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娶豪夺后,表小姐她不干了》 第292章 三月过后,天气开始回暖。 早现在山里头还不觉得,现在一出来,就异常明显。 这几天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让秦湘玉隐隐觉得秦执在讨好她。 或者说不是讨好,只是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甜头。 比如,他会给她送她不经意夸过的花卉,让人上菜时会挑着她喜欢的上,甚至偶尔在人前露出的宠溺和亲昵。 任谁都看得出秦执的变化,可秦湘玉依旧不咸不淡的。 两人的氛围看着还好,实则暗潮汹涌。 也不知怎的,兴许是秦执妥协了,竟然带秦湘玉去看挖出来的井,和卤水。 好像有一种想要履行之前约定的意思。 可秦湘玉却知道。 秦执绝不会那样。 他只不过想要一步一步让她卸下心防,然后再故技重施。 狠狠捏碎她的希望。 尽管现在秦执对她有些不一般的情绪。 可在他心中,有些东西是绝不能退让的。 更有甚者,捏碎她的希望,会让他感到畅快。 秦湘玉也是反复了好几次,才摸索出来秦执的变态。 他似乎对这种捏碎她希望的感觉上瘾。 更甚于她。 秦湘玉心中门儿清。 可故作不懂。 顺着他的想法走。 过几日,秦执回家对她说,李夫人想要见她。 秦湘玉正在小轩窗下拨弄花卉:“谁?” 秦执走过去,半拥着她:“李夫人,之前常找你做客的那位,你们之前不聊的挺好?” 秦湘玉从面上看不出秦执的深浅,他这人向来这样,除非他自己想露出情绪。否则旁人别想观测出来一星半点。 不知道秦执知道了多少, 秦湘玉半垂下眼皮子:“也就那样吧,互相利用罢了。” 不过,她心中有揣测,现在李夫人找她,无非就是让她帮她。 毕竟她手中,有她的筹码。 若是她说了出来。 恐怕会让秦湘玉的计划被打乱。 那些藏红花,也会被秦执尽数缴去。 她不能怀孕,也不能让计划被破坏。 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是事情发生,那就还得重新计划,早做准备最好。 与秦执交手,她必须多千百个心眼儿。 每件事情都得来回模拟。 “哦。”秦执半捏起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互相利用什么?” “她利用我对付你,我利用她拜托你。”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她的目光淡淡的,却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秦执哼笑了一声。 半俯下身来在她眼尾落下一吻:“淘气,拿你没办法。” 秦湘玉没有闭眼,瞧着他锐利的面庞轮廓。 就像他这个人。 又冷又硬。 铁石心肠。 “你要去见她吗?” 秦湘玉唔了一声:“见见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当是打发时间了。” 她拨弄着手上的豆蔻。 秦执垂眼瞧着,雪的肌,艳的唇,修长的十指,叩在腰背。 无端的,秦执嗓子有些发痒发哑。 秦湘玉抬头,就见着秦执又沉又暗的眸子盯着她。 像是要把她一寸一寸的。 吸食干净。 本能觉得危险。 秦湘玉往后挪了挪。 却被他握住了手腕,嗓音低哑:“想见?” 便知道他又要提要求。 第293章 “也不是很想,不见也可。” 她表现得不怎么积极。 秦执瞧她一眼,唔了一声,“牢房湿气重,我让人带她来见你。” 他亲了亲她的鼻梁,“谢礼,我就自取了。” 秦执毫不客气的揽上秦湘玉的腰。 她都无需开口拒绝,因为拒绝不了。 他要做的事情,她又怎么能拦得住他。 秦湘玉冷笑了一声。 秦执瞧着她眼中淬出的冷意。 顿了顿。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两人无声对视。 “你不愿意?” 秦湘玉觉得他问得全是废话。 不去理他。 过了一会儿,秦执松开了手。 “想起来还有点公务,就先离开了。她来见你时,远着些。别让自己受委屈。” 秦湘玉面色稍霁,虽不知他如何住手,不过被人强迫的感觉真不好受。 她没说话,眼中的拒绝明显。 秦执松开她的腰。 这才听她说了第一句话,“您慢走。” 有一股暴虐,却无力的感觉逐渐蔓延开来。 秦执遏制住那股暴虐。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转身离开。 秦湘玉并未送出去,等秦执走后,她就掀了书来瞧。 她并不会被秦执的一点点忍让而有所触动。 一是一旦有所触动,秦执只会,得寸进尺。 人性,就是如此。 而他的那一点点妥协,之于从前的伤害,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九牛一毛。 如果说,伤害要进行赔偿,那么秦执欠秦湘玉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她不在意他,因而,她没看到,秦执离开房间后,在小轩窗外站了许久,看了她许久。 所谓的公务,不过是 他从未有过如此挫败的感觉。 还是在一个女人身上。 他承认一开始蔑视瞧不起她。 却一点一点的饿在她身上找到被击溃的感觉。 直到现在,秦执也不知道他对秦湘玉是喜欢多一点还是想要征服的感觉多一点。 他想要看到,有一天,秦湘玉完全的臣服于他。 或许有一天,就知道了,秦执想。 若是有一天,他征服了她,或许就不再喜欢了。 如此,就再等一下。 李夫人被带来的时候,简直变了一个人。 早前秦湘玉见她,次次光彩照人,而这一次,却憔悴又疲惫。 整张脸颊都凹陷了进去。 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还有青紫的痕迹。 想来在牢狱中的情形并不好。 秦湘玉让人给李夫人奉茶,一如当初。 “我还以为你不会见我。” 秦湘玉笑了笑,没说话,她确实不想见她。 见多了,又能如何,她又不能救她。 况且,她还怕她威胁她。 “你那里不是还有我的把柄,我又怎会不见你。” 她说的这么直白,李夫人愣了愣:“你倒是敞亮。” 秦湘玉没说话,慢慢的吃茶。 “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李夫人开门见山 秦湘玉微笑着看着她:“请说。” 听她说:“我怀孕了。” 李夫人脸上露出深深的眷念和绝望与无奈。 很难想这种神情如何能在一个人脸上展现出来。 可就是展现出来了。 秦湘玉看着她微微凸出来的肚子,有些发怔。 “宋大人的孩子。”见秦湘玉并未露出什么表情,她才说:“我知道你与旁人不一样。” 