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雌性好孕满级,兽夫深陷争宠场》 第49章 替姝姝找几个雄性 “行了,我又不是没年轻过。”老狐娘不耐烦地打断她,接着自顾自说起来,“正好这两天我得出去一趟,族里需要我带点药材去西部落。我寻思着也该让你透口气,别一天到晚窝家里被那两个雄性压来压去,交配归交配,也别真把自己玩散了。” 白姝:“……” 她现在能不能申请原地爆炸? 这几天又不是她发情期。 老狐娘说到这里又摇头叹气:“你说你,翻来覆去就两个雄性,吃得不腻吗?年轻雌性都图个新鲜感,你也太省了——” “母亲!”白姝差点没被她一句话噎死,脸都烧起来了,飞快伸手去捂她嘴,“别说了、求您了,您再说我真的要死在这儿!” 她现在脑袋都是嗡的。 她这两天哪是“吃”?分明是被那两头发情的雄性翻来覆去折腾到现在连腰都直不起来。 老狐娘却一脸理所当然地被她按住嘴,还含糊地说:“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说他们不好,就是少了点……变着法子嘛。” “!!!” 白姝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要晕过去,连忙扑过去要捂住她的嘴,却慢了一步。 门外的脚步声早已停下。 她头皮发紧地看去,果不其然,门缝下两道影子一动不动。 …… 白姝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勺子慢吞吞地喝着老母亲送过来的汤,汤热气腾腾,香味扑鼻,里面还飘着几颗红果子,看起来像是她最爱吃的那种山花籽。 旁边还摆着几框色彩缤纷的果实,据说是老母亲上次跟她那个死对头打赌赢回来的“战利品”。 “她连自己雄性的藏果都押上了,”老狐娘一脸得意,“我可没给她留情面,全赢了。” 白姝默默吃着,没接话。 她的目光落在门口—— 狼凛站得笔直,像块岩石,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金灰相间的眼睛正直直盯着她,像是在控诉。 灵泽则靠在门框边,头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委屈得像被抛弃的小动物。 他们两个都没说话,但气压低得惊人,空气中仿佛都泛起了冷意和怨念。 白姝不自在地低头喝汤。 她能感觉到他们的不满—— 谁让她要离开家一段时间,而老母亲又不让他们跟着。 白姝咬着勺柄,瞥了他们一眼。 狼凛俊美的脸板得死死的,像是随时要咬人。 灵泽更是把手指都攥白了。 白姝:“……” - 前厅。 白姝正在收拾母亲塞过来的包裹,耳边还回荡着一句句“你自己雄性都管不住,就该让我带你出去长长见识”的唠叨。 她装作没听见,眼神却下意识往后院的方向飘了几次。 那边,被老母亲毫不客气赶去后院的两头雄性,气氛一如既往地低压得吓人。 狼凛靠在树下,银灰发丝微湿,英俊的脸上带着一层肉眼可见的冷意。 下颌绷得死紧,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灵泽,像是随时要扑上去撕咬。 而灵泽呢—— 那朵温顺的蓝色花,此刻却一改以往姿态,沉默地坐在石阶上,双腿交叠,指尖动作极慢地缠绕着一根细小的藤丝,面无表情,一双细长的眼微垂着,眉眼冷淡。 他身上的那股柔和早就褪去,整个人散发着沉静又危险的压迫。 狼凛嗓音低哑,像是刻意压住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灵泽动作一顿,抬眸撇了他一眼。 那眼神……完全没有平时对雌主的笑意,甚至没有基本的温度,像在看一只随时会坏规矩的野兽。 灵泽手中的藤丝轻轻一拽,缠绕成结,语气淡淡地开口: “她母亲打算借着这次出行,替姝姝找几个雄性。” 话音刚落,院中温度仿佛骤然下沉。 狼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眸光冷得像结了霜。 他的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牙关紧咬,连胸膛起伏都重了几分。 “……几个?” 灵泽眼神平静,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将那缕藤丝一点点收回掌心。 这沉默,比直接说出来更具挑衅意味。 狼凛没有再问,但浑身气息像是在一点点绷紧。 他站起身,脚下的落叶被踩得粉碎,银灰的尾巴在背后狠狠一甩,像是某种本能的威胁姿态。 灵泽缓缓抬眸,与他对视,语调平淡:“我们不能跟去,你猜她要挑的是温顺的?还是听话的?” 这一句,像针一样扎进了狼凛的骨头里。 灵泽又低头,手指慢条斯理地将那根藤丝绕成一个精致的花结,似笑非笑地说道:“反正我是草木,变成路边的野花随她一裙角扫过……我不就跟上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轻飘飘的,可眼底的得意却一点没藏,像是故意刺激狼凛。 狼凛冷冷盯着他,银灰色的尾巴猛地扫过一旁石阶,带起几片落叶。 “你到时别被雌主踩死。” 灵泽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我巴不得被她踩。” 他嗓音温柔得过分,却像是往狼凛耳朵里塞进一根刺。 狼凛看着石阶上的灵泽,眼里泛着浓重的不耐。 这家伙此刻收了花瓣、不再吐香,整个人像变了一个模样。 雌主没在面前,他整株草木也显得硬刺刺的,连一丝柔顺都没剩下。 像是一朵带刺的花,温顺只给雌主看,其余时间全是满身锋芒,甚至连风都绕着走。 狼凛眯起眼,嗓音低哑冷淡:“你就这副模样,要是被她发现,你说她还会不会留你?” 灵泽却没回头,只抬手弹掉指尖那段藤丝,像是不屑搭理。 他从石阶上站起,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袖子,回头看狼凛,笑得极轻。 “你该庆幸,她喜欢我那副样子。” 那笑容没有半分柔意,却更刺眼。 狼凛眼神彻底沉下去了。 下一刻他已猛地跃起,扑向石阶上的灵泽,身形如箭,带着凌厉的煞气直扑而下。 可他指尖还未触碰到那抹身影,灵泽整个人就“唰”地散开了。 一捧湛蓝花瓣瞬间飞散,飘飘悠悠地绕过狼凛,带着幽冷的香气在半空划出一道痕迹。 狼凛扑了个空,重重落地,石板应声龟裂。 那抹蓝光却已在门口重新聚成了人形,身影纤长,背对着他理了理袖口,像是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灵泽回头笑了一下,语气淡得像风。 “我才不跟你闹呢。”他说着,修长的手指在耳边轻轻一拨,几缕花丝悄然没入微风中,“我要去找姝姝。” 第50章 雌性也有发情期 白姝没想到出发会来得这样突然。 她刚咽下最后一口热汤,老母亲就风风火火地拽起她的手腕:“日头正好,再耽搁就晚了!” 白姝踉跄着被拉到院门口,汤碗还端在手里没来得及放下。 她仓皇回头,阳光中,两个高大的身影静立在门边。 狼凛银灰色的长发束在脑后,露出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狭长兽瞳在阳光下如同融化的琥珀。 灵泽一袭青衫,修长的手指间缠绕着几缕翠绿的藤蔓,俊美的面容带着惯常的浅笑。 就在片刻前,这两个家伙还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她是什么负心人似的。 可现在—— “我现在要出门了。” 她试探着开口,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狼凛微微低头,线条凌厉的下颌线绷紧一瞬又松开:“嗯。” 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轻颤了颤。 “我也不知道几天能回来。” 白姝咬了咬唇。 灵泽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眼底却暗沉沉的:“好。” 他指尖的藤蔓悄悄开出几朵白色的小花,又迅速枯萎。 白姝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你们……都不想跟着我一起?” 狼凛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嗓音沙哑:“雌主能带我们去?” 结实的手臂肌肉绷紧,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白姝这才想起老母亲再三叮嘱过,这次行程不能带他们同行。 她讪讪地摇头:“不能……” “路上多注意。”灵泽轻声接话,如玉的面容上看不出异样,只有缠绕在腕间的藤蔓不受控制地暴长了一截,又被他迅速收回袖中。 白姝:“……” 这也太爽快了吧? 她狐疑地打量着两人。 明明刚才还一副离了她就活不下去的模样,现在倒好,听说她要走,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老母亲已经在门外不耐烦地跺脚。 白姝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转过院墙拐角,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 狼凛还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死死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中的金色仿佛要燃烧起来。 灵泽倚在门边,俊美的脸上早已没了笑意,手中的藤蔓在地上抽出一道道深痕。 这明显不乐意她的离开啊…… “丫头,发什么呆呢?”老母亲拽了她一把。 白姝收回视线,心想他们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没呢,还有母亲,我真的不想找那么多雄性,我自己这两三个雄性足够了……” 本来她还觉得自己契约了哪个种族的雄性,就能得到他们本领还挺高兴的。 可是现在经过狼凛的发情,灵泽的授粉,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肾快不行了。 【叮……宿主身体经过改造,每次交配完成都会重置身体,不会影响身体健康。】 被拆台的白姝:“……” 老狐娘也跟着翻了个白眼,压根没把她这番话当回事。 “自己觉得够了?你还太嫩了。”她啧了一声,语气里全是过来人的傲然,“你知道正常雌性身边多少雄性吗?十来个打底,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有什么毛病,要传你闲话。” 白姝:“……” 老母亲看她一脸惊愕,语气反倒更认真了几分:“尤其我们狐族雌性,生得漂亮不说,还聪明,哪个雄性不惦记?你现在岁数还小,发情期也还没彻底爆发,等时候到了,十个雄性都不够你交配的。” 白姝听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不是……我也能有发情期?” 老狐娘看着她一副很奇怪的模样:“当然有啊,你这都忘记了?” 白姝差点崩人设。 原主的记忆里面还真的没翻到。 这个不靠谱的原主啊。 活该她最后死的惨。 …… 兽世没有高铁、地铁。 哪怕是个代步车都没有,赶路全靠两条腿。 白姝一开始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走,结果才走出部落没多久,腿就开始酸了。 她这副身体原本就娇贵,又因为这些天“体力消耗”严重,哪禁得起这么折腾。 更要命的是——她不会变身! 只能眼睁睁看着老母亲潇洒利落地化作一只毛色雪白,尾巴蓬松的大狐狸,几步就能掠过高坡,风一般地跑远,而她只能在原地喘成狗。 最后还是老母亲自己掉头回来了,看着她那副累瘫的样子,语气嫌弃:“不行就别死撑了,趴我雄性身上。” 白姝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不,不用了……这都不好。” 虽然他们是自己名义上父亲啊,可岁数看起来也就三十多。 全程默默无闻没有说话。 老狐娘看出她的意思:“兽世本就讲血缘纯净,他们又不是你亲父。再说了,你那几个‘父亲’早习惯了,别搞得你跟个雌小崽似的那么矫情,快点,别耽误赶路!” 白姝:“……”你这话到底哪句是安慰? 最终她还是趴在了老母亲身上,被这位母亲嫌弃死了。 骂骂咧咧了一顿。 - 夜色降临得比白姝想象中还快。 四周的林子里虫鸣阵阵,草叶被夜风吹得“哗啦啦”响个不停,她裹着披风坐在篝火旁,整个人都有点懵。 她原以为自己能住帐篷,哪怕是草窝也行,没想到老母亲的几个雄性竟然三下五除二,就用藤枝和兽皮在林间空地上搭出了一座临时木屋,稳固得像小型狩猎点。 不止如此,木屋外头还围起了一圈简单的防护枝栏,火堆生得旺旺的,石锅里炖着野兽肉汤,还有采来的果子、浆果,甚至连盐料和香叶都备得齐全。 说是赶路,简直是出来春游的阵仗。 但最让白姝没想到的,是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完,老母亲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手掌,扭头就拉着自己一个俊朗的雄性进了屋。 白姝还正拿着兽肉啃,险些呛住。 她眼睁睁看着那只年约三十多、眉目凌厉、后背肌肉隆起的雄性被自家母亲勾着脖子带进去,眼看门帘一落,屋里立刻传出几声低低压抑的喘气声。 白姝:“……”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赶紧抱着兽皮披风往旁边树林那头走,脚步飞快,连回头都不敢。 她可不想听见更多。 第51章 莫名的水团 白姝披着披风,一路小跑着避开木屋,穿过林间小径,直到远远听不见那点声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林间月色明亮,风也透着点夜里的凉意。 她一边走一边抱怨:“……还能不能让人安生吃个饭了?”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潺潺水声。 是一条小河。 白姝绕过一片灌木,果然见到一条清浅溪水静静流淌,河边鹅卵石铺陈,水面在月光下泛着淡淡银辉。 她想到今天风尘仆仆了一天,现在想要洗澡。 她蹲下身,手指探进水里试了试温度。 意外的,不算冰,甚至透着点淡淡的暖意。 她环顾四周,确认这附近没有其他人。 说干就干,白姝三两下把披风脱下来,挂在了河边的低树枝上,随手还挑了块看起来平稳的石头放衣服。 水边那块大石嶙峋,遮挡得刚好。 她打算就着那块石头蹲进去,简单冲冲。 冰凉的溪水刚没过脚踝,白姝打了个激灵,紧接着忍着那点冷意往下蹲,一寸寸将身体埋入水中。 冷意贴着肌肤迅速漫延。 这时白姝脑子里却不自觉冒出那两头雄性的脸。 狼凛那张冷着脸的俊脸,还有灵泽装乖的模样。 瞬间就感觉一股热度从身体里面涌出来。 她立马缩在水里面,任由头发被水打湿贴在肩颈。 此刻月光像是织在发丝上,映得她面容愈发娇艳。 就在这时,白姝余光一瞥,忽然看到离她不远的一块石头边,安安静静躺着一朵蓝色小花。 花瓣轻垂,颜色极浅,月光下泛着微微的光,熟悉得有点过分。 她一愣。 “……刚刚有这朵花吗?” 她捧起几捧清水洗了把脸,再眨了眨眼,把这花仔细瞧了几眼。 白姝却越看越觉得…… 眼熟得过分,简直像极了灵泽那花瓣化形时的模样。 可随即她又摇摇头——不可能。 那家伙还在家里,怎么可能跟来这里? “我真是神经过敏了……” 白姝自言自语。 她揉了揉眉心,转身继续泡进水里,双臂在水中划动,试图洗掉一路奔波的疲惫。 可她才刚伸手摸向腰间,腿边却猛地一阵异样的触感,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擦过了她的小腿—— 不疼,也不痒,就是那种微妙的“贴了一下”的感觉。 她下意识缩了缩脚,眯眼低头去看。 水面清澈见底,鹅卵石颗颗可见,除了她自己光裸的两条腿,哪有什么别的? 白姝蹙起眉,“……鱼吗?” 她抬脚晃了晃,水面荡起圈圈涟漪,但刚才那种触感却又一次从脚踝蹭到了膝弯,轻飘飘一缠,像是有东西在绕着她的腿转。 她一激灵,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水花四溅。 “什么东西?”白姝低声咕哝,警惕地打量周围。 水面依旧安静,波光粼粼,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她定了定心神,强行把注意力拉回来,赶紧把身体擦擦,嘴里还在自我安慰:“算了,大晚上的别吓自己。” 但这次,她是真的没注意到—— 这边白姝刚把肩头洗净,身上还挂着水珠,耳边便又传来“哗啦”一声细响,她皱了皱眉,赶紧转身看向身后。 可什么都没有。 她这下待不下去了。 正准备从水里起身,踩着石头上岸。 就在这时—— 脚踝猛地一紧! 仿佛被什么湿滑柔韧的东西缠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股力道骤然一收! “啊——!” 她刚喊出半个字,就被拽得向后一栽,整个人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跌进水里。 冰凉的河水瞬间没过她的脸,她连挣扎都来不及,嘴里灌了好几口水,呛得整个人猛咳,双腿剧烈踢动。 她慌乱地拍打着水面,脑中只剩一个念头。 卧槽! 不会是什么水鬼吧? 可就在这时,她分明感受到那缠住自己脚踝的“东西”不但没松,反而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滑,像是某种藤蔓,又像是……活的。 她睁开眼,模糊的水光中,有一抹淡蓝色身影正在慢慢靠近—— 那是一团……透明的东西。 像水一样滑腻,却分明带着温度,它紧紧缠着她的脚踝,如有意识一般往她腿上绕,动作缓慢却分外坚定。 所以水很清澈,她也没有看到。 是因为这团“东西”竟然透明到几乎与水融为一体。 若不是贴着皮肤,根本分辨不出它的存在。 她一边试图往水面上去,一边试图抬腿,可那东西却越缠越紧。 “操……” 她猛地抬手一拍水面,想借力挣脱,却忽然觉得脚上那一圈冰凉的触感,居然带着一点……黏腻的吸附力。 就像某种生物的触手。 妈诶!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看不见”的生物,正慢慢地试探她,缓慢却执拗,仿佛她的挣扎,只会被视作某种回应。 白姝惊恐交加,却很快意识到这玩意儿的力道并不急躁,反而在反复地绕着她游移。 她几乎能感觉到,它像是在“辨别”什么—— 像是在按照某种本能的“交配仪式”,判断她是否“适合”。 她全身肌肤一阵一阵发紧,那触感冰凉又黏腻,不疼,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妈的!” 白姝心里骂着,双腿乱踢,企图甩开那一圈圈缠绕,可那东西反而越缠越紧,甚至像是“奖励”她的挣扎一样,顺着她的背脊贴了上来。 白姝脸色发白,连气都快喘不上来。 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这东西整个拖进深水里时—— “啪!”水面猛然炸开! 熟悉的藤蔓从林间破空而来,瞬间没入水中,将白姝整个人牢牢圈住,从水底强行拽了出来! 可那团水状的东西也没松手,反而像发了疯似的缠得更紧,透明的触手状水流死死盘绕在她腰侧、腿间,冰冷得像是结了霜,却又带着可怖的黏滞感,像某种活着的生物在贪婪地试图“融合”。 白姝惊呼未果,整个人被扯到半空,水珠顺着发丝和肩颈滚落,她湿透的披风滑落,衣裳贴在身上,勾出玲珑轮廓。 她低头一看,才终于看清楚——那团“东西”。 根本不是某个兽形生物,而是一整团“水”! 晶莹剔透,流动中隐约能看出类似五指的“水爪”,还有一团模糊的“心核”浮动在最中心。 它正在用自身构成的“肢体”紧紧搂着她。 与此同时,那些熟悉的藤蔓也爆发出浓烈的气息,一根根像利刃般刺入水团,强行切断它的缠绕。 “灵泽!”白姝一眼就认出来,是那朵蓝花! 空中,藤蔓暴动着拉扯水团和白姝之间的连接,灵泽的声音低低从林间传来,却比往常更冷:“你想死。” 第52章 又被陌生的雄性标记了 藤蔓从林间铺天盖地地探出,层层叠叠缠绕而来,像是瞬间占据了整片夜色,齐齐朝白姝奔涌过去。 可那团水也没有松手,反而缠得更紧了些,像是察觉到了威胁般,几缕水流顺着她的腰腹往上游走,极其执拗。 灵泽不敢再犹豫,猛地从藤蔓中跃出,化出人身,毫不犹豫地扑向她—— 他不敢冒险放任藤蔓将她拖扯,一旦不慎,白姝的身体可能会在这场夺抢中受伤。 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团缠绕着白姝的水,竟也发生了变化。 它开始缓缓聚拢,像是水面微荡的波纹汇聚于心,逐渐凝成一道人形。 那是一道近乎透明的身影—— 瘦高、挺拔,身形流畅俊逸,肩背线条宛如水中月影般勾勒而出。 五官尚未完全显现,却透出一股异样的压迫感。 他就像是一团具象化的水意,被生生从自然中塑出来的人形生命。 “卧槽!” 白姝看见那个水人影时,差点把刚咽下去的一口水给吓得又呛回来。 她被悬在半空,四肢还被藤蔓和那团水缠着,动弹不得。 那水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河面上,月光照下来,像是替他勾出了一圈冷光。 水人没有开口,只是那张逐渐浮现出的面孔,轮廓缓缓细化。 鼻梁挺直、眉眼狭长,偏偏眼眸的位置却是一片淡淡的蓝,像极了深潭最底层的沉水光斑。 “……你谁啊!”白姝吓得声音都破音了。 可水人没有回答。 他抬起手,指尖如水般晃动,指向白姝心口的位置,仿佛要在她身体上留下某种印记。 灵泽猛地扑上来,藤蔓如海潮般卷向水人,拦在白姝与他之间。 “滚。” 这是灵泽第一次在白姝面前露出凶狠模样,连笑意都没有。 水人身形略晃,似是在权衡什么。 随后,他那只探出的手收了回去,却在原地凝出一枚淡蓝的水珠,贴着白姝的锁骨处轻轻一触—— 冰凉一瞬,像是被什么打了个标记。 灵泽面色大变,藤蔓如怒蛇般甩了过去—— 水人却已化作水流,溃散在这河流中。 当然可以,以下是已改为中文符号后的版本: 灵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白姝的手臂,仔细检查着那些泛着诡异蓝光的痕迹。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藤蔓不受控制地从袖中探出,在白姝皮肤周围焦躁地游走。 “我没事……”白姝刚想安抚他,却发现那些蓝色痕迹在灵泽触碰下竟然微微发亮,像是某种活物在回应他的触碰。 她用力擦拭着手臂,可那些痕迹仿佛渗进了皮肤里,怎么也擦不掉。 灵泽突然凑近她的颈侧,鼻尖轻嗅,俊美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有陌生的气息……”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是雄性。” 就在这时,老母亲的两个雄性伴侣寻了过来。 其中年长的鹿族雄性一眼就注意到白姝身上的异样,他蹲下身,指尖凝聚出一缕淡绿色的光芒,轻轻点在那些蓝色痕迹上。 “这是……”鹿族雄性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与身旁的熊族伴侣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母亲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是水灵印记。”鹿族雄性沉声解释,“山林深处藏着一种异种水灵,平日里不现形,只以雾气形态游荡。”他看向白姝,“看来是被这丫头洗澡时的气息吸引,先来留个印记标记。” 熊族雄性补充道:“这种水灵极为罕见,通常只对特殊体质的雌性感兴趣,这些印记擦不掉,说明它已经认定了你。” 白姝听得毛骨悚然:“什么意思?它……它要干什么?” 两个年长雄性对视一眼,鹿族雄性叹了口气:“它发情期出现会来找你。”看到白姝瞬间煞白的脸色,他赶紧补充,“不过别担心,印记只是标记,不会伤害身体。” 灵泽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指尖的藤蔓不受控制地暴长,将附近一棵小树绞得粉碎:“它伤害姝姝,我要宰了它!” “没用的。”熊族雄性摇头,“水灵无形无质,除非它自愿现身,否则谁也找不到它。” 老母亲突然拍了下手:“哎呀!这不是好事吗?”她兴奋地拉住白姝的手,“能被水灵看中,说明我家丫头有福气!这可是稀罕物事,而且你本来就很少的雄性。” 白姝:“……”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仅莫名其妙被什么水灵“标记”了,还要被老母亲当成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最要命的是,她都能想象狼凛知道这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那家伙怕不是要把整片山林都掀了? 灵泽突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藤蔓在她周身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占有欲:“你是我的。” 对对对,白姝也跟着反应过来,现在灵泽有点不一样。 可能也是吓到他了。 白姝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狼嚎。 地面开始微微震动,树木剧烈摇晃。 狼凛几乎是踩着暴风骤雨般的脚步冲进来的。 他一过来,整个人就像一道拔地而起的狂风,裹挟着未散尽的兽气与怒意。 额前湿发凌乱,肩头还沾着碎叶与泥迹,看得出来,是一路从山林深处狂奔而来。 整个身躯像是刚从战场里杀出来的野狼,充满了危险又压迫的气息。 “你……”白姝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完,狼凛已经化为人形,快步冲到她面前。 他低头,眼神在她手臂上那些泛着幽蓝微光的痕迹一扫而过,下一瞬,整张俊脸瞬间阴沉。 “是哪个杂碎动的手。”他咬牙,音节里带着几乎压不住的暴戾。 白姝正想开口解释,狼凛已经抬起头,恶狠狠地盯向那一片寂静的湖面。 他眼神森寒,像是在盯着藏匿其中的猎物,随时都能扑过去将对方撕碎。 他是真的动了杀意,身上的气息一波一波往外翻涌,甚至让周围的藤蔓都不自觉地向后退开。 可还没完。 他缓缓转头,视线猛地钉向站在她身旁的灵泽。 那双泛着金光的眼,带着极冷的审判意味,字字如刀: “护不住雌性,要你何用?” 灵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藤蔓微动,月色落在他肩头,映出一层薄霜。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第53章 水灵水无(跪求金票) 白姝心头一紧,赶紧挡在中间:“别吵!” 她是真的头疼了。 她都这样了,还要管他们打架。 老狐娘站在一旁,看着狼凛这副几乎要炸毛的模样,眼中浮现一丝止不住的意外。 她记得当初第一次见这头灰狼时,那家伙尾巴高得快能戳到天,话也不多,就一个劲儿地冷着脸,对谁都不搭理,眼里除了戒备就是桀骜。 结果现在呢? 一听说女儿身上多了点痕迹,直接从山林深处杀回来,脸上那股怒气几乎能把水面烧开。 “啧……”老狐娘摸了摸下巴,眼角泛起笑意,“还真让这死丫头给驯服了。” 狼凛此刻已经拉住白姝的手腕,低头一边查看她身上的印记,一边用牙根咬得死死的,像是恨不得把那些痕迹从她身上挖出来扔进火里。 那模样,哪还有半点高傲模样,分明是一头护崽的野兽,浑身紧绷得像根弦。 白姝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这两人吵架更累人。 狼凛咬牙切齿,灵泽面沉如水,老母亲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像在观赏一出“雄性争风吃醋实录”。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摆了摆手:“先回去!” 她一边说,一边从灵泽藤蔓包围里挣出来,又把狼凛按着肩膀往后一推,“你也是,刚赶回来就炸毛,累不累?” 狼凛被她一推,眼里的怒火还没散,咬着后槽牙没动,倒是真的不敢再往前吼了。 白姝转头看向灵泽,那点从他藤蔓上蹿来的冷气息也让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也一样,光会跟他对着瞪,怎么也变凶了?” 灵泽眼睫轻动,脸上露出往日温柔模样:“我没有变凶~” 旁边的狼凛啧了一声。 这朵花真他吗装。 这边白姝这才松了口气。 她刚刚确实是被那蓝色印记吓了一跳。 可现在被这么一闹,加上老母亲一脸“好事啊”的态度,一通操作直接把她的紧张打散了个干净。 要真是冲她来的,等他现身再说吧…… 她这态度一松,整个人都带上了点吊儿郎当的随意劲儿。 就连那点本来还藏着的担心,也被压在了心底。 老狐娘眯着眼笑了:“这才像我女儿嘛,别被点小事儿吓到。你要是怕了,他才真能爬你头上来。” 白姝:“……” …… 天边泛出鱼肚白,林间的雾气还未散尽,晨鸟低鸣,一派安静祥和。 一夜未歇的热闹之后,白姝打了个哈欠,顶着眼角残存的疲惫继续赶路。 狼凛和灵泽一左一右默默跟在她身后,谁也没多说话,但看得出来他们根本没打算离开。 老狐娘虽然嫌弃,但到底没赶人。 女儿身边还是需要雄性守着,不然昨晚就不会遇到那种事情。 水灵这种事,自己看似轻松,其实心里可一点都不踏实。 避着一点的人的时候她悄悄拉了自己雄性伴侣到角落,压低声音:“那印记……真没事?” 鹿族雄性凝眉想了想,认真道:“确实没有侵蚀性,也不含控制意志的气息,顶多就是个标记。” 老狐娘听完这才松了一口气。 鹿族伴侣眼神扫了眼屋里还守着门的狼凛和灵泽,低声道:“这两只,倒也不是吃白饭的,有他们在,小雌主肯定没事。” 老狐娘点点头。 - 队伍再次启程,白姝懒懒地趴在狼凛背上,双腿垂在他腰侧,一只手抓着他耳朵根,一只手轻捧着掌心那朵盛开的蓝花。 蓝花是灵泽变的。 狼凛一边稳步前行,一边瞥了一眼那朵正安安稳稳窝在她手心里的花,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下去。”他低声开口,语气嫌弃。 白姝还没反应,那朵花就先剧烈地晃了两下,小花瓣一抖一抖地颤着,灵泽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从花心里传出来:“呜……我太轻了,不会压着姝姝的……我不挤,我就是想……待一会儿……” 哎哟喂,白姝听得心都软了。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朵可怜巴巴的小花,忍不住笑了一下,轻轻拨了拨花瓣:“他也不重,就让他待会儿吧。” 说着她顺手把灵泽往怀里一揣,小花恰好贴在她胸前,晃悠悠地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叹息:“姝姝最好了……” 狼凛没说话了。 他耳朵微微抖了一下,步子却忽然慢了半拍。 白姝没注意,还在逗灵泽的花瓣,笑着说:“你现在越来越会撒娇了啊。” 灵泽声音软绵绵的:“你喜欢,我就长。” 这边狼凛没说话,只是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白姝正低头逗弄着手里的花。 灵泽乖巧地蜷缩在她掌心,小花瓣晃来晃去,像是在撒娇。 她嘴角微勾,正想调侃一句“再摇就掉了”,下一瞬—— “叮——” 眼前骤然一闪。 一道半透明的光屏出现在她眼前。 光屏上,一行字缓缓浮现: 【已触发特殊契约·新雄性绑定】 【水灵:水无,已成功标记,建立初级精神连接。】 白姝:“……” 她手一抖,差点把灵泽给甩出去。 这契约成功,看来他真的是自己的雄性了。 还叫水无? 光屏上的字还没完全散去,下一行新的信息又浮现出来: 【伴随契约生效,雌性获得新技能:水下呼吸(初级)。】 【当前效果:可在任何天然水域中自由呼吸,适应水灵能量环境。】 白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些淡蓝的水灵印记正隐隐发光,仿佛正在回应她身体的变化。 紧接着,她胸口泛起一阵细微的酥麻,像有一滴冰凉湖水顺着脊骨蜿蜒而下,渗入骨髓,所过之处皆带着层层水汽般的凉意。 她怔了一瞬,垂眸看着自己掌心微微浮现的水纹印记—— 自己现在能在水下自由呼吸了。 ……也就是说,淹不死她了? 不不不! 重点不在这! 她现在契约的雄性……已经是四个了。 而眼下,真正留在她身边的,只有两个。 白姝慢慢抬起眼,目光扫过正在赶路的狼凛,还有安安静静恢复人形、倚在她怀里的灵泽。 而远在不知何处的水灵水无,另一个是那条睡完到现在也没找自己的龙。 第54章 这怎么还出特效了 白姝坐在狼凛背上,远远望去,前路黄沙漫天,地势干裂,一株像样的树都没有。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地方也太荒了。 “这里也能有部落?”她嘟囔一声。 这也是眼前尽是枯草与岩壁。 耳边只有风啸声,连虫鸣都没有。 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居然会有人在这种地方扎根生活。 可随着继续往前走,地势缓缓低陷,一排排土黄色石墙在远处浮现出来。 那些石墙像是从岩土里生长出来的一样,粗犷而原始,却又透出一种坚韧的生命力。 西部落,到了。 在自己这群人到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还没来得及反应,白姝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而是…… 白姝手臂上的蓝色水灵印记,一路被风吹晒后,反而显得格外显眼。 尤其是在这片干得要命、连口水井都稀罕的旱地上,身上居然能冒出活水的气息? “这、这是……水灵的印记?” “她跟水灵结契了?” 那些围观的雄性和雌性看她的眼神立刻变了。 从普通的打量,变成了明显的炽热。 白姝懵了一瞬,低头一看,果然,那印记正泛着幽蓝水光,像是被这片土地激活了一般,正隐隐散发这蓝色光芒,而且颜色更重了。 “……不是吧,这怎么还出特效了?” 她刚腹诽。 白姝刚想带着自己两个雄性离开,哪知道看见灵泽也被一群雌性围住问个不停: “你是草系的?哇!你会让植物长出来吗?” “你的藤蔓好香,是花开的味道……” “你能不能帮我院子里种点东西?” “你要不要成为我的雄性呀?”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草木雄性!” 白姝:“……” 狼凛站在人群外围,冷峻的面容看起来也很不爽快。 他不关心别人,但是看见灵泽这么受欢迎,他也有点不得劲。 白姝实在受不了被众人围观的感觉,赶紧拉着狼凛和灵泽冲出人群,直奔西部落的大厅。 一路上,她手臂上的水灵印记仿佛感应到周围的干旱,蓝光越发明显,甚至在她走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水汽痕迹。 “这也太夸张了一些……” 白姝小声嘀咕。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大厅,总算暂时摆脱了那些炽热的目光。 然而好景不长,她才刚坐下喘口气,就发现大厅门口已经趴满了好奇的兽人。 一个个脑袋从门框边、窗户缝里探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确切地说,是盯着她手臂上发光的印记。 “真的是水灵契雌啊,身上味道跟露水一样……” “天啊,她旁边那两个雄性也长得太俊了吧!” “这雌性要是能留下来就好了,我也想做她的雄性。” 白姝听得额角直跳,刚想发火,就见西部落的长老走了出来。 那是个年纪不小的雌性,穿着干裂兽皮制成的袍子,面色威严,目光打量白姝几眼,随后竟露出一抹笑意,坐在高座上缓缓开口: “你身上的印记……是水灵的力量吧?” 白姝点点头,还没解释,就听长老直接笑着说: “若你愿意留下来,我们西部落愿意倾尽资源供你调养,不仅给你安排最好的住所,还能让你挑二十个雄性,轮着伺候你。” 白姝:“???” 灵泽:“……” 狼凛脸色直接黑成锅底,一双金色眼瞳盯着那长老,连耳尖都竖得笔直。 白姝嘴角抽了两下,缓缓开口:“谢谢您,但是我已经有四个雄性,目前我觉得够了。” 长老笑眯眯地看了狼凛和灵泽一眼,语气不紧不慢:“就算四个有少呀,咱们雌性身边哪个不是几十个,你还是狐族雌性,更应该跟你母亲这样多契约一些雄性。” 白姝当然还是拒绝。 她真觉得自己雄性不缺啊。 每天都有意外让自己契约上雄性,哪里需要自己主动。 “还是谢谢您的厚爱,我还是不需要。” 长老仍旧不疾不徐,笑得一派亲切:“别急嘛,咱们部落男丁多,我们也是拿出诚意来留你。” 说着,她还朝门口扬了扬下巴。 下一秒,那些趴在门缝外的雄性立刻精神一震,一个个挺胸抬头,恨不得把自己练得最硬的那块肌肉顶到额前,全都争先恐后地往她这边看。 白姝:“……” 这是什么? 雄性选秀现场? 她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做虐啊! 而且自己是真的不吃这一套。 她喜欢的是那种薄肌匀称,衣服穿着利落清瘦,脱了才藏劲有肉的。 就比如现在乖乖站在她身边、不声不响但一身线条漂亮到极致的狼凛。 看着就顺眼。 “我拒绝!” 白姝斩钉截铁,一口气拒了三次,连语气都带了点不耐烦。 这下,西部长老总算听出来了她是真不想留下。 西部长老见她态度坚决,只得长叹一声,皱纹密布的脸上写满遗憾。 她退而求其次道:“那……能不能让几个我们部落的雄性跟着你?就当是护卫……” 白姝眉头一皱,正要再次拒绝,老狐娘突然重重拍在她肩上,力道大得让她一个趔趄。 “哎哟!”白姝吃痛地揉了揉肩膀。 “这些事以后再说!”老狐娘笑着说,又转头对白姝使了个眼色,“先说正事。” 西部长老会意,赶紧顺着台阶下:“对对,正事要紧。” 白姝跟着站起身,她目光来到外面,跟着悄悄往狼凛身边挪了挪,借着狼凛高大的身形挡住那些热切的目光。 狼凛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将她护得更严实了些。 灵泽也适时上前一步,藤蔓悄无声息地在地面游走,将那些蠢蠢欲动的西部落雄性们不着痕迹地隔开。 长老见状,终于悻悻地收起了心思。 “跟我来吧,矿石都准备好了。” 白姝松了口气,正要跟上,忽然感觉手臂上的水灵印记一阵发烫。 她低头一看,那些蓝色纹路竟比之前更加鲜明了,在皮肤下隐隐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第55章 水灵附身 三人跟随长老来到一间宽敞的石室,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兽油灯在墙角幽幽燃烧。 石室中央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矿石,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这些都是我们西部落特产的矿石。”长老骄傲地介绍道,随手拿起一块泛着蓝光的石头,“这种蓝晶石最适合打造水系法器。” 白姝看到这种发光的石头,第一反应是,这怕不是有辐射? 就在这时,她手臂上的水灵印记突然剧烈跳动起来,蓝光大盛。 那块蓝晶石仿佛受到感应,竟也同时亮起,发出嗡嗡的震颤声。 “这是……”长老惊讶地瞪大眼睛。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石室的地面突然渗出细密的水珠。 这些水珠如同活物般迅速汇聚,在矿石堆旁凝结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轮廓渐渐清晰,最终形成一个通体透明、泛着淡蓝色光芒的高大身影。 “水灵!”长老惊呼一声,激动得差点跪倒在地。 狼凛立刻将白姝护在身后,金色的兽瞳警惕地盯着那个水形成的人影。 灵泽的藤蔓也瞬间暴长,在三人周围形成一道防护网。 水灵缓缓“走”到白姝面前,脚步无声,身影仿佛湖水中倒映的月影,轻飘得不似实体,透明的面孔逐渐显露出五官轮廓。 眼眸幽蓝,鼻梁挺拔,唇线浅薄,整个面容宛若精雕细琢的冰玉。 他低头,水雾凝成的目光落在白姝身上,像是在打量,也像是在确认。 白姝尚未出声,狼凛已上前一步,挡在她前方,沉声低吼:“别靠近她。” 灵泽的藤蔓也陡然收紧,几根藤梢如利刃般直指水灵眉心。 水灵却像全然不受干扰,神情未变,连眼睫都未抖动一下,只是缓缓抬手。 一道淡蓝色的波纹自他掌心散开,朝着白姝的方向轻轻荡来。 那是一种柔和却不可抗拒的牵引。 并无伤意,却带着某种血脉深处的唤引感,仿佛白姝体内的印记与之共鸣,微微发热,泛起了蓝光。 下一瞬,透明的水雾猛地涌动,如浪潮骤起,他整个人如一道流光般朝白姝扑了过来! “白姝!” 狼凛怒吼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挡在她身前,金色的兽瞳中杀意翻涌,指爪已现,灵泽的藤蔓也瞬间暴涨,交错缠绕,直冲那道水影心口。 可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那团水灵形体根本没有实体,只是一团流动的灵息。 两人齐出手,却只击中了空气。 水渍无声穿透藤蔓与利爪,宛若无形之体,眨眼间就扑进了白姝怀中,甚至……直接穿透了她的胸口。 “姝姝!”灵泽惊呼。 白姝整个人一震! 她睁大眼,呼吸猛地一滞——却没有任何疼痛。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无比的感觉,从她心口缓缓扩散开来,像是一整片湖泊从体内生长,灌注四肢百骸,血液都仿佛被洗净了似的。 那冰凉透骨,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安心与熟悉,像是什么早已存在于她体内的“另一部分”,终于归位了。 “……什么鬼……”她喃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水灵印记正泛起耀眼的蓝光,像是在回应那团刚刚融入她身体的存在。 “他……进来了?”她声音发干。 狼凛死死盯着她的胸口,面色骇然:“他入体了。” 灵泽猛地后退半步,眼神惊慌失措:“他在你身体里!” 白姝还没来得及回应,耳畔却忽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 “我还没成熟,在你心脉沉睡一段时间。” 一道带着水声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出现,跟系统的声音不一样,他的声音如同心跳之间夹杂的回音。 白姝在脑海中急切地呼唤系统:“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叮!已单向屏蔽水灵意念连接,宿主心理活动不会被读取】 “我不是问这个!”白姝简直要抓狂,“我是问这个水灵能不能从我身体里弄出去!” 系统顿了顿,像是在检索,几秒后弹出一段资料介绍: 【水灵·水无(幼体形态)】 【种属等级:高等异种/水灵】 【状态:未成年,灵核尚未完全稳定】 【契约形式:被动召唤性精神链接,已建立共鸣基底】 【触发方式:宿主三日前于封印湖边释放龙息,误激其沉睡灵域,并主动接触湖心,引发半觉醒——契约因此形成。】 白姝:“……” 她脑子里“嗡”地一下,眼神都呆了两秒。 原来这玩意根本还没成年?! 还是她在湖边瞎晃悠的时候……把人弄醒了? 系统语气一如既往的客观冷淡:【水灵幼体具备极强的依附性,会本能寻求能量供体,尤其偏向拥有强大血脉的雌性个体。】 【而宿主已激活灵域,且拥有稳定雌性气息,故被认定为“母体依附对象”。】 白姝:“你等等……你说什么?!” 系统诚实得可怕:【他目前的行为逻辑更接近袋鼠幼崽式的依附过程,本能寻求“安全藏匿点”。】 白姝:“……” 但面上,她还是维持住了笑容。 西部落大厅里所有人都在看她。 狼凛目光赤红,像下一秒就要发狂。 灵泽则皱着眉,一只手都快抠进她的袖口里。 那群西部雄性更是一副“她是不是被附身了”的震惊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和尴尬死死压在嗓子眼,强撑着开口:“没事,他被我契约了……目前还属于依附状态。” 她扬起笑容,看向所有人,语气一派平静:“他不会对我造成伤害。这是契约的一种形式,就像……像一种保护机制。” “他……比较粘人。”说完这句她都想捂脸。 灵泽跟狼凛当然不信。 一个莫名其妙的雄性,突然从水里冒出来不说,还直接——直接钻进他们雌主的身体里! 灵泽的手指紧紧攥着白姝的袖口,脸色微白,藤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 他勉强维持着一贯的乖顺模样,可眼底那点焦躁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狼凛更不必说,整个人像只随时要炸毛的野兽,站在白姝身边一动不动,金色的眼瞳死死盯着她心口的方向,语气低沉如兽吼:“他在哪,我要把他拽出来。” “我来。”灵泽忽然也出声,声音不高,却意外冷静,“我试试能不能——” “住手。”白姝立刻拦下他们。 第56章 她是不是,从来都没喜欢过自己 既然连系统都出马了。 封锁意识、防止干扰,还专门给出介绍。 那这家伙…… 多半是赶不走了。 白姝忍着那点几乎要炸开的崩溃感,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他已经被我契约,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灵泽怔怔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没出声,只轻轻咬住了唇瓣。 狼凛则冷哼一声,尾巴重重扫了一下地面,眼神沉得能滴出水。 这时候,旁边站着的老狐娘忽然开了口:“这怎么能叫没事?!这家伙怎么突然冒出来?他该不会是一直跟着你吧?” 白姝觉得肯定是啊。 她现在已经不惊讶了,只剩下彻底的疲惫。 但她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个水灵怎么突然出现呢? 毫无预兆的那种。 白姝目光落在那堆矿石上,石头表面隐隐泛着潮润的痕迹,和西部落干裂的空气格格不入。 她心中一动,走过去,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块泛着微光的蓝色矿石表面。 下一秒—— “嘶……” 一缕薄薄的水汽从她指尖那处迅速升起,蔓延至整块矿石,甚至引发了连锁反应,其他几块相邻的矿石表面也开始泛起雾气,像有什么东西在试图苏醒。 空气骤然一凉。 “水灵!水灵气息!”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整个大厅一下子炸了锅。 可下一瞬,那些雾气却像被什么压制,瞬间倒卷回去。 那缕水汽刚一出现又迅速消散,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清冷的湿意,仿佛刚下过一场极短的雨。 大厅内安静了一瞬。 随即,那位一直坐在高位上的西部长老缓缓起身,眉头微皱地走了过来,站在那堆矿石前,伸手触碰了一块仍旧泛着余温的石面。 她沉吟半晌,忽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批矿石里,竟然藏着水灵。只是可惜了,这只水灵太弱了些。恐怕是被封印太久,又长期滞留在我们这种干旱地带,灵体都快散了。” 说到这,西部长老神色遗憾:“若是早些被发现,契约下来,说不定还能培育出一位完整的水系雄性。可惜被他跑了……” 白姝脑中飞快运转起来,瞬间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水无现身得那么急,毫无征兆地从她体内冲出来,甚至直接扑进她身体里,连个招呼都不打。 原来他是怕被别人契走。 她忍不住扶额,一边忍笑一边头疼。 可是这更深一层的问题随之而来。 她抬眸看了看厅里站着的其他雌性。 西部落不是没其他人,雌性也有不少,凭什么偏偏是她? 怎么感觉这个水灵族缠上自己了。 系统出现解释:【根据记录,该水灵个体并非刻意选择宿主,而是被宿主的血脉力量主动唤醒。雌性个体与其气息高度契合,初次接触时已建立无意识引导通道。】 白姝:“……” 翻译过来就是:不是你招惹他,是你根本长得就是他的菜。 白姝看向老母亲:“母亲,你也别担心,他真的不会对我有伤害。现在已经陷入沉睡了。” 老母亲哪能听她三言两语就放心,先是亲自上手东摸西按地检查了一遍,又让西部落最资深的巫医过来把了脉、查了气息,甚至连神魂都探了探。 最终结论:一切正常。 连她怀孕这件事都没检查出来。 但这事儿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水灵是在西部落人面前现身,大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种族的雄性。 所以一个能契约水灵的雌性,不止契了,还被两个水灵缠着。 哪怕她再三说水无未成年,还只是幼崽,很容易骗到手。 可仍挡不住不少雄性的高度关注。 甚至开始献殷勤。 此刻,白姝正窝在自己分配到的石洞里休息。 西部落建筑多依山而建,天然岩洞经过打磨,里面凉爽通风。 可清净是清净了,门口却不太平。 就这短短半个时辰,门前路过的雄性不下数十位,有借口找水、有说来送食材、有的干脆装路过,探头探脑地朝里看。 而另一边,灵泽也没好到哪去。 他刚想把姝姝吐出来的果核扔出来,就被几位雌性围上了。 “你是草木族吧?哇,你的藤蔓长得真好看。” “你平时都吃什么呀?你开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雄性呀?” 灵泽当场愣住,连藤蔓都僵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猛地后退半步,连连摇头:“不行,我有雌主了。” 几个雌性对视一眼,眼神却更亮了。 “是那个叫狐姝的吗?” “那我们去问她。” 灵泽还来不及阻止,那几个雌性已经蹭蹭蹭闯进了石洞,活像进自家后院串门,一屁股坐在白姝对面,笑眯眯地问: “我能不能用我的雄性换你这个草木雄性啊?” “我可以给你很多矿石,还有比他厉害的雄性!” 白姝本来正靠着石壁发呆,被这一波问题砸得猝不及防。 她抬眼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灵泽,又扫了眼这些热情得过头的雌性。 自己受欢迎,自己的雄性也受欢迎。 灵泽幻化成人形后,就一直待在她身边。 根本没跟别人接触过。 灵泽怎么可能会去做她们的雄性。 但白姝觉得自己还是要给灵泽一个机会,可能自己猜错了他的想法呢? 于是她笑了笑,语气平静:“他要是愿意,我不干涉。” 灵泽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支撑的藤芯,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身形单薄,像一株刚抽芽的嫩藤,被风一吹就弯了腰,安静得仿佛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他是不是听错了? 不不不。 自己一向最在意姝姝说的每一句话,怎么可能漏听? 可灵泽就是因为听得太清楚,那句“我不干涉”才像一记闷棍,结结实实砸在心上。 她真的……不在意吗? 若是自己被别的雌性带走,她也不会挽留半句? 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雄性伴侣”?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连砸下来,把他脑子砸得嗡嗡作响,藤蔓也垂落下来,无力地贴在脚边。 她是不是,从来都没喜欢过自己? 第57章 什么哭、什么缠,谁不会似的? 就在气氛逐渐僵冷的当口,室内的空气忽然微微一动。 下一瞬,一根绿色藤蔓“啪”地一下从门边窜入,狠狠抽在石壁上,力道大得震得整间屋子都晃了晃。 白姝猛地抬头,尚未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道道藤蔓如同狂风席卷,带着凌厉的破空声从门外暴起。 像是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那几个还在屋里笑着围着白姝的雌性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被几根粗壮藤蔓拎了起来,像破布一样甩了出去。 “啊——” “诶?!等等——” “这草系雄性怎么——” 话没说完,几道人影“砰砰”连着砸在外墙上,直接被扔出了石洞! 紧接着,一道藤蔓猛地挥向门口。 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石门在她眼前生生合上,封死了外界的光线和所有多余的目光。 整个石洞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壁上残留的几缕藤影在晃动。 狼凛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幕,挑了挑眉。 他原本靠着石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这朵草花一天天黏在雌主身边,眼神又软、声音又甜,动不动就帮着姝姝铺床、递水、递鞭子,一副“全天下我最贴心”的模样,把雌主养得跟祖宗似的。 弄得他要是没点表示,都要显得格外冷漠。 偏偏他又是个不会拐弯的,送点什么都被雌主怼回来,现在每次想靠近还得绕过一团藤蔓…… 气人得很! 所以看灵泽这会儿破防、藤蔓暴走,狼凛非但不急,还差点没笑出声。 可当他看见那藤蔓一根根缠绕到白姝脚边、像在默默寻求存在感时—— 他眼神顿了顿,脸色收了些笑意。 这边白姝愣在原地,一时间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她看见一地蜿蜒的藤蔓正死死缠住门轴、石缝,像是封住整个世界的绿意屏障。 空气里都是植物的湿润气息。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目光下移,就看到灵泽站在门边,垂着眼,整个人像被风雨吹弯的藤条,薄肩微抖,身上藤蔓乱得像是从未打理过,连发尾都沾了细细的叶尘。 然后他抬起头来。 眼圈红着,声音也透着一股几乎要被揉碎的委屈与倔强: “姝姝,你真的……希望我选别人吗?” 白姝瞬间愣住。 她从没见过灵泽这个样子。 平日里他总是柔顺、安静,说什么都“嗯”,做什么都乖得不像话,笑起来还带点小心翼翼的讨好气。 可现在的他,情绪彻底翻涌出来,藤蔓失控般蔓延四周,眼里带着控制不住的酸和疑问。 仿佛那句“不干涉”不是她随口的体贴,而是亲手推他出去的一纸放逐。 白姝看着他,喉咙也干哑得一时说不出话。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他伤心到这种地步。 在白姝看着灵泽泛红的眼眶和微微发抖的藤蔓,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急忙上前一步,却被地上缠绕的藤蔓绊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想把你推开?” 她语气缓慢而认真:“我当时说让你自己决定,不是因为想把你推开。我……我只是从没想过你会选别人,我以为你不会。 只是我又怕我自作多情,怕误会你是因为责任才留下来的,所以才说‘你可以选’……” 她话还没说完,灵泽猛地抬起头。 那双泛红的眼睛瞬间亮了,仿佛云雾散尽,透出小心翼翼的光。 原本因为情绪激动而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植物气息,带着闷热和湿气的藤蔓波动,也在这一刻,瞬间收敛下去,如潮水般退却。 他喉咙动了动,声音微颤,带着不敢相信的试探:“……真的吗?” 藤蔓也悄悄缠上了白姝的脚踝,像生怕她跑掉似的,“姝姝不是不要我了?” 白姝没再犹豫,她抬手,轻轻握住了他微微发凉的手腕。 指腹触碰到他的那一刻,能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 白姝抬头,目光认真地看着他:“真的。” 短短两个字,却比她方才所有的解释都来得沉甸、清晰。 灵泽怔住。 下一秒,他眼睛瞬间湿了,一声不吭地猛地扑进她怀里—— “姝姝……” 他的声音闷在她肩头,带着鼻音,像是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 他抱得不重,却死死圈着她不放。 藤蔓自他背后悄然生长,轻柔地缠绕上她的腰和肩膀,就像他本人一样,小心翼翼地贴近,却又不舍得放开。 那藤蔓带着细细的水汽气息,宛如雾后初晴的晨露,一点点抚平灵泽心口那道因误会而结的涩意。 白姝也没推开,只是低声说:“你再这样,那些雌性又要在门口喊你‘草系软藤抱枕’了。” 灵泽抱得更紧了,委屈巴巴:“我不想别人抱我,只想你。” “好好好~” 狼凛站在旁边,一身高大的身形却像块要爆裂的岩石。 他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明明刚才那几个雌性都围着灵泽问得热火朝天,他都做好看好戏的准备了,甚至都在心里想好了等灵泽“自愿被带走”后,他该如何“痛心疾首”地安慰雌主。 结果那朵花反手一个情绪崩溃,哭着抱进了他雌主怀里! 狼凛咬牙的声音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尾巴炸得像只暴怒的野兽,鬃毛根根倒竖。 这朵花行啊,演得一套一套的。 哭、闹、缠,藤蔓一甩就扑进姝姝怀里,装得跟真的伤心欲绝似的,简直一击必中,把雌主的心都勾了过去。 他敢打赌,这家伙早就算准了雌主那点心软! 可偏偏他还不能冲上去拽人。 他要真闯进去,姝姝非得骂他不可,还得护着那朵花。 狼凛只能死死盯着那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身影,盯得金色的兽瞳都快烧出火来,指节在石壁上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岩缝里。 他憋得快炸了,连呼吸都发烫。 真是太可恶了! 他要是再不学点招式,雌主早晚被这些花花草草哄跑! 而且下次他也用这一招。 什么哭、什么缠,谁不会似的?! 他不信他扑过去抱住姝姝,雌主还能推开他不成? 第58章 现在外头都传你急不可耐 狼凛脸黑得滴水,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站在外头,心里越想越不服,眼角扫过石壁边上那根断裂的藤蔓,嘴里嘟囔着:“什么缠缠抱抱……有那么管用?” 他低头看着那根藤蔓,学着灵泽的模样—— “姝……”声音低低的,试着带点委屈。 话还没说完自己都一哆嗦,一股羞耻感从脖子一路烧到耳根。 “去你的!” 狼凛一把甩开那根藤蔓,满脸通红,一边咬牙一边骂:“这算哪门子本事!” 下一秒,他眼角余光猛地扫见白姝正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两个字:“???” 狼凛:“……” 他猛地侧过头,想要隐瞒自己此刻的情绪。 但是暴露出来的红润耳朵。 白姝盯着那只耳朵红得几乎快熟透了的灰狼,挑了挑眉,心里想着: 难道这家伙在羡慕灵泽和自己抱抱了? 她可是在心里面说,不论找了多少雄性,自己一定要一碗水要端平。 而狼凛—— 她第一个契约的雄性。 身份、实力在原剧情里都不是简单角色。 就现在站在门边,背影都写满了忍耐和炸毛,尾巴微微炸着,站得笔直。 像只被欺负了但又死撑的狼。 白姝轻轻咳了声,声音带点试探:“要不你跟我也来抱抱一下?” 狼凛身子一震,尾巴都打了个结。 “不用!” 白姝“哦”了一声,音调翘的很高,“但是我现在也想抱抱你,一起来吧。” 狼凛脸上表情立马变了,他瞪着眼睛傻眼了。 灵泽那边刚刚还享受着姝姝一整颗心的温柔,全世界都在她眼里似的,可这才过了多久,就换成了狼凛? 他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不太乐意。 可想到上次狼凛发情时,自己也掺和进去了。 那时候自己可没怎么客气,人家狼凛也忍了。 而且……如果这会儿狼凛再拒绝下去,姝姝的注意力还不得全挂他一个人身上? 灵泽小心思一转,虽然心里酸得一塌糊涂,还是一抬手,几道柔软的藤蔓从他袖口悄然伸出,灵活地缠住狼凛的腰。 狼凛还没反应过来,那几根藤蔓就“唰”地一下把他往白姝身边一拽。 他一个踉跄,猝不及防地跌进白姝怀里—— 同时还把她也带了个踉跄,三个人身子靠在一起,贴得那叫一个紧。 狼凛耳朵唰地一红,刚想挣,结果被灵泽又拽了一圈,牢牢箍住。 “别动了,”灵泽语气不冷不热,“抱都抱了。” 白姝被夹在中间,她眨眨眼,笑意在唇角荡开:“这才乖嘛。” 她笑着开口,还没来得及享受几秒。 结果下一秒,洞口那头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 “咳。” 白姝一瞬间僵住,脸颊“唰”地烧红,连脖子都红了,试图挣脱两人的环抱,结果不仅没挣脱,反而被抱得更紧。 她刚一抬头,就对上西部长老那张带着看戏笑意的脸。 白姝想要推开灵泽跟狼凛,但是他们纹丝不动。 她被迫继续夹在两人中间,红着脸装镇定,咬牙硬撑出笑容来:“长老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西部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笑容温和又带点探试:“我是怕你在咱们西部不习惯,没想到——你适应得可真快。”说罢,她拍拍手,扭头就走:“那你们继续,我不打扰。” 石门关上。 白姝:!!! 她原地埋头,脸都快埋到膝盖里了,耳朵红得像蒸熟的柿子。 反倒是两只雄性还一脸心安理得地靠着她,灵泽甚至还轻声问她:“姝姝是不是害羞了?” 狼凛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第一次。” 白姝:“……” 你们真是太、太理所当然了啊!! …… 夜色渐深,山洞外凉风轻拂,晚霞早就沉入黑夜。 石门被敲响, “女儿,是我。” 门一开,老狐娘就笑眯眯走了进来,目光一扫,顿时落在白姝略显慌张的身上,再一眼瞥向洞内凌乱的垫子和不太正经的藤蔓痕迹—— 空气都没散净,全是水汽和草香。 她眼皮一挑:“哟,这么快就结束了?” 白姝一口气差点噎住:“母亲您说什么呢!” 她又没真的跟他们那个啥。 只是抱在一起。 自己还不小心睡着了。 老狐娘走近两步,手还不老实地拍了拍她肩,“你瞧你这模样,一看就是……嗯,整个人都透着股子舒爽。” 白姝:“……” 她发誓,她今天只是抱了一下!! 可她那位母亲压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一脸“你懂我懂不说破”的神情靠过来:“现在外头都传你急不可耐,一来西部就跟两个雄性一起交配,连晚饭都没出来吃。大家都不好意思喊你,我只能亲自过来看看你还有没有体力。” 白姝震惊:“我真没有!” “啧,你还要脸,行行行,母亲信你。”老狐娘摆摆手,语气却是一点也不信。 白姝快要炸了。 可老狐娘下一句话更离谱,她打量着她:“不过看你脸色不错,气色红润,看来体质蛮合的,回头我看看还有没有那种更发力的药材,西部落这边也有点药材盛产。” “停!!!” 白姝终于绷不住了,整个人像烧开的水壶一样猛地站起来,耳根红得要冒烟,“母亲你要再说我就回去了!” 老狐娘笑得肩膀一耸一耸:“好了好了,你现在有空,我们就出去吃东西。” 白姝冷着脸走了出去。 哪知道她刚出门,脚步还没站稳,就感觉整条山道都像被围观了似的。 她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沿路连个落脚的空隙都难找,雄性雌性都往这边凑,一双双眼睛像钉子一样落在她、灵泽,还有狼凛身上。 “……怎么感觉比刚来那天人还多?” 她低头嘀咕一声,扫了一眼前面正在兴致勃勃议论的几名西部落兽人。 其实白姝原来以为西部落就只是一个靠旱地勉强存活的小地方,但是从老母亲嘴里知道西部落范围还是很大的。 老母亲说的那些话,让她知道这西部落就相当于自己上辈子的一个镇城。 而她自己那个部落东岭,严格说起来,也就是一个县的规模。 再往上,中部、北境那些主部落才是真正庞大无比。 据说还有很大的部落,拥有十几亿兽人,跟上辈子华国国土差不多。 第59章 她要干死这群人!(求金票) 白姝走着走着,耳边忽然传来几道压低的声音—— “听说她契约了一条龙?” “龙族血脉的蛟?” “不是,是正儿八经的真龙。” “中域的那种真龙?” “对啊!” 白姝脚步猛地一顿,眼神瞬间冷下来,猛地回头盯向那几名窃窃私语的雄性。 几人先是一愣,随即立马挺直腰板,像是被点名表演一般,纷纷挺胸露出自以为最诱人的线条。 白姝:“……” 她额角跳了跳,立刻扭回头,低声问灵泽:“他们怎么知道我契约了龙?” 灵泽一脸无辜地摇头:“我没说。” 狼凛冷哼一声,语气硬邦邦的:“我也不可能说。” 结果下一刻,白姝眼角就瞟见某位熟悉的老母亲—— 果然,老狐娘在那炫耀自家女儿就是有本事,随手契约的都是稀罕种族。 白姝头皮一炸,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拉住她老母亲的手:“母亲!您快跟我过来!” 老狐娘还一脸懵:“哎哟,怎么了?我正说着话呢——” 白姝用力全力把人拖到旁边。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旁边传来几声惊叹。 “哎,那就是狐姝?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力气倒挺大啊!” “拖得那位长辈都快站不稳了……” “果然是能契约真龙的雌性,长的貌美,实力还强!” 白姝嘴角一抽,赶紧拉着老狐娘来到一个阴凉角落。 “母亲,您刚才说的那些话……以后能不能少说点?” 她尽量语气平和,眼神却透着无奈。 老狐娘一脸不解地眨眨眼:“我这是替你扬名啊!你知道现在多少雄性都想成为你的雄性?咱们狐族的名头现在全靠你发扬光大了!” 白姝:“不不不,这怎么就是我的事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狐族,母亲,你不要这样!” 老狐娘一听,立马叉着腰,表情像吃了火药包:“你普通?你可是我的女儿!出生就是雌性,现在你都能契约龙族了,还普通?你要是普通,那别的雌性就只能算苔藓!” 白姝觉得尴尬。 身体自然反应的尴尬。 这么直接夸是真的有点太社死。 她压低声音:“那也不能这么说嘛,母亲你这么大大咧咧说出去,我都不好意思出门了,雄性们看我的眼神都快冒火了。” “那不是正好吗?”老狐娘笑得一脸骄傲,“你看看你现在多受欢迎,以前你老娘我都没如此。现在只要你点点头,哪家雄性不扒皮拆骨地往你身边挤?你挑花眼都没人敢嫌你。” 说到这里,老狐娘又跟着小声嘀咕:“母亲我还听说了,东部有几个贵族部落要来几个雄性,到时咱们也见见。” 白姝:“……” 她突然觉得这旱地比水沼还潮湿,因为她母亲的嘴,比这部落的温差还热情。 算了。 跟母亲是讲不通。 而且她觉得自己契约雄性也逃不掉。 看看那条存在他们口中的龙,还有这个水灵。 自己出来洗个澡都能契约一只。 这跟随地捡到老公有什么区别呢? …… 白姝坐在石桌前,面前摆着一整只巨大的烤兽腿,油光锃亮,香气四溢。 旁边是一堆不知道什么兽肋骨炖出来的大骨汤,汤底浓白,肉香扑鼻。 左边的灵泽早就熟门熟路,藤蔓一卷,将最嫩最酥的一块肉切下来,轻轻放到白姝碗里,小声道:“这个是最里面那层,软。” 右边的狼凛动作粗了点,但也难得没炸毛,一手抓起骨头架子,用利爪准确把最筋道的一小块剔出来,撇开头嘴硬:“不爱吃也得吃两口,这玩意儿补。” 两只雄性一左一右,默契得像是练过的,谁都不和谁抢,也谁都不肯落后。 白姝正默默咀嚼着灵泽递来的那口肉,味道确实不错。 可她忽然就有点嚼不下去了。 她下意识抬眸,入眼是一片赤果果的炙热目光—— 不远处的山石上、凉亭后、树影间、甚至那块假装路过的水桶边,全都是人影,雄性的多,眼神还都惊人一致。 盯着她。 准确说,是盯着她吃肉的嘴看。 白姝:“……” “她吃肉的样子也太好看了吧……那一口下去,我心都跟着颤了。” “你看到没,刚才那块肉还是那个藤蔓递的,啧,我愿意变成那藤蔓!” “别说了,我已经开始想象要是她咬的是我耳朵……” “闭嘴啊你!” 白姝耳尖一动,终于听清了这群雄性的“低语”。 她脸颊一僵,默默地放下手里的肉。 这就是被追星的感觉? 她在现代的时候,从不理解那些明星为什么出门包成粽子、不敢多吃一口东西,连咬个汉堡都要斜四十五度角,嘴还不能张太大。 她总觉得,那些人太做作了,粉丝不就是给你点爱吗? 至于矫情成那样? 现在她懂了。 这不是“正常的爱”。 这是目光刀、耳语锤、炙热目光连环暴击! 当她成了被围观的那个之后,才知道什么叫“众目睽睽下嚼东西”,连牙齿碰到肉的声音都像扩音器一样传了出去。 吃的是肉,咽下去的是社死。 白姝再也坐不住了,一边咽下一口羞耻感,一边压低声音对灵泽和狼凛说:“我出去一下,透透气。” 刚一站起,立刻引来一片骚动。 “她要去哪?” “她站起来了!” “这腰……啊不,我是说她是不是吃完了?” 白姝刚站起身,就有不少雄性跟着站起身。 她还没走出去呢,这群雄性就已经准备好跟着她。 白姝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因为她再不坐回去,自己坐的位置都快没了。 没看狼凛他那个位置被一个雄性抢了,还说:“你自己走了,现在是我的位置。” 气的狼凛差点干起来。 最后白姝想着这里不是自己的部落,不好打架斗殴,影响形象跟体面。 可当她的屁股不知道被谁掐了一下,她脸涨得通红,伸手就是从腰间抽出鞭子。 形象? 体面? 他妈的不存在! 她要干死这群人! 第60章 踩尾巴 白姝这条鞭子一抽出来,场面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根通体乌黑、细长结实的兽筋鞭,鞭梢缠着她亲手加上的倒钩刺,泛着森冷寒光。 最骇人的是,尾端还残留着一抹未擦净的暗红,干涸的血迹嵌进倒钩缝隙,像是某个倒霉蛋的惨烈教训。 几名雄性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透出明显的生理性惧意。 “这雌性……不好惹。” “你掐她屁股干嘛?疯了?” “她都契约龙族了你还敢动手?” “谁他娘的不想活了?” 白姝眸光冷得像刀,下一瞬,手中鞭子“啪”地抽在石桌上,石面立刻被削出一道白痕,发出刺耳声响。 原本还想凑近的几个雄性立刻吓得往后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慌不择路。 被她盯着的那一圈雄性,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动弹。 狼凛在一旁早憋得满肚子火气,这会儿见她出手,嘴角立马勾起个狠戾的笑:“我早就想打架了。” 灵泽那边,藤蔓已蠢蠢欲动,悄无声息地爬满桌脚,将整片区域围得死死的,冷冷扫视人群:“刚刚是谁动的手?” 人群像退潮一样迅速散开,留下一道空隙,露出了那个罪魁祸首—— 一个看起来不过刚成年的小雄性,模样还带着几分稚气,脸颊白净,眼尾微红,身后那条蓬松的毛茸茸尾巴垂到了地上,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着。 他一抬头,对上白姝冷若寒霜的视线,又看到狼凛那副随时准备撕人的架势,还有灵泽藤蔓翻滚如蛇般在地面游走—— 脸“唰”地一下惨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声音又细又急,像只做错事的幼兽,连连摆手解释,“我只是、只是想摸摸雌性是什么手感……我从来没摸过雌性……” 他说着,眼睛已经泛红了,一副快吓哭的样子。 白姝看着眼前约莫十五岁的小雄性,她嘴角抽抽。 她还没说什么,就看见身边的老母亲一副要干坏事的样子,她赶紧摆手:“算了,继续吃。” 她拍了拍手,重新坐回原位,随手把一块肉往嘴里塞了进去,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狼凛跟灵泽本来想动手,可当看见她这幅不想继续闹的模样,只能磨着牙齿重新坐在她身边。 两人脸上都是算你走运的表情。 西部落的几个长老全程没说话,这种小插曲部落时不时发生,更别谈狐姝现在很受欢迎。 只不过有个其中有个长老像是想起了什么。 鞭子…… 好像有一段传言被她忘记了。 而那个一开始就接待白姝的那位长老,当她看见白姝竟然对这个年轻雄性如此。 心想难道这位狐姝难道是喜欢年轻点的? 而且还拥有恻隐之心,瞧着是个心软的雌性。 有个主意在这位长老脑海中浮现。 …… 次日。 白姝是被一股熟悉的香气熏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却先对上了一只毛茸茸的狐耳,紧接着,是老狐娘那张笑得格外慈祥的脸:“醒啦?正好,风不大,浪也不高,咱们这趟出行顺顺利利。” 白姝:“???” 她低头一看,自己披着一件不知哪来的大氅,脚底下不是土,也不是石,而是一层在轻轻晃动的木板。 再抬头,目之所及,全是蓝汪汪的海水。 一艘长约十几丈的大船正飘在海面上,船帆猎猎作响,四周隐隐还有其他小船跟随,像是一支出海的小舰队。 白姝:“!!!” 她猛地坐起:“母亲,我们这是在哪?!” 老狐娘笑眯眯地塞给她一杯椰子水:“你在船上啊,昨晚我给你吃了助眠草果,睡得沉,正好不晕船。” 白姝脸都黑了:“我不晕船!但我也不该在船上!” 老狐娘振振有词:“你不是嫌弃西部落没有好雄性吗?我就给你安排了去东边看海上集市,顺便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雄性!” 白姝:“……”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深吸口气。 白姝站起身时,才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离谱。 甲板上,不知何时多了好些张铺着软垫的木椅,四周被粉白帷幔半遮,海风吹拂间若隐若现。 而她,就坐在中间那一张最华丽的躺椅上,头顶还有蓬伞遮阳,脚边是一整筐切好的果子。 而围着她的—— 是一圈圈看起来…… 颇有精气神的年轻雄性。 个个肤色健康,五官俊朗,身形挺拔,年纪最多不过二十来岁,全是清爽阳光型,露出的胳膊肌肉线条流畅,笑起来一口白牙,像是专门训练过似的。 “狐姝雌主醒了!”一个短发雄性兴奋地喊了一声。 其他几个立刻围了上来。 “雌主要不要喝椰子汁?我亲自剖的。” “我刚从鱼舱里捞了条海鱼,要给雌主做烤鱼。” “我会折海花,雌主想看吗?” “雌主,我擅长跳海上战舞,我可以现在跳!” 白姝:“???” 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想要找熟悉的身影,就发现狼凛跟灵泽竟然不在! 老狐娘看出她的目光,悠悠开口: “你的雄性趴在那吐得不行。” 白姝脖子一歪,顺着老母亲手指方向看过去。 果不其然,在船舱靠墙那一角,两道熟悉的身影正一左一右趴着。 灵泽靠得近些,长发微乱,脸色白得几乎和白色都快一个色了,整个人也想是快没气的样子。 而狼凛…… 他趴在船边,一边以极其艰难的姿势试图维持住尊严,可那张俊脸却惨白一片,甚至隐隐发青。 那模样比起威风凛凛的灰狼,更像是一只濒死的小狗。 白姝:“……” 老狐娘补刀补得也丝毫不留情:“这么点风浪也晕成这样,怎么当雄性的?” 白姝看见自己两个雄性这么惨,她当然要去关心一下。 哪知道她身体也虚浮的很,这船还跟着晃动了一下,她就避无可避,脚下一滑,直接一脚踩上那蓬松的灰毛—— “嗷——!!!” 狼凛整个人猛地一震,差点没当场弹起来。 他趴在船边的手一抖,整张脸因为剧痛和晕船的双重打击而涨得通红,一边眼泪汪汪一边咬牙低吼:“你、你干嘛踩我尾巴!!!” 第61章 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求金票) 白姝:“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赶紧蹲下来查看,“你别动,我看看有没有断——” “你别摸了!!!”狼凛猛地炸毛,声音都带了点破音。 他本来就脸色苍白,此刻更是从脖子红到耳尖,整个人僵硬了一截。 而一旁的灵泽终于缓过气来,虚弱地抬头,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病恹恹的委屈:“姝姝,我不是晕船……我只是闻到腥味,不太舒服。” 说完还眼巴巴看着她,像是等她表扬。 白姝嘴角狠狠一抽:“……母亲,那个药能不能再给我点?” 老狐娘瞥了她一眼,当然知道她是替这两个雄性要的,嘴上嫌弃一下,手上却还是利索地递了两颗药丸过来。 白姝赶紧蹲下身子,先给狼凛喂了一颗。 看着他吞下去,又给灵泽喂了一颗。 哪知灵泽这家伙脸上还一副虚弱模样,手却悄悄地抓住她的腕。 她刚靠近,他竟然直接含住了她指尖。 白姝瞳孔一震:“你!” 灵泽唇角沾着药粉,抬眼一笑,那笑容比海风还轻,偏又带了点得寸进尺的坏:“药甜,姝姝的指尖也甜。” 白姝:“……” 紧接着她就看见狼凛用羡慕的目光看过来,一副也想要舔的样子。 她赶紧把手收回来。 一会过去。 白姝看着狼凛脸上的红润逐渐恢复,灵泽也终于不再一副“命悬一线”的模样,心头总算松了口气。 她刚转身,差点又被吓个跟头。 那群年轻的雄性已经在她四周围绕。 一个个年纪不大,看着最多十八九,皮肤晒得健康,小臂肌肉线条分明,穿得也极其清凉,有的还只围了兽皮短裙,个个神采奕奕。 一看她望来,那些雄性立刻亮起笑容。 白姝:“……” 她目光转向不远处坐在船舱边,靠着围栏假装看海、实则耳朵一直竖起的老狐娘:“母亲,这些是……?” 老狐娘喝着椰汁,笑得跟花似的:“都是西部落精挑细选出来的!你看看,多精神!你那俩正牌雄性不争气,到时让他们伺候你。” 白姝抬头望天,低头望海,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我想回家。” “回不去啦,”老狐娘悠哉地躺着,“现在船已经飘出去两天了,再说了,这机会多难得啊,你看看这些小雄性,换作别的雌性,早扑上去了。” 白姝刚想再说什么,耳边忽然传来几声嬉笑。 她一回头,这才发现不远处船舱那头有几道身影晃过。 几个雌性正挽着自家雄性的胳膊,一副你喂我我喂你的架势,笑得那叫一个甜蜜。 船身太大,之前她一直窝在中部甲板,再加上这些人玩得起劲,没注意到罢了。 而这些雌性都在跟自己的雄性恩恩爱爱呢。 传来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白姝正准备默默撤离现场,结果下一秒,耳边传来“啊……轻点——”的声音还没落下。 她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似的站在原地,耳根红得能滴血。 她转身就想逃。 可惜,她才迈出一步,脚下便被熟悉的藤蔓一缠。 “灵泽?”白姝低头怒瞪他一眼。 可灵泽已经“恢复如初”,躺在甲板的软垫上,姿态慵懒,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勾着唇朝她一笑,语气理直气壮:“姝姝,我现在好了,可以照顾你了。” “我没说要——哎你别扯!”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藤蔓半抱半拖地拉回了甲板软垫,紧接着一卷,熟门熟路地让她又回到了刚才她躺着的位置,旁边还顺手塞来一个软枕。 白姝:“……” 她敢打赌,这家伙肯定早就想好了怎么套路她。 可偏偏这时候她一动不动也不对,动了吧,又好像更显得暧昧。 再加上这会儿周围那些雌性正亲昵得不可开交,船上传来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她要是真的站起来,反而显得她太不合群了。 她只能咬牙躺下,咬着耳根子的羞恼:“别太过分了,灵泽。” 灵泽低声一笑,乖乖将她的头发理顺:“我不动,你躺着就好。” 当然,他是没动她,藤蔓却正默默环着她的腰,偷偷收紧了一圈。 狼凛眼看着灵泽那条藤蔓又开始不安分,直接把白姝整个人卷了回去,还理直气壮地摊在她身边装乖,他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 “你别让雌主烦躁。” 他低声道。 嗓音还透着没彻底恢复的虚哑。 白姝正挣扎着想坐起来,结果下一刻就看见那只熟悉的灰尾巴慢吞吞地甩了过来。 狼凛脚步不快,显然还没缓过来,整个人走得像被风吹着晃,明明步子慢,表情却别扭得厉害,一副“我不是来争宠,只是刚好路过”的模样。 可他明明就朝着她来了,还特意选了她身边最靠内的位置坐下,离得甚至比灵泽更近些。 白姝:“……”她有点想站起来让位了。 狼凛却靠着她坐下后,没看她一眼,只冷着脸抱臂闭目,像是“病人需要休息”的姿态,下一秒尾巴又悄悄扫过来,贴在她小腿上。 白姝:“……” 灵泽:“……” 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也因为耳边时不时传来嬉笑打闹,各种不和谐的声音,让三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加上四周有薄纱遮掩,风吹起来时,帘子轻轻飘动,那些不该听清的细碎声音偏偏断断续续传进耳里,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暧昧节奏。 白姝耳尖发红,端起旁边的水杯的灌了两口,试图靠液体缓解燥热。 可旁边两个雄性也不省心。 灵泽侧头靠得近,脸色还带点虚,却装得一脸安逸,藤蔓偷偷缠着她的手腕不松。 狼凛那边表面睡得死,结果尾巴缠得比人还紧,一点点卷上她的小腿,还装作不经意似的动来动去,弄得她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白姝感觉自己被两面夹击,进退两难。 这他娘的…… 这哪是海上之旅,这分明是活体夹心椰子。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你们两个是不是恢复得太快了?” 第62章 姝姝,你凶我 这船在海面上悠悠荡荡地飘了一整天一夜。 白姝觉得自己半条命都被这俩雄性耗没了。 灵泽仗着病后虚弱,一路靠着她撒娇,手脚不老实。 狼凛明明全程冷着张脸,一副“我不舒服我不说话”的模样,尾巴却从不肯离她腿边,一会儿扫扫脚踝,一会儿缠上小腿,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她不想闹,真不想。 可最后还是被他们轮番折腾了一下。 等到她下船那一刻,双腿都在打晃,脚踩在陆地上那叫一个轻飘飘,几乎要摔倒,还得让那两位一左一右扶住她才稳住。 白姝咬牙切齿地站直身子,再瞪他们:“松开!” 狼凛蹙起精致眉头:“你会摔跤。” 灵泽眼神无辜:“姝姝,你凶我。” 白姝:“……” 她胸口起伏两下,最终咬牙切齿地转身往前走,耳尖却红得发亮。 真是两条活命债! 白姝还在揉着双腿,试图找回陆地的重力感,抬头一看,就见她那老母亲下了船后,左右一张望,眼睛一亮,竟然大摇大摆地朝着几个看着就不好惹的中年雄性走去。 那几个雄性明显认识她母亲,表情一秒变热络,寒暄几句后,就把老狐娘带着走。 白姝都没来得及扯母亲的衣袖,问到底去哪。 片刻后,一行人抵达一座看起来年头颇久的大宅子。 雕梁画栋,朱漆已旧,但一看就是本地大户。 白姝还没来得及打量清楚,就见她母亲大步走到门口,二话不说,抬脚“砰”地一声就朝门板踹了一脚! 那声音震天响,连旁边树上的鸟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 白姝心脏一紧,差点当场拔鞭。 可下一秒,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豪爽到惊天动地的笑: “哈哈哈哈——你这老狐狸终于来了!” 紧接着,一道红影如旋风般冲出,气势汹汹,像要拼命似的。 白姝下意识挡在老母亲前面—— 结果那团红影扑过去,竟一把抱住了老狐娘。 “你这死獾子,几年不见嘴还是这么臭!” “哎哟你这老狐狸,走路还这么横!” 两人抱在一块儿,一边拍着对方的后背,一边嘴上不饶人,架势跟斗架没两样,场面堪称激烈。 白姝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两个中年雌性“互殴式亲热”,直到老狐娘笑呵呵把她拉过去:“来来来,我闺女,狐姝!” 獾娘闻言立马眯起眼来打量她,上上下下扫了好几眼,笑得热络:“哟,这丫头长得倒是水灵,养猫随你,就是没你那么嚣张。” 白姝笑着点头行礼,也听明白了,这位獾娘,是她母亲当年部落里最铁的姐妹,只不过后来因为契约了一个实力挺强的雄性,就跟着离开了部落。 结果没想到刚进门,这位獾娘就当着她母亲的面抱怨上了:“那个雄性倒是强是强,可惜床上不争气,生出来的崽都半吊子……气死我了!” 白姝:“……” 她默默地往狼凛和灵泽那边移了移脚步,顺便把两位雄性也介绍过去。 獾娘眯着眼睛一扫,倒没太在意狼凛,反倒在看到灵泽时顿了下。 “这草木成形的……是你契约的?”她有些惊讶,“这种可是稀罕物种啊!” 白姝点点头,灵泽还贴心地朝她笑了笑。 獾娘啧了一声,本来还想说白姝契约得有点少,结果忽然神色一变,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 她目光一下定格在白姝身上,瞳孔微缩:“咦?你身上这气息……你契约的是哪个稀有雌性?” 白姝愣了下,还没来得及解释,老狐娘已经叉着腰大笑出声:“那还能是谁?我闺女亲手契约的龙族雄性!真龙血脉!你说稀不稀罕?” 獾娘当场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呆了半秒:“真的假的?” 老狐娘得意得跟什么似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当然是真的!” 獾娘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难怪你就契约了俩。太稀有的种族,它们对雌性要求本来就高。”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带点自嘲地叹了口气:“契约稀有雄性也有不好的点,你别看我这日子过得挺滋润,能住这海边大院,还不是因为我那雄性是沙岩獾族里变异的熔岩种,生下来就能融石头,战斗力逆天。结果呢?搬来这里之后日子倒是清静了,可身边雄性也就十个。” 她话锋一顿,眼神有点怨念,“而且这些年,我连个像样的雌崽都没生出来,净是些毛手毛脚的雄性。” 老狐娘立马安慰:“你这算什么啊,咱们部落那个契约冰鲛的,身边十八个雄性,全是蛇、豹、鹰那种……结果崽一个个要么是哑巴要么聋子,她现在人都疯了。” 獾娘听说还有雌性比她更惨,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所以说啊,雄性太稀有也是种麻烦。” 老狐娘不甘示弱:“你别在这儿装惨了,你不是才用传音贝壳跟我炫耀你又怀上了?不然我能千里迢迢赶来看你?” “哎对对对!”獾娘眼睛一亮,压低声音凑近她,“我正要跟你讲我是怎么怀上的——这回可不一样,我家那只原来那个姿势……” 白姝站在两个长辈中间,听着她们一本正经地研究“雌性怀孕成功史”,脸上表情逐渐宕机。 她正想开口转移话题,就见獾娘猛地一转头,笑盈盈地伸手拍拍她肩膀:“你去海边转转吧,别打扰我们说正事。” 白姝:“……好的,獾姨。” 狼凛和灵泽本来一左一右靠在白姝身边。 可没几分钟,就被几位獾娘家的雄性给客气又强硬地“请”走了。 獾娘有洁癖,尤其是对雄性。 而狼凛跟灵泽在船上吐了一顿,身上有一股‘海味’。” 所以要去清理一下。 白姝独自去了海边。 她站在海边,脚边是被海水打湿的细沙,脚趾陷进去一点,凉凉的、软软的。 可她真没那个心情搞什么“放空心灵”。 海风吹得她头发乱飞,她烦得把头发往后一拢,刚想转身,就听见背后一阵窸窸窣窣。 第63章 小乞丐 白姝转头一看。 一群十来岁的少年雄性围成一圈,正对着中间的一个瘦小雄性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喊着: “你这个小垃圾,长得丑成那样还有脸出现?” “没人要的东西也敢来看雌性?” “你看他那耳朵,丑的像被啃过!” “啧,一天天就知道躲着哭,真丢我们部落的脸!” 那瘦小雄性抱着脑袋缩在地上,被踹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闷闷的喘息声。 白姝没想到这还有霸凌。 瞧着这几个雄性发色,应该都是那个獾娘生的。 她有点看不过去,提起裙摆朝那边走去。 白姝弯腰捡起一块贝壳,手指一弹,那贝壳“咻”地一下飞了出去,正砸中其中一个抬脚的少年后脑勺。 “啊!”那少年吃痛转头,刚张口骂一句,却在看清是白姝后,立马噤了声,神色紧张得不行。 其他几个少年也停下了动作,一个个挺直了背。 白姝缓步走近,看了一眼地上蜷着的小雄性,再看向那几个神情尴尬的少年,眉头轻皱。 “你们在干什么?。”她语气不重,但带着股天然的压迫,“你们不是兄弟吗?” 几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是站在最前头的那个少年硬着头皮回话:“雌主……他不是我们部落的雄性。” “嗯?”白姝眸色一沉。 “他是个乞丐,没有父母的。”少年低下头,嗫嚅道,“平时就是在部落外捡捡东西,清理下我们家门口的海藻杂物……我们没欺负他,就是和他闹着玩。” 白姝扫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是伸手把那个蜷缩着的小雄性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股海腥味混着湿泥味扑面而来。 白姝皱了皱鼻子,却没松手。 她就看见了这小雄性容貌。 只见他瘦得像风一吹就倒的野草,浑身脏兮兮的,皮肤泛着灰白,脸上身上都是一块块深色的斑痕,像是常年晒伤又被海水侵蚀后留下的印记。 耳朵也有点畸形,一边塌着,一边带着缺口,看起来像是被什么野兽啃过。 说他丑,是真的丑,丑得一眼看过去就是别人不愿多看第二眼的那种。 可偏偏,他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 清透得像初融的雪水,在这副肮脏破败的外壳下,显得格格不入。 瞳仁乌亮,眼眶有些红肿,可能是刚刚挨打哭过,但那目光却是直直地望着她,像是第一次被人拉出泥潭的野兽,不懂感激,也不懂害怕,只本能地看着光的方向。 白姝挑眉:“不管是谁,别再欺负人了。” “是是是!”他们赶紧点头哈腰,跑得飞快。 白姝也没太在意那小雄性,拍拍裙摆,回到刚刚坐着的位置,继续晒着太阳。 可余光却察觉到一点动静。 她微微侧眸,就看见那小乞丐正在远处弓着腰,一点点把沙滩上的贝壳、碎网和浮尸蟹尸清理干净,动作缓慢又格外细致。 这倒也就算了。 等清理完,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蹲在远远一块礁石后头,露出半个脑袋悄悄望着她。 白姝:“???” 难道是因为自己帮他一下,就被他缠上了? 没等白姝继续细想,身后一阵风掠过。 “姝姝。” 狼凛和灵泽一前一后走了回来。 他们头发还带着点未干的水汽,显然是被强行拖去清洗了一番,身上的气味也清清爽爽。 但他们两个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尤其是靠近白姝之后,眉头几乎瞬间就皱了起来。 狼凛鼻尖动了动,下一刻就黑着脸开口:“你身上……怎么有别的雄性的味道?” 灵泽眯了眯眼:“而且很近,像是……贴过你?” 白姝:“?” 她一愣,旋即后知后觉地想到是刚才那几个少年,还有……那个小乞丐。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刚想解释。 灵泽已经炸了:“我们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偷吃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走!” 狼凛看她的目光也冷了下来,嗓音低得像要结霜:“雌主,你不该这样。” 白姝看着面前这两只醋坛子一唱一和地凶她,气得直接拍了拍膝盖站起来:“我刚刚就教训了几个欺负小雄性的崽子而已!那味道是他们留下的,不是我贴了他们,是他们靠我近!” 狼凛正鼓着腮帮子,一听这话,脑袋歪了歪,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小雄性?你教训他们了?” 灵泽站在一旁,眉头松了点,也学着狼凛的模样微微歪了下头:“是雌性教训其他崽子那种凶巴巴的姿态?” 白姝哼了一声:“当然。”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神情缓和下来。 灵泽凑得更近了些,贴着她的肩,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小委屈:“姝姝,我们离开那么久,你都不想我们吗?” 白姝一挑眉,正要调侃,目光却被右侧吸引过去。 是那小乞丐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一个贝壳做的小挂坠,眼神怯怯地看着她,像是鼓足勇气走过来的。 狼凛和灵泽的笑容同时僵住。 “……”狼凛脸色一沉,“他是谁?” 灵泽眉眼仍温和,但手指间的藤蔓悄悄一圈圈绕起,慢慢伸向小乞丐的方向。 白姝见两个正牌雄性气压骤然下降,赶紧开口:“他就是刚才被欺负的小雄性,我教训那几个小崽子就是因为他们围着揍他。” 狼凛和灵泽听了,神情没有丝毫缓和。 都觉得这个雌主有他们还不行,在这到处留情,好可恶啊! 那边的小乞丐慢吞吞地走过来,脸上的黑斑让他看起来灰扑扑的,连头发都湿哒哒贴着额头。 但他那双眼睛却干净得出奇,像是初化的海蓝宝石,清澈得不真实。 他站到白姝面前,指尖轻轻一颤,把手里的那只小挂坠递出来。 那是一枚用白色贝壳磨制而成的小饰物,边缘被打磨得圆润光滑,还被细细地穿上了柔韧的海丝线。 “雌主大人,送、送给你……”他嗓音软软的,却不太利索,说话时连呼吸都带着紧张,“谢……谢谢你……” 第64章 要吃他们”了?! 在小乞丐的出现。 狼凛的耳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耷拉下来,眼神灼灼,像是在看一个“在自己晕船时趁机偷腥”的负心雌性。 而灵泽则干脆抱臂站定,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冷笑,眼里那句“你果然不让人省心”几乎快写在脸上了。 两个雄性几乎在同一时间把目光投向她,那眼神一致又默契,分明就是在控诉:“渣女,你居然趁我们洗个澡的功夫就搞定了一个新雄性。” 白姝:“……” 她嘴角狠狠一抽,瞥了眼那还在偷偷打量她的小乞丐,头都大了。 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我、我刚才就是看他被欺负,顺手帮了一把,哪知道他……就突然送挂坠了,我也不是特地……” 解释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而狼凛和灵泽压根没接她话茬,反而默契地一左一右靠得更近,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气氛,忽然就有点修罗场那味儿了。 小乞丐原本只是怯生生站在原地,可那两个雄性的气场实在太吓人了。 狼凛浑身肌肉紧绷,像头随时要扑上来的狼,目光森冷,眼角还压着火气。 灵泽则是笑意微冷,眸光一寸寸扫过他,像藤蔓缓缓缠上猎物,等着找个缝隙勒紧。 小乞丐脸色唰地一白。 下一秒,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沙子上,手脚并用往前一扑,整个人趴在白姝脚边,声音都在发颤:“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额头死死磕着地,沙粒沾满了脸和睫毛,像只被吓破胆的小兽崽,浑身抖得厉害。 白姝看得直皱眉,赶紧伸手拍拍身边两个男人的胳膊:“你们收敛点,把小孩吓坏了。” 狼凛鼻子轻哼一声,神情冷淡,“自己胆小,怪得了别人?” 他嘴上说得凶,尾巴却悄悄往旁边绕了绕,明显没有继续逼近的意思。 灵泽原本还眯着眼盯着小雄性,可一听白姝语气不高兴,立马眼神一顿,笑容都收了些,乖乖把视线移开,低声道:“姝姝不喜欢我吓别人,那我不看了。” 白姝看着两人的反应,终于松了口气,蹲下身伸手把还趴着的小乞丐拉起来,嘴里念叨:“不用害怕,他们不是坏……坏雄,你的心意我领了,快回家吧。” 小乞丐被她扶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僵着,像根被雷劈了的木头,动也不敢动。 可当那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拍去他身上的沙子,语气不重却带着点无奈时,他整个人仿佛忽然被戳到了某处最柔软的地方。 竟然有雌性,不骂他、不嫌弃他、还愿意替他说话。 而且这个雌性还这么好看…… 小乞丐眼睛一热,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吸着鼻子,哭得一点都不克制。 白姝:“……” 她有点傻了。 完全没料到这孩子突然就哭开了,眼泪一颗颗砸进掌心,砸得她满手都是水汽。 她迟疑了下,还是从怀里抽出那块手帕,递过去:“别哭了,擦擦……” 小乞丐双手小心地接过手帕,眼眶红得像熟透的虾,眼神却又亮晶晶的:“谢、谢谢雌主……” 他哽咽着说。 白姝被他那一声“雌主”喊得耳朵发麻,下意识往狼凛和灵泽方向瞟了一眼,果然,两人神色又开始不对劲了。 