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渣男,打白莲,桑小姐被宠上天》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桑榆,你四年前一声不吭说走就走,现在回来也悄悄的,只告诉了宋乐悠,多让人伤心。” 宋衍察觉到包厢内气氛有些凝固,主动破冰,谁知他说完这句话,包厢内的温度更冷了,宋衍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这死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宋衍在嘴上拍了一下,压低嗓音吐槽一句。 “那个,我····” 桑榆视线看向面前高大的身躯,四年的时间,少年的五官更加硬朗,眼窝深邃,下颚线条分明流畅,鼻梁挺拔,性感的唇紧紧抿着。 浑身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彰显着成熟男人的韵味。 桑榆只觉眼睛一烫,收回目光,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久不见。” 桑榆缓缓起身,越过司谨延,笑吟吟望着宋衍,回了一句。 她身上穿着一件露肩短衫,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肩背,搭配一条白色短裤,笔直修长的双腿白的发光,脚下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声音还如四年前那样甜美清脆,只是声音变得更加稳重,少了几分稚气。 宋衍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余光看了一眼站在前面一动不动的司谨延,最后傻呵呵一笑:“好久不见。” “今天有点晚,改天请你们吃饭。” 桑榆的话透露着疏离,直到离开包厢,期间没跟司谨延说过一句话。 桑榆离开后,包厢内死一般的寂静,司谨延缓缓转身,冷冰冰的视线砸向宋衍,语气轻飘飘,无形中却给人一种压迫感:“你跟她很熟?” 一开始宋衍没有反应过来,到嘴边的话不过脑子直接说出来:“我这不是跟你一样,认识的时间比较长······”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察觉到男人越来越冷的视线,他内心咯噔一下,说的话戛然而止。 “今晚拳击场。” 司谨延言简意赅,大步往外走,包厢内是宋衍的哀嚎声。 “哥,我错了,你这次就饶了我吧。” 宋衍转头追了出去,低声下气解释。 “那贵公司的合作,我也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司谨延威胁的话不言而喻,最后宋衍将求救的目光落在周柯身上,后者没出声,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 “哎哎哎,我去,我去还不行。” 要是让老头知道跟司家合作泡汤,不得打断他的腿。 宋衍眼神一片哀怨,跟在司谨延身后。 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下,扭头望着他,语气凉凉:“别跟着我。” “哦,好好好。” 宋衍急忙答应,连连后退,直到前方人影消失,他才低声反驳一句:“这出去的路就只有一条,我不跟着你,从哪走?还讲不讲理?” 宋衍低声反驳几句,后面跟来的周柯跟上来,听到他的话,望向司谨延离开的方向,眼眸沉思片刻,大步离开。 天气有些闷,桑榆打算走着回去,只是刚出去没多久, 敏锐的她察觉到身后跟着一道脚步声。 正亦步亦趋跟着她,桑榆没搭理,经过奶茶店买冷饮,碰到一位热情的店员介绍着。 “这位小姐,今天是520,买双份送玫瑰花,你要买两杯吗?” 桑榆看了一眼旁边包好的一束束鲜艳的玫瑰花,犹豫几秒刚要拒绝,身旁就多了一道身影。 “你好,买两杯 。” 男人声音低沉悦耳,时隔四年,再次听到后,还是忍不住动心。 察觉到店员的迟疑,司谨延耐着性子解释一句:“我们一起的。” 桑榆张了张嘴,没有拒绝。 司谨延余光一直都落在她身上,看她没有拒绝,他心里下意识松了口气,缓缓开口:“一杯青提,一杯香橙。” “好的,两位稍等。” 店员说完就去忙活。 司谨延拿着小票,站在桑榆身边,犹豫几秒打好腹稿,刚要开口,一位身材健硕的壮汉忽然从外面进来,骂骂咧咧的:“这鬼天气,热的要命。” 壮汉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晃晃悠悠进来,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臭味。 桑榆皱眉,一时不察被撞倒,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司谨延怀里。 “小心。” 司谨延快一步伸出长臂,直接将人搂到怀里,动作格外娴熟又自然,好像演练了好多遍。 “谢谢。” 桑榆愣怔一秒,反应过来后,就要退出去,却被男人拦住腰身,动弹不得。 “赶紧给我搞两杯果茶。” 壮汉态度恶劣,语气带着颐指气使的味道。 店员是个女生,看到面前醉酒的壮汉,虽然有些畏惧,但还是礼貌回应:“这位先生,您前面还有三单,请你耐心等待一下。” “少说屁话,这么热的天让我等着,这就是你们服务的态度,哥有钱,给你出双倍,先给我弄。” 壮汉毫不客气将一百元钞票拍在桌面上。 店员小姐姐见状,语气也没有刚刚那样和善,但还是恭敬:“不好意思,请你先排队。” “敢让我排队,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壮汉语气不善,桑榆见状,心情烦躁,说出口的话有些冲:“让你排队,听不懂人话吗?” 大热天谁不热,她还没仗势压人,他一个酒鬼凭什么为难人。 “呦,小妹妹,她一个服务员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 壮汉看到桑榆的长相时,一时间愣住了,目光上下打量,落在光洁白嫩的肩膀,缓缓下移,定格在她白嫩纤细的双腿上,一时间看直了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眼中带着别有意味的笑,直接冲着她吹了个口哨,朝她走来,手不受控制朝她伸去:“小妹妹,你想帮她说话?” “不如······” 壮汉摸索着下巴,笑眯眯的,只是那眼神却不怀好意。 没等桑榆发作,司谨延已经将外套系在她腰间,隔绝了壮汉恶心的视线。 “你想死?” 司谨延眼眸半眯,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 壮汉惊呼一声,最后低声求饶。 “滚。” 男人语气凉薄,带着从容不迫的气势。 最后壮汉连桌上的钱都没来的及拿走,就狼狈的逃走。 男人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肩膀,滚烫的指尖挨着她肩膀处的肌肤,桑榆一时间僵直身体,陡然间,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晚动人心魄的场景。 好熟悉的感觉,可现在还是不能确定,她又不敢问,万一不是他,那他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桑榆甩掉脑子里的画面,敛去眼中的神色。 “饮品好了,这是送你们的玫瑰花,祝你们幸福永久。” 店员将一束九朵玫瑰送给桑榆,桑榆只觉得脸颊一热,犹豫着没有接。 “她害羞。” 司谨延轻笑一声,声音温润如玉,伸手将店员递来的玫瑰花接过,余光若有似无看向身旁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 他一手提着冷饮,看着傻站在原地的女人,出声道:“还不走?” “哦。” 桑榆轻轻嗯了一声,跟着他离开。 依稀间,还能听到身后店员低声议论。 “他们俩好般配,这是今天遇到的最般配的一对,男帅女美。” 一股温热从脖颈缓缓爬上耳朵,桑榆深吸一口气,跟在司谨延身边走着。 看着他手里的冷饮,犹豫几秒,没有开口,可男人好像故意跟她对着干一样,她没要,他就没给。 桑榆只觉得气愤,心中窝着一团火,天气太热,她刚刚就渴了,她抿着唇,声音也硬邦邦的,还带着一丝火药味:“给我。” “什么?” 司谨延明知故问,直接把花递到她面前。 “谁要花,我要喝的。” 桑榆气结,嗓门不自觉加高,只觉得司谨延是她的克星。 “哦,我还以为你要花。” 司谨延将青提味的戳开,递到她嘴边,桑榆下意识往后仰头,差一点,吸管就戳到她的嘴巴。 她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冷冰冰道:“我自己来。” “好。” 司谨延依旧不恼,说话间始终带着笑意。 桑榆用力吸了一口,双颊鼓鼓的,气呼呼的表情,格外可爱,看的司谨延心中直乐。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肩挨着肩,一步步往前走,司谨延迁就着她的小短腿,缓缓跟着她。 到了家门口后,桑榆的冷饮也见底,看着一路无话只跟着自己走的男人,桑榆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步伐出乎一致的停下来。 “我到家了。” “我想你了。” 两人异口同声,桑榆直视前方,身旁男人的目光却一直都落在桑榆身上。 目光柔情似水,带着深深依恋,缱绻······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面对男人炙热的目光,桑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仓惶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棵大树上。 “很晚了,我····” 不等桑榆说完,她整个人就被司谨延一把搂在怀里,男人长臂一伸,力道微微加重,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下巴搭在她肩膀处,呼吸间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沐浴露味道,是淡淡的玫瑰香,很好闻,甜甜的却不腻。 “你放手。” 桑榆惊呼一声,下意识开始挣扎,却被男人扣住双手,将她整个人抵在树上,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堵上那张诱人的唇瓣。 “唔······” 司谨延感受到她红润的唇瓣,心下微动,吻的更加用力,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拆入腹中。 他念了四年的人,那晚滋味销魂,只要一看到她,他就蠢蠢欲动,不自觉勾起那晚纠缠的画面,迫使他吻的更加用力。 桑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喘不过气,看着按着自己不放的男人,张嘴在他唇角重重咬了一口。 司谨延吃痛一声,将人放开,可握着她手腕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跟她十指相扣。 男人唇角被咬破,渗透的鲜血沾染到桑榆的唇瓣上,司谨延望着这一幕,眼眸变得幽深一片,直勾勾盯着她,好像要把人吸入眼中的漩涡里。 “放手。” 桑榆眼眸湿漉,好像蒙着一层薄纱,朦胧感十足,透露着几分神秘感,清澈的嗓音也变得娇娇的。 一如那晚被折腾到痛时,哭着求饶的神态,勾的司谨延喉结滚动,一股热意直窜脑门,可到了最后他理智战胜,他将人松开。 “晚安,明天见。” 司谨延一脸爱惜,大掌撑在她后脖颈处,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桑榆不知道怎么回的卧室,一路上浑浑噩噩,司谨延亲吻的感觉霸道粗蛮,就连味道也跟那人的相似,可她不敢问,万一那天的男人不是她,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桑榆只觉得心烦意乱,余光瞥见桌上的玫瑰花,她心中懊恼,她刚刚居然把花也带来了。 桑榆没有搭理,径直走去浴室洗澡,美美的睡一觉。 另一边,京城的司家,灯火彻夜未眠,客厅内气氛严峻,最中间跪着一个女人,是宁晚晚,她脸色惨白,双颊红肿不堪,还有几道鲜红的手指印,头发乱糟糟,就连身上穿的吊带睡裙也布满褶皱。 她一边低声抽泣,一边解释:“肯定是有人陷害我,说不定就是司家的对手,不想看见我们好,说不定跟杀害我们儿子的人有关。” “逾白,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你忘了我们之前是怎么恩爱的吗,孩子真的是你的,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对了,一定是桑榆,她回国了,一定是她,逾白,你要相信我。” 宁晚晚哭的泣不成声,跪到顾逾白身边,无视身边佣人鄙夷的目光,试探性的握住顾逾白的手。 却被后者一把甩开,宁晚晚惊呼一声,被惯性朝后摔去额角砰一声,直接磕到桌角,顿时鲜血顺着额角缓缓流下。 “你还敢骗我,我要是没有证据还用得着跟你闹吗,还想把脏水泼到桑榆身上,宁晚晚,我怎么没察觉你心思居然这么恶毒。” 