她并没有露出任何偏见的表情。 她温柔的浅笑:“我和宋青野认识很多年,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因为种种原因没在一起。后来实属,情难自禁。” 怪不得,两人之间如此暧昧。 “我知道你心软,求到你面前。” “也知道你需要什么。” “我帮你,我要你也帮我。” “至于你的所有事情,我会守口如瓶。” “我不要你做什么,就想你帮我养大她。” 秦湘玉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没那么大能耐:“我帮不了你。” 秦执又如何会允许一个仇敌的孩子,一个威胁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这人,宁杀错,不放过。 秦湘玉起身想要离开。 李夫人大声开口:“将来,你也会有孩子。” “你不想要,我知道,我可以帮你,绝育。” 不可否认的是,秦湘玉狠狠的心动了。 可是,在秦执眼皮子底下,太难,更何况秦湘玉并不想再给自己养一个软肋。 日久生情。养在自己膝下,如何都会产生感情。 她本就不是冷漠的人。 她抬步走出去,李夫人却突然跪下攥住抱住她的腿。 “求你,体谅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人。” 秦湘玉的心像是狠狠的被撞了一下。 许多年前,母亲也和她说,她生下来并不容易。 她的身体不好,完全是在透支她的生命。 可当秦湘玉来的时候,尽管危险,她还是留下了她。 母亲常说,她是这个世界给她的惊喜。 是全部的希望。 而现在,现代的母亲是否也像李夫人一样。 望着她的墓碑,绝望又无助。 也许是那两个字的触动,秦湘玉开口:“我试试,但,我不帮你养孩子。” “谢谢。”李夫人的一声道谢,又轻又软,说完就松开了手。 第294章 秦湘玉之所以答应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李夫人三番两次的要见她一定会引起秦值得怀疑。 与其让他自己查出,不如利用这个机会,隐瞒一些东西。 两权相较取其轻,把对她威胁更小的筹码交给秦执。 打消他的疑虑让他对自己更加放心,未尝不可。 天光将将落下的时候,秦执就回来了。 彼时,秦湘玉正坐在厢房的小轩窗下看花。 春天到了,去岁她养的花开得正好。 想来是有人帮她打理的缘故。 刚剪下一支,就见秦执从抄手游廊上走过来。 秦湘玉瞧了一眼,继续垂下头去看花。 他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半靠在轩窗上瞧她。 “可见过人了?” “见了,下午的时候。” 说完,她就不说话了。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地上虽然晒干了,可花坛里的泥土还是润湿的。 秦湘玉指节上沾了不少。 秦执接过她手中的花。 招了招手,就有人跑了过来:“拿去书房中插上。” 这个书房,自然指的是秦执自己的书房。 他一向霸道惯了。 闻言,秦湘玉招着丫鬟回来:“哎,还没打理。” 她掐着枝干剪的,上面还有些泥土。 秦执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拽了回来。 顺着手臂捏到了她的手上:“无妨,她们会做的。” “哦。”秦湘玉点了头。 靠坐在走廊的凭栏上。 秦执也跟着坐过来。 从怀中掏出一块蜀锦,然后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手指。 她抵抗不过,只能受着。 半眯着眼,仰着头假寐。 头顶的灯笼很亮,秦湘玉索性转过头把眼睛也闭上了。 顺带将帕子罩在自己的脸上。 总算舒服了不少。 光隔着帕子朦朦胧胧的,有种别样的美感。 正神游着,面前突然罩下来一片黑色的阴影。 帕子也被人抽走了。 秦湘玉抬眼。 就见秦执抵在了她的身前。 攥着帕子的手缓缓移到她肩侧红漆扶栏上。 整个人横跨一步,膝盖就抵上了她的。 这姿态极具压迫感,她不太适应,伸手推他,却被他捏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秦湘玉没好气道。 秦执只眸色沉沉的望着她。 他没说话,动作却前倾了一步。 膝盖强有力的撞开她的。 “秦执。” 她有些生恼,耳畔升起薄薄的红,气息也不稳起来。 也就是这样,她才会撕破平静的表面,变得鲜活起来。 “我听着,你说。” 他一只手一寸寸的拨开她的手。 与她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却隔着锦帕一点点的抚弄她的脉搏。 有些痒。 却不知痒在何处。 无从下手,如同隔靴搔痒。 她泻了气:“你想听什么。” “我更想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两人隔着朦朦胧胧的夜色对视。 秦湘玉望着灯,眼中不由得被刺出水润来。 她侧头,避过灯光。 “如何,不敢看我?”只瞧得他眼中深沉暗色,像是暗夜下的海面,汹涌暗潮皆在海底。 “怎么,你以为我会对你撒谎不成。” “我说什么,你不是都能查清的吗?”秦湘玉自讽的勾了勾唇。 转头瞧他一眼,又移开眼神。 终究是败下阵来:“光线,刺眼,我不舒服。” 第295章 秦湘玉眨了眨眼,眼中有些水润。 过了一会儿恢复如常。 秦执哼了一声:“倒是越发娇气了。” 有些不必要的口舌之争,秦湘玉倒是不和他一般见识。 徒生火气。 况且,为了她的计划,她还需要做些其他的。 于是,她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 把秦执当作自己喜欢的人。 可每每做好心理建设,一见到他。 那些伤害和痛楚,就铺天盖地的席卷上来。 紧紧的笼罩住她。 以至于她无法呼吸。 她无法想象。该如何去爱这样一个人。 有时候,她都像把自己的灵魂从躯壳里面抽离了出来。 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才能那样顺从。 是的,顺从。 收起自己所有的念头。 无限的去顺从。 她的挣扎,秦执完全不知道。 嘴上说着嫌弃她的话。 低头却是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然后半抬起她的头,迫使她仰面看她。 他眼中的光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东西呢?” 秦湘玉没有问他什么东西。 只他一开口,她就知道。 他的眼中带了点诱哄的味道。 