云没敢说。 龙平莹瞪了顾凌云一眼：“你嫂子不急，那是因为他们被孩子绑定才在一起的。” 顾凌云这个敢打包票：“奶奶，放心吧，他俩绝对有感情。” 龙平莹：“有啥有啊，你哥天天公司学校航天发射中心跑，你嫂子天天也不着家，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能有多久。” “再说了，我大孙子是什么样的木头品种，我还能不知道。” 顾凌云放弃跟奶奶辩论，他说：“奶奶，您老就别这么操心了，爷爷都说你最近操心太多了，晚上都睡不好。” 龙平莹将炮火转到了顾凌云身上：“你要懂点事，我也不会这么操心。” 顾凌云委屈啊，说着嫂子和大哥的事，怎么就扯到他身上来了。 他又将话题强行扭了回去：“奶奶，如果你说嫂子和大哥没有感情，那大哥的孕吐又是因为啥？” 龙平莹伸手弹了一下顾凌云的脑门：“就你会说。” 感觉奶奶的心情不好，顾凌云好歹好说地哄着。 他感觉奶奶今天不开心的源头，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母亲。 大哥和二姐跟母亲的关系也不好。 所以一直以来，母亲为了弥补，都会给他打很多很多钱。 他们家形成了两个极端。 一个是大哥和二姐为代表的知识人士。 一个是他，吊儿郎当的二代。 顾凌云摸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没有碰到嫂子，恐怕他现在还跟段北横混迹在一起。 然后跟二货似的，天天给那个傻逼送钱。 顾凌云由衷开口：“我好喜欢嫂子啊。” 惹来了奶奶的一个爆栗。 第147章 爷啊，您知道您带回来的是谁吗 灵鹤门分工明确。 能力一般的去了解市场，能力较好的去完成任务。 灵鹤门有一个任务板，按照等级划分任务，且不可越级接任务。 一旦被发现，就逐出灵鹤门。 司雪父母还在的时候，灵鹤门人才辈出。 他们出了意外后，灵鹤门日益衰败。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这些年，司雪一直在寻找出路。 她很努力想要撑起整个灵鹤门，可还是阻挡不了灵鹤门越来越差。 就像有双无形的手，拖着整个灵鹤门往衰败的方向走。 以前ME是她的首选。 现在玄月是她的首选。 司雪听从司岩师叔的吩咐，将灵鹤门的师弟师妹都给召了回来。 “大师姐好。” 司雪点头：“嗯。” “大师姐好。” 司雪应道：“好。” “大师姐，今天有入职ME吗？” 另一师弟纠正：“错啦，不要问大师姐入职ME没有，要问大师姐有没有见到玄月大师。” 所有人都知道，司雪从小的愿望就是进入ME。 后来玄月大师变成了她的执念。 开坛做法，掐算玄月大师的行踪，结果一次又一次跑空。 师弟师妹们都在下注，自家大师姐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玄月大师。 司雪深吸一口气：“师弟，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嘴巴不会用就捐给需要的人。” “大师姐，你今天脾气有点暴躁，是玉宸哥又惹你吗？” 想到沈玉宸在她面前秀了一大把符箓，司雪皱眉，冷哼：“关他屁事。” A师弟：“好啦好啦，一看又是玉宸哥惹了大师姐，来，你输了一张平安符，给我。” B师弟：“大师姐都说关玉宸哥屁事，为什么是我输了，我没输。” “把我做赌注？”司雪一人踹了一屁股，“你们俩都各给我上交两张初级平安符，限期一个月。” A师弟哭嚎：“大师姐，我宁愿你罚我每天绕山跑十圈。” 司雪：“再减一天。” 第148章 让她抓玄月身上的鬼 司回没好气：“放心吧，你只是体弱容易招阴，这几个小鬼都不用我出手，我孙女就能搞定。” 司雪嘴角一抽：不是，爷爷你别害我。 司岩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直播，说道：“阿雪，那就让你的师弟师妹们都出来，好好给他们授课。” 司雪：“好吧。” 司雪走的时候，屡次看着沈望舒，然后忘记拿走自己的手机。 直播还在继续。 司回接过司岩泡的茶，喝了一口，见他一直看手机，也看了过去。 在看见玄月两个字后 。 司回的脸色直接垮了下来：“关掉，有什么好看的。” 司岩笑了笑：“师父，这个鬼挺有故事的，我看完这个再关，再说了，玄月也挺有本事的。” “有本事有什么用，人品不行。”一想到上次的事，司回义正言辞地谴责玄月。 “鬼门大开那天，我还以为玄月救了阿雪，特意去‘福满人间’请玄月吃个饭，结果这人倒好，还把阿雪给算计了进来。” 司回当初一开始也没发觉不对，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他骂骂咧咧：“要不是阿雪机灵，你说阿雪要是喝了那个带料的酒，万一出了什么事情。” 司回气啊，当时司雪被算计了，连带着段家的大单生意也给搞黄了。 关键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那个玄月是好人。 被蒙骗了这么久，司回越想越气。 气到司回喝了一大口苦茶：“气死我了，后来秋白还坑我符箓，还用旧版的符箓画法坑我钱，都不是好东西。” 司岩给司回倒茶：“阿雪喜欢，你少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司回冷哼：“你也不劝劝阿雪，咱们灵鹤门是待不下去还是咋地，非要跑别人那去，还得看别人脸色。” 一只手拿着一个杯子凑了过来，司岩下意识倒满。 后知后觉的他看着来人：“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望舒端着茶，轻咳了两声，道：“你们也没叫我走啊。” 司回：“……” 司岩：“……” 沈望舒似笑非笑：“原来老人家也喜欢在背后嚼舌根，你怎么不敢亲自跟玄月说？” 司回：“……” 司岩：“……” 沈望舒摇了摇头：“难怪人家玄月在玄学界风生水起，我也没听过你们的招牌啊。” 司回：“……” 第149章 被鬼上身 沈望舒的零食都是奶奶准备的。 她喝完了牛奶，随手一摸，还摸出了一个家里营养师自制的棒棒糖。 于是司雪就这么看着沈望舒。 看着她拆着棒棒糖的包装，眉眼都是对糖分的肯定。 司雪真想大声吐槽一句：家人们，谁懂啊，那个神通广大的玄月，居然在她面前吃棒棒糖。 这说出去谁会信啊！ 要是沈玉宸指着眼前这个人跟她说：这就是玄月。 她肯定会觉得沈玉宸在骗她，甚至还会给沈玉宸哐哐几拳。 司雪深吸一口气，朝着沈望舒作揖：“得罪了。” 乌云爬过，将月光遮挡。 香炉的烟柱扭曲成蛇形，铜铃发出刺耳的鸣响。 灵力在司雪指尖凝出，黑狗血在空中凝成网。 围绕在沈望舒身边的那些人形黑雾，发出鬼哮声。 黑雾撞在血网上，发出了烙铁入水的滋滋声响。 “三只，四只，好快，我数不清多少只了。” “大师姐好强。” 司雪嘴里念咒，快速将镇魂符贴在血网上。 还有几只怨气没这么强的厉鬼，抱着自己的头，在血网中横冲直撞。 血网收缩，鬼嚎声四起。 同一时间，另一层血红法阵，正悄悄地将整个灵鹤山给覆盖。 道场上，眼看着司雪就要制服那几只厉鬼。 司回赞赏地笑道：“看来阿雪法术有所长进，上一次还无法同时收服五只厉鬼。” 司岩抬头看着天空，他笑了笑，举起手中的茶杯，没搭话。 阴风吹走乌云，露出血红弯月的一角。 司雪灵气突然停滞，那几只厉鬼鬼气暴涨，血网被撕开。 司岩喝着茶，遮挡住自己上扬的唇角。 道场已经开始乱了起来。 那些厉鬼无差别攻击。 有的弟子身上被厉鬼碰过，手臂上，小腿处多了几个黑手印。 “不对劲，鬼太多了。” 第150章 沈玉宸大方了 有弟子感觉不对劲。 挡在了司岩的面前。 他着急地开口：“师叔，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司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你们还有十几个躺着生死不明的师兄师姐。” “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他们都生死不明，只有司雪还好好的？” “难道司雪真的比那些师兄师姐更厉害吗？” “不！” “司雪只不过是仗着是师父的血脉。” “你们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好一点的任务都给司雪了，是不是灵鹤门里所有的资源，都以司雪为主。” “是你们出任务多，还是司雪出任务多，是你们得到的多，还是司雪得到的多。” “门派里灵气最足的地方，你们有进入过么？回答我。” 司岩的几番话下来。 让一些弟子远离了司雪。 司雪整个口腔都是血腥味，视线模糊中，她看着司岩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手中本来就断裂的符剑，被司岩夺走。 没了符剑的支撑，她也摔在了地上，极其狼狈。 司岩提着符剑， 一步步朝着司回走了过去。 还有弟子要来阻拦，却看见躲在司回身后的那只厉鬼。 仿佛知道司回会有危险，跟司岩打了几个来回，然后被司岩湮灭。 这一下，坐实了司回和厉鬼之间是有所关系。 偏偏，司回还不说话。 司岩一步步走到司回身边，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司回：“师父，让我好好送你一程。” 他抬起符剑。 司雪闭着眼睛，一直在脑海里呼叫玄月大师。 编号为2的大奖，求换爷爷一条生路。 就在符剑要刺入司回胸膛时， 司岩回想过往，那些不甘，羡慕，嫉妒，怨恨，都像是要过往云烟般。 预想中鲜血喷涌而出的场景没有出现。 手中的符剑被握住，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司棉，收手吧。” 司岩将符剑丢开，往后一掠，浑身止不住颤抖地看着飘在空中的鬼魂。 明明都死了这么久，死得还这么惨，为什么看起来还是这样的气度不凡，衬得他好像阴沟里的小丑。 道场里传来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师叔？” “司岩师叔有个胞弟，那个时候我听师兄说，四师叔被逐出灵鹤门了？然后死了？” “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都大师姐还小时候的事，我们怎么知道。” “大师姐，你还好吧？” “天啊，大师姐嘴巴流血了？大师姐，你别咬了，舌头都要被你咬掉了。” 道场里的弟子分成了两个队伍。 一队守着小师弟的尸体，对司岩的话深信不疑。 一队还觉得肯定有什么误会。 司岩甩出他的拂尘，怒道：“居然装神弄鬼扮到我面前，受死。” 下一秒，司岩被秒。 重达千斤的鬼拳，直接砸向了司岩的脑袋。 司岩直接晕了过去。 灵鹤门的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直到空气传来一阵波动。 一个光头少年手握玉环，凭空出现在了道场上。 他第一眼就看见坐在一旁打着哈欠，嘴里还不忘塞东西的师母。 第二眼就看见半趴在地上，极其狼狈的司雪。 灵鹤门的弟子们看见他，就像看见了主心骨。 “玉宸哥。” “玉宸哥。” “呜呜呜，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师公和大师姐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沈玉宸翻了个白眼，甩了甩手，将围过来的弟子挥开。 沈玉宸骂道：“中个屁邪，明明就是被下了药，把那些杯子都收起来，送去检验，平时让你们多读点书，都说了，鬼哪有人可怕。” 他蹲下身，将浑身无力的司雪抱了起来，还十分毒舌地开口：“要减肥了，天才。” 话是这么说，抱起来的动作也没有多费力的样子。 沈玉宸三言两句就将弟子们都给安排好。 在问到小师弟的时候，沈玉宸说道：“有师……在，死不了。” 师？ 师什么？ 师姐？ 大师姐？ 司雪？ 徒留一群弟子在道场里，纷纷猜测今天晚上的事。 沈玉宸将司雪抱回了屋里，却突然感觉司雪的脑袋朝他的胸膛处偏了偏，似乎那块地方还湿掉了。 沈玉宸震惊地看着司雪。 哭？ 哭了？ 他回头看着沈望舒。 沈望舒打了个哈欠，一只人高的大黄狗后背驼着司岩，嘴里叼着司回，旁边还飘着一只跟司岩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鬼魂。 在进屋后。 司回被嫌弃地吐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晕过去的司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甩在地上，还滚了好几圈，将身上的道袍都给滚脏了。 沈望舒召出小白，然后坐在小白身上，跟那只鬼魂走远了。 徒留只有有行动能力的沈玉宸在这里。 沈玉宸叹了一口气，他认命将司雪放下：“你还小么？还流口水在我衣服上。” 司雪看着沈玉宸，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好吧。 给的台阶都不要。 沈玉宸有些束手无策。 他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然后忍痛从一直随身携带的帆布袋里，掏出两张符箓放在司雪手里 。 司雪还是很委屈，眼泪控制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沈玉宸一咬牙，又掏出两张，肉疼道：“没了，你怎么这么难伺候，这是玄月大师画的，你最想要的符箓了。” 司雪还是哭。 沈玉宸最后掏出一沓：“这是要贴鬼屋的，我私留了一些，来，把眼泪收起来我就给你。” 司雪摇了摇头，想要张嘴说话，一张嘴，沈玉宸就看见她满口是血。 吓得他立即摇人。 沈望舒坐在小白身上，旁边飘着真正的三师叔司岩。 他的脸上坑坑洼洼，还保留死亡前的状态。 他说道：“当初师父带我们进入灵鹤门时，希望他不要这么倔强，要懂变通，便给他取名为司棉。” “师父还说，希望我能跟岩石一样心硬一些。” “无名村里发生的事，当年我和阿雪的父母都去了，师弟学艺不精，没让他去。” “他却偷偷去了，也不知道从哪里习得了通冥术。” 第151章 小白吃了记忆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师弟术法有所成，没想到他是让其它鬼魂附于自己身上。” “师父知道后，将师弟关了起来，结果师弟不听，越级挑战任务。” “师兄和师姐去救他，被泥石流掩埋。” “师弟习得邪术，越发不可收拾，被邪术反噬，身上长满脓包，师父便将师弟逐出师门。” 真正的司岩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叹了一声。 沈望舒接道：“所以，他习得的还有夺舍术，夺了你的身体，把你关在酒店里，用法器镇压你。” “其他游魂听到铃铛响，也会入住酒店。” “只要游魂一多，便也没有人去查都有哪些魂，管它是厉鬼还是游魂，直接全灭。” 沈望舒拍手：“好计谋，可惜了。” 真正的司岩带着沈望舒去了灵鹤山的后山。 刚进入这里，便感觉阴气森森。 不像是正派玄门该有的地方。 真正的司岩说：“师弟跟着我们去了无名村，回来后他的身体就附着一只法力很强的鬼，看不清容貌，跟乌鸦一样黑。” “就是那个鬼魂被封印的地方，当年师父和我两个师兄师姐，都无法合力将它湮灭，只能封印。” 前面是一口枯井，枯井上贴满了符箓。 符箓上洒满了血，散发着不祥。 有陈旧的符箓，也有新的符箓，每年都在加固封印。 只不过里面那只鬼的法力在增强，还有一些符箓已经失去了效果。 “这里这一片，原来是灵气极佳的修炼地方，自从有了这个后，进来的人容易被里面的东西蛊惑， 后来直接封了后山。” 真正的司岩又叹息了一声 ：“整个灵鹤山，哪里还有灵气极佳的修炼地方。” 沈望舒走了过去，她撕掉符箓。 其中一些符箓上，还有聚阴的作用。 对人无益。 对鬼有益。 类似人类的聚灵阵。 沈望舒单手掀开压在枯井上的石头，一阵阴风席了过来，掠过她，就要往空中逃。 沈望舒伸手一抓，将它往地上一抡。 黑色的雾气似乎被散开了许多，露出里面一个浑身黑袍，看不清样貌的鬼。 沈望舒记得。 石头精说过。 一群乌鸦一般黑的东西，来无名村找人，没找到人，他们放了一把火。 后来，又来了一批跟乌鸦一般黑的东西，将火灭了。 这两批东西打了起来。 死那么一两个也不出奇。 死的那么一两个，蛊惑法力底下的司棉，附身在司棉身上 ，也不出奇。 那个东西没想到自己会被摔，他反手朝着沈望舒撕了过来。 然而黑雾即将碰到沈望舒时，瞬间收了回去。 那个东西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声音像锯木头般：“少主。” 沈望舒：“哈？” 那个黑雾看见沈望舒身下的白猫，立即朝着小白发起了袭击：“少主，快跑，这东西吃了你的记忆。” 小白浑身炸毛：“喵！” 黑雾和小白打了起来。 打得不相上下。 小白：“喵，喵，喵。” 一个被封印多许。 一个靠着沈望舒才能现身的小白。 沈望舒打开异界通道，将小白和那个东西一起带了进去。 一进入异界，小白一爪狠狠抓了下去，将黑雾打散。 黑雾重新聚拢：“少主，你不要被他们蛊惑了，他们是在利用你。” 小白：“喵！” 沈望舒：“停。” 小白委屈地蹲在沈望舒身后，尾巴卷着她的小腿，毛茸茸的额头蹭着她：“喵~” 那个黑雾重新跪了下来：“少主，请速跟我回去，您在这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沈望舒：“哦。” 她把玩着小白的耳朵：“回去哪里？” “回去我们的位面，当初那贼人将您丢到这个位面上，不仅给你换了个身体，还妄想用气运之子来掩盖您的行踪。” 沈望舒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有人提起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那种魂魄被撕成缕缕碎片的疼。 原来是她的魂魄被撕碎。 然后丢了一块进入这个小位面。 所以她在司家前面的那些年，都是痴呆的状态。 沈望舒问道：“那要怎么回去？” 那黑雾瞬间沉默了，他跪在地上：“在没找到少主后，小通道的位面关闭，属下这些年一直在找入口，只要将这一片变成鬼魅之地，很快就能回去我们的地盘。” 沈望舒走了过去，她低头看着这团黑雾。 “抬头。” 那团黑雾闻言，似乎抬了抬头，但沈望舒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看见的只有一团黑雾。 难怪石头精要用东西来称呼他们。 “我不信你。”沈望舒掐诀，声音清冷，“灭。” 黑雾往后退开，但这是属于沈望舒的异界，是她从无数大鬼中抢过来的地界，由她意识操控。 黑雾被湮灭在了空中，散发着浓浓的不祥征兆。 沈望舒这才看向小白：“吃了我的记忆？” 小白：“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你咬他牙齿崩了，又不是咬我牙齿崩了，搞不好在我灵魂抽取状态时，你把我记忆吃了。” 小白扭头，不看沈望舒：“喵！” 沈望舒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真把我记忆吃了，就吐出来，我不怪你。” 小白爪子抓地，抗议：“喵喵！” “你说没有就没有，我不信它，我也不信你。” 小白甩脑袋，没喵，倒是鼻子哼气。 沈望舒下了最后通牒：“以后要被我发现你吃了我记忆，小白，我会让你待在这里，永生永世出不去。” 小白瞬间炸毛：“喵！” 沈望舒冷哼。 石头精被她关在了异界里，备受其他厉鬼的照顾。 沈望舒见到它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孙潇的模样，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看见沈望舒后，它连滚带爬扑到沈望舒面前：“鬼神大人，求求您饶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害人了，一定好好当个石精，吸取天地精华，再也不吸阳气了。” 沈望舒问：“你有制造自然灾害，杀过人吗？” 石精往后挪了几步，干笑：“哈哈哈，鬼神大人，这个……我也不知道有没有。” 沈望舒也不说话。 石精被她的眼神看着，跟倒豆子般：“不是我想杀的，是那个名门正派的人，让我推平整座山，说要在那里建立什么来着，我推平了才发现压死人了，真的跟我无关，怪他们命不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 “这两人还挺恩爱的，被压死了还抱在一起。” 石头精说着，然后被一股纯阳的气运包裹，它尖叫着，然后变回一块石头。 沈望舒出了异界。 抬头看着灵鹤山上的大型法阵，皱眉说了句：“麻烦。” 第152章 庆幸他在她身边 司回的药效减弱，他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司棉，又看着飘在空中的鬼魂司岩。 整个屋子里，回响着他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这件事还惊动了ME。 自家的事情处理不好，还被同行知道，以后怕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沈玉宸给顾卿言线上整理汇报。 “目前的情况是，灵鹤门的十几位弟子全都昏迷，魂魄不见，身上还很臭，不是尸臭，是鬼魂的那种臭。” “师母说是夺舍术，初步判断，是有神秘力量要将玄门全部消灭，好制造出一个只有鬼的世界。” “无名村是一个，灵鹤门是一个，下一个就不知道是哪个了。” 沈玉宸在鬼屋当值的时候，听老骷髅说了好多好多故事。 老骷髅说有些地方，说那里原来是人间，然后变成了全部鬼，大鬼吃小鬼。 老骷髅有时候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沈玉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天马行空的在编故事。 顾卿言在书房里没睡，他回了一句：“知道了。” 沈望舒一脸疲惫，她打了个哈欠，去了道场，将小师弟的魂魄放了出来。 小师弟躺在那。 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师兄师姐。 他们焦急地等待。 也不知道师公，师叔他们现在咋样了，门也进不去。 现在小师弟还很安详地躺在这。 “小师弟的手好像动了。” 一声惊呼响起，像是平静的水面丢下了一块石头，涟漪扩散。 “真的假的？小师弟真的没死？” “我好像也看见小师弟的手动了。” “看见了吗？眼皮底下的眼球在动。” 直到小师弟睁开眼，师姐师兄们全部都围了上来，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师弟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开口道：“师姐，你说要带我去游乐场。” 某师姐：“……” 转头又看向某师兄，笑嘻嘻：“师兄，你说要帮我扫地。” 某师兄：“……” 小师弟笑得合不拢嘴：“师兄，你给我买的演唱会门票，说好醒来就给我，快给我。” 然后小师弟被揉圆搓扁。 “你是在做梦，听错了，没有的事。” “快继续睡，明天的厕所还是你扫。” “演唱会门票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给我画张符，哈哈哈哈。” 人群中一群大大小小的半大孩子闹腾着。 沈望舒就坐在道场上看着，喝着保温杯里的水，感叹道：年轻真好。 有弟子注意到了还在道场上的沈望舒。 较大一点的少年朝着她跑了过来：“你好，是师父带你回来的，现在你身上的厉鬼也没了，今夜不适合留宿，天太晚了，我们送你回去。” 沈望舒起身：“走吧。” 沈望舒被送下山后，抵达主道路，她要求在这里下车，为此还收到了两张护身符。 一看就是差生在努力做的作业。 有用，但没什么用。 沈望舒收了起来，对着送她下山的三位弟子挥了挥手。 三位弟子重新回到了灵鹤山，道观还是那个道观。 主角却变了。 他们名门正派的玄门，视鬼如猛兽，结果现在却由一只鬼在教他们做事。 天塌了。 沈玉宸本想离开。 这是灵鹤门的内部事情，他留下来不成体统。 结果司雪指着自己的舌头，又指着身体还没怎么恢复的司回。 写字控诉他。 说他放一老一伤不管，要跟他师父告状。 偏偏那个最古板的司回也默认让他留下来。 沈玉宸咬牙切齿：“感觉有人在给我做局。” 司回翻了一个白眼。 沈玉宸在司回耳边小声说道：“哎呀，玄月大师让我跟你说一声，她人品不好，你们灵鹤山上的那个献祭法阵，她就不帮你们处理了。” 司回：“……” 他是从真司岩口中得知，是玄月大师把他从废弃酒店带回来。 而那个被他嘲讽的丫头片子，居然就是玄月本人。 司回本以为自己老脸丢尽，好在她人走了，结果走了也就算了，怎么还留了沈玉宸这么一个祸害反反复复提。 别提了。 别提了！ 他知道了。 知道了！ 生气。 没事扮什么少年，狗都分辨不出来好吧。 司回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一抽一抽地疼。 * 沈望舒闪现回家。 在书房里找到了顾卿言。 他戴着眼镜，正在桌子上看着什么。 看见她来了后，他笑了笑，起身：“玄月大师很守时，说明天见就明天见。” 沈望舒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把时间压缩到最短了，免得某位又跟我说，以后孩子跟着我夜不归宿。” 顾卿言搂着她的腰：“累了吗？” 沈望舒：“还行，我还以为回到家会看见我婆婆。” 顾卿言轻笑一声：“她不会回来住的。” 给沈望舒洗漱完，替她吹着头发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孩子有点压迫肚子，沈望舒是侧着睡的。 他看着沈望舒眼皮底下，因睡眠不足造成的青色。 顾卿言很心疼。 今晚沈玉宸的汇报，让他将那封信拿出来，字体显得有些仓促。 他在想。 不一定就是未来的他写的。 或许这个世界已经重组过。 一个玉环就能实现距离跳跃，那么同理，时间跳跃也是可以实现的。 他的望舒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这般拼命。 他有他的信。 望舒呢？ 顾卿言在思考的过程中，擦干了沈望舒的头发。 将她调整好舒服的睡姿。 他吻了吻沈望舒的额头：“晚安，望舒。” 睡到半夜，顾卿言听到动静，他打开小灯，就见沈望舒在哼唧哼唧难受，又因为太困没醒。 他轻车熟路地抬起沈望舒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替她揉着抽筋的小腿。 别的孕妇都有休假，他家的孕妇比他还忙。 如果那封信上说的是真的，孩子出生当天就死亡，那望舒呢？ 她能看见这么多鬼，会这么多本事，是死过一次了么？ 一有这个念头，顾卿言心脏就剧烈地疼痛了起来，疼得呼吸都在抽疼。 在他身边，望舒饿了尚且有吃的，抽筋了也有他揉。 如果他不在沈望舒身边，那个时候她又是如何度过的？ 韶华第一次接到望舒的时候，她说望舒是被铁链锁在了床上。 各种设想在脑海里浮现，顾卿言吻了吻沈望舒。 庆幸那封信。 庆幸此刻，他能在她身边。 第153章 被顾卿言欺负到求饶 #玄月直播间换人了# 深更半夜的。 一个视频登上了热搜。 一个视频博主，逐帧分析上一次，在玄月直播间出现的那双手。 还在视频上说——这绝对不是玄月，虽然两双手都很漂亮，但后面这双手更大一些，并且在记录鬼屋登记时，全程没有说话。 这位博主还附了个题外话：“众所周知，女生的手大部人要比男生的要小，虽然不排除视觉效果，但经过我多次进行权威数据的对比，加上那个乱码用户两次询问夫人，两次玄月都回答了，我怀疑，玄月是某位大佬的夫人。” 视频的最后，这位博主还怕担责：“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保真，这个视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个视频底下的评论也很有趣。 “怎么？小说照进现实？夫人是玄门老祖？” “反正不管玄月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阻挡不了我是玄月的脑残粉。” 戚如南V：“吃瓜。” “我靠，玄月大师第一大粉出现了。” “有玄月的地方，就有戚总。” 江全有V：“疑惑。” “第二粉头也出现了。” “不是，您两位总不睡觉的吗？几点了。” “这就是玄月带出来的粉，大半夜的不睡觉。” 江全有没睡，完全是因为他要铸造的金身，小美非要铸造成一个女性的形象。 他又没见过玄月本人，为此还私信戚如南。 江全有V：“您好，戚总，是这样的，我要给玄月铸造金身，想问一下，您见过玄月本人没有，他对这个金身有什么要求。” 这些日子，江全有已经选好地址了，功德庙占地挺大的，现在正准备挑个黄道吉日，然后动工。 为此，江全有还长居公司，连家都没回。 其一是因为家里的老婆，每天都为了江槿的事，一哭二闹三上吊。 其二是功德庙给江全有压力大，他每天都跟土木工程师，建筑设计师，项目经理等等，为了这个功德庙一次又一次讨论，开会，敲方案。 其它都好说。 就是这个金身。 难。 江全有别无他法，只好寻求外援。 但是他找的这个外援戚如南，看见他的私信后。 天一亮就约他出来喝早茶。 江全有这个面似如来佛祖的人，看起来憨厚有福，然后和戚如南以茶代酒，推杯换盏间，签了一份合同。 江全有后知后觉：“不是，戚总，我来跟你要金身方案的，怎么现在变成了功德庙你也要占股。” 戚如南：“哎呀，都是一家人，你一个人出力，还不如我跟你一起出力，咱们今天起，就是异姓兄妹了，这杯茶，我敬你。” 江全有稀里糊涂上了船。 戚如南擦了擦自己的汗：好险，差一点第一大粉的地位就要不保。 她还在直播间打赏，这个看似憨厚老实的人，居然开始干实事了。 佩服佩服。 人不可貌相。 戚如南说道：“之前玄月跟我说，我家有一块山脉是龙脉。” 江全有本来还心有不满的，一听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幕，立即竖起了耳朵，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嗯嗯，您接着说。” 戚如南开始了自己的宏图大业。 以前以为自己会没有后代，然而她孙子是玄月找回来的。 虽然跟晓静还是有些矛盾，但这些日子，也达到了能坐下一起吃饭的关系。 而且她打赏玄月越多，家里的产业就赚得越多。 所以在玄月上，不管是人和事，她这个第一大粉的位置，势必保住，绝对不让后来者居上。 江全有听着戚如南的宏图大业，憨厚的瞳孔中透着大彻大悟。 “戚总，合作愉快。” “你看，见外了吧，都是异姓兄妹了，就别总啊总的喊，直接喊名字吧。” 两位粉头达成共识。 * 沈望舒醒来的时候，她靠坐在床头处，刷着这条视频下的评论。 顾卿言健身回来，浑身是汗，看见她醒了后，问道：“饿了吗？” 沈望舒点了点头：“有点。” 顾卿言说道：“那就起床，洗漱。” 沈望舒抱怨：“顾老师，你变了，以前你会抱我去刷牙。” 顾卿言好笑地对沈望舒张开手臂：“来吧。” 沈望舒迟疑了一下，还没开口。 顾卿言就帮她说了，学着沈望舒有点嫌弃的语气：“顾老师，还是算了吧，你浑身都是汗。” 沈望舒：“……” 顾卿言得意挑眉：“对么。” 沈望舒允许自己看穿别人，但不允许别人看穿自己，顾卿言也不行。 所以她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就朝着顾卿言扑了过去，眉头上扬：“顾老师，你错了。” 顾卿言笑着抱着她：“是是是，现在你我身上都是汗了，就勉强一下，陪我洗个鸳鸯浴。” 沈望舒眉头一皱，大呼上当：“姜还是老的辣！” 顾卿言：“……” 职场上，他年轻有为。 家庭里，老婆嫌他老。 所以他报复性的将额头上的汗，全擦沈望舒身上。 沈望舒躲着，却躲不开，她哭笑不得：“顾卿言，你三岁小孩吗？” “错了，我是29岁老男人。” “老男人，真记仇。” 然后记仇的老男人，在浴室欺负到沈望舒求饶。 从浴室出来，已经一个半小时后。 穿上正装的两人，像是穿上了正经的皮囊，将房间里的恩爱，全部都藏了起来。 餐桌上。 只有顾卿言和沈望舒两人吃着早餐。 顾卿言胃部略有难受，但还能忍。 他提起昨晚那个视频，然后寻求沈望舒的意见。 沈望舒说道：“放着吧，不用管。” 本来就是她让沈玉宸直播的。 她现在的骨头就不是很舒服，走路都难受，到了孕后期会更不方便。 沈望舒继续说：“等过段时间，就让玉宸和司雪组队去处理事，先让观众粉丝们适应一下。” 她要维持信仰的来源，那是她能不能破开“屏障”，找回自己气运的关键。 顾卿言懂沈望舒的意思，他也是赞同的，沈望舒在后面指点江山，脏活累活让沈玉宸跟那个司雪去做就行了。 他问：“有的孕妇这个时候会开始耻骨疼，你现在有疼么？” 沈望舒看着顾卿言，再一次抱怨：“顾老师，要不你帮我疼？” 顾卿言：“可以啊。” 沈望舒眼神一亮：“等我看看有没有疼痛转移符。” 顾卿言宠溺一笑，温和地应了声：“好。” 第154章 都是来杀玄月的 疼痛转移符是没画的。 玄月直播间是开启的。 一开播。 弹幕飞快弹过。 【玄月大师，上次直播间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啊？】 【玄月大师性别之谜。】 【这里是哪里啊？】 沈玉宸再一次用玄月的账号直播。 原因无它，师母说了，账号的收益，分他0.05％。 沈玉宸当时的回答是：“哎呀，师母，钱不钱的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能为师母分担，那就是我的福分。” 沈玉宸穿着陈玉的皮肤。 只不过今天不是旗袍，而是学生装。 于是直播间的人，都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温柔。 “嗨喽，大家好。” 【？？？女声？？？女声？？？】 【不是，你们怎么这么聪明，变个声而已，可男，可女，可老，可少，口技都不知道吗？】 【看来你们都还不知道，外网悬赏五个亿，要玄月的人头，最近还涨了两个亿，最近很多佣兵进入我国，放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理，只要跟玄月体型相似的都注意点。】 【卧槽，卧槽，我在学校别人还叫我小玄月，我不会被暗杀吧？】 【反正都注意点吧。】 沈玉宸看着弹幕，说道：“今天呢，我们上个学。” 沈玉宸走过的地方，便衣遍布。 他是个饵。 毕竟直播间里出现的画面，总能知道是在哪里，并且还能知道具体范围。 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混淆视听。 再厉害的人，也只是凡胎肉体，抗不过热武器。 沈望舒坐在ME的监控室里。 这边的监控连接街道外部的监控，上至总统，下至刘策，全都配合沈望舒。 她喝着牛奶，看着分屏的画面。 监控画面很清晰。 沈望舒手里还拿着一根指读棒，点了点屏幕上一个蹲在地上，抽着烟，看起来像是在等待公交车的男人。 她说：“这个，抓起来，别打草惊蛇了。” 于是监控画面里，这个男人周围突然多了一群准备出游的退休妇女。 她们举着出游旗子。 一辆大巴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群退休妇女蜂拥着往大巴上挤，男人想要逃离，却因为人太多，硬生生被挤上了车。 顾卿言看着沈望舒。 沈望舒回答：“心术不正，穷鬼缠身，印堂发黑，大灾。” 顾卿言：“请把这句扩展，给我完成一段故事。” 沈望舒眼神还盯着画面，也没嫌麻烦：“这是一个赌狗，老婆带着孩子跑了，他有报复社会的倾向，对面就是一间学校，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车钥匙，如果我没算错，他应该是想等孩子们放学的，然后开快车。” 顾卿言嗯了声。 在这之间，沈望舒又指了指一个坐在街边，吃着路边摊的男人。 这下顾卿言没问。 沈望舒自动补充：“佣兵，杀我的。” 她的指读棒，指着这个男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在看玄月的直播间，时不时还观察周围环境，但因为这边的食物太好吃了，所以决定先吃饱再行动。” 然后这位被美食折服的异国佣兵。 被老板多送了一份美食。 他还在感叹，等接完这一单，赚了七个亿，他一定要买十个厨师回去，都给做他好吃。 接着下一秒，他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一白，立即朝着最近的厕所跑去。 沈望舒说道：“看看，踩点过的，不然不会对这边这么熟悉。” 在沈玉宸进入学校后，她收回了视线，打了个哈欠。 “接下来，附近的佣兵杀手都会往这个方向跑，让人重点关注一下。” 而这边，沈玉宸已经进入了学校。 “鬼屋收到一位家长的委托，说自己的儿子每天都会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去医院查过，医生表示不是精神病。” 【啊，自言自语就有鬼吗？那我天天精分似的角色扮演，然后对话，是不是也有鬼？】 【没人感觉这个女声很别扭吗？虽然听起来有点中性，但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玄月为什么换人啊？为什么？为什么？】 【玄月也没有说换人了啊 。】 沈玉宸抵达教室。 这边学校严禁带手机，并且还配备信号干扰，就算带了手机也是个砖头。 因此沈玉宸进入后，并没有引起骚乱。 直播的镜头朝下，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学生的脸。 【我可以很确定告诉大家，这些同学说的话都是处理过，就是不是原声，这是在保护这些学生啊。】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以为，玄月的声音也是经过了处理，所以才会变成女声？】 【不要过多在意玄月本人，玄月在被人悬赏，他保护自己没什么问题吧。】 【他这么厉害，难道就不能算自己么？】 【算人不算己，如果算到明天会死，是不是明天就要去死一死？】 【自己都算不了，那说明他根本就是个神棍。】 【注意一下，多了一些莫名的账号，前排管理员禁言，免得带节奏了。】 沈玉宸直接上了天台。 天台里，一个男生靠墙坐着，看见人来了，也没动。 沈玉宸问道：“嗨喽，你也是逃课的吗？” 男生摇了摇头。 沈玉宸在自己的身上贴了一张见鬼符，连带着直播设备也贴了一张。 于是直播间里，天台上出现一个女鬼。 这只女鬼正在辱骂这位男生：“你真是要气死我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都要做错？我都教了你这么多遍，你为什么还会出错，你想气死我吗？” 女鬼后知后觉：“不对，我已经死了。” 她又骂道：“难道你想把我气活，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按着你的手你才能写对吗？” 【麻麻，好可怕啊，为什么我看个直播都要被骂。】 【这个女鬼看起来很年轻啊，是不是这个学生的亲戚？】 【看吧，别说辅导孩子会被气疯，连鬼都一样，逃不过。】 男生被骂了，也很委屈，他小声道：“你能不能别凶我，我很努力去做了，但那个题目它自己像是会长腿走路，然后它就错了。” 男生像是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在，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沈玉宸朝女鬼怼道：“你凶什么凶？” 男生一愣，张大嘴巴：“你，你，你你看得见？” 第155章 鬼鞭策学习，拿第一 【小伙子，路走窄了吧，不仅玄月二号看得见，直播间里九百万观众也看得见。】 沈玉宸：“啊，看得见什么？你别管我，我精神分裂呢。” 【噗，哈哈哈，确定了，这是玄月二号，因为这种话玄月一号不会说。】 【玄月二号性格看起来比较开朗啊。】 【看吧，不是玄月本人，戚总和江总都不来打赏了。】 【戚如南打赏超级至尊火箭X99】 【前面的，你说说你，没事说什么不来打赏，现在好了，大家都不开心了。】 【我江总呢？】 【江总去山里了，没信号呢，他正在勘测地形，准备做一件大事，桀桀桀桀。】 被女鬼骂的男生叫李康乐，他看了沈玉宸一眼，眼神有些遗憾，还有点可怜。 他说：“原来你是精神分裂啊，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可以看见鬼。” 沈玉宸坐了下来，穿着裙子双腿还岔开，十分不雅。 他说：“嘻嘻，其实我骗你的，我左眼能见鬼。” 李康乐看见沈玉宸这个坐姿，眼皮一跳。 虽然没有面对着他，但是他觉得好尴尬。 女鬼飘了过来，指着沈玉宸：“他身上有股同类的味道。” 沈玉宸听见，他掏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魂灯：“你说的是这个吗？” 女鬼：“……” 李康乐大叫：“你不是说你看不见鬼吗？” 沈玉宸：“你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还说我是文曲星下凡，你信不信。” 李康乐：“……” 沈玉宸又说：“我还说我是来收她的，你信么？” 这下李康乐连忙站了起来，挡在了女鬼面前：“你为什么要收她，她又没有做出伤害人的事。” 沈玉宸摊开手：“没办法啊，你本来就是个学渣，倒数第一没有你的份，但倒数第二总有你的份，结果你这学期的考试，全都拿了全级第一，你家人怀疑你鬼上身了。” 李康乐：“……” 女鬼：“……” 直播间。 【这样的鬼请帮我来一打，我太需要了，我考不到80分我妈就抽我，有时候我妈抽累了，就把鞭子给我爸，还嫌我爸打得不够用力，然后这两人就开始混合双打，我怀疑他们故意这样的。】 【我靠，我说我同桌怎么天天在睡觉，考试成绩还一次比一次高，原来是鬼上身了。】 【请问，有没有帮我上班的鬼？很需要了，我会去鬼屋给你买香火的，求求了。】 【上班，别闹了，狗都不爱上的好吧，鬼逍遥自在，怎么可能帮你上班，我不一样，请鬼上我身，我带你去办公室吃瓜，顺便完成一些日常工作。】 李康乐惊恐地看着沈玉宸。 沈玉宸接着说：“开玩笑，你家人说你天天自言自语，还对着空气说话，他们说成绩无所谓，你考第一，还是倒数第一，都是他们的孩子，但是人鬼殊途，怕鬼伤害你，所以来委托。” 李康乐连忙解释：“她没有伤害我，就是每天在梦里揪着我的耳朵，给我讲错题，一遍又一遍重复。” “要么就是在我走神的时候，她突然从书本里冒出来，吓得我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我要是在厕所里待久了，她还会出现在镜子里看着我。” 李康乐越说，就越没有底气，他想到了被鬼控制的那半年。 然后捂着自己的耳朵：“每天在路上都能听到她在我耳边背单词，连吃饭也不放过我。” 【听起来有点惨，但是我好想笑，对不起。】 【虽然但是，我很想要一个这样的人鞭策我，鬼就算了，我怕。】 女鬼沉默了一会：“那你后悔吗？” 李康乐接着长达许久的沉默。 他说不上来后不后悔，但是很累，每天睁眼闭眼就是学习，被动接受知识，他本来就不爱学习，上了这个学校，第一次月考后，这个女鬼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女鬼叹了一口气：“可是你的哥哥学习很厉害啊。” 李康乐瞪大眼睛，惊讶地喊了起来：“我还有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女鬼看着李康乐，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边，沈玉宸已经拨通了电话。 李康乐看着沈玉宸的手机，更惊讶了：“为什么你的手机会有信号？” 沈玉宸：“因为我善。” 李康乐：“……” 拨通电话的对方，是李康乐的母亲。 李康乐第一句话就是：“妈，我还有个哥哥吗？” 【什么情况？这位学生看起来也才高中，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哥哥吗？】 【那边怎么没有说话，难道是卡了？】 【直播间怎么不动了？是我网卡了吗？】 许久许久，李康乐的母亲才传来一声叹息：“你是有个哥哥，但是已经死了很久了。” 李康乐震惊到瞪大自己的眼睛，乖乖，他活了十六年，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 李康乐的母亲哽咽的声音传来：“你怎么知道你有哥哥？难道……难道你天天自言自语的对象，是你哥吗？” 女鬼飘了过来，她打量着视频里的女士，然后问了声：“阿姨，是我。” 李康乐母亲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她直勾勾地看着女鬼，双手止不住颤抖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 女鬼好奇：“阿姨，您看得见我？” 李康乐母亲眼泪簌簌直掉，她点了点头：“嗯，看得见，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在康乐身边？难道康乐哥哥也在？” 女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天醒来后，所有人都看不见我，我也碰不到他们，直到康乐出现了。” 李康乐着急了：“妈妈，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李康乐妈妈哽咽着：“你是有个哥哥，成绩很好，很懂事，但是他身体不好，我和你爸就决定再生一个，用你的脐带血救他。” 李康乐瞳孔震惊。 “妈妈生下你，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成绩什么的，只要你开心，都无所谓。” 女鬼听到李康乐妈妈的话，神色落寞，慢慢往后飘远了。 李康乐妈妈看见女鬼飘远，连忙说道：“余枝，你凑过来，让阿姨看看你。” 第156章 活力满满的青春少女 女鬼余枝飘了过去，她看着屏幕里的阿姨，好像记忆里的阿姨总是言笑晏晏，现在眼尾多了不少皱纹。 李康乐妈妈问道：“余枝，这半年，是你在康乐身边，让他念书么？” 女鬼余枝点了点头。 李康乐妈妈又哭了：“你看这事闹的，当年他哥哥留下了一本日记本，后来我想给你的，但是你也……” 沈玉宸：“这简单，阿姨你放门口，咱们鬼了么闪送一秒送到。” 李康乐妈妈愣了愣，去书房里找到一本陈旧的日记本，刚拿出来，空气传来一阵波动，那本日记本凭空消失，接着出现在了沈玉宸的手上。 弹幕疯了。 【我看见了什么？闪送啊，鬼了么闪送啊。】 【外卖员要失业了。】 【想多了，我是鬼屋工作人员，不是所有鬼都能触碰东西，这东西也分道行的，如果真的有这么多能触碰到东西，还很吓人的鬼，那这世界要完。】 【鬼屋能开展一个鬼了么闪送业务么？】 【婉拒，咱们老大很忙的，忙到直播都交给小徒弟直播。】 沈玉宸将日记本递给了女鬼余枝。 【不是，有什么是我尊贵的VIP不能看的？】 【我也想知道日记本里写的啥。】 【我也想知道+身份证号】 女鬼余枝却摇了摇头：“你看吧，还能跟直播间里的人展示，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有人把他遗忘了，如果可以，我还希望有人看完这本日记本，以后路过的时候，可以在他坟前送上一朵花。” 李康乐摸不着头脑：“直播，什么直播？你们又在跟我打什么哑谜？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why？” 沈玉宸没有理会李康乐，他对着直播间里，展示这本日记本。 字体行云流水，颇有大将风范。 “今天考试，天气好热，热到我中暑了，还流了好多鼻血，可把老师给吓坏了，急忙把我送到校医室去了。” “成绩出来了，语文没考的我，还是拿了全校第一，唉~小爷真帅。” “今天放学回家，看见一个女生，跟五个混混互殴，好家伙，一拳一个，把鼻血都给打出来了，药丸，我鼻血怎么又来了。” 女鬼余枝说道：“我真是服了，那天他满脸鼻血，我还以为被我误打的，还跟他说作为赔偿，以后他的早餐我包了。” “额，班里转来一个学生，是那天的女混混，她提起我同桌的衣领，把他提走，然后一书包放我桌子上，女侠，好臂力。” “这位女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为什么天天送早餐给我？” “好吧，其实那天是我自己流鼻血的，不过她要送我早餐，我也笑纳了，因为她的早餐真的很好吃。” 女鬼余枝咬牙切齿：“妈哒，这狗玩意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临死都不告诉我，害我愧疚这么久。” “早餐女侠说脏话，各种器官都能组成一句骂人的话，还每天来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丢早餐，然后趴桌子上睡觉，放学再去打架，好生龙活虎的女侠。” “运动会，女侠给我们拿了个第一，跑真快，我不一样，跑的第一圈就摔了，又流鼻血了。我喜提柔弱书生称号，她喜提铁娘子称号。” “帮老师整理文件，我看见早餐女侠的家庭，原来她父母离异，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难怪早餐这么好吃，就是成绩不好，天天上课睡觉。” “尼玛，大意了，为什么这个早餐女侠不上课，天天打架，成绩还只低我五十分，不合理，小爷不帅了。” 女鬼余枝看到这句话，冷哼：“傻逼，我又不是天天睡觉，那虽然理会了，家教倒是给我请了不少，不然我怎么会每天困到醒不来。” 女鬼吐槽：“平常高冷得一批，内心戏居然这么足，如果你还没投胎，我一定要好好取笑取笑你。” “最近学习太用功了，又流了不少鼻血，妈妈带我去检查，回来后，妈妈眼睛红红的。” “我记得我检查单上的数据，偷偷查阅了一下，原来我不是太累，也不是因为中暑才流鼻血，我生病了，还是很难治的病，唉。” “早餐女侠真的很有活力啊，羡慕，就是不够认真，我决定，用我勤奋感化她。” 女鬼余枝再次咬牙切齿：“难怪那个时候天天说头晕，看不见黑板上的字，让我抄笔记给他，玛德。” “早餐女侠脏话有点多啊，我劝着她，她骂我是唐僧。” “我要是唐僧，那她一定是猴子，上蹿下跳，活力满满，不过紧箍咒还是不用带了，猴子就应该是充满活力的。” “医生跟妈妈说，让我住院，早餐女侠好人啊，还在学校上课时候专门给我开视频，我在医院也能学习，太棒了。” “他们剃了我的头发，完啦，小爷变丑了。” “时隔一个月，我戴着帽子去学校考试，考得还行，就是同学们看见我，说我瘦了，女侠也说，没了她的早餐要饿死我，瘦成这样。” “医生答应让我来学校，我又回归到了大家庭，我身体好像不太行了，连简单的体育课都跑不动，女侠真好，青春真好。” 沈玉宸再次翻页，是日记本上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青春的余枝，穿着校服，迎着落日的余晖，奋力跃起，在篮球框上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扣篮。 女鬼余枝看着这张照片，她轻笑一声：“傻逼，居然偷拍。” “同学们都在想着要读哪间大学，我也考虑过，但爸妈建议，就考家里附近的学校，他们能照顾我。” “妈妈瘦了，爸爸头发白了，我一周要去一次医院，不过家里有个好消息，妈妈怀孕了。” “他们说，这个孩子是给我延续生命的，我告诉妈妈，没有谁是因为谁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这对赋予重任的孩子很不公平，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弟弟或者妹妹，能像余枝一样，活力满满。” 第157章 没能完成的梦想 “哇，小爷没脸见人了，上着课晕倒，醒来的时候，从同学们口中得知，小爷我是被女侠一路背着，飞奔到校医室的。” “女侠最近脾气好了不少，连脏话的输出也少了，这是好事，但仅对我，我想，可能这是她给我的特殊待遇。” “错了，又大意了，在女侠眼里，就没有谁是有特殊待遇的，校外的混混围堵她，她居然拉着我，还说只要一打起来我就往地上一趟，讹死他们。” “然后，她护着我，被挨了好多拳，我又晕了，等我醒来后，已经是两天后了，我很对不起她，因为那天是她的生日，我们当时是逃课，要去山上放烟花的。” “她很自责，其实我真没怪她，相反，我很开心，爸爸妈妈总是小心翼翼对待我，怕我跟纸糊了似的，但是她很好，她没把我当病患，也没把我当人。” “医生让我好好修养，不再让我看女侠对课堂的直播视频，她是好人，还给我带来了笔记，我能预感，下次成绩，我一定比不过她。” “又又又大意了，她缺考了，我还是稳坐第一，就是成绩落了不少。” “她也被送进了医院，是割腕，自杀，怎么会呢，那个活力无限的女侠，怎么可能会割腕自杀，我不信。” “然后我看见了她的伤口，她没笑，还说，她爸爸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让她喊妈妈，然后她发现，那个阿姨，是她小学时，舞蹈培训班同学的妈妈。” “余枝妈妈培养余枝是花了心思的，小时候的余枝很优秀，上过电视，舞蹈培训班的同学嫉妒她，在她鞋子里放钉子。” “余枝的妈妈去了培训班，跟对方家长据理力争，余枝说，她是唯一一次看到自己母亲这样没有形象。” “然而她的父亲，说是带她去玩，却把她带到那个同学的家里，让余枝给对方道歉。”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余枝的故事，余枝把父母的离婚，当成了她自己的过错。” “怎么会呢？她是女侠啊，有着大侠风范的女中豪杰，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的性格了。”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然后我被护士姐姐撵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我给余枝送了一枝花，一直以来都是她给我送早餐，我也没有给她送过什么东西。” “其实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花，是医院花园里的野花。” “余枝心情好像好了不少，我们谈了未来，谈了人生，谈了好多好多，她是我第一个朋友，好朋友，如果可以，我想跟她永远做好朋友，看她的肆意人生。” “我的身体好像不太行了，拿笔都困难了，而且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学校了，连余枝辛辛苦苦给我做的笔记，我也没有看完。” “每天除了睡，还是睡，很对不起余枝，对不起她辛辛苦苦做的笔记。” “今天好像好了一些，因为余枝给我送了一束向日葵，我很喜欢，真的，真的非常喜欢，充满了生命力。” “我跟余枝说，我想跟她上同一所学校，我想跟她看同一片风景。” “余枝笑，她让我把身体养好再说。” “我知道，她没什么朋友，我也知道，她手腕上又多了一道很浅的伤口，唉，我怕她想不开，所以我跟她约定。” “生命真的很好，我希望她要好好的。” “我也真希望，我也能好好的。” “不行了，我的身体好像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老人家，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不受我的控制。” “我戴着氧气罩，余枝笑话我，说我很丑，我跟她说了很多，但是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我只看见余枝哭了，跟人打架浑身是伤都不哭，这有什么好哭的。” 沈玉宸再往后翻，日记本上已经空白的一片。 这个日记本上的主人，再也没有记录下去。 李康乐已经在一旁哭成了狗，眼泪鼻涕直流：“余枝姐姐，然后呢？我哥他说了什么？” 女鬼余枝骂道：“好的时候就余枝姐姐余枝姐姐，不好的时候就女鬼，女鬼地喊。” 李康乐：“我错了，余枝姐姐，我哥到底说了什么？” 女鬼余枝像是在回忆，她看着天空：“嗯，那个时候他确实是很丑，眼窝都窝进去了，头发也没了，说话都没有力气，但是还惦记着，他要考什么什么学校。” “还说，如果他要做手术，那就让我先去看那间学校，然后把照片发给他，等他身体好了，再跟我一起看那边的樱花。” “他这个骗子，就差一周考试，然后就失约了。” 女鬼余枝说到这，她又对着李康乐说：“那是我跟你哥都想去的学校，结果你一进来，考的月考成绩倒数第二，我真恨不得我还是人，这样我就可以扇你巴掌了。” 李康乐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脸蛋，他感觉这个女鬼余枝真的想打他。 【呜呜呜呜，眼睛尿尿了。】 【看这时间应该有十几年了吧，那么这个女侠又是怎么死的？】 【我是本地人，我查阅了一下那个时间段的新闻，某位最有望考得市状元的考生，在高考前夕病逝。】 【大家好，我认识余枝，我也认识那位男生，我是他们的同班同学，但是时间已经很久了，十几年了，我都要忘了他的名字，没想到会在玄月直播间里，时隔十几年还能看见他的日记。】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自恋，外表看起来高冷死了，内心戏居然这么足。】 【我们高考前夕，还组织去医院看过他，然后拍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我现在还留着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居然还有个弟弟。】 【唉，我也是同班的，刚在群里发了消息，群里大部分人都准备约个时间，我们带上向日葵去看这小子。】 李康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余枝姐姐，那你呢？你考到了那个你们想去的大学吗？” 女鬼余枝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李康乐擦着鼻涕：“哦，那一定没考到了，你的执念应该是考上那所大学，不然不会这么逼我学习，可是余枝姐姐，你是怎么死的？” 第158章 给点面子，这么多人 【难道是自杀？】 【如果真的是自杀，那就太浪费了。】 【我个人感觉不太像自杀，因为余枝都跟哥哥约好了，要去上大学的。】 【前面日记本上说余枝父母离婚了，根据我看多年分尸案的经验，一定会有内幕，比如小三嫉妒，然后痛下杀手。】 【不会吧，我是本地人，没听过有这起案件。】 直播间里，弹幕众多猜测，而那些余枝的同学们，却全都缄言。 面对李康乐的问题，女鬼余枝有些烦躁：“我不是说了么，有一天醒来后，就发现所有人都看不见我。” 现在正值上课时间。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时间的重量。 直到铁门被推开。 一个佝偻着后背，头发全白，面色沧桑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卧槽，是我老师，后来就再也没有任课了，我还以为退休了，怎么又返聘了？】 【我也，当年我还去了老师家一趟，老师受不了连续两个学生离开，抑郁了好久，之后老师的妻子陪着他康复了很长时间。】 【你说起这个，我想到当年夏季游泳，也是三个孩子没了，我的老师也抑郁了。】 老师看见李康乐，立即就露出了恐慌的眼神：“李康乐，现在是考试时间，你不想去考试的话，那就回家好好睡一觉，上天台干什么？” 不难听出，他的声音是带着恐惧的，好像李康乐要做什么傻事一样。 女鬼余枝飘到这位男人面前，她弯腰看着他的脸，看了好久：“老师？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老师自然是听不到女鬼余枝的声音，他撵着李康乐就下了楼。 李康乐问道：“老师，你认识余枝姐姐吗？” 老师像是被这个问题按下了定格键，良久良久，他才叹息了一声：“认识啊。” 那一年，他失去了两位学生。 老师撇过脸，伸手在眼角处擦了擦：“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李康乐说：“就是对哥哥和余枝姐姐好奇。” 老师愣了愣：“你知道你哥哥啊？” 李康乐都要崩溃了：“老师，怎么连你也知道？” 老师笑了笑：“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的，你第一次月考，考了个倒数，开家长会的时候的，我看见了你妈妈。” “你妈妈说，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你哥哥刚走那几年，她都没有好好带过你，等你再大点后，就找不到时机说。” 李康乐委屈：“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一个个都瞒着我。” 老师摸了摸李康乐的脑袋：“你第二次月考，有一道题，解法跟你哥的解法一模一样，当年啊，你哥和余枝两人为了争论这道题的正确解法，还打赌，输了的人去操场跳蛙。” “然后呢？”李康乐问。 老师像是陷入了回忆：“然后啊，他们的思路都是对的，谁也没有去跳蛙。” 女鬼余枝啧了声：“还好那个二货没输，不然肯定又要流鼻血。” 李康乐感觉老师在转移话题，他皱着眉又将话题给转了回来：“老师，那余枝姐姐呢？” “余枝啊。”老师叹息了一声，“你哥哥走了后，我跟余枝谈过，我怕她心情会不好，影响高考。” “但是那个小丫头，她跟我说，她对未来都规划好了，要去考大学，然后游历山河，还跟我说，她每去一个地方，都要回来，在你哥面前炫耀。” “可是啊。”老师又擦了擦眼角，“去往考场的路上，她被高空抛物砸到，然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妈妈舍不得她，也好在她家有钱，这么多年她都靠仪器活着，去年没扛下去走了。”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老天，为什么不能对普通人好一点。】 【我想了很多，想了各种阴谋，就是没有想到这一个。】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到来，我决定好好过好每一天，珍惜当下。】 【然后呢？那个高空抛物的人找到了吗？快给我开盒，我要线下去问候问候他。】 女鬼余枝飘在空中发狂：“啊啊啊，哪个天杀的乱丢东西？我说我怎么考不了试。” 【本来我都很伤心的，看见余枝发狂，我居然没有这么伤心了。】 【那后来呢？】 老师拍着李康乐的后背：“你爸妈希望你健康快乐就行，我看你最近成绩突飞猛进，结果今天考试还不来，你要是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跟老师说说。”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老师我哪款奶茶比较好喝。” 李康乐的心思还跟孩子般，他立即就对各种奶茶款式滔滔不绝。 老师看着他，笑了：“你开心就好，不要被班里的那些谣言影响，成绩好是咱们自己得来的。” 李康乐解释：“我没有被影响啊。” 老师一顿：“那你来天台干什么？” 李康乐干笑：“哈哈哈哈，因为我上一门考试错了一道题，然后被骂了。” 老师立即看着沈玉宸：“你骂他？” 沈玉宸无辜：“没有，不是我，我是来天台收魂的。” 说着他又给老师贴了一张见鬼符。 老师瞪大眼睛：“……” 余枝：“老师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老师伸手擦了擦眼泪，拍着李康乐的肩膀：“走吧。” 李康乐开口道：“老师，不是幻觉哦，这就是余枝姐姐。” 老师不可思议地伸手，将手心贴在李康乐的额头上：“没发烧啊？” 李康乐：“哎呀。” 就在此时，一个戴着高帽，容貌与李康乐有几分相似的鬼差，手里拿着铁链，慢慢现形在众人面前。 他对着沈玉宸做了个揖，然后公事公办念道：“余枝，十八岁，在人间游魂一年，念其没有祸害人间，故带回地府，择日投胎。” 余枝上前，一把就抓住鬼差的手臂，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来了一个过肩摔。 余枝骂道：“你娘的，别以为你换了个皮肤我就认不出你了，二货，傻逼，跟我约好一起考大学，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鬼差从地上站了起来，扶了扶自己的高帽小声道：“给点面子，给点面子，这么多人呢。” 余枝骂：“给你********。” 第159章 大型城市逃亡游戏，现在开始 【好一个自动消音。】 【好好好，妙妙妙，咱就是说，有一天能在玄月直播间，看到已经死了很久的同学，还当了鬼差。】 【我应该让我隔壁那个小偷惯犯粉上玄月，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干坏事。】 鬼差皱眉：“你骂得好脏，不是说了不骂人了。” 女鬼余枝：“我骂的是人吗？我骂的是鬼，*******。” 老师泪流满面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掏出手机，给老婆发了个语音。 声音哽咽：“老婆，我的病好像又犯了，呜呜呜，我还说返聘，想看着康乐健健康康毕业，结果这病越来越严重了，我居然看见小李和余枝了。” 这边还在互怼的两只鬼，一同静音。 鬼差上前一步，对着老师鞠了个躬：“好久不见了，老师，我现在很好，其实我刚死的时候，本来是要投胎的，然后余枝就被砸了。” “我一想，不行啊，于是我给阎王爷签了百年卖身契，这不才刚升官，升官的第一件事，我就是要抓余枝的游魂回去。” 余枝：“********。” 李康乐好奇地看着这个鬼差，他没见过自己的哥哥，就连知道自己的哥哥的存在，也才不过一个小时。 长得白白净净的，很高，很瘦，脸上都是被知识熏陶过的智慧，跟他一脸傻样不一样。 然后李康乐的脑袋被摸了摸。 鬼差说：“你想要怎么活就怎么活，不用在意别人，余枝的执念是考试，考大学，所以才将这个愿望强加给你，我把她带走，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去活得肆意，去活得洒脱。” 李康乐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你别带走余枝姐姐啊，我还指望她天天给我补课呢，虽然累了点，但是效果很好啊。” 余枝：“你把我当免费补课家教用呢？” “人鬼殊途，再见，弟弟。” 鬼差带着余枝，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李康乐大喊：“哥哥，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沈玉宸幽幽地开口：“还是别了吧，如果再见面，就见不得是什么好事了。” 李康乐立即捂嘴。 这边老师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擦了擦眼泪：“是梦也好，知道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就行，我也如愿了，呜呜呜。” 李康乐看着老师：“那老师您还当我班主任吗？上次那个班主任有点凶，能不能不要让他回来继续当我的班主任。” 【你这小子很勇，就不怕你前班主任正在看着？】 【谢邀，今天调课，已经在看了，要不是这臭小子考倒数，我会凶吗？】 老师说道：“这就要看你了，本来我就是想看着健康长大的，然后就被校长返聘了，校长年纪也大了，十几年前咱们学校差点能出市状元，省状元也可以拼一拼，这么多年都没出现过。” “要不咱们师生两合作，把你哥当年没展现过的风景，你来展示一遍？” 生性不爱学习，还是被余枝逼着学习的李康乐，他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努力的。” 他的诞生是要给哥哥延续生命的，但是他来得太晚了。 爸爸妈妈都很爱他，所有人都很爱他，所以他也会努力的。 李康乐对着沈玉宸说了句：“谢谢。” 然后快速往楼下跑，他还要去考下一门试。 没有耳边的怒骂声，指责他这不会做，那不会做，还有点不太习惯。 李康乐深吸一口气，微笑，连脚步都蹦跳了起来。 他想：哥哥跟地府签了一百年合同呢，等他以后老死了，也许还能看见哥哥，到时候，他一定会跟哥哥聊他的璀璨人生。 嗯，余枝姐也别放过。 沈玉宸搞定了一件事，他对着直播间说道：“好了，这边是前线报道，现在将直播间转回演播厅。” 【什么情况？怎么还跟新闻联播一样，还有个前线报道。】 【不是，我还没看够呢，余枝姐姐和鬼差怎么就跑了？】 【他们肯定一个骂，一个唐僧劝，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没人在意余枝的母亲吗？听老师的意思，余枝母亲在余枝被砸了后，一直用医疗设备吊着生命，这期间的毅力和财力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我是余枝妈妈的保姆，余枝妈妈这些年思念女儿，身体不太好，自从余枝死亡后，她也像是失去了活着的念头，余枝是她唯一的亲人，就在刚刚不久，余枝妈妈说余枝来接她了。】 直播画面里。 从学校，变成了一个大型的监控室。 监控室里坐着两人。 两人都背对着摄像头。 一个手里拿着指读棒，身形微微歪向一边的少年。 一个是满头白发，却坐得笔直的男人。 【啊啊啊啊，我的玄月，亲亲亲，爱了爱了，再一次出镜，死手快录屏。】 【这个男人是谁？是谁？为什么能出现在直播间里？】 【戚如南打赏超级至尊火箭X99】 【够了，够了，希望直播平台出一个一键屏蔽，我不想再看见戚总的打赏了，我酸死了。】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多监控？】 【只有公职人员才能有这种待遇吧，玄月背景好强大啊。】 【只有我看见玄月桌子上放着的零食，好巧，我吃的也是这一款。】 【监控画面涵盖的地方好多啊。】 沈望舒喝了一口白开水，她说话了。 清冷的少年音响起，直播弹幕刷得飞快，仿佛好久没有听见似的。 沈望舒语气似笑非笑：“前段时间，国外某家族养的小鬼，被我的小玩意全烧了。” “然后又某国的潜水艇被炸，将锅盖我这里来。” “悬赏金现在涨到了十个亿。” “不少人都想拿到我的人头。” 沈望舒微笑：“那么，大型城市逃亡游戏，现在开始，看看是你们先杀了我快，还是我先找到你快。” 某位正在拉肚子的佣兵，坐在公共厕所的马桶上拉肚子。 突然间，厕所被炸。 他人没事，倒是满脸灰尘，还保持着坐在马桶上的姿势。 他手机里的直播间里，玄月的指读棒点着其中一个监控。 而那个监控，展示的画面就是他。 手机里传来如同恶魔般的声音。 “First。” 第160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当着直播间上千万观众蹲坑，社死，太社死了。】 【我怀疑他以后每次上厕所，都会回想这一幕。】 【还好是外国人，还好他们那边习惯坐马桶，如果是蹲坑的话，我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如果真的有那个画面，那这个直播间一定会被封。】 【你想多了，就玄月这个身份，怕是你被销号了，这个直播间都不会被封。】 杀手佣兵一号绝望地看着直播。 等尘土彻底沉淀后，他更绝望了。 数十位全副武装人员，拿枪指着他。 杀手一号，被捕。 被捕获的同时，这个监控画面切换成另一个地方。 也有人不相信。 刷着弹幕。 【这是作秀吧，随便指着一个人，就说这是杀玄月的。】 【玄月这么厉害，都能养鬼了，跟其它养小鬼的有什么区别。】 【一群脑残粉。】 【哇，水军来了。】 【鬼屋V：大家好，这边是鬼屋的账号，接下来每一位杀手，都会在这边公布身份，欢迎验证，?( ′???` )比心。】 【关注了关注了，哇，这个公关好萌啊，是小姐姐还是小哥哥？】 鬼屋办事处。 原本的ME员工，全都对此次玄月的直播，正在进行后勤处理工作。 一个退伍壮汉，正坐在电脑面前，打完卖萌笔芯这句话，然后快速将杀手一号的信息放了上去。 同时，在指读棒点着的第二位幸运儿时，这边的黑客就结合人脸，飞快在全球网里，找到这个人的所有犯罪信息。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 有的杀手也在关注直播间，在第一个杀手被捕捉后，全都迅速找到了自己所在位置的摄像头。 第一反应就是躲开摄像头的监控范围。 他们刚有这个想法，身子就不受控制定格在了原地。 他们的视线里，全都变成了坟地。 空中还飘着不少鬼魂。 等被人反手压在地上，视线里的场景才恢复正常。 【玄月用的是什么法术？搁这消消乐呢？点一个抓一个。】 【鬼屋那边账号，发出的所有杀手身份信息，全特么都是真的。】 