顾逾白说着就将一份文件直接砸在她面前,纸张摊开,有两张纸,其中一张是顾逾白跟孩子的鉴定结果。 【根据检测结果,排除父亲与孩子之间的生物学父子关系,亲权概率为0%】 宁晚晚看到这张纸眼中除了慌乱,更多的是不甘,直到现在她都不认为是自己做错了,第二张纸上写着楚临川三个字,结果却和顾逾白相反。 “怎么可能,逾白你相信我,事情不是这样的。” 宁晚晚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她自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那你告诉我是哪样,你惯会用这张楚楚可怜的脸骗人。” 顾逾白一想到跟她睡了这么多年,她的身体还被别的男人碰过,他就直犯恶心。 他好不容易爬上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想看他的笑话,这四年他居然顶着绿帽,还给别的男人养了两年孩子,想到这些,顾逾白就气的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女人。 “逾白,我爱的只有你,当初高考以后我找不到你,我四处打听,最后打算去乡下你的家乡找你,可等我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碰到了两个混混,是楚临川救了我。” “我以为他是好心,没想到他对我图谋不轨,给我下药,我没想怀他的孩子,事后我也吃了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逾白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宁晚晚这么多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害怕过,这么多年她顺风顺水习惯了。 当年高考结束后,她从楚临川口中得知顾逾白的赌鬼父亲找到他,向他要钱,顾逾白不给,最后被赌鬼父亲关起来,不给吃不给喝。 宁晚晚当时利益心太重,觉得顾逾白已经靠不住了,她要选择更优秀的男人。 她没有错,择良木而栖,但凡是个人就会这么选择。 恰好楚临川出现,她以为楚临川好拿捏,却没想到他在那方面居然是变态,还喜欢玩一些折磨人的手段,那晚过后给她精神方面也造成打击。 她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为了躲避楚临川,她来到京城,只有在京城,她攀附的权贵会更多,成为豪门太太的机会也更大。 只是没想到楚临川紧追不舍,不过他还算有点用处,在她牺牲色相之后,楚临川带她打开权贵入场券的门票。 她本以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是低估了楚临川的占有欲。 后来得到消息,顾逾白是司家的孩子,她一方面为了摆脱楚临川,另一方面为了豪门太太的梦,给顾逾白下药,让他占了她。 直到怀孕那天,她算清楚日子,才知道孩子是楚临川的,伙同孕检医生,开了假证明,大闹宴会,让顾逾白娶了她。 只是没想到才过去四年,事情就败露,一定是桑榆,不然怎么这么凑巧,她刚回国,自己的事情就暴露。 “榆白,你再信我一次,肯定是桑榆陷害我,想破坏我们的关系。” 听着宁晚晚的话,顾逾白眼眸微眯,斜睨着跪在面前的女人,眼底划过几抹深思,还有几分隐隐的怒气。 “你说她回国了?” 顾逾白声调不自觉放大,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他冷静下来,语气凉薄:“不要把她想的那么坏,最恶毒的就是你,当初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桑榆只会是我的。” 顾逾白轻嗤一声,看着面前的女人,越想越气,如今能在司家有一席之地,全靠他自己,这个女人半点帮不上忙,现在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让他成了京城的笑柄。 听着顾逾白的话,宁晚晚瘫坐在地上,低头间,眼底划过浓浓的怨恨。 望着顾逾白离开的背影,宁晚晚冷笑一声,表情变得狰狞恐怖:“顾逾白,你要是知道有别的男人抢占了桑榆,还会不会要她。” 次日一早,桑榆睡了一个好觉,刚醒就看到有一连串陌生未接来电,她沉思片刻,直接选择删除,并没有回的意思。 昨天司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光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给她打电话骚扰她的人只会是顾逾白。 毕竟是她让他成为京城人的笑话,估计又是宁晚晚吹的耳边风,她懒得理会。 桑榆刚下楼,就听到桑父桑母的声音,她脚下停顿几秒后,直接冲楼下跑去:“爸,妈。” 听到喊声,桑母猛地回头,就被桑榆紧紧抱住。 “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多年,怎么也不知道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每次都是你哥出国才会有你的消息。” 身旁的桑父看着张开的宝贝女儿,表情故作严肃的说了几句,言语中带着浅浅埋怨,眼中却含着热泪。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你还知道回来?” 桑母一把将人推开,没好气的生闷气,但那双眼睛早已泪眼婆娑,眼中是对她无尽的思念。 “我这不是不敢嘛,当年我偷偷溜走,怕你们生气,才不敢打电话。” 桑榆知道妈妈真的生气了,求救般的目光落在父亲身上,可桑父好像没看到一样,瞪了她一眼,并没有帮忙的意思,那眼神好像在说:都是你惹的祸,自己处理。 桑榆一脸无奈,最后撒娇的抱着桑母,声音娇娇的,说到最后,忍不住哽咽着:“妈妈,好妈妈,别生气了,以后我一直都陪着你,永远不离开好不好。” 这四年,她无时无刻不想家里人,但她明白,只有她彻底变强,家里人才会安全。 她绝不允许意外发生,其实在当年她遇到那个男人,看到那本书里面的八个字后,她心里就有了这个想法,只不过司谨延订婚的事情成为催化剂,让她没有遗憾的离开。 “你这孩子,哭什么,在外面一个人肯定瘦了很多苦,我瞧着怎么瘦了。” 桑母捧着她的脸,细心看着,闪烁着泪花的眼中满是疼惜。 “嗯,瘦了,妈妈以后可要把我养的胖胖的。” 桑榆半开玩笑道。 “行,今天中午我亲自下厨。” 看着桑母又变得乐呵呵的,桑榆心里松了口气。 