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无敌的我暴揍了西王母》 第1868章 简单商议一下,在几棵大树上全都做了痕迹。 随后四人重新踏上山路。 王胖子特意折了根带刺的野藤,边走边在雪地上划拉。 后来越走越累,就把树枝别在裤子上充当尾巴的作用。 小秃头走在最后边,无意间发现地上的痕迹渗出丝丝血迹。 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喉咙发紧:“胖…胖子,这雪咋变色了?” “啥颜色?”王胖子累得头昏眼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小秃头哆哆嗦嗦地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雪地就猛地弹开,“红色,是血啊!”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铃铛声。 不是清脆的铜铃,倒像是生锈的铁铃泡在血水里摇晃——闷闷的。 这一下子傻子都觉得不对劲了。 干巴猴突然僵在原地,眼睛好似喝了一瓶老白干似的直勾勾盯着前方。 王胖子感觉不对劲,顺着眼镜男的目光向后望去。 就见不远处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 满头黑发垂到脚踝,每根发丝末端都挂着冰晶。 王胖子激灵灵打个寒颤。 这他妈是闹鬼了。 “别…别跟她对视!” 猛然间,王胖子想起老爹说过,鬼打墙里的“活死人”最忌目光对视。 要不说人有取死之道。 眼镜男自认为有学问,压根不相信这些事儿。 举起手电筒就照过去,冷哼道:“敢装神弄鬼戏弄我们,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送到大队上……啊~鬼啊!” 剩下半句话直接被接下来的场景吓得咽回肚子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着往后蹭。 不怪他如此惊慌失措。 就在强光刺破雪雾的瞬间,女人的头“咔嗒”一声转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露出半张腐烂的脸,黑洞洞的眼眶直愣愣的望着几人。 干巴猴“哇”地一声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洇开深色水渍。 嘴里说不怕鬼,真见着了有几个不肝颤的? 要不说王胖子这人不一般,双手握着铁锹看着地面,恶狠狠道:“我们几个只是误入到这里来的,都说井水不犯河水,你赶紧走,我们就当没看见,不然小爷手里的家伙事儿可不是吃素的。” “对,胖子说的对。”傻大个也不甘示弱。 只不过他忘记了王胖子的提醒,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女人。 然而,当他的目光刚撞上女鬼空洞的眼眶时,整个人突然像被钉住般动弹不得。 紧跟着瞳孔迅速扩散,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涎水。 一步,两步…… 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直挺挺地走向女鬼。 王胖子急得大喊:“别他妈看她!赶紧闭上眼睛。” 可傻大个充耳不闻。 脚步机械地挪动,每走一步雪地上就留下一串渗血的脚印。 红衣女鬼腐烂的指尖轻轻划过傻大个的脸颊。 他脸上的皮肤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 一颗颗黑色血珠顺着裂痕渗出。 大半夜看见这一幕,除了惊慌和惊恐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了。 “啊~鬼啊。”眼镜男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躲到树后。 却发现树干上密密麻麻爬满了人脸状的苔藓,每张“脸”都在朝他诡笑。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眼珠向上一翻咕咚一下倒在了雪堆里不省人事。 王胖子抄起铁锹正要冲过去救傻大个,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转头一看,干巴猴的后背不知何时隆起了一团诡异的鼓包。 第1869章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走。 救……救我……” 干巴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突然张大嘴巴,一只沾满黏液的手从他嘴里猛地伸了出来。 “我的妈呀,这……” 饶是王胖子胆子很大,一时间也被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惊呆了。 女鬼望着王胖子嘴角向上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草拟吗的,老子我跟你拼了。” 生死关头激起了王胖子的虎逼性格,拎着大铁锹就要冲上去跟女鬼决一死战。 至于跑路这个问题? 他不是没考虑过,只是眼下这种情况摆明是进入了鬼打墙状态。 想跑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哪曾想刚跑一步身子忽然定住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忽然被人罩在玻璃罩里,想要挣脱束缚却怎么也做不到。 完犊子了。 王胖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归西了。 冷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破旧棉袄被浸得透湿。 叮铃、叮铃…… 就在阴气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时,深山老林里忽然传来一串清脆的铃铛响。 随着声音响动,王胖子愕然发现自己手臂能够动弹了。 我勒个妈妈咪啊。 这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来解救自己几个人了吗? 王胖子使劲儿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只见雪雾中晃出个佝偻身影,是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破棉袄的老人。 枯瘦的手指间攥着枚铜铃。 这一刻老头身影在王胖子眼中是无比的高大,说他有八米八都不在话下。 “救命啊~” 脸是啥王胖子不知道,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扯着嗓子死命喊叫,生怕老头眼神不好注意不到。 铃声似乎能够克制邪物,女鬼像是受到刺激一样发了狂…… 后续的事情王胖子就不清楚了。 因为悲催的是头顶上方一根大树叉折下来直接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林枫听到这里,望着王胖子脸憋得像便秘似的,“哥们,你这运气也算是无敌了。” “倒霉蛋坐火箭——一背(辈)子倒灶”王胖子自嘲的说了一句。 话锋一转继续讲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屋里……” 王胖子吓得急忙左瞧右看,生怕自己进的是阴曹地府。 好在旁边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带给了他一丝安全感。 阴曹地府总不会有火的,他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 随后才发现不远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正是方才摇铃铛的老头。 “大爷,是您救了我吗?” “嗯!” 老头磕了磕长筒旱烟袋,冷冷地应了一声。 “哎呀妈呀大爷,太感谢您了……” 王胖子好话跟不要钱似的成筐成筐往外送。 老头冷着脸完全当的放屁。 王胖子说的口干舌燥,方才讪笑着停住了嘴。 跟着忽然想起同来的几个哥们,忙问道:“大爷,我那几个兄弟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记得昏迷前那几个人全中了邪。 万一没救下来,这要是回村里自己怕是也不好过。 老头声音沙哑的像是破鞋磨地,“他们邪气入体,必须驱除邪气,否则三天必死无疑。” 王胖子脑子十分够用。 他明白眼前这老爷子不是普通人,立马打蛇随棍上,“老爷子,您说怎么才能救他们?” 老头缓缓地摇了摇头,“救不了,你赶紧回村让人拉他们回去。” 任凭王胖子磨破嘴皮子,老头子都不再多说一句话。 此时,天已经亮了起来。 第1870章 王胖子被逼无奈,只能抓紧时间回村去报信。 挨不挨批评先考虑,当务之急是救下这几条人命。 连滚带爬回到村里,一把拉住老村长手讲述了事情原委。 当然,他的脑子也不是白给的。 并没有说是因为太饿才去后山挖宝贝,而是换了一个说法是想要去破四旧解除封建迷信的谣言。 老村长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气得狠狠地瞪了王胖子一眼。 转头招呼村里青壮年一起上山。 王胖子摸了摸鼻子没敢吭声,老老实实当向导领着一群人走到老头屋子。 村长看见门口站着的老头。 一个健步冲了过去,身手敏捷的与他年龄极其不符合。 上去抓住对方的胳膊,就差流出眼泪儿,“老哥哥,您老这几年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老人家不在了呢。” “到处走走。”老头僵硬的脸孔挤出了一抹笑容。 “您这回回来可就不能再走了,咱们哥俩好好的喝一杯。” “行了,咱们的事稍后再说,先顾着这几个年轻娃子吧。” “哎,听您的。”村长笑得跟老菊花似的,估摸着当年看见白月光也就这个笑容了。 然而,当他走进木屋之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了。 是笑劈叉了吗? 不是,是被惊吓到了。 角落里,瘦猴,小秃头和傻大个三个人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的。 身子不断挣扎,嘴里往外吐白沫。 