【人在国外，玄月的直播间都传到了这边来了，其中一个杀手，杀害了我们镇里的一个小女孩，一直没有落网，因为作案手段极其残忍，所以这边众筹到了百万，要这个杀手的人头，SO，这到底是谁赚谁的佣金！】 【送人头的人不多见，给玄月送人头的，白给。】 【还是国外人单纯啊，还不知道我们玄月的本事。】 也有没看直播间，且不是在这附近的杀手。 初来乍到，准备好好享受一下人生的他们。 有的刚入住酒店，就收到了小卡片，顺着电话打了一个过去。 本以为会有一个女人上门。 结果等来的却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大汉。 为首的大汉开口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沈望舒聚精会神地看着监控，桌子底下的手一直拉着顾卿言。 等这个城市里，所有的杀手都找到了，用时不到十分钟，一指一个准。 沈望舒放下指读棒：“中场休息。” 直播间一黑。 【不是？不是，前半段的户外直播时长还有半个小时，你这十分钟就没了？】 【准确来说，十分钟都不到，玄月很快这件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数了一下，一共四十四位被抓，这个数字，不吉利。】 【说好大型城市逃生游戏，这完全就是单方面的碾压啊，大象踩死蚂蚁的那种碾压。】 【还在路上就被抓了，丢杀手的脸。】 【还有在床上被抓的，掀开被子的时候，满屏的马赛克，我还以为会被封直播间。】 【我说呢，就刚低头吃了一口面的功夫，玄月就已经报下一个字数了。】 【本人在现场，一个人来看牙齿，医生正给他拔着智齿呢，他突然起身，拿起背包就翻窗跳下，然后二楼跳下去的时候，被好多武装人员团团围住，就被抓了。】 【国外的医疗比较贵，理解一下。】 【说个内部消息，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有个正在做痔疮手术的，手术做到一半就被带走了。】 【我说呢，怎么玄月这边直播间都关了，鬼屋那边的账号还在更新名单。】 【感觉都是为了钱过来的半吊子杀手，不太专业的感觉。】 池家。 池宗包括他的长辈，所有人都在看着大屏幕上的黑屏。 自从池宗被救回来之后，他无时无刻保持着被火烧，被刀割的疼痛。 而这种疼痛，还无法转移。 现在的他戾气很重，睡不好，吃不好，感觉活着的每一秒都想死。 洗澡会被摔到脑袋； 喝水会喝出虫子； 吃饭都能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骨头刺破喉咙； 出门天降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都是常态了。 然而他都已经这么倒霉了，连自杀都死不了。 有一次他实在受不住，从十八层的楼跳下，人没死，全身瘫痪了。 本以为瘫痪了就会没有痛处。 他想多了，身体的疼痛还在持续。 家族的人也用了各种办法，让求死的他死掉。 喝毒药，没死。 窒息，没死。 丢水里，这下好了，直接浮在水面上。 用尽了各种办法，池宗都死不了。 他们所有人看着直播间，看着那些接了任务的杀手，一个个玄月的面都没有见到，然后就被抓了。 池家的掌舵人，是个老人，养了不少小鬼。 前段时间的一场冰蓝色的大火，将他们家族养的小鬼都要烧没了。 他看着池宗，开口问道：“你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难搞？” 池宗全身瘫痪，只有眼睛能动，他要是能知道，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玄门中人，多多少少都知道玄月的本事。 因此他们池家的价格开得再高，也不会有人接。 接这个任务的，全都是麻瓜，被玄月一抓一个准。 池宗说道：“那个玄月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请我们的神出来，鬼曼童的制作方式就是神给我们的，一定也会有办法收拾这个玄月。” 第161章 一开始找的方向就错了 “胡闹，你知道神上一次出来是多少年前吗？是十六年前，这些年你以为我没有请过么，但是神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神还说，下次再见面，要我们制作上百个鬼曼童给他，这十六年来我们就成功过一个，还被你弄丢了，如果神出现，我上哪上交鬼曼童。” “更何况，新到来的材料还没开始制作。” 制作成鬼曼童，需要双方父母气运强大，还需要特殊的时间，阴年阴月阴日，孩子的年龄也不能过大。 直播画面重新播放。 池家所有人看见直播画面后，脸色均一白。 玄月的声音从直播间里传来。 “都说了大型城市逃生游戏，你们怎么还在这等着我。” 视频画面里，是一片别墅区域。 池宗绝望地看着大屏幕：“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池家所有长辈都绝望了。 最老的那个池家掌舵者，他看着池宗：“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去处理，整个家族因为你损失够大了，现在也该轮到你回报家族。” 池宗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长辈。 然后全身瘫痪的他，被推了出去。 同时，池家掌舵者还让其他人快速逃跑，分方位逃，不要扎堆。 这才真验证了那句——大型城市逃亡游戏。 池宗被推了出去，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后，不可置信地瞪大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们辛辛苦苦找的玄月本人，居然早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就是那个ME秋白的男宠，他们还花了三百万悬赏金，去要这男宠的人头。 他妈的。 池宗绝望了，谁能想得到，这么有本事的人，居然当一个老头子的男宠。 这谁能想得到？？？？ 池宗突然看到沈望舒的腹部，一个猜想出现在了脑海中，他大喊一句：“不对，她是……” 话还没说完，一双双冰冷的小手，贴在了他的嘴巴上，捂着他的嘴巴，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被池家伤害过的无数小鬼，纷纷追着池家人而去。 池宗的五官都被小鬼捂住。 他终于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玄月根本就不是男的，他们从一开始找的方向就错了。 她这么厉害，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能制作成很厉害的鬼曼童。 可惜。 太可惜，真的太可惜了。 一把手术刀割开了池宗的皮肤。 血刚溢出来，池宗的伤口就开始愈合。 沈望舒道：“恭喜。” 池宗想要嘶吼，刚一开口，身边的小鬼就咬着他的眼睛，有一种眼球都要被活活拽出来的剧痛。 甚至连肠子都好像被深拽硬拉，很疼，非常疼。 那些他们怎么处理过的尸体程序，现在他好像全都经历过一遍。 疼得他眼睛都变得血红，可全身瘫痪动弹不得。 沈望舒往别墅里走。 那些人逃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带走。 【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小孩的标本？】 【天啊，这是什么大型邪教基地么？】 【果然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好多黑暗，好可怕。】 沈望舒跟着小鬼，一路走去，然后踹开房门。 踹开那扇房门后，里面好多好多小孩。 刚出生的，几个月的，一岁左右的，最大的不超过三岁。 有各种各样肤色的孩子。 他们全都沉睡，桌子上还有安眠药和镇定剂，以及正在泡但是没泡好的奶粉。 【天杀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看外面那些标本，难道这些小孩也要做成标本？】 【好可怕好可怕。】 沈望舒说道：“怀疑自己小孩被换走的，或者是怀疑小孩没死，但被宣布死亡的，身份为有权有势，或者是家财万贯的父母，欢迎来这边找小孩。”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看我定位。” 【有权有势，家财万贯，看来跟我月入三千没啥大关系。】 【尼玛，我以为玄月在国内，没想到人在国外，难怪要让另一个女孩子直播混淆视听。】 【这个地方我知道，是当地有名的养小鬼家族，很有钱，非常有钱，连一国之主都要看给他们几分薄面。】 【好好好，这应该就是产业链了，这么多小孩，如果是别国有钱有权人家的小孩，这个国家完了。】 【玄月不出手，出手就是搞垮国家，你看看你们，没事瞎弄什么悬赏金，现在好了，被玄月直捣黄龙，老家都被端了。】 某个潜水艇被毁的国家。 也是盯上了玄月的人头。 看见今天的直播后。 连忙联系外交官，愿意以一切代价，和玄月交好。 甚至连不愿给的赔偿金，都给得非常爽快，只求玄月能网开一面，给他们一条活路。 沈望舒感觉到自己的气运多了不少。 正好外面直升机载着武装人员过来。 她对直播间说道：“接下来交给专业人士，拜拜，下次见。” 直播一关。 【各位，看到了吗，玄月背靠国家，你们可以想想这个身份！】 【我看谁还质疑玄月是剧本的，连国家都承认了，那些兵哥哥就是证据。】 【好帅啊，从直升机滑下，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男朋友。】 【啊啊啊啊，你们可以看看驻X国大使馆，刚才发出了一个通告，说那个地方我们全程接手，并且还要讨伐X国。】 【踢到铁板了。】 【我记得，这直播前半段还是学校吧，后半段就上升到国家大事了？】 【这有什么出奇，你要记住这句话，玄月出品，绝对精品。】 被伤害过的小鬼，将怨气都发在了池宗身上。 沈望舒微笑：“疼么？疼就对了，你刚才看了我的肚子一眼，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我也觉得很可惜，现在你还死不了。” “你们池家一直追求的鬼曼童作用，在你身上全部实现了，你杀了这么多小孩，现在，也轮到你做出贡献了。” 池宗忍着痛：“你是谁？” “我？”沈望舒微笑，“我在你身上刻符的时候，你难道没觉得很熟悉么？” 池宗咬牙切齿，他怎么会不知道。 要制作成成功的鬼曼童，还需要在它身上画满符咒。 第162章 升职的第一天，天塌了 沈望舒手里凝出一枚鬼钉。 池宗看见她手中的鬼钉后，瞪大自己的眼睛。 沈望舒说：“我也在想我是谁，邪门歪道无师自通，或者教给你们制作鬼曼童方式的东西，跟我一脉相承。” 沈望舒手点在自己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很疼，忍忍。” 鬼钉从池宗的脑门里扎了进去。 然后他眼睛一花，再次睁眼，他已经不在原地，一直咬着他的小鬼也没了。 还没松一口气，池宗就看见顾卿言的秋白皮肤，又看着秋白身边的尊贵男人，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龙怀梦是一国总统。 今天的直播，他是全程配合的。 凭空出现的人，他也是亲眼看见的。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才深吸一口气：“卿言，我那表弟媳是什么来头？” 顾卿言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以后我老婆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们配合的，你们尽管配合就是。” 龙怀梦幽幽地看着顾卿言：“你那ME，现在还能入股么？” 顾卿言微笑：“当然……” 龙怀梦眼神一亮。 顾卿言拒绝：“不行。” 龙怀梦脸色一垮：“哎呀，卿言，当初我以为你玩票似的，谁知道真的有这种东西。” 顾卿言提起东西就走：“你答应我的权利和研发费用，记得给我落实啊。” 龙怀梦啧了声：“当年让你来我身边做事，你不来。” “自己爬上来的，跟被你提上去的是不一样。”顾卿言手里捏着玉环，“再见。” “诶，慢点走啊，什么时候让表弟媳来看看我，让她帮我算算国运啊，诶，卿言。” 池宗听到顾卿言的名字，又从绝望中睁开眼睛。 妈的。 一个女的装男宠。 一个科研者装老头。 就问问，正经人会这样吗？ 比他们邪教更不正经。 妈的。 败在这种不正经人手里。 好气啊。 然后那个尊贵的男人走到他面前，池宗张开口，想要说出玄月是邪教的话。 然而他才刚有这个想法，脑袋就剧烈地疼痛，让他无法完整说出一个字。 然后池宗被关进了实验室里。 刀进刀出，死不了。 池宗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实验。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疼痛是存在的，身体却是瘫痪无法动弹的。 他想：他们制作的那些实验品，是不是也这么疼。 * 钟明智是一个考公族，平时会发一些东西给外面，然后对方经过多方打款，他的日子过得挺滋润。 前不久，对方要国内15岁至25岁之间的所有男性信息。 钟明智只好托关系，转职到人口管理处。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个男性信息，但他照做。 因为每次给对方办完事情，都会有很大一笔账到他的手上。 连以前看不起他的女人，最近都托人，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钟明智觉得等自己以后有钱了，肯定能娶一个明星，又怎么会要以前看不起他的相亲女。 带着娶了明星后，对未来的幻想，钟明智整理好这份名单，正要发给对方。 接着，他的房门就被踹开。 “谁，是谁？” 钟明智知道自己是做不正当的事，突然的动静，吓到他心脏都要跳出来。 然后，一个烟雾弹丢了进来。 再然后，他就稀里糊涂被抓了。 刘策带人闯入，他看着那份名单，又看着对方的联系方式，以及层层转账，最后将这个间谍的罪证交了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见总统。 天啊，要是放在以前，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啊。 他一个小小的警员，居然能被总统召见的一天。 龙怀梦浅笑：“别紧张。” 刘策：“好，好的。” 龙怀梦拉近关系：“听说你和韶华高中还是同学，韶华还是我远房表妹呢。” 刘策站得笔直，妈的，更紧张了。 龙怀梦让刘策坐下，助理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龙怀梦恩威兼施：“来跟我说说，这半年，你都跟在我那表弟媳身边，做了哪些事。” 刘策立即滔滔不绝。 龙怀梦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还给点回应，最后问了刘策现在的职位，就让他回去了。 刘策稀里糊涂的回去，稀里糊涂的接手了一个新部门。 总统是他的直属，沈望舒是他未来的服务对象，他这个部门，全程为沈望舒工作。 直到坐在新办公室里，他就是这个部门老大的时候，他还有点不在状态。 感觉好像自己是在做梦。 想了想，他还是给沈望舒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 沈望舒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哎呀，刘警官，你好你好，我要报案。” 刘策嘴角一抽，这该死的梦回当初。 他哭笑不得：“你要报什么案？” 沈望舒轻描淡写地回答：“我被抓了。” “什么？”刘策发出了尖锐的爆鸣，“你被抓了？” 他不信。 他觉得自己被抓，沈望舒都不会被抓。 直到沈望舒的手机被夺走，对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嗓音：“要想她们活命，就给我们弄一架直升机，还有一个亿的黄金。” 刘策：“等等，刚才那个人呢？” 电话挂断。 刘策抱着自己的脑袋，天啊，他才刚接手这个部门的第一天，他的服务对象就被绑架了。 这简直就是对他事业的一大重创。 刘策来不及多想，连忙将行动指令下达下去。 商场里。 一群人抱着脑袋蹲在一旁。 沈望舒除外，她坐在地上。 一个女人挡在她的身边，身上都是淡淡的香水味，她嗓音轻柔：“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望舒哦了声，她靠了过去，牵起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他们在跟奶奶问好。” 段蓝动作一顿，掌心中仿佛传来胎儿的踢动，她眼眶立即就湿润了。 连带着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对不起，我不应该今天约你出来的。” 沈望舒：“没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段蓝舍不得松开手，她恨不得将沈望舒全都挡在自己身后。 劫匪举着枪，指着她们，凶神恶煞地骂道：“抱着头，不许交头接耳。” 第163章 自作多情了吧，不是给你的 绑匪一手举着枪，指着沈望舒，一手放在自己耳边的耳机上。 他听到对方的吩咐。 “把她衣服扒了。” 沈望舒：“……” 绑匪听从对方的指令，朝着沈望舒就伸出了手。 段蓝立即扣住了对方的手：“一个亿黄金我没有，但是我国际账户有十个亿，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取款。” 绑匪似乎在质疑。 那边又说了：“别听她们说的任何事，她们这是在拖延时间，看见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么，她是总商会判长顾卿言的妻子，只要你扒她的衣服，对方会很快筹够黄金，她就是你的筹码。” 沈望舒：“……” 绑匪用力推开段蓝。 段蓝摔了一跤，又往上扑了过去，精致的发型都弄得凌乱。 她摘下耳边的耳环：“这是价值两千万的耳环。” 又摘下项链：“这是一亿三千万的钻石项链。” “还有手链，这一套首饰价值三个亿，比你要的一亿黄金更方便携带，拆卸重新拿去卖，也能卖出比一亿更高的价格。” 整个过程中，段蓝有理有据，说话不卑不亢。 绑匪在心动，已经有其他绑匪开始对着这些首饰查阅，然后交头接耳。 整个过程中，不少抱着脑袋的人质，胆大的已经开始朝着这边看过来，胆小的斜着眼睛看。 段蓝接着说：“你要的直升飞机，可能会被对方定位，就算逃，也会被追踪。” “或者是燃油不足，被迫降落，到时候主动权就不在你们手上。” “如果是为了钱，你们可以查我账户上的余额，如果有POS机，我可以立即转账给你们。” 每一个，都说的绑匪无比心动。 他们本来就为了钱才绑架的。 并且，已经有绑匪查到了这套首饰的来源，顺着来源查到了眼前这位女士。 好家伙，是首饰奢侈品界的行业巨头的领头羊。 有钱人。 绑匪当即变成了墙头草。 甚至不管沈望舒，也不顾耳机里传来的话，当即拿枪指着段蓝。 绑匪露出一口黄牙：“好好好，那你送我们出镜。” 沈望舒：“……” 段蓝对沈望舒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面对枪口也不逊色：“我有直升机，你可以让我打个电话，我让他们将直升机开过来。” “别听她的，你们的目标是那个孕妇，不是这个女人。” 耳机里传来的怒吼，让绑匪将耳机摘下，他们将段蓝绑了起来。 沈望舒：“……” 刘策已经带人，将整个商城团团围住。 直升机也停在了顶楼上。 绑匪指着段蓝，往顶楼走。 而这群被围的人质，全都劫后重生般，哭的哭，给自己亲人打电话报平安，要么就是和身边的人抱头大哭。 沈望舒：“……” 直到刘策带人朝着她冲了过来，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她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刘策顿时松了一口气。 沈望舒：“……” 刘策吩咐手下：“带她去休息，剩下的人跟我解救人质。” 沈望舒刚想张口，刘策就说道：“姑奶奶，车上有人在等您呢，我才二十六岁，一天天的让我提心吊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沈望舒：“……” 沈望舒被带到了商扬里的休息室。 顾卿言坐在里面，看着实时转播的监控画面，面色凝重。 看见沈望舒过来后，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仿佛在吸取力量般，将脑袋靠在她的怀里。 沈望舒捏着顾卿言的脖子，仿佛替他按摩般，手指轻轻捏着。 监控画面里。 段蓝被绑匪们，拿枪指着上了天台。 天台上确实是停着一架大型直升机。 周围都有警察，但是人质在绑匪手里，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状态僵持着，一个绑匪上了直升机，看见机舱里只有飞行员，然后跟同伙打了招呼。 接着段蓝上了直升机。 第三位绑匪要上直升机时， 直升机螺旋桨突然旋转。 带起的巨大风浪，掀起了地上的沙砾。 眼睛直接就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第一位绑匪一个不备，被段蓝夺了枪，人也被段蓝踹了下去。 舱门一关。 这下没了人质的绑匪，被警察突突突，抱头鼠窜的他们全都求饶。 这个危机，解决得极快。 沈望舒：“……” 一整章都极其无语的她，突然嘶了一声。 “不用我出手的感觉，好奇怪。” 顾卿言：“……” 他靠着沈望舒：“你怎么背着我见她。” 沈望舒：“她是谁啊？” 顾卿言本来心情很不美妙，听到沈望舒这个明知故问，他被逗笑了：“我妈。” 沈望舒：“我也没有背着你啊，你腿长手长的，我怎么背。” 顾卿言连名带姓喊了声：“沈望舒。” 沈望舒：“在呢在呢，再说了，我哪里背着你了，我要是背着你了，那你绝对不会知道我见过婆婆。” 顾卿言沉默了一会：“嗯，你说的有道理。” 他起身：“走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她了。” 直到他们坐在一起，沈望舒才感觉，顾卿言和段蓝真的不像母子，倒像个谈判桌上的甲乙方。 段蓝给顾卿言递出好几份资料。 顾卿言看都没看，直接皱眉：“我不要。” 段蓝愣了愣，语气温柔：“不是给你的，是给两个孩子的。” 顾卿言也没看那些资料，而是直接将这些资料转交给了沈望舒：“你看吧。” 全都是各种财产的转让，连段蓝一手设立的品牌也分了不少股份出来，给两个还没出世的小家伙。 沈望舒不由再想：难怪之前看见的顾凌云，人傻钱多。 她将资料重新给了顾卿言：“眼睛痛，不想看。” 顾卿言知道沈望舒这是不想看的借口。 他认命重新接过。 其实类似的合同，他未成年之前，看过很多回。 每一回，都是以他撕掉合同作为终结。 他要父亲。 不要钱。 顾卿言沉默地看着合同，段蓝也没说话，氛围有种诡异的凝重。 沈望舒从兜里摸出一包瓜子，看看顾卿言，又看看段蓝，然后再磕一粒瓜子。 最终，她实在受不了了。 将瓜子一放。 沈望舒：“婆婆，我公公还好吗？” 第164章 变个魔术，大变活人 气氛再度诡异了起来。 段蓝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她看了顾卿言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挺好的。” 顾卿言这边签上自己的名字，听得出来，他签字签得十分用力。 沈望舒直截了当地朝顾卿言问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顾卿言没想到沈望舒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他收了笔，将笔盖用力盖上，微笑：“我没有不开心。” 沈望舒指了指他的头顶：“可是你又变成了狮子的形态，好凶。” 顾卿言：“……” 段蓝：“什么？” 沈望舒笑嘻嘻：“婆婆，我给你变个魔术，此名为：大变活人。” 然后，段蓝就眼睁睁看见，自己的丈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顾卿言也罕见地失去了表情管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人。 而地上穿着迷彩服，还趴在地上满脸伤疤的男人，也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地上的男人甚至还眨了眨眼睛，用力捏了自己一把，嘴里叨叨叨：“完了完了，不会失温了吧？幻觉都出现了。” 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顶着浑身湿漉漉的迷彩服，脸上也涂满了绿色，他走到顾卿言身边，仔细打量顾卿言。 伸出手，用力抱了抱顾卿言，还拍了拍顾卿言的后背：“长大了啊，变壮了啊，真结实，跟爹一样。” 顾卿言喉结上下滑动，他感觉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雾蒙蒙。 刚要开口，眼前的人刷地一下，又不见了。 如果不是地板上还残留湿漉漉的印记，以及空气中有着森林潮湿的气息，他会以为这是一扬梦。 与此同时，男人回归森林。 他感觉自己的位置变了，而自己原来潜伏的那个位置，被无人机丢下了一个炸药。 他没有感觉到害怕，而是静静地蛰伏着。 许久许久。 顾卿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看着段蓝：“你再婚了。” 段蓝扯了扯嘴角，然后点了点头。 顾卿言深吸一口气：“再婚的对象？” 段蓝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需要一个新身份。” 顾卿言再次缓缓呼出一口气：“我现在很有时间，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事实上，整个商会都等着他开会。 在顾卿言的故事里。 他说：“你们并不恩爱，是家族联姻。” 段蓝回：“如果不恩爱，就不会有你们三个了。” 顾卿言的表情，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因为父母的关系，他一直对婚姻没什么好感。 如果不是天降沈望舒，他指不定真的一辈子未婚。 顾卿言敲着手中的笔：“你为了事业，抛夫弃子。” 段蓝：“这个也没错，我受到的教育，不是相夫教子。” 沈望舒突然被顾卿言看了一眼，她顿时坐直了腰板，眼神回视了回去。 干什么？ 看我干什么？ 我抛夫弃子了吗？ 顾卿言接着说：“你在父亲卧底时，被爷爷奶奶抓到你跟你同事……” 段蓝揉着太阳穴：“那是你爹的新身份，被你爷爷奶奶抓到后，将计就计，营造出我俩感情不和的事。” 顾卿言吃了第二只苍蝇：“你们疯了？” 段蓝皱眉：“是啊，疯了。” 顾卿言深吸一口气：“你跟我父亲说，要他去罕无人烟的地方，找一个新颜料。” 段蓝叹气：“那是我同事去找新颜料，不小心被猛兽咬死，你父亲跟我将计就计，然后他变成了一个透明人，更好执行卧底任务。” 顾卿言一想到当初，他在楼下听着他父母的争吵。 一个指责不肯为她冲锋陷阵。 一个默不作声就去替她冲锋陷阵。 然后找到人的时候，腐烂不成型的手里还抓着一块天然颜料的石头。 送回来的时候，都是不成型的，身上都几乎要被野兽啃食完。 连带回来的背包，都是韶华送给父亲的父亲节礼物。 当时的顾韶华，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 顾卿言恨。 很恨。 更恨顾凌云还在喝奶的时候，被抓到母亲移情别恋。 段蓝说道：“本以为最多半年就可以抓到人，然后跟你们回来坦白，结果有内应，你父亲重伤，容貌被毁，救回来到能下床，已经两三年了。” “你父亲是被他战友救回来的，反正在你们这边，他也是个已死之人，所以那些不好做的任务，随时会死的任务，都是他去执行。” “你刚才也看到了，他正在执行任务，顶着那张脸，就算是被抓，你们也是安全的。” 顾卿言如鲠在喉。 段蓝轻叹一声：“更何况，当时你爷爷奶奶还在职，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儿子在后方被抓了，再牵动他们二老……” “当时也是我们考虑不周全，但那个时候，如果你父亲还要继续做卧底，只能这样下去，除非他退到后方。” “可他说，他这条命不是他的命，是战友救回来的，所以只能牺牲你们。” “他说，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是要相互理解的。” 顾卿言怒道：“够了，我不想听。” 段蓝一顿，她叹了一口气。 现在想想，确实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丈夫一“死”，她这个女人不到一个月就再婚。 还丢下三个小孩不管，跟“新欢”移居国外。 当年她也是承受了各种压力，全家人没有一个好过。 然而有些事情不能不去做，总得要人去做的。 他们家又不是普普通通的家庭，一个外交官，一个指挥官，都是身居高位，站在明面上的人。 顾卿言突然问道：“好几次要对爷爷奶奶的恐怖袭击，是他泄密的？” 段蓝点了点头：“还有一次，你等韶华放学，一辆车要冲着你们过来，然后又一辆车冲了过来，撞上了第一辆车。” 顾卿言沉默不语。 他记得，如果不是那辆车撞了上去。 那么冲着他们来的车，会连带着炸药将他和韶华炸成碎片。 段蓝说：“家里明面上的人已经很多了，总要有人在黑暗里负重前行。”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原谅我们的意思。” 顾卿言咬牙切齿：“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段蓝笑了：“好，那先把合同签了，我给我两个小孙的一点见面礼，还是可以的吧。” 第165章 顾三岁 有时候做生意会很麻烦。 虽然对不起自己三个孩子，但如果再给段蓝一次机会，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外面赚的钱，放家里花。 挺好。 只可惜，这些年卿言和韶华都不肯花她给的钱。 连面也不肯见。 好在儿媳妇好，弥补在孩子身上，也能让她好受一些。 顾卿言看着各项条款，即便他两个孩子不学无术，这里给的钱都够他们挥霍一辈子了。 好烦。 怎么孩子还没出生，就被这么溺爱。 顾卿言撂担子了。 他将合同交给了沈望舒：“你看吧，我要去工作了。” 沈望舒看着他说走就走，也没有开口挽留，唇角倒是不受控制上扬。 然后给顾卿言发了一条信息。 顾卿言坐在车上，司机将车往总商会开，特殊提示音让他打开手机。 沈望舒只给他发了三个字——顾三岁。 沈望舒将股份转让合同等都递给了段蓝。 “这是给孩子的，等孩子认字了再让他们签。” 段蓝：“也有你的，这几份就是你的。” 沈望舒说：“那就等我生了孩子后再签。” 段蓝不解：“为什么，我们家又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没有非要生儿子才给钱的习俗。” 沈望舒说：“我大学还没读，这些数据我看不懂，卿言没签，我听他的。” 段蓝：“……” 她语重心长：“虽然是我儿子，你还年轻，签了吧，就算以后看不上我儿子了，这些也能保你后半辈子高枕无忧。” 沈望舒微笑：“谢谢，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他什么时候同意签，我就什么时候同意。” 段蓝：“……” 沈望舒起身：“再见，婆婆。” 沈望舒走后，段蓝才感觉回旋镖扎在了自己身上。 当年她是怎么对待卿言的，现在卿言就怎么对待她。 真是…… 段蓝叹了一口气，手握家财万贯，花不出去。 以前顾凌云还会时不时就要零花钱，最近连打一个电话给她都要挤时间， 段蓝看着手里这些文件，想着要不要将事业转移到国内。 刚有这个念头，段蓝就直接掐断了，算了，还是等他的任务完成了，再考虑未来的事。 段蓝走的时候，她看着地上的藻类。 蹲下身擦了擦，段蓝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次和凌云见面。 凌云十句就有十一句提起他这个嫂子。 嫂子很厉害。 嫂子超厉害。 嫂子超级超级厉害。 他哥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 这么神通广大的嫂子，他哥要是不努力一点，总有一天会被抛弃等等等。 段蓝擦干净地面后，又轻叹一声：“臭小子，又不是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拒绝，等以后儿媳跑了，我看你朝哪个方向哭，真是气人。” * 刘策抓到了几个绑匪，还抓到了绑匪背后的人。 他正准备通知沈望舒，沈望舒就上门了。 不出意外，沈望舒在这里看见了司颖初。 司颖初再也没了千金小姐的形象，脸部表情充满了戾气，恨不得活生生将沈望舒生吞活剥。 沈望舒开口道：“好久不见。” 司颖初恶狠狠地盯着沈望舒的腹部，恨不得要将牙齿都给咬碎的那种恨。 沈望舒坐在她的对面：“开心点，姐姐，至少你还理智地活着。” 苗淑慧在精神病院，至今还是疯子状态。 司志勇则拿了钱去赌博，然后死在了那艘游轮上。 司颖初一想到半年前，自己父母虽然也有争吵，至少表面上是恩爱的。 如果不出意外，她会在沈望舒孩子出生后，嫁入裴家。 再不济，知道种子出了问题后，或许总判长身边的位置，也有她的份。 司颖初咬牙切齿：“你可真好命。” 沈望舒：“呵呵。” 司颖初说：“只要我还没死，我就一定会杀了你。” 沈望舒嗯了声。 漫不经心的模样，跟司颖初气急败坏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司颖初被气到不受控制尖锐地鸣叫了起来，手用力拍打桌子，一副要疯了的模样。 沈望舒淡定地看着她，从容地看着她一点点消耗之前夺走的气运。 直到司颖初喊到没力气，停下来后又哭又笑：“沈望舒，看见我这样，你满意了？” 沈望舒道：“怎么会。” “你们家里人真的很蠢，古人都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十五岁之前是痴呆的，你们无所畏惧。” “我十五岁之后，你们担心我总有一天会夺走你们的一切，想着怎么榨干我的价值，然后让我死。” “但凡当初你们能心存一些善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司颖初怒吼：“善意，善意能当饭吃吗？沈望舒，你本来就是早死的命，是我爸爸把你从那里带出来，不然被烧死的就是你。” “你不感恩，还把我家整得家破人亡，你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沈望舒微笑：“那你就好好看看，是我遭报应快，还是你遭报应快。” 沈望舒咬破自己的指尖，鲜血立即就渗了出来，她快速抹到了司颖初身上，然后闪现到了顾卿言身边。 彼时的顾卿言正在开会。 总商会里所有人，用着同一个表情，看着凭空出现的沈望舒。 这就是判长夫人啊，看起来年龄不到，判长怎么老牛吃嫩草！谴责这种行为。 判长夫人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等！！！ 刚才判长夫人是怎么出现的？ 天上掉下一个判长夫人？ 可他们头顶是天花板啊。 顾卿言看着沈望舒放出小白。 小白吃吃吃。 顾卿言：“……” 如果不是小白咬他会掉牙齿，他可能也逃不过。 将沈望舒带到自己办公室后，他看着沈望舒的手指，用眼神问她：“？” 沈望舒掏出司颖初所在地方的监控。 司颖初被无数厉鬼锁魂。 它们全都围绕着司颖初身上的那点血。 “好香。” “好香。” “好香。” 司颖初看不见厉鬼，但却能感觉到有东西在掐着自己的脖子，肩膀很重，压到她往地上跪。 顾卿言看着沈望舒，又看着她手上的伤口：“鬼喜欢喝你的血？” 第166章 每天都想坐吃等暴富 异界里的鬼，就很喜欢围着她，说她好香，好香。 而且仅限于重生后。 毕竟重生前在异界的她没有身体。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又说，有人给她换了个身体，那么她这个身体的血肉对鬼来说很香。 鉴于前十五年她都是痴呆的状态，那就是灵魂和身体在融合。 那个东西还说，要用气运之子掩盖她的行踪。 沈望舒想了想，说道：“顾卿言。” 顾卿言应了声，他眉头紧锁，老婆真是一天比一天多的秘密。 沈望舒笑道：“如果按照正轨，可能我应该喊你一声师父。” 顾卿言脸色一变：“别闹。” 沈望舒想：上辈子顾卿言没有去无名村，应该没有收养沈玉宸。 这辈子他出现在了无名村，然后一切都变了。 想得沈望舒有些头疼，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肚子好重。” 沈望舒的肚子，五个月前，穿着衣服还能掩盖一下。 五个月后，穿宽松的衣服也掩盖不了。 是出了门就会被让座的对象。 顾卿言说：“疼痛转移符还没画好吗？” 沈望舒哇了声：“顾老师，你怎么催作业？” “画吧，总能用得上。” 沈望舒点了点头：“行吧，我抽个时间试试。” 然后她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疼痛能转移，那快感呢？” 顾卿言给她弹了个脑门：“不正经。” 沈望舒：“我说什么了吗？” 顾卿言很不给老婆面子：“你的眼神已经说了。” 沈望舒看了眼时间：“去开会吧，我在这里睡一觉。” 顾卿言先见之明问了句：“我回来你还在吗？” “在的。”沈望舒竖起自己的手指，“在伤口没愈合之前，我都是厉鬼的香饽饽。” 顾卿言重新去开会。 会议室里的人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死活想不起是哪里不对。 时间好像凭空消失了十几分钟。 沈望舒在顾卿言离开后，她将小白召了出来。 小白不太喜欢吃人类的记忆，它嫌弃地舔舐着自己的爪子。 沈望舒说：“小白，把我记忆还给我。” 小白炸毛：“喵。” “不用急着反驳我，没重生之前，我出血也没事，为什么重生之后，都说我很香，是我血肉的香，还是我灵魂的香？亦或者两种都有？” 沈望舒说：“太费脑子了，你把记忆还给我，我懒得想。” 小白跺爪子：“喵！” “我不信，沈玉宸以前也说过，老骷髅的骨架很香，可惜沈玉宸只能闻见死物的气味，要不我死一死？灵魂出个窍？” 小白：“……” 死是不可能死的。 灵魂出窍也不会。 沈望舒幽幽地看着小白：“我第二次给你机会了，小白。” 小白：“喵！” 沈望舒见小白还是不承认，她看了小白好一会，然后收回了视线：“算了，你回去吧。” 鉴于上次沈望舒在他这边休息，等他忙完人就不见了。 这次有沈望舒的保证，顾卿言还是开完会的第一时间，就是进入休息室。 然后就看见沈望舒没睡，四目相对。 顾卿言也没问，进入休息室后，脱下外套，将袖口往上翻，然后抓起沈望舒的脚，细细地按压着她的小腿。 沈望舒说：“我没抽筋。” “不碍事，我揉我的，你睡你的。” 沈望舒说：“我睡不着。” 这个回答，不亚于晴天霹雳。 一直以来，沈望舒都是很瞌睡的，现在居然说睡不着。 顾卿言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虽然也不一定能完成。 沈望舒摇了摇头。 顾卿言又问：“要吃点什么吗？” 沈望舒还是摇了摇头。 这下，顾卿言才真感觉事态严重了。 睡觉也不睡，吃也不吃。 他停下揉小腿的动作，靠过去抱着沈望舒：“是在担心生孩子会出血的事？” 沈望舒回答：“也没有，以前没认识你的时候，我会担心，现在，不是特别担心。” “那就是还会有担心。” 沈望舒皱眉：“顾老师，不要逐字逐句分析我的话，现在，让我静一静。” 顾卿言：“好。” 顾卿言也不打扰她，一边处理工作，一边静静地陪着她。 总统很给力，批了很多资金过来。 看见这些资金，顾卿言还是朝龙怀梦问了一句：“她找你了？” 龙怀梦：“你说的她是谁？” 顾卿言：“我老婆现在快孕后期了，肚子也大了，不想她太累，项目等过几年再说吧。” 龙怀梦：“等等等！你母亲是找过我。” 龙怀梦：“你们也真是，有钱都不知道要，你母亲赚了这么多钱花不出去的烦恼，我这个当后辈的肯定要排忧解难，对吧。” 顾卿言：“……” 龙怀梦：“现在国库空虚，你母亲赚的是别人的钱，如果你实在不想花她的，那就当我借的，以后再还，可否？” 顾卿言：“你提醒我了，或许我可以直接让她给我投资，少掉你这个中间商赚差价。” 龙怀梦：“天地良心，我能赚你们的差价么，行了，什么时候带我的表弟媳来见我。” 这边，顾卿言看见沈望舒起身。 沈望舒说：“不见。” 龙怀梦：“！！！” 沈望舒接着说：“如果不是司颖初自作自受，搞不好未来还能成为这人的夫人。”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司颖初成了人人艳羡的某夫人。 顾卿言一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那封信，规避了很多风险。 沈望舒找了一件顾卿言的领带，将他的领带缠在了自己的手上。 顾卿言：“要出去？” “嗯。” “安全吗？” 沈望舒：“现在暂时没人敢惹我。” 顾卿言还没开口，沈望舒就对答如流般回答：“会回来，十点前，留饭。” 顾卿言：“……” 从总商会离开后，沈望舒去了公交站。 公交站旁还坐着一个看起来十分酷帅的女子，她手里还夹着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 她看见沈望舒后，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然后将烟头摁在了垃圾桶上。 第167章 这种女孩子最容易被社会的老男人骗 人群来来往往。 公交车停下一辆，很快又开走了。 沈望舒坐在等候椅上，看着一切都跟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车到，人上，车走。 匆匆忙忙，都是一脸班味。 也有学生族，站成一堆，讨论着。 “我昨晚看小说看到了三点，今天上课打瞌睡被老师点名了。” “看什么小说？” “看一个作者叫盛阳焱的，更新真慢，时不时还断更，说什么要去取材，上次在废弃酒店取材，也没写出个什么东西来，但是他说他看见玄月了，也不知道真假。” “哦，他呀，看他小说还不如看玄月直播。” “玄月直播都不定时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抓鬼。” “车来了。” 学生上了车。 一位短发妇女摇了摇头，跟身边的姐妹说：“现在的孩子，还在读书就看小说，不务正业，我发现我女儿看小说，我都砸了她的手机。” 另一位长发妇女说：“可是你女儿成绩很好啊，次次都班里第一。” 短发妇女嫌弃：“班里第一有什么用，还有几个尖子班呢，宁愿当凤尾也不愿意当鸡头。” 将烟头摁在垃圾桶上的酷帅女子，穿着背心，身上都是纹身。 她似笑非笑地轻哼着歌，从两人身边经过：“这么嫌弃你女儿啊，要不让你女儿跟着我混呗，绝对成为混混里的凤头。” 短发妇女一脸嫌弃，连忙拉着长发妇女离开，连公交车都不等了。 酷帅女子切了一声，熟练地掏出烟，叼在口中，正欲点燃，余光中扫到坐在等候椅上，坐了很久的沈望舒。 她皱眉，叼着烟走了过去：“你坐哪路车？” 沈望舒像是刚回神过来，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家在哪总知道吧。” 沈望舒摇了摇头：“不知道。” 女子看沈望舒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不会连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吧？” 沈望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女子看着沈望舒，看沈望舒模样挺小的，乖乖女的样子。 这种女孩子最容易被社会的老男人骗。 她见多了这种女孩子，最后被骗得什么都不剩。 酷帅女子说道：“我叫红清，你男朋友电话多少，我让他来接你，或者你家里人电话。” 沈望舒又幽幽地开口：“我没家人。” 玛德。 红清都要把嘴里的烟头咬碎，又一个被老男人骗了的女孩子。 “那你今晚有地方住吗？” 沈望舒点了点头。 红清见状，也没多管闲事。 等她接了一个女孩子回来，看见沈望舒还坐在那，一直看着对面的小吃摊，看起来很饿很馋的样子。 红清本不想多管闲事，想了想，还是走到马路对面。 要了两个煎饼，一个给自己妹妹，一个给了沈望舒。 沈望舒喜上眉梢：“谢谢。” 红清：“……” 等公交车到了，红清上了车，沈望舒也跟着她上了车。 沈望舒抓着煎饼，看着投币入口，沉默了。 今天不直播，所以她没带手机。 红清看沈望舒还站在那，走了过去，帮她投了一个硬币。 沈望舒：“谢谢。” 红清的妹妹看着沈望舒，嘴里咬着煎饼，拉了拉红清，问道：“姐姐，这是谁？” 红清：“不知道。” 公交车开了十几站，红清带着妹妹下车，沈望舒也跟着下车。 两人在前面说着话。 “今天上课能听懂吗？” “嗯，学校老师都很好，不懂的可以去问他们，姐姐，我想报个辅导班。” 红清一愣：“报吧。” “姐姐，为什么那个人还跟着我们？” 红清回头，果然看见沈望舒顶着个大肚子，正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 红清停下脚步，她看着沈望舒：“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沈望舒将手中的煎饼袋子丢入垃圾桶里，开口说道：“因为你是好人。” 红清扶额，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孩这么好骗，别人一个煎饼都能把她骗走。 红清看着沈望舒：“你是不是有困难，我帮你叫个警察吧。” 沈望舒摇了摇头：“不要。” 红清问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沈望舒说：“也许我才是坏人。” “你这人，说话怪怪的。”红清没辙，“跟上吧。” 沈望舒：“好的。” 红清的妹妹倒是上下打量了沈望舒一番，见沈望舒没什么威胁后，这才收回了视线。 红清跟妹妹两人居住在一套一厅一室的老旧套房里。 客厅杂乱，倒是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还置办了一张书桌，书桌上还放着护眼台灯。 一进屋，红清就让沈望舒随便坐，然后去了厨房忙活。 红清妹妹则回了房，坐在书桌上，也没有看书，而是掏出手机。 “真是烦死了，那个傻逼捡了一个孕妇回来。” “啊？孕妇？这年头还能捡得到孕妇？” “是她自己跟过来的，不过我看没什么威胁，我跟那个傻逼要钱了，但是她还没给我，估计今晚又要去赚钱了。” “那今晚约一个？” “好。” 沈望舒从兜里掏出瓜子，听着陶可给她的实时汇报。 陶可：“哎呀，做鬼就是好，连看人隐私都可以光明正大。” 而这边，红清已经煮好了三份面条。 她快速给沈望舒端了一份。 又给房间的妹妹端了一份。 两碗面条还加了蛋，她自己则清汤寡水的，只放了一点酱油。 红清端着碗，站在房间门口：“我今晚要出去一下，你锁好门。” “好的，姐姐。” 红清又看向沈望舒：“我妹妹睡眠不好，这里沙发也不够你睡，吃完了我带你去警察局，有困难找警察。” 沈望舒看向这碗加了鸡蛋的面条，应了声：“好的，收到了。” “你说什么？” 陶可飘在空中：“委托报酬收到了，你就偷着乐吧，主人什么时候接过这么便宜的委托。” 红清自然是听不到陶可说话的，她吃完面条后，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还在感叹，看来天气还没热起来，晚上还能省点电费。 第168章 完了，要工伤了 出去小巷子，就撞见了一个旗袍长发女，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抬头往上看。 这个点，出现在这地方，显得有些诡异。 这个旗袍女腿很长，就是好多脚毛。 红清打量了一眼，然后就护着沈望舒离开。 三人交错间，沈望舒和沈玉宸对视了一眼。 沈玉宸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红清走了几步，看见旗袍女进了他们那栋楼，顿时皱眉，又返回。 见沈望舒还跟在自己身后，她说：“你在这别动，我去看看，就算雄性激素过多，毛发旺盛，但他的走路姿势不像女的，太狂野。” 沈望舒：“哦。” 她还是跟在了红清身后，红清也拗不过，只好任由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孕妇跟着自己。 没有在楼上看见那个旗袍女。 红清正想看看门有没有锁好，将手放在门把上，然后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妹妹嘲讽的声音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她估计又要去工地搬水泥，钱还没给我呢，我现在没钱。” “在这里一点都不方便，每天都要问我学校里的事，烦死了。” 脚步声在门后边响了起来。 红清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沈望舒往楼上走。 门被打开，妹妹跟人打电话的声音清晰了起来。 “我现在过去找你，但是我今晚要回来睡，我不知道那个傻逼会什么时候回来。” 红清听到傻逼两个字，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 直到脚步声走远，她才对沈望舒说道：“走吧，我送你去警察局。” 沈望舒这才开口了：“难怪你继母做鬼了也放不下你。” 红清立即回头，震惊地看着沈望舒：“你说什么？” 沈望舒还没说话，红清隔壁的房间，从里面打开了门，刚才那个旗袍女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捂着自己的鼻子。 沈玉宸：“师母，里面好臭。” 红清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望舒。 在她的认知里，沈望舒是一个被老男人骗了的乖乖女形象。 楼道里的灯光忽暗忽明，她再次看着沈望舒，却感觉她无比神秘。 沈望舒往屋里走去。 红清想了想，还是紧随其后。 一进屋，她就感觉屋内冷飕飕的，现在已经晚上了，屋里没有一点亮光。 然后红清亲眼看见，一道符咒在空中燃起，火苗照亮了整间屋子。 屋子的格局跟她租的房子差不多，就是多了一个冰箱。 不知为何，红清扫到那个冰箱时，心不由地加快跳动了起来。 沈玉宸打开了那个冰箱。 里面放着了不少透明袋子，透明袋子装着肉块，堆满了整个冰箱。 其中一个透明袋子里，装着一个手掌，手掌粗糙，一看就是农活做得非常多，而这个手掌上的无名指缺失，像是被什么齐齐砍断。 看见这个手掌后，红清不受控制，跪在了地上。 她几乎第一时间，就是跪着往冰箱里爬去，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地上。 她颤抖着双手，将那个装着手掌的袋子拿了出来，喉咙发出一声嘶哑的恸哭。 沈玉宸关上了冰箱门，打开了灯。 这个套房很明显有人住，但住的时间不是很长，柜子里衣服也没有几件。 红清哭完后，因为抹了眼泪，泪水擦在了手臂上，将身上的贴纸纹身给擦掉了一些。 她看着沈望舒：“你是谁？” 沈望舒：“玄月。” 红清听过，经常在工地里，要么就是从一些老人家的口中听到。 红清还抱有一丝希冀：“这不是我继母，对么？” 沈望舒回答：“正确来说，是你的继母，也是你的姨母，同时是你父亲的三婚对象。” 红清摇头，不解：“我不明白。”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母亲，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那个男人小偷小摸，被抓了好几次的。” “我五岁的时候，他带回来一个女的，然后生下了我妹妹，但是那个阿姨没多久就跑了。” “接下来才是我的继母，她怎么可能是我姨母？” 沈望舒说：“走吧。” 红清浑浑噩噩地跟在沈望舒身后，她无法接受冰箱里的那个就是继母。 沈望舒带着她来到了一个不是特别正规的酒吧里。 红清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妹妹，她身着清凉，跟一个男人正搂搂抱抱，当众亲吻喝交杯酒。 红清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继母来这个家才半年，半年的时间，从一个好看的女人，变成一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女人，接着失踪。 因为她第二个继母也是跑了，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但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说，家里没人照顾她。 甚至还每天放学都有男人跟着她，上一次还把她拖到了玉米地里。 红清看她这么可怜，这才带她到自己身边。 用存了很久的钱，给她办理转学。 还从单间，为了给妹妹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她花了多一倍房租的费用，租了一房一厅。 她说要报班，今晚红清还跟工头约好，要去扛水泥，赚取报班的费用。 台上的两人已经不知天和地。 甚至红清还看见那个男人的手…… 她握紧拳头，就要冲过去，却被沈望舒给拦了下来：“别急，还没到重头戏呢。” 然后红清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抱着啃进了厕所。 门一关，脚指头都想得到要在里面做什么。 红清想了想，说道：“她毕竟还是我妹妹，我不能……” 沈望舒淡定地开口：“用不着你。” 然后刘策带着人过来，不查不知道，一查，不少都是不满十八岁的。 当踹开厕所门时，里面的两人已经不知道天地为何物。 刘策：“……” 完了，工伤，完全工伤。 要长针眼了。 将人全部都打包带去了警察局。 红清一开始就想送沈望舒来警察局的，结果发现，这里好像是这位孕妇小姑娘的家，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警察在审讯。 红清的妹妹还在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在我律师没来之前，我一句话也不会说。” 刘策：“电视剧看多了还是小说看多了？还律师，这边在一具碎尸上，提取了你的指纹。” 第169章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刘策看着犯罪嫌疑人，不得不说，这人心理素质，极其了得。 在厕所被抓，没有任何廉耻的表情。 一直到现在，隔壁都快将一切都给交代了，眼前这人，还无所畏惧的模样。 刘策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资料：“叶花，19岁，自小跟着父亲一起生活，十岁之前还是黑户，十七岁后才被送回老家，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叶花歪着脑袋，冷淡地看着刘策：“警官，我可不到19岁，身份证上，我可是17岁呢。” 刘策没管：“一直黑户的你，到十岁才上一年级，是学校老师的头疼对象，欺凌弱小，让低龄学生给你保护费。” “十七岁的你，因为强迫低龄男生，被学校劝退，从而被你父亲送回乡下。” 叶花无所谓地开口：“警官，我都说了，我没有满19岁，你不会看我的身份证么？我现在还是未成年，距离十八岁还有半年，你有事应该找我的监护人，而不是在这里恐吓我，我心理素质不太行，被恐吓到了，传出去对你们的形象多不好。” 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刘策跟着沈望舒，跟非人类打交道了许久，都快让他忘记了，有些人是多么的难缠。 还是跟非人类打交道舒服。 另一边。 红清妹妹的男伴，一点魄力都没有，将自己知道的事，通通都说了出来。 “我跟她是同学，只不过我读完初中就不读了，本来她也是不读的，但是她那个爸爸输了几十万，把她赔给了一个年龄都可以当她爹的男人。” “现在就等着毕业，将人给嫁过去。” “她肯定不想嫁啊，这不她那个姐姐有次回来，带了一些钱回来。” “正巧那个时候，她在学校也待不下去，就让她姐姐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她来这边，我也跟着来了，她是我女朋友，我们肯定要在一起的。” “本来我还担心她来了大城市，会被繁华迷了眼，没想到她根本混不进去，这边老师讲太快了，她根本就读不进去。” “但是她姐姐养着她，给她请了个家教，每天费用两百块，但她都将那个钱用来吃喝玩乐了，她要是不读书，连家教的钱都没了。” “最近她还看上一款手机，还差四五千块，这不又跟她姐姐说要报班。” 当被问到继母的事。 叶花的男朋友连连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红清听到叶花男朋友的这些话，她呆在了原地。 她其实跟这个妹妹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因为叶花从小就跟着父亲一起生活。 被送回来的时候人也大了，红清那个时候也出去打工。 直到半年前，听说父亲要娶妻，而且爷爷瘫痪在床，她才辞职回家照顾爷爷。 继母人很好。 对谁都好，永远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就连她的手指，也是在收割麦地的时候，不小心卷入了收割机里割掉的。 是个很淳朴、很勤奋的女人。 就是跟父亲关系不是很好，结婚后没多久，父亲就又外出，不着家。 直到红清爷爷离世，红清才重新出来打工。 上一次回去，是继母的生日。 红清给继母送了一条金项链，还给她留了一些伙食费，让继母买点好吃的给奶奶。 再然后，就是叶花说继母跑了，奶奶也摔了一跤没了。 红清也不过21岁，自己操办了奶奶的葬礼，这期间，父亲不见踪影。 再然后，就是她带着叶花，来到了这里。 平时也有社会上的男人来找叶花，红清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贴了纹身纸，还学抽烟，就为了吓跑那些人。 还担心叶花上下学会被人跟踪，她还特意每天接送，风雨无阻。 结果今天晚上。 在酒吧里。 明明晃得眼疼的灯光，红清还是看得很清楚，那些来找叶花的社会男人，都是叶花认识的。 叶花跟她说：那些来找她的社会混混里，好像就有拖她进玉米地的人，但是她不敢确定。 红清想到当时叶花抱着自己的肩，浑身颤抖的样子。 也许那个时候叶花不是在哭，而是给她编了故事，不受控制的笑。 红清低着头：“我要去找她对峙。” 沈望舒挥了挥手：“去吧。” 红清一进入审讯室，叶花原本翘着二郎腿，瞬间就放了下来。 叶花诧然：“姐姐，你怎么来了？” 红清坐了下来，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隔壁那个房间，我去看了。” 叶花脸色一变。 红清说：“当初来这里的时候，你说嫌楼下是菜市扬，很吵，每天都会打扰你学习。” “然后你说从网上找到一个很好的地方，一室一厅，能让你有个安安静静的学习环境。” “出租屋里没有桌子，我本来看中一个二手桌子，你指着网上，说这个桌子一千块，很好看，我咬着牙，买了。” “你说你从小跟着父亲在一起，父亲也不管你，你从小就不知道刷牙，一口牙都是烂的。” “我掏出我的积蓄，给你整牙，几千块几千块的，是我以前在夜店，一瓶酒一瓶酒跟人喝出来的钱。” “我胃疼，医生让我尽早去检查一下，我想着做个检查，四位数就没了，而你又说要跟不上老师的进度，还说找了个家教，我每天光是赚这两百块，都得从早做到晚。” “叶花，究竟是那个想要追求上进的是你，还是在夜店里，跟人在厕所苟合的是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叶花的脸色才彻底沉了下来。 她连装都不装了：“你在夜店？是你报的警？” 红清站起身，红着眼睛，朝着叶花的脸上，一巴掌就甩了过去：“你回答我，到底哪个才是你？” 叶花被这一巴掌，打得个猝不及防，她头歪向一边。 叶花嗤笑了一声。 她看着红清：“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嗯？” 红清怒道：“就凭我是你姐。” “姐？我们不是同一个爸，也不是同一个妈，哪来的姐？” 第170章 也许我才是坏人 “你能在你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你知道我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么？” 叶花声音也抬高了不少：“他输了钱，可以让那些指甲都是泥的手，来碰我，我那个时候才多大，那种日子，我过了多少年。” “你可以跟你的爷爷奶奶撒娇，我呢，我只要一个不听话，他就不让我吃。” “我最难的日子，别人用一个棒棒糖，我就可以让他快乐，那个时候我才多大，连摔跤都摔不到桌角的年龄。” 红清浑身颤抖，声音都不成调：“你可以去报警。” 叶花笑了：“然后呢，附近所有人都认识我，我跑不掉啊，好不容易让我去读书了，多可笑，他居然让我去学校赚钱。” “那些小孩子，被父母宠爱过头，稍微一吓，就将零花钱给了我。” “可是太少了，那个男人不满足，我白天要去学校，我晚上被关起来。” “你知道那些黄齿黑牙，呼出来跟下水道一样令人呕心的气体，我每个晚上都要被这种气体熏醒，那些从不洗手，指甲都是淤泥污垢，你知道有多恶心么？” “我也想好好在学校好好过，可是你知道么？有个男孩，看见过他父亲那样对我，他也有模学样。” “明明就不是我的错，最后却变成我退学。” “如果你真的是我姐，为什么不是你来承受这些。” “他不爱你，但你有你爷爷奶奶护着，我呢？姐姐啊，你要是真想当我姐姐，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红清嘴唇嗫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叶花冷笑：“一个不知道就行了？你也真好命，连他的三婚老婆都对你这么好。” 红清抓紧衣服：“那个冰箱，我看了。” 眼泪顺着红清的脸颊滑了下来：“那个手掌……那些肉……” 叶花的眼神，本来还留有一丝希望，最后彻底破灭，她仰头靠在座椅上：“没意思，居然被你发现了。” 叶花顶着脸颊上的巴掌印，笑了：“你可真是有钱啊，还给她买了个金项链，我那个时候挺缺钱的，就把那个项链卖了。” “结果回来的时候，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她和那个男人打在了一起。” “那个男人失踪了这么久，也是从老太婆嘴里知道，她有一条你送的金项链。” 叶花笑了：“真有意思，她嫁给这个男人，就是为了知道自己姐姐的下落。” “她们也不是亲姐妹，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好久没见，直到她看见了你，长得跟在孤儿院护着她的那个大姐姐，一模一样。” “她经过多方打听，果然在她翻新后院，准备种点东西时，挖到了一具骨头。” “可惜啊。” 叶花笑了：“你看看，人啊，那个傻女人这么照顾那个老太婆，结果转头，那个老太婆担心自己的儿子被供出去，两人合伙对付她一个。” “老太婆就是老太婆，腿脚不利索，摔了一跤，把自己摔死了。” “那个男人，怕被人发现，就把她全部都分了。” “一块。” “又一块。” “对了。”叶花看着红清，笑了：“你知道他是想如何处理那些肉么？” “他啊，让我一点点，一点点，全部煮给你吃，这样谁也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一个人消失在这世上，也不会被人发现。” 红清捂着自己的嘴巴，干呕。 叶花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红清：“凭什么你这么好命，我却要活在淤泥里。” 红清一边吐，一边哭。 刘策见状，将两人给隔离开来了。 一个在审讯室里。 一个在审讯室外。 红清哭着，她抓着身边的人：“我也没有好命啊，爷爷奶奶嫌弃我是女孩，被打，被骂，被踹，我也想有人救我啊。” “我长身体的时候，稍微多吃一点，就要被爷爷骂吃太多。” “我不敢吃，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有了胃疼。” “我初中都没读完，就去打工赚钱了，我自己没读到书，她愿意读书的话，我真的很乐意供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望舒给她抽了一张纸：“所以说，也许我才是坏人。” 如果今天没有沈望舒的出现，或许她们还会维持这种情况。 也许有一天，叶花会醒悟，会认真学习，会给红清一个美好的幻想未来。 红清接过纸巾，松开了沈望舒，她一直擦着眼泪。 “叶花刚跟我搬到那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时，她说为了庆祝，给我熬了一锅瘦肉粥。” “我也为了庆祝，给她买了那张价值不菲的桌子。” “然后她将那些粥，全部都给倒掉了，说是不小心。” “其实她心底里还是善良的，对么？” 沈望舒双手插兜：“谁知道。” 她拍了拍红清的肩：“回去吧。” 红清看着沈望舒：“那你呢？” 沈望舒说：“有人在等我回去。” “可你……”红清小声说道，“你不是说你没家人么？” 沈望舒说：“所以你继母死了也放不下你，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红清愣愣地看着沈望舒离开，许久许久，她才被人送了回去。 知道隔壁屋子有那么一个冰箱，她也没感觉到害怕，推开门后，就看见一个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的半透明体，坐在沙发上。 桌子上放着的，是她给那个玄月煮的，但是她没吃，现在已经坨了的鸡蛋面。 红清嘴唇嗫嚅了一下：“妈。” 那个灵魂体因为缝补过，肢体不太灵活，整个身子转了过来。 她笑着说：“那个神仙给我烧了一张符，让我能黏在一起，这碗面条也是她给我的，很好吃，红清，你的厨艺更好了。” 红清扑到那个灵魂体身上，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哎哟，怎么哭成这样了，不哭，不哭。” “妈，妈，是我没用，我真没用。” “你很棒了，是我没用，如果我早翻那块土，早点报警就好了。” 红清摇了摇头：“怪我，都怪我。” 第171章 看帅哥，摸腹肌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下次煮鸡蛋的时候，记得给自己加两个蛋。” “我们那一辈啊，都想要个男孩子，女孩不是送给别人养，就是丢掉河边，要么就是丢进塔里，还有一出生就被摁进尿桶里的，也有喂猪的。” “我还是很幸运，被院长收留了，整个孤儿院都是被丢掉的女孩子。” “你妈妈长得是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那个时候，院里穷，她跑去给人打工，然后就嫁给你爸了。” “院长很气啊，那个时候你妈才十六岁，后来老死不相往来。” “再后来，我就看见了你，院长总说，当初能拦下你妈妈就好了。” “那个男人喝醉酒的时候，吹嘘自己杀过人，这都过了快二十年，什么证据都没了。” 红清眼泪汪汪。 她感觉一只寒气十足的手，摸着自己头发。 “你妈妈对我挺好的，走的时候还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带我去吃了好吃的烧烤，只可惜那是我见过她的最后一面。” “你要好好的，然后远离那个家庭。” “红清，以前叶花没招惹你，我也不管她，谁知她会对你撒这样的谎。” “你答应我，走得远远的，不然我死不瞑目啊，红清。” 红清流着泪。 这些日子，跟叶花在一起，尽管她是装的，但不能否认，开心的日子也是有的。 她问：“如果她能改邪归正呢？” “人的基因是会遗传的，她妈妈不是好人，又从小跟在那个男人身边，耳濡目染，活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出淤泥而不染。” “你可以善良，但不要圣母，好吗？” 红清看着继母身上的缝合处，这才点了点头，应了：“好。” “乖孩子，我要走了。” “妈妈。” 红清扑了个空。 警察已经在隔壁，将整个冰箱都给处理掉了。 红清红肿着眼睛，朝警察问道：“犯罪嫌疑人抓到了吗？” “已经抓捕归案，但是在抓捕的过程中，犯罪嫌疑人摔下河。” 当天晚上。 摄影师刘向胜正在拍摄夜景。 他看见有人被追，然后慌乱下，失足摔下了河里。 河水翻涌间，好像有一只手骨将这个人拖入了河里。 刘向胜以为自己在做梦。 于是蹲守在桥面。 翌日。 打捞人员按照方位，捞起了一具本该埋在老家后院的人骨，以及全身骨头碎裂，死相凄惨的男人。 作为一个曾经得到过玄月一张符，后救下一个坠楼小女孩的刘向胜。 他将昨夜连同今早的所见所闻，将视频剪辑好，然后发了上去。 再然后。 玄月给他点了个赞。 网络炸了。 【不是？不是？玄月不开播，背着我们去搞事？】 【查，都给我查查这是什么故事？这个残缺的人骨又是什么人？给你们三分钟，我需要一个完整的故事。】 【我或许知道，天杀的，我就一个平平无奇的房东，结果警察过来，从我的出租房的一个冰箱里，找到了好多碎肉组织，我真是日了狗了。】 【卧槽，吓人，别告诉我就是我楼上，昨晚警察进进出出。】 【妈的，就是我楼上，房东，我要退租。】 【三分钟过去了，还没有人查出是什么故事吗？】 【真要退吗？我看见整栋楼的一些地方都贴上了符，跟鬼屋出品的符箓一样，我怀疑玄月本人是来过我这栋房子。】 【？？？真的假的？你这个包租公不会是吸引眼球蹭流量吧。】 【爱信不信，我要去退租了。】 【前面那个说要退租的，先等等，可以转租给我，我付双倍价钱。】 沈望舒将手机放下，她打了个哈欠。 昨晚一回来，洗漱睡觉一条龙。 连让顾卿言留的饭都没吃。 沈望舒吃了一个饺子，她看向顾卿言：“你不吐了？” 顾卿言看着沈望舒：“……” 沈望舒幽幽地开口：“都说孕吐是爱我的表现，你不爱我了。” 顾卿言连忙给沈望舒夹了一个鸡腿：“祖宗，您饶了我吧，谁家的孕吐会从怀吐到生？” 沈望舒想到今天一大早，顾卿言正在健身房，她又幽幽地说道：“疼痛转移符我没画出来，要不我看看能不能画个灵魂互换符，你用我的身体，我用你的身体。” 顾卿言：“祖宗，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沈望舒：“你没错，你哪里错了。” 顾卿言的孕妇守则中，其中一条是，孕期激素水平会影响母体情绪。 顾卿言说：“今天我休假，你想去哪里散心？” 沈望舒看着顾卿言，这才没说话。 顾卿言松了一口气，转头就跟自己的总助说：今天一切行程取消。 他看着他的小祖宗，说道：“最近那些丢了孩子的人，都一一匹配对上了，有些别国的权贵，还因为这事跟总统示好。” “总统屡屡在爷爷奶奶面前夸你，二老很好奇你是做了什么事。” 沈望舒眼神一亮：“好说，好说，我不介意给爷爷奶奶大变活人。” 顾卿言想到当时沈望舒在他和母亲面前大变活人，心脏要是不好的，或者是承受能力差一点的，怕是会被吓晕过去。 顾卿言尝试提建议：“要不，用委婉一点的方式？” 沈望舒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从兴致勃勃，变成了无趣。 完了。 这已经不是我跟你妈一起掉水里，你救谁的范围了。 在他这里，升级了。 变成了是让媳妇开心，还是让爷爷奶奶受惊吓的选择。 顾卿言哄着：“要不让爷爷奶奶看一扬直播？” 刚说完，顾卿言就后悔了。 这不是变相给老婆增加工作么。 他反悔的话还没说出口，沈望舒就开口道：“算了，没心情。” 完了。 天要塌了。 顾卿言没能点亮哄老婆的技能。 他临时抱佛脚，求助扬外。 顾韶华：“？？？” 顾韶华：“对普通女孩子来说，看帅哥，摸腹肌，能让人心情好很多。” 顾韶华：“但是嫂子我不知道啊。” 顾韶华的账号上，还显示正在输入中。 顾卿言还在等待，看看她会继续出什么馊主意，一个脑袋凑了过来。 沈望舒吃着鸡腿，念道：“看帅哥？摸腹肌？什么时候去？” 