都过去四年了,这四年了父母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公司也在桑屿潇的带领下蒸蒸日上,至于桑老爷子跟桑意搬去京城,在某些项目上一直跟他们对着干,这些年桑家没少得到司谨延的帮助。 倒是京城的桑意总是缠着司谨延,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故意制造各种偶遇,总之,这几年,司谨延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得亏他洁身自好。 “妈妈,我帮你。” 桑榆刚要去帮忙,就被桑父拦住。 “你刚回家,好好歇息,我去。” 桑父笑呵呵的,跟桑母一脸恩爱的模样,看得一旁的张妈直乐呵。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她走去开门,只是门刚打开,就看到司谨延硕长高大的身影,笔直的站在门口,目光在桑榆开门后,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谁呀?” 准备去厨房帮忙的桑父,回头就看到司谨延高大的身影,脸上的笑僵了一瞬,语气都淡了不少:“司少不在京城好好陪未婚妻,来这里做什么?” 桑母听到动静也跟着出来,听到桑父的话后,直接上手在他胳膊上重重掐了一下。 “女儿还在呢,你说什么屁话?” 桑母急得直接飙脏话。 桑父一时间图嘴快,忘记了桑榆,眼底划过一抹懊悔。 “谨延,我知道豪门里很多身不由己,但既然你当初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现在你已经有了····” 桑母还是没能说出口,怕伤害到自己的女儿:“就不要再来招惹我的女儿。” 桑榆看着父母统一战线站在自己身边,心中触动万分,眼底感动一片。 “伯父伯母,当年的事情很抱歉。” 司谨延没有过多解释,直接冲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桑父桑母对视一眼,桑父率先阴沉下脸,怒喝一声:“你该道歉的不是我们,你伤害的是我的女儿,我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却被你这么羞辱,司谨延,虽然我们家比不上你们,但只要我活着,就不会任由你糟蹋我的女儿。” 一旁的桑母看着义愤填膺的丈夫,没眼看,直接打断他的话:“阿榆,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谨延留下来吃饭吧。” 桑母看着还要说话的桑父,直接瞪了一眼,将人拉去厨房。 “夫人,你拦我做什么,就让他任由我欺负阿榆?” 桑父被拉去厨房,压低声音反驳一句。 “你懂什么,我听张妈说昨晚是他送阿榆回来的,阿榆当时手里还拿着一束玫瑰花。” “昨天是520,阿榆刚回来就见了谨延,想来在她心里,他还是有些分量的,你做事不能做绝,得给我们的女儿留后路。” 桑母慢慢分析一通,一旁的桑父沉默半晌,桑母还以为他在反思,谁知道他的侧重点压根就不在桑榆身上:“夫人,昨天居然是520,是我忘记了,回头给你补上。” “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桑母瞪了他一眼,语气不满。 桑父讪讪一笑,直接把人搂到怀里,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浓浓爱意:“夫人,听你的,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应该过过独属于我们俩的二人世界。” “你还好意思说,他们俩分开,也有你的责任,当初说过不让老头子回国,你还上赶着去见他,现在好了,惹了一堆麻烦回来。” 桑母提到这个心情就不爽,连带看向面前的丈夫也喜欢不起来。 “我的错。” 桑父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本以为老头子就他一个儿子,这么多年他都没去看,听说他生病,就回去看看,没想到老头子居然跟着他回国,虽然承诺给他百分之三十五的公司股份,可桑意也跟着回国,股份还比他多,他现在只是空有个名头。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哼·····” 桑母冷哼一声,开始做饭。 客厅内,两人斗殴默不作声,最后还是司谨延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聊聊?” “嗯。” 桑榆轻轻嗯了一声,就转身上楼去了自己的卧室,没有丝毫迟疑,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跟过来,桑榆才意识到不对劲,她怎么把他领到自己房间里,心中顿时一阵懊恼。 看着抬脚走进来的男人,她张了张嘴,也不好意思再把人赶走。 “坐。” 桑榆拉出一把椅子,示意他坐。 司谨延乖乖坐下,桑榆不喜欢俯视人,跟着坐在床边,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在桑榆觉得尴尬的时候,张妈笑眯眯走进来,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花瓶。 “大小姐,这花我看着开的不错,就帮你把它放在花瓶里养着,你看放哪儿合适?” 桑榆闻言望过去,才想起来这是昨晚喝冷饮送的,她眼皮一跳,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身旁的男人,就对上他那双意味深长的眸子。 “放哪儿。” 桑榆随意指了个空位,张妈将花瓶放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桑榆呼吸间感觉到卧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张妈将茶放到桌前,然后退出去,离开前,还贴心的将门关上。 桑榆:倒也用不着这么贴心。 司谨延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她身上,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看向关上的门时,眼中划过一丝愕然和幽怨。 “桑榆,恨我吗?” 司谨延喉结滚动,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桑榆目光直直盯着他,沉默半晌,看出他眼中的不安,缓缓开口:“不恨。” 前世你冒死救出我的尸体,为我复仇,最后还殉情,我怎么可能会恨你,只是这辈子的事情好像全部脱离轨迹。 