村长一瞧就明白这是中邪了,连忙招呼青年把人抬上担架往村里拉。 回到村子后,三人被安置在村尾一间闲置的老屋里。 老村长握着老头的手连声哀叹,“老哥哥,这种中邪的事儿可就靠您了。” “你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要是真出事儿,咱们村子可就完蛋了。” 村长是又气又急,真想狠狠的踢这几个小子一顿。 可那都是后话了,当下是怎么才能把人治好了? 这个年月不像是头几年,那个时候每个村都有类似于神婆的人物。 现在谁敢说自己能破邪,那不勤等着被举报处罚吗? 老村长知道老头心里的顾忌。 说实在的,不忍心为难他。 可这事儿要是不解决? 万一几个小伙要真是出事了,到头来整个村子都得被处理。 思来想去只能拉着老头一顿哀求,“老哥哥,求求您帮一把吧,这些孩子还不大啊,真在咱村出事了家里人要是得到消息心得多疼啊……” 好说歹说老头勉强同意,“行吧,不过我有个要求,最好是把我师弟王正风叫过来。” “您师弟?” 老村长一脸懵逼,“没听过您还有个师弟呀,他在哪儿?离咱们这近不近呢?” “不远,就在隔壁村。” 老头叹了口气,“要不是我身体受伤怕支撑不下来,也不会去折腾他,他的能耐可比我高出很多,足以解决这些麻烦事儿。” 说来说去老村长算是听明白了。 敢情所谓师弟是老爷子代师收徒。 而且此人天赋极高,很多事情处理起来比老爷子还要利索的多。 那还等啥呀? 老村长一咬牙决定带人亲自去请,又特意从村里翻出一根野猪腿儿当做见面礼。 当然,这种事情不能大张旗鼓,必须要偷偷进行。 第二天人被请来了。 王胖子左瞧右看也没瞧出来这四十多岁的庄稼汉像是会破邪的样子。 不过事实就是这么打脸。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第1871章 王正风拿着简单的物件,配合师兄很快把这几个人身上邪气全都去除了。 自此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可这件事却深深地印在了王胖子心目当中。 林枫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现在开车要去找这人?” “没错,我算了一下,来回顶多也就两天的路程。”王胖子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身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速往前冲。 “那人多大岁数还健在吗?” 眼下时间都是生命,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王胖子也拿不准,迟疑道:“二十多年前的时候瞅着也就四十多岁,现如今应该还不到七十。” “行吧,过去看看你还记得道吗?” “大概没问题,后来我还回去知青点一趟呢。” 反正吴斜有解语花和张麒麟等人照顾,两人倒是不担心他短时间内的安危。 越野车碾过碎石路扬起漫天黄尘。 两人轮流驾驶一口气儿跑到天黑。 下了宽敞的国道,右转直接奔向羊肠小道。 又开了几个小时,王胖子指着右前方说道:“再往前开个三五公里,差不多就到了我当年下乡的地方。” 林枫望着两侧一排排整洁的房屋,有些疑惑,“胖子,你没找错地方吧?这里看起来条件不错啊。” “对,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九十年代初期,村里人找到了致富的事情所以一个两个都发家了。” 车缓缓驶入村口,崭新的太阳能路灯将路面照得透亮。 王胖子皱着眉打量着路边气派的二层小楼,记忆里的土坯房早已没了踪影。 “得找个人问问。”他嘟囔着,把车停在一家挂着“农家菜馆”招牌的门前。 林枫伸了个懒腰跟在他后边。 推开饭店门进去,炒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冲。 “咕噜~” 王胖子肚子十分配合的响了两声。 得嘞,问道的事稍后再说,先点菜填饱肚子吧。 两人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主,捡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两位,要吃点什么?”厨房里走出一位中年妇女,穿着大花衬衫拿着抹布走了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比较拿手?” “我们这儿铁锅炖大鹅比较好吃。”女人的声音十分干净利索。 王胖子总觉得这声音似曾耳熟,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这张脸,他记得是当年知青点房东家的女儿。 “桂花姐?”他试探着开口。 “你认识我?”女人动作顿住,眯起眼睛仔细打量。 良久,似乎从记忆中翻出了一一道身影,试探着说道:"你……是不是王胖子?” “对啊,就是我啊。” 王胖子一拍大腿咧着嘴笑出了声,“哎呀,刚进村就碰见老熟人啊。” 桂花把抹布往桌子一搁,顺手扯下围裙,"快坐快坐!当年你走得急,都没好好请你吃顿热乎饭!这么多年也没个消息,现在咋样啊?" 一边问话一边转头朝后厨喊:"他爹,多整几个菜!俺家老朋友来了。” “姐,您还是跟当初一样爽利。”王胖子一挑大拇指。 “行了,少给你姐我戴高帽。”桂花笑得十分爽朗。 看着老朋友仿佛又回到年轻时候。 两人寒暄了好半天,桂花笑着问道:“胖子,这次回来多住几天,俺家新盖的楼,放心吧,绝对比以前那房子好的多。” “姐啊,我倒是想要住几天,可......”王胖子叹了口气。 桂花瞧着王胖子欲言又止的架势,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咋地了,是遇见啥难事了吗?跟姐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上啥忙?” “桂花姐,当年的事情你还记得不?”王胖子也懒得扯那些虚的,直接了当地说道:“我兄弟遇见点事,所以我来咱们村想请高人帮忙看看。” “你是指.......”桂花使劲回忆了一下,诧异道:“你是说当年中邪那事?” “对,就是那事。”王胖子连连点头,“姐,多年没来了,也不知道那位王老爷子是否健在啊?” “这事我还真不是很清楚。”桂花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先赶紧吃饭,等一会吃完了我带你去村长家问问情况。” “村长家?” “对,现在村长是当年老村长的孙子。” “就是当初那个偷鸡蛋被他爹狂揍的娃娃?”王胖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哈哈哈,你还记得这事呢啊,他考上大学回来了,也算是传承下来爷爷的工作。” 都是老熟人,王胖子的心也算是稳当了几分。 第1872章 夜色如墨,农家菜馆里的白炽灯将王胖子和林枫的影子拉得老长。 桂花老公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铁锅炖大鹅,“来来来,别客气尝尝我的手艺。” 热气腾腾的香味直冲鼻腔。 王胖子和林枫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先吃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桂花热情的往两人碗里夹着鹅肉。 两人开了一天车确实很饿,倒也没客气一口一块吃的挺香。 为了开车倒是没有喝酒。 王胖子吃了个肚饱肥圆,抹了抹嘴,“桂花姐,咱们现在去村长家吧。” “行,咱们现在就过去。”桂花也不含糊。 她知道王胖子救人心切,跟自家老头子交代一声后领着二人直奔村长家。 三驴蹦子在村里马路上嗷嗷直燎。 十来分钟左右拐进右侧一条小道,“看见前边那个两层小楼没有,村长家就在那。” “哟呵,看起来不错啊。”王胖子瞧着前方的二层小楼颇有些感慨道:“时间真快,一晃二十多年过去家家户户都来了个大变样。” “可不咋的,这回你赶时间就算了,下次回来高低给你带点野味回去尝尝鲜。” 闲聊的功夫车停在了小洋房门前。 桂花停好车,走到门前冲院里喊道:“栓子哥,家里来客人了。” 这个时间段家家户户刚吃完晚饭,正坐在院落里闲聊,听到声音起身往外看,“谁啊?门没锁,推门进来吧。” “是我桂花,带着老朋友过来了。” 桂花推开虚掩的大门,领着王胖子和林枫迈步走进院里。 乡里相亲几十年,除非有生死矛盾,否则处的几乎跟一家人似的。 “哟,是桂花啊,你来的正好,我刚切开一块西瓜正好解解渴。”一个中年男人搭上吆喝着。 “西瓜先不着急吃,栓子哥你看看这是谁来了?”桂花身子往旁边一侧,露出了身后的王胖子。 “谁啊?”栓子伸着脖子瞅了一眼。 “栓子哥,是我王胖子,你还认识不?”王胖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多年未见,栓子哥可是发福了啊。” “哎哟,胖子?”栓子微微愣了一下,紧跟着一拍大腿笑道:“你是王胖子?哎呀,你小子怎么来了?这可真是多年未见面了。” 老熟人见面自然是相谈甚欢。 几人在院子里闲扯了一会,桂花话锋一转说道:“栓子哥,你还记得当年中邪那事情不?” “啊?你是说胖子几人在山上那事?”栓子说完转头看向王胖子,“要我说你小子命是真硬啊,当年差点就死在山里出不来了。” “对了,怎么想起问这件事了?” 村里人的脑子也不是白给的,栓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咋滴,有人出事了?” “嗯,我朋友中邪了。”王胖子叹口气,“我这不就想起王老爷子的事情,桂花姐说您知道王老爷子的情况,所以我们过来打听一二。” “王老爷子啊。”栓子伸手摸出烟盒,分别递给了王胖子和林枫。 自己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老爷子现在住在道观里,轻易不回家的。” “道观?在哪啊?”王胖子有些着急,生怕事情出现劈叉。 “很着急吗?”栓子见王胖子一脸焦急,起身拿过衣服对着家里人交代道:“你们在家待着,我带他们进山找人去。” “栓子哥,道观很远吗?”王胖子觉得很不好意思,大晚上还给乡亲添麻烦。 只是又想到吴斜如今的情况,推辞的话语又咽回肚子里。 "那道观在鹰嘴崖后头,得走三个钟头山路。" 说话间拎着手电筒走到了门口,“咱们还得走快点,不然老爷子半夜要是上山采药还有可能错过了。” “那辛苦栓子哥了。”王胖子搓了搓手十分不好意思。 三人摸黑往山上赶,栓子举着手电筒在前面开路。 一路上王胖子询问了一下王正风的情况,栓子想了想说道:“现在年月好啊,大家就想着多挣点钱,可总有人想要走歪门的路子,比如转运这种。” “老爷子能干这事?”王胖子眼珠子都要瞪圆了。 “你小子还相信这事?”