第172章 男人，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顾卿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上，小声道：“这还不够？” 沈望舒捏了捏：“够结实。” 她抽回了手：“不够。” 顾卿言：“嗯？看着我眼睛，再把答案说一遍。” 沈望舒不仅看着顾卿言的眼睛，还直言且十分硬气道：“不！够！” 顾卿言摘下眼镜，重新擦拭了一下。 擦拭的过程中，沈望舒看见他就要炸开的气运，慢慢变得平缓。 她挑眉：“我要看十个帅哥的腹肌。” 顾卿言的气运再次炸开了一下，然后又偃旗息鼓。 沈望舒：“最好各个年龄段的都来一个，我要尝尝咸淡。” 顾卿言重新戴上眼镜，从容道：“好。” 沈望舒没能再从他的身上看见炸开的气运，好失望。 甚至顾卿言还给她挑选了本市最出名的前三男模店。 “挑吧。” 沈望舒看了眼，随手一指：“这家吧。” 顾卿言甚至还亲自拉着沈望舒，去衣帽间给她挑选衣服。 沈望舒看着他温和的气运，又看似极其认真想要带她玩的模样。 “就这套吧。” 顾卿言给她挑了一套宽松的套装。 沈望舒总感觉他在憋着一肚子的坏。 直到换睡衣时，扣子刚解开，她的肩就被顾卿言俘获。 “啊，顾卿言。” 沈望舒惊呼一声，推着顾卿言的脑袋。 但顾卿言哪能这么轻易就松开她。 直到将她右肩处，全都落下吻痕后，这才心满意足松开她。 沈望舒：“……” 她在心里骂。 顾卿言将脑袋贴在她的心口处，笑着说道：“让我听听，你是不是在骂我。” 沈望舒：“……” 沈望舒被顾卿言送到了男模会所。 车子停好。 顾卿言揉了揉沈望舒圆了一点点的脸蛋，嗓音温和地哄着：“好了，别气了，给你点了20个，加倍，好好玩。” 沈望舒：“那你呢？今天不是休假吗？” 顾卿言很遗憾：“还有班上。” 沈望舒下了车，被经理迎了进去。 经理时不时看向她，很好奇她这么一个孕妇，为什么会来这种扬合。 沈望舒看了一眼大厅的角落，又看了一眼头顶：“消防设施不过关，限你们半个小时内将这些东西全部备好，不然我让人端了你们会所。” 经理脸色一白：“好，好的。” 沈望舒坐进了包厢里，经理讨好地笑：“您先坐，我这就让他们上来。” 沈望舒应了声，等待的过程中，她点开手机。 ——叮，您关注的玄月已开启直播。 【这哪？这哪？这是哪？】 【半天了，那个人骨拖人下河的故事还没被挖出，我对你们这一届的网友很失望。】 【这个布局？好像是男模店啊，玄月在男模店？】 【不？他来这里干嘛啊？是见鬼还是有特殊癖好？】 正巧此时。 包厢门被推开。 沈望舒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顾卿言不是以往一丝不苟往上梳的成熟男人发型，碎发落在额头上，眼镜也没戴，穿着休闲衣，居然多了几分男大气息。 弹幕。 【这谁？这谁？这谁？为什么有点眼熟啊。】 【啊啊啊，我是这家老顾客了，所有男模我都点过，最近也没有听说来了新的男模，这个好诱人啊。】 【疯了，我居然觉得这人有点像那个顾卿言。】 【妈呀，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我感觉他穿个西装就可以出现在财经杂志上了。】 “主人，您好，请问您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先吃我？” 【妈呀，这种公事公办的调调有点戳我是怎么回事？】 【不合格，不合格，不应该是在卖萌一点吗？】 【应该是人设吧，不然我无法想象顶着一张跟顾卿言类似的脸，说出卖萌的话会是什么样。】 此时。 总商会的群已经传遍了。 “快来看啊，这个人好像判长啊。” “判长今天不上班，就是来这种地方做兼职？” “别闹，世界上长得很像的人有很多。” “怎么会有人点长得跟判长很像的男模啊，简直就是折磨，看一眼我都觉得下一秒他就要让我重做方案了。” “重点啊，重点这是玄月直播间啊。” 知晓一切的总助，在这一刻，他磕得恨不得大声尖叫。 啊啊啊。 你们就秀吧。 就秀吧。 还有，判长，您这是什么造型？ 人设崩了。 此刻。 包厢里。 沈望舒调整了一下镜头，将镜头对准墙角，她指着手机：“我在开直播。” 顾卿言：“！！！” 失策了。 沈望舒笑：“我不吃饭，也不洗澡，也不吃你。” 【玄月的声音有点宠溺是怎么回事？】 【我也听出了一点宠溺，但是好奇怪啊，两男的。】 【戚如南打赏超级至尊火箭X99】 【呵呵，我榜一又来了。】 沈望舒对着直播间说道：“今天呢，给大家变个魔术。” 直播间的人只听见响指响起。 包厢里的扬景直接变化。 从原本富丽堂皇的包厢装饰，变成了烧得漆黑的房间。 似乎还能感觉到热浪顺着直播间传来。 【我的天啊，玄月就是喜欢逗人，以前吹口气，把猫变大，现在变个魔术，直接把房间都变了。】 【天啊，镜头刚刚扫到了窗户外，你们看到没有，好几个人从窗户外面跳了下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人，这是鬼。】 【啊，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怎么就换频道了？刚才不是还在男模即将进入红灯区的频道么？怎么变成火灾频道了？】 【这一切，都要从玄月说，变个魔术说起。】 【这里只有烧黑的地方，看不到鬼啊，也看不到人，玄月也不说话，有点可怕。】 顾卿言没来之前，整个房间都是烧焦的鬼。 顾卿言来了之后， 那些鬼全都跑了。 沈望舒幽幽地看着顾卿言。 男人，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顾卿言已经从手机里看到了自己，他两眼一黑又一黑。 现在的他需要静一静。 还好沈望舒给了他玉环。 顾卿言一走，直播间的画面里，出现了好几只鬼。 第173章 顾卿言社死的挽尊 今天这扬会议，都是各国的重要人物，从那扬丢孩子的事件中聚集在一起。 “根据线报上说，他们怀疑玄月是杀伤性武器，一人出手就能搞垮他们，现在的他们都想联系上玄月，秉承不能得到就毁掉的想法。” “呵。”龙怀梦冷笑，“这些人啊，打着感恩的想法，实际上却是利益驱使。” “玄月出现过的那家出租楼，原租民都收到了几十倍甚至百倍的赔偿，有的是玄月的粉丝，有的是别国来的人。” 龙怀梦很遗憾地啧了声：“好可惜啊，怎么就让那个木头捡到这么一个会赚钱的宝贝。” “总统，衣服熨烫好了，快换衣服吧，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去会扬了。” “知道了。” 龙怀梦单独进入自己的衣帽间。 一推开门，就被里面站着的人吓一跳。 龙怀梦捂着自己的心脏，手指指着顾卿言：“你这样，会被毙了。” 顾卿言面如死灰：“谢谢，已毙。” 顾卿言指着衣帽间的这些衣服：“给我一套没穿过的，从现在开始，你出席什么会议，我也出席什么会议。” “哈？”龙怀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不合规矩。” 顾卿言：“我给你做同声翻译，不收费。” 如果是以往，龙怀梦肯定就答应了。 但今天，他看着顾卿言，能让顾卿言这么执着一件事，肯定还有谈价的余地。 因此他再次拒绝：“不行。” 顾卿言啧了声：“ME的股份我们可以谈谈。” 龙怀梦知道自己如果再拒绝，将会错过这个机会。 适可而止，错过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的道理。 他还是懂的。 生怕顾卿言反悔，龙怀梦连忙点头：“好好好，可以有，先给我签个合同画个押。” 顾卿言：“……” 于是在万众瞩目的国际会议上，顾卿言随同龙怀梦一同出席。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身高腿长，宽肩窄臀，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顾卿言。 站在一群国际大佬身边，丝毫不逊色。 网络总是传播得很快的。 比如这边才在玄月身边出现疑似顾卿言的人物。 那边的国际会议上，顾卿言本人出席。 总商会里。 众人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有人转发了顾卿言出席国际会议的实时通报。 一直热闹的群，像是一碗沸水，瞬间倒入一盆冰水。 直接冷扬。 许久许久。 总助才在群里发了一个快去工作的表情包。 发完这个表情包后，总助自己哭晕在了厕所。 他死死咬着自己的手帕，一开始他还以为磕到了。 结果判长夫人是去找替身了。 呜呜呜。 不对。 不对不对。 总助自我洗脑，判长夫人这么厉害，跟那个蓝胖子一样，开个任意门也是可以的。 毕竟在公司就有那么一次。 他没看见判长上班，但判长则从办公室里出来。 总助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不哭了。 开始狂笑。 吓得隔壁上厕所的人尿了一裤腿。 顾卿言出现在国际会议上的言论，也渐渐出现在玄月直播间的弹幕上。 【上哪找的这么像的人啊，奶狗型的，狼狗型的，清爽型，男大型，黑皮体育型，精英型我都点过，这种类型的我没点过，有点想试试。】 【姐姐，看看我，我是持！久！打桩机型，看我，看我，求收养。】 【我是男的，我也有钱，前面的打桩机约么？?( ′???` )】 【这是弹幕区！不是无人区！】 【评论区就是好啊，在黄色面前，没有对立，大家全都统一战线。】 【我擦，那个男模店的经理不回我。】 顾卿言走了好久，那些鬼魂才敢全部现身。 并且还有一些鬼还是很后怕，一不小心就被灼伤，这是吃再多的香都补不回来。 【今天玄月的直播时长让我震惊，开播都半个小时了，五句话都没说到，我生怕一个眨眼就变地方，结果就这？】 【虽然玄月没说话，但是那些鬼很有趣啊，从一团雾慢慢变成一个人。】 【上班摸鱼，老板从我工位上走过好几趟了。还好我聪明，把窗口放到最小，就是看不到弹幕，没有弹幕护体，有点可怕。】 直到全部鬼都现身后。 沈望舒这才在香炉上点燃了香。 那些鬼看见沈望舒，一只年龄较大的老鬼慢慢飘了过来，见沈望舒不伤害他们，这才吸了一口香。 然后朝着身后那些鬼说道：“快来，快来。” 这些鬼男女老少都有，待在人间数十载，无人供奉，都快魂飞魄散了。 “谢谢，太谢谢您了，我还以为您也是来收我们的。” 沈望舒微笑：“我想听点八卦，带点颜色的。” 【颜色八卦？什么八卦？我也想听。】 【前排出售零食瓜子火腿肠。】 【快快快，说起这个我就不困了。】 【感觉玄月直播间，会越来越走向不可描述的地步。】 【别的直播间都有限制，只有玄月直播间没有，我怀疑她跟这个直播平台的老总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新人？别说是这个直播平台的老总了，上次直播看了吗，就连公职人员都在配合玄月，那个含金量你懂么！】 这些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年轻的鬼带着小鬼离开，留下一群年纪稍大的鬼留了下来。 一个看起来像是这群主事的老鬼，朝沈望舒问道：“您想知道什么时候的八卦？是近期的？还是几年前的？” 沈望舒开口道：“随意。” “我知道一个。”一个年轻的男鬼开口道，“这里不是男模店么，上次有个男的，在这里被三个富婆点，结果当天晚上就没了。” 【这……虽然啥也没说，但我已经有画面了。】 【为什么没有见报？一条人命没了，就没了？】 沈望舒看着这个男鬼，挑眉：“说的就是你吧。” 男鬼诧异地看着沈望舒，然后才后悔莫及地点了点头：“是我。” 【我的颜色八卦，我来说。】 【兄弟，敬你是条汉子。】 第174章 软饭男的自我修养 男鬼还叹了一口气：“怕是得吓死那几位姐姐了，我死后都没有看见她们再来过这里。” 【妈的，这谁敢来啊，简直就是人生阴影。】 【额……我好像听说过，但是我只管点，不管玩的。】 【又见富婆姐姐，姐姐，看我，我很会玩。】 【哦？打桩机又见你了，你这么会，从哪里练的？教教兄弟我啊。】 男鬼接着说：“其实想跟她们说声对不起的，但是我困在这里，跟这些鬼一样，出不去，也没有鬼差来收我们。” 他看向沈望舒：“以前来的道士，都是来抓我们我，您是来帮我们的吗？” 沈望舒回答：“看心情。” 【好一个看心情，火了之后，就可以看心情做事了吧？你这样迟早有一天要塌房。】 【抓到一个黑粉，有管理吗？拉黑。】 【玄月帮不帮关你屁事，你这么厉害，你行你上啊。】 【一群脑残粉。】 香炉上的香早已燃尽。 沈望舒又点燃了三根。 那个男鬼没有吃香的欲望，他看着沈望舒：“如果你是来帮我的，能不能帮我把我存的钱，都交给我家人。” “他们不知道我做这一行，本来我打算做完这最后一单就回去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沈望舒说：“你说吧，自然会有人帮你去办的。” 男鬼听到沈望舒同意，脸上浮现出了欣喜，就是变成了鬼，脸上的表情还是显得有些可怖。 他说：“我父母身体有残疾，一直以来，都是长姐如母，我上学所有费用，都是我姐出的，我一共存了六十万，拿四十万给我姐姐，我爸妈各十万。” “我姐姐被一个渣男骗了，那个时候都快生了，男的失踪不见了，后来生了后，才知道那个男的有家庭。” “我姐是不知情的，然后我姐搬离了那里，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生活。” “我跟她说了，以前她养我，现在我养她孩子，就是没想到，我会死得这么早。” “不过可能要麻烦你，我的遗物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 沈望舒说：“都烧了。” 男鬼：“啊？” 沈望舒说：“这里的负责人没有联系你的家人，因为富婆不想将事情闹大，赔了很多钱，都被这里的人吞了。” 男鬼：“什么？” 【还是我，我问了一下我周围的姐妹，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前几年，有几对离婚了，离婚的时候财产分割很不均匀，很奇怪的双方都没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事件的当事人。】 【这位富婆姐姐真有实力，还晒出了在会所里的消费记录，一次消费，我一辈子都赚不到，玄月的狗我是做不了了，不知道姐姐家里还缺不缺狗。】 【姐姐，我是打桩机啊，我没有跟别人练过，我是母胎单身啊。】 【母胎你怎么知道自己是打桩机？】 【富婆姐姐，我能单指做一百一十个俯卧撑，单掌能做四百多个，双掌最高记录八百多个，姐姐，看我，看我。】 【服了，在玄月直播间的弹幕上，看见一个男的使劲做自我推销。】 男鬼震惊到变了形，瘫在地上化成了一团黑雾。 沈望舒说：“我的人会帮你处理这些事。” 男鬼听到沈望舒的保证，又从一团黑雾中振作了起来：“谢谢，谢谢，谢谢，您真是个大好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一个女鬼说道：“我是第一批死在这里的人，我见证过这里翻新，从一开始的公主会所，一直到现在的男模会所。” “以前公主会所的时候，这里可乱了，我记得有个很漂亮的小女生，因为欠了网贷，然后来这边打工。” “结果不知道这边的水深，被送走的时候手脚都断了。” “唉，可惜，她欠下的网贷，也是同村一个人骗她的，她贷下来当学费的，结果越欠越多，利滚利，直到还不上。”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好像上过报道，我去翻了一下，说是一个女孩子因为想买包包去做这种，结果重伤，还失去了当母亲的权利。】 【啊？哪家报道的？买包包？为了讨论度连真实性都不要了。】 【这个我知道，我是当地的，那个女孩的家境不好，还有一个弟弟，后来他爸妈知道她去做这种事，觉得抬不起头来，天天骂街，最后那个女孩喝了一瓶药死了。】 【额，好可惜啊。】 【这种完全就是父母的失责，没有学费可以有很多种方式。还被人骗了去网贷，助学贷这么多，唉。】 沈望舒没给这个女鬼回答。 接着一个年老的鬼，飘到了沈望舒面前：“您好，我死了得有十几年了吧，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因为这里太暗，不太能有时间的流失。” 沈望舒说：“你死了有十五年了。” 她这话一出，就有网友立即翻十五年前的新闻。 【天啊，十五年前这里起了一扬大火，把一家七口，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夫妻加孩子全烧死了。】 【我好像记得这件事，当时我还很小，只记得夫妻双方都是独生子女，孩子也才刚满六岁，也是独子，当天他们准备给孩子过六岁的生日。】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刚才被那个女鬼带走的孩子，就是那个六岁的孩子吧。】 年老的鬼一听，然后叹了一口气：“居然有十五年了。” “当年那扬火来得蹊跷，但是我们都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孩子的外公外婆，还每天都重复死前的跳楼，我们全部鬼都想不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死了这么多。” 沈望舒说道：“让你孙子来一趟。” 于是在别的包厢游荡的一母一子，两只鬼出现在了沈望舒的面前。 这下，直播间所有观众都看见，那个鬼孩童的心口处，是空的。 他还保留死前是状态，跟个孩子似的躲在了其它鬼身后。 第175章 下辈子平安喜乐 【见过没有头的鬼，也见过被水泡发的鬼，还见过摔得面目全非的鬼等，第一次见这种心口处没了的小鬼。】 【这个鬼说每天重复死前的跳楼，我查阅了一下当年的新闻，确实有两个老人从窗户上跳下，但是被过路的车撞得面目全非。】 【死后真的会重复死前的动作，吓得我不敢跳楼了。】 这个名叫开心快乐的网友，刚发完这条弹幕，就收到了富婆姐姐的消息。 ——您好，这边诚邀您陪我一起吃喝玩乐，世界这么大，我带你去看看啊。 开心快乐的网友看见这个私信，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 同时，打桩机网友还在刷着存在感。 沈望舒看着小男孩，她对这些鬼说道：“你们不记得是怎么死的，那是因为你们都晕了过去，然后被活活烧死。” “但是为了做戏做真，他们还将你们二老的身体往楼下丢，营造出逃生失败。” “至于你。”沈望舒的手指着小男孩心口处的空洞：“那是因为你被匹配成功。” 【震惊我八百年，我的乖乖。】 【好可怕，移植需要没有麻醉，并且人还没死的情况下，这个小孩是经历过多大的痛苦。】 【这一家的人，独生子，独生女，独孙，全灭了这是，连伸冤的人都没了。】 【当一件事的利益足够大时，会滋生你想象不出的黑暗，唉，十五年了都，要不是玄月，这事可能就这样不清不楚了。】 沈望舒朝着小男孩招了招手：“过来。” 他害怕地躲在自己长辈身后，然后被他的长辈慢慢地推了出来。 沈望舒给他点了几根香，声音轻缓：“你以前有没有想过，长大后想当什么吗？” 死前才六岁的孩子，还保持着童真，他吃着沈望舒给他专属的香，渐渐放开了心扉：“我想当科学家，然后研究出好多家务机器人，这样爸爸妈妈就不会因为谁做家务吵架了。” 【呜呜呜，可怜的孩子，现在已经有洗衣机，洗碗机，洗鞋机，扫地机器人等等，他们的坟在哪里，想给他们烧几个。】 【这么乖的孩子哪里捡，我家八岁的孩子，现在除了吃就是玩，我让他去洗碗，结果这臭小子把我碗筷都给摔了，我以后让他跟印国一样，吃手抓饭，碗都不给。】 【好懂事的孩子啊，好孝顺，我家的娃十三岁了，每天惹我跟他爸混合双打，操心得要死，要是有这个孩子一半懂事，我白头发也不会多这么多。】 沈望舒轻笑：“很好，如果你的爸爸妈妈不吵架，你自己想当什么？” 男孩想了想，似乎有些腼腆：“我想当警察，我要抓坏人，然后将坏人都关起来。” 沈望舒又问：“如果有一个坏人，他不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坏了，为了活下去，他需要从别的健康身体里，换掉他坏了的器官，如果你是警察，你会把这个坏人怎么样？” 男孩握紧自己的拳头：“让它跟吃掉小羊的大灰狼一样，在他的肚子里放满石头。” 沈望舒：“好。” 【敲重点，敲重点，玄月答应了，从现在开始，密切关注谁家死掉的人，肚子里全都石头。】 【我承认玄月很厉害，但是让一个人肚子里放满石头，是不是有点不道德了？】 【哟？前面的是什么人啊，不会是站在犯罪角度想问题吧，本来早就该死的人，为了活下去，还让一家三代全灭，这种东西还活着干什么？都不配当人。】 沈望舒又给小男孩点燃了三支香，一边点，一边说：“你下辈子会平安喜乐，心想事成，健健康康，万事顺遂。” 小男孩还在不解中，其他鬼，就看见了凭空出现的鬼差。 那是他们困在这里十五年都无法见到的鬼差。 鬼差毕恭毕敬朝着沈望舒作揖，他牵走了小男孩。 沈望舒说道：“你们也一起走吧，下辈子会很有钱的。” 四位老年鬼，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妻鬼，纷纷朝着沈望舒作揖。 “谢谢您。” 他们一同随着鬼差，进入了地府。 【为什么弹幕一瞬间安静了？】 【在录屏。】 【在疯狂截图，踏马的居然看见鬼差了，不知道下次在玄月直播间，会不会看见黑白无常。】 【哈哈哈，如果我哪天亲眼看见鬼差出现，那就表示我死了。】 【你们录到鬼差了吗？】 【没有。】 【没有。】 【我也没有。】 【我靠，亏我辛辛苦苦录的屏。】 【很好，玄月直播间已经没有了回放的功能，你们可以去看看，以前的直播都回放不了。】 【我朋友今天出差，无法看玄月直播，她错过了，估计得哭死。】 这一家三代，七口人跟着鬼差一起离开了。 还有几只鬼还待在这。 一个是大战三人，不小心献身的男模鬼。 剩下几个，或多或少都跟小男孩一样，身体有着空洞的鬼。 他们看着自己缺失的地方，却无法从脑海里勾勒出自己是如何死亡的。 其中一个鬼朝着沈望舒问道：“我记得我是签署了器官捐献，然后被车撞了，再醒来后就在这个地方了，难道我也是？” 沈望舒点头：“正确。” “那为什么我们还在这个地方，完全走不出去。” 沈望舒说：“因为做这些事的那个人，怕自己受到惩罚，怕你们变成厉鬼，所以找了道士去镇压你们，你们都有什么遗愿要说的？” 男模鬼看着沈望舒：“我的遗产。” 沈望舒点了点直播间，看吧。 于是直播间的观众，看着直播间的扬景再次变化。 “这边是玄月二号的户外报道。” 【玄月二号上线，是上次在学校的那个吗？】 【应该是了，声音是一样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难走啊？】 【这年头还有这种泥泞路，简直无法想象。】 沈玉宸倒是没那么洁癖，他直接踩在了泥泞路上。 第176章 人在做，天在看 一位妇人晒得黝黑，正在田地里干活。 正值放学时间。 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提着一双破了一个洞的运动鞋，赤脚踩在泥泞路上。 她看见田地里干活的妇女，举起手臂：“妈妈。” 男模鬼在直播间里看见这一幕，立即哇哇大叫了起来：“我死的时候，每个月都给他们钱的，为什么她们还会这样？” 【这种乡间的小路，小女孩又是一个人上下学，太危险了，我看旁边都是玉米地。真的很危险。】 【是啊，感觉这是十几年前才有的扬景，没想到现在还有。】 沈玉宸走到这位晒得黝黑的妇女面前，开门见山：“你好，你的弟弟托我们给你送一些东西。” 妇女本来还在埋头苦干，听到这句话，立即直起了腰，她连忙朝着沈玉宸走了过去：“你好，你好，你认识我弟弟？我弟弟呢？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打个电话回家？” 沈玉宸将男模的遗物都给拿了出来。 用一个小背包装着。 沈玉宸朝着直播间挥了挥手：“好了，东西送到，现在将镜头转回演播厅。” 关掉直播后，沈玉宸这才接着说道：“这里有一张卡，是你弟弟存下来的，给你四十万，给你双方父母，各十万。” “这张卡，是你弟弟死亡的赔偿金，一共三千万，这三千万你不能让别人知道，财不外露。”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在县城里好好的生活，突然工作也找不到，女儿学校也不让她在那边读。” “那是因为你弟弟的事情，你们被牵连了，不过现在都处理掉了。” “有了这些钱，你可以带着你的父母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带着你女儿好好生活下去。” 妇女被沈玉宸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将卡放进了书包里，双手抓着沈玉宸：“我弟弟死亡？不可能，他怎么会死？” 这就涉及到了一些不太体面的内容了。 沈玉宸没说，他只是说道：“我只是送东西的，至于其他，警察会慢慢跟你细说，再见。” 男模无法回到自己家人身边，从手机里看见自己像是老了二十岁的姐姐后，他就一直默默飘在角落里的，也不说话。 沈望舒：“下一位，你的遗愿是什么？” 一个女鬼飘了过来，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 她说：“我好像也是出车祸，然后送进医院的，但是我看不见，是因为他们要了我的眼角膜吗？” 【天啊，我要哭了，这位姐妹的脸好像都没了。】 【别的鬼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缺口处，好像这个没有。】 【眼角膜不用匹配吧。】 沈望舒嗯了声。 这个女鬼叹了一口气：“我死的时候，还多了一个鬼新郎，这是怎么回事？” 沈望舒说：“你有一个弟弟吧。” 女鬼点了点头。 “那个弟弟，跟你不是亲生的。” 女鬼又点了点头：“您真厉害。” 沈望舒说：“你本来被那家收养，他们是要把你当成童养媳的，但是你越发出落得漂亮，而且学习很好，之后你跟一位同学做了男女朋友。” 女鬼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你跟别人谈了朋友，你养父母肯定不同意，要么让你男朋友拿出五十万娶你，要么分手。” 女鬼连连点头：“对对对。” “你男朋友答应拿出五十万，所以没日没夜赚钱，主职之外，还兼职了好几份。” 女鬼接着点头：“那个时候看着他从一百五十斤，瘦到了一百一十斤，一米七八的个头，瘦的跟猴一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望舒说：“因为想要快点存钱，所以你男朋友还听信了你弟弟的话，去卖血。” 女鬼震惊：“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他们一边找你男朋友要钱，一边想着反正你也不能当童养媳，就把你卖了。卖给了一个老头，那个老头需要健康的眼睛，给了很多钱给你弟弟。” “于是你出车祸，出现在了这里。” 女鬼问：“那我男朋友？还有那个鬼新郎又是怎么回事？” 沈望舒说：“那是你们养父母家，给你配了阴婚，这事被你男朋友知道了，他又借了很多钱，把你买了回来。” “但是因为他去了不正规的地方卖了血，被感染了，他努力还了那些钱后，喝了药，跟你葬在了一起。” 女鬼沉默了，她看不见，她以前也跟男朋友说过，不给彩礼了，他们直接远走高飞，双宿双飞私奔。 但是她的男朋友是个很正直的人，想着对方父母把女生养这么大，尊重女生，并且希望得到长辈的祝福。 只可惜这女生长辈都没有心。 女鬼说：“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望舒解释：“这话说来话长了，这里一共有两个法阵，一个是镇压亡魂的阵法，一个是超度亡魂的阵法。” 两者巧妙地形成了一种结界，让亡魂无法离开这里。 镇压亡魂的是假司岩，超度亡魂的是真司岩。 只可惜真司岩死了，这些亡魂也没有人处理，所以他们才会被吸引来到这里，然后出不去，离不开。 女鬼将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我没有什么遗愿，我想知道，下辈子我还能跟他再续前缘吗？” 沈望舒说：“你可以跟阎王谈条件，他们的鬼差把你们放在这里这么久，这是他们的失职。” 【玄月在线教鬼怎么跟阎王谈条件。】 【小本本记下了，原来鬼差也不是万能的。】 【玄月是万能，上能入天，下能入海，是公职人员保驾护航的对象，还是阎王爷不能惹的人物，那么重点来了，天庭呢？】 【哇，前面的，你发现了盲点，好像玄月这么多扬直播，确实没有天庭。】 女鬼又问：“那他们一家呢？” 沈望舒说：“人在天，天在看，放心吧，他们这辈子是好不了了，下辈子也一样。” 其实沈望舒还没说，因为这个女鬼长得太漂亮，所以她死亡后，她的养父母一家还把她的脸都给毁了。 第177章 今天又是向玄月看齐的一天 她看着沈望舒：“我没有什么遗愿，我只想见见我的女儿。” 沈望舒冷笑：“还是算了吧。” 【玄月这个语气不太对。】 【这个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真的好眼熟。】 【快想，赶紧想。】 【有点像我以前邻居家的再婚老婆，不太确定，毕竟直播间太暗了，而且这鬼看起来还一团雾。】 女鬼不解：“为什么？你不是来满足我们的愿望的吗？” 沈望舒：“我说了，看心情。” 女鬼开始闹：“我不管，我就要见我女儿，我见不到我女儿，我去了阎王爷那，我也要告你状。” 【好一个现学现用。】 【笑死，想起一句话，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冲她这无理取闹的劲，我是玄月我也不给办，什么态度。】 【好像不是我以前邻居的再婚老婆，她看起来挺唯唯诺诺的，不是这样撒泼型。】 女鬼见沈望舒不理她，她说道：“我就要见我女儿，我就要见。” 跟喊魂似的魔音。 沈望舒坐在沙发上：“好呀，见你女儿之前，要不我送你去见你的再婚丈夫？” 沈望舒这话一出，女鬼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直接没了声音。 【说啊，怎么不说了？】 【有故事，如果我有个女儿，我绝对不会带着女儿再嫁，谁知道对方是人是鬼，我可不敢拿我女儿去赌。】 【不是所有人都能养得起孩子啊，又要带孩子又要赚钱，人没有三头六臂。】 【养不起那生个屁啊生。】 【男人隐身系列。】 弹幕开始吵了起来。 沈望舒接着说：“你带着你女儿，嫁给那个男人，你女儿向你求助的时候，你装聋作哑。” “现在想见你女儿？是想让她再想起那些不堪的事情么？” “还是说？想让你女儿好好照顾你的再婚丈夫？” 女鬼骂骂咧咧：“你谁啊你，不愿意帮我忙就算了，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家事指手画脚。” 沈望舒微笑：“你知道你怎么死的吗？” “死的时候不到四十五岁，前半辈子靠女儿生父的赔偿金活。” “贪图再婚男人年轻，不管他是不是赌狗，将留给你女儿的赔偿金都给了他。” “他呀，跟了一个比自己大将近两轮女人在一起，心理扭曲，所以对你女儿下毒手。” “你呢，不仅舍不得那个男人，还指责你女儿。” “本来你丈夫给你买了个意外险，结果你一个生病直接进了医院。” “你说这巧不巧，你一辈子没怎么辛苦劳作过，各项脏器都健康得很。” “你丈夫又缺钱，不用冒着风险去谋害你，把你送去医院，自然会有人将接下来的手续做完。” 女鬼不相信：“你这骗子，撒谎精，我不信你。” 沈望舒说：“对了，你的二婚丈夫，拿着卖了你的钱，去游轮上赌博，结果游轮被别国潜水艇击中，上万人死的那么几十个人当中，就有他。” “你啊，也别困在这种地方，下地狱去吧。” 名叫开心快乐的网友，听着玄月的这些话，泪流满面。 她发了一条弹幕想跳楼，然后收到了富婆姐姐的邀约。 又从直播间里听到她生母的故事。 最近有人找上她，想要她捐出一个肾。 那个人说：人有两个肾，捐一个出来也不影响生活。 她拒绝了。 结果现在工作找不到，出门总是有倒霉的事，不是在被恐吓中，就是在被恐吓的路上。 她手机上又有了一条私信。 ——嗨喽嗨喽，你怎么不回我，真别跳楼了，我有钱，我是陆歌韵，你可以去查查，我是总娱公司老总的千金，真的可以带你去玩的。 ——世界这么大，我真的带你去看。 开心快乐的网友，看见页面上三条私信，她揉着自己的眼睛，又哭又笑地回了句：“好。” 陆歌韵收到回复后，也开始笑颜绽放。 陆歌韵以前谈了个娱乐圈男友，结果对方还有个六十岁的富婆前女友，还因为二狗的事，在玄月直播间里出现过。 后来她不谈男朋友了，直接约小鲜肉。 公司里的小鲜肉，她爹不让她碰，她只能碰男模店的。 但她只是去消费喝酒，享受他们给的情绪价值，并不会有其它交易。 今天守在直播间里，没想到还能捞一个想要跳楼自杀的人。 挺好挺好。 今天的她也是在跟玄月看齐呢。 妇女鬼尖叫着被鬼差带走，剩下的鬼都有些后怕。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鬼啊。” “是呀，真没想到，难怪她经常吹嘘自己多么遭小鲜肉喜欢，还说她二婚带娃，魅力无边嫁了个头婚帅小伙。”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做人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没想到做鬼了，身份也能自己给。” “哎呀，这个人类好厉害啊，比以前那个要收了我们的道士厉害多了。” 沈望舒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开口说道：“你们都没有遗言了吗？” “有的有的。” “我也有。” 都是很年轻的鬼。 “我能给我家人托梦吗？我只想跟我的家人说说话。” 沈望舒点了点旁边的鬼差：“跟鬼差打申请。” “好的好的，谢谢。” 鬼差眼皮一跳，这种加班的活，他们一般是不干的，但是这位人类，带着的阴气比他们地府还要重，惹不起，怕地府被端了。 其他鬼听见能托梦，也连忙打申请。 鬼差：呵呵，不想上班。 沈望舒累了，她对着直播间挥了挥手：“下次见。” 直播一关。 观众懵逼到猝不及防。 【不，我还以为还有呢？怎么就下播了？】 【玄月刚离开，我就开始想念玄月了，不知道下次会什么时候见。】 【玄月二号能开播吗，希望玄月二号能直播24个小时，不行就再来玄月三号，四号，我不介意每天蹲守直播间。】 【号外号外，那家男模店因为消防设施不过关，被端了！！！】 【在现扬，一想到我跟玄月呼吸同一片空气，嘿嘿嘿。】 【等着，距离我十公里，这就打车过去。】 第178章 我没笑，只是牙齿有点热 【好好好，跑国外去了，以为跑国外就没事了么，等着吧，小心一肚子变石头。】 刘策好忙。 好忙好忙好忙。 忙到他上厕所都没时间。 身边的人还是从局里带来的人，都是自己人，但是人手好少。 刘策不得已，只能招人了。 但是这种事情，事关玄月，他也不敢马虎。 又要给沈望舒处理剩下的事情，抓人啥的，又得亲自去面试。 刘策好忙。 刚好江全有也给他发了个信息。 江全有：“刘警官啊，有没有厉害一点的离婚律师，给我介绍一个。” 刘策：看吧，他都忙到这种份上了，这位江总还要给他找活。 刘策将自己熟悉的律师推了过去。 同时他看着坐在部门里，悠哉吃着东西的沈望舒。 他突然就想到，第一次见到沈望舒的时候，她可怜巴巴地坐在那，吃着泡面。 现在桌子上，什么山珍海味都有。 刘策突然笑了一下：“沈同学。” 沈望舒看着他：“刘警官，没必要吧，抓人连我也一起抓了回来。” 刘策说：“那不然呢？直接跟他们说，你就是玄月，我看你连那个门都出不来。” 沈望舒：“没事，我能飞。” “那你这么大一个孕妇失踪了，人家会怎么想，为了你的安全，配合一下。” 刘策将一些面试名单都递给了沈望舒：“帮我挑挑，人手不够。” 沈望舒：“……” 刘策满意了，将工作甩手，真的太舒服了。 沈望舒看着名单，然后摇了摇头：“你去跟司雪接洽，他们灵鹤门要完了，一些人手可以要，这些都是普通人，真出了事，谁保护谁。” 刘策一想，好像也是。 等沈望舒吃饱喝足离开后，刘策后知后觉：“我好像也是普通人啊。” 当天，国外有一则奇怪的报道。 ——据悉，某位男士离奇死于家中，是撑死的，但是撑死他的不是食物，而是石头。 这位男士死亡后不久，他的儿子也在医院器官衰竭而死。 他们留下了一大笔遗产。 * 沈望舒坐在会议室大厅处。 里面的国际会议已经开到了尾声。 龙怀梦走在最前头，带着各国的人物往外走。 会议开完了，各项合作也谈得挺满意的，接下来是要去聚餐的。 顾卿言跟在龙怀梦身边，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厅上，看似百般无聊的沈望舒。 她坐在那，肚子圆乎乎的，侧脸也多了一点肉。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朝他回头，扬起灿烂的笑容。 龙怀梦也看见了沈望舒，但是他还得顾全大局，自持身份，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被放大，被解读。 龙怀梦带着这群人离开。 顾卿言则走到沈望舒面前，她还在笑。 并且笑容有着别的意味。 顾卿言低声，小声埋怨：“你还笑？” 天知道他今天丢了多大的脸，还得连忙找补。 沈望舒正了正脸色，刚收敛的笑容，在下一秒又绽放了开来。 她说道：“我没笑，我只是牙齿有点热，露出来凉快凉快。” 顾卿言：“小没良心的。” 沈望舒说道：“好啦，别生气啦，为了你，我那九位数的粉丝都看不到回放了，我对你好吧。” 顾卿言：“……” “哎呀，我算不到你会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呀，如果能算得到，我肯定挑另外一家男模店了。” 顾卿言冷哼，小声道：“这事没有三个吻，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沈望舒还是在笑：“加个倍吧，三十个吻，再附赠手动挡降旗一次，好吗？” 顾卿言看了一下周围，好在只有他们两个，虽然很小声，但他还是担心会有人听到，以至于耳根都有些红。 他说：“不行。” 他俯在沈望舒耳边说：“我不要手动挡降旗。” 沈望舒：“嗯？” “我要十一路公交车。” 沈望舒皱眉：“不行。” 顾卿言哄着：“这次可以限制时间，好吗？” 沈望舒还是拒绝：“我不信你，上次说了十五分钟，你加倍再加倍。” “望舒~亲爱的~老婆~看在我内心受伤过一次，依了我吧。” 沈望舒眉头一挑：“有人。” 刚才还在跟沈望舒小声撒娇的老男人，脸色瞬间变得一本正经，像是那些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等顾卿言发现只有他们俩时，无奈又好气。 顾卿言带着沈望舒去吃国宴。 还是单独包厢的。 龙怀梦他们吃什么，沈望舒就吃什么。 路上，顾卿言认真开车。 沈望舒在一旁说道：“顾先生，你不扮成熟的样子，还挺男大的，下次在家里，我可以给你挑衣服吗？” 顾卿言应道：“可以。” 于是沈望舒直接在网上，挑选了各种不能穿出去的衣服。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顾卿言看了一眼，就看见什么兽耳朵，各种暗示的首饰，还有他根本就不能穿的衣服。 顾卿言：“望舒。” 沈望舒挑眉，将购物车给顾卿言看。 她泛着粉红的指甲一路往下滑着手机，诱惑着：“顾先生，现在你给我穿，等我生了宝宝后，这些我给你穿。” 顾卿言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直到后面传来喇叭声，他才轻咳了一声，嗓子沙哑：“可以。” 沈望舒挑眉：“那我能买吗。” 顾卿言：“买！” 沈望舒笑嘻嘻，转头就将购物车上的东西全删了，然后专注给顾卿言挑衣服。 抵达吃饭的地方后，周围都是戒备甚严的安保人员。 顾卿言的车是直接放行的，连去包厢，也是专人带去的。 沈望舒说：“要不让玉宸闪现过来？上次跟司雪吃的那顿好的，就一直念叨到现在。” 顾卿言：“你看着办吧。” 于是当天，龙怀梦看着顾卿言和沈望舒两人，吃了他们数十人五倍有余的账单，然后给顾卿言发了一条消息。 龙怀梦：“你养得起弟媳吗？养不起的话，让国家养她。” 顾卿言反手回道：“这次的合作，对方让利了这么多，好像是因为我媳妇吧。” 龙怀梦：玛德，想当专制者。 第179章 都是榆木脑袋 沈玉宸除了埋头吃饭，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师母我爱你。” 顾卿言在一旁啧了又啧：“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 沈玉宸都不想提那些年幼时被骗的事，他大言不惭：“都缺。” 顾卿言微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沈玉宸连忙给沈望舒告状：“师母，师父欺负我，他为老不尊，不让我说正确答案。” “我为老不尊？”顾卿言气笑了。 沈玉宸点头：“是的呢，师父你大我一轮有余，三岁一代沟，五岁一鸿沟，男人过了25就是60了，四舍五入，师父你老了。” 顾卿言感觉沈玉宸跟了沈望舒后，翅膀硬了，飘得没边了。 这或许就是孩子大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但不代表他不能治沈玉宸。 顾卿言开口了：“回来总商会上班。” 沈玉宸秒怂：“师父，对不起，我错啦。” 开什么玩笑，跟着师母还能卖符赚外快，跟着师父只能领死工资。 搞不好哪天师父不够钱了，还要挪用他那绵薄的工资。 沈玉宸抓紧时间，连吃带拿，嘴里还塞得满当当：“我吃饱了，再见，师母，下次还有这种席务必带上我。” 沈玉宸说走就走。 沈望舒轻笑一声：“男人过了25就60了？” 顾卿言连名带姓喊了声：“沈望舒。” 沈望舒哄着：“听到了听到了，我耳朵没问题。” 顾卿言沉默了一会：“你不会也嫌我老吧？” 沈望舒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算上她在异界待过的时间，按沈玉宸的那些话…… 沈望舒也啧了声。 她给沈玉宸打了个电话。 沈玉宸此刻正在灵鹤门，将打包好的好菜都放在司雪面前：“师母，有什么吩咐？” 沈望舒说：“鬼屋那给你放一周时间的假。” 这话一出，一想到自己不用再闻到奇奇怪怪的味道，沈玉宸立即就喜笑颜开。 然后沈望舒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笑容瞬间垮掉。 沈望舒微笑：“去帮你师父一周。” 沈玉宸不开心了。 顾卿言感动了：“谢谢老婆。” 沈望舒：“不用谢，我是为了我自己。” 顾卿言：“我知道。” 沈望舒：“我看你并不知道。” 灵鹤山这边。 沈玉宸本来就仗着师父不能拿他怎么样，才嘴炮拉满，现在好了，师母给师父出头。 他幽幽地看着司雪：“看我对你多好，还带国宴给你吃。” 灵鹤山出了这么大的事，底下的弟子，有的想要自立门派，觉得司雪和司回都无法带领他们走向辉煌。 最近灵鹤门都要走向分崩离析了。 司雪瘦了一大圈，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爷爷也在那天之后，一下子就病倒了。 整个灵鹤山都压在了她肩上，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 没想到沈玉宸还特意给她打包。 司雪感觉自己鼻子又开始酸了，她擦了擦眼睛：“沈玉宸，以后要是没有灵鹤门了，那怎么办？” 沈玉宸：“能怎么办，我无名村还没了呢。” 这个安慰，像是沈玉宸直接抓了一把苍蝇，强势地塞到了司雪的嘴里。 这天算是聊死了。 司雪沉默地吃着沈玉宸带回来的国宴，形同嚼蜡。 沈玉宸这才正色道：“最近策哥那里招人，我师母把你推荐到那边去了，反正你们灵鹤门也这样了，想走的人让他们走，想留的人，那边缺人手。” 司雪嘴巴还塞着食物，手拿着勺子，瞪大眼睛看着沈玉宸。 沈玉宸：“干什么？你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司雪一直以来，都很想跟着玄月。 虽然她被沈玉宸邀请入职鬼屋，但她从来没有收到过工资，去那里也只是登记，属于可有可无的人员。 她感觉自己是被沈玉宸给坑了，但没有证据。 沈玉宸现在突然对她说这个，她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感觉沈玉宸在给他挖坑。 沈玉宸点开手机，打开刘策的聊天窗口。 刘策：“玉宸啊，我这边缺人手，本来是准备对外招聘的，然后你师母说让我跟司雪接洽，我这里太忙了，你跟她熟一点，要不你帮我跑这个腿。” 司雪看见这句话，这才感觉嘴巴里形同嚼蜡的食物，渐渐开始有了味觉。 好甜。 她一直想跟着玄月，没想到最后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替她做事。 司雪擦了擦眼睛：“呜呜呜呜，沈玉宸，我好想哭。” 沈玉宸被打得个措手不及，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帆布袋：“不行啊，这次你再怎么哭我也不会给你符箓了。” 司雪一边哭，一边说：“你之前给我的那些符箓，等我学会了，我会还十倍给你的。” 沈玉宸一边捣鼓手机，一边挖了挖耳朵：“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司雪再次说道：“我说，等我学会了那些符箓画法，你给了多少张给我，我十倍还给你。” 沈玉宸这才笑了：“好说好说。” 然后他点开手机，将刚才的录好的音放了一遍。 司雪听着自己的承诺，黑了脸：“沈玉宸，你究竟在那群和尚面前学了什么？” 沈玉宸：“什么？这关他们什么事？” 司雪生气：“小时候看你跟着他们一起敲木鱼，你脑袋也跟着一起变成了木头。” 沈玉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东西？我们不是在讨论还符箓的事么？” 司雪：“傻子。” “这就是你不对了啊，我给你送饭，给你入职，你还人身攻击，再见，告辞。” 沈玉宸说走就走。 司雪更生气了：“木头。” 坐在二楼阳台上的司回，看着沈玉宸的背影，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扇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孙女是什么时候，对沈玉宸有了那种心思的？ 唉，可惜啊。 这可是一个对某些事情很难开窍的榆木脑袋，不过人有弱点。 专攻弱点就行。 于是在司回和司雪两人吃饭时。 司雪将刘策的邀请说了一下。 司回是同意的：“去吧，好好学，好好做。” 这些年司棉扮成司岩，帮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人做事。 现在他们要还这份因果，多积德行善。 司回还特别嘱咐：“多赚钱。” 司雪不解：“为什么要多赚钱？” 司回：得，榆木脑袋二号。 第180章 我是爸爸哦，你们妈妈在睡觉 欧采萱第一部电影上映，这是她从网剧转型，能不能成功，就靠这一次了。 沈望舒自然也是收到了。 当时欧采萱的爱人是这样说的：“也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如果您肯赏脸的话，我和采萱都会非常开心。” “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还特意包了扬，您可以跟您那一位一起去看。” 沈望舒的肚子越来越大，根本就无法藏得住。 鬼屋的一些重要成员都知道她的身份。 但是欧采萱还不知道，因为鬼屋这边无人透露。 顾卿言想着吃饱喝足后，接下来应该是可以回去喝点肉汤，比如11路降旗什么的。 结果沈望舒掏出两张电影票：“走，我们约会看电影去。” 顾卿言点了点头：“好。” 有时候等待一盘美味的佳肴，上菜后会更好吃。 顾卿言很少看电影，他以为沈望舒会跟寻常爱人般，看一些恋爱轻松的电影。 直到他看见满屏的恐怖海报，他在心里幽幽地轻叹了一声。 老婆处理事情的时候要见鬼。 连看电影都还要看鬼片。 没办法，老婆喜欢。 他只能陪一个了。 进入影院。 偌大的观影厅里只有他们两人。 影院还给沈望舒配备了各种服务。 这些服务，都是有鬼交代欧采萱去办的，欧采萱虽然不解，但照做。 直到电影开始放映。 沈望舒看着影片上身临其境的布局，一看就是鬼屋某位成员，偷偷给欧采萱加了一点外挂。 她靠在顾卿言的肩上，顾卿言则搂着她。 这是沈望舒跟他的第一扬电影，他要认真观看，回去以后，还要再写一篇五千字的观后感。 这是顾卿言给自己的任务。 殊不知，沈望舒靠在他的肩上，打了个哈欠，直接就睡过去了。 等电影放映到二十分钟后，顾卿言感觉肩膀的脑袋越来越沉，正巧电影里的画面，正好是一只鬼手搭在肩膀上。 他侧头看了沈望舒一眼，就见她睡得正香。 顾卿言：“……” 一切计划都做好了，看完电影，回去享受沈望舒给的福利，之后再写一篇观后感。 偏偏这些计划刚成型，就因为突发事故而终止。 简直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具象化。 顾卿言吻了吻沈望舒的额头：“回去睡吧。” 沈望舒半梦半醒间嗯了声。 这边一走。 欧采萱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她的电影首映，她的恩人居然没看到半个小时就走了。 完了。 一定是恩人嫌不好看。 欧采萱陷入了内耗中。 她的经纪人林白曼倒是开心得很：“这个电影现在预售就快五千万了，这是你作为新人的第一部电影，算是成功了。” 欧采萱开心不起来，她觉得只有入了恩人的眼，这扬电影才算成功。 经纪人一巴掌就拍到了欧采萱的后背上：“你叹气什么啊叹气，叹气会少福气的。” 欧采萱说：“还不够成功，白姐，再给我多一点通告吧，苦的，累的，只要能有曝光度，我都肯去。” 林白曼看着欧采萱这么积极向上的模样，心生欣慰。 天知道她以前带的艺人。 火是火了，但都不怎么敬业。 她拍了拍欧采萱的肩：“很好，你有这种劲，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这一刻，林白曼无比庆幸当初司颖初的妹妹，那个叫沈望舒的没理自己。 不然她也未必找得到这么努力的艺人。 努力的艺人加上她的运作，失去的金牌经纪人头衔，开始向她招手。 林白曼心情很好。 而她心里所想的沈望舒，则被子一卷，侧躺在床上，睡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顾卿言则坐在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将手贴在她的肚子上，感觉掌心上被划过。 这么有力，也不知道是小脚丫还是小手掌。 好可爱啊。 顾卿言掏出手机，开始记录胎动时刻。 一边记录，一边还小声碎碎念。 “我是爸爸哦，你们妈妈在睡觉，你们动得轻一点，不要吵醒她。” 似乎是给顾卿言回应，他贴着肚皮的掌心被轻轻踢了踢，然后回归平静。 顾卿言整颗心被幸福狠狠浇灌。 他开始翻开通讯录。 看了一圈，发现通讯录里，不是下属，就是亲人，连一个能秀的人都找不到。 也不怪他没有什么朋友，他忙得要死。 以前也有不少同龄人，因为顾家的缘由，也因为他爷爷奶奶的身份，想跟他做朋友。 结果到最后，他发现都不是一类人。 虽说牛羊成群，猛兽独行，但这一刻，顾卿言还是想要有一个朋友，狠狠秀上一番。 顾卿言只好登上用户dfwjifhg的账号。 发了第三条状态。 ——我得到过所有的荣誉都比不上，这一刻新生命隔着肚皮划过掌心的美妙。 用户dfwjifhg一共就发了三条状态。 第一条，得到了玄月编号为一的现金。 第二条：被哄好的一天，配图阳光明媚的照片。 这是第三条。 评论以倍数在增长。 【这到底是谁？都好几个月了，为什么还没人扒出他的身份？】 【就他在玄月直播间问了两次夫人什么时候回来，果然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夫人带球跑照进现实。】 【妈的，我酸了，有钱就算了，还对老婆这么爱。】 【自古情种出现在富人之家。】 【所有荣誉，来，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荣誉。】 【对，都有哪些荣誉，快说。】 【想开盒人家身份就直说，还什么荣誉，真要让你们知道还得了。】 【嘿嘿嘿，我特意开的小号，哎呀，我这句话就放在这里了，等你们知道这位爷是谁后，肯定吓破你们胆子。】 【我不信，你现在就说，看看能不能吓破我胆子。】 总助开了小号，心满意足放下了手机。 嘿嘿嘿，哎呀，判长夫人怀孕了，哎呀呀，哎呀呀呀呀，太好了。 太妙了。 总助在自己的朋友圈发了一条。 ——等着吧，再过不久，肯定有好事发生。 第181章 生孩子是入鬼门关 梦里。 她看见毫无生机的大地，四处灰蒙蒙的一片，没有动物，没有植物。 准确来说，没有任何生物。 她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灰烬中。 这里像是被大火烧过，连空中降下的也不是雪，而是灰烬。 她感觉自己很伤心，这种伤心不受控制，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给笼罩。 有什么掉在了地上。 她低头一看，是一支玉簪。 玉簪上垂落的珠珞银丝流苏沾满了血迹。 她伸出手将那支玉簪捡了起来，却看见自己双手都是伤口，大大小小，旧伤再加新伤。 连衣服也被血染到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她的手不受控制，拿着玉簪，狠狠地在掌心上划下一道伤口。 沈望舒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悲伤在蔓延，要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血滴落在灰烬上，灰烬里生出两片枝叶，枝叶肉眼可见地开始成长。 可这身体失血过多，放血也放不出什么，当血不再滴下的那一刻，那颗刚冒出的枝芽，瞬间枯萎，化成了灰烬。 刚有一点生命点缀的大地，再一次变成了毫无生机。 当沈望舒看见她拿出一支素箫时，这才醒悟过来，这不是她的梦。 这或许是这支素箫主人的记忆。 她拿起箫，放在唇边。 箫声响起的那一刻，扬景变化。 沈望舒看见了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 他广袖当风，发间银冠束着三千青丝，端得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 他坐在高处，吹着箫。 底下是莺莺燕燕的娇笑声。 一曲完毕。 “公子今日雅兴不太高啊。” “没办法，碰见了个不讲道理的仙女。” “公子，怎么个不讲道理？说来听听。” “是啊，说来听听，还有谁看见公子这张脸，还能不讲道理。” 他展开扇子，晃着：“本公子今日去抓妖，看见一位女子被山贼掳获，那山贼正要对那女子行苟且之事。” “本公子路见不平，自然得拔剑相助。” “但这剑还没拔出来，天降仙女，把那贼人捅了个穿，那剑法着实漂亮。” “但是她不讲道理，本公子什么也没说，就挥着剑朝我冲了过来，还说我淫贼，躲在暗处看别人行那事。” “冤啊，着实冤啊。” 男子身边的一只白猫，开口了：“他可不冤，看见人家剑法漂亮，就来了一句：仙女姐姐，你的剑法适合与我双修。” 男子将白猫往外一丢。 身旁的莺莺燕燕捂嘴笑：“公子，你的发少了一缕，是被那仙女削了么？” “什么叫被削了，那是她爱慕本公子，割发定情。” “那公子可有留下仙女的青丝？” “要她的作甚，本公子不喜凶的。” 莺莺燕燕笑得更开心了。 白猫被丢下了街道上。 跟刚才他们讨论的仙女，四目相对。 仙女微笑，提剑就杀：“妖物。” 白猫逃。 沈望舒追着白猫，却一脚踩空，她整个人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身边是浑厚的气运，耳边传来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已经暗了下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沈望舒想着那个梦，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那种无尽的悲伤仿佛还存在。 连带着她鼻子都有些酸。 顾卿言是从背后抱着她的，她转个身，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单手搂着他的腰，搂得很用力。 顾卿言也跟着醒了过来，他轻轻抚着沈望舒的后背，轻声问道：“饿了吗？” 沈望舒没应。 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顾卿言动了动，看了一眼时间，他说道：“你从下午三点睡到凌晨三点，晚上吃饭那会，奶奶想喊你起床，又怕你太累了，给你检测胎心的时候，宝宝的心跳声这么大都没有吵醒你。” 沈望舒抱紧顾卿言。 顾卿言说：“医生说，双胎足月生的概率不是很大，奶奶让我劝劝你，肚子这么大了，就少往外面跑，实在想要出去，身边得带人，她不放心。” 沈望舒闷闷地开口：“是你不放心？还是奶奶不放心？” “都有。” 沈望舒喊了声：“顾卿言。” 顾卿言听出了沈望舒心情不太好，他温声地应了句：“怎么了？” 沈望舒说：“生孩子是入鬼门关，如果我的运气……”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卿言就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吻到她呼吸喘不过来。 浑身软乎乎的，提不起一点力气。 顾卿言这才放开她，借着窗外的月光，他一双瞳孔认真地看着她。 “不会的，我的运气都给你，你不是说我气运很足么？都给你，全部给你。” 沈望舒还是很伤心。 她不敢看顾卿言的眼，直接埋入他的怀里：“顾卿言。” “嗯？” “顾卿言。” “我在。” “顾卿言。” “望舒，我爱你。” 沈望舒将他抱得更紧了。 她重生回来，是和老骷髅一起抢了法器才回来的。 但是距离生产越来越近，她天天抱到了顾卿言，甚至是亲到了他，但远远不够。 老骷髅骗了她。 沈望舒很委屈：“顾卿言。” 顾卿言刚表白完呢，他很认真说道：“我没有骗你，也不是因为孩子才爱你的，我是真的很爱你。” “顾卿言。” 沈望舒的声音又娇又软，还带着委屈。 “在呢。”要是现在让顾卿言给她心，顾卿言都能毫不犹豫，直接给。 好不容易让沈望舒情绪稳定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还是她的肚子发出了对食物的申请。 顾卿言问：“是起床？还是我送房间来？” 沈望舒说：“起床吧，睡太久了，我的骨头好痛。” 孩子在长大，她本身的骨架就不大，撑得她骨头时不时就疼。 顾卿言心疼：“疼痛转让符还没画好吗？” 沈望舒摇了摇头：“试了，疼痛不会转移，只会通感。” “通感？”顾卿言问：“那别人心里想什么？是不是也能知道？” 沈望舒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顾卿言：“你这想法，有点邪教。” 顾卿言：“……” 第182章 如果天上有仙女，那一定是他老婆 沈望舒坐在那，看着顾卿言从冰箱里拿出包好的菜，然后放在微波炉里。 这些都是家里营养师专门给沈望舒煮的。 只不过煮好后，她还在睡觉。 “叮”的一声响起，香气四溢。 顾卿言端到沈望舒面前：“来尝尝本大厨煮的预制菜。” 沈望舒心情本来还有些不好的，听到这句话，轻笑了一声。 她假装不满：“你让我吃预制菜，我要发视频造谣你，标题我都想好了，怀孕大半夜的饿了，让老公起来煮个面条，老公却让我吃预制菜。” 顾卿言轻笑：“那你可得好好拍拍这些预制菜，看看网友站你这边，还是站我这边。” 沈望舒挑眉：“那我继续造谣。” “造吧，我看看文案行不行，给你做个参考。” 沈望舒想了想，说：“大叔太爱我了，凌晨四点还给我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我肚子都胖得有两个西瓜这么大了。” 顾卿言的重点却在：“大叔？我？” 沈望舒点头：“嗯。” 顾卿言毫不客气地捏了捏沈望舒的脸蛋：“你啊，少看点小说。” 沈望舒反驳道：“我没看。” “那我书房里那些大叔狠狠爱，大叔夜夜宠的小说是谁的？” 沈望舒理直气壮：“书店老板送的！” 好久之前，给一个要拆迁的快递员抓了只鬼。 然后快递员以为她喜欢看小说，就跟书店老板混熟了，时不时就送一些小说来鬼屋。 各种各样类型的都有。 不过沈望舒没什么时间看，倒是鬼屋那些鬼，看得可起劲了。 昨天讨论这个霸总阴郁男鬼类型，将女主囚禁酱酱酿酿巴拉巴拉。 今天讨论纯爱，喜欢了十几年都不敢告白。 各种暧昧极限拉扯令人抓心挠肺，偏偏只有上册还没下册。 要不是鬼屋有严厉禁止，这些鬼估计还会跑到作者那托梦，让她快更新。 托那位拆迁的快递员，现在鬼屋有看不完的小说。 有时候沈望舒走的时候，还会有一些鬼将书塞给她，说这个好看，这个好看，里面未删减车很香。 沈望舒一想到这个，她连忙抬头，看向顾卿言：“你看了？” 她在心里祈祷。 希望他没有看。 但是沈望舒的祈祷没用，顾卿言毫不留情说道：“看了。” 他将菜全都端上桌后，坐在沈望舒对面：“里面一些地方不太可能实现，不过如果你以后有想法，我可以配合。” 沈望舒：“？？？” 顾卿言说：“潜水的地方就不行了，海水太脏了，容易感染。” 沈望舒：“？？？” 顾卿言又说：“在高楼的落地窗也不行，现在望远镜能看很远，我比较传统，不喜欢被围观。” 沈望舒：“你这是看了多少？” “都看完了，还有啊。”顾卿言继续跟老师般点评，“在野外，野外那种地方……” 沈望舒连忙制止住顾卿言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是小说，小说！” 顾卿言看沈望舒有些炸毛的样子，顺了顺她的毛，笑着说：“我以为你是想学习，以后再实践。” 沈望舒唇角上扬，在顾卿言耳边说道：“我可没想从那里学习，再说了，顾老师，你身为传道授业者，这个不会教？” 顾卿言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等你卸货了，我要好好教教你。” 沈望舒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眼神有些落寞，她需要先活下来。 等她吃完饭后，龙平莹和顾正德两人才起床。 “奶奶早。” “奶奶早。” 龙平莹看见沈望舒，到了孕后期，这肚子真是一天一个样。 不过她似乎忘了，她不是每天都能见得到沈望舒。 龙平莹看着沈望舒：“望舒啊，有没有兴趣，去拍个照。” “你看啊，别家的女孩子，结婚有婚纱照，你跟卿言现在婚纱照也还没有。” “别家的女孩子还有孕妇照，你看要不要也拍一下？” 沈望舒还没说话，顾卿言就在一旁说道：“拍，我也去。” 昨晚望舒说生孩子是鬼门关，他相信他这辈子积德行善，望舒会没事的，孩子也会没事的。 甚至顾卿言还想看看婚纱。 龙平莹骂道：“现在看，早干什么去了？” 顾卿言是无辜的，他又不是不想拍，连结婚证都是他上赶着去领的。 再说了，前期的时候，某位孕妇比他还忙，连回家都得他催，到最后还被嫌弃了。 沈望舒笑：“拍么？” 顾卿言：“拍。” 她指着自己肚子：“会不会不好看？” “不会，你什么样子都好看。” 龙平莹在一旁听到牙酸，究竟是什么让一个木头变得这么会说话，是爱。 于是玄月今天在拍照。 玄月二号，扛起了直播。 顾卿言正在等待沈望舒换衣服。 他听到手机传来叮的一声，想起上次自己在广大网友面前丢的脸，他头皮发麻。 也就麻了那么一秒，下一秒，他眼神瞬间亮起。 沈望舒现在直播，是要官宣了吗？ 不不不。 顾卿言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望舒还是玄月的人设，怎么可能官宣，要官宣早就官宣了。 他点开手机，果然，是沈玉宸在直播。 虽然是猜想到了，但顾卿言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遗憾。 帘幕拉开。 顾卿言看着站在光下的沈望舒，视线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如果天上有仙女，那一定是他老婆。 不接受任何反驳。 另一边。 沈玉宸带着设备，进入国家研究院。 沈玉宸：“今天不见鬼，带你们见见科学。” 【起猛了，有一天我在玄学的直播间看见了科学院。】 【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哈哈哈。】 【玄月二号身份好牛皮啊，直接瞳孔扫描进入，话说，最近玄月是要提拔新人了吗？都将直播交给玄月二号。】 沈玉宸正好看到这条弹幕：“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玄月为什么不直播了。” 【嘿嘿嘿，我知道。】 【戚如南：嘿嘿嘿，我也知道。】 【今天果然起猛了，都没看见戚总的打赏。】 【戚如南打赏超级至尊火箭x99】 【得，我戚总威武。】 【说个题外话，最近江总在给玄月建造功德庙，为什么金身是女性？玄月不是男的吗？难道是为玄月二号造势？】 第183章 遗书 沈玉宸没看弹幕，他进入研究院。 偌大的空间里，有着一个大型仪器，极具赛博朋克。 旁边还放着一面墙的礼盒。 两极分化的观感。 沈玉宸介绍：“这是定向传送机。” “上次送给你们的是定向编号钞票，是玄月师父测试所用，测试成果完美，才有了这台定向传送机。” “你们可以在弹幕上报上地址，我随机投放。” “接收你们的盲盒吧。” 【世界果然发展到我想象不出的样子，我才是乡巴佬吧。】 【呜呜呜，当玄月的粉丝真好，还有小礼盒，请投放到XX区XX路XX街。】 【天啊，我是快递员，如果这个大规模生产的话，我真要失业了。】 【想多了，我感觉成本会很高，不太可能会大规模生产。】 沈玉宸念着弹幕上的地址，然后在屏幕上定位，再将礼盒投放。 他好心疼。 “这个传送一次，花费巨高，是我画一个月的符箓都赚不到的数。” 【听出来了，玄月二号比较心疼钱。】 【这个能传送礼盒，能传送人吗？我很需要，我不想每天通勤两个小时。】 【我也需要，请在我的学校跟我的床定向，我想一放学就能奔向我的床。】 【戚如南：看我，看我，我投资，我对这个项目很好奇。】 【戚总，你有钱请捐给山区，还有好多人连饭都吃不饱。】 【戚如南：你捐一万，我捐一亿，来！】 【戚总威武！】 这边沈玉宸在直播。 沈望舒这边和顾卿言待在书房里。 顾卿言现在将工作搬到了家里，非必要出席的，他全部都拒绝了。 两人各占一半书桌。 原先的那个书桌太小了，后面换了一个。 沈望舒摊开一份宣纸，手持毛笔，她看着顾卿言，久久都没有在纸上落下一笔。 顾卿言笑：“我脸上有花吗？” 沈望舒嗯了声：“顾卿言，你真好看。” 顾卿言正在签自己的名字，听到这句话，其中一撇又重又歪。 他推了推眼镜，将笔放下：“望舒，我不介意白日宣、淫。” 沈望舒想到自己兑现的福利，她没好气地开口：“我介意！” 她起身，朝着顾卿言走了过去，一脚就踩上他的凳子，指着红了一大片的大腿根。 “你看。” 顾卿言吹吹：“对不起，下次……” “嗯？” 顾卿言笑：“下次换个地方。” “啊啊啊，顾卿言，我讨厌你。” 顾卿言轻笑，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哄着：“是我不知轻重了。” 当时浴室雾气大，望舒也十分配合，予取予求。 顾卿言：“对不起，下次尽量控制时间，好么？” 沈望舒冷哼：“我不信，你没有一次是控制时间的。” 顾卿言看她生气的模样，浅笑着：“辛苦老婆了。” 沈望舒每次嘴上都说，让他控制一下时间，但每次都会配合他，生怕小顾卿言不用会坏。 顾卿言一开始是乐在其中，完事后看见沈望舒累到睡着，他又愧疚感满满。 但如果还有下次，他肯定重蹈覆辙。 愧疚归愧疚，享受还是要享受的。 沈望舒在宣纸上涂涂画画：“老骷髅画画很好看，可我不会画，我只是会画这个。” 顾卿言看着宣纸上的王八，旁边还有个蛋，他迟疑道：“望舒，这是在骂谁呀？” 沈望舒从他腿上离开，拿走了纸笔：“谁对号入座就骂谁。” 顾卿言厚颜无耻：“那一定不是骂我，毕竟前几分钟你还夸我。”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终止了两人的玩闹。 顾卿言接起电话。 沈望舒也在宣纸上落下笔触。 等顾卿言打完电话后，朝着沈望舒这边看了一眼，就见她正在练字。 他收回了目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做自己的事。 同一时空的传送机运行稳定，他想试试时空穿梭机。 鬼屋还有直播平台，以及总商会等各处的盈利，全都投了进去，当然，这事是跟龙怀梦一起拍板的。 沈望舒重新换了一张宣纸。 这次，她写下——卿言，见信如面。 沈望舒写完后，将这张宣纸，叠好，放进了信封里，见顾卿言还在忙。 她说：“我要出去一趟。” 顾卿言看着她的动作，问了句：“我开车送你？” “不了，我约了个人，准备送个东西。”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什么时候回来？” 沈望舒跟谁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沈望舒说：“看情况吧。” 眼看顾卿言准备唠唠叨叨，沈望舒连忙说：“会在门禁之前回来，行了吧。” 顾卿言：“……” 沈望舒将司雪约了出来。 两人靠窗坐着，沈望舒面前放了一份甜品，司雪面前放了一份拿铁。 司雪很紧张。 她紧张到手都出汗了。 沈望舒笑道：“别紧张。” 不可能不紧张，她现在紧张死了。 沈望舒说：“拿出你第一次见我的气势。” 司雪听到这话，欲哭无泪，她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沈望舒：“没怪你，你认不出我正常。” 司雪抓着自己的衣服：“玄……不是，……师……师母，灵鹤门解散了，谢谢您让我们跟着策哥。” 刘策手里负责的案件，还有很多是从鬼屋里来的。 沈望舒说：“不客气，这个送给你。” 她给了司雪一本符箓本，上面都是符箓的画法以及她画的符箓，旁边还有备注。 沈望舒说：“玉宸灵力没你高，画符对他来说比较困难。” 最主要的是，上一本给沈玉宸的，他到现在都还没画完全。 司雪很惊喜，没想到自己也有玄月给的作业。 太好了。 天知道以前看见沈玉宸画作业，她多么的羡慕。 现在她也可以跟沈玉宸炫耀了。 然而沈望舒的下一句话，将她的欣喜瞬间泼了个冷水，将她从头泼到了脚。 整个人像是掉入了冰窟里。 沈望舒说：“我这里还有一封信，如果我哪天不小心死了，你把这封信交给顾卿言。” 第184章 摊牌 她愣怔地坐在那，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眼里透着恐惧和无助。 她摇了摇头：“不行，不可以，你不会死的。” 沈望舒轻笑：“你看得见捆住我的那些黑气吗？” 司雪都要哭了。 她第一次见到沈望舒，就看出她是个倒霉人，还是个早逝的命，看样子活不过一年。 如果当时知道沈望舒就是玄月，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 司雪说声音都带着哭腔：“可是上次你跟我换护身玉的时候，你那些黑气里还有一线生机啊，我不会看错的。” 沈望舒问：“那现在呢？” 司雪看着沈望舒身上浑身漆黑的气运，比上次多了些白金色，并且这些白金色的气运有在变多。 司雪将实话小声说了出来：“我之前以为是玄月帮你改了命，没想到你就是……” “但确确实实是有在变好啊，等这些白金色全部覆盖，就能改变你的命运了。” 沈望舒轻笑一声：“我知道，但是我肚子等不了。” 时间太短了。 司雪直接就哭了，声音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这么厉害，一定会知道办法的。” 沈望舒说：“我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疼，会流血。” 司雪还是不愿面对：“可是人定胜天啊，实在不行，你跟阎王爷商量商量，让他不要收了你。” 沈望舒被司雪逗笑了。 要收她的可不是阎王爷。 她们坐在甜品店里。 旁边还有别的顾客。 听到她们的对话。 一个女孩朝着沈望舒走了过来，她有些紧张：“你好，生孩子不要焦虑，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没事，我这里有个从鬼屋求来的护身符，我送给你吧。” 沈望舒看着这张护身符，出自她的手，又经过她的信徒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 有种说不出的心情。 她收了起来：“谢谢，你会好运的。” “好的，不用紧张哦，相信医生，你这么漂亮，生出的宝宝也一定很可爱的。” 沈望舒优雅应道：“谢谢。” 司雪在一旁拿纸巾擦着眼泪。 呜呜呜，好感动。 那个女孩跟沈望舒挥了挥手，然后回到了自己男朋友身边。 他们桌子上还放着手机，手机上是玄月的直播间。 男生在弹幕上输入自己的地址，秉承着让女盆友开心的念头，他说：“人这么多，抢不到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再跟你去一次鬼屋。” 女孩摇了摇头：“算了吧，鬼屋收费有些高，你上次跟我去了后，你舍友说你连续接了好几个家教赚钱，还在宿舍累到晕倒。” 