她并不确定这辈子的司谨延还是不是前世的那个人,为了她可以奋不顾身。 毕竟重生以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蝴蝶效应。 司谨延察觉她走神,眼底划过一抹不悦,长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下一秒,桑榆一阵眩晕,整个人就坐在他腿上。 男人强劲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霸道强势的气息钻入鼻尖,桑榆心跳漏掉一拍,那晚虽然很迷糊,但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确定当晚的男人就是他。 桑榆内心惊涛骇浪,他当初为什么会在意大利,还有,回国突然升级的头等舱是不是他安排的? “专心。” 男人眼眸低垂,大掌不安分在她腰间重重掐了一把,惹得桑榆浑身一软,整个人泄了力,倒在男人怀里。 “唔·····” 她不满的惊呼声被热吻覆盖,桑榆眼眸渐渐蒙上水雾,眼尾泛起红晕,眉宇间带着几分媚态,勾的人心痒痒的,男人的吻变得更加热烈。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窒息感传来,桑榆双颊被憋得通红,只觉得自己像一条即将溺死的鱼,任人宰割。 桑榆双手用力拍打他的胸膛,才换来男人的理智,司谨延最后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呼吸沉重,余光落在她锁骨处,那晚的痕迹已经消失。 他眼眸深邃一片,就连声音都变得暗哑:“这么快就消失了。” 听着他的话,桑榆表情一顿,视线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脑子灵光乍现,错愕的瞪向司谨延,语气都变得不淡定起来:“那晚的人是你!” 司谨延从她的话里听出几分震惊和错愕,半晌,他气消了,捏着她的下巴与自己对视:“不然你以为是谁?” 敢情她一开始躲自己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压根不知道那晚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是他。 “我····我那晚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嘶····” 桑榆的话说到一半,只感觉锁骨处一阵刺痛袭来,她下意识抓紧男人后背的衣服,指甲隔着衣服抓在他后背上,低呼一声,眼睛瞬间飚出泪花:“你属狗的。” “现在记得了?” 司谨延看着她锁骨上方鲜红的牙印,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你放开我。” 桑榆一时间只觉得脑子混沌一片,锁骨处的疼痛让她皱眉,低头看到出血的一排整齐牙印,不得不说他牙口挺好的。 “不放。” 四年前他已经放过一次手,这次绝不会再放,不然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司谨延说着搂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将人禁锢在怀中,指腹落在锁骨处轻轻摩挲,泛起一阵轻颤。 “疼。” 桑榆很想硬骨气的将人推开,可他经过一夜的洗礼,自然知道她脆弱的地方,宽大的手掌在她腰间轻轻一捏,瞬间的功夫,她整个人瘫软在他怀中,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疼才能长记性。” 司谨延眼眸微微眯起,眼底微光中划过一丝强势的占有。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桑榆稳住呼吸,一把拿开他胡作非为的手,声音轻轻,略带着些不满。 “你想听哪方面的?” 司谨延问。 “你说呢?” 桑榆看着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瞪了他一眼,直接从他怀里站起来,作势要往外走,只是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腰就被一只大手揽住,轻轻一拉,整个人跌入男人坚硬的怀胸膛。 “订婚是司家那些人按在我头上的,这四年我一直都在蛰伏,老爷子身体一天比一天差,顾逾白跟司鸣昱虎视眈眈,我虽然不是司家人,但我答应过老爷子,会让司家发扬光大,也算报答他的收养之恩。” 司谨延认真解释,犹豫几秒后继续开口:“我不喜欢桑意,以后跟我结婚的人只能是你。” 司谨延一一解释,可桑逾的心还是有些沉重。 “之前的账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 司谨延忽然转移话题,跳跃的有些大,桑榆一时间愣住了,没搞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嗯?” 桑榆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司谨延气笑了,在她鼻尖轻轻捏了一下,直接从口袋掏出五张一百,气的咬牙:“五百块钱就想打发我,桑榆,你把我当什么?” 桑榆眼皮一跳,直觉不好,当时她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只以为自己丢了第一次,下意识把他当鸭,丢下钱就急匆匆走了。 桑榆对上男人眼底汹涌的怒火,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心虚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而且身上只有五百块,你要是嫌少,我可以再给你····” 后来的话桑榆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心底咒骂一句,都四年了,她怎么还这么没出去,司谨延一个眼神就让她秒怂。 “桑榆,你把我当什么?” 司谨延额头青筋跳起,眼底闪出愠怒的光。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有记者报道你去东城谈合作,我哪里知道你中途会去意大利,都是你的错。” 桑榆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双眼红通通的,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意大利跟东城完全是两个相反的地方,她怎么会想到他会出现在那边,而且四年学校生活,她是一次都没见过司谨延。 