栓子回头瞅了王胖子一眼,好笑道:“老爷子要是有这能耐,我早就求他给咱家小子改个命了,不说当个大官也得多挣点钱。” 越进山道路越不好走。 不过这点问题对王胖子和林枫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 很快,一座略有些破旧的道观出现在几人眼前。 栓子上前用力拍打大门,扯着嗓子喊道:“王大爷,你在吗?” “来了,谁啊?”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里传了出来。 不大一会儿,随着嘎吱一声道观大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一个老头探头往外瞅了几眼,愣了下,“栓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大爷,您在家真是太好了。”栓子一脸庆幸,扯着王胖子走进了道观,“这么晚找您是求您办事的。” 两家相识多年。 老村长离世之前特意叮嘱他要勤联系,所以两人说话也没啥太多顾忌。 “行了,大半夜风大,咱们进屋说。”老头背着手慢悠悠走在前头。 “胖子,这老爷子身板挺硬朗啊。”林枫捅了王胖子一下,低声说道:“你说他能愿意跟咱们去京都吗?” “不知道,事在人为吧。”王胖子想到这里,小声说道:“你兜里带没带现金?一会都给我拿出来,咱们总不能空手求人办事吧。” “行。”林枫点点头。 走进观里,王道长打开灯,回身指着凳子说道:“几位请坐,找我有什么事情?” “道长,您还认识我吗?”王胖子往前走了两步,特意把脸露在灯泡下面。 王道长仔细瞅了几眼,“咦,倒是有些眼熟啊,只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了。” “二十多年前,是您师兄在山里救下了我们哥几个...” “有点印象。”王道长点点头,话锋一转问道:“说吧,这回找贫道是有事情吧?” 第1873章 “哎呦,我的道爷啊......” 时间紧迫,王胖子拍着大腿讲述了一遍来这里的缘由。 说完,冲着王道长拱拱手,哀求道:“道爷,我知道您法力高深,求求您跟我去趟京都救救我兄弟,他还年轻,要真是出事了家里父母得多伤心...” “哦,如此说来倒真有可能是中了邪气。” 王道长起身背着手来回走了一圈,停下脚步看着栓子,“大侄子,人命关天,我就跟这小兄弟走一趟,观里事情就麻烦你帮我照看两天。” “行啊。” 都是老熟人,栓子没二话的应承了下来。 王胖子感激的又是鞠躬又是拱手,连声道谢嘴不停歇。 王道长摆摆手,“行了,先去看看情况再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也不确定是否能够解决问题。” “道爷,您能去就是帮了大忙了。” 连番感谢之后,几人踏上了回京都的路程。 吴斜的事情不涉及到盗墓,王胖子也没有什么顾忌,着重描述这个村子的古怪以及听到地下声音之后出现的异常状况。 王道长对于东南亚一带事物,本身是不太热衷于研究的。 一来,地理位置原因,隔行如隔山更何况是隔了几千公里范围。 二来,东南亚那些事物大都是害人的,让人看着都觉得恶心反胃。 “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王道长掐指算了一卦,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越野车在高速路上疾驰,几个小时后开进了医院大门。 好在是私人医院,带个老道士进去也不会被保安撵出来。 吴斜正躺在病床上翻看资料,听到推门声音抬头望了过来,“胖子,这两天你去哪了?” “还不是给你找救命稻草去了。” 王胖子回应了一句,转头冲着王道长说道:“王道长,这个就是我那个中邪的兄弟,您快帮我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吴斜被这一出弄得有点懵逼,询问的眼神投向一旁的林枫。 林枫耸了耸肩膀,“胖子说你中邪了,连夜带我去他下乡的地方请来这位道爷帮你瞅瞅。” “哦。”吴斜点点头不再多言。 自家兄弟不用说那么多客气话。 既然这样能让胖子安心,自己 试一试又何妨? 王道长缓步走到病床前,目光如炬地盯着吴斜。 半晌之后,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面古朴的铜镜。 吴斜顺势扫了一眼。 以他的经验足可以断定这枚铜镜不是凡品。 先不说镜子上的花纹很是独特,单说镜子给人的感觉就有一种正气十足的架势。 仿佛这东西一掏出来,邪物就会被一扫而空。 王道长掐诀念了一段咒语,紧跟着食指在额头中心处划了几道。 “小兄弟,得罪了。” 说话间将铜镜缓缓举到吴斜面前,镜光笼罩住他的脸庞。 实话实说,道家的驱邪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好奇心驱使下瞪着两个滴溜圆的大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青铜镜。 镜面起初并没有任何变化。 吴斜暗自揣测:王胖子是不是被忽悠了,找了个江湖骗子过来? 可就在他刚生出这念头的刹那,铜镜表面突然泛起细密的波纹。 倒映出的吴斜影像竟诡异地扭曲起来,隐约有黑影在其身后浮现。 嗯? 我眼花了? 吴斜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 青铜镜表面确实出现一道黑影。 要不说林枫能跟王胖子凑一块儿,俩人的好奇心比峨眉山的猴还要强。 察觉吴斜神态不对劲,两人全都凑过来伸着脖子往镜子里看。 结果狗屁都没看见。 王胖子轻轻捅了林枫一下,无声的询问,“你看见了?” 林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要不是清楚吴斜的性格,他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表演行为艺术? 突然,镜面的黑影像是被惊动的墨团剧烈翻涌起来。 王道长脸色骤变,迅速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铜镜边缘。 鲜血渗入纹路的刹那,整面铜镜轰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声。 “不好!” 王道长猛地将铜镜倒扣在病床,“这东西太邪性了,我这...” 话音未落,吴斜的脖颈突然浮现蛛网般的青筋,皮肤下隐约有暗红丝线在蠕动。 他心口一疼,腥臭的黑血喷了出来。 王道长反应极快,一把扯下腰间悬挂的镇魂铃铛,围着吴斜病床走出了步罡踏斗的步伐。 镇魂铃铛清脆的声响在房内回荡。 王道长每踏出一步,吴斜的状态就略微好上一分。 直到吴斜身上的青筋消失不见了,王道长才停下了脚步。 “哎哟道长,您真神了。”王胖子一脸惊喜的冲着道爷竖起了大拇指。 实话实说,他内心没太大底气。 也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才去请了这位王道长过来。 如今这么一看效果还真不错。 “没有那么简单。”王道长摆摆手。 他脸上神情极为难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淌。 王胖子好似一盆冷水浇了头,“道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道长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 林枫眼尖的注意到这位道爷的手指正在微微颤抖。 我靠! 情况不妙啊。 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埋怨吴墨:这孙子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没信儿了。 吴斜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迹,强撑着露出一丝笑容,“道长,有事您直说。” 自身的感触最为明显。 吴斜通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可以断定这位道长是真有本事的。 王道长盯着吴斜苍白如纸的脸,沉声道:“邪物只是暂时被压制,并未根除。” “啥?!”王胖子瞪大了眼睛,“道爷,您刚不是把那玩意儿镇住了吗?” “实不相瞒,我没有这个本事。” 王道长语气沉重的摇了摇头,“这个东西我说不出来它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只能勉强靠着师门秘法镇压一段时间。” 林枫询问道:“时间指的是多久?” “四个月的时间,再长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 第1874章 “什么建议?” 房门被推开,解语花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循声望去,就见解语花,黑眼镜和张麒麟,霍秀秀四个人站在门外。 “花爷,您什么时候来的?”王胖子略有些惊讶。 他没注意到门口有人,那么这三位爷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霍秀秀嘴快回应道:“来了有一会儿了,怕打扰到你们没有过来,一直在隔壁房间看监控。” 说完一脸好奇的看着王道长,“胖哥,这位道长是……” “哦,这位是王道长……”王胖子郑重其事的介绍了一遍王道长。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刚才屋里情况一点没漏全都映入在他们的眼里。 完全可以证明这位道爷是有真本事的。 王道长掏出手巾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正色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建议各位再去一趟东南亚事发地。” “道爷,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吗?”王胖子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王道长沉吟良久,叹了口气,“倘若给我个一年半载,倒是有信心联合其他师兄弟解除小兄弟身上的问题,可时间不等人啊……” 王胖子一拍大腿,“他娘的,这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解语花也大感头痛。 这一段时间他没少联系全世界有名望实验室和大夫。 