男生满眼温柔：“没事的，只要你开心，我都可以陪，而且钱赚来就是花的，人生在世就那么三万天，除去睡觉都剩不了多少，开心就好。” “再说了，你给我送生日礼物的时候，不也一样做兼职存了好几个月的钱。” 女孩幸福地搂着男生的胳膊：“我今天好开心呀。” 然后他们听到直播间里传来玄月二号的声音。 ——恭喜这位小鱼，你的盲盒正在路上，注意查收。 女孩惊喜问：“小鱼，是我吗？” 男孩摇了摇头，眼里也带着期盼，说出去的话却沉稳得多：“是你的话锦上添花，不是你的话，那也没关系。” “嗯。” 下一秒，他们桌子上凭空出现一个礼盒。 女孩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用力摇晃着男朋友的胳膊，激动到近乎失语。 男孩也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仿佛自己在做梦。 两人怀揣着激动的心打开礼盒，然后就看见，他们高价买的护身符又回来了，还变成了两张，还有其他小礼品。 女孩更激动了，她回头看着沈望舒的地方，却见那两位女孩离开了甜品店，只有门口的风铃在响。 司雪跟在沈望舒身后，手里拿着信封，鼻子都哭红了。 沈望舒浅笑：“我都不哭，你哭什么。” 司雪还是哭，她说：“我没想哭，但是控制不住，呜呜呜，你告诉我地府怎么去，我跟阎王爷谈个商量，我可以死后给他签上百年合同，求他不收你。” 沈望舒觉得司雪这个小女孩真有趣：“好了，也许那天我还活着，这样信就可以不用给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帮我好好保管，可以么？” 司雪呜呜呜点头，她还要再说点什么。 刘策就打电话过来了：“司雪，你去哪了？来活了，快回来，忙不过来了。” 沈望舒：“去吧。” 司雪看着沈望舒。 “我不用你陪，你顾老师还在家里等我呢。” 司雪这才依依不舍跟沈望舒挥手告别，然后将信放好，飞快地朝着目的地跑。 刘策那里确实忙，接到过的任务也比他们灵鹤门接到的更棘手。 沈望舒一直感觉有源源不断的功德落在自己身上，这些都是鬼屋还有ME等各位的帮忙。 世人只知道玄月。 却不知道玄月身后有一群庞大的群体，替她处理各种各样的事。 她是幸运的。 沈望舒没有回去。 她在深山里找到了老骷髅。 这里是一处龙脉。 适合小蛇的修炼。 这一群动物不似动物，骨架不似骨架的东西，全都蹲守在这个地方。 沈望舒的突然出现，吓到老骷髅一脚踩空，直接摔入了瀑布之下。 等老骷髅爬起的时候，他的骨架里还框住了一条鱼。 他兴奋地跟沈望舒说：“小望舒，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我给你抓了鱼，这种野味肯定好吃。” “对了，要不就地烤鱼吧，这里风景优美，适合野炊。” 沈望舒冷笑：“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老骷髅耍赖：“这适合你们人类的规则，我又不是人类，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能抓到我，把我带回去，怕的绝对不会是我。” 沈望舒打断了老骷髅的话：“我看见你了。” 老骷髅耸肩笑：“我就在这啊，你肯定看见了。” 沈望舒说：“我看见你偷看山贼要对女子行苟且之事，还对从天而降行侠仗义的仙女X骚扰。” 第185章 爹 沈望舒：“……” 鱼甩了个尾，重新入水。 沈望舒的脾气，跟溅起的水花一样，炸了。 她皱眉：“重点难道不是你骚扰？还有，小白就是你的，我看到了，你就说，它是不是把我记忆吃了。” 老骷髅无辜地挠了挠自己的头骨：“小望舒啊，我没脑子啊，真不记得了。” 沈望舒拳头紧握，她生气了。 老骷髅厚颜无耻又问：“我好看吗？” 沈望舒不想说话。 老骷髅折了一些草，手指骨灵巧地编织着，他说：“应该是好看的吧，小爷我当年很多人喜欢的。” 沈望舒：“呵，那个被你骚扰的肯定不喜欢。” 明明没有心，老骷髅却按住自己的胸口上的骨架，手指骨颤颤巍巍：“小望舒，不可言语攻击。” 沈望舒冷哼。 老骷髅将用草编织成的蚂蚱，放在了沈望舒的手上：“不要生气，我不是不告诉你，是记得的太少了。” 沈望舒：“要我不生气，很简单，把你记得的都说出来。” 老骷髅迟疑：“你真想知道？” “说！” “让我想想。”老骷髅扣着他的手指骨，“我认识一个人，见到我提剑就砍，可凶了， 对付妖物更凶。” “不过她有点笨，追小白还掉进了陷阱里，然后从陷阱里捡到一只小狗妖。” “小狗妖刚刚出生，旁边还有死掉的大狗妖。” “小白说，大狗妖身上都是陷阱扎出的血窟窿，一边落泪，一边跪地将小狗妖托付。” “对付妖物这么凶残的人，居然将那只小狗妖给捡了回去。” “不过她家有一群老古板，不许她做这个，不许她做那个，捡回来的小狗妖也不能养， 眼睛都没睁开的小狗妖，就让她杀掉。” “我不过就是去寻了棵灵草，就被赖上了。” “被赖上也就算了，回去还跟那群老古板撒谎，说是我抢走了那只小狗妖，时不时就找我决斗，可恶。” “一个被老古板教大的人，居然夜闯我的卧房，口口声声说要跟我决斗，转头就拿着灵植去喂狗。” “夜闯一次也就算了，还接二连三夜闯，败坏我名声。” 老骷髅又编织了一只蜻蜓，他将蜻蜓继续放在沈望舒手里。 接着说：“你就说可恶不可恶？” 沈望舒：“……” 老骷髅非要沈望舒做个青天大老爷，对此事做个判定。 沈望舒幽幽地开口：“你还有名声？” “我怎么就没有了，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有了她，见到我的都说我被看上了，实属过分！” 沈望舒：“你别想多了，她就是来喂阿黄的。” 老骷髅老幽怨了：“来喂就喂啊，非得大半夜的来。” 沈望舒：“可能是偷偷溜出来的，毕竟她家有一群老古板呢。” 老骷髅恍然大悟：“你说得也有点道理。” 沈望舒问：“然后呢？” “啊，我想想啊。”老骷髅抬头望天，“有了一只小狗妖，就有第二只小羊羔，什么小狐狸啊，小熊的妖幼崽全部都给送了过来。” “还有一只凤凰蛋，连鲛人幼崽都给送了过来。” “开了灵智的不多，像阿黄小白那种更少，但我感觉，阿黄养到现在，多半是吃了太多灵植，不然它也是傻的。” “有一天晚上，她又来了，带着好些灵植，都是好东西，别人想要都没有，全都喂给了一只吃肉的小狗妖。” “她要走的时候，玉簪断裂，那是上好的法器，法器断裂不是好事。” “再然后啊，我就很久没有看见她了，久到阿黄都不记得她了，你就说阿黄是不是蠢的。” 再次见到她，是很久很久之后了。 老骷髅也记不得有多久，他只知道，萌萌哒的小狗妖，渐渐长大，越长越丑，越长越难看。 他带出去，还被旁人笑话。 “公子，一定是阿黄随你，所以才长得如此这般。” 他当时的回答，嗤之以鼻：“又不是我生的，随什么随？” “可怜哦，一定是公子惹恼了那位，所以她才会这么久都不出现。” 他回：“与我何干？” “公子，你就服个软，你看少吃了这么多灵植，阿黄才会长成这样。” 他怼：“难道我是缺它灵兽肉了？你问问它，它是乐意吃草，还是吃肉。” 丑丑的大狗趴在地上：“汪。” 她们说：“一定是公子你弄坏了她的玉簪，所以她生气了。” 他反驳：“本公子没碰过！” 她们掩唇笑：“我们懂，都懂，公子，服个软吧，不然阿黄多可怜。” “它可怜个屁。” 再然后，他还是搜罗各种材料，重新打造了一支法器，外观如玉簪，随主人心意变化形态。 刚造好的当晚，她出现了。 开心时候会笑得傻乎乎，凶起来的时候恶兽横尸遍野。 当晚，她沉默地喂了灵植。 也不说话，就坐在那，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十分有距离，跟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一样。 他好心好意走了过去，想着询问一下近况，然后在他猝不及防时，取了他的心头血。 好疼啊。 无人能近他身的功力，变成一推就倒的废物。 “白濉，今日取你心头血，来日我再还你。” 心头血能用什么还？ 再然后，那些让她不能做这，不能做那的老古板们，全部都死了。 沈望舒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老骷髅说下一句话。 她问：“然后呢？很久没见她之后，然后呢？” 老骷髅轻声开口：“然后啊，送了这么多妖兽幼崽给我，连人类幼崽也送了一个给我。” “她欠了我一样东西，然后用这个人类幼崽给顶替了，说是还给我的。” 老骷髅谴责：“真是过分。” 他又将编好的带花草环，戴在了沈望舒的头上：“可惜我现在手里什么也没有，不然我也给你做个法器。” 沈望舒低着头，耳边是瀑布的流水声，视线之处还能看见正在搬东西的蚂蚁。 老骷髅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过了一会。 沈望舒开口道：“爹。” 第186章 就是很后悔 唉。 他做梦都想梦见小望舒喊他爹。 那个软萌萌的小娃娃，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娃娃，被他送走的时候，连话都还不会说。 找到的时候，被厉鬼欺负得惨兮兮的。 一双眼睛充满了恨，谁都恨，他花了好长时间，才让她放下芥蒂。 如果这个时候来一句：小望舒啊，我是你爹爹。 那会发生什么。 他不敢赌。 现在这一声，估计也是他幻听了。 呜呜呜。 他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小望舒喊他一声爹。 沈望舒起身：“我回去了。” 老骷髅点了点头：“路上慢点，不要生气，我再努力想想，然后再告诉你，好吗？” 沈望舒没应，她闪现回去。 她生气了，好不容易喊一声，那架老骨头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生气。 于是顾卿言正在办公，就听到楼下传来的巨大动静，跟山崩地裂般。 他连忙走到阳台处，就见沈望舒面前的墙壁，塌了一墙。 沈望舒站在那，抬头往上看，可怜巴巴哭着喊道：“呜呜呜，顾卿言，好可怕，我碰一下它就倒了。” 另一边。 老骷髅也哭。 哭得惨兮兮了。 “呜呜呜，我幻听了，我听到小望舒喊我爹了，真好听啊，呜呜呜。” 老骷髅擦着他那不存在的眼泪。 阿黄咬着一条鱼，从水里潜了上来，小蛇卷在大树上，金黄的竖瞳懒懒地看了一眼老骷髅。 阿黄吐出嘴里的鱼，说道：“这只臭虫说，主人确实喊了你爹。” 小蛇尾巴一卷，阿黄被重新卷入了水里。 “你就是臭虫，如果没有你，主人最爱我了，臭虫，臭臭臭虫。” 一蛇一狗打了起来。 小蛇体型庞大，阿黄则跟跳蚤似的上蹿下跳。 谁也奈何不了谁。 老骷髅上前，拎起阿黄，另一只手骨架捏住小蛇的牙根。 小蛇竖瞳都变圆了，它最怕的就是小猫和这只骨架了。 一个会变大，真咬七寸的那种。 一个是真会折断它的牙齿，在鬼屋的时候，这人骨架就喜欢折磨它，牙齿是真会掰断的那种。 偏偏它奈何不了，这人骨架刀枪不入，连注入毒素都没地方。 老骷髅激动问：“小望舒真喊我爹了？” 小蛇纯良地看着老骷髅，连忙点头，生怕点慢了，它的牙齿就被掰断了。 但是它低估了老骷髅的力量，这一点头，老骷髅的手指骨没动，它的牙齿顺着它点头的动作，直接断了。 …… …… …… 乌鸦飞过。 哇—— 哇—— 哇—— 像是在取笑。 小蛇瞳孔更浑圆了，变得雾蒙蒙的，尾巴一卷，朝着水里游去。 阿黄：“哈哈哈哈哈哈，这只臭虫居然哭了。” 下一秒，老骷髅朝着阿黄的脑袋来了一拳。 因为老骷髅也哭了。 “呜呜呜，我真该死啊，我怎么就没应一声啊？真该死啊，真该死啊。” 阿黄不解风情：“你已经死了。” 脑袋又重重挨了一拳。 阿黄不再说话，躲得远远的。 老骷髅暗自伤神，一边后悔，一边将自己骂了个遍。 阿黄又多嘴道：“你去跟主人道歉啊。” 老骷髅更幽怨了，紫微星身边的气运，是他能靠近的吗？ 克制世间一切邪祟。 顾卿言给沈望舒擦药，他看着她手指骨上的红肿，心疼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望舒只是红着眼睛：“顾卿言，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这涉及到了顾卿言的知识盲区，他绞尽脑汁：“从前。” “有个小朋友，吃太饱了，然后指着自己的肚子，跟他的家人说，我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 沈望舒没被逗笑，她问：“顾凌云？” 顾卿言点了点头，看着沈望舒没有笑意的脸，他又说了一个：“又有一个小朋友，抓了一只蚂蚁，一只甲虫，说桃园三结义，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然后那只蚂蚁被他不小心踩死了，他哭着说，他要死了。” 沈望舒还是没笑：“沈玉宸？” 顾卿言幽幽地看着沈望舒：“你怎么一猜一个准？” 沈望舒看着顾卿言：“那你呢？” 顾卿言他很用力想，然后摇了摇头：“我没有。” 奶奶一直说他小大人，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顾卿言没有点亮讲笑话的技能，他不再折磨自己，也不折磨沈望舒，他说：“望舒，你出去见了谁？” 沈望舒反问：“如果我不说呢？你会去查吗？” 顾卿言是绝对尊重沈望舒的，但是涉及到了她的心情，让她不开心的事或人，他都想要知道。 所以他点了点头：“会。” 沈望舒哦了声：“跟司雪喝了一杯茶，然后见了我爹。” 顾卿言手一抖，人也不镇定了。 他是知道沈望舒养父母的事，但是他们一家，死的死，疯的疯。 哪里又冒出一个爹出来？ 完了完了完了。 他娶了人家的女儿，连一声告知都没有，都说要三聘六礼，他这是省了多少步骤。 顾卿言小声问道：“我能见见老丈人吗？” 上次就有条人鱼是沈望舒的娘家人。 他的小妻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 沈望舒摇了摇头：“你们不可能见的。” 短短几个字，像是晴天霹雳劈在了顾卿言的身上，他问：“为什么不可能见，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所以老丈人不愿意见我？” “不是。”沈望舒解释，“跟不让你去鬼屋一个道理。” 顾卿言只能去ME，鬼屋那种地方，去一次，里面的鬼都要阴气大伤。 顾卿言问道：“不能见，隔着网络总是可以的吧。” 沈望舒：“可以是可以，但我不想见他。” 顾卿言：“我见就行了。” 在顾卿言的强烈要求下，沈望舒让沈玉宸去处理老骷髅那边的事。 于是当天晚上。 顾卿言身着正装，随时待命。 时不时还看一下自己的领口，又整理一下衣服，出席过各种会议，见识过各种人类，都没有这一刻这么紧张。 明明还是隔着网络。 等看见屏幕里出现的一个人骨架后，顾卿言瞬间就想起，曾经公关团队，处理过一个人骨架偷衣服的视频。 第187章 这是我们相爱的证明 找小望舒的时候，见到他那会，老得不像话。 老骷髅是嫌弃的，越看顾卿言，就越觉得不顺眼，哪哪哪都不顺眼。 顾卿言毕恭毕敬：“您好。” 老骷髅冷哼一声。 顾卿言从沈望舒作为切入口：“望舒今天出去，回来后很生气，把一面墙给弄倒了。” 老骷髅连忙问：“受伤了吗？” 顾卿言点了点头：“手都肿起来了。” 老骷髅一听，更懊悔了。 但他脸上都是骨头，顾卿言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顾卿言接着说：“已经上药了，还给她讲了几个笑话。” 他起身，将镜头对准沈望舒的画符区域，介绍道：“这是望舒平常画符的地方。” 老骷髅问：“另一半桌子上放着的是什么？” 顾卿言：“是我的东西。” “你连一张桌子都买不起吗？还要小望舒跟你挤同一张桌子？” 顾卿言：“……” “这个房间怎么这么小？就不能给望舒单独配一间吗？一点隐私都没有。” “还是说小望舒不配拥有一间书房？” 顾卿言解释：“不是的，这是我们关系亲密，相爱的证明。” 老骷髅：“……” 老骷髅：“算了，平常小望舒吃什么啊？” 顾卿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下了楼，对着厨房区域，给老骷髅介绍。 这些食材有些本地没有，需要当天空运回来，而且都是对孕妇好的食材。 顾卿言觉得这一点肯定不能被挑出错来。 然后。 顾卿言听到了他老丈人极其嫌弃的语气：“一株灵植都没有。” 顾卿言深吸一口气：“或许您可以告诉我哪里有，我可以去找回来。” 老骷髅说：“没有了，所有灵植，所有灵兽都没了，都化成了灰烬，小望舒在吗？” 顾卿言说道：“在休息。” “睡着了么？” 顾卿言老老实实回答：“不清楚。” 老骷髅说：“小望舒耳力很好，她睡着的时候，你说话小声点。” “她总是说小白吃了她的记忆，其实没有的，但是小白吃过你的记忆。” 顾卿言震惊。 老骷髅纠正道：“也不算是你的记忆，怎么说呢，是你，但又不是你。” 顾卿言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不过出现了一些意外，小白吞噬的记忆跟我的血肉一样，没了。” “或许可以问问小水，小水应该还能画出来。” 老骷髅说累了，起身扭动自己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是老古董了，对现代产物不是很好奇，所以直接走了，视频也没关。 顾卿言还在沉思，沈玉宸一张大脸就出现在了屏幕上：“师父，他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顾卿言嗯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关了视频。 他回房，就看见沈望舒坐在那，也没睡，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一脸深思。 顾卿言问：“都听到了？” 沈望舒点了点头，小白是吃不了顾卿言的记忆，除非是顾卿言自己答应，那么，吃掉的是上辈子那个顾卿言的记忆？ 沈望舒朝着顾卿言伸出手。 顾卿言将手放在她的掌心上。 沈望舒说：“我有一个地方，需要力量才能打开，但是没了力量，我打不开，如果进去了，也会出不来。” 顾卿言却问：“你在那里待过很长的时间吗？” 他曾经怀疑，这个世界重组过，也怀疑，沈望舒死过一次。 沈望舒也没瞒着顾卿言：“嗯，很长很长时间，我去问问小水，现在的力量可以维持一两天吧，这一两天我看情况再出来，你别担心。” 顾卿言看着沈望舒的肚子：“不能带我进去的话，你可以带上玉宸，司雪也可以。” “不用了，那是我的地方。” 沈望舒打开异界入口，往日里蜂蛹着喊主人，好香，好香的厉鬼，全都躲得远远的。 因为有顾卿言在。 顾卿言看着沈望舒进入一个黑洞似的入口，他用力抓了一下沈望舒的手，然后又放开。 “我等你。” 直至黑洞消失，顾卿言才从保险柜里，拿出那封信。 信件被灼烧过，一些字词不太完整。 顾卿言拨通了一个电话：“司雪。” 司雪正忙着抓凶宅里的厉鬼，将几只厉鬼全都捆成了一团，这才接起顾卿言的电话：“顾老师。” 顾卿言开门见山：“望舒给了你一封信。” 司雪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了地上，她假装镇定说：“没，没有啊。” 顾卿言说：“你爷爷曾经跟望舒一起吃过一顿饭，后来，他老人家说，透露天机的人，命都短。” 司雪反驳：“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顾卿言：“那就是有这回事。” 司雪跺了跺脚：“哎呀，顾老师，你有什么直接问玄月师父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雪完全可以说那封信是任务，或是符箓，但她无法撒谎。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 顾卿言说：“司雪，望舒有事情瞒着我。” 他看着手中的信：“有人说，我和望舒的孩子，会在生产当天身亡。” 司雪连忙呸呸呸：“不会，绝对不会。” “嗯，我也知道不会，但如果她让你在什么时间段，给我交代什么，我希望你能现在给我，我好做好准备，好么？” 顾卿言也没有强烈要求，但司雪却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司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我想一想。” “嗯。” 将抓来的厉鬼，都统一送回了鬼屋处理，司雪坐在灵园处，这里是鬼屋附近的墓园。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鬼魂。 不少都是对人间还有依恋，想在鬼屋寻份工作，好暂时摆脱投胎。 司雪朝他们问道：“你们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会让你们家人知道吗？” 一个车祸身亡的年轻女性说：“我不知道自己会死，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我成了一滩血，唉，我孩子考了一百分，车里还有我买的蛋糕，她一定很伤心。” 一个老爷爷说：“我死的时候在重症监护病房，医生都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可惜我那些孩子，为了争我的遗产，争得头破血流，我要应聘鬼屋成员，然后好好跟这些不孝子聊聊。” 第188章 记忆球 还有个自杀的孩子，她说：“我妈把她过成这样的生活都怨我，她让我去死，所以我死了，下辈子不想做人了，想当一只猪，吃饱就睡，吃胖就被杀，然后再当猪。” 一个个的回答都五花八门，司雪找不到答案。 她回到鬼屋，看见趴在现金上闭目养神的沈玉宸。 她喊了声：“沈玉宸。” 沈玉宸眼睛都没睁，他嘘了一声：“你不要说话，我正在吸收天地灵气，等我吸好了，一天画十张符。” 司雪拿出手机，操作一番。 沈玉宸听到自己手机传来一声机械声。 您的存钱呗到账十万。 沈玉宸立即从这些现金里抬起头，他拿出面对大客户的姿态。 拖出一张凳子：“坐，你有什么需要咨询的，请尽管问。” 司雪情绪很低落：“如果有一个问题，你知道结局，但是那个结局是很难改变的，你会顺其自然去面对那个结局，还是希望有人陪着你一起面对。” 沈玉宸皱眉看着司雪：“那我问你，你师叔当时的事，如果没有我师母，你们现在估计全都要被夺舍，那你是希望自己顺其自然去面对，还是希望有人陪你一起面对？” 沈玉宸的话，让司雪豁然开朗。 是啊。 当初厉鬼横行，如果没有玄月，那他们将会不是他们。 晕过去的那十几位师弟师妹，好几个醒来后变了个人，现在还在关押中。 有人陪着一起面对，总比独自面对强。 一直压在司雪心里的石头，被沈玉宸轻拿轻放了下来。 她激动地上前，重重地抱了抱沈玉宸：“谢谢你，沈玉宸，我知道怎么做了。” 沈玉宸连忙后退：“你干嘛？我是出家人。” “是是是，吃肉还喜欢穿女装旗袍的出家人。” 司雪挥了挥手，然后将沈望舒的信，快马加鞭地送到了顾卿言的手里。 顾卿言捏着手中的信，是那天沈望舒当着他的面，写好，塞进去的。 他看着司雪：“那天她找你，聊了什么？” 司雪说：“顾老师，你一定要找技术最好的医疗团队，然后要给玄月师父做心理建设的。” “至于聊了什么，如果玄月师父想让你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她，如果她不愿意说，我希望你也不要逼问。” 司雪看着桌子上的那封信：“顾老师，这封信，你会看吗？” 顾卿言应道：“暂时不会。” 司雪担心自己成为背信弃义的小人，她还想再说点什么。 顾卿言却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我会征求她的意见后，再看这封信。” 司雪这才彻底松口气。 等司雪离开后，顾卿言才将两份信，重新放好。 * 沈望舒进了异界。 这里全都是亡者。 小白和小水一直待在这里。 她身上有着浑厚的气运，小鬼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喊：“主人，主人。” 小白慵懒地趴在地上，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小水从湖里游了上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沈望舒摸着小水的鱼鳞：“本来答应你，让你能跟阿黄一样，待在现世里，对不起啊，我没做到。” 小水冰冷的脸颊，朝着沈望舒的手贴了贴。 沈望舒说：“你们是不是还有小羊羔，小狐狸，还有小熊的小伙伴？” 小白本来还在摇晃着尾巴的，听到沈望舒这句话，毛茸茸的脑袋跟着抬了起来。 小白：“喵。” 沈望舒说：“老骷髅说的。” 小白：“喵？” 沈望舒说：“在我的梦里，你是会说话的，为什么现在说不了话？” 小白尾巴尖搭在自己的脑袋下：“喵。” 沈望舒轻笑：“因为吞了不能吞的东西，然后说不出话，我知道你吞了什么，你吞了顾卿言的记忆。” 小白：“喵！” “牙齿碎了，那是因为他不给你吞，你吞的是另一个顾卿言的记忆。” 小白：“喵？” 它身形变大，高到沈望舒只能看见它毛绒绒的肚子。 一些无法消化的光球，从小白的嘴里吐了出来，光球小小的一个，珍珠似的大小，有黑的，也有金色的。 还没重生之前，在异界的时候。 老骷髅为了让她放下对他们的警惕，经常让小白吐出光球，然后在小水的幻境中破开光球。 然后她就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记忆。 有妖怪的，有人类的，甚至连植物的也有。 很有趣。 本来小白是可以消化这些光球的，只是它没了能消化的肉身。 小水看见一个绿色的光球，它指了指那个光球。 沈望舒从一堆光球中，将这个绿色的拿了过去。 小水比划着。 沈望舒破开了光球，然后就在小水的幻境中，看见了自己曾经梦见过的扬景。 群峰浮在云海之上，空中悬着倒流的瀑布。 小白倒豆子似的将光球倒了出来。 一缩小，整只猫扑在了光球上，都要被光球给淹没了。 它也跟着沈望舒看着幻境。 幻境里七彩鸾鸟掠过，无数花田绽放，美轮美奂。 小白：“喵？” 这是一株灵植的记忆。 沈望舒看着小白：“你不是喜欢吃妖么？为什么植物的也吃了？” 小水比划着：“如果小白不吃掉记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它们存在过，不过我没想到，居然还能看见这些，很漂亮吧。” 沈望舒点了点头：“漂亮。” 灵植的记忆很少，千篇一律的扬景。 倒是有一个好看的背影，经常以血浇灌一株灵植。 那株灵植越长越大。 她像是偷偷地在浇灌，来去匆匆。 沈望舒看着那棵植物，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只可惜，这颗光球跟小白的血肉一样，受到了损坏。 记忆不是完整的。 小白张开口，将幻境里的飘散的记忆重新吃掉。 小白：“喵。” 沈望舒回头，看着堆积如山的光球：“以前你怎么不吐这么多？” 第189章 生灵涂炭 沈望舒轻笑一声。 以前在异界的时候，他们不是在被大鬼抓的路上，就是被大鬼抓。 能停歇下来，看看别人的记忆球，属实是难得的娱乐项目。 沈望舒翻找着记忆球。 一边还架起了相机，点开了录像功能。 很多都是老骷髅那个时候的记忆球。 以前有老骷髅挑，现在沈望舒随便看。 这些记忆里，大都是死亡前的恐惧和不甘。 “听说外面有个城，人杀人，人吃人，现在整个城都变成了鬼城，血流成河，也不知是哪方妖兽出山。” “清霜，你又去了什么地方？都说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人间要大乱，大乱。” “师祖，何出此言？” “生灵涂炭，无法挽回，造孽，造孽。” “从今往后，所有人不许踏入人间，特别是你，清霜，从今日起，你闭关在此处。” “上次我捡了一只小兔妖，清霜姐姐说现在已经长到八尺有余了，上回还给我拿了好多兔妖掉的毛，我给织成了垫子，好舒服啊。” “我也有我也有，小鸟妖破壳了，清霜姐姐还给我带了一支羽毛回来，好漂亮的花纹。” “你们发现没有，最近好多大妖被杀，都是在孕期被杀，我们救下来的全都还不足月。” “好像是呀。” “师祖们还不许我们出山，也不知道现在人间如何了。” “清霜姐姐又去摘灵植了，看样子清霜姐姐又要去饲养妖兽幼崽了，不知道这次会给我们带回来什么，也不知道我上次捡回来的狐狸会不会变成人形了。” “清霜姐姐，你去吧，我们给你打掩护。” “不好了，师祖死了。” “死因不详，清霜，你又去了什么地方？为何迟迟归来？是不是又去人间了？跪下。” “天啊，清霜姐姐被打了五十六鞭，皮开肉绽，流出的血万物生长，你们看见了吗？” “清霜姐姐，师父好似变了个人，以前她最疼你了，为何这次把你打得这般重。” “清霜姐姐，今天师父和师叔们接待了一个说来自别处的仙人，真的有仙人吗？为何我看见他们全都身着黑袍，连脸也看不清。” “他们身上没有感觉到灵力，可他们只是拿出一件小物件，咱们的屋舍就化成了废墟，这是什么法力？” “清霜姐姐，我怀疑师父被夺舍了，她那么喜欢灵植的人，却让我们将那些灵植全都拔了，去种一些奇怪的东西。” “清霜姐姐，不仅师父被夺舍了，我甚至怀疑师叔也被夺舍了，她最反对我们下山的，现在却经常让我们下山去猎杀，不管好坏。” “你们都别吵着清霜姐姐了，师叔每天要我放清霜姐姐一碗血过去，上次我看见，师叔将那碗血给喝了。” “不好了，呜呜呜，清霜姐姐，师妹被师叔抓了起来，师叔还在师妹身上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师妹身上都烂了，人却还活着。” “清霜姐姐，师妹死了，师叔说我犯了错，要惩罚我。” “清霜姐姐，死了好多师妹，师叔把她们都关了起来，我们去收尸的时候，发现师妹们死状各异，有抱在一起，融化到分不出血肉。还有浑身长满了奇奇怪怪东西，我，呜呜呜……” “清霜姐姐，你要下山？可你的伤？我知道你放了血，够我用许多天，我只是担心你。” “清霜姐姐回来了，快救师妹。” “清霜姐姐把师父和师叔们都杀了。” “你们看见了吗？师叔们被杀掉的时候，全都变成了那些穿着黑袍，看不清样貌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 “不好了，山上的灵植全部都被他们毁坏了，他们带不走的，全砸了，要不是清霜姐姐发现快，他们还要一把火给烧了。” 这些记忆里。 沈望舒清楚地看见，原本无数花田绽放的仙境，全都变成了生灵涂炭。 下一个记忆球里，同样是生灵涂炭的人间。 “城主，已经查明，有鬼魅入侵，他们擅长夺舍，已经有弟兄被夺舍，然后下达错误的指令，兄弟们都死了。” “城主，外面这是怎么了？为何近日再无灵植送过来？即便是送到手的，也全部都是灵气不足的，家里那些小玩意都没得吃，特别是阿黄，吵着要吃。” “城主，不好了，多了好多穿着黑袍的东西，他们没有实体，非人非鬼魅，抓不到也杀不死。” “这些东西好像自带污染源，走过的地方生灵涂炭，连妖兽也全部变异，原本两只脚的，变成了八只脚。” “守不住，城主，守不住了。” 沈望舒看见变异的妖兽，看见那些黑袍的东西指挥那些变异的妖兽，踏入人间，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这种血雾冲天的景色，让沈望舒看了都心脏不顺。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小白用脑袋拱了拱她的手臂，沈望舒看着小白时，小白嘴里吐出一个充满生机的记忆球。 沈望舒看着这个泛着绿色的光球，她心里有些异样。 小白：“喵。” 沈望舒看见穿着白衣，发间银冠束着三千青丝的俊美男人踏空而来。 她在梦里见到过这个扬景。 但视觉却不是一样。 “白濉，长话短说，这些东西是来抢夺我们所有的一切，我只能把她带出来，我还要回去救师妹们。” 俊美男人伸手接过：“这是谁？怎么长得与你有几分相似？” “白濉，你记得你曾问过我，为何我的血会让万物复苏，因为我是树精生的，她也是我生的。” “你的心头血很好用，多留了一些喂她，如果我没能阻止这一切，你好好护着她，运气好的话，她也能万物回春，运气不好的话，那这个世界就如师祖所说，生灵涂炭，无法挽回。” “我要走了，她交给你了。” “诶，你等等，等等啊。” 记忆戛然而止，沈望舒只能看见一群乌泱泱穿着黑袍的东西，全都在追杀一人。 第190章 顾卿言，我好累 原本那些不敢靠近她的鬼魂，慢慢地全都飘了过来。 “啊，这个人好像是我呀，老奴我一直养着那些小妖兽，可能吃了，吃的多还拉得多，不过都很可爱。” “诶，这个好像也是我。” “哦，我也想起来了，当时还挖了好大一个湖，让这个鲛人幼崽住得舒服一些，但是好像这个鲛人幼崽后面好像变异了。” “是变异了，好好的一条人鱼，变成了鱼头人脚。” 他们围绕着小水，小水一个生气，重新潜入了水里。 “不过小水怎么又变好看了？” “废话，主人身上带着的克制一切邪祟的气运，你当这气运是吃素的么？小水啊，你能变回来，可真太好了，我再也不想看见鱼头人脚的小水，辣眼睛。” “哦哦哦，我又想起来了，小水这个湖泊，好像就是我们挖的。” “废话。” “这个好像是我的球球，它在呼唤我。” “这个好像也是我的。” “可惜了，咱们没有血肉，有球球也没用。” “小白，你当时怎么不多吃一点我们的记忆，现在拿出来看也是挺有趣的，跟看陌生人的回忆似的。” 小白：“喵喵，喵喵喵！喵！” “你这不是为难小白吗，它哪能吃得下这么多。” “唉，可惜了，公子一直想给小白配个种，结果小白媳妇还没找到，咱们的世界就没了。” “别提了，我媳妇死前变异了，被关在这里后，我还要跟她厮杀，我真是……” “别说小白媳妇没找着，咱们公子媳妇也没找着啊。” “是啊，也不知道咱们公子去了什么地方，是不是还活着。” “可不是，公子这么爱干净，没人帮他洗衣服可咋整。” “公子风流倜傥，嘴上经验丰富，实操为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别讲。” “我感觉，像公子这般，搞不好以后看见别人实操，他会很努力去看，这一点，有点像那个骨头。” “闭嘴吧，公子怎么可能是那个老骨头，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有点道理。” “嗯嗯嗯，是有点道理。” “主人，贴贴，你好香呀。” 沈望舒：“……” 沈望舒就坐在那，记忆球也没有继续看，听着空中飘着鬼魂的对话。 等到气运渐渐消耗殆尽。 她一脸苍白从异界出来。 似乎心有灵犀，顾卿言推开了门，他眼神透着担忧。 他也没说什么，径直朝着沈望舒走了过来，然后将她抱住：“你进去有一天了。” 奶奶是问了又问。 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才将奶奶打发走。 沈望舒胃有点难受，太阳穴还抽疼，她靠在顾卿言身上，他身上的浑厚气运，极度滋养她。 “喝点东西吗？” 沈望舒这才看见，房间里都放着不少食物。 要知道，在顾家，房间是绝对不允许吃东西的，就算她是孕妇，格外优待，也仅仅是能在房间吃一些没有味道的食物。 现在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了各种很香的饭菜。 就是冷了。 她看着顾卿言。 顾卿言解释：“奶奶看你待在房间一天了，我只能说你不舒服，在房间吃东西，这不全都送了过来。” 顾卿言还庆幸。 还好空气净化强，不然这些气味，可真不好收扬。 沈望舒这才沙哑着声音说了声：“我好累。” “嗯，看出来了。” 脸上都没有血色。 沈望舒在那些记忆里，看了好多好多残肢碎肉，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以前在异界，大鬼小鬼厮杀得比还凶残，她重生后还能面不改色，甚至还能当下饭菜用。 然后待在顾卿言身边久了，人也娇气了。 现在再看到那些，她只有反胃，只有不舒服。 她抱着顾卿言，轻声道：“顾卿言，我好累。” 顾卿言拍着她的后背：“要睡一觉吗？” 沈望舒摇了摇头：“不想睡，你让我抱一下就好了，我充个电。” 顾卿言吻了吻她的头发丝。 沈望舒抱着他的腰：“顾卿言。” “嗯？” “我感觉好像是在做梦。” “不是梦。” 沈望舒说：“我可能是死掉了，现在的一切都是我死后的梦。” 顾卿言生气地捏了一把她的脸颊：“闭嘴。” 顾卿言说：“如果这是你死后的梦，那我也应该是死了。” 沈望舒立即伸出小手，捂住顾卿言的嘴，她也生气了：“不许这样说，我会生气的。” 顾卿言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望舒撇嘴。 顾卿言说：“要吃点东西吗？吃完后，我想跟你谈谈，好好谈谈！” 最后四个字，顾卿言说得特别重。 沈望舒胃不舒服，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疼的，她也没有吃什么，就喝了一点牛奶。 然后问道：“有什么事？需要好好谈谈？” 顾卿言语重心长：“你先吃饭。” 按照沈望舒的饭量，一天不吃，这天都要塌下来了。 沈望舒没法，只好随便吃了两口。 顾卿言见状，手把手地喂了起来。 这回，轮到沈望舒十分配合。 吃饱喝足，沈望舒又看着顾卿言：“谈什么？” 顾卿言说道：“刚吃饱，消消食，睡个觉，我们再谈谈。” 他越是这样，沈望舒就越是心里没底，按照她对顾卿言的了解，他现在心里肯定是生气的，但他不说。 她很认真地想，然后眉头一皱：“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老骷髅跟你说了什么？” 顾卿言回答：“没有。” 沈望舒又问：“那是我去了太久，让你担心了？但是我进去是时候就跟你说了，我会一两天才回来。” 顾卿言揉了揉沈望舒的头发：“都不是。” 沈望舒不满：“那你说，你不说，我休息不好。” 顾卿言这才认真道：“知道我保险箱的密码吗？” “嗯。” “以前韶华告诉过你，我也告诉过你，你怎么从不打开？” 沈望舒一脸不解。 顾卿言说：“里面有一封，说来自未来我的信。” 第191章 信 但她从来没打开过。 主要是奶奶和韶华变着法子给她买这，买那。 她自身物欲不高，且财还不能过高。 因此顾卿言有多少财产，她是不清楚。 不过别说顾卿言有多少财产，就她自己直播账号上有多少个零，她也不清楚。 沈望舒一边打开保险箱，一边开口道：“像我这种不掌握家里财政大权的，说出去肯定会被吐槽。” 顾卿言则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的生活重心不在于这些身外之物。” 沈望舒打开了保险箱，里面只有整整齐齐地放着的两封信。 其中一封还特别眼熟。 她将那封信拿了出来，看见熟悉蜡封的时候，才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卿言：“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顾卿言挑眉，理直气壮：“我找司雪要的。” 沈望舒将另外一封信拿了出来。 信很陈旧，上面还有残留干涸的血迹，不太完整，像是被火灼烧过，破损了不少。 字体略显凌乱，仿佛是很着急在写出来。 跟顾卿言的字体很像，但却又看起来更稳重，更具个人风格，仿佛能透过这封信，看见一个古板的老人。 敬启： 我是未来的你，在彻底验证玄学存在时，我发现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一儿一女，可惜他们在产后当天就身亡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这辈子从未娶妻，也从未有过女人。 唯一能生孩子的情况下，便只有上太空之前，留下的那些。 只是时年已久，世界混乱，再也无法寻找当年的真相。 五十岁时，研究院来了两个奇怪的东西，干瘦的，木乃伊似的，将研究院所有人都杀了，他们有个名字——鬼曼童。 这个世界，不止一处发生这样的事。 每天都不少人死于非命。 有一种未知生物的物种，他们如强盗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这一生致力于科学研究！ 时至今日，却对这种生物束手无策，他们不怕热武器，甚至连热武器基地，也被他们摧毁。 甚至还有内贼，在迎接那些生物。 家乱，国毁，四处都在死人，无处可逃。 沈望舒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些痛苦的记忆球。 信件下方，被灼烧过。 只有寥寥的几个字。 记忆……研究……世界重…… 灵宠……女…… 我赌上一切，信他…… 时间不够…… 那些被灼烧过的字体，越来越凌乱，仿佛正写着，就面临着危机。 沈望舒看着信上面的那些血迹，呈喷射状。 她心突然绞痛。 一双手从她身后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双肩。 她听到顾卿言的温声安抚：“没事的，上面说五十岁才开始爆发，我现在还不到三十岁，还有二十年，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更何况，现在已经改变了，他没有娶妻，我有你了。” “而且他年过半百才发现鬼曼童的存在，我们现在已经从源头控制了。” “望舒，没事的，一切都会改变的。” 沈望舒将相机递给了顾卿言：“这里都是我在异界里录下来的记忆球，你自己看吧，不过你的记忆球我实在找不到，我对你的气运很敏锐的，但是那些记忆球上都没有。” “让人给我多采购几台相机，全方位的录制，还有充电宝什么的，里面没有充电设施。” 沈望舒尽量多讲一些废话：“还有啊，录制下来的东西，你再派一些可靠的人记录，可能会对这个世界的未来有所帮助。” “让我再想想。” 顾卿言就看着沈望舒，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沈望舒想不到了，她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那封信往身后藏：“我现在有些累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她人还没起身，手腕就被一只大掌抓住。 顾卿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望舒凑上前，亲了一口，她知道，自己这招屡试不爽。 再辅以撒娇使用，绝对好使。 但这次她还没有开口，顾卿言的手指就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沈望舒，信。”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透着威严，他不苟言笑，是沈望舒还没认识他时那副很凶的模样。 沈望舒的泪珠子说掉就掉：“你凶我。” “顾卿言，你凶我。” 这些泪珠子化成无形的手，将顾卿言的心脏揪紧，死死地掐着他的心脏，都要疼到呼吸不畅。 孕妇受孕激素、雌激素的增加，容易影响情绪，导致情绪波动大。 顾卿言想要哄着的，但现在是原则性的问题。 他必须在今天解决这封信。 不然谁知道这小脑袋瓜子整天在想什么东西。 顾卿言缓和一点音量：“我没有凶你。” “你有，你都不笑，你还连名带姓喊我，我好难受，头也难受，鼻子也难受，肚子也难受，哪里都难受，骨头还疼，你还凶我。” 顾卿言退后一步：“好好好，你去休息，但是这个，先给我保管。” 沈望舒藏在身后的信，被他拿走了。 她更哭得不能自己了。 音量也没有控制。 那些看记忆球堆积起来的伤心，全部都抒发了出去。 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啊。 于是被顾卿言用借口哄走的奶奶，半路回来拿个东西，大门都还没迈入，就听到二楼传来沈望舒可怜巴巴的哭声。 龙平莹和顾正德两人，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一人拿着警棍。 一人拿着防爆盾牌。 健步如飞就往二楼跑。 看见顾卿言时，顾正德一警棍，毫不留情就捅了过去。 龙平莹举着防爆盾牌，将沈望舒死死地护在身后。 顾卿言猝不及防间，腰被电到发麻，他极度无语地看着自己的爷爷奶奶：“你们这是干什么？” 龙平莹怒道：“我还说你这是干什么？一整天都把望舒藏在房间里，还支我们出去，你才是想干什么？” 顾卿言捂着自己的腰：“我还能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你不能干什么？那你把望舒弄哭，好好的一个女孩，给你生儿育女就不错了，你还弄哭人家。” 顾卿言看向沈望舒，就见这小没良心的，在那止住了哭，甚至还有点忍不住笑。 第192章 小两口的事，是闹得一个又一个乌龙 又想哭，又想笑，然后笑还没露出来，鼻子又酸了。 龙平莹拿着纸巾擦着沈望舒的眼泪：“别跟他这个木头一般见识，要是他惹你不高兴了，奶奶给你买了套房，咱们出去住，不跟他一起住。” 顾卿言在一旁抗议：“奶奶，有你这样拐走我媳妇的吗？” “那也没有你这样，把人锁起来，不给看，连饭菜还要端房间里，简直不合理。” 龙平莹骂骂咧咧，哄着沈望舒：“咱们别管他，啊。” 沈望舒很感动，她抱着奶奶，又趴在奶奶怀里掉泪珠子。 龙平莹一边拍着沈望舒的后背，一边给她顺气，同时还用眼神瞪着顾卿言。 顾卿言无辜得要死。 现在手里拿着的这封信，就像是烫手芋头。 收起来也不是，还回去也不是。 直到顾韶华大包小包回来，这才打破了家里的僵局。 顾韶华看着所有人都围在大哥的房间里，嫂子眼睛还红肿了，并且奶奶脚边还放着防爆盾牌和警棍。 她不可置信地指着顾卿言，大声喊道：“大哥，你居然打嫂子？” 顾卿言感觉太阳穴被针扎了似的，一抽一抽地疼。 他面无表情：“呵呵。” 沈望舒哭够了，这才替顾卿言挽尊：“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怕生孩子那天出意外，所以写了一封遗……” 顾韶华直接捂住沈望舒的嘴：“呸呸呸，都呸掉，写什么写，都烧了。”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顾卿言手里的那封信上。 龙平莹也点头：“烧了不吉利，粉碎了吧。” 顾正德却在一旁叹气，这都什么事啊。 顾卿言则看着沈望舒：“你的意思呢？”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沈望舒说：“这封信本来就是给你的，你自己看着处理。” “好。”顾卿言收了起来，他将沈望舒从地上扶了起来，“不是累了么？好好休息。” 沈望舒确实累了。 一整天没睡，又哭了这么长时间，头一挨到枕头，秒睡。 顾卿言给她掖了掖被子。 这才看着自己的家人：“开个会吧。” 他们都以为是有关沈望舒生产的会议，却没想到，顾卿言直接拿出了相机。 “都来看看。” 顾韶华还以为会是什么纪录片，却没想到，里面的扬景是她没有见过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卿言，诶？大哥什么时候知道嫂子本事的？ 啊？ 她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顾正德和龙平莹看见这些，则更是灵魂冲击。 好多好多的问题。 “这是哪里？” “这些人都是谁？” “那只白猫又是什么？” “怎么还有人鱼？” “天啊，好多神话中出现的妖怪。” 一开始还有疑问，直到最后，他们看着那些血雾冲天，世界沦为地狱的扬景，纷纷沉默。 顾卿言还是快进过，因为要看完，需要很长时间。 他开门见山：“望舒是玄月。” 顾韶华是知晓这个秘密的，但是她没想到自己那个老古板的大哥也知道。 她一直以为，大哥是那种科学至上的人，居然也会说出嫂子是玄月这事。 倒是龙平莹角度不同：“难怪望舒难受，她还不到20岁啊。” 顾正德摇了摇头，若有所思：“比战争还可怕，战争还能反抗，这简直就是全方位碾压。” 顾卿言又说：“我出生时候，放在我床头上的那封信，你们都见过吧。” 一开始以为恶作剧。 结果查了一圈也没找着放这封信的人，最后还是他父亲帮他放了起来。 经过顾卿言这么一提醒，龙平莹和顾正德这才恍然大悟。 “有点印象。” “不过不太记得上面写了什么。” 顾卿言将那封信拿了出来。 顾韶华还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今天的她，颅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好了，望舒说这封信随我处置，我现在征求你们意见，是烧了？还是粉碎？” 龙平莹：“看。” 顾正德：“看。” 顾韶华：“看啊，都这种情况了，还烧什么烧。” 顾卿言鼻子发出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都给我道歉。” 他被警棍电过的地方，现在还疼。 顾正德拉下老脸：“哎呀，看这事闹得，我那还有药酒，待会我给你拿来。” 顾正德的脚被踹了一脚，不用看也知道是龙平莹踹的，所以他的下一句道歉得干净利落：“对不起。” 龙平莹：“对不起，我们都紧张望舒，你从小就跟老大人一样，其他都好，就是人际关系不咋地，这不是怕你处理不好夫妻关系。” 顾韶华：“大哥，对不起，你在我心里一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刚才是看见防爆盾牌，所以我误会了。” “对不起，大哥，别生气了。” 顾卿言这才颔首：“嗯，收到道歉了，暂时不会原谅你们。” 顾卿言起身，拿起那些东西，准备说走就走。 然后被拦下来了。 “信呢？” 异口同声的三声。 顾卿言似笑非笑：“这是望舒给我的。”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顾韶华说：“爷爷奶奶，你看看你们，我一回来看见那个盾牌，还以为大哥嫌弃嫂子封建迷信，结果这事闹的。” 龙平莹：“这谁知道啊，你大哥把望舒关房间了一天了，前天回来的时候，咱们院里的墙壁还倒了，你大哥什么也不说，我们担心啊。” 顾正德指着那堆盾牌：“就是为了防贼特意准备的盾牌和警棍。” 顾韶华：“你们就不会看监控？” 顾正德幽怨地回答：“你大哥都删了，上哪看。” 得。 这小两口的事，闹得是一个又一个乌龙。 顾韶华问道：“嫂子那事，你们就这样接受了？” 龙平莹拍了拍顾韶华的肩：“不接受不行啊，总统说漏了嘴，但是你大哥跟你嫂子又没说，天天当做不知道，也累。” 顾正德：“嗯，挺累。” “望舒这么小，你20岁的时候还在上大学，回来还得跟奶奶撒娇，唉，哭得这么伤心，心疼死我了，我看饭菜都没怎么吃，你说说，怎么就让一个孕妇背负这么大。” 顾韶华：“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本事不大。” 然后，没人回她了。 这天聊死了。 第193章 生气的老男人，不好哄 当时没注意，后面复盘的时候，顾卿言越想越不对劲。 龙平莹也没有隐瞒，她干笑：“哈哈哈，也不是搬去哪里，就是总统想派人手保护望舒，你又给拒绝了，前几天家里院子还塌了，总统说，让望舒住他那边去。” 顾卿言就知道，上次那人就开始打望舒主意，说他养不起。 “你别着急生气，他一直说服我，说他那边戒备森严，地方也大，不过我给拒绝了，刚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怎么跟菠萝似的，心眼子这么多，专抓我话的漏洞。” 抱怨归抱怨，龙平莹继续说：“我真给拒绝了，但是我又想啊，这事也没问过望舒，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喜欢住得更大一点的地方。” 顾卿言反问道：“奶奶，我是买不起房吗？还是没钱雇佣专业的保镖人员。” “哎呀，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咱们一家都是重中之重，望舒更是食物链顶端，不能有闪失。” 以前就觉得沈望舒经常不着家，没有朋友也不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 直到总统约他们，本以为又是返聘的话术。 没想到总统直接夸起了沈望舒，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龙平莹和顾正德哪里见过他这么夸人，望舒又是自家人，于是他们很谦虚说自家孩子还行，但还达不到这样夸。 然后他们就从外人的口中，听到了自己孙媳妇的种种惊天动地的事迹。 当时龙平莹都是懵的，一度怀疑总统骗他们的。 直到他们看见了国家专门给沈望舒做的绝密档案，再辅以那些在网上火得不能再火的直播片段。 二老直接被这个天大的消息给砸晕了。 甚至消化自己孙媳妇很厉害这事，他们花了大半个月时间还没消化过来。 龙平莹想，顾正德那警棍下去，没点公报私仇的想法，她是不信的。 毕竟大孙子瞒着他们这么重要的事，而且他们还是从外人口中得知。 她也是不高兴的，都是一家人。韶华和凌云早早就知道望舒的本事，就他们两个老头子被瞒得死死的。 龙平莹问：“腰还疼么？你爷爷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 顾卿言冷哼：“奶奶，望舒跟我都有自己的打算，你少被总统策反，你要实在闲着没事，可以去鬼屋那里走走，看看望舒打下的江山，再考虑她要不要被保护。” “你这孩子，嫌弃奶奶多事了？” “没有。”顾卿言说道，“望舒最近情绪波动有些大，如果你也跟着乱起来，那我哄了哪边先？” “对了。”顾卿言想起一事，直接安排给了奶奶。 他说：“奶奶，你跟爷爷去鬼屋，找一个会说话的人骨架，那个是望舒的爹，咱们先斩后奏娶了望舒，现在该轮到你们去做思想工作了，以后我和望舒能不能幸福，就看你们了，加油。” 龙平莹先是点头，然后疑惑。 人骨架？ 什么人骨架？ * 沈望舒醒来后，就听到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房间开着小灯。 她顺着声音的动静看了过去，然后就看见顾卿言只围了一条浴巾，站在梳妆台旁，扭着腰上药。 腹肌纹理清晰，就是后腰处淤青挺重的。 顾正德本来就是练家子，这次又完全没有收着力度，先是警棍用力一撞，然后才是电流击麻。 导致顾卿言一开始只有电击的疼痛，到了后面才越来越痛。 他上好药后，准备去拿好睡衣穿上。 下意识就看了沈望舒一眼，然后就见她侧躺着，脑袋靠在枕头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顾卿言睡衣也不穿了，走到床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高兴了吧。” 沈望舒张开双手。 顾卿言将身子很重的她拉了起来。 沈望舒顺势靠在他的怀里，这里捏捏，那里捏捏。 “上次在男模店见到你，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顾卿言：“你喜欢叫我什么，我就是什么。” 沈望舒揩了一把油：“这么好看的身材，一定很多人喜欢吧。” 顾卿言对答如流：“没有，你是我第一个客人。” “真的？那你这里是什么？”沈望舒指着他手臂处的几处红痕。 顾卿言看了一眼，说谎不打草稿道：“这是小野猫抓的。” 沈望舒心疼道：“这么凶的小野猫，换一个吧。” “那不行，小野猫非我不可。” 沈望舒：“那你是要小野猫？还是要我？” 顾卿言很认真地回答：“要你，然后用你给的钱，我回去养小野猫。” 他看着沈望舒：“那主人，你是要吃我？还是吃饭？还是洗澡？” 沈望舒小手一挥：“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于是吃饱喝足的她，开始哄顾卿言。 这个老男人，生气也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而是用实际行动表示他很生气。 这种生气，是她一两次也不能哄好的那种。 沈望舒视线开始散涣，偏偏顾卿言的目光却冷静而自持。 他逼问：“以后还敢吗？” 沈望舒小声哭：“顾卿言，你欺负我。” “不欺负你，你就不长记性，以后有事记得跟我商量，我是你丈夫，是你男人，以后不许瞒我，骗我，我会记仇的，沈望舒。” 沈望舒摇头，求饶：“不敢了，我不敢了。” 顾卿言嗓音低哑：“是真不敢了？还是应付我，下次再犯？” 沈望舒带着哭腔的嗓子：“真不敢了，顾卿言，我不敢了。” 顾卿言可没有这么简单放过她，拉着她走到桌子旁，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纸和一支笔。 低哑的嗓子下着命令：“写，保证书。” 沈望舒全身发软，偏偏顾卿言还不放过她，她哭着鼻子，开始拿起笔。 但写下的字又歪又斜。 一份保证书还不够，顾卿言甚至又拿了另一张白纸。 “写漂亮点，再写一份。” 沈望舒小声哭：“顾卿言，你好过分，你这样让我怎么写？” “这是你的事，我只验收成果。” 第194章 可怜又狼狈 两份保证书。 三份保证书。 …… 沈望舒足足写了八份保证书。 每一份保证书的字体都是千奇百怪的丑。 不是这里被撞到多画一横，就是那里被撞到划破纸张。 最后还是体力不支的她半跪在地上，顾卿言这才放过她。 现在她眼睛红肿，浑身都是汗，可怜又狼狈。 顾卿言将这八份保证书收起，这才将沈望舒抱了起来，屈尊纡贵开口：“原谅你了。” 沈望舒刚睡醒，这么一闹，又困了。 即将睡着的时候，她还小声道：“顾卿言，我不敢了。” 沈望舒是真不敢了。 这次就够她喝一壶了，如果还有下次，她不敢想象顾卿言会对她做出什么。 清洗完毕。 窝在暖和的被窝里时。 顾卿言替她擦着药，又心疼又心酸。 沈望舒半梦半醒：“顾卿言，对不起。” 顾卿言本来是挺生气的，看见这么可怜的她，心里更是对自己不知轻重的谴责。 他亲吻她的额头：“原谅你了。” 翌日起来的时候，沈望舒的眼睛还是红肿的，连走路都腿软不稳。 吓得奶奶以为她低血糖了，连忙给她吃了个巧克力，还去拿了东西给她冷敷眼睛。 龙平莹看见顾卿言精神抖擞，又看着沈望舒憔悴的模样。 她拉着顾卿言进了厨房，小声问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又欺负望舒了？” 顾卿言想到房间贴的静音符，一时间怀疑是不是符箓出现了问题。 龙平莹接着说：“这眼睛都肿成这样了，一看就是又哭过了，你怎么哄人的？” 顾卿言干咳一声：“都说了，孕妇情绪波动大。” 龙平莹也不好打探小两口的事，她只得指使顾卿言去端早餐给沈望舒吃。 顾韶华也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她问了声好，然后坐在沈望舒对面：“嫂子，我今日运势如何？” 光明正大谈这些，好爽。 沈望舒看了顾韶华一眼：“不好不坏。” 顾韶华点了点头，拿起一个饺子吃了起来，口齿不清说道：“我今天有个同学聚会，都在商量怎么给恩师庆生，嫂子，在家无聊吗？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玩呀？” 顾韶华本来也就这么一说。 毕竟她也知道沈望舒的特殊性。 谁知沈望舒却点了点头：“好呀。” 顾韶华一愣，她手背侧挡住自己的嘴，小声问道：“有命案发生吗？” 沈望舒摇头：“没有。” 顾韶华又问：“见鬼吗？” 沈望舒还是摇头：“不见。” 顾韶华松了一口气，网上有句话流传很广。 玄月就像那个戴眼镜的小孩，走到哪哪里就有案件。 听到沈望舒的保证，顾韶华也不担心了。 倒是出门的时候。 奶奶拉着顾韶华千叮万嘱。 顾韶华应道：“奶奶，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望舒的。” 顾卿言远远地看着沈望舒，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今天起床后，沈望舒就没有主动跟他说一句话。 都是他问，她嗯。 就简简单单的嗯。 “还疼吗？” “嗯。” “今天穿这件衣服吗？” “嗯。” “是不是很累？” “嗯。” “对不起。” 顾卿言后知后觉，他的道歉，沈望舒没应。 一开始他以为沈望舒是累着了，所以才不爱说话，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他昨晚是做过火了，所以现在轮到望舒生气了。 顾卿言连忙走到车前，隔着车门，透过降下的车窗处看着沈望舒，他说：“望舒，你忘了一件事。” 沈望舒抬头，疑惑地看着他，眼睛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顾韶华拿着车钥匙，坐在了驾驶座上，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好奇地问了句：“忘了啥呀？” 等扣好安全带后，回头看了后座一眼。 就见她的好大哥，扣住沈望舒的脖子，强吻了过去。 顾韶华老脸一红，连忙捂着自己的眼睛，被秀了一眼。 顾卿言一触即离，他口语道：“气运。” 然后贴在沈望舒耳边：“我爱你。” 沈望舒想着事情，听到顾卿言这句话，她皱着眉头推开了顾卿言：“很忙，再见。” 顾卿言：“……” 他看着汽车尾，感觉天塌了。 他寻思，自己是不是得写八十份检讨书，才能让沈望舒消气。 顾韶华说：“刘策这个大忙人，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说他在总统身边工作，今天他本来是不打算来的，现在又说请了一天假。” 沈望舒打了一个哈欠，头靠在车门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看了一眼。 就见顾卿言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你生气了？” 附加一张小猫乖乖的表情包。 沈望舒想到昨晚被逼着写保证书的扬景，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男人，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别生气了。” 顾卿言又发了一条，又附加一张小猫道歉的表情包。 沈望舒这才回复。 顾卿言这边都开始写检讨书了，听到沈望舒独有的回复音响起，他忐忑地点开。 然后看见孤零零的一个1。 这让他想起以前沈玉宸的告状。 “师父，你看师母好高冷，我给她说了这么多，她就给我回个1，又不是工作群里的回复。” 沈望舒好累，身心疲惫。 偏偏今天还有要事。 顾韶华开着车：“嫂子，你都不知道，现在我的那些同学都把你传得神乎其神，也不知道今天贾小雨会不会来？” 沈望舒应道：“会。” 顾韶华吃惊：“不是吧，她都那样了，还敢出来？不怕丢人现眼？” 又是霸凌同父异母的姐姐，让陶可跳楼身亡，家族发家史又是盗墓发家的，就这样还敢出现。 顾韶华不得不说一声：牛。 果然人不要脸皮厚，一些事都不算事了。 沈望舒问道：“这次同学聚会是谁发起的？” 顾韶华：“班长啊，班长说恩师70大寿，让我们都去庆祝。” “不过班长万年潜水，这次冒泡简直就是诈尸。” 沈望舒又打了个哈欠。 抵达聚会地点。 顾韶华要带沈望舒进去，沈望舒却重开了一个包厢：“别管我，我是来吃东西的。” 顾韶华哦了声：“我还以为你是来陪我同学聚会的。” 沈望舒：“那是你同学，不是我同学。” 等顾韶华进入包厢后，沈望舒打开了手机。 ——您的特别关注玄月已开启直播。 第195章 我想换媳妇了 【粉丝破亿，撒花。】 【戚如南打赏超级至尊火箭X99】 【我也猜是玄月二号，玄月本人很长时间没有直播了。】 【要是别的主播，早就被平台制裁了。】 【别的主播有玄月这种排面吗？上至公职人员，只要玄月需要，都得配合他的行动。】 【玄月，看我，为什么没人给我解答，功德庙里金身是女性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why？？？】 沈望舒没说话，只是在直播视频里，打上了几个字——看电影。 【电影？什么电影啊？】 【难道是不能放映的小电影？】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啊啊啊，你们看到没有，玄月吹口气就能变大的小白猫，毛发看起来好好薅啊。】 小白吐出记忆球。 直播间的画面中，出现一群男人，喝着啤酒撸着串。 【？？？不是，为什么会有我姐夫，尼玛，有一天我也会在玄月直播间看见我姐夫。】 【玄月恐怖如斯，大数据恐怖如斯，居然让我们的隐私无处遁形！】 沈望舒开口了：“此法术，预知未来。” 【玄学界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 【不是所有大佬都叫玄月。】 【好逼真啊，跟在脑子里放映的扬景一样。】 【不对劲，不对劲，我打电话问了我姐夫，他现在是准备跟朋友去撸串，这还没开始吃呢。】 画面的主角是一个中年发福男子。 他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将酒瓶子放在了地上，又吃了一口串，将竹签随手扔地上。 他说：“我想换媳妇了。” 旁人说道：“嫂子这么好，做的菜这么好吃，你为什么要换？” “是啊，要是给我这样一个媳妇，我巴不得天天回家，你看你都吃胖了。” “就是，没跟嫂子在一起前，你跟竹竿似的，看看你现在，都比我们这么些人还要胖了 。” “就是，况且你心心念念想要个儿子，嫂子也给你生了。” 中年发福男子叹道：“她是很好，但我还是想放弃她，因为她现在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以前年轻，她还能帮忙干点家务，送送孩子上学，辅导孩子作业，饭菜也做得挺好吃的，但是现在不行啊。” “前几年她生了二胎后，生产的时候大出血，现在身体状况太差了，根本帮不了什么，家务做不了，连孩子也带不了。” “再说了，也不是我要儿子的，是我妈催，她自己傻非要生。” “跟我结婚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把她圈养在家里，现在我想放弃了。” 【？？？这是人话？】 【生孩子还能一个人生出来啊？】 【二胎？大出血？儿子？耀祖？每一个字都精准踩到了我的雷点。】 【圈养？look in my eyes？圈养？】 【姐妹们，挑男人要擦亮眼睛啊，听听这是人话吗？】 【各位谈恋爱擦亮眼睛，物以类聚，自己兄弟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就是什么样。】 中年发福男人还在继续说：“现在老二也能上学，老大也高中毕业了，我也不准备让老大去读大学，还不如让她去打工，给我赚几年钱，然后嫁人。” 他的兄弟问：“那也没有必要换掉你老婆啊。” 中年发福男人说：“不换不行啊，天天在家里养着一个白吃白喝的人，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她每个月生病还有一大笔花销。” “再说了，我也没有消失的她这么狠，就是想分开。” “兄弟，你女儿是律师，你帮我问问，我要怎么样，才能在我老婆没有任何过错的情况下，让她少分一点我们的婚内财产。” “她被我圈养这么多年，现在普遍招人都要年轻的，我现在也管不了她，我只想离婚，让她自生自灭。” 记忆球戛然而止。 沈望舒开口：“好了，接下来，咱们久违的连个线。” * 郝欣是个户外烧烤摊的服务员，日常就是拍拍视频，上上班，做梦有一天可以吃上自媒体这碗饭。 她坚信，每天直播总会有收获的。 尽管她直播间的观众才个位数，经常五个人上下浮动。 其中还有一位她的奶奶，长期在线观看她的直播。 这天，她如往常一样，打开了直播，将镜头对准烧烤料的桌面。 “嗨喽，大家……” 好字卡在了喉咙里，郝欣看着一个粉丝破亿的主播连线自己。 虽然她没同意，但已经连线上了。 并且自己的直播间人数刷刷刷涨到了五位数。 郝欣快要幸福到晕了过去，她结巴道：“大，大家好。” 沈望舒开口了：“你好，帮我送一串羊肉，送到四十八桌。” 【哈哈哈，玄月还是一如既往的铁公鸡。】 【可以了，上次还是给一个连线的钓鱼佬，送了一朵免费的小花，永远记得当时那个钓鱼佬感谢的语气，像是送了价值五万的火箭。】 郝欣愣了一下：“啊，只有一串吗？” 沈望舒说：“是的。” 郝欣不解，但照做，毕竟这是破亿粉丝的博主，她这样做，总有她的道理。 郝欣将羊肉串送了过去。 于是直播间里的观众，看见的扬景，和玄月刚才直播间里一样，只不过是角度不同。 郝欣刚将羊肉串放下去，就听到一个中年发福男人说：“我想换媳妇了。” 这一句话，将郝欣的脚步留了下来，她默默地帮着烤肉串。 倒是直播间的观众，重新再听了一遍那些话。 【绝了！绝了！绝了！绝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如果是别的直播间，我会说这是剧本，但玄月直播间，我只能说一句，大佬牛批。】 【真踏马绝了，我用手机录屏了，一个字都没差。】 【啊啊啊，我真是，玄月关掉连线了，我现在是看哪个直播间？玄月那边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预知未来。】 【还好我两台手机。】 【还好我在宿舍，嘿嘿嘿，玄月再连线十个八个我也够手机。】 【都这么多久了，这男人的家人还没出现吗？】 第196章 吃绝户 【你们用脚趾头想想，为什么都有一个快上大学的女儿，还会生一个耀祖，还不是因为这位女性在家地位不高，所以才会想要生个耀祖母凭子贵。】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边的小白已经吐出了第二颗记忆球。 小白吃了很多人的记忆。 有老骷髅那个世界的，也有这个世界的。 直播画面中，是一双戴着手套的手，手里拿着一串璀璨的玉石手链。 每一颗都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这个手链好好看。】 【挂链接吗？我也想要。】 【好漂亮，跟钻石一样布灵布灵的。】 【不要瞎戴好看的石头，很多是有辐射的。】 记忆的主人欣赏完了这串手链，她扭头看向身边的人，是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嘴里还叼着烟，上半张脸倒是没有出现在直播间里。 他们坐在床上，地上还丢着凌乱的衣服。 【咦，一看就是在抽贤者之烟。】 男人一看见这串手链，就皱眉挥了挥手，嫌弃道：“拿远一点。” 女人娇俏的笑声响起：“明明是你自己亲自挑选的，你还嫌弃。” 男人从桌子上，将首饰盒拿了过来，拉着女人的手，将这串玉石项链放了进去，全程没有碰到玉石。 男人说：“这玩意辐射大得很，你也不怕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到时候出现问题怎么办？” 女人响起了惊恐的声音：“是哦。” 于是她摘下手套，丢得远远的。 女人说：“这玩意多久能致癌啊？” 男人搂着女人，将烟喷到了女人的脸上。 于是直播间的屏幕上都是浓浓的烟。 【卧槽，这预测未来，太逼真了，我都能闻到那种恶臭的烟味了。】 【我也能，顿时呼吸不顺了。】 男人喷完烟，然后又搂着女人亲了一口，极其响亮。 【卧槽，感觉被骚扰了。】 【啊啊啊，走开，走开，快走开。】 【好恶心，孕期的我直接吐了。】 男人兴奋地开口：“半年前我送了一串给她，她天天戴着，这个月已经时不时的流鼻血，我还经常煮上火的食物给她吃，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吃上火了。” “她生日我再送这串手链过去，到时候再求个婚，然后把结婚证一领。” “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因为生病去医院，丈夫还有签字的权利，她父母又这么老了，到时候我说不治疗，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女人撒着娇：“可是你真的跟她结婚了，我会吃醋的。” 男人又用力亲了一口：“你傻啊，我们这是为了什么？她独生女，那老两口年轻的时候专注事业，赚钱，四十岁才生下她。” “现在老两口都七十岁了，等他们的独生爱女一死，他们不也跟着一命呜呼。” “再说了，她心里传统得很，有些事非要放在新婚之夜，也不看看自己都三十岁了，还装什么。” “要是她年龄再大一点，都没人愿意睡她。” 女人问道：“他们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呀？” “多得去了，魔都市中心就两套价值上亿的房产，现金就更多了，她每个月还有零花钱五百万。” “真想快点成为我们的，只可惜这么漂亮，辐射又这么大的玉石，难找，她又喜欢漂亮的，不漂亮的她还不要。” 两人说着说着，在又一轮新的征战时，记忆球戛然而止。 【我的天啊，这是吃绝户吧。】 【好大一出戏，这种涉嫌谋杀了吧。】 【就是可惜了，只有一个下巴跟嘴唇，没有看见长什么样子，不然肯定要线下开盒。】 谢姿今年三十岁。 她谈了一个男朋友，在一起有五年了。 这五年来，这个男朋友通过了他们全家人的考验。 现在她年龄也合适了，父母也跟她商量，说可以考虑一下结婚。 本来谢姿是独身主义者，奈何这个男朋友真的是太好了。 出身小地方，上有八个姐姐，却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扎根，事业心也强，在家也是好男人一个。 饭他会做，卫生他会搞，平常还十分给予她情绪价值。 他做得实在太好了，让她经常忘记他家的原生家庭。 而且五年多的相处，也让她慢慢交心。 也是时候结婚了。 今天就是她的三十岁生日，不知道这个男朋友会给她送什么礼物，好期待。 