倒是顾逾白一直像只粘人的苍蝇,躲都躲不掉,桑榆只能给他掌管的子公司找麻烦,让他无暇打扰自己的生活。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司谨延抬手在她头顶触摸,言语中带着几分歉意和宠溺。 “只不过····” 男人忽然转移话题,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还挂过一丝浓浓的怒气:“你刚回来就敢去会所,还点男模,桑榆,这件事该怎么算?” 听到他的话,桑榆一时间闭了嘴,回想昨天的事情,她就觉得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一把打掉男人腰间缓缓上移的手:“你想怎么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背着我偷偷跟别的女人订婚,口口声声说爱我,我看你这张嘴也不是很老实,这四年身边女人不断,指不定爱过多少女人呢。” 桑榆瞪了他一眼,就要挣脱他的手。 司谨延听着她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唇角微微上扬,微微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一本正经道:“我的嘴很老实,只亲过你,不信试试。” 桑榆瞪大眼睛,目光错愕的盯着他,看着他离越来越近,视线不经意被他的薄唇吸引,眼色绯红,性感诱人,让她下意识咽了口水。 男人五官硬朗,眼窝深邃,下颚线流畅分明,让她不自觉看呆了,直到感受到他靠近时温热的气息,她伸手抵在他胸膛,脸颊微微泛红:“无赖。” 四年不见,桑榆只觉得他脸皮是越来越厚,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他总会以各种理由跟她黏在一起。 两人没聊太久,张妈就过来喊吃饭。 吃饭期间,谁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期间桑榆接到曾樾扬的信息,东城那批珠宝已经顺利被司谨延拿下,桑榆松了口气,回了一个好字后,就关掉手机。 刚抬头,就对上司谨延看过来的目光,桑榆心猛地漏跳一拍,低头扒饭吃。 吃完饭,司谨延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天公作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气阴沉一片,雷声阵阵,黑暗的光笼罩大地,没一会儿豆大的雨滴就砸下来。 “哎呀,我的花。” 桑母忽然惊呼一声,就要朝后院的花圃冲去,被桑父眼疾手快拦住。 “下这么大雨,小心感冒生病,我去。” 桑父刚要离开被司谨延拦下。 “我去吧。” 司谨延说完就二话不说转头扎进雨中,桑榆拧眉,望着窗外瓢泼大雨,犹豫几秒,接过张妈手里的雨伞,跟着冲出去。 司谨延已经开始抱着花盆往廊下跑,任由雨滴砸在身上,没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湿透了,桑榆蹙紧眉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跑过去,踮起脚将雨伞撑在他头顶。 “你疯了。” 桑榆语气不悦,咬牙瞪着他,看向男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怒气。 看出小姑娘眼中的担心,司谨延甩了一下额前遮挡着的湿发,脸上挂着笑:“担心我。” 看着小姑娘倔强的眼神,半天没说话,只不过眼眶却湿了。 “放心,一点雨而已,不碍事。” 司谨延知道小姑娘担心,没有再开玩笑,看着她小腿上溅起的水泥,眉心紧蹙,拉着她让她站到廊下,轻声哄着:“听话,在这里乖乖待着。” “我跟你一起。” 桑榆声音固执,司谨延长叹一声,最后妥协。 “好,拿好伞,别感冒了。” 司谨延嘱咐一句,转头又扎进雨里,桑榆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来来回回跑,但是效果不大,几个来回,他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湿透了。 头发丝也开始滴水,老天好似称心跟他们对着干,雨越下越大,桑榆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别墅内落地窗前,桑父桑母透过玻璃望向窗外两人的身影,桑母眼底透露着担心:“这个傻孩子。”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听着桑母的话,桑父主动揽着她的肩膀,长叹一声:“咱家姑娘像你,明明心里有情,就是嘴硬不说。” “要是像我就好了,喜欢就勇敢果断一点,这样藕断丝连受伤的还是她自己。” 桑母不免多了些担心,长叹一声。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要是再敢辜负咱们女儿,我搭上这条命也要司谨延趴着从咱家出去。” 终于,盆栽都被转移到花房里避雨,只是司谨延浑身湿透了。 “你跟我来。” 桑榆看着他,一手撑着雨伞,但时间久了手腕都有些酸,司谨延见状,直接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雨伞:“我来。” 两人肩膀紧挨着,一步步朝别墅走去,冷风吹过,司谨延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看到两人进来,桑母的目光先落到桑榆身上:“你这孩子,体质本来就弱,还冲出去淋雨,生病了怎么办?” “妈,我没事,他浑身都湿透了,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先让他去换衣服吧。” 桑榆挽着桑母的胳膊,撒娇道。 “行,之前你住的那间屋子还在,里面还有你的衣服,我们没动,赶紧去换吧,别感冒了。” 桑母看着他浑身湿透,直接催促一句。 目送司谨延上楼,桑母将桑榆扯到一边,压低声音问:“乖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桑榆望向男人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轻轻嗯了一声。 桑母还要说些什么,就被桑父拉走了。 “好了,孩子们也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桑父劝诫一句,给了桑榆一个安心的眼神,就拉着桑母回了卧室。 