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当狐狸精拿了恶女洗白剧本》 第908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14 当然! 还有一条潜规则—— 以上三条,在钱给的实在足够多的情况下,也不是不能破例。 为了金钱,暂时让底线灵活一下,有问题吗? 没有啊! 是吧?死要钱的血泉庄。 舒故点点头,填了张单子,写下舒姣的大致情况,留下大笔定金就走了。 舒姣! 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只要你还在京里…… 舒故纵身一跃,踩着别人屋上瓦片回家,脚步细微,悄无声息。 回家的时候,京城四通八达的房屋街道里,都还有不少黑衣人在窜来窜去。 舒故:…… 看来京城的治安问题,也相当严峻啊。 虽然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但她只想指责别人扰乱治安,不想反思自己的问题。 …… “走了。” 舒姣慢悠悠的整理好衣服,准备回秦王府去。 “不陪陪我?” 尹策侧躺在床上,手撑着脑袋,香肩半露,绯红的衣裳凌乱的披在身上,半遮红痕。 “吃过就跑,你们苗寨圣女的脾气,还真是一脉相承。” “哈哈~” 舒姣轻笑起来,俯身抚摸他的脸,又亲了两下,“别生气啊。你知道的,我们家就这样儿。” 渣都渣得堂堂正正,理直气壮。 “哼~” 虽然知道,但看刚才还跟自己甜言蜜语的舒姣,起身就无情要走。 这谁心里能好受? 尹策抿着唇躺下,转身背对着舒姣。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舒姣说完这话,便再没了动静。 走了? 真走了? 呸,渣女!!! 尹策等了会儿,见真没了声响,气得翻身又坐起来,磨着牙暗想—— 下次! 下次绝对不能让舒姣再这么轻易得手! 气死了!! 正想着,眼前便晃着一条青色长穗,在往上看是一枚蛇形青玉佩,被一只手拎着,左右轻轻晃动着。 “你没走啊。” 尹策看一眼舒姣,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散了。 “你生着气呢,我哪舍得走?” 说着,舒姣便将玉佩递给他,“送你的。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好不好?” “你们苗寨圣女的定情信物,都跟批发似的,谁稀罕。” “不要?” “哼。” 尹策“唰”一下把玉佩扯进怀里,唇角微微翘起,“你走吧,不送。” “那我走了?” “嗯。” “真走喽~” “嗯。” 尹策低着头把玩玉佩,好半晌等来舒姣轻咬他唇。 他有些诧异,抬眸便见舒姣笑吟吟的冲他挥了挥手,这才从窗边离开。 啧~ 死没良心的。 嗯? 等等! 这话怎么好像格外的耳熟呢? 他那位便宜养父,不就隔三差五这么骂舒姣她娘吗? 尹策顿时眼前一黑—— 财产遗传也就算了,这话也带遗传的? 那头,吃饱了的舒姣乐滋滋的回了秦王府。 舒冉迟迟没睡。 一直等到舒姣回来,瞅见舒姣身上几分薄痕,她才双眼一亮—— 写信! 连夜写信送回苗寨! 圣主,长老们,我没有辜负您们的期望,圣女她终于开荤啦! “看我干什么?” 舒姣有些诧异的看着舒冉,“你喜欢的话,自己去找嘛,我也没拦着你。” “没事。” 舒冉双眸含泪,“圣女不用管我。我有。我在苗寨就有相好的了。” 苗寨姑娘,谁家小夫郎不是从小开始挑着养的? 只有圣女! 她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圣主和长老们都愁死了。 幸好外面还有好苗子。 圣女要是愿意的话,多带几个回去,想必圣主也是极力支持的! “不过圣女,您现在还小,圣主说,最好二十四五再生孩子。” 舒冉小声提醒道。 舒姣微微颔首,“我知道,你放心吧。我现在就是玩玩儿。” “玩玩儿好!” 舒冉直点头,“男人嘛,天底下从来都不缺的。那您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屋了。” 隔了会儿,她又送了药膏去。 一夜之后,舒姣身上的痕迹就一点儿不剩了,倒是今日过来的尹策遮了个严严实实,腰间就挂着昨夜里舒姣送的那枚玉佩了。 对此,高焕之倒没怎么察觉。 他只觉得今天尹策话有些少。 袁奕看他一眼,看舒姣一眼,目光落在玉佩上,唇就微微抿紧—— 好像,被人抢先一步了! 淦! 他就知道,妖妖娆娆的尹策不是个好东西,就仗着那张脸,仗着那些他都不稀罕使的狐媚手段,骗走了姣姣! 这个王八蛋! 袁奕睨了尹策一眼又一眼。 尹策那也不是瞎的。 见状,他唇角微勾,抱猫的时候似有若无的把衣衫扯了扯,故意露出痕迹叫袁奕看见—— 瞧见没? 知不知道什么叫后来居上? 说到底还不就是自个儿没本事,留不住人吗? 舒姣:…… 一边是袁奕幽怨的眼神,一边是尹策得意的浅笑。 别说啊~别说。 这茶真茶! 舒姣低头盯着茶,假装自己不存在。 003已经在空间里笑老半天了,“头一次见修罗场来得这么快的。我觉得这个尹策,百分之两百是故意的。” 可不得炫耀一下吗? 第一个呢。 多特殊的地位啊! 舒姣面不改色,“没关系,毕竟有我娘的前科在,想必他们都能理解。” 老一辈的案例摆在眼前。 年轻一辈的,再怎么说都该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能接受的也不会凑过来,不是吗? 看看高焕之,多淡定,和从前一模一样! “人家那是蠢得根本没发现。” 003幽幽道。 “我不管,他就是没异常。” 舒姣淡定道。 一人一统拌嘴的时候,边上袁奕和尹策已经开始寒风带雨的过招了。 “听说尹兄开了几座青楼,难怪手段过人,叫我敬佩。” 袁奕冷笑道。 你耍手段,你下贱! 尹策:“袁兄过奖。江湖之人,是随性了些。到底不如袁兄,皇室出身,礼教严格。” 你倒是有教养,怎么样? 勾到人了吗? 手下败将! 高焕之:??? 这俩干啥呢? 进入互夸互助群聊了? “尹兄样貌姣好,手段过人;袁兄温文尔雅,仪态万方。” 别吵了,都不错。 袁奕&尹策:…… 两人双双将目光挪到高焕之身上,看着他真诚的双眼,一时竟分不清他是真的在夸,还是在阴阳怪气。 舒姣:!!! 憋住,不许笑。 003:哈哈哈哈哈…… “高大人真是养了个人才。” 003真心夸赞道。 “这孩子(这脑子)……” 舒姣都要怜爱他了。 第909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15 幸好,舒姣也是个经验丰富的端水高手。 很快便把身边一群人的注意力转移走。 别说。 人多就是热闹好玩。 一群人整日东边晃荡西边浪的,活脱脱纨绔附身,奈何这群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真真是惹不得。 一晃三日。 舒姣晚上夜闯尹策厢房,活似个贼,不过尹策这位主人家也很欢迎就是了。 “小叔?” 袁奕正歇着呢,就见袁鸿丰叩门进来,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瞅着自己。 “你啊!” 袁鸿丰皱眉,“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学我呢?我跟你说,苗寨圣女都一个德性,你要是不争不抢,就等着被甩吧。” “像我。” “当年青玉最喜欢我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够主动?” “你别落到最后,丢我的脸!那个尹浮生,当年根本就不招青玉喜欢,你居然输给了他的养子?叫他炫耀到我头上来了?” “你看看,你看看!” 袁鸿丰气恼的从袖里掏出一封信,拍在袁奕面前,“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啊!你要气死我!” 袁奕:…… 虽然……但是……不至于如此吧。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骂不中用,居然是在这事儿上。 垂眸一看,确实,尹浮生写的信,字里行间都透着炫耀和得意。 再看看气急败坏的袁鸿丰。 袁奕选择保持沉默。 等听完袁鸿丰痛骂尹浮生一刻钟后,袁奕才虚心请教,“那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你问我就对了!” 袁鸿丰轻拂袖落座,拉着袁奕给他传授经验。 舒姣可不知道,尹浮生背着她私底下刺激人,也不知道惊喜就在路上。 她今晚没出门儿。 次日一早,就拉着舒冉看热闹去了。 “砰!” 泗水街头。 舒故才出门不远,正准备采买些粮食回屋,迎面就被半盆水泼个正着。 水顺着脸染湿衣裳,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舒故都麻了。 怎么个事儿? 她现在警惕心这么弱了吗?一盆水都躲不过去了?不会中招了吧? 舒故站在原地疯狂反省,一手摸上自己的脉。 “哎呀,姑娘,你没事吧?” 宋梨着一身素裙,从刚租的院里出来,丢下木盆,绣帕一甩就往舒故脸上擦去。 “对不住对不住,方才真是眼瞎了,没瞧见姑娘。” 就是她,杀了夫君吗? 不但杀了夫君,还害得自己要给人做刀! “不必。” 舒故闪身避开。 宋梨一看—— 这不行啊,手帕还没挨上脸呢。 “姑娘~” 眼珠一转,杀心一藏,宋梨眼含清泪、梨花带雨,“实在对不起,是我的错。瞧瞧你脸上这么些水,小心晕了妆。” 说着,她又拿着绣帕伸过去。 无害的、柔弱的、可怜的…… 明明应该是毫无威胁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舒故就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黛眉紧皱,再次避开,“不必如此,我没事。” “可见姑娘真真是怨我了。” 宋梨翘起兰花指,以手抹泪,又伸手去拉她,“姑娘若是不嫌弃,随我进屋换身衣服可好?这样湿着衣裳,实在不便在外走动。” “不用。我家就在附近。” 