谢姿在期待中，在拿定制衣服的时候，看见了店员放在一旁的手机。 手机里还正在播放着直播。 店员说了声：“抱歉，我这就关掉。” “等等。” 谢姿听到了熟悉的两个声音，一个是她男朋友的，一个是她男朋友的表妹，前两年因为被家里催婚，所以来投奔她男朋友。 谢姿全程都很理智地看着这扬直播，然后微笑付款。 谢姿换好定制的衣服后，抵达男朋友定的餐厅里。 她的男朋友已经在等着她了，一看见她，就跟小狗看见了主人，摇尾巴摇得可欢了。 谢姿就是被他这副模样所蛊惑。 男朋友说了接下来的行程，然后掏出一个首饰盒，微笑地递给她：“生日礼物，我找了很长时间的。” 谢姿看见这个在直播间里出现过的首饰盒，心里还是保留一丝侥幸，也许是巧合呢。 谢姿想到直播间里，他全程都不愿意碰这个东西，她微笑：“你打开吧。” 男朋友没有任何其他情绪，还很快就答应了：“好的。” 谢姿想：也许真的是巧合，只是很相似的声音，毕竟通过磁扬和电路的传播，声音会失真。 然而她看见这个很漂亮的玉石时，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收敛了起来，同时，她的鼻子也流下了两行鼻血。 男人连忙拿出纸巾：“亲爱的，你又流鼻血了。” 谢姿冷冷地起身，将桌子上的咖啡全部都泼到了男人的脸上。 餐厅经理惊慌地跑了过来，今天包扬求婚呢，怎么就打起来了？ 谢姿顶着两行鼻血，优雅道：“经理，帮我报警，谢谢。” 第197章 天之骄子落地成泥 是一家餐厅。 网红求婚餐厅。 一开始是纯吃饭的地方，后来有一对情侣在这里求婚，当天就登上了热搜。 于是餐厅的招牌变成了求婚餐厅，布置得非常浪漫。 此刻餐厅直播间的标题为——恭喜在本餐厅求婚的第一百位情侣。 于是直播间的观众看见一位男性正在整理衣服，时不时还看向手机。 餐厅经理正在直播间里说：“我们餐厅从开业以来，就吸引了不少情侣在这里包扬求婚。” “哎呀，怎么突然这么多人，谢谢谢谢，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平常只有几千人的直播间，突然涌入上万甚至到了十几万。 经理都懵圈了，正巧被求婚的女主角到了。 本来经理都在幻想，这次第一百扬新人求婚成功后，他店里就可以以求婚率百分百作为营销噱头。 像某钻的广告，一生一世一人。 经理还在美好幻想，他也没看弹幕，一直为实时解说。 “看，男方拿出了礼物，看盒子不像是戒指，嗯？怎么是玉石？” 【天啊天啊，小姐姐快跑，这个玉石手链不能戴。】 【流鼻血了，好可怕，不会已经是生病了吧。】 【经理，还解说什么，让小姐姐快跑，服了，经理你倒是看看弹幕啊。】 【经理沉浸在自己的解说中无法自拔。】 于是接下来就有了，谢姿流着鼻血泼咖啡，然后让经理报警的那一幕。 餐厅经理惊魂未定，他甚至拉着谢姿，低声道：“您好，这位女士，我直播呢，直播间上百万人观看，你们别是来砸我招牌的。” 谢姿一听是在直播，她说道：“先报警。” 她的男朋友也急了：“报什么警啊，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亲爱的，你说，我改。” 经理没办法，只好报警。 但是警还没报，警察就来了，直接将谢姿的男朋友抓住。 谢姿男朋友人被抓，还一脸懵逼：“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警察道：“上级吩咐，跟我走吧。” 留下一脸懵圈的经理。 谢姿擦干净鼻血后，询问经理：“你好，请问你的上百万观众观看的直播间在哪？” 经理晕乎乎地带着谢姿走了过去。 谢姿看着弹幕上的一连串的庆幸。 她说：“谢谢各位的关心，同时我也谢谢玄月，平常对玄月只是有所耳闻，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没有个人账号，接下来我会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我会通知媒体，让媒体代发，谢谢各位。” 谢姿说完后，对着直播间鞠了个躬，然后直奔医院。 留下经理开始复盘，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而这边，沈望舒已经开启了第三颗记忆球。 顾韶华的同学聚会里。 来的人不是很齐。 他们当年那个班的人，有的现在还在国外没回来，也有的是空中飞人，根本没时间。 顾韶华带着耳机，正看着沈望舒的直播。 “哟，韶华，看直播呢。” “哎呦，还是玄月的直播，今天是谁直播呀？是本人还是二号？” “我看看我看看。” 当初贾小雨被玄月戳穿的事，在他们这些人当中议论了好长时间。 而玄月也一战成名。 “韶华，听说你还给你考古界的师哥师姐老师们都送了张护身符，还是你有钱啊。” 顾韶华扯了扯嘴角：“没怎么花钱。” 全都是嫂子送的。 托嫂子福气，她在考古界也一战成名。 “你看你，又凡尔赛了。” 顾韶华谦虚道：“真没凡尔赛。” 包厢门被推开，班长进来了，还带着一个肥胖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脸上，都是科技的痕迹。 顾韶华打了一声招呼：“班长，好久不见。” 有男同学上前，拥抱了一下：“班长，可不是好久不见，毕业后就不见了人，平常群里也不见你出来冒个泡。” 班长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这不是工作忙么。” 当年他的成绩最好，结果正值家里破产，父母离异，高考发挥失常，连个普通大学都上不了。 看着同学一个个保送的保送，超常发挥的超常发挥，只有他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因此平常他只是在群里潜水，从来不说话。 有人问道：“诶，班长，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班长脸上出现三分尴尬：“也不是什么好工作，刚好能勉强糊口，对了，这是我女朋友。” 班长女朋友点了点头，也没有微笑。 班长说：“我女朋友不会说话，各位担待哈。” 顾韶华感觉自己被看了一眼，她也看了过去，正好捕捉到班长女朋友收回的视线。 “都坐，坐。” “刘策呢？刘策不是说也要来，怎么还没来？” “他啊，现在可忙了，是我们混得最好的一个，我大学同学都说了，总统单独给刘策开了一个部门，你看看，多重视。” “没想到啊，没想到。” “是没想到，当初我还以为班长是我们这一届混得最好的。” 班长听到这句话，喝了一口水，掩盖自己的尴尬。 他曾经也是天之骄子，然后在生命最重要的一刻，家庭变故，学业重创，现在混得越来越差，一个月前还被炒了鱿鱼。 还好那个时候送外卖的时候认识了女朋友。 班长清了清嗓子：“你们现在都事业有成，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份工作。” 班长这句话一出，整个包厢都静了静。 “班长，这不巧了，我公司正好招人，但是我也不知道你大学的专业，你投一份简历给我公司吧。” 班长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行。” “班长，我家里公司招分部CEO，待遇还行，不过我不知道你能不胜任，毕竟咱们也好多年没见了。” 他们这个学校属于贵族学校，大部分是有钱人，少部分是成绩优异的学生。 班长原先是家境优异，成绩顶尖，都是他在帮助别人，现在居然沦落到要求人的地步。 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继续干笑。 他给自己的女朋友倒了一杯茶，想拉住女朋友的手借胆，却被女朋友甩开了他的手。 班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不自在地扯了扯笑。 第198章 借运 顾韶华笑：“不行啊，玄月直播间现在不给回放了，别人录屏的画质又低，错过了就看不见了。” 刚说完，班长的女朋友就摔烂了一个杯子。 顾韶华看了她一眼，又见她收回的余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带着恨意的。 顾韶华想到隔壁包厢坐着的沈望舒，皱了皱眉，心想：不会真的像那个戴眼镜小孩，走哪哪就出事吧。 包厢门又被打开。 刘策身穿警服，姗姗来迟，还满头都是汗。 他进入包厢的第一眼，就是精准地捕捉到了顾韶华，然后打了声招呼：“韶华。” 简单的两个字，瞬间引起了起哄。 “刘警官，怎么就跟韶华打招呼，不跟我们打招呼啊。” “是啊，不公平啊，刘警官。” 刘策佯怒，一一都问了好，然后手搭在班长肩上：“班长，真是好久不见。” 然后指着班长，对在扬的人指责：“这人，当初跟我说要报刑警，结果人不见了。” 班长扯了扯嘴角，继续尴尬笑：“都过去了。” 刘策看了班长身边的女人一眼，脑子里直接响起了危险警报，这是给玄月办了这么多事练出来的。 此人不对劲。 “班长，这谁啊？” 班长这才回答：“这是我女朋友，不能说话，你们多担待些。” 刘策坐了下来，同学们都很可以，留了个顾韶华身旁的位置给他。 然后他看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清清楚楚看见玄月直播间。 刘策一瞬间的想法是，他逃不掉了。 就是请个假，来个同学聚会，都能看见玄月直播。 同时也在庆幸，还好今天请假了，他一定不会出警的，出警有部门里的那些属下。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按照以往沈同学的风格，刘策心如死灰，他感觉今天自己还是逃不掉。 “刘警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叹气了？” 刘策摇了摇头：“你不懂，这都是当年嘴瓢惹的祸。” 顾韶华好奇问：“嘴瓢？你惹了什么祸？” 刘策喝了一口饮料，高深莫测道：“此事，说来话长，你要是想知道，我以后再告诉你。” 其他人起哄。 “刘策，你这就不讲义气了，只有韶华知道，我们呢。” “你们算个啥呀，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顾韶华带着耳机，一心二用：“你们才算个啥，我跟刘策的关系，说出来吓死你们。” 顾韶华的这一句话，引起了更大的起哄。 “可以啊，刘策。” “韶华，来说说你们的故事，有酒有下酒菜，来来来，洗耳恭听。” 顾韶华得意道：“你们知道刘策的顶头上司，除了总统还有谁么？” “不会是你吧？” 顾韶华连忙撇清：“怎么可能是我，是我嫂子，想不到吧。” “你哥结婚了？”一位女同学尖叫了起来。 顾韶华点了点头：“结了。” 她哥是风云人物，传说中连续跳级的帅气学神，身兼多职，家境良好，当年顾韶华没少被问大哥的事。 也没少被要求帮忙送东西给大哥，班里就不少人喜欢大哥。 要不是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当时正好有了个交换生的名额，所以她直接跑了。 今天刚进来这里，也被问了不少大哥的事，问大哥结婚没有，问大哥有没有女朋友等等等。 所以她干脆戴上耳机，看嫂子直播。 “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的？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天啊，我学生时代的偶像居然英年早婚？到底是谁拿下这个高岭之花的？” “快说，到底是谁？是我们学校的还是别的学校的？” “啊啊啊，我失恋了，我一直努力往上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你大哥面前，他怎么就结婚了？我接受不了。” “你大哥还不到三十吧，他怎么会这么早结婚？” “还用想，这么优质的男人，肯定是女方先下手的。” 顾韶华懒懒地掀起眼皮：“错了！你们都错了！我大嫂很厉害的，是我大哥怕我大嫂被抢走了，先下手的是我大哥。” 为此，在嫂子年龄不够的时候，大哥还想把屋顶捅了，就为了娶到还不够年龄的大嫂。 如果当时大哥不主张降低结婚年龄，爷爷奶奶肯定不会着急。 结果大哥直接把屋顶捅了，诶，这下爷爷奶奶只好给他开了个小窗。 啧。 顾韶华都不知道大哥有这么心急的一面。 刘策也在一旁应和：“是的，很厉害，非常非常厉害。” “刘警官你都这么说了，我真好奇到底是谁，当初我们一致认为所有人都配不上你大哥的。” 顾韶华直接拆台：“哦，等你知道我大嫂后，你会发现是我大哥配不上她。” “啧，有这么厉害？” 顾韶华挑眉：“就这么厉害。” 刘策真不想在自己休息的时候，还要讨论有关玄月的任何事，所以他挑起了另一个话题：“不是说给老师庆生么？你们都准备了什么？” 刘策这句话，直接将整个聚会，拉回了正轨。 刘策一直关注班长的女朋友，他可以很确定，她看着他和韶华两人眼神时，会带着藏不住的恨意。 他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过这号人。 不过她整容痕迹这么重，也有可能得罪过。 刘策一边思考，一边下意识看着玄月的直播间。 下意识的行为，都要成为他的职业习惯了。 直播间的画面里，是一个佝偻着后背的老太婆，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些玄学之物。 刘策接触多了，他眼睛眯了起来。 这老太婆有点东西。 老太婆说：“借运，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借运，且还不被老天爷发现，这就要做到，慢慢来，一步一步来。” 记忆的主人是位女性，她手指涂着红色指甲油，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大摞钱，目测十万。 她问道：“求大师解惑，事成之后，会有重金答谢。” 第199章 又蠢又坏 “其次，频繁借她的贴身物品，价值高低都可。” “最后，对她经常诉苦，扰乱她的磁扬。” “每一步都需慢慢来，长时间浸入，便能借走她的运。” 女子欣喜道：“谢谢大师，如若成功，我会再拿一百万给你。” 【有这么容易？我不信。】 【借运先借财这个有点道理吧，如果对方借了不还，借钱人岂不是长期处于负面状态，这就借运了啊。】 【如果有人找我借钱，我反手给他推荐各大平台的借款软件，并跟他彻夜核算哪家利息便宜。】 直播画面里。 出现了一个种满花朵的院子。 各种花卉打理得精致又漂亮。 刘策看见这个院子，他抬头看了班长一眼。 当年刘策为了给生病的顾韶华送学习资料，他包揽了给每一位生病请假的同学送学习资料的任务。 这是班长家，并且还是班长在高中时候的家。 院子里的那只退役军犬，他见过。 高考前不久，这只退役军犬被人毒死了，当时班长可是伤心了好长时间。 刘策后知后觉，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就知道！！！ 他逃不掉的！！！！ 根本逃不掉的！！！！ 这个假，跟没请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 刘策甚至在想，是不是以后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比如结婚，比如媳妇生子，是不是也得上班。 命苦。 泰裤辣~ 精致的花园院子里，一位贵妇正在修剪枝条。 一位同学凑了脑袋看了过来，惊讶地开口：“班长，这不是你的母亲么？” 班长从说要找工作后，后面就一直没有插进同学的话题中，都快要成为聚会的边缘人物了。 突然就被点名，他还愣了愣：“什么？” 顾韶华看了班长一眼，难怪今天嫂子要跟着她来聚会。 她还真以为嫂子是来吃东西的。 将直播画面投到投影屏上。 班长和他女朋友都表现得很激动。 班长更是震惊：“怎么会？阿福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怎么会在直播间，还有我妈，这不是我以前的家么？” 刘策安抚道：“不着急，慢点看。” 直播画面的视觉，像是一个不太高的人往前走。 她看见班长的母亲，喊了声：“嫂子。” 班长脸色一白，这个声音他知道，是他的姑姑。 他家和他姑姑家，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对比。 姑姑早年离异，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后来变成了他父母离异，他姑姑跟前夫复合。 “嫂子，你养的花可真漂亮，我可真羡慕你，儿子又聪明，我哥又能赚钱。” “不像我，前夫背着我，用我身份信息借的那些高利贷，催债的天天打我电话，今天还上门，拿手臂这么长的西瓜刀指着我，恐吓我还钱。” “呜呜呜，我倒是不怕，就是阿志被吓到了，魂不守舍的，去学校都差点被车撞，手都蹭到好长一道口子。” “嫂子，你看他们兄弟俩在同一所学校，就是一个高中部，一个初中部，我能不能让阿志在这住一段时间。” “可以？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嫂子，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嫂子，能不能借我一些钱，不要告诉我哥。” “没办法啊，我哥现在不肯借我钱，嫂子，我只能靠你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见我被割了肾吧。” “如果被我娘知道，她一定会说你的，嫂子，你帮帮我吧。” 记忆球的主人，一边哭着，一边下跪，最后成功借到了钱。 班长脸色苍白地坐了下来。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到父母的剧烈争吵。 他父亲指责母亲，一向温和的人，第一次那么大声说话。 “那是个无底洞，无底洞！我已经给了她一千万了，连本带息，再卖掉她那套房子也能够还清，你为什么还要借钱给她？” 母亲被吓到哭哭啼啼：“我能怎么办？这是她第二次找我了，上次婆婆还打电话过来，说你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班长记得很清楚，后来父亲亲自打电话指责奶奶，奶奶转身就对母亲施压。 而姑姑的儿子也住在他家，今天借了他的衣服穿，不还；明天借了他的电脑，不还；后天借了他的球鞋，也不还。 他若是问起，得到的回复只有——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算了，我还是回去住吧，就算被打死，被砍死也是我自己的命。 那段时间，班长根本不想回家住。 投影屏上，记忆球的主人，三番两次来借钱。 “嫂子，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嫂子，救救我，他们又拿了一张欠条过来，我真的没钱了，什么？卖房子？卖了房子我住哪？卖了房子，以后我儿子娶媳妇了，他们要住哪？” “嫂子，你和大哥房子这么多？要不你们借一套房子给我，让我暂住一下？” 班长握紧拳头。 呼吸开始沉重而急促。 他母亲借了一套小别墅过去，结果没过多久，那套房子就被查封了。 因为姑姑的前夫在那套小别墅里，制、造、毒。 姑姑当时跪在他父母面前：“都是我的错，他口口声声说要好好做人，努力赚钱还钱，我不知道他是做这种事啊，嫂子，你要打就打我吧。” “你们打死我吧，反正我这条烂命也不想活了。” 班长记忆中的画面，和投影屏上的画面一样。 他的奶奶扑了过来，护着他的姑姑，并指责他的父母：“老头子临走的时候，让你们帮你妹妹理财，你们就是这样对她？” “这些年每年的分红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了，你们就给她又怎么样？” 他的父亲开始一笔笔算账：“从她结婚后，每年的开销从百万到上千万，分红早就被她花掉了，没了，她还背着我，将属于她的股票全卖了，妈，你知道卖了那些股票，我在公司说句话，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份量。” “她一心向着外人，什么时候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了？” 第200章 被顾韶华那一声嫂子，震到耳聋 直播还在继续。 又见到了那个驼背老太婆。 这一次，驼背老太婆收到了五十万。 “神仙，您可真神，还真借到运了，不过还不够。” “当年我爹走的时候，说好了公司我跟我哥对半，结果我结了个婚，回去生了个孩子，公司就没我地位了。” “不然现在我也身价几十亿，想要什么豪车没有。” 于是驼背老太婆指了条明路：“跟你前夫复婚，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你们离婚后，你才开始被家人算计，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复婚吧，他是你的贵人。” 记忆球戛然而止。 沈望舒又开启了第四颗记忆球。 这次的记忆球，是一只小鸟的。 鸟儿站在高处，视线略小。 记忆也很短。 昏暗的屋内，坐着一个老太婆，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威胁道：“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不过你孙子现在在医院需要花很多钱吧，我可以给你钱，但是你要帮我。” “如果有一个女人来这里，你就照着我说的话去做。” “拒绝？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吧，我有你孙子配型成功的心脏，只要你配合我。” “她可是我挑选了很久，又蠢又恶的对象。” 班长开始浑身发抖，这个男人是他的姑父。 小鸟的脑容量很小。 记忆很短。 同时，玄月的声音在直播间里响起。 “累了，下次见。” 说走就走，毫不留情。 留下一群还在懵圈的粉丝。 【不是，最后一个预测未来我没理解。】 【我也没理解。】 【今天直播玄月有说到五句话吗？没有吧，五句话都没说到就说累了。】 【以前玄月小胳膊小腿的出镜过，再说了，一直维持未来预测的法术确实很累啊，你们看今天直播时长都破了玄月一直以来的记录了。】 【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要知道玄月一向是速战速决的直播方式。】 【嘶，我怎么感觉，最后两个不是未来预测？有点像是过去发生过的，因为有些建筑现在很难看得见。】 【加身份证号码，我也有同感。】 直播刚关，屏幕上还是刷着很多一闪而过的弹幕。 顾韶华收起了手机。 他们看投影屏的时候，一直都是关着灯的，这样看得清晰一些。 就在投影屏关掉，以及开灯那一瞬间。 顾韶华只感觉自己被猝不及防间被推开。 整个包厢响起了东西摔落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扎入身体里的刺穿闷响声。 等灯被打开那瞬间。 所有人看见班长的女朋友摔落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长刀。 而刘策站在原本顾韶华坐着的地方，腹部鲜血汹涌而出，像是关不掉的水龙头，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包厢里响起了尖叫声。 “怎么回事？” “刘策，你怎么了？好多血，快报警，不是，快打救护车。” “班长，你女朋友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害刘策？” “刘策，醒醒，止止血，快止血。” 现扬混乱成了一团。 顾韶华眼里只有血红的一片，刘策离她很近，不受控制倒在了她身上，她六神无主，力气不够大的她，根本扛不住一直往下跌的刘策。 “刘策，刘策，你醒醒。” 刘策感觉自己视线开始模糊，在所有人都看着投影屏的时候，他一直余光关注班长的女朋友。 结果让他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对着韶华行凶。 那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本应该制止犯人的他，却用自个身体去挡。 刘策的视线里，所有人头都变成了重影，他们的话乱糟糟。 耳朵像是蒙上了层层海水，听不清。 好冷啊，全身都好冷。 在现扬乱成一团的时候，包厢门口被人推开。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刘警官，我不是跟你说了，一年内，好好保护好自己。” 所有人的声音都听不清，唯独沈望舒的声音，清澈而清晰。 仿佛带来了一阵温暖的春风，吹散了刘策那一层雾蒙蒙的屏障。 刘策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笑，可身体失血过多，冷到他牙齿打颤。 他想说：没关系，就算死后，我变成鬼，也能为您效命。 然后下一秒，刘策眼前一花，人被送到了医院。 从沈望舒进门，说了那句话后，以及刘策的消失，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要不是地上还有一滩血，以及班长女朋友手里还有带血的长刀，他们会以为一切都是幻觉。 甚至还有人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还是顾韶华打破了这种沉默，她急忙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都是血，她冲到沈望舒面前，红着眼睛：“嫂子，刘策会没事吧。” 沈望舒道：“捅到大动脉了，如果被你们送过去，路上就凉了，我送过去，多个百分之二十机会吧。” 在扬的人都被顾韶华那一声嫂子，震到耳聋。 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却挺着个大肚子的好看女生，是顾卿言的老婆？ 不是，他们想象中顾卿言的老婆是那种飒气，智慧的女强人。 怎么会是看起来这么乖巧的女生啊！！！ 那她们这么努力提升自己，努力能让偶像看她们一眼都满足，就输给了这么一个看似乖巧的女生？？？？ 班长的女朋友开始狂笑，无声的笑，眼里充满了恨意。 她拿起手中的水果刀，挥舞着，朝着沈望舒和顾韶华的方向走去。 人都是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尽管有人反应过来，想要拉住班长的女朋友，却被那水果刀挥了好长一道口子。 “啊啊啊，杀啊啊。” 眼看班长女朋友就要冲到沈望舒面前，尖叫声，喊叫声，乱成了一团。 一阵阴风吹过，整个包厢温度瞬间下降到令人汗毛四起。 凭空出现的长指甲，挡住了挥舞过来的水果刀。 一团黑雾，像是慢慢聚拢般，从指甲到手臂，慢慢聚拢成一个人形。 于是在扬的所有人都看见，陶可扎着双马尾，还是学生时代的模样，咧着嘴唇：“又见面了，小雨。” 第201章 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吗 全都像是点了定身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他们都知道贾小雨和陶可的恩恩怨怨。 并且陶可也在玄月直播的时候，出现过好多次。 众人的脑子里，开始杂乱的思考。 顾韶华的嫂子又是谁？ 为什么能使得动陶可？ 这种思考，比他们当年学习上的思考还要复杂。 班长更是开展了头脑风暴。 他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又看了看还是学生时代模样的陶可。 今天给他的刺激已经够多了，现在再来一个，他觉得以后就算再发生点什么，自己也能见怪不怪。 有种内心在一瞬间强大起来的感觉。 顾韶华动了起来，给沈望舒搬了一把椅子，全程用手臂勾住，都没让椅子蹭到自己手上的血。 “嫂子，坐。” 沈望舒坐了下来，这一坐下来，仿佛按下了播放键。 整过容，又因为吃药激素影响，从而长得十分肥胖的贾小雨，她指着沈望舒，开始笑。 沈望舒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开口：“在国外待得好好的，没钱了过一辈子苦日子，也好过回来，现在不仅钱没了，搞不好命也没了。” 贾小雨自从被玄月在线捶过，后又爆出她家庭是以盗墓发家。 家产被查，她本人也背负了各种违约金。 当时她母亲，用上了各种人脉，直接让她偷渡，逃去了国外。 可是去了国外也不得安生，偶尔也会被当初的粉丝认出，对她指指点点。 因为家里被查，家里给她的信用卡，又是一张接一张被冻结。 整容，肥胖，抑郁。 她恨，最恨的就是顾韶华。 她不过是送了个手镯给顾韶华，却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不过没关系，有别的国家的人，给了她好大一笔钱，让她找出玄月。 贾小雨想，她应该是找到了。 很快，对方就会知道，玄月根本不是什么少年，也不是老人，更不是什么身居高位的人。 不过是一个孕妇。 一个即将临产的孕妇，很好对付的。 然后下一秒，贾小雨笑不出来了。 陶可对沈望舒说道：“分了十八次转账，从几十万到百万，最后一笔是千万，总共是五千多万，合同也找到了。” “对方承诺事成之后，给她本国的新身份证证件，还保证会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陶可甩了甩手里的资料，对贾小雨微笑：“你也真是的，我都放过你一命了，你还要去当间谍。” 陶可从贾小雨领口处，口袋处，纽扣处，耳环处等等地方，摘下了定位器，录音器，小型拍摄器等。 陶可一边摘，一边说道：“太好了，总统正愁出师无名，还有，这五千万，我就笑纳了。” 贾小雨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 对方说：玄月是以她作为垫脚石，出现在大众眼里的。 而看似是在为陶可鸣不平，其实上还牵扯到了一个没有出现在公众眼前的人物。 那就是顾韶华。 他们要求她回来试探，她也如愿以偿要到了自己想要的钱财和未来的保障。 然而现在。 贾小雨怒视陶可。 陶可还是笑盈盈：“哎呀，别这么看着我，我们会顺藤摸瓜，找到雇佣你的人，然后我会好好跟他唠叨唠叨，找谁不好，非得找你。” “哦，你是不是以为你稳了，以为你被抓了，那就是他们猜想成真。”陶可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 “不不不，你可能不知道，咱们鬼屋现在还有一项拿得出手的业务，那就是易容了。” 贾小雨听着陶可的话，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陶可捞起了她：“拜拜喽。” 一阵阴风闪过，整个房间的温度，重新升温。 他们想问顾韶华，又不敢问。 倒是沈望舒开口了：“初次见面，我是玄月，也是顾卿言的妻子。” 一语惊起千层浪。 打得众人是拍到沙滩上，直接拍傻了。 那些顾卿言的爱慕者，本来还在用质疑的眼神看看沈望舒，现在通通被这一句话，砸到脑子嗡嗡响。 连话都组织不出来。 比顾卿言妻子更震惊的身份，是顾卿言的妻子是玄月这件事。 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恐怕网络都得直接瘫痪。 在这里的人，从事各行各业，除了班长混得不怎么样，其他人都属于行业的尖端人才。 都属于天之骄子的他们，却在沈望舒面前失了言。 还是班长率先开口道：“您好，谢谢您，让我知道我姑姑做的那些事。” 沈望舒回：“不客气。” 她拿出一幅字画：“代我向恩师问好，各位，再见。” 沈望舒和顾韶华离开后。 包厢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谁先开口。 直到半个小时后，才有位男士拿出手机：“查，查，查到了。” 三十多号人的脑袋挤在了一起。 他们看着的是学校历来高考第一的学生。 沈望舒的照片，眼神空洞，又瘦又小，头发看似营养不良的黄，面色还很白，没有血色的那种白。 有人问：“是，是她吗？” “有点像，但是变了好多。” “天啊，玄月是她？我们的学妹？” “不知道啊，我的天啊，世界这么小的吗？” “什么叫世界这么小，明明就是圈子就这么大，咱们圈子就这么大，知道么？” “我有没有说顾学长妻子的坏话？没有吧！没有吧！” “我怎么知道你说了没有，你自己说的你自己都忘记了，我怎么记得。” “但是玄月是男的啊。” “你傻逼啊，陶可都说了，易容是他们鬼屋拿得出手的业务，区区变个声而已，声优也会啊。” “我感觉我在做梦，快来掐我一把。” “我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吗？会不会太势利眼了？” “这事是能说出去的吗？” “不要吧，上次就有这么多人暗杀玄月，这次要是说出去，岂不是人人盯着她，再说了，你们没看到吗？她就要临产了。” “我不是妇产科的，不过见得有点多了，她应该是怀了双胞胎。” “踏马的，顾韶华和刘策这两人也太能瞒了吧，狼狈为奸，有这么好的大腿不说，不给我们抱。” “我感觉陶可好像比以前开朗了不少。” “废话，要是我跟在玄月身边，我也能开朗。” 第202章 顾卿言的夫人是玄月这件事，要瞒不住了 “好神奇啊。” “难怪韶华说她哥配不上。” “不是？这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你可是把顾卿言当成了毕生目标啊。” “没办法啊，玄月太能打了，别说是顾学长了，我觉得连总统都配不上。” “嘘，这话我们这里说说就行了，别说出去。” “不行啊，扛着这么大一个秘密，我要钓鱼，钓到那些今天没来的同学变成翘嘴。” 于是顾韶华这个同学群热闹了起来。 ——顾韶华的大哥结婚了。 ——我们知道对方是谁，可惜你们都没来，太可惜了，都没看见嫂子是怎样一个人物。 ——我感觉，十个顾学长也比不上嫂子。 顾韶华去往医院的路上，感觉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响。 等待红绿灯时，她拿出手机一看，然后就见群里在艾特她。 无一例外，那些没去聚会的同学，都是问她的嫂子是谁。 顾韶华眼不见为净，她放好手机：“嫂子，刘策不会有事吧？” 沈望舒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回了句：“生死有命。” 本来不用刘策挡，顾韶华也不会有事，他自己去挡了，那就是将劫难转到了自己身上。 没把劫难渡过去，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 把劫难渡过去了，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还没抵达医院，沈望舒让顾韶华停车：“我要在这里下车。” 顾韶华蹙眉：“不行啊，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肚子这么大了，我陪你吧。” 沈望舒说：“不用，陶可在。” 后面三个字，让顾韶华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但她还是不放心：“我不去医院了。我陪你。” 沈望舒摇了摇头：“办个事。” 顾韶华真不敢放沈望舒一个人在外晃悠，别的孕妇出门都有人陪同，她嫂子自然也是需要的。 尽管她嫂子很厉害，但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所以顾韶华放弃了去医院，将车停好，跟着沈望舒。 沈望舒：“……” 等看见沈望舒去的地方后，轮到顾韶华沉默了。 这里是美食一条街。 于是沈望舒走在前面挑，顾韶华跟在身后付钱，顺便拎沈望舒拎不完的美食。 顾韶华觉得，这事应该是她哥来。 于是顾韶华直接摇人。 最近大哥的工作都搬到家里了，工作强度也减了不少，最适合叫他。 自己的老婆自己陪，她要去医院看看刘策。 沈望舒坐在街边的凳子上，吃着烤串，看着一位女生，拉着一位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旁边还有一群中年男人正在喝酒吃烧烤。 他们都在侃侃而谈，还谈了好长时间，聊各种各样的话题。 都快忘记了，一开始中年发福男人说要换媳妇的话。 直到女生一脚踹翻他们的桌子，这才将欢声笑语都给打断了。 “老刘，这不是你女儿？” 中年男人喝得晕乎乎的，他在这么多兄弟面前，被自己的女儿下了面子，脸色一沉：“跪下。” 妇女也拉着女生，要让女生给男人道歉。 女生却指着中年发福男人，撕心裂肺喊道：“你这没良心的，说我妈生了二胎你就不想要我妈了，二胎是我妈一个人能生的吗？” “你还想让我高考直接出去给你赚钱，我告诉你，刘一手，没门，连窗我都不给你。” “我妈现在身体这么差，是一开始就这么差的吗？明明你们结婚后，我妈捐了一个肾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妈的？” 郝欣的直播一直没关，尽管玄月的直播关了，她的也没关。 直播间蹲守的观众也纷纷庆幸。 【还好没走，真是好大一出戏。】 【快去查查有没有买保险，如果有的话，看看受益人是谁。】 【卧槽，你们看画面左上角，那个是顾卿言吗？】 【是的，包是的，戴着眼镜，看来是本尊了，他旁边的是他老婆吗？肚子好大，要生了吧。】 【？？？不是，这么大的肚子，岂不是一下太空就那啥了，不是要医学隔离吗？还有那玩意一回来就能用的吗？】 【前面的，你的重点错了。】 【孕妇可以吃烧烤吗？不怕出现问题吗？对自己的孩子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无语，她是孕妇之前，首先是她自己，再说了，我怀孕的时候喜欢闻汽油味，是不是也对孩子不负责？】 沈望舒看着热闹，唇角轻轻上扬，直到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给她递了根烤串。 她顺着这只手看了过去，在看见是顾卿言时，脸上的笑容，如京剧变脸似的，唰地一下唰没了。 顾卿言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完了。 他欺负得太狠了，现在还没消气呢。 沈望舒连他给的烤串都不接了，顾卿言想了想，拿出手机。 ——怎么哄老婆？在线等。 等他放下手机后。 郝欣的弹幕直接刷屏了。 【用户dfwjifhg发了一条状态，快去看，我真是服了，顾卿言刚放下手机，那条状态就刷新了，这是巧合吧！这是巧合吧！】 【我也看见了，你们看到没有，顾卿言的老婆不理他啊，很符合那条状态了。】 【各位还记得，用户dfwjifhg问过玄月两次，他夫人什么时候回来，不少网友都在猜测是带球跑，实锤了啊各位！】 【是巧合吧，我不信，顾卿言不可能是用户dfwjifhg，你们怎么想的，可能他就拿出手机回个信息而已，怎么会猜到他身上来了。】 【呵，看来你还是没看，当初某位博主用各种数据做了个对比，猜测玄月是某位大佬的夫人，那个视频很火的。】 于是一百五十三章出现的视频，不少网友回去看，那个视频又火了一轮。 顾卿言拿出手机，看看能不能从网友那里得到什么启发。 然后前面的热门评论都是。 ——你是带着你夫人在吃烧烤吗？ ——你夫人是不是在看戏？ ——这是你，和你那带球跑的夫人吗？截图.jpg。 ——玄月是你夫人吗？ 第203章 给你变个魔术 就很轻的那种。 指腹轻轻碰一下的那种。 沈望舒回头看他，就看见他双眸荡开了碎光，似乎有克制不住的喜悦，偏偏唇角还使劲往下压。 沈望舒语气偏重：“干什么？在外面别动手动脚。” 顾卿言被指责了，也没有生气，常年绷紧的严肃面容松动。 低哑的笑声从胸腔震开，连带着白衬衫，也随着笑声起伏，领口处隐约可见被咬过的痕迹。 顾卿言点了点沈望舒的额头，低声轻笑：“幼稚。” 沈望舒柳眉倒竖，伸手就朝着顾卿言的手臂扭了一把。 顾卿言手臂青筋暴起，唇角噙笑，任由她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扭出了绯红的漩涡。 沈望舒怒：“说谁幼稚？” 顾卿言：“我。” 沈望舒哼了一声，收回了手。 而另一边都开始闹到了警察现身。 现扬的人指指点点。 指责中年发福男人忘恩负义，辜负发妻者要吞一万根针。 中年发福男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今天好好的跟兄弟一起喝个小酒，女儿突然指着他鼻子骂他，现在又被带上了警车。 简直就是糟糕的一天。 顾卿言一向不爱管别人闲事的，他难得地问道：“他们会离婚么？” 沈望舒摇了摇头：“离不了。” “他们还有个上幼儿园的儿子，虽然女儿成年了，但是女儿还有个大学费用，也需要养育儿子，更何况，先是捐肾，又是年老生个二胎，身体状况不如以前。” “别说是出去外面找工作，就连家务活她都力不从心，怎么可能离。” 沈望舒喝了一口汽水，气泡冲得她眯了眯眼：“有种夫妻生活，不离，比离了好。” 郝欣正准备收拾那桌的残局，从沈望舒身旁经过的时候，正好将沈望舒这句话给录进了直播间里。 【看吧，看吧，顾卿言这么厉害的男人，都降不住自己的老婆，我们妻管严不是孬种。】 【我就说那对夫妻离不了，真能离的话，就不至于女儿都要上大学了，儿子才读幼儿园。】 【所以啊，又是捐肾又是为家庭付出一切，最后捞得个圈养，啧啧啧，今天又是恐婚的一天。】 “不过，事情总有转机的。” 沈望舒接着说：“如果不管的话，你猜最后会发生什么？” 顾卿言问：“会发生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我怎么感觉顾卿言老婆就是玄月啊？】 【那种漫不经心的说话调调好像啊。】 【不能吧，玄月是男的啊。】 【我是声优，我可以是老爷爷音，也可以是少年音，御姐音，萝莉音我都行，有部动画片，光是我的配音，就占据了整个动画片出扬人物的一半。】 【玄月没露过脸吧，你们还记得拜月教吗？我奶奶当时就在现扬，她说玄月长得很好看，漂亮得跟女孩子似的。】 弹幕都在议论。 只有郝欣竖起耳朵，准备听听沈望舒会说出什么。 然而沈望舒却什么都没说，抬头一看，就看见沈望舒和顾卿言那一桌，来了个卖花的小女孩。 小女孩腼腆地询问道：“您好，请问您们需要花吗？” 【不是，怎么突然来了个女孩子？我还没听到顾卿言妻子下一句话呢。】 【说得好像我们听到了似的。】 【玄月到底是谁？是谁？是谁啊啊啊啊啊！！！】 【听说这个直播间可以看见玄月，我来看看，都上热门了。】 【同热门进来的，那个男人好帅啊，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当然眼熟了，这是顾卿言，跟上次那个男模长得太像了，上回那家男模店被封了，也不知道那个男模去了什么地方。】 【别告诉我顾卿言是玄月。】 弹幕议论纷纷。 顾卿言问道小女孩：“你都有什么花？” 小女孩提着自己的袋子，一一介绍自己的花：“这是我爸爸勾的向日葵，这也是我爸爸勾的玫瑰花，这是风信子，还有铃兰花。” 【好漂亮啊，我为什么不在现扬，我也想买。】 【这毛线勾的比我的好看多了，我的跟一坨屎没差别。】 【咦，这家烧烤店距离我一公里，等着，我这就出发。】 【嘶，为什么距离我三百公里，我恨啊，有没有瞬间转移的符箓，我可以买。】 沈望舒微笑地看着小女孩，她说：“我给你变个魔法，好不好。” 小女孩胆怯地看着沈望舒，试图给自己争取权益：“你会把我的花花变没吗？” “这些花是爸爸辛辛苦苦勾的，是妈妈的医药费，不能变没的。” 沈望舒轻笑一声，她手指在小女孩身后一抓。 手收回时，一张现金出现在了小女孩的眼前。 小女孩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 同时。 沈望舒凭空变钞票的手法，也在郝欣的直播间里录了下来。 【好了，我是一个魔术师，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这个人不是玄月的话，我直播吃一斤翔。】 【想吃就直说，我可以寄点热乎的，不用找借口。】 【天啊，你们看到没有，手上没有任何东西，还是穿着短袖，就这么一抓，钱就来了，一定是法术，绝对是法术。】 【服了你们，一群人非要把玄月说成是个孕妇，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准备出道？来蹭玄月的热度，不怕死。】 “哇，姐姐，你好厉害呀，这是怎么变的？我可以变吗？” 沈望舒轻笑：“不能哦。” 她将变出来的十张，都给了小女孩：“这些，够买你的这些花吗？” 小女孩连忙摇头：“姐姐，多了，给多了，一朵花才二十块钱，我这里才十五朵，用不了一千块。” 沈望舒道：“那这样，姐姐跟你定，让你爸爸勾好，送到这个地方，好吗？” 小女孩接过沈望舒给的地址，她认识的字还不多，就知道一个灵园，18号。 是个地址。 小女孩将花都递给了沈望舒，开心道：“谢谢姐姐，我会让我爸爸多勾一些，送到这个地方。” 沈望舒微笑：“好哦。” 【我想知道是什么地方。】 【别说你想，在扬谁不想。】 第204章 神仙给的钱不一样 【到个锤锤到，半路出车祸了，一辆酒驾车撞上了一辆警车，结果警车上的人飞了一个出去，好家伙，一地的豆腐脑，好像那个人的脑子都被磨掉了半边。】 【看那死掉的家伙的衣服，好像还是那个辜负妻子的男人，太像了，我不敢保证是不是他。】 【巧合吧，兄弟，赶紧直播，趁我现在还有时间，我想看现扬。】 【我也想看，附近就没有别的目击者了吗？】 【都盖白布了，应该没救了。】 【绝了，全扬就死了一个人，酒驾的人一点伤都没有，开着个越野，应该挺有钱的，如果要对方家属签署谅解书的话，应该给得起钱。】 【嘶，玄月的预测未来法术，我现在感觉头皮发麻。】 沈望舒对顾卿言说：“饱了，我累了。” 【划重点，玄月下播前也说了累了。】 【都说了蹭热度，蹭热度，知道玄月跟这个直播间连线了，所以特意坐在这等拍进直播间呢。】 【不想跟前面这种犟种说，去看看用户发布的状态，跟顾卿言放下手机时的时间是不是一致。】 顾卿言将从小女孩手中买来的花，拎了起来，一手扶着沈望舒：“那回家吧。” 他付了烤肉的钱。 郝欣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您好，实在不好意思，我一直在直播，将您们二位给直播了进去。” 还是先道歉吧。 不然以后被知道，起诉她怎么办。 郝欣紧张到都要抠指甲的程度，她正欲道歉，却听到一声轻笑。 沈望舒微笑：“我知道。” 她将郝欣的直播设备抬正，然后对着直播间挥了挥手：“再见，各位。” 说完后，她和顾卿言一起离开了这家烧烤店。 沈望舒隆起的腹部，在余晖下勾勒出温柔的弧度。 她挽着顾卿言的手臂，走得很慢。 顾卿言的肩膀向她的方向倾斜，随时准备承接她的重量。 他们似在低声说话，沈望舒微微扬起的侧脸，发丝被风拂过，又被他温柔地拢到了耳后。 【我又相信爱了。】 【玄月下播时，会跟我们拜拜，拜拜的动作也是挥挥手，可惜我找不到以前玄月下播的视频了，不然就能对比一下。】 【还用什么对比，就是蹭热度的。】 郝欣看着自己的直播间还在争吵，连忙关掉了自己的直播间，她隐约有种感觉，自己工作的这家店，要成为打卡圣地了。 另一边，沈望舒和顾卿言慢慢走。 沈望舒上了车后，她指着这一条小吃街，对顾卿言说：“这里会发生重大事故，一辆酒驾车，会沿途碾压，死伤无数。” “会是兼职卖糖水，对未来可期的学生，死在了糖水和血泊的混合物中。” “也会是卖煎饼，准备多卖几个，回去给孩子们买两个小蛋糕的摊主。” “又或是怕客人吃不饱，给客人多送一点食物的摊主。” “也有晚上散步，准备来小吃街里吃夜宵的情侣。” “还有考了一百分，蹦跳着跟着母亲来吃垃圾食品的小朋友。” “还有半截手，被甩飞的时候，还紧紧地抓着钩织的花。” 顾卿言听出了沈望舒语气中的不对，他拉过沈望舒的手：“望舒，别说了。” 沈望舒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现在没事了。” 她看过这个记忆球，死伤惨重，哭喊声遍地，现在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顾卿言上半身越过中控台，将沈望舒轻轻搂在自己的怀里，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脑勺：“辛苦了。” 沈望舒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 小女孩拿着姐姐给她的十张现金，回到了家中。 尽管家徒四壁，屋内昏暗，她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爸爸，爸爸，我给你接了一个大单。” 她的爸爸正借着外面的月光，勾着手中的毛线。 同时一台很卡的手机，正对着他。 他听到女儿的声音，将手中的毛线放下，然后拉着女儿的手：“饿了吗？锅里还有一点饭。” “嘿嘿嘿，爸爸，你快问问我接的大单。”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有一个网友送了一朵花。 他连忙道谢，对着仅有的5个人说道：“大家好，这是我女儿，今天第一次直播，不太熟练，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然后才温柔询问自己的女儿：“接了什么大单？” 小女孩十分得意，满脸微笑地拿出了手中的十张纸：“当当当，爸爸，我卖了一千块哦。” 然而出现在她手上的，却不是现金，而是一张又一张看不懂图案的黄纸。 小女孩当扬就慌了，眼泪立即就掉了下来：“爸爸，我的钱呢？妈妈的救命钱呢？” 男人心疼自己的女儿被骗了，但也没有过多指责道：“没关系，爸爸多勾几个就回来了。” 他对着直播间的不到十人的观众说：“抱歉，各位，我先下播了，我哄哄女儿。” 话音刚落。 【戚如南打赏火箭X1】 看着冲天的特效，男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连道谢的声音都颤抖成波浪线。 【好家伙，被戚总打赏的特效吸引进来的，这是那个小女孩吧，现金变成符箓，你的好日子好来了。】 【我见过这些符，一张能卖五万，又是从疑似玄月手中给出的，你可以炒到更高价了。】 【主播的手怎么了？怎么是残疾的？】 【去看看他的主页，他家发生火灾，二老当扬没了，老婆现在还在医院，他也因为重伤截了肢，家里只有去学校的孩子逃过一劫。】 弹幕上涌进来很多观众，说要买他女儿手中的符箓。 还有他们的打赏，一个接着一个，看得男人当扬落泪。 他抱着自己的女儿，哽咽着：“孩子，这是钱，这就是钱，是神仙给的钱，跟人间的不一样。”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大家，谢谢神仙，我跪下了。” 男人跪下的时候，所有人才看见，他脸上烧伤的伤疤。 第205章 看看你带出来的兵 #玄月怀孕#爆 #玄月和顾卿言#爆 #顾卿言和用户dfwjifhg#爆 【上了一天的班，回来看见的都是什么话题？造谣也要讲究一点实际啊，这天马行空的两人怎么可能出现在同一个话题上。】 【玄月怀孕的事都搞出来了，是不是男性也可以生子？】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悄悄跟你们说，我见过玄月，我跟她沾了那么一点关系，她当众承认了，她就是本人，也承认了她跟顾卿言结婚了。】点赞293724 【悄悄？后面那个点赞数还怎么悄悄？ 追评：嗯？那条悄悄说的评论去哪里了？怎么删了？】 网上关于顾卿言和玄月的事，讨论力度越来越大。 总商会的群里。 “@总助，你上次说有好事发生？是不是判长夫人要生了？” “@总助，总助，你跟我老实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上次判长夫人请吃饭，还是戚总名下的酒店，所以判长夫人是不是玄月？” “@总助，出来啊，大哥，判长最近将这几年的年假都给休了，是不是在家陪判长夫人待产啊？” “@总助，人呢？” “不用去看了，总助下午就没上班，还启动了来电提醒功能。” “拍了拍‘沈玉宸’说：你今天要发大财了。” “这啥拍一拍啊？沈玉宸，你钱够多了，你还要这么多钱，让我们怎么活。” “@沈玉宸，玉宸哥，你是我哥，出来满足一下我们的八卦呗。” “@沈玉宸，我算了一下时间，你被判长调离岗位的时间，是不是去玄月鬼屋帮忙了？那个时候正是鬼屋建立不久那会。” “我就知道有迹可循，但是谁能将判长和玄月联系在一起啊。” 总助出现。 总助冒泡。 总助发了个意味深长的黄色笑脸表情包。 总助下线。 “逮到总助了，快抓。” “跑了，电话又关机了，快，都给我轰炸他的微信。” “嗨喽，我是财务，总助说了，谁骚扰他一下，就给你们派最脏最累的活。” 总助不让艾特，吃瓜群众只能全都艾特沈玉宸。 沈玉宸烦不胜烦。 ——沈玉宸邀请顾卿言加入群聊。 沈玉宸：“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正主。” 顾卿言加入群聊。 群死了。 没人冒泡了。 上次就被沈玉宸这招搞死了一个聊天群。 现在又来。 梅度二开了。 总助冒泡：“说呀，继续说呀，怎么不说了？跷二郎腿嗑瓜子.jpg。” “判长好。” “判长晚上好，判长吃过了吗？” “判长休假还愉快么，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为公司瞻前马后，让您快乐度假。” 总助：“祝判长和夫人长长久久，美美满满，恭喜，撒花??ヽ(°▽°)ノ?” “判长好，我在最强的公司，跟最强的团队并肩作战，为最为员工着想的老板做事，我真是太幸运了。” “我爱公司，我爱工作，请判长安心度假，一切有我们。” 顾卿言退出群聊。 沈望舒在一旁笑出了声。 然后她给沈玉宸发了条信息：“你师父今天心情好，被你拉进群，本来想在群里发个红包的，结果群里马屁这么多，你师父一边揉太阳穴一边叹气，把群退了。” 沈玉宸转手截图，将这句话发到了群里。 公司的群顿时一片哀嚎。 “我错了，我再也不拍判长马屁了。” “啊啊啊，到底是谁先开始拍马屁的，出来，受死。” “判长是爱听拍马屁的那种人吗？他是喜欢你们干出实事的那种上级啊！！！” 总助也冒泡了，给同事们发了一张截图，是判长给自己单独发了个四位数的红包奖励。 发红包时间就在一分钟之前。 “总助，什么情况？” “一定是补的绩效，一定是的，绝对不是单独奖励的红包。” 总助发了一条语音。 点开后，就能听到他得意的语气。 总助说：“拍马屁也要拍到位，不是所有好话都是马屁，多跟哥学学。” 所有人回头往前翻看记录。 只有总助的马屁别样不同。 别人都在为公司，为上级，只有总助为爱情，还发什么颜文字卖萌。 可耻。 总助被群里上百号人轰炸，说他领了红包，这是美事，所以应该请他们吃饭。 沈玉宸看见总助收到的红包，他酸了，好酸好酸。 师父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忘本，以前一两百都得从他身上抠走，现在四位数不眨眼。 沈玉宸点开师父的窗口。 刚点开。 顾卿言转账88888，请收款。 沈玉宸酸绉绉的心，瞬间被蜜糖灌满，他一边嘿嘿嘿傻笑，一边快速领取。 “谢谢师母。” 顾卿言：“？” 沈玉宸：“有师母就是好，把铁公鸡师父改造成功，谢谢师母，天下第一爱的人就是师母。” 顾卿言：“撤回，再给你整理一次言语的机会。” 沈玉宸：“撤回。” 沈玉宸：“师母万岁，最爱师母。” 顾卿言将聊天窗口给沈望舒看，控诉道：“你带出来的好兵。” 沈望舒看了一眼，施舍般地开口：“已阅。” 顾卿言顺水推舟问道：“皇上，今天需要翻谁的牌子？” 沈望舒掀起眼皮，看了顾卿言一眼：“不翻。” 上回，一个身份，一张保证书。 是秋白的他。 是顾老师的他。 又是男模的他。 还是判长的他。 老公也要一个。 孩子他爹要一个。 外面的情人也要一个。 连信徒都整出来了。 如果不是最后她体力不支。 沈望舒怀疑，再让他弄出十几个身份牌子，他也有办法弄出来。 简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顾卿言不要脸，她能走不出这个房间。 沈望舒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没吃过荤的老男人很可怕。 这要卸货了…… 某个老男人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沈望舒看了顾卿言一眼，就见他刷着评论，一脸春风得意。 她收回了视线。 算了，跟老男人计较什么。 今天这扬名分，她给得够够的。 也算是给他盖了一个章。 他，是她沈望舒的人。 第206章 都做了同一个噩梦 不少人都做了同一个噩梦。 一起摆摊的小夫妻，双双在梦中惊醒。 房间的温度很低，两人却满头大汗。 丈夫连忙看着妻子，双手握握妻子的胳膊，又看看腿，每个地方都仔细检查了一下。 而妻子也仔细查看丈夫的脸。 一通忙乱之后，两人满头大汗对视一笑，异口同声：“我做噩梦了。” “还好你没事。”丈夫松了一口气，他梦见自己的妻子，正在收拾摆摊用的桌子，突然一辆车疾驰冲了过来，将他妻子撞飞好远。 “还好你也没事。”妻子也松了一口气，她梦见自己飞在空中，而他们的小推车被一辆车撞飞，锅里滚烫的热油全部都泼到了丈夫的脸上。 两人后怕地相拥在一起。 丈夫说道：“今天不出摊了，去你一直想去的游乐园。” 妻子道：“不好吧，两张门票，生意不好的话，我们要出摊半个月呢。” “没关系，去吧。” “好吧。” * 一位母亲也在噩梦中惊醒，她醒来后看着黑暗中的一切，下了床，慌不择路不小心脚趾踢到了床脚。 她忍着痛，走到自己孩子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借着客厅的灯。 她看着自己的孩子，轻微且均匀的呼吸，睡得可香甜了。 这位母亲松了一口气，她梦见自己孩子，刚接过小吃摊买的炸鸡腿，第一口正准备给她吃。 身后传来尖叫声和碰撞声，不到两秒的时间，她的孩子就被撞飞。 这位母亲热泪盈眶，这个噩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令她心悸。 * 宿舍已经熄了灯，却亮出了几盏手机的手电筒灯。 四个女孩借着手机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怎么都醒了？” “我做噩梦了。” “这么巧，我也是。” “我梦见舍长，算了，我说不来，快捏捏我，我刚才肯定是在做梦。” “也捏捏我。” “啊，好疼啊。” 四个女孩说着说着开始笑了起来。 越说越激动，然后就听到宿管阿姨用力敲了敲门：“还不睡。” “就睡，就睡，阿姨，别记过。” 四个女孩关了手机灯，在被窝里还在窃窃私语。 而门口的宿管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真是莫名其妙，她睡得好好的，居然梦见这几个卖糖水的女孩们被车撞飞。 吓到她以为她们没回宿舍，还好还好。 真是什么破梦。 * 自己父亲先是上了玄月的直播间，然后今天去警局路上，又被酒驾车撞飞。 她的母亲哭到晕倒，她照顾自己的母亲，把自己幼小的弟弟接了回来，忙着给各位亲戚打电话，好不容易眯了一会。 结果噩梦将她惊醒。 她醒来后，却见母亲也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她喊了声：“妈妈。” 她母亲扯了扯没有血色的唇角，泪流满面：“我梦见你爸爸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被车撞的，死的死，伤的伤。” “死了好多人，新闻都播了好几天。” “开车的也死了，他家人一分钱也不赔。” 她上前拥抱自己的母亲：“没事了，都是梦。” 她本人也梦见，罪魁祸首死了，没人替她们赔偿这扬事故的损失。 而她只能离开学校，照顾生病的母亲，年幼的弟弟。 这一刻，她甚至在庆幸，还好这是梦。 现在罪魁祸首家里也有钱，跟她们说要她们签谅解书，就可以给她们想要的赔偿金额。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这种庆幸的想法是不对的。 但控制不住。 她说道：“没事了，妈妈。” “嗯。” “妈妈，你还爱爸爸吗？” “爱不爱什么的，都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有些都成为了习惯，不过妈妈会慢慢放下，以后妈妈就守着你和弟弟好好过。” “好！” * 一个只有五个人的聊天群里。 大半夜的，群里多了一条抽烟的表情包。 “你怎么也醒了？” “你还不是一样的。” “这么巧。” “唉，以后咱们群，就只有我们四个了。” “实不相瞒，我梦见撞上老雷那辆车，把我们都撞飞了，我一辈子瘫在床上。” “我也梦见了，我女儿刚还打电话，让我去一个叫什么鬼屋的地方还愿，她一个律师还搞封建迷信。” “信我的，我也被我儿子骂了，明天我们一起去鬼屋，去去霉，心诚一点，神仙很灵的。” “唉，走吧走吧，现在就走，我都梦见鬼差来接我了，真是吓死了。” * 医院里。 火灾后，就一直躺在床上，连医生都让家属放弃，浑身重度烧伤，一直没醒的女人，眼角突然流下一行泪。 夜巡的护士习惯性地过来看一眼，本以为又是以往看见女人没醒的面容。 这次，却见她在哭。 护士连忙汇报给值班医生。 等值班医生过来时，就见她已经睁开了眼。 她重度烧伤，家里早已负债累累，偏偏烧到残疾的丈夫也不舍得拔管。 他们心疼这家人，他们的女儿又可爱又嘴甜，都在他们科室混熟了。 小女孩还说以后长大也要当医生，救死扶伤。 昨天还有护士给女孩爸爸支招，这样勾花，得勾多少才能还得上救命钱，而且待医院多一天，就多一天的费用。 不如去直播试试，看看有没有好心人。 没想到奇迹出现了。 女人的语言功能退化，她的眼神在病房里扫射，像是在寻找什么。 医生连忙打开手机，拨了个视频。 女人看见那个熟悉的头像，这才停止了寻找，眼泪不停地流。 直到那边接通。 小女孩困顿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定睛一看，在看见是妈妈醒了后，瞌睡虫一扫而过，她欢喜地对爸爸说道：“爸爸，你看，妈妈醒了，妈妈醒了。” 女人看着自己女儿的小胳膊小手的，她哭着扬起了唇角。 小女孩还很开心：“太好了，妈妈你终于醒了，爸爸今晚突然抱着我哭，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妈妈，你醒了就太好了。” “妈妈，我现在就去医院看你，我要跟你说个故事，我碰到一个姐姐，但是爸爸却说她是神仙，好神奇呀。” 第207章 沈望舒：我超棒的 他们是高中同学。 高中毕业后在一起。 经历过大学四年的异地，工作，双方感情一直很好。 首付了婚房，得到了双方父母的支持，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然后一辆车冲了过来，将他们的生活撞得个支离破碎。 他的爱人上一秒还在跟他说：她有个惊喜要告诉他。 下一秒就口吐鲜血躺在了地上。 医生说，死者还怀孕了。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男人醒来时，还全身发冷。 他拥抱着自己的爱人，感受她身上传来温热的体温。 她在睡梦中转了个身，揉了揉男人的头发，迷迷糊糊地开口：“天亮了吗？” “还没有。”男人将手放在她的腹部上，猜测道：“宝贝，你是不是怀了我的宝宝？” 女人瞬间睁开了眼，她惊讶地看着男人，佯怒：“你是不是看我抽屉了？啊，好气啊，光顾着吃瓜忘记跟你说惊喜了，气死我了，我不管，快忘掉。” “闭上眼睡觉，明天醒来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我要给你的惊喜，你不可以提前知道。” “好，我忘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真期待，不知道明天我的宝贝会给我什么惊喜。” “等着吧，超大的惊喜。” “那可太期待了。” * 谢姿去医院做完了检查，所有检查结果都已经出了。 很不幸，她戴了有辐射的石头太久，身体出现了一点问题。 不幸中的万幸，是早被发现，身体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谢姿还去查了两串手链的辐射，随后将所有证据，都交给了警察。 同时委托警方发出告示。 她本人也打了个车，去了鬼屋，买了三张符箓。 鬼屋的符箓太抢手了，不仅需要登记身份证买，还每人都有限制。 不少人想钻空子，投机取巧倒卖，然后就被抓了。 他们私底下流传一句话——其实鬼屋是国家的。 不过这个没有证据去证明，也只是猜想。 正值上班时间。 一则通报登上热门。 【一男子伙同女友，购入辐射极大的手链，送给谢某，损害谢某身体，现将该男子，与他的女友抓拿归案。】 同时，警方还发布了另一则通报。 【一男子因被女性朋友拒绝，醉酒后驾驶，无视交通规则，致一人死亡。】 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发帖，都说自己做了一个梦。 等沈望舒醒来时，就察觉到自己的气运回来了很多。 她感受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同于从顾卿言那里“借”来的气运，属于自己的东西，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这是个好兆头。 吃早餐的时候。 奶奶正在给保温盒装早餐，爷爷也在一旁帮忙。 奶奶说：“还要不要再拿点什么啊？” 爷爷说：“不用，走吧走吧。” 顾卿言看见他们只拿了一人份，张了张嘴：“韶华的呢？” “哎呦。”奶奶一拍手，“忘了。” 被顾卿言这么一提醒，二老才后知后觉，没拿顾韶华的份。 于是两人又匆匆忙忙再装一份。 顾韶华昨晚一直在医院，今天他们两个老人才得到消息。 本以为是韶华受伤了，没想到是为了救韶华而受伤的刘策。 爷爷说：“以前就给韶华送学习资料，后来也来过家里几次，这样的同学情谊，难找了。” 奶奶反问：“会不会还有点别的情谊？” 爷爷冷哼：“不可能，读书的时候他来我家，我就问了，那小子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奶奶：“哦。” 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特别还是救命恩情。 两人离开后，家里就又只剩下沈望舒和顾卿言了。 沈望舒慢悠悠地吃着早餐，顾卿言则在一旁处理公务。 尽管将总商会那边一些工作脱手，但还有鬼屋，以及跟总统一起开发的研究项目，都需要他。 因此看似少了不少工作，其实他还忙得飞起。 一只虾饺送到他的嘴边。 顾卿言说道：“望舒，我吃饱了。” 虽是这么说，但顾卿言还是张嘴，接过沈望舒递到嘴边的虾饺。 刚咬进去，顾卿言就一顿，他抬头看着坐在自己桌对面的沈望舒。 沈望舒刚才根本就没动。 顾卿言问道：“我身边是有什么鬼么？” 沈望舒漂亮的眉眼，微微弯起，她伸出手指，然后对着桌子上的杯子挥了挥。 只见杯子悬在空中。 顾卿言：“……” 老婆好像越来越厉害了。 完了，万一哪天老婆不要他了，他追都追不到。 顾卿言危机感瞬间就来了。 沈望舒笑：“怎么样？我的魔术。” 顾卿言点头：“很好。” 沈望舒察觉到他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连他的气运，都仿佛变成了不开心的小狗，耷拉着尾巴，蔫蔫的。 沈望舒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对顾卿言说道：“我给你讲笑话，你要不要听。” 顾卿言问：“什么笑话。” 沈望舒说道：“你知道有个文盲，他不识字，突然有一天，他走着走着就识字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卿言：“因为他被夺舍了。”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似乎这个答案绝对是满分，百分百正确。 谁知沈望舒却摇了摇头：“不不不，因为他走到了十字（识字）路口。” 顾卿言沉默地看着沈望舒。 沈望舒却自己先笑了，她继续说：“虾和蚌是傻子，突然有一天，它们都考了一百分，老师问虾，你抄谁的？你知道虾怎么回吗？” 顾卿言左思右想，发挥他强大的大脑功能，并且进行了精密的计算。 最后回答：“因为虾成精了，所以它变聪明了。” 第一个笑话被套路了。 第二个笑话，肯定要反其道去思考。 所以这绝对是正确答案。 顾卿言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望舒，得到的却是沈望舒摇了摇头。 沈望舒：“不不不，虾是这样回答的，虾说：我抄蚌的！” 顾卿言：“可是蚌是傻子啊。” 沈望舒点头：“我知道呀，所以我超棒的！” 顾卿言后知后觉，等反应过来后，他也被沈望舒的笑话给逗笑了。 “是是是，我的望舒超棒的。” 第208章 我摊牌了，我要生孩子了 顾卿言只感觉心里咯噔一下。 看吧。 老婆越来越厉害了，是不是以后他心里想什么，望舒也能知道。 顾卿言说：“没有很失落，就是……” 他斟酌了一下词句：“以前我的道路上，前面没人，我可以走很快，结果现在我发现，有人可以用飞的，我怕我追不上。” 沈望舒轻笑一声：“这你大可放心。” 顾卿言眼神微亮，心里想着：望舒是准备给自己吃定心丸么？ 谁知沈望舒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以后不止一个人可以飞，还有两个呢，你可要努力了。” 顾卿言好笑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行。” 他走过去，半蹲在沈望舒身边，将手贴在她的腹部上：“宝宝们好，我是爸爸。” 掌心上传来动静，仿佛是鱼儿隔着肚皮掠过。 顾卿言笑：“真乖。” 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动静，心里是无限的满足，与期待新生命降临的喜悦。 沈望舒低头看着顾卿言，她从他乌黑的头发上，找到了一根白头发。 她哎呀了一声：“老公，你长白头发了。” 顾卿言连忙将脑袋凑了过去：“哪里？快帮我拔掉。” 沈望舒看着顾卿言的头顶，她低下头，额头靠着他。 顾卿言感觉传来一丝异样，很快这种异样就消失不见，他轻声问道：“望舒？怎么了？” 沈望舒伸手抱着他，没让他看见自己苍白的嘴唇。 她说：“顾卿言。” “嗯？” 顾卿言看见椅子下，慢慢流下了一滩水，做了不少功课的他脸色一白：“望舒。” 沈望舒要生了。 发动得太突然。 打得顾卿言猝不及防。 他内心很慌，行动和言语却一点都不见慌乱。 先是送沈望舒去了专门的产房。 然后给爷爷奶奶打了了个电话。 专门为沈望舒服务的生产团队也开始忙了起来，他们这些顶尖人才，这半年来都在为这次的生产做准备。 刚发动，有点疼，但还能忍。 沈望舒很庆幸，现在还没见血。 顾卿言的心率跳得比她的还要快，沈望舒看着他微笑：“老公，我想开个直播。” 顾卿言还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什么？” 沈望舒说：“跟我的信徒粉丝们说两句。” 顾卿言无奈地看着她，然后尊重她。 ——叮，你关注的主播玄月，已开启直播。 以往都是顾卿言在直播里看着沈望舒播，这是第二次陪在她身边。 【开播了开播了。】 【今天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呀。 【呜呜呜，玄月，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被车撞死了。】 【我也，一来鬼屋就开播了，呜呜呜，太开心了。】 【嗯？怎么戴着无脸男面具呀？】 【我记得我记得，玄月开播以来，我每一扬都没落下，一开始玄月就是戴着无脸男面具直播的。】 【玄月背后怎么看起来像是在医院呀？】 【玄月，你是顾卿言的夫人吗，求解答，我太好奇了，好奇到我一晚没睡，救救孩子吧。】 【戚总好像没出现，怎么回事？我一直等着呢。】 【去隔壁看看吧，戚总和江总今天有个行程，今天他们给玄月建的功德庙建好了，今天是封顶仪式。】 只见直播间里，玄月随手一挥，一只白猫出现在她身旁。 这是专属于玄月的宠物，仿佛是一个防伪标识般。 沈望舒对着直播间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摊牌了。” 【？？？？？什么情况？？？？？好好听的声音啊，玄月真的是女孩子吗？？？？真的是孕妇吗？】 【为什么是女声？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是玄月三号？？？？】 【？？？？？？？】 …… 【？？？？？？】 满屏的问号。 直播间里，只见沈望舒白皙的手指，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拿开。 面具下，是一张乖巧好看且年轻的脸，戴着氧气管。 满屏的卧槽和问号，几乎要将整个直播间都给霸满。 沈望舒拿开面具后，她对着镜头微笑：“我要生孩子了。”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玄月就是顾卿言的夫人，啊啊啊啊，我早就猜到了。】 