但秦湘玉知道,只要她不配合,他眼中的诱哄,就会尽数变为威胁。 她垂下眼。 眉睫轻颤。 嫣红的唇吐出几个字:“山林树下。” 秦执眯了眯眼,问:“哪个方向?” “西南。” “那日我们分别的地方三十里左右的位置。” 他甚至连地图都不用,就招来了下属。 以全然掌控的方式握着秦湘玉的腰。 全然不顾及她的脸面,她狼狈的在他身下。 秦湘玉喉间哑涩。 却听秦执对他说了一个地点。 那人点头,正准备退下。 秦执迫使她抬起头,盯着她眼中的水润,复又开口:“方圆十里。” 秦湘玉的眉睫颤了颤。 秦执很了解她。 知道她不会把东西放在同一个地方。 “是。” 那人很快消失。 秦执这才松开她的下巴。 薄唇轻启:“乖乖留在我的身边。” 秦湘玉弯眼笑了笑:“我能哪儿去呢?” “您是对您自己不自信吗?” 他的言语中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秦执看了她一会儿,却没有发怒,反而是俯身亲了亲她的唇。 秦执这人霸道又凶狠,每次亲吻总能弄得她头晕眼花,手脚无力。 只能倚靠着他。 而秦执对于她乖顺的模样无比满意。 尤其是见着她在自己手下,一点一点的绽放出不同的姿态。 总能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别总想着挑衅我,吃苦头的只会是你。” 她半攀扶着他的肩,他的手就牢牢握在她的腰肢上。 “我怎么敢?” 秦执哼笑一声。 这几日,秦执对秦湘玉很好。 可以说这种好中,带着一种讨好。 甚至在秦湘玉拒绝他的求欢后,依然神情如旧。 秦湘玉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回过神来。 秦执这人善变,但他想要的,在达到目的之前不会变。 而他想要的。 无非就是秦湘玉完全的臣服。 而他这人多疑。 她要,付出更多。 更多的代价。 才能让秦执相信。 第296章 两人之间竟然突兀的分外和谐。 像是从来没有发生那段龃龉。 对过往闭口不谈。 秦执带她有缘赏花,秦湘玉也一一应允。 而这段日子,秦湘玉的柔声细语。 也让秦执十分熨帖。 他本来以为。 当她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之后。 兴许就能撂开手了。 可没想到。 他竟然生出隐隐的不满足来。 还想要得到的更多。 不只是这一点点。 他有些贪婪的索取。 当然,有时秦湘玉也会拒绝。 不过次数不多,控制在秦执承受的范围之内。 有时候,秦执也会盯着秦湘玉的肚子。 想着她若是有了孩子之后……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不受控制的发展。 以至于这几日他看向秦湘玉的目光都带着隐隐的热切之意。 秦湘玉知道他等不及了。 要满足他,也不是不可以。 前提是。 要达成她的目的。 秦湘玉再次提起当初两人的约定。 秦执答应放她离开的约定。 她瞧着他,笑的勾人,微微偏头,一双眸子半眯的睨他:“难道堂堂尚书大人,还要失信给一女子不成?” 秦执从来都不吃她这一套激将法。 或者说,绝大多数的法子,都对他无效。 秦执屈膝半靠坐在窗台边的罗汉床上,闻言,微微直起身,探手就握住她的手腕。 轻轻一拉。 她整个人就往他靠过来。 不受控制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也不知何时,书卷被他放在了罗汉床的小几上。 随着两人的动作,“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谁也没去关注。 秦执半直着身子。 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从额头到下颌。 目光极其贪婪,不断梭巡。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忽而从窗台上摘了一朵开得极艳的芍药。 抬手,就插到她那光溜溜的发鬓上。 顺眼了不少。 人比花娇。 “便是失信,又如何?” 她有些无趣。 手被他攥着有些发疼。 另一只手撑住了身体。 缓缓站起来:“自然不能如何。” 口吻轻柔,脸却是冷了下来。 换作从前,哪敢有人给秦执摆脸色。 可就算是冷下了脸。 秦执也没生出半分不悦。 “我想与尚书大人再打一个赌。” “你就不怕我言而无信?” “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况且,秦执,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他微眯了眼,不知道她为何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简直是在他尊严的附近试探。 “你想被我喜欢对吗?” 她微微俯身。半靠近他。有碎发从她鬓边落下来。 擦过秦执的面庞。 落在他的肩上。 和他的发缠绵悱恻。 这一幕,竟说不出的缱绻。 她盯着他放肆的笑。 秦执不自觉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在他生平三十年的生涯中。 这样的情况屈指可数。 指使,是在他最接近死亡的那一瞬。 在他晃神的一瞬间。 秦湘玉抽出了手。 像是得逞了一般。 整个人倏忽往后跳去,他挥手一探,只摸着飘飘的衣袖。 落下一股淡淡的幽香。 秦执眯了眯眼。 声音哑而沉:“过来。” “秦湘玉。” 第297章 她半靠在椅子上睨他,身姿不动,尽显慵懒。 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把玩着旁边的花瓶儿。 秦执哼笑一声,倒是胆肥了。 不过,他不介意她偶尔的恃宠而骄。 他哑着声问:“你要怎么赌?” 秦湘玉却像是没了兴致。 扭过头去拨弄插花。 根本理都不理他。 秦执沉了脸。 翻身起来,走了过去。 轻而易举的,就夺过了她手中的花瓶,并使她转头瞧着他。 她似笑非笑的问:“您这是何意?” 他转手将花瓶放在她够不到的地方,薄薄的眼皮子垂下,轻睨着她,冷淡的回:“不是你要赌,如何赌,赌什么?” “您是要离开兴义了吧?” 秦执看向她。 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出。 “您别担心,不是您身边的人泄了密。是我猜的。” 她眨了眨眼:“想来您也知道,有时候我还是能猜中几分的,不是?” “如何说?”秦执慢条斯理的问。 “若是我能在您离开之前,想出办法,弄出盐。” “您许我不用随您北上如何?” “当然,您别担心,我会回京城的。” “只不过,不是现在,我想一个人,想想明白,如何?” 