桑榆噔噔噔跑到二楼,走到司谨延门前,犹豫几秒刚想敲门,下一秒,门就被打开,男人上身的衣服不知所踪,肌肉线条流畅紧致,腹肌排列整齐,一看平时就没少练。 “你怎么突然开门,万一是别人,你也这么大方的给别人看?” 桑榆眼眸闪烁,低头,视线不敢乱看,却还是不受控制的盯着他的腹肌看,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结巴,隐隐透露着几分埋怨。 “刚刚就听到噔噔噔的声音,也就只有你,每次上楼梯会发出这么大声响。” 司谨延好笑的看着她,倚在门框边,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示意她抬头。 抬头的那一瞬间,桑榆看到了他左胸口处的伤疤,虽然已经结痂,但看样子还是很恐怖。 当初她光是听宋衍说就觉得惊心动魄,要是他的心脏跟正常人一样在左边,那现在她估计····· 桑榆不敢往下想。 “进来坐会儿?” 司谨延看到她目光直直盯着自己胸口处的伤口,试探性开口。 “好。” 桑榆点头答应,乖巧跟他进了卧室,卧室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不染尘埃,经常有人打扫。 桑榆一时间有些拘谨,乖乖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腿上,目光看向司谨延。 “我去洗澡。” 司谨延看着她这么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眼眸幽深一片,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好。” 桑榆点头,看着司谨延进了浴室,门咔哒一声关上,磨砂玻璃上很快照映出一道模糊的轮廓,紧接着是淅淅沥沥的水声,不知道为什么,听得桑榆面颊一热。 她进来干啥? 人家洗个澡,她在这儿偷看吗? 多少有点变态。 桑榆下意识就要起身离开刚迈出一步就顿住脚步,现在离开多少显得她有些做贼心虚。 最后,犹豫再三,桑榆决定留下,只不过为了转移注意力,直接打开手机跟曾樾扬了解了一下工作。 期间弹出几条陌生消息,光是看一眼就知道是顾逾白的口吻。 【阿榆,听说你回国了,抽个时间我们见一面吧,之前我们有太多误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清楚,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俩的关系。】 桑榆看了一眼,果断删除。 看来他这段时间还是太闲了,桑榆朝浴室瞄了一眼,最后给曾樾扬发了一条信息。 【给顾逾白找点事干。】 对方很快接收,回了一个OK的表情。 咔哒一声,浴室门打开,司谨延只在腰间系着一条浴巾,松松垮垮,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你下去穿衣服,天冷别感冒了。” 桑榆不着痕迹关掉手机,余光扫了几眼,最后催促一句,一副为他考虑的模样。 “好。” 看着她不自然的神情,司谨延没有在逗她,视线却在她手机上停留几秒,总感觉她有事瞒着自己。 男人打开柜子,找了一件黑T,和一条黑色运动裤,裤子上还带着一条带子。 只是他换衣服的时候,桑榆却看到他后背有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疤,虽然已经好了,但光是看伤疤都觉得当时有多严重。 “你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 桑榆不自觉走到他身后,指尖颤巍巍在空中停留,最后落到他后背的伤疤上,轻柔的声音中透露着担心和伤感。 司谨延回眸,就对上少女清澈担忧的目光,眼底划过一丝幽深的光,轻笑一声,回的云淡风轻:“小伤,已经好了。” “骗人,这能是小伤?” 她学医的,细看之下自然发现他后背的伤口都是鞭伤,其中一道伤疤深可见骨,要命的疼。 听着小姑娘愤愤不平的声音,司谨延轻笑出声:“好了,以后不会了。” “怎么伤的?” 桑榆问。 半晌,司谨延只是将她搂在怀里,没有吭声。 桑榆也没有再问,等他什么时候愿意了,再说。 “国外那件事,是有人有意为之,是宁晚晚,你想怎么报仇?” 司谨延就那样抱着桑榆,下巴搭在她肩头,视线看向玻璃上两人的影子,眼中尽是满足。 本来今天来之前就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只是没想到耽搁了,现在也不晚。 “我知道了,她蹦跶不了太久。” 桑榆眼眸微眯,划过一丝戾气。 天阴沉沉,雷声震天响,在夜空划出一道亮光,好像将天空都划破一道口子,格外恐怖,吓得桑榆打了个哆嗦。 “别怕。” 司谨延在她后背轻轻安抚着,声音温柔如水,让她不再害怕。 大雨连绵不绝,下了一天一夜,伴随着雷声,电线都被劈断,明亮的卧室霎时间变得漆黑无比。 “停电了。” 桑榆拧眉。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桑父桑母的声音,司谨延打开手电筒,牵着桑榆的手出去,就看到桑母在给桑屿潇打电话。 看到这一幕,桑榆心里莫名有些慌张,生怕哥哥出事。 最后,因为下暴雨的缘故,司谨延留宿在桑家,桑屿潇也被迫留在公司。 桑榆得知桑屿潇要一个人住在公司里,再三叮嘱他乖乖在公司待着,不要乱跑。 身旁的男人察觉到桑榆内心的慌乱和紧张,他出声安慰几句,可到了夜里,桑榆却睡不着,床头柜有一个充好电的小夜灯,她失神的盯着天花板。 “还没睡?” 司谨延的声音从旁边的椅子上上传来,桑榆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睡不着。” 桑榆回。 “担心他,他在公司很安全,放心吧。” 司谨延宽慰一句。 “我怕。” 她害怕因为自己的重生,产生蝴蝶效应,又想到书上的那八个字,莫名心慌,她怕最亲的人一个个离开,那种窒息的感觉她不想再体验。 “有我陪着小桑榆,什么都不怕。” 司谨延侧躺在床边,声音低沉醇厚,好像有种魔力,让她慌乱的心慢慢归于平静,男人伸手搂着她的腰,轻轻拍打在她后背,安慰着。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在司谨延的陪伴下,桑榆缓缓闭上眼睛休息,等她睡着,司谨延缓缓抽出被压麻的手臂,活动了几下,正欲离开,就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 他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亮光的屏幕上出现一段信息。 