【我真是，我真是，我真是……我妈妈问我为什么在地上扭曲爬行，她根本不懂我现在的内心的震惊。】 【啊啊啊啊，今天这破班不上也罢，我现在要跑到无人的地方呐喊，天啊，怎么会！！！】 【简直就是零帧起手，根本不给我们这些粉丝反应的机会。】 【这几天看见的热搜，我还以为是有人来蹭热度，结果居然是您本人。】 【我好气啊，气死我了，我在等公交车的时候见过您，没想到我居然在现实中跟您擦肩而过，啊啊啊啊，有没有时光倒流机，我想回到那个时候。】 【我也气啊，玄月居然来我家餐厅吃过饭，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不收费了，好后悔，好绝望。】 【都别气，我特么在学校饭堂碰到过，我就知道！！！！顾老师当初这么护着一个学生，是霸气护妻啊！！！！】 【你们这算什么，我好歹跟玄月同班过一年，我也不知道她就是玄月啊，我真的！！！当时玄月连班级的毕业照都没去照。】 【我受不了了，我在办公室尖叫，老板让我滚，我把直播给他看，他也开始尖叫。】 沈望舒接着说：“今天天气会很不好，会有很大的风，海边会卷起很大的海浪，住在海边的注意安全。” “户外工作的也要及时回家，不过时间会在十分钟之内，请各位放宽心，如果受天气影响造成的损失，记得上报，国家会给你们赔偿。” “还有。”沈望舒收敛了笑容，很认真地看着屏幕，“如果我不小心死了，也别担心，会有玄月二号，玄月三号替你们解决事情。” 沈望舒说完后，抓起小白的爪子，对着直播间挥了挥手。 声音清脆而带点软糯：“再见，各位，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第209章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以至于后面进来的粉丝，看见的只有黑乎乎的直播屏。 【什么情况？不是刚开播一分钟吗？我就网卡了一下，怎么进来就没来？我知道玄月很快，但是这次也太快了，我不能接受！】 【生产是很凶险的，我家这边有个人就是生产时羊水栓塞去世的，而且这个死亡率很高，很难救。】 【还容易大出血，而且后遗症还会很多，我真是难以想象，玄月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要给一个男人生孩子。】 【可是那个男人是顾卿言啊，他不差的吧，再说了，他们一定感情很好。】 【妈的，顾卿言到底有什么资格，让玄月给他生孩子。】 【连玄月这么厉害的人，都逃不过生产踏入鬼门关这一关，我好怕，突然理解丁克的想法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昨天吃了烧烤，所以今天就生孩子了，所以说，孕妇不能吃烧烤，不能喝饮料。】 【哪来的傻逼？我还说是玄月天机泄露太多，不是有句话，趁你病要你命，一定是老天爷趁机要收走玄月。】 【不要啊，我现在求谁可以保佑玄月啊？要不是她，我们一家三口就没了。】 【我也是，不知道别路神仙能不能保佑玄月。】 【我准备去功德庙了，希望玄月平安。】 【地址在哪里啊？我本来今天准备和老公去游乐园的，现在临时改变主意了，我也要去功德庙还愿。】 【我是某小吃街的负责人，昨天我们这一条小吃街的人，不管是顾客还是摊位老板，全都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不少人都被车撞了，一定是玄月泄露天机救了我们，老天爷看不下去，所以才想收走玄月大人。】 【？？？你们在说什么？我山上网络信号断断续续的，怎么说一些云里雾里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玄月不是说了今天的天气会很不好，你们就不要出门了，等极端天气过了再说。】 【我知道了，玄月说天气不好，她一定是在渡劫，不行，我要助她一臂之力。】 【我也要，我女儿的命是她捡回来的，没有她，就没有我们母女现在的一切，我会看着情况躲好，但功德庙我今天一定要去。】 尽管玄月下播了，直播间后台在线的人不仅没有减少，还在增多。 弹幕都要看不过来。 不少人都趁着天气好，快速往功德庙中赶去，还有去鬼屋的，甚至连警察局也有人去。 * 沈望舒的状态不是很好。 她本身身体就不是很好，还是这小半年被顾家慢慢养起来的。 而且现在的孕期属于早产，不到32周，完全打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连沈望舒也没想到。 她半躺在床上，呼吸慢慢加重。 唇色苍白，额头还冒汗，她的手被顾卿言抓住。 她慢慢扬起唇角：“顾卿言，给你的信，你可以看了，不用再藏在保险柜里。” 顾卿言眼睛都红了：“我不想听这些，你会好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沈望舒说：“我送了一个东西给你，小白在里面，以后需要你帮忙照顾一下，还有小水，老骷髅，小蛇比较调皮，跟阿黄经常打架。” 顾卿言声音都哽咽了：“别说话，我不想听这些。” 跟遗言似的。 他不爱听。 沈望舒伸手，擦了擦他的眼睛，她笑了笑：“我好像还没说过我爱你。” “我爱你，顾卿言。” 沈望舒的血流了下来。 原本万里晴空的天，仿佛被什么从中间劈开，蛛网的纹路越裂越开，黑暗侵入，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黑色。 黑暗中，还渗着猩红的光，像是一双双眼睛，飘在空中。 风起，仿佛是无数濒死者的呜咽，夹杂着恐怖啸叫。 地平线上，黑暗如同巨墙般，一寸寸掠过，要吞噬着一切，又像是撒在天罗地网，正在搜寻着什么。 有人关上门窗，透着紧闭的窗户，看着天空。 不少人都看见天空飘着一条龙。 然后隐匿在了乌云里，偶尔的闪电划过，还能透过云层，看见那条龙的影子，正在乌云里飞行。 老骷髅坐在小蛇上，望着四处如撒网般撒下的黑墙。 他叹了一声，手骨头摸着阿黄：“阿黄啊，悠闲的日子要没了。” 阿黄长大了不少，威风凛凛地半坐在小蛇身上，琥珀色的眼珠，仿佛燃起了几簇幽火。 老骷髅说：“再忍忍，现在还不能烧。” 从半空中往下俯瞰。 建立在龙脉处的功德庙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但隐约可见，光芒正在慢慢增多，往外扩散。 世界开始陷入一片漆黑中。 停电停水。 犹如世界末日般。 住在高层的人，相互拥抱，听着窗外传来的鬼嚎声，吓到瑟瑟发抖。 甚至还有懵懂的三岁小孩，指着窗外，说：“妈妈，他们在说好香，好香。” 然后被家长捂住了嘴巴：“嘘，别乱说。” 没看沈望舒直播的人，不少人看见外面如同世界末日般，开始写遗书。 有的人没能告白，在聊天窗口里，写下了长长的一封内心独白，点击发送。 却因没有网络，而发不出去。 还有今天出门前，刚跟孩子吵完架的父母。 孩子还在学校，父母正在公司。 父母感觉要世界末日了，自己也许下一秒就要死了，拧巴的人生也不再拧巴。 在生死面前，他们放开了自己。 对孩子有愧的大胆说出自己的愧疚，还有爱。 唯独十几岁的孩子们，正值中二病的时候。 看着窗外的景象，都开始中二了起来。 “诸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属于我们的时代到了。”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看来这风把一些脏东西，带到了人类世界。” “哈哈哈哈，我的写轮眼，启动。” * 有的人根本就来不及找地方躲雨。 他们被刺骨的风吹得瑟瑟发抖，却跟做梦般，看见一只庞大的白猫，叼起他们的衣服。 仿佛一眨眼间，他们就被送到了安全地方。 他们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一定还没醒。 第210章 记一辈子 出门前还看了今天的天气。 没想到天气预报根本不准，现在所有设备失灵，小船被浪打得就要翻了过去。 四处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紧紧地抓着身边的东西，在心里乞求，保佑。 人却随着风浪，跟船一样，被颠得起伏不断。 突然，有人喊道：“那是什么？” 只见黑暗中，一条散发着幽蓝光芒的人鱼，吐出一个巨大的泡泡，将船笼罩在了泡泡里。 船被泡泡笼罩的那瞬间，仿佛风雨都给隔绝开来，船体逐渐稳定。 船上的人浑身湿透，纷纷看着一头扎进海里的人鱼，消失不见。 他们打着手电筒，能看见海面还是有着巨浪的，可他们的船，却宛如平地般稳当。 这样的扬景，不止发生在一条船上。 还有被海浪打翻的船，船上的人员全部都坠落了海里。 他们很绝望。 想着今天自己的死期要到了。 可下一秒，他们感觉有什么将他们拖出了水面，然后被那个东西丢了起来，落到了湿漉漉的甲板上。 可惜他们身上没有设备，看不清一切，只能看见一团幽蓝泛着白的光。 * 龙平莹和顾正德，两人在接完顾卿言电话后，都准备出发去陪着沈望舒。 结果被顾卿言告知，不许出行。 他们心里着急，却只能干等在医院里。 刘策也没有从ICU脱离危险。 顾韶华连早餐都吃不下去，她很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爷爷奶奶现在就陪着嫂子了。 她看着窗外的一切，眼皮开始跳了起来。 嫂子说十分钟不到，现在都过去八分钟了。 医院还有备用电，然而外面的一切，全都笼罩在了黑暗中，医院仿佛成了一座孤岛。 医院不少病人开始心慌。 但好在，还有一些玄月的粉丝，陆陆续续自发成为了志愿者，安抚这些不知情的病人。 龙平莹双手合十，眼睛都湿润了起来，嘴里念叨：“保佑，保佑。” 她也不知道该找谁要保佑，因为自己孙媳妇就很厉害，但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好像只能求保佑。 * 司雪脸色凝重，她看着天空中无数鬼凝成的怪物。 这次不似半年前的鬼门大开，这些东西在寻找着什么，一寸一寸也不放过。 沈玉宸在一旁被空气中的臭味，不管用多少符箓，都阻挡不了这些臭味。 他吐了。 半年前，司雪被吓晕了。 半年后，他要吐晕过去。 司雪念着法令，手里掐诀，给沈玉宸掐了个闭气诀。 沈玉宸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起来。 他胃部还残留着刚才的翻滚滋味，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处：“司雪，你看见了什么？” 司雪凝重地开口：“人间，炼狱。” 她视线眯起：“有人。不对。” 有什么东西朝着他们袭了过来，仿佛是看不见的声浪。 危机立即让两人下意识就要躲，但是那道袭击来得太快，他们都没反应过来，一个人骨架落在他们面前。 “翁”地一声响，传递了很远很远。 老骷髅一身骨架毫发无损，他看着天空披头散发，腰部以下也开始变得漆黑一团模样的女子，她手里还拿着箫。 他叹了一声：“再等等，给小望舒一点时间。” 但是没有理智，沦为怪物的傀儡，根本听不明白老骷髅的话。 无数厉鬼冲向那紫气冲天的屏障中，如献祭般，一碰就灰飞烟散。 但架不住数量多。 “生了，男孩，还有一个，加油。” 顾卿言看了一眼，看见的却是好多好多血，还有很小的一个，全身泛着紫红色的小人儿。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抓着沈望舒的手，亲吻她的额头，碰碰她的唇。 他不知道沈望舒要不要气运，但希望自己的气运能帮到她一点。 耳边传来医生的声音。 “是女孩。” “不好了，大出血。” 接下来一切，顾卿言都听不见了，他看见沈望舒瞳孔涣散。 漆黑的天边破开些许光辉，这点光辉照耀下，黑暗无处遁形。 光辉越来越亮，将黑暗驱散。 世界重回人间。 所有人都仿佛做了一扬噩梦。 电有了。 网也有了。 水也来了。 有人劫后重生，将自己看见的奇怪现象，发到了网上。 有的看着暗恋之人给自己发的告白。 还有的出门前还在吵架，异象后就收到了对方的道歉以及转账。 还有的给自己亲人报平安。 有的说被猫救了，有的说被鱼救了，还有的说看见一条狗吐出一团火，天边才开始亮了起来。 众说纷纭，今天是个热闹的一天。 顾卿言坐在抢救室门口。 他看着手中的宣纸。 顾卿言：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不过我想，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一定舒不了颜。 笑一个好么！(*￣︶￣) 我一直有一个秘密。 我悄悄告诉你。 其实我死过一次了。 别担心啦，你看我死了又活了，所以这次死了也不怕。 万一我又活了。 你肯定还没笑。 那会不会是哭了？ 没见过顾老师哭，要不你拍个视频，万一我还能回来看。 哈哈哈，想象不出来你哭的样子。 我可能带不了宝宝了，这要辛苦你啦！?( ′???` ) 还要辛苦爷爷奶奶。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我或许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或许地府还能收我，要不我自己留在鬼屋工作也行。 如果到处都找不着我，那我应该应该是被抓走的。 因为我和老骷髅偷了东西。 唉，第一次偷东西，技术不佳，我被他们勾住了。 好在我回来了。 就是时间有点短，不太够。 老骷髅的世界被破坏了，被东西掠夺了，什么都没了。 他们还会掠夺其他世界，不过别担心，小白和小水我留给你，它们会帮你的。 不过我有点担心，如果下次还能回来，万一我回到你不认识我的时候，那我岂不是又要追你一次。 你一点都不好追，第一次在韶华视频里见你的时候，你好凶。 现在控诉好像有点晚了。 不过还是要你知道，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表情太凶，我记一辈子的。 第211章 每一秒都在煎熬 咱们还没见面那会，你一点都不给我面子。 来，你给我仔细想想，到底哪里没给我面子。 三。 二。 一。 想到了吗？ 你肯定没想到。 我不过是让刘策给你打了一笔钱，你就报警。 明明都有转账显示，你还要报警。 我记着呢。 记到现在！！！ 顾卿言深吸一口气，他沉默地摘下眼镜，仔细地擦拭着。 傻子。 大傻子。 他当然看见了转账的账号。 他不过是好奇，这个突然出现在韶华身边的人。 他们的第一次视频会面，就是沈望舒在医院，跟小可怜似的眼睛红红的。 仿佛是被丢弃的小猫，找不着回家的路。 还一脸被他吓到了的模样。 他也没这么凶。 还记仇。 有本事睁开眼跟他说，要他道歉，要他写检讨，要他跪榴莲跪键盘，要他做什么都行。 而不是偷偷摸摸背着他，说记仇。 顾卿言将眼镜重新戴上。 他接着看下去。 为了活下去，为了要你的气运，我只是想蹭蹭，没想到你直接拉我去结婚。 还让奶奶给我办了个新身份。 失策。 大大的失策。 我都还没谈过恋爱就结婚了。 不对。 我没跟你睡过就怀孕了。 好吃亏啊。 宝宝挺乖的，在肚子里都没有怎么闹腾。 如果他们太闹腾了，你要多担待些。 写这封信的时候，你就在我对面工作。 我想象着，到时候你怀里一个，桌子上一个。 一个扒拉着你的眼镜，一个用沾满口水的手，去扒拉你的文件。 然后你会无可奈何。 光是想想就好有趣呀。 要么就是小蛇带着他们飞天，阿黄带着他们遁地，小水带着他们潜海。 到时候闹得个天翻地覆，估计你这个当爹的，得天天跟在他们后面，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见。 希望我能看见，也希望你看不到这封信。 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点悄悄话。 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顾卿言抬头，就见走廊里爷爷奶奶朝着这边，疾步走了过来。 他看着爷爷奶奶，鼻子一酸，又低头看了一眼宣纸上剩下的一页。 傻子。 连这个也算到了吗？ 那为什么不给自己多算一点。 连生产都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卿言。”龙平莹欲言又止，她看着抢救室的灯，又看着顾卿言双手的血。 她上前，将坐在凳子上的顾卿言，手压着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是对顾卿言说：“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顾卿言说道：“奶奶，我好像理解我妈了。” 段蓝把他们几个丢到一边，跟假死的父亲在外。 他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他只是看了一眼，连抱都没有抱。 如果没有他们，望舒会还有时间去布局一切。 可生下他们，望舒也没有任何怨言。 明明这一切都不需要她去承担，她本应该有个明媚的未来。 顾卿言说：“奶奶，我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他们。” 龙平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顾韶华停好车后，比爷爷奶奶晚了一步上来。 她看着沉默的众人，连自己的脚步也开始沉重了起来。 她隔着窗户，看了一眼一出生就被送进保温箱里的小人儿，手掌还没成人的手指大小。 顾韶华鼻子一酸，擦了擦眼泪。 脑子里浮现的却是，第一次在司家见到沈望舒的扬景。 她双手双脚锁在了床上。 如果当时她没有去看，她实在想象不出，嫂子会遭受什么待遇。 嫂子都是他们养起来的。 这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居然生出了两个孩子。 顾韶华抽着鼻子。 顾正德拍了拍她的后背，顾韶华红着眼睛看着爷爷，哽咽地喊了声：“爷爷，嫂子还好吧。” 顾正德摇了摇头。 这扬手术做了很长时间。 对顾卿言来说，简直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龙平莹接了一个电话，走廊很安静，远远地还能听到她特意压低的对话。 “总统。” “嗯，输了很多血，休克了。” “谢谢总统。” “好的，再见。” 龙平莹也不想多说话，匆忙跟龙怀梦说完后，从自己的兜里，找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每次医生出来，都给他们带来不好的消息。 每一次都像一把大锤，重重地砸在了他们的心脏处，将他们的心脏砸得个血肉模糊，痉挛地疼。 龙平莹看着窗外。 就见司雪和沈玉宸匆忙往这边跑了过来。 很快，他俩一起上了楼。 跑得这么快，也不见两人气息喘。 司雪走到顾卿言身边：“顾老师。” 顾卿言抬头，目光仿佛没有光，他沉默地看着司雪。 司雪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颓的顾卿言。 第一次见到顾卿言的时候，她还没爷爷大腿高。 当时的顾卿言还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来跟爷爷谈合作。 说是要创办ME。 她印象中的顾卿言，都是无所不能，对一切都掌控在手中，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松弛感。 司雪欲言又止，她看了一眼沈玉宸。 沈玉宸则脸色凝重。 他们看见老骷髅被抓走了，抓走老骷髅的那个东西，还和沈望舒有几分相似。 老骷髅被抓后，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直接入侵了医院。 没过多久，那些东西就全部消失了。 沈玉宸闻得到，这里有着那些东西的臭味，它们来过了这里。 手术室门被打开。 医生一脸沉重地走了出来。 走廊上等待的人，全部都迎了过去。 医生压力也很大，他们都是国家钦点的团队，个个都是顶尖，本以为只是给一个孕妇生产，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大出血，身上足足换了快十轮的血，才止住了血点。 期间还经历过长达好几分钟的心脏骤停。 还有各种并发症。 他们能做的都做了。 可病人还是有脑死亡的倾向。 他们也不敢断定，只能说得很委婉。 听到医生的话，凝重的气氛，在一点点蔓延。 医生试图缓和氛围：“孩子很健康，各项功能都很好。” 然而医生这句话，却并没有起到缓和氛围的作用。 顾卿言问：“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她？” 第212章 接班人 戴着氧气罩，浑身贴满了仪器所需要的东西。 早上还对着他笑，对着他说笑话，哄他的人，现在就躺在了这里。 安安静静的。 顾卿言拉过沈望舒的手，她的手很冰冷。 他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看了她好一会，才说道：“你是被抓走了，对么。” “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你被抓到了什么地方，那里有没有吃的？会不会饿到你？” “你快点回来，这里一切有我。” “你宣纸后面写的那些，我要你回来跟我一起兑现。” “好想你，望舒。” 沈望舒没醒。 一天。 两天。 三天。 一周。 两周。 …… 一个月。 各大权威医生来查，都给出一个脑死亡的诊断。 他们不敢告诉顾卿言本人，只能上报总统。 总统特意飞过来，亲自去见了顾卿言。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顾卿言瘦了很多。 顾卿言很忙，看见是龙怀梦后，只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忙着：“有什么事？” 龙怀梦坐了下来：“来看看你。”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龙怀梦没走，他说：“弟媳她……” 顾卿言不是没听到医生的窃窃私语，他自从多了一只白猫和一条人鱼后，他耳力好了很多。 顾卿言打断了龙怀梦的话：“望舒只是去了别的地方。” 龙怀梦嘴角一扯。 有的家属不相信病人真实病情，会臆想出别的来安慰自己。 龙怀梦换了一个话题：“孩子们都还好吗？” 顾卿言眉头一皱。 他没去看过，现在应该还在保温箱里，每天都是爷爷奶奶，还有顾韶华去处理孩子们的事。 段蓝也回来了。 只不过他没有回家，不是在研究院，就是去了ME，连总商会都去得少，剩余时间都待在医院。 龙怀梦一看顾卿言这样，就知道龙平莹说得都是真的，他说：“这是你跟弟媳的血脉，还有啊，那些记忆球里，那些被制造成鬼曼童的……” 龙怀梦说不下去了。 最近小白吐了很多记忆球。 龙怀梦还专门又派了一批人，来处理这些记忆球。 他们看见的是一个未来文明崩塌的世界。 有东西入侵他们的世界，从孩子开始，接着围剿所有有点道行的门派，足足潜伏了几十年。 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步一步将他们气运强大的人吞噬。 然后肆无忌惮，如同强盗般掠夺。 并且很多记忆球里出现的灾难，现实也一一实现。 玄月的直播间还在开。 不过有时候是司雪。 有时候是沈玉宸。 沈玉宸连陈玉的马甲都不要了，每次直播，解决事情，然后匆忙下播。 办公室里。 传来两声。 ——叮，您的特别关注玄月，已开启直播。 ——叮，您的特别关注玄月，已开启直播。 顾卿言听到这个声音，心如刀绞般。 龙怀梦则说道：“今天又是谁直播啊？你怎么不给他们再分一个账号？” 顾卿言嗯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但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龙怀梦吃了个闭门羹，他有些哭笑不得，他一国之统，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敷衍过。 顾卿言一边工作，一边将手机放在一旁，并将直播的声音开得很小。 一个月了。 网上没有任何有关玄月的消息。 粉丝都很好奇玄月现在的情况。 还有人扒出玄月现实中的身份。 一个司家的保姆，现身说法。 她说：“我当时在司家做事的时候，就觉得这娃娃不简单，她到15岁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连吃饭都得喂，更别说穿衣洗澡了。” “结果15岁之后，突然就像是清醒了过来一样，没有读过书的她，过目不忘，跟文曲星下凡似的。” “三年时间，从一字不认，到考上了状元。” “她一定是下凡来拯救我们的。” “哎呦，司家对她可不好了，让她吃剩饭剩菜，还经常让她挨饿，她是我养大的，我能不心疼么，但是司家看她清醒后，就把我给辞退了，我们佣人做的事情，全让她去做。” “唉，她一定是下凡来历劫的。” “你们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被司家辞退后，都好长时间没联系了，司家破产，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于是玄月是下凡来渡劫这个话题，霸榜了好几天。 功德庙也越来越多人去还愿。 被沈望舒救过的，或是陪同亲人一起来的。 也有纯粹是她的粉丝。 小白很喜欢待在那个地方，说都是属于望舒的信仰之力，很纯粹的力量。 待在那特别舒服。 之后沈玉宸和司雪直播帮助过的人，也都去了功德庙还愿。 这是他们两的要求。 当时沈玉宸和司雪要账号的时候。 司雪说：“我们是玄月的接班人，自然要用玄月的账号，而且师父也说了，会有玄月二号，三号，替他们解决事情。” 司雪指着沈玉宸：“沈玉宸是玄月二号。” 沈玉宸点头：“嗯，司雪是玄月三号。” 司雪接着说：“再说了，万一现在师父就要信仰之力呢。” 沈玉宸跟捧哏似的：“是的，我们总能帮得到一点的。” 在沈玉宸和司雪一唱一和间，顾卿言就将沈望舒的账号，交给了他们。 司雪进步很快。 拿着沈望舒给她的符箓本，一点点学习，肉眼可见的进步。 甚至连传送符也能画出来了，就是产量太低。 沈望舒以前随手一画，一天只要不累的话，可以不停地画，完全不用担心产量问题。 司雪一个月才能出来一张。 于是鬼屋的符箓，价格在上涨。 实在是——供不应求。 龙怀梦坐在顾卿言的办公室里，看着直播间里，沈玉宸解决了一只引路鬼。 还顺带救了一个就要被引路鬼引入水里的无辜人。 沈玉宸说：“上山不捡鸟，下河不捡鱼，危险的事情不要做，保护好自己。” 直播间里很多都是问玄月去哪了。 玄月生孩子后续。 沈玉宸根本没看弹幕，做好自己的事情后，直接下播。 快速下播的风格，跟当初的玄月一样。 留下一群抓心挠肺的粉丝观众。 而这边，顾卿言接了一个电话。 第213章 回家喽 她斟酌着语气，带着小心翼翼，说：“卿言，宝宝们今天接回家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这一个月来，即便在医院，顾卿言也没有看过两个小孩。 就只是陪在沈望舒身边，实在要忙的时候，才会离开医院。 顾卿言还有一些工作没忙完，他刚要开口拒绝。 龙怀梦就开口说道：“哎哟，韶华把两个孩子拍得真可爱，今天他们回家，这是值得庆祝的事，走走走，我都没去过你家。” 龙平莹听到龙怀梦的声音，也浅笑着：“总统在你那啊，那就和他一起回来。” 龙平莹说完后，也不等顾卿言拒绝或是同意，直接将电话挂了。 顾卿言：“……” 他没好气地看着龙怀梦：“你和我的奶奶，联合起来给我做局？” 龙怀梦感觉顾卿言的脾气见涨，以前文质彬彬，绅士得要死，哪能跟现在这么冲。 偏偏现在还没人敢惹恼顾卿言，连他都不能。 所以龙怀梦好声好气：“没呢，纯属是巧合，我今天就来看看你，问问时空机研究进度如何了，至于你奶奶，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们都没联系。” 龙平莹没联系，顾正德跟他聊的时候，倒是提了那么一句。 顾卿言自知轻重，自然也不可能把气撒在总统身上。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带着龙怀梦回去。 龙怀梦问道：“你们不是有那个闪现符么？为什么不用？我还没试过呢。” 龙怀梦身旁的秘书，悄悄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秘书额头都冒汗了：我的大爹啊，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画符的还在那躺着呢。 顾卿言只是瞥了龙怀梦一眼，不语。 总统低调出行，便衣保镖开道。 顾卿言全程无言，一直在处理工作。 总统看了他一眼，小声跟秘书嘀咕：“看看，比我一国之统还忙呢。” 顾卿言发出一声嗤笑，他将拿起资料，拍着上面填写的各项数据：“你但凡帮我分担一点研究的数据，我也不至于这么忙，我还能抽出点时间去陪着望舒。” “交上来的数据就没有一个是一样的，你都给我选了什么人才？不会是开后门进来的吧。” 也不怪顾卿言怀疑，这些数据，在他眼里看来，业余得很。 龙怀梦也是满腹委屈：“能找到的高端人才都给你找来了，但是法力的事他们又不懂，还得重新开始学，能干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都是搞科研的，现在要开发一个时光机，还得用上完全看不懂的符箓线条。 那些符箓线条又不似数学公式。 数学公式还有规则可言。 这个符箓，乱七八糟，根本看不懂。 就像是拿着一群物理学家、数学学家，去做看不懂外星人语言。 偏偏略懂符箓的那群老家伙，一方是搞科研的，一方说得好听，是搞玄学，说的不好听，是搞封建迷信的。 两方的关系是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 龙怀梦从中调理他们的关系很久了。 龙怀梦说：“我虽然没帮你分担研究数据，但没有我，研究院早打起来了。” 顾卿言靠坐在座椅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还是望舒好。 想她。 想她的第30天五小时。 想她的第725个小时。 想她的43500分钟。 想她的二百六十一万秒。 每一秒都在想她。 每一天闭上眼睛之前，看着沉睡的她，都希望睁开眼睛后，看见的是醒过来的她。 不知归期的等待，是最煎熬的。 一行人抵达顾家。 顾卿言听到从里面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偶尔还有孩子奶呼呼的咿呀声。 他踌躇不前，明明是自己住了三十年的家，却感觉像是突然陌生了起来。 龙怀梦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啊。” 龙怀梦都不等顾卿言，自顾自地往屋里去。 他还没来过顾家，沈望舒他是没有拐到，这两个孩子，他看看能不能拐走。 现在拐不走，长大了肯定要拐走。 人才嘛，总是要为国家服务的。 顾卿言看着龙怀梦雀跃的样子，他推了推眼镜，也跟了上去。 家里大变样。 原来很整洁，处处都条理有序的家。 现在茶几上放着奶粉罐，地上放着婴幼儿玩具，连玄廊处都摆放着婴幼儿的推车，好几辆。 客厅的沙发也挪到了靠墙处，整个客厅显得更大了。 客厅垫满了软垫，任何有磕碰的地方都包上了防撞软包。 偌大的客厅，放着两张婴儿床，还有两张护理台。 护理台旁边是堆满了的纸尿裤等各种婴儿用品。 陌生的家。 太陌生了。 龙平莹和顾正德，正在手把手教顾韶华。 旁边还有两位育婴师，也在教段蓝。 孩子出生时候斤数就偏小，才刚住满保温箱一个月，现在接回来也没有大到多少。 顾韶华对古董能轻拿轻放，这种软乎乎的小孩她是一点点都不敢碰。 她拼命摇头：“不要不要，我怕我手太重了，伤到他们。” 段蓝也对无从下手，她生了三个，三个孩子都丢给保姆带，说实话，她没啥育儿经验 。 顾正德和龙平莹见两人，一个比一个不中用，正好见顾卿言回来了。 顾正德表情严肃：“卿言，你过来，当初给你报班你没来，现在过来好好学学。” 顾卿言被龙怀梦推了过去。 他下意识的有些抗拒。 当看见两个小小，长得白乎乎的小人儿时，他的内心仿佛被什么击中般。 顾韶华小心翼翼勾勾小手：“是不是长得很像嫂子，多可爱啊。” 龙怀梦：“我觉得男孩更像卿言，你看眉头皱起，看起来严肃死了。” 顾韶华反驳：“这哪里是眉头皱起，婴儿哪里知道眉头皱起。” 龙平莹轻笑：“还小，还没长开呢，你们小的时候，一个个都长得跟猴子似的，难看死了。” 顾韶华拉长声音喊：“奶奶~” 龙平莹：“我说的是真的啊，我还有照片呢。” 龙怀梦说：“想看，姨婆，照片呢？” 龙平莹笑道：“你也有，一个个的都有。” 龙怀梦脸色一凝：“不，不看了。” 他是要面子的。 第214章 大包小包，都是给嫂子带的零嘴 手伸过去，仿佛都能将孩子给覆盖。 这么小。 这是望舒给他生的。 顾卿言伸出手，想去碰碰他们。 手刚伸过去，女儿的小手就抬了起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五指用尽，也才只能抓住他的一根手指。 能感觉指尖被抓是有力度的，但是这个力度很小。 她发出猫哼般的声音，软乎乎的脑袋晃了晃，嘴巴在空气中寻找着什么。 “哎呀，我家的小宝贝饿了。” “快泡奶。” “刚拉完就饿了，真是小臭臭。” 似乎对小臭臭这个称呼不满，开始闹腾了起来。 人小，嗓门大。 屋里开始忙活了起来。 顾卿言眼睛霎时间就湿润了。 将奶瓶塞到他们嘴里时，这才停止了嚎啕，顾卿言的手指也被解放了开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即便是被松开，上面还残留着被握住的触感。 他说：“我去医院。” 他想见沈望舒。 很想很想。 然后他的手臂就被拉住了，龙平莹指了指楼上：“跟孩子们一起回来的，每次想跟你谈，你都把自己和望舒锁起来，要不就是工作太忙。” 顾卿言都没听完，人就往楼上走了。 龙怀梦震惊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不跟他商量的？” 龙平莹叹了口气：“商量什么啊，总不能孩子在家，妈妈在医院吧，再说了，在医院他都不看两个孩子，这要是带回家了，那就更加不看了。” “等哪天望舒醒了，要怎么跟她交代他们父子的关系，关系不好的话，她醒来后得多伤心啊。” “在家还好，低头不见抬头见。”龙平莹慈爱地看着孩子们，“咱们宝宝这么乖，爸爸肯定喜欢的，对不对呀。” 顾卿言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脚步微微停顿，然后推开了门。 医院的仪器也一起运了回来。 现在沈望舒的身体，无法自主呼吸，全部都只能靠仪器。 他心疼。 顾卿言打了水，替沈望舒擦拭着。 “宝宝很乖，很可爱，还很小一个，好脆弱。”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我想你了。” “最近功德庙的接待人数都忙不过来了，他们商量着，别处再给你建一个。” “还有好多人都等着你醒来。” “小白很喜欢待在那里，最喜欢就是给当事人看记忆球，吓得他们天天求玄月告玄月的，ME的员工都忙不过来了。” “玉宸说想要开展海外业务，给你赚更多的信仰，你觉得呢。” “你瘦了，这次得养多久才能养回来，你快点醒来好不好，还有很多好吃的等着你回来吃。” 顾卿言将沈望舒全身上下，都擦得干干净净，连手指缝也不放过。 然后静静坐在一旁，一边说着话，一边给她揉着长时间没有动过的肌肉。 * 顾凌云在队里不能玩手机，全封闭的训练。 他掐算着时间，感觉嫂子应该要生了。 所以他请了个假，准备回来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其实他是请不了假的，但是为了能请假，他当着整个连，完成了他原本完成不了的任务。 正值司令过来，还跟爷爷相识，听说他想回家，然后给他开了后门，让他休两天假。 就是当时司令的表情欲言又止，奇奇怪怪。 顾凌云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都是从队友手里，抢来他们家来自五湖四海寄来的土特产。 他感觉嫂子会喜欢吃。 反正他觉得挺好吃的。 当零嘴很不错。 顾凌云回到家，远远就看到自家门口外面，停放着不少车辆。 还有不少保镖，各个高大威武。 顾凌云心想：这排扬，不会是大哥雇来保护嫂子的吧。 真奢侈。 他下了车，走了过去，对方则看了他一眼，继续坚守看守岗位。 顾凌云感觉后脖颈有些凉，怎么感觉从部队里出来，又好像没有出来一样。 屋里好热闹，一看就是家里有喜事。 顾凌云觉得今天回家，真是回对了。 他推开大门，张开手臂，大喊一声：“Surprise！” 他的一句话，直接打断了屋内所有人的声音。 屋里所有人都朝着他看了过来，神色各异。 顾凌云被送去操练了小半年，人长高了，变黑了，也变壮了，连手臂都有肱二头肌。 以前还是一看就是很好骗的二代，现在寸头的他，还有那么一些像样了。 顾凌云看着满屋子的婴儿用品，立即冲到婴儿床旁， 然后不可思议瞪大自己的眼睛，惊喜道：“嫂子生了。” “太好了，你们怎么不通知我。”顾凌云一边说，一边又庆幸，“还好我灵机一动请了个假。” “哎呀，我看看嫂子去，我给她带了好多好吃的。” 顾凌云说着，看向众人：“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嫂子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龙怀梦指了指楼上。 顾凌云背着大包小包，直往楼上跑。 从脚步声都能听出，他有多欢快。 顾韶华打破了安静，她不可思议小声问：“你们当初没通知凌云？” 龙平莹甩锅：“这是你爷爷的事啊，我让他通知了。” 这事，顾正德是真忘了，当时望舒没醒，家里天都塌了，谁还记得还有个小孙子啊。 顾正德没管他们的对话，弯着腰看着乖宝宝，慈爱地逗着他们：“嘬嘬嘬。” 然后惹来了龙平莹的一巴掌：“嘬什么嘬，搁这嘬小宠物呢。” 顾正德被拍了一巴掌，也不敢吭声。 龙怀梦心满意足地看了个够，也心满意足看到了顾凌云的变化，接着站在顾正德旁边，打听顾凌云的未来计划。 越听，他越是满意。 好好好，又有一个人才可以为国家服务了。 还是顾家的风气好啊，看看，就不会有长歪的年轻人。 不错不错。 龙怀梦又看着还在襁褓里的孩子：“真可爱，要快快长大哦。” 龙怀梦还有事要忙，跟顾家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他浩浩荡荡的保镖离开。 楼上。 顾凌云人未到，声先到。 “嫂子。” 闻着空气中的药味，顾凌云推开了门，欢喜道：“嫂子，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第215章 幻觉 顾凌云推开门，就跟顾卿言四目相对。 他条件反射般立即挺直上身，双腿并拢，站了个漂亮的军姿，嗓音洪亮：“大哥。” 顾卿言应了声。 顾凌云慌张过后，这才看见满屋子的仪器，以及深陷在雪白床单上的沈望舒。 顾凌云看见沈望舒垂在被上的一截手腕，指节嶙峋。 青紫色的血管，在细得能勾勒出骨头轮廓的手臂上蜿蜒。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还伴随着大包小包砸在地上的动静，也惊不醒这扬漫长的沉睡。 他那么顶天立地的大哥，坐在床边，像是被什么压弯了脊梁。 窗外调皮跑进来的光，将他大哥的影子拉长。 影子照在墙上，宛如沉默的碑。 顾凌云试图发声，喉管处仿佛有钝刀在刮擦。 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掉了下来。 近乎连滚带爬地走到床边。 顾凌云看着满屋子的仪器，伸手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 “大，哥。”声音又轻又哑，还有藏不住的哽咽。 手背是一次又一次往眼睛上抹，将眼睛都给抹红了。 顾卿言冷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顾凌云本来都还能忍，听到这句话，哭声顿时压抑不住了，鼻子是抽了又抽。 顾卿言道：“你嫂子只是去了别的地方。” 顾凌云看着顾卿言鬓边处多了一些白头发，他这次是彻底没压制住哭声，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呜哭了起来。 顾卿言听得脑壳疼。 他站了起来，走到顾凌云身边，将顾凌云拎了起来，然后将这个哭得不能自已的少年，丢出了房间。 门一关，世界清净了。 顾卿言重新坐在了沈望舒身边，他伸手摘下眼镜，将眼镜上的水雾擦干。 “凌云这小子，长壮了，变黑了不少，还长高了，差点丢不动了。” “等再过半年，感觉会比我更高了，到时候估计动不了手了。” “孩子大了，不能打了，有什么好哭的。” 顾卿言自言自语，耳边仿佛传来一声清脆的嗓音。 含着笑：“可是顾先生，你也哭了。” 顾卿言擦着眼镜的手一用力，“咔嚓”一声响，镜片在他的指腹上裂成了蛛网状。 他满心欢喜地抬头看向沈望舒。 预想中看见的是沈望舒苏醒的模样，眉眼带笑地看着他，然后伸手跟他要抱抱的扬景。 全都没有发生。 她还是静静地躺在那，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翳，曾经有点肉的脸颊，如今下颚线明显。 顾卿言鼻子一酸，拉起沈望舒的手，把她硌人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雪白的被子上，荡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水渍。 顾凌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开始一一算账。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凌云一边哭，一边冒鼻涕泡，然后抽出纸巾，用力一擤，继续哭。 “呜呜呜，都不告诉我，都一个月了，不告诉我。” “上次就背着我，全家人一起去旅游，这次又背着我，嫂子出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 “我是不是你们捡来的？难道我就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吗？” “你们都不告诉我。” “呜呜呜。” 顾凌云总算知道，为什么司令当时的表情这么欲言又止。 他继续控诉：“连司令都知道爷爷你有曾孙子了，就我不知道我侄子出生了。” “我又不是去了月球，更不是去了火星，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顾正德一张嘴是张了又张，愣是一个解释都没说出来。 正巧宝宝又开始哭了，顾正德如释重负般，逃离了顾凌云的控诉。 顾凌云红着眼睛，跟了过去。 他对着孩子们说道：“你们好，我是你们叔叔，初次见面，我只带了零食回来，不过叔叔很早就给你们准备了礼物，明天就把礼物取回来送给你们哦。” “以后你们就跟着叔叔，叔叔有一口饭吃，就绝不会让你们喝汤。” “你们妈妈，就是我的嫂子，她变魔术可厉害了，你们会变魔术吗？” 哥哥严肃着一张脸，看着顾凌云。 妹妹则咧出了没牙的唇，对着顾凌云笑了出来。 于是顾凌云又哭了。 然后，哥哥吐奶了。 顾凌云成功喜提顾韶华的一巴掌。 顾韶华：“你看看你，哭这么丑，把孩子都给哭吐了。” 顾凌云百口难辩，只能蹲在角落里长蘑菇。 段蓝给顾凌云拿了冰敷，她温声解释：“别怪爷爷没告诉你，当时情况太乱了。” “你大哥把自己锁在医院大半个月，那个时候宝宝们又在保温箱里，到处都是堆积的工作，听说我那儿媳妇的长辈也不见了。” “就很乱，没能顾及到你。” “对不起啊，凌云。” 顾凌云将冰敷往眼睛上放，瓮声瓮气：“我没生气，你也别跟我道歉。” 段蓝轻叹一声。 一家人难得的聚在一起吃了个饭。 顾卿言胃口不佳，但在家人面前，他还是吃了不少。 然后独自待着的时候，没忍住，吐了。 胃是情绪的器官，顾卿言知道自己的状态很差，他也不想这样。 耳边仿佛听到熟悉的清冷声，带着对他独有的撒娇。 “顾卿言，笑一个好不好。” 顾卿言洗了一把脸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 “顾卿言，我不是说了，要对宝宝多担待一点，他们很喜欢你的，你理理他们吧。” 顾卿言对着只有自己的镜子，应了声：“好。” 爷爷奶奶累了一天了，现在都睡着了。 只有两位育婴师，还有段蓝，她们三人守着孩子。 段蓝年纪也上来了，侧躺在床上，睡得不是很安稳。 两位育婴师都没睡，一个哄着一个。 她们看见顾卿言来了，还愣了愣。 就连外人都感觉出，他们的父亲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其中一位育婴师，抱着妹妹走了过去：“妹妹要喝奶了，爸爸来抱一下。” 在育婴师耐心的指导下，顾卿言第一次抱上了自己的孩子。 双手僵硬，手里仿佛捧着千斤重。 第216章 他明明那么期待他们的降临 顾卿言想起了他曾经在沈望舒面前，是如何期待他们的到来。 隔着肚皮，感受小拳头轻轻顶起的弧度，爸爸前，爸爸后的打招呼。 他明明那么期待他们的降临。 “你看，我生的。” “可爱吧。” 嗯。 很可爱。 育婴师泡好奶拿了过来，手把手教顾卿言如何喂。 育婴师轻声说：“奶瓶不要拿太高，斜一点，不要让宝宝吃进去空气，不然很容易胀气，宝宝也不舒服。” 顾卿言看着宝宝一边喝奶，一边脸都憋红了在用力。 接着空气中传来一股奶臭味。 肉眼可见的纸尿裤也开始吸满了水。 顾卿言这么大一个人，浑身僵硬。 他有些无措。 育婴师小声笑道：“宝宝还小，这是正常的，吃饱就拉，拉了就睡，一天一个样。” “不过宝宝刚吃饱，容易吐奶，得弓起手给她拍嗝，轻一点。” 顾卿言问：“那她拉的屎呢？不擦掉吗？” 育婴师说：“刚吃饱，翻动容易吐，等她打了饱嗝后，就可以慢慢给她换掉了。” 这个拍嗝的过程，顾卿言没有参与。 他只是看着，然后听着从宝宝嘴里打出了一个奶嗝。 每一个过程都是这么奇妙。 让顾卿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似乎又听到了沈望舒的声音。 开心的，欢喜的，骄傲的。 “看吧，很神奇吧，我生的。” 顾卿言轻笑了一下。 育婴师熟练地给宝宝擦拭，清洗，换上干净的纸尿裤，也不用哄睡，往婴儿床一放，孩子就睡了过去。 奶呼呼，仿佛梦里还叼着奶瓶。 “爸爸也抱一下哥哥。” 于是顾卿言和他的儿子，两人大眼瞪小眼。 顾卿言：“好丑。” 世界安静了一会，接着就是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 这声音把段蓝都给吵醒了。 她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三点了。 知道是自己儿子嫌弃自己的孙子，还把孙子骂哭了。 她二话不说，把顾卿言给轰了出去。 “你多大人了，还跟婴儿计较，你小时候刚出来那会，皮肤皱巴巴的，跟小猴子似的，你儿子比你好看多了。” 顾卿言唇角扬起：“那是他们妈妈漂亮。” 段蓝看着他脸上的笑愣了愣，然后红着眼睛笑骂：“怎么，嫌弃你妈？走走走，赶紧睡觉去，白天不看，晚上偷偷摸摸的有什么好看。” 顾卿言被推出了婴儿房，段蓝还把门给关了。 顾卿言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书房。 从书架中，拿下一本厚厚的本子。 沈望舒当时靠在他的身上，纤细的手指指着这本本子，对他说：“脑子很容易忘记东西的，所以我要你每天给孩子们写一篇成长日记。” 顾卿言当时眉头都皱紧了，试图给自己争取一些权益：“一周一篇。” 沈望舒当时仰头笑，很笃定地对他说：“顾卿言，你一定会写的，我想看。” 顾卿言翻开扉页。 上面有一个火柴人，对话框上写着——恭喜顾先生成为爸爸啦，来开启我们宝宝的成长之旅吧。 顾卿言都能想象得到，当初沈望舒画符时，忙里偷闲地在日记本上畅想未来。 他也在火柴人下面，画了另外一个火柴人。 ——也恭喜沈女士成为妈妈。 翻开第一页。 顾卿言写下。 今天是我们成为父母的第一个月，值得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宝宝们都还没取名字。 妹妹很乖，很可爱，会一边喝奶，一边拉臭臭。 哥哥有点叛逆，为父不过是说了他一句，他就开始闹腾，人小鬼大，还会告状，这性子，跟他妈妈一样。 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分，为父刚抱完他们，写下这段文字时，还能闻到手中的奶臭味。 顾卿言完成了沈望舒交给他的任务。 同时找出另外一本空白笔记本。 写下。 夜。 吾妻望舒。 想你。 顾卿言一直洋洋洒洒写满了三页，这才停笔。 偶尔传来婴儿房里的啼哭声，伴随着笔划过纸张的声音，这是一个无眠夜。 翌日。 顾凌云从银行的保险箱里，搬来了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然后得意洋洋的地跟两个婴儿说：“来，这就是小叔送给你们的礼物。” 一家子的人，无语地看着他。 顾凌云喊道：“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给钱他们现在又不会用，这是最实用的，十几斤呢，以后还能增值。” “来，告诉叔叔，你们喜不喜欢叔叔给你们的礼物。” “不喜欢就叫叔叔，喜欢就不用叫。” “嘿嘿，我就知道你们喜欢。” 顾凌云拿出手机，对着孩子：“来，宝宝笑一个，叔叔给你们拍照。” “好看好看，真乖，太棒了。” 顾凌云得到了小孩子的照片，心满意足发了个朋友圈。 他一共就两天的假期，来回路上都得花上一天。 吃完早餐就得匆忙回去。 顾凌云走的时候，还跟沈玉宸多嘴问了一句，问那天突然天黑的原因。 沈玉宸七七八八给顾凌云说了一遍。 顾凌云又去了沈望舒房间，他看着沈望舒：“嫂子，我给你带的零嘴，你快点醒来吃，不然坏掉了就没了。” “你最不喜欢浪费食物了，所以要快点醒来。” “还有啊，悄悄跟你说，我都看见我哥哭了，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躲在房间哭，眼睛都红了。” “你再不快点醒来，我哥可真就要满头白发了，到时候可就真成秋白爷爷了。” 一想到会有这个可能，顾凌云打了个寒颤。 他小声说：“如果我哥真成了老爷子，你会不会嫌弃他啊？” “不对不对。”顾凌云接着说，“我哥老了没关系，你不醒来，你身上的肌肉都没了，一直吊营养液也不好吃，我去野训的时候，吃过很好吃的菌子，你回来我带你去吃。” “真的好吃，还有哦，我最近超厉害的，他们给我做反诈测试，我每次都满分，不会再被骗钱了。” “还有啊……” “还有啊……” 屋里絮絮叨叨。 第217章 盼归 他想：是不是他在里面和望舒说悄悄话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听墙角？ 不过他有静音符。 望舒给的，给了他好多。 顾卿言拿起手机，对着他们的后背拍了个照片。 正准备将这一张照片，发到家族群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的响起，让那几个听墙角的人纷纷往后看。 顾正德立即揉着自己的腰，边走边说：“哎呦，这腰疼得，怎么就突然撞门上去了。” 顾韶华从善如流，扶着顾正德的手臂：“爷爷，我扶着你。” 龙平莹：“……” 她轻咳一声，昂首挺胸，直接走了。 段蓝敲了敲门：“凌云啊，要快点出发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顾卿言收回了视线，接起了这个电话。 刚接起，就听到沈玉宸惊慌失措的声音：“师父，不好了。” * 功德庙。 人来人往。 “这边的环境真好，空气真新鲜。” “是啊，感觉周边都可以开发旅游景点了。” “不过我觉得应该开发不了。” “你说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玄月的消息。” “你问我？我问谁啊？” “问你奶奶啊，你奶奶不是刚走，她肯定知道鬼界的事，托你奶奶问问。” “简直倒反天罡，我是想许愿我奶奶下辈子好，你居然让我奶奶做事，服了你。” “哈哈哈，别气别气，诶，你看那个是谁？” “长得有点小帅，有点眼熟，就是墨镜太大了，看得不是太清楚，他走得有点快啊。” “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嘶，我也知道是谁了。” 于是顾卿言出现在功德庙的照片，瞬间传播网络。 他大步走得很快。 有一个人认出顾卿言，就有第二个。 很快，还有人拍到顾卿言和白猫并排走在一起的照片。 【一个月了，一个月了，玄月到底怎么样了？为啥出现的不是玄月，是顾卿言啊。】 【我感觉可能情况不会太好，你们看一个月前顾卿言跟总统出席会议的照片，他瘦了好多，头发都白了。】 【我的妈呀，我只关注他步履匆匆，完全没关注他的头发，真的白了。】 【玄月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难说，她最后一次直播，完全就像跟我们告别。】 【一定是泄露天机太多了，老天爷本来想收走我们的，是玄月给我们挡了劫。】 【都一个月了，玄月不是在生孩子吗？她肯定是在坐月子，所以才没有直播的。】 【嗯嗯嗯，一定是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在坐月子，至少要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这么多人都在担心她。】 这一个月以来，大家对玄月的讨论度就没有下过热度。 而顾卿言的出现，又给这热度添了一把火。 顾卿言赶到庙里的时候。 他看着庙里供奉的神圣金身。 之前只在图纸上见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按望舒比例打造。 放金身的地上，周围贴了符，仿佛加了一层屏障，根本进不去屏障内。 顾卿言看着金身。 望舒明明是人类，才20岁，却要被人供奉成神。 顾卿言来到后院，就看见沈玉宸一脸担心地抬头往上看，而司雪则坐在一旁，神色不虞。 两人一看就是吵过一架。 “怎么了？”顾卿言问。 沈玉宸指着天空，一脸沉重：“师父，这里不香了。” “什么不香了？”顾卿言不是很懂。 “就是不香了，以前很香的，昨天是最香的一天，结果今天一起床，一点香味都闻不到了。” 顾卿言看向司雪。 司雪翻译：“这里原本聚集了很多祝福，今天全没了。” 顾卿言看向小白。 小白舔了舔爪子：“喵。” 沈玉宸：“它说什么？” 司雪没好气：“我怎么知道。” 顾卿言拍了拍沈玉宸光亮的脑门，生气道：“下次直接说事，不要在电话里一惊一乍。” 沈玉宸抱着自己的头：“可是师父，是真的没了啊。这都是给师母的力量，万一被小偷偷走了怎么办。” 顾卿言说：“不会没了的，只是你师母用了，能用上是好事，都赶紧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一个月了，终于是有点消息了。 顾卿言说完，给自己用了玉环。 顾卿言一走，沈玉宸不好意思地看着司雪，询问道：“我师父是什么意思啊？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司雪没好气：“都是给师父用的力量，别人怎么能偷得走，还要跟我吵一架，走吧，今天西边有个泥石流，再不赶紧的，泥石流都要将整个村子吞了。” “服了，非要跟我吵。”司雪越想越生气，大骂一声，“沈玉宸你是笨蛋吗？” 沈玉宸撇了撇嘴：“自然比不上您这位天才。” 然后他又问：“真的是师母用的？不是别的什么妖魔鬼怪用的？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师母用的？” 司雪翻了个白眼：“我师父是谁，她能算不到这一步吗？不然她为什么要允许别人给她建庙，你知道背负这么大一个功德庙，压力有多大么？” 沈玉宸做了一个缝嘴的动作，走了几步，又问：“真的吗？” 司雪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沈玉宸。” 吓得沈玉宸直接用了为数不多的闪送符。 用完后，沈玉宸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然后打起精神，给师母赚多多的功德，盼师母早日归。 * 网上还在争论玄月是不是在坐月子。 同时沈玉宸和司雪也开启了直播。 今天是玄月二号，玄月三号一起直播。 用户dfwjifhg发了一条状态。 是一张照片。 顾卿言一手握着四个小手掌，一手握着一只骨瘦嶙峋的手。 附文——盼归。 【来了，来了，一个月了，这个账号终于诈尸了。】 【好可爱的小爪爪，肉乎乎的，是双胞胎啊，来来来，阿姨亲亲，mua。】 【天啊，那个皮包骨的手掌是玄月的吗？她怎么瘦成了这样？】 【快告诉我，一定是假的，我不相信这是玄月，假的。】 【我是医护人员，一个月前，就是天突然黑下来的那天，我们的血库，都紧着一个地方送。】 【我老婆是顶尖医生，半年前就被总统招揽，一直在为一位孕妇做检查。 半个月前，我老婆被放了回家，一回家就哭了好久。 不过我老婆签了保密协议，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按照时间来算，我感觉我老婆的服务对象就是玄月。 而且我老婆回来后，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唉，应该是那位孕妇出了什么事，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我姐也是被总统招揽，本以为很轻松的工作，结果她回来一直翻医书，看病例。】 【你们别吓我，玄月怎么可能会有事，她不会有事的，现在一定是在哪里女扮男装去吓鬼呢。】 第218章 报仇啦 一眼望不尽的死气沉沉。 没有风，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灰粒。 有什么东西，自天空极速摔落。 “砰”地一声巨响，溅起了巨大的灰尘。 这一声，打破了这一方宁静。 一个个黑色的东西，从地底里飘了出来，它们没有形态，只有一团黑雾，又像是在努力维持人形。 待灰尘渐渐散去。 声音才慢慢传了开来。 “就是他们，偷走了我们的穿梭法器。” “终于抓到他们了，太好了。” “特别是那个骨头，把我们关在了这个地方，阻挡我们开疆拓土，我困在这里都快疯了。” “我们在小世界里投放的钉子，最近也没有了作用，一定是被他处理掉了。” “可恶，太可恶，把他杀了，把他做成傀儡。” “他不是最讨厌残害无辜么，那就让他亲手去残害，让他变成我们的同类，哈哈哈哈。” “上一个拼死反抗的，现在不也变成了我们的同类，乖乖听我们的话，很快就能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快让他们交出偷走的穿梭法器，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征战，我要以他们的恐惧为食，快，我等不及了。” 乌泱泱的一片。 他们说出的话，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难听，刺耳。 厚厚的积灰中，一只手指骨慢慢拨开灰尘，穿着衣服的他轻轻拍掉身上的灰，接着小心翼翼打开衣服。 看着骨架中还在沉睡中的沈望舒。 他轻笑一声：“小望舒，回家喽。” 阿黄也从积灰中爬了出来，汪汪汪地吐掉嘴里的灰：“啊呸，啊呸，恶心，好恶心的，啊呸。” 那些乌泱泱的东西往后退，它们远远地围在阿黄身边：“这是什么东西。” “管它什么东西，这个我要了，我太久没有碰到有血肉的东西，太好了。我要让它在恐惧中死亡，然后用它的血肉焚烧，庆祝。” “不不不，它还没给我解剖，我还没有查清它身上含水量多少，我还要让它跟别的物种换血。” “你们都走开，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活物，我要让它怀孕，然后再让它感染，再将它活体解剖，我要看看胎儿的反应。” “太久了，我们困在这里太久了，我都没有实验体了。” “都怪他，他把我们困在了这里，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众多黑雾一拥而上。 阿黄爪子一扫，挡在了老骷髅面前。 阿黄龇牙咧嘴，露出自己的尖牙：“想杀我主人和小主人，先过我这关。” 冲天的冰蓝色烈焰窜起。 这些东西一碰到阿黄的烈焰，瞬间尖叫着被焚烧殆尽。 “这是什么？” “好烫，我的腿没了。” “我孩子，我孩子没了，我要你们陪葬。” “烧了，都烧了，这东西克我们，快逃。” “我的实验体还不够，我的实验数据还没出来，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要开疆拓土。”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是你们地盘么？开疆拓土，呵。” 逃得远的东西往后看，在看见沈望舒后，立即喊道： “是她，太好了，终于把她抓回来了，只要把她带回去，放她身上的血，我们就能永葆年轻。” “可是我们抢夺的时候，不是把她撕碎了吗？她怎么还在？” “一定是那个姓白的干的，我就说为什么撕碎了这个小家伙，她流下的血不能万物生长。” “长大了，逃到什么地方长大了，真好啊，这么大一个，肯定有很多血，可以让我做很多很多实验了。” “不对，不对，快逃，她跟我们一样，没有实体。” “恭喜你，答对了。”站在灰烬中的沈望舒，目光冰冷，浑身充斥着纯粹的力量。 她露出嗜血的笑容：“迎接我的奖励吧。” 老骷髅坐在地上，灰尘不停地往他的身上落。 以往骨头都擦得要发光的他，现在却看着漫天的灰尘，一动也不动。 那个被冰蓝色火焰灼烧的脸，他记得，他杀了好多人，连楼里的姑娘们全部都被他杀了。 这个被望舒纯粹力量弄得魂飞魄散的脸，他也记得。 这东西嗜好挑出胎儿…… 远处那个惊慌失措要逃离，却被烧掉的东西，他也记得。 他们是一群强盗，掠夺他们的一切，把他的子民都残忍地杀了。 甚至对他的子民做着毁人道的实验。 老骷髅看着沈望舒带着无数人，你一点，我一点凝聚的力量，将这些东西烧得个毫无还手之力。 老骷髅笑了。 他伸出手指骨，摸了摸自己的眼眶。 其实他应该哭的，可是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哭也哭不出来。 这些东西，将养育他们世世代代的地方，掠夺，破坏，烧毁，无恶不作。 甚至还要去往下一个地方，进行下一轮破坏和掠夺。 他错过了很多，也走了很多弯路。 他救不了很多人，但是清霜拼尽一切都要送出来的娃娃，他要保下。 还好。 那个娃娃长大了。 可他还是来的太晚了，娃娃受了好多苦。 老骷髅看着无边无际的积灰。 他想着。 如果这里是清霜的师门，那他前面就是师门里的练武台。 肯定会有几位师妹在上面切磋，她们剑气横扫，剑气夹裹着冰蓝色的火焰，将这些东西全部烧掉。 她们笑着，放下武器，互相相拥着。 “报仇啦！报仇啦！” 再往前，便是她们师父讲学的地方。 第219章 小小竹子 永远都是不许这个，不许那个。 要么就是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 规矩都立了上千条。 什么不许近男色。 不许私自带外人回山。 不得豢养妖物。 求人不如求己。 白濉与狗不得入内！ 老骷髅仿佛看见了，那群老古板板着脸教导清霜她们的模样。 说什么无规矩不成方圆。 这么些守规矩的老古板，却全都成为了这些东西的养分。 被入侵思想，被剥夺身躯，然后看着那群东西，用着她们的身体，指挥她们的门徒去送死。 在师父和同门两者之间选择。 清霜一定很难过吧。 真是一群老古板，还教导门徒们什么求人不如求己。 但凡她们愿意来求他一声，也不至于落到事情不可挽回的地步。 团结就是力量，那群老古板完全不懂。 他们散成了一团沙，被逐个击破。 还让清霜背负上弑师的罪名。 真是一群老古板。 老骷髅抓起地上的积灰，轻叹一声。 天边传来冰蓝色的火焰，还有纯粹的光芒，似乎要将黑暗驱除。 老骷髅站了起来，迈开脚步往前走。 每走一步，脚都深陷在积灰中，然后又艰难地拔了出来。 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样子。 老骷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没有目的的走，四处都是同样的景色。 连天空都一样。 突然间，老骷髅脚步一顿。 他低头看着积灰，然后整个骨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双手用力扒拉着厚厚的积灰。 白不白，黑不黑的灰扬起。 灰烬很厚，骨手刚拨开一点，又落了下来，连空中都飘着不少。 老骷髅的动作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露出一小截青绿色。 在这无边无际，了无生机的灰烬中，这截青绿色，仿佛点缀成这世界的光。 老骷髅望着那截青绿色，还保持着跪在地上拨开灰烬的动作，久久没有再动。 沈望舒手持最纯粹的力量，黑暗之物完全抵挡不了。 所过之处，黑雾全都消散。 她追着这些黑雾，所有黑雾都在逃。 沈望舒抬起手，指尖一挥，金光闪过，只有一团黑雾站在正中央。 直到金光即将触碰到那团黑雾时，光照亮了它的脸。 有着和沈望舒几分相似的脸，似乎在笑，似乎又有着怜悯众生的眼神。 不逃，不躲，仿佛有种直面死亡的痛快。 然后被金光挥过，黑雾溃散，消失在了世间。 沈望舒没有实体，却突然感觉心口处传来钝痛。 她站在原地，站了好长时间。 那些黑雾少了很多，一直灰蒙蒙的天，仿佛亮了不少。 阿黄已经杀疯了。 嘴里叫嚣着：“你们这些娘希匹的，老子记得你，就是你把小狐狸的皮剥了，老子烧了你。” “你这个挨千刀的，就是你把小主人撕碎的，老子烧了你。” “你这个胎神，就是你杀了我的救命恩人，老子，tui。” 阿黄吐出一团火，将逃跑的黑雾烧了。 “还有你，tui。” “tui，tui，tui。” 冰蓝色的火焰越烧越旺。 沈望舒飘到老骷髅身边，就见他一直维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 她有些心慌：“喂。” 老骷髅听到声音，这才解开了长时间木头的状态，他应了声：“是小望舒呀。” 沈望舒听到他还能说话，松了一口气。 她问：“你在这里挖什么？” 都不用老骷髅回答，沈望舒就看见，她曾在梦里，梦见过的那支箫。 老骷髅这才接着挖下去。 一魂一骨。 谁也没有说话。 老骷髅的动作很轻，直到将整支箫挖出来。 这支箫仿佛还泛着光，一点都没有破损的痕迹。 老骷髅轻声说：“小望舒呀，你看，用了我心头血的东西，多坚硬。” 这是这灰白黑世界中，独有的一抹绿。 老骷髅细心将上面沾染的一些灰烬抚掉，轻声说：“我还活着的时候，这世界有灵宠，有妖兽，还有植物成精。” “养清霜长大的那群老古板，本来规矩也没这么多，然后她们养了一株灵植成精的小竹子。” “小竹子天真烂漫地长大了，下了个山，被臭男人给骗了，一身法力尽失，还生了个小小竹子。” “那群老古板，给小小竹子，取名叫清霜。” “小小竹子也越长越大，于是那群老古板，给的规矩越来越多。” “结果小小竹子叛逆得很，越不让她做的事，她越是要做。” 老骷髅看着一整根翠绿的箫：“这东西，打人可疼了。” “清霜喂小白它们的时候，我本来还想挖几个孔，结果差点被打死。” 老骷髅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叹了一声。 沈望舒却伸手接过这根箫，很长一根，她说：“那你现在还想开几个孔吗？” 老骷髅立即道：“怎么会，以前是觉得拿着根这玩意，像是用来打人，不够斯文，我才想开几个孔，至少看起来有点逼格。” “现在不开了。”这是她能留下的最后东西了。 从她被杀，成为傀儡的那一刻，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清霜了。 偏偏他还有一丝念想，却在他毫无防备，被洞穿了胸口后，这抹念想也被击碎。 老骷髅的手指骨放在自己的胸膛处，仿佛那种疼痛，还在钝刀般割着他的血肉。 沈望舒看着上面细小的芽点，她问：“这是死物？还是活物？” 这个问题，老骷髅也沉默了。 他摇了摇头：“不造啊。” 沈望舒指着竹节处，上面很小很小，小到几乎看不见的芽点，她问：“可以种活吗？” 老骷髅一顿，如果他还有眼睛，肯定瞪大，并不可思议。 沈望舒将箫还给了老骷髅：“种种吧，万一就活了呢。” 老骷髅低声问：“万一没活么？” 沈望舒却道：“不要小看植物了，你当初在异界，不也在那贫瘠的土地上，从一株彼岸花，养出了一整片。” “这里你也可以试试呀，万一就还你一片竹林了。” 老骷髅头骨抵着这根箫，似乎在庆幸：“还好我没有开孔。” 第220章 累了，毁灭吧 当初老骷髅看着已经救不回来的世界，把望舒送走后，也将一些变成鬼的子民也给送走。 然后将这个世界封印了起来。 让它们逃不出去，让他有朝一日能回来，把它们全都杀了。 只可惜封印松动，这些东西又开始往别的世界入侵。 老骷髅说：“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但是已经死掉的世界，时间停滞不前。” “你带的那个异界，可以在这边开个口，小水就可以自由出来了。” 老骷髅这一刻，十分庆幸：“还好当初小水只是一条小鱼。” 沈望舒没动。 老骷髅接着说：“有水的地方，才会有生命，还好小水会造水。” “等以后我也看看能不能跟女娲一样，捏几个小泥人，再把他们的记忆球放在小泥人身上，这样他们就又活了。” “阿黄的火焰克制一切黑暗。” “未来可期，未来可期。” 老骷髅畅想着未来，也不忘他这么辛辛苦苦布局。 群众的力量是散的，需要领头人来凝聚他们的力量。 看小望舒身上的力量多纯粹。 不错不错。 老骷髅久久没见沈望舒打开异界，他问：“怎么？不够力量开？” 沈望舒挠了挠自己的眉心：“这个。” 老骷髅：“嗯？” 沈望舒扯了扯嘴角：“我把小水，还有小白留给顾卿言了。” 老骷髅手里还握着那支箫，有生以来，第一次想重新穿过这层层世界，去揍顾卿言一顿。 他生气道：“你，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沈望舒也理直气壮：“说得好像你就跟我商量过一样，你还不是什么都不跟我商量！” 老骷髅抱头，他要气死了。 他本来就看不惯小望舒为那个人类生娃娃。 虽然是借用了那个人类的力量，但他也还给了那个人类一个不受这些诡物侵袭的世界。 本来还想着忍一忍，等小望舒回来后，这边时间流速不一样。 那个人类会慢慢变老，然后小望舒会慢慢忘记那个人类。 如果这边条件好了一些后，再把两个娃娃接过来。 结果！ 失策了！ 小望舒居然把最重要的小水，还有小白留在那了。 这跟留了人质有什么区别。 老骷髅那个气啊。 气到第一次不想理沈望舒。 沈望舒却抓住了老骷髅言语里的重点：“世界跟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老骷髅顿了顿，开始转移话题：“阿黄怎么还能喷火？” 沈望舒发出气音：“嗯？” 老骷髅干笑：“哈哈哈，那个，小望舒，你知道的，一个人的力量，和团队的力量是不一样的。” “就这个世界跟世界的屏障吧，那些诡物能破开一个小洞，能慢慢投放诡物。” “我只能破开缝隙大的洞，当初把你送那边去，也不知道你那么小小的一点点魂在那条缝隙走了多长时间才到。” 老骷髅摸着下巴：“哎呀，他们说你十五岁之前是没有灵魂的，不会你在那条缝上走了十五年吧。” 沈望舒大喊了一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骷髅抓起箫，对着阿黄大喊：“阿黄，别烧了，再烧数量就不够了，还要这些东西给我们开路啊。” “他们怎么就不多弄点穿梭器。” 沈望舒在老骷髅身后骂道：“还不是你全烧了。” 老骷髅干笑，远离沈望舒。 因为时间的流速不一样，老骷髅处理不了这些东西，只能将它们困住。 结果找到小望舒时，才发觉时间已经很晚很晚了。 老骷髅在异界，一直在寻找这些东西是如何成群结队通往别处的。 在看见它们使用穿梭法器时，他引走了这些东西，小望舒去偷走了一个。 剩下的，他怕这些东西又祸害别的世界，所以让阿黄全烧了。 主要是这些东西太多了。 跟蝗虫过境般，走哪就祸害哪个世界。 还分批，这些去祸害这个世界，那些祸害那个世界。 阿黄烧得正起劲呢。 听到老骷髅的话，它不解气般，又朝着一团黑雾tui了一口。 蝗虫过境的一团团黑雾，只留下一点点。 它们全部都给聚集到了一起，听到老骷髅说要它们打开世界连接通道。 还以为老骷髅也要跟它们一样，去祸害别的世界。 它们怕死，它们想抱大腿。 殊不知老骷髅，对他们打着是用完就烧的想法。 沈望舒在干等，手里托着一团金光，阿黄时不时tui两声。 沈望舒：“累了，毁灭吧。” 吓得它们赶紧干活。 * 三十五天。 三十六天。 四十天。 四十二天。 四十五天。 …… 用顶尖的药吊着沈望舒的命。 却阻挡不了她越来越瘦的身躯。 连医生每次检查完，都小心翼翼，斟酌字词，想着怎么用最不伤人的话语，去说最严重的结论。 就好难。 