可得到的结论是他们对这个病很感兴趣,却没有一个见过相似病情的。 王道长为人很是负责任,从怀中掏出一枚平安符递给吴斜,“这枚平安符是我师爷亲手所制,现在送给你护身,至于你身上的问题,我会去找其他师兄弟商议一番看看有没有解决方法。” “辛苦王道长了。”解语花道了声谢,“我马上安排车送您到地方。” 王道长也没有推辞,点点头跟着解语花离开了病房。 王胖子急忙跟上去送了对方一程,嘴里的好话跟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送。 没办法,这好歹也算是一条路啊。 黑眼镜拿过床头柜上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大徒弟放心吧,你死不了。” “黑爷,你有办法?”霍秀秀一脸期待的看着黑眼镜,希望这位嘴里能吐出点有用的东西。 果然,黑眼镜从不让人失望,狗嘴里到底是没有吐出象牙。 他一边咀嚼苹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再说他这邪门的体质阎王爷估摸着也看不上。” 也就是真打不过他,否则吴斜高低爬起来给他打个大小眼儿。 这个时候也不方便让张麒麟出手,只能气的抓起旁边的抱枕扔了过去,“积点口德吧。” 张麒麟静静地瞟了两人一眼,脚步一转走到了林枫身旁。 目光平静的注视他却没开口说话。 “有事?”林枫一脸懵逼。 他又不会哑语,又不会读心术,怎么可能知道面前这位大爷想要干什么? “电话。”张麒麟声音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没有任何上下起伏的腔调。 林枫跟他大眼儿对小眼儿半天,从怀里掏出了手机递给了张麒麟,“给。” 张麒麟没动,照旧跟个摆件似的望着林枫。 林枫有点抓狂,“大哥,你到底几个意思?说句话能累死你吗?” 好在专业哑语翻译吴斜开口解围了,“咳咳,小哥应该是想让你给小墨打电话。” 说完目光看向张麒麟,“小哥,我说的对吧?” “嗯。”张麒麟应了一声。 “唉!”林枫使劲儿揪了揪头发,颇有些感慨,“我常常因为自己不是个哑巴,而感到与你们格格不入。” “大哥有话能不能开口说,你板着一张脸,我知道你心里想的四五六?” 抱怨归抱怨,林枫掏出手机按下了吴墨的电话号码。 没有任何意外,话筒里传出来的依旧是那个甜美的女性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林枫摊了摊手,“得嘞,这家伙应该还在墓里蹲着呢。” 张麒麟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已经接受了吴墨身上的种种神奇之处。 仿佛只要他在,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种感觉玄之又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吴斜看似不在意的摆摆手,“算了,小墨不在也好,省得他担忧。” 林枫白了他一眼,“别搁那装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了,难受就难受,不过放心,有兄弟们在不会让你孤零零的去见阎王爷的。” 话虽如此,实际上也是真头疼。 不大一会儿,解语花和王胖子回到了病房。 几个人坐在一起。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眉头紧皱的跟cos二郎神似的。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解语花开口打破了僵局,“看来我们必须再回一趟金三角。” “回去倒是没问题,只不过是不是得提前准备一下?最起码枪支弹药这些得准备充足了。” 王胖子想到金三角的情况有些担忧。 黑眼镜一挑眉,“这事儿就别操心了,有咱们财大气粗的花爷在,还能轮到你我出手?” 解语花斜瞥了他一眼,“放心,黑爷出力的地方也不会少,到时候可别拖后腿。” “好说。”黑眼镜笑眯眯的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搓了一下,“花爷,是不是得提前预支点儿卖身费?” 解语花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当他是空气,掏出手机交代伙计办事。 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很多事情需要提前准备充足。 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看向吴斜,“这件事情要不要跟吴二叔说一声?” “先不要。”吴斜摆摆手。 王胖子急了,“天真,你二叔的能力可不小,这事儿不如跟他老人家通个气儿,万一有解决办法呢?” 林枫也颇为赞同王胖子的想法。 都什么时候了? 性命要紧,面子算个屁呀。 此时,正在余杭吴家老宅的吴二白也遇见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第1875章 余杭,吴家老宅。 “二哥,小墨那瘪犊子不会出事了吧?不然我怎么总是在梦里看见他呢?” 久未露面的解连环,端着茶盏略有些忧愁的看着吴二白。 吴二白翻书的手微微顿了顿,“你梦见他了?” “是啊。”解连环唉声叹气,“真特么的邪门了,我最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梦见那小王八犊子让我喊叔叔。” “都说梦是反的,会不会这小子实际上是想找我求救呢?” 解连环越琢磨越感觉有这个可能性,毕竟自己跟小王八犊子的感情可是太深了。 说句二哥不爱听的话,论起在小王八犊子心目中的排行,自己绝对在他前边,不敢说第二也稳稳居在前三。 就是这么有自信。 叔叔? 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吴二白的神经,这下淡定如老狗的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梦里也出现了同样的场景。 “二哥,眼下小兔崽子在哪呢?”解连环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别的事情没与吴墨联系。 后续想要联系又找不到人,所以干脆一拍脑袋回到余杭找吴二白。 吴二白没有马上回答解连环的问题,反问道:“齐家和李家在边境出事的消息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不过了解不多。” 解连环品了口茶,紧跟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愕然地看向吴二白,“二哥,您别告诉我这小子去边境解决这件事情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好似想多了,喃喃自语道:“不对,那小鳖犊子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没听说齐家和李家与他有交情,怎么可能会去帮忙?” “没上去踩两脚都算这两家祖上积德了......” 吴二白抬眼扫了眼解连环,眼底的嫌弃几乎毫不掩饰的溢了出来。 磨磨唧唧跟个碎嘴子似的太能唠叨了。 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这么能说? 憋坏了? 解连环哪里知道吴二白的想法? 他思来想去没琢磨明白,抬头询问道:“二哥,您就别卖关子直接说吧,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你想说啥?” “说你是猪都在侮辱猪。”吴二白瞥了眼解连环,冷冷道:“真是年纪越大警惕性越小,再这么下去,你跟老三早晚都会被人从常沙撵出去。” “二哥,这哪跟哪啊?”解连环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九门事情一向是您负责处理,我跟三哥哪有精力面面俱到。” 要不说跟啥人学啥样。 别看解连环是长辈,可在吴墨的熏陶下也有点碎嘴子了。 话说到这里,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我看您就是更年期了,没事找事。” “你说什么?大声点。”吴二白手中的茶杯重重磕在檀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解连环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没事,我没说啥,你听错了。” 血脉压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别跟解三爷在沙市呼风唤雨极其嚣张,可面对吴二白内心深处总是矮上那么一大截。 无他,被收拾怕了。 吴二白不再理会解连环的嘟囔,伸手从身旁的暗格里抽出一张泛黄的地图。 他用指尖轻轻点在地图上一处被红笔圈出的位置,那是边境一片标注着“无人区”的原始丛林,“出事的位置大概在这儿。” “他真去了?”解连环一脸不可思议,紧跟着恍然大悟,“二哥,您是打算让他接手九门的事儿?” 吴二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是跟张副官一起离开的。” “那老家伙?”解连环更诧异了。 他可是知道吴墨有多烦张日山,张嘴闭口就是老不死的烦人精。 如今居然跟他一起去办事儿? 特么的,这老不死的不会打算坑我侄子吧? 别看解连环天天骂吴墨小瘪犊子,实际上心里拿他当亲儿子对待。 甚至说比亲儿子还要亲。 想到老九门那些人个个奸猾似鬼不好对付,气得他一把拍桌站了起来,“二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既然知道他跟张副官出门,为什么不拦下他?” “我怎么拦?把他捆住绑在家里?” “那……那你好歹通知我一声,我叫人跟着他一起去啊。” 吴二白看着解连环气急败坏的模样,神色依旧平静,“你以为他还是小孩子?会乖乖听你我安排?” 解连环眉头紧锁,“他们出发多久了?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没有消息,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吴二白缓缓地摇了摇头。 