舒故一个蛇形走位,避开宋梨的手。 忽然之间袖里爬出紫蝎,看得宋梨瞳孔一缩,而后恨意疯涨—— 那姑娘没说错。 这女人是苗女,养蛊害死了她夫君! 正常人,谁家会任由蝎子在身上爬动,而且她从未见过紫色的蝎子,摆明就是有问题! “啊!” 宋梨故作惊慌,连忙上前抓住舒故手腕猛得抖动,“姑娘,有蝎子!快、快甩开!” 舒故:…… 她把手往后藏了藏,“你看错了吧,哪儿来的蝎子?” “是吗?” 宋梨盯着她手腕看了看,立马拿手帕去擦舒故的脸,“你瞧瞧,你身上都是水。姑娘还是先随我回院吧……”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 倒不是舒故不谨慎。 只是她的注意力分了一大半在紫蝎身上,加上宋梨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学过武的痕迹,让她稍微没那么紧张。 哪曾想,一下子就被接触到了。 舒故立马将宋梨推开,下意识放出一只蛊,丢到她身上。 而后盯着她看了半晌,转身便走。 “姑娘,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我赔你银子可好?你家住哪里?我……” 听着宋梨的话,舒故眉头微松—— 应该只是一场意外。 她没中毒,也没什么奇怪反应。 估计是她最近日日想着舒姣的事,神经过于紧张,导致她习惯多思多虑了。 再看看吧。 若是无碍,明日便替宋梨解蛊。 而她背后,宋梨看她的眼神格外晦涩,指尖勾着贴身带的香囊,心绪迟迟难平。 “哈哈哈……” 隔着老远,舒姣不禁笑出声来,“太有意思了。” 宋梨疯狂靠近,舒故疯狂闪躲。 这两走位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 舒冉:??? “怎么会?” 舒冉都有些震惊,“舒故,她就这么让一个不通武艺的妇人近身了?” 就这么简单? 哦~ 她懂了。 正是因为那妇人不通武艺,所以舒故毫无防备。 若是她出马,已经知道圣女来京的舒故,必然会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根本找不到,而且还会做足准备,难以靠近。 “圣女,您真是太聪明了!” 舒冉不禁夸道:“您肯定是早有预料吧。” 舒姣微微颔首,毫不客气的接受赞美,“自然。今夜你我便去给舒故收尸,明日你亲自将她送回苗寨去。” “我再修书一封,好叫娘知晓此事。” 总要给原主娘,和惨死的族人一个交代。 “我?可是圣女,我若走了,您怎么办?” 舒冉不禁皱眉。 她错了。 早知出寨的时候,就该多带两个人,也免得落到眼下无人可用的局面。 “没事儿,长老跟着呢。” 舒姣摆了摆手,“你还真当就我俩单独出来啊。对吧,三长老?” 请问! 哪个有靠山,且地位重要的年轻一代出来行走江湖,身后不跟俩护道者? 舒姣,苗寨当代圣女啊! 舒青玉能让她带着个,本事还不如她的舒冉单独出来混江湖? 她疯了? 唯一的女崽,都不好好保护,难不成等着嘎了以后痛哭流涕为她复仇吗? 第910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16 显然,这事儿舒青玉干不出来。 就算舒青玉为了培养舒姣,非让她一个人出门遛弯儿,长老们也不会同意的。 “对。” 一道略有些苍老的、慈爱的声音凭空响起。 这便是苗寨三长老。 除了生死大事,一般不会露面,所以她也没出现。 当然,人在哪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熟悉的声音一出来,舒冉就放松了,“那都听圣女的。” 有人保护舒姣,她就可以暂时离开。 “到时候你来瞿家婚宴找我。” 舒姣又说。 “遵命,圣女。” 舒冉毫无异议。 人舒故还没死呢,这边就已经把后事一条龙给安排上了。 那边的舒故,到家收拾一番,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便出门找左邻右舍询问起宋梨的来头。 左邻右舍知道什么? 啥也不知道。 就知道宋梨带了个小孩子租了房,说是刚丧夫,来京里投奔亲戚,求条活路的。 那房子,也是亲戚给租的。 这倒也不稀奇。 谁家还没两个发达亲戚,无非是隔得远近问题罢了。 “从哪儿来的?” 舒故有些怀疑的问。 “好像是从渝州来的吧。不大清楚。她家守丧,平时鲜少出门儿,也不怎么跟我们交谈。” 也是。 守丧大多都这样,把门关起来少见客、少外出的。 再一想刚才宋梨满嘴不太熟悉的京话,她略微松了口气,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舒故买了些米面肉菜回屋。 用过午膳,练蛊。 练到晚上,又起身去做晚膳。 不过这一去,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厨房,四肢无力麻木,眼睁睁看着她的本命蛊爬出来,在地上疯狂翻滚挣扎。 怎么会…… 中招了! 那个女人! 到底是谁,谁派来的? 是毒? 不对。 是蛊,是舒姣! 舒故呼吸急促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大脑一片昏沉的往主屋爬去。 药! 杀蛊的药! 在、在…… “噗~” 一口鲜血喷出,舒故双眸瞪大,手无力的垂下—— 死了。 她的蝎子!死了! 霎时间,鲜血似不要钱的从她口中溢出,五脏六腑一阵剧痛,但她甚至都不能判断出她到底是中了什么蛊。 她也快死了。 舒姣……下手可真快啊。 幸好,她也做了准备,她在地底下等着舒姣! 而动手的那个女人,就给她陪葬吧! 大脑越来越昏,眼皮越来越重。 爬到门槛,舒故便再也撑不住,指尖在地上滑动几下,便断了呼吸。 约莫半刻钟,一道身影拎着一壶酒进门来,“舒姑娘,今日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那兄长他……” 话未说完,袁景就看到舒故趴在正屋门槛上,鲜血流了半路。 怎么会? 袁景顿时慌了。 “舒姑娘!” 那壶酒摔落在地,他急急忙忙去扶起舒故,一探呼吸,便知道她已经去了。 一时间,袁景身子一晃,只觉四肢发软。 一股钻心的痛,席卷全身。 “怎么会这样?舒姑娘,是谁?是谁杀了你?” 明明前日夜里,他们还把酒言欢,畅想不久的将来,他们能谋下世子之位,朝各自的目标更进一步。 今日,她就没了。 甚至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京里,能杀舒姑娘的人怕是不多。 袁景环顾四周,终于注意到舒故宽袖遮掩住的一个字—— 虫。 还有一点猩红的血,落在虫字底下。 是虫? 是蛊! 蛊术! 是在京的苗寨圣女,舒姣! 几个呼吸,袁景便直接锁凶,心头恨得滴血。 舒故对他来说,可不仅仅只是一个能帮上大忙的同盟,她还是……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袁景声音低冷,“我会达成你的愿望,覆灭苗寨!” 他深呼吸着,抱起舒故放回屋内,又在屋里收拾好她的遗物,准备将她带出去安葬。 结果也不知怎的,一股异香传来。 他当即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冉冉,他要覆灭我们苗寨哎。” 舒姣从屋顶跳下来,“好宏伟的志向。” 舒冉冷笑一声,“他在做梦。既然他与舒故情深似海,那不如我送他去给舒故陪葬好了。” 好歹舒故还是她苗寨自己人。 就这么孤零零的走,多不合适。还是带个男人一块儿吧,免得下去了寂寞孤单。 说着,舒冉便从腰侧抽出匕首。 蛊? 别闹,人都倒下了,还用蛊做什么? 当然是一刀干脖子来得干脆啊! 舒姣也没拦着,摸着下颌等着看—— 看有没有大佬来救命。 结果是…… 没有! 舒冉就这么利落的一刀划在主动脉上,鲜血喷射出来,很快人就断气了。 “三儿,男主这么好杀了?” 舒姣都愣了,心下怀疑难道舒冉也是个气运之子? “宿主姐,舒故拿得是女频大女主剧本,袁景只是她附带的男主。没了女主,哪还有男主?更何况此时的袁景连个世子都不是。” 003解释道。 这男主,刚发育起步,女主嘎了,天命光环丢失一大半,舒姣本身又有天命光环。 往这一站,专克他啊! 要是舒姣不在的话,指不准袁景还有救。 “行吧。” 舒姣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反正袁景也只是个搭头。 这么一算,原主的仇人还剩个大头—— 裕王! 得找个机会把他干了。 舒姣一边寻思,一边让舒冉收尾,完事儿准备回秦王府休息。 刚进院,就看到院里站着袁奕。 哟? 舒姣眉尾微挑,语气轻挑又带着玩味儿,“袁哥哥深更半夜的,来我院子,所为何事呀?” “你……你找尹策去了?” 袁奕的语气里,听得出一丝丝、一丝丝的酸味儿。 “哪能啊。” 舒姣慢悠悠的走近。 袁奕忽得鼻子微动,而后瞬间着急起来,“血腥味!姣姣你受伤了?” “没受伤。” 舒姣把门推开,“今晚处理我苗寨的叛徒去了。袁哥哥可要进来坐坐?” “我……” 走到门口,袁奕又迟疑了。 最开始来的时候,他的信念还是很坚定的,但在院里等了又等,慢慢的,他便想逃了。 此等违背礼教之事,他实在有些做不出来。 可是,小叔…… “袁哥哥来都来了,还等了许久,这便要走吗?” 舒姣嗓音婉转,笑意吟吟。 第911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17 看着她的笑脸,袁奕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只得磨磨蹭蹭往里走去。 “我只是想问问,苗寨叛徒是怎么回事儿?” 对! 就是这样。 他没有别的任何目的……吧? “舒故。” 舒姣推门进去,点燃烛火,随后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此时打扮与白日里那位风度翩翩矜贵君子有六七分不同的袁奕。 他今夜难得摒弃惯穿的淡雅色衣袍,换了身颇有韵味的紫裳。 玉簪半缠青丝,松散的发显出几分慵懒和诱惑。 似有些抹不开脸面,又似被烛火映照,如玉的脸颊和耳朵都染上一层薄红。 