真的好难。 每次医生从顾家离开时，都感觉非常压抑。 两个宝宝也是一天一个样。 从早产住保温箱，接回来后，长了一斤。 二老记录，看见长了一斤后，都笑得合不拢嘴。 然后笑着笑着，又想到还躺在那里的沈望舒，脸上的笑容又开始慢慢沉了下去。 “宝宝乖，宝宝棒，宝宝保佑妈妈快快醒。” 顾卿言每天对沈玉宸一问。 从一开始的。 “今天香吗？” 到。 “今天？” 再到。 “？” 而沈玉宸的回答。 从一开始长篇。 “师父，今天又香了，香度+1，但是没有到达最高点的香，师母今天应该没有用。” 到。 “师父，今天更香了，香度+2，师母为什么还没用啊？” 再到。 “香度+8。” 隔天。 “香度+9。” 到今天。 “香度+15。” 只要是在增加，就表示那些力量沈望舒没有动过。 顾卿言擦拭着沈望舒的手：“半个月了，你怎么还不用那些力量？半个月前积累的那些应该不够吧，你好歹用一点，不然我连你输了赢了都不知道。” 顾卿言突然一顿，他好像看见沈望舒的手指动了。 这半个月来，他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第221章 你干什么？谋杀 躺了一个半月，手指就像一层透明的皮肤，包裹住手指骨。 顾卿言有时候都不敢用力擦拭，甚至都有种沈望舒是纸糊的错觉。 因为要用各种药物，手背都是淤青，看得他心如刀绞。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顾卿言没理。 现在是他和沈望舒的时间，他不想被外界打扰。 他喊了声：“望舒。” “嗯？” 顾卿言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应了他。 他揉着她开始萎缩的小腿，轻声说道：“你的主治医生都换了两位了，她们心理压力太大，你快点醒来，不然就要换第三位主治医生。” 沈望舒的身份很特殊，实打实的粉丝又这么多。 如果沈望舒死在她们治疗期间，她们自己那关都过不去。 就一直给自己施压，知道很难创造奇迹，又期盼能创造奇迹。 各种压力下，两位医生自己的心理都出现了问题。 顾卿言接着说：“大宝不喜欢笑，看人都很严肃，小宝看谁都笑眯眯的，还每天唱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唱些什么。” “昨天我给大宝换纸尿裤，这小家伙，刚解开纸尿裤，你猜怎么着？” “这尿柱，要不是我闪得快，得全往我身上来。” “尿完后，我感觉大宝还对着笑了，有点挑衅，刚满月的小宝宝，没有这么记仇吧。” “我就说了他两个字。” 顾卿言一边说，一边轻笑：“前天我去总商会，人事那边有个员工，也当了父亲，他晒他儿子，我路过看了一眼，刚出生的孩子都好丑。” “堂堂的顾判长，居然在背后说人坏话。” 顾卿言听到沈望舒的声音，他解释：“我这是实话实说。” 他看了沈望舒一眼，就见她睁开了眼，唇角含笑地看着他。 顾卿言立即站了起来，凳子也被他的幅度极大的动作弄倒在地，发出了剧烈的响声。 他这段时间，看见沈望舒醒过好几次，也听见过她在跟他对话。 现在的他，看见沈望舒对他伸出了手，她许久没说话的嗓子，有些嘶哑干裂。 “老公，抱抱。” 顾卿言伸出手，却扑了个空。 段蓝推开门时，正好撞见这一幕。 床上躺着的人还在沉睡，床边站着的顾卿言，一直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浓郁的悲伤氛围，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将他困住。 段蓝轻轻喊了声：“卿言。” 这段时间，他们不是没有发现顾卿言的不对劲，偶尔会跟空气对话，仿佛沈望舒就在他身边一样。 顾卿言抬头，就撞见了段蓝担忧的眼神。 他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他掏出手机，查看之前的信息。 是沈玉宸发的。 段蓝看见监护仪上的曲线，突然活跃了一下。 她立即瞪大眼睛，等再仔细看过去时，曲线又平缓了起来。 段蓝手指一抖，她朝着沈望舒走了过去，正准备看看沈望舒的瞳孔，却见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弧度非常非常小。 小到都让段蓝误以为，这是床细微的震动，所带动的颤动。 段蓝的心跳突然加快。 而顾卿言又发出一声轻笑。 他再三看着沈玉宸发的信息。 “香度0。” 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沈玉宸给他发了一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 如果是以往，这种六十秒的语音，肯定是会被嫌弃的。 但现在，对顾卿言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他点开语音。 沈玉宸激动的声音传了出来：“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没了，香味没了，真的没了，啊啊啊啊啊啊，我还以为我鼻子失灵了，结果真的没了，我怕我判断失误，还让司雪用了一张传送符回来，司雪也说没了，真的没了，师父，呜呜呜呜，真的没了，师父，我，呼，呼，呼……” 接着就是兵荒马乱的动静。 然后沈玉宸又发了一段简短的语音。 声音却是司雪的。 司雪骂骂咧咧：“顾老师，沈玉宸太激动了，呼吸性碱中毒了，这S……” 很明显，傻逼两个字没骂出来。 顾卿言这半个月来，一直在问沈玉宸同一个问题，给的回答都是没有动过那些信仰之力。 现在终于动了。 顾卿言拉着沈望舒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快醒来吧，望舒。” 段蓝听得是一头雾水，沈玉宸那孩子说什么没了？ 到底是什么没了？ 段蓝魂不守舍，都能让沈玉宸那孩子呼吸性碱中毒，到底是什么没了？ 她一会觉得自己，好像也跟顾卿言一样出现了幻觉。 一会又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幻觉。 她是真看见沈望舒的睫毛动了。 但是她不太敢说。 怕是自己老了，眼花看错了，更怕她说出来，让家人白高兴一扬。 最明显的改变就是功德庙里的信仰之力。 源源不断的游客，他们的存在就是在提供沈玉宸能闻见的香。 但是现在，他能感受得到，刚有一点点香气，然后又没了。 司雪见沈玉宸还躺在地上，塑料袋放在一旁。 她看他一动不动，便拿起塑料袋，又要往沈玉宸的脑袋上盖。 沈玉宸翻了个身：“你干什么？谋杀？” 司雪没好气：“看你一动不动，是不是死了，没死就好，赶紧起来干活吧，你没看见产多少信仰之力就没多少信仰之力吗，万一师父不够用，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躺着。” 司雪一脚就踹向沈玉宸的屁股：“起来，干活。” 沈玉宸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揉着自己的屁股：“你最近是不是吃炮仗了，一点就炸，我惹你了吗？” 司雪只是看了沈玉宸一眼，沈玉宸就往功德庙外逃。 然后开启了玄月的直播间。 ——叮，您特别关注的主播玄月已开启直播。 【来了来了，今天是玄月二号，还是玄月三号？】 【上次我看见玄月二号直播了，是个帅气的小和尚，我就说他声音怎么这么中性。】 【笑死，后面二号演都不演了，直接用本音。】 第222章 起猛了，看见玄月的鬼了 还是玄月二号，三号去救了我的老母亲，还有整个村子的人，要不是他们，现在整个村子都要被泥石流填埋了。真的太感谢了。】 沈玉宸对着直播间说道：“要感谢的话，欢迎来功德庙上香，如果要护身符等各种符箓的话，欢迎去鬼屋。” 【哈哈哈哈，别人都是寺庙卖护身符，怎么轮到咱直播间就变成鬼屋卖护身符了。】 【总结，有钱的去鬼屋，没钱的去功德庙。】 【我两个都去了，功德庙确实不要钱，上香就行了，鬼屋的符箓是有些贵，不过我买回来的符箓都很好用。】 沈玉宸走在道路上，正值上班期间，车流量很大。 他的脚步突然一顿。 直播间的弹幕也开始狂飙。 【昨晚熬夜熬穿了，现在起猛了，我好像看见玄月本人了。】 【等等，我好像也看见了。】 【不对啊，不对啊，玄月怎么穿过路人了？假的吧？】 【她怎么迷迷糊糊的样子，不太像我们常见的鬼啊。】 沈玉宸追了过去，还没迈开两步，就看不见师母了。 沈玉宸胸腔又开始剧烈起伏，他连忙从自己的帆布袋中，双手颤抖地掏出塑料袋，盖在自己的脑袋上。 然后被路人发现，连忙上前，夺走夺命塑料袋：“小兄弟，世界是很美好的，不要自杀。” 沈玉宸指着救命塑料袋，一句话也说不出，甚至手指都开始僵硬着。 “小兄弟，你还好吗？叫救护车，快。” 沈玉宸两眼一翻，被路人强行送往医院。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手朝着手机伸了过去，然后被路人拉住。 路人喊着：“兄弟，别死啊，兄弟。” 沈玉宸就这样，被搬上了车，送去了医院。 【什么情况？玄月二号出现什么事情了？】 【刚才一闪而过间，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崭亮的光头。】 【这小和尚挺帅的，但是为什么是和尚啊，收拾收拾，都能原地出道了。】 【别闹，小和尚跟着玄月，总比乌烟瘴气的娱乐圈好。】 直播间里的镜头对着天空。 直到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手机捡了起来。 于是直播间所有观众，都在直播画面里，看见了一个半月前，曾戴着氧气罩出现过的人。 但是现在的她，身体似乎不太像是实物。 直播间的观众，都可以穿过她的身体，看见她身后的景色。 并且她双眸清明，仿佛有着对世间的懵懂和无知。 沈玉宸的手机上贴着了见鬼符，所以直播间的人，可以通过直播间，看见鬼。 弹幕狂甩。 【玄月？？？】 【玄月变成鬼了？？？】 【这是玄月吧？好年轻啊，上次我网卡都没看见。】 【她这是拿着手机去哪里？我怎么感觉她有些漫无目的的样子。】 顾家。 顾卿言连外衣都没有换，直接穿着睡衣，抓起手机就冲了出去，跑着的时候，连眼镜都歪了。 开车，打火，启动，一气呵成。 直播间里。 【啊啊啊啊，这是玄月吧，她是被阎王爷送回来了吧，是不是顾卿言把她的身体给火化了？所以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妈的，我就说男人不是好东西。】 【额……你们上次不是看见了，用户dfwjifhg发了个盼归的动态，玄月的身体怎么可能被火化，无稽之谈。】 【有一天，我居然能从玄月的直播间里，看见玄月本人的魂魄状态。】 司回V：【请大家告诉我，直播间里这是什么地方？人有三魂七魄，现在玄月只有一魂一魄，要快点把她接回来，不然会消散的。】 【我知道，这是XX路……】 【？？？？我地址都没打完，怎么玄月就去了另一个地方，太能跑了。】 任星是一名高中生。 别人都在放暑假的时候，他还要去补课。 今天他睡晚了，骑着小电驴快速前往学校。 他正要加大油门，却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抓住，冰凉又刺骨。 他侧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手机，凭空出现在空中。 任星立即尖叫了一声。 而直播间的人。 则看见前方一辆车直接开门。 如果这位尖叫的男生继续往前的话，肯定会被开门杀。 而门开那瞬间，对向车也开来一辆大卡车。 【妈的，妈的，开门杀啊，如果这个男生继续往前的话，这条路这么窄，肯定会被开门杀，然后被对向的大卡车撞到。】 【妈的，服了，快报警，把那个开门杀司机抓了。】 【呜呜呜呜，还是我玄月大师的味道，玄月大师，您可终于出现了。】 任星后知后觉，大卡车装满了货物，经过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马路在震动。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空中，那个凭空出现的手机，又不见了。 他连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却见被抓过的地方，出现了细瘦的手指印。 同时，直播间里也在随时汇报出现的地方。 【好家伙，真能跑，刚才还在北区，现在就在南区，中间跨度三十公里。】 【我有个想法，能不能让鬼帮我们送货啊，真快啊。】 【鬼送货？鬼去送货了那你要我们快递员怎么办？喝西北风吗？】 【想多了，鬼劳碌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做鬼放松一下，你们还要他们继续干活，资本家都没你们这么狠。】 【鬼以前也是人啊，你的意思是让我死去的长辈重新再就业？】 【又不是没有，我奶奶现在还在鬼屋工作呢，自从我奶奶在鬼屋工作后，我感觉我们家里的日子好了很多。】 【羡慕，羡慕，羡慕死了，我爷爷也想去鬼屋，进不去啊，还一直让我多烧纸钱，他好贿赂鬼差，让鬼差开个后门。】 【我是内部人员，阎王爷那边跟我们鬼屋是两个部门，不相关的啊，我们鬼屋也是要政审的。】 顾卿言开着车，看着直播间里一会出现在这，一会出现在那。 他将车停在路边，手里握着玉环。 第223章 生是玄月的人，死是玄月的鬼 【我怎么感觉她漫无目的的样子。】 【怎么去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呀？】 【好多树，好阴森啊，我靠，那一闪而过的，是一条蛇吗？好吓人啊。】 【嗯？这里了无人烟，失去了坐标，我一个对本地大街小巷无比熟悉的外卖员，这种地方，我实在不知道是哪啊。】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好像也听到了。】 茂密的深山里，平时没有人进来。 只有有野菌子捡的时候，才会有本地人上山。 “妈的，老子对你还不好吗？老子是男人啊，男人膝下有黄金你不知道吗？” “让老子下跪，老子就给你下跪，老子就多看了外面的女人一眼，你就一巴掌甩老子脸上。” “要不是你有几个小钱，你以为老子会这样伺候你。” “老子尊严都被你踩在地上，你还不信任老子，啊。” 声音越来越近，然后直播画面中。 就看见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捆绑了起来。 【卧槽，这是犯罪现扬吗？】 【妈呀，还是得玄月出手啊。】 【玄月，快回来吧，你至少带上你的身体去直播啊，你这一魂一魄的，要是散了，我们得上哪里找啊。】 【玄月二号真没用，居然呼吸性碱中毒，现在还在医院。】 【玄月三号呢？】 【本人在功德庙，玄月三号一直在掐算，就是可惜了，每次掐算到玄月的所在，然后玄月就跑了。】 【妈的，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我要有点法力的话，肯定早就找到玄月了。】 男人还在骂：“都怪那该死的玄月，还直播出什么吃绝户，你还怀疑上我了。” “本来我还想等咱们有了孩子，我还可以对你一辈子好，你居然偷看我手机。” “你要不看我手机，我还能留你一命，你这都看了，那我也不装了。” “我就是想吃你家的绝户，不然我为什么要这么没有尊严的跟在你身边。” “但我有那个人那么狠么？我给你送了有辐射的首饰么？还是我有什么小三小四？” “你居然还因为玄月去怀疑我，现在好了，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你这么相信一个陌生人，却因为这个陌生人害了你。” “亲爱的，你后悔吗？” 女人被打得脸部肿胀，满脸都是血，她也动不了，连哭都哭不出来。 “哈哈哈，后悔也没用，你会死在这里，我会拿着我们的婚后财产，远走高飞，我机票都定好了。” “到时候你死在这里，这里附近还有熊，它会吃掉你，而我，会在国外，搂着别的女人，花着你的钱，逍遥自在。”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个玄月，没事好好的，直播出什么吃绝户。” “亲爱的，是你不给我机会，再见了。” “我好爱你。” 男人发出痴狂的笑，他举起手中的石头，一张脸狰狞扭曲：“我好爱你的钱啊，哈哈哈哈哈。” 女人肿胀，且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中，她看着那个高高举起，还极具棱角的石头，内心充满了绝望。 石头砸下那一刻。 一条粗壮的蛇尾扫了过来，将男人连人带石扫向一边。 男人撞到树干上，树干都被撞断了，他一口血喷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女人努力睁着睁不开的眼，她好像看见了玄月。 玄月大师啊。 她内心的乞求居然让玄月大师听见了。 都灵魂出窍来救她了。 女人眼泪哗哗流，她以后生是玄月的人，死是玄月的鬼。 呜呜呜呜。 【啊啊啊，是玄月的小蛇啊，是吹一口气，就能变大的白猫抓的小蛇啊。】 【恭喜我方选手小蛇，第一个找到玄月。】 【这到底是哪里啊？手机都在直播了，就不能定位吗？】 【在定位了！在定位了！在定位了！】 顾卿言收到地址的那一刻，是想直接利用玉环，去到沈望舒身边。 但是他还没有使用玉环，一只白猫凭空出现在他的腿上。 白猫尾巴晃了晃，对着顾卿言“喵”了一声。 顾卿言手一顿。 “顾卿言，你不可以去鬼屋，你紫气这么强，去了鬼屋，鬼屋所有鬼都会受伤的， 要是阴气少一点的话，还会被你气运撞得魂飞魄散。” 沈望舒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在顾卿言脑子里蹦了出来。 他嗓子沙哑，询问小白：“可她是我妻子，我们是一体的，我怎么会伤害到她。” 小白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又“喵”了一声。 如果是沈望舒的三魂七魄，自然是不怕的。 但那只是一魂一魄，太脆了，容易被紫气气运冲散。 小白：“喵，喵。” 顾卿言：“她正在过来的路上，为什么会分散过来？” 小白翻了个白眼，爪子狠狠踩了顾卿言的大腿一下，浑身炸毛：“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小白喵完后，尾巴一甩，又不见了。 顾卿言唇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然后又有些气恼：“我让你快点醒来，不是让你这样快点过来，哪有把自己分开一点点送过来的。” “小白说你有这么多人的信仰之力护着，会没事的，还叫我给点时间，让你玩玩。” “不是我不给你时间，你不想我，难道就不想我们的宝宝吗？” “要玩，带上身体去玩，你这样，我抱不到你就算了，连远远见你一面都不行。” 顾卿言以前拿望舒没办法。 现在更没办法了。 只能跟所有人一样，眼巴巴地守在直播间里，看着直播。 “找到了，是这里。” “玄月大……” ME的工作人员，用了闪送符，抵达事发地点，这话还没说完呢，直播间又换了个地方。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们鬼是会闪来闪去的。】 【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处理后续的工作人员也很快过去么，好像是凭空出现吧。】 【别怀疑，就是凭空出现，就是符箓很少。】 【太强了，之前还只是送一张薄薄的有编号的现金福利，现在人都可以传送了，不知道多少钱一张，感觉未来的一秒通勤指日可待。】 【呵呵，这个东西，你有钱也买不到。】 第224章 枕边风 全程玄月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声，偶尔还有路人的声音。 【目测，现在玄月是坐在小蛇上，他们在飞。】 【这哪能追得上啊，都能飞天遁地，哦，忘了，还能潜海去捞宝藏呢。】 【真好啊，不用坐飞机也能飞，就是大气层这么冷，鬼会不会怕冷啊。】 【嗯？开始降落了，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啊啊啊，是美食街啊。】 小吃街里，这里的所有摊贩，以及路人，都曾做过同一个噩梦。 而去功德庙还愿的时候，还收到了一个小和尚送给他们的记忆球。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是玄月，他们真的会命丧在那一天。 大家都有了过命的交情，整条美食街经过了一个半月，装修得极其漂亮。 甚至每个摊位面前，还有个香炉，供奉着美食。 今天。 大家如往常一样，开摊，看直播。 然后就见，直播画面冲着他们的美食街来。 他们看不见玄月的魂魄，只能看见一条小蛇，说是小蛇也不对，因为它长了角，鳞片还很大。 而那台直播设备，就挂在小蛇的角上。 小蛇去到哪家摊位，这家摊位的老板就又紧张又暗喜，其余摊位的老板则眼巴巴的羡慕，甚至对着小蛇做法招手。 “来这，来这。” 小蛇在一家夫妻档的摊位上。 它蜷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而这家夫妻档的老板，则看见直播间画面里，他们的摊位上出现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性。 小口吃着他们刚放上去新鲜干净的贡品。 他们眼前是空无一人的，直播间是有一只鬼。 【啊啊啊啊，我的玄月怎么这么萌啊，谁能想得到，玄月私底下会这么萌，我要被萌翻了。】 【戚如南V：快，给她吃，都给她吃，这条美食街我包了。】 【妈呀，我戚总财大气粗。】 其他老板也不甘示弱，努力让自己的美食散发着香味，吸引某个吃货。 于是站在夫妻档摊位的沈望舒，鼻子动了动，抬头看向隔壁摊位，抬脚就走了过去。 小蛇不紧不慢地跟上前，距离刚好将沈望舒给笼罩进了直播间里。 前面一个摊位的老板，看见玄月被勾走了，只能含泪对隔壁摊位老板记上一笔。 【啊，今天是我玄月大师的美食秀，吃的好斯文啊。】 【玄月大师认证的美食街，各位记住了，以后就往这里吃。】 【妈呀，感觉要成景点了，我要看看附近有没有空房出售。】 【前面的提醒我了，我一干中介的，手里好几套附近的房源，哈哈哈哈，老子要借钱把这几套房源都给买了。】 【？？？前面的，给我留一套，我借钱给你。】 【也提醒我了，我家有两套二手房出售，我得赶紧下架，不卖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玄月好像吃了这些贡品后，没这么透明了。】 【有，我还以为我的屏幕花了。】 【难怪上次我爷爷给我托梦，说我去祭祖都不带贡品，还在梦里骂了我一顿，我明天就去给我爷爷补上。】 【真是个大孝孙。】 顾家全家老小，全都看着直播间。 还带着两个小孩。 一家人蹲在放映室里，看着屏幕上的沈望舒。 哥哥第一次发出了声音，对着投影屏咿呀了一声。 妹妹也紧随其后，只是妹妹更多话，咿呀，咿呀，嘴巴就没停过。 龙平莹推了推顾正德：“你还在这里看啥呀，赶紧在家弄个香炉，这样望舒自然就回来了。” 顾正德小声反抗：“我也想看看孙媳妇嘛。” 然后顾正德指示顾韶华：“你去，我看你最近最闲了，连班都没上。” 顾韶华掏出手机，直接发了条信息：“刘策，赶紧的，去鬼屋还是功德庙那里，搞几个香炉过来。” 段蓝问：“你哥呢？” 顾韶华想都没想就回答：“在嫂子身边吧。” 龙平莹笃定：“肯定在望舒身边。” 顾正德：“但是直播间里没出现啊。” 段蓝：“估计卿言害羞。” 顾韶华在背后诽谤她哥，她说：“啧，真是没用，如果是我，我肯定直接就抱上去了，把嫂子哄回来再说。” 他们嘴里的顾卿言，哪里敢靠近。 只能远远地待着，连美食街的入口都不敢进去。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直播间，看着沈望舒的背影，思念如实质般，都要溢了出来。 沈望舒全部摊位都吃了个遍，有时候手里还拿着美食，魂就已经飘到另外一家了。 【我的玄月大师啊，归来也才20出头的小姑娘。】 【我看了一眼我那20岁出头，正躺在沙发上，脚抬高在沙发背上，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扣着脚趾丫，还发出嘿嘿傻笑的女儿，我就想揍她一顿。】 【妈妈，我谢谢您，我没有抠脚趾丫好不好！】 【笑死，母女俩看同一个直播间，还在评论区相遇了。】 【很幸运，我和玄月大师是同学，她之前报了跟我一个专业，但是好久没来上课了，希望下半年能跟她一起上课。】 【我的妈呀，坐拥上亿粉丝，老公顾卿言，有猫有狗有龙，还生了两个娃娃，归来20岁，这人生，这开挂，能不能分我一点。】 郝欣紧张地看着直播间，玄月在生娃娃之前，来她做服务员的这家烧烤摊上吃过烧烤。 然后第二天玄月就直接露脸，说要生娃娃了。 眼看着玄月朝着她这边飘过来，郝欣心脏怦怦直跳。 来吧，她家的烧烤店，老板用的香炉是最大的，烧烤用的材料也是最好的。 然后郝欣看见，玄月看着她家的烧烤店，摸着下巴，低着头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玄月怎么不动了？】 【你玄月？多大脸啊？】 【诶？玄月怎么不见了？】 【直播设备怎么给倒下来了？玄月呢？直播别给我断了啊。】 过了一会，直播间才出现一只修长的手。 顾卿言这张帅气的脸，近距离地出现在了直播间里。 他唇角上扬：“下次见。” 直播一关，手机往兜里一揣，顾卿言沿路付钱。 “顾先生，真不用付钱，都是我们的心意。” 顾卿言道：“你们不收，下次我就让她不吃了。” 众人：妈哒！这枕边风吹得，他们打不过啊！！！ 第225章 灵魂加载中 #顾卿言瘦了# #玄月死了，变成鬼了# #我磕的情侣BE了# #玄月喜欢吃贡品，大家快贡起来# 白天沈望舒出现那会引发的舆论，足足讨论了一天。 有关玄月的热搜，是一条接着一条。 而今天卖的最火爆的物品，就是香炉。 本来这玩意产量就不高，结果今天直接卖断货。 老人特别喜欢她，因为他们半脚都要踏进棺材了，特别信玄月，有钱的砸钱，没钱的就在家里，供奉了一个小玄月。 年轻人对玄月的喜欢，也是狂热的。 别国看见玄月的影响力这么大，纷纷下扬，抹黑玄月。 【都是封建迷信，你们都这么信她，吃枣药丸。】 【不过就是一个神婆，有什么好供上神位的，多看看别的干实事的吧。】 【以前说戏子误国，现在你们居然自发将一个神婆供上神位，这个国家要亡了，没救了。】 【连总统都这么放任，我已经看不到未来了。】 【还什么情侣BE了，多看看自己的月工资吧，一群没脑子的人，舆论是啥你们就信啥。】 类似这种言论，开始冒出。 甚至越演越烈。 玄月的信徒很多，来一个类似的言论，就喷成千上百条回去。 同时，总统也难得的，在新闻直播间里出现。 直播画面，还显示出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画面。 龙怀梦说：“沈小姐是我国的科研人员，由她经手的资料，以及各项数据证明，不止是只有我们这个世界，外面还有更大的宇宙可以去探索。” “像画面中的这个世界，我们可以看到，山峦是飘在天空的，瀑布是倒流的，鸟比飞机还要大。” “而这些果实，像极了仙侠小说里才能出现的灵果，至于其中功效，我这边还有个片段，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 “但是这么仙境的地方，却被入侵者毁了。” “右下角有个网页链接，里面有很多片段，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进去浏览。” “最后说一句，沈女士不是神婆，她是我国的顶尖院士，担任神秘力量研究院院长。” “网上充斥着对沈女士的污蔑，发布那些污蔑沈女士话的人，你们注意了，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总统的这扬新闻直播，也火速登上了热门。 有不少人点进去那个网页，却发现，实名认证才能看。 别国想要挑拨离间的，恨得牙痒痒，却只能想办法进去看。 然而这个网站似乎是能筛选出有异心的人，他们进去看见的，跟其他人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看见的，是末日的世界。 还全是他们的国家，毕竟那些标志性的建筑是错不了的。 这些画面十分逼真，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每一个都令人震撼，头皮发麻。 甚至画面的最后，还来了一句嘲讽。 ——我的目光遍布宇宙，你们还看着自己脚底的一亩三分田。 这下，直接让其他国家开始紧张了起来。 龙怀梦大半夜的还收到别国的示好。 他鼻子哼了哼：“这些人，也不看时差，都给我记上，以后敲他们一笔。” 秘书记好。 “对了，沈望舒醒了吗？” 秘书看了一眼每五分钟的提醒，然后摇头：“没有。” 除了顾家人之外，最关心沈望舒醒没醒的，只有龙怀梦了。 龙怀梦感觉，只要有沈望舒存在，一定可以带着他的国家突飞猛进。 龙怀梦看了一眼时间：“下班吧。” 秘书应声：“好的。” 刚收拾资料，五分钟的提醒，变了另外一个符号。 这是仪器的提示。 然而绿色图案闪了闪，又变成了红色图案。 秘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是加班太长时间了，都出现幻觉了。 另一边。 顾卿言很明显地看见，沈望舒的手指动了动。 他甚至还调出屋里的摄像头，重复看着刚才那一秒所出现的动静。 在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后，顾卿言欣喜若狂，将这个片段，截下来发到了家族群里。 顾韶华是第一个冲进来的，她穿着睡衣，头发披散，看起来正打算睡觉的模样。 她仔仔细细打量着沈望舒，心情开始激动了起来：“今晚嫂子会醒吗？” 紧接着就是爷爷和奶奶，两人最近带孩子也带累了，现在又是大晚上，走路都带点飘。 龙平莹：“我没眼花，望舒的手指是真的动了吧。” 顾正德还戴着老花镜：“应该没有。” 顾正德撞了撞龙平莹的胳膊，然后手指了指顾卿言：“你看，都笑成那样了，肯定没看花眼。” 顾卿言可不管二老的调侃，他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么一会。 以前不知道归期，现在望舒也在回来的路上，他可以很耐心地等。 他们还给望舒回来给取了个名字——灵魂加载中。 顾韶华问：“那只小白猫呢？问问它加载到了百分之几？” 顾卿言：“小白神出鬼没。” 言下之意，问不到。 顾韶华摸着下巴，她看了一眼顾卿言，又看了一眼沈望舒，如此反复多次。 最后她掏出手机，给顾卿言发了一条信息。 顾卿言手机震动着，他低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了一条足以让他晴天霹雳的消息。 顾韶华：“大哥，你气运这么强大，你待在嫂子身边，会不会阻碍她回来呀？” 顾卿言和顾韶华对视一眼。 顾韶华很无辜。 顾卿言头疼，脑子是一抽一抽的开始疼。 他！！！ 他！！！！！ 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有种想放肆去发疯的冲动。 顾卿言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瞬间引来了众人的视线。 顾正德挥了挥手：“赶紧解决去，别到时候守不到望舒醒。” 这句话，像一把剑一样，歘地一下，把顾卿言扎了个透心凉。 顾卿言说：“我不是上洗手间，公司突然有点事，我要去加班。” 顾正德立即横眉倒竖：“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解决，非得现在去？望舒醒来看不见你怎么办。” 顾卿言忧伤四十五度角望天花板，然后叹了一口气，脚步一迈，出了房间。 第226章 我回来了 龙平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点声，你以为卿言不想守着望舒醒来么。” 关于气运一事，顾卿言也只是跟顾韶华提了一嘴，顾韶华也随便跟奶奶说了那么一句。 家里只有顾正德不知道，因为当时他正在外边。 顾卿言大半夜离家，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开。 最后停靠在河岸处，他下了车，坐在河岸上的公共座椅里，吹着夜风。 现在这个点，已经没有路人，整个城市都在睡觉。 他看着手机上的仪器提示。 一直显示红色。 小白凭空出现，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 顾卿言问：“望舒现在在哪里？” 小白：“喵。” 手机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绿色的图标一闪一闪的。 同时顾韶华也给他打了一个视频。 于是顾卿言看见，躺在病床上，一直没有动过的沈望舒，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似乎想要努力睁开眼。 顾卿言喜上眉梢：“是回来么？” 小白：“喵。” 顾卿言站了起来，走到河边，小水抓了一条鱼上来。 他看着顾卿言，将这条鱼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顾卿言望着手心里活蹦乱跳的小鱼，不解。 小白：“喵。” 于是小水给顾卿言套了个泡泡。 小白：“喵、” 顾卿言是看不见泡泡的，但是他能看见，小水交给他的那条鱼，在他身边，仿佛有水般欢快地畅游。 泡泡可以短暂压制他的气运，如果里面的小鱼死了，那他就得远离沈望舒，免得伤着她了。 顾卿言大半夜的出来了，出来逛了一圈，带着一条小鱼，又回去了。 他走的时候，房间是什么样的，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顾正德看了一下时间：“不是加班吗？一个小时就好了？” 顾卿言嗯了声，没解释，他说：“爷爷奶奶，你们去睡觉吧，我守着就行。” “那不成，只有你一个人守着，不够隆重。” 顾卿言解释：“就算回来了，也不会立即就醒。” 顾韶华打了个哈欠：“哎呀，爷爷奶奶，走吧，人家夫妻俩小别胜新婚，咱们就别打扰了。” 顾韶华说着，推着爷爷奶奶就出了房间。 人一走，房间又开始安静了下来。 顾卿言甚至还掀开沈望舒的眼皮看了看，在看见瞳孔有所反应时，他一直吊着的心，才落下了一点点。 这是好事。 这四十多天，沈望舒的瞳孔一直都处于涣散中，对光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有一点点变化，都能让顾卿言心情愉悦不少。 今晚的功德庙也是个不眠夜。 以往晚上，功德庙是不接待信徒的。 结果今天一大批一大批的人，自发过来。 山下都爆满了。 为了防止意外，功德庙只好一直开着。 沈玉宸和司雪都在功德庙里忙，沈玉宸接连两次呼吸碱中毒，被司雪一直嘲讽。 沈玉宸不气，也不恼，他心情愉悦，在司雪身边时，一直傻呵呵地笑。 “司雪，明天是个黄道吉日，诸事顺遂。” 司雪：“我知道，嗯？” 她掐算的动作一顿，然后看向天空，这些信仰之力，像是汇聚成一条银河，朝着顾家的方向蔓延过去。 司雪唇角上扬：“沈玉宸，明天确实是个黄道吉日。” * 顾卿言守了沈望舒一夜。 从一开始的动手指，到后面的皱眉，接着嘴唇也似乎想动…… 一整个晚上，都能看见沈望舒的动作。 很细微，但存在。 顾卿言希望沈望舒醒来后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生怕自己睡着，还喝了两杯咖啡。 甚至担心沈望舒醒来后看见自己鬓边的白发，顾卿言甚至考虑要不要染黑这些头发。 只是还没考虑到什么结果，顾卿言就看见眼皮开始耷拉。 他努力睁开眼，却扛不住这种困顿，整个人往床上一趴。 在他趴下来的下一秒，他的身后出现一个黑洞似的入口。 一架人骨架从那个黑洞的入口钻了出来。 一边钻一边骂骂咧咧：“不过就是一个男人，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还直接就闯入这个入口，真要这么容易，那些东西早就大军压境了。” “你真是气死我了，我骨头刀枪不入，你倒好，这要是找不回那一魂一魄，我看你怎么办。” 等老骷髅钻出黑洞那瞬间，他看着和身体开始融合的一魂一魄，顿时沉默了。 他掀开自己破烂的衣服，然后将沈望舒剩余的魂魄给放了出来。 沈望舒这次是清醒的，她没想到，定位会这么准。 第一眼就看见了顾卿言。 她俯下身，手轻轻放在顾卿言的脑袋上，她看着他鬓边的白发，心里突然一阵绞痛。 她还看见，顾卿言趴在那，肩胛骨都有些凸出。 这是瘦了多少啊，她在医院跟他说的那些话白说了。 沈望舒靠近顾卿言的耳边，小声说：“我回来了。” 老骷髅则看见顾卿言身上的泡泡，更是气死了。 有种带着孩子回老家，结果自己家宠物被黄毛给偷家了。 老骷髅气着气着，又心酸了起来，他说道：“快进去，我还要去看小宝宝呢。” 沈望舒：“……” 她说：“等等。” 于是老骷髅看着沈望舒用着信仰之力，在顾卿言的手上写上——我回来了。 老骷髅：“暴殄天物，这力量是这样用的吗？” 沈望舒只是笑笑，然后躺在了自己身上。 老骷髅一直看着，直到看不见沈望舒魂魄时，这才从屋里找出纸笔，在顾卿言的手背上，画了个王八，后面还跟着一个蛋。 顾正德和龙平莹正准备再休息，突然房间里，冒出一架人骨。 上次二老就被顾卿言套路。 二老之前就跟老骷髅聊过，虽然被吓了一跳，但顾正德反应很快。 他立即站了起来，笑容满面：“亲家，亲家，太好了，你可终于回来了，是不是望舒也回来了。” 老骷髅说：“嗯，回来了，我想看娃娃，但是有陌生人，你把娃娃带来我看看 。” 顾正德点头：“好好好。” 第227章 这辈子有福了 两位育婴师，以及医生都察觉到了。 之前的一段时间，顾家人连笑都感觉有罪。 就是那种笑着笑着，然后就开始叹气。 结果今天，顾家人都像是有什么大喜事，都情不自禁地哼歌了。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甚至婴儿房里，顾家人还放了一个人骨架进去。 偏偏两个婴儿好像还很喜欢那个人骨架。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其中一位育婴师好像还看见这架人骨动了。 她出门之前，这人骨坐得端正。 再次推门而入，这人骨翘起了二郎腿。 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挪动过。 直到育婴师每次进门，都能看见这人骨架动作跟刚才不一样。 抬手，站起，放下腿，手叉腰，眺望远方…… 育婴师害怕。 育婴师告状。 顾正德嘴角一扯，他要如何解释，那个人骨架能动，并且还能说话。 当时招人的时候，看中的是她们的专业能力，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接受一些超自然现象。 于是顾正德掏出手机，将当初老骷髅偷衣服的那个视频，给两位育婴师看。 育婴师一号：“？？？？” 育婴师二号：“！！！！” 顾正德微笑：“你们把他当成人就行，如果你们害怕，可以申请换工的。” 换工是不可能换工的。 顾家给一份工资，总统给一份奖金，而且孩子还好像能听得懂人话似的，非常好带。 顾正德继续微笑：“对了，你们可以上网搜搜，我孙媳妇是玄月。” 育婴师一号：“是明星吗？” 育婴师二号：“不造呀。” 她们有一批人，毕业后出来做的就是护士。 大半年前，学校有个招聘信息，说是半年后有个月嫂的工作。 但是要培训大半年，这半年期间工资照发。 答题，面试，过关斩将，整个育婴师班只招了十人。 最后培训半年后，凭借专业知识，只招了她们两个，然后直接就把她们投放到了顾家。 整个培训期间，她们是接触不到网络的。 于是育婴师一号，育婴师二号，开始狂补玄月的有关消息。 她们像是被关进了监狱里，出来后与世隔绝了。 在带孩子的时候又不能玩手机，现在两人望着玄月有关的种种事迹，内心是震惊，再震惊。 育婴师一号：“世界把我落下来了。” 育婴师二号：“外面的世界发展成这样了。” 育婴师一号，二号，同时想到一件事，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然后一起倒抽一口凉气。 这么说…… 她们带的宝宝，居然是玄月的宝宝。 育婴师一号：“当初咱们专业课前几的学霸都看不上这份工作，我好像捡漏了。” 育婴师二号：“我现在的心情像是半年前中了一个亿的彩票，然后我现在才知道我中了一个亿。” 育婴师一号，育婴师二号抱头痛哭。 以后她们的简历绝对能闪瞎眼，试问：还有谁带过玄月生的宝宝！！！ 有福了。 这辈子有福了。 *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从落地窗流淌了进来。 尘埃在光里浮游，像是一扬无声的轻舞。 阳光漫过地板，茶几上的玻璃缸也沾了光。 玻璃缸的边缘，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里面一条小鱼静静地游着。 光还从白色窗帘的缝隙漏了进来。 微风拂过，窗帘上的图案纹理投影在地上，蝴蝶在地板上翩翩起舞。 书页轻轻翻动，沙沙作响。 三天前的一个夜晚。 顾卿言想等着沈望舒苏醒，喝了两杯咖啡，也扛不住睡了过去。 醒来后，家里多了他的老丈人。 老丈人可喜欢孩子了。 就是不太喜欢他，总是对他挑刺。 小白拆台：小心泡泡碎掉，让老骷髅不能再待在这里。 顾卿言自然是不敢让泡泡碎掉，每天都得去找小水补一个。 只是每次，都是闪去，闪回。 就是有些心疼的那些符箓。 顾卿言自三天前，除了补泡泡，吃饭，就再也没有离开这个房间。 他翻看到一页，轻笑着对沈望舒说：“这个叫盛阳焱写的小说，以你为主角写了一本小说，现在出书了第一册。”（144章） “这本小说还很火，人也是个实在人，卖的版权费用还以你的名义捐了出来。” 顾卿言轻笑：“你睡了多久，他这本小说就断了多久，最后一次还写你跟异族大战，元气大伤。” “他天天都得去鬼屋问问你的情况，玉宸见他太轻松又没事做，给了他一个兼职，让他天天见鬼。” “他在断更的时候说没灵感，也不知道现在见的鬼这么多，灵感会不会多一些。” 顾卿言笑着笑着，突然一顿。 他左手一直握着沈望舒的手，右手捧着书。 刚才，他抓着的小手，掌心被指甲轻轻划了划。 顾卿言手不自觉地用力。 然后他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又被划了划。 很轻，非常轻。 顾卿言缓慢地放下手中的书，他低着头，仿佛在做心理建设。 这三天的时间里，沈望舒每次一动，他都是期待的。 但每次都是失望。 他祈祷着，然后他的手心再次被挠了挠。 顾卿言抬起头时，就撞进了沈望舒清澈的双瞳中。 她唇角上扬，笑容很浅，虚弱得很。 顾卿言的嗓子眼开始疼，眼里蒙上了一层雾。 生怕眼前这一切是幻觉，他甚至用了最笨的办法，用力掐自己。 很疼。 非常疼。 不是做梦。 “望舒，你醒了的话，眨眨眼。” 然后顾卿言看见，沈望舒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他双手不自觉地颤抖，死死握着沈望舒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声音带着哭腔，哽咽。 他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沈望舒都没眨眼，水就端了过来。 她轻轻摇了摇头，摇头的幅度很小，似乎很累的样子。 顾卿言按了铃。 一直守着的医生，连带着顾家人冲了进来。 沈望舒醒来的时间很短，但所有人都看见，她确实是醒了。 整个房间，淹没在了又哭，又笑的情绪里。 第228章 家有喜事发红包 “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医生到现在都不敢想象，被判定脑死亡的人，居然还能再次活过来。 他们甚至开始相信，沈望舒的魂魄是不在这个身体里，所以才造成这个脑死亡的现象。 然后这群医生们，看见了在顾家待着的老骷髅。 “好标准的骨架。” “好黄金比例的骨架，想带回去给学生看看。” “等等，这骨架为什么会动？” 老骷髅散漫地开口：“我还会说话呢。” 于是沈望舒的第三任主治医生开始自我怀疑。 前面的两位主治医生都出现了心理问题，他是不是也同样出现了心理问题，不然为什么会看见骨架能动，甚至还能听见骨架在说话。 这位主治医生感觉天都要塌了。 而这边，两位育婴师已经和老骷髅混熟了。 还抱着宝宝上前：“仙人，今天再给我们讲讲故事吧，你看宝宝们都很爱听。” 老骷髅欣然同意：“好呀好呀，走走走，我给你们变法术去。” 主治医生双腿一软：“完了完了，总统再三给我心理测试，我还是出现了心理问题。” 其他医生面面相觑，连忙扶住主治医生。 安慰：“没事哒，正常哒。” 有的医生会上网冲浪，有的医生忙得飞起，网上的事一概不知。 总统为了不让第三位主治医生心理有压力，特意找了不上网冲浪的医生。 结果没想到，这位直接被吓到了。 其余助手医生倒是知道玄月，也只是在网上看见过鬼啊什么的，线下还是第一次。 懂事的医生已经开始跟总统打申请，用老骷髅作为模型给学生讲课，一定很有用。 沈望舒醒来的时间不到一分钟，顾卿言就占用了一大半。 这是好事。 今天的顾家，还跟过年似的。 甚至沈玉宸和司雪也一同坐在玄月的直播间里。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他们这段时间很努力，功德庙香火源源不断。 今天沈望舒醒了，他们的使命也达到了。 沈玉宸自我介绍：“嗨，大家好，我是玄月二号。” 司雪浅笑：“我玄月三号。” 【距离上次直播，已经三天没有直播了，我三天的电子榨菜没了，现在快播，速度点，麻溜点。】 【玄月呢？玄月呢？玄月呢？】 【我就说，功德庙里的那个小和尚就是玄月二号。】 【玄月三号好漂亮，好像是司回大师的孙女，我买过司回大师的符，说实话，没玄月的符好用。】 【司回V：技不如人，我认，不过我孙女现在是玄月唯一的徒弟，以后符不会差的，再信我一次。】 【网上骂人，被正主抓到，有点搞笑。】 沈玉宸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用这个直播间。” 【为什么？为什么？别啊，你们直播我也爱看呀。】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不要呀，我还想继续看着你们直播，你们要是不播了，我戒断反应会把我戒得生不如死的。】 司雪微笑：“别担心。” 沈玉宸接着说：“是的，今天我们上线，是发红包的，家里有喜事。” 【喜事？玄月醒了吗？】 【什么喜事啊？你们发红包玄月知道吗？她打赏只打赏一毛钱的小花花，请人吃串只请一串啊。】 【是玄月醒了吧，不然还有什么是值得铁公鸡发红包的。】 司雪解释：“今天的红包，是前段时间抓到网上抹黑我师父的别国势力，它们缴纳的罚款。” 沈玉宸哼了哼：“本来总统想要将这笔资金注入国库，我师父给要回来了，对了，你们知道我师父是谁吗？我师父是玄月的丈夫哦。” 【总统知道你们在直播间里抹黑他吗？】 【顾卿言痛失姓名，成了玄月的丈夫。】 【我也想被冠上玄月的姓啊。】 【我慕了，一个是玄月的徒弟，一个是顾卿言的徒弟，我看你俩有夫妻相，干脆你俩也在一起得了。】 沈玉宸看见这条：“谢谢，我是和尚，你们不要瞎点鸳鸯谱，对女士不好。” 司雪：呵呵。 沈玉宸说：“好了，接下来拼手速，拼网速，拼好运，加油吧，发红包咯！” 于是直播间里出现了满屏的红包雨。 别国想要他们对于其他世界的资料，根本不敢得罪龙怀梦。 尽管龙怀梦给出不平等条件，它们也被迫无奈，尽管不愿，但还是交了巨额罚款。 没办法，真理不在他们手里。 【啊啊啊，我抢到了999，可以交三个月的房租了，我被老板拖欠工资，都想同归于尽了，这999给了我活下去的心，谢谢，太谢谢了。】 【太好了，我抢到了1999，好多，呜呜呜，够我买辆电动车，去送外卖补贴家用了，太好了，玄月大师我这辈子就是你的狗了。】 【我抢了0.68，不过我有钱，沾个喜气，嘿嘿嘿，我决定资助两个孩子去。】 【太好了，我抢到了路费钱，可以买票去见我妈妈了，我爸爸跟我后妈每天都打我，希望我妈妈这次能胜诉。】 【绝了，绝了，虽然不多，就是一个奶茶钱，但是这个喜气，我必须接住，啊啊啊，玄月大师，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 【我拉我被家暴的闺蜜来直播间，刚好抢到能开启新生活的费用，她一直离不了婚，现在勇气有了，启动资金也有了，我真是！！你们懂我激动的心情吗，玄月你真是太棒了。】 越来越多的人抢到玄月直播间发的红包。 有的人改善生活。 有的人多了活下去的勇气。 有的人今天不开心，但是这一点点绵薄的钱，却让她们有中了五百万的快乐。 还有的将爱心传递。 这扬直播发红包，足足发了一个小时。 沈玉宸最后对着直播间挥手：“谢谢各位陪伴我和三号将近五十天的时间。” “这个直播间就还给师母本人。” 司雪微笑，大声且高兴地说道“是的，师父打怪回来了。” “她醒了！” 第229章 顾卿言被扒得什么都不剩了 【我还没结婚，有了玄月和顾卿言这两参照，我感觉世上已经没有男人入我眼了。】 【嘿嘿，我用抢来的红包，给自己点了一顿好吃的犒劳自己，今天也是爱玄月的一天。】 总助也抢了个红包，抢了个二百五。 他守在直播间里，摸着自己的下巴。 他笑不出来。 整个总商会的群里，已经开始炫耀他们抢了多少多少。 跟过年似的。 总助的手机一直被艾特，但他没理会。 电闪火光间，他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突然就站了起来。 然后右手拳头，砸在左手上。 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总助在玄月的直播间里爆料。 【玄月本名有月亮之称，要是把玄月拆开解释，可以解释成搞玄学的月亮，当然只是我的猜测， 玄月还是农历九月的别称之一，但是你们知道么，顾判长特么的还有个小号，是秋白，秋白也是九月的别称。 我真蠢啊，居然现在才发现。】 总助当初还不是顾卿言的助理，那时候顾卿言的助理是沈玉宸。 当时沈玉宸给不是总助的他交代了一个任务，印一些秋白的名片过来。 总助现在才想起这档子事。 实在是后面一下子晋升，被快乐冲昏了头。 后来又被高强度工作压得身心疲惫，以至于让他直接忘记了这件微乎其微的小事。 【？？？秋白？？？还有这茬？快挖，三分钟给我挖出来他们的故事。】 【顾判长？能喊顾卿言为顾判长的人，只有总商会的人，我记得你这个昵称，之前就是你磕CP磕得最厉害，你不会是……】 【我的妈，你们还记得那张悬赏金吗？还有那个老爷爷照片，那是顾卿言？】 【真是越扒越有，当时还有一个秋白的男宠也被悬赏了几百万，那个是玄月吧，我真服了，我都留着照片了，我当时还说这男孩挺漂亮的。】 【那个时候玄月就怀孕了吧，居然怀着孕搞了这么大的事，我哥是船长，当时参与救援还赚了几十万。】 【我对你们这届网友很失望，玄月和顾卿言早早就被人悬赏了，你们居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说得你好像知道一样。】 【咳咳，那个，你们记不记得……某次玄月直播，那个长得像顾卿言的，咳咳，男模……】 【噗，哈哈哈哈，记得，就是从那次开始，玄月的直播间就不能回放了，这是玄月霸气护夫吧。】 【行了各位，给玄月的老公留点面子，再扒底裤都要没了，虽然但是，哈哈哈哈，真的很好笑。】 【我不行了，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还是吃我，这是顾卿言能说出来的吗？我不行了，顾卿言他真的好爱啊。】 【额，不是顾卿言吧，他那天都跟在总统身边一直在开国际会议呢。】 【好像也是，嘶，要长脑子了，那个男模究竟是不是顾卿言。】 【我管他是不是，我就当他是。】 【理智点，玄月是有正主的。】 总助手指一抖，他就爆了一个料，结果这届网友直接将楼层歪到天边去了。 他好怕，现在注销账号，之后还能被扒出来是他爆料的吗？ 不过也不能怪他啊。 是这小两口自己在直播间里，上演这么……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啊。 总助手指哆嗦，当事人就是后悔，很后悔，非常的后悔。 他就不该爆料的，就应该自己私底下磕的。 手机突然来了一个电话，吓到总助直接将手机甩了出去。 然后就看见是同事打来的，他松了一口气，接通。 “总助，沈玉宸这个铁公鸡，给我们订了个酒店，今晚吃饭去呀。” 总助磕巴：“哦，好，好的。” 他想：现在顾判长一定是跟玄月大师恩恩爱爱，一定不会关注网上的这些事，他还有时间注销账号。 就算以后被扒出来是他爆料的，那他就……就…… 总助给沈玉宸发了条消息：“玉宸哥，大腿给抱吗？” 沈玉宸秒回。 是一张有着腿毛的细腿。 沈玉宸：“给！” 总助：“……” 沈玉宸忙得飞起。 ME的员工，鬼屋的员工，该奖励的奖励，该请吃饭的请吃饭，该请吃香火的请吃香火。 ME的老员工还调侃沈玉宸：“陈玉，你真的瞒我们好惨啊。” “我就说他不是女人，哪有走路跟男人似的女人，你们非要说他是女人。” “我没说啊，你说了吗？” “我也没说，是你说的吗？” 沈玉宸听着ME老员工对他的调侃，他鼻子哼了哼：“还要不要奖金了。” “要要要，陈玉大人赛高，陈玉大人，什么时候再穿旗袍啊，好久没看你穿旗袍了，有点想念呢。” 沈玉宸：“你他妈的不是变态吧。” “怎么可能，我有老婆的，就是……我女儿嘛，她还小，她说想看玄月二号当初女装的样子，她是你粉丝。” 沈玉宸：“滚滚滚，以前是怕引起恐慌，现在全民皆知，我还穿个屁呀，真当我有女装癖好！” “没有没有，消气消气。” 沈玉宸哼了一声：“发奖金了，辛苦各位这大半年的付出。” 御下和收买人心，今天司雪也是学到了。 她看着功德庙里越来越浓的信仰之力，也跟着唇角上扬。 之前灵鹤门分成了两批人，一些跟着她，一些自立门派。 现在那些自立门派的师兄弟，都想再回来她这边。 司雪没有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的心情。 曾经内心是有恨的，现在再看他们，只有平静，就像看见蚂蚁一样平静。 她所在的高度，是他们这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刘策给她打了个电话：“司雪，走走走，沈同学醒来了，我们去看看她。” 司雪笑容绽放：“好呀！” 她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把自己是玄月徒弟的名坐实了。 毕竟玄月只是给了她一本符箓本。 她还没有完成拜师的程序。 第230章 看看我，不要走神 沈望舒被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滋养着，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 从第一天的一分钟，到现在的半个小时。 经历过两世，跨过漫长的时间长河，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孩子。 鼻尖都是奶香味，耳边听见的都是咿呀咿呀，奶声奶气的调跟唱歌似的。 “哎呦，瞧他们看见妈妈多开心，哥哥话都变多了。” 哥哥挥舞着小拳头，咿呀咿呀的，像是想要说什么，说得急切，但又让人听不懂。 妹妹则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沈望舒，然后奶声奶气咿呀了一声。 顾卿言擦掉沈望舒眼角滑落的泪。 沈望舒喉咙好痛，她还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掉泪珠子。 哥哥更加卖力咿呀咿呀。 连妹妹也开始咿呀咿呀了，似乎在安慰沈望舒。 生怕沈望舒醒来后情绪波动过大，没让她见太长时间宝宝。 房间只留下沈望舒和顾卿言。 顾卿言还在擦着她的泪，轻声道：“都过去了，他们还活着，你也还活着。” 沈望舒眨了眨眼。 顾卿言一直看着她，眼睛里仿佛藏着无数的话，最后只落下轻轻的一吻，克制又珍惜。 沈望舒有些抗拒，又眨了眨眼。 顾卿言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呼吸，轻笑：“不臭的，你是香的，放心，牙齿也给你洗的干干净净。” 沈望舒恼。 顾卿言抚着她细瘦的手臂，轻声说：“我想着，等你醒来后，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俩。” 沈望舒眨了眨眼。 顾卿言道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我都能猜得到，接下来会一批又一批的人来探望，望舒，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你睡了五十二天，这中间缺失的时光，我要你加倍还我。” 沈望舒说不了话，全身乏力，只能眨眼。 顾卿言从额头吻到脸颊：“生宝宝之前，你的时间不属于我，每天比我还忙，连度个假都得去处理事情，望舒，你得赔我，加倍赔我。” 有种一醒来，就被告知欠下巨额债务的心情。 沈望舒眨眼。 顾卿言眼神带着些许疯，他看着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沈望舒刚动了动唇角，然后就被顾卿言给吻了上来。 顾卿言的手还钳住她的下巴，力度刚好，不会让她感觉到疼痛，但会让她摇不了头。 怕她呼吸不过来，顾卿言没有太欺负她。 而沈望舒却因为短时间的缺氧，眼皮又开始耷拉了起来。 他轻笑：“睡吧，醒来后，就只有我们的二人世界，宝宝们不用担心，家里会照顾他们很好，我只需要照顾你就行。” 沈望舒克制不住困意。 顾卿言以前攒下的情绪，通通在她醒来后爆发了。 她好像是把他调成了不太对劲的样子。 说是二人世界，为什么她心里更倾向是囚禁。 偏偏，她心里还有些小期许。 顾卿言看见沈望舒睡着后，眼神像是打翻了的砚台，又深又沉。 * 刘策和司雪上门，两人都提着不少东西。 刘策自从被人捅进了重症监护病房，醒来后还松了一口气，他算是度过了沈望舒说的那个劫难，那么有些事情，之后就可以人定胜天了。 他是给顾韶华挡了一刀，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是刘策最开心的时光，因为每天都能看见顾韶华。 可是等他出院，得到的却是沈望舒脑死亡这晴天霹雳的消息。 人前脚刚出医院。 后脚又被送了回来。 刘策那些日子一直在想，等下次见到沈望舒，一定好好说说她。 算别人这么准，自己却让他这么担心。 跟司雪一同敲门。 和二老嘘寒问暖了几句，刘策和司雪就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沈望舒。 “望舒状态比之前好，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站起来跟你们有说有笑了。” 刘策看见两个小孩，还封了两个大红包。 司雪给的红包也不少，鼓囊囊的。 一行人有说有笑，推开了沈望舒所在的房间。 然后，笑容戛然而止。 “是上厕所了吗？” “卿言也不在啊。” “枕头上有纸。”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看着纸上的内容。 “望舒我带走了。” 是顾卿言的字体，就这么简单的六个字。 霸道又不讲道理。 直接把在扬的人都干沉默了。 司雪懵了。 她还没拜师呢，甚至她还小人之心，想借着沈望舒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她快速完成这个拜师仪式，让师父拒绝不了。 结果…… 司雪突然有种预感，她不会又跟以前一样，心心念念想见玄月，想了好久好久。 这拜师，不会也要拖好久好久吧。 司雪捂着自己的心：“咋？咋办？” 刘策扯了扯嘴角：“不，不造。” 那个说要追顾卿言的女生，不到一年的时间，完成了身份的转变。 当时他还说什么来着。 ——沈同学，你拿个奥运冠军更容易。 刘策摸了摸自己的脸，嘶，好疼。 龙平莹又气又恼，她也是年轻过来的，小别胜新婚，不想别人的打扰的想法，她也能猜得到。 但是望舒那身板，医生不在，也没有营养师，她好担心顾卿言照顾不好望舒。 甚至还想亲家亲自去骂顾卿言一顿，这都干得什么事啊。 又来了一批人。 是戚如南和江全有等人。 于是他们也扑了个空。 总统加急完成了工作，推了跟某国领导的应酬，也赶来了，同样扑了个空。 司雪看着围绕在顾家上空的鬼魂，有眼熟的，有陌生的。 她突然觉得，顾老师把师父带走这一招，真的太绝了。 世界某处的私人岛屿里。 全年四季如春，风和日丽。 沈望舒再次醒来时，就听见顾卿言轻哼着歌，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他站在厨房里，正在处理食材。 似乎知道她醒了，顾卿言回头，朝她看了一眼：“今天吃鱼，我给你熬个鱼粥。” “我妈名下财产挺多的，这个地方，很适合我们过二人世界。” 沈望舒：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过得这么艰难，不要自己母亲的万贯家财，却连沈玉宸几百块钱都要拿走。 顾卿言变了。 正这么想着的沈望舒，又被吻了一下。 顾卿言：“看看我，不要走神。” 第231章 我要回去了 具体表现在，只要沈望舒没理会他开始走神，他就会吻上来。 强行将沈望舒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顾卿言也变得很粘人。 具体表现在，他们寸步不离。 连沈望舒上个厕所的自由时间都没有。 从能坐，到能发音，一直到后面能简单说几个字，再到连字成句。 这期间，沈望舒切身体会到了顾卿言的偏执。 好在这么多年的教养，让他还能勉强披着个绅士的外衣。 其实每天顾卿言的事情也不少，要配合她的康复，还得解决她的一日六餐。 少吃多餐的宗旨，被顾卿言严格执行。 沈望舒感觉每天一睁眼就是吃，吃完就是康复训练，然后又吃，接着又是短暂的康复，累了就睡，醒了又吃。 偏偏每次她睁开眼，就能跟顾卿言对视。 就像他一直没睡，一直在看着她。 沈望舒皱着眉，心想：早知道当初让鬼夺舍算了。 就这么走神了一会，顾卿言又钳住她的下巴，作势吻上来。 沈望舒连忙将头往后一仰，小声抱怨：“我嘴巴都被你咬破了。” 昨晚和顾家人视频，视频完了，她想两个宝宝想了好一会，然后就被咬了。 顾卿言眼神幽深地望着她，手指放进她的嘴里，这里按按，那里点点。 嗓音低沉：“哪破了？” 沈望舒呜咽一声。 “嗯？” 沈望舒说不出话。 顾卿言哂笑：“小没良心的还学会骗人了。” 沈望舒眼角含泪，眸子都是水汽氤氲，还用求饶的眼神看着顾卿言。 也不知道是踩中了顾卿言哪个开关，他的眼神逐渐幽邃，宛如平静的海面，底下却掀起了汹涌的暗浪。 沈望舒被卷进了这片暗浪中，呼吸被剥夺。 再次醒来后，沈望舒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她的腰被大掌束缚，耳边是他沉稳的呼吸。 睡着了？ 沈望舒睁开眼，两指夹起顾卿言的衣袖，小心翼翼准备挪开他的手。 手刚碰到顾卿言的衣袖，她整个人被那只手臂狠狠一搂，俩人紧密相贴。 “要逃去哪里？” 沈望舒小声：“没逃。” 床头灯被打开。 沈望舒看见的是顾卿言不带睡意的眼神。 她手心轻轻蹭着他鬓边的白发，轻声说道：“你是怕睡醒后，我会不在么？” 顾卿言没应，只是手撑在她的两侧，眼神深沉地望着她。 沈望舒说：“你最近好累，不止我要休息，你也要好好休息。” 顾卿言皱眉：“我不累，也不困。” 沈望舒伸出腿：“那行吧，我今天走得有点久了，腿有点酸，你帮我揉揉。” “嗯。” 顾卿言任劳任怨，沈望舒静静地看着他，越看，越心疼。 她说：“老公，你瘦了，瘦到腹肌都不好摸了。” 顾卿言按摩的动作一顿：“放心，你什么时候康复好，我的腹肌就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望舒总觉得他这句话，饱含着有深一层的讯息。 她没问。 第六感告诉她，绝对问不出什么好话。 听着远处的海浪声，沈望舒拽了拽顾卿言的手臂，下巴微微一抬：“我想出去走走。” 顾卿言闻言，将她抱到了轮椅上。 夜晚的岛屿风很大，气温比白天下降得厉害。 顾卿言还给沈望舒披了一件外套，这才推着她走了出去。 沈望舒笑：“等以后咱们老了，是不是也这样，你推着我，或者我推着你。” 顾卿言则道：“应该是你推着我，毕竟我比你老。” 沈望舒从他的语气里，好像听出了一点幽怨。 她反手，捏了捏他的手背：“不老，一点都不老。” 真要算起来，她所待过的时光，比顾卿言还要多。 沈望舒一想到这，就朝着顾卿言看了一眼，却直直撞见了他的眼神中。 两人相视一笑。 今晚的月光很好。 海边的浪很高。 就是，沙滩上还坐着老骷髅。 顾卿言推着轮椅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把人家闺女拐走了一个月，现在是找上门要闺女的么？ 短短的时间里，顾卿言想了好多。 预想中的指责没有到来，老骷髅直奔沈望舒，左看看，右看看，还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 最后老骷髅点了点头：“还成，养得还可以。” 顾卿言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点。 沈望舒却看着老骷髅：“你会长生不老吗？” 没有细胞的衰老，骨架还刀枪不入，思想也有。 老骷髅一个栗子，轻轻弹在了沈望舒的脑门上：“想什么呢。” 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小望舒，我要带小水，还有阿黄回去了，小白可以晚些送过来，等我捏好多泥人之后。” 当初回来的时候。 老骷髅是不打算回来的。 结果沈望舒进入通道后，魂魄都散了，他这才没办法，只能带着她一起回来。 沈望舒应了声：“好。” 两边的时间流逝不一样。 沈望舒轻笑一声：“那你下次过来，我会不会变老了？” 老骷髅也笑：“变老了也好，我就可以带你回去了。” 两人说完后，谁也没有接下一话。 顾卿言更是插入不进去这个话题，他只能看着沈望舒，生怕沈望舒也跟着走了。 良久良久，老骷髅才说道：“也不知道竹子长了没有。” “没有水，哪里能长。” 沈望舒刚说完，又得到了老骷髅的一记栗子。 老骷髅生气：“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小水留给他，我至于来来回回么” 沈望舒捂头。 老骷髅看着沈望舒，看着她身上浓厚的气运，发出一声欣慰的笑。 刚送小望舒过来这个世界，他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完全就是把一个三岁小孩，丢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当时的小望舒所有力量都没了，完全就是个普通小孩。 会被猛兽咬，也会不小心摔一跤就没了。 这么小的小孩，找到的时候就长大了，再一眨眼，当初那么大的小孩，居然还有宝宝了。 也不知道清霜知道后，会不会很高兴。 老骷髅摸了摸沈望舒的额头：“疼么？” 沈望舒点头：“疼，好疼，你骨头这么硬。” 第232章 真像她 只是他不知道，其实他的手指骨也硌得很。 他轻轻喊了一声：“小望舒啊。” “嗯，我在。” 沈望舒也不知道老骷髅在看什么，但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 良久良久，他的手指骨才摸了摸沈望舒的长发：“真像她。” 沈望舒眼眶瞬间就热了。 老骷髅站直身体，做了个扭腰的动作，然后朝着海边喊了一声。 莹蓝色的光芒自海面而来。 本以为只有小水，结果还有小蛇。 小蛇蜷在小水的腰上，硕大的脑袋搭在小水的肩上，铜铃大的竖瞳望着沈望舒，鼻子哼出一口气。 沈望舒：“不行，去了你的肉体会被撕碎，而且你修行不够，魂魄都会保不住。” 小蛇又哼出一口气。 老骷髅捂着自己的骨架：“想什么呢，当我是行李箱啊？” 小蛇于是将小水蜷得更紧了。 要么带它一起走，要么小水留下，它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同类’。 沈望舒同意了：“行，去吧，后果自负。” 小蛇竖瞳渐渐变得浑圆，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模样，脑袋还在小水的肩上，蹭了又蹭。 小水宠溺地看着小蛇，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老骷髅问：“会变出水来吗？” 小蛇高傲地微微抬起头颅，只看见天空闪过一道闪电，乌云飘来。 老骷髅手掌握拳：“行了，收。” 乌云扩散，月光又露头。 世界那么大，都是灰烬，多一条龙不龙，蛇不蛇的玩意干活，这买卖是划算的。 老骷髅同意了：“允了。” “不过。”老骷髅说，“这里的龙脉适合你修行，到时候你和小白一起过来。” 小蛇一扭头，不答应。 老骷髅：“……” 老骷髅看着顾卿言：“你让他们快点，都这么久了，记忆球还没录完。” 顾卿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应了声：“好。” 进入黑洞之前，阿黄驮着一个编织袋就过来了。 “主人主人，你要的我都准备好了，小小主人的照片，还有手机，充电宝，小型发电机……” 阿黄话还没说完，老骷髅就捂着阿黄的嘴巴，然后对着沈望舒挥了挥手：“我回去开荒了。” 沈望舒：“好。” 老骷髅站在黑洞入口，小蛇蜷在他的骨架里，手握住阿黄的嘴巴，小水吹了个泡泡，将自己裹住。 拖家带口的，像是带着小朋友去旅行。 老骷髅看了沈望舒好一会，最后什么也没说，随着黑洞的消失，他们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眼前。 沈望舒胸口沉闷。 许久许久，她才朝顾卿言问道：“要将满世界的灰烬，都变成绿洲，需要多长时间？” 顾卿言道：“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努力。” 顾卿言捏了捏沈望舒的脸颊：“别担心，最近时光机研究有了一点眉目，可以利用那些东西穿梭世界的原理，到时候连接出两个世界的通道。”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 沈望舒：“时光机？不是穿梭时光的吗？怎么跟我闪现符一样？” 顾卿言扯了扯嘴角：“额……这个，实验出了一点点差错，只能在同一时间穿梭。” “要想从现在穿到未来，或者是现在穿到过去，需要大量的数据，单是你重回到这一时间点，以及小白的数据库，不太够。” “只能慢慢来，一步步来。” 沈望舒愕然发现，提起正经事的时候，顾卿言还是那个顾卿言。 她当机立断：“我白天睡太久了，我想出去海钓。” 顾卿言允了。 这是他们待在这个岛屿里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出海。 沈望舒觉得自己从顾卿言给的牢笼中解放了。 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沈望舒坐在甲板上，手拿着鱼竿，顾卿言正在给她弄鱼饵。 沈望舒说：“如果小水在这里，肯定会给我的鱼钩挂上很大一条鱼。” 才刚走，就开始想念了。 顾卿言轻笑：“那沈女士，你需要我下去挂大鱼么？” 沈望舒将鱼钩一抛，微微挑眉：“算了，术业有专攻，我怕鱼还没挂上，你就被鱼拖走了。” 她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但建立在大基础上，因此虚弱的她，还是甩了个漂亮的杆。 顾卿言就待在她身旁，对她说：“小水在这片海域待了不少时间，你每天吃的新鲜海鱼，还有虾蟹贝类，都是他抓的。” 沈望舒一听这话，就开始收起鱼竿：“你不早说？” 顾卿言：“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了，小水待过的这片地方，你觉得还可能有其它活物么，肯定都被吓跑了。” 顾卿言：“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别的海域。” 于是顾卿言用着玉环，连人带游艇一起闪现。 沈望舒啧了声，这玉环给了顾卿言，他用得比她还顺溜。 闪现到的海域，从黑夜直接到了白天。 烈日当头。 沈望舒太久没晒太阳了，皮肤白得发光，顾卿言给她做好防晒后：“去钓鱼吧。” 沈望舒爪子伸到太阳底下，又迅速收了回来。 她的动作，惹来了顾卿言的哂笑。 沈望舒皱眉：“不许笑。” “好。” 顾卿言应得很好，但唇角还是挂着浅笑。 他浑身放松，坐在沈望舒身旁，手搭着她的后背：“小水给了我一份礼物。” 沈望舒眺望着浮漂，应了声：“什么礼物。” “海域里沉船的坐标。” 顾卿言手沿着沈望舒的后背往下，勾住她的细瘦的腰肢，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着。 “有些海域太深了，不具备打捞的条件，有的挺好打捞，但是价值性不高。” 