她看这小雄性越哭越大声,甚至都开始抽抽噎噎,像要哭晕过去的架势,她脸上挂不住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她拍了拍裙摆,起身就往屋子那头走。 狼凛和灵泽自然也不落后,灵泽走前还特意回头瞪了小乞丐一眼,像是在无声警告。 而狼凛压根没看他,只是冷哼一声,尾巴甩得利落,步伐迈得飞快。 转眼三道身影就走远了,留下一地海风与沙砾。 沙滩上只剩那瘦小的身影一人伫立。 小乞丐怔怔地望着白姝离开的方向,眼眶还湿着,嘴唇微张,像是还没回过神。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块绣着花边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摊平,又紧紧捧着贴在心口,像在守护某种珍贵的宝物。 风吹得他乱糟糟的头发飘起,露出额头上淡淡的一块黑斑。 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瞬间慌了,立刻把手帕藏进破烂的衣襟里,低下头拔腿就跑。 风起沙扬,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却飞快地消失在礁石后面。 白姝回到休息的地方,她刚坐下来,就有几个高大雄性鱼贯而入,个个神色谦恭,手上还端着各式各样的海鲜盘。 “这是今日刚捕的花纹鱼,雌主请用。” “海螺羹已经炖了三个时辰,最适合滋补。” “我们西部落的特色,是这个巨贝……” 说话间,那巨大的贝壳被抬了进来,足足有一个洗澡盆那么大。 贝壳的外壳泛着虹色光泽,里面肉质饱满、鲜嫩滑腻,蒸汽蒸腾,香味勾得人肚子都咕噜作响。 狼凛眼神扫过其中一个面相俊朗、笑得特别殷勤的雄性,冷冷道:“你是在献贝,还是在献媚?” 灵泽也不甘示弱,直接挨着她坐下,指着那锅热汤眯眼一笑:“那我来给姝姝撬螃蟹腿。” 几个雄性连忙低头赔笑,不敢回话。 这几个雄性全是那位獾娘安排的。 獾娘也是听老狐娘说,可以安排雄性,那条龙根本就没出现过。 正好他不在,让女儿猛猛契约雄性。 空气瞬间陷入“温柔陷阱”+“护食警戒”的双重张力中。 白姝:“……”她现在真的只是想吃个饭而已。 是真的饿了。 她也不管他们,开始尝起来。 没想到还挺好吃的,随口就说了一句:“不错。” 话音刚落,那几个雄性却忽然动作一致,笑眯眯开始解衣领。 “雌主,真的好吃吗?” “我们也挺好吃的。” “雌主喜欢哪种体型?我们可以对比展示。” 话音一落,几件衣服就被扔到了一边,露出一排结实的腰腹,肌肉起伏,肤色或白皙或古铜,线条分明,一股阳光气息混着咸湿的海风一股脑扑面而来。 白姝正举着筷子的手顿住了,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不过就说了一句“挺好吃的”! 怎么就变成了“要吃他们”了?! 白姝反应过来,整张脸就红得快冒烟了。 第65章 谁敢碰她!(求金票)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那边狼凛已经站起身,眼神阴沉,脚步一点点往那几个“裸男”方向走去。 灵泽也慢悠悠起身,手指勾着衣摆,一副要“发疯”的节奏。 白姝下意识以为这俩要打架,赶紧站起来想拦:“你们冷静点,不要打架,有话好——” 话音没落,她瞳孔骤缩。 狼凛已经把披风扯了下来,随手一甩,露出结实宽肩,肌肉分明的腰线一览无遗。 而灵泽更夸张,一边解衣带一边还带笑:“我们也挺‘好吃’的。” 白姝:“???” 他们这是在凑什么热闹? 还有这是什么集体脱衣大赛吗?! 她一边冲过去一边喊:“Stop!Stop!!!” 这俩雄性却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继续解得起劲。 白姝气急败坏,连忙扑上去拦人:“我让你们穿上衣服!!快穿上!!!” 狼凛动作顿了一下,转头不解:“你不是说想吃?” 灵泽也委屈巴巴:“我都比不过那几个雄性了吗?” 白姝:“……”她已经快被逼疯了。 白姝气得差点把筷子拍断,冲过去一把把灵泽的衣服给扯回来盖他身上,手忙脚乱地拉着狼凛的披风往他胸口糊。 “我让你们穿上!不是脱!”她瞪圆了眼,“什么叫也挺好吃的?你们是螃蟹还是贝壳?!” 狼凛愣了愣,低头看看自己露出来的腹肌,又看了看那几个还在光着上半身站那的雄性,冷着脸撂下一句:“那他们也穿上。” “穿穿穿!”白姝满脸羞怒地一指门口,“全都出去穿上衣服再回来!” 那几个被吼得愣在原地的雄性立马抱起衣服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灵泽被白姝怒火拍了一下额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她一声:“你也给我出去,反省反省!” “……哦。” 狼凛“啧”了一声,瞥了她一眼,尾巴垂下去,一言不发地跟着灵泽出门。 屋里终于清净。 白姝刚喘了口气,抬头—— 门窗那,正贴着一张熟悉的小脸。 正是那个小乞丐。 他趴在窗棂外,眼巴巴看着她碗里的饭,脸上的黑斑在月光下更明显,却一点不妨碍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泛着亮光。 白姝:“……” 她沉默了整整三秒,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乞丐看她发现了自己,他像是被什么惊到似的,咻地一下又跑没了影,连个告别都没有。 白姝终于得了片刻清净。 她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脑袋往后一仰,望着屋顶那一排挂着海贝装饰的竹帘,长长叹了口气。 “唉……太受欢迎也不是好事啊。”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怔了一下,忽地笑出了声,唇角止不住上扬。 “要是让现代那帮人听见……怕不是以为我在凡尔赛。” 她抬手捂住眼睛,嗤地一声,“可这真不是凡尔赛,是血与泪的修罗场。” 椅背嘎吱响了几声,屋外终于没了雄性的喧闹,只有风吹海浪声在窗外轻拍着夜色。 白姝总算放松下来。 她眯着眼,那颗心脏还没彻底放下去。 “女儿!快起来!”老狐娘一边呼啦啦进门,一边挥手,獾娘紧跟在后,笑得喜气洋洋,“小宴会要开始了,我们可不能缺席!” 白姝:“……宴会?” 她只想休息,只想睡觉。 她还没坐直身,獾娘已经把一套鲜红轻纱扔在她怀里,布料滑得像水流,“这是你獾姨给你准备的衣裳,快试试合不合适。” 白姝低头一看。 这裙子薄得跟没穿似的! “我不去。” “别闹。”老狐娘直接上手,“这可是你第一次来这,而且这个宴会是一年一度的雌性典礼。整个海滩都布置好了,你不去,怎么能找雄性呢!” 白姝:“……我不想找雄性。” “不行,你好歹遗传了我得美貌,怎么能不去,必须去!” 白姝想说什么,却被两人一左一右拉着站起身,獾娘甚至已经在她头发里插上了几枚用海螺做的发饰,转眼把她打扮得像一只误入庆典的待嫁新娘。 她看着镜中那张带着妆、披着轻纱的自己,嘴角抽了抽。 白姝还是拒绝。 “我不去。” “我真的不去。” “我去,母亲你们别乱动手——!” 可惜没人听她的。 最终她还是被“请”去了宴会场,一脚踏进那片铺着海贝石的小广场时,整个人差点没直接回头跑路。 她穿着一袭薄红轻纱,鬓边用海螺装饰,耳垂挂着细小珊瑚坠子,步履一动,裙摆曳地如霞,鬓角一颤便是风情。 那张原本就极艳的脸,在火光与海风交映下,勾勒出一丝懒懒妩媚。 她只是站在那里,一道目光没施,一个笑容都没有,就像夜里泛光的红玉,引得一群雄性瞬间躁动。 “这是哪个雌主……” “她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我刚刚是不是闻到她身上有淡淡上位者雄性的气息?” “那也不耽误我想抱一抱。” 白姝:“……” 她还没开口,四周已经围满了热情似火、目光炽热的雄性,口水都快滴她脚上。 她刚抬脚,身边便有三个雄性几乎同时上前,抢着为她领路。 与此同时,宴会边缘。 狼凛靠在一棵结着果子的椰树旁,双臂交叠,眉目冷沉,獠牙若隐若现,目光死死盯着那堆雄性,仿佛下一秒就能咬过去。 灵泽站在他另一侧,笑容极其温和,一手抬着一杯果酒,慢悠悠地饮了一口,目光却锁在白姝肩头那缕飘动的发丝上,眸光凉得像风暴前的海面。 而就在白姝被几名雄性团团围住,礼貌又热情地递果酒、拉椅子、问她喜欢哪种歌舞时—— 她的眉角已经开始跳了。 刚抬手推开其中一个凑得太近的青年,对方笑着还想再上前,却被一道带着劲风的影子扑面砸过—— “砰!” 那青年直接被甩飞了出去,撞在贝壳墙上,晃了晃才缓缓滑下来。 现场霎时一静。 白姝一回头,就看见狼凛那张冷得像寒风刮过的脸,满眼不爽,手还搭在刚刚抡人的地方,像是热身完准备再打第二个。 “谁敢碰她!” 第66章 真不是一般的雌性 被甩飞出去的那名雄性慢吞吞从贝壳墙上滑下来,坐在地上愣了好几秒,这才晃了晃脑袋,似乎还没从刚刚那一摔里缓过来。 他咳了两声,试图理清被砸乱的发,拍了拍身上的沙屑,动作倒也不显狼狈。 只是抬起头看向白姝的时候,眼里依旧火热,却带了一点理智。 这雌性…… 真不是一般的雌性。 身形娇柔,眉眼带着点天然的懒散感,却偏偏气质逼人,不怒自威。 那双眼睛尤其特别,明亮得像海底月光,一望过去便叫人移不开视线。 关键是这么好看的雌性,身边果然也跟着不好惹的雄性。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刚才那一抡看着随意,力气却吓人得很。 能养出这等护主本事的雄性,这雌主怕不简单。 他嘿嘿笑了两声,竟也不恼,只退回人群中坐下,还悄悄冲身边人嘀咕了一句:“我打不赢那个雄性。” 众雄性齐刷刷看向白姝,又看看那两个杀气腾腾的雄性护卫。 狼凛这一甩,非但没吓退那些雄性,反倒像在平静的海面投下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浪涛。 周围的雄性们眼神瞬间变了,原本只是欣赏的目光此刻燃起了灼热的战意。 “有意思。”一个身形健硕的雄性甩了甩头发,他颈脖上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 旁边一个背生双翼的羽族雄性眯起金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骨刀:“那两个雄性本以为很弱,没想到还挺强。” 语气里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雄性争取雌性向来简单粗暴。 好的的雌性,值得用实力去争夺。 白姝身边这两个护卫展现出的强悍,反而成了最诱人的邀请函。 而且按照规矩,只要能战胜守护者,更有资格向雌性求偶。 还能让雌性见证自己实力。 这时十几个雄性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 带鳞片的雄性露出锋利的指爪,羽族展开宽大的翅膀,还有几个陆地种族的雄性也开始活动筋骨。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浓重的血腥气与战意。 灵泽的藤蔓瞬间绷紧,在地面蜿蜒成防御的阵型。 狼凛则直接露出了獠牙,灰黑的毛发根根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白姝被夹在中间,感受着四面八方灼热的视线,只觉得头皮发麻。 就说这个宴会不是好参加的。 “姝姝别怕。”灵泽的藤蔓悄悄在她腰间缠了一圈,“我会把他们都打跑的。” 狼凛冷哼一声,利爪在地面划出几道深痕:“用不着你,我一个就够了。” 白姝有点想跑路。 可她还得撑场子不能丢面子。 过来的路上母亲跟獾娘说过了,她要是跑了就是丢面子,到时会被蛐蛐的。 而且白姝也觉得自己人设不能崩。 她微微仰起下巴,缓缓坐上宴会中央那张铺着兽皮的椅子,姿态端庄优雅的像女王。 然后她抬手一甩,鞭子呼地抽在身旁那块兽骨搭建的木柱上—— “啪!” 声势惊人,连边上那块骨雕都微微震了几下,回音还在空中盘旋。 周围原本跃跃欲试的雄性们齐齐一顿,目光落在那道清晰的鞭痕上,一瞬间有点不敢上了。 这鞭子,不是摆样子的。 而这个看起来特别漂亮,好似没力量的雌性,实力看起来很强。 白姝拎着鞭子不动声色地晃了晃,语气慵懒:“嗯,我喜欢甩鞭子,你们跟我雄性决斗也想清楚一下,以后能不能过这种日子。” 灵泽立刻配合地在旁边轻笑:“姝姝打我虽然皮开肉绽,但是我很喜欢。” 狼凛舔了舔牙:“我也喜欢。” 众雄性:“……” 但这些雄性很快恢复过来。 “雌性有脾气很正常!”一个壮实的雄性低声说,“好雌性哪有不凶的?” “打鞭子又不打心,”另一个雄性憋着红脸,“我也能挨。” “你看那两个雄性挨了还不是跟得紧紧的?说明疼归疼,但也不会受很多伤。” 于是,下一刻,一个身材结实、皮肤泛着古铜色光泽的雄性站了出来,拍拍胸口:“雌主,我来!” 紧接着,又有雄性抢着道:“我也来!” “一个一个来!” 白姝就知道自己这鞭子不会吓到他们。 “狼凛,灵泽,你们一定要打赢他们,不然我可要收新雄性了。” 这句话直接把狼凛跟灵泽刺激了。 这两个雄性原本就互看不顺眼,如今再被一句“收新雄性”点了火,顿时全员战斗模式开启。 而那些跃跃欲试的雄性——看着一个披着兽皮、满脸杀气的灰狼,一个笑得好看却藤蔓飘飞,气势直冲云霄…… 他们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但随即就又振作起来。 不行! 好雌性难得遇到,打不过也得试试,不然将来也会被兄弟笑话他们没本事追雌主! 第一个上前的雄性是个块头极大的熊族,赤着上身,肌肉轮廓分明,走起来都带着地板震动感。 他拍了拍胸口,大声喊道:“雌主,我来挑战你的雄性!” 白姝还没反应,狼凛已经嗤了一声,冷冷站出一步:“先从我开始。” 灵泽歪着头,嘴角露出带笑弧度。 熊族雄性显然被他们轻视的态度激了怒,吼了一嗓子就朝狼凛冲过去,双拳挥舞着砸来。 可还没等他靠近,狼凛已经侧身一闪,利爪“咻”地一下带着风声划过去—— “砰!” 熊族雄性庞大的身体被直接甩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宴会中央的石雕旁,溅起一地尘土。 场面一度寂静。 白姝拿着海贝壳做的小碗,慢悠悠夹了一块烤鱼片,边嚼边看,表情淡定得仿佛在看戏。 身边传来灵泽的轻笑声:“姝姝,他不太行。” 她“嗯”了一声,顺口道:“但长得倒还挺可爱的。” 这句话一出,灵泽眼神陡然一冷。 狼凛耳朵也猛地抖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她,语气几乎咬牙:“雌主,这么丑的东西,你夸好看?” 白姝挑眉看他,漫不经心:“是挺可爱的啊。” 这时有个雄性看灵泽有点弱,跟着过来也要挑战。 哪知道灵泽笑弯了眼,动作却毫不含糊,下一位还没站稳就被他藤蔓缠住脚踝,拖得像条鱼一样在地上兜圈子。 卧槽?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雄性也这么强吗? 第67章 她那鞭子好有力啊!(求金票) 白姝脸上依旧一派淡然,手里剥着一只形状奇怪的海螺虾,心里却已经慌得想冲回现代。 她特么怎么就没料到是车轮战?! 那些雄性一个接一个上来,她就俩雄性,这不是赤裸裸的资源悬殊吗?! 狼凛此时像是嗅到了鲜血的野兽,利爪所到之处带着呼啸破风声,几下就把一个又一个雄性扔下场。 灵泽虽是草木成形,但藤蔓灵活得不像话,攻击角度诡异,缠上谁谁就没好下场。 可就算再强,也架不住雄性像海浪似的一拨拨涌上来! 白姝咬了口生螺肉,边吃边在心里打算盘,想着找个借口离开。 她正焦头烂额呢,就听见旁边一道轻飘飘的雌性嗓音响起: “你好啊,这位狐族雌主。” 白姝一抬头,视线顿时对上了一个身形高大的雌性。 对方肌肉结实,胳膊上线条明晰,穿着一身短皮衣,腰间还挂着捕猎用的骨制短刃,整个人站着就有种逼人的气势。 “你身边那个狼族雄性,叫狼凛?” 白姝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那雌性抬手一指:“我看上他了,想让他做我的雄性。” 白姝:“???” 雌性微笑着补了一句:“所以,我要和你决斗。” 白姝握着海贝做的碗掉落在沙子上。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见眼前人是认真的嘴脸。 她卧槽了一句:决斗你妹啊! 你看他揍别人眼都不眨你还敢看上?! 她忍不住瞄了一眼还在挥爪杀疯了的狼凛。 对方一爪拍飞一个黑熊兽人,毫无拖泥带水,肩膀线条紧绷,整个人爆发力强得像极了某种美学暴力。 好吧,难怪会吸引雌性注意…… 白姝咽下嘴里最后一口海螺肉,正强撑着面子靠在椅背上,打算对那强壮雌性打发几句敷衍话术,结果还没开口,就听见对方冷哼一声: “你若是不敢接战,那就当是认输。” 她一步步逼近白姝,臂膀肌肉随着动作起伏,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认输的话,雄性就归我了。” 话音刚落,正与人缠斗的狼凛耳尖一动,猛地转头,结果就这么被对面雄性一拳砸在肩口,身体微晃了下。 霎时间,四周响起一片起哄声。 “认输了?” “看起来她护不了这两个雄性!” “狼族雄性这么有力气,要是被带走太可惜了!” 白姝脸皮都要绷不住了。 她能跑吗? 不能。 她能输吗? 更不能。 她咬了咬牙,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边把藤鞭顺手缠上腕骨,一边勾唇笑了笑,语气却冷了几分: “谁说我不接战了?” 艹! 自己还要决斗! 可她没有武力值啊…… 【叮!检测到宿主进入“雌性决斗”场景,是否调用战斗数据?】 她一愣,但还是答应:“是是是!” 【宿主战斗数据如下—— 宿主战斗力:50点(战斗力及格偏上) 精神值:68/100(略有焦躁) 魅力值:爆表 白姝看着那个“50点”的战斗力数值,陷入沉默。 ……好像也不是不能打?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纤细白皙的手腕,转头扫一眼前方那个肌肉隆起、虎背熊腰的雄性雌性,再看一眼还没缓过来的狼凛。 艹。 她真得上! 围观的雌性和雄性越聚越多,甚至还有人兴致勃勃地清扫出一片空地,像模像样地围出个“战台”。 “这场雌性决斗,看起来有看头!” “那不是原来最凶的赫婻雌主吗?她居然要跟那个新来的比?” “那新雌性长得倒是好看,就是瘦了点……” 白姝听见这些话,手心出了汗,但面上仍是一副淡淡神色,像个气定神闲的老手。 她拎着藤鞭一步步走上台面,心里却已经在尖叫:【我不该答应的我不该答应的我不该答应的啊!!】 对面那位赫婻雌性动作倒是爽快,从自家雄性的手中接过一柄巨大的骨斧,单手扛在肩上,气势汹汹地扫了白姝一眼,像是在看一块马上要被劈烂的白豆腐。 白姝瞳孔一缩。 那斧子怕不是比她人都沉! 她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抵到藤编栏杆,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开始吧!”裁判席上的老雌性一声令下。 赫婻怒吼着冲了上来! 白姝心里面狂喊: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真的—— 她话没喊完,手中藤鞭却像装了遥控一样,啪的一声缠上对方脚踝,猛地一拽! 赫婻一个踉跄,身形不稳,斧头没砍中人,反倒狠狠砸进地面,震得灰土飞扬。 白姝愣了两秒,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已经飞快地上前一步,鞭子抽、腿踢、再补上一记反手卷缠,动作快得惊人! 砰——! 赫婻整个人被甩出了台面,直接砸进旁边一摊瓜果里,压坏了整整一筐果实。 全场一片死寂。 白姝:“……”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鞭子,表情茫然:谁能告诉我,我刚刚做了什么? 空气安静了几息,下一秒,四周炸开锅般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她看起来明明那么瘦……” “她……她那鞭子好有力啊!” “不是,你没看到她那收鞭的姿势?太好看了!” “天啊,她真的只是个刚成年的雌性?怎么打得这么猛?” “=连赫婻都被打飞了!这雌性,不好惹啊……” 一众雄性围得更紧了些,不少人眼中都泛起了光。 是那种夹杂着敬畏、兴奋和一点点……崇拜。 白姝正靠着装酷稳住形象,忽然,一道清脆的嗓音在人群里响起: “我也要决斗。” 人群再次一静,纷纷朝声音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长相俏丽、身材丰盈的雌性走了出来,眼神明晃晃地落在白姝身上,唇角挑着:“方才那一战我没看清,再来一次,让我好好领教一下。” 白姝:“?” 她还没来得及说“我拒绝”,那雌性却早已一步跃上台,手腕一扬,袖口甩出一股带着腥气的水浪! “哗——!” 那是水族雌性特有的开场——以水制敌,先声夺人! 白姝还在原地装酷呢,冷不丁就被这股水正面泼了个结实! 水浪冰凉,带着咸腥和力道,狠狠砸在她身上,她整个人一个踉跄,脚底打滑,几乎扑倒在台沿边缘。 “卧槽!” 她脚趾死死扣住地面,才堪堪稳住身形。 衣裳贴身、发丝湿漉漉地垂下来…… 第68章 开始蠢蠢欲动地凑近。 白姝抹了一把脸。 还没等她说什么,突然她身上出现了变化。 看见她袖子上的水,她头发上的水,脖颈边的,腰侧滴落未干的水痕,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 白姝惊呆了。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就看见那些水珠竟在她周身漂浮、打转,如夜色中盘旋的幽蓝星点,环绕着她一圈又一圈。 这一幕静得骇人。 “……她,她在控水?!” “不是吧,她明明是陆地种族!” “可是你看那些水!!” “你别扣我眼睛,我看到了!” 人群炸开锅,但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白姝整个人僵住,指尖都凉了,眼睁睁看着那些水珠竟然汇聚、融合,最后凝成了一团。 那团水像是带着近乎蓄怒的颤鸣,也像是灵体般微微抖动。 下一瞬,“嗖”地一下猛地砸出去! “嘭!” 对面那个雌性根本来不及躲,就被那团水结结实实砸中。 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头发凌乱,裙摆溅起湿痕,狼狈地摔坐在台上。 空气跟着像是被这一砸打得炸开了,连同几滴细碎的水花也跟着溅落在白姝脸上。 她怔怔地摸了摸脸颊。 这不是她干的。 她刚才根本没动。 可所有人都看向她,眼神仿佛在看一头深藏不露的雌性异种。 “这、这是……什么招数?” “难道她拥有水系高阶血统?” “我说她一开始打得那么狠,原来真的有实力!” 白姝眼皮狠狠一跳,嘴角微微抽搐。 不是啊。 真不是她。 ……等等。 她体内不是有个水灵吗? 那个半夜她洗澡时偷偷摸她脚踝、还在她身上留下蓝痕的神秘东西…… 不会吧,不会真的是它干的? 她还没理清头绪,台下的姒涟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甩了甩头发,眼神满是愤怒,气的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继续!” “……你冷静点。”白姝刚想开口劝一劝。 可对方哪听得进去,简直气疯了,一跃而起,脚尖点在擂台边缘,下一秒手掌猛地扬起,周围水汽应声炸开。 只听“哗——”一声。 一整道巨浪从她掌下呼啸而出,如怒涛般席卷,带着掀翻一切的力道,直直扑向白姝! 白姝瞳孔骤缩,直接爆了句:“卧槽——!!” 她想跑,真想跑! 可身体还没来得及动,她的胸口就猛地一凉,像是被冰水灌入脊背,凉意顺着骨缝往外涌。 紧接着,那铺天盖地、呼啸而来的水浪—— 突然在她面前诡异地停住了。 没有撞上,没有击落,没有掀翻。 而是硬生生被一股更大的力量卷了起来! 那浪头在空中猛地旋转,如同被什么无形的巨手托起,水花碎裂炸散,化作一条在空中翻腾的水龙,轰然一声朝着姒涟反卷回去! “轰!” 台面震动,水花四溅,这个雌性再次被砸翻,甚至连地砖都被冲得碎裂。 白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不是不想动,是……腿软了。 这场面太大了。 她穿来兽世也有一阵子了,凶狠的兽人见多了,决斗的鲜血也不是没踩过。 可自己从没见过这种—— 水浪像是活了一样,在半空翻腾咆哮,还带着一点怒气冲天的架势。 比以前她看过的科幻片还要科幻。 白姝强撑着面上的镇定,其实心里已经慌得快要贴地翻滚,喉咙发紧,眼睛死死盯着那盘旋未落的水团,脸色都快吓白了。 她声音小得像蚊子:“砸了她可不能砸我哦……” 白姝悄悄往后缩了半步,想用个很普通的姿态离开,结果因为太紧张,一脚踩空,她差点没直接坐地上。 她踉跄地往后一栽,膝盖一软,眼看就要摔个狗吃泥—— 结果一股冰凉的水流忽然从她背后托住了她。 就像是一道极其温柔的水幕,悄无声息地托住她的腰,又顺势扶住了她的后背。 白姝愣住了。 那感觉太真实,甚至比人手还稳。 凉凉的、水润润的,却没有一丝刺骨的寒意,像是……谁在悄悄抱她。 她愣愣地低头,看见一圈细碎的水珠沿着她的腰线浮动,像个透明的护罩,缠在她身上。 而半空中那团水浪也终于安静下来,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缓缓落地,竟自发散去,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化作一道清澈的水痕渗入她体内。 白姝怔怔地望着那水痕没入自己身体,整个人还有些飘。 那不是她控制的,可偏偏,那团水听她的。 她没开口,它就自己停了。 她心里已经炸成一锅粥,面上却还是死撑着“高手风范”,脚步僵硬地回到了原本的座位。 海风轻拂,潮声呼啸。 这里因为靠近海域,所以是水栖族群最密集的部落之一。 围观的雄性大多来自水族、鱼鳞族、海獭族。 甚至还有两三个来自深海一带的少见异种,全都是对“水”极度敏感、甚至几近敬畏的存在。 此刻,他们看白姝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原本只是惊艳,现在却多了几分近乎炙热的狂热。 有些雄性眼底像是点着火,仿佛看到了一种传说中的“亲水契者”。 有的低声讨论,有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还有的…… 开始蠢蠢欲动地凑近。 白姝本来就感觉整个人像坐在火锅上,浑身上下都被视线灼得发烫。 她刚缓过来转头—— 好消息是,没有新的雌性跳出来挑战她了。 坏消息是,她现在快被这些水族雄性看出精神污染了。 她咬着牙坐下,手下意识去摸座位边的木柱,仿佛那是救命稻草。 突然不远处擂台上传来一声巨响。 她抬头望去,就见狼凛和灵泽正打得难分难解。 刚刚她那边动静那么大,他们其实早就察觉。 可他们每当想过去,周围那些围观的雄性就“若无其事”地挡住了他们的路,语气客气,动作却异常强硬—— “别急,雌性打架不能打扰。” “嘿嘿,你要是跳下去,就当你输掉了。” 狼凛脸色已经黑到极点,灵泽嘴角也噙着冷笑,但此刻看见白姝回到原位,两人眼神几乎同时变了。 狼凛猛地前冲,一记带着旋风的钩拳直逼对手面门,势大力沉。 灵泽眸光一冷,反手卷起一股水浪朝他扑来,带着锋利鳞片的水刃几乎贴着狼凛侧颈划过,狠辣无比。 他们都在发狠,想快点回到白姝身边。 第69章 那我能做第二吗?(求金票) 白姝很是关心看着狼凛跟灵泽比试。 怕他们会出事。 可也就刚开始能看懂几招,后面完全就是眼花缭乱,只能靠声响判断谁又被抡飞了出去。 而台下一群跃跃欲试的雄性,此刻也一个接一个地往上冲,像是猪冲进屠宰场。 扑上去,下去个惨叫。 又冲上来,再抬走一个。 “下一个!” 狼凛站在擂台中央,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声音冷得像结冰。 “……再来!” 灵泽微微一笑,眼角的青痕还没散去,袖子都懒得卷,眼神却越发危险。 白姝坐在那,看着一头头雄性往上冲、再一瘸一拐地被抬下去,脑子有点宕机。 她原本还担心狼凛和灵泽会不会体力跟不上。 结果这俩一开始还留着点手,动作克制,打得规矩。 可后面…… 白姝都能看出他们明显烦了。 尤其是那几波看她太久的雄性,一上来就被重点照顾,鞭腿砸肩、拳风带音,打得直接咕哝着晕倒,台下都有人不敢上了。 原本排到外头的一队雄性,见状开始退缩。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 “我今天实力有点不是巅峰,我要再歇一会。” “对对对,我更想看他们继续打,长点见识!” 白姝听得嘴角抽抽,但也算是松口气。 她刚刚差点以为这台子要被打穿,现在这些猪终于不冲了。 狼凛跟灵泽也能喘口气了。 终于到了比拼结束的时间。 狼凛跟灵泽可以下场休息。 虽然是车轮战,但也有规定的时间,现在是扛过去了,他们不用再继续打,可以休息一天。 只不过也有个规定,今天打赢了,明天就会加时间。 是的,就是为了让雌性收下雄性。 狼凛和灵泽刚从擂台下来,一步步朝白姝走近。 可这还没走近几步,一股混合着腥臭、汗味、泥土的气息就直直扑了上来。 白姝眉头一皱,险些当场被熏晕。 她刚想说点什么,嘴巴刚张开,身上忽然涌出一阵冰凉的涟漪。 紧接着两团水凭空从她体内冒出,准确无误地朝那两个雄性砸了过去! “嘭!” 狼凛脸上刚刚浮现一抹笑意,下一秒就被砸了个正着,整个人被拍得头发乱飞,水珠顺着额角往下滴。 灵泽也没逃过,一团水正中肩头,衣服瞬间湿透。 两人愣了半秒,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变得干净。 他们齐刷刷抬起头看向白姝。 白姝也呆住了。 啊? 这个水灵还有这个作用? 这边灵泽喉头轻动,温润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冷意:“她体内那个水灵……不是说沉睡了吗?” 狼凛没吭声,低头在海水中捧起一把,细细看着那些碎浪顺着指缝滑落,眼神越发阴沉。 他们差点忘了那家伙。 那个当初悄无声息潜入白姝体内,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留下“印记”的东西。 原本以为它只是暂时寄宿,迟早会被逼出,后来也没再闹出动静,他们便当它不存在—— 可刚刚那一幕,分明是它醒了。 狼凛和灵泽重新回到擂台边。 两团水冲去了他们身上的血痕与汗渍,可那股沉郁的气息却更重了几分。 两人站在白姝面前,谁都没说话。 狼凛脸色冷沉,像是刚刚从战场上捞出来的野兽,眼底还藏着没散尽的敌意。 灵泽则一改平日的笑意,唇线紧绷,整个人透着一股莫名的紧迫感。 白姝正坐着,啃了一口果子,抬头一看——愣住了。 “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她话音还没落,就见灵泽忽然弯下腰,动作迅速得近乎突兀,手掌毫不犹豫地伸向她。 下一瞬—— 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覆在她肩头,指腹划过锁骨,像是在寻找什么。 白姝一怔,脸“唰”地一下红了! “你你你你干什么?!”她猛地站起身,脸涨得通红,抬手就朝那双手拍了下去,“你疯啦,光天化日的你摸哪儿呢?!” “啪!”一声脆响。 灵泽的手被她毫不客气地拍开,指背被打得微微泛红。 他却只是低头看着她,眼里没半点退缩,声音低哑:“我在找那个水灵。” 白姝:“……” 她看见灵泽手背上的红,不禁愣了下。 他皮肤太白,本就带着一股病气似的冷淡色调。 那一下她拍得不算轻,现在掌印边缘正迅速泛红,沿着骨节弥漫开来,像是一朵红梅,在他苍白的手背上盛开。 白姝一时间有点心虚。 明明是他先乱伸手的,可现在看着他那双手静静垂在身侧,指骨分明,皮肤白得像瓷,衬着那道红痕…… 竟显得有点委屈? 她咬了咬唇,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结果灵泽忽然又抬起那只被打红的手,像是要再伸过来。 白姝瞳孔一缩,直接往后一跳:“你别动手!” 灵泽委委屈屈点头:“好嘛,那我不摸了。”他垂着眼,语气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执拗:“就是它不该醒得这么早。” 白姝:“……” 她也不想啊。 两个雄性已经够让她头疼了。 正当白姝脑壳在疼。 还没等她叹完这口气,一道冷声便插了进来。 “醒了也没关系。”狼凛站在一旁,声音压得极低,他那双金色瞳仁冷冷扫了灵泽一眼,语气平静中藏着锋芒:“不管怎么样,她的第一个雄性,都是我。” 白姝:“……” 灵泽:“……” 气氛顿时一静,像是海面骤然起了暗涌。 而灵泽在沉默片刻后,忽然笑了。 那笑意不大,却温柔得令人头皮发麻。 他眨了眨眼,凑近半步,肩膀轻轻贴了上来,语气像是试探,又像是在哄人。 “姝姝,那……我能做第二吗?” 他靠得太近,呼吸轻轻拂在白姝耳边,带着洗过海水的湿意,语调却轻软得几乎要把人拐走。 白姝耳根“嗡”的一下红了。 “你、你……”她抬手就要推开他,就把灵泽抓住他掌心。 灵泽看她那紧张羞涩模样,笑得更温柔了:“我也想离你近一点,第三有点远,反正那条龙没来,我可以做第二位吧?” 白姝:“……” 第70章 被围堵 白姝被灵泽这番又是靠近又是低声软语的拉扯弄得脸都快烧起来了。 她轻轻咬着唇,肩膀一动不动,耳尖却红得快滴血,偏偏还不敢太用力推他,怕又拍出个红印来。 她低声道:“你离远点,别乱说话……什么第二第三的……” 声音娇娇的,带着点羞恼的急促。 灵泽听在耳里,眼角都笑出温度来了,靠得更近了几分:“我这不是怕你不选我嘛。” 白姝更羞了,眼神都不敢乱飘,紧张得连手指都绷紧了,像只炸毛的小兽,却又被死死困在两道强势气息之间,进退不得。 而这一幕,落在不远处围观雄性的眼里,却像雷劈了一样。 不少雄性眼神一顿,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压住了。 太美了。 这片兽世,雌性大多气势凌厉,体格偏壮,为了能在交配季中压制其他雌性竞争者,往往都更注重力量和威压。 也有长得秀气的,但大多没什么能耐,只能勉强混口饭吃。 可白姝不一样。 她身形纤细,力道却狠得惊人。 战斗场上收鞭如风,转身娇软如水。 现在被两个雄性一左一右逼近,那点被撩得娇羞的模样像是无意为之,却比任何雌性都更具吸引力。 刚烈与软媚交错,刚刚好拿捏住了所有雄性的心脉。 “……她到底是什么种族?” “好想被她打一鞭……” “她要是看我一眼,我被打三天也甘愿。” “你清醒点,她身边那两个,打得台子都快裂了。” 羡慕、惊艳、躁动、不甘,在空气中一点点酝酿。 …… 白姝终于撑到宴会结束,几乎是听见“仪式已毕”那一刻,立马站起身。 她是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这身衣服本来就“用料省”,除了重要部位有点遮掩,其他地方几乎就是随便挂点布条意思意思, 结果她一场水战、两场交锋,加上那只水灵不分场合地乱护主,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最后贴在身上的样子…… 简直比脱了还刺激。 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这叫个什么事儿。 关键是,四周那些雄性的目光,已经炙热到快把她点着了。 尤其是那几个之前下台的,脸上带伤都还一副痴汉表情往她这边偷看,嘴角带笑,眼神发光。 白姝头皮发麻,起身就走:“回去了。” 她转身快步往外走,动作利落,但步伐里带着点逃命似的紧张感,背影看起来也有点落荒而逃。 自己也挺意外,居然没人拦她,也没有雌性突然跳出来说要再打一场。 就这么顺利地走出了围场。 她心里松了口气,暗道今天这关算是熬过去了,结果—— 身后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她眉头一跳,猛地回头一看。 白姝:“!!!” ……好家伙。 乌泱泱一大片雄性,正齐刷刷地跟在她身后,步伐整齐,眼神炽热,场面堪比她见过的仪仗队。 白姝:“……” 她缓缓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盯着那群人看了几秒,没忍住的问: “你们这是……干嘛?” 走在最前面的雄性一本正经地回道:“送您回去。” “对,”另一个马上接上,笑眯眯的说:“只是想送您一程,绝无冒犯。” 白姝嘴角狠狠抽了下。 她怎么听着这句话有点不得劲呢? 白姝张了张嘴,想说不用,但看着那群人眼神热切,感觉自己说了也没用。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哼。 “烦!” 下一秒,狼凛的身形猛地一变,骨骼骤响,一道黑灰色的高大狼影陡然出现在她眼前。 他毫无预兆地跃上前,张口叼住她后领,动作干脆利落地把她扔到了自己宽阔的狼背上。 白姝:“狼凛,你……” 狼凛根本不理她,四蹄落地,下一刻就带着她风一样朝远处奔去,身形飞快,风压扑面。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腕一紧—— 回头一看,灵泽也不知何时变成了藤蔓的模样,一缕光泽润润的藤蔓从半空探出,精准缠上她的手腕,缠绕得不紧不松,像是某种天然的护具,又像是在轻轻拽住她:“别怕,我在。” 白姝低头看着那缠在手腕上的藤蔓,润泽柔软,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草木清香。 再看看胯下狂奔的巨狼,毛发浓密、背脊宽阔,每一步都踩得稳当有力,带着风一样的冲劲。 她没被甩下去,也没磕着碰着,哪怕速度快得惊人,但身体却始终稳稳被护在狼背和藤蔓之间。 她忽然就不那么炸毛了。 虽然这两个疯雄性平时一个比一个欠收拾,一个油嘴滑舌一个冷得像冰块,但关键时刻……还真挺靠谱的。 她眼神软了点,正要放松,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又微微一变。 不能回獾娘那儿。 来之前她母亲就跟獾娘在她面前叽叽咕咕说了半天,说今天是什么“雌性觉醒日”、又是什么“不眠之夜”,还说要“和姐妹们做一些让身心都舒服的事”。 白姝当时听得一愣一愣的,等她反应过来,脸都红透了。 现在她要是回去,不用想,门口准有一群雄性等着围堵她。 白姝拍了拍狼凛的背:“别回住处。” 狼凛耳朵抖了抖,没回头,但速度立刻改了方向。 藤蔓也轻轻收紧。 …… 狼凛抬了抬耳朵,鼻尖微微皱起。 这里的空气还是带着一股浓浓的咸味,潮湿、黏腻,沙地硌脚,风里全是海藻和鱼腥气。 他低低地哼了一声,动作却没停,带着白姝一头往森林方向去了。 狼凛跟灵泽都更习惯森林的气息。 那种潮湿却清爽的泥土味,带着落叶和树脂的香气,夜里还有风穿过枝丫的声音—— 那才是属于他们的栖息地。 白姝靠在狼凛背上安稳了几分。 她心想避过那些雄性就好,谁知道刚拐过林边一道坡,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嘚嘚”的兽蹄踏地声,夹着低语和轮轴的吱呀响。 狼凛瞬间停住了脚步,身躯低伏,耳朵刷地竖起。 灵泽的藤蔓也“唰”地收缩回她手腕上,轻轻震了震,像是在安抚她。 第71章 争宠(求金票呀) 白姝被他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就看见前方林间小道,一支远行队伍缓缓行过。 队伍不算大,只有七八人,但明显不是本地的模样,穿着打扮风格迥异,背着包裹,推着轮车,车上似乎还有某种货物被厚厚的布遮住,看不清里面。 白姝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队伍。 林间的风刮过枝叶,带起一阵低沉的树声。 那队人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像踩着某种节律,脚步稳而沉。 尤其是最前方那位—— 他身形挺拔,五官俊冷,银白的长发高束,发尾却垂到肩后,皮肤略显苍白,眉骨高挺,眼尾却细长,带着异样的异域锋利感。 他的身上,没有海潮的味,也没有森林的泥土气,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干净又冰冷的气息,就像是从寒带地带走出来的冰人—— 孤傲、清冷,像带着风霜而来。 但真正让白姝心跳顿了一拍的,是对方经过的一瞬。 那人,忽然转头。 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开口,只是目光安静地穿过林间,直直落在了她藏身的方向。 那一眼不带敌意,却像是早就知道她在一样。 白姝下意识往狼凛背上一缩,脊背绷紧。 狼凛也在瞬间低声低吼了一下,目光戒备。 可那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尾微挑,脑袋轻轻侧了侧,像是在疑惑什么,却没多停留,目光随即缓缓收回,继续迈步前行。 白姝刚刚放下的一口气还没吐完,队伍中另一个身披深蓝斗篷的兽人却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却清晰:“确认过了,是这边。” 紧接着,他又疑惑地问了一句:“这里……真的有能怀上我们种族的雌性吗?” 语调奇异,语句僵硬,那种字句之间不自然的断顿感,像是刚刚学会开口说话的野兽。 白姝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种语气,她听过。 灵泽最初变成“人”的那会儿,也是一句一句地生硬学发音,那种“语言并非本能”的生涩感,现在她再听一遍,寒意就顺着脊骨窜了上来。 这些人不是本地族群。 甚至,不属于这个栖地。 她缓缓伏低了身子,贴在狼凛背上,喉咙发紧。 “……灵泽,狼凛,”她低声道,“快走。” 狼凛动作更快了。 很快,他们冲出了浓密的林地,眼前豁然开朗。 是一处藏在山林深处的高地。 一面临着笔直的悬崖,山风呼啸,云雾在脚下翻涌。 另一边则是茂密丛林,树木高耸,密不透光。 中间是一块被天然打磨出来的平地,平整而广阔,草地干净柔软,甚至隐隐有个天然泉眼藏在角落。 白姝趴在狼凛背上,一眼扫过去,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这地方……是真的适合藏身,也适合居住。 靠山靠林,进可守退可逃。 最重要的是,悬崖一面断绝了绝大多数跟踪者的可能性,天然成了掩护。 狼凛停下脚步,轻轻俯身把白姝放下来。 他变回人形,肩膀还在微微起伏,身上带着风沙与野气,却一开口就是低哑的道:“今晚先住这。” 灵泽也从林间缓缓现身,收起藤蔓,一言不发地将那处泉眼附近的乱枝快速清理干净。 白姝站在原地,风吹起她被水湿透又干了几次的衣摆,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额,小声说: “虽然有点矫情……但我现在只想洗个澡。” 话音刚落,她还没迈出一步,身上猛地涌起一股熟悉的凉意。 “唰——” 一团清澈的水渍自她体表蔓延而出,仿佛从空气中凝聚,转瞬将她整个人温柔而彻底地包裹住了。 狼凛猛地上前一步,双眸一沉:“姝姝!” 灵泽也在瞬间扬手,藤蔓几乎就要冲出去。 “等等等等!”白姝在水团里赶紧挥了挥手,手势歪歪扭扭地比了个“我没事”。 她本以为自己会窒息,结果这水团竟然不像普通的水,柔软轻盈,透气顺畅,甚至连她睫毛上的水珠都被细致地擦拭了去。 而那股水流,宛如无形的指腹般缓缓游动,顺着她的肩颈、背脊、腰腹轻抚过去,带着一丝丝奇异的舒适感,就像被无声无息地温柔擦洗着。 白姝原本有些僵硬的姿态,也渐渐放松下来。 等那团水缓缓从她身上褪去,重新散成雾气渗入泉眼,她睁开眼,整个人像被换了气息。 衣摆焕然一新,皮肤带着淡淡的清凉感,连头发都像是刚洗过,柔顺地贴在肩上。 白姝摸着脸,声音里还带着点意外的惊喜:“……这水灵太会了,洗得比我自己都细致,还透气,连头发都干了,简直是移动浴场。” 她这话一出口,氛围瞬间变了。 不远处的狼凛原本冷着一张脸站着,听到这句,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眼神顿时沉了几分,像是刚刚吞了口火炭。 灵泽原本还靠在树干边,一手漫不经心地玩着指尖的藤蔓,闻言手一顿,那截藤条瞬间打了个死结,差点自己勒断自己。 两人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白姝身上,又迅速转向那一潭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泉水。 灵泽笑了一声,笑意却有点僵:“是啊,水灵确实挺会……第一次出手就是洗澡。” 他语气轻得很,但每个字都像含了根刺。 狼凛没说话,只是冷冷看了泉水一眼,拳头握紧松开了几次,最后低声咬出一句:“我们都没让她这么高兴过。” 白姝:“?” 她察觉到气氛不对,耳尖一热,后知后觉地看了看他们的脸色,又看了看自己刚刚还在感慨水灵服务贴心的姿态。 顿时有点想原地刨个坑跳下去。 “不是……你们也挺好……”她试图挽救现场,嘴角抽了抽:“就是水灵它比较……无声胜有声?” 狼凛冷笑一声:“它连声都不出,就能让你开心成这样?” 灵泽也眯了眯眼:“姝姝,下次我们是不是也别说话了?” 白姝:“……” 她抬头望天,一脸生无可恋: 她就洗个澡,怎么洗出修罗场了?!! 第72章 你这不是藤蔓系,你这是装修系 白姝看着狼凛和灵泽一左一右气压低得吓人,头都快炸了。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翻江倒海,一堆话憋着没处说。 干脆一咬牙,打开了光屏。 【水灵·绑定中】 【状态:幼体】 【成熟度:15%】 她眯着眼盯了两秒,果不其然。 ……还是幼体。 她吸了口气,强行按下翻白眼的冲动,转头就对着两个气场越来越炸的雄性开怼: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提前开始吃醋?” “它现在连个完整形态都没有,连话都不会说,就一个半透明的水团,你们至于吗?跟个没长开的东西较什么劲?” 狼凛和灵泽显然没料到她突然发火,神色皆是一愣。 白姝可没打算停,继续瞪着他们说:“它迟早要从我体内出来,成熟了自然会脱离契约。现在它只是寄宿在我体内而已,我还没见过它长什么样,我怎么可能……现在就喜欢上它?” 她说到这儿,眼神一扫两人,语气顿了顿,又冷静补了一句:“而且它已经跟我契约了,契了就是我的雄性,你们以后也得跟它和平相处!” 这话一落下,林子里一下安静了。 只有山风从树梢刮过,带动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来,像是给这场小型修罗场盖了个章。 狼凛和灵泽低着头,谁也没再出声。 林子里安静得连风吹草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此刻都难得安分了下来,像是被点了穴,连气势都收敛了不少。 白姝看着他们这样,气没那么大了,可心也更累了。 她这一整天,就像在走钢丝。 刚醒来就决斗,一连串被挑衅、被围观、还要决斗,接着又是水灵出手再到逃出来还得担心这两个吃飞醋、斗气氛…… 她的神经从头到尾就没松弛过半秒。 现在终于能安静了,却连想睡觉都得靠吼。 她是真的…… 太累了。 白姝叹了口气,刚凶完的那点火气还没彻底散干净,却又被眼前这两个一左一右站着、头低着、不敢说话的模样给熄了一半。 狼凛肩膀绷得死紧,像条挨骂的大狗。 灵泽原本总是笑嘻嘻的,此刻也安静得像掉了颜色的藤叶,眼睫垂着,连手指都没再动。 委屈巴拉,特别可怜。 白姝喉咙动了动,终究是心软了,声音一低,带着点无奈: “……我不是生你们的气。”她顿了顿,语气缓了些,“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争,我会很难受的。” 这话一落下,灵泽轻轻抬了抬眼,像是想笑又不敢笑。 狼凛耳尖抖了下,闷闷应了一声:“……知道了。” 白姝揉了揉额头,喃喃补一句:“现在我只想睡觉,真的很想。” 灵泽一直低着头站着,像是安静地思考了很久。 直到白姝那句“我只想睡觉”,轻轻落下,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手指微微张开。 下一秒,原本光秃的地面突然一颤,像是有什么生命从土壤深处苏醒。 “……咔——” 轻微的破土声响起。 白姝低头一看,只见脚下那片原本还带着碎石和干草的土地,竟迅速地生出了一层细密柔软的青草。 绿意自地面蔓延开,像是春水倒灌一般,只眨眼工夫,整块地便被覆盖得翠意盈盈。 紧接着,一缕缕藤蔓从灵泽的脚边悄然钻出,最初不过婴儿手指粗细,纤细柔软,随着他掌心一转,藤蔓“唰”地飞起,像听令的丝带般腾空翻卷。 白姝惊讶地抬头,只见那些藤蔓在空中快速交错,缠绕,像织布一样一层层叠加。 细藤变粗,粗藤打结,很快组成了清晰的框架。 接着一束束青叶从藤蔓顶端绽放,像是自带纹理的窗帘和遮蔽,甚至连屋顶都被铺成了半弯的拱形,青叶摇曳,绿光斑驳,透气又遮风。 不到半刻钟。 一座碧绿藤蔓搭建的屋子,静静矗立在夜色中的林地上。 白姝看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从没见过藤系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已经不是“遮风挡雨”,这简直是“召唤自然”了! 她怔怔看着眼前这座绿意环绕的小屋,嘴唇微张,良久才吐出一句: “……你该不会是植物神后代吧?” 灵泽没想到,自己随手施出的这点本事,竟让姝姝这么高兴。 她眼睛亮晶晶的,站在那儿像被定住了一样,目光在那座绿意盎然的屋子上流连,像是真的有些惊喜。 灵泽心口轻轻动了动,嘴角勾出一点笑。 “姝姝很喜欢呀……”他低声喃喃了一句,指尖随即又一动。 那些原本还盘旋在半空的藤蔓没有消散,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心意,又迅速朝空地另一边延展而去。 它们在地上扎根盘旋,飞快地勾勒出椅子的轮廓。 接着树根拱起,编织成了桌脚,几片宽大的叶片平铺其上,竟瞬间形成了一张色泽深绿的藤蔓餐桌,椅子也一并成型,表面还长着柔软的苔毯般的坐垫。 白姝看得目不转睛。 “……你这是随手的程度?”她忍不住嘀咕,语气里甚至有点小羡慕。 灵泽轻笑,没回应她,而是又抬了抬手。 这次,一根极长的主藤从屋后飞掠而出,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稳稳地垂在屋旁的空地间,接着一缕缕细藤缠绕而上,构筑成了一个轻盈而精巧的秋千架。 藤蔓自然垂落,宛如挂饰,秋千的座面由一片扁平的树叶铺就,四角稳固,边缘细密柔软。 最妙的是,藤蔓之中竟悄然绽出几朵小巧的蓝花,色泽清雅,在月光下微微摇曳,像是被夜风轻轻吹开的梦。 白姝彻底愣住了。 她转头看着灵泽:“……你这不是藤蔓系,你这是装修系。” 灵泽低笑一声,虽然听不懂姝姝的话,他眼尾还是带着点炫耀:“只要姝姝喜欢,我还能多盖两座。” 第73章 衣服滑落被偷看(求金票) 白姝本想直接去睡觉,可现在气氛还是要打破一下。 她迈步走到秋千前,伸手轻轻按了按那片叶子铺成的座面,发现不但稳固,坐感还软软的、。 她抬头看一眼灵泽,那家伙正站在一旁,笑得一脸得意。 “我试试。”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抬腿坐了上去。 藤蔓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却在她坐下的一瞬间微微收紧,恰好支撑住她的腰背,稳得出奇。 白姝轻轻一荡,秋千在月光下慢慢晃动起来。 风从耳边拂过,蓝色小花随着晃动轻轻摇曳,带着淡淡香气,像是整片夜晚都柔和了下来。 灵泽站在她旁边,指尖搭在秋千一侧的绳索上,没有用力,只是轻托着,在护着她别荡得太远。 他偏头看她,声音不大,带着点笑意:“这样……舒服一点了吧?” 白姝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嗯,不错。你们不吵的时候,其实……都挺让人放心的。” 灵泽愣了下,随后低低笑了:“那我们今晚都乖一点。” 白姝嘴角勾起一点,又继续晃了几下秋千,这才缓缓收了脚,轻轻落地。 而这时,狼凛早已走进了那座绿藤编成的小屋,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 但他检查过了每一处藤结的紧实度、屋顶的遮风效果,甚至蹲下身将门前的一颗小石头移走,细致得像在处理什么战前营地。 他什么都没说,却把屋子打理得妥妥帖帖。 白姝看见他那背影,心里微微一动,嘴里低声嘟囔:“……你们这样的时候,真的挺让人安心的。” 她也不再说话,推开门,走进了那座绿意环绕的小屋。 门帘是柔软的藤叶,垂落时遮了大半夜色,也隔开了外面纷扰。 屋里很安静,青叶铺地,散着淡淡的草木香。 她看见里面的一张床,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棉花。 也是没想到灵泽这个也能种出来。 白姝也没说什么,直接躺了上去,把大棉花盖在自己身上。 嗯,轻飘飘的,很舒服。 白姝整个人像终于卸下了负重的野兽,连眼皮都跟着沉了下去。 她是真的累了。 这一天,从擂台打到逃命,从水灵炸场再到异族现身,她的神经绷了一整天,撑着冷静、撑着镇定,连委屈和疲惫都不敢流露。 可现在,这里有一屋绿意,有秋千,有桌椅,有人守在外头,甚至连空气都像被谁悄悄温柔过滤过了。 她闭上眼,终于沉沉睡去。 夜色愈深,藤屋里静得能听见树叶之间风滑过的声音。 就在白姝呼吸渐缓的那一刻,她的肩头忽然泛起一圈极淡的水光。 “叮——” 轻轻的一声响,像谁敲了一下夜的边缘。 那团水灵缓缓浮出一小缕,像是从她锁骨下方轻轻钻出,通体澄澈,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带着一点似雾似水的柔和波动。 它没有动作,只是在白姝肩上悄悄悬浮,围着她转了一圈,像在感知什么,又像在……保护。 水灵发出的微光照在她的脸上,把她睡着的侧影照得更显安静。 可这片温和并没有持续太久—— 远处,丛林深处,某个方向,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兽瞳缓缓睁开。 瞳仁狭长,色泽苍蓝,冰冷、沉默,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精准锁定感。 它盯着某处很久很久。 …… 白姝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没有梦,也没有惊醒。屋外风声安稳,空气里都是青草和藤蔓的清香,像是整片森林都在哄她安心睡觉。 她沉沉地窝在柔软的叶床里,睫毛轻颤,直到一缕阳光穿过藤屋顶的缝隙,斜斜落在她脸上。 有点热。 还有点……挤。 白姝迷迷糊糊皱了皱眉,脑子还没彻底清醒,下意识往旁边翻了个身,想找个凉快点的地方。 结果刚一转头,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清冷的侧脸,凌乱的银发,一缕贴在额角,长睫下那道熟得不能再熟的眼型,她几乎一秒就认出来了—— 灵泽。 白姝:“……?” 她瞬间清醒了大半,正想开口骂人,结果又想再躲到另一边去,哪里知道刚一转身—— 又是一张熟得让人牙疼的脸。 是狼凛。 他睡得没灵泽那么安稳,可能是习惯警觉,眉头依旧轻轻蹙着,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侧,像是护着什么似的。 白姝:“……” 她躺在中间,一动不动。 整个人像被夹在两块活生生的高温石头之间,又热、又动不了,关键是……还都帅得让人不敢发作。 她沉默三秒。 最后白姝努力深吸一口气,忍着心跳从喉咙跳出来的冲动,悄悄地抬起一点身子,想从狼凛这边滚出去。 结果还没滚—— “别动。” 低哑的嗓音从耳边传来,是狼凛,没睁眼,声音却清晰得像在她脑子里震了一下。 白姝动作僵住,脸都红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装死,就听见身后灵泽轻轻笑了一声。 “姝姝,你去哪啊?我们还没醒呢。” 白姝:“你都说话了,还说没醒?” 灵泽笑得声音都懒:“我这叫半梦半醒。” 白姝怒气值直线飙升,手一撑就想坐起来,结果腰上一紧,狼凛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回来,牢牢把她又扣回去。 “雌主,记住睡。” 白姝:“……” 她闭了闭眼,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再这样,我就把水灵叫出来洗你们脑子。” 屋内安静了一秒。 然后灵泽小声嘟囔:“……好嘛,姝姝别生气。” 狼凛没说话,但也跟着松开了她。 白姝终于坐起来。 结果她这一动,身上那层叶编的睡衣被扯歪了些,松垮垮的衣领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锁骨。 甚至肩胛骨上那一点淡淡的印记,也若隐若现地浮在光影下。 白姝刚想扯一扯衣服,灵泽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眼神有点迷糊,又像突然被某种画面点了穴。 “姝姝……” 他嗓音沙哑,像刚睡醒,又像是下一秒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白姝一僵,刚回头,余光就瞥见狼凛也坐起来了,目光低垂,正死死盯着她那半露的肩。 白姝:“……” 她眼睛睁大,娇羞捂着自己:“你们转过去!!!” 灵泽轻咳一声,慢吞吞地转过身,嘴角却明显挂着笑意。 狼凛没说话,动作干脆利落地别过了脸,但耳根微红,暴露了一切。 第74章 跟灵族雄性相亲 白姝气鼓鼓地整理好衣领,从两位雄性之间“逃出生天”,一脚踢开藤叶垂帘,走出了藤蔓屋子。 清晨的林子雾气未散,阳光透过枝叶洒落下来,打在那座用藤蔓编织成的小屋上,绿意斑驳,安静得像幅画。 她站在屋前,眼神在四周缓缓扫过。 柔软的草地,遮风的屋檐,还有那架挂着蓝色小花的秋千,在晨光下微微晃动,像在与她道别。 白姝抿了抿唇,有点舍不得。 这地方太舒服了。 昨晚一觉睡得沉,连梦都没做,醒来也没腰酸背痛,反倒觉得精气神都足了不少。 那秋千…… 她才荡了一次啊。 她盯着那秋千看了两秒,刚想上去偷偷再荡一会儿,旁边一道低柔的嗓音响了起来。 “姝姝喜欢的话,”灵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白皙的面容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干净温柔,眼里透着不加掩饰的笑意,“我随时都能再做。” 白姝一怔,转头看他。 他没说笑,也没有炫耀的意思,是真的那种,你要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他站得近,说话的时候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被清晨薄雾润过的温柔。 他本就长得白净俊秀,此刻微微低头,眼神里像藏着碎光似的,近在咫尺地落在她身上。 白姝一抬眼,就撞上了。 灵泽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她。 她心脏“砰”的一跳,几乎要震出嗓子。 她向来自诩镇定,可偏偏就怕这种又帅、又温柔、还靠得这么近的类型,尤其是那种看得人心都发热的眼神…… 她是真的招架不住啊! “你别靠这么近。”她语气干巴巴的,眼神飘得像没装定位器,“你、你离我远一点……” 灵泽挑了下眉,没退,反而低声委屈地问了一句:“这样也不行?” 白姝:“……” 她耳朵已经烧起来了,根本不敢继续对视,赶紧把头一偏,躲开那双让她心跳失控的眼。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就看见狼凛从那座藤屋中走了出来。 他身上披着夜里她盖过的披风,头发略有些凌乱,眼神第一时间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白姝还没来得及退远,狼凛的目光已经看见她与灵泽站得极近。 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呼吸。 他的眼神顿时眯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情绪在一瞬间冒出来。 可那情绪刚浮到表面,他就压了下去,抬步走来时,脸上只剩冷静。 白姝连忙转身:“走吧。” …… 回到獾娘住处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白姝脚步刚踏进院口,就察觉气氛有些不对。 院里站着一排雄性,一个个神色肃静,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白姝眉头一跳,脚步放慢了些。 还没等她开口,院子边角就有个年轻雄性发现了她的身影,眼睛一亮,喊了一声:“狐姝雌主回来了!” 话音一出,整个院子像是被抽了一下弦。 屋里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下一秒,门帘“唰”地被人掀开。 獾娘和她的母亲并肩走了出来。 她们神情原本带着凝重,像是刚讨论过什么要事。 可当她们的目光落到白姝身上时—— 那种严肃气息就像瞬间被蒸发了一样。 獾娘原本紧绷的下颌微微松开,眉间隐隐压着的锋锐被笑意一抹而散,整个人像是轻了口气。 白姝的那位母亲眼睛里更是亮得像星子落下,嘴角立刻扬起了笑,带着止不住的喜悦。 她们的目光落在白姝身上,就像落在了什么能让她们安心的宝贝上。 白姝愣了愣,下意识站直了点身子,条件反射的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就被獾娘和母亲一左一右拽进屋内。 屋门在她身后“啪”地合上,将外头一众想凑热闹的雄性拦得严严实实。 屋里空气一滞,獾娘和母亲对视一眼,神情之间多了几分难得的凝重。 然后白姝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在昨晚,一支来自远方的队伍悄然抵达海边。 很快有人知道他们是传说中已经多年未曾现世的——灵族。 这是个极其古老的族群,拥有控制自然之力的能力。 而真正让他们成为各部落艳羡目标的,是那几近灭绝的繁衍能力。 灵族雄性极少,而一旦成功结契,所孕育的后代便必定拥有水灵血脉,天赋异禀。 这一次,灵族公开现身,带着族中秘器,专程寻找“契合之雌”。 消息一出,整个沿海部落就像被投下一块巨石,激起惊涛骇浪。 不少雌性部落甚至主动靠拢,试图与他们结契,有些急躁的,干脆试图强娶。 可惜,灵族并不是软柿子。 据说那日有位雌性头目强行拦路,还没靠近,就被对方身上释放出的寒气冻成了冰雕。 那一战下来,没有一人敢再轻举妄动。 白姝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声音带了点儿怀疑地反问了一句:“难道母亲,獾姨你们是想让我去试试?” 老狐娘跟獾娘竟然默契地同时点了点头。 白姝嘴角抽了抽,毫不犹豫地抬手拒绝:“我不去。我已经有一个水灵了,我对那种靠天赋觉醒的自然能力完全没兴趣。” 她话说得斩钉截铁,一副想就此翻篇的模样。 可这两个长辈压根没打算放过她。 老狐娘翻了个白眼,语气不爽:“你有是你有,跟能不能契合新的没冲突。我们也试过了,没成功。” 獾娘补了一句:“你来都来了,人家灵族在那等着,你不试试,合适吗?” 白姝:“我不合适。” “你合适。” “我不想去。” “你不想也得去。” “我真——”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手臂被一左一右夹住,两个年纪加起来快顶她三倍的女人竟然用不容反抗的力气把她往门口拖去。 白姝还挣扎了一下:“我连衣服都没换呢,母亲你们等等——” “路上给你换。” “母亲,你们能不能讲不讲理?” “现在不讲理。” 于是,白姝就这样在一阵鬼哭狼嚎中,被两个亲娘似的长辈半拎半拉地拖出獾屋,朝着灵族驻地而去。 她气得脑袋嗡嗡作响。 第75章 立马把他绑定了(求金票) 灵族就落脚在海边的礁石群之间。 没有屋顶、没有墙壁,他们根本没有建造房子的概念,而是随手用海边的巨石堆起一个个简洁方正的石屋。 明显只是为遮风挡雨,而不是居住。 白姝站在远处,就能看到那些石屋之间流淌着海水,灵族人有的坐在水中闭目不语,有的干脆盘坐在礁石顶上,任潮水冲刷,神情冷漠得像是和世界隔着一层雾。 而在礁石区外,那一圈徘徊的雌性却显得活力十足。 她们有的捧着干果,有的还在精心打扮,试图引起某位灵族雄性的注意。 甚至还有几个直接光着脚踩在海水中,想要靠近,却被无形的水流挡了回来。 白姝听到旁边有雌性小声议论:“灵族后代要是能怀上,那可是天赋异禀,从小就能控水……” “这些雄性就算长得俊,可惜子嗣不行。” “要是真能怀上个灵族血脉,那可是一族荣光!” 白姝听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目光缓缓扫过礁石深处—— 那几个灵族雄性,正是昨晚她远远见过的那支队伍。 他们的存在几乎是刺眼的,哪怕只是静静坐着,也像是海岸线被切割出的另一端风景。 最前方那个披着银灰色披风的青年,半张脸被长发掩住,只露出高挺的鼻梁与薄唇,五官精致得近乎冷艳。 他背后披风在海风中微微鼓起,像是随时会消散在浪尖的幻影。 而坐在他右侧的那位,则是肩膀微阔,身形修长,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层近乎透明的水雾之中。 那水雾没有散开,却在他周身若隐若现,像是某种感知屏障,将外界全部隔绝。他眼神淡得像月光泼在死水上,看谁都像没兴趣。 更后方的那个年轻灵族,则是闭着眼坐在水中,发丝披散,肤色白得不像话,宛如雕刻在水中的琉璃。 白姝看的目光都快收不回来了。 啧啧啧…… 这群灵族长得是俊得离谱,每一个都像是大自然精雕细琢出来的产物,却又自带一股天然的“别靠近我”气场。 那个被水雾笼罩的灵族雄性,本还静静盘坐在礁石中央,仿若与世无争。 可白姝刚踏进这片礁石区域,他忽然抬起了头。 那双眼极淡,如水雾化出的光泽,透明得看不出半点情绪,却在一瞬间,死死落在了白姝身上。 白姝脚步一顿,几乎在他们目光交汇的刹那,她像是被一块冰直接砸在心口—— “嘶——”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一闷,手下意识捂住心窝,整个人站得笔直不动,仿佛整个海风都突然静了。 太冷了。 那一眼,就像一整片深海坍塌下来,毫无预兆地砸进她胸腔里。 可她明明站得远远的啊!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蓝光浮现在她眼前—— 【检测到灵族高位个体主动感知波动】 【确认血脉链接触发中……】 【绑定进度:0%→ 1%→ 3%……】 白姝:“???” 她僵在原地,光屏还在不断跳动,最上方赫然浮现出一排文字—— 【匹配族群:灵族/澈溟(确认中)】 她脸色顿时黑了半截。 匹配? 谁要跟他匹配了? 她体内已经有个水团了啊!! 这破系统是不是又要出事了?! 白姝还没来得及骂系统疯了,远处水雾中,那道高挑修长的身影忽然动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 潮湿的雾气缠绕在他身上,像云似水,衬得那张面容冷白出尘,五官深邃精致得几乎失了性别感,却又偏偏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 他一步步走下礁石,脚边的海水在他每一步落下时自动退让,像是整个海域都在迎他。 白姝看见了他的眼睛—— 是一种极淡的蓝,仿佛冰川深处最纯净的一抹色泽,此刻正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像是早已锁定猎物的捕食者。 四周那些雌性全都惊住了。 有人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有人小声尖叫,甚至还有人被水浪绊了一下坐进海水里都忘了站起来。 白姝却动不了了。 她的脚像是被海水冻结,整个人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一步步靠近。 【匹配族群:灵族·澈溟(确认中)】 【绑定进度:17%→ 21%→ 28%……】 “系统你给我停下!”她咬牙,低声吼。 可系统像是死机了一样毫无反应,光屏照常跳动着进度。 澈溟离她只剩十步之遥。 白姝心跳得胸腔发麻,疯了一样在脑子里骂着:这不是我惹的!我真的啥都没干!! 澈溟脚步未停,径直朝白姝走来。 他身上雾气缭绕,脚下水流自动分开,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静默威压。 可他才刚踏进最后一步距离—— “吼——!” 一声低沉的兽吼陡然响起。 狼凛早已化作半兽形,金瞳锐利,獠牙微露,猛地挡在白姝身前,肩膀微弓,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 灵泽也紧随其后,手中藤蔓“唰”地伸展开,缠绕着地面蔓延数尺,宛如一张看不见的网将白姝护在中间。 “再靠近试试。”狼凛嗓音低哑,冷得像刀子。 灵泽不言,只是淡淡看着澈溟,掌心藤蔓缓缓颤动,像是在试探他的破绽。 澈溟被这突如其来的敌意挡下,却没有一丝恼怒。 他微微歪了歪头,眼神仍然落在白姝身上,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而白姝此时站在他们身后,心跳早已乱成一团。 她看向光屏: 【匹配族群:灵族·澈溟】 【绑定进度:100%】 【契约成功】 光屏一闪,迅速隐去。 白姝整个人呆住了。 她嘴角微微抽搐,脑海里只剩一句话:完了,真的完了。 澈溟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潮水拍打礁石,冷静、无波:“你契约了我。” 四周瞬间一静。 狼凛浑身一震,金瞳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看向白姝:“什么?” 灵泽也像是瞬间僵住,眉目间浮现出极罕见的震动,目光死死锁在白姝脸上,像是在等她否认,或者解释。 白姝:“……” “我……”她下意识摆手,语气发虚,“我也不知道……真的,我……” 她的手刚抬起想强调一下,就看到狼凛和灵泽像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眼神震惊得像是世界塌了一半。 白姝脑仁疼,心想这都什么事啊。 第76章 一起泡寒池 澈溟只是轻轻抬了下手。 下一瞬,白姝只觉腰间一紧,一只冰凉却力道恰到好处的手扣住她的身体。 她还来不及出声,眼前便是一阵光影翻转—— 天地像被水墨晕染般迅速模糊,再次清晰时,她已站在一片雪白之地。 刺骨寒风从山谷间呼啸而来,白姝耳边回荡着冰雪撞击岩壁的碎响。 雪山巍峨,白云缭绕,冷得她下意识抱住了胳膊。 “……”她整个人僵住,瞪着脚下白茫茫的雪地。 她结结巴巴地挤出声音,“这是哪?” 澈溟立于风雪之中,银白长发被山风拂动,在阳光下流转着冰晶般的光泽。 他修长的身形裹在一袭素白长袍中,衣袂翻飞间隐约可见肌肤上淡蓝色的灵纹若隐若现。 “这里是雪脊之巅,”他的声音轻而冷,也平静到仿佛没有感情,“是我们灵族验证契约最安稳的地方。” “无风无扰,天地之间,只有契约本源。” 白姝抬头看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那张脸近在咫尺,冷白、寡言,仿佛雕刻出来的雪玉。 一眼望过去只觉得刺眼却难以移开。 她脑袋还没从那句“契约”里缓过神来,嘴角猛地抽了一下,“等等,我没说要——” 澈溟却只是再次抬眸看她,平静打断:“你标记了我。” 这语气,说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此刻白姝发现他的发梢、眉睫,甚至衣袍的褶皱间,都缀着细碎的冰晶。 与此同时,海边乱成一团。 白姝凭空消失,狼凛第一时间就爆了,双眼泛着金光,整个身体瞬间兽化到一半,一声低吼震得礁石开裂。 灵泽也不比他好多少,一片片藤蔓从他脚下疯狂蔓延,像是随时要将整个礁区封锁。 眼看失控,灵族中那几位站在最前的雄性连忙上前解释,语速带着少见的急促: “她不会有危险。” “这是契约阶段的‘引渡’。” “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完成融合。” 但他们说出口时,自己也一脸不解。 他们从未见过澈溟主动契约,更别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把雌性带走。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位首领也从未对任何雌性动过契约之念。 …… 白姝冻得牙齿直打颤,整个人泡在寒池里瑟瑟发抖。 池水冰冷刺骨,像千万根银针扎进皮肤,让她每一寸肌肉都绷得生疼。 她死死咬着下唇,心里懊悔不已。 刚才澈溟让她褪去衣衫时,她红着脸死活不肯。 现在好了,浸透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反而让寒意变本加厉地往骨缝里钻。 她哆嗦的想要抱怨,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霜花。 此刻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姝抬眼望去,澈溟正端坐在她对面。 寒池的雾气缭绕间,他修长的身躯若隐若现。 银白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发梢垂落水面,竟在水面凝结出一层薄冰。 月光般的肌肤近乎透明,能看清皮下淡蓝色的灵脉如树枝般蔓延。 他精致的锁骨上缀着几颗水珠,随着呼吸缓缓滑落胸膛。 最要命的是,澈溟似乎完全不受寒气影响。 他闭目凝神时,浓密的睫毛上结着细碎冰晶,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水面下的身躯线条流畅优美,腰腹间的肌肉轮廓在荡漾的水波中若隐若现。 “专心。”他突然开口,声音比池水还要清冷,“感受体内的水灵之力。” 白姝羞恼地别过脸,却瞥见水面下他修长的双腿—— 她赶紧闭上眼睛,却在黑暗中更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像月光般无声地侵蚀着她的感官。 这时光屏出现: 【共鸣成功】 【获得技能:自然之力】 技能一栏下方缓缓浮现一行说明文字—— 【你获得了对自然之力的初步共鸣。契约者澈溟为灵族血脉最纯净者之一,赋予你自然元素的亲和力。】 【技能描述】:可感应自然元素的脉动,短时间内“借用”附近水源、风力、植物等自然之力为己所用。 白姝立马不冷了。 真的是“立马”—— 池水忽然变得温暖宜人,像被阳光晒过的温泉般包裹着她,让她舒服得差点哼出声来。 她惊讶地睁开眼,正对上澈溟近在咫尺的冰蓝色眼眸。 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长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白姝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多亏这段时间天天对着灵泽那张祸水般的脸,她总算没像从前那样直接脸红到耳根,只是呼吸稍稍乱了节奏。 澈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反应,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抬手轻点水面,一圈涟漪荡开:“真的契约了。” 白姝这才发现,池水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淡淡的蓝色,水面上漂浮着细碎的星光。 更神奇的是,她竟能清晰地感受到水中每一丝流动的能量—— 就像…… 就像能听懂水的语言一般。 “那怎么办?你要跟我回家吗?” 白姝下意识问出这句话后也有点自己现在问的不是时候。 澈溟的表情也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微微偏头,银发滑落肩头,发梢在水面激起细小的冰晶:“灵族不习惯居住在陆地。” “那这契约……” 白姝也不想住在这冰天雪地里。 而且自己真的带他回去,狼凛他们肯定会闹的。 但是系统契约的,也不能解绑。 澈溟沉默了一息,雪山间的风低低卷动着他垂落的银发。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我必须留在你身边。契约一旦缔结,便不可分离。且——”他顿了顿,神色未变,“我需要子嗣。” 白姝:“???” “你刚刚说……什么?” 澈溟那双透明的瞳仁里没有任何异色,坦然而从容:“我所在的灵族极度稀少,繁衍困难。契约雌性……即是为了后代而存在。” 白姝嘴角狠狠抽了两下。 ……要不是这个脸长得这么好看,她怕不是当场就一巴掌甩上去了。 什么叫“契约雌性是为了后代而存在”? 你这要是搁在现代,热搜都能挂一礼拜,标题都想好了:【震惊!英俊男子当众表示女性只是生育工具?网友怒骂其封建直男癌!】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怒火咬牙道:“你能不能换个说法?” 澈溟似乎没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眉头微蹙:“你不想要后代?” 白姝:“我——”她几乎要被噎死,“不是这个问题!” 她站起身,围着池边转了两圈才把火压下去。 ……算了,这个世界本就如此。 而且,她又不是不能生。 自己可是有四个子宫…… 真特么是个槽口。 第77章 她契约了灵族 白姝和澈溟回到部落边界。 刚回来,她就看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灰影猛地冲来。 狼凛脸色铁青,眼中是压都压不住的焦躁和愠怒。 灵泽紧随其后,手中还带着没来得及散去的藤蔓,额前一缕碎发都因风被掀起。 “姝姝!” “雌主!” 他们几乎同时喊出她的名字,下一刻便一左一右将她挡在中间。 白姝愣了一秒,反应过来连忙举起双手安抚:“我没事!真的,全身上下都没事,连一根头发都——” 她话没说完,狼凛鼻尖已经靠近她肩侧,下一瞬,他的动作陡然一顿,瞳孔猛地收紧。 灵泽也轻轻嗅了嗅,神色骤变。 “……你身上,有别的雄性气息。”狼凛咬着牙,声音低哑得几乎能挤出冰碴。 灵泽的目光也沉了几分,平日里温柔如水的神色,此刻也笼上了一层冷意。 白姝:“晚点跟你们解释好不好?” 可她这句话一出口,狼凛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水。 灵泽抿着唇,看她的眼神也带了从未有过的失落。 他原本就是最后一个来白姝身边的,哪怕平时温柔不争,可暗地里,他对“只剩这点位置”这件事早就耿耿于怀。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灵族雄性,契约还成功了…… 姝姝的注意力,本来就快要不够分了啊。 那到自己身上的在意要更少了。 白姝看着两张脸,一冷一沉,简直比被澈溟带去雪山还让她头疼。 白姝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先别生气,有其他人在呢。” 这话让周围气压略微松动。 狼凛反应得最快,他眯着眼扫了澈溟一眼,喉间发出一声轻哼,像头受惊但迅速调整状态的野兽。 紧接着,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冷着脸后退半步,语气不太自然:“我是第一个。” 他像是在提醒别人,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白姝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灵泽却忽然凑了上来。 他轻轻一揽,搂住她的腰,脑袋顺势埋进她颈窝,声音低得像在撒娇:“姝姝,不管有多少雄性,你以后也得最喜欢我。” 他的话柔得像藤蔓缠绕,但他眼神却没有温柔,落在后面的澈溟身上,带了点挑衅和不安。 澈溟站在他们对面,白发垂肩,眼神淡得仿佛不掺杂任何人间情绪。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起伏,只是冷冷看着,没有出声,也没有反应。 那双银蓝色的眼睛里,没有怒意,也没有被激起情绪后的躁动,就好像他根本没听见。 白姝被灵泽贴着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捏了他一下:“我当然喜欢你,但你、你先别蹭了。” 白姝才刚站稳脚跟,身边的空气还没彻底回暖,四周就忽然涌来一阵骚动。 一群雌性像是约好了一样,从各个方向围了上来,个个眼睛都亮得惊人,目光直直落在她身后那个如同冰雕般冷峻俊美的身影上——澈溟。 “天啊,真的是灵族!”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白姝抬起头就看见乌泱泱的人群围着自己。 也很快就有大胆的雌性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发问: “诶,妹子,你是用了什么特殊方法吗?” “契约时有什么感觉?” “能不能让我也试试……” 澈溟被这阵仗惊得后退半步,眉头微蹙。 他周身自动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雾,自动把白姝护住。 就在这时,老狐娘和獾娘终于挤过人群冲了过来。 老狐娘一把抓住白姝的手腕:“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獾娘则挥舞着骨杖驱散人群:“让开让开!有什么好看的!” 白姝被两位长辈一左一右护着,跌跌撞撞地往家走。 她能听到身后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真的是灵族啊,她契约了灵族。” “啊啊啊,我也想拥有灵族的雄性!” “他真的跟着走了!” 白姝刚踏进住处,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母亲,咱们抓紧回家吧?” 哪知道这一次老狐娘这次答应得格外爽快,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白姝身后那道修长的白色身影。 她激动得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心里翻江倒海:老天爷啊! 真的是灵族雄性! 自家闺女不仅契约了龙族雄性,现在又带回来个灵族的! “好好好,这就回,这就回……” 老狐娘忙不迭的点头。 獾娘在一旁使劲掐老狐娘的手臂,压低声音道:“收敛点!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而且这可是你女儿的雄性!” 可獾娘自己也是忍不住频频侧目,心里啧啧也在感叹,好友这个女儿运气是真的好。 白姝看着两位长辈这副模样,无奈地扶额。 但是现在能回去了,她还是很激动的。 转身对三个雄性说道:“都别站着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狼凛冷哼一声,金色的眸子警惕地盯着澈溟。 灵泽则温柔地帮白姝整理被挤乱的衣襟,眼神却时不时往澈溟那边瞟。 而澈溟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周身萦绕的寒气似乎更重了些。 老狐娘看着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自家闺女可真是出息了! …… 等那群雌性再次找上门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木屋前的篝火余温尚存,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什么?她带着灵族雄性回自己部落了?” “我就说怎么看着眼生,原来是外族的!” 几个雌性懊恼地跺着脚,脸上写满不甘。 她们不死心地又往海边赶去,想要找其他灵族雄性碰碰运气。 可等她们气喘吁吁跑到礁石区时,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几块被冻结的海浪雕塑般矗立在岸边。 “灵族……也都走了?” 一个雌性颤抖着伸手触碰那些冰雕,指尖立刻被冻得通红。 有几个雌性安排自己雄性在这守着,知道后续,就说道:“他们说这片海域没有他们的契约者,就离开了。” 雌性们急得直跳脚。 “要不……我们追去她部落?”一个豹族雄性想要成为白姝的雄性,现在开口说。 “你知道是哪个部落吗?“ “我……我好像听说是北边的白狐族……” 一群雌性雄性面面相觑。 有些雄性要追上去。 但他们想到要穿越危机四伏的暗影森林,大多数人又打起了退堂鼓。 而此时的白姝,坐在狼凛后背赶路。 第78章 特别受欢迎怎么破?(求金票) 白姝原本还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随时劝架。 毕竟现在三个雄性待在身边了。 狼凛向来炸毛,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惹得他尾巴炸起。 灵泽温柔归温柔,但从那天他搂着自己撒娇开始,她就察觉到他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敏感。 而澈溟……她根本不知道这位灵族雄性脑子里在想什么,神神秘秘又冷冰冰,关键是还动不动就把她带去雪山! 可真正一起走了几天后,白姝发现—— 奇了怪了,这三人居然和平相处得意外地“和谐”。 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吵架。 狼凛和灵泽倒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像护卫一样时刻跟着她,走路都要抢最近的位置。 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你推我我抢,而是默默地保持自己那一边阵地,安静得一批。 而澈溟。 他不发一言,永远站在白姝五步内,不远不近,一动不动。 而且他身上那股自带的冷意仿佛随时能冻住场面,压得狼凛跟灵泽也都收了火气,不敢闹腾。 澈溟有时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那双极致淡漠的眼眸望向天边、望向山林,像是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但五步距离,从未超出过。 她现在是真的搞不懂。 这位到底是她契约的对象,还是个旁观者假扮的NPC。 最激动的,还是白姝她那位母亲大人。 自从确认了那个冷冰冰的俊男真的是灵族后,老狐娘这一路走得脚下都快带风了,嘴角压都压不住的笑容仿佛挂了蜜糖,连眼角的细纹都在发光。 “我的女儿啊……”她一边拉着白姝的手,一边回头望澈溟好几眼,压根掩不住激动,“龙族!灵族!你这肚子里简直盛着福气!这回回去我非得摆酒、放鞭炮、请整个部落的雌性来喝羹不可!” 她拍着自己大腿:“列祖列宗要是知道,咱们狐族出了个能同时契约龙族和灵族的雌性,怕是得从祖庙里蹦出来!这可不是普通的雄性,这是能改命的天血种!谁家雌性有这个本事?没有!” 说着说着,她忽然恶狠狠一咬牙,“尤其那个老狗头——我回去一定要亲自登门,在他那张老脸面前把这事摆三天三夜!让他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狐族之光!” 白姝:“……” 她在老狐娘连珠炮似的炫耀计划里头快要被逼疯了,赶紧找了个空隙插话:“母亲……到时回去了,能不能不要炫耀?” 老狐娘一愣:“啊?为什么?” 白姝揉了揉太阳穴:“母亲,你要想啊,我要是回去一声锣鼓一通鞭炮地昭告天下,接下来肯定一堆人找上门来要跟我决斗换雄性。 老狐娘倒吸一口气,咂咂嘴:“哎呀……女儿你说得对,那群雌性一个个眼睛比狼都毒。可那可是灵族啊,万一有人不择手段……” 她眼神瞟了眼身后那个面无表情站着的澈溟,眉头拧了拧。 “不过说回来,他也不至于那么弱吧?看着是挺厉害的,他要真想动手,十个雌性也未必近得了身。” 话音刚落,旁边一直没插话的狼凛忽然哼了一声,他抬起下巴,语气倨傲,“我早就一个能打十个。” 灵泽也笑着接了话:“我能一个人打五十个!” 白姝:“……”你们别又要打起来。 澈溟自然是漠不关心。 …… 从东海岸回到狐族部落,足足用了七天时间。 白姝本以为这一路上最难的,是如何让三个雄性不吵架,结果她错了。 真正的地狱,是在路过西部落那晚。 那天夜里刚安顿下来,她还没来得及洗脸,西部落的长老就带着整整十个年轻雄性雄赳赳地踏进了她休息的小屋,个个打扮得体,发尾还点了香草粉,排队站了一溜,从高大冷峻型到俊朗斯文型应有尽有。 长老慈眉善目,语气却不容拒绝:“这些是我们部落最出色的雄性,你已经契约过龙族和灵族,是难得的强孕雌性。你只管收下,不必担心。” 白姝:“???” 她刚张嘴要拒绝,长老摆手,笑容和蔼:“他们都自愿的,来,先挑三个。” 挑你大爷。 白姝表情已经绷不住,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我……已经契约够了,谢谢各位的好意,我真的不打算再收。” 可她刚转身,就听见身后那些雄性一致往前踏了一步,脚步声压得人心跳都漏一拍,仿佛只差一声命令,他们就能化身追妻部队扑上来。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白姝就趁着天边刚泛青溜出了营地,三位雄性不问缘由,默契地护在她身边,谁都没问一句。 但就算她跑得快,那些西部落的雄性还是追上来了,一路跟到山道口,直到看见白姝完全不为所动、脸色冷得像湛渊发怒时,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停下。 狼凛走在她身边,咧着嘴笑得骄傲:“早就说了嘛,他们比不过我。” 灵泽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别怕,以后这种场面,我来应付。” 白姝翻了个白眼:“你俩要是真想帮忙,就别在我刚躺下的时候翻来覆去讨论‘谁先和我贴贴’。” 澈溟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后,银发在风中微晃,冰冷的眼神回头看了西部落方向一眼,随后如雾般散去。 白姝踏进熟悉的部落地界,脚步居然比以往轻快了些。 一路走来,她虽然被追捧得像神明降世,但真正走到这片自己待了最久的土地时,她才忽然意识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归属感。 不是任务,不是契约,不是系统提示的“宿主完成阶段性目标”。 她是真的觉得,这里,是她的家! 她身后跟着三个雄性,狼凛神气活现地抱着她打猎回来捡的战利品。 灵泽轻手轻脚地拎着包袱,时不时还会伸手替她遮阳。 澈溟步伐从容,始终与她保持五步以内的距离,一身雪白在夏日里看得人直发冷,但走在这三人中间时,也奇异地并不突兀。 她没有在部落口停下,没有去见长老,没有去汇报战果。 她带着自己雄性径直往自家那处茅屋走去。 第79章 白姝的父亲来了 果然,白姝还没歇上一盏茶的工夫,外头就炸开了锅。 “契约灵族了?!” “哪个灵族?哪个种的?水灵?风灵?冰灵?!” “狐姝契约了灵族?你在骗我对不对?!” 白姝正坐下喝口水,结果门外一阵嗡嗡声压根没停过。 她还来得及想怎么办。 狼凛立马窜出去,“砰”地一下把门板关得震天响。 灵泽更是手指一勾,周围的藤蔓从门边、窗沿、屋脊一圈圈地缠了上去,瞬间将整座小屋封成个软壳堡垒,连一条缝都不给那群人留。 屋里光线一下昏暗了些,声音也小了不少。 白姝眼睛都亮了。 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 这朵花真的是能开发出不少技能呀。 这时澈溟懒懒靠在门后,白发垂肩,眼神冷漠,眼尾浮着淡淡的冰蓝。 这时那群在藤蔓外正嚷嚷的人忽然就安静了。 而风也好像是被冻住了。 “哎哟……这风怎么忽然这么冷?” “看来里面真的有灵族!” “好冷好冷,这冷得跟冰窖似的!” 外头一片惊呼,声音都被冷意压得发虚了些。 藤蔓后面的人群本能往后退了几步。 屋内,白姝正啜着茶,一口没咽下,猛然看向澈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澈溟被她这么盯着,神色竟然有了少许的不自在,他微微侧头,长睫低垂。 但那眼尾晕着的冰蓝,实打实在她心口晃了一下。 这能力,是真有点好用。 白姝惊叹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看灵泽藤蔓缠屋,再看看狼凛。 狼凛:“……” 他已经感受到了。 来自雌性的沉默凝视。 灵泽能变出这藤壳,澈溟一开口能冻住整片地—— 那他呢? 力气大? 好像在比本事这块,自己有点……寒碜。 狼凛耳朵动了动,目光也沉了沉,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肌肉线条,憋了半天,脸色还是很难看。 白姝正靠在软垫上,刚喝了口热茶,才觉得终于能喘口气,结果门板又被一阵敲击声震得发响。 紧接着,是她母亲那熟悉又带点唠叨的嗓音:“女儿!开门,快点开门!” 白姝闭眼深吸口气:“母亲,刚回来……咱能不能明天再聊?我想歇歇。” 外头顿了下。 然后传来一句:“你连你父亲也不让见了?” 白姝一怔。 她缓缓睁开眼,有点愣:“我父亲?” 好一会,她这才想起原主确实有个生父。 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雄性兽人一旦成功繁衍出雌性后代,就算是完成了最重要的使命。 随着老狐娘身边不断添新人,这位年迈的父亲很早就主动搬去了山上独居,以至于她穿越过来后一直未曾谋面。 结果现在突然来了? 她把茶盏放下,瞥了眼狼凛、灵泽还有澈溟,三位雄性正围在她左右,表情各不相同。 行吧,父亲总还是得见一见的。 毕竟这是个雌性为尊的世界,一位雄性能拥有雌性后代,本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若是亲生女儿不待见,怕是会被整个狐族当成耻辱谈资。 “灵泽,让他们进来。” 灵泽就等着她的命令呢。 听见她开口,便指尖轻动,缠绕屋门的藤蔓应声而退,像潮水般缓缓收起,然后露出一条整整齐齐的过道。 老狐娘精神抖擞地走在前头,眼角眉梢还带着得意。 她一进门,就本能地扫向澈溟那张冷脸,瞳孔一亮,笑容更深了几分。 而她身后那道身影,却让白姝微微怔住。 她以为这位父亲年纪大了,又早早搬去山上,应该是个清瘦寡言的老雄性。 但眼前这人,却是一派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模样—— 五官俊朗,轮廓分明,银灰的发丝顺着鬓角垂落,略显凌乱却不失清雅。 身形挺拔,即使穿着朴素的兽皮披风,也掩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沉稳魅力。 哎哟喂,就是个英俊成熟的老帅哥。 “父亲!”白姝赶紧走过去。 狐父眼里尽是温和慈爱,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又像是有些不舍地收回手。 可很快,他的目光落到了白姝身后。 那是三个站姿各异的雄性。 狼凛高大结实,皮肤黝黑健康,一双眼锋利得像要咬人,此刻却为了不吓到长辈,强行收敛住了咧牙的动作,肩膀僵得像块石头。 灵泽则温文尔雅,气质安静,一身白色衣袍衬得他像是一株随风摇曳的柔枝,只是眼底藏着点被“见家长”撞个正着的慌张。 至于澈溟,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安安静静站在最边上。 狐父微一打量,神情便缓了下来。 “嗯。”他点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满意,“都挺不错。” 他没夸谁,也没挑谁,但眼神里那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们”的感觉,谁都看得出来。 旁边的老狐娘也憋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矮凳上,话一出口就带着掩不住的炫耀:“可不止这几个呢,还有一条龙!” 话音刚落,屋里瞬间一静。 狐父微微一怔,眉梢抬了抬:“……龙族?” 白姝头皮一紧,刚想摆摆手解释点什么,狼凛已经不乐意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灵泽也眼睫颤了颤,目光黏在她脸上。 就连澈溟,也慢了一拍地侧了下头,淡色瞳仁不动声色地扫了白姝一眼。 “父亲,我还没来得及说。”白姝干笑一声,努力维持雌主端庄形象,“他现在不在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现在不在我身边。” 狐父听了这话,只是点了点头,情绪不显,像是真的觉得女儿契约龙也很正常—— 甚至更好。 老狐娘可能是憋了一路,现在开口叨叨个不停。 老狐娘抖着腿说得正起劲,手上比划不停,连屋里那几位雄性的脸色变来变去都没注意。 白姝低着头喝茶,耳根泛红。 狐父一开始还能点头附和,听到后面逐渐听懵了,尤其是听到“狼凛原来还不情愿,后来才乖乖契约”时,他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女儿身旁的灰狼雄性。 