秦执眯着眼盯了她半晌。 这才开口:“不如何。” “休想。” 秦湘玉勾着他的指头轻轻晃了晃:“真不行吗?” 她红唇微张,柔软的话就落在他耳旁。 秦执感觉心中有股酸酸涨涨的东西。 仿佛在不断的蔓延增长。 很快就到达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他摁住她的肩:“秦湘玉,你莫撩我。” 秦湘玉轻笑了一声:“怎么,一向理智的秦尚书,也会被美色所动吗?” 秦执掐着她的肩越发用力。 以至于秦湘玉痛呼出声。 眼角也湿润起来。 他这才微微松下力道。 “少自讨苦吃。” 她没好气地说:“领教过您的手段了。” “那这次,又是如何?” 如何敢和他打这样的赌。 如何敢对他说这样的话。 “当然是,我也是人啊。我也会心痛。” “秦执,你总要,给我留口气去喘息吧?” 她笑着,不知不觉,就垂下了眼:“就算暂时放我一条生路。” 秦湘玉知道,现在要完全的顺应秦执,他不会相信。 她只能半真半假的慢慢来。 虽然。 她也很心急。 迫切的想要离开。 可和秦执这样的人过招。一不小心就会满盘皆输。 她已经败了那么多次。 这一次,再没有可输的了。 秦执没说话。 气氛一时冷凝的可怕。 “行。” “半个月后,我离开。” “这半个月内,若你想出办法,制出盐,你就暂时留在兴义。” “等北方的事了,再派人接你回京城。” 毕竟现在京中也不安全。 秦湘玉留在这里也好。 “半月?”秦湘玉皱着眉。 时间会不会有些少。 她虽然了解过一点制盐。 可是半个月要尝试出来,恐怕……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 她没能讨价还价,很快秦执就说:“要么半月,要么随我一起。” 事已至此,也只能半月为期了。 第298章 秦执派人传来口讯李夫人一切都好,秦湘玉淡淡唔了一声。 “她没什么反应?” “是,大人,夫人神色冷淡。”下面的人打量着秦执的神色,大人是从他这里听到夫人什么样的反应呢。 秦执哼了一声:“她也不曾谢我?” 事情都给她办好了,谢礼没有也就算了,连只言片语也不曾知会他。 秦五沉默,大人从前从来都不是这样儿女情长的人。 怎的如今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反常得离谱。 他又多看了秦执一眼。 对上秦执冷冽如淬冰的眼神。 “兴许夫人在准备了。” 秦执站了起来:“果真?” 然后迈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 “大人?” 秦执回书案前坐下,又捏上了书:“既是在准备,定然需要不少时间,我且再等等。” 秦五也站在一旁等待着,直到日暮西垂,秦五也没听见大人的书翻动过一页。 甚至他临站起身之前,书本都是反放的。 “走,去夫人房里用膳。” 秦执到的时候,秦湘玉已经吃过了,现在正在小憩。这几天为了制盐之法她忙得很。 连睡觉都是囫囵觉,睡梦中,那个恼人的声音也不放过她! “吃过睡下了,何时吃的?怎就睡了?”丁香被他一连串的话语问得直发愣,尤其是秦执眼中的凶光,简直是想要把姑娘拎起来掐一顿似的。 丁香不敢想两人平日是怎么相处。 她放低了声音:“姑娘这几日都没怎么睡觉。” 秦执瞥她一眼,又冷又厉,然后大步往房中走去,伸手推了门。 正巧秦湘玉从里面拉门出来。 秦执从鼻孔中哼出一口气:“睡下了?” 这不虞的口气饶是秦湘玉还迷糊着也感知到了。 “这不还醒着。”他转头恶狠狠的看了丁香一眼。 丁香半句话都不敢说。 “您吓唬她做什么?刚才睡下了,您在外面嚷嚷,给我吵醒了。” “还是爷的不是了,是吧?” “不想见爷,利用完了就扔是吧?” “秦湘玉,你好得很。” 说话时他咬牙切齿。 秦湘玉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生气也莫名其妙,真是离谱。 索性不理他。转身往里走了。 “爷还没和你生气,你倒是拿起乔来了。” 简直是反了天了,这段时间对她好得过了头,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 反了!全都反了! 秦执喘着粗气。 还自顾自的倒茶,到现在一句话不回! 盯着她的背影,仿佛要把她烧穿了。 秦湘玉倒了杯茶,本想自己喝的,但是茶凉了。 而且后面那个人要当真不理他自个儿喝了茶,还有的多了闹。 秦湘玉端着杯子回身走到他面前:“您消消气。” “再坐下来慢慢说。” 秦执一腔的怒火仿佛慢慢平静了下来。 看了她一会儿,只瞧她低眉顺眼的站在他面前,也就是这样一个他抬手就能捏死的女人,牵弄着他不想承认的,该死的情绪。 秦执有些妥协了,也放纵了,只要她还愿意哄他,还在他身边。他面色稍霁抬头把茶一饮而尽。 “凉的。”他斜了秦湘玉一眼。 秦湘玉当然知道是凉的,特意给他的。 面上却无辜又讶异:“睡前刚烧的,忘了。” 哪儿是睡前刚烧的忘了,分明是一早出门之前的剩茶。 这事,自然是不能让秦执知道的。 (看到很多宝子都还在也还在留言,非常感动。然后,再次回应一下,会写完,但不定什么时候完结。毕竟结局早都写了,但是中间可能还有很长,因为一开始构设了很多剧情。舍不得放弃,但是前景无光的感觉让我很犹豫,又确实舍不得仓促的让它结局,所以才让它一直搁着,就像另一个文也扑得没边,也舍不得完结。不知道什么是答案,感觉来了就写写。再次感谢各位的喜欢,很多坚持很久的宝宝,还有一位粉丝的大礼物。欠的更也没写。不过我都一直记着。感谢各位。) 第299章 好在他也没准备多深究。 “吃了?”他问。 “回来的时候吃了……” 她还没说完,他就说:“陪我再吃点。” 秦湘玉有些无奈:“我还有事情。” 秦执又不说话了。 “行,我陪您吃一点,您想吃什么?” “今日你在外面吃的挺开心的,想来是很好吃。” 她吃的不过是馒头榨菜,只不过在外面很轻松,而且方子就快弄完了,自然是开心的。 秦湘玉有时候不知道秦执莫名其妙的不高兴从哪儿来。但是她确实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去应付他多变的情绪。 “丁香,给主子爷煮点面条。” “肉丝切细点,面做软烂些,爷胃不好。”刚过了几天清净日子,秦湘玉不想和他闹。 把他看做老板,等做完这单她就可以跑路了。方这样想着,秦湘玉才能给他几分好脸色。 好在,吃完了饭,秦执也没有做其他妖。 出了院子,秦执问:“你瞧夫人这心定下来了吗?” 秦五不敢说。 夫人这几日都在往外跑,想做什么一清二楚。 秦执阴沉着脸,哼笑一声。 时间并没有半月,甚至还不到十天,在秦湘玉已经研制出制盐之法的时候。 那日,她十分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她即将拥有一段比较长的离开秦执的时光去苟延残喘。 