舒姣:嘿嘿。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感谢娘亲的付出,感谢袁小叔的大力培养。 由衷感谢! “她就是你之前调查出来的,藏身于裕王府的苗女幕僚。她是私自逃离苗寨,又违背寨规想帮裕王谋夺皇位,擅用蛊术害人……” 舒姣反手将门关好,一边从容解释,“我已经让冉冉将她扣押回寨,交由我娘和长老们发落。” 舒故就是死了,尸体也得回苗寨。 你以为是让她入土为安,落叶归根吗? 当然不是! 虽然她人死了,但到底是女主啊。那身体,可是培养上等蛊虫的绝佳用具,正好给便宜娘当个礼物。 对了! 还得把舒故的经历,写进苗寨记事里,让她这反面案例流传一代又一代! 袁奕轻点点头,嘴唇微启又没出声。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他和舒姣近近挨着,他坐在椅子上就有些别扭了。 “那我……那你好好休息,我、我……” 要不他还是走吧。 想想小叔的话,他默默把衣服裹紧了些。 “袁哥哥~” 舒姣忽得唤他一声,意味深长道:“今夜的打扮格外出众呢。” “我……” “听下人说,小叔最近日日都在给袁哥哥上课?” “那是我小叔。” 袁奕心慌意乱的低头避开舒姣视线,小声道。 “都是一家人,袁哥哥何必分这么清呢?” 舒姣缓步走到他跟前,指尖轻挑起袁奕下颌,“袁哥哥怎么不看我?” “咦?腰带怎么松开了?” “想来是被风吹开的,天意如此啊。” 袁奕红着脸不吱声,只默默按住散开的衣服,内心疯狂吐槽不靠谱的小叔。 “时辰不早了……” 指尖,一点点挑开衣衫。 “袁哥哥要是不愿意的话……” 温热的手掌抚在胸膛。 舒姣唇角微勾,嘴上这么说,却是一点也没有要放人走的意思。 “我愿意的。” 袁奕轻声道。 其实何止小叔,他也快要被尹策气死了。 “什么?我没听见。” “袁哥哥,说话的声音要大一些才好~” 舒姣逗弄着他,语气里满是戏谑和打趣。 怎么可能没听见? 她武功那么好! 袁奕心里疯狂弹弹幕,一边抬眸看她,一张俊俏的脸上写满紧张和慌乱,“我说,我愿意的。” 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这样上赶着插足别人的感情。 没事。 小叔说得对——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他才不是插足,真论起来,他才是和舒姣最早认识的。分明是尹策不要脸,使那些妖娆手段,蛊惑了舒姣。 哼! “袁哥哥真的愿意?” “真的。” “那我就……多谢袁哥哥热情款待了。” 舒姣涂抹丹寇的指甲,轻轻划拨着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身体下意识绷紧,线条便格外清晰优越。 另一边,老秦王两口子一坐一半躺,惊闻消息后,面面相觑。 老秦王:“你孙子!” “你孙子!” 老秦王妃下意识回了句。 “还有你那儿子!” “你儿子。” 老秦王:…… 老秦王妃:…… 老两口终于意识到,他俩真没必要这样互相伤害。 ┭┮﹏┭┮。 谁家跟他们家似的,一连两代都出情种(怨种)啊? 哦。 还真有几家。 相较而言,他们家竟然还算好的。 毕竟都是嫡次子发癫,好歹嫡长子是正常的,血脉还是传下去了。 半晌,二老长叹口气。 老秦王满脸无奈,“好歹我命保住了。袁奕那孩子,就当我们秦王府送出去的医药费吧。” 你说苗寨圣女这玩意儿,到底谁研究出来的? 怎么一代代都同一个德性,同样的祸害呢? 蒜鸟蒜鸟。 拦是不行了。 上一代袁鸿丰不是被他拦在府里,有用吗? 还不是到现在宁死不肯成亲,棍子都打断那么老些,祠堂跪了一遍又一遍,他也真是没招了。 总不能真把亲儿子给弄死吧? 老秦王妃闻言扶额,深感头痛,“合着咱们这几家,代代都在给苗寨圣女培养后院侍夫?” “什么后院侍夫?” 老秦王嗤笑一声,“那也得他们进得去苗寨,才算有名分啊。现在他们顶多算外室,还是倒贴的那种。” 老秦王妃:…… “你话也别说那么难听。” 是亲爷爷吗? 哪有这么说自己亲孙子的? 老秦王:“我说的不是实话?” 老秦王妃沉默片刻,缓慢又坚定的把被子拉起来遮住老秦王的脸,“你睡吧。” 还是别说话了。 刺耳! 更扎心! 另一间房里,现任秦王和秦王妃都是一脸的痛苦。 “早料到这天了。” 只是这一天,还是来得太快。 “阿奕那孩子,眼瞅着要追着你弟弟的步子去了。还是赶紧催着老大多生两个孩子吧。到时候,也能过继一个给阿奕。” 秦王妃是真的头痛。 她算是和婆母共情了。 一向温文尔雅、知礼懂事的好二儿子,一下子成这德行。 这谁能接受得了啊? 不幸中的万幸,一回生二回熟,他们家处理这事儿,也算经验丰富了。 秦王勉强勾起嘴角,有气无力的应了个“嗯”。 想想自己那为了上一代苗寨圣女要死要活的亲弟弟;再想想自己这个被当代苗寨圣女迷昏了头亲儿子…… 这样的人才,他们秦王府居然有两个! 两个!!! 造孽啊—— 秦王脸上的笑,苦得简直像放了十斤黄连一样。 而客院里的袁奕和舒姣,此时正欢愉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哪里知道府上一群人背着他俩愁得整宿没睡好? 次日,他扶着腰从舒姣的大床上爬起来。 见舒姣勾了勾指尖,他一边忙手忙脚的穿衣服,一边凑过去,任由舒姣亲了他一口。 然后慌里慌张、鬼鬼祟祟的跑回自己院了。 第912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18 等再收拾得光风霁月的出门儿时,腰上已经佩好了舒姣批发的蛇形玉佩。 袁奕一本正经的出了院。 袁世子:…… 弟啊! 你觉得你现在这春风满面的样子,骗得过谁? 你以为你昨晚送货上门的事儿,府上这群人还有不知道的吗? “哥。” 袁奕笑得很是开朗。 袁世子默默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我跟你嫂子再努努力吧。” 以后高低送你个儿子养老。 “嗯?” 袁奕愣了片刻,“什么?” 怎么一晚上没见,亲哥说话都开始糊里糊涂了? 袁世子只叹一口气,也没解释,“用膳吧。早上管家炖了药膳汤,你多喝两碗(补补)。” 别的不说,咱家不缺补药的钱。 你人高马大的,别输给尹策,丢咱秦王府的脸。 别问。 问就是这该死的胜负欲。 袁奕原地呆站两秒,反应过来之后,不自然的扯了扯衣裳。 不过没关系。 这不妨碍他挂着玉佩就去尹策眼前晃。 尹策眼眸微眯,哼笑一声,阴阳怪气道:“袁公子当初夸我有手段,眼下看来,彼此彼此啊。” 那个小没良心的! 他说怎么昨夜不来,还说要去办什么正经事? 哼! 办袁奕算什么正经事? 尹策眼眸一转,轻轻看向舒姣。 舒姣眼观鼻、鼻观心,抱着他随身揣的猫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掐算清理完凶杀现场的舒冉,还有多久才能抵达苗寨。 对了。 还有袁景的尸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她思绪渐渐发散,而袁奕和尹策已经在玩眼神杀了。 大抵是有了竞争对手,尹策藏得也不如以往严实。 袁奕自然也不会忍他。 二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高焕之再是个傻子,都该察觉出不对了,何况他只是天真了些,不是没脑子。 瞅着他两日日不离身的玉佩,高焕之看舒姣的眼神都幽怨起来。 ——凭什么不要他? ——他差在哪了? 直到三天后,袁景的尸体因为太臭才被人发现。 裕王接到衙门送来的消息时,人都傻了。 不是? 这……死了? 他最看好的儿子,他脑子最灵光、办事能力最强的好儿子,没了? 不是说好的出去跟朋友喝两杯酒吗? “查!” “查不到幕后凶手,本王跟你们没完!” 裕王心痛又气恼的撒火,一边就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到裕王妃身上。 脖子一刀,死得那么干脆利落。 一看就不简单。 他最近越发看重袁景,而嫌弃愚笨的嫡长子,甚至动了请封袁景为世子的念头,王妃自然容不下袁景,动手也正常。 至于苗寨圣女舒姣…… 这个名字,在裕王脑子里转了两圈后,就消散了。 毕竟他们又没得罪舒姣,舒故也早早跑了,舒姣冲袁景下手做什么? 再说! 袁景死于抹脖子,又不是死于中蛊。 除此之外,院里没有查出别的痕迹。只听说之前有年轻女子出入过,他猜袁景可能是中了王妃设下的美人计。 越想,裕王就越怀疑自己那手段过人的王妃。 迎着裕王怀疑而带着恶意的眼神,裕王妃面上做出一副悲伤模样,心里直冷笑—— 她确实准备动手了。 不过这次真不是她。 也不知道谁下手这么快,居然赶在她之前就把袁景除了? 好人呐! 那个袁景,简直是找死。 裕王府早就被她视作囊中物,虽然她儿子是个棒槌,但也没有人! 没有人! 能抢走她和她儿子的东西。 表面悲悲切切的办葬礼,晚上房门一关,裕王妃都没忍住笑出声。 没了拔尖儿的袁景,裕王府剩下的这些儿子们,都是一路货色。 就没一个聪明的。 谁还能阻了她和她儿的路? 哈哈哈…… 要裕王妃说,她觉得都是裕王种子不行,不然怎么生一个蠢一个? 那个袁景,心眼子多到她甚至都怀疑不是裕王的儿子。 想到裕王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再想想今日在书房看到的、未送进宫的、请立袁景为世子的折子…… 裕王妃冷笑一声,“袁景果然还是留不得。” “光留不得袁景有什么用?”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在阴暗角落里响起,身着黑衣的舒姣信步走出,眼眸里挂着恶劣的笑意。 “裕王也留不得。” 舒姣无视裕王妃警惕的眼神,悠然落座,“说到底,裕王就没打算把世子之位交给你儿子。除非,他没得选。” “可王府上这么多庶子,王妃娘娘杀得了一个,还能全杀了不成?” 略一停顿,舒姣打量着裕王妃。 看着她神色在跳跃的烛光里来回变换,迟疑犹豫的模样,不禁轻笑起来。 “倒不如杀了裕王。按朝廷律令,直接嫡长子继位。” 压低嗓音,似挖好坑引诱猎物的狐狸一般,舒姣又开了口,“王妃娘娘……觉得如何啊?” 