眼神里不自觉多了一点复杂。 当年他年轻时也桀骜难驯,结果呢? 被狐娘揍到服帖为止。 他突然有些担心,狼凛是不是也有过跟他一样的冲撞? 是不是也曾让女儿受了委屈? 是不是…… 会不会像当年的他那样,做过让雌性伤心的事? 第80章 来自父亲的关心 白姝是真的困了。 困意如潮水漫上来,连眼皮都开始打架,她坐在软垫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晃,听着母亲还在绘声绘色地讲着西部落的“追婚十雄大事件”,她实在撑不住,终于迷迷糊糊靠在椅背上。 狐父看见女儿的模样,轻咳了一声,温声道:“姝儿累了,晚些再说吧。” 老狐娘本来讲得正兴头上,被打断时还有些不乐意,但低头一看—— 她闺女眼圈都红了,连眼神都在打转。 “行吧行吧,瞌睡成这样,赶紧歇着吧。” 老狐娘叹了口气,带着说自己人离开。 屋子一下清净了。 白姝终于能如愿瘫倒在床上,一边扒拉着被子,一边哼哼:“累死了……” 她原以为屋里只剩下自己,刚躺下没几秒,却听见有人还没走。 她抬起眼,看见狐父还站在不远处,眉目温和地望着她。 白姝一愣,连忙想坐起身,却被狐父抬手拦住。 “歇着歇着。”他笑了笑,柔和道:“你才回来,跑了这么多地方,肯定累坏了。” 他顿了顿,才压低声音问:“父亲就想问个事……那些跟着你的雄性,你用得……还顺手吗?” 白姝听到这句“用得惯手”,嘴角抽了抽。 这话搁在谁耳朵里都不算什么体面话,尤其出自一个中年雄性之口,还带着点语重心长的担忧意味,更是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但她终究听得出来,这是父亲笨拙的关心。 她顺了顺头发,乖乖点头:“他们……都挺好的。” 狐父却皱了皱眉,明显没信。 “狼凛那脾气,一看就冲。”他顿了顿,又说,“那个说是花族的,看着还细心些。可那灵族——”他声音压低了些,“我没发现他好像……” 后面话没说出来,但是也知道这位父亲想说什么。 白姝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 狐父已经摆摆手,又继续念叨下去:“我也知道灵族稀罕,整个狐族都没人契约过。但这灵族雄性,你娘她说一回来就冷冰冰的,跟个守门柱子似的。要不是你契约成功,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认错雌性了。” “还有你体内那什么水灵,说是没成熟,就寄在你身上?这算什么事?”他皱眉,眉眼间全是担忧,“一个不成熟的灵物,就能在你体内安家,哪天要是乱来一通,你受得住吗?” “还有那条龙。”狐父终于重重叹了口气,“契约了就离开了,守都不守着。姝儿,你的命是命,他们这些雄性的心,还是要看清楚。” 白姝一时间有些怔住。 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的父母都跟老狐娘一样。 张扬高调,眼里只有“荣耀”与“炫耀”。 把她契约雄性当作狐族地位的勋章。 可面前这个父亲,却絮絮叨叨地担心她的身体,担心那些雄性是否真心。 不是为了家族,不是为了声望。 是单纯地关心她,作为一个女儿。 她喉头一紧,垂眸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也不敷衍,挨个解释。 “水灵那事,其实不算寄生……他只是没成熟,而且不会对我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真的,我已经契约了他。” 她说着,目光认真。 “那条龙也不是故意不守着,是他有事,也说了会来找我。”她想了想。 “至于澈溟……”白姝自己也顿了顿,“他就是那种性格,本来也冷淡。但他答应我了,愿意待在我身边。”她低声补了一句,“我没被逼。” 狐父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从忧心转为缓缓释然,他点了点头,却还是轻声道:“好。” “狼凛他也没事,刚开始可能有点不情愿,现在已经很情愿,天天跟灵泽他们争宠呢。” 白姝说完看见父亲还是有点担忧,就想到了狼凛。 也想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母亲说过狼凛跟自己父亲一样。 可能这位父亲在担心狼凛呢。 所以她赶紧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狐父听见这句话明显松口气,然后笑着点头:“那就好,只不过争宠还是要管着点,你身边不可能就这么几个雄性。瞧瞧你母亲,身边雄性那么多,也就你这么一位女儿。” 其实也生了几个儿子。 只不过儿子都不在意,加上狐族雄性容貌也出众,还没成年就被其他雌性挑走了。 老狐娘对儿子也是跟上辈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一样的想法。 从没主动联系过。 白姝来到这个世界各种事情,也没机会见自己那些哥哥们。 这时狐父垂着眼帘,掩去了眸底那一瞬的复杂情绪,半晌才轻声开口:“你父亲我年轻时候,脾气也不好。” 他说这话时,嗓音低低的,像是回忆从很远的地方浮回来,“不听话,不服管,雌性说一句,我顶十句。你母亲那时候……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白姝没打断他,只静静看着他眼角那条淡淡的纹路随着话语轻微颤动。 “后来出了事,”狐父微微仰头,像是在自嘲般笑了笑,“你母亲因为我太冲动,被牵连还受了重伤,而且为了保住我,你母亲赔了一大堆东西。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母亲对我挺好的。” 白姝听得有些发懵,不太明白父亲忽然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但还是乖乖点了头,想了想,轻声说了句:“母亲应该挺喜欢父亲的。” 她眼里浮起几分认真,补了一句:“就比如刚刚在院子里……父亲不是膝盖不好吗,母亲明明嘴里一直在埋怨你,可还是从包里掏了块兽皮毯子,亲手给你盖脚上。” 狐父闻言愣了愣,随即低低笑出声来,笑意不浓,却藏着点岁月沉淀后的温柔。 他点了点头,像是认了这句话,也像是在默认什么旧事。 “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他侧过头,望向那扇已经被藤蔓封住的窗,“要是狼凛不好教、不听话,那你也不用急着纠结……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对他,有多重要。” 第81章 继续看下会不会长针眼? 白姝也没管屋里那三个雄性,她父亲走后,她就窝回了床上,脑袋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连灵泽帮她掖了被角都没睁开眼。 等她再睁眼,天色已暗,屋顶藤蔓枝叶交错,在微光中投下斑驳阴影。 她盯着那片绿意发了几秒呆,也没觉得惊讶。 过了好一会白姝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习惯了这个环境。 可那股熟悉感并没带来多少安心。 反而像是一种预兆。 她猛地坐起身来,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不安。 穿上兽皮披衣后,她蹭地一下起身,赤脚踩在藤蔓织成的地毯上,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白姝原本还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自己一开门,就能看到三只雄性打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 结果…… 她刚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三道赤条条的背影。 狼凛最靠近门口,肩膀宽厚,背肌流畅,肤色小麦泛着健康光泽。 灵泽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长发披散,肌肤白净,线条修长柔韧,宛如植物藤蔓抽丝般缠绕优雅。 而最远处的澈溟—— 那家伙居然正低头披衣,雪白肌肤在月色下几乎透光,线条干净冷峻,骨架偏瘦,却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气息。 白姝:“……”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脚下仿佛踩在了藤蔓冻成的冰块上,一步都动不了。 就这画风转换,她现在到底该惊叫还是该闭眼?! 继续看下会不会长针眼? 屋外的风静了,天光淡淡洒落在院中水池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水汽和洗净后的清凉气息。 对,池边。 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水池。 从水里面里面冒出一丝丝雾气缠绕在三人身上,仿佛将他们从现实剥离,只留下一副仙气缥缈的画卷。 三具雄性身体在光影中交错,线条分明,肌肉与骨架恰到好处地勾勒着力量与优雅的结合。 白姝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神震在那几道背影上。 就在这时—— 一缕柔软如丝的淡绿发丝,仿佛有了意识般缓缓滑动。 从石凳上垂下,悄悄游走至地面,又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脚边——是灵泽披散在身后的发丝。 那发丝像藤蔓般缓慢缠绕,轻柔地缠上了她的小腿,温温热热,像是恋人试探性的触碰。 白姝猛地一个激灵,低头看见腿上那点绿色,心脏差点炸了! 她连忙抬起头,准备开口—— 却对上了三位雄性的视线。 狼凛率先回头,眼神炽热,一点儿不觉得被看到有什么丢脸。 灵泽笑眯眯,似乎还在等她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而澈溟—— 那家伙依旧安静地站在水池边,白发垂肩,手上缓慢地擦拭着身上的水迹。 雪白的毛巾顺着他苍白却匀称的肌理滑下,带出他胸腹处清晰的线条,他的表情却毫无波动,仿佛他擦的是别人,不是自己。 白姝:“……” 靠! 这谁顶得住啊! 白姝强撑着镇定,干笑两声:“哈、哈哈……这么早就开始洗澡啊?” 她故作自然的打招呼。 灵泽看她没离开,他就直接朝她走来。 此时水珠顺着他瓷白的肌肤滚落,修长的双腿迈步时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白姝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些水珠,从锁骨滑到胸肌,再往下是精瘦的腰腹…… “咳咳!”她猛地一偏头,捂住了自己双眼。 可惜,她脑海里已经闪过好几个镜头,全是那副透着淡淡光泽的裸身在阳光下晃动的模样。 她正想稳住自己情绪, “姝姝,好看吗?” 灵泽突然凑近,湿漉漉的黑发垂落在她肩头。 白姝对他突然这么靠近,她猛地捂住眼睛。 可脑海里全是那具白皙透亮的身体在晃动的画面。 她忽然感觉鼻腔一热。 伸手一摸—— 指尖竟沾上了鲜红的血迹! 白姝:“……” 不是吧,这都能流鼻血? 灵泽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白姝额前的碎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姝姝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笑,却在看清她指尖那一抹刺目的鲜红时骤然凝固。 “你流血了?” 灵泽的声线瞬间绷紧,方才的慵懒暧昧一扫而空。 还没等白姝反应过来,一股凛冽的气息已经逼近。 狼凛强硬地捧起她的脸,迫使她仰起头。 那双金色的兽瞳紧缩成线,鼻翼微动:“血腥味。” 最让白姝绝望的是,连一直置身事外的澈溟都走了过来。 澈溟修长冰凉的指尖轻触她的鼻梁,一股寒意顿时渗入肌肤:“气血上涌。” 他平静地陈述,声音依旧清冷,却让白姝羞得想当场消失。 “我、我只是上火了。” 白姝挣扎着想挣脱狼凛的钳制,却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哎哟喂,现在狼凛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小可怕。 灵泽已经取来湿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她鼻下的血迹。 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与方才的轻佻判若两人:“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狼凛冷哼一声,却动作轻柔地调整她仰头的角度:“看个雄性都能看成这样,出息。” 直接戳穿了白姝的谎言。 澈溟没有说话,只是不知从哪取出一片冰晶,轻轻按在她的后颈。 刺骨的凉意让白姝一个激灵,却意外地止住了鼻血。 这是什么偏方…… 白姝手忙脚乱地擦着鼻子,刚想开口辩解,一抬眼却见三个雄性依然赤裸着上身站在她面前—— 而且距离比刚才更近了! 灵泽瓷白的肌肤上还挂着水珠,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狼凛结实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那道伤疤近看更添野性。 澈溟的银发垂落在锁骨处,发梢的水滴正缓缓滑向腹肌线条…… “唔……”白姝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鼻腔里又涌上一股热流。 她双腿发软,整个人像喝醉了酒似的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 “姝姝!”灵泽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湿润的发丝扫过她的脸颊。 狼凛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眉头紧锁:“怎么这么烫?” 澈溟直接抬手覆上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白姝不自觉地蹭了蹭。灵族族长眉头微蹙:“体温异常升高。” 白姝晕乎乎地靠在灵泽怀里,视线所及全是令人血脉偾张的男性躯体。 这也是一具温热又滑腻的身体,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散发着淡淡的植物清香,白姝脸贴上去的一瞬间,整个人心脏一紧,砰砰直跳得厉害。 她虚弱地抬起手,气若游丝:“衣服……你们先把衣服……穿上……” 话音刚落,她就彻底瘫软在灵泽怀中,耳边最后听到的是三个雄性难得慌乱的声音—— “快去请巫医!” “是不是中暑了?” “让开,我抱她回屋……” 第82章 白姝的发情期 白姝刚被灵泽抱回屋内,忽然感觉体内一阵异动。 只见那团水灵在白姝掌心上方悬浮着,整体呈半透明状态,轮廓圆润如琉璃。 内部却像是翻滚的泉水般不断冒泡,水雾氤氲,仿佛下一刻就要蒸发消散。 它偶尔泛起淡蓝微光,如夜间湖面倒映星辰,灵动又诡异。 灵泽忍俊不禁,凑近轻点那团水灵,指尖一触,它便“咕”的一声炸起一小串水泡。 “看来我家姝姝的火气,连水灵都快烫熟了呢。” 澈溟却是站在床尾,眼神落在那团沸腾水灵上,冰蓝色眼眸微微眯起。 那目光没有攻击性,却带着一股审视与探测的冷意。 他那如玉雕般的手指缓缓划出一道弧线,无数细碎雪花在他指尖汇聚,如他人冷淡性情的延伸,洒落间精准地包裹住白姝四周,既为她降温,也将那躁动的水灵小心圈护其中—— “唔……” 白姝舒服地喟叹一声,滚烫的身体终于得到片刻清凉。 那些雪花触到皮肤就化作晶莹的水珠,却又被澈溟操控着悬浮在空中,形成一道流动的水雾屏障。 灵泽见状,不甘示弱地催动灵力。 翠绿的藤蔓从床榻四周生长而出,在顶端开出朵朵散发着清凉香气的小花,轻轻摇曳着为她扇风。 “你们……” 白姝刚想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狼凛带着巫医匆匆赶来,一进门就看到这幕。 巫医看着屋内这暧昧的场景,再看看床上满脸通红却一脸享受的白姝,意味深长地笑了:“看来,我来得有些多余了?” 白姝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果子,连耳尖都透着粉,急忙摇头:“我没事,就是……体热。” 巫医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雌性,眯着眼一笑:“体热?该不会是……发情期来了?” 话音落下,屋内一静。 狼凛第一个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眼神忽然变得亮晶晶的,甚至不自觉地嗅了嗅空气。 灵泽倒是神色如常,低头理了理白姝肩头垂落的发丝,一副照顾植物一样温柔。 澈溟则站在一旁,像没听见一样,依旧目光沉沉地看着那团水灵,只是指尖的冰晶悄悄又凝出一层——明显,心里没那么平静。 白姝直接被羞得抬不起头,刚想解释,就见那巫医忽然瞥见一旁漂浮的水团,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是……”她惊得往前一步,“这是……水灵?!” 白姝刚点点头,那巫医已经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你居然还契约了水灵?!天哪,你这是……出去一趟,双契?!” 白姝没想到巫医会这么震惊,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她一边拉好被子裹住自己发热的身体,一边小声道:“外面已经因为灵族的事吵得够厉害了……这件事巫医你先别说,行不行?” 巫医顿了一下,目光在那团灵气涌动的水团上打转,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塞满了话却死死憋住的样子。 她沉默良久,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说出去可以……但能不能告诉长老?还有族长。水灵也不是小事,得有人知道。” 白姝看她那副既兴奋又为难的样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点点头:“行吧……只说她们知道,其他人最好不知道。” “好好好!”巫医连连应下,一脸激动地从怀里掏出几包草药放在床头,语速飞快地交代几句:“这个是退热的,这个是缓神的,那个你要是还觉得发烫就泡泡脚……” 话没说完,人已经几乎是小跑着出了门,一副恨不得立刻飞奔去告知惊天大消息的模样。 她一走,屋内安静下来,只剩白姝满头大汗地窝在床上,身边是那几包散发着苦味的药材,还有一团还在“咕嘟咕嘟”冒泡、像在偷听的水灵。 白姝一脸“我人还没好你们先别整这些”的表情,刚坐起身,就见狼凛那边已经哗啦一下把身上的兽皮解开了,肌肉线条在火光中起伏,眼里还带着理直气壮的认真:“你现在可能是发情期,我得帮你缓解一下。” “缓你个大头鬼!”白姝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我就是热得脱水,不是发情!” 可狼凛的动作根本没停,他还在解腰间那根束绳。 灵泽那边也不甘落后,散乱的花藤早就缠上了腰侧,他咬着唇飞快将身上的柔布褪去,一边急急忙忙地说道:“你需要花的镇定作用,我的花可以放松情绪——我也能缓解!” “你们都别动!!”白姝扶着额头,声音都有点破音了。 可她一低头,澈溟那家伙已经站起身,白发垂落,面无表情地解着外袍,语气冷淡:“我有繁育子嗣的职责。若是雌主进入发情期,应当配合完成契约补足。” “你们冷静一点!!” 白姝跳下床,整个人劈手拦在他们面前,急得脸都红了:“谁告诉你们我发情了?!就不能不信一回巫医吗?!” 三位雄性闻言一愣,动作停了片刻。 灵泽眨了眨眼:“……那你怎么流鼻血?” 白姝:“……”她要疯了! …… 翠绿的藤叶缠绕着她的腰肢与手臂,层层舒展,像温柔却无法抗拒的网,将她缓缓托起。 白姝整个人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软软地靠在翠叶织就的摇床上,身下仿佛有千百双温热的手在轻轻抚慰她的神经,每一寸肌肤都在酥麻发烫。 她忍不住扭动身体,耳尖通红,胸口起伏剧烈,像是被一团火困住。 “太热了……”她低声呢喃,喉咙干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灵泽靠得最近,他掌心托住她的后腰,呼吸近得仿佛落在了她的耳侧。 他低声哄着:“姝姝别怕,我们会慢慢帮你缓解。” 身旁的气息愈发黏稠,狼凛贴得也近,白姝能感觉到他掌心粗糙的热度轻覆在自己的小腿外侧,带着野兽般的压迫和克制的躁动。 澈溟没有说话,只是指尖缠绕起一缕她的发丝,眸光冷淡,却悄然落在她红透的耳垂与微微颤抖的唇瓣上,似乎在等待某个临界点的爆发。 空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花香、藤蔓青气与冰雪灵息交融的气味。 白姝觉得自己快被烧化了。 第83章 当前胚胎数量:4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白姝指尖蜷了蜷,感到身下的绿叶微微起伏,仿佛回应着她的每一次颤抖。 身体灼热得不像话,像是火焰在血液中奔涌。 白姝睁着一双微红的眼,视线迷离地望着头顶藤蔓交织出的半弧形天花板,光影斑驳,仿佛整个房间都随着她的喘息微微晃动。 一只手—— 是灵泽的。 轻轻覆在她后腰上,隔着绿叶也能感到那细腻又稳定的温度。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安抚:“姝姝,把呼吸放慢。” 她正要转头,突然一阵冰凉自脊背窜起,澈溟那一抹雪意已经悄然包裹住她后颈。 那冰与火交织的瞬间,让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哼,身体下意识一缩。 狼凛却不惯着她,他直接贴了上来,热气在她耳边喷薄,他声音压得极低:“你发情期不能憋着。” 白姝真的是想要吼一嗓子。 她不是发情期! 但是现在自己嗓子干的厉害,想说点什么,嗓子眼就像是赌了几把刀子似的,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此刻白姝心跳如雷,呼吸发烫,身体像被一层又一层的水雾包裹,明明没人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她却好像整个人都被困在一场温柔却无法挣脱的围困中。 就在她以为会这样溺死。 系统出现:【重置中:肌理调整……感官敏感度降低……异种影响清除……宿主身体数据回归初始……】 一串冷冰冰的提示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声音熟悉而机械。 白姝刚恢复意识,便猛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从滚烫的泥沼里被拽出来,终于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可她第一反应不是庆幸,而是破防。 她不想要这个金手指啊! 什么“感官敏感度降低”?她宁愿刚才那一身热汗晕过去,也不想重新复活再来一次! 狼凛是第一个感受到她身体反应的。 他那双狼金色的眼睛是溢出来的兴奋,满眼都是“你果然挺耐造。”的神情。 灵泽的反应比他更过分,简直像是早有预料,正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把她从藤叶托举中接住,还煞有介事地帮她理了理发丝,语气温柔不像话:“姝姝果然是特别的。” 只有澈溟,眯着眼看着她,指尖轻轻点在她肩头。 冰凉的触感一下子渗透进来。 白姝一激灵,低头看他。 澈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语气依旧淡淡:“你是我见过最与众不同的雌性。” 白姝:“……” 她最后也不挣扎了。 反正这身体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东西了,系统那冷冰冰的一句话接着一句,不断给她“重置”“恢复”“清理”,搞得她整个人像是被反复格式化的肉体数据包,连灵魂都跟着断了线。 她是被藤蔓抱着的,被雪花冷着的,被水灵包裹着的,被三个雄性摸来弄去、弄去摸来…… 连想骂人都没力气了。 白姝睫毛轻颤,眼神空落落的,像是被掏空,只能任由他们折腾完,把她哄得像一团软绵绵的甜糕,又重新塞回床榻上。 然后她就处于精神被抽干,最后陷入了一种身体放松、脑袋发空的浑浑噩噩沉睡中。 直到一阵轻微的“滴滴滴”系统提示音,在她脑子里像针一样戳了几下。 【检测到宿主身体数值异常,自动激活监测模块——】 “呃……”白姝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模糊的光线中,一块透明的系统光屏悬浮在半空。 她眯着眼睛扫了一眼—— 【受孕情况监测】 当前胚胎数量:4 胚胎活力指数:良好 匹配雄性基因源:狼属×1、龙属×1、植物属×1、灵族属×1 …… 那条提示像极了一个理财app的分红界面,四个栏框,四个雄性的标志,整整齐齐,一目了然。 白姝迷迷糊糊,她缓缓又闭上眼睛。 可在三秒后。 白姝猛地睁眼,她撑起身子坐起身,然后紧紧盯着那串数据。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指艰难地数了一遍。 “一、二、三、四——” “……妈的,我真成兔子了?!” 白姝死死盯着那一串“×4”的数据,面无表情地把光屏往旁边一拨,淡定地靠回枕头。 “呼……”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个见惯世面的雌性,最好是那种怀四个都能云淡风轻点根薄荷烟的成熟雌性。 可实际上,她脑子里已经是: 四个!? 我怀了四个!?!?!? 这玩意儿是分批发的吗?! 还是限时抢购?!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走哪都得拎个腹托吧! 她眼神飘忽,脑子一片混沌。 可她低头看了眼自己。 肚子依旧是平的,甚至还有点腰窝,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怀了四个孩子的样子。 她顿时更慌了:“……不是,系统,你是不是标错了?” 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未标错。】 【宿主子宫已被本系统进行异种兼容性改造,当前为空间性容器构造,具备“隐形孕育”“非显怀状态”功能,可容纳多胚胎发育,且不会对宿主体型、外貌、魅力值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白姝:“……” 她缓缓低头看向自己依旧纤细紧致的腰线,一时间有种自己不是雌性,而是个移动的高级孵化舱的错觉。 “那我还能跳舞吗?”她干巴巴地问。 【当然。】 “还能洗冷水澡吗?” 【当然。】 白姝:“……” 【另外提醒宿主,您的孕育状态将长期处于“外观无变化”模式,直到胎体成熟自动分娩。】 白姝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系统光屏,终于咬牙挤出一句话:“你这系统为了让我多契约点雄性,多生点娃,真的是不折手段啊!” 白姝刚缓过神来,门就被打开。 澈溟走了进来。 他还是一贯那副清冷寡言的模样,白袍随意系在腰间,银发顺着肩膀垂落,冰色瞳仁淡淡扫过她,眼角那抹红痕在阳光下微不可察。 白姝愣了一下对第一个找自己不是灵泽有点意外。 因为这屋子全被那家伙的藤蔓包得密不透风,从她一睁眼起就应该被他知道。 她本来都做好迎接某位绿意盎然的控制狂了,结果进来的是冰山一块。 她眼神飘忽地看着澈溟,澈溟瞥了她一眼,像是察觉到她的疑惑,淡淡开口解释:“家里没食物,他们出去狩猎。” 白姝听见这两人一起出去,可能是那种“我不服你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的关系。 八成是两个雄性争着说留下来,最后都去了。 她没说话,只是往后一靠,看着眼前这位安静的澈溟。 第84章 澈溟的激动(求金票) 澈溟站在床边,一直未曾离开的目光忽然变得微妙。 他眉心轻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 白姝瞥见他盯着自己看,心里面有点紧张。 而澈溟开始歪了歪脑袋,眼神带着某种探究的意味,像是在分析一件未经验证的奇异现象。 那双原本清冷的眼微微眯起,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仿佛能感觉到那里有某种极细微的波动。 他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凑了上来,在她身侧坐下。 白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突然也学起灵泽和狼凛那一套了? 不过,她倒也没有排斥。 毕竟,两人刚经历了一场折腾。 在那场混乱得一塌糊涂的“事件”中,他可是全程冷脸执行派,动作却最狠最持久的一个。 白姝现在一闭眼,脑子里还能回放他汗湿发丝贴在颈侧,耳尖泛红,唇瓣抿紧的模样,哪像平常这副清冷样。 她望着他现在这张靠得很近的脸。 精致得毫无破绽,轮廓分明,睫毛浓密修长,唇色淡淡,一点不像会露出失控神情的人。 可她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的眼神,红着眼眶压着她不肯松手的时候,像是快要崩溃了。 白姝刚在脑海里把昨晚那几张脸来回过了一遍,整个人已经有点口干舌燥。 这时澈溟的手伸了过来。 那只手修长冰凉,带着他一贯的清冽气息,动作也很轻,可方向却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她小腹上。 白姝眼神一变,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整个人像被电了一样缩进被子里:“你、你别乱来啊!我不行了……昨天被你们折腾一晚上,我现在、我现在……” 她咬着舌头,羞愤欲死地想把“还没缓过来”这几个字咽回去,可惜表情已经全暴露了。 澈溟一怔,随即眨了眨眼,明白了她在误会什么。 他没抽手,反而顺着被她按着的手慢慢覆在她腹部上,语气轻轻地道:“你不是在发情期。” 他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瞳仁透着几分探究与深意:“我不会和你交配。我只是……”他声音更低了些,指尖微微收紧,“……从你身体里,感应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白姝一愣,本能地想往后缩,可又被他笼着的那点凉意钉在了原地。 澈溟垂下眼睫,指尖仍覆在她腹部。 就在那一刻,他肩胛间浮现出的冰骨纹忽地亮起,宛如雪夜中的冰羽在微光中缓缓舒展,泛着寒光的光纹一路蔓延至他的手臂,顺着他指尖流入白姝体内。 白姝瞬间瞪大了眼。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小腹处一阵发烫,紧接着—— ……我靠。 她肚子那一片竟然也开始发光了! 乳白色的柔光透过澈溟掌心扩散出来,与他身上的冰蓝色光芒交相辉映,像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血脉印记在两人之间彼此呼应。 白姝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完了,亲子鉴定当场出结果了。 而澈溟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那双狭长的眼眸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 “我的。”他轻声开口,话语低得像雪落无声,却带着一种不容撼动的确认。 澈溟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他盯着白姝腹部,那片柔光依旧流转,宛如雪夜中的星辉,而他自己的指尖,也在那光芒中微微颤动。 白姝从未见过他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他的手指先是不稳地颤了颤,紧接着是整条手臂都微微发抖。 然后,他竟开始控制不住地浑身轻颤,仿佛体内有什么即将溃堤的情绪正在疯狂冲撞理智的堤坝。 “澈溟?”白姝迟疑地叫了他一声,心跳怦然加速,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 可她话音未落,澈溟猛地收回手,垂首跪下。 “嘭——!” 一个响亮而沉重的磕头声,几乎震得她心跳一顿。 白姝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一直寡言冷淡、表情永远不带温度的澈溟,此刻像被什么压垮似的单膝跪地、头抵冰冷地面,脊背僵直得像要碎裂。 “谢谢你。” 他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却透着一种从骨子里涌出的感激与臣服。 白姝愣住了,下一瞬,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澈溟整个人跪在地上,额头贴地,肩背却颤抖得厉害。 他明知自己的血脉早已稀薄至极,灵族虽然寿命很长,可每一代都在挣扎求存。 哪怕他肩负繁衍延续的任务,也从未敢真正期待过什么。 可现在,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后代就在她的体内,真正地、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他不敢抬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伏地叩首,把所有羞愧、震惊、和本能的敬畏,尽数倾注在这位赐予他希望的雌性身上。 她是他的雌主,也是他子嗣的母亲。 白姝没想到,自己怀上他的孩子,竟能让他激动成这样。 方才还冷若冰霜的男人,这会儿却如同臣服的兽,低伏在她脚下,目光虔诚。 她有些恍惚地想—— 难道这就是母凭子贵? 白姝怔怔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澈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能靠“怀孕”这件事,获得如此崇高的位置。 澈溟眼中毫不掩饰的感激与敬畏,让她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 她是“重要的”,是“被需要的”。 甚至,是被捧在掌心,视作族群希望的存在。 这种荣耀感—— 荒谬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下意识捂住肚子,掌心下那平坦的小腹仿佛因此变得沉甸甸的。 可笑的是,她居然觉得有点…… 自豪? 白姝忍不住弯起唇角,又迅速收敛笑意。 这要是搁在她上辈子,说什么靠“生孩子”赢得尊重和崇敬,她非被骂脑子坏掉不可。 那时候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把自己的人生价值绑定在子宫上。 可现在,她偏偏因为肚子里这几个小东西,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与有荣焉”。 她是不是疯了? 第85章 灵族的全来投奔了 白姝低下头,视线不自觉地落到澈溟脸上。 那张冷白得像雪的脸,此刻被情绪渲染出异样的颜色。 清晰立体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眉眼锋利却不失干净轮廓。 这张脸生得太好,反倒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而现在这张美得不真实的脸,正虔诚地低着头,额发微乱,伏在她面前,双膝重重跪地。 白姝深吸一口气。 很好,她的三观现在彻底沦陷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三观正在努力挣扎,但五官一上场,它们就躺平投降了。 谁让对面这个家伙看起来就像美型漫画里走出来的寒系男主? 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现在却跪在她面前,像是得了圣谕的骑士,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的热望。 “这有什么说谢谢,也是我的孩子,到时也得喊我母亲……” 白姝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不对劲,赶紧别开脸,努力转移注意力。 冷静,冷静,再冷静! 她在心里开始疯狂自我洗脑。 新时代女性,清醒独立,理性自持。 不能因为怀了个娃就觉得自己人生高光,更不能因为有人下跪就自豪得快飞起来。 生孩子是自然现象,不是荣耀勋章,不能倒退回上辈子那种传统思维里去。 要自我意识! 要人格独立! 要…… 还没“要”完,她就忽然感到脚腕一轻。 澈溟像是完成了什么庄重仪式般,缓缓将她的脚抬起,用掌心温柔地托着,而后低头,在她脚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一刻,所有的理性都像玻璃杯一样—— 啪。 碎了。 白姝整个人直接僵住,瞳孔微震。 她盯着那冷冰冰又温柔得不行的动作,心跳像是滚进了热油锅,炸得她耳朵都发烫。 白姝:……系统,我要报警,这不科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灌进来的一瞬。 白姝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并肩站在门口。 狼凛扛着一只猎回来的赤角兽,肩膀还带着点未擦干的血迹,神色却已经僵住。 灵泽则是披着绿叶藤袍,眉毛飞扬着,原本像是还在打趣狼凛什么,话却卡在了喉咙。 他们一起看到的,就是澈溟单膝跪地,抱着白姝的腿,整个人贴着她脚踝,表情诚恳得像在立誓投诚。 狼凛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从“谁又欺负我雌主”迅速切换成“这什么玩意?” 灵泽挑眉,慢慢合上门,嘴角轻轻一翘:“澈溟,你在做什么呢?” 白姝:“……” 她几乎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脚,脚尖一滑,险些在床上翻滚。 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强撑着嘴角扯出个笑来:“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灵泽身形微动,一缕淡绿气息自他周身弥漫而出。 眨眼间,他身上所有气味与痕迹都被迅速清理干净,宛如从未出过门一样。 反观狼凛就没那么从容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的血迹和泥污,皱了皱眉,转身重新走回院中水池,开始洗澡。 但那扇敞开的门却始终没有关。 狼凛洗得飞快,目光却时不时往屋里瞥去,仿佛怕自己一落后,就被他们做了点什么。 尤其是澈溟,已经成功占据了膝盖的位置。 灵泽倚在门框边,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看来我们回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姝姝交配了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巧地闪到床边,修长的手指已经不安分地搭上了白姝的腿,“不如……让我也一起?” “你离我远点!”白姝抬脚就要踹他,却被灵泽灵巧地躲开,“谁在交配了!我是……是怀了澈溟的孩子,他太激动而已!”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灵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手指还悬在半空。 外面洗澡的狼凛也听见,停止了洗澡行为。 “姝姝又有啦?”灵泽眼睛睁大,他猛地转向澈溟,“你们灵族不是号称千年难有子嗣吗?” 澈溟又恢复了那冰冷模样,就像刚刚失控的不是他,可眼睛里面还是有点的激动存在,他抬手悬在空中描绘着白姝腹部的轮廓:“灵族……已经近千年没有新生儿了……” 千年? 不说白姝震惊,狼凛也惊讶。 没想到灵泽寿命还真的这么长。 而且千年才出现一个子嗣,啧啧,寿命长也没什么用处。 灵泽叹了口气,语气极其的不情愿道:“姝姝你这么会生,要是被别人知道,不都得争着抢着要当你雄性?你身边的位置本来就不够多了……我们都还没轮完呢,要是再多几个,那交配的话岂不是得排到明年去了?” 狼凛裹着一条兽皮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珠,大片皮肤裸露在外,肌肉线条轮廓分明。 他一进门就皱眉,嫌弃地伸手把抱着白姝腿的灵泽推开:“正事也不说,灵族的那群来了。” 白姝一下从床上坐直了,惊讶地脱口而出:“啊?灵族的人来这了?” 澈溟却神色平静,只是点了点头,眼眸里没什么波澜,仿佛这早在预料之中:“他们也需要找雌性,雌主,你能把他们收下吗?” 白姝话都还没来得及出口,旁边的灵泽就猛地站了起来,拦在她面前,一副炸毛模样。 “等等!”灵泽挡在前头,眸色都深了几分,“姝姝愿意契约你,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你居然还想拖家带口让她全都收下?” 他说着,一抹翠绿灵力在他指尖闪现,藤蔓的气息悄然蔓延,语气中满是戒备。 澈溟却只是垂下眼睫,声线平静如水:“雌主可以不收。他们不是为契约而来。” 白姝正想松口气,就听见他接下来的话。 “他们可以等雌主生出小雌性。” 白姝:“……???” 她一时间脑子里全是乱码,甚至忘了闭嘴。 澈溟慢慢抬眸,继续道:“灵泽的寿命很长,但雌主的生育能力,是我见过最强的。他们可以等您剩下小雌性。” 白姝连忙摇头,语速飞快:“这怎么可以?而且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小雌性,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脑海里忽然响起系统那熟悉的机械音: 【宿主当前生育设定:固定产雌。若需生育雄性子嗣,请前往商城兑换“性别转换券”。目前商城售价:100积分。】 白姝:“……” 还有这种操作? 她契约一个雄性也就奖励了一百积分,想生个儿子需要花一百转换。 而且这个世界的儿子也不值钱。 算了。 白姝也不是舍不得积分,而是觉得生女儿挺好的。 﨔 第86章 你是不是想偷偷上床?(求金票) 白姝本以为灵族的到来会搅动整个部落,毕竟那群银发冷眸、自带霜气的雄性一出现,场面就足以让一群雄性打翻醋坛子。 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她想象中还要安静。 那些灵族雄性并未亮出身份,也没有半点招摇。 反而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院中,动作整齐划一地单膝跪下,冷白的长发披散着,身上带着淡淡冰霜气息,却低头恭敬得仿佛将她当作神明。 “请雌主收留。” 白姝一时愣在原地。 ……你们这是直接组团来投奔? 她有点想笑,可看着这整整齐齐一排,还是笑不出来。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悄然浮现—— 【提示:检测到重复种族雄性契约请求。根据宿主设定,契约重复种族将无法获得金手指与系统奖励,建议拒绝。】 好好好。 这不是她拒绝。 而是系统建议拒绝。 你们长得帅是没错,但我又不是开收容所! 她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严谨的雌性,而不是刚刚差点因为颜值松口的肤浅生物。 她淡声开口:“收留可以,只不过我已经有澈溟,你们要等的话……就等吧。” 系统说她未来的孩子都是女儿。 而灵族又是个很厉害,也很受欢迎的雄性。 虽然子嗣艰难,可白姝觉得自己女儿肯定也是自己这么厉害的生育能力。 所以这些是可以收留下来。 要是自己真的没控制自己,收了也行~ 白姝当然不承认自己看着眼前这么多美男,心底起了一点色心。 这几位跪地的灵族神色没有半分波动,仍旧低着头,像是在等待命令一般虔诚。 白姝点点头:“好,我可以收留你们,只不过以后你们需要听我的,谁不想听,可以从这里离开。” 那几位跪在地上的灵族雄性原本寂静如雕像,一听白姝点头说“可以收留”,瞬间像是被激活了某种古老的誓约。 “谢雌主——!” 话音刚落。 “嘭——嘭——嘭——” 整齐划一地对着地面磕头,震得院子地砖都轻轻一颤。 他们垂下的银发轻晃,眼底寒光敛尽,只有赤诚敬意。 白姝:“……” 这也太夸张了。 她都还没开始收编,就已经被当成了主母在供了。 而站在旁边的灵泽和狼凛,两人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灵泽原本还靠在门边,笑吟吟地围着藤蔓打转,此刻却面无表情,连袖口都收得死紧。 他冷冷瞥了一眼那排磕头的灵族雄性,绿眸里带出一点毫不掩饰的嫌弃。 而狼凛更是直接皱眉看过去,鼻息都重了几分。 他们早就发现雌主是个看脸的了。 也正因如此,这段时间灵泽连藤蔓都编出了花样,连夜用露水洗脸,把自己那张本就不俗的脸收拾得越发清俊柔和。 如今见到这群“冰块脸”突然成群跪下,他眸光微闪,整个人的气息也不再那么温和,开始泛起一点藤蔓卷曲时特有的压抑。 而狼凛就更直接了。 他压根就没打算穿衣服,自从回家洗澡之后就一直裹着那一条兽皮,大腿、胸肌、小腹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没事还故意走动几步,让那兽皮随着动作滑动位置。 尤其是感受到白姝的目光又一次从他身上飘过去,狼凛简直信心倍增,立刻往她身旁一靠,姿态拉得更松,甚至不动声色地让兽皮往下滑了一点点。 灵泽看他那副故意的样子,忍无可忍地冷笑一声:“不嫌冷?” 狼凛挑眉,“你不热?” 灵泽:“热啊。” 他说着就要脱衣服,白姝连忙瞪人,“不准脱!” 灵泽委屈道:“姝姝,你偏心。” 白姝:“……” 她觉得需要开一场家庭会议。 嗯,说开就开。 白姝坐在首座,姿态严肃,面前围坐着一圈雄性,从熟面孔的狼凛、灵泽、澈溟,到新加入的几位灵族雄性。 他们无一不是挺背抬头,神色专注。 白姝轻轻咳嗽一声,扫视了一圈:“我要定几个规矩。” 话音刚落,底下所有雄性都瞬间正襟危坐。 “第一条——”白姝语气不疾不徐,“不能泄露我怀孕的事情。谁都不准说,不管是族里人,还是其他雌性,哪怕只是提一句,都不行。” 灵泽忍不住挑了下眉,低声嘀咕:“那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 白姝一个眼刀扫过去,他立马闭嘴。 “第二条。”她继续,“以后不准为了争宠打架。” 这句话一出,狼凛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视线却冷飕飕地掠过灵泽,后者冷哼一声,仿佛没听见。 “第三条。”白姝语气一沉,“外人若问起我家里的事,不论是吃什么、住哪、有没有雄性,怀没怀崽……你们只能回四个字——一概不知。” 这回澈溟也抬了眼,轻轻点头:“遵命,雌主。” 白姝才刚说完三条规矩,气氛正沉,她打算收场,一名新来的灵族雄性却忽然抬起头,银白色的长发垂落肩头,俊美神情认真无比,语气恭敬: “雌主,那我们是轮流陪护您休息吗?” 他声音不高,但在场的 场面顿时凝住。 灵泽原本靠在藤椅上,眼皮都没抬一下,现在猛地睁眼看他,绿眸泛着寒意。 狼凛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指着那灵族雄性冷声开口:“你说什么?” “那人依旧温和认真,似乎丝毫没察觉气氛不对,“雌主怀有子嗣,夜间安全不能掉以轻心,我等轮值侍护,是最合理安排。” 灵泽笑着开口:“是啊,说得好听,轮值?你是不是想偷偷上床?” 那名灵族雄性一下子涨红了脸,像是被揭穿心思,耳根泛起淡淡粉意,连白得发光的皮肤都带出一抹羞赧。 “我、我绝不会对雌主不敬!”他猛地跪在地上,语气急切又真诚,“只是、只是……夜晚确实危险,我是出于护主之意,没有别的想法!” 他一句话刚落地,其他几个灵族雄性也跟着齐刷刷单膝跪地,低头附和:“请雌主明鉴!我们不会逾越半分!” 﨔 第87章 高阶育种体 狼凛靠在门口,盯着那群跪地的灵族雄性,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不是没脑子,他能看出来—— 这群看起来一板一眼的灵族,实际上一个个都在往雌主跟前贴,嘴上说得忠诚,眼神却一点也不老实。 再加上这雌性眼睛都快黏在那群灵族脸上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些家伙还都长得好看,一个比一个像是雪地里结的冰雕,脸精致得不像话。 就连他这个自诩外形英俊的强大凶狼,也有点虚了。 狼凛危机感骤升,耳尖都泛了点红。 他从来没怕过打架,也没怕过别的雄性竞争。 可这会儿,他竟然第一次意识到,他可能会…… 失宠! 他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兽皮披风,低头看了眼自己还湿哒哒的胸膛。 不行,他得做点什么,必须得做点什么,把自己的“第一雄性”位置给锁死才行! ——不管是撒娇也好,装可怜也罢,甚至是直接…… 他耳尖更红了点,眼底却隐隐冒出点野性。 白姝坐在床边,盯着眼前那一排长跪不起的灵族雄性,脑袋里却一点都不安宁。 她不是为怀孕焦虑,也不是为哪只雄性争宠担心。 她焦虑的是—— 她的“生育能力”竟然能被发现。 垃圾系统给的垃圾金手指,根本没用。 这下好了,万一消息传出去,其他种族的雄性也纷纷找上门,说她是稀有育种体、野外生育机怎么办? 可她又默默想了一圈,眉毛挑了挑。 被强行契约? 她现在都已经把灵族一窝收了,就算再来几个,也不是不能考虑? 只要长得好看,血脉强大,性格听话…… 她眼神不动地看着那群依旧跪地的灵族雄性,脑海里默默开始筛选顺眼脸蛋:这个不错,那个肩膀宽,那个眼睛挺俊…… 结果下一秒,灵泽就像是心电感应般凑过来,声音凉飕飕:“姝姝,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不正经的事?” 白姝:“?” “你是不是又想收几个?” 白姝:“……闭嘴。” 她强撑着表情,维持着雌主威仪,淡淡开口:“今天先这样,出去吧。” 灵族雄性们一排齐声应下,恭敬得像朝拜神明。 她摆摆手让人退下,回身一坐,面上还在稳住那股“雌主风范”,可脑海里系统忽然冒了出来,声音一贯的轻快: 【叮——恭喜宿主,成功激活多族繁育成就,获得称号:高阶育种体。】 【称号效果:吸引力+50%、繁殖成功率永久提升,子嗣体质稳定加强。】 白姝:“……” 她手一抖,差点把水杯扔出去。 【另外,系统友情提醒:该称号已自动同步进魅力榜隐藏记录,部分雄性种族会被宿主特殊体质吸引,视宿主为优选繁衍对象。】 白姝:“???你闭嘴。” 【我没有嘴。】 白姝:“那你死闭嘴。” 系统安静了三秒,又补了一句: 【已开启隐藏模块——魅力榜。】 【宿主当前魅力值过低,系统自动将您录入“地区魅力榜”。】 白姝:“???” 系统继续说的:【目前仅开放本区域榜单,后续魅力值增加将逐步解锁周边省域、全大陆排行。魅力值排名靠前的宿主可获得积分奖励、商城折扣、特殊权限等多项福利。】 【当前排名地区:326名】 白姝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么后? 她原本还自恋地以为自己起码也是第一,结果居然连前一百都摸不到! 她咬牙开口:“那第一名是多少魅力值?” 系统毫无情绪:【与宿主魅力值差距过大,暂不显示。】 白姝:“……” 算了。 开这个榜单自己也有好处。 …… 白姝窝在房间里,坐在柔软的兽皮垫上,一边翻着系统商城一边等着那些长老出现。 她本来以为自己怀了灵族子嗣、收留一排极品雄性的消息一传出去,长老们肯定会像闻到血腥味的猛兽似的冲来。 顺带还会拖一堆长得不错的雄性让他契约。 或者又哭又求地让她回族里生崽当国宝。 可她左等右等,太阳都快溜下山了,外头的金光拉得房间一片昏黄,院子里也安静得出奇,别说长老了,连条路过的雄性都没有。 白姝又往窗边挪了挪,扒着缝隙朝外望了望。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整个部落出奇安静,连平时最爱叫嚷的幼崽都没动静,火堆也稀稀拉拉亮着几团,像是压低了呼吸的猛兽,藏着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沉默了一瞬,嘴角抽了抽:“……部落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白姝又摇头,把那点危言耸听的想法赶出去。 “我也太自恋了,人家长老没激动上门,没带着一堆雄性过来,就是出事了?” 她自己反问自己,语气都带上了点讥讽。 可转念一想,她又皱了眉。 “但是真的太安静了吧……” …… 晚饭时间到了。 白姝用骨刀把那块巨大的兽腿剖开,外皮已经烤得焦脆,肉质泛着油光,看起来十分诱人。 她大口咬下,肉香浓郁,汁水横流,确实是好肉—— 就是没什么味道。 她咀嚼着,叹了口气。 盐呢? 辣椒呢? 味精呢? 这里统统没有。 白姝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是各种找调味料。 只不过力量太少,到现在也没找到。 白姝也因为怀孕关系,肚子一饿起来就眼冒金星,哪里顾得上味道。 每次吃饭,都是饿得快疯了才抓东西往嘴里塞,压根没心情挑剔。 她把骨头啃干净,啪的一声丢到木盘里,舔了舔油乎乎的指尖。 白姝刚刚看过商城,里面什么都有卖。 她现在又有了动力,那就是多赚点积分,从里面买点调味料之类的东西。 可惜最便宜的调味料也需要一百积分。 正当白姝心满意足地仰起头,正准备起身洗个手,结果一抬眼—— 就被一众美颜给暴击到了。 此时烛火映着他们的脸,个个像神裔走错时空。 灵泽正靠在门边,绿发垂落肩头,眼尾轻挑,笑意不明。 狼凛随手披着一张兽皮,汗水在他胸口滑落,线条紧绷得像一副画。 澈溟坐得笔直,银蓝长发像夜色里坠着霜,整个人静得像一尊冷玉雕像。 那几个新加入的灵族雄性,也一个个生得过分赏心悦目,五官清隽,气质冷寂,单膝跪着看她,仿佛下一秒就要诵经膜拜。 白姝条件反射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觉得自己的胃不该是在这个时候打了个嗝。 可美色太多,看得人都开始消化不良了。 﨔 第88章 姝姝果然是越来越有力气了 灵泽突然欺身上前,尖尖的犬齿轻轻咬住白姝的耳垂,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姝姝又在偷偷看他们……” 他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危险的甜腻,“难道我长得不好看么?” 翠绿的藤蔓不知何时已经缠上她的腰肢,带着露水的叶片轻轻摩挲着她裸露的肌肤。 白姝刚要反驳,手腕就被灵泽一把抓住,强硬地按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等、等等……” 白姝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指尖下意识想要蜷缩,却被灵泽带着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口游走。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光滑,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唔……” 灵泽喉间溢出一声轻哼,藤蔓瞬间收紧,将她更用力地按向自己。 白姝这才惊觉自己正按着他的…… 她的脑子“轰“地一声,手指触电般想缩回来,却被灵泽死死按住。 “姝姝,你在躲什么?”灵泽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方才不是看他们看得很开心?” 他的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我也让姝姝……好好看看……” 白姝羞得浑身发颤,余光瞥见狼凛和澈溟还站在不远处—— 狼凛的金瞳已经缩成一条细线。 而澈溟…… 那个永远冷若冰霜的灵族,此刻竟也直直地盯着他们交叠的身影,冰蓝色的眼眸深得可怕。 “灵泽!他们在看——”白姝压低声音,试图推开他。 可灵泽却笑得理直气壮,藤蔓一圈圈缠得更紧:“那又如何?我只看你。” 他话音刚落,白姝猛地一脚抬起,直接踹在他胸口。 灵泽整个人被踹得往后一仰,藤蔓也瞬间从她腰上散开,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白姝坐直,气得耳根都红了,衣襟一边滑落,她一边拽着重新拉紧,一边瞪他:“你是不是疯了!” 灵泽揉着胸口,笑得无辜:“疼是疼,但姝姝果然是越来越有力气了啊。” 白姝刚拉紧衣襟,还没来得及好好教训那个脸皮比藤蔓还厚的灵泽,就听见“咚咚咚——” 一连串急促又沉重的敲门声砸在门板上。 她整个人像被惊雷劈中,蹦起来一跳,手忙脚乱往榻后缩了半步。 而她这慌乱的反应,在场几个雄性瞬间黑了脸。 灵泽藤蔓“唰”地回卷上腰,狼凛更是当场冷哼,目光凌厉地扫过门口,像是要把那个敲门的撕了似的。 几人几乎同时动身,风一样冲向门前。 白姝愣了下,立马喊道:“等等!别乱动——说不定是长老他们过来了!” 但她的话刚出口,狼凛已经率先一步冲到门边,肩膀一抖,直接把其他几个挡在后头。 他微仰下巴,神情张狂得很,像是一头宣示领地的狼:“姝姝说了别乱动,那我一个人开就行。” 他扯开门闩的动作又狠又快,像是他终于等到能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第一个雄性的时刻到了。 门外是谁、来干什么,还不知道。 但白姝现在只觉得:头很痛。 白姝听见动静刚想扑过去制止狼凛,门却已经被他拉开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想象中的长老,也不是陌生雄性,而是—— “母亲?” 老狐娘一脸焦急,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后头却跟着七八个陌生雄性,有高有矮,神情各异。 她一脚迈进门槛,还没喘口气,就被院里一屋子的俊男靓仔晃了眼,整个人愣住:“女儿,你这怎么这么多雄性?这些……你全契约了?” 白姝嘴巴张了张,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怎么解释,只能干笑一声:“不是……这不是……” 老狐娘已经快步走进来,神情比之前还严肃几分,手一挥,身后那几个雄性立刻把怀里的包裹丢到地上,顿时溅出一股浓烈的药草气息,夹杂着些许腥味和未晒干的苦根湿泥。 “部落有雄性感染了疫病,现在一传十、十传百,已有五十多个倒下了。我怕你这边还不知道,抓紧赶了过来。你这身子也特殊,万一被传上……” 说到这里老狐娘语气陡然沉下来,“我想着你这边药材肯定不够,我让他们从仓库里抢了一些,虽然不多,但能先顶几日。” 疫病? 白姝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猛然睁大了眼睛。 这也是她终于记起来了—— 原主剧情里,这个世界最恐怖的一次异变之一,就是这场疫病! 而这场疫病,在原剧情中被称作“黑腐灾潮”,是整个兽世大陆历史上最惨烈的一次异变。 它来势汹汹,潜伏期极短,染上的雄性会迅速失去理智,眼睛发红,皮肤浮肿溃烂,最终或自残致死,或在疯狂中咬伤同族,造成连环感染。 书里写得很清楚—— 短短几个月内,整整三分之二的兽人族群死于非命,许多稀有种族从此在历史上彻底抹去。 而最恐怖的是,这场疫病并非自然爆发。 它背后,有人。 一个身份成谜、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异种,书中唯一的反派。 尸狞。 书里出现得极晚的反派,几乎是在所有人类兽人死得差不多了才浮出水面。 他第一次出场,只是一个浑身缠着布条的陌生雄性,被当成染病的幼兽扔进乱尸坑。 可谁知,没过几日,那片尸坑就成了疫源扩散中心。 而书中的角色直到那时才意识到,那场疫病从一开始就不是自然的。 它是被他吃出来的。 尸狞,是异种。 他能吞噬病死者的尸体,将疫病“重组”,进化出新的病株传播方式。 原剧情里,尸狞前期极为脆弱,连一只普通的蚂蚁都能将他踩死。 但没人知道。 他们把他当可怜虫,当病人,当异类送进腐土林,直到那里成为整个大陆的死地。 白姝脑子嗡嗡响。 现在……尸狞还没变强。 如果、她能在这时候—— 对对对,她可以在尸狞变强之前杀了他啊! “母亲,那五十个病人在何处?” 老狐娘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问,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巫医,过去凑热闹干嘛?” 白姝却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强忍着声音的颤抖:“我其实懂一点医理,万一能帮上忙也好。” 﨔 第89章 契约成功:尸狞(幼体) “你懂医理又能怎么样?那些雄性病得快没形了,咳一口血都能带出一块肉来!”老狐娘皱眉,语气终于不再强势,而是多出一分母亲的慌张,“你要是也被传染了怎么办?” 自己女儿现在可是狐族的希望。 身怀多胎,而且还契约了这么多厉害的雄性。 可不能出现什么意外。 白姝知道母亲肯定不会让自己过去。 她随口胡扯:“好吧,我不过去,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地方,这样我们就可以主动避开,省的撞上去。” 老狐娘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是有道理:“那些雄性雌性全被隔在部落北边的草垛区了,周围结了防线,以防接触。” 白姝“唔”了一声应下。 她不能等了。 要杀,就趁现在。 说不定这次干掉他,后面灾难就能少一半。 老狐娘叮嘱了两句,又带着自己雄性离开了。 她的雄性有点多,就算有一些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可到底还是要护着一下。 所以还要去送药。 白姝也没有留人,在母亲离开后。 她目光一扫,正好看见狼凛在院中收拾药草。她脚步一转,直接朝他走去。 “狼凛,”她低声叫他,“你想立功吗?” 狼凛挑眉,咧嘴一笑:“雌主,我一直都想。” 白姝目光如刀:“那就跟我杀个怪物。” …… 破旧的草垛区比白姝想象中还要糟糕得多。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湿烂的泥地混杂着干涸的血迹,风一吹,就能带起一股呛人的腥气。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昏迷不醒的兽人,躯体瘦削,皮肤呈灰紫色,眼窝深陷得像是干裂的湖底,连喘息都断断续续得像垂死挣扎的野兽。 白姝蹲下检查一名雄性的脉搏,刚探上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唔……” 她猛然回头。 在最靠里的破帐篷下,一小团白光蜷缩着。 白姝下意识走近两步,才看清那是一只——婴儿。 浑身雪白,宛如落雪的精灵。 哪怕周围污秽遍地,他的肌肤依旧亮得像一颗温润的珍珠。就连睫毛都是纯白的,在光下晶莹剔透,睁开的眼是极浅极淡的银,像是积雪融化后泛着光的冰泉。 可就在这时,这个婴儿他忽然扑过来。 白姝一怔,就被婴儿死死抱住。 婴儿的手臂细瘦,却力气大得惊人,像生根一样箍在她胸前,小脸也紧紧贴在她心口位置,眼睛闭着,像是找到了什么本能依附的存在。 “卧槽!!!” 白姝惊慌失措地想扯开他,可那孩子纹丝不动。 狼凛冲上来,眉头拧得死紧,一把拉住婴儿的手臂:“别怕雌主,我帮你——” 灵泽也跟着蹲下,面色冷得像快结冰。 澈溟沉默不语,已经伸手尝试剥开婴儿的指缝。 三人轮流上阵,竟都扯不开那孩子分毫。 白姝一阵心悸,胸口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疼得厉害。 “够了——”她终于抬手制止,“别拉了,再这样我真要断气了。” 他们三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动作。 婴儿依旧一动不动,雪白的睫毛轻轻颤着,一滴透明的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落在白姝衣襟上,竟泛起一丝微光。 白姝也来不及纠结这婴儿的身份。 她本是偷偷带着狼凛他们混进来的,现在动静一闹大,外围的守卫已经隐隐察觉,再不走就是全军覆没。 她想把孩子塞出去,可怀里的婴儿却死死抱住她,像黏在了她身上一样,软乎乎的小胳膊怎么都掰不开。 “放、放开我!”白姝低声嘶吼,试图挣脱,那双手却紧得让她胸口生疼。 哎哟喂。 这婴儿看着小,哪知道力气这么大。 都快把她勒死了。 这边狼凛和灵泽跟澈溟也想上前帮忙,可三人合力都拉不开—— 这雪白小东西看起来粉嫩无害,实则力气大得吓人,像是天生不肯松口的野兽。 “算了!”白姝额头渗汗,咬牙低喝,“他不走,我就抱着他一起走!” 灵泽瞪大眼:“姝姝,不行!” 白姝已经转身,低头挡住孩子的脸,一手紧护着他:“有人来了!” 此刻外围已经传来警戒声,几道雄性身影飞速掠来。 白姝一刻都不敢多留,带着狼凛、灵泽和澈溟一路穿出残垣废墟,绕开主道,直奔外围林边。 就在她踏上坡道的一刻,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病患坑。 火光已经彻底吞噬了那处草垛区—— 不是火堆,是烈焰! 一整片地面陷了下去,火焰从坑底喷涌而出,像地底裂开了一道口子,整个天边都被映得血红,浓烟冲天,甚至能看见几道灰影在火中挣扎,像是在燃烧的尸骨之上爬行! 白姝瞳孔微缩,喉咙发紧。 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啊! 她什么都没做—— 灵泽的藤蔓飞快卷上她腰侧:“姝姝,快走!” …… 白姝刚踏进院子,怀里那团雪白的婴儿依旧死死挂在她身上,小胳膊像铁箍一样缠住她脖子,连动一下都不带松的。 “你给我下来。”她低声嘀咕着,一手拎着药草包,一手拽着那孩子的后领,想把他从身上扒下来。 结果那孩子像根贴皮藤,扒得更紧了,软软的脸贴着她脖颈蹭了蹭,还打了个奶音哼声。 白姝脸都僵了:“你是树袋熊吗?” 她一脚踏进屋子,光屏就在这时突兀弹了出来。 【契约成功:尸狞(幼体)】 【种族类别:未知变异种】 【契约共鸣奖励:抗毒体质(永久生效,主动/被动双触发)】 白姝:“……” 她低头看着还在往她胸口蹭的毛团,表情逐渐裂开。 什么? 这就是尸狞? 不不不,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 她又抬头看光屏:“怎么又契约了!” 系统语气平静:【幼体已对宿主建立精神标记,宿主未拒绝,视为默认接纳,契约完成。】 “那你让我拒绝了吗!他刚一扑我我人都被他勒懵了!” 系统:【宿主可选择放弃该契约,但将失去金手指奖励,而且会损失双倍积分。】 﨔 第90章 必须接吻才能解毒(求金票) 白姝噎了下,低头看看那点亮的“抗毒体质”,再看看自己现在一屋子雄性、疫病四起的局面,咬牙。 还有那双倍积分。 两百分啊! 她决定——忍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骂出声,屋里几个雄性已经走了过来,齐刷刷盯着她怀里的白毛婴儿,眼神警惕又压抑。 “雌主,”狼凛皱眉,“你从疫病区把这个抱回来……你确定他没问题?” 狼狞问。 白姝:“……” 她也不确定啊! 但她确定的是,这孩子现在不撒手,她也没得选。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没事,他……可乖了。” 怀里的婴儿哼哼一声,小脸贴着她锁骨,细软白发蹭得她一阵发麻。 白姝:你别装了,你是反派我都知道了! 可她现在还真不能把他掰下来。 …… 白姝还在屋里来回踱步,怀里挂着的白毛婴儿依旧死死抱着她,软乎乎一团,睫毛白得近乎透明,贴着她脖颈的位置冰冰凉凉,像是冷泉水一样没个体温。 “这要怎么办啊……”她低声嘟囔着,“你是反派……但你现在是婴儿啊,我一个正经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婴儿下手?” 她手指在那毛茸茸脑袋上轻轻戳了两下,结果那孩子还发出一声软哼,往她胸口埋得更紧了,像认定了她似的。 “哎,你别乱拱啊……”白姝一边拽着他,一边心烦得不行。 正当她满脑子都是“怎么处理掉一个反派婴儿”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闷哼。 “……咳。”狼凛握着胳膊,神色隐隐泛青,额头冒出了细汗。 白姝回头看去。 灵泽也靠在门边,藤蔓无力地耷拉着,他眼尾泛红,嘴角隐隐沁出一抹青黑的血痕:“……我怎么中毒了……” 澈溟脸色最白,一向沉静的他此刻都难掩痛楚:“空气……不对……” “你们这是怎么了?” 白姝急了。 她赶紧把眼神落向屋中,空气没有任何颜色变化,可一股近乎不可察的冰凉气息正从她怀里的小崽子身上传出,顺着她的体温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她低头看着这个像极了天使娃娃的小东西,突然福至心灵。 ……不会是你身上的毒吧? 她猛然一愣,眼前跳出系统光屏—— 【宿主金手指:抗毒体质生效中。】 【当前检测范围毒素等级:B级。】 【中毒源头:已契约目标——尸狞·幼体。】 白姝:“???” “你这孩子……怎么天生带毒的啊?!” 她头皮发麻,再看看旁边几个中毒的雄性已经靠墙坐下、喘息艰难,立马抱着这白毛崽子冲出屋子,一边跑一边吼:“你们快去屋外透气!别待着了!” 怀里的尸狞还在蹭她,像是完全没有意识似的。 白姝手忙脚乱地把尸狞崽往怀里掖得更紧些,生怕毒再从他身上泄出去一分,自己几个雄性就真的交代在原地了。 她眼看着狼凛脸上已经开始冒冷汗,灵泽靠着树干呼吸急促,澈溟连袖口都抖了起来—— 白姝瞬间炸了。 “不行不行不行!”她焦躁地原地转圈,“我不能为了一个雄性,把我其他几个都毒死啊!!” 【叮——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过强,是否需要系统介入引导?】 白姝像是被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声怒吼:“你倒是早出来啊!你不是号称智能AI吗?这都快毒出人命了你才蹦出来?” 【请宿主冷静,系统已为您自动开启辅助说明。】 【您当前拥有“高阶抗毒体质”,在契约尸狞·幼体后,该体质对其释放毒素具有中和作用。】 【且具备传播性。】 白姝眉毛一挑,听到这个词,警觉地低吼一声:“传播?什么意思?我也会传毒了?” 【请勿误解。是传播“解毒体质”。】 【您体内分泌的唾液、体液、血液以及交配时的腺体反应,皆可为其他雄性提供暂时性免疫。】 白姝整个人沉默了三秒。 她从暴躁如雷的状态瞬间过渡到面无表情。 “你说……我亲他们……能解毒?” 【准确地说,是“身体接触达到一定程度”可以临时解毒。包括:喂血、接吻、腺体结合与交配。】 白姝木着脸,再次确认:“你在说认真的?” 【是的。】 她缓缓低头,看了眼还挂在自己身上的白毛婴儿尸狞。 再转头,望着地上三位逐渐恢复力气、却一脸生无可恋的雄性。 沉默中,白姝仿佛脑袋里某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她真的要闹了啊!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给她搞这种事情。 白姝严重怀疑这是系统搞的鬼。 可她还必须要接招! 白姝牙关紧咬,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底线在今天彻底被系统和那个白毛婴儿给摧毁了个干干净净。 但她看着眼前痛苦蜷缩的三个雄性,尤其是灵泽一向风流轻佻的脸上如今竟带着压抑到快哭出来的神情,她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低下身来,蹲在灵泽面前。 “灵泽,”她轻声喊了一句,声音柔软得像拂过耳尖的风,“你看我。” 灵泽浑身正绷得紧,额上布满冷汗,听见她的声音,原本死死闭着的眼蓦地睁开,绿眸湿漉漉的,眼角一红,像只快撑不住的藤妖幼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姝姝……”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就被她一把搂住,压了下去。 白姝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抬手捧住他脸,凑过去一口吻住那张微颤的唇。 灵泽整个人一僵。 她没只是亲,还顺带轻轻吸吮了一下他唇瓣。 力度特别用力,白姝就像是发泄一般 藤蔓瞬间像炸毛似地在她手臂上抽动了一下,然后软绵绵地滑落下来,几乎是立刻,灵泽呼吸一顿,身上的毒素仿佛随着这场带着体温的亲吻,一点点从指尖抽离。 “……姝姝?”他哑着嗓子低低叫她,脸色飞快泛上红潮,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连藤蔓都悄悄缠住她衣角不敢撒手。 白姝心里已经平静得跟自动驾驶一样了:接下来的两个,也得照办。 﨔 第91章 被一圈帅哥围着求亲亲 狼凛看见她第一个亲的人竟然是灵泽,瞳孔狠狠一缩,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在这一刻他气得血气翻涌,胸口像被人猛捶了一拳。 青紫色的毒纹迅速从他脖颈攀上脸颊,整张脸都泛着一层不祥的灰青,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白姝一转头就看见他捂着心口,整个人摇摇欲坠,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扑上去扶住他:“你、你别激动!我现在就——” 她话没说完,狼凛猛地攥住她的手,掌心的力道大得惊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是你第一个雄性。”他咬着牙,一字一句从喉咙里挤出来,“我是第一个在你身边的,我是!” 他盯着她的眼神像燃着火,既倔强又委屈,还带着一股难以遏制的妒意。 白姝愣了一瞬。 她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狼凛已经抬起了她的手,抵上了自己炽热的心口,声音又低又沙:“你明明说了我是你第一个雄性……” 白姝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喃喃:“我是你第一个雄性……” 那声音低哑又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情绪的边缘徘徊。 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自己这才意识到,刚刚第一个亲了灵泽,对狼凛来说到底有多难受。 这个直来直往、每次都第一个冲上来的灰狼雄性,从始至终都把“第一个”当成了极重要的东西。 白姝连忙握住他发烫的手:“你当然是我第一个雄性。刚刚我亲他……是因为他就在我面前,他离得最近,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 “你放心,第一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她一字一句地说,语气坚定。 卧槽了。 白姝是真的没想那么多。 哪里想过解毒这件事也要从他开始。 狼凛呼吸一窒,红着眼望着她,似信非信地盯着她的嘴唇,像在犹豫要不要再问一句确认。 白姝轻轻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缓声:“我说的,算数。” 狼凛在听完她的话,金色的兽瞳骤然暗沉下来。 他猛地欺身上前,高大的身躯将白姝笼罩在阴影里,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来。 “唔……” 白姝还来不及反应,唇瓣就被他狠狠咬住。 那不是温柔的亲吻,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撕咬。 狼凛锋利的犬齿轻轻磨蹭着她柔软的唇肉,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白姝吃痛想要后退,却被他铁钳般的大手牢牢固定住。 灵泽在一旁看的蹙眉,翠绿的藤蔓悄悄缠上狼凛的手腕:“轻点儿,没看见姝姝疼吗?“ 狼凛这才稍稍放松力道,却没有放开她。 他改为用舌尖舔舐着刚才咬出的细小伤口,动作突然温柔下来,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白姝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浑身发软,不自觉地轻喘起来。 澈溟站在一旁,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狼凛才不情不愿地放开白姝,却仍将她圈在怀中。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红肿的唇瓣,满意地眯起眼睛。 白姝气息不稳地靠在他怀里,唇上还残留着被啃咬的刺痛和湿热的触感。 她抬眼瞪他,却因为泛红的眼尾和急促的喘息而毫无威慑力。 狼凛还想继续腻歪的,可惜那个婴儿横插在两人中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刚刚他亲雌主的时候,这个小雄性眼皮子颤抖了一下。 澈溟原本靠坐在一旁,脸色苍白,额角冷汗淋漓。 她刚刚还被狼凛吻得眼角泛红,唇瓣红肿发麻,喘息未稳,一转身,就看见澈溟半跪在地。 只见他银白的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到了近乎透明,脖颈处却泛起诡异的青红,冷汗淌下,额发都被打湿。 白姝心头猛地一紧,连跌带扑地奔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她的手指贴上他的颈侧,吓了一跳——澈溟的体温竟是灼热的。 这个一向冰冷如霜雪般的雄性,如今却像在燃烧。 “澈溟!”她低声唤他。 澈溟睁开眼,瞳色依旧那样透亮,却比以往多出一分恍惚。 他嗓音很轻,像雪被烈阳融化时的微响:“雌主……” 白姝一咬牙,双手托着他滚烫的脸颊。 她低头贴近的那一刻,澈溟呼吸微颤,眉眼间浮现出一抹极轻的挣扎,却终究没躲开。 她的唇贴上去时,意外地被一股灼热顶了回来。 白姝愣了一瞬—— 从前每次亲他,都是冰的,带着窒息感的清凉。 澈溟也从来是她用来平复体温的“冰块”。 可这一次,那片唇竟滚烫得像是被太阳炙烤过似的。 白姝被这反差惊了一下,刚要后退,澈溟却突然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低哑地重复一声:“雌主……别走……” 他额头贴住她的额头,呼吸急促,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浮木,他的指尖紧抓着她的衣物,仿佛她能带来全部的凉意。 白姝被他烫得心慌,却也不忍推开。 她知道,这是尸狞带来的毒。 但没想到,连一向寒意常驻的澈溟,竟也会因为毒素而失去自身的冷感,反过来像头快被灼烧疯掉的野兽般,紧紧攫住她,想从她身上抽取仅存的凉意。 她咬了咬唇,只能低声说:“你……慢点吸,别把我当冰灵芝啃啊。” 澈溟虽然听不懂后面的话,但还是慢了一点吸。 白姝被索吻的快要窒息,她想推开他,就听他气息灼乱地低声开口:“雌主……再一下,还不够……” 她心头一跳。 下一瞬,灵泽的声音就蹭了上来,带着点委屈又带点酸意:“姝姝,你亲他们亲了好长的时间。” 白姝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股熟悉的藤蔓便悄无声息地缠上她的手腕,像是讨抱抱一样轻轻拽了拽。 灵泽已经走近了她,脸凑得极近,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唇角弯着,却明显心里在吃醋:“我就贴了一下,他俩都有深入了好几次……不行,我也要。” 白姝:“……” 被一圈帅哥围着求亲亲,谁受得了啊?! 她脑子已经有点转不动了。 﨔 第92章 建议轮流亲(求金票呀) 话音未落。 灵泽就倾身吻了下来,不同于澈溟的冰凉,也不同于狼凛的炽热,灵泽的亲吻带着一种黏人的纠缠和侵占意味,像藤蔓缠住枝叶,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卧槽! 她才刚跟澈溟松开嘴。 唇瓣上还有银丝呢…… 这…… 这家伙也不嫌脏! 在白姝心里面震惊的时候,她就被灵泽亲得脚都软了,手还死死抓着他的衣襟,刚想开口,就又被他堵住,唇齿相触间,他含糊开口:“还不够,姝姝,我还要……” 【叮——警告,其他契约雄性情绪波动上升,建议宿主及时安抚,避免集体暴走。】 白姝:“???” 系统紧跟着补了一句:【建议轮流亲。】 白姝:“!!!” 她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澈溟正安静站着,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原本清冷如冰雪的眼睛却泛着一丝危险的幽光。 再看另一边的狼凛,已经把手中的武器抓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地盯着灵泽那还没松开的手臂。 “……靠。” 白姝心里骂了一声,头都大了。 在她被一群醋意翻涌的雄性围着,准备开启一场“亲吻化解危机”的轮流任务,怀里那个一直安静得出奇的婴儿——尸狞。 他突然闷哼一声,清脆地叫了出来:“啊——” 那声音乍一听像是撒娇,软软糯糯的。 可下一瞬,一团浓重的黑烟猛地从他周身炸开! “姝姝!”灵泽惊呼,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抱她。 黑烟翻滚,像长着獠牙的怪物张开嘴,一口将白姝整个人吞没。 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肩膀就像被尖锐的爪子划开,剧烈的疼痛从骨头深处炸开,她失声喊了出来。 “啊——!” 那声喊叫撕裂空气,伴随着强烈的契约震荡。 灵泽、狼凛、澈溟三人几乎同时脸色大变。 “她出事了!”狼凛率先冲出,眼眶瞬间通红。 灵泽身影紧随其后,直接张开所有藤蔓,全力朝黑烟冲去。 澈溟脸色骤白,身上的寒气在瞬间炸开,化作无数冰针射入黑雾之中,试图驱散这片诡异。 可下一瞬,他们三人同时怔住了。 白姝竟然飞了起来! 就那样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托举着,腾空悬在黑烟中,长发乱舞,唇色泛白,肩头鲜血汩汩流出,而她怀里的尸狞依旧紧紧扒在她怀里,眼睛却亮得吓人,明显有个疯狂的能量在慢慢苏醒。 白姝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在被疯狂抽空,她四肢软得像是灌了铅。 紧接着就是眼前一黑,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白姝仿佛陷在一片温柔又绵软的温泉里。 全身暖洋洋的,好舒服,就好像有一股极细极柔的暖流,从脊背慢慢涌入,顺着骨缝渗入每一寸血肉,把之前的疲惫与寒意一点点驱散。 白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泛着光泽的淡绿色帷帐。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清甜香气,有点像是花果混合的气味,却更清透柔和。 她动了动,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某个干净柔软的怀抱中,而那股温热感,正是从她后背缓缓渗入身体的来源。 “姝姝?”耳边传来熟悉的轻声呼唤,是灵泽。 白姝眼皮颤了颤,才彻底清醒过来,意识也终于回到身体里。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顿时感觉腰被一圈藤蔓轻柔收紧,像是怕她再次从怀里滑走。 “你吓死我们了……” 狼凛的声音低哑地从旁边传来,他语气不善,满脸写着“差点疯掉”的情绪,像只炸毛的大型犬,还在隐忍情绪。 澈溟依旧守在床边,眉眼冰冷淡漠,可指尖却落在她腕脉上,细细探着她的气息,连冰冷的气息都少了几分。 白姝愣了几息,才哑声开口:“我怎么了?” 狼凛靠着床边坐着,手指死死扣着膝盖,像是在压着自己心里的暴躁。 他声音低哑,情绪还没彻底压下:“你突然被那团黑雾笼住,我们几个人冲过去根本靠不了身,那玩意像活的一样,碰一下就反噬我们,连澈溟的冰都没用。” 灵泽在旁边补充,语气比他更烦躁:“后来还是水灵,那水团自己过来,把你整个人包起来,我们才趁着黑雾退散把你拉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当时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喘气都没有了。” 这句话出现,狼凛用力踹了他一脚。 “闭嘴!” 灵泽委屈的凑到白姝胳膊上蹭蹭。 狼凛对他这个行为嫌弃的不行。 白姝听得心一紧,怔怔地愣了几秒,一句话没说就猛地掀开被子,动作太急,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却还是急急忙忙问:“那、他呢?那孩子呢?” 屋里顿时一静。 灵泽咬牙:“扔了。” 狼凛也冷声接话:“早扔了,那东西不对劲,刚才差点要了你命。” 白姝瞳孔猛地一缩,“什么?” “他不是普通婴儿!”她下意识坐直身子,声线都有点颤,“你们不知道,他已经是我的雄性,我跟他契约了。” 话音刚落。 灵泽一脸震惊地盯着她,声音都细了:“姝姝……你又契约雄性了?” 这句“又”像是泼在热油里的水,瞬间引爆现场沉默的空气。 白姝眨了眨眼,刚要开口,狼凛的骨节已经咯咯作响。 澈溟的指尖从她腕间移开,转而紧握成拳,脸色比平时更冷了好几分。 前面两个是吃醋。 澈溟是没想到雌主不契约灵族,反而契约随手捡来的小雄性。 还是没发育的那种。 白姝被三道目光钉得坐立难安。 狼凛眼里那股怒火都快实质化了,像头炸毛的灰狼,寸步不让地盯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第一个雄性,这个位置不许变。” 灵泽立马凑过来,脸上还沾着方才中毒未褪的苍白,语速飞快地抢话:“那我第三也没关系,但是不能往后挪了!” 白姝:“……” 她正一脑袋空白,想着怎么劝一劝,缓和下这股逐渐升温的雄竞气氛,澈溟那双极淡的眼悄无声息地转了过来,盯着她。 他的神色仍然冷静,却透着一点不合时宜的茫然。 明显在想他排第几。 狼凛转头看了他一眼,冷哼出声,毫不留情地补刀:“你第五,第四是姝姝体内的水灵。” 澈溟点点头。 明显是对自己位置没异议。 﨔 第93章 不想被其他雄性碰 白姝没有瞒着,直接就把尸狞的身份介绍了出来。 这也是他们是自己的雄性,而且尸狞身份早晚他们也会知道,没必要瞒着。 所以在白姝介绍完尸狞的真实身份后,屋子里气氛瞬间一凝。 狼凛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火气:“你说……我们中毒,部落那群人病得半死,都是因为这个小家伙?” 他指了指窝在白姝怀里的婴儿,目光里写满了不信。 澈溟没开口,指尖不动声色地扣紧了掌心,目光扫过尸狞,眼底像覆了一层霜。 唯独灵泽,头点得跟啄米似的:“我信,我最信姝姝了,姝姝说什么都是真的!” 他说着怕自己点头太慢,干脆又补了两下,语气笃定得像宣誓。 白姝哭笑不得,轻拍了拍他的手。 然而狼凛和澈溟的质疑并没有减弱,尤其是当两人的目光落在尸狞身上,疑虑更深了。 他们清楚记得,刚见这小东西时,浑身雪白,像个奶团,怎么看怎么无害。 可现在,这个小雄性整个变了。 黑发,黑睫毛,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偏偏那头发黑得纯粹,像墨一样泛着光泽。 这个世界,黑发极少。 兽人的毛发大多跟随种族,棕色、银色、灰色最常见。 这么纯的颜色…… 往往只存在于血统特殊的异族,甚至危险的混血体内。 澈溟眼神微沉,声音冷淡:“他血脉很纯。” 狼凛冷哼一声,嗓音低低:“纯又怎么样?还不是排老六。” 白姝:“……” 这头狼真的是对排名有执念。 灵泽倒是没反应过来,只是盯着尸狞的黑发,眨巴着眼睛小声嘟囔:“这颜色好像姝姝以前说过。” 白姝以前是没见过几个黑头发的兽人,所以找他们都问过。 她说到这里,再次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尸狞的身份,不能暴露出去。” 她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语气格外认真,“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来历多麻烦,反正他现在已经跟我契约了,那就是我的雄性。” 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微冷:“他要是出事,出了乱子,那就等于我出事,明白了吗?” 狼凛脸色虽然还有些不甘,牙关紧咬着,但最后还是点头:“你说的,我听。” 灵泽反应更快,立刻附和:“好好好,我不说,我不乱传,姝姝你说什么都行。” 澈溟沉默片刻,最终也微微点头,语气淡漠:“既然是雌主的决定,我不会干涉。” 白姝总算松了口气,心想这事算是暂时稳住了。 可下一秒,看着怀里那黑色头发,皮肤雪白的小家伙—— 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这双眼睛美得有点过分。 黑发映衬下,那双眼珠子通透得像上好的琉璃,色泽淡淡的琥珀色里,裹着一圈近乎透明的浅金,像是阳光落进清澈湖水里,泛着微光。 睫毛又黑又长,微微一颤,漂亮得像个不真实的瓷娃娃。 这形象就跟白姝以前看过的年画上的娃娃一样。 可偏偏,这娃娃般的外表下,藏着整个兽世最危险的毒源。 白姝喉咙动了动,心脏也没忍住一跳,忍不住心想: ……怎么反派从婴儿时期就开始长得这么好看,合理吗? 下一秒,怀里的小崽子软软哼了一声,手臂又往她怀里蹭了蹭,雪白小手死死抱着她不撒开。 白姝连忙将他从怀里放到床上,打算腾出手喘口气。 放下的过程很顺利,可下一秒,尸狞的反应却让她瞬间愣住了。 小家伙刚一离开她的怀抱,整个人立刻蜷缩了起来。 他那双漂亮得近乎透明的琥珀色眼睛蓦地染上一层浓浓的惊慌,黑发微微颤抖着垂落下来,小小的身子像只受惊的幼兽,死死抱住自己,努力把身体蜷缩到最小,瑟瑟发抖。 那种恐惧是下意识的,带着本能的防备与绝望,像是曾经被狠命抛弃过,随时准备再次面对伤害。 白姝看着那副模样,心脏不由得狠狠一抽,指尖微微发凉。 狼凛、灵泽和澈溟也都看呆了,屋里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白姝迟疑了半秒,终究还是伸手重新把他抱了回来。 刚一碰到怀抱,尸狞全身的防备便瞬间卸下,小胳膊下意识地抱紧她,整个人紧紧贴着,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白姝低头看着怀里那团小小的、缩成一团死死抱着她不撒手的尸狞,又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三位雄性,语气带着点迟疑:“小雄性都是这么害怕的吗?” 她是真的有点不太理解。 结果,第一个开口的就是狼凛。 他脸色不善地磨着牙齿,冷哼一声:“我幼年时期,已经能跟着部落出去狩猎了,跟比我大十倍的野猪搏斗都不带眨眼的,怕?那是废物,活着都是浪费食物。” 澈溟微微垂眸,语气冷静:“灵族幼崽必须经历寒池洗礼,外出磨炼,若无法自行活下来,便会被淘汰。” 言下之意,弱小、害怕,根本不会出现在灵族字典里。 只有灵泽,歪着脑袋,眨巴着漂亮的绿眸,想了想,老老实实补充道:“我小时候扎根在泥土里,偶尔有虫子爬过来,我不害怕。” 白姝:“……” 她再低头看看怀里的尸狞。 那团黑发软绵绵地垂在肩膀上,小家伙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巴巴地扒着她,身体还在轻轻发抖,跟这三位描述的“雄性幼崽”完全不沾边。 而且这可是后期差点把整本书毒死的反派啊。 白姝是真的不理解,这孩子到底怕什么,偏偏又不好松手。 可不管他怕不怕,被这么抱着出门…… 别人要是问她什么时候生了个崽子,她还能怎么解释? 难道张口就说:“这是我未来的老公”? 白姝脑瓜子疼得直跳,最后只能无奈看向灵泽:“灵泽,帮我编个摇篮吧,婴儿的。” 灵泽闻言,原本贴在她身边的藤蔓微微一僵,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声音也闷闷的:“不行。” 白姝愣了一下。 灵泽从来都最乖,最听话,今天居然第一句话就拒绝了她。 “为什么?”白姝疑惑地歪头。 灵泽咬着唇,半晌才低声道:“我的藤蔓……不想被其他雄性碰。” 白姝:“……” 倒是把占有欲表现得明明白白了。 白姝抬手戳了戳他耳垂,软声软气哄道:“你最听话了,我求求你好不好?灵泽乖嘛,编个吧?” 灵泽被她红的耳尖都红了,抿着唇,整个人都快要绷不住了。 可最后还是硬生生别开头,嘴角紧绷地摇了摇头:“不行。” 﨔 第94章 全收了!再生一堆小灵族! 白姝被灵泽冷着小脸摇头拒绝,是真的没想到。 她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崽子,再看看一脸别扭死撑着不肯松口的灵泽,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行吧,既然你不肯,那她只能找下一个人。 白姝慢悠悠地把视线转向了澈溟。 “澈溟,”她笑着开口,语气轻轻的,软得像能掐出水来,“你能不能帮我弄个摇篮?雌主需要。” “雌主需要”四个字一落下,澈溟眼底那点被压制着的情绪微微松动。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掌心缓缓泛起一层薄冰。 下一秒,冰雪在空中迅速凝结,像有无形丝线编织一般,一只晶莹剔透、泛着淡蓝冷光的冰雪摇篮稳稳落在她面前。 整个摇篮造型漂亮得过分,冰晶层层堆叠出繁复花纹,像极了雪地上最精致的冰雕,冷意却被澈溟巧妙控制得刚好,既不刺骨,又不会融化。 白姝眼睛都亮了:“澈溟,你真是太好用了——” 澈溟垂着眼,语气依旧冷淡:“雌主的命令,自然执行。” 而旁边的灵泽,脸色已经憋得通红,气得小藤蔓都卷曲在一起,咬着牙,眼巴巴盯着冰雪摇篮,明显后悔死了刚才那句“我不干”。 白姝还没高兴多久,刚拿了块软软的兽皮想铺在那华丽的冰雪摇篮里。 结果,刚把兽皮塞进去,兽皮立刻跟着“咔啦”一声,直接结了一层冰,整个垫子瞬间硬邦邦,跟块冻肉似的。 白姝脸上表情僵了:“……” 不死心地伸手去扣那层冻住的兽皮,结果一碰,指尖都快被冻麻,兽皮死死贴在冰面上,根本扣不下来。 白姝咬着牙默默转头,视线落在了旁边的狼凛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安静得有点诡异。 狼凛:“……” 白姝不说话,就看着他,眼神里“你是第一个雄性你不管谁管”的意思写得明明白白。 最后,狼凛磨了磨牙,闷闷地转身出门,没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咔咔”劈木头的动静。 不到半刻钟,一个被掏空打磨得平整光滑的木篮被他端了进来,结实耐用,简单实用,完美。 白姝终于松了口气,笑眯眯看着木篮,毫不客气地感叹:“果然,还是第一个雄性好用。” 狼凛脸上的烦躁瞬间一扫,咧嘴露出点小小的得意笑意:“知道就好。” 白姝满意地将木篮摆好,塞了软垫,把尸狞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小家伙像终于有了安全感,软乎乎地窝在里面,黑发垂在脸侧,睫毛微微颤动着,眼睛半阖,整个人总算不死死扒着她了。 白姝长舒一口气。 可一转头,灵泽还站在旁边,脸上写着不服气,绿眸里全是委屈。 “木篮……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小声嘀咕一句,嘴上不服,心里却已经在琢磨。 藤蔓嘛,不能让别的雄性碰,可他自己编一个送上去,那不算。 他琢磨着,打定主意等晚上偷偷编个更漂亮的篮子,编完再“顺便”拿给白姝,反正姝姝喜欢实用好看的。 而澈溟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冷淡的目光看着他们折腾,脸上看不出情绪。 可没人发现,他手指微微动了动,掌心里已经悄悄凝结出一枚薄薄的冰晶护符,形状规整,线条简洁,泛着微光。 “雌主,这是护身晶,遇到危险会自动弹开。” 白姝低头看了眼那枚薄薄的冰晶护符,通体透亮,像极了上好的寒玉,冰面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细碎花纹,在灯火下泛着微光。 换做别人,恐怕光是触碰就得被冻得哆嗦。 可白姝的指尖轻轻一捏,那冷意像水波一样在掌心荡开,清凉得刚刚好,甚至还有点舒服。 她眨了眨眼,心里想,可能是自己已经拥有灵族的技能了,体质不一样了。 “谢谢。”她笑着接过来,动作利落地把护身晶挂在了腰间。 一时间,那冰晶在她纤细的腰线上晃了晃,泛着微微冷光,衬得整个人看上去更鲜活了几分。 澈溟垂着眼,没说话,手指微微收紧,却难得眼神柔和了点。 ……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院门就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白姝一听那熟悉的敲门声,脑袋就跟着嗡嗡响。 果不其然,门一开,老狐娘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满脸写着“我要说事”的表情。 “你猜怎么着?”老狐娘一边进门一边气喘吁吁地开口,“昨晚那草垛区一把火下去,把那些得病的全烧了,结果——” 她眉毛一挑,神色微微古怪,“那瘟疫,好像真就消失了。” 白姝心跳微顿,脸上却没露出任何异样,笑着点头:“母亲这不是挺好的吗?正好解决了。” 尸狞这事,她当然不说。 然而,老狐娘的话还没说完,目光一转,终于注意到院子里那一圈气质冷淡、各个长相拔尖的雄性们。 老狐娘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差点没倒吸一口气:“这些雄性……怎么没见过?!” 白姝刚想含糊过去,但是这群灵族的雄性容貌相当,主要还是身体特征看的出来。 她就算想要忽悠也忽悠不过去。 白姝无奈扶额道:“灵族的。” 老狐娘:“……” 下一秒,惊呼声炸响:“你怎么把他们全拐来了?!” 白姝见老狐娘那副激动得恨不得原地磕喜糖的模样,赶紧摆手解释:“他们不算我的雄性,他们只是……只是投奔我,来我这避避风头,我没跟他们契约。” 话音刚落,老狐娘就重重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震得白姝肩膀一麻,差点跳起来。 “你是不是傻啊!”老狐娘瞪圆了眼睛,急得恨不得上手去替她把契约签了,“灵族的雄性你不收?全收了!生一堆小灵族,族里谁还敢说你不好?!” 白姝嘴角狠狠一抽,赶紧说:“他们……生育能力不强……” 她话还没落音,就明显感觉到周围空气安静了半拍。 院子里那群灵族雄性,一个个原本还冷冷淡淡,或站或坐,气质超然,这会儿全都像被戳中了痛处似的,脸色不大好看。 尤其是澈溟。 那双向来清冷寡淡的金蓝色眼睛微微垂着,睫毛垂落,整个人气息都淡了几分,仿佛连空气都跟着冷了下来。 﨔 第95章 一个个都驯得服服帖帖了 白姝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她正要开口解释,老狐娘那边已经“啊”了一声。 刚还按捺不住的激动瞬间平复,直接就信了女儿说的话,跟着目光扫向院子里那群灵族雄性。 一双眼睛带着说不清的意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们好几遍。 冷静、挑剔、甚至还有点惋惜。 最终,老狐娘收回目光,嘴角压了下来,神色淡淡地说道:“狐族的生育本来就不强,要是再找个生育不强的,那咱家以后想要小崽子……怕是更艰难了。” 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 灵族雄性们脸色不约而同的难看。 原本淡漠从容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痕,隐隐透出几分难堪。 澈溟原本安静地立在一旁,像一尊冷淡的雕塑。 可老狐娘话音刚落,他忽然抬步走到白姝身边,银白的长发垂落,狭长的眼眸低垂,看着她,声音平静得没有起伏。 “我已经有子嗣。”他薄唇微启,语气清冷,“就在雌主的肚子里。” 老狐娘愣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把狐眼死死盯在白姝肚子上,目光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还有按捺不住的兴奋。 “又有子嗣了?!”老狐娘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连忙上前两步,抬手就要去掀白姝衣服。 白姝吓了一跳,赶紧抱住自己,死活往后退:“别!母亲你冷静点。” “让我看看,我现在都不知道你怀了几个!”老狐娘眼睛瞪得老大,手还往白姝腰上探。 狼凛早就站不住了,一把把白姝护在怀里,沉声道:“雌主有崽是好事,您不要为难她。” 灵泽也跟着凑上来,一边伸手把藤蔓缠住白姝腰间防止老狐娘乱动,一边小声嘀咕:“姝姝又不是没说实话,干嘛非得掀衣服看。” 老狐娘看着眼前这几个雄性你一个护腰你一个护怀的架势,反倒是没生气,反而笑得意味深长。 老狐娘眼睛微微眯起,笑意从唇角蔓延到眼底,怎么看怎么满意。 啧啧,这才多久,自己这女儿倒是把身边这几个雄性一个个都驯得服服帖帖了。 尤其是狼凛。 想当初,这头狼崽子脸拉得老长,闹得跟谁都不服似的。 现在倒好,护得那叫一个紧,恨不得人家看女儿一眼,他都得炸毛。 再瞧那藤蔓小子,巴巴地把藤蔓缠得比项圈还牢,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护着雌主。 老狐娘没再动手,反而神色一敛,双手抱胸,盯着白姝上下打量了两眼,语气里带了点狐疑: “行了,不看你肚子了,你老实告诉我,怀了多少?” 白姝刚想岔开话题,老狐娘已经狐眼一眯,声音压低了几分: “别给我打马虎眼,狐族的肚子你娘我还能不清楚?我们祖上那一位不就双胎,结果祖上还因为这事名字刻上石碑,后人都得背下来,你现在……到底怀了几个?” 白姝嘴角狠狠一抽。 她要是实话实说,估计老狐娘能当场昏过去。 可老狐娘这眼神……瞒是瞒不过了。 白姝心虚地捏了捏衣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挤出两个字: “四个。” 空气突然安静了。 老狐娘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眼睛瞪得滚圆,嘴唇颤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耳朵没问题。 “四、四个?!” 老狐娘声音都变了调,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狐疑到震惊,最后变成彻底的失控。 她整个人当场原地转了个圈,嘴里念念叨叨:“祖上显灵了,祖上显灵了啊……我就说我狐家女儿是个有出息的,这肚子,生的可不是普通小崽子!” 说完,她眼睛一亮,下一秒,直接一把将白姝从狼凛怀里拽了出来,激动地抱在怀里,恨不得现在就抬脚去祠堂磕头谢祖宗。 “走走走!跟我回祠堂,咱得好好供供祖上,求保佑这四个崽子平平安安、白白胖胖地出生!” 白姝整个人都快被勒得喘不过气,手脚乱蹬:“母亲!母亲你冷静点!先别闹!” 她好不容易把这位激动的母亲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襟,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母亲,您先别激动,这事儿先别往外头炫耀。” 老狐娘一愣,随即狐眼一眯:“你傻啊?这种事不赶紧说出去,留着自己乐?” 白姝按着太阳穴,头疼地解释:“母亲,我这些灵族雄性都还没契约呢,您现在把消息放出去,到时候别人追着问,怎么办?” 老狐娘啊了一声:“他们还没契约?!” 白姝:“对,所以这事儿就当家里人知道,先不传出去,反正我现在也累得慌,不想再折腾了,最少等生完孩子,咱再好好庆祝。” 老狐娘嘴角动了动,显然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最后还是咬牙点了点头:“行,行,那就忍着……不过你可得给我看住他们,这些灵族雄性,长得是俊,可万一他们变心——” 白姝翻了个白眼,懒得接话。 变心个什么。 她这么会生,他们倒贴还来不及。 老狐娘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跟着目光一转,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的黑发小雄性。 她眯了眯眼,走过去蹲下身,本想看看是哪个雌性家的孩子,可凑近一闻,脸色顿时一变。 这孩子身上的气息,清清楚楚是自家女儿的。 老狐娘回头,眼神极其复杂地看了白姝一眼。 “女儿啊……”她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嘴角抽了抽,“母亲竟不知道你口味如此特别,没想到你……连这么小的都收?” 白姝:“……” 她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您误会得太离谱了,但偏偏还真说不清。 最终,白姝认命地揉了揉眉心,选择闭嘴任由老狐娘脑补。 老狐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越看白姝越满意,脸上还是浓浓的兴奋。 “行了,这事儿我不管了,等你肚子里的崽子生下来,咱就去祖祠磕头谢祖宗。”她说道:“到时候,我就号召整个部落,所有雄性随你挑选,咱家姝姝想收多少收多少,四个崽里要是能有个小雌性,那就更好了!” 白姝嘴角微微一抽。 而站在一旁的狼凛和灵泽,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﨔 第96章 你是打算让他天天这么贴着你 几天过去,白姝几乎没出院门一步。 除了那位老母亲时不时送点药材和“补品”过来,院子里总算算得上一片清净。 可如今—— 白姝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少年,嘴角微微抽了抽。 是尸狞,没错。 准确来说,是几天之内仿佛嗑了特效药般突然长大的尸狞。 黑发黑眸,肤色白得几乎透明,眉眼精致得过分,唇瓣带着浅浅的冷色,整个人漂亮得像不该存在于尘世的妖孽。 这本该是个艳丽得惹人注目的少年,可偏偏—— 他整个人像个随时准备逃跑的小兽,死死缩在角落里,肩膀微微发抖,脚尖扣着地面,警惕得不行。 “唔……”院墙外一阵风声响起,尸狞便本能地往她身边靠,像只惊弓之鸟似的,连呼吸都透着慌乱的颤抖。 白姝:“……” 长得快也就算了,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 行吧,比起抱着婴儿喊老公,这倒是勉强顺眼了点。 但这副怂样,怎么看都没一点反派气场。 可还没等白姝琢磨完,院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伴着雄性特有的气息逼近。 尸狞本能地一颤,下一秒,整个人就像贴纸似的黏了上来。 他纤细白皙的手臂死死搂住她的腰,脑袋埋进她怀里,嗓音轻得像猫爪子挠在耳边: “雌主,我害怕。” 白姝:“……” 外头狼凛的脚步顿住了,灵泽也跟着探头进来。 下一秒,院子里的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狼凛黑着脸,一步步走近,目光死死盯着尸狞那张漂亮得过分的小脸,眼底的危机感炸开。 灵泽则是眯着眼,语气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姝姝,你是打算让他天天这么贴着你,还是现在就松开?” 尸狞没动,反而搂得更紧了,微微抬起头,黑眸水润润地看着她,漂亮的睫毛轻轻颤着,整张脸写满了无辜和依赖。 白姝:“……” 救命,她到底是招了个未来反派,还是招了个天天贴身的奶狗? “他胆子小,你别吓他。” 白姝到底还是没忍住,低头看着怀里这张漂亮得过分的正太脸,母性瞬间溢满脑袋。 尤其是那双水润的黑眸,带着天然的无措和依赖,像极了刚出生的小兽崽,软乎乎、弱巴巴,光是看着都让人忍不住想护着。 白姝轻拍了拍尸狞的后背,语气柔了几分:“乖,没事。” 说完,她抬头看向一旁的狼凛:“狼凛,你去把门开开,看看是谁来了。” 狼凛不太乐意,视线在尸狞和白姝之间扫了几遍,最后冷哼一声,转身朝院门走去。 而灵泽站在原地,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手指悄悄收紧,绿意在指尖轻轻晃动,整个人散着一股酸溜溜的不服气。 以前贴着姝姝装可怜的,可一直是他。 现在倒好,被这小不点顶了位置,姝姝还护着。 灵泽咬了咬牙,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了白姝的小腿,像宣誓主权似的缠紧了几分。 白姝低头,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灵泽的手腕,算是安抚。 狼凛刚打开门,院外立着一位熟悉的长老。 这位长老是狐族里少数地位极高的雌性之一,长发披散在肩头,面容严肃,平日里极少露面,今日却亲自找上门来。 她脸色极差,眉间拧出深深的褶皱,一进门便沉声开口:“狐姝,最近天象不对,可能会出大事。” 白姝愣了一下:“什么天象不好?” 长老没废话,抬手指了指天。 众人顺势望去,只见天空乌云沉沉,似乎从早上开始太阳就没露脸,乌压压的一片,像是随时要塌下来一样。 “昨晚,南边有黑色流光划过。”长老神色极其凝重,“那是灾祸的征兆,祖祠里长老们已经决定,所有怀孕的雌性,全部集中送去安全区,严加看护。” 白姝:“……” 等等,黑色流光? 灾祸? 白姝脑袋嗡地一下,原剧情里,好像确实有提到这事。 只是那时候,瘟疫已经爆发,大家已经开始跑路。 路上遇到的灾难让部落死伤惨重。 白姝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声音平静:“长老,我不去,我院子里有足够的雄性,保护我绰绰有余。” 长老微微一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院子里站着一排雄性,个个俊朗挺拔,气息内敛得极好,乍一看,的确就是实力不错的普通雄性。 这是白姝特意让灵族雄性们学的。 毕竟灵族身份太过招摇,这几天她耳边都快被自家母亲念碎了,干脆统统让他们把气息收敛,看起来就像普通部落雄性。 长老目光扫过他们,眉头还是微微拧了拧,显然实力虽看不透,却也挑不出毛病。 可目光落到尸狞身上时,她还是顿了顿。 黑发黑眸,肤色苍白,整个人瘦削得不太健康,却偏偏那双眼睛乌黑透亮,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色。 这种纯色血脉,放在兽世里极为罕见,往往意味着种族血统纯净,天生便不凡。 “这是?”长老眯了眯眼。 白姝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刚契约的雄性,他胆子小,有点怕不熟悉的。” 尸狞整个人又往白姝身后缩了缩,乌黑的眼睛怯生生地露出一截,活脱脱一副黏人的小可怜模样。 长老的眉头微微皱起,但院子里的灵族雄性站得整齐安静,气息被刻意收敛得极好,看不出丝毫端倪。 思索了片刻,终究没再多问。 长老前脚刚走,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白姝心里却越发不踏实。 她忍不住在脑海里低声唤:“系统,出来。” 【宿主,有事?】 白姝翻了个白眼:“废话,刚刚那天象灾难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系统沉默了两秒,冷冰冰的机械音才再次响起:【宿主,建议您认真回顾一下原剧情设定,剧情内标明,‘黑云压境,流光横空’,正是全书第一场大型灾难节点的前兆。】 白姝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你说清楚点,什么灾难?” 【具体事件为兽世异种入侵,伴随瘟疫扩散、土地枯萎、异兽暴动,部落大量减员,主线反派正式登场。】 白姝:“???” 卧槽!!! 﨔 第97章 自顾自地开始脱衣服冲凉 白姝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半晌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你、你说……现在才开始主线?” 她来这个世界多久了? 狼凛都已经成了她的小弟,龙族,水灵,灵泽,还有灵族澈溟…… 这些各个族群的顶级雄性,一个个都被她糊弄得差不多了,自己也勉强在这兽世混出点雌主排面。 结果现在,系统才告诉她——主线剧情还没开始? 系统机械音冷冰冰:【宿主,目前剧情处于‘前置铺垫期’,即支线乱炖阶段。】 白姝:“……” “所以我之前……折腾那么久,全是前戏?” 【准确来说,是玩家自发探索阶段,正式剧情即将进入强制推进模式。】 白姝差点被气笑了。 她每天不是哄这个、安抚那个,就是攻略雄性,光是应付那群发情期神志不清的家伙都快忙死了。 天天不是在开车,就是在收拾开车后的烂摊子。 现在肚子里还揣了四个。 狼凛整天横着走,早就没半点危机意识,她自己早就把原书剧情忘了个七七八八! 白姝揉着太阳穴,随口把几个想贴上来的雄性打发了出去,声音带着点慵懒:“我有点累,想歇一会儿,你们别跟着。” 她要去把原书内容重新想一遍。 主要还是这个垃圾系统竟然说不提供书本内容。 说这本书不是它的范围之内。 狼凛皱了皱眉,灵泽站在门口没动,澈溟那双淡色的眼睛扫了她一眼,像是察觉出点什么,但也没说话。 好在几个雄性心疼得紧,谁也不敢真惹她烦,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散了。 白姝关上门,整个人瘫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有,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想。 这本书是恶毒雌性虐待雄性。 后面的剧情是出现了一堆灾难。 只记得上面写着雄性死一片,雌性死一片…… 主角团苟到最后,唯一活下来的还是那几个挂满buff的雄性。 再往后……剧情好像有大反转来着? 白姝皱紧了眉头,脑袋乱成一团。 糟了,很多细节她根本记不清了! …… 所为的天象很快就出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这次的黑夜却与往常不同。 天空中不见一丝星光,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虫群,它们如同流动的黑雾般遮蔽了整个天空。 白天老狐娘来的时候说过:“百年一遇的夜虫又来了。但是别怕,这些虫子不伤人,就是喜欢抱团往亮处飞。” 部落里也早早就传下了规矩,这几日严禁使用任何火把或光源。 于是月光成了这些虫子唯一的聚集地,它们层层叠叠地覆盖在月亮周围,却因飞不高而时不时从空中掉落几只。 “啪嗒——”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虫掉在窗棂上,六只透明翅膀微微颤着,泛着诡异的光。 外头有兽人眼疾手快地一捏,虫子就被捏进手心,伴随着“咔嚓”脆响,直接丢进嘴里嚼了两下,脸上露出满意表情:“鲜甜。” 狼凛也蹲在窗边,兴致勃勃地接住一只掉落的虫子,尾巴晃了晃:“听说烤着吃更香,可惜这时候不许生火。” 灵泽皱着眉往白姝身边靠了靠,视线警惕地扫着那些虫子。 一只夜虫落在澈溟肩头,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一层薄冰封死,瞬间冻成透明的冰晶。 阿狞——现在叫阿狞了,正小心翼翼地扑在白姝怀里,整个人贴着她,手就没松开过她腰肢。 白姝靠在门口,目光落在外面昏沉的夜色里。 黑虫像雨点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地面、窗棂、屋顶,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影。 有雄性大大咧咧笑着走过来,手里捏着一只还在抽搐的虫子,掐头去尾后递过来:“雌主别害怕,这玩意儿肉质饱满多汁,部落里都当零嘴吃,您尝尝?” 白姝低头看了眼那虫子还在抽动的细腿,胃里直翻腾,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下一刻,又一批夜虫如雨般洒落,砸在屋顶、窗台、地上,发出细碎又密集的声音。 远处还能听见小幼崽们欢快的叫声,显然在捡这难得的“美味”。 澈溟面色淡淡,抬手在窗前凝出一层薄薄冰雾,把窗外和屋内隔开,虫子落在冰雾上,直接被冻成冰渣,掉落在地。 白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结果还没说话,就听见外头那雄性略带遗憾地咂嘴:“哎呀,结冰了可捡不着了……” 她抬手把门“砰”地关上,脸色没什么起伏,声音却懒洋洋透着拒绝:“想吃去外面吃。” 话音刚落,狼凛手里的虫子顿时像烫手山芋一样被扔到地上。 他耳朵抖了抖,急忙摇头:“不吃不吃,我才不稀罕吃这个。” 灵泽也微微蹙眉,跟着道:“姝姝,我是草木,我喜欢喝水,不喜欢吃这个。” 他话音一顿,眼神扫过那些掉落在院子里的黑虫,低声补了一句,“看着难看,难吃得慌。” 澈溟没说话,走到院子角落,拎起一把扫帚。 灵族的几只雄性像是早有默契,很快也各自拿了扫帚、木板,动作麻利地开始清扫院子里的虫子。 “咔嚓、咔嚓”冰层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响起。 一只只掉落的黑虫被迅速扫成一堆,灵泽抬手凝出一层冰块,直接把那堆虫子封进冰层里,利索地丢到墙外。 院子里很快干干净净,地上一只虫子都不剩。 现在月亮跟太阳都被虫子包围,都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色。 白姝靠在床边,目光透过窗缝往外瞥了一眼。 而且整个部落一点紧张气氛都没有。 小幼崽们捧着虫子,蹦蹦跳跳地在街上乱跑,雄性们三两成群,笑着谈论着这“百年美味”,就连巡逻的兽人步子都懒散了不少。 那次长老一副要发生大事的样子,结果这场面…… 但白姝没放松。 系统的话她可不敢不信,剧情一旦拉开,谁死谁活都不好说。 她正想着后续该怎么安排,一抬头,就看见院子里那群灵族雄性已经自顾自地开始脱衣服冲凉。 院子中央的水池本来是装饰用的,现在水雾升腾,冰层被澈溟一点点化开,冷水涌了出来。 灵泽最先褪了上衣,修长白皙的身形没一点多余赘肉,手腕冰蓝色的纹路若隐若现。 﨔 第98章 尸狞的主动(求金票) 澈溟更干脆,衣服一丢,整个人站在水里,清冷的面孔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淡色的睫毛沾了水,眼神却不自觉扫了她一眼。 其他灵族雄性也都三两下洗了起来,个个身形清瘦高挑,皮肤白得发光,带着股不食烟火的冷淡劲儿,偏偏都在认真洗澡,连指尖都不放过。 白姝:“……” 洗个澡而已,怎么洗出种小型选秀现场的味道? 灵泽那细胳膊细腿的,水一冲,锁骨清晰得过分,肤色白得快跟水里那冰雾混一起了。 澈溟整个人站在水里不声不响,肩膀薄削,眼神冷冷淡淡扫了她一眼,偏偏那一身清冷劲儿衬得他像从水雾里走出来的幻影。 其他灵族雄性也都不含糊,个个认真冲洗,洗得那叫一个仪式感十足,指尖、手腕、脚踝,全都不放过。 白姝咂了咂嘴,强行别开视线,心里忍不住吐槽:这群灵族不去拍美人图,浪费了天赋。 她怕自己继续看下去会长针眼,转头把床头的兽皮拉开,露出自己早就藏好的小本子。 这是她混到现在最大的底牌——物资清单。 水源、干粮、兽皮、止血草、武器、备用的换洗衣物……一笔笔写得清清楚楚。 白姝拿着炭笔在上面加了几样。 她正低头翻着小本子,旁边的阿狞突然拉了拉她身上的衣角。 她下意识侧头,还没开口问,结果那家伙就凑上来,双手捧住她的脸,整个人往前一扑,软乎乎地亲在了她嘴上。 白姝整个人愣住了。 下一秒,她猛地把阿狞推开,脸上难得带了点慌乱:“你……你这是干什么?!” 阿狞还保持着那个笑容,黑色的眸子眨了眨,声音软乎乎地开口:“我想成为雌主的雄性。” 白姝一愣,没反应过来。 她说:“你是我的雄性啊,早就是了。” 阿狞摇头,脸上的笑意不减,歪着脑袋认认真真补充:“可灵泽说,成为雌主的雄性,是要……要和雌主做亲密的事情。” 白姝:“???” 白姝:“!!!” 空气安静了两秒。 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抬头死死瞪着院子方向。 灵泽,完了,你死定了。 白姝咬着后槽牙,强撑着笑意,伸手拍了拍阿狞的脑袋,语气温柔得吓人:“嗯,亲密的事情啊……等下再说。” 阿狞眨着眼睛,乖巧点头:“好。” 白姝转头就去推门,动作利索得像猎豹捕食。 院子里水汽未散,灵泽刚洗完澡回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手上拎着兽皮衣服,正边走边晃悠。 “雌主。”他刚张嘴,整个人就被白姝一把揪住衣领,往院子角落拖。 灵泽愣了两秒,耳朵跟着一抖:“雌主,怎么了?” 白姝面无表情,低声道:“你教阿狞什么了?” 灵泽一听,知道她在问什么,声音拖得老长:“啊?我就随口说了句,成为雌主的雄性要亲密一点嘛~” 白姝冷笑:“正常?你确定?” 灵泽看她脸色,瞬间缩脖子,耳尖都红了:“难道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 白姝盯着他,眼神冷静得像刀:“你猜。” 灵泽耳朵一颤,脑袋跟着往后缩了缩,视线忍不住往屋子方向瞟。 隔着窗户,阿狞那张软乎乎的小脸正趴在窗沿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们,嘴角还带着点得意的笑。 灵泽愣了愣,脑子飞快转了一圈,脸色瞬间变了:“他亲你了?” 白姝没有回答,直接抬手,“啪”地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以后,闭嘴,别教小孩这种东西。” 灵泽捂着后脑勺,脸都快红成一片了,嘴巴张了张,委屈巴巴:“我、我哪知道他那么快学以致用……” 白姝把灵泽耳朵拎着,往院子角落狠狠训了几句,直到灵泽耳根子都红透了,嘴上连连应着“知道了、绝对不教了”才算放过他。 她拢了拢袖子,心情还没平复,转身推开房门,结果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把她血压冲上去。 屋里,阿狞光溜溜地站在床边,衣服被扔在地上。 他低头正认真检查自己身体,手指戳戳小臂、捏捏腰侧,又拉了拉瘦巴巴的小腹。 小脸皱成一团,眼神里满是发愁。 白姝脚步一顿,死死盯着他:“……你在干嘛?” 阿狞听见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更紧了,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郁闷:“我好像……不够结实,也不够……大。雌主我还没成年,你能不能等我成年?” 白姝:“……” 这都哪跟哪? 白姝揉了揉额角,深吸一口气,忍着没发火,走过去一把把阿狞的衣服捡起来,披在他身上。 “你别乱想,”她耐着性子给他把衣服拉好,顺手把他往床上一按,语气有点哄人的意味,“你还小,结不结实不重要,先把衣服穿好。” 阿狞却没顺着她的思路走,整个人坐在床上,眼神格外认真,唇瓣一抿,语气郑重得不行:“可我还是要快点长大。” 他说着抬头看着她,漂亮的黑眸里带着天真又执拗的光:“我要长大后跟雌主做亲密的事,狼凛也说了,只有强壮的雄性才能保护雌主,才能……做那些事。” 白姝:“……” 她默默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觉得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这破部落,这群雄性,简直是教坏小孩的典范。 她还想把这个反派从小正确三观养着,让他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结果呢? 三观没立稳,感情先被这群雄性带偏了! 不行不行。 白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三观得重新给他立起来。 她蹲下身,认真地捧着阿狞的脸,语气难得带着点语重心长的意味:“你还小,还不懂什么是喜欢。我可以等你以后长大后,知道什么是喜欢后,我成全你们。” 这话说得温柔,带着点未来家长操心孩子婚姻大事的味道,白姝都觉得自己慈母范儿十足。 结果话刚落下,阿狞脸上的神色却一点点变了。 那双黑亮的眼睛瞪大了,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接着眼圈迅速泛红,薄薄的唇抿得死紧,整个人像是瞬间炸了毛。 阿狞声音都哑了,眼眶泛着湿意,委屈又慌张地看着她,嗓音发颤,“不要……” 﨔 第99章 阿狞开始锐变 阿狞的声音还没落下,整个人就猛地扑了过来,毫不犹豫地用力抱住白姝的腰。 他身上还光着,皮肤带着凉意,瘦巴巴的胳膊紧紧箍住她的腰侧,力气大得惊人,像是怕她下一秒就跑了似的。 白姝被他抱得往后一仰,差点没站稳。 “阿狞——” 她想把人掰开,低头却看见阿狞整张脸埋在她腰腹上,露出的侧脸带着明显的惊慌,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嘴唇也咬得发白。 “不要……”他声音带着急促的颤抖,嗓音又软又哑,透着股小兽崽一样的恐惧,“我不要你解开契约,不要……不要不要……” 白姝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伸手把阿狞从自己腰上慢慢扒拉下来。 “行了行了,别哭,”她一边哄一边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套在他身上,“不解,绝对不解。” 阿狞眼圈还红着,鼻尖也发凉,整个人死死扒着她不松手,任凭白姝给他穿衣服,眼睛却一刻不敢离开她,像是生怕她说完哄话就真跑了。 白姝好笑地戳了戳他脑门:“我不跑,也不解,你先把衣服穿好,好不好?” 阿狞怯怯地点头,眼神却还带着点不安,像是只随时炸毛的小兽崽。 白姝心里面松口气。 幸好他好哄。 白姝把阿狞安抚好,见他终于裹着被子躺下,眼睛闭得紧紧的,才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彻底放松下来,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大了许多,像是无数细碎的翅膀在拍打。 紧接着,是院子里那群灵族雄性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警觉:“怎么回事……?” 白姝心头一跳,赶紧起身快步走出去。 院门一打开,院子里的场景让她呼吸一滞。 黑压压的夜虫密密麻麻地从天上掉落下来,像是下了一场虫雨,院子地面已经被铺得严严实实,踩下去软乎乎的,甚至还在微微蠕动。 灵泽他们正拿着扫帚和兽皮试图清理,可虫子掉得越来越多,几乎扫不胜扫。 “雌主。”灵泽看见她出来,立刻开口,眉头紧锁,“不对劲,掉得太多了。” 白姝脑袋里“嗡”地一下,没犹豫:“别扫了,快进屋!” 说完她自己已经转身推开房门,手一挥,把院子里那几个雄性全部往屋里赶。 白姝站在门口,盯着外头那一层层黑压压、一动不动铺在地上的虫子,心里飞快划过自己的那些计划。 现在这种情况,外面别说狩猎了,连出门都难。 食物储备必须提前弄好。 她思索了一瞬,抬手招呼:“弄一只进来。” 灵泽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手指一抬,青藤从院墙边迅速探出,卷起一只地上的虫子,拖进了屋里。 虫子被藤蔓悬空提着,六只透明翅膀耷拉着,脑袋格外大,几条短短的肢体弯曲着。 灵泽皱着眉,把虫子晃了晃,狐疑地看着她:“姝姝,你要这个干嘛?” 白姝没急着回答,走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那只虫子,脑袋鼓鼓的,肢体短粗,翅膀透明,看着没什么肉的样子。 她眯了眯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把它烤了是不是。” 白姝想知道它的味道适不适合自己口味。 她指挥着狼凛他们把虫子处理干净。 他麻利地把虫子几条没用的腿掰掉,又把外壳扒了个干净,剩下的虫肉白嫩嫩的,还隐隐透着股油光。 “烤之前,光得遮住,不能让外面看见。”白姝交代得仔仔细细。 灵泽也跟着把屋里窗户门缝全封严了,整个屋子陷入昏暗。 狼凛拿着兽皮卷了点柴,火苗点起来的瞬间就被遮住,只剩下微弱的亮光。 不一会儿,烤虫子的香味飘了出来。 白姝本来还想着别恶心自己,结果香味一扑鼻,胃口反而被吊了起来。 那香味带着股肉香和微微焦脆的味道,尤其是随着火苗一点点逼出油脂,虫肉外表泛起一层油亮亮的光泽,看着竟然格外诱人。 白姝咬了咬牙,闭着眼,狠狠咬了一口。 “……” 卧槽,好香! 外皮焦脆,虫肉软嫩,还有丰富的油脂,简直比普通兽肉还香。 白姝没忍住想把剩下那堆都吃了。 吃完她果断擦了擦手,冲着一屋子雄性招呼,“再去外头弄一批进来,全都处理干净,烤了,你们一人吃一只。” 狼凛第一个冲了出去,灵泽、澈溟他们也跟着动作麻利,院子里很快又拖进来一堆虫子。 屋里一时间满是香气。 等每个雄性都尝了一口,那香味混着虫肉软嫩的口感,几乎让人忘了这玩意的来历。 狼凛舔了舔唇,眼睛都亮了:“这比兽肉都香!” 灵泽难得没挑剔,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半截虫肉,点了点头:“好好吃” 澈溟没说话,目光却明显柔和了几分,显然也不排斥。 一圈人吃完后,根本不用白姝吩咐,灵族那几个动作利索地又开始处理剩下的虫子,去腿、去头、扒壳,全部堆在一起。 很快,地窖也打开了,冰层一封,整整一地虫肉被储存进去。 白姝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至少,粮食这块,稳了。 …… 晚上,等忙完一切,白姝正准备躺下歇会儿。 结果阿狞抱着被子就跟着挤了过来,整个人扒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她:“我也一起睡。” 白姝还没说话,院子角落的灵泽直接黑了脸,语气不善:“不行,今天晚上不是你。” 狼凛也皱着眉,声音懒散却带着点不耐:“再说了,你没成年,晚上排班也没资格。” 结果阿狞眼眶一红,水汪汪地看着他们,嘴角抿得死紧,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眨眼间泪水就要掉下来,巴巴地转头看向白姝,低声喊了句:“雌主……” 白姝:“……” 完了,这谁顶得住? 她撑着额角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把人拽上了床:“行了行了,让他睡。” 灵泽和狼凛脸色都不太好看,却也不敢跟白姝硬顶,只能忍着。 因为每次他们争吵后,雌主会让他们全部出去。 这边阿狞立马像小兽崽一样窝进她怀里,软乎乎地蹭了蹭,眼里的委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得意和满足。 白姝最后还是把狼凛灵泽还有澈溟赶了出去。 他们晚上肯定会闹自己。 今晚跟阿狞睡好歹能休息。 白姝低头看过去,现在阿狞窝在她怀里,睫毛静静垂着,侧脸线条软嫩,还是个没长开的模样。 可贴着的那点距离里,传来的温度却不正常地高,像是有人悄悄在她身侧点了一团火,热度若有若无地往她皮肤里钻。 﨔 第100章 可以做亲密的事情了(求金票) 夜色沉沉,屋外的虫潮声像是被隔绝了一般。 白姝陷在半梦半醒里,只觉得浑身发烫,像是被什么柔软又黏腻的东西紧紧贴着,透着股说不上来的躁意。 皮肤被细碎的热度包裹着,微微发汗,身下的被褥像是也带上了温度,叫人翻身都觉得不自在。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个温热的触感从腰侧慢慢往上,像是小兽崽无意识的依偎,却偏偏带着一点不经意的暧昧意味。 白姝脑袋昏昏沉沉,想推开却又懒得动,只能皱了皱眉,任由那点热度缠着自己。 空气闷得发燥,连呼吸都微微发烫,整个人仿佛困在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困意和暧昧里。 白姝并不知道,此刻怀里的阿狞,身体正悄悄发生着变化。 淡淡的光芒从少年身上溢出,像水波一样晕开。 原本瘦小的身形在光芒中缓缓拉长,骨骼悄然撑开,肩膀、腰线、腿部的线条一点点变得挺拔清晰。 那张稚嫩的少年面孔,也在缓慢拉长中,眉眼轮廓愈发立体,唇形分明,连睫毛都微微卷翘起来,褪去了孩童的圆润,透出几分成熟的冷俊。 等身形长到十六岁的模样时,光芒像是停顿了一瞬。 阿狞眉头微皱,薄唇轻哼了声,呼吸不自觉有些紊乱。 紧接着,光芒再次悄无声息地亮起。 整个过程安静得连屋外的虫潮声都盖不过去。 而白姝始终沉在熟睡里,毫无察觉。 等光芒彻底散去,昨日那个青涩帅气的小正太,已经悄无声息地,变成了模样英俊、身形挺拔的十八岁的模样。 黑暗中,阿狞缓缓坐起身。 一阵细微的布料撕裂声在寂静中响起。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因为身形的骤然长大而撑裂了。 原本宽松的布料此刻贴在身上,胸前、肩膀、腰侧,破口处隐约露出冷白的肌肤。 一袭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披散在背后,发尾微微卷起,衬得肩颈线条愈发凌厉。 房间里很暗,只有窗缝透进来的一点月色,被外头的虫潮挡得所剩无几。 可偏偏那点极淡的微光,落在阿狞身上,却叫他的轮廓愈发清晰。 他垂着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指尖划过手臂与腰侧,唇角微微扬起,黑发顺着肩膀滑落,模样静得近乎危险。 屋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白姝还没醒,熟睡地窝在床榻里,丝毫不知道怀里的小少年已经悄无声息地长成了十八岁的青年。 阿狞低头看向白姝。 少女陷在被褥里,侧脸埋在枕头边,呼吸均匀,整个人还没从沉睡中醒来,眉眼安静,唇色柔软。 阿狞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黑发顺着肩膀滑落,遮住了一半表情,只有漆黑的眸子,在昏暗里亮得惊人。 他目光落在白姝身上,眼底暗了暗。 明明不过短短一天,他的身形已经彻底拔高,少年的青涩和稚气被彻底抹去,眉眼轮廓锋利起来,连骨架都显得宽阔结实,尤其是此刻衣服破裂,肩膀与腰线若隐若现,整个人带着初成年雄性特有的凌厉与压迫感。 他静静看了白姝片刻,随后俯身重新躺了回去。 他动作极轻地挪近,长臂伸出,将自己悄悄贴近白姝,呼吸不动声色地缠上她。 热度一点点逼近,带着股不动声色的占有意味。 夜色沉沉,虫潮声远远传来,屋里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暧昧、克制,却又暗藏着些说不清的情绪。 …… 白姝是被热醒的。 整个人像是被裹在一团温度里,皮肤下透着一股闷热,连呼吸都觉得发燥。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推了推怀里的人,想把这团热源赶远点,可怀里的人像是察觉到她的动作,反而抱得更紧了。 手臂收紧,力气大得惊人,整个身子牢牢贴着她,丝毫不给她挣开的空隙。 白姝烦躁地嘟囔了一句:“好热……” 话音刚落,耳边却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 声音不属于少年稚嫩的清脆,而是带着微微的磁性,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与压抑不住的轻调尾音。 “雌主,热就脱了吧。” 白姝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脑袋还昏昏沉沉地处在似睡非睡的状态,意识半挂着,根本没分辨出异常。 只是下意识地觉得,热,太热了。 脱掉,她是要脱掉。 她抬手迷迷糊糊地去扯衣领,脑袋靠在枕头边,力气不大,却真把衣服慢慢褪了下来,肩膀上白皙的皮肤一点点露了出来,带着微微的潮热。 就在衣服滑到肩头时,突然,一只温热的手稳稳落在她肩上。 手掌的温度透着不容忽视的炙热,指尖带着若有若无的力道,直接贴在她裸露的肩头上。 那一瞬间,白姝整个人瞬间清醒。 什么瞌睡、什么困意,统统散得干干净净。 白姝猛地睁开眼,整个人的神经瞬间绷紧。 入目的,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黑发凌乱地垂落在额前,五官轮廓比昨晚清晰了太多,眉眼狭长,鼻梁高挺,薄唇微微勾着,眼角还带着点睡意未散的慵懒。 可那不属于少年青涩的轮廓,早已透出成年雄性的凌厉与压迫。 白姝愣了愣,目光不自觉往下扫去—— 肩膀宽了,腰线也结实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撑裂了一半,裸露出来的皮肤冷白修长,骨架线条清晰得惊人。 而她的肩膀,正被那只温热的手掌按在掌心里,掌心的热度透着股不容忽视的暧昧意味。 白姝整个人愣了两秒,差点没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呛得当场炸起来。 这谁?! 她低头再看,黑发、眼睛、眉眼……熟得不能再熟。 阿狞。 白姝脑袋“嗡”地一下,彻底清醒了。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推去,手掌按上阿狞结实的胸口,才刚用力,腰间却被那只手稳稳扣住。 阿狞像早有准备一般,力道不大,却足够让她退无可退。 “雌主~”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早晨未散尽的慵懒与压着嗓子的暧昧,尾音轻飘飘地缠着人,“我现在不小了,是不是可以跟你做亲密的事情了?” 﨔 第101章 雌主,我真的长大了 阿狞说完,没再逼近,只是从枕头下随手摸出一颗夜光石。 淡淡的莹白光芒瞬间在屋里亮了起来,把原本昏暗的空间照得柔和起来。 白姝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身上。 眼前的阿狞,早已褪去了昨日那点少年人的青涩。 黑发黑眸,本该是最纯粹的颜色,可落在他身上,却带着说不清的妖冶意味,尤其是眼尾下那点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天生勾人的。 偏偏,他脸上的神色又干干净净的,带着股初成年雄性还没来得及掩饰的单纯。 此时黑发垂落在他肩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就这么笑着看着她,纯净与危险交织,像是用最清澈的目光,做着最撩拨人的事。 白姝满头问号,昨天还身高不过她肩膀,胆小如鼠的小正太,结果一觉醒来,眼前大变活人,整个人拔高了半个脑袋,肩膀宽了,骨架撑开了,人也俊了…… 而且这脸上还一如既往地挂着干干净净的笑。 阿狞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他凑的更近。 那点微弱的夜光石光芒打在他脸上,黑发微垂,唇角带着笑,偏偏那笑意又不带半点遮掩,理直气壮地凑近,声音里还透着初成年雄性的压低音调: “雌主,我长大了。”他微微歪头,笑得无比认真:“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做亲密的事了?” 白姝:“……” 她强撑着冷静,死死捏着被角,嘴角僵硬地往上拉了拉。 缓了一下后。 白姝嘴角僵硬地扬了扬,强撑着冷静,下一秒立刻低头,假装整理被子,语气自然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啊,我还好困,还想继续睡。” 话没说完,她已经动作利索地重新把被子拉了上来,整个人往里一缩,直接缩进被窝里,闭上眼睛装睡。 空气里一片安静。 她以为阿狞会就此作罢,结果没两秒,熟悉的衣角掀动声响起。 下一瞬,阿狞不慌不忙地把被子掀开,整个人也跟着钻了进去。 白姝:“……” 完了。 以往她习惯了抱着小阿狞睡觉,软乎乎的,倒也没什么特别感觉。 可现在—— 身边的人明显长大了一圈,手臂、腰线,连胸膛贴上来都透着炙热的温度。 整个人把她牢牢包在怀里,气息交缠在狭小的空间里,烫得她呼吸都觉得发燥。 白姝死死绷着身体,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放轻。 可偏偏,怀里的人不但没放过她,反而越贴越近。 阿狞整个人钻进被窝,黑发垂落,额头贴着她的鬓角,呼吸滚烫地拂在她耳侧,带着股慵懒又执拗的温度。 “雌主。”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那种少年人理直气壮的安慰意味,语气偏偏一本正经,“我想抱抱你。” 白姝:“……” 抱个鬼啊! 她只觉得自己快被烫冒烟了。 尤其是这家伙还装得一本正经,整张脸挂着纯净又温柔的笑,用力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胸膛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贴在她背后,像是活生生的火炉。 就这样,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 白姝原本还紧绷着神经,见阿狞只是贴着她,没再多说什么,心里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甚至开始庆幸,看来这小反派虽然长大了点,脑袋里那点单纯还没完全丢掉,知道适可而止。 结果下一秒—— 她就感觉腰侧传来一点轻微的动作。 阿狞的手不安分地往上游移,指尖隔着衣料,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腰窝。 动作不重,像小兽崽挠人似的,轻轻地、慢慢地,带着点试探与坏心思。 白姝脸色一僵,猛地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狞愣了下,随即轻轻一笑,声音懒散中透着点藏不住的得意:“雌主,还没睡呀?” 白姝想骂人。 他这样自己怎么可能睡得着! 白姝死死捏着他的手腕,正想强行翻身拉开距离,阿狞却没松开,反而低着头,黑发垂落,声音带着点撒娇式的理直气壮,软声软气地落下来: “雌主,我还是想跟你做亲密的事情,我为了做这件事,我才强行成熟的。” 白姝手一顿,问道:“……什么叫强行成熟?” 阿狞抬眼看着她,黑眸干干净净,唇角微微上扬,笑得天真,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今晚雌主要是不陪我做亲密的事,明天狼凛哥他们就又不让我碰你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语气却透着股倔强:“我也不能就这么抱着你。” 白姝深吸了一口气,死死捏着阿狞的手腕,强撑着冷静,语气不疾不徐地开口: “阿狞,成年和亲密的事……不是你这样算的。”她努力把声音放缓,试图用讲道理的方式糊弄过去,“真正的成年,需要时间、需要过程,懂吗?不是你一晚上变大了,就能——” 话没说完,阿狞忽然凑近了些。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笑意不大,却偏偏带着股特有的认真与执拗:“可我已经变大的很大了,真的很大。” 声音低低的,他压着嗓音带着黏腻感,一字一句: “雌主,我可以了。” 说着,整个人不动声色地往她怀里挤了挤。 白姝觉得自己再不阻拦,真的要出事。 她抬手猛地拍了阿狞一下,动作不重,但力道里带着点不耐烦的意味。 “离我远点。”她佯装冷淡,声音硬邦邦的,整张脸写满了“没心思搭理你”。 按理说,要是昨天那个小正太的阿狞,这时候肯定会可怜巴巴地松手,眼圈一红,自己还没绷两秒就得软下来哄人。 可现在的阿狞,完全没有那反应。 他不但没松手,反而垂着眼睫,目光微微暗了暗,被拍过的地方像是被什么细细地扫过,带着一片微妙的酥麻感,直直窜上脊背。 阿狞唇角轻轻一勾,笑意里透着点藏不住的坏劲儿,像是本能地察觉到,雌主越冷淡,他越想靠近。 﨔 第102章 笨拙,我教你(求金票) 白姝真的扛不住了。 她眼看苗头越来越不对,心里已经开始飞快盘算跑路路线,动作干脆利落地想翻身下床。 可惜她刚坐起身,腰还没离开床榻,阿狞就彻底不装了。 原本那点单纯乖巧的伪装一瞬间消失不见,他动作快得惊人,长臂一伸,整个人直接将白姝压回了床上。 夜光石的微光洒落下来,映在阿狞脸上,那双黑色的瞳仁亮得惊人,甚至比那夜光石还要透出一层危险的光。 白姝下意识想开口,刚吐出一个字,阿狞已经俯身凑了过来。 没半点技巧的动作,生涩又直接,唇瓣硬生生撞了上去。 力度太猛,白姝唇瓣一阵刺痛,似乎被磕破了,隐约的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可阿狞没停下来。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执念里,带着不熟练的霸道与青年雄性笨拙的占有欲,死死缠着她不松手,吻得混乱又急促,呼吸都带着浓烈的情绪。 白姝心跳猛地一乱,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卧槽,被强吻了。 她一边挣扎,一边被那股混乱又莽撞的吻弄得疼。 阿狞笨拙得要命,嘴唇都没对准位置,磕磕碰碰的,唇瓣被磕破的刺痛混着血腥味弥漫在两人之间。 偏偏他还不肯松口,死死黏着她,像是怕下一秒她真跑了。 白姝心头无奈的很,等阿狞稍稍松开那一瞬间,她抬手就冲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 “你亲人还带撞的?”白姝咬着牙,唇瓣却肿着,说话都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阿狞被她拍了一下,非但没恼,反而眨着眼睛,笑得一派纯良,黑眸亮得像夜光石,唇角染着点血迹,偏偏看起来又天真又得意。 他凑近些,嗓音低哑,带着点理直气壮的试探:“可雌主没拒绝。” 白姝差点没被这理所当然的逻辑气笑。 她死死盯着面前这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心里已经彻底认清现实。 跑是跑不掉了。 再闹下去,不光阿狞不肯松手,外头那几个雄性——狼凛、灵泽、澈溟…… 甚至灵族那堆雄性也会听见动静。 到时候不是一个雄性压着她胡闹,是四个一起围过来,荒唐场面能再上演一遍。 她可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命硬。 白姝捏着最后一点耐心,抬手捧住阿狞的脸,动作轻得像是怕他再冲动。 “别乱亲了。”她低声警告,声音带着点无奈,“我教你。” 阿狞愣了愣,黑眸里瞬间亮出点控制不住的欣喜,尾音都染上了雀跃:“真的?” 白姝强撑着冷静,咬着牙:“真的。” 阿狞眼睛亮得像夜光石,黑眸里藏着压不住的雀跃,连呼吸都带着点不经意的急促。 白姝没再多说,主动俯身。 她捧着阿狞的脸,刚刚轻轻贴上去,本想着只是浅浅一碰,示范完就结束. 没料到阿狞那双黑眸盯着她,亮得惊人,眨都不眨,下一秒就学着她的动作,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他吻得生涩,力道却慢慢掌握了分寸,唇瓣蹭过她的,软糯又不安分。 起初是试探似的轻舔,像是在确认她是否会拒绝,见她没立刻推开,阿狞的动作便大胆了几分。 白姝刚想推人,阿狞忽然低低一笑,声音含着未散尽的少年沙哑,气息都透着点灼热:“雌主,你不是教我么?” 话音刚落,他偏头重新吻了下来,唇齿微微启开,动作带着一股不熟练的热烈。 白姝被他吻得呼吸都乱了,腰间的手越箍越紧,他本来就长开了身形,胳膊收紧时整个人几乎半压着她,温度滚烫,带着不动声色的侵占意味。 阿狞的吻越发娴熟,舌尖不安分地探过来,轻轻扫过她的唇瓣,又试探着滑向更深处。 白姝原本想拒绝,可那点血腥味和灼烫的气息混杂着传来,浑身被他的动作和气息包裹着,竟是一瞬间没了反应。 耳边尽是两人的喘息声,屋子里被夜光石映得朦胧暧昧. 阿狞漆黑的眼睛半垂着,指尖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她的腰侧,隔着衣料缓慢摩挲。 白姝终于反应过来,抬手按住他,低声道:“阿狞,你是不是得寸进尺?” 阿狞没松手,黑眸弯了弯,声音低哑,唇瓣擦着她的耳侧,带着点笑意:“雌主,你教得太好了。” 白姝有点绷不住了。 她咬着牙,想抬手把阿狞推开,但又被阿狞更用力的搂住。 紧接着的是阿狞那点微凉的吻没停,像是沾了火的水,带着点炙烫的温度,一点点沿着唇瓣蔓延开来。 白姝呼吸微微乱了,脑子也跟着晕了几分。 阿狞的气息近得过分,黑发垂落,拂过她脸侧,动作不重,是不熟练的探索意味。 混着刚学会的热烈,像是小兽崽终于学会了怎么撩人。 那点气息温热而暧昧,像是烧得慢的火,一寸寸顺着皮肤钻进骨头里。 白姝想拒绝,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力气,脑袋里昏昏沉沉,全是他滚烫的气息,呼吸也不自觉跟着乱了。 阿狞低着头,嗓音微微哑着,唇瓣擦过她耳侧,带着不动声色的笑意:“雌主,我会了呢。” 他声音黏腻,尾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控制不住的热度,整个氛围暧昧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白姝当然发现,自己这一时心软的“教学”,后果有多严重。 阿狞是真的太会了。 而且学得太快,太熟练,熟练到让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的吻不再是最开始的那种生涩乱撞,反而带着点不动声色的技巧,唇齿纠缠间,呼吸被他一点点带乱。 白姝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再推开他。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白姝喘着气,后背紧贴着床榻,整个人被他的动作困得死死的。 那点缠人的热度像是密不透风的网,悄无声息地笼住了她所有的力气。 白姝脑袋昏昏沉沉,唇瓣又红又肿,心里已经彻底暴躁,外表却根本冷静不下来,只剩下被撩得混乱的喘息声。 她拼了命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发虚的狠劲儿:“阿狞……你再不松开,我——” 话还没说完,唇瓣又被他轻轻咬住。 那点力道不重,却像是彻底击溃了她剩下的全部防线。 整个人压得更近,声音含着不动声色的笑意,落在她唇边:“雌主,我真的长大了,不信你……”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谁都能猜到是什么. 﨔 第103章 克制又撩人 白姝彻底没挣扎了。 脑袋昏昏沉沉,唇瓣被阿狞吻得发烫,连呼吸都乱成一团。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整个人腾空抛起,灵魂被那股炙热的气息带着,悬浮在半空,下一秒又被狠狠拉下来,落进那片滚烫的温度里。 皮肤被他的指尖若即若离地扫过,像是有细小的火苗在肌肤上轻轻撩拨,带着灼热的温度,一寸寸爬上脊背,连指尖都被烫得发麻。 白姝浑身发软,脑袋发胀,呼吸紊乱,整个人像是被困在一团暧昧炙热的软绵里,根本找不到逃脱的力气。 阿狞的动作带着不熟练的试探,又透着股藏不住的青年雄性的急切和克制,唇瓣贴着她耳侧,低哑的声音一下一下钻进耳朵里,像是催促,又像是试探。 白姝被撩得几乎快发抖,胸膛里的心跳杂乱得不成样子,炙热的气息糊在身侧,整个人像是要被烫化。 脑袋一片空白,连吐槽都忘了。 她也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阿狞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耳侧、锁骨,唇瓣温热,带着股不熟练却本能的撩拨意味,唇齿扫过的地方像是有火苗划过,皮肤被烫得微微发颤。 白姝的指尖发麻,胸腔里的心跳几乎快撞破骨头,脑袋里昏昏沉沉,整个人像是飘在一团软绵绵的云雾里,根本找不到力气逃开。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咬着牙抬手,死死按住阿狞的肩膀,声音微微发颤,带着气息不稳的克制: “阿狞……别得寸进尺。” 阿狞没说话,黑发垂落,漆黑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唇角轻轻扬起,笑得纯良极了。 可动作却一点没停。 指尖顺着她肩膀滑动,动作克制又撩人。 还特别带有诱惑力。 白姝被他困在怀里,呼吸乱得不成样子,心里已经快被气死,偏偏浑身软得一动都动不了。 这小反派,根本没打算让她好好清醒过来。 而且前面他那么生疏是在欺骗自己吗? 瞧瞧现在他这熟悉的动作! 白姝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浑身像是被炙热的水泡着,骨头软了,皮肤也烫得发麻,连大脑都像是被揉碎了一样,意识漂浮着,根本分不清是清醒还是梦里。 她想睁眼,可眼皮又酸又沉,刚撑开一条缝,刺痛的感觉逼得她又立马闭上了。 可闭上眼后,感觉反而更清晰了。 炙热、撩拨、昏沉,一股一股从身体深处涌上来,像是有人不厌其烦地一点点把她的理智碾碎,反复撩拨。 白姝咬着牙,撑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扛住,意识像断了线一样,彻底晕了过去。 就在她彻底陷入昏沉的一瞬间,耳边熟悉的机械音冷不丁响起: 【检测到宿主身体机能临界崩溃,自动重置调整中……】 白姝:“……” 下一秒,体内本来疲惫到极限的筋骨、皮肤、呼吸,迅速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精神,连心跳都稳了。 她无语地睁开眼,内心只剩下两个字: ——绝望。 白姝心里骂了个够狠,动作却飞快。 趁着阿狞没反应过来她彻底清醒,白姝毫不犹豫地翻身,动作干脆利索地往床外爬。 结果刚掀开被子,腰间一只手直接锁了上来。 阿狞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她又按了回去,眼神里还带着没反应过来的迷茫,可力气却大得惊人。 “雌主,”他低着头,嗓音带着点刚刚撩拨后的沙哑,黑发垂落在耳侧,整个人凑得近极了,呼吸微烫,“你去哪儿?” 白姝:“……” 就这样毁灭吧! …… - 终于,阿狞的动作才彻底停了下来。 屋里只剩下凌乱的呼吸声,夜光石的微光洒下来,床榻上一片混乱。 白姝连力气都懒得说话,浑身上下像是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个遍,精神的疲惫比身体还更致命,脑袋里空白一片,眼皮沉得睁不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闭上的眼,整个人像是被人一把捏断了意识,彻底陷入沉睡。 那感觉跟断片似的,眼前一黑,什么都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姝缓缓醒过来,四肢酸软得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一样,骨头都在发软,指尖微微发麻。 还没来得及抱怨,熟悉的机械音冷不丁在耳边响起: 【检测到宿主身体机能崩溃,自动重置调整中……】 白姝:“……” 下一秒,体内像是被灌入了一股凉爽的力量,疲惫感被扫得干干净净,骨头、肌肉、精神,甚至连皮肤都带着股说不上来的轻盈感。 她整个人瞬间清爽得不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力量,连呼吸都顺了。 白姝利索地下了床,脚还没落稳,目光一扫。 房间里,空荡荡的。 阿狞不见了。 房间很整齐,但也静得诡异。 可偏偏,四周的窗台、墙角、床脚,全都缠满了藤蔓。 那些藤蔓蜿蜒着,像是无声地爬满了整个空间,蓝色的小花零零散散地挂在上面。 本该水润鲜艳的蓝花,此刻却全部低垂着脑袋,花瓣干枯卷曲,颜色暗沉,连花茎都微微发蔫。 白姝眯了眯眼。 她太清楚灵泽的习惯了。 藤蔓上的蓝花若是枯萎,只有一种可能—— 灵泽,很难受,甚至是非常难受。 雄性们都不在,灵泽的藤蔓变成这幅模样。 屋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压抑气息,极其像是风暴前的安静…… 白姝眼睛一瞪,脑袋里的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清晰。 卧槽! 不会吧? 不会真是她跟阿狞折腾了半宿,其他雄性生气了吧? 白姝瞬间头皮发麻。 她最怕的就是自己一碗水端不平。 那几只雄性集体炸毛,那场面她不敢想。 不敢耽误,白姝赶紧推门走出去。 结果门一打开,外头扑面而来的不是风,不是虫潮,而是……一片漆黑。 夜色浓得像墨汁倒了一地,连月光都被压得死死的。 白姝眯了眯眼,适应了几秒才勉强看清院子的轮廓,地上散着一些藤蔓残片,角落里空无一人,空气沉闷得几乎喘不过气。 﨔 第104章 帅气的水灵(求金票呀) 白姝一步步往院子里走,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视线也跟着清晰起来。 可越走越不对劲。 院子里静得过分,连夜虫的翅膀拍打声都听不见,只有藤蔓残片散落在地,像是被匆匆收拾过的痕迹。 狼凛不在,灵泽不在,澈溟不在。 就连平时最没存在感、只知道默默跟在灵泽身后的那些灵族雄性,也一个不剩。 整片院子,空荡荡的,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生气。 白姝眉头微皱,心跳下意识提了起来。 这种情况,从她来到这兽世开始,从没出现过。 哪怕之前最混乱的时候,几只雄性也不曾同时离开过,更别说,把她一个人丢在院子里。 难道出了什么事? 白姝贴着院门,整个人僵在那里,越想越不对劲。 外面死气沉沉,屋里空无一人,这气氛……怎么都透着股恐怖片既视感。 她天不怕地不怕,勾搭雄性的手段门门精通,脸皮厚度堪比兽世最硬的兽皮。 可就有一样,是真的扛不住—— 看恐怖片! 脑袋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恐怖片里那种悄无声息贴近的镜头,白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小声试探: “水灵,你在吗?” 话音刚落,胸口的衣料微微鼓起,接着,一团湿漉漉、透着凉意的水团慢吞吞地从衣襟里探了出来。 水灵圆滚滚地飘在半空,水光莹莹,安安静静地浮在她眼前。 白姝看见水灵的瞬间,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稳了不少。 “还好还好,”她低声嘀咕,眼角带着点后怕地吐槽,“幸亏你在,不然我真以为自己遇到怪了。” 白姝正打算硬着头皮把院门拉开,水灵漂在她面前,小水团滴溜溜转了两圈,突然猛地往前一冲,直接把她拦住。 “诶?”白姝愣了愣,抬手想推开。 结果水团忽然“噗”地一声晃动,整团水雾扭曲变形,下一秒,竟然在她面前拟出了个小小的人形。 水灵变成了个巴掌高的小人,透明的水光包裹着,圆圆的脸、软软的四肢,看起来滑不溜秋的,像水雕琢出来的一样。 小水人两只手撑在白姝胸口,眉眼用水雾简单勾勒着,脸上还带着点着急似的表情,软软糯糯地开口:“不要出去。” 白姝听见他说话,还觉得他挺可爱的。 “好吧,我不出去。” 白姝揉了揉他的水雾脑袋,转身回到屋里坐下。 也没等太久,外头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咔哒—— 白姝一下站起身,心跳提了起来。 来了,狼凛他们回来了? 她快步走到门边,探头往外看去,嘴里都没来得及喊人。 可下一秒,眼前的画面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院门被推开,进来的根本不是狼凛他们。 而是一个看起来极其恶心的兽人。 他全身黑漆漆的,像是被油污浸泡过一样,皮肤泛着诡异的暗光,身体瘦长,四肢比例极不协调,尤其是脸—— 眼睛狭长漆黑,死死盯着前方,脸上却没有嘴巴,只有下颚位置,突兀地长出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针管般的东西,泛着金属的冷光。 白姝呼吸顿时一滞,整个人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尤其是在看见那怪物朝自己这边猛地冲过来,心跳骤然提了起来。 “卧槽!”她喊了一声,也反应极快地猛地用力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门板刚合上的瞬间,她倒退了两步,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后背的冷汗一瞬间冒了出来。 可下一秒—— “嗡——” 那根诡异的针管直接穿透门板,尖锐的金属头瞬间刺了进来,像是活物般扭曲着,泛着冰冷的光芒,直直朝她的位置探去。 白姝心里一跳,身旁的水灵彻底从她胸口里钻了出来。 “嘭”地一声闷响。 那团原本软糯的小水团瞬间膨胀变大,水雾翻滚间,化出了一道修长的人形。 透明的身形轮廓清晰,整个人高挑挺拔,只是浑身仍旧都是流动的水状,水光在昏暗里微微荡漾,带着一股冷意。 白姝盯着面前那水状的身影,心里终于稍稍稳了点。 还好,水灵真能顶事。 她看见那怪物的针管还没完全收回,下一秒,整个黑漆漆的身子猛地冲了进来。 身形扭曲,动作诡异,四肢撑地,黑色的皮肤泛着油亮的冷光,空洞的脸上那根长长的针管微微抖动着,像是随时准备扎过来。 水灵站在白姝身前,透明的身形水雾翻涌,气息微微一冷。 他抬起手,掌心处水光汇聚,一团水球迅速凝结成型,几乎没给那怪物反应的时间,水球“啪”地一声,直接将那怪物的脑袋牢牢包裹住。 水球迅速收紧,像个水囊一般死死裹在怪物的脑袋上。 白姝本来还心跳加速地准备应对,结果下一秒,意外的情况出现了—— 那怪物竟然需要呼吸。 水团包裹住它的脑袋后,原本冷冰冰的脸色变得扭曲,狭长的眼睛瞪大,泛着诡异的红光,整个身子开始剧烈挣扎。 窒息带来的痛苦让它陷入了彻底的狂躁。 它疯狂地撞击房间,四肢乱拍,长长的针管胡乱挥舞,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屋里炸开,像是濒死前的疯狂。 白姝站在后方,眼睛死死盯着那扭曲挣扎的怪物,心跳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水灵还站在她前方,掌心悬浮着那团透明的水球,眼神微垂,整个人水状的轮廓流转着水光,纤细修长的身形像是被水雾勾勒出的雕塑,浑身上下带着种安静却凌厉的美感。 白姝本该紧张关注怪物的死活,可视线一偏,正好对上水灵那副淡漠又冷静的模样。 明明是透明的水状身体,却偏偏修长、挺拔,骨架线条流畅极了,水光映着夜色,整个人安静地站在那里,水团悬浮掌心,冷静控场。 卧槽,这水灵,好帅啊! 她刚冒出这点没正经的念头,院子里的怪物终于支撑不住了。 水球死死包裹着它的脑袋,挣扎越来越虚弱,直到四肢猛地一抽,整个人狠狠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彻底一动不动。 院子终于安静下来,只有水灵站在前方,水光未散,身形高挑得叫人移不开眼。 﨔 第105章 雌主有什么烦心事吗?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在地面上的动静透着明显的慌乱与沉重。 白姝下意识转头看去。 院门“砰”地被推开,狼凛、灵泽、澈溟,还有那群灵族雄性,带着一身狼狈气息,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狼凛一进院子,目光扫到地上那个抽搐不动的怪物,眸色瞬间一沉,整个人怒气腾腾地扑过去,根本不给怪物多一秒反应的机会,抬手利索地按住那怪物的脑袋,另一只手爪子锋利地划开了它的躯体。 灵泽跟着上前,藤蔓猛地从他指尖窜出,将那怪物的四肢死死缠住,眼底带着少见的狠厉。 澈溟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但手上动作却一点不含糊,目光微微一冷,冰霜从脚下蔓延,将那怪物的身子冻结住。 几人配合默契,动作干净利落,几下就把那怪物五马分尸,彻底解决。 白姝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忍不住皱了皱眉。 狼凛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几处明显的伤痕还带着血迹。 灵泽的头发乱糟糟地垂在耳边,平时那副懒散的模样此刻不见了踪影,整个人透着狼狈。 澈溟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脸上没有明显伤口,但神色明显比平时更冷硬了几分。 而那群灵族雄性,一个个身上也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衣服破碎,神色警惕,显然刚经历了一场硬仗。 白姝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眉头皱得死紧,连忙迎上去,声音都带了急切: “你们去哪了?怎么受伤了?” 狼凛走在最前面,身上的伤还带着血痕,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平时那副懒散痞气全没了,整个人透着股冷硬的狠劲儿。 而难得的是,平时嘴巴最快、最爱插话的灵泽这次竟一句话没说,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目光也落在狼凛身上,没半点争抢的意思。 白姝看的奇怪。 狼凛走近两步,语气低沉,透着点疲惫解释:“雌主,有些虫子异变了,出现了虫母。” 白姝心头一紧。 狼凛继续道:“部落所有雄性都被叫去剿灭,本来我们想留几个雄性守着你,可……是您的母亲亲自把我们喊走。” 说到最后,他声音低了几分,显然也是不愿意离开,可那边的情况容不得选择。 白姝点了点头,脑子里迅速转了几圈,虫子、虫母、部落、异变—— 这些她都听见了,但她现在,真没心思在意。 她目光扫了一圈面前这几人,眼底的心思清晰又直接。 她关心的,是自己这些雄性。 白姝抬手拽住狼凛的衣角,指尖落在他胳膊上的伤痕上,声音不大,却透着压抑不住的担心:“你们有没有受伤?严重不严重?” 狼凛低头看着她,耳尖微微发红,表情却难得没露出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意,反倒沉了两分:“不严重,都小伤。” 白姝又看向灵泽和澈溟。 灵泽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撇了撇嘴,嗓音软软地带着点撒娇意味:“姝姝,我都快被你担心得心软了。” 澈溟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薄唇轻启,只丢出两个字:“没事。” 白姝眼睛扫了一圈,又往后看了看灵族的雄性们,确认他们虽然带伤,但神志清醒,气息也稳,心里的紧绷才稍稍松了下来。 狼凛语气低沉了几分:“我们赶回来,一是怕有漏网之鱼跑进来,伤到你。” 他顿了顿,目光微暗:“还有,就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白姝心里一震,终于彻底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皱着眉,声音压得低低的:“离开部落?虫母……没弄死?” 这次,开口的是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灵泽。 他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眼睛,神色却前所未有的认真,声音不似平日的懒散,透着实实在在的凝重: “虫母死了。” 白姝愣了一下,正准备松口气,灵泽却继续道: “可它死之前,生了不少卵。密密麻麻,铺了一大片,整个森林里看不到边。” 白姝心里顿时沉了下去。 “族长跟长老说,打算放一把火,”灵泽看着她,语气带着少见的正经,“可卵的范围太大,火势根本控制不住,部落这边肯定也会被波及。” 卧槽? 这么严重了? 兽世这地方虽说野蛮原始,但这么密集的灾难,她可不信是巧合。 从天象开始就不对劲。 这有点明显是强行把“剧情主线”硬塞到她面前了。 白姝深吸一口气。 行吧,主线来了。 她认了,但…… 这事,她得掌控在自己手里。 白姝点点头让他们去收拾行李。 有这群灵族的雄性在,收拾东西的效率简直快得惊人。 藤蔓飞快地从地上、墙角窜出来,细碎的物品被卷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打包成一捆一捆,连最角落的小物件都没落下。 灵泽懒洋洋地靠在一边,指尖随意一晃,那群灵族雄性动作麻利,脸上没半点怨气,任劳任怨地帮着把东西全都打包妥当。 白姝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们熟练的动作,原本压在心头的紧张稍微松了松,可心底却多了点别样的情绪。 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这群雄性已经这么给她卖命了。 整天喊着喜欢、护着她不说,连搬家干活这种事,都是抢着上前,连个眼色都不用她给。 白姝有点难为情。 …… 白姝那点难为情自然没逃过狼凛的眼睛。 别看他平时一副莽撞健硕的模样,实际上,心思算是白姝身边这些雄性里最敏锐的。 等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白姝被他带着一起走,坐在他宽厚的后背上,才刚稳住身形,狼凛就语气自然地开口了: “雌主有什么烦心事吗?” 白姝微微一愣,随口敷衍:“没有呀。” 狼凛嘴角一挑,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不动声色的宠溺与笃定:“雌主要是不想说,我可以等雌主想说的时候说。” 白姝一时不知道是被他识破了不自在,还是被这句理所当然的耐心撩得心头微颤,刚想找个话题打岔,缠绕在她手腕上的藤蔓忽然动了动。 﨔 第106章 你想把他们都契约了? 细软的藤蔓间,灵泽的身影没出现,倒是先冒出一朵小小的蓝色花骨朵,水润润地晃了晃,像是配合狼凛的话,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白姝:“……” 这群雄性,怎么现在连默契都这么统一了? 她索性不躲了,撇了撇嘴,语气故意带着点调侃地开口: “还能有什么烦心事?”她指了指忙前忙后的灵族雄性们,又摸了摸自己肚子,懒洋洋地笑着说,“就觉得我孩子还没生出来,结果这群雄性都已经给我干活干成这样了,难为情呗。” 话音刚落,白姝本想着用调侃的语气缓和下气氛,结果空气里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狼凛没再接话,原本宽厚的后背依旧稳稳当当地托着她,但连呼吸都沉了几分,像是故意压着什么情绪。 白姝正准备再开口,缠绕在她手腕上的藤蔓忽然收紧了。 力道不重,却透着股明显的占有与不高兴。 灵泽的藤蔓平时软软的,今天却难得勒得紧了些,细微的水汽裹着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爬上来,透着点情绪上的不爽。 白姝垂眸看了一眼,眉梢微微一跳。 果然,这群雄性,嘴上没说,心里却全都不高兴了。 连带着胸口也传来一股熟悉的温凉感—— 水灵。 白姝很清楚,自从水灵教训完那个怪物,就重新缩回她身体里沉睡了,那股冰凉的水意,正是水灵留在她体内的残留气息。 她低头看了眼,没说话,心里却已经明白了。 这些雄性啊,嘴上是哄着,心里却一样都不肯放松。 狼凛到底还是问了出来,语气低沉又克制,透着股掩饰不住的强硬: “雌主是想把灵族他们,全都契约吗?” 白姝一愣,心里顿时叫苦。 果然,还是误会了。 她张了张嘴,本想立马解释,可话到嘴边,余光一偏,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灵族雄性们身上,硬是顿住了。 那些平时埋头苦干、连眼神都不抬一下的灵族雄性,此刻竟一个个脸上多了点不同寻常的表情。 平静下藏着明显的期待,甚至带着一点不敢置信的激动,眼神明晃晃地黏在她身上,像是恨不得立马得到她一句肯定。 那模样,活像是突然天降馅饼砸在自己头上,兴奋得都快绷不住了。 白姝:“……” 自己要是说“没有”,保准他们下一秒就露出一副晴天霹雳的表情,伤心欲绝、魂不守舍,搞得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到时候,她又成了不近人情的“罪魁祸首”。 白姝心里叹了口气,干脆果断转移了话题。 她目光一扫,正好看见前方一起跑路的其他兽人,眼里闪过一丝思绪,随口问道: “对了,我母亲呢?她人在哪?” 狼凛被白姝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果然没再纠缠灵族契约的话题,脸色微微缓了缓,声音低低地解释: “我们现在去的地方,就是部落临时聚集的地方。” 他说着,目光扫了扫周围赶路的兽人,又落回白姝身上,语气平稳:“到那儿,自然能见到你的母亲。” 白姝听到这,心里果然松了口气。 话题也算是被她成功转了过去,灵族那些雄性虽然还满脸期待地盯着她,但眼下众人都在赶路,也不好再追着不放。 …… 路上人越来越多,白姝坐在狼凛背上,目光不经意一扫,忽然在人群中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愣了愣,嘴角微微一挑。 好久没见到这位死对头了——蜥灵。 只是这次再见,白姝是真的有点没认出来。 平时趾高气扬、仗着自己雄性多的蜥灵,这次狼狈得不像话。 身边的雄性,百年积累下来,竟然就剩五个,看模样也都带着伤,气息一个比一个虚弱。 最扎眼的,是蜥灵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小小的一团,缩在她怀里睡得不安稳。 蜥灵显然也看见了白姝,先是本能地愣住,眼里掠过一丝诧异。 再一看清白姝身边这些雄性—— 个个高大强壮,气息凌厉,尤其是灵泽、狼凛、澈溟几人站在白姝身边,简直像一道天然的屏障,把她护得死死的。 蜥灵嘴角狠狠抽了抽,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无地自容。 她忽然就想起以前自己仗着雄性多,没少在白姝面前摆架子、冷嘲热讽,现在…… 自己落得这么惨,白姝倒是混得风生水起,连身边的雄性都比别人家强壮得不止一星半点。 白姝本来也只是冷眼看着蜥灵狼狈的模样,心里占了点便宜,却没打算主动招呼。 可一想到上次决斗场被针对时,这死对头好歹也帮自己出过头,虽说嘴毒了点,人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念头一转,白姝抬手朝蜥灵招了招:“别磨蹭了,过来一起赶路。” 蜥灵一愣,本能地想拒绝,可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孩子小小一团,脸色都带着点病恹恹的苍白,自己又狼狈不堪,别说护住孩子,连路都快赶不稳了。 她咬了咬牙,面色别扭地“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等一行人走稳了,蜥灵低头给怀里的孩子喂了点吃食,孩子终于安分下来,蜥灵这才有空抬头看白姝,皱着眉带着点狐疑地问: “你那孩子怎么还没出来?不是咱们一起怀的吗?” 白姝随口就把理由编出来,面不改色地说:“我那孩子血脉好,生出来自然要时间。” 蜥灵皱着眉想了想,倒也没立刻反驳。 毕竟上次测试,白姝肚子里怀的,确实是血脉极好的小崽子,好到让不少雌性眼红。 蜥灵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随即目光落到白姝腰腹上,眼里又带了点狐疑: “那你肚子怎么不明显?看着就跟没怀似的。” 白姝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理直气壮:“我体质好呗。” 说完,她见蜥灵那副还想继续刨根问底的模样,干脆直接侧过头去,一副“我不想说话”的态度,成功把话题掐死在摇篮里。 蜥灵看着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再追问,闷闷地闭了嘴。 﨔 第107章 个个都要哄 赶了整整一夜的路,队伍终于抵达了部落临时聚集地。 白姝原本还以为这里该是逃难般的狼狈,结果一踏进来,整个人都愣了愣。 没想到,这地方比她想象中热闹得多。 不光是她们这一族,聚集地里竟然还有其他部落的人,显然是早就赶到了这里。 逃命归逃命,兽人们那股子天生的生命力和适应力硬是把临时的聚集地活生生整出了点“生活气息”。 宽敞的空地上,已经自发形成了简陋的集市。 兽人们摆着用兽皮编成的摊子,卖吃食、简单的用品,甚至连装饰用的兽骨和藤编饰品都有。 远处,还有一处被划开的空地,围着不少看热闹的兽人。 那里是决斗场。 已经有看上哪个雄性开始决斗,还有想要成为某个雌性的雄性的决斗 白姝眨了眨眼,无力吐槽的很。 果然,兽世的风气,到哪都改不了。 哪怕是在逃难,雌性和雄性的“抢人”与“被抢”依旧是主旋律。 白姝正打量着这乱糟糟的临时聚集地,目光还没来得及细看,远处就有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是个雄性,站在聚集地入口那,明显是专门在等人的。 白姝一看那脸,就猜到了是谁安排的。 果不其然,没等她反应过来,老狐娘便带着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径直朝她这边走来。 白姝目光落过去,果然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自己那位亲生父亲,也在人群后面,正跟着一起过来。 老狐娘一如既往地雍容沉稳,面上带着点急切,身边的雄性护着她,气场不输旁人。 而白姝的父亲,站在人群里,面色不变,眼神却明显落在了她身上,神色复杂,说不清是关心还是别的情绪。 白姝眯了眯眼,嘴角微微一挑。 看来,热闹的,不止是这聚集地。 在她打量着热闹的临时聚集地,目光还没来得及细看,远处就有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是个很眼熟的雄性。 没等她反应过来,老狐娘便带着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径直朝她这边走来。 白姝目光落过去,又跟着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自己那位亲生父亲,也在人群后面,正跟着一起过来。 老狐娘快步走近,目光在白姝身上打量了一圈,确认她没少胳膊少腿,身边雄性也都护得严严实实,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你总算到了。”老狐娘眼角微微发红,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伸手就要去碰白姝的手腕。 白姝没拒绝,任她捏了捏,算是给这位操碎了心的母亲一点安慰。 而这边,蜥灵怀里抱着孩子,也看见了老狐娘。 蜥灵有子嗣,地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聚集地里早就有专人照顾,见白姝已经安全到达,她也没多留,抱着孩子就自行离开了。 老狐娘当然也看见了她,尤其是那怀里安安稳稳的崽子。 目光微顿,老狐娘虽然面上不显,可眼底还是忍不住带出点眼馋的意味。 毕竟……自己的女儿还没生呢。 …… 新住处需要临时搭建。 不过有灵泽在,搭建房屋还是特别简单。 都没砍树搬石头。 只见灵泽抬了抬手,指尖轻轻一勾。 旁边的绿叶,藤蔓便像被点了穴一般,疯狂地疯长蔓延,翠绿的藤枝迅速缠绕上前,沿着地面和空中交错生长,像有意识一般,精准地编织出房屋的轮廓。 而地上的石头也没被浪费,藤蔓一卷一拽,石块被抬了起来,准确地搭建到该在的位置,像是有人用看不见的手堆砌成了牢固的石基。 短短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原本空荡荡的地面上,就多出了一座结实漂亮的房子。 藤蔓顺着墙面蜿蜒而上,绿意盎然,房顶平整结实,连门框都被编织得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是匆忙搭建的临时住所。 而且旁边还有个秋千。 翠绿的藤蔓交错缠绕,秋千的吊绳牢牢垂在粗壮的树干上,座椅是用光滑的藤条与柔软的叶片编成的。 白姝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满意得不行。 这也是跟旁边那看起来危楼的房子比起来,这可是豪宅啊! 还没来得及说话,灵泽已经不声不响地凑了过来。 他身上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收拢,指尖还缠着一根翠绿的小藤条,亮晶晶的眼睛黏在白姝身上,唇角带着讨好的笑意,靠近她,嗓音软绵绵地落下来: “姝姝,满意吗?” 他微微歪着头,笑得理所当然,整个人就像只等着被表扬的小兽崽,语气软软的,尾音带着一点黏糊糊的撒娇: “满意的话,夸夸我嘛。” 白姝忍不住失笑,伸手就往灵泽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 掌心下,柔软的发丝带着藤蔓的微凉触感,顺滑得不行。 灵泽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白姝真的会动手,本以为能得到她摸摸脑袋已经是最大的奖励。 结果下一秒,白姝凑近了些,毫不避讳地在他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满意了吧?”白姝懒洋洋地笑,语气透着点调侃。 灵泽怔了几秒,整个人像是反应慢了半拍,等回过神,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瞬间就染上了惊喜。 他本能地伸手一揽,像是护着什么珍贵的小玩意儿,激动得不行,干脆把白姝整个搂进怀里,嗓音都带了点抑制不住的雀跃: “姝姝你对我太好了!” 白姝正被灵泽抱着,脑袋还没从那一连串的“夸奖”里缓过神,余光就扫见旁边的动静。 其他雄性已经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气氛悄无声息地变了。 尤其是狼凛,脸上的笑意早就不见了,整张脸黑沉得跟锅底似的,冷着眼睛盯着她,像是随时准备把灵泽拆了。 白姝心头一跳,脑子里瞬间闪过一道念头。 卧槽! 她怎么把这事忘了? 狼凛可是她第一个雄性,兽世规矩摆着,做什么事都得先从“第一雄性”开始。 结果她这好家伙,跳过狼凛,直接上来亲了灵泽一口? 这不纯纯地挑事吗! 白姝脸色都跟着一僵,心里疯狂吐槽,外表却死撑着镇定,准备赶紧想办法收拾场面。 﨔 第108章 个个长得顶尖(求金票~) 白姝心里飞快转了个弯,知道再不哄,狼凛那张黑脸怕是得僵一晚上,果断拉住他的手腕,语气软软地,顺势开口: “狼凛也厉害。” 她抬手一指院子另一边,那里摆着一排整整齐齐的水缸,全都是狼凛带着雄性们搬回来的,沉甸甸的石缸纹丝不动,排列得规规矩矩,整齐得跟拿尺子量过一样。 白姝顺着话往下说,语气故意带了点夸张的调侃:“那么硬、那么重的东西,别人看一眼都愁,你倒好,轻轻松松就弄回来了——我还以为今晚洗不了澡呢。” 说到最后,她抬眸看他,唇角勾着笑,声音软软地落下:“不愧是我第一个雄性。” 狼凛本来绷着的脸总算绷不住了,耳尖悄悄泛起微红,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眼里的醋劲瞬间散了大半。 白姝总算松了口气,暗暗在心里庆幸,哄男人果然得靠手段。 但她刚松懈下来,视线不经意地往旁边一偏,正好撞上了澈溟那双眼。 澈溟还是一贯的冷淡模样,面无表情,唇角也没有半点起伏,像是整个人都置身事外。 可偏偏,他那双本该冰冷寡淡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被水光轻轻晕染了似的,浅浅的一层潋滟浮在眼底,平静得过分,却藏着点不动声色的情绪。 白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家伙,脸上不说,眼睛倒是挺诚实。 也想让自己夸。 行吧,今儿她干脆就顺着这股风,把场面捋平。 白姝歪了歪头,语气带着点不经意的调侃,目光却准准落在澈溟身上:“澈溟你也厉害。”说着,指了指那堆堆放整齐、冰冷的石块:“要不是有你准备的水,咱这队伍走不了这么快。” 她懒洋洋地笑了笑,尾音微微上扬:“不愧是我选的雄性。” 澈溟本来面无表情,听到这话,眼底那层水光像是被轻轻晃动了下,眸色深了半分。 可脸上的冷淡依旧绷着,只有耳尖,极浅极浅地泛了点淡红。 白姝见气氛差不多稳下来,澈溟那点别扭的情绪也被安抚得差不多,干脆顺势把场面彻底圆满了。 她抬眸扫了眼还在不远处忙前忙后的灵族雄性们。 这些家伙平时都闷头干活,眼神都不敢多飘一下。 白姝笑了笑,声音不高,却故意朝那边扬了过去:“你们也厉害,这路上全靠你们,行李都没落下半个。” 话音一落,灵族那群雄性齐刷刷地愣了下,接着一个个神色明显亮了起来,脸上的激动藏都藏不住,干活的动作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搬行李的,打水的,收拾藤蔓的,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 白姝看着这画面,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群雄性,哄一句,比谁都好使。 …… 来到新环境,白姝原本压根没想出门,想着趁这机会歇一歇。 可朋友找上门了。 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白姝抬头一看,就见鸟宁站在那,朝她挥了挥手。 这家伙自从上次见面,已经好久了。 现在鸟宁身边,还站着蜥灵。 蜥灵那副表情,看着白姝时虽然有点别扭,但动作还是自然地站在那,显然是被鸟宁拉过来的。 “两位雌主想干嘛?”白姝挑了挑眉,半真半假地问。 鸟宁笑着冲她招手:“带你出去走走,咱都搬这儿来了,总得看看吧。” 白姝一愣。 她是真没想到,在这乱糟糟的逃难环境里,自己还能被人约着出去逛街。 目光顺势往身边扫了一圈,狼凛、灵泽、澈溟,还有那群灵族雄性,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像是随时准备跟着出门。 蜥灵看见她这模样,误会了,没好气地撇撇嘴:“你要是舍不得,就带着你那群雄性出去招摇呗,反正你不怕自己雄性被其他雌性看上就行。” 白姝嘴角抽了抽。 她当然担心自家这群雄性被别的雌性看上。 尤其是这种临时聚集地,大家都盯着好雄性,自己这一群,个个长得顶尖,站一排那绝对是引人注目的活招牌。 别说不被看上了,她都能想象得到,自己要是带着他们出去,那些雌性眼珠子能黏在他们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白姝一边想着,一边果断摇头:“算了,我还是不带了。” 说完,她抬脚就跟着鸟宁和蜥灵走了出去。 自己是想出去透透气,想出去逛逛。 身后的雄性们果然脸色微微不高兴,但碍于规矩,也只能站在原地。 …… 三人一路走出院子,混乱的街道上传来嘈杂的人声,空气里弥漫着烟火气。 蜥灵难得安静,面色不显,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鸟宁,一路上神色古怪,时不时偷偷地看白姝一眼,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像是有话要说又死憋着。 更离谱的是,走到半路,她居然还悄悄凑近白姝,仗着个子轻巧,鼻尖几乎贴到白姝肩膀上,狠狠吸了两口气。 白姝整个人一顿,忍不住嫌弃地往旁边让了让,皱眉瞥她:“你到底想干嘛?” 鸟宁讪讪收回脑袋,眼神还是止不住地飘着,嘴里嘟囔:“没事,没事……” 那模样,明显憋着一堆话没说。 白姝懒得兜圈子:“你有话就直说,别跟这磨叽,想问什么?” 鸟宁被她一戳,终于没憋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飞快: “你真的契约了龙族?还有灵族?就在刚刚那群雄性里?” 鸟宁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又凑近白姝,偷偷往她身上闻了闻。 白姝嫌弃地一把把人推开:“是契约了,怎么,你还想跟我决斗抢雄性不成?” 鸟宁吓得连忙摆手,语气飞快:“我可没那胆子!”她撇了撇嘴,耸耸肩,“我也没那本事能让那种雄性跟我契约,我就是……好奇。” 说到最后,她声音小了点,眼神还是止不住地往白姝身上瞄,满脸写着八卦与羡慕。 “契约这种厉害的雄性也有苦头吃,天天在家争宠你还不能用强硬手段,每一个都得哄。” 白姝一脸颓废的说。 﨔 第109章 逛兽窑 鸟宁嘴角狠狠抽了抽,半天没憋出话来,脸上的八卦表情变成了明显的“我想骂人但又骂不出口”。 一旁的蜥灵也是,原本冷着脸站着,在听到白姝这句颓废的凡尔赛发言,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看不下去”的气息。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几乎同时冒出一句话: 这种为难她们也想有! 天天争宠? 不能用强硬手段? 还得哄? 拜托,那得先有这么一群血脉强横、长得好看、护着你到死的雄性才有资格说这种话啊! 鸟宁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狐姝,你这样说,真的很欠揍你知道吗?” 白姝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我说的是事实啊。” 好吧,这更欠揍了。 几人一路嘴贫打趣,气氛渐渐拉回了轻松。 集市里喧闹声、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混乱中透着逃难后的短暂热闹。 白姝在人群里一出现,几乎瞬间就吸引了一众雄性的目光。 没办法,她这张脸,实在太扎眼。 兽世讲究血脉与力量,外貌从来排不上头号,可漂亮,始终是加分项。 白姝本就身形偏纤细,皮肤白得近乎反光,五官精致得挑不出毛病,站在人群中,像是自带一层光,想不注意都难。 所以,差不多所有雄性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了她身上。 只不过,那些目光里藏着打量和试探,却没人敢真的上前搭话。 兽世向来如此,漂亮的雌性固然受欢迎,但也有对应的“缺陷”传闻。 尤其是像白姝这种明显不是力量型的雌性,外表再好看,很多真正追求实力的雄性也会犹豫—— 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子嗣,能从一个强大雌性的腹中生出来? 白姝并不知道那些雄性目光里的打量细节,只是隐隐觉得,这些目光有点太炽热了。 不过所幸,整个集市里,几乎每个雌性都被打量过一遍,雌性本就是稀缺的,何况是聚集地这种混乱环境下。 再加上,她来这个兽世也有一段时间了,最开始的那点别扭早就被磨平了,现在也算是习惯了。 她低头,目光落在地毯铺开的摊位上,顿时被那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兽骨打磨的饰品,藤蔓编成的挂件,甚至还有一些兽皮做的小袋子,摆了一地,看着都挺新鲜。 白姝心里正琢磨着挑两个玩玩,下一秒却反应过来一件事。 她没带钱。 不,准确来说,她根本就没钱。 自打穿到这个世界,别说货币了,连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钱”这种概念她都没见过。 