解连环的手指在红木桌面上重重叩击,发出急促的声响“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 话音刚落,书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吴二白接起来听了一会儿,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嗯,知道了,我会尽快过去,就先麻烦你照顾吴斜了。” “小斜?”解连环陡然一惊,“这臭小子也出事了?” 吴二白挂断电话,指节捏得发白,沉声道:“他中了一种诅咒,只有三个月的命。” “咣当——” 实木椅子掀翻在地。 解连环头发根都要立起来了,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问道,“谁干的?” “别废话了,车上说。”吴二白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招呼貳京准备车去京都。 车上,解连环心急的又给吴斜拨去了电话。 吴斜倒是没说的多严重,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些自己的症状。 解连环打小看着他长大,瞬间判断出这王八犊子在说假话。 只是眼下再着急也没有办法,毕竟余杭相距京都还有一段距离。 他和吴二白带着貳京,赶最快一架飞机到达京都的时候也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一下飞机,就看见黑眼镜戴着墨镜等候在机场门口。 “二爷,三爷,好久不见了。”黑眼镜如同招财猫一般笑眯眯地晃了晃手。 解连环最特么烦的就是黑眼镜。 他总是认为要不是黑眼镜带坏了吴墨,自家小侄子也不会走上这条道路。 见面自然不会给他个好脸色,“哟,居然是黑爷来接人,看来小花给了你不少佣金吧。” 第1876章 “三爷,长工也是要吃饭的。” 黑眼镜笑着回应了一句,侧身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爷请吧。” 吴二白临上车前深深地瞅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情绪异常复杂。 上车之后,黑眼镜收敛了嬉笑的表情,正色道:“二爷,这次是我的失误,拿了你的钱却没有办好事,你放心,我会解决这件事情的。” 吴二白摆了摆手,“说说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小斜都有什么症状?” 解连环连忙跟着补充了一句,“你们其他人没有事情吗?怎么偏偏就小斜中招了?” 这句话他憋了一路了。 语气有些冲,隐约间略有些责备黑眼镜的意思。 “三爷,这事儿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黑眼镜苦笑一声,“我和哑巴两个人……” 他一边开车一边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事件发生的过程。 这也是解语花让黑眼镜来接人的原因,毕竟不能指望张麒麟一口气讲这么多话吧。 解连环眉头紧锁,“你说小斜只是跟着村民跪地磕了几个头,身上就多了这种诅咒?” “是这样,不过我当时没在现场,是林枫和胖子他们口述的。” “二哥,这他娘的也太邪门了吧。” 解连环死活想不通这里头的玄机。 他接触的邪门事情也不少,可还真是没听说过磕个头就被人下了诅咒的。 更离谱的是在场几乎有上百人,怎么偏偏就吴斜自己中了招呢? 难不成这玩意还能自己选择目标? 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绝对是有东西在搞鬼。 解连环可不相信命运一说,他认为是有东西盯上了吴斜。 吴二白沉默不语,良久缓缓开口,“你我我经历的邪门事情还少吗?不过这次怕是有人以小斜为诱饵盯上我们吴家了吧。” 有些话黑眼镜不方便参与,安静的当他的司机。 不过脚下油门没少往下踩,主要是单独跟这两位在一块属实有点尴尬。 收了钱,事儿没办好,这让黑爷有点懊恼。 丢面啊。 车轮一路疾驰直奔医院。 病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吴斜正抓着一个大肘子啃的正香。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他最近这一段时间总是饿的难受,嘴里不嚼点东西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王胖子守在旁边瞧的胆战心惊,“天真,你这都吃第三个肘子了,猪都没你吃的多,你这……” 说话间目光下移,盯上了吴斜凸起的肚子。 斟酌良久,自认为非常委婉的说道:“不会是怀了吧?” “噗……咳咳……”林枫水刚进嘴里,闻听此言直接喷了出来。 王胖子嫌弃地瞅了他一眼,“你懂啥?没看见过圣经吗?耶稣他妈不就是这么怀上的吗?” 说完又忧心忡忡的看向吴斜,“要真是这样,到时候是不是得剖腹产呢?” “也不知道花爷这个医院妇产科怎么样?” 吴斜手里的肘子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总而言之异常别扭。 他抬头白了王胖子一眼,“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现在是病号,身体缺营养,稍微吃点有问题吗?” 稍微??? 王胖子扭头看向桌子上放的四个猪蹄儿,一时间嘴有点卡壳,不知道应该吐出点什么? 要不是亲眼看见吴斜吐血。 王胖子甚至怀疑吴斜这是在借机养膘呢。 猪也没这么能吃啊。 病房里弥漫着肘子的香气,却被王胖子这番荒诞的猜测搅得怪异十足。 吴二白和解连环快步走进病房,看到吴斜这副模样皆是一愣。 实在是吴斜肚子鼓的有点儿…… 把脸捂住,出去说是5个月的孕妇估摸着都有人相信。 这tnd是真生病了? 解连环揪了一把头发,脸上流露出狐疑之色,“小斜,你这是真中招了?” “不然呢三叔,你以为我会开玩笑吗?” 吴斜放下肘子擦了擦手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胃口大开看见什么东西都想吃。” 吴二白眉头微蹙,目光紧紧盯着吴斜,语气沉稳却难掩担忧:“除了食欲大增,还有没有其他异样?” “如果硬要说异常状况?” 吴斜迟疑片刻,缓缓说道:“我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而这画面里居然还有小墨,你说怪不怪?” 吴二白和解连环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全都变得凝重起来。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如今看来不仅是吴斜出现了问题,眼下不知在哪里的吴墨恐怕也遇见了麻烦。 吴斜善于察言观色,见状急的汗都出来了,“二叔三叔,你们两个怎么了?难道说小墨真出事儿了?” “不知道。” 解连环怕吴斜情绪激动下再出问题,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收到那小瘪犊子的消息,只不过这一段时间我也经常梦见他。” 吴斜又将目光投向吴二白,吴二白轻轻点了点头。 一家三口六只眼睛对在一起,全都陷入了沉思。 这事儿可真他娘的太奇怪了。 倒是听过托梦,可没听说过一对多这种业务啊? 王胖子听见这话也来了兴趣,“你们也梦见小墨了?” 也? 三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王胖子。 “胖子,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梦见小墨了?” “对呀,前几天做梦梦见他了。” 得嘞! 这事儿绝对是有问题的。 很快,房间里坐满了人,一个个皱着眉头思索这其中的原因。 林枫心中怀疑吴墨是遇到了情况。 不过这话不能从他嘴里吐出来,毕竟唯一知道他有系统的只有自己。 别看吴二白等人脑子好使,可谁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一时间陷入了深思。 林风摆弄手机有点儿压抑,清了清喉咙,“我说是不是分个轻重缓急?” “吴墨那头也只是怀疑,备不住是你们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我说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先解除吴斜身上的诅咒?”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吴二白不是没有理智,也不是分不清轻重,只是事关吴墨由不得他不深思。 他再也承受不住那种锥心痛楚了。 第1877章 “小枫说的没错。” 吴二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对吴墨的担忧暂时压下,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医学上一时解不了这个问题,我们就只能再去一趟金三角。” “二哥,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吧。” 解连环右手夹着烟卷,眉头紧锁,“眼下是多事之秋,你留下能震慑一些宵小之辈,这样我们在金三角也能有后援。” 说完,转头看向吴斜,“小斜,你的身体能撑住吧?” “三叔放心吧,我没事。” 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又想打破这种沉闷尴尬的气氛,吴斜特意挽起袖子做了个健身姿势。 “我身上这肌肉一块块的,就算现在去下墓也没有太大问题。” 此时,解语花挂断电话,冲着吴二白点了点头,“吴二叔,人手方面我已经安排好了,装备还需要等上一两天,到货后直接运到金三角。” “您那边还有什么想法?” 吴二白沉吟片刻,“我让貳京带人跟你们一起出发。” “行,就这么定了。”解连环弹了弹烟灰,“我这头带上潘子和几个伙计就行。” 时间就是生命。 按照老太太的说法,吴斜最多也就能挺三个月的时间。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天。 再不抓紧时间解决问题,很有可能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吴家,解家和霍家一起发力。 很快相应的物资准备全都弄齐了。 当然,林枫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一通电话,地龙会留在东南亚的一些高手也全都往金三角赶去。 异国他乡,多做点准备好歹能安心一些。 碍于有两个不稳定的因素,解语花的私人飞机再一次派上了用场。 