裕王妃抿紧了唇。 她何尝不知道,枕边人没打算把世子之位交给她儿子? 因为她儿子实在烂泥扶不上墙。 可她儿子虽是无能软弱,却待她孝顺真诚,她怎么能允许那群庶子踩到她们母子头上? 只是…… 裕王妃缓了缓呼吸,立马平静下来,“你是何人?” “舒姣。” “苗寨圣女?” “是我。” “袁景是你杀的?为什么?” “他与我苗寨叛徒勾结,欲灭我苗寨。这个理由,够吗?” 舒姣坦然吐露。 坦诚的裕王妃都有些不相信,“你就不怕我喊人把你抓起来?” “那王妃会说出去吗?” 舒姣反问道。 不会。 因为袁景死了对她全是好处。 裕王妃跟舒姣无仇无怨的,甚至还承了点人情,她没必要干这种傻事儿。 眼眸微转,裕王妃就明白舒姣的来意。 “王爷对苗寨也有威胁?你来挑拨我动手?那你来错地方了。” 裕王妃垂眸沉声道:“我虽是不满王爷待我们母子如此薄凉无情,但他到底是我夫君。弑夫之事我做不出来。” 才怪! 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眼下正是夺嫡关键时期。 老皇帝眼瞅着要没了。 纵观满京,各方面条件都符合继位的,只剩下两个——裕王、秦王。 二分之一登上皇位的机会啊! 凤座都在眼前招手了,裕王妃怎么会在这关键时期暗杀裕王? 第913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19 “你也知道,裕王待你们母子薄凉啊~” 舒姣笑意不达眼底,意味深长道。 裕王妃蹙眉沉默。 “王妃觉得,裕王的胜算很大吗?” 三四成,不算大。 “王妃觉得,连世子都不肯封的裕王,获胜后就会愿意封你为后,封令郎为太子?” 可能性仍然不大。 “王妃觉得,若是裕王获胜,封了令郎做太子,这位置他坐得稳吗?” 坐不稳的。 她儿子没那实力。 舒姣接连发问。 问得裕王妃目光幽晦。 她不知道吗? 她看不透这些吗? 不。 她太清楚了。 只是,利益太大,高处的风景太迷人,她下意识蒙骗自己将这些危险暂隐罢了。 “夺嫡失败的下场……” 舒姣轻声说着,好整以暇的看着裕王妃,“王妃是个聪明人,可不要被浮云遮了眼。好处没得半分,倒白白丢了性命。” 闻言,裕王妃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心中的指针在不断摇摆。 半晌,她目光定定落在舒姣身上,“你是打定主意帮秦王府了?” “不是我帮秦王府,是裕王得罪了我。” 舒姣解释道。 裕王妃抬手,轻揉额角,心中思绪繁杂。 夺嫡失败…… 如果裕王夺嫡失败—— 那么裕王府早晚会被新帝清算,届时她和她儿子定然会被拖累。 如果裕王夺嫡成功—— 她儿子得封太子,又被人拽下马,还由庶子上位的话,她们娘俩的下场,一定比王府夺位失败还要凄惨。 而她儿子成功登基的可能性…… 裕王妃轻叹一声,抬手扶额。 没办法,孩子太傻了。 挖个坑就敢跳。 但凡孩子聪明点,她也不至于这么干。更何况舒姣还坐在这,摆明威胁的态度。 她没得选了。 “裕王,对我颇为防备。” 良久,裕王妃才沉声道。 为了世子之位,她和裕王几度争执,裕王早疑心她会杀夫,所以一直防备着她。 她想下手,太难。 舒姣笑吟吟的从袖里摸出个盒子,里头是三支香。 “听闻裕王丧子,悲痛不已,日日都要去书房为不幸遇难的儿子写下祭文与祭诗。” 舒姣指尖轻推木盒,“王妃也该体谅裕王的沉痛,合该给他点些安息香,叫他安眠才好。” 裕王妃抬眸,直直看着舒姣,“你怎么敢信我?” “那可是与我有多年夫妻情分的夫君。” “我相信王妃是聪明人。” 舒姣慢悠悠的说着,“而且,我与秦王府的关系,你也知晓一二。若令郎继位,我担保裕王府高枕无忧。” 裕王妃:…… 裕王妃:!!! “姑娘真是慧眼识人。” 裕王妃当即就笑了,将木盒拿到手上,“姑娘说得是,王爷这几夜都难以安眠,是该叫他好好睡上一觉了。” 夫君呐~ 荣华富贵为妻是指望不上你了。 为了裕王府的安全,你就先走一步吧! 我将在“愧疚”之中“痛苦万分”的活着,给你烧几十年纸钱,保管你在地底下继续过着挥金如土的好日子。 “王妃做了个明智选择,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舒姣起身,稍微整理好着装,抬脚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别说。 京城夜晚的风景,也煞是有趣。 高楼之上,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谁家的暗客跟大黑耗子似的乱窜。 还专往角落里跑。 真不怕一个没看见撞上,可不得暗器乱飞啊。 还有东北角那个。 哦哟~ 那腰! 那腿!! “真好。” 舒姣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只觉得这位黑衣人前进的方向,怎么越来越眼熟呢? 舒姣一路沉默无语的跟着……跟着…… 就跟进了秦王府。 鉴于王府内没栽种什么高树,黑衣人翻墙躲角落暗影里,狗狗祟祟的往里走。 舒姣:??? 这家伙看着,不像个好人呐。 但她确实也有些好奇,黑衣人的目标是谁,完事儿就这么一路跟到了客院。 黑衣人翻墙就进。 舒姣站在外头,看了眼熟悉的院子,沉默的从正门进去了。 然后眼睁睁看着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个小玩意儿,戳破窗户往里吹去。 初步估计是迷香。 “这边窗户开着的。” 舒姣悄无声息的走到黑衣人身后,好心的提醒了句。 果然。 换来对方闪着寒芒的银针。 哎~ 这年头,好人没好报啊。 舒姣可真是太伤心了,丢下银针,多盯了黑衣人窄劲的腰好几秒才缓过来。 “你是谁?” 黑衣人警惕万分的压低声音道,未被面巾蒙住的眉头紧紧皱起。 不是? 上头不是说好了,这一单他一个人接吗? 怎么还有抢单的? 倒也怨不得黑衣人误会,实在是舒姣此时的打扮跟他太相似了,黑衣蒙面,都是见不得人的样子。 “你来杀里头的人?” 舒姣学着他低声道,“里面那个可不好杀。” 果然是抢单的! 黑衣人眼神越发警惕,“这是我的目标。” 那么多赏金,他可不会让给别人! “你的目标?” 舒姣沉默片刻,询问道:“多少钱?” “一千两。黄金。” “这么便宜?” 舒姣脸一下子就沉了。 她,苗寨圣女,就值一千两黄金? 才一千两? 谁出手……舒故出手这么小家子气吗?啧~穷鬼一个。 嗯? 便宜? 黑衣人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许是对自己的迷香过于自信,他没急着先进屋去看个究竟,而是问道:“你是哪家的?贵客在你们家也下单了?赏金多少?” “一万两。” 舒姣伸出一根手指,低声道。 黑衣人瞳孔一缩。 这下换他沉默了。 一万两啊! 一万两! 黑衣人:“要不,咱们合作吧。我下手,你去交任务,你我三七分账,我只要三千两。” 舒姣嘴角微抽。 见她迟迟不说话,黑衣人也有些急了。 “就算上头抽钱,你到手最低也有五千两吧?大不了,活儿我全干,我只要两千两……一千八百两……一千七……一千五,不能再低了!” 黑衣人自己先把价讲了,“我杀人,也是很费劲的!” “你们家上头抽五成?这么狠吗?” 舒姣摸了摸下颌,有些好奇的问。 “都这样,讨口饭吃不容易。你们家抽几成?” “三成。” 黑衣人手微微一抖,深吸口气,“你们家,还要杀手吗?血泉庄金牌杀手,五年经验,从无失手。” 第914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20 搁这BOSS直聘呢? 舒姣都被逗笑了,“行啊,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黑衣人转身便跳进了窗,转身时眼神忽得幽冷下来。 舒姣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竟毫无察觉,还能毫发无伤的接住他发出去的三根银针…… 他打不过。 既然打不过,自然是保命要紧。 血泉庄出来的,一向都是朝钱看,底线灵活的守钱保命奴。 按捺住再次下暗手的心,黑衣人往屋里探去,心道: 这迷香的解药,他吃了。 后头这女人可没吃。 若是进屋中了招,他岂不是就能灭口了? 舒姣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瞧着他往床上摸去,笑问道:“你叫什么?” “我没叫。” 黑衣人下意识应着,又没好气的小声道:“青奴。你别说话。” 懂不懂规矩啊? 哪有杀手这么不谨慎的? 万一把里面的人惊醒,导致任务失败了怎么办? 要不是打不过,他真的……这么久了,这女人怎么还没晕啊!!! 舒姣:“三儿,这孩子资料你给我调一份出来。” 003气鼓鼓,“你玩人,凭什么要我给你出积分查资料?” “我缺你了?” “那倒也没有。” 003哼哼两声,“行吧,我帮你查查。血泉庄金牌杀手,青奴,年二十三。父母双亡,七岁被血泉庄长老带进培养基地,十八岁出道接单……” 前七年,父母都在,日子贫苦但还算幸福。 后十一年,在血泉庄培养基地,日复一日的训练,过得很单调。 出道后五年,不是在接单就是在接单路上,实打实给自己修了个小金屋啊! 舒姣眼眸含笑,“挺好,年轻。” 003:“喜欢金子。” “谁不喜欢金子?” 舒姣也喜欢啊。 “哎?人呢?” 在舒姣和003交谈间,青奴已经摸到床上,发觉没人后脸色大变,“不可能啊?” 明明根本没人看见院里有人出去。 屋里怎么会没人? 甚至刚才还有呼吸声的……难道他感觉错了? 不应该啊! “嗯!” 忽然背后一股力道传来,将他按在床上,膝盖磕在床沿痛得他闷哼一声。 青奴直皱眉,扭头质问道:“你干什么?” 舒姣伸手缓缓扯开他的面巾。 面巾底下是一张颇有些阴郁的脸,恼怒的眼眸里透着冰冷杀意,微抿起的薄唇显得他有些刻薄狠戾。 “哟,还是个大美人儿。你这张脸干杀手这一行,实在可惜了。” 舒姣轻声笑着。 一只金色的虫子顺着她指尖爬到青奴脖颈,又缓缓爬到他脸上,最后钻进他嘴里。 一阵酥麻感传来,只叫青奴心生几分恐惧。 他不是不想反抗,只是…… 一提起内力,他浑身就发软,越催动内力,身体软得越快。 最终,他软瘫下去,连手指都动不得。 