白姝侧了侧身,顺势凑近蜥灵和鸟宁,语气不动声色地问:“这地方,怎么交易?用什么?” 鸟宁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蜥灵也开口了,语气平淡:“聚集地交易主要靠资源,兽皮,兽骨、食物。”她顿了顿,扫了白姝一眼,“当然,雄性也可以做交易。” 白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果然,这地方钱不钱的,根本不重要,资源、血脉,才是硬通货。 白姝听完两人的解释,低头一摸,顿时更想叹气了。 她什么都没带,身上除了灵泽给的几个用藤蔓编成的草环,剩下的就是狼凛送的那些骨头工艺品。 草环看着新鲜,仔细想想,八成也不值几个资源。 狼凛那边倒是实在,骨头工艺品做得精致,兽骨打磨得光滑透亮,有的雕了兽纹,有的镂了图腾,搁在摊上,说不定真能换点东西。 白姝又觉得,这些本来是雄性送给雌性的“讨好礼物”,结果自己转头拿去交易,总觉得哪不太合适。 她只能看着鸟宁跟蜥灵两人各种买买买,她站在旁边大饱眼福。 逛了很久。 白姝跟着鸟宁和蜥灵绕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一处格外热闹的房子前。 这地方明显跟其他摊位、简陋帐篷不同,整个房子用兽骨和兽皮搭建得结实宽敞,门口还有专门的雄性守着,进出的人不少,气氛热闹得不行。 白姝一愣,正想问这是什么地方,结果抬头一看,屋子里头的布置就把她吓了一跳。 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宝石、兽骨,还有几只凶兽的头颅,尖牙利爪都没处理,张着嘴,狰狞得跟随时能跳下来似的。 屋里光线透着微暗,墙上那些宝石倒是闪着光,和那些凶狠的兽头摆在一起,透着股野性又压抑的狠劲。 白姝本来以为这是卖什么稀奇玩意儿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多想,鸟宁已经一把拉着她进了屋。 “进去,坐下。”鸟宁笑着招呼。 蜥灵也跟着走进去,动作熟练地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多解释什么。 白姝眨了眨眼,跟着坐下。 她侧头打量着四周。 这地儿,气氛不对劲。 正琢磨着,白姝忽然余光瞥见几个雄性朝这边走来。 几人身上都围着短款兽皮,胳膊、胸膛、甚至大半条腿都暴露在外,肤色各异,肌肉紧实,模样也挑不出错,最关键的是—— 一个个眼神都带着点熟练的“讨好”和“挑逗”。 白姝眼皮狠狠跳了两下。 这阵仗,这打扮,这气氛…… 卧槽,窑子! 白姝后背一紧,整个人都坐直了,差点没当场从凳子上跳起来。 好家伙,这群人是拉自己出来逛街,还是直接带自己进了兽世版的“窑子”? 白姝一脸震惊,差点没忍住原地炸毛。 鸟宁已经笑眯眯地凑了过来,理所当然地低声打趣:“别摆出见了鬼的样子,你以前玩的比我花多了。” 蜥灵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语气凉凉的:“过来捏捏。” 白姝知道自己人设不能崩,硬是把那口差点冲到嗓子眼的吐槽咽了回去,强行镇定。 她抬手捋了捋头发,脸上的表情迅速恢复成平静淡然的模样,语气也懒洋洋地带了点高傲:“我只是觉得,他们不如我的雄性,没什么好逛的。” 突然,屋内的灯光黯淡下来,四周的喧闹声也跟着低了几分。 﨔 第110章 头牌的主动靠近 白姝正想着糊弄过去,结果远处的台子上,忽然走出来一排雄性。 伴随着轻微的鼓点声,这些雄性开始有节奏地晃动身体,算不上多复杂的舞步,但那股野性和力量感,硬是让人挪不开眼。 其中不乏健硕魁梧的雄性,肌肉线条流畅得像是精雕细琢,还有身形偏瘦、肌肉薄薄铺在骨架上的,看起来不算魁梧,却透着股凌厉的劲儿。 更要命的是,脸也没落下—— 有轮廓分明的精致型,有干干净净的清秀型,甚至还有两只笑起来有点憨憨的,居然也莫名透着点傻乎乎的吸引力。 白姝本来端着脸,嘴里还回味着刚才那句“他们不如我的雄性”,结果眼前这画面一出来,她喉咙一紧,咽了口口水,脸上那点高傲瞬间绷不住了。 ……能把刚才的话收回去不? 她紧紧盯着台上的那群雄性,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半拍。 这一刻,她彻底明白了逛窑子的快乐。 那点子矜持? 早就被她毫不犹豫地扔在地上,顺带踩了两脚。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 位置有点远! 这角度看不清脸,这距离看不清细节,连肌肉线条晃动的幅度都不够明显! 白姝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正暗戳戳琢磨着要不要找借口往前挪两步。 身侧,鸟宁早就笑得不行,戳了戳她:“不是说不如你的雄性?脸都快贴上去了。” 白姝老脸红了红,没想到自己小表情暴露的这么快。 蜥灵看了她两眼,眼底尽是嘲弄:“你看是看得起劲,台上那几个雄性很贵的。” 白姝盯着台上的目光顿时一滞,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可惜。 这地儿还真是—— 看得起,买不起。 蜥灵见状,嘴角勾了勾,半带炫耀半带随意地开口:“不过我可以借你,看上哪只,直接说吧。” 白姝还真的开始认真挑起来。 她目光在台上的雄性一个个扫过去,开始默默盘算哪个好看,哪个耐看,哪个给力。 结果,还没来得及做决定,脊背上忽然窜上一股凉意。 她身体一僵,下意识想起了家里那群雄性。 狼凛、灵泽、澈溟,还有冰块似的澈溟和那群灵族雄性…… 白姝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群人知道她出来逛窑子的画面。 光是想象,头皮都发麻。 狼凛那黑着脸的模样,灵泽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澈溟那冷着脸、什么都不说的压迫感…… 白姝浑身一哆嗦,瞬间清醒,整个人像被兜头泼了盆冷水。 她硬生生把自己那点快要冲破天际的色心压了下去,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色字头上一把刀,命还得留着。 她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默念了好几遍,连耳根子都有点发烫,硬是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低头喝了口水,假装自己根本没看过台上。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目光落到台上那群雄性中的时候,早就有一双眼睛牢牢锁定了她。 那雄性站在人群中最显眼的位置,五官立体精致,轮廓深邃,放在这群本就不缺俊男的兽人里,依旧帅得鹤立鸡群。 他早在白姝一进门时就注意到了。 尤其是刚才,白姝那毫不遮掩、带着点打量与兴趣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他感受得清清楚楚。 为了那一眼,他跳得格外卖力,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绷紧,笑容也更深了几分。 可惜—— 那雌性看着看着,突然就不看了。 那雄性动作依旧优雅自如,目光却微微眯了起来。 这边白姝强撑着镇定,目光落到蜥灵和鸟宁身上。 几个身材健硕的兽人围在她们身边,献殷勤似的递果子、递水,嘴角带着讨好。 甚至有人已经小心翼翼地伸手给蜥灵和鸟宁捏肩捶腿,脸上满是巴结的笑意。 白姝看着这画面,忍不住感叹,这地方的气氛,果然是兽世版的“逛窑子”实锤了。 很快,也有雄性试图凑到她身边,脸上带着明显的试探与期待,甚至连给她捏肩按摩的都凑了过来。 可白姝直接抬手挡住,语气淡淡:“不用。” 那雄性一愣,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白姝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整个人顿时讪讪地收了回去。 白姝扶着脑袋,心里无语,外表却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硬是把自己那点色心给死死压了下去。 安全第一,命最重要。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借个由头溜走,结果还没来得及动,身边忽然多出一股暖意。 耳边同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像是有人靠得极近,故意贴着她说话。 白姝条件反射地侧过头去,视线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眸子里。 那双眼睛,带着浅浅的水光,潋滟流转,漂亮得不真实。 白姝微微一愣,下意识眨了下眼睛。 下一秒,她清楚地看见,那双眸子里划过一丝疑惑—— 似乎没料到,自己这一招,居然没让她中招。 这边白姝反应过来,再看清眼前人,心脏顿时漏跳半拍。 不是别人,正是台上刚才跳舞的那个最俊、最扎眼的雄性,此刻已经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自己身边,连气息都还带着方才跳舞后的微微热度。 白姝心头狂跳,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动作干脆利落,和方才窝在椅子上的懒散模样判若两人。 “他怎么过来了?”鸟宁歪着脑袋嘟囔了一句。 蜥灵也微微偏头,目光落在那个突然出现的雄性身上,神色难得透出几分意外:“这家伙,居然会主动凑上来?” 白姝听着他们的话愣了愣,顺着她们的视线重新打量眼前这个雄性。 他确实是方才台上跳舞的那位,五官立体,眉眼漂亮得不真实,偏生带着点张扬的俊朗和说不清的魅劲。 可从鸟宁和蜥灵的反应来看,显然,这家伙不仅长得扎眼,来头也不小。 “有……有事吗?” 这个雄性微微一笑,笑容特别晃眼,“我想伺候您。” 白姝:“???”她拒绝,“不好意思,我没钱。” 这位雄性:“???” 﨔 第111章 色字头上果然是一把刀! 他明显也没想到,自己堂堂出场、加了撩拨的气息、顶着一张兽世公认的好皮相,走上前主动示好,结果得到的,竟然是“没钱”? 空气安静了一瞬。 那雄性眨了眨眼,笑意重新爬回脸上,但那双潋滟的眼里却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玩味,声音拉得慵懒又低沉: “我看起来……很贵吗?” 白姝张了张嘴,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一本正经:“不贵,但是我穷。” 这位雄性:“……” 还不等白姝再开口,旁边的鸟宁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笑出声:“得了吧,你也别装了,没钱我们有,想上就上。” 白姝刚想开口狡辩,旁边的蜥灵也凉悠悠地啧了一声,眼神嫌弃:“看上的还推三阻四,属实矫情。” 这下白姝再说点什么,人家都要怀疑自己不行。 她抬起头,看见鸟宁和蜥灵那边早就各自搂着雄性腻歪上了,脸上全是放肆的笑意,压根没打算给她留面子。 白姝翻了个白眼,再抬起头时,目光重新落回眼前这位雄性身上。 不得不说,这人的确长得出挑。 五官立体得近乎锋利,深邃的眼眸里透着淡淡水光,偏偏那头微微垂落的长发又把他身上那股张扬的野性衬得恰到好处。 而且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发丝在光芒折射下,竟然隐约泛着五彩的颜色,像是染着薄薄一层彩雾。 再配上这张精致俊美的脸,活脱脱像从混乱兽世里拽出来的一只艳丽又危险的猎兽。 而此刻,这样一张脸,正安静地站在白姝面前,目光专注,神情坦然。 四周其他雌性的目光早就不加掩饰地黏了上来,甚至有雌性蠢蠢欲动,想要直接凑过去把人带走。 可那雄性仿佛根本没有理会,就站定在白姝面前,耐心地等着她的反应,眼底还带着不动声色的笑意。 白姝目光微微一挑,抬起手,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食指朝着那雄性勾了勾。 那点动作不大,却透着说不清的暧昧。 果不其然,眼前的雄性愣了一瞬,随即唇角缓缓扬起,露出能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他那张本就俊得过分的脸,在这一瞬间多了点张扬与暧昧的味道,五彩长发轻轻垂落,整个人像是狩猎成功的猛兽般,毫不犹豫地朝白姝走近,下一秒,已经直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白姝顺势一伸手,懒散地搂住他的腰,指尖隔着薄薄的兽皮划过紧实的腰线,动作熟练得像是常干这种事。 她仰头看他,笑得不紧不慢:“叫什么?” 那雄性垂眸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愈发浓了几分,嗓音低哑地回应:“岑。” 白姝的手开始在他的腰侧游走,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 出乎意料的,手感好得离谱。 皮肤白得近乎透亮,细腻得不像话,又滑又嫩,摸上去简直比不少雌性还精致。 白姝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做这行的,身材管理就是好。 她正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了岑的反应。 那家伙脸上的笑意还在,眼神依旧潋滟勾人,可耳尖却悄悄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微微的紧张感从眉眼间泄露出来。 白姝一愣。 她以为他是这地方伺候雌子伺候习惯了,结果现在倒像是第一次被人撩得模样? “你该不会是头一回被人摸吧?” 话音落下,指尖顺势往他腰窝处按了按,力度不重,动作却带着点十足的调戏意味。 岑耳尖的红色更明显了,漂亮的五彩发丝轻轻垂落,遮不住他微微紧绷的下颚线。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笑着回答:“她们不敢如此摸我。” 白姝手上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有点意外地问:“为什么?” 旁边的鸟宁没忍住笑出声,凑过来小声提醒:“你不知道?他是电蛱蝶啊。” 白姝一愣:“电蛱蝶?” “嗯。”鸟宁点头,嘴角还挂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身上带微弱电流,你没感觉到吗?” 电流? 难怪刚刚摸着怪痒的,像是细微的麻感,她还以为是自己摸的太舒服了,让自己皮肤都发麻了。 白姝心里狠狠给自己的色心补了一巴掌。 色字头上果然是一把刀! 她正暗戳戳懊恼,旁边的岑却察觉到她不摸了,非但没退开,反而主动地凑近了些。 带着若有若无的电流气息顺着他靠近的距离弥漫过来,微微的麻感几乎快扫到她的侧颈。 岑低头,嗓音含着轻笑:“雌主,你好像……不怕电?” 那双潋滟的眼睛近在咫尺,漂亮得像是故意勾人的陷阱。 白姝:“……” 谁说不怕了,她是怕得半死,关键是现在想跑又丢面子。 后面她举止收敛了不少,原本搂着岑腰的手也老老实实放了下来,整个人坐得都端正了几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清晰地察觉到,周围不少目光,正不加掩饰地落在自己身上。 岑这五彩长发、俊美得过分的脸,偏生乖乖靠在她身边,像是半点没打算换人。 换谁不多看两眼? 白姝僵着脸,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周围扫了一圈。 几乎每个刚进来的人,都会本能地往她这边看上一眼,目光里或是好奇,或是探究,甚至还有点微妙的不甘。 白姝心里紧张起来。 别遇到熟人,别遇到熟人…… 她疯狂祈祷。 自己在这浪完还想好好回家,可别让家里那几个雄性知道,要不然别说回家,怕是半路都得被提溜回去收拾了。 结果话还没念完,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她下意识抬头,视线刚扫过去,整个人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的老母亲,来了! 老狐娘气质一如既往地雍容,身后还跟着自家的雄性,肩宽背阔,气场不输旁人,偏偏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进了窑子,丝毫没有半点不自在。 这画面……兼职比恐怖片还刺激! 更要命的是,老狐娘在人群里一扫,目光干脆利落地落在了她身上,原本平静淡然的脸瞬间出现裂缝,眼睛睁得老大,满脸写着: 我女儿?! 白姝:“……”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﨔 第112章 洗澡嘛,当然一起(求金票) 老狐娘没急着说话,只是带着那群雄性一步步走近。 白姝全程僵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透着“我不在我不在”的气息,恨不得缩进地板缝里。 偏偏老狐娘走到她面前,动作优雅地打量了几眼,目光很快落到白姝身边的岑身上。 那眼神带着意味不明笑意。 岑本来坐得随意,面对老狐娘的目光,眼里也止不住闪过一抹探究。 年长的雌性同样艳丽惊人,五官精致,气质雍容,站在人群里格外扎眼。 他又低头看了眼身边此刻脸色发白、努力保持镇定的白姝,心里迅速划过念头—— ……母女? 而老狐娘就那样站了一会儿,最终只是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什么都没说,转身优雅地带着雄性们离开了。 白姝看着老母亲消失在门外,整个人彻底松了口气,心脏猛抽了两下,腿软得差点站不起来。 鸟宁眼看人走远,笑得差点趴桌子上:“你看看你母亲,多潇洒,带着雄性来逛,结果你自己这紧张模样,搞得像被逮着偷情一样。” 白姝脸上的笑堪比假面,僵硬得要命。 旁边的岑也凑了过来,五彩长发垂落在肩头,唇角勾着,声音低低的,带着调侃:“雌主,难道我拿不出手吗?让你这么紧张?” 白姝赶紧摆摆手:“不是这个。” 话刚落,蜥灵懒洋洋地开口,一针见血:“可能是怕家里的雄性吃醋吧。” 白姝:“……” 她僵硬的笑彻底挂不住了,干脆低头灌了一口水。 岑微微挑眉,眼里是藏不住的几分意外。 这么体谅自己雄性的雌性? 他原本以为,凭白姝这张艳得过分的脸和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劲儿,十有八九是那种娇气又任性的类型,结果现在一听,竟然还懂得怕家里雄性不高兴? 岑眨了眨眼,心情莫名愉快了几分。 这不光有趣,简直有点对胃口。 既然如此—— 他嘴角笑意更深,姿势也跟着往白姝那边懒洋洋地靠了靠,漂亮的五彩发丝垂落下来,微微的电流气息不动声色地蔓延开,连带着声音都压得又低又撩:“既然怕他们吃醋,那趁现在,他们不在……” 白姝沉默了一会儿。 结果蜥灵不耐烦了,凉凉开口:“你要走就走,别在这想留又不敢留,真败兴。” 白姝闻言,撇了蜥灵一眼,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干脆不再犹豫,懒洋洋地顺势往岑身上一倒。 果然,才靠过去,耳侧、脸颊便传来一阵细微的酥酥麻麻感。 像是微弱的电流顺着皮肤钻进骨头,酥得连头皮都忍不住微微发麻,竟然还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白姝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反正便宜不占白不占,她干脆靠得更近了几分。 岑感受到怀里的柔软,只觉得这雌性闻着香,抱着软,而且还不怕自己的电流。 这时白姝脸颊在他胸口蹭蹭,滑溜带着酥麻的触感让她有点上瘾。 …… 白姝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她浑身懒洋洋地走着,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舒适表情。 这一趟窑子之行,倒也不算白来。 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纯属健康放松。 没想到,岑那家伙看着花里胡哨,手上的按摩手艺却是出奇地强,揉捏得分寸不差,连她这段时间赶路压出来的肩膀酸痛和后背僵硬,都被按散了。 一按下来,整个人都轻快了几分,走路都比平时舒服。 就是…… 白姝想到临走前岑那句“雌主,你可以把我赎出去”,她嘴角狠狠抽了抽。 赎身? 她都说了自己穷了,他还死皮赖脸蹭过来,笑得贼灿烂。 开什么玩笑,她那点破资源,哪里能给他赎身? 这漂亮归漂亮,养不起啊! 刚刚鸟宁付钱还不够,是跟蜥灵两人一起凑才给她把岑的钱付完。 分开的时候两人目光嫌弃,还叮嘱她一定要把钱还给她们。 这边白姝刚踏进院子,脚步还没站稳,就感觉屋里气氛不太对劲。 院子里安静得离谱,平时灵泽的藤蔓早就该蹭上来黏人了,狼凛也该第一时间凑过来了,结果此刻,整个院子静得像没人。 白姝心头猛地一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己今天在窑子里,待了一天。 而家里的那几位,尤其是狼凛,鼻子跟狗似的,别说待一天了,怕是她刚进门,身上的味道都被闻得清清楚楚。 屋内微弱的火光晃了晃,狼凛的身影缓缓从屋里走出来,黑沉沉的眼神在夜色下落在她身上,盯得她后背都开始发凉。 白姝皮笑肉不笑地抬手,假装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我回来啦。” 没等她多说,旁边的藤蔓悄无声息地从院子角落探出来,灵泽也跟着出现,眼底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反而透着点不明意味的盯着她。 澈溟也不声不响地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像是一潭死水,可白姝知道,他越是这样,越是危险。 狼凛慢悠悠地走近,嗅了嗅空气,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不重,却压得白姝后背发凉:“玩得挺久。” 白姝:“……”她路上已经想好借口,赶紧推卸责任,声音也是软得不行:“不是我要去玩,是鸟宁跟蜥灵,她们偏要拉我进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是那种玩心很重的雌性?” 说完,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狼凛低头看着她,黑沉的眼睛里没什么表情,嗅觉却还在不紧不慢地扫着她身上的味道。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模糊不清。 灵泽凑近两步:“可姝姝身上,有好多雄性的气味呢。” 白姝没想到这颗植物鼻子也这么灵敏。 她脑袋飞快运转,知道这气氛再拖下去自己迟早露馅,干脆一咬牙,强行转移话题:“我去洗澡。” 说着,她也不等人回话,转身就往屋里走,动作利落得像是后面有野兽追着。 结果刚迈进门槛,身后的脚步声齐刷刷响起。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狼凛、灵泽,还有澈溟,全跟上来了。 白姝咬牙,扯出个笑:“你们干嘛?” 狼凛语气理所当然:“一起。” 灵泽眨了眨眼:“洗澡嘛,当然一起。” 澈溟没说话,脚步却跟得稳稳的,明显也没打算放过她。 白姝:“……” 﨔 第113章 整个人像是被彻底榨干了一样 白姝是被狼凛从浴室抱出来的。 几天后的现在,她整个人像是被彻底榨干了一样,四肢软得没一点力气. 此时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粉红,整个人都裹在一层松松垮垮的毛毯里,露出的锁骨和肩膀上,还带着被水蒸气烘得微微泛光的痕迹。 狼凛抱着她走出来,步伐稳得离谱,手上动作却意外地小心,像是怕碰疼了她。 白姝整个人软得像没骨头似的,脑袋耷拉在他怀里,脸颊泛着水汽烘出的粉红,连呼吸都带着点轻微的喘意,整个人彻底没了意识。 几天。 他们轮着伺候,最终还是把人折腾成这样。 灵泽懒洋洋地跟在后头,原本吊儿郎当的笑意此刻也敛了大半,看着白姝,指尖轻轻缠着青藤,语气里透着少见的正经:“真是太贪心了。” 澈溟没说话,目光落在白姝身上,眸底的冰色淡了几分,却也带着不动声色的危险。 狼凛脚步不停,声音低沉:“下次再敢乱跑,看她还能不能这么轻松。” 走进屋里。 澈溟已经提前走进去,屋子里被灵泽的藤蔓重新整理过,铺得干干净净。 狼凛抱着白姝走过去,把人轻轻放到床上,整个人动作出奇小心,像是怕弄疼了她。 灵泽也跟着进来,指尖的藤蔓顺着床沿垂下来,像是无声地把床围了个严实。 …… 此时的白姝意识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时,周围的场景已经彻底变了。 四周是一片纯白色的空间,白得刺眼,空旷到仿佛没有尽头,除了她,空无一物。 白姝愣了两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看起来还是完整的,可那种熟悉的重量感却没了。 她心里顿时一咯噔。 想起来这里是系统空间。 好吧,白姝迅速接受了现实。 被那几个雄性轮番折腾了好几天,系统平时自动给她的重置都跟不上了,最后干脆直接把她整个意识“重启”了。 真是活久见,自己居然能把系统的重置功能都整宕机了。 更离谱的是,系统这次连自己都跟不上速度。 重启期间她回不到身体里,只能被困在这片白得晃眼的空间里,等系统重启完成,才能回去。 白姝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正琢磨着是不是得在这待到天荒地老。 忽然,眼前凭空多出四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黑色的狼崽,看起来毛茸茸的,蜷缩的身体还冒着黑气,那条尾巴是不是甩动。 一条巴掌大的金色小龙悬在空中,细长的龙躯盘着,金色的鳞片微微反光,小爪子抱着自己,眼睛困倦地半眯着。 一朵蓝湛的花,轻飘飘悬浮着,花瓣微微合着,随空气轻轻晃动,懒散极了。 最后,是个通体冰蓝色的小人影,正安静地漂浮在半空中,双眼紧闭,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冰雾,气息冰冷。 白姝看着这四个小家伙。 她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看到自己还没出生的四个孩子。 白姝站在原地,目光在面前那四个小家伙身上来回打量,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这个世界,是真的……奇幻。 孩子还没出生,自己倒先在系统空间里提前“探望”了。 更离谱的是,每个孩子的样子都奇奇怪怪的。 狼崽、龙崽、冰块……甚至连一朵花,都算是孩子? 白姝嘴角微微抽了抽,最终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看向那朵蓝湛湛的花。 这花悬浮在空中,花瓣轻轻合着,随着她的靠近,微微地晃了晃,像是在偷懒地打着盹。 白姝弯下腰,好奇地盯着看了几秒,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那柔软的花瓣。 冰凉、柔软,带着点说不出的灵性。 “你,也算是我孩子?”白姝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离谱。 可她的心头,却有种古怪的软意,慢慢蔓延开来。 白姝的指尖刚碰上去,那朵蓝湛湛的花便微微颤了颤,像是被惊醒了一般,花瓣慢悠悠地舒展开来。 原本半合着的花心中,微微露出一点嫩黄,仿佛回应她刚才的疑问。 白姝怔了怔,心底那点古怪的荒诞感被彻底压下去,反而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好吧,算是我孩子。”她无奈地笑了笑,干脆伸手捧住那朵小花,动作轻得像是捧着什么易碎品。 就在她捧着花的时候,旁边的黑色狼崽尾巴“唰”地一扫,毛茸茸地凑了过来,傲娇地蹭了蹭她的脚踝。 金色小龙在空中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盘了下来,懒懒地靠在她肩头。 那个小小的冰蓝色人影也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几分,虽没睁眼,却安静地漂浮在她身侧,周围的凉意似乎也收敛了不少。 白姝心情一时间软得不行,正想着再逗弄几下,突然—— 眼前一阵晃动,整片白色空间像被水面晃开了波纹。 白姝一愣,下一秒,眼前光影彻底破碎,她本能地眨了眨眼。 再睁开时,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微微的凉意包裹着身体,鼻尖还能闻到屋内淡淡的水汽和熟悉的气息。 她回到自己身体里了。 下一秒,床榻边的气息骤然逼近。 狼凛高大的身影几乎是第一时间俯了过来,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牢牢盯着她,像是早就守在旁边,等她醒来。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脸侧,温度炙热,语气低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急切:“雌主,你终于醒过来了。” 灵泽和澈溟也跟着挤了过来,动作一向懒散的灵泽此刻神色罕见地认真,藤蔓无声地缠绕在床边。 澈溟依旧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可那双冰色的眼睛却死死落在她身上,目光冷静得吓人,透着压抑的紧张。 白姝顺着他们的反应看过去,才发现屋里不止这几个。 门外,灵族的那些雄性也全都站在后面,一个个面色紧绷,目光齐刷刷地望着床上,像是生怕她再出点什么意外。 白姝愣了一秒,整个人还没彻底反应过来,这么多人围着,气氛严肃得跟审判现场似的,让她一时间有点噎住。 正当她疑惑时,脑海里,系统的机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宿主在系统空间期间,现实身体处于短暂的无脉搏状态。】 白姝:“……” 行吧,怪不得这群雄性全围上来了。 感情自己刚才在床上,跟个死人似的。 第114章 应不应该收灵族雄性(求金票 白姝正准备开口安抚这群雄性,门口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老狐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身后还被她拽着一个眼熟的雌性,那是部落里德高望重的巫医。 白姝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老狐娘已经冲进屋里,目光在床上扫过,看到她睁着眼,整个人一愣,下一秒哭得昏天暗地,直接扑了过来。 “我的女儿啊——” 老狐娘一把抱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一把抓,整个人激动得快晕过去了。 白姝被她哭得脑袋嗡嗡的,一时间也顾不上安抚其他雄性了,先伸手扶着老狐娘,生怕她真哭出点什么事。 那被拉过来的巫医早已习惯了老狐娘这阵仗,没说什么,直接走到床边。 巫医捏了捏白姝的手腕,敲了两下骨节,随意检查了一番后,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还以为怎么了,这不是没事吗?自己事多得很,没工夫在这耗着。” 说完,提着药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压根不给屋里人反应的机会。 白姝还在思考着该怎么解释自己短暂暂停心跳这档子事,结果巫医这一走,气氛就全落在她身上了。 下一秒,肩膀上忽然被人用力拍了一巴掌。 “我说你这孩子!”老狐娘一边拍她肩膀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母亲是希望你多跟几个雄性处处,可也不是让你玩的这么狠啊!” 白姝:“……” “还有你这体质,按理说能怀四个崽,身体该结实得很,怎么就承受了三个雄性就晕厥了?!母亲白期待你这体质了,怎么也得顶得住四个、五个才像话!” 白姝老脸红了又红,恨不得现在就地昏过去逃避这社死场面。 可她硬是忍住了。 不敢。 她现在要是再晕过去,别说逃避了,这群雄性非得当场把房顶掀了不可。 别看他们一个个站得挺规矩,实际上那股压抑的气息已经快把屋里空气压得喘不过来。 尤其是狼凛,那黑沉沉的眼神,已经开始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扒了她看看她身体到底“差”在哪。 灵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偏偏眼底笑意含着掩不住的揶揄,像是随时准备补刀。 澈溟站在最远处,面无表情,冰冷的气息却清晰地笼罩着整间屋子。 白姝嘴角僵着,脑袋飞快运转,强撑着语气:“我真没事,别都盯着我了,紧张个什么劲,巫医都说了,我身体好的很。” 这话一出,狼凛眼神微微一眯,灵泽嘴角笑得更明显了,澈溟的眸光也深了几分。 白姝也更紧张了。 她正准备硬着头皮应付狼凛那股子越逼越近的气息,结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狐娘已经冷着脸挥了挥手。 “行了,别都围着了,我女儿需要休息,”老狐娘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都跟我出去。” 白姝愣了一下,警铃顿时大作。 这语气,这架势,她再熟悉不过了! 上次她不过是离开了一晚上,结果狼凛就被老狐娘揍得半死不活,连爪子都软了三天。 白姝条件反射地撑起身子,连忙开口:“母亲,不是他们的错!” 老狐娘眉头微挑,目光落在她脸上。 白姝顾不上脸红,语气带着点急切:“我昏过去的事,真的跟他们没关系,母亲你不要……不要让他们受伤。” 老狐娘看着她,没说话,那目光像是重新审视了一遍。 狼凛站在一旁,表情没什么变化,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却微微垂了垂,指尖下意识地收紧。 灵泽勾了勾嘴角,笑意掩不住地划过眼底。 澈溟面无表情,眸色却沉了几分。 老狐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伺候雌性,我是教教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受伤。” 白姝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整个人软软地躺回床上,终于算是真正地休息下来。 虽然系统重置了身体,该修复的全修复了,浑身上下没一点疼痛不适,甚至连精神力都恢复得好得不行。 但灵魂层面的疲惫,还是实打实的。 这几天被轮番折腾下来,别说身体,连意识都快散架了。 白姝闭上眼,很快沉入了睡眠。 等她再睁眼时,屋里天色昏暗,夜色已经降临。 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狼凛、灵泽、澈溟全都在,灵族那群雄性也安静地守着,个个神色冷静,气息平稳。 更重要的是,没人身上有伤。 白姝刚松了口气,结果没高兴多久,就听见灵泽嬉皮笑脸地补了句:“不过姝姝,虽然咱们没事,可也算不上全是好消息。” 白姝警惕地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灵泽耸耸肩,往门口努了努下巴,语气吊儿郎当地补充:“灵族那几个雄性啊,被其他雌性盯上了。” 白姝:“???” 灵泽耐心解释:“她们看那几个雄性天天跟你混在一起,模样俊得离谱,还一副有力量的样子,又听说他们没被契约,也没有雌主,就想抢过去做自己的雄性。” 白姝还知道最关键的是,那些雌性根本不知道这几个雄性是灵族。 单纯就是看他们好看、看着有实力,想抢。 白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灵泽就耸肩补刀:“当然,他们都拒绝了。” 白姝听着,她其实也想这几个雄性能找到其他雌性。 结果灵泽下一句,直接让她差点一口气噎死。 “不过有个偏激的雌性,非说要跟姝姝你决斗,说要是赢了你,雄性就是她的。” 白姝:“啊??”她语气毫无起伏地吐出几个字:“怎么又是决斗……” 正当她为难得脑袋发疼的时候,院门那边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灵族那几个雄性齐齐走了进来。 他们本就是灵族的顶尖雄性,容貌不说艳压群雄,至少在这兽世,妥妥算得上顶配。 高大挺拔的身形,冷白的肤色,五官俊朗凌厉。 这几个灵族雄性真的是各有特色。 第115章 全部都收了 有人气质清冷,眉目锋利得像雪中利刃。 有人五官柔和却透着危险,像藤蔓般悄无声息地缠绕人心。 有人天生带着几分桀骜不驯,步伐懒散,眼神却带着不加掩饰的野性。 尤其是澈溟,冰蓝色的眼眸、冷白的肤色,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块坚冰,站在人群里就没谁能忽视他的存在。 而这一群雄性,竟然在白姝面前齐刷刷地双膝跪下。 那一瞬间,地面都微微震了震,像是被他们的气势带得动了。 这动静让白姝眼角微微抽了抽。 只听其中一个雄性低声开口:“我们不想离开雌主身边。” 另一个也跟着道:“就算不被契约,也不想离开。” 最后那人干脆加重了语气:“我们能干所有的活,只要能留在雌主身边。” 白姝有点无语。 这画面,搁外面看去,活脱脱像她欺负人家似的。 白姝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你们先起来”,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是她心软,是这些雄性的眼神太实在了。 一双双俊得过分的脸,全都低垂着,却不约而同地抬眸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执拗和倔强,像是一群死心眼的野兽。 “不想离开。” “就算不被契约,也想留下。” “什么活都能干。” 那一声声话语还在耳边回荡,白姝咽了咽口水,硬是没说出“你们先回去”那几个字。 更何况,灵族这一跪,气氛直接往微妙里歪了。 不远处的狼凛面色黑沉,拳头微微攥着,黑眸里情绪翻涌,像是随时准备暴躁。 灵泽嘴角还挂着笑,偏偏眼底的光却透着不怀好意,吊儿郎当地看着,等着看她怎么收场。 澈溟依旧冷冷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目光却直勾勾地锁在那群灵族雄性身上,像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种族的他们胆子还是挺大的。 而白姝在想怎么办。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灵族的雄性们低着头跪在地上,没得到白姝的回答,一个个都不打算起来,像是下定决心要耗到底。 白姝头皮一紧,目光飞快地扫了一圈,最后干脆把这个烫手山芋甩了出去。 “你是我身边第一个雄性,”她果断看向狼凛,声音带着点讨好,“你觉得呢?” 狼凛闻言,黑沉沉的眼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唇角勾了个冷笑,声音里透着点凉意:“出去找其他雄性玩的时候,怎么不问我?” 卧槽,他这事儿还没过去? 果然,雄性的记仇程度,比她想象中更持久。 白姝看着狼凛那副黑着脸、死咬着旧账不放的模样,知道这事不低头不行了。 她轻轻咳了一声,语气软了不少,眼神也带了点可怜巴巴的无辜:“行了行了,我承认,这次是我做错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狼凛本来只是嘴上不饶人,真打算怎么着也舍不得。 听见她这句话,虽然词有点陌生,可作为她的雄性,还是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在白姝突然低头认错,他愣了一秒,俊朗的脸上那点强撑出来的冷硬表情,瞬间有点挂不住了。 他咬着牙,还是故作凶巴巴地哼了一声:“反正你记着,你是我先带回来的,第一个雄性,懂吗?” 白姝嘴角微微抽了抽。 又来了,又是第一个雄性。 这段时间,“第一个雄性”这四个字,她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可她还是忍着,乖巧地低着头,老实应下:“知道了,狼凛,你是我第一个雄性。” 狼凛见白姝乖乖低头认错,终于满意了,唇角那点阴沉总算缓了缓,语气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他抬眸扫了地上跪着的灵族雄性们一眼,声音淡淡地继续:“他们留下来也麻烦。” 白姝刚要头疼,他又接着道:“但没有他们,也会变得很麻烦。” 白姝:“???” 狼凛的黑眸落回她身上,声音不疾不徐:“雌主你不是也想收留?那就收留了呗,反正食物他们自己去猎,地方也不占你的,干活又快,还好看。” 白姝被这逻辑噎了半秒,最后还是咳了一声。 最后那句“好看”,白姝耳尖微微发热,听得总有点别扭。 前头都还算正经,怎么一到最后,狼凛这逻辑立刻跑偏了? 白姝沉默地站在原地,心里还卡着狼凛那句“好看”。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灵族那群雄性身上,结果差点没被他们那眼神给看得发毛。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带着小兽般本能的渴望和……救赎的意味。 那模样,活像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白姝喉咙微微动了动,整个人如坐针毡。 说实话,她也不是不想收,长得确实都挺好,留在身边这些天也都老实。 可问题是,光狼凛、灵泽、澈溟这仨,就把她折腾得差点真昏过去。 这群灵族雄性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要是也一起上—— 她不得死在床上? 白姝心里是这么想的,结果身体却比大脑先一步行动,点了点头,咬着牙把话说完:“那行吧。” 话音刚落,面前这群灵族雄性瞬间变了神色。 眼里压抑着的情绪再也绷不住,雀跃、激动、欣喜,混着压抑许久的委屈和不敢置信,全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有人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了下,像是忍不住。 有人眸光微微泛红,像是努力克制着自己别冲上去。 还有人咬了咬下唇,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笑意,整个人的情绪几乎快炸开。 他们脸上那股喜悦和松了口气的释然,几乎快溢出来。 有人高兴,但也有人,彻底沉不住气了。 比如,灵泽。 他站在角落里,脸上的笑意一开始还能维持,等灵族那群雄性露出那副激动得快要炸开的模样,他嘴角的弧度,终于挂不住了。 特别不爽,尤其不爽。 灵泽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地收紧,缠绕在指尖的藤蔓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青翠的藤条都勒出了细微的裂痕。 第116章 雌性等级从初级晋升为中级 白姝并没有注意到灵泽那点不爽的情绪。 在那群灵族雄性站在她面前,满眼期待地看着她时,她也只能咬牙一个个把人契约了。 每完成一次契约,掌心都会泛起微弱的光芒,灵族雄性的气息也随之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特殊的印记。 等到最后一个契约完成,系统的机械音果不其然在她脑海里炸响: 【叮——恭喜宿主,成功契约多名优质雄性,雌性等级从初级晋升为中级。】 【中级雌性特权已开启,解锁八个子宫功能,满足更多优质血脉繁衍需求。】 白姝脸色一变,脑袋嗡嗡直响,条件反射地在心里大喊:“pass!pass!不要,拒绝,这功能我不要!” 然而系统冰冷无情:【拒绝无效,功能已强制绑定。】 白姝:“???” 白姝还没从“八个子宫”这个噩耗里缓过神,系统的声音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刀: 【检测到宿主成功契约多名高质量雄性,魅力值提升,当前魅力值突破临界线,自动列入本地区雌性魅力排行榜前十。】 白姝:“……” 系统你真的,是想让我死。 白姝刚从“排行榜前十”和“八个子宫”的双重打击中缓过神来,结果一抬眼,就看见那些灵族雄性已经自觉地站成一排,个个表情认真,像是等着领任务的小兵。 狼凛站在最前头,手臂交叉抱在胸前,语气不重,却带着天生的冷硬:“你们最近还是跟以往一样干活,还有你们……”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其他雄性也没异议,尤其是那群灵族雄性,刚被收留进来,一个个眼里都带着本能的服从。 白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狼凛淡定地开始安排谁白天守着,谁晚上换班,谁跟着她出门,谁留下看家,才彻底明白—— 第一个雄性,确实很重要。 以前她还真没太在意这所谓的“第一个”,毕竟在她看来,雄性都是雄性,排个前后没必要太当回事。 可自从身边的雄性越来越多,尤其是狼凛的态度一天天变得强势,白姝才彻底意识到,所谓“第一个”,那是真的有实际权利的。 不过,她也没打算换人。 毕竟狼凛不光是现实里第一个来到她身边的雄性,还是原著中最重要、最具影响力的存在之一。 稳住他,才能稳住整体。 狼凛安排得干脆利落,根本没费多少时间。 本来白姝还以为接收这么一大批雄性,会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结果狼凛三两下就把所有流程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连灵族雄性暂时不安排夜间值守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但他也没把灵族雄性彻底挡在外面,反倒安排了他们靠近她卧室的休息区域,既方便随时看护,也不至于引发不必要的雄竞。 白姝下意识地抬眸看向狼凛。 目光落过去,恰好对上狼凛的视线。 她原本没打算多表达什么,可看着狼凛一副淡定自持、步步为营的模样,那点崇拜之情却控制不住地从眼神里溢了出来。 狼凛愣了愣,黑眸微微一敛,面上还是那副冷硬的模样,可耳尖却悄悄泛上了浅浅的红意。 他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嗓音却压得更沉:“雌主,你是想让他们谁晚上伺候吗?” 白姝才没有! 她连忙收回目光,动作快得像被烫了一样,整个人都险些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好家伙,她不过是单纯地欣赏了一下狼凛靠谱的操作,结果人家直接误会她是在贪图灵族那群雄性的美色? 白姝嘴角抽了抽,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强撑着一本正经,连忙撇开视线,语气正直得不行:“我哪有!我只是想夸你安排得好!” 狼凛挑眉看了她一眼,眼底却明显带着点不信,唇角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懒洋洋地站在原地,偏偏那股压迫感还在,像是随时准备堵上来继续“追问”。 灵泽站在一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眼底的难看却一点点堆积起来。 他本来就很不痛快。 先是收了一堆雄性回来,现在姝姝看着狼凛眼神发光,偏偏到了自己这儿,连句软话都不舍得。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腰间骤然一紧,细密的藤蔓瞬间缠了上来。 藤条冰凉,收紧的力道却一点不客气,勒得她腰间发紧,呼吸一滞,差点当场没缓过来。 “唔——” 白姝被勒得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藤蔓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绕了上来,像蛇一样圈着她,越勒越紧。 “灵泽?”白姝瞪大眼睛,声音带着不可思议。 这人发什么疯? 灵泽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笑得吊儿郎当,语气却透着不加掩饰的不悦:“姝姝,我很不高兴,你现在得哄哄我。” 此刻白姝被勒得腰快断了,呼吸一滞。 偏偏灵泽还吊儿郎当地看着她,笑得人畜无害,嘴上那句“得哄哄我”,说得顺理成章,完全没有一点自觉。 白姝咬牙,强忍着想掀桌的冲动,扯了个僵硬的笑:“灵泽,你先松开,我哄、我哄还不行吗?” 灵泽眼睛弯了弯,笑得像狐狸一样,“那你现在说,你是不是最喜欢我?” 白姝:“……” 这时候再嘴硬,她估计得真被勒成两截。 “喜欢,最喜欢。”白姝声音咬得死紧,笑着认了。 灵泽这才满意了几分,藤蔓的力道终于松了下来。 在白姝刚松了一口气,哪知道灵泽根本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她的腰肢,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灵泽轻而易举地拉了过去,带得她整个人踉跄了两步,直接落入他怀里。 灵泽动作自然得不行,搂着她的腰,微微歪着头,冲着身后几人笑眯眯地抛出一句:“今晚是我伺候,别追过来。” 狼凛本来已经迈开步子,听见这话脚步顿了下来,黑沉沉的目光死死落在灵泽身上,薄唇紧抿,脸色冷得吓人。 但今天——确实轮到灵泽。 澈溟站在一旁,眉头紧蹙,眼底冰色更浓,明显也不怎么满意。 而此时,灵族那几个雄性早就凑了上来,一个个表情郑重,甚至有些紧张,围在澈溟身边低声请教。 “老大,雌主到底喜欢什么?” “雌主晚上怎么伺候?” 之前他们没想过这些,现在被雌主契约了,可得上心! 澈溟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却没拒绝,低声说了几个细节,语气冷静得像在交代作战策略。 一群雄性瞬间全都聚精会神,就像这不是什么伺候,而是一场决定命运的大事。 第117章 树有我好看? 森林里雾气弥漫,潮湿的水汽裹挟着植物的清甜气息扑面而来,地面上青藤交错,枝叶肆意蔓延。 白姝视线尽头全是高耸入云的古老巨树。 树干粗壮,表皮斑驳,偶尔还能看见青翠的藤蔓顺着树干垂落下来,雾气也在密林之间缭绕不散。 白姝被灵泽紧紧搂在怀里,几乎是被半抱半拖着进了这片宛如原始雨林般的地方。 “灵泽,到底要带我去哪?” 她无奈地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藏不住的不安。 可灵泽却没搭理她,唇瓣紧抿着,淡绿色的发丝垂落在耳侧,平日里那点懒洋洋,温柔似水的笑意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沉静和执拗。 下一秒,白姝眼前景象骤然一晃,周围的树影、藤蔓、雾气全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整片森林被瞬间拉扯、扭曲了一般。 这是白姝刚知道的灵泽新能力。 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整个人就像被凭空“跃迁”一般,位置瞬间换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出现在森林另一处,脚下落叶层层叠叠,耳边是潮湿空气带来的低闷回响。 白姝下意识地想挣扎,可灵泽的手臂像是铁箍一般紧紧扣着她,微凉的藤蔓顺着他的指尖缠绕上来,将她整个牢牢锁在怀里,根本挣不开。 她挣不开,索性也不挣了,仰起头又是问:“灵泽,你到底在闹什么?” 灵泽低头看着她,眉目依旧温柔,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却一点点翻涌出来,像是快要藏不住了的湖水。 “姝姝,”他嗓音低哑,微微收紧了手臂,眸色晦暗不明,“我不高兴。” 白姝一愣。 灵泽语气懒懒的,像是平时开玩笑似的,可偏偏他整个人却透着少有的认真和固执。 “你天天都在应付他们,”灵泽盯着她,声音压得很低,“说软话哄他们,连个正眼都不给我。” 他语气越说越低,藏着一股近乎偏执的委屈和不甘:“我也在你身边,凭什么我得看着你哄别人?” 灵泽低头,额头贴着她的,气息全落在她唇边,声音软得过分,却带着压抑的偏执和不容拒绝:“姝姝,你今天得哄我。” 白姝:“???” 她愣了两秒,看着灵泽那副一本正经、偏执不爽的模样,心里瞬间一松。 她还以为灵泽这阵仗是要干什么大事,搞得这么严肃,结果—— 原来只是吃醋了。 这好哄。 白姝心底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忍着笑意,抬手顺着他的头发轻轻揉了揉,故意放软声音:“行了,行了,吃醋也不至于带我跑森林里来吧。” 灵泽没说话,眸子还紧紧盯着她。 白姝耐着性子,继续顺着他的毛:“我又没不理你,光应付那群雄性就够累了,回头还得哄你。” 说着,白姝干脆踮了踮脚,唇瓣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声音软软地落在他耳边:“这下,总算不生气了吧?” 灵泽耳尖泛起一抹红,手里的力道松了些,抱着她的姿势却更紧了点,嗓音低低闷闷地:“哄得不够。” 白姝耳尖一热,心里忍不住暗骂,这人真是得寸进尺。 可她也知道,灵泽要是认了死理,今天不哄舒服了,估计自己根本别想走出这片森林。 她深吸一口气,干脆也不端着了,抬手顺着灵泽的脖颈慢慢往上滑,指尖划过他微凉的皮肤,最后停在他下巴上,微微用力抬起他的脸。 白姝踮脚,鼻尖几乎贴着他的鼻尖,呼吸缠在一起,声音低下去,带着点故意撩拨的意味:“怎么哄你才够啊?嗯?” 灵泽呼吸一滞,眼底那点偏执和占有欲被撩得更深,唇瓣也下意识地贴了上来。 白姝没躲,反而顺势咬住了他的下唇,力度不重,却故意带着点警告:“说清楚,不然我可随便哄哄,敷衍过去了。” 灵泽眸色暗了几分,嗓音也低哑下去,带着点燥热的压抑:“想哄敷衍我……姝姝得看你跑不跑得掉。” 话音刚落,藤蔓已经顺着他的掌心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她的腰,圈得紧紧的。 白姝整个人都被带得往他怀里一贴,几乎没留下一点缝隙。 暧昧的气息一点点逼近,白姝心跳跟着乱了节奏,理智却还吊着一口气,偏偏又懒得松口认输,只能咬牙低声说:“那你说说,怎么哄,才算不敷衍?” 灵泽嗓音低哑,唇瓣贴着她耳边,带着刻意压下的沙哑与克制,尾音轻微上扬:“姝姝确定让我说?” 白姝心脏狂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可腰上的藤蔓收得更紧了,直接把她带进了灵泽怀里。 他整个人高大修长,清凉的藤蔓环绕着他,偏偏怀里却是滚烫的,呼吸扑在她脖颈间,连说话都带着股燥热的暧昧。 白姝刚要开口,灵泽已经低头,轻轻咬上了她耳垂。 酥麻的触感瞬间炸开,白姝浑身一僵,下一秒,整个人被他长臂一捞,直接扣在了怀里,后背撞在藤蔓编织出的软垫上,整个人被困得死死的。 “姝姝,”灵泽声音发哑,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现在知道了吗?” 还没等白姝继续害羞。 灵泽抱着她穿过浓密的藤蔓和雾气,面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棵巨大的古树矗立在眼前。 粗壮的树干如同苍老的巨兽,树皮斑驳蜿蜒,仿佛刻满了时间的痕迹。 枝干高耸入云,浓密的枝叶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直通天际。 树干宽得惊人,粗到十几个成年兽人抱都抱不过来。 白姝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哇哦……” 她目光里全是掩饰不住的好奇和震撼:“这里还有这么大的树?我怎么不知道?” 灵泽本来还抱着她,结果一看她那副目光都被勾走的样子,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他没说话,手一伸,隔着薄薄的衣料,直接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白姝猝不及防,顿时倒吸一口气,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你干嘛!” 灵泽面无表情:“树有我好看?” 白姝:“……” 敢情,吃的醋不止有雄性的,连树的醋也吃。 白姝还没来得及反驳,下一秒,灵泽忽然扣紧了她的腰,整个人像捞着小兽一样将她往前一带。 “诶你——” 第118章 授粉成功 (求金票) 白姝并没有注意到灵泽那点不爽的情绪。 在那群灵族雄性站在她面前,满眼期待地看着她时,她也只能咬牙一个个把人契约了。 每完成一次契约,掌心都会泛起微弱的光芒,灵族雄性的气息也随之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特殊的印记。 等到最后一个契约完成,系统的机械音果不其然在她脑海里炸响: 【叮——恭喜宿主,成功契约多名优质雄性,雌性等级从初级晋升为中级。】 【中级雌性特权已开启,解锁八个子宫功能,满足更多优质血脉繁衍需求。】 白姝脸色一变,脑袋嗡嗡直响,条件反射地在心里大喊:“pass!pass!不要,拒绝,这功能我不要!” 然而系统冰冷无情:【拒绝无效,功能已强制绑定。】 白姝:“???” 白姝还没从“八个子宫”这个噩耗里缓过神,系统的声音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刀: 【检测到宿主成功契约多名高质量雄性,魅力值提升,当前魅力值突破临界线,自动列入本地区雌性魅力排行榜前十。】 白姝:“……” 系统你真的,是想让我死。 白姝刚从“排行榜前十”和“八个子宫”的双重打击中缓过神来,结果一抬眼,就看见那些灵族雄性已经自觉地站成一排,个个表情认真,像是等着领任务的小兵。 狼凛站在最前头,手臂交叉抱在胸前,语气不重,却带着天生的冷硬:“你们最近还是跟以往一样干活,还有你们……”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其他雄性也没异议,尤其是那群灵族雄性,刚被收留进来,一个个眼里都带着本能的服从。 白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狼凛淡定地开始安排谁白天守着,谁晚上换班,谁跟着她出门,谁留下看家,才彻底明白—— 第一个雄性,确实很重要。 以前她还真没太在意这所谓的“第一个”,毕竟在她看来,雄性都是雄性,排个前后没必要太当回事。 可自从身边的雄性越来越多,尤其是狼凛的态度一天天变得强势,白姝才彻底意识到,所谓“第一个”,那是真的有实际权利的。 不过,她也没打算换人。 毕竟狼凛不光是现实里第一个来到她身边的雄性,还是原著中最重要、最具影响力的存在之一。 稳住他,才能稳住整体。 狼凛安排得干脆利落,根本没费多少时间。 本来白姝还以为接收这么一大批雄性,会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结果狼凛三两下就把所有流程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连灵族雄性暂时不安排夜间值守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但他也没把灵族雄性彻底挡在外面,反倒安排了他们靠近她卧室的休息区域,既方便随时看护,也不至于引发不必要的雄竞。 白姝下意识地抬眸看向狼凛。 目光落过去,恰好对上狼凛的视线。 她原本没打算多表达什么,可看着狼凛一副淡定自持、步步为营的模样,那点崇拜之情却控制不住地从眼神里溢了出来。 狼凛愣了愣,黑眸微微一敛,面上还是那副冷硬的模样,可耳尖却悄悄泛上了浅浅的红意。 他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嗓音却压得更沉:“雌主,你是想让他们谁晚上伺候吗?” 白姝才没有! 她连忙收回目光,动作快得像被烫了一样,整个人都险些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好家伙,她不过是单纯地欣赏了一下狼凛靠谱的操作,结果人家直接误会她是在贪图灵族那群雄性的美色? 白姝嘴角抽了抽,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强撑着一本正经,连忙撇开视线,语气正直得不行:“我哪有!我只是想夸你安排得好!” 狼凛挑眉看了她一眼,眼底却明显带着点不信,唇角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懒洋洋地站在原地,偏偏那股压迫感还在,像是随时准备堵上来继续“追问”。 灵泽站在一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眼底的难看却一点点堆积起来。 他本来就很不痛快。 先是收了一堆雄性回来,现在姝姝看着狼凛眼神发光,偏偏到了自己这儿,连句软话都不舍得。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腰间骤然一紧,细密的藤蔓瞬间缠了上来。 藤条冰凉,收紧的力道却一点不客气,勒得她腰间发紧,呼吸一滞,差点当场没缓过来。 “唔——” 白姝被勒得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藤蔓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绕了上来,像蛇一样圈着她,越勒越紧。 “灵泽?”白姝瞪大眼睛,声音带着不可思议。 这人发什么疯? 灵泽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笑得吊儿郎当,语气却透着不加掩饰的不悦:“姝姝,我很不高兴,你现在得哄哄我。” 此刻白姝被勒得腰快断了,呼吸一滞。 偏偏灵泽还吊儿郎当地看着她,笑得人畜无害,嘴上那句“得哄哄我”,说得顺理成章,完全没有一点自觉。 白姝咬牙,强忍着想掀桌的冲动,扯了个僵硬的笑:“灵泽,你先松开,我哄、我哄还不行吗?” 灵泽眼睛弯了弯,笑得像狐狸一样,“那你现在说,你是不是最喜欢我?” 白姝:“……” 这时候再嘴硬,她估计得真被勒成两截。 “喜欢,最喜欢。”白姝声音咬得死紧,笑着认了。 灵泽这才满意了几分,藤蔓的力道终于松了下来。 在白姝刚松了一口气,哪知道灵泽根本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她的腰肢,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灵泽轻而易举地拉了过去,带得她整个人踉跄了两步,直接落入他怀里。 灵泽动作自然得不行,搂着她的腰,微微歪着头,冲着身后几人笑眯眯地抛出一句:“今晚是我伺候,别追过来。” 狼凛本来已经迈开步子,听见这话脚步顿了下来,黑沉沉的目光死死落在灵泽身上,薄唇紧抿,脸色冷得吓人。 但今天——确实轮到灵泽。 澈溟站在一旁,眉头紧蹙,眼底冰色更浓,明显也不怎么满意。 而此时,灵族那几个雄性早就凑了上来,一个个表情郑重,甚至有些紧张,围在澈溟身边低声请教。 “老大,雌主到底喜欢什么?” “雌主晚上怎么伺候?” 之前他们没想过这些,现在被雌主契约了,可得上心! 澈溟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却没拒绝,低声说了几个细节,语气冷静得像在交代作战策略。 一群雄性瞬间全都聚精会神,就像这不是什么伺候,而是一场决定命运的大事。 第119章 和谐关键词我是不是很行? 有人气质清冷,眉目锋利得像雪中利刃。 有人五官柔和却透着危险,像藤蔓般悄无声息地缠绕人心。 有人天生带着几分桀骜不驯,步伐懒散,眼神却带着不加掩饰的野性。 尤其是澈溟,冰蓝色的眼眸、冷白的肤色,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块坚冰,站在人群里就没谁能忽视他的存在。 而这一群雄性,竟然在白姝面前齐刷刷地双膝跪下。 那一瞬间,地面都微微震了震,像是被他们的气势带得动了。 这动静让白姝眼角微微抽了抽。 只听其中一个雄性低声开口:“我们不想离开雌主身边。” 另一个也跟着道:“就算不被契约,也不想离开。” 最后那人干脆加重了语气:“我们能干所有的活,只要能留在雌主身边。” 白姝有点无语。 这画面,搁外面看去,活脱脱像她欺负人家似的。 白姝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你们先起来”,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是她心软,是这些雄性的眼神太实在了。 一双双俊得过分的脸,全都低垂着,却不约而同地抬眸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执拗和倔强,像是一群死心眼的野兽。 “不想离开。” “就算不被契约,也想留下。” “什么活都能干。” 那一声声话语还在耳边回荡,白姝咽了咽口水,硬是没说出“你们先回去”那几个字。 更何况,灵族这一跪,气氛直接往微妙里歪了。 不远处的狼凛面色黑沉,拳头微微攥着,黑眸里情绪翻涌,像是随时准备暴躁。 灵泽嘴角还挂着笑,偏偏眼底的光却透着不怀好意,吊儿郎当地看着,等着看她怎么收场。 澈溟依旧冷冷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目光却直勾勾地锁在那群灵族雄性身上,像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种族的他们胆子还是挺大的。 而白姝在想怎么办。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灵族的雄性们低着头跪在地上,没得到白姝的回答,一个个都不打算起来,像是下定决心要耗到底。 白姝头皮一紧,目光飞快地扫了一圈,最后干脆把这个烫手山芋甩了出去。 “你是我身边第一个雄性,”她果断看向狼凛,声音带着点讨好,“你觉得呢?” 狼凛闻言,黑沉沉的眼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唇角勾了个冷笑,声音里透着点凉意:“出去找其他雄性玩的时候,怎么不问我?” 卧槽,他这事儿还没过去? 果然,雄性的记仇程度,比她想象中更持久。 白姝看着狼凛那副黑着脸、死咬着旧账不放的模样,知道这事不低头不行了。 她轻轻咳了一声,语气软了不少,眼神也带了点可怜巴巴的无辜:“行了行了,我承认,这次是我做错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狼凛本来只是嘴上不饶人,真打算怎么着也舍不得。 听见她这句话,虽然词有点陌生,可作为她的雄性,还是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在白姝突然低头认错,他愣了一秒,俊朗的脸上那点强撑出来的冷硬表情,瞬间有点挂不住了。 他咬着牙,还是故作凶巴巴地哼了一声:“反正你记着,你是我先带回来的,第一个雄性,懂吗?” 白姝嘴角微微抽了抽。 又来了,又是第一个雄性。 这段时间,“第一个雄性”这四个字,她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可她还是忍着,乖巧地低着头,老实应下:“知道了,狼凛,你是我第一个雄性。” 狼凛见白姝乖乖低头认错,终于满意了,唇角那点阴沉总算缓了缓,语气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他抬眸扫了地上跪着的灵族雄性们一眼,声音淡淡地继续:“他们留下来也麻烦。” 白姝刚要头疼,他又接着道:“但没有他们,也会变得很麻烦。” 白姝:“???” 狼凛的黑眸落回她身上,声音不疾不徐:“雌主你不是也想收留?那就收留了呗,反正食物他们自己去猎,地方也不占你的,干活又快,还好看。” 白姝被这逻辑噎了半秒,最后还是咳了一声。 最后那句“好看”,白姝耳尖微微发热,听得总有点别扭。 前头都还算正经,怎么一到最后,狼凛这逻辑立刻跑偏了? 白姝沉默地站在原地,心里还卡着狼凛那句“好看”。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灵族那群雄性身上,结果差点没被他们那眼神给看得发毛。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带着小兽般本能的渴望和……救赎的意味。 那模样,活像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白姝喉咙微微动了动,整个人如坐针毡。 说实话,她也不是不想收,长得确实都挺好,留在身边这些天也都老实。 可问题是,光狼凛、灵泽、澈溟这仨,就把她折腾得差点真昏过去。 这群灵族雄性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要是也一起上—— 她不得死在床上? 白姝心里是这么想的,结果身体却比大脑先一步行动,点了点头,咬着牙把话说完:“那行吧。” 话音刚落,面前这群灵族雄性瞬间变了神色。 眼里压抑着的情绪再也绷不住,雀跃、激动、欣喜,混着压抑许久的委屈和不敢置信,全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有人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了下,像是忍不住。 有人眸光微微泛红,像是努力克制着自己别冲上去。 还有人咬了咬下唇,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笑意,整个人的情绪几乎快炸开。 他们脸上那股喜悦和松了口气的释然,几乎快溢出来。 有人高兴,但也有人,彻底沉不住气了。 比如,灵泽。 他站在角落里,脸上的笑意一开始还能维持,等灵族那群雄性露出那副激动得快要炸开的模样,他嘴角的弧度,终于挂不住了。 特别不爽,尤其不爽。 灵泽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地收紧,缠绕在指尖的藤蔓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青翠的藤条都勒出了细微的裂痕。 第120章 第一个孩子出生(求金票) 白姝正准备开口安抚这群雄性,门口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老狐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身后还被她拽着一个眼熟的雌性,那是部落里德高望重的巫医。 白姝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老狐娘已经冲进屋里,目光在床上扫过,看到她睁着眼,整个人一愣,下一秒哭得昏天暗地,直接扑了过来。 “我的女儿啊——” 老狐娘一把抱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一把抓,整个人激动得快晕过去了。 白姝被她哭得脑袋嗡嗡的,一时间也顾不上安抚其他雄性了,先伸手扶着老狐娘,生怕她真哭出点什么事。 那被拉过来的巫医早已习惯了老狐娘这阵仗,没说什么,直接走到床边。 巫医捏了捏白姝的手腕,敲了两下骨节,随意检查了一番后,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还以为怎么了,这不是没事吗?自己事多得很,没工夫在这耗着。” 说完,提着药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压根不给屋里人反应的机会。 白姝还在思考着该怎么解释自己短暂暂停心跳这档子事,结果巫医这一走,气氛就全落在她身上了。 下一秒,肩膀上忽然被人用力拍了一巴掌。 “我说你这孩子!”老狐娘一边拍她肩膀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母亲是希望你多跟几个雄性处处,可也不是让你玩的这么狠啊!” 白姝:“……” “还有你这体质,按理说能怀四个崽,身体该结实得很,怎么就承受了三个雄性就晕厥了?!母亲白期待你这体质了,怎么也得顶得住四个、五个才像话!” 白姝老脸红了又红,恨不得现在就地昏过去逃避这社死场面。 可她硬是忍住了。 不敢。 她现在要是再晕过去,别说逃避了,这群雄性非得当场把房顶掀了不可。 别看他们一个个站得挺规矩,实际上那股压抑的气息已经快把屋里空气压得喘不过来。 尤其是狼凛,那黑沉沉的眼神,已经开始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扒了她看看她身体到底“差”在哪。 灵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偏偏眼底笑意含着掩不住的揶揄,像是随时准备补刀。 澈溟站在最远处,面无表情,冰冷的气息却清晰地笼罩着整间屋子。 白姝嘴角僵着,脑袋飞快运转,强撑着语气:“我真没事,别都盯着我了,紧张个什么劲,巫医都说了,我身体好的很。” 这话一出,狼凛眼神微微一眯,灵泽嘴角笑得更明显了,澈溟的眸光也深了几分。 白姝也更紧张了。 她正准备硬着头皮应付狼凛那股子越逼越近的气息,结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狐娘已经冷着脸挥了挥手。 “行了,别都围着了,我女儿需要休息,”老狐娘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都跟我出去。” 白姝愣了一下,警铃顿时大作。 这语气,这架势,她再熟悉不过了! 上次她不过是离开了一晚上,结果狼凛就被老狐娘揍得半死不活,连爪子都软了三天。 白姝条件反射地撑起身子,连忙开口:“母亲,不是他们的错!” 老狐娘眉头微挑,目光落在她脸上。 白姝顾不上脸红,语气带着点急切:“我昏过去的事,真的跟他们没关系,母亲你不要……不要让他们受伤。” 老狐娘看着她,没说话,那目光像是重新审视了一遍。 狼凛站在一旁,表情没什么变化,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却微微垂了垂,指尖下意识地收紧。 灵泽勾了勾嘴角,笑意掩不住地划过眼底。 澈溟面无表情,眸色却沉了几分。 老狐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伺候雌性,我是教教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受伤。” 白姝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整个人软软地躺回床上,终于算是真正地休息下来。 虽然系统重置了身体,该修复的全修复了,浑身上下没一点疼痛不适,甚至连精神力都恢复得好得不行。 但灵魂层面的疲惫,还是实打实的。 这几天被轮番折腾下来,别说身体,连意识都快散架了。 白姝闭上眼,很快沉入了睡眠。 等她再睁眼时,屋里天色昏暗,夜色已经降临。 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狼凛、灵泽、澈溟全都在,灵族那群雄性也安静地守着,个个神色冷静,气息平稳。 更重要的是,没人身上有伤。 白姝刚松了口气,结果没高兴多久,就听见灵泽嬉皮笑脸地补了句:“不过姝姝,虽然咱们没事,可也算不上全是好消息。” 白姝警惕地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灵泽耸耸肩,往门口努了努下巴,语气吊儿郎当地补充:“灵族那几个雄性啊,被其他雌性盯上了。” 白姝:“???” 灵泽耐心解释:“她们看那几个雄性天天跟你混在一起,模样俊得离谱,还一副有力量的样子,又听说他们没被契约,也没有雌主,就想抢过去做自己的雄性。” 白姝还知道最关键的是,那些雌性根本不知道这几个雄性是灵族。 单纯就是看他们好看、看着有实力,想抢。 白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灵泽就耸肩补刀:“当然,他们都拒绝了。” 白姝听着,她其实也想这几个雄性能找到其他雌性。 结果灵泽下一句,直接让她差点一口气噎死。 “不过有个偏激的雌性,非说要跟姝姝你决斗,说要是赢了你,雄性就是她的。” 白姝:“啊??”她语气毫无起伏地吐出几个字:“怎么又是决斗……” 正当她为难得脑袋发疼的时候,院门那边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灵族那几个雄性齐齐走了进来。 他们本就是灵族的顶尖雄性,容貌不说艳压群雄,至少在这兽世,妥妥算得上顶配。 高大挺拔的身形,冷白的肤色,五官俊朗凌厉。 这几个灵族雄性真的是各有特色。 第48章 那只狼……把衣服,脱了 他银灰色的发丝散着,面无表情地扛着水袋灌进去,肌肉线条随着动作微微浮动。 紧接着,他伸手解开了衣襟。 白姝原本还一脸“我命由天”的麻木模样,眼睛却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瞪圆了几分。 那只狼……把衣服,脱了。 他身形高大,肩背宽阔,手臂结实有力,肌肉不是那种爆裂型的夸张,而是天生打磨出的冷硬力量感,线条流畅得像精雕细琢的岩石雕塑。 腹肌一块块分明,轮廓极深,一直延伸到腰线下方,配上他那张冷峻英俊的面孔,整个人像是某种危险而野性的生物,天生带着压迫感。 而他此刻正低头拧着手中的布巾,湿发垂在颈后,背肌绷得一丝不苟,肩胛骨轻微浮动。 白姝死寂的脑子突然有点……热。 她刚才那些“人生无望”的念头顿时一哽。 这种野男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 而且脱了衣服更好看呢? 狼凛站在院子中,浑然不觉有人注视。 白姝死死趴在窗边,耳根通红却舍不得挪开眼。 狼凛已经解开了上身,整个人像是从画里走出的野兽神祇,腰背挺拔,肩膀宽阔,肌肉线条完美得近乎咄咄逼人。 可他似乎嫌水不够冷,抬手将长发束起,露出凌厉俊朗的面容,随后低头解开了腰间兽皮系带。 白姝呼吸一顿。 只见那头大狼随手将系带丢在一旁,手指一钩,竟是将裤子也一并褪下。 下身仅着浅色兽皮短裳,勉强遮住关键部位,却因布料被水溅湿,几乎紧贴皮肤,若隐若现地勾勒出隐秘轮廓。 他还不自知似的弯腰舀水,整条腰线流畅至极,臀部肌肉随动作收紧,整个人像是由冷铁浇铸出的杀器,又染了几分兽性的野性张扬。 白姝喉头动了动,看的直接忘了呼吸。 她下意识捂住嘴,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耳根跳出来,整个人像被钉在窗边,眼睛死死盯着那道活色生香的身影。 而就在她以为这已经是极限时—— 狼凛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动作微顿,抬起头,然后朝窗子这边看来。 白姝:“!!!” 她像被火烧了一样,蹭地一下从窗边弹回去,捂着发烫的脸整个人缩进被窝里。 在白姝正躲在被窝里烫成一团,耳朵还在发热,外头传来轻微脚步声。 “姝姝……”声音低柔好听,像是月色在水面轻轻荡开,“你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白姝还以为是狼凛回来了,正想借口驱赶,手一伸就把被子掀开了。 这一掀,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坐在床边的是灵泽。 藤蔓少年今日显然才从花里褪出人形,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围着一条布巾。 他上身裸着,身形纤细修长,没有狼凛那种爆裂的力量感,却有着恰到好处的柔韧肌理。 肌肤白得惊人,仿佛初雪落在玉盘上,散着一层近乎透明的冷光。 锁骨优美,肩膀略窄,却显得清隽俊逸,胸膛微微起伏,隐约可见肌理起伏。 他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撑在床沿,眼神温顺地望着她。 “怎么了?”灵泽歪了歪头,眼尾微挑,声音比月色还轻,“姝姝身上不舒服?” 白姝:“……” 她感觉自己的脸正在燃烧。 这是什么修罗场? 刚刚那个洗澡的狼已经够犯规的了,现在又来了个半裸妖精! 而且灵泽那皮肤白得像能反光,她看着他那若有若无的腹线,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太行了。 她甚至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我、我不渴了……”她一头钻回被窝,声音带着一点破音,“你快点穿上衣服啊!” 灵泽眨了眨眼,乖乖应了一声,动作却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地放下水杯,还特意在床边坐得更近了一些。 灵泽听见白姝说不渴了,眼角微弯,笑意慢悠悠地爬上唇角。 “可姝姝脸好红。”他说着,身体轻轻倾过来一些,修长的手指已经伸了出去,“是不是发烧了?我摸摸——” “别摸!”白姝一个激灵,抬手把他伸过来的手啪地拍开。 灵泽被拍得也不恼,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指尖,眨巴了两下眼睛,楚楚可怜地道:“我只是担心你。” 白姝气结,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带着水汽和冷意的影子出现在门口。 狼凛拎着一块兽皮擦着头发走了进来,视线才刚扫到床铺,脚步顿了一瞬。 “雌主,您母亲来了。” 白姝一听见这句话,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瞬间清醒。 她简直跟被赦免的囚犯一样猛地掀开被子,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就冲了出去。 那速度像是脚下生风,直接把灵泽掀起的兽皮带得飘了一地。 “母亲啊!”她像听见天降神兵似的,一把拉开院门,脸上笑得格外灿烂,“您终于来了啊。” 说好三天,竟然十天才过来。 老狐娘正端着一碗汤药往里走,被她扑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把汤洒了。 “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了!”白姝抓住她娘的手,像见到救星,激动得差点眼泪都出来了,“母亲,我正想您呢,您能不能多坐会儿,最好别走!” 说着,还不忘回头用余光瞪了一眼屋里的两头光着膀子的雄性。 两个雄性都默默把快掉下去的兽皮往上提了提。 白姝则一脸真诚:“母亲您多住两天吧!” 老狐娘进屋后,一开始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眼神在她脸上来回扫了几圈,又扫到她脖颈的鳞片没完全退干净,最后视线停在她耳尖泛红的皮肤上。 白姝被她盯得心虚,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 结果老狐娘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摆摆手:“别装了,除了这一身发情后的味儿,脸色倒是红润不少,气血比上次好多了。” 白姝脸更红了:“我哪有……” 第47章 被这两头发情雄性分食 狼凛垂着脑袋,额角蹭着她掌心不肯离开,银灰的发丝被汗水打湿,顺着俊脸滴下水珠,看起来确实可怜。 但白姝低头看他,心里那点怜悯刚起了个头,就被他贴得太紧的呼吸给逼回去。 这头狼发情的话,那不是还需要自己帮他…… 她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手刚想收回来,却被他猛地攥住,指尖灼热得像被火炙过。 他眼神发红,理智摇摇欲坠,一副快忍不住的模样。 白姝想寻个借口推开这头快失控的狼,往院子灵泽那张望看去。 结果这一眼望去,整个人都愣了。 灵泽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朵通体湛蓝的巨大花朵! 花瓣层层叠叠,如瀑般垂落,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光芒随着夜色荡漾,宛若涌动的海潮。 最外层花瓣柔软又晶亮,像是织金的云霞,而那层层包裹的中央,正缓缓绽放出清冽的月精华。 白姝几乎要被这场面惊呆。 这朵花,怕是有两层楼那么高,整个院子都被它的花影笼罩了,一片幽蓝,像进入了某种神秘的梦境。 而更让她心口一紧的是—— 灵泽的花心正泛出涌动的金丝。 不会是授粉吧? 这时白姝眼前跳出了一个光屏,显示开始授粉。 卧槽!!! 那自己不得又要被这两头发情雄性分食了? 这时“啪嗒——”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在诡异静谧的院落中响得格外清楚。 老狐娘手里提着一篮野果,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女儿啊,我刚从那只老狗那赢了一点好东西……” 话没说完,狐娘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院子中央,那株如梦似幻的巨大蓝色花朵在月色下缓缓绽放,花心泛着金丝,灵泽的气息几乎要将整片花影染上发情的味道。 而一旁的狼凛更不用说,整个人贴在女儿身上,脸颊通红,眼神炽热,汗湿的发丝贴在俊脸上,喘息间透着要命的情欲气息。 这哪是个院子,简直就是个发情修罗场! 老母亲脸上那点温柔笑意僵了一瞬,猛地转身:“你们、你们继续……我明天、不,三天后再来!” “母亲,你等一下!!” 白姝差点跳起来,脸都红得冒烟,一边推开眼前的狼凛,一边踉跄着扑向母亲,差点没拽住人衣角。 老狐娘被她一把拽住衣袖,整个人像踩到雷的兔子似的,耳朵都炸了:“你、你现在这情况还追出来干嘛!” 白姝头发凌乱,声音都带着破音:“我有事想问问母亲。” 老母亲捂着脸,“我、我是过来人,我太懂了!你快去吧。” 老母亲耳朵一抖,看着她,又瞥了眼那快烧起来的狼和院里那朵盛放的蓝花,啧了一声,声音压低:“你悠着点,女儿,别太猛。你肚子里可还有崽呢。” 白姝:“……” 老母亲拍拍她的手,罕见地没多管,只低声说:“母亲也年轻过,懂你这会儿难受。狐族怀崽比别的种族扛得住些,这点你也别太担心。” “但啊……”她压低声音,“你记着,别全靠意气上头,实在受不了就让他们等等,别自己一个人硬撑。” 白姝耳朵有点烫,忍不住低声咕哝:“我也不想这样……” 老母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我懂你”的笑:“娘先走了,有事明天说。你若真受不了……记得别硬抗,别怕他们哭。” 白姝:“?” 院门刚“咔哒”一声合上,老狐娘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突然“唰”地一声响。 几根粗壮藤条如同活物般瞬间伸展出来,一根死死缠住院门,将整扇门连框牢牢封住。 另几条则飞快地盘旋而上,把整堵墙沿都缠得密不透风。 下一秒,一根泛着蓝光的藤蔓从那朵巨大蓝花中心猛地探出,准确无误地圈住白姝纤细的腰肢。 “喂——!” 白姝惊呼一声,脚下一飘,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那藤条轻轻一卷,整个人如同落叶般被拖进了院子中央。 那朵花的中心像是感应到她的靠近,花瓣层层缓缓舒展,露出其中一团澄澈柔软的花心,像是专为她准备的床榻。 而另一边,狼凛的眼尾已经泛红,原本克制的理智在她被拉走的瞬间被彻底点燃。 他猛地起身,带着野兽般的敏捷扑过去,护在白姝面前,尾巴立起来,喉咙里发出低哑警告声:“你在干什么?” 灵泽没有化形,花心中传出他温柔缠绵的气息——却透着一股占有的执拗: “她是我们的雌主,不该只被你碰。” 白姝原本还想着,他们俩要是又像以前那样打起来,自己就能趁乱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出去。 可这一次——没有。 狼凛只是皱了下眉,目光沉沉地看了灵泽所在的花心一眼,却没怒,也没炸毛。 而是沉默了两息,忽然开口:“……行。” 话音落下,他猛地一跃,直接跳上那层层绽放的蓝色花瓣,落在白姝身侧,银灰色的尾巴在花心边缘扫过,压住几片还欲合拢的花瓣。 白姝:“?” 她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连逃的念头都在这寂静中停顿了两秒。 就看见这朵两层楼高的蓝色巨花开始缓慢地合拢了花瓣。 第一层柔软的天蓝色花瓣低垂收起,遮住光芒。 第二层深蓝色的厚实瓣叶随之覆上,将所有景象悉数掩住。 整个院子,归于寂静,只剩下一圈圈柔光萦绕在蓝花周围,像是某种神圣而旖旎的仪式,正在悄然进行。 …… 白姝瘫在床上,望着窗外一片天光微冷的灰蓝色,脑子里却莫名想起一部早年间看过的纪录片。 女大学生被拐卖到山村,最后困在一个破屋里生娃养崽,想跑也跑不掉,只能围着那点地转悠过完余生。 她那会儿看得气愤的很,觉得那姑娘太惨了。 现在回过头来再一想。 她自己…… 不也差不多吗? 院门有藤条守着,雄性一个比一个精神,连发情期都能合力困住她,三天两头就往她怀里塞幼崽种子,还能怎么办? 她现在一个月不能走出院子,日夜都有人看着,就差直接给她套个项圈写上“待育雌性,非请勿扰”。 白姝翻了个身,脸贴着窗棂,望着天空一脸麻木。 但下一秒,她忽然瞥见院中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狼凛不知何时搬来一个巨大的兽皮浴桶,放在院子角落。 第46章 狼凛的发情期一直没过 白姝体内的灼热感终于渐渐消退,皮肤上浮现的赤金龙鳞也随之隐去。 她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我们快回去。” 她压低声音,一手拽住狼凛,一手拉住灵泽。 两人的伤势虽然被她的气息治愈了大半,但狼凛的爪尖还残留着焦痕,灵泽的藤蔓也透着不自然的枯黄色。 这都是刚刚觉得她出意外冲动触碰自己造成这样。 四周投来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有敬畏的,有探究的,更多的是狂热的。 几个胆大的雄性甚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直到狼凛回头龇出獠牙才悻悻退开。 白姝加快脚步,恨不得立刻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今天实在太招摇了。 龙吟震天,火焰缠身,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出龙族特征。 这简直是把“特殊”两个字写在脸上,往后再想低调过日子怕是难了。 刚踏进院门,她就“砰”地关上木栓,又让灵泽用藤蔓把缝隙堵得严严实实。 “都坐下。”她翻出药箱,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我给你们处理伤口。” 狼凛乖乖伸出爪子,上面布满细密的灼烧伤痕。 灵泽也褪去伪装,露出本体藤蔓上焦黑的裂口。 “傻不傻……”她蘸着药膏的手指微微发抖,“万一……” “雌主,我没事。”狼凛突然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又很快离开。 可能是不习惯做出这种举动,也有点害羞自己这个举动。 他撤回就侧过头,露出泛红的耳朵。 这时灵泽的藤蔓悄悄缠上她的手腕,开出一朵白色的小花:“姝姝,你现在身上气息不好闻。” 现在灵泽已经不喊她雌主,觉得太生疏。 白姝低头闻了一下自己身上。 她正想说些什么,院墙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声: “狐姝雌主是住在这里吗?” “她好吗?” “喜欢甩鞭子?真的甩?” “那么惨啊……” 狼凛跟灵泽脸色瞬间不好。 白姝扶额叹息,看来她担心的没错,今天的闹剧,恐怕只是个开始。 但是幸好,自己还有个恶名在外面。 …… 直到夜幕彻底落下,外头才终于安静下来。 白姝靠坐在床边。 耳边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您今日身体异常,是因为龙族血脉再次被共鸣引发。】 【共鸣强度达到临界值,已自动转化为力量并储存在能力栏内,请及时查收。】 白姝抬起眼皮,眯着眼看了眼虚浮弹出的面板。 果然,她的力量数值比早上足足翻了一倍。 “所以那群龙族又在搞事?” 她喃喃自语,嗓音有些发哑。 【准确来说,是龙族高阶成员试图通过血脉链接与您建立联结。】 系统顿了顿,【您的反应只是被动共鸣,未完全建立联结通道。】 她仰头靠在墙上松口气。 龙族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动不动就刺激她。 不过,这种被“共鸣”带来的力量…… 似乎也不是坏事。 现在白姝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量。 感觉自己也能打好几个人。 就在这时,白姝察觉到一股极轻的动静。 她抬眸望去是灵泽正站在院中,藤蔓舒展开来,在月色下缓缓摆动。 他微闭双眼,像是在聆听月光落下的声音,整个人笼罩在淡淡银辉中,安静得像一株沉眠的花。 “吸收月色精华” 灵泽是这么说的。 白姝当时还觉得他装得挺有仪式感,但现在看着那从藤蔓末端一丝丝收拢的灵气,她才知道是真的。 可让她真正疑惑的,是旁白那头坐着的狼凛。 他背对着火光,整个身子蜷着,尾巴耷拉下来,没再一甩一甩的显摆。 白姝眼神微凝,慢慢起身走过去。 “你没事吧?” 她蹲下去,手轻轻搭在狼凛的后背。 那一瞬,她感觉到他的皮毛下,肌肉轻颤,带着不正常的发烫。 狼凛侧了下头,眼神刻意别开:“没事,只是有点累。” “你撒谎。”她皱起眉,强制按住他翻过来。 狼凛的脸色在灯火下发着异样的红,呼吸也比平时急促。 他的喉结微动,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 更糟的是他爪尖那道没完全愈合的灼痕,此刻又开始泛出焦黑色的纹路。 白姝伸手,指腹轻轻贴上狼凛泛红的脸颊。 他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喘,像是被什么勾到了最脆弱的神经。 下一瞬,他竟下意识地偏过脸,贴着她掌心蹭了蹭,那副样子就像只压抑到极致又拼命克制的野兽。 热。 灼烫得几乎不像话。 白姝微微皱眉,掌心被他额角的温度烫得发麻。 “你……”她低声问,“是不是发情了?” 狼凛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鼻息急促,身子微微发抖,尾巴缠得更紧了些。 白姝抿唇,目光闪了闪。 她记得很清楚,狼凛的发情期才刚过没多久。 就算有波动,也不该这么快就又发作。 可现在的反应,哪怕她再迟钝也能看出来——他在拼命忍。 “……你不是才过完?”她忍不住低声追问,“怎么又来?” 狼凛猛然睁眼,金色的瞳仁里浮动着一丝极浅的慌乱,又很快被他掩下。 “我……”他嗓音发哑,“发情期一直没结束过。” 白姝一怔:“什么?” 狼凛低吼一声,像是懊恼:“一直没结束后,这几天经过你的鞭子,我没忍住……” 他越说声音越低,像是说出来都觉得羞耻。 尾巴在她脚边蜷成一圈,整个人却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道会灼伤自己,还是靠得更近。 白姝脑子像是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 发情期……一直没结束? 她怎么也没想到,狼凛从始至终都在强撑。 也没想到她今天那一鞭子,还硬生生将狼凛忍到极限的发情状态彻底撩了出来。 “你……”白姝喉咙发紧,“你怎么不跟我说?” 狼凛没吭声,只低头蹭了蹭她掌心,像是在乞求一点安抚。 他压抑得太久,身上的热度像要烧穿骨血,全身每一寸都在叫嚣着靠近她、标记她、把她咬碎咽下。 “你肚子有孩子。” 白姝心口一跳,忽然有点明白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粘人。 