因而,连带着看事情也乐观了不少。 甚至秦执偶尔还能从下人的回禀中听到秦湘玉和丁香说说笑笑。 秦执听着回禀,不动声色。 当秦湘玉把东西交上来的时候,秦执听到她小心翼翼的问:“爷,这方子出了盐,很快就可以量产。” 秦执盯着她不说话,听她问:“您哪天离开?” 秦执瞥她一眼:“明日就走。” 秦湘玉松了一口气。 “那祝您一路顺风。” 秦执瞧见从她眼中流露出的轻松之意。 像是送走了一个瘟神。 他咬牙切齿的笑了一声。 当晚,秦湘玉睡的很好。 这些日子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以致她睡的很熟,连被人带到了马车之上都不知道。 等她转醒过来,只听到外面哒哒哒哒的声音已经身下的床一下一下的晃荡。 秦湘玉朦胧中还以为自己尚且在梦中。 闭了闭眼回神。 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察出不对。 就算是梦,也不该这么清晰。而且她分明看着有一个人影就在她的对面。 不像是丁香,丁香没有那么壮。 倒像是…… 这个念头一出, 她猛的睁开眼。 果真是这样,对面那人正是秦执。 秦湘玉看清楚了陈设。 这是一架马车车厢,秦执就坐在她对面,执着一本书卷,见她醒了并不惊。 反而是不咸不淡的说:“醒了。” 秦湘玉翻身坐起来:“这是哪里。” 昨日秦执和她说要离开了。她的心中一沉,有了猜测。 然后秦执给出了答案:“北行路上。” 说完,他不紧不慢的给书卷翻了一页,仿佛胜券在握。 她冷静的看他一眼,然后对外说:“停车!” 外面的人刚要有所动作。 就听秦执说话了:“继续走。” 马车又重新上了路。 秦湘玉心中生出一口恶气:“你不守信诺!” “明明说好了,明明说好了的!” 秦执瞧着她不为所动。 秦湘玉冷笑了一声:“停车,给我停车。” 外面的人显然不会听她的。 而秦执对她的愤怒也毫无反应。 秦湘玉冷静了下来:“好,既然您有您的办法,那我也有我的办法。” 秦执这才抬头看她一眼。 此时,秦湘玉已经掀开了车窗往下跳。 这马车前进的速度可不慢,要真跳下去了,免不得伤筋动骨。 她的手刚刚撑上车窗就被他扯了下来。 秦执本就是行武之人,秦湘玉这种弱质女流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都不用多用力,她就被他摁倒。秦湘玉还在挣扎。 “秦五。”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主子爷。” “车窗,封掉。” “是。” 秦五拿几根木头往车窗处钉死了。马车又重新动了起来。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秦湘玉也没有放弃挣扎。 奈何秦执的力气实在太大。 只用腿稍稍用力抵住她的胸膛,她的呼吸便急促了起来,连喘气都困难。 她的眼中湿润了起来,像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她吼得声嘶力竭:“为什么,为什么!” “您说好了的,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给我希望,最后又狠狠的捏碎它。” “为什么秦执,为什么!这是我全部的希望啊。”她的眼泪终于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秦执见她放弃了挣扎,这才缓缓卸下力道。 他说的话是那样冷酷与无情:“希望,跟着我,才有希望。” 他命令的说:“秦湘玉,留在我的身边。” 她看着他笑了一声。 秦执看出了她的讽刺,但他也没有放进眼里:“你记住了,只有我,才是你全部的希望。” 他捏着秦湘玉的下颌,深深的看着她的眼:“记住了!” 她闭了闭眼:“那您为何那日要答应我。” “是想告诉我,我的努力都是无用功吗?” 秦执放开了她,任她躺在软榻上:“努力错了方向,就是无用功。” 她哑着嗓子问:“那什么方向才是对的。” 秦执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就是要这样,告诉她。她的一切阴谋诡计,对于他来说都是小儿科,只要他不乐意了,只要不是他的意志,一切就得重新来过。 不论另外那个人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就是霸道,冷漠,无情又自私。 “秦执,你根本不喜欢我。” “你喜欢的,是你自己。” “你不允许我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要教训我,要规劝我,要驯服我。你要把我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秦执,你真是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所以你要听我的话。”对于这话,秦执不置可否。她又懂什么呢? 不过有一点是对的,他想让秦湘玉变成他想要的模样。什么模样呢?秦执想了想,要她对他乖巧懂事,俯首讨好;要她对他孺慕倾心,满心满眼全部是他;要她依附他以他为天为地为丈夫,如此,他的心中才能熨帖。 “你若是不听我的话,会吃尽苦头。” 她半垂下头,没说话了。 “秦湘玉,你斗不过我。” 斗不过我,所以认命吧。 好好的,爱我。 这两个字出现的时候,秦执才明白。他要的那么多,最后只可以用两个字归纳,要她心甘情愿的爱他。永远跟着他。 【有些剧情有点忘了,主要是太久了,今天这段发挥的不是很好吼~我慢慢找找感觉。有些人物我也忘了呜呜记性太差了。下周一开新文,简介放下面了,是我第二喜欢的一个梗。第一喜欢的那个梗等我把下个文写完了写】 第300章 秦执坐在旁边凝神看着秦湘玉。 她蜷缩着身体,乌黑的密发散落在软榻上,映衬着雪的肌,粉的腮,小巧的琼鼻,她面朝着里并不肯看他。 这也无妨。他想,他能容忍她闹小脾气。只要她安安心心随他回去。 车厢中有浅淡的抽噎的声音,怕像惊扰旁人,放得很轻。 秦执看了她一眼,见她额间鬓湿,拿了锦帕沾了湿水替她擦拭。又听她声音堵塞,鼻息不通。皱了皱眉,用帕子捏住她的鼻梁。 她却连半个眼风都不给他。 秦执眉头一蹙:“擤。” 她哼了一声。 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秦执垂眸瞥了她一眼,这才淡声:“就算你要与我置气,也犯不着为难自个儿。” 秦湘玉瓮声瓮气的说:“谁乐意与您置气。” “谁能斗得过您不是。” 