飞机刚一起飞,王胖子捏着手机叹了口气,“我兄弟要是在这儿就好了,少了他我总觉得像是缺了一个主心骨。” 这句话算是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 别看他们有时候嫌弃吴墨闹腾,可少了他又像是几百年没洗澡一样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得劲儿。 潘子好久没有看见吴墨,略有些疑惑,“胖子,好长时间没听到墨少的消息,他去哪儿了?” 王胖子想到当初林枫的回答,嘴角抽搐两下,缓缓吐出两个字,“进修。” “进修?修什么啊?”潘子如同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望着王胖子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茫然。 “学习,提高个人能力。” 没有吴墨陪他插科打诨,王胖子觉得坐飞机简直是太无聊了。 顺势就把林枫当初搪塞他们的借口拿了出来,“小墨认为跟小哥他们在一起压力太大了,所以去学习提高自己。” 潘子:“???” 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不然怎么每个字听起来都那么熟悉,连在一起却有些听不懂呢? 解连环是越听越觉得听不下去。 再不拦住王胖子,回头道上是不是都能传出来自家小瘪犊子成了博士后? 他右手重重地拍打潘子肩膀,“行了,别听胖子扯王八犊子,那小子去办事儿了。” “哦,吓我一跳。”潘子松了一口气。 解连环听到他这个语气有些不乐意,一挑眉,“几个意思?臭小子上进碍着你的眼了?” “啊?”潘子微微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三爷,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墨少上进我怎么可能会不乐意呢?” “哼!” 解连环冷哼一声,闭目养神不再多言。 他就是故意挑刺儿。 谁让潘子最近越来越不像话,没事儿就给自己找点麻烦。 潘子象征性的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心里暗自嘀咕:三爷最近是受了什么挫,怎么一阵阴一阵阳的呢? 难不成说男人到这个年纪都会阴晴不定? 哎哟! 自己可得警醒一些。 吴斜几人心眼可不少,敏锐地从解连环话语里察觉到了一点——他知道吴墨去哪儿了。 不过瞧那样子似乎不方便多说。 嗯? 难道又是有什么情况发生? 虽说又一次去了金三角,可吴斜却没有把握能够解除身体上的情况。 他很想知道吴墨去哪儿了,能不能在自己临走之前见上一面? 当然,他也会努力去活下来。 可凡是总有个例外吧? 万一…… 吴斜想到此处起身走到了潘子身边,轻轻拍了他肩膀示意跟自己换个位置。 解连环睁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不好好坐着休息,瞎折腾什么?” “三叔,小墨到底去哪了?”吴斜靠近解连环在他耳边低声询问。 “你问他干什么?” “想他了。”吴斜懒得继续弯弯绕绕。 他先头想要询问吴二白。 可吴二白担忧他的身体状况,手里电话就没落下。 一直忙碌不停。 以至于吴斜根本没机会跟二叔多说什么。 现如今上了飞机,旁边也只剩下三叔了,不问他还能问谁? 吴二百顾虑良多,解连环却没那么多想法。 张副官的事情根本牵扯不到吴家,与吴斜说个明白也无妨。 “他跟张副官去解决齐家和李家边境的事情……” 吴斜的惊讶程度根本不亚于先头的解连环。 自家老弟的尿性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居然会跟张副官凑在一起? 看来这家伙掏出的代价不小啊。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什么时候找他不好,偏偏赶上这个时候? 吴斜内心颇有些埋怨张日山。 要是因为他的原因害自己临终没看见老弟。 哼哼! 下地府也绝对不让他好过。 此时,墓里的张日山也确实过得有点凄惨。 与吴墨失散后,一口气遇见了三个机关,每个机关都差点要掉他半条命。 好在凭借丰富的下墓经验,硬是死里逃生闯了过去。 几经周折与同样闯过重重关口的张海客碰面了。 “怎么就你自己?吴墨人呢?没跟你在一起?” 张日山灰头土脸,像是刚从坟地里钻出来似的紧锁眉头怒瞪张海客。 张海客身上血迹斑斑。 本来心头就不爽,被张日山这么一质问更是一脸的不耐烦,“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不是你跟在他后面吗?” “我……” 张日山卡壳了,努力回忆先头发生的事情。 愕然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吴墨确实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的。 第1878章 “废物,连个人都护不住,” 张海客向来看不上张日山。 如今得到机会毫不吝啬的对他输送了赞美之词,“那么大人在你眼皮底下都能消失不见,你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张日山脸难看的跟被门挤过似的,五官几乎都要聚成了一个小啾啾。 懊恼这个词语几乎已经镶嵌到脑门上了。 不过眼下再后悔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再说。 张日山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别废话了,先找人要紧。” “在这里找人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张海客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他现在十分怀疑张日山这些年都活在狗身上了? 身为张家人居然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 张日山被张海客噎得说不出话。 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回想起吴墨消失前的瞬间——自己不过是破解一道机关,再回头周围所有人都不见了。 当时以为是障眼法。 现如今看来…… “别愣着了。”张海客踹了踹脚边一块刻着诡异图腾的石板,“这墓里机关邪门得很,吴墨那小子说不定进入了别的通道。” 话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可不认为那小子是短命鬼,他的身手要较起真来很有可能在你我之上。” 雪山一行之后,张海客就知道吴墨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个简单玩意儿。 说不定那家伙现在已经走在前头。 正一边吃东西一边嘲笑自己两个人年纪大行动慢呢。 这种损事他可干多了。 都说只有对手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张海客这里也没有例外。 主要是他被吴墨坑过太多次了。 不说别的,单单来这鬼地方不就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吗? “你留在这里,我回去找他。”张日山懒得继续废话,扭头就要往回走。 “哎,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张海客翻了个白眼,摸了摸刚包扎好的伤口一脸无奈地跟在了他身后。 然而,刚回头走了不到几米距离,前方忽然传出古怪的动静。 “轰隆隆~” 声音极其沉闷,颇有点像是压路机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抽出武器停下脚步。 持续了几秒钟,张海客大吼一声,“快跑。” 话音刚甩出口,人就已经扭头往后跑了。 张日山速度同样不慢,像是只离弦的箭一样紧追在张海客身后。 他一边跑一边心里感到抱歉。 五爷。 真是对不住您了。 是我把你孙子拖下了水,以后只能下去再跟您道歉了。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 张海客抽空回头瞅了一眼,惊愕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飞出来。 卧槽! 哪个混蛋设计的机关? 几吨重的大滚石也就不说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坑又是怎么回事? 生怕别人死的不痛快是不是,非得要把别人整成馅饼? 混蛋。 太无耻了。 张海客一边骂一边往前跑,唯恐跑慢一步彻底完犊子了。 两人脚下生风,鞋底儿在碎石上都要摩擦出火花了。 即便跑的如此之快,也架不住身后滚石的速度更快。 张日山明显感觉后脖颈处凉飕飕,不出意外正是滚石带来的恶风。 “不能……不能这么跑下去了。” 张日山气喘吁吁,“赶紧想办法破坏掉这个机关。” 说话间眼神不住地瞄向两侧。 脑子里则在快速回想过往遇见这种机关是怎么破解的? 张海客如今也是个碎嘴子,这种情况还不忘怼张日山两句,“废……废话,我不知道解决吗?可这两侧光秃秃的哪里有地方逃……嗯?” 话说到这里,张海客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来。 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脚步,险些把紧随其后的张日山撞到了石球上。 也就是张日山涵养比较好。 要是换成吴墨? 高低薅住脖领子把人甩到后边儿喂石球。 “你发现什么了?” 由于角度问题,张日山并没有注意到上方的情况。 眼下石球距离两人也就十几米左右距离,可以说转眼功夫就会到近前。 张海客没有时间过多解释,“给我搭把手。” “好。” 都是张家人,这么一点默契还是有的。 张日山二话不说直接搭起了手。 张海客借着手劲儿窜上光滑的墙壁,惊喜地发现上边果然有盗洞痕迹。 此时也没功夫纠结是当初工匠的逃生通道,还是后来有人下墓挖的盗洞。 他举起工兵铲对准盗洞就是几下。 眼下可以说是分秒必争,只要慢一点俩人下一秒就得归西。 轰隆隆的顿时声音越来越近。 张日山的手却依旧稳如泰山,牢牢地托住了张海客。 十米,九米,八米…… 二米…… 眼见巨石已然来到面前。 张日山就感觉手上一轻,紧跟着头顶上方传来张海客的声音,“快上来。” 生死一线的功夫,张日山以奇怪无比的速度爬上头顶的通道。 滚石擦着他的鞋底儿冲了过去。 