原来是因为发情期忍不住啊。 就说他怎么跟变了一个雄性似的。 她手指轻颤着,放在他发烫的额上,良久才喃喃一句:“你该早说的。” 第45章 警告!龙族雄性能量传送中 族长很快抱着本泛黄的兽皮书冲出来,书页簌簌地往下掉渣。 “找到了!就是这本《草木精怪通鉴》!” 她兴冲冲地把书往石桌上一拍,“哗啦”又震落好几页。 白姝小心翼翼地接过残破的书册。 发脆的纸页上,墨迹绘制的草木精怪图鉴已然褪色,但还能辨认出几行关键记载: 【凡草木成精者,必经雷火淬炼而不死,或得日月精华千载……】 她的指尖突然顿在某一页,被蛀虫啃噬的段落间,赫然写着【草木之精无繁衍之能,虽可化形,终非血肉。】 族长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知从哪又摸出本更破旧的小册子:“不过我这还有本《异族交合录》,是我怀上多胎的秘诀哦~” “族长!您的虎鞭酒坛子找到了!”远处传来呼喊。 “来了来了!”族长把册子往白姝怀里一塞,抄起骨锅就往外冲,跑出两步又回头眨眼,“可以拿回去看!” 白姝听见虎鞭酒她嘴角抽抽。 这位兔子族长真的是跟她认识的兔子与众不同,身材如此健硕,还喝如此烈酒。 最重要的是,部落还处于个决斗日子,这位族长怎么看起来没有丝毫着急,还要喝酒…… 这个族长做的真轻松啊。 在白姝走出来,想到家里还有两个雄性在呢。 她突然觉得自己怀里两本书有点烫手。 就在白姝慢吞吞的往回家走去。 突然她颈后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灼热。 她伸手摸去,发现是那条龙形印记的位置在发热。 在她指尖触碰的瞬间,竟被烫得缩了回来。 “怎么回事……” 白姝喃喃自语,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形成白雾,竟带着灼热的温度。 皮肤下的血管隐隐泛起赤金色的光芒,仿佛有岩浆在血脉中流淌。 “系统!”她在心中急唤,同时点开光屏。 蓝色光幕刚刚展开,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突然从她体内爆发而出—— “吼——!!!” 声浪席卷整个部落,远处的树冠剧烈摇晃,惊起一片飞鸟。 正在家中等待的狼凛和灵泽同时变色,狼凛的兽瞳瞬间缩成细线,灵泽的本体藤蔓全部炸开。 “是雌主!” 狼凛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冲出房门。 灵泽的藤蔓也开始在地底急速穿行。 而此时白姝痛苦地跪倒在地,光屏在她面前疯狂闪烁警告: 【警告!龙族雄性能量传送中】 【能量溢出:120%……200%……300%……】 后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 她的视野开始扭曲,皮肤表面浮现出赤金色的鳞片纹路。 最可怕的是,她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 “雌主!”狼凛第一个赶到,却在距离她十步远的地方被迫停下。 一层赤金色的能量屏障将白姝笼罩其中。 灵泽的藤蔓试图穿透屏障,却在触碰的瞬间被烧成灰烬。 他闷哼一声,脸色煞白。 白姝在屏障内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她体内翻腾,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突然,一阵清凉从胸口蔓延开来。 她艰难地低头,看见灵泽的本命藤不知何时穿透了屏障,正缠绕在她手腕上,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生命力。 屏障外,狼凛正用利爪疯狂撕扯着能量壁,鲜血顺着他的爪子不断滴落,却依然不肯停下。 “你们……”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还在横冲直撞,但此刻她已顾不得这些。 眼前两个伤痕累累的身影让她的心脏剧烈抽痛,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从心底爆发。 “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怒吼仿佛触动了某种禁忌,她颈后的龙纹骤然绽放出刺目的金光。 体内的龙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顺着她的怒意轰然爆发。 “轰——” 赤金色的能量屏障应声碎裂,狂暴的龙气化作飓风向四周席卷。 狼凛和灵泽被气浪掀飞数米,却在落地瞬间又挣扎着要爬起来。 白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周身萦绕着赤金色的龙息。 她的瞳孔已经变成竖瞳,眼角浮现出细密的龙鳞,但神智却异常清醒。 在白姝还没来得及平复胸口的灼热,就听见一阵纷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快!就在这边!” “刚刚的龙吟是从这传出来的!” 她抬眼望去,山道尽头,乌泱泱一群雄性蜂拥而至。 还有几个穿着牙角部落纹饰的雄性混在其中,气息不弱,面色难掩震惊。 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落在她肩颈密密麻麻延展的金色龙鳞上,落在她那双透着赤金竖瞳的眼睛里。 一时间,空气都像凝固了。 ——像她这样全身布满龙鳞的雌性,他们这辈子从没见过。 更别说,她周身那股霸烈的气息,几乎让人无法直视,像是某种古老种族的苏醒,引得他们心悸发麻。 “这难道是龙族的雌性?” “这个部落还藏着龙族雌性?” “啊啊啊啊,我能不能成为龙族雌性的雄性?” 白姝发现这群乌泱泱的人拥挤过来,她条件反射抽出鞭子,鞭子“啪”地一声甩出,在地面抽出一道焦痕。 而在鞭梢甩出的瞬间,赤金色的火焰骤然升腾,在地面灼烧出一道焦黑的裂痕。 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雄性顿时被燎焦了额发,吓得连连后退。 “这……这是什么鞭子?” 一个鹿族雄性结结巴巴地喊道,鹿角都在发抖。 雄群瞬间安静如鸡。 所有雄性齐刷刷后退三步,有几个胆小的甚至现出了原形—— 白姝自己都愣住了。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鞭子,原本乌黑的骨鞭此刻通体流转着赤金光纹,鞭身缠绕着细小的火苗,却奇异地没有灼伤她的手指。 突然手中的鞭子突然‘嗡’地震颤起来。 鞭梢的火苗猛地蹿高,在空中勾勒出一条迷你小龙的形态,亲昵地绕着她的手腕转了一圈。 “……”白姝只觉得好怪异。 第44章 这哪是在惩罚? 院落里,白姝攥着鞭子的指尖微微发颤。 她本意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两个整日争风吃醋的家伙,可眼前的情形却完全超出了预期。 灵泽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衣带,莹白的肌肤随着衣襟滑落一寸寸显露,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狼凛见状不甘示弱,直接‘刺啦’一声撕碎了上衣,结实的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雌主……”灵泽眼尾泛红,指尖暧昧地勾着最后一根系带,“要全部脱掉吗?” “不、不必了!” 白姝差点咬到舌头,慌忙别开视线,却正好撞进狼凛灼热的目光里。 这头大狼甚至主动转过身,绷紧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 以前有多嫌弃她甩鞭子,现在就有人期待。 白姝:“……” 她握着鞭子的手沁出细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想立威的,怎么反倒被将了一军? 鞭柄在她掌心变得滚烫。 现在要是退缩,这两个家伙日后还不得骑到她头上去? “趴……趴好!” 她硬着头皮下令,声音都变了调。 灵泽立刻乖顺地伏在石桌上,银发如瀑铺了满背,还故意将腰线下压,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狼凛则直接趴伏在地,结实的手臂肌肉绷紧,还不忘将最饱满的臀肌微微翘起。 白姝看的那是一个面红耳赤。 耳尖烫得都要冒烟。 她颤抖着举起鞭子,在空中虚晃一下—— “啪!“ 鞭梢堪堪擦过灵泽的肩头,连红痕都没留下。 藤蔓少年却发出一声甜腻的呜咽,身子软得像一滩春水,还不忘回头递来一个湿漉漉的眼神。 第二鞭甩向狼凛时,大狼粗重的喘息让白姝手一抖,鞭子差点脱手。 这哪是在惩罚? 分明是在要她的命!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院门突然被撞开。 “狐姝雌主,族长让您——“ 来报信的小雄性声音戛然而止。 白姝僵硬地转头,正对上一双瞪圆的兽瞳。 对方的目光在衣衫不整的两人和她手中的鞭子间来回游移,突然‘嗷’地捂住眼睛: “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族长说您忙完了再去也行!“ 说完就像被火烧了尾巴似的窜了出去,还不忘‘砰’地带上院门。 白姝望着还在微微震颤的门板,手中的鞭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完了。 自己的一世英名。 狼凛的耳朵危险地压平,金色兽瞳死死盯着还在晃动的院门。 明显是被打断后的不悦。 他俯身捡起掉落的鞭子,再递到白姝手边。 灵泽见状立刻重新伏在石桌上,银发散乱地铺开,还不忘将腰线压得更低些。 “雌主……”灵泽的声音带着甜腻的尾音,“我们继续?” 白姝看着眼前这两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家伙,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接过鞭子——然后‘啪’地一声再次扔到地上。 “不玩了。”她揉了揉发烫的耳尖,声音闷闷的,“现在不想玩。” 狼凛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 灵泽则不甘心地支起身子,藤蔓悄悄缠上她的脚踝:“那……改日?” 白姝瞪了他一眼,一脚踩住那根不老实的小藤蔓:“以后再说。” 她整了整凌乱的衣襟,强作镇定地往院门走去,“我现在要去见族长。” 刚迈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回头一看,狼凛正拿着她的鞭子亦步亦趋地跟着,灵泽则慢条斯理地系着衣带,眼神依旧一直黏在她身上。 “你们……”白姝扶额,“不许跟着!” 白姝穿过部落中央的石板路,朝着族长居住的山洞走去。 关于这位族长,她早有耳闻。 是兔族出身,虽然战斗力在兽人各族中垫底,却靠着惊人的生育能力稳坐族长之位。 兔族天生双子宫,一胎能怀两只幼崽。 而这位族长更是天赋异禀,据说已经诞下五个小雌性和三十多个雄性幼崽。 光是每年各族送来的求亲礼物,就堆满了半个山洞。 白姝站在族长洞府前,整了整衣襟。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兔族长形象。 红眼睛,长耳朵,说不定还会害羞地抱着胡萝卜啃。 “请进。”洞内传来清脆的嗓音。 白姝刚迈进洞口,就僵在了原地。 石椅上坐着的确实是个娇小的雌性,圆脸大眼,头顶一对雪白的兔耳。 但这位族长裸露的手臂上,分明是线条分明的肱二头肌。 兽皮裙下伸出的,是一双能踹死野猪的结实长腿。 “怎么了?”族长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兔牙,“快进来呀。” 白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移,就看见这位族长正在把玩一块磨刀石,而她脚下踩着的,赫然是一张完整的黑熊皮。 “坐。”族长随手将磨刀石捏成粉末,拍了拍身边的石凳,“听说你契约了一朵花,还有一条龙?” 白姝小心翼翼地坐下,石凳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条缝。 族长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不好意思,昨天用这石头去抓了一群野猪,不知道坏掉了。” 白姝:“……没事。” 她默默的坐到另一块石凳上。 族长红宝石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突然凑近白姝耳边:“那朵花凶不?” 白姝眨眨眼睛没听懂,也没等她问,族长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年轻时也养过一株,可惜太凶。”她手腕一翻,亮出掌心一道狰狞的疤痕,“咬了我一口,就把它拔掉了。” “其实只是我们这边草木成形少,其他大部落还是有的,我当时出去一趟还买了一本书回来,我去找给你。” 族长自顾说完转身就去屋内翻找的。 纠结着就是咣当砸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 白姝默默的打量四周。 整座山洞宽敞通透,洞顶上垂着几束发亮的藤灯,光线柔和得出奇。 墙边堆着大大小小的兽骨、陶罐、石块,最离谱的是靠右角落那堆像山一样高的“战利品”,其中混着不少不明种族留下的头盔和武器,还有几根泛着寒光的断角。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个能炖下三头羚兽的大号骨锅。 她默默咽了口唾沫,脑中突然浮现出“生育能力过剩的金刚芭比萝莉一怒之下拎锅砸人”的可怕画面。 第43章 我其实,有个癖好 白姝没再理那些七嘴八舌的声音。 她就想快点离开。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直到回到自己那座不大的院落,白姝坐到屋前那块石墩上,终于抬眼,静静看了眼狼凛。 那只在决斗台上像野兽一样的狼。 他今天一脚又一脚,把那些雄性踹得满地找牙,不是死了就是残了。 可现在站在她面前时,却像只做错事的幼狼,眼神低垂,浑身是血也不敢靠近她半步。 白姝咽了口气,语气低低的:“你没受伤吧?” 狼凛手指微微一紧,站得笔直,像等候判罚的士兵。 她偏了偏头,补了一句,“踹得好。” 狼凛的耳朵倏地竖了起来,灰蓝色的瞳孔微微扩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白姝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她觉得现在应该跟他好好聊聊。 白姝拍了拍身边的石墩,“过来坐。” 狼凛迟疑地向前挪了半步,又停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血迹斑斑的皮毛,“脏……” “那就去洗洗。”白姝指了指院子角落的水缸。 狼凛的动作快得惊人。 他三两步冲到水缸前,哗啦一声就把整个脑袋埋了进去。 再胡乱搓洗着脸和脖子,水珠顺着他绷紧的背肌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白姝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水珠滑过他贲张的胸肌,沿着腹肌的沟壑一路向下,最后没入腰间的兽皮裙。 被浸湿的银灰色毛发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每一块肌肉的轮廓。 “咳。”白姝突然觉得有点渴,移开了视线。 可又忍不住看过来。 只见狼凛甩着头站起身,水珠四散飞溅。 他胡乱抹了把脸,湿漉漉的银发凌乱地支棱着,看起来莫名……乖巧。 水花四溅中,白姝看见他胡乱地搓着脸和脖子,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往下淌,把皮毛上的血迹冲刷出一道道淡红色的痕迹。 等他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回来时,白姝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兽皮。 “坐下。”她命令道:“我给你擦擦。” 她脸上那是一个正气禀然,没露出一点色眯眯。 狼凛先是愕然,可看她认真模样,最后慢慢的坐在她面前。 狼凛在她面前坐下时,白姝这才发现两人的体型差有多悬殊。 她整个人几乎被他投下的阴影笼罩,就算他坐了下来,她给他擦个脸都得微微踮起脚尖。 “低、低头。”她故作镇定地命令,指尖却不小心戳到了他的鼻尖。 狼凛立刻乖乖垂下脑袋,银发上的水珠“啪嗒“一声落在她手背上,凉得她一个激灵。 他见状立刻屏住呼吸,连耳朵都紧张地贴平在发间,活像只做错事的大狗。 白姝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幅模样,强忍着笑意,用兽皮裹住他湿漉漉的发尾。 可刚擦了两下就发现不对劲。 这家伙的头发看起来蓬松,实际浸湿后沉甸甸的,她得用两只手才能捧住。 “你平时……都是怎么打理的?” 她小声嘀咕,手指不小心缠进他发间的一个结。 狼凛突然浑身一僵。 白姝这才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揉着他的耳根。 那片绒毛出奇地柔软,摸起来像上等的貂绒,还带着暖意。 更糟的是,被她触碰的耳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啊……对不起”。 她慌忙缩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突然按住。 狼凛仍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可掌心却牢牢覆着她的手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的手指按回自己耳后。 白姝甚至能感觉到他急促的脉搏,正透过薄薄的皮肤撞击她的指尖。 “……痒。” 他闷闷地说,尾巴却诚实地缠上她的脚踝。 白姝耳根一热。 她又故意加重了力道,在他胸膛那块肌肉上又揉了揉,果然下一瞬,就听见他喉咙里压抑着低低的呜咽。 白姝心里最后一点担忧也悄然散去。 现在他应该不是书中那头凶狠的狼了,自己都这样碰,他都没生气,只是脸红。 她在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忽然起了点坏心思,手指慢慢往下,试探性地滑到他某个敏感点。 果不其然,那点地方一碰,他浑身僵了一下,连呼吸都忘了,整张脸涨得通红,却还是一动不动地任她摸。 好好好。 她就喜欢这样的。 在白姝的手指还停留在狼凛发烫的耳根,却突然感到脚踝处传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她低头一看,一根翠绿的小藤蔓正顺着她的脚踝蜿蜒而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皮肤。 顺着藤蔓看去,她这才发现灵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院落的阴影处。 他修长的身影半隐在暮色中,妖冶的眉眼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薄唇轻抿,浅蓝色的眸子幽幽地望着她,活像只被主人冷落的小兽。 白姝的手指微微一顿,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心虚。 狼凛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分神,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喉咙里立刻发出一声低沉的警告。 灵泽却只是轻轻抬了抬指尖,那根小藤蔓便撒娇似的在她脚踝上又缠紧了几分,甚至还开出一朵嫩白的小花,讨好般地蹭了蹭她。 “雌主大人,”灵泽缓步走近,带来一阵花香:“我也要。” 白姝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狼凛的尾巴瞬间炸毛,银灰色的毛发根根竖起,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挡在白姝面前,眼神危险地盯着灵泽。 “我第一位,不懂吗?” 灵泽眼神都不给狼凛,还是委屈看着白姝,双潋滟的眸子里盈满水光,眼尾微微泛红,活像被她是负心汉似的。 “都给我停下!”她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喝一声。 空气瞬间凝固。 狼凛的耳朵‘啪’地贴住脑袋,尾巴僵在半空。 灵泽的藤蔓‘咻’地缩回袖中,连开出来的小花都蔫巴巴地合拢了。 两人齐刷刷望着她。 白姝:“……” 她深吸一口气。 “我有事要说,你们先别闹。” 白姝睨了两人一眼,语气慢悠悠地道:“我其实,有个癖好。” 狼凛猛地抬头,耳朵不自觉地又往后贴了贴,像是条件反射。 灵泽怔了一下,睫毛轻颤,眨了眨眼。 白姝拿着旁边的鞭子,慢条斯理地说:“狼凛,你知道我很喜欢甩鞭子。” 她这话一出口,狼凛后背立马绷直,耳朵已经彻底服帖在脑袋上了。 灵泽歪着脑袋,不懂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第42章 长得艳,脾气爆 白姝脸色冰冷,眼神阴沉得吓人。 她扫了一圈那些鼻翼轻颤、露出贪色神情的雄性,忽地一步上前,手腕一翻,骨鞭“啪”地一声抽了出去。 鞭身卷起空气,携着破风之势直接甩在最前排那几个大胆靠近的雄性身上。 “啊——!” 惨叫声瞬间响起。 那鞭子可不是寻常装饰,白姝特地选了带倒刺的。 一下下狠抽下去,立刻撕裂了皮肉,鲜血淋漓,鞭痕交错翻起,连骨头都能隐隐见到。 一群牙角部落的雄性当场愣住了。 谁能想到—— 这雌性看着艳,长得媚,居然下手这么狠! 还以为她甩鞭子只是做样子,给自家雄性撑撑场,哪知道是真抽、抽得还这么真、还抽得这么狠! 几个被抽的躺在地上翻滚,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白姝却神情未改,手腕再一抖,鞭子啪地收回,血珠飞溅,甩在她侧脸旁边都没让她眨一下眼。 “再有一个惹我的,我就抽爆你们的脑袋!” 她冷声开口,尾音还带着点从骨缝里挤出来的怒气。 这下没有雄性敢凑近她了。 身边的灵泽已经抬手,替她将气息隔绝。 藤蔓轻绕上她的手腕,一股清凉的风顿时从四面八方将她环绕起来,带走那丝若有若无的味道。 白姝深吸一口气,终于冷静了些。 只不过,白姝那边动静虽大,可引人注目的可不止她一个。 站在她身侧的那位雄性,也引来了不少雌性的视线。 灵泽。 那张脸实在太好看了。 白得清透的皮肤,长睫垂下时如蝉翼微颤,一双眼温润得像春雪初融,唇瓣浅色,五官像是勾勒出来的,没半点多余。 即便站在人群中,也仿佛自带柔光滤镜,显得极不真实。 有雌性看得直咽口水,悄悄凑近身边姐妹,压低声音:“那个是谁?哪族的?怎么没见过?” “看着柔柔的,是不是不太有力量?” “但他刚刚不是护住雌性了吗?那些藤蔓是他召的吧?草木听令,这不是普通雄性能做到的吧?” “会不会是稀有种族?” “你不觉得那藤蔓缠住敌人的样子,特别……好用吗?” 这话一出口,旁边几个雌性都没吭声,但眼神不约而同看向了灵泽的方向。 然后更安静了。 灵泽也不知道在跟自己雌性说什么,只见他朝身边雌性温柔一笑。 雌性们:“……” 糟了,心跳怎么快了一下? 很快,狼凛也回到了白姝身边。 他身上还有血迹,但步伐稳得惊人,肩背挺拔,像是根本没有受伤。 那双深色的眼扫了白姝一眼,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像是确定她平安无事,这才默默站在她另一侧。 他一个人对打了三个雄性,都是很强大的,现在等于是正面把白姝从牙角部落手里抢回来。 也因为他赢了,按照兽世部落的规矩,对方就不能再以决斗方式索要她——否则就是撕破脸皮,不讲规矩。 而先前那个想抢人的雄性,则已经被牙角部落那边的人连拖带拽地带走,过程没有公开,大家也心照不宣。 毕竟在众目睽睽下抢雌性,这种事一旦传出去,整个牙角部落的脸都要丢尽。 只是这场闹剧刚刚落下,另一边却又开始躁动了。 一位年纪颇长的雄性长老走了过来。 他头发花白,眼神却不浑浊,身形颇为高大,身上的皮肤呈现出水族特有的细鳞光泽,一看便知是从水域一系走出来的老辈雄性。 白姝本以为他是来继续兴师问罪的,心下一紧,手掌已经摸上了鞭柄。 却见那长老站在她三步开外,朝她微微俯身,语气温和得近乎恭敬: “雌主,您是不是……契约了一位龙族?” 这话一出,原本还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雌雄纷纷看向白姝,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与惊疑。 白姝:“???”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否认,可那位长老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迟疑,只不紧不慢地继续道: “您身上,有极高位阶的气息……而且,是龙息。” 白姝眨了眨眼,差点没绷住表情。 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长老看她沉默,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您刚到时,大家并未细闻您的气息……可方才有人靠近,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股力量太特别了,不是寻常血脉能拥有的。” “而刚刚那个胆大妄为想抢您的雄性,来自鲤鱼一族。他会忽然失控,恐怕正是因为您身上的龙息。对他而言,那股气息既具有压制力,又……极具吸引。” 白姝:“……” 所以……刚刚地面突然变成水,原来是一条鲤鱼精。 白姝想了想,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嗯,我有个雄性的种族是龙族。” 这句话一出,四周顿时炸开了锅。 哪怕是战场边已经准备再次上场的几个雄性,此刻都忍不住回头看向她。 契约了龙族?! 雌性还能契约龙族?! 还是这种模样的雌性?!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名牙角部落的长老,他微微一怔后,眼里迅速掠过一丝震惊与复杂的情绪,随即弯身行礼,态度比刚才更恭敬了几分: “原来如此……那这股气息就能解释了,难怪那雄性会失控。” 他说完,又压低声音,试探地看了白姝一眼:“不知是哪一支龙族血脉?是东山那边的炎鳞,还是北地的冰蛟?” 白姝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是龙,我就信了。” 长老:“……” 这位雌主,大概不是很想透露? 那他就不多问了。 可其他人就没那么容易安分了,已经有雌性开始七嘴八舌打听:“她真的契约了龙?真的假的?” “我听说龙族都会带着禁契石,她只是一个狐族,是怎么契约上的?” “龙族雄性啊……好羡慕,我也想~” 而白姝站在原地,听着这些议论,只觉得太阳有点晒脑袋。 她已经能想象,等她回去之后,整个部落八成都得传遍了。 “雌性狐姝,长得艳,脾气爆,还契约了一条龙。” 第41章 她脸都绿了 白姝在场边看着狼凛,那张熟悉的脸此刻满是冷峻,浑身裹着杀气,一举一动都像是从血里爬出来的野兽。 她指尖轻颤,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然后在心里迅速开洗脑模式。 ……冷静,白姝,你要冷静。 他是你的人,他暴露出这副模样,是为了护你。 而不是……要把这手段对你。 对,对,他以前都藏着掖着,明明这么能打,每年还挨揍回来,那是因为他舍不得你被其他雄性带走。 不是没能力,是不想给你惹事。 现在这副狠样,是在捍卫你,是他护雌性的方式。 她咬咬牙,再往下想。 你看,他连那两个长老都不搭理,却会听你喊“过来呀”,他是有底线的。他已经被你软化了,不会对你动手。 而且你现在怀着他的崽,身上还有稀有血脉加持…… 他也敢对你动粗。 白姝一边默念“狼凛对我是爱的大狗勾”,一边死死盯着场中那道身影。 可她这边洗脑还没完成,就听见战圈另一边终于有动静。 牙角部落那边原本还满脸兴奋地等着看好戏,可当第一个雄性直接断气、第二个也没能起来时,现场气氛顿时变了。 几个长老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不善,低声交流几句后,其中一位走到场边,冲狼凛那边传话: “能打是好事,但这不是生死台。今日是部落之间切磋,点到为止,若真打残打死太多,影响的可不只是你自己。” 话传过来后,狼凛眼神一动,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只是语气依旧冰冷: “我知道了。” 可当第三个雄性踏上擂台时,事情立刻变了味。 这人比前两个更强壮,浑身肌肉虬结,背后竟还长着两道漆黑骨翼,一上来就咧嘴,露出满口尖牙:“你这头狼有点意思。” 话没落完,狼凛身形已动。 他没有丝毫停顿,俯身、弹射,像一道黑影直冲对手。 那雄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狠狠踹在膝盖上,紧跟着又是一记肘击砸在他肩窝。 “咔哒——”一声清响。 他整个人被掀飞出擂台,狠狠摔在地上,连挣扎都做不出来。 虽然没死,但一条腿已经彻底弯不回去了,骨翼也摔断了一边。 台下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而牙角部落那边,终于彻底安静了。 没人再敢往前一步。 白姝正盯着擂台,心悬在狼凛身上,谁也没注意到,她脚下的土地悄然泛起异样。 那块原本干裂的黄土,忽然像水面一样荡起涟漪。 她还没来得及察觉,一团黑影倏然从地底钻出,如毒蛇般扑来,直取她脚腕! 白姝猛地一怔,下意识往后一跳,可那黑影的动作比她快得多,几乎在瞬息间就缠上了她的脚踝。 地面像被撕开的口子,诡异地塌陷下去,漩涡状的泥流拖拽着她往下沉! “雌主!” 灵泽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他一抬手,原本缠绕在她身边,她还嫌碍事的那些藤蔓,顿时如同活物般疯狂生长。 “唰唰唰——” 几十道藤条猛然穿破土壤,将她整个人死死束住,再强行将那缠在她脚上的黑影倒卷出来! “砰!” 那黑影被藤蔓拖出地面,狠狠摔在地上,是个长着灰斑皮肤、手指极长的异种雄性,脸上还带着奇怪的刺青,显然不是他们部落的族群。 他喉咙发出“嘶——”的一声,眼神阴狠得像毒蛇,下一秒就被灵泽控制的藤蔓死死勒住,连挣扎都做不出。 白姝瞪大了眼,后背一层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她压根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这种场合,当众抢人! 擂台上的杀气也在这一刻倏然炸开。 狼凛站在高处,第一时间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眼神猛地一寒。 他一步跨下擂台,骨骼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爆响,身形暴起,身后的灰毛顺着风狂乱翻卷。 “谁动她。” 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杀意沉沉。 白姝还没稳住心神,身边便猛地挤过来几名雌性长老,步子带风,脸色铁青。 “牙角部落这是疯了不成!”青甲长老当场怒斥,目光凌厉如刀,“竟敢当众抢雌?!这是把我们部落当什么了!” “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另一名年长雌性声音尖锐,指着擂台下那个被抽出藤蔓、狼狈不堪的雄性,几步冲到前方,“当众抢雌性,看来你们想要跟我们下死斗!” 场面一时间炸开。 牙角部落那边明显也懵了,一个雄性长老当即皱眉,脸色极难看,快步走出人群:“别乱扣帽子!我们牙角的雄性,没一个敢干这等蠢事!” “我们部落一向讲规矩!” 而且就算抢也是私底下抢,怎么可能大庭广众抢! 他一眼扫过那个灰皮雄性,眸色渐冷,声音压得极低:“这是谁?谁带来的?” 周围立刻有人低声商量,神色惊疑不定,气氛凝滞。 场面陷入极度的尴尬与愤怒,牙角部落的长老低声喝道:“拖上来!” 那雄性刚想挣扎,却被硬生生拽上擂台,一脚踹翻,压倒在台面中央。 “我们自己清理门户。” 长老冷声下令,随即利爪落下。 擂台上,那灰皮雄性被扔在地上,鼻青脸肿,嘴角渗着血,身子止不住地哆嗦。 “说,”一位雌性长老声音沉冷,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拽起来,“你为什么要冲雌性?是谁指使你的?” 雄性浑身发抖,眼神发直,嘴巴一张一合,最后声音颤着蹦了出来:“我……我没想……她身上……身上的气味太、太好闻了,我、我忍不住……” 话音落下,四周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然后。 “呼——” 白姝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 她明显感受到,空气中像是无形波动了一下,几道莫名其妙的吸气声从附近陆陆续续传来。 她僵硬地转头看去。 果然,有几双雄性的眼睛在看她,鼻翼轻动,甚至还有个黑毛的正皱着眉,一脸陶醉地轻嗅着空气。 白姝:“……” 她脸都绿了。 妈的! 第40章 他要真杀到十六个怎么办! 因为狼凛是白姝这边唯一站出来的雄性,对面的雄性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起哄: “来来来,暖场的先上!” “这头狼不是每年都第一个吗?老规矩了。” “别让他等太久,伤得慢点,好歹留个全尸让雌性看看。” 话音刚落,笑声轰然一片。 狼凛沉默地迈入战圈,步伐稳重,神情未变。 唯有那双眸子,暗得像雷雨前夜的天色,压抑着某种躁动。 白姝心头猛地一紧,手下意识抓紧了骨鞭,掌心微微冒汗。 可她还没开口,那边就又有人喊了句: “欸?不是说她契约了三个雄性?怎么只来了一个?” 这话立刻引起了骚动。 众人才注意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长得过分好看的雄性,皮肤白得几乎发光,唇眼温和,整个人看着就像是雌性专宠、娇养在家里的那种。 嘲讽声瞬间更大了: “哈?这也能打?来一百个都不够看吧。” “就这种样子,战场上站一会都算他赢。” 他们笑得更狂了,眼神却越来越肆无忌惮,仿佛白姝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怀着的幼崽也是他们迟早分配的战利品。 战圈中还未正式开始,对面十几个雄性也已经乱成一锅粥。 每一个都在争着抢第一出场的位置。 “我要先来!” “滚开!第一个赢了才风光!” “别挡我!” 他们像是饿疯了的野兽,争先恐后,只为了第一个赢的荣耀。 白姝站在边缘,看着那群雄性为抢出场吵成一团,心脏跳得飞快。 最后,一个浑身乌漆墨黑、块头大的雄性冲破人群,跳上台,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他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嘿嘿怪笑,那张脸满是得意的猥琐劲儿:“小狼啊,我会下手会轻点,到时我——” 话音没落。 对面的狼凛动了。 他身形一沉,猛地俯身,一记闪电般的弹跳直接掠过场地! 下一瞬,他凌空抬腿,毫无花哨的一脚狠狠踹上那乌黑雄性的胸口! “嘭!!” 一声震耳的撞击响彻空地。 那头雄性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像被车撞了似的,整个人像破布一样横飞出去,重重砸在场边巨石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战圈陷入诡异的静默。 那头乌漆的雄性横飞出去,躺在地上抽搐几下后便再无声息,只剩下一摊血迹印在石面上,触目惊心。 没人敢上前。 白姝站在场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手心攥紧了骨鞭。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狼凛。 安静、狠厉,像一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锋刃,直直斩断了对方的轻视和嘲弄。 卧槽! 白姝也反应过来后也跟着吓死了。 她信他,只是觉得他看起来很有把握。 还以为是有什么招数呢。 没想到是直接干过去? 那原主每次让他过去,每次还输掉,还一身的伤痕…… 原来是隐藏了实力啊! 那不就是一直在自己身边扮猪吃老虎? 幸好幸好自己一直在软化他。 而其他人也是满脸的震惊。 不说对面的部落,就自己这个部落也是震惊眼神。 一脚…… 就那么一脚把一个雄性踹下去了。 “……这、这不是往年那个一招就倒的狼吧?” 终于有人打破沉默。 “靠,这……他真的是她契约的那个狼?” “不会是换了一头狼吧?!” 对面那群雄性脸色开始变了。 狼凛已经重新回到自己位置站好,没再看倒地的对手一眼,只抬眸淡淡扫向其余雄性,眼神冰冷得像雪地上的寒光。 他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闷雷滚过: “下一个。” 人群中还是有人不服。 “切,刚才那头不过是乌蛇族的杂种,连鳞片都没褪全,输了不稀奇。” 下一息,一个满脸横肉、身形壮硕的雄性走了出来,身上披着粗重的兽皮,一双眼死死盯着狼凛。 “我来。” 他拍了拍手腕缠着的金属环,咧嘴一笑,露出森白尖牙:“别以为踩死一条蛇就能当雌主的护卫了。让我来看看你到底几斤几两。” 场下又是一阵起哄。 “好嘞!这个才是角牙部落真正的战力!” “踩死他,让我们的小雌性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雄性!” 狼凛没说话,只往前一步,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倏地一矮,下一瞬,整个人竟然如利箭般激射而出! 轰! 是拳与拳正面硬碰的撞击声。 没有多余动作,只有纯粹力量的对撞。 那雄性被一拳砸得踉跄后退三步,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擂台。 他脸色惊变,怒吼着扑来,但这次,狼凛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 他低身闪过那道扑击,身形如狼影翻跃而起,旋身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那雄性后背! 砰——! 这一次,直接将他踹飞出了擂台。 落地声沉重如石砸水潭。 一片死寂。 场边传来小范围的倒抽冷气,有几头原本跃跃欲试的雄性也悄悄缩了回去。 狼凛站在台上,身形笔挺,眸光凌厉,宛如真正的野性捕食者。 他扫视全场,声音冷淡—— “下一个。” 气氛瞬间僵死。 原本还喧嚣的角牙部落阵营,此刻鸦雀无声。 那几个原先叫得最欢的雄性脸色变了,一个个表情从兴奋、错愕,到惊惧。 “死、死了?”有雄性声音发颤,盯着地上那两具毫无声息的身体,喉结动了动,“不是决斗……不能下死手吗?” “他们自己没闪开。” 狼凛在高台上开口,语气平稳得像在陈述天气。 “我动手前,他们还笑得出来。” 对面的雄性顿时一阵哆嗦。 有人咬牙骂道:“疯了!这头狼疯了,他要真杀到十六个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但规矩是他们挑衅在先,真出事,也没办法。 而且每年也有死掉的雄性,只不过没有开场就死两个罢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清楚了。 这头狼,可能不是那个任人打,年年倒地的笑话。 他是真的疯,也是真的敢杀。 而且杀得干净利落,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白姝站在场边,呼吸微滞,指尖已经扣进了掌心。 第39章 我可以分你两个雄性 白姝头皮一紧。 被那些叫好、吹口哨、甚至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 她唰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条泛着寒光的骨鞭,毫不遮掩地横在身前。 那骨鞭通体漆黑,末端嵌有银骨碎片,一晃便带出尖锐的啸音,看起来就不是能随便招惹的东西。 这是她今早特意挑的,从原主留下的那些“珍藏战利品”中翻出来的。 这条鞭子可是真材实料,威慑力十足。 白姝眼神一扫,冷冷看向那些还在口哨的雄性,手腕轻轻一动,骨鞭便“啪”地一声抽在地上,尘土翻飞,震得那一块地面都哆嗦了一下。 顿时,周围的嘈杂安静了几分。 她抬了抬下巴,懒懒开口:“你们谁再敢吠一句,就来尝尝这个,正好我最近打他们有点腻了。” 语气不重,却让人寒毛直竖。 原主以前喜欢虐待雄性在部落也算是出名,这个部落的雄性有些也知道。 现在看见那条鞭子,他们纷纷吞咽了一下口水。 忘记她喜欢虐雄这件事了。 狼凛回头瞥了她一眼,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灵泽眨了眨眼,低声笑了一下:“雌主好凶哦,我喜欢。” 白姝瞪了一眼人。 她现在最需要气势的时候,在这搞什么乱。 就在白姝刚把骨鞭卷回手中,余光就瞧见蜥灵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瞧着这雌性像是每走一步都得鼓起一口气。 她明明身形挺拔,此刻却蜷缩着。 她站到白姝面前时,鼻翼轻轻一颤,半天才别扭地开口:“雄性快要上场了,你不是契约了三个?怎么才带了俩出来?” 白姝契约了三个雄性部落的人到底还是知道,只不过都不知道她契约龙族。 这也是部落长老也没见到龙族。 加上只能从白姝身上感应到上位者的气息,但是感应不到龙族气息。 除非当着她们面再来一次龙吟声。 所以部落长老们也没说白姝第三个契约的雄性是龙族。 “你就打算靠这两个护着你?一个怀多胎的雌性,在这种场子里靠俩雄性,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蜥灵条件反射的话里带刺。说完又很快反应过来。 她咬了下牙,脸色更难看了,喉咙滚动,眼神往旁边扫了一圈,才像是吞下什么烫嘴话似的,声音压低了一些:“这次出岔子是我这边出的岔子……那条蠢虫我会处理。” 又很是别扭的说:“你人手不够,我可以分你两个雄性,随便让你挑,而且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咱们部落的雌性,怎么能被雄性随意分走!” 话说到这,她像是把尊严连皮带肉剐下了一块似的,扭头就不看白姝,双手死死捏着衣角,一副“你要敢嫌弃我就把你撕了”的表情。 白姝看着她别扭的样子都替她难受。 “不用,我觉得我的雄性就挺强的。” 蜥灵下意识地看了眼狼凛。 就这只年年上场都输、还总是一身伤回来的狼? 当初她也曾看上这头狼,图的无非就是张脸,再就是那副摸起来手感极好的身材。 说到底,还是因为狐姝契约了他,她心里多少有些较劲。 然后她视线往另一边挪了挪,落到那个叫“灵泽”的雄性身上。 蜥灵眼神微顿。 ……这雄性也太好看了吧。 皮肤白得发光,像雪地里刚抽出的玉兰枝,眼角轻垂,唇色浅淡,五官柔和,整个人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不笑还好,一笑起来,眉眼里像藏着春水,简直能让人喉咙一紧。 蜥灵的耳尖悄悄泛起红意。 她不是没见过俊美雄性,但像这样生得艳而不俗,气质温润却不显阴柔的,还是头一回见。 ……不是,这只死狐狸怎么契约的雄性一个比一个好看? 她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狼凛自然察觉到她的目光,眉头微拧,唇瓣紧抿。 明白这个蜥灵在想什么。 而灵泽—— 他像是也察觉到了,却仍只是温温地笑着,眉眼澄澈得像春日的细水,始终没有朝蜥灵看去,目光始终落在白姝身上。 那种专注平静的目光,仿佛只要她在,他便无所畏惧。 白姝被这眼神一盯,轻咳了一声,飞快别开视线。 这家伙也太会勾人了。 前方场地那边有人吹响了决斗开始的号角。 狼凛垂着眼,看了白姝一眼。 她没说话,只冲他点了点头。他便转身迈步走出,背影挺直,冷峻如孤狼入阵。 灵泽没有动,仍留在她身边,温温地立着,手指贴着她掌心,轻轻扣着,好像在无声安抚。 而另一边,蜥灵已经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这一次她要上十个雄性。 而这十个雄性个个肌肉虬结,兽息强烈。 这也是因为那头蚯虫也顺带着把蜥灵一起出卖了,角牙部落这次点名的不止白姝,还有她。 不过蜥灵显然并不担心。 她的雄性多,数量压根不是问题。对面要指名? 随便。 她一挥手就能安排出一整排人选,轮番上去车轮战,把对面雄性磨到趴下都不带喘的。 反正她不是第一次被点名,这种场面她见得多了。 她自信得很,真正担心的…… 只有这个死对头死狐狸。 蜥灵觉得自己也不是担心这只死狐狸。 只是部落每个雌性都要争取留下来。 白姝这边根本不知道蜥灵心里已经把全局过了一遍。 她现在是真的开始急了。 眼看对面部落那些雄性越聚越多,一个个虎背熊腰、兽形高大,身上还散发着不同种族的气息,有羽有鳞、有角有爪,全是奔着她来的。 白姝本以为自己甩了一下鞭子,他们肯定会被吓到。 没想到那边为了争她的雄性还是有十多个。 而狼凛,就一个人。 孤零零地站在十几头雄性面前,身影瘦削却倔强,兽形尚未现出,就已被对面围着讥笑不断。 “这就是她的雄性?年年输的那个狼?” “啧,连个对打都赢不了,也好意思站在这?” “等下我先来,三招之内放倒,到时那个雌性就是咱们部落的!” 笑声此起彼伏,刺耳得让白姝手心都捏出了汗。 第38章 哟,这就是那位狐姝雌主? 就在白姝怔怔地看着狼凛那副仍未完全平复的模样,心口泛着一阵难以言说的不安时—— 她身侧忽然多了一道轻柔的气息。 灵泽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站在她左侧,像是刻意避开了狼凛那一身还未散尽的冷意。 没有出声,没有问话,只是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指尖。 他的手带着微凉的触感,却异常干净,指腹贴在她掌心的瞬间,仿佛一股清润的藤蔓气息沿着皮肤缓缓蔓延上来,把那一瞬间的惊惧和不安轻柔地包裹住。 白姝下意识转头看他。 灵泽正低着头看她,眉眼温和,唇角带着淡淡的弧度,嗓音很轻很缓:“没事了。” 就是这一眼—— 她胸口那点被狼凛一脚踹出的震撼与冰凉感,仿佛瞬间被什么融化了。 像是有藤蔓缠住了她心底那一截抖动的弦,缓缓地压住、安抚。 白姝原本还在紧绷的肩膀,这一刻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她也下意识回握了一下灵泽的手。 她偏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身上没有狼凛那种藏在骨子里的锋利,也没有任何逼迫、压迫,只是一种安静的温柔。 仿佛她再慌、再怕、再不知所措,他都能站在她身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不会离开。 白姝呼吸轻了些,眼角余光又瞥见那边的狼凛。 他一直低着头,拳骨紧绷得发白,连指节都带着微微的颤意。 他当然感受到她刚才那下意识的后退—— 那是恐惧,是本能的抗拒。 可当狼凛听见那一句: “过来呀。” 声音不高,却轻轻巧巧地穿过了他身周的低气压,像是落进心底的一滴水,砸得他眼皮猛一跳。 狼凛抬起头。 白姝已经走了两步朝他伸出手,站在光下,眉眼带着点平静和……刻意压住的温和。 她没有继续握着灵泽,也没有多解释什么。 只是朝他笑了一下,很轻:“别站那了,快过来。” 那一瞬间,狼凛喉头动了动,像有什么卡在那儿。 他脚步不自觉地动了动,然后朝她走了过去,终于站回她面前,抬手小心地覆上她的手背。 那动作慢得近乎小心翼翼,像是怕她再退开。 白姝任他握住了她的手。 …… 天色灰亮,雾气还未散尽。 白姝被长老们带到了部落中央的空地。 这里是每年“部落对战”专用的比武场,平日里空无一人,今日却格外喧嚣。 她一走近,立刻就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火药味。 不少陌生面孔站在比武场边缘,那些来自其他部落的雄性身形高大,眼神炽热,有的甚至赤裸着上身,肌肉鼓胀,兽尾摇摆,露出牙齿,毫不掩饰地朝她这边张望。 有人低吼着交流,有人指着白姝这边的雌性评头论足,还有两名雄性直接化作半兽形态,巨大的爪子在地上划出痕迹,像是在炫耀力量,也像在挑衅。 这是兽世的“常规节目”。 强者之间的较量,往往就是为了配种权与雌性归属。 她本来是可以不用出场的,几位雌性长老也私下拦着她说:“你不必去,让他们看不到你。” “你太特殊了,他们若真起了念头,不好收场。” 但那边的角牙部落却强势逼迫,说若“目标雌性都不肯露面”,那这场比试就算耍赖,他们会将整个部落的名誉传得满山遍野,彻底羞辱到底。 而在兽世,部落间的信誉同样重要,若被扣上“藏雌”“胆小”的帽子,不止他们,白姝肚子里怀的“崽”也会被人看低。 这是舆论战争。 她一旦缺席,就等于默认认输。 而白姝的出现,也像是在这满是燥气的比武场中投下一块石子。 所有目光,几乎在一瞬间聚焦到她身上。 哪怕她穿得不显眼,也尽量将气息收敛,但身为狐族,那一张勾人的脸和那股天生自带的柔媚气息,仍旧在一众雌性中显得格外“耐打”。 对面几个部落的雄性原本还在互相叫嚣斗狠,这下反倒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便是哨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哟,这就是那位狐姝雌主?” “啧,这样的模样,不愧是狐族的。” 有人吹口哨,有人高声起哄,甚至有大胆的雄性朝她这边扔了一颗红果子,动作轻浮、意图不明。 然而那颗果子还未落地,就被狼凛一掌拍开,碎成两半。 另一边的灵泽也无声无息地挡在她身前,一根翠绿的藤蔓不动声色地卷起了另一枚朝她飞来的“挑逗物”,轻轻落入泥地,化成了碎沫。 场面瞬间一静。 等他们再定睛一看白姝身边站着的两个雄性,顿时引发另一波骚动。 “哟,那不是狼凛?” “他今年还来?每年都是他,结果连一招都撑不过去。” “哈,看来这雌性今年也是送来的。” 那语气里明目张胆的嘲笑,根本不加遮掩。 但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另一侧那个气质截然不同的少年。 一头浅绿色的长发微微垂落,眉眼清润,五官精致得几乎带了妖气,像草木生出的少年神祇,又美又静,哪怕只是站着,也仿佛与周围的雾气融合成一道风景。 “……那是谁?” “新来的?” “长这样是哪个族的?蛇族?鲛人?不是吧……” “好像听说是狐姝的另一个雄性……” 一群雌性也开始偷偷打量,低声议论纷纷,目光贪婪,像看到了什么天赐宝贝。 可灵泽始终垂着眼帘,只安安静静站在白姝身边,不看旁人,不语不动,仿佛整场喧哗从未波及他。 白姝站在空地边缘,一步未动,却感觉自己像被丢进了某种原始、赤裸的狩猎场。 那些目光带着炽热、贪婪、甚至带着些许挑衅意味。 全部都钉在她身上。 她呼吸微紧了紧。 狼凛站得离她最近,挡住了大部分正面的目光,肩膀微沉,周身冷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而灵泽则静静站在她另一侧,眼神温润,但手指下垂的藤蔓已悄然缠在白姝腰上,缠的特别紧。 第37章 狼凛揍叛徒 狼凛看着她眼中慌乱的神色,眼底掠过一丝沉意,下一秒,语气冷得像刀子一样稳: “我会上场。” 白姝一愣,抬头看他:“你?” 狼凛点头,眼神带着锋利的杀气:“只要我赢了,你不会被要走。” 他话说得冷静,可那微微绷紧的下颌线,还有握紧的拳头,都暴露出他此刻的情绪。 这是护雌的本能,也是捍卫尊严的宣言。 白姝看着他那副“已经准备开打”的架势,嘴唇动了动,胸口又是一阵说不清的情绪翻涌。 她咬了咬牙,小声说:“可是……你不是每年都输吗?” 狼凛:“……” 片刻沉默。 原主的确每年都把狼凛扔上去参加部落决斗。 可那并不是因为信任。 而是因为他打不赢,输了也不心疼。 每次其他部落来挑衅,原主都懒得参与挑选,其他雌性也会把自己雄性扔去决斗。 赢了部落还会给与嘉奖。 而狼凛,也每次都毫无悬念地一战即败,带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来。 原主连他伤哪了都懒得看一眼,只一声冷哼:“丢人。” 然后直接命人把他丢到仓库那种又潮又冷的地方,自生自灭。 白姝还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有一次他伤口裂了,发热昏迷,一整夜都没人去看他一眼。 最后还是他自己硬生生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伤口重新回到原主院子外,像一条默不作声的狗。 原主嫌弃他死在家里晦气,才让巫医给他看。 白姝想到这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咬了一口。 哎,原主对他太坏了。 “这一次,我会赢。” 狼凛说得很绝对,声音低沉,像是一道刻进骨缝的誓言。 白姝看着他那副认真得近乎固执的模样,心里有点欢喜起来。 她忍不住轻轻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你现在这么拼,是……真把我当你雌主了是吧?” 话是玩笑话,语气也故作轻松。 可她没想到,狼凛听了这句,唇瓣轻轻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他眼神微垂,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白姝反倒愣了下,笑意卡在唇角,有些下不来。 而下一秒,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灵泽忽然靠近了半步,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却意外地主动:“我也可以上场。”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接着补了一句:“等他失败了,我再上。” 狼凛的目光骤然一冷,偏头看他。 灵泽只是眨了眨眼,全心全意看着白姝。 还没等白姝再问两句。 “狐姝雌主,长老请你去一趟。” 白姝回头一看,外头站着两个雄性护卫,神色有些紧张,眼底藏着欲言又止的情绪。 她蹙了蹙眉,点头披上外衣出了门。 一路被带到长老议厅,几个平日里总是和蔼慈眉的雌性长老今日脸色都极其难看。 其中一位年长者刚看到白姝走进来,冰冷的脸上出现温和:“你来了,过来看看。” 白姝一头雾水:“看什么?” 紧接着她就听见角落一声闷哼。 她视线一转,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家伙——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脸肿得像发酵的蘑菇,还被藤绳捆得结结实实,嘴边还咬着破布。 是个雄性。 仔细一看,白姝眼睛微微一跳—— 竟然是那个蚯虫。 那个她早就忘得干干净净的,有点恶心她的那个臭虫。 “他?”白姝愣住,“他怎么了?” 一位长老冷声道:“他从不知道哪儿得了你怀孕的事,四处打听你的情况,最后偷摸把这些消息送去了角牙部落。” 蜥灵就站在长老们旁边,一身军服还带着外头未散的寒气,脸色难看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瞥了那地上蜷成一团的蚯虫一眼,眼神里连一丝遮掩的厌恶都没有,语气冷得像石头:“我要不是在他窝边发现传信用的骨片,差点都没抓住这玩意。” “他嘴硬,不肯承认,是我让人把他腿卸了才说的。” 白姝转头看过去,只见那蚯虫果然腿弯处缠着血布,整个人蜷缩得像烂泥,嘴巴还在哼哼着什么,听不清。 她眉头皱得死紧。 这蚯虫她根本没当回事,顶多是被恶心过一次。 哪想到他背地里竟然记仇记到现在,还想着靠出卖她去别的部落换地位? 而蜥灵平时虽然嫌狐姝,可也做不出把部落雌性往外出卖的事。 白姝盯着那地上的蚯虫,半晌没说话。 还没等她开口,一道熟悉的沉冷气息就从她身后逼近。 狼凛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站在那早已奄奄一息的蚯虫面前,目光低垂,冷得像冰刃。 下一秒,他猛地抬脚,毫无犹豫地朝那团烂泥一样的身躯狠狠踹了下去。 “砰——” 那一脚踹得极狠,带着蓄了整整一晚的怒火,直接踹进了骨头缝里。 早已重伤在身的蚯虫连惨叫都叫不出来,只发出一声破布般的抽搐音,整个人抽搐着滚了几圈,像快被踩烂的脏水团。 地上一片死寂。 蜥灵眉头一挑,本来还怒气未消,但看到这一脚,居然没吭声。 而白姝,也愣了下。 她头一次看到狼凛下手这么狠,却莫名觉得……并不突兀。 那一脚,踹得她都觉得解气。 很快地上的蚯虫已经没了人形,身子蜷成一团,连呻吟都发不出一声,脸朝下趴在地上,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搐。 空气像是被生生压住。 狼凛垂着眼眸,冷冷地看着那堆人不像人、虫不似虫的烂肉,嗓音低得像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 “这种东西,活着都脏地。” 声音不大,却像刀锋贴着皮肤划过,薄薄一层寒意沁人心脾。 白姝站在他身后,眼睛微微一凝。 她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书中后期发起狠的狼凛。 干脆、冷静、下手无一分犹豫。 她心口微微收紧,哪怕知道他是为了她出头,那一瞬,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狼凛像是察觉到她的动静,微微侧头。 那一双深色的眼里,还有未完全褪去的冷意。 可当他看清她眼底那一丝不自觉的惊惧时,脸上的杀气一下子散了大半,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白姝心里一紧。 第36章 部落有内鬼 白姝盯着光屏,脑子“嗡”地一声炸开,紧接着猛地坐直了身子,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表情。 “卧槽……” 她低声爆了句粗口,眼睛都快放光了。 她契约的雄性,竟然能给她同步这么多外挂金手指?! 龙族送防御、狼族送嗅觉和指挥权,灵泽这边还自带净化和植物亲和体质…… 那要是再契约几个,岂不是属性加满、直接全能! 体术?契约个虎族! 水系?契约个鲛人! 飞行?来只鹰! …… 白姝越想越激动,眼睛都眯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地咧出笑容来。 本来她觉得契约雄性是个很危险的事情,现在反而是个好事了! 她越想越激动。 狼凛跟灵泽看见她突然笑起来,他们眨了眨眼,神情莫名,偏头看她。 白姝感受到这才猛地回过神,一抬头—— 两个雄性,一左一右正默默盯着她,一个眼神探究、一个眼神危险。 她现在已经知道怎么运用这些金手指,赶紧把金光罩收回来。 “没事没事了。” 白姝还想解释几句,把金光罩胡扯解释一下。 可狼凛跟灵泽在确定她身上的金光罩已经散去,两人不约而同地靠了过来。 不是质问,不是追责,也不是八卦她刚才笑啥。 而是围着她打量了起来。 狼凛伸手就捏住了她手腕,掌心贴着她脉搏,眉头微皱:“心跳太快。” 灵泽藤蔓悄悄缠上她另一只手指,触感轻得像羽毛,语气低低的:“身体也热。” 白姝:“……” 她嘴角抽了抽。 不是,这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和谐了?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语气:“我没事,就是睡了一觉做了个梦。” 可她这话刚说到一半,狼凛已经按着她肩膀把她重新摁回了床上。 灵泽也默默抽出一根宽大的藤叶,轻轻覆在她腿上。 两人一左一右坐下,动作娴熟,配合无比默契。 白姝:“……” 但是她是要消化一下自己的新功能。 所幸孩子还是那三个。 …… 在白姝睡觉之前。 当时在高空某处,云层深处,一座通体由白玉与金石铸成的古老宫殿悄然悬浮。 宫殿四角悬挂着龙骨铃铛,风过无声,金光缠绕,如同沉眠的神迹。 殿门内,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琉璃宝石,通体澄澈,直立在一座雕满古龙纹路的祭台之上。 此刻,那宝石正剧烈闪动着微光,一圈圈淡金色的涟漪自内而出,仿佛某种沉睡千年的力量被人意外触碰,正在逐步觉醒。 周围站着几道模糊不清的身影,身形高大,气息古老,每一道都仿佛具备万钧之威。 “那是什么?” “……血脉波动反应!还是祖级的!” “祖龙的印记竟然开始共鸣了?!是新的后代要诞生了?” “快去查!去龙族所有分支查看最近怀孕的雌性,全送过来!” “这等波动,不可能是普通后代,哪怕只是初胎,也是数千年来未现的纯血传承!” 有一道声音沉沉开口,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 “别等了,立即传令去龙族,查所有契过龙族的雌性,若她体内真有祖龙印记,我们……必须迎她回族。” 话音未落—— 宝石忽然一颤,原本剧烈闪耀的光芒骤然停滞。 紧接着,“咔”的一声轻响,自宝石核心蔓延出一道极细微的裂痕,随即整个祭台上的金纹流光猛地暗淡下去。 整个殿内骤然安静。 几道身影猛地一震。 “……失败了?” “怎么回事?!” “血脉共鸣断了?!” “为什么会中断?刚才明明已经快彻底唤醒了!” 空气骤然紧绷,金光消散,只有那枚琉璃宝石还微微泛着余温,但再无一丝祖龙印记的波动回应。 “……这血脉消失了。”有一人低声开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有人……在反向阻断共鸣。” …… 次日清晨。 白姝刚从床上翻身坐起,就听见外头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 有人大声喊着:“快去集会石那边看看,他们又来了!” 白姝裹着披风走出门,一推开门,就看到门口蹲着的两道熟悉身影。 狼凛靠在门柱上,神情冷峻,手臂抱胸,一看见她出来眉头就皱了皱,但没动。 而灵泽却先一步迎上来,像早等在那儿似的,眼神温柔地朝她看过来,声音轻轻:“雌主,你醒了。” 白姝才点头,下一秒就见狼凛像被踩了尾巴,冷着脸也不甘落后地站直身子,一步走近,站到了她另一侧。 “怎么了?外面在吵什么?” 白姝看两人神情不对,开口问道。 狼凛语气低沉:“角牙部落的人来了。” 白姝脑海中是有这个记忆,好像每年部落都有其他部落的雄性过来决斗。 只不过原主没关系过。 狼凛也知道她不知道,主动解释:“明面上说是部落间决斗,实际上就是来抢雌性的。” “抢雌性?”白姝眉头一跳。 狼凛点头,他看了一眼什么同样什么都不懂的灵泽。 他神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他们会当众比斗,输了的部落就必须‘示好’,把某位雌性送过去——说是为了增强血脉融合与部落交情。” 狼凛侧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暗了些:“今年……他们点名要见你。” 白姝:“???” 她整个人愣了两秒。 接着爆了句脏话:“卧槽?” 她从一睁眼穿过来就在努力低调做人,走路都绕人多的地方走,脸也没往外抛,连洗澡都选偏僻水塘。 怎么还是被盯上了? “我有这么出名吗?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白姝皱着眉。 狼凛蹙眉,这一次脸色特别不好看:“部落有内鬼,不知道谁把你身怀多胎,还拥有龙族雄性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白姝原本只是疑惑,可听见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睁大眼睛,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呼吸仿佛都慢了半拍。 “啊?内鬼?那怎么办!” 白姝着急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就算怀了,也能躲在部落里养几个月蛋,低调做人,平稳过日子。 结果现在,不但暴露了,还直接成了其他部落争抢的目标。 第35章 已成功反标记目标源头 白姝躺在床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目光空洞地盯着头顶的藤叶天花板,仿佛灵魂正在从身体里慢慢升起。 旁边,藤蔓抽得“啪”响,狼爪撞得墙都震了三震,两个雄性一个动手一个动藤,屋里满是风声与藤影交缠的动静。 她一点都没看,连眼皮都懒得抬。 因为她已经麻了。 最开始她还是有点积极劝架的,甚至亲自拉过狼凛的胳膊,也试图拔断过灵泽的藤条。 结果半天过去,除了累个半死外,毫无作用。 而且他们的默契似乎只有一点—— 不管怎么打,都不碰她一下。 就算狼凛被勒得贴墙,也能冷着脸冲她说:“你别动,这很快。” 灵泽那边一边抽藤条,一边还能递过来一杯温水:“你渴了吗?” 白姝:“……”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躺好,尽量平稳地呼吸,假装自己已经睡死,顺便在心里为自己立一块碑。 太累了。 心太累了。 她觉得自己虽然勉强避开了书中原主那种被群雄斗死的结局,但再这么下去,自己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被斗死,也能被烦死。 白姝长叹一口气,翻了个身,脸朝墙,把自己像蚕蛹一样裹进被子里。 本来想着自己肯定睡不着。 哪有人能在这种修罗场睡得着的? 结果白姝刚闭上眼睛,呼吸还没调整稳,就感觉整个人像是被谁轻轻按了一下“关机键”。 她连挣扎的意识都没有,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陷入了一场梦。 梦境里金光灿烂。 她站在一条用宝石铺出来的路上,每一块都晶莹剔透,踩下去发出清脆而悠远的回响。 那声音不像石,更像某种神秘的乐器,被轻轻敲响,带着不知名的召唤意味。 光芒顺着地面蔓延而去,尽头是一座庞大得近乎神迹的城堡。 它矗立在金色的雾气中,仿佛整个天地都是为它让路。 层叠的塔楼、镶嵌满宝石的高墙、浮空旋转的龙形雕像…… 每一处细节都精致到不可思议,像是她玩的游戏里面圣殿。 白姝站在原地,陷入了茫然状态。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 但她能感觉到,那座城堡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卧槽!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醒着的时候修罗场一堆,睡着了还得进这种清醒梦,跟真人副本似的搞召唤仪式? 白姝现在最怕的就是做梦,尤其是这种自己意识清楚的梦。 她试图掐自己一把。 嗯,没感觉。 完了,妥妥的意识链接式梦境。 这是那扇巨门缓缓打开。 厚重的门扇在无风中自行滑开,发出低沉的轰鸣,仿佛沉睡千年的古物被唤醒。 紧接着,一片炽亮的金光从门内倾泻而出,如瀑般洒落在宝石铺就的地面上,直铺到她脚边。 光芒中,一道模糊却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内,身形挺拔,线条锋锐,宛若神祇雕刻而成。 他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立着,却自带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压迫感,像是整个城堡的核心意志,全都汇聚在了他一人身上。 白姝都快被那一片金光闪瞎了眼睛,眼前仿佛被无数碎钻砸过,亮得她脑门发疼。 这是什么特效啊? 她半睁着眼,勉强眯成一条缝,努力想要看清那道站在光芒尽头的身影—— 可就在这时—— “啪!” 一阵清脆的响声从现实世界炸了进来,宛如一巴掌直接抽在了她梦境脑壳上。 白姝猛地睁眼,下一秒整个身体像是从水底被拎了起来似的,直愣愣地坐起身来。 心跳狂跳不止,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她愣了几秒,视线逐渐清晰,看到床边两道熟悉的身影—— 空气里还残着一丝刚才藤条甩出的劲风。 白姝:“……” 她刚睡醒,脑子还有点发涨,一眼扫过去,只觉得这熟悉的场面让她牙根都在痒。 不是吧? 她才睡了多久,这俩怎么还在打?! 可很快,她眼角一跳,注意到不对劲—— 他们不是在互殴。 狼凛那只原本按着灵泽肩膀的手,此刻正被一圈藤蔓缠着倒卷回去,反而把他自己逼退了半步,肩膀轻颤,像是被什么力量反震到了。 而灵泽那边,也不好过。 他刚伸出的一根藤条,被一道不明能量弹了回来,抽得自己肩膀上“啪”地一声,留下一道浅痕。 这更像是…… 他们在对她用招数? 只是……每一次,都会被一股透明、柔软却强悍的力量反弹回去。 白姝猛地低头一看。 果然,她的身体四周,正笼着一层淡金色的光罩。 从她脚边缓缓升腾,一直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就像个结界似的。 所以他们是想打破这个金光罩。 “你们等等,先别动。” 狼凛跟灵泽看她醒过来,想要靠近,可那金光罩根本不允许他们靠近。 白姝摆手示意别动,她立马就打开光屏。 果不其然—— 光屏上,几条新鲜跳出来的提示信息正发着淡淡的荧光: 【检测到宿主精神波段遭遇“龙族共鸣印记”主动入侵】 【防御系统已启动】 【已成功反标记目标源头,干扰链接完成】 【其余伴侣链接保护机制同步激活】 【现已对狼凛、灵泽同步植入标记链/加强版】 白姝:“……” 好家伙。 这波不光是防御,还顺带反手给人家贴了个标签回去。 她脑门跳了跳,再低头看看自己这层金光罩。 所以这个系统给的? 系统解释:【并非系统授权。此为宿主体内龙族印记主动激活】 【现已同步绑定契约雄性,开启“雄性印记共享链”】 【共享内容如下:】 1:获得龙族强悍体质,防御抗性提升。 ——已开启金光护罩,具备自主防御敌意与精神干扰能力。 2:获得狼族嗅觉追踪与临时统御权。 ——当前雄性号召等级:1(共鸣值低,尚不可强制调配)。 3:获得绿植族特质,具备植被净化与环境适配能力。 白姝盯着这一行行信息,脑门“突突”直跳。 所以这层包裹她的金光护罩……不是系统开出来的? 是她自己体内的——龙族印记。 不但能自动防御,还顺带开启了“全员共享”,把她契约过的雄性体质一并打包整合进她身体里? 她现在不仅能防御,还能闻味、能追踪、能净化环境…… 第34章 那现在……我可以再亲一次吗? 灵泽站在她面前,微微歪着脑袋,像是在认真等她开口。 可白姝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他忽然俯下身。 动作轻得像一阵风拂过。 下一瞬,他已经靠近她的脸颊,微凉的唇瓣轻轻落了上去。 就在她左脸上,亲了一口。 温柔、轻巧,甚至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气息。 白姝瞪大了眼,一时愣住,连大脑都像是卡壳了半秒。 而灵泽亲完后却没有丝毫尴尬,反倒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眼角还带着一点柔软的笑意。 就像是在完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他低声说:“你让我靠近的。” 那语气,带着一点认真,又透着一点无辜。 白姝呼吸一紧,心跳倏地乱了一拍,连带着脸颊上的温度也控制不住地往上窜。 她不是没被亲过,可这朵花——长着一张干净得像神裔的脸,做起这种事却淡定得要命,还这么近距离盯着她看。 白姝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干净得近乎无害的脸,脸颊上的温度一寸寸往上爬,像是被什么悄悄点燃。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结果一开口,嗓子竟有些发紧,什么话都没能顺利说出来。 而灵泽还凑得很近,那双泛着光的浅蓝眼睛专注地盯着她看,像是在认真观察她每一寸细微反应。 忽然,他又靠近了些,声音轻得像一片花瓣落下: “你脸红了。” 白姝:“……” 这家伙是从哪学来的词? “你离我远点!” 她猛地别过脸,语气拔高了半分,却还是没能盖住耳根烧得通红的事实。 灵泽站在原地,眼睛眨了眨,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一步没退,继续认真看着她。 白姝一边咬牙一边后退半步。 这破花一笑,她有点扛不住啊! 哪知道白姝只是顺口吼了一句,想要拉开点安全距离。 可她万万没想到—— 灵泽竟然当真了。 他那双泛着浅蓝微光的眼眸微微一震,然后低头,脚步一顿,很认真地往后退了两步。 像是听到了什么神谕似的,规规矩矩地站定,连身子都不敢往她方向倾斜半分。 接着他抬起头,脸上的笑意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肉眼可见的……自责和委屈。 还有淡淡的、柔软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软的悲伤。 像是一株刚被剪了枝的藤蔓,无声地低下头,不说话,却安静得让人胸口发闷。 白姝:“……” 她嘴角抽了抽,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 你就不能少说点狠话吗? 对方不过是一朵刚变成人的花而已,又不是存心惹你…… 人家亲一下你都能炸毛成这样,是不是太没格局了? 她叹了口气,明明想维持点距离,结果还是不知不觉地开始替他说话,替他找理由。 这种条件反射似的护短,让她自己都愣了一瞬。 看来真的是五官代表三观。 白姝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那张写满了委屈和自责的俊脸,心还是软了。 她语气轻了些,像在安抚,又像在解释:“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灵泽睫毛一颤,抬眼看她。 “只是你刚刚那个行为太突然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吓到了。” 她声音不大,带着点无奈,“以后要是想做什么……提前说一声,嗯?” 灵泽听完她的话,眨了眨眼,低垂的眉眼顿时像被轻轻抚顺了一样,露出一点被安抚过的安静。 他认真点头,声音软软地应了一句:“好。” 但下一秒,他却又抬起眼眸,声音轻得像花瓣落地: “那现在……我可以再亲一次吗?” 白姝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刚压下去的心跳“咚”地猛然窜高,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拎住了后颈,整个人一瞬间从椅背弹了起来。 “你、你闭嘴——” 白姝话还没骂出口,门口却恰好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她刚一转头,就看见狼凛双手搬着一个沉甸甸用石头做的浴桶走了进来。 那浴桶通体灰黑,表面粗粝,底下还刻着排水沟槽,一看就知道不是轻巧之物。 起码要两三个雄性才抬得动的那种。 可狼凛竟然一个人、双手搬着走进来,面不改色,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白姝愣了好几秒。 她不是没见过他力气大,可这个石头桶怎么看都不是“随便拎拎”的等级。 狼凛像是完全没在意她的震惊,目光一扫,很快就落在屋里那根藤条还在她手边轻蹭、而灵泽则一脸无辜仰头看她的画面上。 两人之间气息未散,空气里还残着暧昧未散的温度。 狼凛脚步顿住,眼神沉了几分,像刀一样扫了过去。 “你干了什么。” 他声音低哑,语调不高,却像是踩进了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灵泽面对狼凛那带着压迫感的质问,一点都没退缩。 他认真地眨了眨眼,仰着头回答,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在请求亲吻。” 白姝:“……” 她胸口一口气猛地倒灌,差点被自己活活呛死。 “你闭嘴吧你!”她一巴掌拍在藤叶软榻上,整个人都快炸了,“什么‘请求’?你是花还是戏精?!” 而狼凛的脸色则在那句话落下的瞬间——彻底黑了。 他一步跨了进来,直接站到了白姝和灵泽之间,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墙,死死把那条藤蔓和她隔开。 “离她远点。”他冷声说。 灵泽偏了偏脑袋,没反驳,只是看着白姝的眼神仍旧带着一贯的温柔,仿佛方才那句“请求亲吻”只是再自然不过的日常。 “为什么?我也是雌主的雄性。” 白姝两手扶额,心跳还没缓过来,一句话堵在喉头: 她这后宅的火力强度也太高了吧…… 就想洗个澡,结果要先命悬一线了。 狼凛语气冷硬,字字带火:“因为我是雌主的第一位雄性,你是第三,必须听我的。” 空气瞬间一静。 然后—— “唰——!” 无数根藤蔓仿佛早就等在暗处一样,猛地从屋角、墙缝、地板缝隙中飞窜而出,一瞬间就将狼凛牢牢圈住,整个人被直接贴在了墙上。 粗壮的藤条盘得紧紧的,甚至还在他腰间、腿上绕了好几圈,活像一捆生动的标本挂着。 第33章 这朵花,真的很会长 有了狐娘这个母亲杀器横插进来,气氛总算被打断了几分。 长老们再不甘,也只能暂且作罢。 狐娘不等她们再找借口,直接拉着白姝就往外走。 直到回到白姝自己的院子,狐娘一路上都没吭声。 她脸上表情堪称僵硬艺术品,整个人仿佛被塞进了什么巨大的信息桶—— 灵泽花成精了,女儿怀的胎还不止一只,而且还契约了一条龙。 她一屁股坐到屋里石凳上,尾巴都快炸毛了。 呆了好半天,狐娘转头看向白姝,嘴唇动了好几下,终于挤出一句: “……你不是我女儿吧?你把我女儿藏哪去了?” 白姝心里一跳。 卧槽。 被发现了? 不会吧,她已经掩饰得很好了啊。 怎么会突然…… 她刚要绷紧神经,下一秒狐娘却猛地仰头,一声大笑震得窗边的帘子都抖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我真是没想到啊!” 狐娘激动得尾巴都翘了起来,眼里闪着泪花,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老母亲艳压群芳”的自豪感。 “我竟然能生出你这么个极品女儿来!”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好!好得很!” 她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抬手抹了把眼角:“你太有出息了!你能契约到龙族雄性,为娘为你感到骄傲,也算是对得起狐族列祖列宗了!” 白姝:“……” 原来不是怀疑她换芯子了。 吓死她了! 她刚松了口气,狐娘已经凑了上来,眼睛巴巴地盯着她的小腹看,脸上满是期待和兴奋,仿佛那肚子里藏着什么金矿似的。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怀了几个吗?”狐娘语气里都带着颤音,“有没有三个啊?!” “要真是一口气生仨,那娘跟你在这个部落的地位,嘿,直接能甩那老狗好几条街!” 她越说越激动,眼里都在放光,“到时候谁还敢说我狐娘没用?我女儿都能龙族都拐进屋!谁还能生出你这种争气崽啊!只有我能生!” 白姝抬手扶了扶额角,语气软绵绵却带了点疲惫:“母亲,你冷静点……” 狐娘正兴奋得不行,哪里能冷静。 “母亲,我很累,也困得不行,”白姝揉着太阳穴,声音低了几分,“你要是再吵,我可能真的会原地昏过去。” 狐娘一听这话立刻不吭声了,嘴巴张着,像还没说够,但强行把剩下的激动咽了回去。 她看着自家女儿无精打采的模样,还是心疼的。 “那你快歇着,我不吵你了。” 白姝是真的累了。 这段时间她经历得太多,简直比她前半辈子加起来都密集。 不是被灵泽搞乱,还要处理狼凛的事情。 中间还插了一条龙。 还没把身边两个雄性稳定,转头就多了个胎,连部落长老都轮番来围观。 系统虽然每次都把她身体修得像刚充完电,可她这脑子、这神经,是真真实实地快断电了。 狐娘已经离开了。 听着最后的话,是要去跟死对头炫耀去了。 白姝松口气。 终于走了。 她看了一眼还站在自己面前的灵泽和狼凛。 两张面容在二十一世纪也算是顶级脸蛋。 一个像山林雪夜的野兽,一个像晨雾里刚绽开的花。 一个站得笔直,安静得像根系深扎的藤蔓。 白姝心里面默默感叹一句:真是有点赏心悦目。 没想到是她的人。 还是有点美滋滋的。 不过—— 白姝现在是真的没心思欣赏美色了。 连番修罗场折腾下来,她这精神状态已经比水晶石还脆弱。 白姝感受到脑袋的胀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刚开口:“我想洗……” 话还没说完,狼凛那边已经像被点了穴似的猛地站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得不可思议,冷声丢下一句:“我去准备。” 然后转身出门,连个眼神都没回头,风带着他的衣角一掠而过,像踏着猎风离去的野兽。 白姝怔了怔。 她一句话都没说完啊。 ……这动作反应,是早就等着她说这句了吧? 她靠回床榻,枕着柔软的藤叶,嘴角忍不住轻轻一勾。 好吧,第一次看见狼凛这么在意自己,感觉还挺新鲜的。 她心情意外地好了点。 看样子,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才能有动力,这句话是真的啊。 她转过头,想看看灵泽,结果就看见这朵花……还安安静静站在她不远处,身姿挺拔,神情一如既往地温和无害。 但就是一直在看她。 一动不动地盯着。 就那双泛着莹蓝微光的眼,澄澈得像水潭,眼皮都不眨一下。 白姝唇瓣动了动,有点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她现在对这朵花……说实话,还不算熟。 说是她的雄性吧,可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就那么一天。 算上他还是一朵花的时候,也没几天。 关键是,他长得太干净了。 干净得不像个会动心思的雄性,五官清清浅浅的,像山野晨露,温温润润的。 可就这么一个人,看她的眼神却专注得让人头皮发麻。 像一株藤蔓,安静地缠上你,什么也不说,却死活不松开。 白姝默默转回头,刚准备找点话题缓和气氛,就感觉指尖被什么轻轻一碰。 她低头一看—— 是一根藤条。 细细的一缕,从灵泽脚边慢慢探出来,绕过桌角,弯弯曲曲地伸到她身边。 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然后微微卷了一下,像是在—— 撒娇。 白姝:“……” 她不太确定。 但她真的觉得,这藤条刚刚好像……有点小尾巴摇的味道了。 白姝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觉得总这么相对无言也不是事儿。 反正他都成了她的雄性了,好歹得跟他认真聊一聊。 于是她朝他轻声唤道:“你过来,我有事想和你说。” 灵泽一听,眼睛里立马浮出亮光,整个人像藤蔓沐了阳光一样精神了起来。 他迈着轻得几乎没有脚步声的步子朝她走过来。 然后停在她面前。 靠得……很近。 近到她一抬眼就能对上他那双泛着水光的浅蓝眸子,清澈得不像话。 灵泽微微歪着脑袋,低头看她,神情认真得几乎纯粹,却偏偏顶着一张勾人心魄的脸。 白姝呼吸一顿,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这朵花,真的很会长。 第32章 被龙契约的震惊 灵泽面对那几位压得沉沉的长老,没有一点退缩。 他静静站着,抬眼看过去,神色淡然。 甚至还慢悠悠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干净得过分,在这压抑的石厅里,反倒显得分外晃眼。 他语气温慢却字句清晰:“是雌主给的。” 灵泽垂眸看了眼站在他前方的白姝,眼神明亮,嘴角的弧度还挂着。 “她说的,”他慢吞吞地补了一句,“她让我们有话就说,不要藏着掖着。” 场间一静。 白姝原本都准备开口收场,这一下愣是被灵泽这一句堵在了嗓子眼,生生噎住了。 她:“……” 这话确实是她说的啊。 可她当时是想让他不要老像个木头站着! 不是让他当着一群长老的面反客为主! 白姝尴尬地笑了笑,眼角一抽,嘴角也快绷不住了。 她轻轻咳了一声,像是缓解气氛般地开口:“咳……长老,我三个雄性就足够了,不需要其他雄性照顾我。” “而且我现在不是怀崽了吗?也没那个精力再去跟别的雄性相处。” 话音一落,石厅内再度安静了片刻。 几个长老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那个龙吟声。” 她低声说着,眼神一点点落到白姝身上。 紧接着,另一位长老猛地出声:“那天灵泽花全域暴长,药田差点失控……龙吟声是从你那边传来的?” 这话一出,周围气氛顿时紧绷。 长老们的视线齐齐聚焦到白姝身上,原本是试探,现在却带着实打实的震动。 “你身上的气息确实有些不对。”那位最年长的长老眉头紧锁,语气低沉,“我们还以为是灵泽觉醒影响太大,没想到……你竟然契约了龙族雄性?” “那是上位血脉。” 一时间,整座石厅里空气都冷了几分。 白姝呼吸一滞。 原来她们不知道自己契约了龙族啊…… 搞的现在自爆了。 正当白姝微微别过脸,脑中飞快盘算应对法子,还没开口,就听见狼凛冷声开口: “那天的声音,是我引的。” 这话一落,白姝愣了一下。 几个长老也齐齐皱眉,视线纷纷转向狼凛。 “你?” “你什么时候能引动龙族气息了?” 狼凛面无表情,语气不紧不慢:“不是龙吟声,是吼声……所以引起了兽息共鸣。” 白姝看着他替自己挡下质疑,心里微微一动,又有点想笑。 她知道狼凛是在帮她挡灾,只是这说法也太……不走脑。 她正想顺水推舟配合,结果身边那朵一直安静站着的花,突然也出声了: “不是他。” 灵泽看向长老,神情依旧淡淡的:“那天……我跟他正在跟雌主交配。” 白姝:“……” 狼凛:“……” 她只觉得天灵盖都要炸了。 空气跟着死寂了一瞬。 白姝脑仁发涨,知道瞒是瞒不住了,干脆不装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得反而有些无奈:“我是契约了一条龙。” 石厅里顿时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她继续说道:“但他契约完就走了,现在人不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几个长老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有人已经想开口追问,白姝先一步抢了话,神色镇定如常: “而且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契约的,真的。” “就是跟他……那个啥了一天一夜。” 说完她还微微点头,像是在强调这个时间段很关键,诚恳得过分。 石厅里陷入了极度尴尬的寂静,几个长老脸上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样,凝固当场。 白姝原以为,这些长老最多是震惊一下。 毕竟这是兽世嘛,什么种族没有? 她也见过羽族、鲛人、还有会飞的兔子呢。 龙虽然稀罕,但不至于那么夸张。 结果这几个长老脸色当场就变了,有人瞳孔地震,有人张着嘴说不出话,甚至还有一个年纪最大的雌性,手里的拐杖都差点没扶稳。 那表情,让白姝想到自己原世界那些娱乐圈大瓜。 有点像她说“我老公是某影帝”时,周围人看她那眼神。 ……搞了半天,在这个地方,龙族这么稀有吗? 那自己还能随地碰到一只。 就在石厅的气氛紧绷得快要炸开之际,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道熟悉又带点火气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让一让!我女儿人呢?!” 狐娘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高亢,紧跟着人也已经快步冲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扫了一眼局势,看到白姝站在中间,两边一左一右还杵着两个雄性,一边是冷脸的狼凛,一边是长得跟花精似的灵泽,而对面一排长老脸色各异,全场鸦雀无声。 狐娘当场心跳漏了半拍。 她冲到白姝身边,张口就来:“你最近到底干了多少事啊?一天不见你,娘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说完又看向长老们,脸上堆出笑,语气却飞快:“怎么了怎么了?我姝儿又哪儿犯了?” 说是问罪,眼神却飞快地扫过白姝上下,似乎确认她有没有缺胳膊少腿,最后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时,发现气息还在,瞬间松口气。 她女儿最近的事真是一桩接一桩。 动不动就让她心惊胆战。 可紧接着,狐娘的目光就落在了白姝身旁那个青衣少年身上。 那人安安静静地站着,一头浅绿色的长发垂落至腰,五官清隽得过分,眼神又干净得像是含着晨露的藤叶。 整个人不说话时,看着就像从花堆里长出来的。 狐娘脚步一顿,眨了眨眼,狐尾微微一抖。 ……这张脸也太吸引人了。 她身为一个见过不少俊脸的雌性,自问眼界不低,可眼前这位少年的长相,是真的让人不看都难。 她缓了缓心神,偏头靠近白姝,声音压得极低,嘴角都绷不住抽了抽: “女儿,这是你新雄性?” “哪找来的?长得比那个狼崽子还要好看呢。” 白姝:“……” 狼凛磨着牙齿。 灵泽歪了歪脑袋,对别人的夸赞是没感觉,但是从这位年长的人身上闻到了自己雌主有些相同的气味。 第31章 是要把她“软关”起来 白姝站在原地,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她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光屏都炸出来了,灵泽那家伙也什么都往外说,她甚至已经在脑子里打好草稿,准备一咬牙自首,干脆利落地承认这事—— 结果她刚一张嘴,那颗孕息水晶石就已经被长老按在她小腹前。 一圈圈涟漪似的光纹开始荡开。 众人屏气凝神地等着。 结果—— 半晌过去,那水晶石竟然毫无反应。 不亮,不颤,不跳。 就像贴在一块普通的兽皮上,一点灵息都捕捉不到。 白姝整个人一愣。 她记得上次检测怀上狼凛的那一次,水晶石可是直接闪了三圈光纹,连边上的巫医都跟着惊了好久。 这次却安静得像死石。 白姝愣了足足两秒,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系统说的那个“屏蔽孕体信息波动”的金手指,她当初还嫌弃占格子,没想到这玩意竟然这么顶用? 几个原本情绪激动、几乎要站起来的长老,此刻围在她面前,脸上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水晶石安安静静地贴在她腹前,仿佛只是个装饰品,连一丝灵光都没泛出。 “难道坏了?”一个年纪稍轻的长老忍不住低声嘀咕。 “石头哪能坏……”另一位长老皱着眉,语气也有些迟疑,“上次检测不还闪了三圈光?” “你是不是用错了?”又一人不客气地开口,“让我来试试。” “这东西还需要什么手法吗?!” 几位长老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不可开交,连最年长的那位也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本来灵泽这株草木觉醒成人形,已经够震撼的了,谁都没料到现在连雌主怀孕这点事都检测不出来。 白姝站在原地,面上神情恰到好处地疑惑,眼神在几位长老之间来回扫动,活像一个茫然无辜、不知所措的雌性。 可她心里早就乐疯了。 几个长老你一句我一句,最后干脆把部落里所有能用的孕息水晶石都翻了出来,连备用的都没放过,轮番上阵贴着她肚子来了一遍,结果全都毫无反应,连一点涟漪都没泛。 为了排除工具问题,她们还特地叫了几位确认已孕的雌性进来检测。 那些水晶石在她们身上明明亮得正常,光纹一圈接一圈,稳得很。 最后,所有长老的视线都一致地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灵泽。 她们面色复杂地得出一个结论: 很可能是灵泽的存在本身,影响了孕息的波动。 灵泽花化形,本就是前所未有的异变体,现在又与白姝缔结了契约,很有可能导致她腹中胎息无法被常规方式感知。 一难解,新的顾虑又浮现了出来。 这意味着她们现在无法判断狐姝体内胚胎数量、孕育阶段,甚至连是否有异变风险都无法察觉。 这,不只是隐患。 而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盲区。 一阵沉默后,最年长的长老终于开口。 “既然普通的孕息石都探不出她的状况,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年长的雌性长老语气不急不缓,目光却沉了几分,缓缓落在白姝身上:“狐姝,为了你自己的安稳,也为了部落的血脉安全……你需要被我们单独看护一段时间。” 这话一出口,几位长老纷纷附和。 “她肚子里的情况太古怪了,连水晶都测不出来,不盯紧点谁放心得下?” “我们也是想确定你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异。” 说得不算严厉,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好意似的安抚,可每一个字都带着部落规矩的压迫性,让人无法随意抗拒。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正要开口,就察觉到身侧气息一变。 狼凛已经迈步站在她面前,挡得严严实实,声音低沉得像冰封的石地:“不行。” 几位长老微怔,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狼凛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圈,咬字清晰:“这是我雌主的身体,她愿不愿意,由不得你们定。” 一个雄性,竟敢当着所有长老的面顶撞。 空气瞬间凝结了几分,几位年长雌性的神色都有了变化。 有的脸色阴沉,有的眼神冰冷,更有几人眉间露出明显的不悦。 在这个部落里,雌性为尊,长老为上,一个雄性竟敢横插一嘴,已属大忌。 而白姝还在慢半拍地回过神。 刚刚那句“单独看护”,配上那一张张肃穆的脸,她突然意识到,不是照顾,是要把她“软关”起来。 她整个人神经立马绷紧。 还不等长老们发话,她已经一把拉过狼凛,把人半挡在自己身后。 “我不想待在这,会让我胸口发闷,我还是想回家。” 白姝话音落下,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几个长老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终究还是没强行拦她。 那位年纪最长的雌性长老沉声道:“既然你坚持回去,也不是不行。但你如今的孕体状态太特殊,不能马虎。” 她话锋一转,看向其他长老,缓缓道:“既然检测不了,那就从护卫上加强吧。” “你身边的雄性太少。”另一位长老接了话,“不行。” 说完,她看向白姝,面带善意地建议:“不如再给你多安排几个雄性。强壮、听话的都有,能照顾你,也能保证怀崽期间的舒适。” 这话说得温柔,但在场的雄性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狼凛脸上的冷意几乎压不住了,牙关紧咬,浑身气息沉了几分,手指已经微微发紧。 而一直站在白姝身侧沉默不语、像个乖巧植物人的灵泽,也终于有了反应。 他蹙了眉,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不满。 低声开口,语速比以往都快了些:“我拒绝。” 这声音虽然轻,却带着执拗。 这话一出,场内的气压瞬间又沉了一分。 几个长老原本维持的面色平和也终于挂不住了,神情齐齐冷了下来。 这两个雄性竟然都当着她们的面敢公然反驳,连规矩都不讲了。 一位脾气较硬的长老冷声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打断拒绝我们的话。” 第30章 被发现怀上了多胎 部落大厅内一片寂静。 