秦执听着有几分好笑,这话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可听着她拿来促狭自己,竟是觉得心下有几分蜜意。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 秦湘玉又哼了一声,兀自把自个儿往软榻里面缩了缩。 “你还要如何?” 猝不及防间,她坐了起来:“我能如何?我能如何!” 她连道两句,一句比一句声音高。可听着却更加委屈。 秦执喉间有些干涩,说来这事儿确实是他理亏。 可他怎能认?别说他没错不认,就算错了,这事儿也不能认,还是在她面前,以后自己不低了半截儿? 秦执想伸手拉她。 秦湘玉甩开他的手,没甩动,整个人被他拉进怀中。 她气得直推他,奈何她怎是他的对手。 他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头发像诱哄淘气的小狗。 “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不该不守信诺。” 秦湘玉冷笑一声。 “您还能有错?” 这三番五次不给他脸,秦执也有些气恼,他高高举起了手。 “怎的,您还要打我不成!” 秦湘玉就仰着脸倔强的看他。 他高高举起的手最终重重地落在了小几上。 砰的一声响。 见她瞧着他冷笑:“我瞧着这桌子不顺眼不成!” 她冷哼一声:“感情别人置气不行,您置气行。” “成,成,成。”他连道三声,连面色都冷了下来。 最后切齿道:“你要如何?” 她还没说出口,他就用脸贴了贴她的面颊:“离开不行。” “这事儿早晚都不行!” 刚闹了一场热的黏糊,偏生这人还恬不知耻的贴上来。 秦湘玉推他的脸:“背信弃诺不要脸。” 秦执颇为受用:“是是,表妹说的是,爷不要脸!” 真真是! 不要脸至极。 秦湘玉气到极点,只觉得胸腔中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说了半天,气到的人还是她,人家还乐在其中。 像是一拳教训棉花。 最后教训到的人是自己。 她算是明白了,秦执这人软硬不吃。 无论怎的吃亏的都是她自己。 好在这次她本就是蓄意与他闹一场。 如今得了他的退步,秦湘玉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是躲不开他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迎难而上。 她不想在被动的被秦执牵着走,即使不能离开,她也不能事事依着秦执。 她要最大限度的,给自己找到自由。 秦执并没有把秦湘玉带去前线。 而是半道让秦五带着几名秦卫把秦湘玉护送回京城。 分别前,秦执还一遍一遍的吻过她的手指:“爷走了。” 秦湘玉不耐的推他的脸:“走就走。” 秦执又冷下脸了。 秦湘玉并不哄,反而斜睨着他。 眼瞧着这两人又要闹起来,一群人还等着北上呢。 秦五站在一旁打圆场:“夫人,旁人寻常夫妻丈夫出门妻子都是久久凝望,直到丈夫身影消失不见,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的。” 秦执看了她一眼。 那眼中的企图明显。 “夫人,您就意思意思,别让主子爷脸上不好看,到时候传出去旁人都笑话主子爷。” 他什么时候脸上好看过。况且谁敢笑话他。 尽管如此,秦湘玉还是妥协了,小事上她都可以妥协。 秦执这才翻身上马:“乖乖在京城等我回来。” “秦湘玉。” 她慢悠悠的抬眼望过去:“嗯?” “好好吃饭,好好长肉。” “等爷凯旋归来。” 娶你。 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这事儿应该郑重的与她说。 她不想再和他拉扯,再说他不在她自然心情愉快,自然会好好吃饭。 “嗯,您去吧。” 一直等秦执走远,秦五才对秦湘玉说:“夫人,咱们可以启程了。” 第301章 来时是快马加鞭,回去时却是一路走走停停。 甚至到了一些风景甚好的地方,秦五还会领着秦湘玉去走一圈。 说是当年主子爷来过这些地方,特意嘱咐他带夫人去瞧瞧。 秦湘玉从这里面感觉出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她瞥了秦五一眼,“是你主子爷说的还是你自作主张的?” 秦五懊恼,当然是他自作主张,之所以这么做还是为了帮主子爷讨好秦湘玉。 毕竟主子爷那人不开窍,他们总得帮帮。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就听秦湘玉说:“不必劳烦,回去吧。” 拖拖沓沓过了两个月,众人才回到京城。 时隔一年,再次站在秦府的门前,秦湘玉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这里,仿佛命运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嘲笑她不自量力。 秦老太太,秦莹以及秦席玉都来了。 秦席玉对着秦莹嘀嘀咕咕:“多大的阵仗,还得我们都在这里等她。” 直到马车中跨出来一个人影,秦席玉这才噤声。 细软腰,芙蓉面。 若他是大哥,也会爱不释手。 “二哥!”秦莹跺了跺脚,之前她和秦湘玉的不愉快她还记着。 秦湘玉自然不能等他们的过来迎她,这些人都是秦执的亲人,她什么身份,又怎敢拿乔。 于是下了马车走过去,冲老太太福了福身:“姨母。” 秦老太太依旧那样慈眉善目,她拍了拍秦湘玉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早先安排的湘荷院,秦湘玉再住却是不妥了,毕竟现在是秦执在意的人。于是问了秦湘玉可要换其他的院子。 这话说出来,秦湘玉就知道自己和秦执的事情在众人眼中已然是心照不宣了。 秦莹哼了一声:“狐媚子。” 若非她,大哥哥怎会对她那般疾言厉色。 秦老太太瞪了她一眼,秦莹终归是不敢再说,只把脸别到一旁去。 倒是秦席玉走了上了,依旧色心不改。 “表妹,不如住我旁边那个院子去,和大哥也离得近。” 秦席玉是秦老太太的种,他一说话,她就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 不禁暗恨,竟然还敢在你大哥头上动土,真以为秦湘玉是皇帝送给秦执的那两个探子不成! 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秦老太太心中暗恨,但好歹是她的儿子,只是恨铁不成钢。 “滚下去。” “湘玉,你如何说,还是直接安排进大哥儿的院子。” “不必了,湘荷院也住习惯了,还是回原来的地方吧。” “其他的,等表哥回来再说。”秦湘玉自知目前摆脱不了秦执,也不想住进他的院子,先拖一阵再说。 