即便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冷汗还是顺着额头往下淌。 “呼……” 张海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庆幸道:“就差那么一两秒钟,老子就要跟你合葬了。” “都说山海不重逢,重逢必倒霉,古话诚不欺我。” 张海客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吴墨,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那个该死的混蛋,明知道这点还把我拖下水,等出去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张日山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得亏天比较黑,张海客没注意到他眼里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鄙视和嘲讽。 他又不瞎,早就注意到张海客与吴墨相处中处于下风。 似乎有什么把柄被吴墨捏住似的。 这点勾起了百岁老人的好奇心。 无奈问也白问,想来张海客是不会说出实情的。 此时,两人所在位置是一个不大的洞口,勉强可以蹲下个人。 要不是两人会缩骨功,想要挤进来难度还不小呢。 两人缓过来这口气,彼此对视一眼齐声问道:“走哪里?” 话一出口,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 这不是说两人发现对方爱上了自己,而是不想与对方有同一个心思。 谁让山海不对付呢。 第1879章 一九八四年,京都。 原本已经返回余杭的吴墨和吴老狗爷俩,又一次出现在了齐八爷家中。 吴老狗皱着眉头,拿着旱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几口,“老八,老九身子真的这么差了?” “嗯。” 齐八爷长叹一口气,“战争年月损耗过度,又常年算计各种事情,早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话说到这里,齐八爷脸上罕见的流露出了一丝哀伤。 他们一路从战乱年间走过来,生死离别的事情见多了,按理来说早就应该麻木了。 可人总有个亲疏远近之分。 解九爷于齐八爷而言,这可是有着过命交情的老兄弟。 在看得开,心里不难过也是不可能的。 当然,狗五爷也是同样的想法。 最动荡的那个年月,要不是解九爷出手拉了狗五爷一把,吴家会有今天这个样子吗? 想都不要想。 房间里的气氛着实有些压抑。 除了两个老头吧嗒嗒嗒抽烟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吴墨推门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烟雾浓厚的几乎看不见人。 他拿手扇了扇调侃道:“哟,爷,您跟八爷爷这是升仙不成,打算自焚?” “别介呀,八爷爷老光棍儿,您可还有我奶奶……” 吴墨话未等说完,迎面飞过来一个苹果奔着脑门砸了过来,“小兔崽子,你师傅我单身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要不说人就经不起相处。 起初,齐八爷是真稀罕吴墨,可以说是从头发顶到脚后跟哪哪都顺眼。 后来才发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小子是不错,唯独有一点是真气人——嘴太碎。 虽说算命这行靠的就是嘴,但你也不能无差别攻击吧? 自己这个铁嘴都赶不上他那张嘴,随便两三句话就能把自己气跳脚。 小兔崽子直接来了一句——这是为了让自己活血化瘀永葆青春。 听听,这个欺师灭祖的小混蛋,简直能把自己气得翻白眼。 吴墨侧身躲过苹果,顺势捞起在掌心抛了抛。 瞥见齐八爷气鼓鼓的模样,笑得见牙不见眼,“嘿嘿,我这不是怕您老孤单寂寞嘛。”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齐八爷身边凑,直接把老头半边屁股挤下太师椅。 “臭小子,你不会坐另一张椅子?”齐八爷是吹胡子又瞪眼睛。 吴墨却压根不为所动,脸上笑的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八爷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瞅瞅您和我爷那憋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俩被老太太给甩了呢。”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欠揍?”吴老狗在鞋底磕了磕烟袋锅子,没好气地瞪了吴墨一眼。 别说,被这小子一打岔,哀伤的气氛转瞬间消失不见了。 吴墨笑嘻嘻的也不生气,从兜里掏出根香烟叼在嘴里,“说说看呗,万一我能解决呢?” “解决?你怎么解决?”吴老狗无奈地摇了摇头,“难不成你小子还能跟阎王爷抢人?” 吴老狗还要接着说,被吴墨抢白道:“您老累不累,干脆直接说谁要死了不就完事了?” “臭小子,说话真不中听。”齐八爷抬手照着吴墨后脑勺拍了一下,长叹口气,“是解九爷的身体不行了。” “嗯?”吴墨一愣,“没开玩笑吧,据我所知老头还有个两三年呢,怎么现在就要挥手说拜拜了?” 想到解九爷离世后出现的种种问题,吴墨皱着眉头狠狠地抽了口烟,“难道说是因为我来了,所以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 这可真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事情。 众所周知,解九爷的脑子简直跟人形计算机差不多,算无遗策说得就是这老家伙。 也不是自己瞧不起三叔,就凭他那没毛的脑袋属实有点不够看。 尤其是现在这个年纪,毫无疑问根本撑不起解家。 吴墨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沉声问道:“八爷爷,解九爷是马上要不行了吗?” “那倒没有。”齐八爷摇了摇头,“不过据我推测顶多也就是三五个月的功夫了。” 吴墨沉默了。 良久,缓缓开口,“八爷爷,倘若我有办法呢?” “嗯?” 两个老头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吴墨身上。 “你?” 吴老狗一脸狐疑地望着吴墨,“小子,你会医术?可现在这个年月与你们那时候不同,照你说的医疗器械都赶不上后来,怎么医治呢?” 吴墨不答反问道:“爷,您和八爷爷最近身体如何?” “这...” 话一出口,吴老狗和齐八爷脸色顿时发生了变化。 两个老家伙都是玩心眼儿的祖宗。 敏锐地从吴墨话里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身体? 确实相较以往舒坦不少,甚至就连早年间留下的暗伤也不像往日那样时时发疼了。 两人都以为是心情好的原因,稍微一合计便被别的事情打断了。 难不成跟眼前这小子有关系? 吴墨瞧着两个老头儿惊疑不定的目光,撇了撇嘴,“这玩意儿还用合计吗?除了你家大宝贝我,谁舍得给你们两个老头下血本延续寿命?” “臭小子,你……” 吴老狗脸色大变,一把揪住吴墨胳膊,痛心疾首,“这药是你从墓里寻到的?你自己有没有吃?” 吴墨有点不太理解老头的想法。 有好东西给你吃就完事儿了,你管自己吃不吃呢? 见吴墨闷不吭声,吴老狗急得手都有点哆嗦了,“糊涂啊,世上哪有长生不老药,这种药都有特殊的副作用。” 这种事情吴老狗见识多了。 常有盗墓贼拿墓里的药丸当宝贝,结果吃完变成了傀儡,又或者是生不如死的活死人。 他现在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唯独担忧吴墨年轻不懂事,吞下了这种所谓的长生药丸。 齐八爷脸上同样挂起了担忧之色。 不过随着他掐指一算后,担忧又渐渐消失不见了。 老头右手重重地拍在吴老狗身上,“正所谓担忧则乱,你不瞧瞧这小子淡定的样子像有问题的吗?” 听到齐八爷这么一说,吴老狗仔细打量吴墨。 结果发现这臭小子眼里带笑,似乎正在看热闹。 第1880章 “臭小子,快说怎么回事?” 正所谓关心则乱。 吴老狗冷静下来才想到小孙子不像是二傻子,应该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恐怕是老母鸡抱空窝------不简单。 “确实给您二位下了点药。” 吴墨伸手揽住吴老狗,哥俩好似的撞了撞肩膀,“您孙子我有些特殊经历不方便详说,不过放心,给你们的药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 “哦?只是强身健体的作用吗?”齐八爷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延年益寿,少说还能多活几十年。” 吴墨对别人的钱占有欲有点强,可对自家人尤其是事关生死方面又大方的出乎人意料之外。 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另一个空间他与吴老狗并没有见过面,可在这里老头子对他的宠爱却是肉眼可见。 不说别的,只要他打个小报告,吴三省必定挨一顿揍。 痛快。 吴墨出于种种考虑,毫不吝啬的拿出了系统奖励的延寿丹。 他怕丹药在这个时空有问题,并没有一次性给两个老头服下。 而是分批次一点一点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不过两个老头战争年月内伤不少。 丹药进肚慢慢补平了当初的创伤。 于是两个老头没有马上察觉,只是感觉身体轻快不少经常暖和和的。 私下误以为是心情好,所以身体才有这种效果。 毕竟谁会想到有延年益寿丹这种东西呢? 吴墨懒得解释过多,说到这里扭头看向齐铁嘴笑着打趣了一句,“八爷爷,够您重新娶媳妇儿生儿子的了,努努力备不住还能看见新孙子。” 齐铁嘴:…… 这话说的简直是没大没小。 气得齐铁嘴抬手照吴墨后脑勺狠狠地拍了一下,“再好的灵丹妙药也不如你小子气人。孙子?我现在就给你打成小孙子。” 屋里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吴老狗和齐八爷都是心思缜密的人,转念一合计又担忧起来,“小墨,药要是拿出来,恐怕会引起有心人关注。”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 欲言又止却足以说明了很多问题。 吴墨知道老头顾忌很多,尤其是隐藏在暗处求长生的那些人。 一旦被人知道长生丹药的存在,怕是又会出现新的腥风血雨。 