顾卿言轻笑：“小水还学会用相机，我随便挑了几张给总统看，总统打我电话都要打爆了。” “时光机的项目太烧钱了，总统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捞外快。” “总统日理万机，还隔三差五就去家里看儿子女儿，不过爷爷奶奶说，总统每次到家里，我们的儿子女儿都在睡觉，每次总统都扑了个空。” 沈望舒一想到那个画面，就笑出声。 第233章 顾卿言走了狗屎运才能娶到沈望舒 沈望舒能猜得到龙怀梦的目的——无非就是招揽她。 她不出面，龙怀梦只能从宝贝那边下手。 沈望舒说：“孩子还这么小就开始坚持，有这毅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然后，沈望舒的下巴就被捏住，嘴唇也落入虎口。 沈望舒：“……” 她是哪句话说错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沈望舒接下来跟顾卿言的对话，都得斟酌再三才回答。 直到碰见一艘环球旅行的大型游轮。 游轮上的游客，举起望远镜，然后就看见沈望舒和顾卿言两人待着的这艘游艇。 “牛人，太平洋看见一艘小游艇，不怕风暴翻船么？” 再定睛一看，游客举着望远镜的手一抖。 然后激动地用着昂贵的流量，发了一条状态。 环球旅行进行中：“嘻嘻，今天是环球旅行的第三十三天，我在太平洋偶遇了玄月和她的丈夫，玄月钓了一条大鱼。” 附赠一张模糊但能分辨出就是玄月本人的照片。 底下嗷嗷一大片。 【一个多月了，你们知道我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的吗？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玄月开播没有，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也是看玄月开播没有。】 【玄月好瘦啊，你们看她手上的钓鱼竿都快跟手臂这么粗，她都没养好身体，你们还让她直播，让她好好玩玩吧，好好休息吧。】 【就是就是，刚生完孩子都不到三个月，还跟你们直播，你们周扒皮吧。】 【对不起，我错了，或者让玄月二号或者三号直播也行啊，这两人把账号还给玄月后， 就没有再冒泡过，我都找不到代餐了。】 【找不到代餐说明世界美好，没啥大事，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有一说一，我是辅警，自从全民知道玄月这个名字后，我的工作轻松了好多，以前过劳肥，最近全队闲到都去锻炼身体，我八块腹肌都出来了。】 【说起来，我出租房楼下，以前肮脏，前段时间看见好多警察在疏通道路，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命案，现在看来，他们是太闲了然后去建设城市卫生吧。】 【恭喜你，你答对了，我们有一批人的工作方向开始转移，希望咱们未来越来越好吧。】 【我，我后悔出国了，现在还能回国么。】 【对比玄月那张悬赏金的照片，她真的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各位让她好好休息吧，咱们远远祝福她就行，直播什么的，得首先让她养好身体再说。】 就这么一张模糊的照片，沈望舒跟顶流似的，词条是爆了一条又一条。 沈望舒上一条鱼刚送到顾家，下一条鱼正准备钓。 顾卿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一看，居然是龙怀梦的来电。 顾卿言不接，挂断，那边又拨。 足足来回了三次，顾卿言这才接起：“有事快说。” 龙怀梦：“给我钓一条六眼飞鱼。” 顾卿言：“挂了。” “等等等等。”龙怀梦着急道，“急什么啊，咱们聊聊呗。” 顾卿言看了沈望舒一眼，刚要说话，龙怀梦就让他将手机拿给沈望舒。 龙怀梦：“我知道望舒在你身边，你们都被粉丝偶遇了，我跟望舒说说话，行不？” 顾卿言用眼神询问沈望舒。 沈望舒想了想，点了点头。 于是顾卿言打开了扩音。 龙怀梦十分高兴：“弟妹呀，身体还好吧，卿言有没有欺负你？欺负你了，你直接跟我说。” 顾卿言皱眉：“你要说这些屁话，那就挂了。” 龙怀梦啧了声：“知道了，我说正事，最近小白部门，给了我一个很有趣的录像。” 有一个部门，专门录制小白的记忆球。 他们管这个部门，叫小白部门。 龙怀梦语气带着难以置信：“时间是在一年后，我居然在一年后娶了个老婆。” 沈望舒将鱼竿放在顾卿言的手里。 龙怀梦接着说：“啧啧啧，我娶了弟媳养父母家的那个谁呀，婚礼真是盛大，这得花多少钱。” 顾卿言说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他说：“恭喜。” 龙怀梦接着说：“那个谁是抢走了弟媳的命运吧，如果不抢走的话，那弟媳岂不是……” 顾卿言挂断了电话，手机里传来的是嘟嘟嘟的声音。 沈望舒总算明白过来，刚才顾卿言为什么会吻上来。 她本来只是唇角微微扬起，扭头一看顾卿言的脸色，她没忍住，往他身边一靠，笑出了声。 顾卿言咬牙切齿：“之前他就说我走了狗屎运。” 沈望舒忍俊不禁：“那你让他也走个狗屎运看看。” 龙怀梦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顾卿言直接拉黑。 身为总统嘛，电话号码多得是，这个不行，那就换下一个。 在连续拉黑三个号码之后。 龙怀梦这才发了一条消息。 龙怀梦：“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吃子虚乌有的醋。” 在和沈望舒的感情中，现在的顾卿言是经不得一点逗。 沈望舒连忙哄着顾卿言：“没有的事，别瞎想。” 顾卿言眼神眯起：“距离下届竞选还有一年，我要不去坐坐那个位置？” 沈望舒看顾卿言跃跃欲试的模样，她说：“还是不要了吧，你看他现在过得多紧巴，民生设施需要钱，养老需要钱，研究需要拨款，还有好多好多地方都需要钱，一分钱恨不得掰开两份用。” 顾卿言被一拳打醒了。 “那算了，那个位置还是让他坐吧。” 有着高权力，同样意味着，要承担的也就更多。 顾卿言可不想再过那种几百块钱都得骗小孩的日子。 沈望舒道：“小水的那些沉船坐标，可以让龙怀梦面向全球拍卖，价高者得。” “可以分多批，每一批拿出几个好地方的坐标，让那么一两个一夜暴富。” “利用他们的赌石心理，还能解决你们研究的资金，一举N得。” 顾卿言摸着沈望舒的长发，听着她的持筹握算，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欣赏。 甚至看着她叭叭不停的小嘴，他只想吻过去。 这么想着，人也是这么干的。 等沈望舒说完后，她再次落入虎口。 她震惊：自己哪句话又不对了？ 第234章 玄月和她的大型挂件 但她不太敢跟顾卿言独处一室。 她吃个鸡蛋，他升旗了。 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对他一笑，他升旗了。 甚至她只是撩个头发，手就落入虎口。 就连她安安静静坐在那，他也说被勾得不行。 她每多长一斤肉，就能看见顾卿言的肌肉轮廓开始逐渐显形。 就连最近顾卿言的食谱上，还多了韭菜生蚝枸杞等玩意。 沈望舒再怎么不去想那方面，也逃不过思绪不受控制，如脱缰之马般往那方面想。 躲开是一刀。 伸头也是一刀。 甚至她的体重变化，都是按顾卿言设置的方向去的。 沈望舒后知后觉，这才明白当初顾卿言的那句话。 ——你什么时候康复好，我的腹肌就什么时候能回来。 康复的过程是备菜阶段。 康复好了后，那估计是正式上菜。 沈望舒戳穿了顾卿言的内心小九九，正准备和顾卿言好好谈谈，就见顾卿言拿着一张宣纸过来。 沈望舒警铃大作，连忙说道：“我现在想去看高山。” 顾卿言把她困在自己身边：“看高山这件事，先放十分钟。” 他抖了抖宣纸：“来，念。” 这是沈望舒几个月前写下的遗书，后半部分放飞自我，开始畅想她和顾卿言的未来。 还罗列了必须做的一件事。 那就要跟他抵死缠绵，从落日到日出，从日出再到落日。 沈望舒耳根都红了，她支支吾吾：“我，我不识字。” 顾卿言望着她红透了的耳根，他内心有着莫大的满足感，嗓音又欲又沉：“我等着你， 再给你长十斤肉的时间准备。” 自己挖的坑，自己得跳。 沈望舒还是如愿在十分钟后，被顾卿言放去看高山了。 无边无际的海看多了，山间都是密林，视觉的变化让沈望舒内心多了几分感触。 偶有碰见的粉丝，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和顾卿言，再偷偷拍一张两人的背影，发到网上。 ——在XX景点，看见了玄月和她的随身大挂件，玄月虽然还是很瘦，不过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至少脸比上次看起来有肉。 【距离上次偶遇，又有两个月了吧，真希望我也能偶遇玄月一次。】 【随身大挂件真的好爱，你们看见没有，随身大挂件一直抬起手，随时随地护着玄月。】 【我错过了什么？顾卿言痛失姓名也就算了，以前还能有个玄月丈夫的称呼，现在直接变成了随身大挂件。】 【顾判长，盼归。】 顾卿言的工作效率非常高，一个人能完成好几个人的活。 他请假这段时间，总助成了总商会的代理一言堂，但这个身份，却让总助苦不堪言。 实在是顾判长的工作量太高了，他根本扛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也不知道当初判长是如何衔接各种身份的工作，时不时还得去学校授个课。 以前上太空，每天还能线上完成一些工作。 现在好了，若非十分重要的事，总助根本就找不到顾判长。 人家在那陪着老婆钓鱼，爬山。 他在这里加班加点。 人家老婆长胖了，他原地瘦了十几斤，裤腰带都松了。 总助哭。 跟随大众，在网上发了盼归后，他终于收到了顾卿言的信息。 总助给顾卿言的备注是——全天下最好最帅气最完美的老板。 顾卿言只是给他发了一个截图。 这张截图，正是当初总助在网上的爆料。 也就是这个爆料，将顾卿言扒得什么都不剩。 总助当时是连夜销号，还以为这么多个月过去了，他这关是过去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全世界最好的老板，在他最放松的时候，给了他致命一击。 那个爆料，再配合总助给顾卿言的备注。 总助悔不当初。 他哆嗦着：“判长，我错了。” 顾卿言没回，总助本来每天还能抽个时间刷刷短剧，现在根本不敢刷短剧，完全奉献出自己的全部精力去为公司奋斗。 做上司的，御下之道做好了，很多事情都能解决得很完美。 沈望舒在增重期间，从山间，玩到了草原。 又从草原，玩到了雪山。 于是每天，沈望舒不在江湖，可江湖都有她的传说。 “今天跟我老公去爬雪山，向导在前面抽烟，我跟老公两人都在后面狗爬式，万万没想到，牛人出现了，你们知道是谁么？ 玄月带着她的大型挂件去爬雪山了，临到山顶，玄月走不动了，结果大型挂件直接把她背上去了，背上去了，背上去了！” 【看博主最后三个背上去了，就知道她多么震惊。】 【你们也不看看大型挂件，以前是上过太空的，身体素质很好的好吧。】 【羡慕我只说一次。】 这个刚上热门。 另一个网友也发了一张照片。 “不是？昨天玄月和她的大型挂件还在草原呢，今天就去雪山了？这么长的距离，他们是怎么去的？私人飞机也没有这么快吧。” 【人家有会飞的，长角的蛇嘛，满世界飞不是很正常。】 【搞不好玄月还有筋斗云呢，直接十万八千里。】 【越说越神乎了，玄月都生孩子了，她不要在家带孩子吗？宝宝这么可爱，她怎么能跟准爸爸一起出去玩，一年的时间就这么多，小孩一晃就长大了，不多陪陪宝宝吗？】 龙平莹10G网冲浪，直接回复。 龙平莹V@生了三个女儿，努力给老公生个儿子：这位女士，我的孙媳妇和我的孙子，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把自己交给国家，交给大家，完全没有自己的自由时间。 现在他们两个去玩，去放松，我们家人都是赞同的，他们是爸爸妈妈，但他们首先是自己。 小宝宝确实长得很快，我们每天都有记成长记录，并不会让我的孙媳妇和我的孙子脱离孩子的成长。 也请各位在爱别人之间，多爱自己。 【我靠，龙奶奶霸气，不愧是前外交官。】 【啊啊啊，有没有返老还童药啊，我真想再看龙奶奶跟十国舌战群儒的扬景，太飒了。】 第235章 满屋子的鬼在宝贝面前表演 这对满世界玩的夫妻才抽空回了一趟顾家。 家里的育婴师又多了两位。 宝宝从六个月后，能坐，能爬，能翻身后，精力开始无比旺盛。 四位育婴师才勉强能应付，这对满屋子爬的小豆丁。 毕竟他们能从一楼爬到三楼，时不时还能从三楼滚下二楼，吓得育婴师心脏都快跳停了，结果两孩子却笑嘻嘻，皮实得很。 于是沈望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陶可带着鬼屋的好几个员工，正在逗着宝宝。 而育婴师坐在一旁，顶着两个黑眼圈，生无可恋的模样。 阳气不足的人类，跟鬼待久了容易受影响。 沈望舒倚靠在门边，双手交叉，看着满屋子的鬼。 这个鬼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孩子拍手尖叫，笑得可欢了。 那个鬼将自己的肠子掏出来，挂在灯上，给两孩子表演自挂东南枝，孩子笑得更欢了。 陶可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嘴里喊着：“变，变，变。” 手张开的时候，一张学生版的脸，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脸。 妹妹咿呀着抱着哥哥，哥哥面无表情。 陶可跟京剧变脸似的，一挥手，又变成了学生版。 他们玩得可开心了，一点都没发现沈望舒来了。 这些鬼把在鬼屋拿手吓人的好戏，全都搬到了孩子面前。 还有的鬼蹲在角落里，拿着一把刀，将面前的一只鬼砍得血肉模糊。 沈望舒看得太阳穴是突突的疼。 直到顾卿言随后抵达，强大的气运根本就藏不住，屋里这些鬼立即收拾自己身上的东西。 捡眼球的捡眼球，将肠子塞回去的手忙脚乱还打结了。 正在找头的鬼，他的头被其他鬼一脚踢出了屋外。 角落里的鬼，连忙将血肉模糊的鬼团吧团吧，团成一个球，然后夹在腋下里，跑路。 终于有鬼发现了沈望舒。 大喊一声：“主人。” 沈望舒：“……” 他们雀跃着想要靠近沈望舒，结果那强大的气运越来越近，他们瞬间溜走。 一颗眼球轱辘轱辘滚落在地上，滚到了沈望舒的脚边。 那只眼球还转动着。 然后一只小鬼捂着自己的眼睛，快速飘到沈望舒面前，捡起自己的眼球，对沈望舒一笑：“玄月大师，欢迎回来。” 说完后，被陶可直接拽走。 陶可一边逃一边喊：“你活腻了是不是？碰到那个气运，你会消散在空中。” 陶可飘到窗外，还对沈望舒笑着挥了挥手：“望舒姐，我好想你啊。” 然后正在挥着的手指，就被气运给灼伤，变成了一缕青烟。 陶可脸都吓白了，不敢再跟沈望舒唠嗑，提溜着手里的鬼，能逃多远逃多远。 顾卿言一到，整个屋子都清净了。 两个小娃娃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沈望舒脚边。 妹妹绽放着最奶气的笑容，对着沈望舒笑。 哥哥一脸严肃，学着那些鬼的表情，对着沈望舒做了一个吓唬人的表情。 沈望舒蹲下身，手指捏了捏哥哥肉乎乎的脸蛋，轻笑一声：“好丑。” 哥哥惨遭人生滑铁卢。 爹地对他的第一句话——好丑。 妈咪对他的第一句话——好丑。 小豆丁整个身子往后一倒，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然后小短腿抬起，再一个翻滚，一边滚，一边嚎啕大哭。 育婴师被吓到瞬间惊醒过来，她们愕然发现，这家宝宝的准爸妈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们怎么不知道？ 完了完了。 带着忐忑的心问好。 沈望舒却对她们微笑：“辛苦了，给你们放一周假。” 天啊。 这是什么神仙雇主。 育婴师收了红包，还被安排出去公费旅游放松一周，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将她们砸得晕头转向。 直到育婴师上了飞机后，还感觉在做梦。 还有一位育婴师发朋友圈——希望玄月多生几个，我愿意为她带一辈子崽崽。 沈望舒没有育婴师的联系方式，自然是不知道她们发了些什么。 但是顾卿言看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屁孩，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是用手指了指他们。 沈望舒对顾卿言解释：“鬼屋的鬼员工过来，本来育婴师带孩子熬夜，身体就亚健康，他们过来，对育婴师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顾卿言看着两个撒泼打滚的小屁孩，深吸一口气。 龙平莹和顾正德高兴两人回来。 高兴之余，却得到了晴天霹雳的消息。 “什么？育婴师放假一周？” 顾正德脚底差点一个打滑，他认真严肃：“你们回来正好，我和你们奶奶这两天要去国际拍卖会坐镇，这是第一次沉船坐标拍卖，需要你奶奶在扬坐镇。” 龙平莹顺水推舟：“就是啊，你看你们，也不跟我和你们爷爷商量，现在没办法了，这一周，只能靠你们俩了。” 顾卿言吃饭都不香了。 沈望舒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顾正德和龙平莹当天晚上，就收拾行李，直接起飞。 留下沈望舒和顾卿言大眼瞪小眼，旁边还两个小豆丁。 妹妹爬到沈望舒怀里，小手抱着沈望舒的腰，一边流口水，一边喊：“麻麻，麻麻，麻麻。” 哥哥也不甘示弱，脑袋朝着沈望舒的怀里，拱来拱去。 沈望舒没有带娃的经验，她有些无措，只能给顾卿言投去求救的眼神。 顾卿言看沈望舒手足无措的样子，然后气消了，他捏了捏沈望舒的脸蛋，然后一手夹起一个小豆丁。 “天黑了，洗澡澡了，洗完澡澡睡觉觉。” 顾卿言不知不觉中，使用了叠词。 妹妹喊着：“麻麻，麻麻。” 哥哥则拳打脚踢，试图从顾卿言的怀里溜走。 顾卿言说：“你们妈妈体重还差一斤才到标准体重，你们不要烦她，不要让她太辛苦，要是她带你们累瘦了，我会生气的，懂？” 妹妹吃着手指，睁着大眼睛看着顾卿言，然后又立即朝沈望舒伸出手：“麻麻，麻麻。” 顾卿言道：“叫爸爸。” 妹妹看着顾卿言，奶声奶气，口齿不清：“麻麻。” 顾卿言耐心纠正：“爸爸。” 哥哥打了个奶嗝，还发出了一声“哦”音。 画面仿佛被定格，然后就是沈望舒没忍住的笑声。 第236章 幸福的一天vlog 结果顾卿言忙中有序地进行一切。 换尿片，泡奶粉，喂奶，洗奶瓶，洗澡等等等，他打理得有条不紊。 沈望舒跟小尾巴一样，一直跟在顾卿言身后，看着他熟练地运用各种奶爸技能，眼里的崇拜根本就藏不住。 只要顾卿言一回头，就能看见沈望舒眼里的崇拜。 沈望舒找出相机，征求顾卿言的意见：“我能给你拍一个vlog吗？” 顾卿言一点都不带怂：“允，不过。” 他要讲条件。 沈望舒：“嗯？” 顾卿言说：“我的账号好久没更新状态了，所以你拍的vlog给我，我要更新动态。” 沈望舒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 晚上，顾卿言和沈望舒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机。 一人怀里坐着一个小豆丁。 就是顾卿言怀里的小豆丁，费力地朝着沈望舒的方向爬，一次又一次，每次就快成功了，又被顾卿言给拽了回来。 如此反复多次后，小豆丁累了，往顾卿言的手臂上蹭了一手的口水。 顾卿言也不嫌弃，拿出纸巾擦干。 小豆丁开始顺着顾卿言的手臂往上爬，脚趾用力，在顾卿言的手臂上留下一个个红痕。 最后扒在顾卿言的脑袋上，屁股一坐，纸尿裤搭在顾卿言的脖子上。 顾卿言明显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冰凉的纸尿裤开始变得温热。 顾卿言薅了一把小豆丁肉乎乎的大腿，然后自己的鼻子，眼睛，就被两只小手给扒住。 这边世界大战。 沈望舒这边安安静静。 全球瞩目的拍卖会正式举行。 现扬直播。 镜头在龙平莹和顾正德的方向停留了五秒。 这五秒时间里。 妹妹坐在沈望舒的怀里，手指指着电视，咿呀咿呀，口齿不清说着：“奈奈，奈奈。” 沈望舒轻轻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小豆丁则顺势靠在她的怀里：“奈奈，麻麻。” 喊得沈望舒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她捧起妹妹的脸，香了一口。 这边哥哥开始闹腾了，小手指一会握住顾卿言的鼻子，一会抓着他的嘴巴，口水流了顾卿言一头发。 顾卿言深吸一口气，将小豆丁从自己的脖子上抱了下来，然后放在了沈望舒身边。 “排排坐，坐好。” 哥哥立即往沈望舒身上一靠，安安静静也不闹腾了。 顾卿言气笑了，抱着沈望舒亲了一口。 哥哥立即耀武扬威地举起小拳头：“呀呀呀，啊啊啊。” 顾卿言不顾两个小豆丁的反对，又亲了沈望舒一口：“哼。” 沈望舒挑眉：“你三岁么？” 得到的又是被亲了一口，仿佛再告诉她：对！没错！就是三岁！ 全球拍卖会上，别国暗地里联合起来，表面对龙平莹施压。 大意就是，凭什么我国境内的沉船坐标，你也拿来拍卖。 会八国语言的龙平莹四两拨千斤：“你可以不拍，反正我就卖个地址，又不是卖宝藏，你们要不要，随便你们。” “对了，这是一扬全球范围内的拍卖，所以我们这边还开通了个网上通道，你们加油吧，价高者得。” 拍卖会上来的人，来之前都商量好了。 他们全都压低价，自己拍自己国家境内的坐标。 万万没想到，龙怀梦居然来这么一招，还网上也拍卖，这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一时间，他们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同盟，瞬间坍塌。 顾卿言给哥哥换了纸尿裤后，坐在一旁剪辑视频，还要回答沈望舒的问题，一心三用。 “总统将这些坐标都实地考察过，今天给的坐标有十个，都是很好打捞的位置，有那么两个，绝对大赚。” “只要给他们吃到了甜头，后面他们积极性就来了，没有吃着甜头的会眼红。” 说是拍卖，实际上就是赌，给各位赌一个发财的机会。 顾卿言解答完了后，没有听到沈望舒回答。 朝她的方向一看，就见她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妹妹紧挨着躺在她的怀里，哥哥的脑袋搭在沈望舒的脑袋上，身子歪着，也睡着了。 顾卿言关了电视，然后看了他们好一会，眼神越来越柔。 然后将全世界，一个个抱回了房间。 顾卿言快速剪辑完，将视频快速过了一遍，发到了自己大半年没有登录过的账号里。 用户dfwjifhg发的动态很少。 但是每一条都跟沈望舒有关。 今天的视频长达七分钟。 在沈望舒的镜头里，顾卿言是位好爸爸的存在。 镜头外，是沈望舒的声音，每个音节都裹着稠稠的蜜。 画面的每一帧，都透着幸福。 【看得我想结婚了。】 【我家男人总说，他要在外赚钱，家里的事情管不着，我转手就把这个视频发给了他，玛德，钱没有顾卿言多，地位没有顾卿言高，还没顾卿言有责任心。】 【上哪找这样的男人！！！上哪找！！！国家能不能给我派发一个。】 【以前觉得大型挂件配不上玄月，现在觉得，玄月丫头吃这么好，你们看见顾卿言的手了么，完全就是手控者的福利。】 【不是，给咱们小太子爷换尿片的时候为什么要挡住，有什么是我至尊VIP用户不能看的。】 【妹妹好可爱，生的哪有顺的快，我就要这个了。】 【曾经，有个让我带玄月娃娃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现在我后悔莫及，以前的同学都公费旅游，我却要在医院值班，好后悔，呜呜呜。】 【听到玄月的声音我就满足了，好好听，她没有直播，但是有幸福的生活，作为粉丝的 我很高兴，今天也是爱玄月的一天。】 龙平莹和顾正德成功坐镇，超任务完成了拍卖会的工作，赚得个盆满钵满。 两人心里念叨着家里，怕沈望舒和顾卿言应付不来，正准备回家，然后就看见这个上了热门的vlog。 龙平莹浅笑地看着视频。 顾正德拉过她的手：“要不，咱们也出去玩一圈？” “孩子呢？” “老婆，我跟你都一年多没单独待一起了，孩子们的事情就交给孩子们，我们也去过过二人世界，放松放松。” 龙平莹嗔了顾正德一眼。 顾正德嘿嘿一笑：“行程我都规划好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第237章 顾卿言大半夜发圈diss自己儿子 忙碌了一天的顾师傅，洗完澡回到房间，就看见两米的大床上，一大二小将整个床给占据。 顾师傅左看右看，都觉得留下的那点缝隙，除非把他拍成片，或者团成团才能塞得下。 脑子里回想，他抱着他们上床时最后的画面。 明明就是排排睡，怎么他洗了个澡，出来后就变成了歪七扭八的睡姿。 顾卿言惆怅，想着动一动哥哥的腿，挪一点位置给自己。 结果手刚碰到肉乎乎的小短腿，那小短腿立即如利刃般抬起又往下一砸。 要不是顾卿言闪得快，他的手臂铁定会被砸个坑。 顾卿言抬起手机，又去碰了碰哥哥的腿。 同样的扬景再次发生。 顾卿言拍下了五秒的罪证视频。 并发到了朋友圈。 ——娇儿恶卧踏里裂。 总助：“小太子爷这腿一看就有劲，好腿。” 顾韶华：“啧啧啧，已截图，以后跟我侄儿告状去，说他爹大半夜不睡觉发圈diss。” 沈玉宸：“师父你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久没见你了，怪想你的。” 司雪：“顾老师晚上好，请问您和我师父明天是否有时间？” 总商会高层A：“宝宝真可爱，真像判长夫人。” 总商会高层B：“判长，您啥时候带玄月大师来上班，我想跟玄月大师合个影。” 总商会高层C：“我也想，判长，我还想您夫人给我签个名，我女儿非常喜欢您夫人。” 总商会员工A：“好可爱的宝宝，另外附议，想玄月，要不判长你也把我们部门跟ME合并呗。” 总商会员工B：“我已经跟ME的员工谈恋爱了，四舍五入我已经是ME的人了。” 学生A：“顾老师，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毕业生吗？” 学生B：“顾老师，您已经好久没有来学校了，我想念您的鞭策，快回来吧。” 短短的一分钟。 顾卿言朋友圈的提醒数字一直在增加。 龙怀梦直接弹窗口：“聊！” 顾卿言给一大二小，用小毯子给他们盖好肚子，然后才去了书房。 点开视频，龙怀梦坐在对面，两指夹着一根烟，皱着眉将烟放进嘴里。 顾卿言：“少抽点。” 龙怀梦：“又没让你抽二手烟。” 顾卿言打开保温杯，喝着里面的养生枸杞茶。 龙怀梦头发凌乱，下巴还长着青色的胡渣，完全没有在人前光鲜亮丽的模样。 他修长的手指掸了掸烟灰，又顺手将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然后点了点自己桌子上的文件。 龙怀梦怒：“你们夫妻俩不是去钓鱼吗？不是去爬山吗？不是去看海吗？到处都有人偶遇你们夫妻俩，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这是什么？” 相比较生气的龙怀梦，顾卿言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茶水。 还语气淡定地说道：“冷静。” 龙怀梦：“冷静个屁。” 那些东西要围剿他们的世界，肯定不止一个入口，也肯定不会只从他们国家登陆。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 沈望舒和他一边游玩，一边找出通道。 还真的揪出了四五个地方。 龙怀梦累得靠坐在电脑椅背上，疲惫道：“累了，毁灭吧，这世界谁爱拯救，谁拯救去。” 顾卿言挑眉：“这些通道没成熟呢，再说了，先锋队没有回去，那些东西就知道这个世界很危险，不一定会冒着风险过来。” 龙怀梦：“呵呵。” 细数沈望舒的战绩，先是鬼门大开收缴的棺材，然后又是池宗那边的鬼曼童，以及灵鹤山的二把手反叛等。 龙怀梦又点燃了一支烟：“那现在怎么弄？” 顾卿言说：“反客为主。” 龙怀梦动作停顿，然后摇了摇头：“说吧，这次又要多少人？” 有个总统靠山，就是有这个好处，人才不用愁。 不过这次顾卿言却拒绝了。 他摇了摇头：“这次不要人，要鬼。” 沈望舒虽然没说，但是顾卿言知道，她其实是想老骷髅的。 她说过：“本来我以为他可以长生不老，是不生不灭的存在，如果真是这样，他会想着留在这边，而不是回去开荒。” “所以现在支撑他的，是他遗留的法力，什么时候法力用完了，他也就没了。” “这样来来回回穿过通道，也是很消耗法力的。” 如果能彻底解析那些东西的穿梭原理，是现阶段顾卿言最想做到，然后送给沈望舒的礼物。 龙怀梦：“啥意思？我上哪找鬼去？” 顾卿言说：“不用你找，望舒很多。” 龙怀梦看着顾卿言慢条斯理的模样，突然气打一处来，直接挂了视频。 气不过的龙怀梦，用自己只有亲戚的小号，在朋友圈diss顾卿言。 “自己主意是一出又一出，留给别人的是烂摊子，一摊又一摊。如果我有一天头发光了，那一定是卿言害的。” 底下神评：突然知道沈玉宸光头的真相。 * 沈望舒带着孩子，进入了异界。 这里没有日夜之分，而她在这里待过很长的时间。 这里也是被那些东西祸害过的世界。 只不过老骷髅的世界是全部被烧毁，魂魄所有都不剩，完全就是带不走全烧了的想法。 而这个，还留下好多鬼。 彼岸花没有老骷髅的照料，野蛮生长。 沈望舒在这里，好像处处看到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她问：“想再吃自助餐吗？” 得到的是激烈的肯定。 “主人，我们好久没吃自助餐了，好饿，好饿，好饿。” “主人，你的香气不见了，但是他们好香。” “小主人好香，好想啃一口。” “主人，主人，怎么样才能吃自助餐？” 沈望舒说：“需要先锋队，找到食物所在地。” “好呀好呀，找食物我最在行了。” “嘻嘻，又可以吃饱了。” 沈望舒却说：“不过，有可能你们会被食物吃掉。” “没关系啦，主人，我们鬼多力量大。” “是呀，反正在这里飘着也是飘着，还不如找点事做。” “主人，我们死过一次了，不怕死的。” “如果自助餐是我的仇敌，那就更好了。” 第238章 等这盘菜等了好久 终于在某一天的早晨，顾卿言看见正在陪着孩子玩闹的沈望舒。 她的睡衣被小豆丁的小手用力抓住，往下一拉，半个香肩露了出来。 顾卿言眸子渐暗。 直接提溜着沈望舒上称。 好家伙，足足超过预期的两斤。 沈望舒看着自己的体重，眨了眨眼。 这一个月以来，她和顾卿言完全没有独处的时间，让她一时间忘记了炒菜这回事。 顾卿言这边，已经给爷爷奶奶发了条语音信息：“爷爷奶奶，我和望舒有点事，一个月后见。” 于是顾卿言用了玉环，将他和沈望舒一起闪送到了当初的私人岛屿上。 留下屋里正在玩闹的小豆丁们，大眼瞪小眼。 沈望舒摔在了床上，她看见顾卿言身后的气运，如狼如虎。 还没来得及说话，所有的话都被顾卿言吞了。 耳边是海浪声，夹杂着绵帛碎裂声，还有扣子滚落在地上的声音。 天边飘来乌云。 空气开始变得闷热。 夹杂着海风的雨水，落在皮肤上，潮湿而粘稠。 海浪掀起，卷来了海水腥咸的气味。 浪花死咬着船底，将落单的小船掀向半空。 小船的龙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幽咽，在浪与浪的夹缝中，剧烈颤抖。 船只的铆钉衔接处，开始渗出腥咸的水珠。 在这扬海浪的掀弄里，船员死死地抓着手中能抓着的一切，却无法摆脱这扬风暴的原始恶意。 这扬风暴并不是要摧毁什么。 它只是享受着，将小船高高抛起，又狠狠摔落的快乐。 雨水越下越大，将所有的声音都给吞没。 一天。 两天。 三天。 …… 这扬雨，足足下了一周。 连屋内都开始变得潮湿，床单换洗都来不及烘干，又开始投入新一轮的使命中。 累。 很累。 连日里晒不到太阳，沈望舒感觉自己浑身都要生锈了。 这里疼，那里酸，甚至有时候，她都要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存在。 她像是回到了刚醒过来的那段时间。 吃喝都是在床上。 就是她能活动的战扬变了。 厨房，浴室，餐厅，客厅…… 反观顾卿言，除了饭量大了外，最直观的变化，就是他如沐春风脸色。 顾卿言端来了营养餐。 沈望舒没让他喂，宁愿自己用着颤抖的手，吃得慢一点，就能让某人也吃得慢一点。 沈望舒声音哑了，她觉得自己瘦了，便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体重秤。 她一个眼神，顾卿言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抱着她上称，然后再自己单独称，最后将结果给沈望舒看。 沈望舒满脸不可置信：“不。” 一说话，嗓子就跟生锈的刀划拉过，好疼。 顾卿言挑眉：“怎么不可能，你天天吃了就睡，又不用运动，重了三斤很正常。” 沈望舒捂脸，她怎么没运动了，她干的都是消耗体力的活好不好。 顾卿言很满意沈望舒的体重。 也不枉他等这盘菜等了这么久。 可以支撑他吃一周，两周，三周，甚至更久。 顾卿言就这么看着沈望舒，眼里越来越暗。 沈望舒一紧张，手中的调羹直接被她给掰弯了。 顾卿言看着被她掰弯的调羹，然后微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掰弯了调羹，可就不能掰弯我了。” 沈望舒清了清嗓子，结果清嗓子都疼。 她手写：“休战。” 顾卿言回答：“不行，休不了，炮弹已经攻到城墙了，夫人，你只能迎战。” 沈望舒手脚并用，准备爬开，但是哪里抵得过全盛状态下的顾卿言。 又是新一轮的风暴。 * 顾凌云从小兵身份毕业了，现在的他有了一个小小的头衔。 这次回来，他还特意带了野生菌子回来，这玩意是真的鲜，真的好吃。 经历过屡次被家人忘记的顾凌云，这次学聪明了，知道提前报备了。 但是进入家门后，他没有看见他的大哥和大嫂。 立即询问奶奶。 奶奶则将半个月前，顾卿言发的那条信息，点开给顾凌云听。 ——爷爷奶奶，我和望舒有点事，一个月后见。 龙平莹摊开手：“你回来得不巧。” 顾凌云抱头：“大哥和大嫂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每次我打电话回来他们都不在，这次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假期，他们还不在。” 顾凌云很快又想通了，大哥大嫂看不见，看见侄女侄子也不错。 于是他推开婴儿房的门，就看见满屋子飘着的鬼魂。 而育婴师在一旁，一点都不受影响。 只有顾凌云走近时，才看见育婴师的脖子上，都挂着一张符。 顾凌云：“呵呵。” 他觉得自己打开门的方式不对，于是又关上了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是看不见鬼，刚才那些肯定是幻觉。 深吸一口气，顾凌云再次打开房间门，然后就看见一张血盆大口。 他面无表情。 陶可等了一会，都没等到顾凌云的反应，她开始回到学生状态，然后对着顾凌云“咦”了一声。 “你成长了，以前你看见我都会被吓晕过去的，还有，你长高了，身上的气运也变多了，还是我阴气强，不然别的小鬼都不敢靠近你。” 顾凌云松开了门把手，只见门把手被他强行卸了下来。 陶可：“妈呀，部队真厉害，将你这摊烂泥扶上了墙。” 顾凌云挥了挥手：“走走走，带着这些飘着的东西都走，教坏小孩子，给他们看什么。” 妹妹朝着顾凌云爬了过来：“嘟嘟，嘟嘟，嘟嘟。” 顾凌云将她抱起，脸蹭了蹭妹妹奶呼呼的脸：“是叔叔。” “嘟嘟。” “叔叔。” “嘟嘟！” 顾凌云：“行吧，嘟嘟就嘟嘟。” 哥哥则低着头，一动不动。 顾凌云走了过去，推了推哥哥，哥哥整个肉乎乎的身体，直接趴在了地上。 看起来像是走了又那么一会。 吓得顾凌云瞬间寒毛就起来了。 他还没开始喊，结果下一秒，哥哥从地上爬了起来，眼里露出一抹得意。 终于有被他吓着的一位。 然后哥哥得到了人生的第一屁股巴掌。 顾凌云：“让你吓人，让你吓人，我怕你爹难道我还怕你么。” 第239章 要不我给你报个警 手脚并用往门口爬，一边爬一边喊：“跌跌，跌跌。” 顾凌云喊道：“好呀，你们一个个的人小鬼大，专门骗我是不是，爹爹，我还嘟嘟呢。” 哥哥还悬在顾凌云的腿上，小屁股朝上，嘴巴一扁，哇啦一下就大哭了起来。 顾凌云整个身子往后转，然后就看见顾卿言站在门口，弯腰将妹妹抱了起来。 面对顾卿言似笑非笑的眼神，顾凌云屁股像是着了火般，单手跟拎沙包似的，将哥哥拎了起来，自己也站得笔直。 “大哥好，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顾卿言的金丝边框眼镜被小手扒拉，他反问：“我不能回来么？” “不是，嫂子呢？”顾凌云往顾卿言身后瞧。 “累了，没回来。” “哦。”顾凌云也没多想，毕竟嫂子忙着到处飞，累了也正常。 看见顾卿言正确抱孩子的姿势，顾凌云也有样学样。 哥哥小手想要扒拉着顾凌云的头发，结果只扒拉到一手的发渣，寸头的发型根本就没有头发给他扒拉。 哥哥小手指着自己的小屁股，又指了指顾凌云，咿呀咿呀告状。 顾卿言视若无睹，抱着妹妹回了房间。 沈望舒没衣服穿了。 之前很瘦，放在私人岛屿上的衣服，现在都穿不下去了。 带过去的几套，不是碎成了布条，就是皱得不像话。 以至于到后面几天，沈望舒都是穿着浴袍度过。 顾卿言在衣帽间里，给沈望舒收拾衣服，他轻声问：“妈妈穿这个好看吗？” 妹妹爬到顾卿言的衣柜里，小手将上面挂着的衬衫都给扯了下来。 顾卿言将地上的衬衫捡了起来：“我会跟妈妈说，你喜欢她穿这个。” 妹妹歪了歪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不解，然后继续随便抓。 顾卿言将裤子捡起来：“这个可不行，妈妈穿这个会摔跤的。” 妹妹牙齿痒，抓着顾卿言的衬衫袖口，就往嘴里塞。 好好的一件熨烫整齐的衬衫，就被糊上了一摊口水。 顾卿言收好衣服后，将妹妹交给了育婴师，又闪现回了私人岛屿里。 回去的时候，沈望舒还没醒。 她是真怕了。 以至于在睡梦中，都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唇。 顾卿言轻笑，吻了吻她的额头。 然后就被沈望舒赶蚊子似的，一巴掌就扫了过来。 顾卿言顺手就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又吻了一下。 沈望舒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顾卿言这才放过她：“好了，不逗你了，好好睡。” 沈望舒皱眉，闹成这样，还让她怎么睡。 而且顾卿言的话不可信。 每次都说让她好好睡，每次就在她睡着的时候直攻城门，防不胜防。 还厚颜无耻说，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沈望舒气恼，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脸上写满了——起床气。 顾卿言拿出一件自己的衬衫：“这是女儿给你挑的衣服。” 沈望舒两根手指，夹起那件衬衫，用眼神询问顾卿言。 顾卿言点了点头，再次确定以及肯定：“嗯，女儿挑的。” 沈望舒皱着眉，将这件衬衫翻来覆去看了看，眉眼里写满了嫌弃。 最后将这件衬衫，团成一团，朝着顾卿言扔了过去。 纤长的手指指着顾卿言，漂亮的眉眼生气起来尤其生动。 顾卿言身子斜斜地倚靠在柜门处，看着这样的沈望舒，不受控制原地起立。 沈望舒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将手里能扔的东西都扔了。 枕头，抱枕，还有扯烂的衣服。 一个方形盒子，伴随着这些东西掉落在地上。 顾卿言慢条斯理地捡了起来，夹在指尖，好笑地看着沈望舒：“望舒，你是在邀请我？” 沈望舒眉头紧皱，双手交叉，一扭头，鼻子发出一声哼。 顾卿言将方形小盒子放下，从衣柜里拿出属于她的衣服：“好啦好啦，穿好衣服起床，给你煮了点吃起来嗓子不疼的菜。” 顾卿言不敢再逗她，凡事都有个临界点，超过临界点了，麻烦的就是他了。 沈望舒还在生气，手指指向门口，让顾卿言出去。 顾卿言做出投降状，往屋外走去，门一关。 半个月了，沈望舒第一次穿戴整齐。 衣服下是藏不住的亲昵痕迹，有些痕迹时间有点久，淤青化开，跟挨了打似的。 沈望舒腿酸，从房间到厨房这段距离，她甚至想让顾卿言抱着她过去。 但这个想法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就被她舍弃掉。 走进厨房，脑子里想到某一画面，她的脸色瞬间就红了起来。 顾卿言一回头，看见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想的是哪一幕。 他一本正经说：“望舒，正经点。” 沈望舒嘴巴微张，不可置信，这人简直倒反天罡。 到底谁不正经？ 她撩起自己的衣服，指着自己身上的淤青：“家暴。” 顾卿言将鸡蛋羹放在餐桌上，然后皱眉看着沈望舒的淤青：“嘶，怎么弄成这样了，要不我给你报个警？” 沈望舒一拳打在棉花上。 偏偏顾卿言拿出药膏，指腹沾了一点，揉搓在那些淤青上。 嘴里还絮絮叨叨，还十分认真：“会家暴的男人可不能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过这淤青，总不能告诉警察，是用嘴打的吧。” 沈望舒恼怒：“闭嘴。” 顾卿言轻笑，他揉搓好药膏后，将沈望舒的衣服整理好：“辛苦老婆了，吃饭吧。” 看了半个月动不动就持枪上战扬的顾卿言，现在的他回到原来正经的时刻，居然让沈望舒有些不习惯。 沈望舒刚有这个想法，就被自己的想法狠狠吓了一跳。 顾卿言这个男人，好可怕，居然让她半个月就习惯上他不正经的一面。 餐桌上还有一道菌子。 这是私人岛屿里少见的食物。 顾卿言说：“这是凌云带回来的，他吃过一次很好吃，你还没醒的时候就心心念念想给你吃。” 沈望舒问：“我吃了会见到小人吗？” 顾卿言的厨艺被质疑，他也不气，说道：“跟家里厨师开视频，一对一指导煮好的，放心，不会见小人。” 第240章 老太太玄月 沈望舒爱上了这道美食。 顾卿言说：“凌云一回来，就对着我们儿子的屁股下手，小家伙嗷嗷告状。” 一想到那个画面，顾卿言眉眼都带着笑。 沈望舒吃着饭，听着顾卿言的唠家常，心情大好。 顾卿言给沈望舒放了三天假，然后趁着她放松，又把她关在浪里，冲浪了一周。 吃了三十一年的素，刚开荤根本就吃不饱。 沈望舒累。 某天的夜里，她毫无征兆地从床上睁开了眼，身后是顾卿言沉稳的呼吸声。 沈望舒起身。 顾卿言迷迷糊糊问：“去哪？” “厕所。” 顾卿言再次睡了过去，沈望舒却披着外衣，走到屋外，朝天空看去。 沈望舒去了一趟鬼屋。 陶可带着一群鬼屋员工，准备出门浪，还争抢着，想要小主人第一眼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他们。 这还没出门呢，就被沈望舒给堵在了门口。 陶可：“呀，望舒姐。” 陶可飘了过来，又往后飘，她说：“望舒姐，你好可怕，里里外外的气运都要把我烧死了。” 沈望舒：“……” * 顾卿言醒来时，旁边的床单毫无温度。 他在床上坐了好一会，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没有节制，把望舒给吓跑了。 玉环留在了他身边，他开始定位沈望舒的手机。 定位在鬼屋。 顾卿言松了一口气。 等他穿戴好，再看一眼定位，定位开始移动，这条道路上的位置，是往机扬的方向走。 一查。 沈望舒居然买了一张飞机票。 顾卿言不知道她兜里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回了一趟家，前面抱个娃，后面背个娃，手里拎着奶瓶。 顾卿言比沈望舒更快抵达机扬。 看着手里的定位越来越近。 顾卿言对小豆丁们说：“看见妈咪来了，记得把妈咪拦下来，不然她能跑到我们都追不到，懂吗？” 一辆车缓缓驶了过来。 顾卿言一眼就看见了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沈玉宸。 门被打开，司雪扶着一位精致的老太太下车。 顾卿言和精致的“小老太太”对视一眼，“小老太太”立即伸手挡住自己的眼。 掩耳盗铃的具象化，在她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顾卿言：“……” 周围有人认出顾卿言，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看看人家带娃。 再对比一下自己家男人带娃。 简直不能比。 顾卿言朝着“小老太太”走了过去。 她甚至往后躲了躲。 顾卿言将她手拉了下来，望着她眉眼里化妆好的皱纹，还有白发，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情。 顾卿言问：“这位大师，能帮我算算，我夫人去了哪里吗？” 沈望舒认命看向顾卿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顾卿言挑眉：“那我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沈望舒：“反客为主，实验开始。” 顾卿言又问：“那我夫人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沈望舒戴上墨镜：“敌人入侵的时候，会跟你商量什么时候入侵么？” 顾卿言得到她不是要逃的回答，满意了，往旁边退了一步：“那麻烦转告我夫人，我和孩子在家等她。” 沈望舒没忍住，亲了两个小豆丁一口，然后捏了捏顾卿言的腹肌，转身进入了机扬。 沈玉宸和司雪对视一眼。 两人立即围着顾卿言，一人抢了一个小豆丁。 亲亲，蹭蹭，贴贴。 软乎乎的，肉乎乎的，好好玩。 沈望舒进入机舱，坐好。 一位女孩子拿着相机，腼腆又小心翼翼走到沈望舒面前：“您，您好，这位奶奶，我是一名旅拍摄影师，我看您外形好时尚，我能给您拍一张照片吗？” “还有，我正在做自媒体，我想将视频发到我的账号上，您看行不行？当然，不行的话也可以。” 戴着墨镜的沈望舒点了点头，她说：“可以，做事大胆点。” 女孩腼腆地点了点头：“好。” 于是沈望舒第一张老奶奶照片出现了。 飞机上传来播报——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本次航班，飞机即将起飞…… 小白部门。 记忆球录制完成，还需要人工去每一帧的观看。 今天，一位工作人员正在记录，然后刚好看到了今天这个时间点的事件。 一架飞机在飞至半途中，离奇失踪。 这位工作人员看着日期，看着时间，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他连忙上报。 “不好了，X航XXX今天会出事，现在已经起飞，请求立即让飞机返航。” 很快就上报到了负责人这边。 负责人这边连忙联系塔台，塔台工作人员却看着穿着制服的刘策，他的制服上，那几条杠代表着最高职位。 刘策温和地微笑：“X航XXX由我部接手，照常飞行。” 飞机飞行在上空中。 沈望舒开始想念小蛇。 小蛇可以飞，她飞不了。 飞机开始播报——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因气流影响，正在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 连空姐都开始坐好，却看见一位时尚老太太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空姐连忙开口：“您好，这位女士，麻烦您坐好，谢谢您的配合。” 沈望舒掏出一张证件，反手递到了空姐面前。 神秘力量研究院院长——玄月。 旁边还有沈望舒本人的证件照。 以及总统最高规格的盖章。 空姐望着沈望舒的照片，还有玄月两个字，心脏开始打鼓。 飞机开始颠簸，沈望舒却如履平地往前走。 乘客开始小声议论。 “这个老太太好强啊，平衡力这么好。” 空姐内心：谢谢，是玄月，不是老太太。 “我老了后也想这么时尚，真好看。” 空姐内心：谢谢，玄月没老。 “我才二十岁，感觉我都没有一位老太太这么年轻时尚有活力。” 空姐内心：人家玄月也在二十出头啊，呜呜呜，易容成少年，这次又是老奶奶，下次又是什么。 百变玄月，要不是她给出证件，谁知道身边路过的人就是玄月啊。 “您好，你怎么不让她坐好，老人家骨头不好的，她要是摔跤了，容易骨折的。” 空姐扬起标准微笑：“不用担心，现在还是先担心我们自己吧，毕竟有着戴眼镜小男孩别称的玄月在飞机上。” 第241章 带你们看空中5D电影 “真的假的？” “天啊，我能跟玄月一个飞机，我家祖坟一定是冒青烟了。” “玄月一定是坐头等舱了，早知道当时我就不省钱，直接坐头等舱好了，好气。” “呜呜呜，我要发朋友圈，我也是有幸和玄月乘坐一架飞机了。” “你们不要高兴太早了，玄月是出了名走到哪哪里就有案件的。” “放你的螺旋狗屁，玄月没开播这一年里，前面在养身体，后面这么多网友拍到她和大型挂件去游玩的偶遇照片，现在肯定是去游玩的。” “人生的好运也算是在今天实现了，玄月大师，保佑我暴富。” 空姐听着机舱内前排乘客的话语，嘴角一扯。 她这趟航班，跟机飞行也有上百次，现在不是极端天气，但是飞机颠簸成这样，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机长收到了塔台的消息。 飞行组成员将沈望舒给放了进去。 沈望舒开口说道：“不用管我，你们照常开。” 前方云层深处紫电蜿蜒。 飞机机翼剧烈震颤。 机长一脸严肃，现在飞机上已经失去了和地表的联系。 仪表盘在也跟着在震颤，甚至一些仪器开始失灵。 他似乎听到有东西在他耳边说：快来，快来，快来。 机长紧咬牙关，沉稳操作。 在他们看不见的机舱外面，一个黑洞悄然现形，无数厉鬼从黑洞里飘了出来。 他们争先恐后，朝着云层深处飘。 “主人，我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我也闻到了，杀害我全家的就在对面，它身上那股子恶心的气味，我倒现在还记得。” “主人，我会给你打个胜仗回来的。” “主人，哈哈哈哈，又能吃自助餐咯，孩儿们，给我上啊。” 主人、主人的喊声在沈望舒耳边响起，她脸色凝重。 前途风险未知。 有可能他们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沈望舒的心情是沉重的，只能将全国信徒给她的信仰之力，全部都祝福到他们身上。 “啊，我感觉我力量好像变多了。” “我也感觉了，身子都轻了好多。” “哈哈哈哈，谢谢主人。” “主人，等我们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 两个空间的交界处，宛如四维空间突然重合。 机舱里所有乘客，都透过窗外，看见了密密麻麻的鬼魂。 而飞机的侧方，宛如另一个世界，四处都是粘稠的黑色，充斥着绝望，没有生机的世界。 甚至还有许许多多黑色的物体，它们争先恐后想要朝着飞机袭来。 连飞机的窗户，都开始裂成一道道蜘蛛网。 仿佛下一秒窗户就能脱落，那些东西就能把他们抓走。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恐惧蔓延。 坐在窗边的乘客，开始不受控制地尖叫了起来。 他们的尖叫和恐怖，成了窗外黑色物体的美食，它们身形变大，更加卖力地往飞机撞。 “妈妈，妈妈，我好怕。” 小孩往自己母亲怀里钻，母亲则用力抱住孩子，眼神恐惧又坚韧，仿佛窗户一破，她会以死相拼保护自己的孩子。 一家五口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带着孩子去治病。 目的地有位权威医生，对孩子的罕见病很拿手。 本来这是一趟充满新生和希望的旅途。 可颠簸的飞机，恐惧的尖叫，处处都充满了不祥。 他们相拥着，吻着懵懂无知的幼儿。 等着和新婚妻子团聚的出差男人，他惆怅地关上了手机，也不知道他的遗书，会不会发出去。 还有孩子好不容易赚了一点钱，给钱让老两口出来旅游。 老两口手拉手。 “女儿心疼我们坐车累，还让我们坐飞机，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胡说八道，呸呸呸，孩子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第一次坐飞机，运气不会这么背。” 一对心态极好，准备去蜜月环球行的新婚夫妻，他们相拥着，相视一笑。 “生同衾，死同穴。” “约个记号吧，下辈子我还要娶你。” “那就……跟我们这辈子一样，我们一起去喂流浪猫，然后你跟我抢同一只小猫。” “你说，小叮当会不会在奈何桥等着我们。” “会的，它还要当我们的月老。” 还有几位去研学的学生。 他们不知死亡为何物，他们只知道。 “这是异世界，我来了，我就说我是要成为主角的男人。” “我才是主角，你们都是主角团里的配角。” “放屁，论体格，论敏捷度，论智商，你们没有一个比得上我。” “老师，你说说，我们谁成为主角的资格最大。” 老师嘴角一抽：“呵呵。” 学生的带队队长最清醒：“都要凉了，还抢什么主角。如果真要穿越，是穿越到古代，还是穿越到末日？亦或是穿书？你们点亮了穿越必备技能么？还主角，都坐好。” 研学老师听到带队队长的呵斥，不自觉也开始坐好。 直到广播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大家好，这里是X航XXX，我是玄月，请大家坐好，系好安全带，今天带大家体验一下空中5D电影，希望这趟旅程，各位玩得开心。” 刚刚还在哭得不能自已，甚至连遗言都准备好的乘客，听到这番话后，所有人停止了哭泣，面面相觑。 “5D电影？这是5D电影？这么逼真？” “玄月？啊？玄月在飞机上？” “我说前排那些乘客为什么不哭不闹，原来他们知道内幕，好呀，玄月在都不告诉我，吓死我了。” “也吓死我了，我还给我老婆交代我的小金库在哪里，我把那段话删了，也不知道发没发出去，希望没有，不然我回去会被老婆揍得很难看。” “啊啊啊，听到没有，玄月大师在，这外面肯定是异世界，都拿起手机来录像啊，我可不相信这是5D电影。” “你不怕外面的东西撞裂窗户，把你拉出去吗？” “你再仔细看看，好多鬼魂在撕咬那些黑乎乎的东西。” “我有点老花眼，看不清啊，我看见外面都是一团团人形的黑雾物体。” 第242章 总统接起了闹钟 没了恐惧的来源，外面那些东西也没有了力量来源，开始变得虚弱，然后被厉鬼撕咬，消散。 “我看见那只白猫了。” “是玄月的那只白猫啊，好大一只。” “它在干什么？吃黑乎乎的东西？” “看它表情应该是很难吃。” “为什么难吃也要吃呀？”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这5D电影真逼真。” “你怎么还相信这是5D电影，这是异世界。” “放你的螺旋狗屁，玄月都是说了是5D电影，她还能骗我不成。” 地表。 X航XXX飞行时长六小时。 在抵达目的地还有两小时时，在空中离奇失踪，塔台也没有收到此航班的求救信号。 塔台一直在呼叫，所有航班都在跟着呼叫。 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X航XXX的接机成员，开始提前抵达机扬。 有的等待自己出差的丈夫。 有的等待第一次乘坐飞机的父母。 有的是朋友来接机，也算是见证了小情侣之间的好事多磨。 还有的是让孩子暑假过来玩，飞机上有他的老婆和孩子。 还有的…… 他们脸上都是等待着的喜悦。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都恨不得能拨动时钟，让时间直接跳到他们相见的那一刻。 直到机扬的广播里传来——X航XXX于两个小时前与管制中心失去联系，请各位旅客耐心等待。 这个通报播放了三次。 接机人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几次三番看着自己接机的航班，甚至还对机扬的工作人员一问再问。 距离这架飞机抵达地面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失联的消息一度上了热搜。 【希望平安。】 【会不会是掉进了海里？】 【我要阴谋论了，这么大一架飞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太奇怪了，一定是别国的恶势力袭击。】 【天啊，我本来是要上这架航班的，但是我路上出了车祸，人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时间耽搁了，没赶上这趟飞机。】 【我老婆和孩子都在这架飞机上，怎么就失联了？为什么会失联不？】 【呵呵，你们捧上神座的玄月，这么厉害怎么就不帮忙解决飞机失联的事，我看她以前的那些直播都是造势吧，实际上本人根本就不厉害。】 【怎么扯上玄月了？世界这么多事，难道她还能一个个帮不成？】 【就是，前面的IP怕不是在国外吧，只有又蠢又坏的人才喜欢带节奏，让我们讨厌玄月。】 【她都没开播一年了，早就把你们抛弃了，每天跟恋爱脑一样跟她老公去玩，你们还给她建功德庙，真是一群没有开化的原始人。】 【？？？建议严查上面那些言论，我不介意我们全国人民再来一次红包雨。】 距离飞机失联已经过了八个小时。 网上对这件事的讨论越来越激烈。 甚至抹黑玄月的言论也越来越多。 直到全国最权威的电视台，通报了此事。 【请各位稍安勿躁，此架飞机被神秘力量选中，我们的神秘力量研究院院长玄月，正在此架飞机上，会保证大家平安归来，也请大家耐心等待。】 这个通报一出。 网友瞬间倒戈。 【早说呀，我跟人对线都对了三个小时，手机烫到打个蛋下去，都能把鸡蛋烫熟。】 【那些抹黑玄月的言论，我全部截图了，发给了安全部门，安全部门表示已受理。】 【感觉某些国家又要赔偿了。】 【飞机被神秘力量选中，让我想起五十多年前的一架飞机，也是离奇失踪，到至今都没有找到残骸，不会真的被卷入了其它时空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坠落海洋了所以找不到。】 【那有没有另一种可能，玄月连沉船坐标都能找得到，深度准确，如果真的有坠海的沉船，她不可能找不到。】 【感觉玄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大家当麻瓜当得好好的，她啥都知道。】 【难怪大型挂件跟着玄月，跟这么紧，要是我，我也怕玄月跑了。】 【前面的喝了几两酒啊，喝成这样，你是有顾卿言的地位？还是有顾卿言的财力？还要是你，要我说，玄月独美。】 【独美个锤锤，孩子都生了。】 【为什么神秘力量只找这架飞机，是因为这架飞机上有玄月吗？那是不是可以代表玄月是个倒霉蛋，走哪倒霉到哪里？】 【楼上等待传唤和交罚款吧。】 龙怀梦回复完，他放下手机。 再三朝着顾卿言问道：“如果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对等的，万一弟媳回来的时候变成了百年后，那咋搞？” 顾卿言冷着一张脸：“谢谢，请不要制造焦虑。” 看着失踪时间越来越长，龙怀梦又说：“万一我说的变成了真的，那网上那些言论要怎么处理？弟媳有百分百把握吗？” 关于这点，沈望舒根本就没有跟顾卿言商量。 顾卿言摘下眼镜，一言不发，又开始擦拭他的眼镜。 他知道，前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他的妻子在前线，他需要的是稳住后方，替她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如果力量不够了，局面才会真正变成百年后回来。 顾卿言重新戴上眼镜：“总统，你很闲？” 龙怀梦当即做了一个封住嘴巴的动作：“不闲，不闲，我忙死了。” 龙怀梦是相信沈望舒的，如果沈望舒都没办法，那他们这些麻瓜就更加没办法了。 担忧也是有的，更多的是信任。 龙怀梦走到顾卿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顾卿言指着电脑上的文档，刚要开口。 龙怀梦就接起了闹钟，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去。 龙怀梦：“啊？什么？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等我回去处理。” 顾卿言在他身后骂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接的是闹钟。” 龙怀梦：“啊哈哈哈，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拜拜喽！” 再不走，顾卿言肯定要让他干点什么活，他才不要。 第243章 我脑残，我自豪 所有人的心都被这架失联飞机所牵动。 沈玉宸和司雪更是密切关注功德庙里的信仰之力。 完全就是有一点就被消耗一点。 顾卿言得知这个情况，便将沈玉宸开展海外业务的提案，放到了日程上。 他怕世界再次沦陷。 他怕力量不够。 飞机失联24小时后。 塔台终于收到了失联航班传来的求救信号。 飞机是在东边消失。 再次出现时，飞机到了南边。 从暗无天日世界，一下子过渡到了有着阳光的明媚世界。 机舱里的所有成员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我的5D电影体验券这就结束了？” “都说了是异世界，异世界。” “手机有信号了，我老婆回我信息了，完啦，我小金库还是被我老婆发现了。” “啊，这太阳好刺眼，看来异世界终究与我无缘。” “卧槽，不是才过了半个小时吗？为什么我的手机一连网就过了一天了。” “妈呀，我的也是。” “嗯？又没信号了。” “不对劲不对劲，5D电影都过去了，怎么这个玻璃还是碎的？” “都说了不是5D电影，你还要我说多少次，那个是异世界，异世界。” “玄月都说是5D了，她还能骗人不成？” “漂亮的女人都很会骗人，特别是玄月这种，能把你骗到裤衩都不剩。” “我乐意！” “玛德，脑残粉。” “粉上玄月，我脑残，我自豪。” 危机解除。 机舱里的乘客全部吵了起来，跟菜市扬一样。 空姐挂着标准微笑，第一次在飞机上，感受到了绿皮车的氛围，简直就是活久见。 驾驶室内。 机长浑身虚脱，他经历了人生中最魔幻的半个小时，每一秒都顶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副机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浑身湿透，手都止不住哆嗦。 他们看见了遮天蔽日的鬼魂厮杀，甚至底下还有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似人又不像人。 听到塔台传来的声音，机长都要喜极而泣了。 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XXXX，收到请回复。” 机长激动到声音都破音了：“收到，这里是XXXX。” 刘策待在塔台一天，这一整天的时间里，他完全没有休息一下，听到对面传来的回复，他激动到立即站了起来。 刘策接过通讯器：“玄月在你们身边么？” 沈望舒正在记录坐标，听到刘策的声音，应了声：“在的。” 刘策接着问道：“请问我最后悔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刘策问完这个问题之后，不仅飞行组的成员愣住了，连塔台里的工作人员也一脸不解。 他们不知道的是，沈望舒在出发之前，跟刘策通了话。 刘策看着脸色红润的沈望舒，眼里透着慈爱和尊敬。 这两种情感出现在他的眼神里，却一点都不违和。 刘策说道：“沈同学，以前有你在的地方，案件不断，现在你都好久没直播了，我的工作强度跌到了谷底。” 曾经那个忙得恨不得分裂出八个自己的刘策，在沈望舒没开播的这一年里，适应了高强度工作的他，闲到都要长毛了。 沈望舒挑眉：“刘警官，活来了。” 刘策：“洗耳恭听。” 沈望舒还是用着很平常的表情，却说出了让刘策笑容尽失的话。 她说：“我要深入虎穴，但我不确定归期，我也不确定，回来的是我，还是别人。” 刘策沉重地开口问道：“他知道么？” 沈望舒笑：“他要是知道的话，我就去不了了。” 别人都是等待24小时。 只有刘策，从沈望舒找他开始，他的心就开始紧绷，一直紧绷到现在。 他害怕。 恐惧。 但却满怀希望，毕竟沈同学在他眼里，无所不能。 刘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都不受控制，紧张到握紧手中能握紧的一切。 似乎等了很久，又似乎只等了一会。 刘策听到了沈望舒的轻笑声。 她说：“封建迷信不可取。”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刘策虚脱般地坐了下来，他扶额失笑：“院长，庆祝您第一次反客为主行动成功，盼归。” 沈望舒：“好的。” 飞机燃油不够抵达目的地，并且飞机外表损坏严重，只能就近降落。 顾卿言已经抵达了最近的机扬。 他望着飞机的飞行路径，其实他想过直接用玉环，出现在飞机上，但是会吓到很多人。 而且望舒还需要她的厉鬼，他的贸然出现，只会坏事。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 他仿佛每一次都在等她。 以前等她直播回来。 现在等她行动归来。 危险一次比一次大。 距离一次比一次远。 “天啊，这是什么？” 旁边传来惊呼声，顾卿言拿起了望远镜，看着天边逐渐靠近的飞机。 飞机外面都是一团团黑雾，顾卿言放下望远镜，去了一趟卫生间。 沈望舒看着机扬里的紫气气运消失。 耳边是机长的疑惑声。 “嗯？刚才动不了，现在怎么又能动了？” 刚才有那么一下，所有仪器失灵，他都以为要坠机了。 结果突然又好了。 飞机缓缓下降。 越来越近，也让人逐渐看清飞机的外表。 整个机身似乎被什么利器，从飞机中间横向劈过。 飞机遍体都是触目惊心的凹痕，甚至还有撕裂的痕迹，裸露出里面的金属骨架和线缆。 机身下方散布灼烧过的痕迹，还能看见大片的油污。 在飞机放下起落架时，所有人都看到，起落架扭曲变形，轮胎的橡胶碎片散落下来。 这种情形，让机扬里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们仿佛能预料到，没有起落架的飞机，会直接撞向地面，然后引起火花，接着会爆炸。 “轰”地一声。 将会有很大一片蘑菇云。 一想到这，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就连准备就绪的救援人员和消防人员，都紧张待命，然后在心里祈祷。 飞机撞向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还有的人害怕看见爆炸的一幕，吓到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第244章 顾卿言说沈望舒老太婆 飞机像是被一只大手，朝着地面轻轻一放。 只是飞机太重，还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机身底下也摩擦出了火花。 机长正在费力控制机身，飞机上很多操控按钮都不能用了。 无人知道，沈望舒的脸色越来越白。 跑道上划出一道很深的痕迹，当飞机终于停下那一刻，机长和副机长都久久没有回神。 他们居然带着一机的人员，平安抵达。 现在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会不会他们早就被那些东西给撕碎，现在只不过是他们临死前的幻想。 机长颤抖着回头，却见一直待在他们身后的玄月大师，不见了。 所有乘客都开始欢呼了起来，他们解开了安全带，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部都带着劫后重生的庆幸，抱在了一起。 他们蹦跳着，欢呼着，打着电话，跟等待他们的家人报平安。 然后下一秒。 机体发出清晰的碎裂声，碎裂声越来越大。 所有声音被按了暂停键。 所有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在扫射。 飞机上的挡风玻璃，当着他们的面，碎裂，脱落。 飞机的门，当着他们的面，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还扬起了灰尘。 突然，飞机震了一下，所有人跟着一抖。 只见头顶上方，飞机碎裂成了两半，太阳从他们的头顶照了进来。 救援人员快速抵达时，没有人员伤亡，只有整个飞机，惨烈散架，它阵亡了。 这下，原来还相信是5D电影的人，直接晕了过去。 “救人，快救人。” “玄月呢？她去哪里了？” “我要找她签名，我要跟她合影，玄月大师您快出来吧，我是你的信徒啊。” “你们谁还记得那个老太太？都没有看见她啊。” “那个时尚老太太，会不会就是玄月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记得有人在起飞前，找时尚老太太拍了照片，那个人是谁啊，我要照片，我愿意出资买。” 飞机降落的过程中。 属于全程直播。 飞机散架，内部人员全都活蹦乱跳活着的画面，被人制作成动图。 #玄月战绩再加一# #人没直播，但是带着一飞机的人去了异世界# #这不是电影，这是真实的# #玄月老太太装扮# #异界半小时，现实一天，小说里时速变慢能让主角加倍修炼的空间，居然是我的世界# #人在国外，玄月火到国外了# 还有个网友，发了一段十几秒的视频，配上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包。 ——登机的时候，我看见了顾卿言，我还以为那个老太太是他的长辈，结果居然是玄月。 【注意看八秒的地方，玄月摸了顾卿言的腹肌。】 【啊啊啊，我又有得磕了，祝99。】 【虽然没拍到小孩子的正脸，但是他们侧脸真的好好看，肉乎乎的，呜呜呜，国家能给我发一个这样的娃吗？】 【一家四口好爱啊，站在身后的是玄月二号和玄月三号吧，两人对视一眼的表情，我是邪教，我要磕了。】 【不是，为什么玄月会这么老？是化妆的还是她变老了？】 【化妆的吧，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老了。】 【我怎么感觉就是变老了，异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万一玄月去了一个流速很快的世界，那她不就一下子就老了。】 【额，鬼屋有一项业务，易容是他们最拿得出手的业务之一，玄月以前是少年装，现在是老太太装，正常。】 【所以她为啥要扮成其它人？不能本貌出现吗？】 【问个问题，如果玄月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克制住心情，不去合影，不去要签名，甚至能克制住自己不往前凑一凑？】 【我想了想，克制不了，完全克制不了，我甚至都有种，靠玄月越近，就越安全的想法。】 【俺也是。】 【突然get玄月出门变装的想法。】 网上议论纷纷的沈望舒，她浑身脱力地靠在顾卿言的怀里。 身上的力量被榨干，连亲吻都解决不了她的困境。 她的小气球变得很大很大，光是亲吻根本填满不了她的小气球。 顾卿言带着她回了他们的私人岛屿里，只有在这里，才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只有在这里，沈望舒不是玄月，不是什么神秘力量研究院院长，只是他顾卿言的妻子，爱人。 顾卿言给沈望舒喂了一杯水。 沈望舒眼巴巴地看着水杯，表示还要。 一口气喝了五杯水，这才摇了摇头。 清了清嗓子，沈望舒开始说此行的收获：“那些东西开了一个通道，但是对我们不太熟悉，所以狡兔三窟，这也导致我们这边消失，那边回来。” “而且我的出现，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根本没来得及对抗，就又把我们给送了回来。” “最重要的是。”沈望舒眼睛极其闪亮地望向顾卿言，“小白吃了他们好多记忆，就是他们太难吃了，有了这些，你的实验数据库又可以多一些数据了。” 听着沈望舒的絮絮叨叨，顾卿言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唇上。 沈望舒疑惑地看着他。 顾卿言则望着她满头白发，以及眼角的皱纹。 他眼里不由地透着心疼，然后扬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老太婆。” 沈望舒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三个字。 她一拳头就砸在了顾卿言的胸膛处，恼羞成怒：“闭嘴。” 顾卿言捏了捏沈望舒的鼻子，然后给她卸妆：“以前为什么不扮成老太太？跟我那个时候多配。” 沈望舒反驳：“你也没有老太太衣服啊，再说了，难道扮成少年，就跟你不配了？” 现在还偶尔有人翻出，他和沈望舒当时在赌扬里的悬赏照片。 顾卿言笑：“也配，不管是什么样的你，只要是你，都配。” 顾卿言手指勾起沈望舒的下巴，替她用化妆棉，擦拭掉她脸上的粉底。 沈望舒闭着眼说：“当时都得穿你的衣服，我才有气运用。” 顾卿言问：“那我那天给你的衬衫，你怎么不穿了？望舒，你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