可偏偏,他什么时候中招的,自己都不知道?! “你到底是谁?” “奇了。” 舒姣低笑,“你来杀我,反倒问我是谁?” 青奴:…… 完蛋了。 情报部干什么吃的? 舒姣武功这么高居然没人察觉到吗?消息居然只说她会蛊术!!! “要杀要剐,随你。” 杀手被抓到都是什么下场,青奴心知肚明,“我不会出卖雇主的。” 他不能败坏了血泉庄的名声! 舒姣:“不用你出卖,舒故下的单,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死了?那尾款不是没了?” 青奴下意识道,而后垂下眉眼不再吱声。 惹得舒姣没忍住又笑了两声,“你现在都落到我手上了,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还关心尾款?” 青奴闭了闭眼,“随你处置。” “好啊。” 舒姣眼眸含笑,伸手先摸出他藏在身上的暗器。 袖口、胸膛、腰…… 起初,青奴没有多想。 直到衣服被扒得一干二净,温热的指尖揪住他肌肤。 那一瞬间,青奴惊恐的瞪大了眼,“你要干什么?你、你……” “不是你说,任我处置吗?” “但也不是这样……” “青奴儿乖,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有点疼是正常的……” 大半夜的。 捡到谁算谁吧。 舒姣向来都很随心。 何况杀手很难捡的。 瞧瞧这身肌肉,瞧瞧这小腰,这双笔直又硬邦邦的长腿。 嘿嘿~ …… 另一边,趁着夜色,几只鹰飞回苗寨,稳稳落在舒青玉身上。 从鹰爪上绑定的小竹筒里取出纸条。 ——青玉亲启:已查明,苗寨外的人来自京城。暂未查出具体出自谁府,我会全力追查。另外,你什么时候出来看我? ——青玉亲启:京城裕王府内,听闻又一苗女幕僚,名曰舒故……你什么时候出来看我? ——青玉亲启:你女儿在京城秦王府,给老秦王解了蛊……你什么时候出来看我? 舒青玉翻看完纸条,脑海里将众多信息汇聚成线,而后冷哼一声,便将纸条全烧了。 舒故。 京城,裕王府。 真是好大的来头啊~ 想把苗寨当软柿子捏,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倒是姣姣,不是说好的去参加瞿家婚宴,怎么又晃到京城了?还有秦王府…… 想到京里那堆烂摊子,舒青玉不禁扶额—— 得! 收拾收拾吧,她得准备去京城一趟了。 只是舒青玉还没启程,便先收到了舒冉最开始传回来的信。 信上说她和舒姣已经抵达京城,居住在秦王府。 然后是第二封信。 舒冉在信中激动万分的表示,圣女终于知道骗漂亮男人玩了,而且还时骗了好几个,颇有往代圣女风范! 舒青玉:不容易啊! 孩子总算长大了! 她要不缓缓再进京,先让姣姣在京里玩个痛快再说。左右有长老跟着,应当是没什么危险的。 而她念叨的长老,此时正对来了京城后,格外活泼的圣女颇感欣慰。 虽然屋里的声响不太对。 但没关系,苗寨里也不是没有喜欢玩这个的。 只要圣女玩得高兴就好。 年轻有精力的时候,都不沾花惹草、及时行乐,那还等什么时候? 等老死了,去地府找鬼玩儿? 只是血泉庄,居然敢接圣女的单,是她们苗寨最近太低调了吗…… 罢了。 明日看圣女打算吧。 第915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21 “嘶……” 青奴紧咬着牙,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回头狠瞪着舒姣。 舒姣半靠着枕,笑吟吟的看他,眼里满是对“作品”的欣赏和满意,还带着几分看新养宠物的纵容。 “你!” 青奴一出声,那沙哑的嗓音让他自己都惊住了。 “青奴儿~好青奴儿……” 舒姣轻声笑着,“这样看我做什么?” 青奴:…… 识趣,没骂出声。 但那张一瞅就刻薄的眉眼里,弥漫的全是无声的谩骂。 舒姣全当没看见,把玩着他训练多年后有些粗糙的手掌。 青奴气恼的一甩。 嗯。 使不上劲儿,差点儿把自己甩进舒姣怀里。 紧身的黑袍撕烂了半截,松垮的半挂在身上,偏暗的肌肤上还残留着训练留下的伤疤,正半跪着,努力撑着发软的身体没倒下去。 眼神幽暗狠戾,像随时都能反咬一口似的。 “跟我好不好?这样好的颜色,做什么杀手呢?” 舒姣戏谑的问着。 “你……给我下了什么?” 青奴闭了闭眼,想到那只爬进他体内的蛊虫。 “你猜。” 舒姣颇为玩味儿的说,“猜准了,给你解蛊。” 这谁猜得准? 他又不是专业的。 不过应当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否则舒姣不至于还把他留下来玩儿。 青奴一时心浮气躁,捂了捂心口—— 只是也没人告诉他,干这行还要被目标……这样啊!!! 师父! 加训! 他踉跄着下床去,想找人给他看看能不能解蛊。 “想走?” 舒姣语气略带些许倦懒,“你今夜走了,明儿我苗寨的人,可就要登门拜访血泉庄分部了。” 此话一出,青奴脚步瞬间一顿。 “你还想做什么?” 青奴恼怒回头,气得饱满的胸膛一阵起伏。 风景甚美啊~ 舒姣眼眸含笑的直直看着,“夜里炎热,需得青奴取凉才好。” 青奴:…… “你无耻!” “嗯。” “你不要脸!” “嗯。” “你……” “青奴再这么骂下去,我可就又要开始兴奋了。” 舒姣悠悠道。 “嘎吱~” 舒姣发誓,那一秒她真的听到了青奴的磨牙声。 “变态!” 青奴很小声的骂了句,满脸写着“被逼下海”的隐忍委屈,偏又长着一张反派脸。 说真的。 舒姣真有点兴奋了—— 刚才他居然都没哭! “你哭一下我就放你走好不好?我也不去找血泉庄麻烦。” 舒姣柔声引诱起来。 此话落地,青奴当即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她—— 你还真是个变态啊! 随即他转身就去拿蜡烛,准备怼在眼睛面前,把自己给熏哭。 看得舒姣都傻了眼。 这么极端的吗? 结果没几秒,就见青奴红着眼看她,泛红的眼眶里流转着几滴泪珠,却倔强的迟迟不肯落下。 哇~ 这风情! 只是没等舒姣多欣赏几秒,青奴抬手把眼睛一抹,“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不可以。” 舒姣轻笑起来,“骗你的。就算哭了,我也是要去找血泉庄的。” “你!” 不是?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青奴只觉得一股气窜到天灵盖,险些把自己给气炸了,“你欺负人!” 嗯~ 对劲儿~ 舒姣伸出手指按住翘起的嘴角,冲青奴招了招手,“今晚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话,我就不去找血泉庄。这次不骗你。” 真的? 骗子! 青奴端着蜡烛站在原地,只瞪着舒姣不肯走近。 要不是身上的暗器都被摸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就想给舒姣来一下。虽然不一定能中,但解气啊! 气死了! 舒姣:“真的,我发誓。骗你我功力尽散,被蛊虫反噬而亡。” 发这么狠的誓言? 那应该没骗他吧? 青奴想了想,往舒姣那边走了两步,当真乖觉的当了一晚上的“青奴”。 直到第二天。 舒姣让三长老“护送”青奴回血泉庄分部。 三长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角落里,笑得一脸慈祥,“圣女放心,我一定将人安全送到。” 这她熟。 想当年跟着圣主出门儿的时候,也没少干这种事。 护送人嘛。 至于送到哪儿,就再说吧。 更何况! 血泉庄居然敢动她们家圣女,付出一点小代价也是应该的。 “你又骗我!” 青奴气急败坏,“你不是说,只要我昨天乖乖听话,你就不去血泉庄吗?” 枉他以为这女人会信守诺言! 昨晚上这女人睡熟了,他明明有机会都没下手!结果这女人还是在骗他! “我没去啊。” 舒姣一脸坦然。 她向来说到做到,说不去血泉庄就不去,没见今天护送人的差事,她都让三长老上了吗? 青奴:!!! 这女人……骗子——! 混账骗子! 青奴又开始用他那张反派脸骂人了。 舒姣当没看见,起身收拾收拾就溜了,任由三长老抓着青奴离开。 血泉庄驻京分部。 听见敲门声,里头的人都麻了。 谁大白天的来敲杀手组织的门啊?! 打开门一看,嗯…… “林师!林师!有人砸场子!” 瞧瞧师弟,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衣衫褴褛、萎靡不振,师弟受苦了! 三长老一手拽着青奴,一脚踏进血泉庄分部,只吹了声口哨,瞬间院内外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蛇鼠虫蚁爬满内院。 一只巨大的蜘蛛从三长老背后爬出来,她原本有些佝偻的后背瞬间平坦。 青奴直接瞳孔地震。 啥玩意儿? 此时,一个老者才从里头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是浑身发麻,连忙将三长老给请了进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就谈妥了。 老者将青奴拉到一边,上下打量着他,半晌叹一口气,“去吧,跟着苗寨圣女,怎么都比干刀口舔血、拿命赚钱的日子好。” 青奴不由得抿紧了唇,满心愧疚,“师父,对不起。我任务失败,还、还让人找上门……” “没事,早料到了。” 老者笑了起来,“不然你以为,这个任务我为什么要挑脸?” 这任务,他只让容貌好的杀手去干。 毕竟苗寨圣女哪有那么好杀? 他只是赚舒故那五百两黄金的定金罢了。 任务失败,派出去的杀手还能靠脸保命,运气好甚至能摆脱杀手这一行,过上安稳日子。 怎么看他都是赢家。 哎~ 圣女啊,不是养活不起,实在是孩子大了留不住,只好投奔你去…… 第916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22 老者看青奴的目光里,也满是慈爱,“好好跟着圣女,苗寨有钱得很。” 这孩子,是他一手教大的。 干任务太拼了,动辄重伤回来,他真怕哪天孩子就死在外头。 苗寨圣女来得正好。 天底下还有人不知道,苗寨姑娘喜好美人儿的吗? 