要是身处其中的自己必定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不过这算事儿吗? 对旁人来说就是很大的问题,对自己来说算个屁。 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谁又能奈何自己? 当然了,走之前拉一群垫背的。 总而言之,绝对不会让这个时空的家人受到伤害。 吴墨打了个响指,“放心,我心里有数。” 面对吴墨的承诺,两个老头后背莫名的有些发凉。 到底没拗过吴墨。 吴老狗和齐八爷趁着天黑无人注意,领着吴墨进了解家老宅。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解九爷衰老的几乎让人看不过眼。 往日挺直的脊背早已弯曲。 扶着拐杖,每走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迟缓感觉。 时不时的咳嗽几声,听得吴墨都怕老头下一秒钟嘎过去。 “咳咳……老五,老八,咳咳,大晚上过来有事?”解九爷坐在太师椅上,短短一句话中断了好几次。 “老九,你这身子骨怎么衰落成这样?”吴老狗心有不忍,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解九爷。 “等一下。” 吴墨伸手拦住吴老狗,顺势把水杯接了过来。 吴老狗看向吴墨,“现在?” “宜早不宜迟。”吴墨说话间冲解九爷方向努了努嘴,“再说几句,我怕他光剩咳嗽喘不过气儿了。” “咳咳……”吴老狗尴尬地咳嗽两声。 自家这个小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损人这点也不知道是随谁了。 齐八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掩盖住了嘴角的笑意。 解九爷眼睫毛都是空的。 老头一辈子没干别的,光在汉语言文学上深造了。 简短一句话,便让他敏锐的察觉到其中有情况。 而且是与自己有关系。 他用力捶打胸口勉强缓过一口气儿,“老五你这是……” 话是对吴狗爷说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吴墨。 “老九,你这身体怕是不行了吧?” 狗五爷懒得继续玩虚的,沉声说道:“别怪我说话难听,再这么熬下去我怕你活不过年底。” “不熬又能怎么办呢?” 解九爷长叹一口气,“眼下敌人隐藏在暗处,我这把老骨头要不拼上一把,咱们几家的后人还有活路吗?” 齐八爷一直未说话,此时插了一句,“老九,如果有机会让你多活个几十年,你觉得如何?” “那敢情好了,咳咳……” 解九爷咳嗽几声,微微一笑,“别说几十年,哪怕再给我个三年两载,我也感谢老天爷。” “行了,老天爷没啥用,还不如感谢感谢我呢。” 吴墨说话功夫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当着几个老头的面拔开塞子。 从里边倒出一粒小药丸,二话不说扔进了水碗里。 药丸遇水迅速融化。 吴墨晃动了一下茶杯,大大咧咧的动作让解九爷有点懵逼。 这是几个意思啊? 当着我面就要给我下药? 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还是说这个年代的年轻人都走阳谋? 也不怪老头多想,换成谁都得琢磨这件事儿。 “这……”解九爷眉头下意识的拧成了大疙瘩。 有心想说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 “别这个那个的了。”吴墨怕老头再说几句人就完犊子了,端着茶杯直接站在了解九爷面前。 他趁着老头咳嗽的间隙猛地扳住解九爷后颈,手腕一翻,药水直接倒入了老头的口中。 整套动作丝滑无比,一看就没少干这种缺德事儿。 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解九爷眼珠子差点飞出来。 本能促使他想要把药水吐出来,结果被吴墨一把捂住了嘴巴,“别浪费了,这药可是救命的好宝贝。” “呜……” “别呜呜了,很快你就会舒服了。” 吴老狗:??? 齐八爷:??? 这话怎么感觉不对劲呢,很像是富少爷调戏妇女呢? 第1881章 两人目光从吴墨移到解九爷身上。 望着那老的能夹死几只苍蝇的脸,顷刻间所有想法如同易碎的泡沫般“啪”一下全都粉碎了。 嗯! 想多了。 顶多像是入室抢劫的土匪,绝对跟任何感情都不挂钩。 吴墨生怕老头把药液吐出来,大手把老头嘴捂得严严实实没留一点缝隙。 得亏是系统出品的神药,要是换成旁的药品,估摸着老头不呛死也得憋死。 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解九爷从未被人逼迫到这种程度。 直接灌药? 这是想要弄死自己? 强烈的求生欲望,以至于老头想要挣扎一番。 然而刚要伸脖子,忽然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舌尖漫开。 像融化的蜜糖裹着阳光的温度,顺着食道往下沉。 紧接着,一股更汹涌的热流从丹田处猛地窜起。 那种舒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解九爷甚至产生了一种重回母胎蹲在羊水里的错觉。 舒坦! 老头闭着眼睛眉头舒展,脸上浮现出一丝享受的表情。 吴老狗和齐八爷一直关注解九爷。 见他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面部表情就已经变了三遍,顿时明白过来这应该是药效发挥作用了。 这么神奇吗? 两个老头开始回想自己身体变化。 倒是没有他这么明显,不过那几天也很舒服就是了。 其实这是吴墨特意而为之的。 主要是想确认一下药丸对这个时空的老头有没有效果,所以并没有一开始就给他们吞服整颗。 总共分成三次让他们吞服下去。 整体效果是一样的,只不过一开始没有这么明显罢了。 吴老狗见自家孙子大有一种不捂到天荒地老不松手的架势,急忙提醒了一句,“小墨,快松手吧。” “哦?”吴墨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了手。 嘴里还习惯性的抱怨了一句,“你这老头也真是的,舒服了怎么不喊我一声?难不成还喜欢憋气的感觉?” 解九爷:“……” 解九爷一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这么当面张嘴说瞎话的真是不多见。 你就差把老子嘴拿线缝上了,我怎么张嘴提醒你? 解九爷嘴唇蠕动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这句话。 齐八爷笑呵呵的拍着大腿,“你小子这张嘴呀,真是死人都得让你气活了。” 老兄弟的身体可是他的一块心病。 现如今人死不了了,齐八爷也有心情打趣宝贝徒弟。 解九爷心口堵了好几年的那口气,像是卸了气的皮球般消失不见了。 再一开口中气十足,“小子,你叫吴墨对吗?” “哎,老头,你有点不讲究了。” 吴墨斜了解九爷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敢情我这一腔心血全都流进尿坑里了。” “主动上门送温暖结果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他一开口语气又急又快,压根不给解九爷插话的机会。 解九爷足足被怼了三分钟,才勉强得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小兄弟你误会了,请容老朽说一句话。” 吴墨翘着二郎腿在太师椅上,满不在意道:“说呗,我又没堵你嘴。” 解九爷的目光在吴墨和吴老狗之间来回变换,良久沉声说道:“你不是老五的族弟,对吗?” 打从一见面,老头对这事儿就有点怀疑。 不过当时身体情况不允许。 再加上旁的事情占据了他的心神,对此并没有过多在意。 该来的终究要来。 吴老狗放下烟袋锅子,抬头看向解九爷,“你这老家伙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解九爷微微一笑,“老五,怕是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吧,你望着这小子的眼神当中带着一丝宠溺。” “这不像是哥哥面对弟弟的态度,反倒是很像……” 解九爷话到这里顿了顿,迟疑半天似乎有难言之隐。 “说啊!”吴老狗确实想要知道解九爷是怎么看出来的。 接下来要面对的危机更多,如若不从源头抓住问题很容易露出破绽。 “咳咳!” 解九爷咳嗽两声,使劲儿从嘴里憋出了一句,“老五,这小子是你私生子的吧?” “噗呲~” 齐八爷没憋住劲儿笑的前仰后合。 解九爷略有些责备的瞪了吴老狗一眼,“你看老八笑成这个样子,说明我并没有看错对吧?” “你这老家伙也真是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领就大大方方领回家,怎么还能用族弟这种身份呢?” 在解九爷身上是充分体现出什么叫做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吴老狗夫妻的婚事是他撮合的。 按照娘家人的身份,他对吴老狗有私生子这事儿反应应该很激烈。 可没招啊。 自己的命刚被人家救下来,怎么可能翻脸不认人呢? 这事儿要怪就怪吴老狗。 一家亲的事儿非得弄得这么复杂。 孙子成了私生子? 齐八爷笑得眼泪差点流出来,“哎哟,老五啊,你这算不算老年得子啊?” “你给老子滚一边去。”吴老狗冲着齐八爷翻了个白眼儿。 齐八爷不以为意笑得依旧很开心。 结果乐极生悲了,一旁闲不住的吴墨出手了。 大手跟熊掌似的直接堵住老头嘴和鼻子,差点没把齐八爷送走。 “师傅可别笑了,再把隔壁的寡妇给招过来。” 齐八爷:(╯°□°)╯︵ ┻━┻ 倒霉徒弟谁家的? 老子现在退货还来不来得及? “哦?我说错了?” 解九爷见这情况醒悟过来,怕是自己猜错了。 可他真没看出来,这两个人像是兄弟的关系。 吴老狗与齐八爷对视一眼。 两人心想明白有些事必须得跟解九爷沟通了,不然后续的计划没法进行。 纵然是强行执行,怕是也会遇到很大的阻碍。 吴老狗起身走到门口,侧耳聆听片刻,确认一下门外是否有人。 解九爷沉声道:“老五,你放心吧,这间密室是我特意打造的,绝对不会把今日的话传出去。” 吴墨在一旁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确实,这密道一关门就会变换位置,除非从里边主动走出去,否则外人很难找到这里。” 解九爷:(◎_◎;) 眼珠子差点砸到脚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