秦老太太笑了笑,“也成,这东西啊,还是旧的有感情。” “回府吧。” 秦老太太一声令下,众人就回了院子中。 晚上说要给秦湘玉办一场接风洗尘宴,秦湘玉懒得劳烦,但秦老太太一定说要办,于是秦湘玉只得应了,说完,就回了湘荷院休息。 这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太累了。 秦湘玉刚跨出屋门,就听秦莹在后面嘀咕:“还给她拿上乔了。” “少说几句,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嘴上还没个把门儿的。”秦老太太恨铁不成钢。 秦莹被指责眼睛红了一圈:“娘。” 秦老太太又心软了:“你二哥不成器,娘又没有什么权利,一大家子人都要靠着你大哥。” “自然是你大哥心在哪儿,咱就得把劲儿往哪儿使。” “如今你大哥正宝贝着她。”都来了信说秦湘玉要回来,更让人往湘荷院送了不少东西。 “娘,我不喜欢她。上次因为她我还被大哥骂了。” “娘知道你委屈,但是你记住了,花无百日红,就算秦湘玉现在再讨你大哥喜欢,但终归有日就会不喜了,而你是你大哥一辈子的妹妹,千万别被别人离了心。将来你大哥不喜欢了,自然任你拿捏,知道吗?” “我知道了。” 秦席玉不耐烦听两人说话。 他的脑子中都是那个窈窕的身影。 这一趟回来,这表妹是越发迷人了。 而且,这次回来,秦湘玉明显不像之前一样,定是给他那大哥破了雏。 他大哥都尝了其间滋味,他这个弟弟凭什么不能拥有。 秦席玉对秦执又惧又怕,更多的还有一种挑衅。 秦执能睡的,他凭什么不能睡。 他也想试试,秦执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这也是之前他和秦执名义上的女人染上关系的原因。 有一种隐晦的征服了她们他就能比秦执强的感觉。 第302章 是夜,秦席玉摸上了湘荷院。 彼时,秦湘玉正在耳房洗沐。 月色朦胧,映照出窈窕的身影和婀娜的腰肢。 秦席玉忍不住滑了滑喉咙,慢慢的摸了进去。 他蹲在耳房轩窗下,心鼓如雷。 耳边仿佛是带着香风的气息和温柔的声音,像是春风,抚过他的面颊,秦席玉脑袋上一点点的浸出汗来。 “姑娘,水温可合适了?不行奴婢再给您加点热水。” 秦湘玉闭着眼睛仰面坐在浴桶中,放空思绪。 有淡淡的销魂的嗯声传出,然后女子清了清喉:“下去吧,多谢你了,丁香。” “姑娘何须和奴婢如此客气。” 秦湘玉柔柔一笑,没再多说。 “珍珠,珍珠咱们出去了。” 丁香牵着珍珠躬身退了出去,蹲在门口和它说着话,好些日子没见,珍珠热络得很,一个劲儿往秦湘玉身上贴,丁香担心它作怪,特意给它栓了绳子牵着。一人一狗就在门口守着。 因为秦席玉摸的位置偏靠后,有一树月桂遮挡着,加上夜色昏暗,所以并没有人发现。 秦席玉慢慢的推开宣窗。 那乌的发,艳的唇,粉的肌,透过薄薄的轻纱朦朦胧胧,叫人如醉如痴。 不知不觉,秦席玉松开了手。 “吧嗒”一声。 轩窗合上了。 也是那一瞬,秦湘玉睁开了眼睛看过去:“谁。” 轩窗外透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黑漆漆的,瞧着瘆人得很。 “谁在外面,丁香,是你吗?” “姑娘,这是怎了?” 秦湘玉听到丁香的声音分明在外头,然后她推门进来,也看到了那个身影。 随着风影子张牙舞爪,吓人的很。而珍珠则是对着那身影汪汪的叫着。 此时,秦席玉的衣服正被挂在了那棵月桂上。 他素日不曾锻炼,现下怎么也折不下来,心中又慌又怕又生出无限的恶气。 慌的怕的是那是秦执的女人。 而那恶气则是,秦执的女人又如何? 当时容月不也是秦执的女人,他还不是睡了。 因此心中仿佛有无限的底气。 丁香松开了珍珠,端着水,又拿了一根棒子走过去。 夜色黑漆漆的。 “谁,谁在那儿,再不说话,我就要叫人了。” 秦席玉此刻心中的慌张已经压了下去。 正要出声。 一盆热水就泼了过来。 秦席玉瞬间凉了个透彻。一瞬间的发懵过后,怒火中烧! “给我出来!莫要鬼鬼祟祟的。” 那小丫头还敢拿着棍子指指点点,而一旁的狗也汪汪的叫着。 秦席玉怒不可遏的走出来。 丁香愣了:“二爷您怎么在外头。” 被泼了水正一肚子火的秦席玉冷冷的看了丁香一眼。 此时,秦湘玉已经穿好了衣服,她执了一盏灯过来。 “丁香,是谁呀。” 夜风温柔,那女子步履款款缓步走来,她的衣裳并没有系好,露出小片瓷白的肌肤,随着昏黄的烛火,窈窕的身姿轻晃。 秦席玉滚了滚喉咙,只觉得喉间干干的。那怒火仿佛闷进了灶膛中。 有水顺着他的头发滑下来。秦席玉抹了一把脸。 连眼珠子都舍不得从秦湘玉身上挪开。 丁香牵着狗过去:“姑娘,是二公子。” 秦湘玉当然知道是秦席玉,方才她都听丁香讲了,怕秦席玉发怒,这才急急走来。 就算这件事情是秦席玉不对,可…… 那又能如何?若是秦席玉铁了心要发落丁香,在这家中她能求助的又有谁。 “是二公子啊。” 那声音中仿佛蕴着花香。 女子站在烛火中,笑意温婉。 秦席玉最后那点子火星子,也堙灭殆尽了。 第303章 他有些痴愣的站在原地:“表妹。” 秦湘玉福了福身。这才对着丁香疾声:“丁香,还不进去给二公子拿件换洗的衣裳来。” 冒犯主子是大错,无论刻意与否,若是秦湘玉还能说过去,可泼水的人偏生是丁香,端看秦席玉追不追究。 “姑娘……”若是她留姑娘一个人在这里…… 这二公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明显就是图谋不轨。 秦湘玉瞥了她一眼:“快去。” 丁香这才抬脚往房里面走去。 而秦席玉还愣愣的,就连生气冷脸的模样都那般动人。 是早前没注意还是这次回来,秦湘玉才多了不少风情。 无论如何,秦席玉抹了一把水。 听她柔声问:“二公子这么晚怎的往我院子中来了?” 秦席玉这才收回心神,是啊,这么晚了,他来她院中干什么。 不由得一颤,只见那女子目光泠泠,说不出的清利之意,竟叫他的旖丽消散了几分,额头上冒出冷汗来。 两人对视片刻,秦席玉脑中冒出了不少想法,最终有些荒谬的恼怒,竟叫一女子吓了去。 神智回归,脑中也清楚起来:“不过是过来关心一下表妹,怎奈被这不懂事的丫鬟泼了一身的水!” “我还想知道,表妹这丫鬟是否刻意如此!” 糟糕,秦湘玉讲了这么多,就是想把他从这件事情上拉过去,没想到,他倒是知道抓住这一点回击。 就算秦席玉纨绔,但也不是蠢人。 “怎能是故意,若早一些知道是二公子,丁香是如何都不敢的。” “不过,二公子怎的在我洗漱间外面。” “叫了表妹好几声,怎奈没人应,第一次来这院子,找不到路,听见这面有动静,便过来了。” 倒也逻辑自洽。 只要秦席玉咬死了这点,就算一开始他图谋不轨,或者大家都心知肚明,又有几个人会站在她这面。更何况这人还是秦执的弟弟,陛下送到秦执院中那两女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们是给秦执做妾的,可还不是被秦席玉要了过去。