那么替他养个美人儿孩子,也无妨的吧。 他们血泉庄的杀手,每一个都很珍贵,都是自己孩子,死了伤了都心疼,能稳稳保住一个算一个吧。 “可是师父,她……” 想到昨晚的经历,青奴难以启齿。 老者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总比干我们这行要好。干我们这行,仇家遍地,能安稳老死的,太少了。” “你乖乖的,若跟着圣女进了苗寨,我们血泉庄,也算多一条退路,多一个盟友。” 联姻? 青奴一愣,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我存了很多金子,以后给你养老。” 老者只笑。 不大会儿,三长老便带着青奴走了。 而那时候,隔壁裕王府里,裕王妃慢慢悠悠的差人将香点在书房。 裕王扫了眼香炉,也没多想。 毕竟…… 他现在真的很伤心,一时根本顾不上什么香料香炉。 最看重的孩子,莫名其妙的没了,凶手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半点线索。 呜—— 我的孩子啊! 他泪眼朦胧,提笔就是一份真情实感、催人泪下、侈丽闳衍的祭文稿。 甚至违背礼制,亲手执香送了袁景一程。 毕竟这年代,讲究的就是一个“父不祭子、夫不祭妻”。 葬礼上当爹的无需给儿子上香祭拜,无需主持祭礼。 裕王这么做,在外人看来,他就是真的疼爱袁景这个孩子,悲痛欲绝,已经丧失理智,不在乎什么礼制了。 裕王妃冷冷看着他上香,看着他借题发挥指责自己的好大儿,杀心便越来越重。 不是在乎袁景吗? 不是在乎一个庶子到了,不给她这位当家主母的颜面,不给嫡长子颜面,甚至当众抬举庶子亲娘打她脸吗? 很好! 那你就下去陪那个庶子吧。 你们父子俩,就好好在地底下相亲相爱! “娘。” 看着又一次被骂,委屈的回来找自己哭诉的亲儿子。 裕王妃强笑着安抚他一阵儿,根本等不到第二天,当晚就给裕王的房间换了香。 第三支香,在袁景葬礼结束那天的子时燃烧殆尽。 次日一早。 准备叫醒裕王的下人,便发出了惊叫声。 “不好了!” “王爷、王爷他……” 死了! 躺在床上,尸体都凉了。 至于怎么死的? 这还需要多问吗? 当然是承受不住丧子之痛,悲痛得心脉断绝而亡啊! 反正太医是这么说的。 裕王妃也表示认可。 京内诸府再想起裕王对庶子的偏爱,虽觉有疑,却也保持沉默。 总之,裕王就这么走了。 裕王府又办了一次丧事。 裕王妃站在灵堂前,眼里掉泪,被绣帕掩住的唇角却高高翘起—— 不给她儿子封世子? 没关系。 不给就抢。 她儿子可以直接灵前继位! 瞧瞧~圣旨这不就来了?哈哈哈…… 裕王妃拿出了这几十年来最好的演技,才没让自己笑出声,带着府上一大群人毕恭毕敬的迎接着老皇帝送来的继位圣旨。 她儿子,成了新任裕王。 是裕王。 没有降等袭爵。 她也没有向宫里递出继位折子,老皇帝就自己先下旨了。 虽然来得有些突兀,但她喜欢这样的惊喜,从今往后,裕王府就是她的天下! 裕王府闭门守孝。 京城诸府一看这情况,也不需要再等了,明里暗里就奔着秦王府去了。 毕竟没了裕王,秦王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 面对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秦王府当机立断,拒绝投靠,低调行事。 门一关,秦王骂骂咧咧—— “不就死个儿子吗?裕王以前也不是没死过儿子,怎么这点儿伤痛都忍不住?” “这下好了。” “没了他制衡,咱们秦王府一枝独秀,皇上眼看又大限将至。到时候看咱们家不顺眼,别说传位给咱们家……” “没一鼓作气把咱们家全带走,都算皇上心善!” 往后他们秦王府行事,一举一动都要万分小心才行,否则……随时都可能灾祸临头啊! 所以,在外晃荡的袁奕被关府上了。 他只能满脸幽怨的看着舒姣出门,却跟不出去,跟个独守空房的怨夫一样。 “姣姣,你出去了还回来吗?” “你回来还爱我吗?” 袁奕坐在她院子门口,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舒姣由衷升起一股子怜爱。 而外头,眼巴巴望着的高焕之只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天可怜见的,他还没被吃。 也不知道怎么,舒姣看着他老感觉这孩子虽然年龄比她大点儿,但太嫩了,迟迟下不去手。 最近高焕之都在跟着尹策努力学习。 抱着他娘养着异瞳狮子猫,就在舒姣跟前晃,衣裳也学尹策换成了大红色。 但是…… 怎么说呢? 高焕之穿艳红衣袍,衣衫半解都毫无风流媚意,身上只有少年的青涩干净,让人生不起半点儿玷污之情。 还得是青奴。 顶着一张“全都弄死”的厌世脸,红着眼眶、满脸隐忍的、轻轻颤抖着肌肉线条极其优越的身子。 这谁不想啃两口啊? 而且,他是真在京里给自己打造了一座地下小金屋。 舒姣去看过,就是房子有点小。 但…… 那种强制的感觉更爽了。 于是舒姣大手一挥,给他造了个大金屋。 就在舒姣在京里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头正准备前往京城的舒青玉,见到快马加鞭送舒故尸体回寨子的舒冉。 “姣姣让你带回来的?” 看着用特殊手法制作,还没腐烂的尸体,舒青玉陷入微妙的沉默。 她宝贝姑娘出去一趟,怎么感觉……学坏了呢? 谁家送伴手礼,送尸体啊? 舒青玉抬手扶额,颇感头疼,“送下去交给大长老吧,正巧她最近要培育新蛊。” 她就算了。 她要去京城,养蛊是来不及了。 “圣主,舒故撺掇裕王及其子袁景,欲覆灭苗寨,抢您的长生蛊和苗寨蛊术秘籍。” 舒冉语气郑重,“圣女说,他们都得死。” 第917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23 长生蛊? 舒青玉嗤笑一声,“痴心妄想。” 人死蛊灭。 苗寨若被灭,她必然已死,她的蛊自然也会随她而尽亡,怎么可能会落到别人手上? “动手了?裕王及其子都死了?” 舒青玉追问道。 “我走之前杀了袁景,圣女在京城,此时……恐怕裕王也已魂归地府了。” 舒冉应道。 舒青玉无奈失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姣姣真是谁都敢杀啊。那皇室子弟,也是能随便动手的?” 话虽如此说。 可她的语气里,半点儿胆怯惊怕也无。 “罢了,看来我真得去京城一趟,给她收拾烂摊子。” 在京里搅弄风雨,想瞒住那位靠手段篡位登基的老皇帝,可能性堪称为零。 舒青玉将寨中事情都交给长老,而后拎着舒冉就直奔京城而去。 就在舒青玉和舒冉,披星戴月、风尘仆仆赶路的时候,舒姣这边大晚上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嗯…… 武艺实在不太好。 从秦王府东墙费劲巴力的想翻进门,翻了个寂寞,搭着长梯刚站上墙头,就跟侍卫对上。 侍卫:…… 听闻有人夜闯秦王府,匆匆赶来的秦王世子:…… 世子沉默片刻,转过身去,满脸无奈的无声挥手—— 撤吧。 来爬床的。 他家那小祖宗,这两天估计是被那苗寨圣女榨干了,大夫开的补汤还没喝完,放个新人进来给苗寨圣女寻点乐子也好。 世子都带头假装没看见了,侍卫还能怎么办? 齐刷刷装眼瞎吧。 一群人背过身去,强行对站在墙头不敢往下跳的某人视而不见。 “原来是一只野猫啊。” “是啊是啊,就说怎么没动静了。走吧,去那边巡逻巡逻。” 侍卫们撤了。 墙上的某人:…… 要不,袁世子兄长你……找个人把我接一下?这墙好像略有点高了…… 只是看着秦王世子走远,某人也没好意思喊,扒着墙眼睛一闭心一横就跳了。 “噗通”! 老大声了。 秦王世子和侍卫们听见这响动,走得越发快了。 “嘶~哎哟~” 脚痛。 瞅一眼消失不见的秦王世子,某人龇牙咧嘴的在秦王府找路。 一路上还躲躲藏藏,可把自己给忙坏了。 “要不你丢块石头吧,他找错地儿了。” “别动别动,咱们过去得撞上。” “让那俩婢女指指路,他都快找到二公子住的地方去了……” 侍卫表示:今晚真是个忙碌夜。 得加钱! 甭管怎样吧,总归子时之前,某人也算是千辛万苦扒到了舒姣院子的大门。 从前紧闭的院门,今夜像是婢女不上心似的,没关严实,敞开了一条缝。 “他怎么还不进来?” “他在门口站着犹豫什么呢?” “苍天啊,他再不进来,我都要困死了。” “就是,他不睡,你我可还要睡觉的……” 两个婢女躲在屋里,小声蛐蛐着,眼睁睁看着那道毫无遮掩的黑袍身影进了舒姣的屋,这才关上窗,安心睡下。 “嘎吱~” 推开门进去,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瞅着已经熟睡的舒姣,某人丧气的坐在床边碎碎念。 “怎么就睡了呢?” “分明时辰还早嘛~我好不容易才偷偷溜进来……” “不过姣姣真好看,睡着了都这么好看……” 半趴在床边,伸出手掌,试探的碰了碰舒姣温热的脸,指尖拨弄着她卷翘的长睫毛。 舒姣忽得伸手抓住他手腕。 没惹来对方的惊呼,倒是换来对方两声嬉笑,“我就知道你没睡。” 其实也不是。 他知道舒姣武艺高,想来他进门就该有所察觉,何况他都如此明显的触碰了,姣姣还没反应—— 就是在演他! “焕之,这是要做什么?” 舒姣笑吟吟的看他。 昏暗的烛光之下,灰头土脸的高焕之脸上,那双极其清润透亮的眸子格外招人喜欢。 舒姣慢悠悠的坐起来,摸出手帕捏着他的脸给他擦了擦。 “身上沾这么多灰?怎么进来的?” “爬进来的。” 高焕之老实应声,而后小心问道:“姣姣,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我不可以?” “喜欢,焕之这样纯粹貌美之人,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舒姣轻声哄着。 替他将脸擦干净了,才又伸手在他额心轻轻一弹,“你若想来,何必如此费劲儿?往秦王府递个帖子,来住上两日也无妨。” 凭高大人,这位眼下算得上权臣的亲爹,以及几位长辈们的关系。 高焕之要在秦王府借住两日,那不是情理之中? 何必非得大半夜的翻墙来,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儿。