石墙厚重,拱顶高耸,原本是一座冷硬肃穆的议事之地,可今日不同。 随着那道身影站进来,空气仿佛被悄悄更改了结构。 温度湿润了些,光线柔了些,就连四周那粗糙的石壁上,也肉眼可见地,悄然长出了一缕缕嫩绿的藤芽。 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端坐在石椅上,年岁虽大,气势却丝毫不减,灰白的发束垂在肩头,脸上神色各异,审视的目光无一不落在白姝身边那个青衣少年身上。 不——现在他的名字不再是“灵泽花”。 是灵泽。 这个名字是白姝给他想的。 灵泽安静站在那里,一头浅绿长发垂至腰侧,肤色莹白,眼眸澄澈,整个人仿佛与脚下那些悄然生出的藤芽浑然一体。 可他那双泛着莹光的浅蓝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任何一个长老。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白姝身上。 那种注视,不带占有,也不带防备,却近乎执着,像一株灵植牢牢记住了自己的第一缕阳光。 白姝站得有些僵。 她能清楚感受到那道目光带来的重量,明明不算灼热,却让她连耳尖都微微泛红,像被这满厅的藤芽一同包围。 有长老轻咳了一声,似是想引开他的注意,可灵泽仍旧一动不动。 不回头,不转头,甚至连眼神都不曾摇动一下。 他的世界里,除了她,像是没有其他存在。 静默良久,终于有位年长的雌性长老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种威压,像是风雨前的山林低鸣:“灵泽花,你可知,你与狐姝缔下的契约代表着什么?” 这是规矩之上的问责。 一旦契约形成,便不是单纯的灵植衍化,而是具备伴侣权利的“孕育契约”。 这不仅关乎狐姝个人,也触及整个部落的血脉秩序。 这也是从没有草木觉醒的存在。 所以上次就算检测出有觉醒的前兆,她们也没在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那道被点名的身影有所反应。 灵泽这才缓缓转头。 他脸上没有一丝紧张,仍是那副温和安静的模样,只是眼神从白姝移开时略微顿了一下。 然后他开口,声音依旧笨拙缓慢,却清晰地传遍整个石厅。 “她……已经在授粉。” 他说这话时,就像在陈述一场成熟的繁育逻辑,理所当然,毫无羞耻。 “是我孕主。” 短短一句,像是石子投进平湖,水面荡出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石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白姝身子一抖,脚下一滑,差点没原地把自己噎死。 她猛地侧头看向灵泽,眼里震惊、窘迫、羞怒全混在一起。 而灵泽,还在看她,眼神澄澈,仿佛那句“孕主”是世间最自然不过的称呼。 而这一句“是我孕主”,像是一声惊雷,炸得石厅里众人面面相觑,连风都仿佛停了一瞬。 长老们脸色纷纷变了。 “孕主”这个称谓,在部落里意味着的,是既定的交配与已然成孕。 可问题是——这不是哪个雄性,这是灵泽,是一株草木。 草木竟然也能交配? 众人心里刚冒出这个荒谬的想法,又几乎在同一时刻想到了更可怕的现实—— 不,是“孕主”。 这不仅是交配,是已经怀孕了。 “等等……”一位中年长老低声开口,声音都有些发颤,“上次不是才检测过一次血脉反应?说是……极为罕见的融合性?” 她声音一落,其余长老脸色齐齐一变。 那次的结果,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孕息微弱,却极为罕见,族中曾断言那股气息偏向兽纹激烈,很像狼凛的血脉。 当时他们还暗自欣慰,以为狐姝与狼凛的结合开出了某种极稀罕的结果。 可现在—— 众人眼神齐刷刷地落在站得无比安静的灵泽身上。 那淡绿色长发、半透明的肤色、与花海共生的气息……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血脉证明。 石厅深处,一位年纪最长的老雌性喉咙轻轻一哽,咳了一声,低声问出口: “……那胎,是你的?” 灵泽沉默了一下,似乎听懂了“那胎”这个指代,但脸上露出一点迟疑和疑惑。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低头看向白姝。 随后,他缓缓蹲下身。 白姝一惊,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刚要开口,就见灵泽已伸出手,动作极轻,像是在抚摸最脆弱的花瓣一样,落在她小腹上。 他认真地感受着什么,指尖轻轻滑动,落在右侧某个位置,抬起头看着长老,语气笃定:“这个,是我的。” 说完,他又转了转手,指了指白姝肚子另一侧的位置。 “这些……不是我的。” 空气像是被什么猛地抽走了一样,一时间鸦雀无声。 白姝一脸生无可恋。 她一直想要隐瞒的消息,还为此做了个很社死的支线任务。 现在竟然给她暴露出来了。 而石椅上的几位长老,脸色从迷惑,到惊讶,再到彻底变了神色。 有位坐在中间位置的长老一下从石椅上站了起来,语气都在发抖:“你是说……” 转头看向白姝,迟疑片刻,还是低声开口:“狐姝,你……你怀了好几个?” 白姝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脸上还是强撑着一副勉强镇定的样子。 想继续隐瞒也不太行了,光屏都飘出来了,灵泽也指名道姓认了一个,这要是再矢口否认,只会显得她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抿了抿唇,低头咳了一声,声音压得很轻:“……好像是又怀上了。” 话音刚落,空气更沉了。 她补充得很快,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些:“我也不知道啊,我真没什么感觉,就是身体有点困,吃得也多点……” “……” 众长老沉默。 沉默到白姝都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该假装肚子疼逃出去时,一位老雌性长老“唰”地拉开腰间布囊,从中取出了一枚巴掌大的水晶石。 水晶石通体剔透,中心漂浮着细密的银色纹络,是部落最权威的“孕息感知石”。 第29章 第……第三也可以孕育 白姝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慢吞吞地开口:“你是……灵泽花?” 那人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慢吞吞的,像是在模仿说话,咬字还带着点生硬,可神情却认真得吓人:“我是……你的花。” 白姝无语个大头。 你的花都出来了。 她嘴角抽了抽,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那天只是想借点花粉,不是让你整个人都长出来。” 灵泽花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表情,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双浅蓝色的眼眸清澈得像晨雾中的露水,眉眼弯起的时候甚至有点好看。 “你需要我。”他声音轻慢,带着一点笑意,“我感受到了。” 白姝刚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那张脸却偏偏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灵泽花对她特别亲昵,此时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她一抬起头,就能看见他额前垂落下来的一缕浅绿色发丝。 她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可眼神总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脸上。 这朵花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眼神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他脸上看去。 她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脸上却还是努力绷得死紧,咳了一声,强行别过头去,语气尽量平稳:“你怎么变成人身的?不是说草木不能变吗?” 话音刚落,她下意识看向狼凛。 狼凛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不是没准备好面对竞争者,他早知道她会有雄性。 可谁都没想到,连一朵花都能和自己争。 尤其是这一次的狼狈,也全是拜这朵花所赐。 他心里烦闷至极,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上回长老提过灵泽花有“觉醒前兆”,说也可能是受到某种强气息刺激,当时所有人都没当回事。 所以谁也没把那种话当真,都以为只是哪个雄性不小心留下了味道,惹得花躁了。 可现在,花成精了,还站她面前,开口闭口说她是他的雌主。 狼凛烦得很。 “狼凛?”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他从思绪里拽回来。 他抬头,就看到雌性正看着他,带着他熟悉的关切。 想到这雌性说过,自己是第一位。 那一瞬间,他心口像是被什么软绵绵地捶了一下,本能地把满身躁火往下压了几分。 “嗯。”他低声应了一句,声音哑哑的,目光却没从她脸上移开。 可那股烦躁并没有消下去。 她的眼神,是看着他没错。可旁边那朵花还杵着呢,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也始终落在她身上,像是根本没把他这个“正主”放在眼里。 狼凛眼神一沉,朝前迈了一步,拉近与白姝的距离。 他的手落在她腰侧,没有多说什么,却带着清晰的宣示意味。 白姝察觉到动作,偏头看了他一眼,刚想说点什么,身旁的灵泽花却忽然也上前一步,语气一如既往温慢,却听不出一丝回避: “雌主……昨夜在我的气息里休息的还好吗?” 狼凛脸色骤变,眼神一瞬间冷得能凝出冰。 白姝头皮有些发紧,手都不自觉在自己腿上抓了一把。 她怎么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 狼凛沉着脸不说话,灵泽花也站得直直的,眼神专注得像要把她看穿,两人之间气息绷得死紧,仿佛下一句要不是吵起来就是打起来。 白姝头皮一紧,立马转移视线,语气平平地打断:“你的事等会儿再说,等会去问问长老你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说,一边摆摆手,懒洋洋地朝灵泽花挥了挥。 “你先去旁边,适应一下怎么做人。” 灵泽花愣了一下,好像对“做人”这件事还没什么概念,眼神迷茫地看了她几秒,才慢吞吞点头,像听命的藤蔓似的,朝后退了两步。 白姝松了口气,低头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她也是怕自己再看那张脸,心脏会一直咚咚作响个不停。 白姝偏头扫了灵泽花一眼,又立刻收回视线。 也是奇怪得很。 狼凛也长得非常俊——五官冷峻,线条硬朗,气质野性,是典型的阳刚型雄性。 胸口腹肌,健硕的身体,还有完美的三角线,看久了也会让人脸发烫。 那条龙更不用说,是清冷矜贵的模样,金瞳银发,像是神殿走出来的神祇,就想跪拜的那种。 可他们都没让她心跳一直跳到这种地步。 唯独这个灵泽花——偏偏是花,却像专门长在她心口上一样,她只要看他一眼,心脏就跟被水泡着一样,忽冷忽热,偏偏还跳得没规矩。 白姝皱了皱眉,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边狼凛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缓缓蹲下身,动作悄无声息。 他平视着她,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脸上。 结果刚一对上,就发现她竟然在出神发呆。 眼神虚虚的,像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存在,整个人神情恍惚,呼吸都有些轻。 狼凛歪了歪脑袋,眸色深了点,心头有点不是滋味。 他想了想,忽然俯身,猛地凑近了她的脸。 白姝猛地一愣,眼前骤然放大了一张英俊的脸,五官清晰立体,气息全压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地吸了一口气,睫毛颤了一下,脸颊刷地红了。 ……红得猝不及防。 狼凛盯着她看了两秒,眼神闪了闪,原本被气得难受的情绪这才稍微舒缓了几分。 就算有那朵花,他在她心里也还是能惹出反应的。 白姝却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从红转惊。 她猛地伸手拍了拍狼凛的肩,转头朝另一边站着的灵泽花扬声道:“那个,听着啊,我的第一位雄性是他,你的话是……第三。” 灵泽花眨了眨眼,似乎在认真记住这个排序。 狼凛一顿,原本打算起身的动作停了半秒,嘴角轻轻翘了一点点。 这时灵泽花眨了眨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像是在认真理解到第三这个概念。 过了片刻,才慢慢点了点头,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缓慢: “第……第三也可以孕育。” 白姝:“……” 她差点当场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伸手捂住额头。 这花到底是听懂了,还是压根就是往最奇怪的方向去理解? 狼凛脸上的满意还没撑过两秒,整个人就又僵住了。 他缓缓扭头看过去,眼神像要把灵泽花生吞活剥。 灵泽花却毫无察觉,还认真地继续说:“第三……也会努力,不输给前面两个。” 怎么懂的这么快? 白姝瞪着他,耳根发热,脸都烧起来了。 她原本想给狼凛一个安抚性的名分,结果这花好像什么都懂。 第28章 灵泽花王契约绑定成功 白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的意识像是被温热的水包裹着沉沉浮浮,好不容易往上浮了一点,脑海中便响起了系统那一成不变的机械音: 【检测到雌主过度体力消耗,已开启身体重置修复程序。】 【恢复进度:78%……92%……完成。】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快得近乎不真实的放松感。 明明方才还像被整整一片花海碾过,现在却连指尖都轻得像飘起来了一样。 她还没睁眼,便听见外头传来两道声音。 第一道,是熟悉的。 狼凛,声音低沉而明显带着火气: “我说了,不要把房间全长满这些草。” 声音落下,伴随着“啪”地一声,像是藤蔓被抽断的脆响。 而下一秒,另一道嗓音接了上来。 这声音陌生,却低沉、暗哑、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甚至有些……别扭感,就像是刚学会说话一样。 “这……这样雌主……才能……好休息。” 狼凛冷笑:“你觉得她睡在一堆藤上就叫舒服了?” “雌……雌主身……身体已经……适应了。”那个声音又轻轻反驳。 “那是被你逼出来的。”狼凛咬着牙,语气带火,“别把你的藤蔓往她床上堆得像祭坛。” “她……她是雌主。”那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值……得最好的。” 白姝眉心轻蹙,听着这两道声音一来一回地僵持着。 什么鬼? 狼凛在跟谁说话? 白姝睫毛轻颤。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意与蓝光交织的世界。 整个房间仿佛被灵泽花重新塑造。 藤蔓从地面、墙壁、天顶蔓延生长而出,交织成一座宛若温室的植物宫殿。 空气中漂浮着浅蓝色的花粉雾气,温暖湿润。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床前的狼凛。 他上身半裸,银灰色的兽纹沿着肩臂蜿蜒而下,神情阴沉,眉峰紧蹙,一手还紧攥着一根被扯断的藤蔓,整个人散发着他很不高兴的压迫感。 而他对面的方向—— 一个人影正从藤蔓与花雾中显现。 那是一个高大的雄性,肤色近乎透明,仿佛由花粉与水雾构成,身形略显虚幻却并不模糊。 长至腰际的绿色发丝如藤蔓垂落,眉眼过分精致,像是画中人。 他的双眸是一种异样的浅蓝,泛着微光,清澈得不像属于生物眼睛。 而这双眼,此刻正毫无避讳地、专注地落在白姝身上。 “你……醒了。” 白姝:“???” 她脑子像是被花粉糊了一层,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从藤蔓里“长”出来的雄性。 他明明长得好看得不像话,眼神却澄澈得让人发毛,偏偏开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学习怎么做“温柔”的样子,语调慢得更是一批。 “雌主……昨夜很累。” 白姝还在想他是谁啊? “叮——” 熟悉的系统光屏冷不丁在眼前弹出,蓝光跃动,冷冰冰地刷出一行字: 【恭喜宿主,灵泽花王契约绑定成功。】 【绑定对象:植物生体】 【状态更新:灵泽花海进入孕育庇护期,雌主将自动获得花王级庇护权,权限激活中……】 白姝:“????” 她大脑彻底短路了三秒。 花王? 绑定? 又是一个雄性? 她扭头,看向那个还站在花藤间,清清楚楚正用一双蓝得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睛专注盯着她的“花精灵”。 只见那人轻轻弯了弯眉眼:“我是……花。” 狼凛直接伸手将他一把推开。 “离她远一点。” 这一推用力极重,只见旁边的藤蔓跟着晃动起来,花瓣簌簌坠地。 他随后转向白姝,原本绷得极紧的身子一顿,视线飞快在她脸上扫过。 看到她真的醒了,也没事,狼凛那双泛红的眸子终于慢慢退去颜色,紧绷的肩背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可当白姝正要开口,两人视线一撞,他动作微顿。 他本想说话,却在那一瞬间不知怎的,突然哽住了。 白姝还没出声,就看见狼凛眼神微闪,像是有什么情绪突然泛了上来似的,居然一下别开了头。 他沉着脸,动作不自然地侧过身,像是在躲避她的目光。 而他那原本苍白的耳尖,在这动作之下清清楚楚暴露出来,泛着明显的红意。 ……红得快滴血了。 白姝啧啧了一下。 看来这一次的交缠让他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过分。 她觉得这件事可以拿捏住他了。 “你还知道你对我做的多过分是吧?现在都不敢看我。” 狼凛顿住,背脊僵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指尖猛地收紧。 “……我。”他想要反驳,可此刻他的声线沙哑得像刚从火堆里捞出来似的,眼神也还不敢看她。 白姝像是忽然找到了乐子,往他那边倾了倾身子,声音又轻又甜: “现在你爽到了,就开始害羞了?” 狼凛咬着牙,喉结滚了滚,刚想回头,耳边却响起一声极温柔的低语—— “昨日……他确实比雌主还主动。” 说话的是灵泽花,他依旧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温和,可那语气……明晃晃地透着几分“看戏”的余韵。 “他……一边喊雌主的名字,一边不让你离开。” “还……咬得特别用力。” 白姝:“……” 狼凛:“……” 空气突然死静了一息。 这两段话,他倒是说的很流畅。 白姝也开始打量着还站在藤蔓缝隙间的“花王”。 经过系统介绍,她现在知道了他是灵泽花本体凝出的化形。 一株妖异、诡谲、拥有灵智的花。 她终于能认真地打量他。 那人站在半缠绕的藤蔓中,身形修长,肌肤像是半透明的青玉,泛着淡淡的光泽。 整个人仿佛由雾气与花粉组成,带着一股潮湿而缓慢的生命气息。 他的长发是一种极浅的草绿色,柔顺却带着微微的藤纹脉络,从耳后垂落至腰,随着他微微侧首的动作轻轻滑动,像是某种温顺的藤蔓依附在他身上。 那双眼,是她见过最不属于“兽人”的眼。 浅蓝,泛光,清澈得像整片花田的露珠凝成,带着植物特有的静默。 可望向她的时候,却又带着专注跟温柔。 一双眼睛里面满满的全是她。 而且他看起来温和无害,眼神干净得仿佛不懂欲望。 第27章 那张脸……美得惊心动魄 白姝肩胛骨下意识绷紧,指尖攥着一撮花瓣,几乎快嵌进掌心。 她四周环顾,蓝雾缭绕,花影晃动,唯独看不见那说话的人。 可耳边那句低语还残留着余温,带着若有似无的戏谑与危险感,像是一根羽毛,轻飘飘地挑在她神经最敏感的地方。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花雾:“谁?” “躲着说话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 回应她的,不是人。 是周围灵泽花的异动。 “唰——” 花藤像是察觉到某种气息般剧烈颤动了一下,原本柔软缓慢的缠绕变得急促,仿佛在为某种未知的存在——让路。 花瓣卷开,雾气翻涌,像有一股幽深的力量,顺着藤蔓而来,正缓缓逼近。 而就在此时,那道声音再次贴着她耳后浮现,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在。” 声音低哑,字字发烫,像是刻意压着喉音说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挑逗意味。 白姝浑身一震,几乎脱口而出:“去你妈的。” 可话没说全,她就被狼凛用力抱住。 她被困在花海里,前有发情疯狗,后有未知第三者,这他娘的是直播修罗场! 后面白姝脑子开始像灌了浆糊,混乱、发热、眩晕,全都搅成一团。 她站不稳,却又不敢倒,只能死死撑住身下缠绕的藤蔓,还被狼凛用力抱着。 白姝也想试图分清目前情况。 可花粉的香味越来越浓,几乎是顺着鼻腔一路灌进脑子,连思考都像泡在了热雾里,黏腻、迟缓。 就在她浑浑噩噩、意识几乎飘散的时候—— 她终于看见了他。 那一瞬间,花雾像是被风拨开,一道朦胧的人影缓缓浮现。 蓝色的。 由花粉和藤蔓凝聚而成的人形,身形修长,五官模糊,却带着某种说不出的侵入性。 他从花雾中走来,步伐极缓,却带着无可抗拒的压迫感。 藤蔓不但未将他阻挡,反而像是朝圣般缓缓分开,为他让出一条路。 白姝意识恍惚,脚下轻飘飘的,像踩在一团棉雾里,全身都不再属于自己。 她脑子里还在回响着那道声音——“我喜欢你。” 可还没等她完全回神,那人影就已经近了,从身后抱住她,整个人将她圈进怀里。 那怀抱带着奇异的温度,既不像实体的热,又有一种穿透人心的柔软与包裹感,像是雾化的火焰,烫得她意识都跟着浮起来。 白姝瞳孔轻颤,想挣开,却发觉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她整个人软软地靠在那人影怀里,鼻尖全是花粉的香味,清甜而黏腻,像是被一层又一层浓雾包裹着的蜂蜜,让人喘不过气。 她嗓音发虚:“……你是谁?” 那人影没有回应,只是垂下头,像在她肩颈间轻嗅。 他抱她的力道既不轻,也不紧,却牢牢地困住了她。 他身上流动着的不是体温,而是某种花雾般的气流,一圈圈缠绕着她的皮肤与意识,像是在将她的气息吞入,同化。 而就在这时—— “吼——!” 前方,狼凛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那声音像撕裂空气的兽鸣,蕴含着极强的信息素爆发,轰然撞开了周围的花雾。 白姝眼前一晃,花粉乱舞。 她感觉环在身后的怀抱微微一滞,下一秒,那人影开始逐渐淡去,像花粉被风散开的虚影。 狼凛气息紊乱地冲来,浑身泛着热度,双眸血红,像是彻底陷入发情,却又强撑理智的野兽。 他将白姝从那人影怀里一把扯过,死死地搂进自己怀中,低声咬牙: “不要抢!” 语气咬得死紧,像是对她说的,又像是在对刚刚那个消散在花雾中的“人影”发出威胁。 白姝被他箍得发疼,挣不脱,只觉得他的体温高得惊人,像是将自己整个吞进了一团炙热的风暴。 他还在发抖。 不是真的害怕,而是被那种即将彻底失控的本能逼到了极限边缘,靠着最后一点理智才没有直接在这片花海里将她就地、彻底标记。 白姝的睫毛轻颤,感觉到他的额角和呼吸都压在她脖颈上,那股疯狂的气息像是随时会炸裂。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可那句“你冷静点”还没出口,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 “你也是我的。” 那语气带着一丝不安,更多的是死死压抑着的野兽本性。 白姝闭了闭眼。 算了。 任由他们了。 …… 白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灵泽花折腾进了另一个世界。 缠绕、翻覆、炙热的触感一波接一波,花藤像是有意识地在引导,又像是不停地试探她的极限。 柔软的藤条与温热的气息从各个角度环绕过来,将她抬起、翻转、束缚、贴合—— 她早已分不清是谁在碰她,又是哪里在动。 那些藤蔓仿佛编织出了千百种姿势,将她整个埋在花的怀抱中,温柔、缠绵,甚至带着一种令人羞耻的偏执。 她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只是几秒。 直到花粉的味道终于淡了些,空气不再灼热,耳边也听不见狼凛那低哑的喘息,她才感觉自己终于被放过。 白姝意识仍混沌着,整个人半倚在柔软的藤床上,喘息微弱,脑袋昏沉沉地一偏。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张脸。 那张脸……美得惊心动魄。 眉眼精致到不可思议,却没有一丝阴柔,五官仿若精灵雕刻,像是天然生在花海中的神祇。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泛着微光的眼睛——蓝得清澈,又仿佛藏着无数花瓣流动。 而他那一头长长的绿色发丝垂落下来,披在肩上、绕过手臂,带着植物的微凉与湿润。 这头长发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怪异,反而像是花精,呼吸之间都透着自然赋予的魅意。 白姝看着他,神志模糊,声音沙哑: “你是……” 那人垂眸笑了笑,没说话,只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亲密意味。 第26章 灵泽花放肆开花 长老眼皮直跳,视线死死盯着那片比正常花田高出半人的灵泽花海。 而那花海正中央,蓝色藤蔓缠绕翻卷,宛如某种原始仪式的祭台中心。 狐姝整个人被卷在其中,雪白的衣裳上覆着蓝粉,几缕藤蔓还缠在她裸露的脚踝和手腕上,花瓣簌簌落在她发间,整个人看上去……既像挣脱不开,又像在顺从那场植物主导的“祭典”。 而在她上方,那雄性几乎是将她护在怀里,双臂绷紧,气息炽热到几乎扭曲空气。 若不是那身熟悉的兽纹,根本没人能一眼认出他竟然是狼凛。 长老面色一僵:“……这是——” “要、要交配了吧?”一旁年轻雌性声音发颤。 “也可能已经交上了……我觉得她那神情——不太像清醒的……” “那藤蔓缠成那样,灵泽还全开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野外授孕……” “天啊,白天就在药田、在药田——!” 几位兽人你一言我一语,已经脸红耳赤,完全震惊在这“野战+花海+授孕”的三重社死现场中。 长老猛地回神,一把拽住一位想偷看的雄性耳朵,咬牙低吼:“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点上去把花隔断!” 可刚一动,灵泽花藤像有灵智般“唰”地炸开,大片花粉卷起,空气仿佛化成蓝雾,瞬间将靠近的几人弹了回去。 “哎哟!” “我被呛到了……咳咳——!” “这些藤……是护主的吗?!” 长老退了一步,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花还护人?!这哪是灵泽,这是妖化了!” 她正要咬牙再冲,却忽然—— 那花雾缝隙间,狐姝转过头来,目光冷静出奇。 她看到外面围了一圈人。 她看了整整一秒。 然后—— 居然还特地挤了个笑。 长老:“???” 花雾翻腾间,白姝缓缓转头,隔着层层蓝色藤蔓与漂浮的花粉,看见了外头围了一圈人。 ……不是一两个,是一整圈。 药田的雄性、雌性,负责管理的长老,还有一些路过被吸引来的部落族人,此刻正站在边缘,脸色各异、表情精彩至极地看着她和狼凛。 她脑子空白一瞬,然后出人意料地——笑了。 那笑容还带着点明目张胆的挑衅,配合着她那副被藤蔓缠住、衣襟微乱、气息未稳的模样,看起来格外惊心动魄。 众人:“……” 白姝自己倒冷静得很,心里却在咆哮:我这已经发社死了,不如一社到底! 可她还来不及选目标,身上的人却动了。 狼凛一直紧紧抱着她,此刻察觉到她的视线投向花外,他的身子猛地一紧,整个人像是被某根神经狠狠扯断了理智。 他俯身,眼神通红,嗓音咬得极低:“你要对着谁,笑成这样?” 白姝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把压在盛放的花丛深处。 四周灵泽花再次疯长,蓝粉弥漫,遮天蔽日。 围观众人震惊出声,指着花雾:“这……这她娘的哪是交配,是灵泽花成精了!!” 在所有人震惊中。 花丛深处,狼凛将她压在柔软的藤蔓与花瓣之中,气息急促,眸色猩红,仿佛整个人已陷入本能与情绪的漩涡。 而就在两人纠缠之时,四周灵泽花像是被什么彻底引爆了灵性,疯了一般地往外疯长! “唰唰唰——” 大片藤蔓从泥土中窜出,粗壮缠绕,片片蓝花在空中炸开,宛如妖异盛放的潮汐,携着花粉卷起,瞬间将两人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 不止如此,那些花粉竟凝出一道淡蓝色的雾墙,将花田中央完全包围,连一丝缝隙都不留。 “快看不见了!” “他们……被遮住了!” “看不到了!!” 惊叫声此起彼伏。 但还不等众人靠近,那些藤蔓突然猛地一甩,竟直接朝着靠得最近的雄性雌性扑了过去。 “哎哟!” “我的腿!它抽我!” “快跑啊!” 那些原本还驻足围观的人瞬间被蓝藤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往外逃。 灵泽花海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驱逐着一切试图靠近的存在。 长老拄着拐杖,在一片惊呼中被藤蔓温柔又坚定地“请”出了药田。 对着灵泽花喊了几声。 但回应她的,是整片灵泽花田彻底沸腾的景象。 藤蔓交错,蓝花漫天,花粉如雾,遮天蔽日,药田原有的药草全数被淹没,一夜之间,这里成了真正的灵泽花海。 而那花海最中央,依旧腾着那一圈浓得化不开的蓝雾,把那对纠缠中的身影,彻底藏进了无人能及的秘境之中。 …… 白姝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某种温软缠绵的世界。 四周全是柔韧的藤蔓与层叠的花瓣,将她层层包裹,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花粉香气,带着点湿意,像是蒸腾着热气的水雾,贴在皮肤上、钻进鼻腔里,连呼吸都变得黏腻。 她几乎分不清哪里是花,哪里是自己的身体。 而在这片柔软的“花海牢笼”中,她猛地感觉到—— 有人,从后方轻轻触碰了她。 不重,不急,像是花藤拂过,又像是真实的手指,在她腰侧、后背、甚至腿弯,游走地细致又耐心。 白姝瞬间屏住呼吸,猛地转头张望。 可她身后除了涌动的蓝色花影,什么都没有。 没有藤蔓的动作,也没有人的影子,就仿佛那一触只是错觉。 她眉头紧皱,正要再看清楚,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闷哑的喘息。 她回头,才发现狼凛还在她身前。 他大半个身体陷在花藤间,肌肤滚烫,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早已被发情气息裹得神志不清。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染上了赤红,像是沉在一场本能的风暴中,无力挣脱,却又不愿克制。 白姝看着他,心跳“咚”的一声漏了一拍。 就在白姝看着着狼凛,试图判断他还能不能听得进去人话时—— 她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别害怕。” 声音极轻,几乎贴着她耳廓说出,带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温度。 白姝整个人僵住了,像是有什么细细的寒意从脊柱往上爬。 她猛地转头,身后依旧是层层花瓣、藤蔓,雾气蒸腾,蓝光交错,却空无一人。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任何气息的流动。 可那句轻语分明刚才贴着她耳朵说的,吐息甚至还残存在耳后,发痒发烫,不像是幻觉。 她的瞳孔微缩,指尖在身侧不自觉地收紧。 这下白姝终于确定了。 这里,绝对不止她和狼凛两个。 第25章 阵阵龙吟声 狼凛将她一把从花丛里拽出来。 白姝脚刚落地,身体还未站稳,就被他扣在怀里。 她身上残留着灵泽花粉,衣襟微乱,气息微喘。 那股淡淡的香气伴随着她体温扑面而来,带着一丝热意,不张扬,却像慢慢浸透的水,悄无声息地钻进人骨头缝里。 狼凛动作一顿,本想放手,却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一瞬间,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迎面扑来,勾得他脊背发紧。 他的呼吸猛地一沉—— 那是雌性发情期的信息素,馥郁、灼热、具备本能诱导性。 白姝的气息,此刻正一点点缠上他。 狼凛指节微颤,喉结上下滚动,血液像是被点着了般,开始躁动不安。 他死死盯着她,声音低哑的很:“……你现在,是在发情?” 白姝一愣。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 心跳快得不正常,呼吸也重了些,身体像被火烘着般发热,连靠近狼凛这点皮肤接触都仿佛变得格外敏感。 她僵着脸,慢慢低头看了眼自己。 身上的花粉还在……而她,是刚从灵泽花堆里出来的。 灵泽花除了能助孕,催育,实则还含高浓度生理引诱效应。 这些白姝不知道,她已经发现狼凛的不对劲,强行镇定的解释:“不是我在发情,应该是那些花的花粉。” 白姝也能感觉到他的掌心越来越烫。 狼凛的手依旧扣着她的手腕,力道很重,根本让她挣扎不开。 而她的这句话原以为能稳住他,可狼凛却没有松手,反而垂着眼,死死盯着她,那双眼像压着雷声,沉得要滴出水来。 他的嗓音依旧低哑,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粗重呼吸: “你被几朵花刺激的发情?” 白姝连忙摇头,语速飞快:“怎么可能,我没发情啊!” 话音刚落,她就开始拼命挣扎,想抽身往后退。 可她身子一动,狼凛便紧跟着压近一步,手臂死死扣着她的腰,低声在她耳侧道: “我已经感觉到了。” 他的气息滚烫,喷在她脖颈处,带着某种发热的灼意。 白姝脖子一僵,后颈一阵酥麻。 她刚想继续嘴硬,就听见四周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咔啦”声。 她猛地侧头。 只见原本被扯断的灵泽花藤竟又重新从泥土中钻出,藤蔓一节节疯长,在两人脚边快速缠绕蔓延。 几息之间,周围那片空地竟再次被蓝色灵泽花占满。 “靠……”白姝低声爆了句粗。 下一瞬,那些花像是有灵智一般,齐齐朝二人伸展开花瓣,大片蓝色花朵一同盛放,花香浓郁到几乎化不开。 狼凛察觉异动,猛地松开她,转身抬手去扯最近的一株灵泽花。 “别吸气。”他皱眉低声道。 可还不等他彻底扯下第一朵,花朵中心便瞬间释放出一圈圈蓝色粉雾,细腻轻盈,带着令人神魂颠倒的甜香,宛如幻觉一样飘荡开来。 没一会儿,那些花雾竟开始聚拢,化作一个淡蓝色圈,把他们两人牢牢包裹在中心。 白姝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圈蓝粉一点点合拢,包住他们的每一寸皮肤与气息。 她声音发干,喉头滚了滚:“……它这是想干嘛?” 很快白姝就知道这朵花想干嘛。 她睫毛轻颤,视线一阵阵发晕,身体像被浸入热水中一样,软得不像话,脑子也跟着一阵昏沉。 更糟的是狼凛。 他一直在努力维持的自控力,在这浓烈的花粉中一寸寸崩塌。 白姝眨了下眼,再看他时,他身上的兽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褪去大半,布料挂在腰间,肩膀和胸膛赤裸,肌肉线条紧绷,汗水顺着锁骨往下滑,整个人像是彻底被本能吞没。 下一秒,他猛地扑过来。 白姝心头一紧,正要抬手推开他,她体内忽然传出一声清晰的龙吟。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来自血脉深处,带着祖血的威压,直冲云霄。 周围的灵泽花藤瞬间一僵,粉圈剧烈震荡,花粉竟被这声龙吟硬生生震散了一圈。 白姝被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理智像被泼了冷水。 她低头一看,狼凛此刻伏在她肩上,身躯发烫,双眼已经通红,瞳孔放大,气息急促,全身散发着兽性气场,显然已经彻底被她的信息素和花粉勾得神智全失。 “完了……”白姝嘴角抽了抽。 她一边死命撑着脑袋保持清醒,一边想办法怎么把自己从这“授粉修罗场”里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远处药田边有一道身影晃过去,似乎有人路过。 她脑子一抽,突然想起自己那—— 高羞耻度社死任务。 她:“……” 她真的是服了自己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执行任务。 这敬业程度,她自己都快佩服自己了。 …… 灵泽花田这两日突然盛放,引得不少兽人都围了过来。 本是来采药的几位雄性和雌性,外加负责花田管控的雌性长老,原本还在不远处讨论该如何保存这些珍贵的花粉。 “开得太好了,这一片要是全收了,能顶上三年的药材用量。” “灵泽花只在特殊环境下才会疯狂生长,你说是不是咱们药田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长老摸着下巴,正打算往里头走查查具体情况,忽然—— 一声龙吟,从花田深处炸裂而起! 那声音高亢、低沉、震慑无比,仿佛带着从血脉深处压下来的威压,整个空气都在这瞬间凝固了一下。 长老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花粉瓶“啪”地掉在地上。 “这……这是哪家雄性?不,不对——这不是普通龙族能发出的声音!” 周围雄性们一个个脸色发白,身子被那股威压一冲,连话都不敢说,只能下意识跟着长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们绕过一丛又一丛盛放的灵泽花,刚靠近声源所在,就听见前方花海还在簌簌震动,大片蓝花争相开放,花粉飘荡得像雾霭。 然后,他们看见了。 ——狐姝。 第24章 跟灵泽花在交流,你信吗? 白姝走出屋,脚步虚浮地往药田方向挪。 她原本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朵灵泽花试试给自己授粉,但这是稀罕药材,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找不到还得去找个长老问问。 结果白姝刚一踏进药田,整个人就当场僵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蓝色的灵泽花海。 从田埂到地角,从角落到围墙,几乎每一寸泥土上都开着那种带着淡香的花,花瓣澄蓝透亮,迎风轻晃,看起来神圣又妖异。 白姝整个人震惊到原地当机。 她才离开多久? 就一天一夜。 怎么这破地方就从“稀罕药材”升级成了“遍地是野花”?! 她脑子嗡嗡的,愣了好几息才回过神,随手拉住一个路过的雄性:“这些花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玩意很珍贵?” 那雄性被突如其来的雌性搭话惊得不轻,尤其对方还貌美得过分,一开口他整个人都跟炸毛一样,脖子都红了。 “这、这个……呃……”他结结巴巴,连耳朵都在发烫,壮实的身体紧绷着像是要立正,“我们也不知道,前天药田里还只有几株,结果昨天突然全开了,今天早上起来,一大片了!” 他喘了口气,小心翼翼道:“听药铺那边说,那些开过的花掉了种子,连夜就发芽、开花……现在整个药田都被它们霸了。” 白姝眯了眯眼,刚想说点什么,就听他语气里忽然多了点兴奋:“不过,好像挺好的!那些怀崽的雌性身体都变得很稳,听说连脉象都顺了很多。” “药铺那边说,这灵泽花对孕育期的雌性是天然滋养剂,谁接近谁身体好……” 白姝:“……” 她缓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 然后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灵泽花遍地都是了。 也就是说—— 她这授粉难题,好像有了解法? 白姝望着眼前这片蓝莹莹的花海,忽然觉得这破事里也算掺了点好消息。 她抬手撩了撩鬓发,悄悄往药田边缘摸过去,绕到一个人少的角落。 那一片地方没什么兽人来走动,只长着一小片安静盛开的灵泽花,花香淡淡的,飘在风里,闻起来倒也不让人讨厌。 白姝左右张望,确认没人跟着,才半蹲下来,贴着地偷偷摸摸凑近花丛。 她一边靠近一边小声嘀咕:“我就闻一下……吸点花粉……” 可她刚低头,正想探过去闻一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少年嗓音在身后响起: “雌主。” 狼凛的声音,清冷又带点不明情绪,像是压着一口气。 白姝刚要回头,一脚才动,脚腕猛地一紧。 下一秒—— “唰——” 蓝色灵泽花中央猛地窜出一根粗壮藤蔓,像早就候着她似的,狠狠缠上她的脚。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也接连冲出,顺着她腿上一路往上爬,卷得她整个人措手不及。 “……等等——!” 她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藤蔓一圈一圈缠得死死的,像个熟透的粽子,被拖进那一小片花丛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你他妈是认得我吧?!还记仇是不是?!” 只不过白姝感觉到灵泽对她捆绑也没有很用力,她稍微松口气。 可她这姿势—— 半躺在花丛里,全身被蓝色藤蔓一圈圈裹住,腰以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缠绕,手也被捆得纹丝不动,衣襟还被藤蔓扯得乱七八糟,整个人凌乱不堪的很。 这个画面——怎么看都像是植物版强制授粉现场。 羞耻得快要窒息。 她咬着牙,赶紧把光屏调出来,想看看这破系统是不是又在背后整事。 下一秒,光屏“叮”地一声弹出。 她眼神一瞄,瞬间一僵。 【当前授粉状态:进行中】 【环境判定成功:灵泽花高效催育中】 【本轮胚体吸收进程已开启】 【孕体状态:稳定提升中】 白姝:“……” 她的脸,一瞬间红得像被谁扔进了蒸笼。 自己不会是在跟这朵花野战吧? 植物中的授粉不就是动物界的交配吗? 她垂眼看了看—— 身上那几条蓝色藤蔓简直像是得了什么病态执念,密密缠绕,几乎覆盖她整条腿,盘到腰腹,再一路绕上胸口,甚至还不老实地蹭到了锁骨和手腕。 那卷得角度之精准,之贴合,之……羞耻。 她整个人怔在原地、 这肯定是! 她死死瞪着那些正缓缓收紧的藤蔓。 藤蔓缓缓动着,花香弥漫,全身上下每个敏感的位置都像被点着似的被包裹住。 她的眼神逐渐死灰。 朗朗乾坤,大白天的,她被植物按在地上玩野战?! 她脑子空白三秒,灵魂出窍一样看着自己这副被蓝色藤蔓缠得春光外泄、姿态模糊的样子,恨不得当场遁地而逃。 结果下一秒,她耳边就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雌主。” 狼凛的声音。 清冷,低哑,带着一丝极压着的怒火。 白姝看见狼凛已经走了过来。 她僵硬地转头,就见狼凛站在不远处,垂眼看着她。 他眸色极沉,眉眼冷得像压着山风,眼底那点压抑的怒意几乎快藏不住了。 花香缠绕,光屏上“授粉进行中”的字还在跳,白姝整个人都快被缠成礼盒了。 她看着狼凛那越走越近的身影,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自己前一秒还说只喜欢他的。 狼凛停在她面前,垂眼看着她一身狼狈,瞳孔里压着风暴。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伸手。 下一瞬,一把利落地扯下缠在她身上的藤蔓。 “嘶——!”白姝被动地抖了一下,差点没叫出声。 藤蔓像是有意识似的挣扎了几下才被拽断,断裂的地方甚至还洒出些细碎的蓝色花粉,在阳光下轻轻漂浮。 狼凛动作很稳,没有一句废话,几乎是用力拆礼物一样把她从藤蔓里撕了出来。 他指尖温热,力道带着一股隐忍着的狠劲儿。 白姝一动不敢动,只能僵着身体任他拽。 等她终于被拽出来,衣襟皱巴巴,发丝散乱,气息不稳,整个人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极具“运动感”的事件。 狼凛低头看着她,嗓音低哑得像是压着火: “雌主,你在干什么?” 白姝沉默两秒,飞快调整呼吸,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跟灵泽花在交流,你信吗?” 狼凛眸光沉了几分,没接话,只俯身低头,目光从她一身狼狈的模样缓缓扫过。 第23章 当前胚体状态:授粉中断 白姝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呆呆地沉默了几秒。 像是大脑过载到当机,整个人缓缓后仰靠进床褥,又缓缓吐出那口气。 她沉默地盯着光屏看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低头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平的。 依旧平的。 软的,没一点膨胀的迹象。 “我现在竟然怀了三个……” 白姝低声念出来,语气像是刚经历完某种宇宙级打击,眼神也跟着微妙地涣散。 “那我肚子怎么还这么平?” 系统:【因为它们目前分布在不同子宫,尚处于初始胚胎阶段。】 白姝:“……” 她躺回去,盖上了被子,面朝下,语气闷闷的:“我不该点开光屏的。” 白姝闭上眼,狠狠把脸埋进兽皮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吸、调整、思考…… 她需要一点理智。 可理智刚爬上来一点,她脑子里就闪过那条龙的脸—— 还有那天一个接一个凑上来嗅她味道的雄性们。 她睁眼,眼神炸裂。 她那“契约了雄性”的气息都能被人一嗅就嗅出来,那她现在肚子里揣了三个,岂不是要被围着嗅出花了?! 不行! 这要是被发现自己怀上三胞胎,那个长老或者自己那位母亲都得拉一堆雄性过来。 到时自己得成为个下崽的专业机器人! 想到这里,白姝猛地坐起,冲着光屏急道:“系统,我现在这状态……能不能隐藏?!我能不能让别人闻不出来我怀孕了?” 系统沉默两秒,机械音依旧冷静:【可开启伪装机制,但需消耗高阶能量点。】 白姝:“开!现在就开!” 系统:【提醒宿主,当前能量点不足,如需开启伪装,需完成指定支线任务以获取能量补充。】 白姝眼皮一跳,冷笑一声:“……果然啊,白送的东西你从来不给。” 她捏了捏眉心,声音发凉:“那就说吧,什么任务?” 【支线任务生成完毕:完成后可获得80点高阶能量点,解锁怀孕伪装权限30天。】 【任务内容如下: 当众脱去契约任意雄性衣服,贴身相拥,并主动贴耳低语:“你好像很热,是不是要发情?”】 【备注1】:任务地点需为半开放空间,周围至少有第三方旁观者。 【备注2】:任务对象不限,选择谁——由宿主自己决定。 【备注3】:羞耻值越高,奖励越多,完成后将额外提升隐藏等级,嗅觉系雄性也无法察觉怀孕信息。 ——任务标签:高风险/高羞耻/强社交死亡场面/极易引发修罗场/慎选目标。 白姝看完整段话,大脑“嗡”地一声炸开。 她整个人坐在床上,手指慢慢攥成拳,盯着光屏的眼神像要把它烧出个洞来。 “系统你这……是想让我一边怀崽,一边开修罗场是吧?!” 系统:【检测到宿主语调波动,请保持情绪稳定,勿影响胎体成长。】 白姝差点破口大骂起来。 她忽然就意识到,这场羞耻任务,不只是为了伪装怀孕,简直是给她的雄性圈下了一道信任投喂测压题。 “我突然觉得,被发现怀孕也没什么。” “顶多就是被闻出来,被围着问是哪一窝的,最坏不过是几个雄性打起来嘛,对吧?修罗场和崩人设我也不是没经历过。” 白姝瞬间觉得这个任务还不如不做。 系统冷静回应: 【任务已生成,无法取消。】 【任务倒计时:11小时59分】 【备注:任务失败将视为伪装权限放弃,连续三十天孕体将持续释放标记信息。】 白姝:“……” 她面无表情地躺倒,盯着天顶,呼吸平稳,目光死寂。 “好……很好。” “我不如死了算了。” 系统突然十分积极:【叮——开启自毁功能,倒计时1——】 白姝脸色一变:“停!!!” 系统:【……检测到宿主求生意志尚可,自毁功能终止。】 白姝差点被自己呛死,猛地坐起来,瞪着光屏,咬牙切齿:“我特么说句气话你还真敢给我倒数?你以为我真要死?你这个破系统!” 系统:【检测到宿主说脏话,开启和谐功能。】 白姝咬牙切齿。 正当她翻了个身,脸朝下死死埋进兽皮堆里,打算就这么眯一会儿。 不想再想什么“任务羞耻场”“三胞胎”“四个子宫”,更不想再想光屏那堆疯话。 可她眼睛刚闭上没两秒,耳边就响起熟悉的【叮——】提示音,光屏再次蹦了出来。 她僵着睫毛缓缓睁眼,一行加粗提示赫然跳出: 【当前胚体状态:授粉中断】 【提示:授粉周期尚未完成,若72小时内未继续结合,孕育将视为失败】 【请宿主尽快完成下一阶段交配行为】 白姝:“……” 她死死盯着那一行字,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地狂暴乱舞。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发颤:“这又是什么鬼?” 系统沉默了一秒,随后缓缓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宿主前面言语中包含脏话倾向,自动屏蔽对话24小时。】 白姝捂着额头,一时间连想死的力气都没了。 ……继续授粉。 她现在连“怎么授粉”都不知道。 白姝脑子里忽然想到上次她被灵泽花喷了一脸花粉。 难道……她要再找一朵那玩意儿,对着自己喷一脸?! 白姝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全身脱力地从床上撑起来,像个没骨头的玩偶,晃晃悠悠下了床。 她站着盯着地板,脸色惨白,整个人写着四个字: 生无可恋。 这还不如不躺着。 不躺着,她也不会想歇一口气—— 不想歇,就不会问系统能不能隐藏怀孕—— 不问隐藏,就不会触发羞耻任务—— 不触发羞耻任务……就不会知道自己肚子里揣了三只还要继续授粉! 白姝抬头看着窗外的天,心如死灰。 第22章 授粉跟蛋卵 白姝终于把这头别扭的狼安抚下去。 狼凛虽然一句话不说,整个人还是板着脸,可站在她身边的姿势已经没了刚才那股冷冰冰的抵触。 她趁着这个机会,又靠近了一点,视线落在他背后。 那道最重的伤口还在,位置偏靠后腰,伤口稍深,曾经皮开肉绽,此刻也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只剩一道红痕,还没完全褪下去。 白姝眸色微敛,声音不高:“……这次是真的对不起。” 狼凛没说话,但眼神却动了动,抬眼盯着她。 他看着白姝安静道歉的模样,心里却莫名涌出点违和感。 以前的她,从来不对这种事太放在心上,就算真有错,也顶多一句“下次注意”就想带过去。 可现在,这点小事,她竟然一而再地跟他说对不起。 狼凛心里有些不明不白的情绪翻了出来,眼神下意识地收紧,开始仔细打量起她来。 她的气息没变,眉眼还是那尖酸刻薄的模样,可到底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白姝察觉到他的视线,背脊悄悄绷紧了几分。 她没转头,但余光落到他脸上的那一瞬,还是莫名心虚。 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怎么忽然看得这么细? 盯着她,好像不是在听道歉,而是在……打量什么。 气氛正安静得诡异,白姝还没理解到狼凛这目光,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 下一刻,一个雀跃的声音飘了进来: “哎哟,你在啊。” 来人是鸟宁,语气一如既往地轻快,踩着草地就这么晃了进来,身后还拎着一串不知道打哪来的果子。 她一眼看见狼凛浑身血迹未干、衣裳破得跟野兽撕出来的似的,立马眼睛一亮,笑得飞扬跋扈: “终于试了我上次送你的那条鞭子了?怎么样?好用吧?” 白姝:“……” 她嘴角狠狠一抽,额角青筋跳了跳,压着声音道:“你赶紧走,别在这添乱。” 鸟宁被她推着走,脸上反倒笑得更开心了,视线还在狼凛身上打转。 白姝头皮发紧,侧头看了眼身边的雄性—— 狼凛没吭声。 白姝终于把鸟宁推着赶出了门。 门“砰”地一声关上。 她正准备长出一口气,结果下一秒,手里忽然多了一样冰凉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条鞭子,熟悉得刺眼。 她神情一滞,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感觉身边人动了。 狼凛已经抬手,把身上那块简陋的兽皮扯下来扔到一边,露出结实的上身,皮肤上还有几道尚未褪尽的伤痕,但他站得笔直,像是丝毫不觉得难堪。 他看着她,声音平静得近乎认真:“雌主近日是未甩鞭子。” 白姝:“?” 她手里的鞭子像烫了一样,差点没直接甩出去。 原本她都准备顺嘴说一句“我今日心情不错,不打你”,可话到嘴边突然顿住。 那一瞬,她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划过狼凛方才那道眼神。 不对劲。 他怕不是已经察觉自己不是原主了? 白姝心里“咯噔”一下,神色却没变,只抬眸轻轻一挑,唇角勾起一抹一如既往的懒意,声音不疾不徐: “你这不是全身都被打了嘛,我今日再动手……也不爽快。” 她顿了顿,随手把鞭子往他肩上一搭,语气散漫,“下次吧。” 狼凛没动,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沉着,像是在等她再说点什么,又像在仔细听她这番话的语气和态度。 他没立即回应,沉默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不大,比平时更低哑了一点,带着若有若无的压抑。 像是将信将疑,又像是……失望。 他没再说话,也没再要求什么,只是慢慢转过身,捡起扔在一旁的兽皮,披回肩上,动作一贯的利落干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锋芒。 他走得不快,步子稳,像是不愿在她面前失了姿态。 白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终于背过身,悄悄松了口气。 差点就让他看出破绽。 人设保住了,她这条命,暂时也保住了。 白转身回到屋里,长长地舒了口气,瘫进铺得七歪八倒的兽皮床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天顶发呆。 可脑子里那条龙的契约忽然浮了上来。 她皱了皱眉,终究还是点开了系统界面,打算确认一下。 界面刚弹出来,一串花里胡哨的提醒瞬间铺满眼前。 【当前阶段】:孕体初稳 【第一阶段倒计时】:距离首次产卵还有66天 【第二阶段进程】:蛋卵全孵育周期预计为十个月整 【第三状态标记】:授粉已完成,体内胚源活跃中 白姝盯着光屏,看了几秒,脑子像断了线,完全没转过弯来。 ……授什么? 她猛地坐起身,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屏幕那一行高亮的字,嗓子发紧,声音都在飘: “系统……‘授粉成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就被授粉了?!” 系统弹出提示,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授粉’为兽世通用术语,等同于生育的启动状态,仅因绑定雄性的种族不同,描述词汇随之调整。】 白姝脸都僵了:“意思是我被一个雄性授粉了?我怎么不……” 卧槽! 她想起来了! 那个灵泽花! 上次她被一朵花粉扑面而来,当时呛得她咳嗽的要命。 “……” 白姝整个人快裂开了,死死盯着那一串字,像是盯着某种会爆炸的咒语。 她目光又跟着看到那个十月整,到现在还没开始跳动的那个。 蛋卵又是什么鬼? 难道是那条龙? 她脑子轰地炸开一片空白。 自己就和那条龙滚了一晚上! 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快?! 这玩意不是得讲点过程的吗?! 起码也得有什么前兆、预警、红灯闪烁之类的吧?! 现在倒好,她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光屏上就开始倒计时了! 不不不,最重要的是—— 白姝脸色逐渐凝固,手指一点点从屏幕滑落,整个人陷入更深一层的崩溃。 她已经怀上了狼凛的孩子,这她是知道的。 可现在问题来了: “我已经……有了,那怎么还能继续有?!” 系统继续解释:【宿主绑定本系统后,身体机能已根据兽世繁殖标准进行深度适配。已完成种群适配扩展,宿主当前拥有四个子宫,处于多胚并育状态。】 第21章 他要成为大房 白姝想说点什么,可嗓子哑得发紧,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吐不出来。 最后只憋出两个字,干涩又无力:“我……” 狼凛没等她接下去,只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像刀刃擦过纸面,薄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刺骨的凉意。 她脸色霎时僵住。 好吧,她承认了。 承认自己就是个渣女。 哎…… 现在狼凛身上还带着血,肩膀那道伤痕深得骇人,布料破碎,混着尘土与血色斑驳交错。 他就那样靠着墙,眼睫低垂,像是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人,一身冷硬得像铁。 白姝咬了咬唇,脚步有些迟疑地向前挪了半步。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她低下头,嗓音轻得像蚊子,“……现在可不可以先不说这些?先去处理你身上的伤好不好?” 狼凛只看了她一眼。 白姝不管了,直接拉着狼凛去了巫医那。 巫医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动手检查。 没几息功夫,手一收,脸色却比来时更沉了几分,抬脚就走,连个解释都懒得留。 白姝原地僵住,脸颊顿时绷紧,嘴角微微抽了抽。 她低头瞥了一眼旁边的狼凛。 那家伙就围着一块兽皮,伤口没包扎也没上药,偏偏已经结痂了大半,恢复得快得离谱。 这伤……不是刚才还血淋淋的吗? 白姝有点不信,她瞪着眼睛往他身上打量。 渐渐的…… 目光不由自主地开始轻飘飘地游移。 现在狼凛就围了一块兽皮,勉强遮住腰间以下。 露在外头的肩膀和胸膛却结实得过分。 线条干净利落,肌肉一寸寸绷得紧实,像是野地里常年奔猎出的精悍。 尤其那几道还未痊愈的伤痕斜斜横在他肤上,反倒衬得那具躯体更像野兽,一种危险又原始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她眼神顿了顿,努力把视线从那一小块兽皮上挪开,喉头却忍不住滚了滚。 白姝觉得自己没救了。 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能走神,盯着人家这具浑身是伤的身体犯花痴。 自己真的是彻底堕落了。 可偏偏狼凛像是察觉了她那点不争气的视线,低头扫了她一眼,语气懒洋洋地丢出一句: “我说过,不用找巫医。”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抬手,将腰间的兽皮往上拉了拉,露出更多结实的腹肌,也遮得更严实了些。 这动作既像在遮掩,又像是在提醒。 白姝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躲。 她看着狼凛那张冷着的脸,语气出奇地认真:“……昨晚是我不对,我不该擅自跑出去看流星,也不该把你一个人扔下。” “昨晚我是跟一个雄性交配了。”白姝说到这里赶紧解释:“但真的不是我主动,我当时看见他就走不动……而且睡完后他就走了。” 话说完,她低着站着不动。 狼凛站在原地,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眼静静盯着她。 沉默了几息,他忽然低低地笑了声,笑意带着讥讽:“所以雌主现在是在跟我说你第二个雄性的发情日吗?” 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淡得发凉,像在随口说话,又像刀尖挑在她心口上。 白姝:“!!!” 她本来是真心想解释的,可这一句话太刺人了,偏偏又反驳不得。 哎。 渣女当不得啊。 她眼角微抽,抬眼看他那张冷着的俊脸,脑子里一阵剧烈翻涌。 要不是怕他记仇,让自己落到书中那个结局。 自己还这么卑微? 白姝刚要再开口解释,哪知道狼凛却突然出声,语气低淡得像是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我是你的第一位雄性吗?” 她一愣,没多想,便点了点头:“是啊。” 狼凛垂眸看着她,声音又轻了一分:“第一位?” 白姝微微一顿。 这语气……不太对劲,难道这话还有别的意思? 她心里一紧,表面不动声色,脑子却飞快翻找原主那堆混乱的记忆碎片,几息后,终于从某段雌性间的闲谈中捕捉到了关键。 “第一位雄性”——字面看着简单,实际上就是“大房”的意思。 在兽世,雌性一旦认定某个雄性为“第一位”,那便是公开承认他是主伴侣,是最亲近、最被认可的存在。其他雄性不管来得多晚,都只能排在他之后。 白姝对这所谓的“第一位”其实没什么执念。 大房给谁都一样,反正她也没打算搞什么雄性大合集,那条龙纯属意外事故,能不能算数她都还在犹豫。 她干脆利落地点头:“给你给你。” 狼凛原本还阴着脸,眼神冷冷压着,可听她这么爽快地答应,整个人愣了一下,连带着身上的戾气都顿住了。 他像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轻松,喉结滚了滚,竟生出一丝不自在,脸上的阴沉像被风吹散了一角。 白姝看着他脸色瞬间缓和的模样,眉梢轻挑。 难道这家伙吃这一套? 她声音放轻了些,像拂过耳尖的风,带着点缓缓的温度,又似哄着小兽:“我本来就想给你这个位置啊。” 她语气软得一塌糊涂,却不带半点敷衍,眼神也温和得过分:“你可是我第一个雄性,不给你,给谁?” 这话语气恰好当初的软,听起来藏着点偏爱,又藏着点半真半假的撩。 狼凛怔了怔,薄唇紧抿,耳尖却悄悄泛起一层红。 他眼神避开了一瞬,像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但整个人那股阴郁锋利的气场,竟悄无声息地软了一角。 白姝就等着他的反应。 只见狼凛喉结微动,低低地“嗯”了一声,像是应了,却又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应。 他没有看她,只是别过脸去,眼神落在远处,像在逃避,又像在强压着某种反应。 半晌,他语气淡淡的,压着些不自然的硬:“你别后悔就行。” 他说得像在提醒她,也像在说服自己。 白姝看着他那别扭模样,倒也没再调笑,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仍旧温温地看着他。 这个雄性啊,表面冷得要命,心里却比谁都软。 “我不后悔呀,干嘛要后悔。” 第20章 狼凛难过 牢房外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 白姝护着狼凛一步步走出那片阴冷潮湿的囚禁地。 她的手一直环在他腰侧,力道不重,却死死护着,像是怕他拒绝自己。 狼凛的伤还没好,步伐极慢。 可他依旧不靠她。 只是一言不发地走着,额前碎发凌乱地贴着,那双原本灰色的狼耳微微下垂,透着一种无声的警惕。 而此刻,在守护殿外早已聚了不少人。 而就在这时,白姝的视线一顿。 她看见了那头罪魁祸首般的老母亲。 老狐娘就站在人群最前头,披着用十几种兽皮拼成的软甲斗篷,白发张扬,尾巴高高翘起,看见她的时候特别激动。 白姝磨着牙齿,看着这个母亲是真的来气。 她都快把狼凛攻略下来,没想到被母亲拖后腿! 而老狐娘此刻看到女儿激动的眼角都泛红了。 是真的激动啊。 这也是她就这一个女儿,一手带大的小狐狸,从幼崽到发情,从发情到能打,也算是费尽心思。 前段时间女儿怀了,而且血脉极其罕见,灵息还特别浓厚。 当时差点没激动到当场去给狐祖像磕个头! 狐族有救了,自己也终于能把那口气吐出去。 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白姝突然消失了整整一夜。 可前几天,女儿突然消失,彻夜未归。 雌性怀崽期间若是失踪,那可是整个族群的风险! 她找遍了部落,一无所获,越想越怒,越怒越怕,最后把气全撒在了那个“未驯服”、“还不怎么贴心”的狼崽身上。 一个雄性,又跟我女儿契了,到现在还没驯服,肯定是没用心护着。 这就是老狐娘教训狼凛的原因。 哪怕白姝回来得好好的,也觉得这个狼崽子不行。 正当老狐娘还气头上,准备再朝狼凛冷眼瞪过去,打算回头好好给这头没训顺的狼点教训,哪怕当着众人面,也要把他训成一只老实听话的陪崽雄性。 结果还没走近一步,就见自己女儿突然大步气势汹汹地朝她冲了过来。 “母亲!”白姝声音咄咄逼人,“你为什么要把狼凛打成这样?!” “他哪里做错了?你就这么把他关进去,还下这么重的手?” 老狐娘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因为她女儿的怒火。 老狐娘狐眼一眯,尾巴在身后炸开一团,眉峰陡然一挑。 她再次深深地嗅了一口,鼻翼微张,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竟泛起一丝惊疑不定。 那股气息……不对劲。 不是寻常雄性的味道。 不是普通狼族,不是熊族,也不是哪种常见的狮、虎、豹。 它太纯粹,太压人了,甚至——带着一种她从未闻过的“上位感”。 那是一种只存在于极高血脉雄性身上的自然威压。 就像天生被择中的王者,哪怕只是留下一缕气息,也足以让人心头一震。 她狐眼骤缩,忽然猛地朝白姝靠近一步,嗅得更仔细了些。 白姝:“……” 她后背一下僵住,被老母亲这行为弄的有点渗人。 结果老母亲却一拍她肩膀,眼里亮得像看到金矿一样:“你跟哪个雄性契了?!气息怎么这么厉害?!” 白姝:“……啊?” 老狐娘眼角泛红的激动瞬间压过了之前所有怒火,她语速飞快地道:“我就知道我女儿眼光不会差的!早说那头狼太瘦,现在好了,终于换口味了是不是?那头新雄性血统很好吧?!快跟母亲说说是什么种族?” 白姝:“……” 她当场卡住。 不是,你刚才不是在训我怎么乱搞雄性的吗? 你现在怎么比我还兴奋啊?! 老狐娘压根不给她反驳机会,声音里已经带着骄傲的颤音了: “你看你现在整个人都亮了,气息干净到发光,那绝不是普通契约能留下的痕迹!” “这得是多厉害的种族?” 白姝:“!!!” 她没想到跟那条龙睡一觉,现在谁路过她身边都能闻出来。 想要狡辩也没办法。 她现在觉得目前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因为母亲的咋咋呼呼,已经惹到不少人看过来。 而且狼凛还全身是伤,还得安抚一下他…… 在白姝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稳住局面、先安抚住狼凛时—— 狼凛已经抬手,用力将她从自己身侧推开了几步。 力道不大,却是毫不留情的。 白姝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她抬起头,就正好撞进他那双冷白色的眼眸里。 少年狼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可那双垂着的耳朵却暴露了他现在的情绪并不平静。 眼角泛红,唇线紧抿。 他看着她,像在忍,又像在咽下一口极重的东西。 “谢雌主搀扶。”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还算稳。 可白姝听出来他在压着情绪。 那种冷淡不是自然,是强行扯出来的冷。 她还没开口,狼凛已经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但步伐却比先前更凌乱了一些,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什么碎掉的地方。 白姝原地怔了几秒,才下意识迈出脚去追。 可老狐娘一把拽住了她。 “你还追他干嘛?”老母亲嗓音压低,却难掩兴奋,“你还没跟我说那个雄性是谁,到底是哪个种族的雄性啊?” 白姝脸色都快绷不住了:“母亲,这件事晚点说吧。” 说完她一把挣脱对方的手,撒腿就追了上去。 狐尾一摆,兽皮翻飞,她脚步快得几乎是小跑,顾不得身后老母亲一连串的惊叹和八卦声,还不忘在原地高喊一句: “是不是龙族?!” 白姝恨不得原地施法给她闭麦。 她终于追上那道孤冷的背影时,狼凛已经走到药园边缘的一块巨石下,背对着她站着,整个人冷硬得像融不进阳光的影子。 白姝停在他身后两步远,喘了一口气,轻声开口:“狼凛,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也不是……不是我主动去找别的雄性的,是他——” 她话还没说完,狼凛缓缓侧过头,那双眼依旧淡,甚至没什么起伏,但不知为何,白姝却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阵发虚。 他盯着她好一会儿,才低声道: “那你拒绝了吗?” 白姝:“……来不及。” 她哑住了,嗓子像被什么堵了一瞬,连气都吐不完整。 狼凛却轻笑了一下,那笑意淡得几乎听不见。 “是吗?” “那你告诉我,雌主,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语气极轻,像落尘一般淡定,可白姝心里却一震。 她这才明白,他不是在生气。 他是在难过? 第19章 狼凛受罚 白姝坐在空地边沿的石头上,盯着远处还未散尽的云层,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应该很着急、很慌张。 毕竟刚和一个名字都不熟的雄性滚了一圈床单,还莫名其妙地契了。 可那条龙跑得太快。 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一龙飞升,留她站原地懵逼。 白姝稍微冷静了一下。 等她踩着脚边草根,灰头土脸地赶回部落。 刚一踏进守护殿的范围,她就听见有人气急败坏地喊:“小狐娘回来了!你去哪了?我们找你了一天一夜!!” 白姝一怔:“啊?” 这么久? 等那雄性看她迟钝反应不过来,跟着又来了一句:“你那雄性,被你老母亲老狐娘领去罚了!” 白姝:“……” 啪的一声,只觉得天塌了。 她的狼崽啊! 她才刚把人哄好没几天啊! 白姝起身就是跑起来。 …… 牢房的气味,腥臭、潮湿、混着汗与血。 像腐烂掉的野兽皮毛,贴着皮肤一寸寸渗进骨头里。 白姝一脚踏进去,整个人都绷了。 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这座牢,是部落专门用来关押“不听话”的雄性的地方。 野性太盛的、妄图反抗雌主的,都会被带进来“惩训”。 四周石壁斑驳,铁门层层,光线昏暗。 她沿着通道急走几步,就在拐角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狼凛。 他被关在角落,双手上还扣着兽骨打造的束缚环。 那副冷冽俊美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兽衣破碎。 裸露出来的上半身全是新旧交错的伤痕,血迹早就干了,黏着泥灰和藤刺。 最叫她心口抽紧的,是那双她最喜欢的灰色柔软耳朵。 狼耳微微耷拉着,一侧甚至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撕裂痕,血肉翻开,像是被什么尖利东西硬生生扯开的。 白姝整个人僵在原地。 空气仿佛瞬间冷了下来。 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个音。 心疼得像被尖钩拖着一点点往下剐。 白姝喉咙发紧,脚步像灌了铅,一步步往前挪。 她几乎是跪着扑到那牢门前,指尖攀住冰冷的兽骨栏杆,声音低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狼凛?” 牢房角落的少年微微动了一下。 他缓慢地抬起头。 那张冷白俊美的脸藏在阴影里,眸色暗沉,没了往日的凌冽,只剩死寂的沉静。 白姝几乎不敢直视那双眼。 可她还是颤着声音开口:“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不知道我会离开这么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指尖越攥越紧,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意:“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我……” 她话还没说完。 狼凛看了她一眼。 只是一眼。 那目光安静得让人发寒,没有愤怒、没有控诉,没有眼泪。 只有一种“已经不想问你为什么”的安静。 白姝颤着手想要伸进去碰他。 可狼凛下意识侧了侧头,躲开了。 那一瞬间,比任何责骂都来得致命。 白姝眼眶泛红:“……对不起。” 可狼凛不看她,也不说话。 他只是垂着眼帘,问:“你没事?” 白姝连忙点头:“我没事,我……我就是出去……” 话没说完,牢房里那道声音便冷冷打断了她。 “你身上,有其他雄性的气息。” 白姝一怔,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狼凛终于抬眸看她。 那双琥珀色的眼仍旧冷静,却冷得像一把沉入水底的刀。 “昨晚你们还交配了。” 白姝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几乎是原地炸开。 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会这么快、以这种方式被他识破。 现在自己她偷跑出去跟其他雄性交配,还把他一个人留在牢里受罚。 完蛋了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慌了,想要解释,“昨晚我就是看到一个金色的流星,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着过去了,最后就被迷了意识,然后——” 她哑住了。 因为她知道,再怎么说下去,都像在掩饰。 昨晚那副被压在别人怀里动弹不得的模样,光想想她就羞愧得想撞墙。 而现在—— 狼凛知道了。 他知道了她的背叛,也知道了她还跟那个雄性交……那个啥。 这时白姝脑海里陡然“叮”地一声,系统的冰冷声音骤然响起: 【警告:当前绑定雄性情绪值骤降。】 【契约稳定度:72%→54%。】 【如持续恶化,将出现契约反噬、情绪隔离等副作用。请宿主及时修复关系。】 白姝猛地抬起头,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炸在原地。 契约稳定度:54%。 再降下去,她不止是洗不清了! 这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这是自己也要完蛋的节奏啊!! 白姝瞬间慌了,她脸都白了,眼尾发红,冲着旁边守着的雄性猛地喊道: “把门打开!快开门!!” 几个雄性被她骤然爆发的气场吓得一哆嗦,“是!” 牢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那沉重的兽骨门缓缓推开,铁链摩擦的声音在幽暗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白姝几乎是扑着冲了进去:“狼凛……” 可她才刚靠近一步,少年原本低垂的目光就警觉地一动,他缓慢地侧了侧身,试图与她拉开距离。 他不想让她靠近。 哪怕身上伤痕累累,哪怕眼神昏沉疲惫,那种本能的躲避与克制还是刻在了骨子里。 白姝脚步一顿。 她没有退。 而是直接一把扑过去,死死抱住了他。 “别走。”她几乎是低声哽咽,“狼凛……我错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的肩膀轻轻一震,呼吸顿了顿,却没有抱她。 白姝脸贴着他冰凉的脖颈,声音发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一不小心就契了别人,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不见了一整天!”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回来了,我来接你了。” 说完这堆渣女语录后,白姝自己都快把自己骂死了。 狼凛没有回应。 他眉头拧得很紧,像在忍什么,也像在咽下情绪。 那双本该倨傲冷淡的狼耳,轻轻动了一下,最终微微垂落。 松动了。 白姝感受到他没有挣开自己,反而安静地站着被她抱着。 第18章 真的契约上了(求金票) 白姝还沉浸在昨晚那场“禁欲破功”的荒唐余韵中,整个人都还没从那张脸、那副线条、那股炙热的气息里缓过神来。 她脑子里全是他眼尾微红的模样,一想到他那副冷静却又带着情欲残温的模样。 结果下一秒—— “嘶!” 白姝脖颈一紧,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手下意识地摸了过去。 她指腹刚摸过去。 “滴——” 眼前猛地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光屏: 【契约绑定成功】 【雄性:龙陵】 【种族:远古龙族·真血】 【血脉等级:特殊·未评级】 【精神力等级:S+】 【亲密度:当前10】 【契约形式:不完全主从】 【备注:特殊血脉契约体,暂不受雌性绝对掌控】 【契约稳定度:60%(已完成初步融合)】 白姝看着眼前这串冷冰冰的契约数据,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至极。 这就契约了?! 卧槽! 不要啊!!! 她瞪着那行【契约绑定成功】,眼前光屏还闪着温柔的淡蓝色光晕,像是在用温柔又冰冷的声音宣布: 恭喜你,雌主,又多了一个雄性。 家里还有个呢!!! 那个还没安抚好啊! 白姝在心里爆吼。 她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脑子“嗡”的一声,手指颤颤巍巍地想去点掉光屏,可那一行“契约稳定度:60%”还在慢慢上升,闪烁着极不讲理的“宿命感”。 她眼皮跳得要炸。 就在这时—— 一道低沉的嗓音缓缓从身后传来,像夜风掠过冰雪,清冷,却裹着一点听不清的情绪波动: “我竟然能被你契约。” 白姝:“!!!” 她目光一转,就看到那条龙还没离开,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只见他身形笔挺,神色寡淡,金色长发披散在肩,脖颈线条干净挺拔。 他眼眸还是那种淡得过分的琥珀金,眼尾残着没完全褪去的红痕,像还带着一点昨夜未散尽的情潮。 可偏偏他站得极稳,极静。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颈侧。 那道契约之后泛起的光芒还淡淡浮在那里,白姝看得见,他看得见。 他眉心轻蹙着,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琢磨。 那副“冷静分析刚被契约的自己”的模样,让白姝忍不住想原地倒地装死。 她干笑两声:“那个……我也不太懂怎么契的……” 他却没有搭话,只是抬眸静静盯着她,嗓音平静到几乎没有起伏: “我身上有禁契的印,你是怎么把我契约的?” 白姝:“???” 你问我?! 我还想问你呢! 竟然还带着禁契印?! 原主也认识这个东西,在记忆中就有。 禁契印——这是为了防止雌性随意强行契约而存在的东西。 尤其用于那些血脉高贵、极度稀有的雄性身上。 只不过这东西普通雄性可没有。 也算是个很稀有的东西。 有这个禁契印,哪怕雌性主动,也无法绕过这个禁制。 在原主的记忆中,只有很大的部落才能有这个。 这时白姝脑海中熟悉的“叮——”一声响起。 【契约绑定说明:本次绑定成功,源于宿主体质优化完成。】 【备注:宿主体内会自动适配觉醒系雄性。】 白姝:“……” 她有点没听懂。 【体质优化会提升了宿主与高阶血脉雄性的精神匹配率,目前达到100%】 白姝这下听懂了。 她刚想问能卸载这个功能。 系统提前说:【此功能默认生效。】 白姝:“……” 她神色飘忽,眼神恍惚,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龙陵已经沉默地朝她靠近。 他眼眸仍旧寡淡,可那份安静中,藏着某种审视与不解的探查。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她还在神游天外。 他低头盯着她的颈侧,眸色微沉。 然后,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 “唰——” 他抬手,指节一钩,将她胸前的衣领拽开了半寸。 白姝瞬间一激灵:“?!” 胸口一凉。 她低头,就看到那条冷白的指尖停在自己胸前,距离皮肤仅有半寸。 而在他指尖落下的地方,一点淡金色的光,像被某种气息触动般缓缓浮现—— 是一枚龙鳞般的印记,蜿蜒着盘绕在她锁骨下方,薄淡却清晰,像是某种标记,又像是封印。 那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她瞪大眼睛,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他那道低哑的嗓音贴着耳边落下: “真的契约上了。” 不是疑问,也不是感慨,而是确认,还带着一点难以置信的压抑。 白姝整个人僵住。 她甚至不敢低头再去看那枚印记。 可龙陵却已经缓缓收回手指,站直身,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双淡金色的眼中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像是在看一个出乎意料的存在,又像是在克制某种逐渐升温的情绪与占有欲。 他眼尾的那一抹红,似乎更深了些。 白姝察觉到龙陵那双眼,开始往不该看的地方滑去了。 她顿时一激灵,猛地低头。 “……” 好家伙,她衣领还敞着,锁骨以下一大片白得晃眼! 她连忙一把将兽衣扯上来,动作飞快地裹住自己那点暴露的皮肤,声音都带了点咬牙切齿:“看够了吗!” 那龙清了清嗓,目光终于别开,移向了远方的天色。 他抬起眼眸,淡淡道:“抱歉。” 片刻后,他却没再解释,而是忽然收敛所有气息,声音低沉: “我现在不能留在你身边。” 白姝愣住:“啊?” 龙陵垂眸看她一眼,那目光像是刻意压抑住了某些东西,神情难得带着一丝复杂。 “你现在契了我……但我还有事没完成。” “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便泛起一圈金光。 下一秒,大片金鳞瞬间覆盖在他四肢脊背之上,整个人瞬间化作一条腾空而起的巨龙。 金色长鳞闪耀,尾翼扫动天际,他几乎是一跃而起,腾空冲入高空云层。 风声呼啸。 白姝被震得倒退一步,只来得及看见那条金龙划破天际、卷起云浪,轰然离去的残影。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头发被风吹乱,衣角猎猎作响。 良久,她掀了掀衣领,小声骂了句: “……到底谁契了谁啊?” 第17章 禁欲失败后的模样(求金票) 这是一双带着浅金色纹路的眼睛,宛如金属熔化后凝成的澄澈琥珀,嵌在那张俊美得近乎过分的脸上。 那眼神还带着初醒的迷茫,却在对上她的瞬间,划过一抹短暂的慌乱。 只是那抹慌张很快被他隐下,重新归于那种近乎沉稳的凝视。 他俯下身,额角贴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呼吸落在她唇侧,带着刚觉醒后的灼热与一丝不受控的燥意。 白姝整个人僵着。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赤裸的胸膛贴着自己,因为呼吸急促而颤动的起伏,热度透过皮肤传过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她也赤身。 两具身体只隔着几缕纠缠在一起的散乱兽皮,肌肤相贴的触感细微又暧昧。 白姝从脚尖绷到发丝,脸颊泛起一层飞快的热意,不争气地开始发烫。 他靠得更近了。 她一动不敢动,像被他的气息钉在原地。 空气中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带着汗意与他身上未散去的气息,灼得她耳尖发烫,心跳一阵阵乱撞。 “你是谁?”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透着觉醒后的沙重,也带着一点迟疑。 白姝心跳几乎跳出喉咙。 “我叫狐姝,是……这个部落的雌性。” 她努力把声音维持得平稳。 可那男人——不,是那条龙,他却只是沉沉地看着她,目光缓缓从她脸上滑过,落到她颈侧、肩线、再往下。 当他盯住她小腹那一瞬,眉头轻轻皱起。 这片地气浊重,按理不可能孕育出这样的雌性。 可眼前这个雌性,却干净得让他几乎不敢靠近,又忍不住想贴得更近一点。 他的身形略微一动,鼻尖几乎贴上她颈侧,像是被某种无意识的本能引导,去嗅她的气息。 白姝瞳孔微颤,脊背瞬间绷得笔直。 她脸红得快滴血了,呼吸轻飘飘地卡在胸口,连动一下都觉得要炸。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却偏偏无法躲开。 甚至连骂人都不敢太大声。 而她这一副被撩得娇软又不敢出声的模样,却让他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 他习惯了见到那些高大强壮、说打就打的雌性。 可眼前这个人却不一样。 身形纤细、气息干净,一点点细小的惊慌,都像是勾人心魄的讯号,在他还未清醒的意识中,激得他血液发烫。 更糟的是—— 他正处在觉醒后最初的发情躁期。 龙陵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他喉结轻微滚动,身体却不动分毫,只是垂眸,死死盯着她。 那是一种几近野兽本能的“盯猎。 不夹带情绪,不夹带判断,只是一种最直接,最纯粹的渴望。 可他到底没有再靠近。 只是手指微动了一下,像是试图按住体内那股难以克制的躁动,肩线在一瞬间紧绷成了绷满弓弦的样子。 白姝哪里没发现他身体的变化。 她脸上已经热到麻,头皮发炸,手指一点点抠紧了地上的兽皮,身体却偏偏被他压在藤根一角,动也不是,不动更不是。 再往下,是她只要一动就能碰到的赤裸肌理。 她脑子快炸了,声音也发飘:“……你能不能先起来?” 那龙没有应声。 他还在看她,像是盯着什么极难克制的东西。 片刻后,终于,他缓缓坐起。 可即使离开了她身上,整间空间的气息也没有轻松半分。 他的指节绷得发白,像是死命压住什么冲动;可目光依旧落在她脸上,没有移开。 “你醒了,我该走了。” 白姝终于逮住机会,裹着身上的兽皮,连滚带爬地往旁边撤,巴不得立刻消失在这片奇葩金光的范围里。 可那男人——那龙,依旧盯着她,一动未动。 神情深沉,呼吸不稳,就连睫毛尾端都还挂着一点未散的躁意。 他看起来像是还没从那股觉醒后的混乱中完全脱离出来,但终究……忍住了。 片刻后,他微微垂下眼睫,薄唇动了动,嗓音沙哑低哑得像风擦过焦土般: “……抱歉。” 白姝整个人愣住了。 这一声道歉突兀得过分,像是从天灵盖上劈下来一闷棍。 她第一反应是:这是睡完就不打算负责的那种“好聚好散式”道歉? 可马上又否了自己。 她还担心自己要不要对他负责呢! 这可是兽世。 在这个世界,雌性和雄性一旦发生关系,基本就等于契约绑定了。 当初狼凛不就是被她那位亲娘算计契约上的? 而这一次……虽然场面差不多,但偏偏不是她的意愿。 她只记得当时看见这条龙刚幻化成人形,她脑子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跑路。 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身体就突然僵住了,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定住。 然后他开口,低声说了一句:“过来。” 她整个人就像是失了控,直接飞过去了! 还没来得及挣扎,一股甜腻得发晕的香味就涌了上来,紧接着意识也一阵阵发昏,整个脑袋都像泡在了糖水里。 但她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身体是昏沉的,可她脑子却清醒得要命。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知道自己……和那条龙在干什么。 白姝当然是惊慌失措的啊! 可现在事已至此,她也挣扎不了,就只能享受了。 最重要的还是,这条龙长得太帅了。 帅得不讲道理。 哪怕此刻发丝微乱,呼吸未稳,依旧透着一种清冷禁欲的矜贵感。 可偏偏,他眼尾微红,睫毛微颤。 整个人看起来不再是神祇般遥不可及,反倒像是刚从某场情欲风暴中脱困,冷淡与荒唐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克制已久却终于破戒后的残痕。 他低头时,那双泛着薄红的眼睛正落在她身上,目光灼人。 睫毛很长,覆着一点汗意,眼神看上去还是淡的,却带着一股微妙的炙热,像是要把她的整个人烙进去。 就那样安静地压着她,骨架挺拔,线条干净,动作稳如刻意练习过千百次——一丝不乱,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看起来冷静极了,冷静得让她脸颊发烫,心跳乱成一团。 可偏偏那股气息又太热了,藏着情欲余温的热,像一股烈焰贴着她的肌肤烧,叫人忍不住发抖。 白姝脑子一片空白,整张脸几乎埋进了兽皮里。 她羞耻得几乎想把自己封印。 谁能想到—— 一个看起来冷得像神的人,禁欲失败后的模样,竟然这么、这么……撩。 第16章 那是一条金龙? 白天一整日,白姝都被各种事情折腾得心力交瘁。 从灵泽的“主株觉醒”、灵族雄性的可能出现、到鸟宁一整套“鞭子哲学”的轰炸,再到药园祭司不定时的“探访”,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按在兽世这片土地上反复摩擦了一天。 直到夜幕落下,才终于有了片刻安静。 狼凛说要去长老那边为她领取养胎的特殊食材,还没回来。 白姝站在屋外台阶上,披着一件厚实的兽皮斗篷,打着哈欠,盯着那深邃夜空出神。 突然—— “咻——” 一道金色的光在天际划过,拖着长长尾焰,如同撕开夜幕的一道金线,刹那间照亮半边天空。 白姝睁大眼睛,整个人都怔住了。 “……流星?”她低声自语。 她从没想到,在这个全是藤蔓兽皮和药田的兽世里,居然还能看到这种唯美浪漫的天象。 可更让她意外的是,那道流星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迅速消失在远空。 它——落了下来。 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在空中滑出一道缓缓弧线,划破天边,坠向了山林的那一侧。 白姝愣了半秒,看见山脚阵阵发光。 她犹豫片刻后,就裹紧斗篷下意识就追了上去。 可当白姝走进林中深处,那股原本被金色流光勾起的好奇心就开始疯狂报警了。 她披着斗篷在夜风里打了个冷战,脚步也慢了下来,四周静得可怕,只剩草叶轻响和偶尔掠过树梢的鸟鸣。 她突然后悔了。 非常后悔。 灵泽那事自己还没消化完,现在又追个金光球出来…… 这不就是妥妥的‘剧情点别乱碰’现场吗? 白姝下意识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可刚一转头,那边的林叶忽然一阵轻颤。 “沙……沙……” 她猛地回头。 只见不远处,那片金色光晕中,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 像是一块石头,又像是一团光裹着的某种生物,微微鼓起,正在缓慢地蠕动。 白姝脚步一顿,瞳孔微微收缩。 “……动了。” 她脑子里警报声直接拉满。 这绝对不是流星! 她正准备拔腿跑人。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低低的闷哼声。 那声音,带着极强的痛感,低哑却清晰。 是……男人的声音? 白姝心跳“咚”的一声。 她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下一秒,她瞳孔猛地一缩—— 那片散发着金光的藤影中,缓缓倒下了一道身影。 是蛇? 不对,不是蛇。 是一条金色的巨龙。 龙鳞片片倒竖,宛若熔金铸成,只见它尾部蜷起,背脊微拱,胸腹紧绷,似是在强忍着某种剧痛。 整条龙蜷在地上,龙角锋锐,龙翼残破却依旧威压逼人,那身泛着金光的鳞片在夜色下闪得白姝眼都快花了。 就在她还没看清它全貌的时候,金光倏地剧烈一闪—— 那庞大的龙身如烈日坍塌,鳞片瞬间翻卷剥落,一寸寸地崩解、蒸腾、化光。 下一刻,原地竟缓缓凝出一具赤裸的人形身躯。 他仰倒在藤根之间,银白的发丝湿透,贴在他冷白的颈侧。 再往下面继续看……肩线宽阔,腰腹紧实。 这雄性身形像是雕塑师最完美的想象产物。 俊美、冷艳、还充满力量。 但此刻,那副近乎神祇的容貌却笼着虚汗,眼角泛红,唇色苍白,显然虚弱到了极点。 白姝:“???” 她刚要掉头跑路,脚都抬起来了,哪知道身后那道低哑喑哑、带着几分龙吟尾音的嗓音忽然响起—— “站住。” 她一顿,僵硬回头,心道:完了,真的能说话,还喊人了! 可下一秒,那男人声音沙哑地又补了一句,像是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来: “过来。” 白姝:“……” 她下意识地要拒绝,脚却迟迟没能落下去。 她狠狠咬了下牙,再次用力想转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似的,竟然动不了分毫! “你大爷的……” 白姝低声骂出声。 她睁大眼看着那具倒在藤根上的男人,他明明看起来虚弱至极,连睁眼都显得吃力,可只是那两个字一出口,她的身体便像是被钉在原地,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她甚至感到有股热流从脚底缓缓涌上来,像是某种精神层面的强制命令,绕过思维,直抵本能。 那人依旧维持着倒卧的姿势,血脉中的压迫感却在安静地释放着—— 白姝不知道的是,金色龙族,远古血裔,天生拥有部分“语言律令”的天赋。 一旦对指定的共鸣目标下令,若血脉足够匹配,对方将无法违抗。 而白姝,正是那“匹配”的雌性。 …… 白姝闭着眼睛,连睁开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那句“过来”拖进了这场局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明明一动不动,脑子却像泡在热雾里,思绪翻涌成一锅浆糊。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扯进了一团燥热的气流中,呼吸沉闷,四肢微微发颤。 整个人就像被丢进了一间没开窗的房里,周围全是灼烫的气息与难以分辨的触感。 指尖像是被拽住了。 肩膀也被稳稳扣住。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动,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被迫靠近、被人环绕、被一寸寸蚀入神经的压迫感。 像是有什么人正贴得很近,低沉的呼吸拂在耳边,一下一下地,震得心口都乱了节奏。 他指尖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力量,似抚又似控,像是习惯了命令与征服,在不动声色间将她压进一个他设定的框架里。 白姝整个人都僵住了,连躲避的意识都像被层层水汽包裹,反应迟钝。 她想喊。 可一开口,发出的只是一声不知是惊还是喘的低吟。 也不知过了多久。 白姝忽然感觉到,那股力道松了。 像是按住她肩背的那双手停了下来,带着试探,带着克制,甚至带着一点点……迟疑。 