都说兄弟如手足,妻女如衣服,又怎可能为了一女子,坏了兄弟骨肉之情呢。 就连现代时,都有不少人审时度势,落井下石,更何况这古代。 秦湘玉牵唇有些自讽笑了笑。 “说来还未来过表妹院子几次,以后我多来瞧瞧,就不会走错路了。” “是我们的错,不知二公子会来访。” 这时丁香急急走了出来,“姑娘,衣服找到了。” “二公子去换身衣裳罢,天气虽然热了起来,但还是免得着凉了。” 让秦席玉就这样湿着出湘荷院也不好,给人瞧见了难免惹出麻烦,是以秦湘玉才说出这样的话。 秦席玉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再者本就是他理亏。 于是嗯了一声。 丁香垂着头说:“二公子这面请。” 秦席玉却不动,眼神赤裸裸的盯着秦湘玉。 丁香疑惑:“二公子。” 秦席玉微微勾了勾唇,指了指耳房:“爷要在这里换。” 大有一种不同意就不走之意。 一时间,两方僵持。 “二公子,这……这成何体统。”姑娘早就和大爷……这…… 秦席玉没应丁香的话,反而是看着秦湘玉。 过了一会儿,秦湘玉才脸色苍白的说:“把东西收拾一下,领二公子进去。” 秦席玉截断她,从丁香手上拿过衣裳:“不必!我自进去换了就是。” 擦身而过之际,秦湘玉忽然抬头:“二公子,这是表大哥的衣裳,也不知道您穿着合适不合适。” 秦席玉微微一笑:“大哥的衣服,我自然穿得,表妹不必挂心。” “对了。”他转过头,在秦湘玉面前微微俯身,唇角擦过她的耳际:“怎的叫大爷就是大表哥,叫爷就是二公子,爷听着不爽。” “同样是表哥,表妹怎的如此偏心。” 说完,秦席玉给秦湘玉提了提衣裳。 秦湘玉想躲,没来得及。 “天冷,表妹若是病了,做哥哥的还不心疼死。” 说完,就大步进了耳房,留下面色苍白的秦湘玉。 “姑娘。”丁香走了过来。 “无事。” 红烛轻纱,秦席玉撩开纱帘,嗅了嗅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一缕清香。 他四下晃了晃,这才开始换衣裳。 换完之后,看见屏风下面有一碟衣裙。 秦席玉咽了咽喉,定是方才他那表妹换下来的。 他走了过去,拨弄了几下,然后看到了叠在衣裙下的樱花色小衣,抬起了手。 “二公子。您还没换好吗?”丁香站在门口问。 “好了。”说完,他抽出小衣,塞入袖口中。 出了门,却没见到秦湘玉。 “你们姑娘呢?” “姑娘身体不适,先睡下了,让奴婢给您说一声,改日再与您赔罪。” 秦席玉弯唇一笑,感觉那轻纱贴在手腕上。仿佛他那表妹欲拒还迎的握住他的手。 明明嘴上说着拒绝的话,神色却说不出的诱人。 “行,爷且等着。” 秦席玉走后,丁香急急的往耳房中走去。 看见那一地被翻乱的衣裙,以及姑娘掉了的衣裳。 匆匆收拾了跨进主房中。 秦湘玉正坐在梳妆台前。 “姑娘。” 她闻言转头看过去。 “二公子把您的小衣带走了。” “知了。” 秦湘玉反应极淡,丁香不由得抬头去看。 只见她淡淡的笑了笑:“出去吧。” 丁香退了下去,把门合上。 秦湘玉这才猛的将首饰盒扫下梳妆台,闭上了眼趴在桌面上。 “姑娘……” “无事。” 好一会儿,她才直起身,从地上捡起首饰,一件一件放了回去。 这些秦席玉不得而知。 出了院子,这才掏出小衣置于鼻尖轻嗅。 旁的不说,他那大哥却是比他会玩,什么表哥表妹的,岂不更有情趣。 第304章 一连好几日,秦席玉都在湘荷院外转悠。 当然,他没找着机会,秦湘玉一早就叫丁香关了院门,好几日都没有出去。 秦席玉等得心中痒痒,尤其是最近几日,梦中总是荡漾着那个朦胧的身影,似烟似雾,似一双温柔的手掌,一点点的抚弄过他的面颊。 连续几日,他都从急促的梦中醒来,醒来后就去上房等着,再如何秦湘玉总会来上房用膳。因着没有去外面厮混,就想见这表妹一面。 怎料,次次扑了个空。 他心中又恨又恼。却无办法章程。 在母亲面下旁敲侧击了几次。 却被训斥,秦席玉越恼,那心中就像一把刷子扫过越痒。 隔靴搔痒无用,便来这湘荷院外,偶遇佳人也是好的。 就算他做了什么,就算他做了什么,她又如何敢对大哥说。 结果连续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他再蠢也知道秦湘玉是在避着他了。因而冷笑一声。 叫书童去敲了湘荷院的门。 彼时秦湘玉正坐在院子中的榕树下看书,外面吵吵嚷嚷一片自然是听到了。 怕打扰她,丁香说:“姑娘。奴婢过去看看。” 秦湘玉点了点头应允。 这段日子确实有些倦乏,精神气也不怎么好。 因而丁香特意去外面买了个藤椅。秦湘玉将书本半搁在藤椅扶手上,支着头一行一行的读着,这古代的书本有些难读,她来了这么久还是不习惯。因此读的也慢,不过倒是挺有趣。 打发时间还是挺好的。 正想着丁香出去后外面可能就不会这样吵了,怎料声音越来越大,秦湘玉忍不住转头望过去。 正巧,见一个身影从中走了进来。 而丁香在旁边被几个人拉着。 “二公子,二公子,姑娘病了在休息。” “如何到现在还在休息?若是病的重了,二爷叫几个大夫来给表妹瞧瞧。” 说完他就眼神示意几个家奴拉住丁香,自己走了进去。 因为是在自己院中,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因而秦湘玉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连鞋袜也只是松松散散的系着。 惊觉不妥想要起身换件衣服。 可秦席玉步子大,三两步就跨进正院来。 珍珠就在一旁汪汪的叫着。 狗东西也敢对他犬吠。 秦席玉抬脚就踹了过去。 秦湘玉失声:“珍珠。” 珍珠可怜的躺在一旁呜咽一声,然后朝外跑了出去。 她还来不及过去看看,就听秦席玉冷笑了一声:“表妹如何见了我就走。” 秦湘玉躲避不及,幸而藤架上还搭着一条薄薄的毛毯,那是丁香怕她着凉准备的。 若是现代秦湘玉倒不必估计这么多,但这是古代。 且,若是传出去,旁人只会说是她在引诱二公子。秦湘玉穿上鞋,用薄毯遮住自己。 “二公子如何来了?” 毕竟秦席玉不是秦执。他年轻气盛,手上没个轻重缓急。也不知珍珠如何了?秦湘玉有些焦急,又在想她在秦执手上都熬过来了,不想那么轻易死在他的手上。 见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秦席玉心中的气恼也去了几分,虽是偷香窃玉,但你来我往的暧昧也是要受用一番的。你情我愿最好了,毕竟若是能不撕破脸那自然是最好。 因而借坡下驴顺势在旁边坐了下来。 “几日没见着表妹,听说表妹病了,因而特意过来探望。结果却被些不长眼的人拦在门外,如何,二爷我见表妹也见不得了?” 第3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