关键武功还不好,翻墙实在是为难自己啊。 “他们都是半夜翻墙来的。” 高焕之不服气的说着,眼眸亮晶晶的。 舒姣伸手抚摸,把人给整得又高兴又羞涩,歪着头在她掌心轻蹭两下,“姣姣,可不可以?” “可以。” 舒姣含笑点头,“不过你衣服有点脏了。” “嘿嘿~” 高焕之露出明朗笑容,当即就把沾了灰的黑外袍扯开,两步就凑到舒姣身边,乖乖躺下,然后…… 闭上了眼。 舒姣:??? 合着你真就来睡一觉? 素的? 纯素觉啊??? 舒姣手撑着头侧身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姣姣,快睡呀。” 高焕之还催了一声。 “就这么睡?” 舒姣难以置信的问了句。 “对呀。我上次偷偷去看了,爹娘就是这么睡的,尹策也说是这么睡的。姣姣,等我多来几回,我们就可以有个孩子了。” 舒姣:…… 这个……孩子……照这么睡的话,怕是有一点点难。 高叔啊~ 这傻孩子你怎么教的?放京里也不怕被人设局,坑得裤衩子都不剩啊! 她甚至不敢想,尹策那小狐狸在背后得笑成啥样? “尹策骗你的。” 舒姣轻叹一声,“我跟他可不是这样。” “那我也不要这样。” “你起来,我教你。” 闻言,高焕之“唰”一下就坐起来了,笑得甜滋滋的,“好呀姣姣,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好。” 她喜欢乖的。 舒姣眉眼弯弯的扒拉着高焕之的衣服。 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没怎么习过武,肌肉线条并不明朗,也就仗着年轻,甜得叫人心脏发软。 第918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24 半宿风流。 高焕之轻声喘息,湿漉漉的眼眸紧盯着舒姣,眼里写满了“食髓知味”和“再来一次”。 兴趣盎然啊。 舒姣轻捏了他的脸。 “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要么在府上等我找你,要么递帖子借住秦王府。” 高焕之这小身板…… 要不是秦王府放洪水,他压根爬不进来。 “嗯嗯。” 高焕之乖乖点头,笑得有些合不拢嘴,“姣姣,那块玉佩我也想要。” “我怎么会忘了你的呢?” 舒姣慢悠悠又取出一块批发玉佩递给他,哄得傻孩子睡着了都在笑。 次日,他跟舒姣亲昵一阵儿后,就正大光明从舒姣院里出来,一路就溜去找袁奕了。 玉佩就在他腰间晃。 袁奕一眼就看到,只轻挑眉,嗤笑了声。 拿到了又怎么样? 反正都要排在他后面。 不过到底是心里泛酸,阴阳怪气的来了句,“听闻当初苗寨圣主初入京城,头一个碰到的就是高大人。” 啧~ 跟你爹比,你还差点儿。 高焕之也不知道没听懂,还是装不懂,指尖拨弄着玉佩,“刚才一路过来,偶尔听得下人说——袁兄在喝药啊~” 你虚了! 你!虚!了! 听到没有,你虚了!!! 袁奕瞬间直起身子,“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府上确实在熬药,不过是给我祖父熬得补药罢了。” “呵呵~” 高焕之笑两声。 袁奕咬紧了牙。 过来溜达一顿,把人惹生气了,高焕之又往外跑,找尹策去了。 尹策:…… “啧~” 尹策嫌弃的微微撇嘴,“到底是姣姣心软,这样的傻子也要。” 眼光时好时坏的。 没听说苗寨圣女还有这毛病啊。 高焕之才不管他们。 他们嫌弃就是羡慕,鄙视就是妒忌。 反正他高兴了,又回秦王府找舒姣玩了两天,才回高府找亲爹要钱给舒姣买礼物。 高大人手一松就给了。 高夫人:…… 造孽哦! 我好好儿的小儿子…… 高夫人没忍住,一直拿眼神刀高大人,在府上各种阴阳,高大人装没听懂。 气得高夫人险些回娘家,一边暗自庆幸—— 幸好啊! 幸好另两个儿子,早早订了亲,要不全得被亲爹送去给人当外室! 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亲爹咋能干出这种事? 到今天,高夫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情爱什么的,值得让人把儿子都让出去吗? 哎~ 别说。 这念头在高夫人初见舒青玉的时候,就觉得—— 几十年念念不忘,送儿子什么的,好像也不是不行。 舒青玉骑着高头大马停在那,一手握着缰绳,一手随意垂落,唇边噙着一抹玩味儿浅笑,飒爽妩媚又勾人。 分明也上年纪了。 可脸上毫无岁月痕迹,只平添了几分动人风情。 不是媚俗,不是做作娇柔。 是一种让人不由自主的升起——“靠近她”、“吸引她注意”这些念头的极致欲望。 背脊挺直似青松,腰肢却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紫袍随风摇摆,眼波一转,便叫人不知觉的丢了魂儿。 高夫人就在不远处喝茶。 许是目光迟迟没有收回,舒青玉抬眸看去。 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高夫人下意识攥紧手帕,呼吸一紧,等错开眼神后,一摸不知道何时上扬的唇角,顿感大事不妙—— 焕之那孩子能进苗寨,好像是占便宜了! 不对不对! 她怎么能这么想? 那可是她亲儿子啊! 但是话又说回来……苗寨女子,好像真的很难拒绝啊。 高夫人看着论起吸引力丝毫不落下风的舒姣走来,冲舒青玉笑。 母女俩站在一块儿,街道两侧的百姓就是走远了,都得一步三回头的瞅。 完了。 她竟觉得老高是对的。 怪不得京城那群曾经跟苗寨圣女有过牵扯的儿郎,一大半至今未娶,剩下那些也是痴心不改,儿子都能培养成外室。 怪不得~ 她算是理解了。 嫁给老高,融入京城贵妇人圈后,她还没少听那些夫人们提起当年惊鸿一瞥,便迟迟难忘的苗寨圣女。 她悟了。 真悟了。 就说吧,年少时候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这苗寨圣女,不止斩男,她也斩女啊! 得亏当年她不是京城人,否则怕是也难逃苗寨圣女的勾引。 舒青玉:? 谁在看我? 高夫人:! 她勾引我!!! “小翠啊~” 高夫人轻咳一声,抬手轻抚珠钗,“苗寨圣主到了。我们家焕之,都跟了圣女,勉强也算亲家。我是不是得去迎接一下?” 小翠:嗯??? “回头,再跟圣主商量,给焕之讨个名分。”就能多拜访几次了! 嘻嘻! 高夫人轻笑着,就下楼去。 小翠一脸茫然。 不是?夫人? 奴婢记得……出府之前你不是说,来找茬的吗? …… “娘。” 舒姣笑嘻嘻的喊着。 舒青玉敲了敲她额头,“你啊,在京里胡作非为,小心被收拾。” “才没有呢。” 舒姣摇摇头,“对了娘,传信的鹰飞来秦王府,直奔袁叔去了。所以袁叔他们都知道你要来了,现在正在秦王府上等你。” “你就给我找事儿吧。” 舒青玉笑骂一句,朝舒姣伸手去,“上来,带你去秦王府。许久没回京,这京城倒是没太大变化……” “驾!” 马鞭扬起,舒青玉一把拉起舒姣落在身前,握住缰绳便奔驰而去。 人群行走在两侧,马道上空空荡荡。 她们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高夫人来迟一步,站在原地扯了扯衣衫,“走,回府写帖子!” 明日去秦王府! 而此时,秦王府内。 不提已经紧张得甚至想起来转两圈儿的袁鸿丰,也不提看似冷静,实则眼神涣散的尹浮生。 还有那几个平时瞧着稳重如山,眼下却打扮得精致脱俗,坐立不安的上一辈大佬。 光说下一辈。 袁奕、高焕之和尹策,这仨连个座位都没有。 站在自家长辈身后,手心背脊上都在冒汗—— 岳母来了啊! 她不会挑刺儿吧?她不会嫌弃他们吧?待会儿见了面要怎么说啊? 快想快想。 待会儿要怎么说好话,才能哄岳母高兴?!! 坐在主位的老秦王夫妇俩,看看神思涣散的几个大人,再看看面红耳赤的几个小辈,放下茶盏对视一眼—— 哎~~~ 一个个被迷得七荤八素、丢魂落魄。 早没救了! 第919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25 “数年不见,伯父伯母风采依旧啊。” 舒青玉笑吟吟的跨门而入,微微行礼。 老秦王夫妇俩,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脸色便瞬间好转起来—— 咱就是说哈。 没别的。 这么一个美人儿搁眼前晃,很难生气的吧? “青玉!” “唰”一下,坐在下位的几个男人就站起来了,一个个热情缱绻的目光全落在舒青玉身上。 “青玉,来坐。” 袁鸿丰立马走到舒青玉身边,拉着她坐下,“青玉,你这次来能待多久?” “青玉,赶这么远的路肯定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腿。” “青玉……” 眨个眼的功夫,舒青玉已经坐下,几个男人紧挨着一个接一个的献殷勤。 老秦王闭了闭眼。 又来了! 你们这群家伙,好歹一个个眼下也都是权贵,能不能别显得这么谄媚? 蒜鸟。 跟你们恋爱脑说不清楚。 老秦王妃:…… 瞅瞅这不值钱的贱样儿! 有时候真不想承认,袁鸿丰是从她肚皮里出来的,太丢人了。 “姣姣,你来坐这里。” 袁奕学着袁鸿丰的样儿,两步就上了,紧紧贴着舒姣不肯撒手。 “姣姣,你尝尝这个茶……” 哦~ 忘了。 这边还有群更不值钱的。 老秦王和老秦王妃夫妻俩,眼神一对,都发现了对方眼底由衷的绝望之色——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恋爱脑能不能自己单独一个府宅玩儿?! “青玉。” 老秦王看向被围住的舒青玉,“你这次来京城,所为何事?” 还得看他! 看他把事情拉回正道! “来处理些苗寨私事。加上姣姣在京,我顺道也来看看他们。” 舒青玉轻拍了拍袁鸿丰的手,示意他低调点,别挤了。 再挤,都快坐她身上了。 “青玉是来看我的吗?” 袁鸿丰小声问道。 “呵,某些人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总比某些人好,都娶了夫人还敢凑上来,啧啧啧~” “那又如何?我儿子跟姣姣好上了,我不能来跟青玉聊聊名分的事儿吗?” “某些人年老色衰、精力不济,就不要出来露面了,招人厌烦。” “听闻某些人前些日子四处搜罗凝脂膏,呵,有什么用?