紧随而来的,是温度的回落。 仍然贴得很近,却不再是要把她钉进空气里的那种强势。 白姝猛地睁开眼。 入目的,是一双带着浅金色纹路的眼睛。 那双眼极深,像还未完全清醒,瞳仁里映着她的脸,带着初醒者的模糊。 他低头看着她,额角覆着一层薄汗,发丝贴在脸颊,轮廓依旧俊美得不似凡尘。 只是那气息,从高温灼灼,变得隐约带了几分不知所措的慌乱。 第15章 它出现了……觉醒前的反应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房间里依旧弥漫着淡淡的湿气,窗外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 白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愣了两秒,随即“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浑身像被大铁锤碾了一遍,连骨头缝都隐隐发酸。 她咬牙扶着腰坐起身:“……梦个觉也能累成这样?” 明明是睡着了,可身体像是翻山越岭还参加了打草比赛,腿软腰酸头发炸,连手指关节都跟她记仇似的。 她低头摸了摸额角的冷汗,正想骂那片蓝色花海一句,忽然发现狼凛不在屋里。 随手摸了下旁边。 冰冷。 不是刚离开那种冷,是彻底散了温度的那种。 难道他一夜都没在旁边躺着? 这里可是只要这一张床,不在这睡,还能在哪休息? 难不成坐在椅子上待了一晚上? 白姝一下清醒了。 当她踏进药园外围,发现气氛不太对。 几个雄性守卫正在低声交流着什么,神色格外紧张,还有两名雌性祭司站在药田附近,似乎正在弄什么。 白姝很快听见有雄性在说。 “昨晚怎么回事?灵泽区的苗怎么突然整齐冒芽,连岩缝里都长出几株来……” “我听说是灵泽共鸣。。” “长老说没见过这种情况,已经派人去查了。” 白姝听得心里一咯噔,脸色一点点变了。 这不会跟自己那个梦有关系吧? 她跟着看见狼凛从不远处的藤棚下走了出来。 银发在朝阳下泛着微光,身影依旧挺拔,神情冷静,一如既往的寡言沉稳。 白姝还看到他那眉头隐隐紧锁的模样。 她刚走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 狼凛就先一步低声开口:“我刚去了一趟大长老那。” 白姝一怔,心跳顿时提起来:“……你去做什么?” 狼凛目光落在她脸上,眸色冷静,却透着一丝凝重:“那株灵泽,很可能不是普通灵泽。” 他说着,声音停顿了半拍,才慢慢补上后半句: “大长老说,它出现了……觉醒前的反应。” 白姝怔了怔,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可几秒后,原主脑海中关于“觉醒”的片段信息就像被翻书似的轰然浮现出来。 觉醒,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在兽世,有些种族天生便有灵智,有些种族则需借助天赋或机缘才能“觉醒”出灵性和意志。 而能靠自己觉醒的,几乎都被视作大能者。 他们也许拥有某种古老血脉,或者与天地之间某种极其稀有的契机产生了呼应下,开始拥有“意识”。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朵看起来蓝蓝瘦瘦、花瓣还很漂亮的灵泽,可能不是一株药材,而是一位潜在的“觉醒体”。 也就是可能是雌性,或者雄性。 可白姝很快又发现了一点。 在原主的记忆里,那些所谓的“觉醒体”,几乎清一色都是动物类种族。 植物? 尤其是灵泽这种算是稀罕药材的的植物,根本不在觉醒的可能名单里。 可就在她脑子炸成浆糊的当口,狼凛的声音又低低传来,将她从疯狂的猜测中拽回来: “大长老也说了……这也可能只是猜测。” 他站在她身侧,语气不缓不急,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稳重。 “因为至今为止,部落确实没有植物觉醒的例子。灵泽虽然异动,但也可能——是有某些雄性,在对你使用了某种特殊的幻术。” 白姝一下子愣住了。 幻术? 她眨了眨眼:“你是说,有雄性……在搞我?” 狼凛没回答,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那双冷白瞳仁静得像是湖面上的冰: “大长老说,雌主你可能被作为‘通道’……被谁试图借用。” 白姝:“???” 她也跟着发现狼凛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什么意思?” 这个知识点原主倒是没有。 什么叫试图借用? 狼凛脸色明显比刚刚还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东西。 他沉默片刻,终于启唇解释: “有些拥有精神力的雄性,可以借助‘血脉共鸣’或‘情绪连接’,短时间内引导部分生灵行为。” 他说得克制,可白姝听着心脏猛跳。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狼凛看她猜出了一点什么,继续说:“简单来说,可能有雄性在雌主你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灵泽,对你做了些什么。” 白姝:“……” 她以为自己被一株植物给缠着了。 现在又说自己可能是被一个不知名雄性缠着了。 她僵着脸看向狼凛,声音都带着点发干:“那……大长老说了是谁吗?” 狼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眸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才低声道: “还在查。但大长老提到……这种精神力极强,又能引动灵泽反应的雄性,极少。” 他顿了顿,声音再压低一些,才吐出那个名字: “灵族。” 白姝在原主记忆里迅速搜索,终于翻出一个模糊的片段: 灵族,曾是极少存于部落之外的稀有血脉一族,族人体质纤弱,样貌偏妖异,但拥有罕见的“植物共鸣力”。 曾有传言说,灵族最强大的雄性能让万里旱地重获生机。 可灵族在数万年前就彻底销声匿迹,没人知道他们是迁走了,还是灭族了。 白姝正怀疑人生,怎么好端端这么多波折啊。 结果下一秒,一道欠揍的声音突兀响起: “哎?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难不成昨晚没用那条鞭子?” 是鸟宁。 白姝:“……” 她转头,脸色比鞭子还冷。 鸟宁正站在药园边上,一脸“你果然不行”的遗憾神情,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最近不太对劲,连甩个鞭子都没力气了吗?是不是那个雄性让你不尽兴?要不——” 白姝面无表情地抬手打断:“闭嘴。” 鸟宁愣了一下,刚想说“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就被白姝冷冷一眼瞪得词都卡住了。 白姝咬着后槽牙,压着火气:“我现在不是没力气,是怕我一鞭子甩出去,直接把人送进灵泽田里变肥料。” 鸟宁:“……?” 第14章 再做梦 狼凛还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那张清俊冷白的脸上已经没了情绪,可眼神太安静了,安静得像深水湖底那点漩涡,压着情绪,也藏着风暴。 白姝一见这架势,立刻火速解释:“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想换雄性,我也没有觉得你带不来快——” 她顿了一下,硬着头皮改口:“我、我是说……你已经让我很快乐了!” …… 空气安静了两秒。 狼凛那双狭长的眼微微眯起。 白姝顿时觉得自己这解释,好像越描越黑。 狼凛盯着她看了两秒,眼睫轻动,声音低低地开口,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危险感: “那你说的……‘已经让我很快乐’,是哪一种?” 白姝:“……” 她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下,脑子瞬间宕机,耳朵“嗡”地一声炸出一片空白。 她不是没听懂。 她是——不敢接话。 狼凛还没靠近,可那一步不动的姿态,比任何逼近都更有压迫力。 他那张俊美到不近人情的脸,此刻在阳光下看着不再冷白,而是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沉稳气息,仿佛所有情绪都被他压在眼底,只露出一丝审问的钩子,慢慢往你心里勾。 白姝干笑两声,立刻扯话题:“我、我当然是说那种,日常的、精神层面的、比如你陪着我、救了我、这种感动……你懂的吧?” 狼凛微微往前一步:“不太懂。” 白姝:“……” 这小崽子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 她连连后退两步,眼神开始飘:“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那是客套话,纯属夸你!没有别的含义!” 白姝这边正忙着心虚解释,狼凛那双好看到不行的眼还紧紧盯着她不放,气氛都快暧昧得要滴水了—— 结果下一秒——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旁边窗框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 白姝头皮一紧,侧头一看—— 那条红黑相间、还缠着金属尾钩的鞭子,就这么从窗户缝里探进了半截,稳稳挂在窗沿上,甩尾还在空气中荡了一圈。 “狐姝——你忘拿鞭子了!” 窗外鸟宁声音洪亮,热情依旧:“我让那雄性等你到傍晚!你可别忘了来试一试!用完告诉我手感!” 白姝:“……” 狼凛:“……” 这回连窗外的风都安静了。 白姝机械地转回头,对上狼凛那副面无表情的俊脸。 他一声不吭,视线落在那根还在晃荡的鞭尾上,眉头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白姝沉默了三秒,声音艰难地开口:“……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要用它的意思。” 狼凛一言不发,神情冷淡到极点。 他缓缓走到窗边,身姿挺拔,背影冷峻得像一尊白玉雕像。 下一秒—— “唰!” 他抬手,手起一扔,那条晃荡在窗沿上的鞭子瞬间被他扔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干脆利落的弧线,直接砸回了鸟宁那边的药棚。 远处隐约传来鸟宁的“咦?”声,白姝都不敢抬头确认。 她怔了一下,赶紧顺着台阶夸道:“对对对,做得好!咱就不该留着那玩意儿,早该扔!” 她说完自己也心虚地一缩,偷偷观察狼凛的神色,生怕他下一步把她一起扔出去。 可狼凛只是站在那,耳尖红得厉害,神情却沉着冷静,像是做了件理所应当的事。 …… 夜色深沉,屋外只有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 白姝躺在榻上,一只手抱着枕头,整个人缩成一团,睁着眼对着黑漆漆的房梁发呆。 今天的事太多了。 被鸟宁害得社死也就罢了,狼凛还生气了。 虽然最后她拼了演技才把小狼崽哄得稍微顺点。 加上这新房间总觉得有点“灵泽余悸”,白姝压根没指望今晚能睡着。 她闭上眼,只想稍微放空一下神经。 可她没想到——就在眼皮一合上的那一瞬。 整个人像是被轻飘飘地拽进了另一个空间。 她睁眼,四周仍旧是熟悉的雾气缭绕。 脚下,是一整片蓝色的花海。 花朵盛放、妖异、绚烂,带着一种诡异的安静美感,而她正站在花海中央,衣摆被微风拂得飘起,身上仿佛有某种光亮隐隐浮现。 与此同时—— 梦境之外,药园中渐渐起雾。 白雾沿着山脚一点点弥漫,先是爬过草茎,再是掠过药田。 土壤开始轻轻鼓动,像是有什么在慢慢苏醒。 下一刻,一株株原本安分沉睡的植物,竟像被某种气息牵引,从泥土中破壳而出,缓慢地舒展枝叶。 而在药园靠近山壁的角落—— 那一株株灵泽幼苗,花苞轻轻颤动,朝着梦中之人所在的方向,微微倾斜了一寸。 而白姝身侧的木椅上,狼凛始终没有躺下。 他坐在那里,并不是不睡觉,而是在想着什么事。 可就在这时,空气在某一刻,变得不同了。 一缕若有若无的花香从窗外飘进来,混着极淡的凉意,像是从远方延伸而来的某种气息,陌生,却让人心悸。 狼凛缓缓站起身,动作悄无声息。 他眯起眼,朝窗外看了一眼。 夜风拂过,帘子晃了晃,一丝白雾正顺着山脚往整片药园弥漫而来。 狼凛目光一顿。 他闻不到香气,可体内某一处潜藏的知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微微牵动了—— 一种熟悉,却无法定位来源的“召唤感”。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门,脚步悄然踏出屋外,那双冷白的眼眸在夜色中悄然泛出淡淡的光。 紧接着狼凛又下意识回头看了屋里一眼,白姝依旧睡着,眉眼安静,呼吸绵长。 而白姝在梦里跑得快疯了。 她赤着脚,在那一望无际的蓝色花海里狂奔。 一边跑,一边喊:“我明明把你扔了啊!你都不在我房间了,我怎么还能梦到你啊?!” 她脚步踉跄,绕过一丛泛着幽光的花丛,花瓣轻轻摇曳着,如同在回应她的情绪。 可回应她的不是安慰,而是四周花海像被抽丝般地合拢—— 那是种来自梦境本身的“控制感”,她逃不出这片花的包围。 白姝想哭了。 “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啊——” 她一边喊,一边疯狂拨开眼前盛开的花枝,可那些藤蔓就像活的,顺着她的胳膊轻轻缠了上来,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粘人的执着。 白姝惊恐地拍开,继续往前跑,泪都快飙出来了。 第13章 狐朋狗友 白姝一眼扫到那株疑似灵泽的幼苗时,脚步顿了一瞬,心里“咯噔”一声,几乎是本能地想绕开。 可她很快稳住表情,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朝旁边那一排熟悉的灰叶草走了过去,低头故作认真地打量着。 “嗯,这边……长得挺旺盛。” 她声音平静,语气稳得不能再稳,像个认真视察药材生长情况的雌性管理者。 引路的雄性显然也没察觉异样,还主动介绍道:“这块药田近期刚引入了一批灵根苗,靠山那边那株,是长得最快的。” 白姝咬了咬牙,笑着点头,装出很满意的样子:“是吗?不错,看起来生机挺旺的。” 心里面想着。 不、不至于吧? 灵泽再稀有,也不可能随手一株就是缠着她那朵吧? 可她眼角余光瞥过去,那株靠山的蓝花苗长得太过扎眼,叶片比其他植株都要浓绿挺直,花苞还没开就泛出一丝莹润的蓝光,怎么看怎么像“她那朵”的缩小版。 白姝扯了扯嘴角,强行把自己从那点心悸里拔出来,继续往前走,嘴上还维持着一贯的冷静口吻: “我先把外围这几块巡视一圈。” 她不敢走近那株花苗半步,脚步轻快得像是踩着风往远离山脚的方向飘。 但她没看到—— 身后那株灵泽花苗,似乎在风中晃了晃,花苞轻轻颤动,像是在“认人”。 白姝随意地绕着药园走了一圈。 这地方比她想象中还大,不仅分区细致,每一片种植区域还都标着药材类型和轮换时间,管理得井井有条。 而且干活的可不止她一个。 她沿路见到好几位雌性,有的在巡视水位,有的在检查药材状态,气氛看起来倒还算轻松。 “狐姝?”有雌性打了个招呼。 白姝立刻回以得体笑容,语气温和:“你也在啊。” 这位雌性点头:“等会儿忙完我找你唠唠啊。” 白姝身体一顿,笑容差点裂开。 脑海中的记忆猝不及防地弹出来—— 那张脸,那语气,那语调,配着“狐姝的固定饭搭子”这行字条。 而且备注后面还有一句重点说明: 【此人为原主狐朋狗友之一,鞭打雄性时喜欢拉人围观评价打击角度,曾大言不惭说过“打得叫出声才算好鞭”。】 白姝:“……” 她僵着脸转头笑了一下,内心已经开始构思怎么体面地拒绝这位“老朋友”的邀约。 可惜这个雌性跑的太快,说完就跑没了。 白姝刚收回目光,余光忽然察觉到身侧一阵冷气流动。 低头一看,狼凛就站在她身旁不远,姿态笔挺,面无表情,一双狭长眼眸平静地盯着前方—— 可白姝敏锐地察觉到,他呼吸比平常慢了一点,掌心也像攥着什么似的紧了点。 他还是那副俊美得像冰雕的模样,冷白肤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眉眼清冷,五官分明,像是刀子一笔一划刻出来的精致感。 可那股冷淡后藏着的情绪,白姝看得清楚。 她默默后退半步,伸手轻拍他手臂,小声打探:“……我不想跟她聊的,她跑的太快了。” 狼凛没回答,只是侧头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得像结冰的雪湖,又闷得像窝着火的山洞。 漂亮是真的,脾气也是真的大。 白姝一边观察着狼凛的脸色,一边心里飞快地打算盘。 这几天两人关系才刚缓和一点,她才把小狼崽从“冷面哑巴”忽悠进“愿意搭话的半口醋坛子”。 可不能因为一个原主的狐朋狗友又把自己一脚踹回地狱副本。 可惜还没等白姝想到办法,在白姝回到自己房间。 她就看到远处那道彩羽一晃。 那位鸟族的鸟宁来了。 就是那位狐朋狗友。 鸟宁笑容灿烂,踩着风一样的步伐走来,手上还拎着个细长的包裹:“狐姝,我给你带了几条新鞭子,最近从山那边调来的蛇筋绷带做的,手感特别好,抽起来声音脆得很,你试试看?” 话音刚落,她啪地一下把鞭子往她怀里一塞,神色期待。 白姝看着眼前那几条颜色鲜亮、纹理分明,甚至还有金属尾钩的鞭子,脸色一秒黑成锅底。 她整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狼凛的视线从旁边缓缓扫来,冷淡如霜,目光落在那些鞭子上,隐隐多了几分危险的锐光。 白姝:“……” 这次是真的社死预警拉满了。 她不说话,结果鸟宁误会了。 “你是不信手感好?”鸟宁一挑眉,熟练地从地上捡起一条银红鞭子,手指一转,“啪”地在空气中甩出一个干脆利落的响声。 那声音刚落下没两秒,远处草丛里立马窜出一个强壮雄性—— 块头大得像一座山,肌肉在兽皮衣下鼓鼓隆起,站都没站稳,就直接冲她们跪下了。 “雌主,鞭试奉上!” 白姝:“?!” 她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这是什么? 整套打雄服务现场演示吗? 她手里的鞭子立马像烫手山芋似的扔回鸟宁怀里,几步冲过去,拦住那位雄性:“不行不行!今天不打人!散了吧兄弟!” 鸟宁一脸真诚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满的困惑: “怎么了?给雄性甩鞭子不是咱们最开心、最放松、最上头的事吗?你不是以前最爱这种吗?” 白姝嘴角一抽,脑子里已经有一万个“卧槽”在冲锋陷阵。 可还没等她开口狡辩,鸟宁的视线就缓缓挪向了她身侧。 落在了狼凛身上。 鸟宁一双锐利眼睛盯着狼凛上下打量,像在观察猎物,最后眯起眼睛,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了然神色: “难道是……这个雄性,带给不了你快乐?” 白姝:“……” 鸟宁声音一转,认真道:“那你换雄性啊!不能带来快乐的雄性,留着做什么?” 白姝几乎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咔嚓声。 她缓缓转头,看向狼凛。 完了,这话要是听进去了,自己的死期感觉都得提前。 白姝脸都快笑僵了,强行维持着温柔而不失礼貌的表情,一边伸手去拽鸟宁的胳膊,一边把她连同那几条罪魁祸首的鞭子一股脑往外推: “你也知道我怀崽了嘛,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改天聊哈,真的改天,一定聊。” 鸟宁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还在嘀咕:“那你要是恢复好了记得试试,新的鞭子手感真的不……” “好好好,我记得!”白姝当场打断,笑着挥手。 等那身影终于拐出药园边界,白姝猛地转身—— 第12章 逃过一次,还得再来一遭 白姝换了一个房间住下来。 虽然他们不信自己,可到底还是给她换了房间。 这下没有那朵花,心里面也算是松了口气。 狼凛坐在旁边蹙眉,回想被那朵花搞出来的事情。 刚刚长老去拿那朵花,竟然轻而易举。 那花在他手里像个乖巧的小兽,没有缠藤,没有异香,也没有任何挣扎,就那样静静地落进了玉匣里。 不像之前在他们房间里,几乎要把整间屋子掀翻。 狼凛指尖微紧,低头盯着掌心残留的那点细小刮痕,眼神越发沉了几分。 白姝看见狼凛脸色阴沉,一副还沉浸在那朵花的阴影里没缓过来的模样,心里顿时“叮”地一声。 不行,她跟这小狼崽的事儿还没解决呢,可不能让一朵花把节奏带歪了。 她眨了眨眼,瞅准他还坐着不动,立马凑过去,声音又软又黏,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靠到他旁边: “刚刚好可怕哦……我差点就被缠住了,幸亏有你。”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地往他怀里蹭,模样十足一个惊魂未定、寻求安慰的小雌性。 狼凛顿时身体一僵,脊背紧绷得像根直立的木头,白皙的耳尖瞬间泛起薄红,眼尾也不自觉轻轻颤了颤。 他没动,但全身那种“你别再靠过来了”的紧张气场已经快从皮肤里冒出来。 显然,狼凛还没习惯她这突然的“温柔攻势”。 白姝见他动也不动,僵在那儿像根不会呼吸的柱子,眼睛都快笑出褶来。 她低头靠得更近,声音故意放得轻柔又含糯,像在哄小孩:“你都抱着我逃命了……现在就不能让我靠一靠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脑袋靠到他肩膀上,脸贴着他的衣服蹭了蹭。 狼凛的肩膀立刻又绷了一寸,耳尖红得快滴血。 他嘴唇紧抿着,死死看着面前的空气,一副“我没听见、我没感觉到”的绝地求生姿态。 可白姝明显没打算放过他,小手一抓他的手臂,摇了摇:“刚刚我真的好怕。” 狼凛喉结滚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低应了一声:“……嗯。” 白姝看他一动不动,却又白着脸红着耳尖,那副强装镇定的模样简直要把她笑死了。 这家伙明明就像颗绷着的炸药包,却还努力假装自己是块石头。 她眼底一转,忽然胆子一横,想试试他的底线在哪儿? 于是她轻轻歪过身,贴着他凑近了一点,温热的呼吸就吹在他侧颈上,唇角几乎擦过他的皮肤。 “狼凛……”她低声唤他,声音像蜜糖又像勾子,“你怎么不敢看我?” 狼凛猛地一抖,眼睫颤得几乎要飞起来。 他咬着牙,还是没动,但指尖因为太用力,骨节都泛着白。 白姝心头一乐,继续靠近,在他耳边故意轻声叹了一句:“我又不是会吃了你……” 但语气里那点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比吃人还凶。 现在白姝也有点色字当头。 她看着眼前男人那种被她撩拨却不敢躲、不敢动的模样。 简直是勾人。 她心头一热,索性胆子放得更大了几分。 手一点点往下滑,慢慢探进他粗糙的兽皮衣袍里。 指尖掠过他腰侧的肌肤,那是常年训练出来的硬实线条,冰凉又结实。 她没再急着往里伸,而是指腹若有若无地在他腰窝处划了两下。 狼凛猛地一震,整个人差点没从凳子上弹起来! “你、你干什么?”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慌乱,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却不知道是想拽出来,还是不舍得松开。 白姝扬起脸,笑得又软又娇:“不是你刚才救了我嘛……我当然得报答一下。” 狼凛到底还是动了。 他猛地坐直身子,那双原本清冷淡漠的眼眸此刻仿佛点了火,眼神带着一种被撩拨到极限后的暴躁与隐忍,死死瞪着白姝。 白姝还贴在他身上,猝不及防地对上那一眼,脑子“嗡”地一下。 下一秒,她瞬间清醒。 卧槽。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她居然、居然刚刚还想脱他衣服?! 这可是狼凛! 书里可是把原主折磨的很惨的人! 白姝脑袋一缩,瞬间从撩人狐狸变成缩壳鹌鹑,立刻低下头。 她轻声咕哝:“我、我就是……想感谢你一下……” 狼凛眉头蹙得更深,像是努力在忍着什么情绪。 他看着低头的人,声音低冷,咬着牙吐出一句:“别再碰我。” 说完转身就要走,步子迈得又快又狠,像是生怕她再靠近半步。 可他才走了两步,脚下一顿,身子微微一晃,竟险些踉跄了一下。 白姝唇角勾勾。 …… 后面的日子,白姝还以为能趁着这几天和狼凛慢慢培养感情,好好过几天贴贴日子。 结果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守护殿的雄性喊醒,说是轮到她履行职责了。 “职责?”白姝一脸懵,“我不是在休养吗?” 那雄性语气平稳:“照旧轮换,狐姝雌主您负责药园,上个月休息完了,今天起得接班。” 白姝:“……”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她都怀孕了还要去干活?! 这个部落的待遇这么硬核的吗! 她皱着眉问那雄性:“就不能多休几天?” “可以。”对方点头,“但要提前请示长老。” 白姝嘴角一抽,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去。” 还以为自己怀了稀罕子嗣能做米虫呢。 她原本以为药园只是个种药的小院子,结果一到地方才发现,这地方比她想象的还大,一圈围栏圈着整整一片山脚地,规整得像个天然苗圃基地。 最外圈还有几名负责看守的雄性,有的在拔草,有的背着水罐,看到白姝时明显一愣,随即交换了几句耳语。 白姝皱了皱眉,没理会,顺着引路雄性往里面走。 刚走几步,她忽然在一排靠近山壁的药田边停住了脚步。 她眼神微变,眯着眼盯住那一角的花苗。 那株颜色极淡的蓝花,虽然还没完全开出来,但形状、叶脉、花苞分布…… 怎么看都像是灵泽的幼苗。 她呼吸一滞,有种“逃过一次,还得再来一遭”的强烈不祥预感。 第11章 可能是喜食草的种族 狼凛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虽然闻不到那所谓的香味,可身体的本能却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正把自己包围。 不是藤蔓,是更轻更细的东西,像雾一样,冷冷的,贴在皮肤上让人发麻。 那种感觉,就像有数十根细线,在试图往他怀里的雌性靠近—— 不是恶意,却诡异得发紧。 狼凛眸色骤沉,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一脚踹向门框。 “砰!” 木门在强力冲击下应声而断,藤蔓飞溅,刹那间溃散。 他不再犹豫,长臂一收将白姝护进怀里,借着碎木飞开的间隙,一跃而出。 白姝整个人还沉在咳嗽中,脸已经涨的通红。 而守护殿外的雄性和看守本就不算少,这么大的动静,简直像被人从房间里爆炸般甩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几名看守的雄性警觉冲来。 紧接着还有身穿长袍的雌性祭司也赶到,最前头那位赫然是坐镇的雌性长老,脸上也是被惊到的表情。 而住在白姝隔壁的蜥灵,她是最先出来。 她出来就看见白姝披头散发地躲在狼凛怀里,一脸灰扑扑像是刚逃命回来。 她先是一愣,随即眉毛高高挑起:“你们这是玩了什么花招?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白姝:“……” 真不愧是她的死对头。 时时刻刻都能说出气人的话来。 白姝却顾不得别人的眼神,一边指着那间还弥漫着淡香的房门,一边喘着气强调:“我快被一朵花弄死了!” 她话音刚落,守护殿那几个守卫雄性对视一眼,没敢怠慢,立刻提着短兵器小心靠近,朝她的房间快步走过去。 长老和祭司也神色一变,纷纷侧目。 “灵泽花?” 那位守护殿的长老皱眉低声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不解。 白姝连忙点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对对对!就是它!突然疯长,还追着我!” 几个守卫雄性对视一眼。 他们当即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已经被狼凛一脚踹得七零八落的门板,合力把它挪开,小心走进屋中。 所有人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短弩、骨刃,仿佛下一秒就会窜出什么可怕的植物巨兽。 结果—— 屋里一片安静。 日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空气中残留着一点极淡的香味。 墙角整齐,桌椅未动,连窗台上的水碗都还稳稳摆着,里面放着一朵看起来已经半枯萎的灵泽花,颜色暗淡,花瓣卷边,蔫得跟昨晚泡久了的菜叶子一样。 一位雄性小心靠近了几步,紧握着短刃,在屋内环视一圈,又低头看了看窗边那碗花,迟疑了两秒,才低声开口: “……没发现异常。” 白姝整个人一震:“什……什么叫没异常?” 她站在狼凛身边,一动不动。 现在她满眼写着不敢相信。 明明那房间成了藤蔓巢穴,差点把她活吞了! 可当她忍不住往前探了一点身子,小心翼翼地从狼凛身侧往屋里看了一眼。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屋内空空荡荡,墙角干净,桌椅端正,除了地上几根断裂的门板,再没任何凌乱。 窗台上的水碗静静立着,里面只有一朵已然半枯的灵泽花,花瓣卷边,颜色暗淡,像是风干太久的落花。 藤蔓不见了。连一片叶子都没留下。 白姝嘴巴张了张,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怕不是被花精盯上了? 蜥灵也跟着凑了两步,抱着胳膊,斜着眼往屋里扫了一眼。 她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眉头一挑,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鄙夷: “就这?你是在这儿演一出没事找事的戏?” 白姝嘴角狠狠一抽,差点没原地炸毛。 什么叫演一出? 她刚才差点没被那玩意儿薰晕在屋里好吧! 她一咬牙,扭头死死抓住狼凛的手臂,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惊疑: “你也看见了对吧?刚刚——是不是有很多藤蔓?” 狼凛垂眸看她一眼,眨也不眨地回了句,声音冷淡: “嗯。很多。” 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缠了整个房顶,把所有出路都封了。” 白姝赶紧看向那位守护殿的长老,希望她能信自己。 那位长老沉吟片刻,没急着回应,而是从腰间取出一块巴掌大的水晶石,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藤纹,晶体泛着淡蓝色的光。 她微微闭眼,将水晶举起,口中念了一句咒语。 下一刻,水晶缓缓浮起,散出一圈柔和的蓝光,像水波一样荡开。 众人屏息以待。 随着蓝光扩散,原本空无一异的屋内,突然浮现出几缕微弱的气息痕迹,像是某种残留的能量在空气中留下了印记。 长老缓缓睁开眼,语气低沉:“嗯……确实有异样。这里曾有不属于你们的……雄性气息。” 白姝原本还满脸“终于有人信我”的欣慰表情,结果下一秒—— 那些守卫脸色齐刷刷变了。 尤其站得最近的两个雄性,眼神瞬间冷下,手已经按在了腰侧的骨刃上。 这可是守护殿。 雌性栖居、孕养的重要区域,竟然有雄性能悄无声息地闯进来? 简直是找死! 几人当即扭头要去抓那只不知好歹的雄性。 白姝连忙摆手:“不是!那个雄性还在这!” 她赶紧伸手一指房间窗台,语速飞快:“我说的雄性,是那朵花!就是那个灵泽花,它自己长叶子,长藤,还往我脸上喷花粉!” 一时间,空气又是一阵安静。 众人循着白姝手指的方向看去,窗台上的那朵灵泽仍旧老老实实地窝在水碗里,一动不动,花瓣软趴趴地垂着,像是刚被风吹过就快断气了。 整朵花看上去柔弱无害,蔫得像个可怜巴巴的小东西。 长老:“……” 守卫雄性:“……” 白姝:“卧槽!” 她瞪着那朵花。 喉咙里像是堵了口气,怎么都顺不下去。 这怕不是一朵绿茶花! 白姝都快气笑了。 这边长老转头就向守卫叮嘱:“可能是喜食草的种族,去看看。” 第10章 它只是想接近你 白姝看得出她那点小算盘,懒得解释,直接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抬眉: “你要是怀疑,那也行,别换。” 这话一出口,蜥灵脸上的傲气立刻就绷不住了:“谁说不换了,我当然要!” 她扭头就指挥:“快,把那花给我拿过来!” 几个雄性立刻动作麻利地走向窗台,伸手去碰那朵蓝色灵泽。 结果,就在其中一人的指尖刚碰到花茎那一瞬间—— 灵泽的花瓣竟像是被风抽干了水分一样,瞬间蔫了下去。 花边从光润透明的蓝,迅速黯淡,边缘甚至起了皱,眼睁睁地、在众目睽睽下枯萎下去。 白姝原本靠在椅子里,这一幕看得她眼皮猛跳,整个人都从椅背上坐直了起来。 她是真没想到,那花居然说蔫就蔫,像是被谁抽了魂似的,连个缓冲都没有,直接从“艳压群芳”变成了“垂头丧气”。 蜥灵也傻了,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她尾巴猛地一甩,语气瞬间炸开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在耍我?!” 白姝差点没被她吼笑了。 她手一拍椅子,气得反问:“你有点脑子就想想,这是我能故意的事吗?” “我有本事让它当着你面说蔫就蔫?” 蜥灵一噎,嘴巴张了张,愣是说不出话来。 屋里气氛一时僵住,所有人都盯着那朵彻底垂下脑袋的灵泽,像看见了什么玄学事件现场。 蜥灵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 可眼睁睁看着那朵灵泽在她雄性手里蔫成一坨,她心里顿时打起了鼓,尾巴都抖了两下。 再怎么稀有的药材,蔫了就是蔫了。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瞪了白姝一眼,怕这死狐狸反过来赖她弄坏了花,直接一甩袖子: “走,搬走!” 那几个雄性立刻照做,把箱子原路抬走,连个借口都没留,蜥灵自己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白姝在后头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哪里不明白她这是在怕什么。 等人一走,她目光落回那朵彻底没了颜色、软趴趴垂在水碗里的灵泽,头皮顿时又开始发麻。 “这花不对劲。”她皱眉,话说得干脆,“快,扔掉,丢远一点。” 狼凛没多说什么,听见她的吩咐,走过去就打算连同那只水碗一起拿走。 哪知道那朵原本垂头蔫巴的灵泽,忽然“唰”地一下,花瓣再次绽开,颜色迅速变得鲜亮无比,像被什么活物唤醒一般。 白姝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没了,整个人瞬间蹿了起来,连滚带爬往门口扑过去: “这花有问题啊!!!” 而狼凛刚一伸手靠近,那株原本安静无害的灵泽,忽然剧烈蠕动起来—— 花茎猛地膨胀,花瓣“哗”地一声合拢,随即从中迸出飞快生长的枝条,动作迅猛得像是蓄势已久的捕猎者。 “唰唰唰——” 几根碧绿的藤蔓如蛇般倏地弹射而出,叶片翻卷,汁液晶亮,缠绕生长的速度几乎肉眼可见。 眨眼间,它们已顺着窗台席卷而上,转眼爬满了桌角、墙壁、连顶梁也被缠住。 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一瞬间变成了一片翠绿缠绕的藤网。 空气中的香味骤然浓烈,带着一种令人晕眩的甜腻,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白姝猛地冲到门口,手刚握住门把,“啪”的一声脆响,几根藤蔓如同早就预判了一般猛然甩来,死死缠住门框,直接将门口封死。 木门被缠得死紧,连一丝缝隙都看不见。 她脸色都变了,猛地回头:“……狼凛,它、它这是活的啊!” 狼凛的眉头狠狠皱起,整个人如弓般绷紧。 虽然他对这个雌性向来谈不上喜欢,过去那些记忆他依旧记得清清楚楚,但……这两天她的转变、她肚子里那个已经存在的幼崽,还有她刚刚满脸惊慌要逃的样子—— 哪怕不信她,他也不能放着她不管。 下一瞬,他长腿一跨,直接将白姝从门口拉了回来,动作一紧,将她护进怀里。 白姝没站稳,整个人撞进他胸口,鼻尖还撞上他衣襟,愣了半秒。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狼凛一只手将她稳住,另一只手迅速抽出藏在腰侧的小刀,寒光一闪,几道试图靠近白姝的藤条被利落砍断。 藤条断口处溅出淡淡汁液,蜷缩回去,像是受了惊吓。 可没等他再挥第二刀,更多的藤蔓又如海浪般生长而来,动作却明显缓了许多,不再如刚才那般凶猛。 狼凛蹙着眉,目光沉沉地盯着这些缠绕而来的枝条,注意到它们虽然围拢,却没有试图缠住他或白姝的动作。 他眯起眼,低声道:“它们……不像是在攻击。” 白姝靠在他怀里,一抬头正好撞进他紧绷冷肃的下颌线,听见这话也怔住:“你说什么?” 狼凛没有看她,只是死死盯着那些藤蔓,低声补了一句: “它只是想接近你。” 白姝听得脑门发麻,下意识抬头:“……接近我干嘛?”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根翠绿的藤蔓悄无声息地从空中垂落,径直朝她面前探来。 她猛地一怔,本能地往狼凛怀里缩了缩,惊慌失措地低声惊呼:“它、它来了!” 狼凛立刻警觉地握紧手中的小刀,身形前倾,似要挡在她前面。 可那根藤蔓却并未继续靠近,反而在她眼前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确认了什么般,随即—— “簌”地一声,藤尖缓缓绽开了一朵蓝色的小花。 那花与最初她插瓶的灵泽极为相似,却更小巧几分,花瓣在空中微微颤抖,如同带着某种温顺的情绪。 白姝还来不及惊讶,下一秒—— “唰”地一阵轻风带起花蕊间的细小粉尘,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猛地涌入鼻腔。 她当场呛住,脸一皱,“咳、咳咳咳咳——!” 猛烈咳嗽声在藤蔓间回荡,整个人都被那股浓郁又突兀的花粉香呛得眼角都泛红。 她捂着鼻子,瞪着那朵还在轻轻摇晃的小花,咬牙切齿地抬头对狼凛:“……你确定它不是在攻击我?” 第9章 这朵花太诡异了 白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呼吸间,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鼻腔。 香味不浓,却温软柔和,带着一点干净的青草香气里裹着微甜的花香,像是刚从雨后花圃里飘来的。 白姝眨了眨眼,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吸了两口,才嘀咕了一句: “好香啊。” 她偏头一看,就看到床边的窗台上,那朵她昨晚顺手插进水碗的蓝色花,正悄无声息地盛开着。 比她昨晚见时还要大,花瓣展开得恰到好处,颜色幽亮,像是夜色里开出的光。 香味,正是从它身上散出来的。 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敲门声,“笃、笃”,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分寸。 白姝刚撑起身,还没坐稳,就见门被缓缓推开。 狼凛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稳稳放在她床边的几案上。 那碗黑乎乎的药汤里腾着细白的雾气,带着一股熟悉的草药苦味。 白姝低头看着那碗颜色诡异的液体,挑了挑眉,笑了一声,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懒意: “我现在可是怀着你的孩子,你不会……给我下毒吧?” 她一边说,一边抬眸看他,语气打趣,却又似真似假。 狼凛站在她床边,白衣微敞,手里端着那碗药,白净的指骨因热气微微泛红。 他低头看着她,眉眼沉静,那双狭长的眼因清晨光线更显幽深,眼尾微垂时,整张脸带着一种不经意的俊美,既清冷,又有点阳刚的憨厚感。 听见她那句打趣,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睫毛微动,抬眼看她一眼。 那一眼带着点莫名的认真,又像是被轻轻拂乱的湖水,表面安静,实则不知藏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 他声音低下来,像是刚睡醒的冷玉,字音清晰,语气却轻得让人辨不清情绪。 白姝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这句玩笑……好像,没开对对象。 随即收回那点调侃的笑意。 她低头捧起那碗药,苦味未入口,光是热气蒸上来就有点呛鼻,但她也没犹豫,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汤药顺喉而下,有点涩,有点苦,但也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放下空碗,她轻轻呼了口气,眉头微皱地咂了咂嘴。 她随手把碗推远了一点,抬手指向窗台上那朵花色浓艳的蓝花,眼神随意: “你注意到了没?那花好像开得比昨天还要艳了。” 她说着,声音里透着一点疑惑,“而且,我昨晚还梦见它了,一整片都是这种蓝色的,想起来挺怪的。” 白姝本来只是觉得那花长得好看,昨晚顺手插了瓶,想着能点缀一下这素得发寡的守护殿。 可她没想到,晚上会梦到整整一片这样的花,梦境还真实得过分。 而现在,她坐在屋里,鼻尖萦绕的香味—— 整个房间都是这花的味道。 那香不是普通的花香,甜得太纯粹,浓得太克制,刚刚好绕进神经里,不腻,却又一直在。 这朵花看起来也只是个巴掌大的小花,怎么能香成这样? “它叫灵泽。” 狼凛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白姝一愣,目光落在那朵蓝得近乎妖异的小花上。 “很稀罕的药材,”他继续说道,“年份越久,药效越强。这枝——至少百年起。” “百年?”她嗓子一紧,瞪着那花,“你确定?” 狼凛微微点头,语气依旧平稳:“灵泽开花极短,一旦被采摘,便会永远停留在被摘下的状态,无法再种植或繁衍。”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花瓣微微发光的纹理上:“可这枝,不但没衰败,颜色反而比初摘时还要艳——确实,有点奇怪。” “是啊,还特别香,我感觉整个屋子都是这个气味。” 白姝摆摆手,语气有些嫌弃,“要不你帮我拿出去吧,我闻着都有点头疼了。” 她话音刚落,狼凛眉头微动,像是下意识地嗅了嗅空气。 他鼻子轻轻动了两下,神色随之变得有些迟疑。 “……我没闻到。” 他说得很认真,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丝不解,“这里没有香味。” 白姝本来靠在床边,一听这话,整个人猛地坐直了,眼睛睁得老大。 “你没闻到?” 她指着窗台上的那朵蓝花,声音都高了半度,“整个房间都快薰满了,你跟我说你一点都没闻到?” 狼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朵还在轻轻晃动的灵泽,眉头缓缓蹙起。 白姝下意识吸了口气,结果被那股浓郁的香味呛得轻咳了一下。 她满脑子问号。 怎么回事? 就她能闻到? 白姝正坐在床上觉得这事有点惊悚,下一秒,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 门还没敲,人已经进来。 紧接着门被推开,蜥灵踩着靴子进来,眼尾一挑,一进屋就闻到了一丝极淡的残香。 她目光一扫,很快就停在了窗台上那朵灵泽上。 然后她拍拍手,门外立刻进来两个雄性,合力抬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走进屋内。 “放这儿。”蜥灵抬了抬下巴。 白姝眼睁睁看着那箱子被放下,脸上写满了迷惑:“……你这是干嘛?” 蜥灵神色有点别扭,尾巴轻轻一甩,站在箱子边,眼神还是傲的,但声音明显低了几分。 “我最近……动了点胎。”她咬了咬牙,指了指窗台那朵蓝花,“我那边的灵泽早就用完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目光不自在地从白姝脸上移开:“你这朵……开得挺好,我想跟你换。” 白姝挑了挑眉。 “换?”她语气有些意外,“换什么?” 蜥灵拍了拍那箱子,“这是我从我几个雄性那儿收的珍果、灵药,还有几样是长老赏的,都是补身的。你要愿意换,这箱全归你。” 说完,她站在那,嘴角抿着,一副“你要敢拒绝我我也能炸”的强撑模样。 白姝看着她,又看了看那箱子。 这要是刚刚没跟狼凛聊一下,她肯定不会答应。 但是现在,她忙不迭点头:“行,你拿去吧,我跟你换。” 那么诡异的花,早点换走更好。 蜥灵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眯起眼睛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第8章 好看又诡异 白姝整个人都懵了。 她看着狼凛那张冷静又执拗的俊脸,一时之间连笑都僵在了嘴角,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炸: 他是不是、真的、误会了? 她刚刚那一番话,好好地认错、服软、求原谅,结果在这家伙脑子里…… 转了个弯,变成了“你可以继续打我”? 这狼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 白姝嘴角抽了抽,甚至怀疑他脑子是不是哪里漏风,她缓慢眨了下眼,试图确认:“你刚刚说……以后我可以打你?” 狼凛点头,神色依旧认真: “你怀着幼崽,想骂我、打我,都行。” “我不会生气了。” 白姝:“……” 她看着他,脑子里“哐当”一声,某根理智的神经直接断了线。 不是哥,我那是说以后对你温柔! 不是给你开揍你通道的意思啊! 白姝盯着那张一本正经主动挨揍的脸,头皮发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语气放得更温和些: “不是你生不生气的问题……是我自己觉得,打你这事儿也不对。” “所以,这个习惯我会改的。” 她说得认真,甚至还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胳膊,示意自己真的不是在演。 狼凛听完没吭声,眉头却慢慢蹙了起来。 那双狭长的眼眸微垂,像是在细细思考什么,整个人沉静得像是一块裹着风的雪石。 白姝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算是听懂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结果下一秒,狼凛忽然抬头,声音低低地问了句: “……所以你是不是要再找别的雄性?” 白姝:“?” 她脑袋“嗡”地一声炸开,瞳孔都在颤。 不是哥,你到底怎么听的??? 白姝脑仁疼得快炸了。 怎么话题又歪到“找别的雄性”上去了?! 她还以为自己前面那一通哄得天衣无缝,结果转眼这狼就又开始怀疑她要扩编后宫了? 白姝是真的有点绷不住,连忙抬手做保证:“我没那个意思!真没有想找别的雄性!” 她眼神真诚,语气干脆得不能更干脆:“现在我身边有你一个就够了,真的。” “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别听,也别信!” 她话音刚落,狼凛缓缓转头看她。 那眼神安静,没有怒气,却透着浓浓的怀疑人生的意味。 白姝:“……” 她瞬间明白了。 ……原主,真的给她挖了个坑。 狼凛这眼神她看懂了,那不是不信她的话,而是—— ‘你说的我都听着,可你之前也不是第一次骗人。’ 原主的前车之鉴,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全都是可能在演。 白姝呼吸一滞。 这场翻案,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得多。 白姝刚张了张嘴,想着要不要继续编点温情话术,把这只神经紧绷的小狼再顺顺毛。 可她话还没出口,门外便响起了几声轻敲—— “咚、咚、咚。” 不急不缓,却带着一丝突兀的打断感。 狼凛听见动静,毫无犹豫地转身走去开门,动作利落得像是早就料到会有打扰。 白姝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脑子里的话术全哽住,顿时一口气没处撒,只能颓然地一屁股瘫回椅子里。 洗白之路真的是艰难啊。 门被拉开,是守护殿的送药雄性。 对方手上提着一小筐包好的药材,规规矩矩站在门口,语气恭敬:“狐姝雌主,这是长老让我们送过来的安胎用的药材。” 狼凛点头,接过东西没说话,转身将竹筐抱进屋里。 白姝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见状随口应了句:“谢谢。” 她视线落到那筐草药上,原以为全是些苦巴巴的草根叶子,没想到里面竟混着几株颜色鲜亮的花朵,其中有一朵—— 蓝得通透,花瓣层层叠叠,像极了雾中初绽的星芒。 她眼睛一亮,指着那朵蓝花:“等等,这个好看。” 她从药堆里小心捻出那枝花,捧在手中端详了两眼。 守护殿整得太素了,灰墙石地,气氛静得像个疗养院,她越看越嫌弃。 “反正这也不是药引子,拿来插瓶吧。”她自言自语着,转身找了个干净水碗倒了些水,把花插进去,摆到窗边。 一时间,整个房间像是多出了一抹灵动的颜色,她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白姝也更困了。 可能是因为怀上了孩子吧。 而且一整天从赐福场面到守护殿搬家,再到“洗脑计划”被反杀,精神紧绷到现在,她是真的累了。 她眯着眼看了一眼狼凛。 他没说话,正低着头忙活,把白天从家里带过来的果子、药材、兽皮一一整理归位。 动作不快,却极有条理,把东西叠得整整齐齐,像是在安静地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白姝心底忽然泛起一点说不出的感觉。 她撑着脑袋歪在椅背上,看着他那白净瘦削的背影,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现在自己怀了他的崽,这家伙应该不会干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揉了揉眼角,躺进兽皮软垫里,闭眼前还不忘给自己打气: 而且今天说不通,那明天肯定能说通。 …… 夜色沉沉,窗外只有虫鸣细碎,守护殿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地都能听见。 白姝沉沉睡去后,意识像是被温柔地托起,落进了一片幽蓝的光影中。 她站在一座巨大的花圃里,脚下是松软的土壤,四周盛满了蓝色的花—— 不是一两朵,是整整一片,浓郁得像水波一样涌动着颜色。 花瓣层层叠叠,像被打湿过似的,透着幽亮的蓝光。月色从头顶洒下,整个世界都泛着一层梦幻的蓝雾。 白姝一时看得怔住。 “……好漂亮。” 她轻轻感叹了一句。 话音刚落,那些花竟像听得懂似的,“唰”地一声,全都摇曳起来,花瓣一片片张开得更大更艳,颜色也仿佛瞬间鲜活了一倍。 整片花圃像是在回应她,悄无声息地,向她靠拢。 白姝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一朵。 指尖刚触到花瓣,那朵蓝花竟轻轻颤了颤,像是回应她的碰触,悄然弯下了枝茎。 白姝眨了眨眼,觉得这一幕既好看,又……有点诡异。 第7章 以后你可以打我 白姝坐在椅子里,看着狼凛站在面前不动,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 她心跳微紧,手指悄悄攥着椅边,嘴角还挂着半截笑,却再也勾不起来。 他没说话,也没表情,可那双眼太静了,像是等她开口,又像是在看她怎么编。 白姝咽了口口水,脑海飞快转动起来,开始组织各种语言。 最后她稳了稳情绪,扬起一抹看起来镇定自若的笑。 “你真的挺厉害的,”她看着他,语气不急不缓,“没想到一次就让我怀上了幼崽。” 她顿了顿,笑得更乖了一点:“你可真强,你是这个部落最厉害的雄性!” 狗腿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说出来。 这也是白姝觉得伸手不打笑脸人,说一些好听的总让人心情舒坦点。 而狼凛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说的竟是这个。 他微怔了一瞬,原本淡漠的眼神下意识地往她小腹落去。 那处仍是平平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可那句话像根细针,扎进他脑海里,清清楚楚地勾出一个事实—— 那里,有他的子嗣。 他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一点裂缝。 像被某种情绪轻轻撬开了一道口子,沉静下压的冷意里,溢出一点无措、震动,和……迟到的实感。 他没有说话,但目光却停留在她腹部许久,没有移开。 白姝看见他那道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腹部,神色静得出奇,却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专注。 她想了想,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的靠近很轻,脚步压得几乎没有声音。 可狼凛仿佛被什么惊到,眉头瞬间微微蹙起,眼神一紧,像是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 白姝愣了下。 她站在原地,忽然有点不甘心。 都已经怀了崽了,这点距离还有必要防着吗? 白姝想到这里,她大着胆子往前一步,抬手,直接抓住了他胳膊。 狼凛浑身明显一震。 白姝的手指贴上他皮肤的那瞬间,只觉那处僵硬得像块石头,连颈侧的肌肉都紧绷着,像被冷水激了一下般寸寸绽紧。 哪怕一动不动,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随时会炸开的绷紧感。 白姝看着狼凛这副僵硬得像被施了定身术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又有点想笑。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把他的手从胳膊上拽下来,然后慢慢地、毫不犹豫地,按在了自己小腹上。 “虽然还是平的,”她笑着抬眸看他,声音轻轻的,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但也可以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感’。” 狼凛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似的,僵直地站在原地。 而当他掌心真正触碰到那一片柔软平坦的地方时—— 他骤然倒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种极轻的触感,温热,柔软,隔着兽皮还带着一点微妙的细微跳动。 他那双原本沉静的眼睛猛地睁大,瞳仁微缩,像是被什么无声炸响震住了,俊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惊愕。 那一刻,他连呼吸都忘了,指尖轻轻收紧,仿佛不敢用力,却又舍不得放开。 白姝本想调笑两句,结果猛地愣住。 她只觉得腹部忽然像被什么轻轻拍了一下似的,软软的、微妙的跳动了一下。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满脑子问号。 ……这、这才刚怀上,怎么可能有动静? 胎动? 现在? 不可能啊! 白姝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几秒没缓过神。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平的腹部,手掌按着那处刚刚微微跳动的位置——虽然只是一瞬,但她是真的感觉到了。 胎动? 不可能吧?她才刚怀上几天啊! 但下一秒,她脑海里浮现出系统上生产倒计时的提示。 ……对了。 这不是正常的世界。 这里的孕期、血脉、种族,全都带着某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设定。 那孩子要真在两个月内出生,有点动静……好像也不算太离谱? 白姝终于慢慢接受了这个设定,心底那点小惊慌也随之平复下来。 她抬头看向狼凛。 年轻的雄性还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只手还贴在她肚子上,眼睛瞪得有点大,唇微张着,整个人像是还没从刚才那一瞬的“震撼”里缓过来。 那张本就俊美清冷的脸因为呆住,表情还略带一丝呆滞,眉眼下垂的角度刚好落在光下—— 竟有点……可怜巴巴的憨。 白姝看着他,突然忍不住轻轻一笑。 她第一次觉得,这狼长得挺像一只二哈。 俊是俊的,可看起来也有点憨憨。 白姝看着他那双还睁得圆圆的眼睛,不由得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赐时机。 于是,她缓缓伸手,轻轻把他的手从自己腹上拿下来,却没松开,而是两只手握住他的,语气也跟着柔下来,带了点她平常从不挂在嘴边的温软与低声下气: “我以前脾气是不好,可能……有时候对你也不太好。” 她抬眸看着他,眼神认真,声音低了几分: “可现在我们已经契约了,而且,我也怀了你的孩子。”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笑得有点心虚但尽量自然: “你能不能……原谅我以前那些行为?” “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肯定不会凶你,我会温柔的,真的。” 她语气尽量柔顺,眼底却是一边说一边观察他脸色的精明小心。 别的不说,先把他哄稳了再说。 这只狼要是一转性发疯,她带崽跑路都来不及。 狼凛抿住唇瓣,眼睫微颤,像是下意识地在抵抗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白姝,那双眼里像藏着太多不确定的情绪,一层层叠着,压着,翻涌着。 白姝看得出来——他在犹豫。 他在天人交战。 不明白她突然变得这么温柔,是不是又有什么别的图谋。 可她肚子里确实有了他的幼崽,这是骗不了的。 他像是在心里激烈地拉扯,纠结、挣扎、抗拒,又带着那么一点点……想靠近。 白姝正觉得有戏,正想再顺一把毛,哪知道狼凛忽然抬起头来,眼神比刚才还要认真,像是终于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他那张冷白的俊脸上带着一点倔劲,一字一顿地说: “以后你可以打我。” 白姝:“???” 白姝:“!!!” 白姝:“……” 她整个人当场愣住,脑子嗡地一下。 ……啊? 第6章 这玩意你宠得越狠,他越不安分 说到这里,语气是压不住的嫌弃:“难道你真让那狼崽子迷了眼?那模样是好看,可也太瘦太嫩了,你看看他长得比一些雌性都白,像掐一下就得哭,护你?他自己都护不住。” 白姝:“……” 狐娘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 “雄性啊,还是要多配几个才稳妥,这玩意你宠得越狠,他越不安分。你可是我女儿,长得这般美貌不说,现在还身怀稀有血脉幼崽,家里没十来个雄性压阵,那哪行?” 她眼里闪着审视的光,显然还在打主意,“母亲这就替你把其他几个再挑回来,咱们不能吃亏。” 白姝一听自家母亲那“十来个雄性压阵”的发言,整个人差点没原地炸毛。 她赶紧一把拽住狐娘的手腕,小声又急切地开口: “母亲啊,你别——我不需要!” 狐娘一脸震惊:“你疯啦?就这么一个雄性在身边,难道你打算自己带娃?” 白姝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不是不选,是……”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主要还是狼凛那头还没彻底洗脑成功,她甚至连对方到底是顺从还是隐忍都搞不明白。 现在她已经睡了人家,又莫名其妙地怀了崽,现在还没哄好呢,要是这时候再往自己身边塞几个雄性—— 那时候不是谁护不护她的问题,而是她能不能保住命的问题! 沈姝硬着头皮笑得温柔:“真的不用了,狼凛就挺好的。” 狐娘看她这副模样,只当她现在是喜欢惨了狼凛。 回想以前自己也上头过,没再劝女儿。 反正等以后多见见几个雄性,那心总会挪出去分到其他雄性身上。 白姝千方百计稳住了她那位热衷“开后宫”的母亲,最后连哄带拽地,总算平安脱身。 她看着狼凛把部落赏赐过来的东西全部带走。 正想着回去后怎么跟狼凛好好说孩子的事情。 结果白姝这边刚踏进自家院子,连气都没喘一口,前脚才跨进门槛,后脚—— “咚咚咚。” 三声敲门响得干脆利落。 她回头,便见门外站着三名身穿制服的雄性,身后还拖着一卷特别长的绳子。 为首那位略微一躬身,语气不卑不亢:“狐姝雌主,你已确诊怀有子嗣,根据部落律令第四十七条,怀胎雌性居所需扩大安全围护圈。” “原本居所面积偏狭,无法满足灵脉幼胎发展所需,现需扩建,您请暂时搬至守护殿,由专人照料。” 白姝啊了一声。 扩建? “是您住的这片院子,”那雄性翻出一张兽皮写的批文,“会在原有基础上向东扩三尺,向南拓五尺,并配套围墙、御风窗、种植园。约三日内可完成。” “期间请您入住守护殿,由专雌护卫及照胎团共同守护。” 白姝听见是部落的规矩,她没拒绝。 只不过她一踏进守护殿的大门,就看到不远处那条熟悉的尾巴—— 蜥灵。 她脚步微顿,下意识做好了听刺耳话的准备,脑子里都自动开始过滤“狐狸胎、狐族没种、怀个崽能蹦几天”的毒舌台词。 结果她刚准备装笑脸应战,那边的蜥灵却忽然猛地别过头去,动作快得像是见了瘟疫。 尾巴一摆,眼神死死看向殿顶,一副“我不看、我不听、我不认识你”的高傲姿态。 白姝:“……” 她原本还绷着的神经直接一松,差点没笑出声来。 自己刚用的这招,这是被人家用回来了。 白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抬头看了看走廊另一侧的门,再看了看那条熟悉的鳞尾。 ……呵,好巧不巧,她跟蜥灵住处都挨着一起。 白姝叹口气,带着狼凛走进自己房间。 结果刚进门,身后就传来一阵“哒哒哒”踏地声,震得地板都微微发颤。 白姝转头一瞥,整个人都愣了。 乌泱泱一群雄性,浩浩荡荡,全是蜥灵带来的。 光她能看清脸的就有七八个,往后还跟着几个拿着东西的,粗略一数,二十来个雄性起步。 白姝轻轻一笑,没压着声音,也没遮掩,带着点不咸不淡的意味。 这笑声,蜥灵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她脚步一顿,尾巴蓦地一甩,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冷下来。 她太了解这个死对头,哪怕没说一句话,光是这笑声的角度和节奏,她都能精准判断——这死狐狸是在笑她雄性多却没优势。 若是以前,她早就甩脸、怼回去、顺便再嘲一嘴“狐族靠脸活着”。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眼角余光掠过那边廊下只站着一人的白姝,和她身侧那名面色冷白、眉目清静的雄性。 就那一个。 就那一个雄性。 偏偏白姝肚子里已经稳稳怀上了幼崽,还被长老公开认证为高血脉。 而她呢? 她蜥灵,好不容易凑了二十多个雄性,精挑细选,连血统和体质都配过好几轮,才终于侥幸有了点动静。 她面色发冷,手指微微一紧。 尾巴啪地抽过旁边雄性的靴边,声音带着火气。 她怼不出口,也不想让白姝看出她慌了。 只能冷着脸,强行当没听见。 屋内布置得很干净,石墙刷着柔和的灰白泥,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兽皮毯,窗边挂着防风帘,窗纱轻拂,空气里还残留着些许草药的清香。 温暖的光线透过窗口落下,把整个屋子映得静谧安宁,像个暂避风头的小窝。 白姝一进屋就松了口气,手里的兽皮包随手一扔,整个人软进椅子里,懒懒地一靠,刚刚笑蜥灵时那点得意劲儿还挂在嘴角。 结果下一秒—— “咚。” 她耳边传来一道极轻的脚步声。 她猛地意识到身边的动静不对,一抬头—— 狼凛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他身上那点被阳光映出的淡淡冷白还未褪去,影子落在她脚边,眸色沉沉,神情看不出喜怒。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眉目静得像压着风雪的冷月。 白姝嘴角那点笑,立刻就僵住了。 她像被人从椅子上抽走了垫子,整个人从“狐族第一轻佻雌性”瞬间坐回了“刚偷完东西被主人发现的崽”。 她看着他,干巴巴地开口:“……呃?” 第5章 我特别满意 白姝其实早做好心理准备了,可亲娘这副夸张到能吓退旁人的激动劲头,还是让她忍不住嘴角一抽。 她也被这位老母亲拍得肩膀发麻。 有人高兴,自然有人难受。 站在人群另一侧,已经彻底沉默下来的蜥灵。 她的指节死死攥着衣摆,脸色惨白,连尾巴都垂了下去,半点刚才的嚣张气焰都没有了。 她确实也接受了水晶的检测。 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她明明也看到光晕亮起,中央浮现出那圈金纹,代表怀孕无误。 可那道光,在白姝身上,是明亮澄净、金纹浮动如焰,几乎盖过所有雌性的光环。 而她这边,却只是淡淡一圈,连金纹都浮得有些虚,像被水稀释了的光。 她原以为能凭“怀孕”这件事狠狠踩住白姝。 谁知这一脚还没落地,反被白姝一手捧成了部落的奇迹。 她的心情,就像是从云端狠狠摔进了泥地里,连一丝“怀孕”的喜悦都浮不起来了。 雌性们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水晶检测。 长老站在高台上,扫视了全场一圈,最后视线落在白姝身上,脸上难得露出一个慈和的笑意。 “狐族狐姝,”她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兽神将祝福你。” 说完,长老抬手一挥。 旁边侍立的记录官抱着藤筐鱼贯而来,藤筐里头是闪着光泽的果实,顶级药草,甚至还有几块珍稀的灵石。 这些东西,按规矩,是奖励给血脉优异怀孕雌性的。 白姝愣了下,狐娘倒是眼疾手快,冲过去就替女儿接下。 而就在气氛被白姝一举推到巅峰时—— 一波雄性开始蠢蠢欲动了。 尤其是那些早就盯着白姝美貌的雄性,此刻眼睛简直绿得发光。 狐族雌性。 还怀上了稀有血脉的幼崽。 即便狐族整体生育能力不强,但—— 能生出稀有血脉且品相极佳的幼崽,这本身,就足以抵过一切短板。 对雄性来说,跟随这样的雌性,哪怕只是挂个名,都足以让自己的地位水涨船高。 几只长相还算过得去的雄性开始试探着往白姝这边靠拢,眼神带着热切待。 而那条——蚯虫。 更是一脸谄媚的往白姝那边挤过去。 白姝眸色淡淡,撇了一眼就直接收回了视线,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一股赤裸裸的嫌弃从她身上自然溢出,隔着空气,把蚯虫那点小心思生生剖开。 白姝眼神继续扫过一众靠过来的雄性,眉头拧成了结。 感觉这些雄性不像是看雌性,更像是看到了什么香喷喷的猎物。 白姝干脆利落地往旁边一闪,几步快走,直接站到了狼凛身边。 不给周围雄性喘气的机会,她清了清嗓子: “我现在不想找雄性。” 说完,她还顺手勾着狼凛的胳膊,动作自然亲密。 一瞬间,原本还想上前搭话的雄性们脚步一滞。 狼凛微微垂眸,侧头静静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指尖却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白姝心里松了口气,想着终于能摆脱这群麻烦,结果下一秒,一道苍老却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只有一个雄性,是太冷清了些。” 白姝一愣,回头一看,是那位长老正笑眯眯地走过来,眼里全是满意。 “狐族的血脉难得觉醒,又有了胎息,理应多配几个雄性照应。” “部落可以为你再挑选几个血统出色,体质强健的雄性。” 白姝僵硬。 不是,她现在一个都招架不过来,再来几个,她是要开兽族男团吗? 她刚要婉拒,长老已经挥了挥手,笑得一脸慈祥:“不用谢,为了你的血脉安全,部落一定全力配合。那边几个已经挑好了,你看看要不要选一选?” 白姝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只见远处几位雄性已经被带上前来,一个个挺胸抬头,肌肉紧绷,眼神炽热,活像是备选祭品现场展示。 白姝:“……” 她头皮一紧,下意识就往旁边的狼凛靠了靠。 狼凛微微偏头,眼底一丝寒意划过,冷冷地扫向那几位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应选”的雄性。 那目光带着极强的危险气息。 这不是狼凛吃醋,而是作为白姝身边雄性的宣告。 白姝立马接上话,语气温和却坚定:“长老,我现阶段身体有些虚,不适合太多雄性围着我转。” “狼凛就挺好的,他一个,能照顾我也够了。” 她说完,手还顺势搭在了狼凛的手臂上,做出一副“我特别满意”的模样。 狼凛低头看了眼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眼底的寒意终于缓了一丝。 长老因为白姝的拒绝笑意微顿,脸上的褶子轻轻一僵,显然是有些意外。 她下意识地转头,目光重新落在白姝身旁雄性身上。 狼凛的身形虽然挺拔,肌肉线条也有些轮廓,可整体看起来还带着青涩。 在部落中也是属于还未完全成熟的稚嫩雄性。 他浑身也有些白,站在阳光下带点反光,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威胁感,而是静,冷,还有一丝莫名的脆弱感。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甚至有些像被雌性随手挑中的“乖崽”,竟让狐姝怀上了稀有血脉的子嗣。 长老目光微凝,沉吟片刻,终于低低地叹了一声。 “那行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犹豫,说不清是遗憾,还是讶然。 “你既执意如此,那便按你意思,只保留一个雄性。” 她说着,又看了狼凛一眼,眼神难得带上一丝审视,“他若是真能护得住你,就让他留在你身侧。” 白姝连忙点头:“是!” 长老转身离开了,带走了那几个被拒绝后失落的雄性。 这边狐娘眯起眼睛,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侧的狼凛身上,又落回到女儿脸上,眼尾轻轻一挑。 下一秒,她一把拽住白姝的胳膊,不容拒绝地将她拉到一旁。 “母亲……” 狐娘拉着人到了一旁树荫下,语气恨铁不成钢: “你是不是傻了?” 白姝:“……?” 狐娘伸手指了指那边那些还在意图靠近的雄性,“长老刚刚挑的几个,血统不差,骨架都稳,哪个不是部落里抢手的?收了多好!” 第4章 她生得艳,又凶得出名 狼凛却在人民群众精准对上白姝视线。 白姝迅速对他疯狂眨眼,瞧着他冷淡模样,紧接她又拉起两边嘴角,配合眼睛做出一个“求饶又讨好”的奇怪表情包。 狼凛:“……” 这正好让蜥灵找到了讥讽她的机会,开口道:“狼凛那样强悍的雄性,被一个生育能力都不强的你契约,真的是糟蹋了。” 白姝也没忍她,笑得温柔又礼貌,语气却尖得像根钉子: “是啊,你连‘被糟蹋’的资格都没有,站这儿只能眼红,可怜的很呢。” 蜥灵的脸“刷”地一下黑了,尾巴都炸了起来:“你——” 可下一秒,她扬起下巴,冷笑一声,声音拔高,恨不得让四周所有人都听见: “啧,我体谅你年年没幼崽。”说到这儿,蜥灵故意顿了顿,然后一字一顿地、骄傲至极地宣布: “我可不一样,我怀上了。” 话音一落,四周的目光果然纷纷投了过来。 蜥灵眯起眼,嘴角挂着止不住的得意笑意,尾巴甩得飞快,恨不得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她挺直脊背,享受着周围雌性们或艳羡,或带着隐晦嫉妒的目光。 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这一次,她一定要把这只狐族的“废物雌性”,狠狠踩进泥地里! 可惜,她等了好几秒,等来的却是—— 白姝微微眨了眨眼,嘴里轻飘飘吐出一个字: “哦。” 蜥灵:“……?” 周围的人:“……?” 白姝还慢条斯理地收回目光,动作随意的掸了掸肩上的兽皮碎屑。 唱独角戏的蜥灵的脸色发青,尾巴气得啪嗒啪嗒甩在地上。 她咬了咬牙,,冷笑着补刀: “也是,像你这种狐生废种,能懂孕育的荣耀吗?” 这话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尖酸刻薄得一塌糊涂。 白姝一个穿越来的异世界灵魂当然不懂,她声音软软糯糯,却字字诛心: “怎么不懂?毕竟我现在也有崽了。” 然后就听见被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蜥灵的笑容也跟着僵住,她愣了半秒,声音陡然拔高,讥讽的开口: “睡了狼凛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劝你去兽神湖边照照自己的影子。” 白姝笑容不减,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等会长老就会检查了呀,急什么?” 蜥灵看着白姝那副不慌不忙、笑意盈盈的模样。 难道……她真的怀孕了?! 怎么可能!虽然兽神可检验出刚揣上的崽子,但狐姝就睡了狼凛一次! 这就敢妄想自己怀孕?! 震惊的,不止是她。 周围围观的雌性目光刷地一齐望向白姝,小声议论声像潮水一样炸开—— “她睡了狼凛?” “揣崽了?她不是一直检测结果都偏弱吗?” “狐族的?对部落来说那可是大好事啊……” 而就在这嘈杂声中,站在人群后方的狼凛也动了。 他抬起头。 狭长、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 震惊,错愕,还带着怀疑。 狐姝怎么这么确定? 难道……是真的吗? 下一刻,一道苍老却清晰的声音响起,将全场重新拉回聚焦。 部落长老出现了。 赐福开始了。 那是一位身披玄色藤纹长袍的老雌性。 银发高束,神情肃穆,手持一柄嵌着水晶芯的权杖。 身后还跟着几位身着羽纹祭袍的年轻雌性。 长老站上圣坛,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人群: “所有雌性依序列队,逐一接受水晶验息。确认结果后,方可列入赐福册。” 话音落下,现场瞬间寂静。 而白姝,站在后排,却在这一刻缓缓走出。 她步伐不快,却格外从容,一步一步,走到了水晶阵前。 长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将手中权杖轻轻一点,水晶阵心骤然亮起一道淡蓝光芒。 清冷的光晕宛若水波扩散,从白姝脚下升起,绕过她的腹部。 片刻后,水晶中心泛起一圈清晰的金纹—— 那是孕息稳定的象征。 长老眼中罕见地掠过一丝诧异。 “狐族,狐姝,已孕,胎息良好。” 这一句话落地,整座广场仿佛被捅破了一层沉默的天幕。 “什么?真的怀上了?” “狐族!?狐姝怀上了?” 惊呼声如浪潮般炸开,围观的雌性们神色各异,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连站在最前排的几位雌性祭司都忍不住抬起头,眼中带着诧异与难以置信。 众所周知,狐族素来容貌出众,却是部落中最难孕育后代的一族。 尤其狐姝。 她生得艳,又凶得出名。 当年检测出孕力偏弱的结果更是一度传遍半个部落,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如今,水晶之光亲自印证,那一圈代表稳定胎息的金纹毫无偏差,正堂而皇之地环绕在她身侧。 而她本人,只是淡淡地扬了扬下巴,轻轻一笑。 气定神闲。 光晕还在她脚下流转,衬得她整个人像被选中的神裔,一步踏入光芒之中。 她站在那里,不再只是那个大狐娘的女儿,狐族唯一的雌性后代,也不再是众人口中的“狐族花瓶”。 狐娘原本在后排看戏,正抱着胳膊准备闺女吵完再打。 哪知道就听见女儿怀孕的消息。 她整个人先是一愣,然后猛地像被雷劈了一样弹起来。 “谁!?谁怀了?!哪个狐姝?我女儿狐姝?!?” 老狐娘刷地一下拨开前面看热闹的雌性,一路生生用尾巴把人扫出一条道来,爆裂冲进人群最前排。 众人赶紧让路,谁都不敢拦。 紧接着,就见这位老狐狸冲上前,看到自家女儿站在光晕中、脚下金纹转动的那一幕—— 她猛地倒抽一口气,眼眶瞬间发红,尾巴都扬成了扇子。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串爆笑如雷贯穿云霄。 狐娘仰头狂笑,笑得风都炸了,整个人快乐得像当场升天,甚至还原地转了半圈,一把猛拍白姝的肩膀: “好!我闺女行啊!” “比我这个做娘的还厉害!” “狐族的脸都让你争回来了!!” 她一边笑一边拍着白姝的胳膊,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骄傲,尾巴甩得满地都是风声。 白姝:“……” 第3章 状态:受孕中 白姝其实早做好心理准备了,可亲娘这副夸张到能吓退旁人的激动劲头,还是让她忍不住嘴角一抽。 她也被这位老母亲拍得肩膀发麻。 有人高兴,自然有人难受。 站在人群另一侧,已经彻底沉默下来的蜥灵。 她的指节死死攥着衣摆,脸色惨白,连尾巴都垂了下去,半点刚才的嚣张气焰都没有了。 她确实也接受了水晶的检测。 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她明明也看到光晕亮起,中央浮现出那圈金纹,代表怀孕无误。 可那道光,在白姝身上,是明亮澄净、金纹浮动如焰,几乎盖过所有雌性的光环。 而她这边,却只是淡淡一圈,连金纹都浮得有些虚,像被水稀释了的光。 她原以为能凭“怀孕”这件事狠狠踩住白姝。 谁知这一脚还没落地,反被白姝一手捧成了部落的奇迹。 她的心情,就像是从云端狠狠摔进了泥地里,连一丝“怀孕”的喜悦都浮不起来了。 雌性们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水晶检测。 长老站在高台上,扫视了全场一圈,最后视线落在白姝身上,脸上难得露出一个慈和的笑意。 “狐族狐姝,”她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兽神将祝福你。” 说完,长老抬手一挥。 旁边侍立的记录官抱着藤筐鱼贯而来,藤筐里头是闪着光泽的果实,顶级药草,甚至还有几块珍稀的灵石。 这些东西,按规矩,是奖励给血脉优异怀孕雌性的。 白姝愣了下,狐娘倒是眼疾手快,冲过去就替女儿接下。 而就在气氛被白姝一举推到巅峰时—— 一波雄性开始蠢蠢欲动了。 尤其是那些早就盯着白姝美貌的雄性,此刻眼睛简直绿得发光。 狐族雌性。 还怀上了稀有血脉的幼崽。 即便狐族整体生育能力不强,但—— 能生出稀有血脉且品相极佳的幼崽,这本身,就足以抵过一切短板。 对雄性来说,跟随这样的雌性,哪怕只是挂个名,都足以让自己的地位水涨船高。 几只长相还算过得去的雄性开始试探着往白姝这边靠拢,眼神带着热切待。 而那条——蚯虫。 更是一脸谄媚的往白姝那边挤过去。 白姝眸色淡淡,撇了一眼就直接收回了视线,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一股赤裸裸的嫌弃从她身上自然溢出,隔着空气,把蚯虫那点小心思生生剖开。 白姝眼神继续扫过一众靠过来的雄性,眉头拧成了结。 感觉这些雄性不像是看雌性,更像是看到了什么香喷喷的猎物。 白姝干脆利落地往旁边一闪,几步快走,直接站到了狼凛身边。 不给周围雄性喘气的机会,她清了清嗓子: “我现在不想找雄性。” 说完,她还顺手勾着狼凛的胳膊,动作自然亲密。 一瞬间,原本还想上前搭话的雄性们脚步一滞。 狼凛微微垂眸,侧头静静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指尖却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白姝心里松了口气,想着终于能摆脱这群麻烦,结果下一秒,一道苍老却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只有一个雄性,是太冷清了些。” 白姝一愣,回头一看,是那位长老正笑眯眯地走过来,眼里全是满意。 “狐族的血脉难得觉醒,又有了胎息,理应多配几个雄性照应。” “部落可以为你再挑选几个血统出色,体质强健的雄性。” 白姝僵硬。 不是,她现在一个都招架不过来,再来几个,她是要开兽族男团吗? 她刚要婉拒,长老已经挥了挥手,笑得一脸慈祥:“不用谢,为了你的血脉安全,部落一定全力配合。那边几个已经挑好了,你看看要不要选一选?” 白姝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只见远处几位雄性已经被带上前来,一个个挺胸抬头,肌肉紧绷,眼神炽热,活像是备选祭品现场展示。 白姝:“……” 她头皮一紧,下意识就往旁边的狼凛靠了靠。 狼凛微微偏头,眼底一丝寒意划过,冷冷地扫向那几位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应选”的雄性。 那目光带着极强的危险气息。 这不是狼凛吃醋,而是作为白姝身边雄性的宣告。 白姝立马接上话,语气温和却坚定:“长老,我现阶段身体有些虚,不适合太多雄性围着我转。” “狼凛就挺好的,他一个,能照顾我也够了。” 她说完,手还顺势搭在了狼凛的手臂上,做出一副“我特别满意”的模样。 狼凛低头看了眼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眼底的寒意终于缓了一丝。 长老因为白姝的拒绝笑意微顿,脸上的褶子轻轻一僵,显然是有些意外。 她下意识地转头,目光重新落在白姝身旁雄性身上。 狼凛的身形虽然挺拔,肌肉线条也有些轮廓,可整体看起来还带着青涩。 在部落中也是属于还未完全成熟的稚嫩雄性。 他浑身也有些白,站在阳光下带点反光,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威胁感,而是静,冷,还有一丝莫名的脆弱感。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甚至有些像被雌性随手挑中的“乖崽”,竟让狐姝怀上了稀有血脉的子嗣。 长老目光微凝,沉吟片刻,终于低低地叹了一声。 “那行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犹豫,说不清是遗憾,还是讶然。 “你既执意如此,那便按你意思,只保留一个雄性。” 她说着,又看了狼凛一眼,眼神难得带上一丝审视,“他若是真能护得住你,就让他留在你身侧。” 白姝连忙点头:“是!” 长老转身离开了,带走了那几个被拒绝后失落的雄性。 这边狐娘眯起眼睛,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侧的狼凛身上,又落回到女儿脸上,眼尾轻轻一挑。 下一秒,她一把拽住白姝的胳膊,不容拒绝地将她拉到一旁。 “母亲……” 狐娘拉着人到了一旁树荫下,语气恨铁不成钢: “你是不是傻了?” 白姝:“……?” 狐娘伸手指了指那边那些还在意图靠近的雄性,“长老刚刚挑的几个,血统不差,骨架都稳,哪个不是部落里抢手的?收了多好!” 第2章 既然已经睡上了,就别心软,狠狠驯 说到这里,语气是压不住的嫌弃:“难道你真让那狼崽子迷了眼?那模样是好看,可也太瘦太嫩了,你看看他长得比一些雌性都白,像掐一下就得哭,护你?他自己都护不住。” 白姝:“……” 狐娘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 “雄性啊,还是要多配几个才稳妥,这玩意你宠得越狠,他越不安分。你可是我女儿,长得这般美貌不说,现在还身怀稀有血脉幼崽,家里没十来个雄性压阵,那哪行?” 她眼里闪着审视的光,显然还在打主意,“母亲这就替你把其他几个再挑回来,咱们不能吃亏。” 白姝一听自家母亲那“十来个雄性压阵”的发言,整个人差点没原地炸毛。 她赶紧一把拽住狐娘的手腕,小声又急切地开口: “母亲啊,你别——我不需要!” 狐娘一脸震惊:“你疯啦?就这么一个雄性在身边,难道你打算自己带娃?” 白姝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不是不选,是……”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主要还是狼凛那头还没彻底洗脑成功,她甚至连对方到底是顺从还是隐忍都搞不明白。 现在她已经睡了人家,又莫名其妙地怀了崽,现在还没哄好呢,要是这时候再往自己身边塞几个雄性—— 那时候不是谁护不护她的问题,而是她能不能保住命的问题! 沈姝硬着头皮笑得温柔:“真的不用了,狼凛就挺好的。” 狐娘看她这副模样,只当她现在是喜欢惨了狼凛。 回想以前自己也上头过,没再劝女儿。 反正等以后多见见几个雄性,那心总会挪出去分到其他雄性身上。 白姝千方百计稳住了她那位热衷“开后宫”的母亲,最后连哄带拽地,总算平安脱身。 她看着狼凛把部落赏赐过来的东西全部带走。 正想着回去后怎么跟狼凛好好说孩子的事情。 结果白姝这边刚踏进自家院子,连气都没喘一口,前脚才跨进门槛,后脚—— “咚咚咚。” 三声敲门响得干脆利落。 她回头,便见门外站着三名身穿制服的雄性,身后还拖着一卷特别长的绳子。 为首那位略微一躬身,语气不卑不亢:“狐姝雌主,你已确诊怀有子嗣,根据部落律令第四十七条,怀胎雌性居所需扩大安全围护圈。” “原本居所面积偏狭,无法满足灵脉幼胎发展所需,现需扩建,您请暂时搬至守护殿,由专人照料。” 白姝啊了一声。 扩建? “是您住的这片院子,”那雄性翻出一张兽皮写的批文,“会在原有基础上向东扩三尺,向南拓五尺,并配套围墙、御风窗、种植园。约三日内可完成。” “期间请您入住守护殿,由专雌护卫及照胎团共同守护。” 白姝听见是部落的规矩,她没拒绝。 只不过她一踏进守护殿的大门,就看到不远处那条熟悉的尾巴—— 蜥灵。 她脚步微顿,下意识做好了听刺耳话的准备,脑子里都自动开始过滤“狐狸胎、狐族没种、怀个崽能蹦几天”的毒舌台词。 结果她刚准备装笑脸应战,那边的蜥灵却忽然猛地别过头去,动作快得像是见了瘟疫。 尾巴一摆,眼神死死看向殿顶,一副“我不看、我不听、我不认识你”的高傲姿态。 白姝:“……” 她原本还绷着的神经直接一松,差点没笑出声来。 自己刚用的这招,这是被人家用回来了。 白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抬头看了看走廊另一侧的门,再看了看那条熟悉的鳞尾。 ……呵,好巧不巧,她跟蜥灵住处都挨着一起。 白姝叹口气,带着狼凛走进自己房间。 结果刚进门,身后就传来一阵“哒哒哒”踏地声,震得地板都微微发颤。 白姝转头一瞥,整个人都愣了。 乌泱泱一群雄性,浩浩荡荡,全是蜥灵带来的。 光她能看清脸的就有七八个,往后还跟着几个拿着东西的,粗略一数,二十来个雄性起步。 白姝轻轻一笑,没压着声音,也没遮掩,带着点不咸不淡的意味。 这笑声,蜥灵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她脚步一顿,尾巴蓦地一甩,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冷下来。 她太了解这个死对头,哪怕没说一句话,光是这笑声的角度和节奏,她都能精准判断——这死狐狸是在笑她雄性多却没优势。 若是以前,她早就甩脸、怼回去、顺便再嘲一嘴“狐族靠脸活着”。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眼角余光掠过那边廊下只站着一人的白姝,和她身侧那名面色冷白、眉目清静的雄性。 就那一个。 就那一个雄性。 偏偏白姝肚子里已经稳稳怀上了幼崽,还被长老公开认证为高血脉。 而她呢? 她蜥灵,好不容易凑了二十多个雄性,精挑细选,连血统和体质都配过好几轮,才终于侥幸有了点动静。 她面色发冷,手指微微一紧。 尾巴啪地抽过旁边雄性的靴边,声音带着火气。 她怼不出口,也不想让白姝看出她慌了。 只能冷着脸,强行当没听见。 屋内布置得很干净,石墙刷着柔和的灰白泥,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兽皮毯,窗边挂着防风帘,窗纱轻拂,空气里还残留着些许草药的清香。 温暖的光线透过窗口落下,把整个屋子映得静谧安宁,像个暂避风头的小窝。 白姝一进屋就松了口气,手里的兽皮包随手一扔,整个人软进椅子里,懒懒地一靠,刚刚笑蜥灵时那点得意劲儿还挂在嘴角。 结果下一秒—— “咚。” 她耳边传来一道极轻的脚步声。 她猛地意识到身边的动静不对,一抬头—— 狼凛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他身上那点被阳光映出的淡淡冷白还未褪去,影子落在她脚边,眸色沉沉,神情看不出喜怒。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眉目静得像压着风雪的冷月。 白姝嘴角那点笑,立刻就僵住了。 她像被人从椅子上抽走了垫子,整个人从“狐族第一轻佻雌性”瞬间坐回了“刚偷完东西被主人发现的崽”。 她看着他,干巴巴地开口:“……呃?” 第1章 感觉自己快被榨干了 白姝坐在椅子里,看着狼凛站在面前不动,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 她心跳微紧,手指悄悄攥着椅边,嘴角还挂着半截笑,却再也勾不起来。 他没说话,也没表情,可那双眼太静了,像是等她开口,又像是在看她怎么编。 白姝咽了口口水,脑海飞快转动起来,开始组织各种语言。 最后她稳了稳情绪,扬起一抹看起来镇定自若的笑。 “你真的挺厉害的,”她看着他,语气不急不缓,“没想到一次就让我怀上了幼崽。” 她顿了顿,笑得更乖了一点:“你可真强,你是这个部落最厉害的雄性!” 狗腿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说出来。 这也是白姝觉得伸手不打笑脸人,说一些好听的总让人心情舒坦点。 而狼凛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说的竟是这个。 他微怔了一瞬,原本淡漠的眼神下意识地往她小腹落去。 那处仍是平平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可那句话像根细针,扎进他脑海里,清清楚楚地勾出一个事实—— 那里,有他的子嗣。 他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一点裂缝。 像被某种情绪轻轻撬开了一道口子,沉静下压的冷意里,溢出一点无措、震动,和……迟到的实感。 他没有说话,但目光却停留在她腹部许久,没有移开。 白姝看见他那道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腹部,神色静得出奇,却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专注。 她想了想,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的靠近很轻,脚步压得几乎没有声音。 可狼凛仿佛被什么惊到,眉头瞬间微微蹙起,眼神一紧,像是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 白姝愣了下。 她站在原地,忽然有点不甘心。 都已经怀了崽了,这点距离还有必要防着吗? 白姝想到这里,她大着胆子往前一步,抬手,直接抓住了他胳膊。 狼凛浑身明显一震。 白姝的手指贴上他皮肤的那瞬间,只觉那处僵硬得像块石头,连颈侧的肌肉都紧绷着,像被冷水激了一下般寸寸绽紧。 哪怕一动不动,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随时会炸开的绷紧感。 白姝看着狼凛这副僵硬得像被施了定身术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又有点想笑。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把他的手从胳膊上拽下来,然后慢慢地、毫不犹豫地,按在了自己小腹上。 “虽然还是平的,”她笑着抬眸看他,声音轻轻的,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但也可以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感’。” 狼凛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似的,僵直地站在原地。 而当他掌心真正触碰到那一片柔软平坦的地方时—— 他骤然倒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种极轻的触感,温热,柔软,隔着兽皮还带着一点微妙的细微跳动。 他那双原本沉静的眼睛猛地睁大,瞳仁微缩,像是被什么无声炸响震住了,俊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惊愕。 那一刻,他连呼吸都忘了,指尖轻轻收紧,仿佛不敢用力,却又舍不得放开。 白姝本想调笑两句,结果猛地愣住。 她只觉得腹部忽然像被什么轻轻拍了一下似的,软软的、微妙的跳动了一下。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满脑子问号。 ……这、这才刚怀上,怎么可能有动静? 胎动? 现在? 不可能啊! 白姝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几秒没缓过神。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平的腹部,手掌按着那处刚刚微微跳动的位置——虽然只是一瞬,但她是真的感觉到了。 胎动? 不可能吧?她才刚怀上几天啊! 但下一秒,她脑海里浮现出系统上生产倒计时的提示。 ……对了。 这不是正常的世界。 这里的孕期、血脉、种族,全都带着某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设定。 那孩子要真在两个月内出生,有点动静……好像也不算太离谱? 白姝终于慢慢接受了这个设定,心底那点小惊慌也随之平复下来。 她抬头看向狼凛。 年轻的雄性还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只手还贴在她肚子上,眼睛瞪得有点大,唇微张着,整个人像是还没从刚才那一瞬的“震撼”里缓过来。 那张本就俊美清冷的脸因为呆住,表情还略带一丝呆滞,眉眼下垂的角度刚好落在光下—— 竟有点……可怜巴巴的憨。 白姝看着他,突然忍不住轻轻一笑。 她第一次觉得,这狼长得挺像一只二哈。 俊是俊的,可看起来也有点憨憨。 白姝看着他那双还睁得圆圆的眼睛,不由得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赐时机。 于是,她缓缓伸手,轻轻把他的手从自己腹上拿下来,却没松开,而是两只手握住他的,语气也跟着柔下来,带了点她平常从不挂在嘴边的温软与低声下气: “我以前脾气是不好,可能……有时候对你也不太好。” 她抬眸看着他,眼神认真,声音低了几分: “可现在我们已经契约了,而且,我也怀了你的孩子。”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笑得有点心虚但尽量自然: “你能不能……原谅我以前那些行为?” “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肯定不会凶你,我会温柔的,真的。” 她语气尽量柔顺,眼底却是一边说一边观察他脸色的精明小心。 别的不说,先把他哄稳了再说。 这只狼要是一转性发疯,她带崽跑路都来不及。 狼凛抿住唇瓣,眼睫微颤,像是下意识地在抵抗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白姝,那双眼里像藏着太多不确定的情绪,一层层叠着,压着,翻涌着。 白姝看得出来——他在犹豫。 他在天人交战。 不明白她突然变得这么温柔,是不是又有什么别的图谋。 可她肚子里确实有了他的幼崽,这是骗不了的。 他像是在心里激烈地拉扯,纠结、挣扎、抗拒,又带着那么一点点……想靠近。 白姝正觉得有戏,正想再顺一把毛,哪知道狼凛忽然抬起头来,眼神比刚才还要认真,像是终于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他那张冷白的俊脸上带着一点倔劲,一字一顿地说: “以后你可以打我。” 白姝:“???” 白姝:“!!!” 白姝:“……” 她整个人当场愣住,脑子嗡地一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