还不是明显见老!” 隔壁小辈们看得目瞪口呆。 震惊.jpg。 这就是爹/小叔真正的战斗力吗? 这么激烈的吗? 这一句句,都往心窝子猛戳啊! 他们果然是没真正上过修罗场的小屁孩,相较起来还是太嫩了! “消停些。” 舒青玉轻皱眉,冲老秦王夫妻俩微颔首,“您二老见笑了,他们都还年轻,喜欢闹腾。” 年轻? 几十岁……年轻…… 老秦王夫妻俩也是没辙,这一幕已经看习惯了,闻言摇摇头,客套两句,便将场子留给他们瞎闹。 他俩正常人,还是早走为妙。 前脚刚走,后脚便听得下仆来禀,“安宁郡主到”、“妙远真人到”。 老秦王夫妻:…… 老秦王一挑眉:出去吗? 老秦王妃摇摇头:算了吧,让小辈们自由发挥吧。 二老想得很开,脚步也很快。 “让老大留意一下,近些日子来访的宾客,怕是要踏破我秦王府的门槛了。” 跟什么朝堂政治、拜山门毫无关系。 就是舒青玉那些老朋友闻着风声,怕是都要赶过来见上一面。 二老不走还好。 这一走,一群人吵得恨不得掀了屋顶。 不过一刻钟,一道花蝴蝶一般的身影便快步进来,瞧见坐在椅上的舒青玉便恍若无骨的扑了过去。 “我就知道,定是姐姐回来了。” “否则这群臭男人,才不会聚得这般齐,还提前打扮自己。哼,打扮了也丑。姐姐瞧我可如往年那般好看?” “天生丽质,貌美非常。” 舒青玉熟练的接住她,笑了两声,转头看向一旁还穿着灰色道袍的女人,满眼无奈,“你啊,怎么还真入了道门?” “我实在不愿嫁人,道门里清净。” 妙远真人笑道:“不过你这次若是愿意带我回苗寨,这道门不入也罢。” 舒姣:鼓掌! 为我娘鼓掌。 “三儿,瞧瞧,这才叫江湖上代第一魅魔啊。这无处安放的魅力,男女通杀。” “宿主姐你要是愿意的话,也行。” “算了吧,这修罗场……” 舒姣都看得咋舌。 这一个个看情敌那眼神儿,管她是男是女,恨不得全给刀了。 “娘,我出去一趟。” 舒姣喊了声,起身就撤。 袁奕那几个小辈,跟着就跑了。 还不跑? 没见他们仨都变成攻击自家人的刀口了吗? “有些人还真是,自个儿都不得喜欢,孩子又能有什么指望?” “也不知道教了些什么狐媚手段,骗了青玉的孩子。有其子必有其父,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姣姣就是玩玩罢了,跟青玉一样的,哪能真将他们放心上啊~” 要嘴毒的功力,还得看后头来的安宁郡主和妙远真人。 这俩,大才啊。 隔老远舒姣听着都觉得心慌,里头那群人还能面不改色、你来我往的过招。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我们去戏楼吧。” 袁奕提议道。 他感觉现在的秦王府,像个火药桶,稍微点点就得炸。 还是离远点安全。 “也行。” 舒姣领着他们就出门儿了。 舒冉沉默的跟在后头,看着被美人儿围绕的舒姣,老欣慰了—— 她才离京多久,圣女就把人训成这样儿了。 功力大涨啊! 出门在外,总算不用担心圣女会丢苗寨的脸面了。 (*^▽^*)。 “姣姣,今晚秦王府怕是不方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暂在我府上住两天?” 一边走,尹策一边轻声问。 “不可以!” 高焕之立马摇头,“姣姣要住也是住我府上!” 尹策这个坏东西,骗他的账他都还没算呢,还想跟他抢姣姣? 做梦! 舒姣:“不用,我晚上自有去处。” 有两天没去见金屋里的美人儿了,那可是砸重金养的青奴儿,可不能冷落了。 当晚,她确实没回秦王府。 也就不知道,今晚的秦王府那叫一个热闹。 隔三差五溜进去一个。 等夜幕降临,一大群人站在舒青玉的院子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着灯烛熄灭、空无一人的院落陷入沉思—— 第920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26 是谁? 到底是谁? 谁这么不要脸,第一晚就把青玉拐走了??? 啊——!!! 下贱! 狐媚子!! 王八蛋!!! “既然青玉不在,你们还不走?秦王府不欢迎你们这群不速之客。” 袁鸿丰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哼,青玉不在,你这府宅主人都不知道,还真是没屁用。” “秦王答应让我借住三日。这秦王府月色正美,我来看看月亮关你什么事儿?” 一群人又吵吵起来。 而此时,舒青玉去哪儿了呢? 黑夜沉沉,四下俱静。 脚步踩着琉璃瓦无声飞过,腰间那一块赤色玉牌,让巡逻的侍卫们看见了都低下头装瞎。 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大殿。 里头灯烛明亮,人影轻晃。 “哒!” 轻微的靴子落地声之后,随后便是宫门被拉开的“嘎吱”声。 从里头出来个穿着茶色长服、捏着拂尘、面容苍老的公公,周福,当今宫中的首领太监。 “周公公,许久不见。” 舒青玉含笑点头,“皇伯父还没睡?” “皇上就猜到您要来,正在里头等您呢。” 周福看舒青玉的眼神,那叫一个和善,拂尘随意一甩,便将她引入殿中。 “来啦。” 里头坐着的,不是当今皇帝又是谁? 他深深的盯着舒青玉的眼眸,语气随意道:“你个丫头,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回来京又是要做什么?” “儿女都是债啊。” 舒青玉叹一声,随意寻把椅子坐下。 “哈哈~” 皇帝虚弱的笑起来,“跟你当年闹的风波比起来,姣姣那孩子,都算乖巧听话的。” “姣姣也是胆大妄为,谁都敢下手。” “活泼点好。” “皇伯父,咱们这关系也别绕弯子了。您知道我说的是裕王的事儿,总要给您一个交代的。” 舒青玉正色道。 倒也不是说赔偿什么,多少要来走走流程。 皇帝却是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个旁支罢了。” 舒姣杀裕王这事儿,他早知道了。 只是……一个不亲近的、惦记他皇位的旁支而已。 杀就杀了。 他难道还要因此怪罪青玉的孩子吗? “姣姣那孩子我见过,和你娘也有几分相似。” 皇帝说话间,眼眸中便闪过浓郁的愧色和悔意。 舒青玉轻声道:“您知道我手里有长生蛊,或许……” 当年她炼长生蛊的材料,很多都是皇帝为她从五湖四海搜罗来的。 长生蛊的作用,皇帝也一清二楚。 别的不说,至少能为他续三年寿命。 听舒青玉这么说,皇帝是有一点点心动,但沉默片刻后,只是释然的笑了几声。 “罢了。” “活这么多年,够了。” “当年你娘要带我回苗寨,我没答应。那时候,我野心勃勃,只想当皇帝,做出千秋伟业。我成功了,你娘也不要我了。” “若不是为我死了一只本命蛊,你娘也不会去得那么早。我想下去陪她了。” 愧疚吗? 有的。 后悔吗? 也有。 可若是重来一次,他也只会做出一模一样的选择。 他要当皇帝。 他野心太重,权欲太盛,他舍不得、放不下。 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够了。 “我近来经常梦到你娘。我想,她肯定没少在地底下骂我。她肯定想我早些下去,好叫她打骂几回,出出气。” 人老了,就爱追忆往昔。 对着舒青玉那双和心上人等比还原的眼眸,皇帝就爱说些从前的事儿。 一讲起来就没完没了。 看在他快嘎了的份上,舒青玉也配合。 这俩丝毫没顾及,此时在秦王府等舒青玉等得心急如焚的一群人。 至于舒姣…… 她正在沉醉在美人乡里。 她是真给青奴修了个大黄金屋。 青奴喜欢极了,压根儿就不想出门儿。 舒姣到的时候,青奴还抱着桌上的黄金摇钱树摆件,笑得牙不见眼,哪还有从前半点冷酷杀手的模样? “你来啦。” 见到舒姣,青奴语气当即柔和下来,“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干一行爱一行。 从前干杀手,现在干外室。 别说,师父说得对啊! 苗寨这群女人,一个个富得流油,出手还大方。他才跟舒姣多久,赚得都比从前多得多得多了! 真高兴! 等再攒攒钱,就给师父赎身,让师父退出血泉庄养老。 “嗯,来看看你。” 舒姣落座,冲他招招手。 青奴一下子坐到她腿上。 来得又急又冲,重得让舒姣都闷哼一声,而后无奈失笑,“你准备压断我的腿吗?” “你武功那么好,怎么会被轻易压断腿呢?” 青奴无比淡定。 但转瞬一回忆,跟隔壁院子住的那位大官外室偷学的技巧。 随即他轻咳一声,直挺挺往舒姣怀里一扑,捏起嗓子做作道:“主人,这么久没来看我,是不是要忘记我了?” 后面什么词儿来着? “嘤嘤嘤……” 捏起手帕…… 哦,他没手帕。 于是青奴举起了他的小拳头,拍在舒姣肩头,“奴家不依,主人你可要好好哄哄奴家。” 那一拳,说真的,要不是舒姣内功傍身,得被他拍死。 “咳!” 再一看青奴那鬼迷日眼的表情,舒姣一时呛住,没忍住咳嗽起来。 什么玩意儿? 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青奴身上下来! “谁教你的? 舒姣抬手揉捏青奴的脸,“你给我正常点儿。不然这屋子你别住了。” 那不行。 青奴一下子面无表情起来。 这才对味儿嘛~ 舒姣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快说,刚才那样子到底谁教你的?” “隔壁。” 青奴见舒姣仍有些不解,便接着解释道:“旁边的邻居是别人养的外室,那天晚上来了个人,邻居就是这么说的。” 他亲眼看到的。 来的那个男人,被哄得可高兴了,当即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 还说要送他邻居大金元宝。 他都没想要银票,有几个大金元宝就好啦。 舒姣:…… “你别学。” 舒姣语重心长道:“听见没,你别学。学了别说金元宝,到时候金屋我都给你拆了。” 青奴沉默的直看着舒姣,阴郁的脸上写满抗拒。 “你乖啊,像之前就好。” 舒姣又哄他两句。 得亏她今天来了。 再等十天半月不来,都不知道青奴会被隔壁带歪成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