【桑榆,见个面吧,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司谨延表情一顿,内心却泛起一阵涟漪,犹豫间,屏幕早就熄灭,他目光复杂的望向睡着的女人,久久没有出声。 第二天,桑榆一早就醒来了,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雨点变小了,她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一条推送的消息,昨晚下了一夜大雨,有些地势低的地方已经被淹,附近的村庄还失踪了不少人,相关人员正在搜救。 连想到哥哥还在公司,桑榆掏出手机就给桑屿潇打电话,只是很久对对方都没接通。 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桑榆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刚推门,就看到对面的门也被打开,露出司谨延那张俊逸的脸庞。 “出什么事了?” 司谨延感受到她眼底的迫切,眉头紧蹙。 “我哥电话打不通,我想去看看。” 桑榆快速说了一遍,眼睛通红一片,眼底泛起一丝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 “我陪你去。” 司谨延沉声片刻,拉着她的手下楼。 楼下,桑父一边打电话,一边安慰在一边默默抽泣的桑母。 “没事的,我打电话安排人找,一定能找到。” 听着桑父的话,桑榆眼皮一跳,大步跑过去:“爸,妈,哥他怎么了?” “你哥他联系不到人,不知道去哪儿了,电话不接,昨天下那么大雨,他一个人乱跑什么?” 桑母声音带着几分哀怨和痛苦。 “你说他昨晚冒着大雨出去了?” 桑榆不自觉拔高嗓门。 “嗯,你妈睡不着,今早六点起来就给你哥打电话,但是没人接,刚刚我调了公司监控,发现你哥昨晚冒着大雨离开公司,昨晚停了电,街上的监控还在修复。” 桑父面露凝重的解释。 “要不我们报警吧。” 桑母哭着提议。 “妈,除了我哥,附近的村庄里也失踪了不少人,他们现在很忙,我去想办法,你跟爸爸在家等消息。” 桑榆说完就大步往外走,司谨延看着稳重的小姑娘,眼底划过一抹别样的情绪。 车内,司谨延侧头望向桑榆,问:“你准备怎么做?” “先去警局。” 桑榆面色淡定。 “你想先修监控。” 司谨延语气笃定。 “嗯。” 桑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到达警察局。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司谨延说完就大步离开,桑榆等了几分钟,就看到司谨延从办公室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严队,麻烦了。” 司谨延言语中透露着几分客气。 “这有什么,当年要不是你,我跟我妻子早就天人永隔了。“ 严队长严肃的脸上挂着一抹和善的笑。 桑榆本来以为会很麻烦,谁知道严队直接带着他们俩去了监控室。 只是技术人员依旧在维修。 “你们也看到了,关于江城的监控修复,我们都在努力当中,只是现在还没修好,搜救队员已经全部出动,还有附近城市的协助,一定尽力帮你们找人。” “我来试试。” 桑榆等不了那么久,多等一分钟,哥哥的危险就多一分 “这····” 网络技术人员听闻,一脸为难的看向严队,后者闻言,点点头。 技术人员起身站到一边,桑榆坐下,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着,噼里啪啦,指尖飞速按在键盘上,看的人眼花缭乱,旁边的技术人员都不自觉瞪大眼睛,那双眼睛充满羡慕和赞赏。 “好厉害。” 他一脸激动,嘴长了半天,再多的形容词到最后也归为一句夸赞。 终于,十几分钟后,监控被修复好,桑榆停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桑榆,包括司谨延。 可现在桑榆只关心她哥的去。 她直接调了公司那条路,画面漆黑一片,街道的路灯也在阵雷声中熄灭,画面瞬间漆黑一片,所有人的心都悬着。 半小时后,一束光照亮监控,画面再次清晰起来,画面上多了一辆车,虽然看不清车牌号,但能看清车内驾驶座上的轮廓,是桑屿潇。 “是我哥。” 能让他冒着大雨,不顾危险出来,到底是谁? 桑榆心中急切,心脏加速跳动,她追随着他的路程,发现他居然越走越偏,直接去了郊外,之后的地方没有监控。 “他去那边做什么?” 桑榆来不及多想,起身就要离开,被司谨延拉住手腕。 “你冷静点,我陪你去。” 司谨延也没想桑屿潇会去那种地方。 “我立刻安排人跟你们一起过去。” 严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接去找人,司谨延也打电话,出动自己手底下的人。 二十分钟后,一堆人开车出现在郊区,桑榆眼神迫切,刚要开门,却发现车门被锁,司谨延拉着她的手,不等她质问,男人表情严肃道:“这片地在前不久被司家人买了,是顾逾白订的价。” “好。” 一路上,桑榆除了祈祷哥哥不要有事,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桑屿潇没有女朋友,谁会是他的软肋,那就只有家人,不然他不会冒着风险出来。 “前方发现一片水库。” 忽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桑榆刚下车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她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要不是司谨延眼疾手快拉着她,她差点坐在地上。 “快找人。” 严队脸色也不是很好,要是人在水库,恐怕凶多吉少,尤其昨天还下了那么大雨,水位变高,平时每年在水库出事的人不少,更别提还是下暴雨后的水库。 就连周围的泥地,踩一脚都会下陷。 “不会的,我哥那么聪明,不可能在这里。” 桑榆说着就往前走,忽然,她发现地上有一串红绳,中间系着一个小铃铛,是去年端午节,哥哥出国去看她,她给他编的,其中两个猫眼上还刻着他的大写字母。 “这是我哥的。” 桑榆声音哽咽,紧紧攥着那条手链,她不信桑屿潇真的出事。 严队带着人在水库中搜人,桑榆一直往前走,司谨延不放心,跟着她往前走。两人走了差不多半小时,桑榆的运动鞋早就脏了,就连裤腿都沾了不少泥土。 “阿榆,我们已经走了好久了,你哥他····” “不可能,他不会死。” 桑榆一把甩开他的手,直接冲前面跑去。 司谨延看着她跌跌撞撞的模样,一脸不放心的跟上去。 桑榆看着前面宽阔平坦的泥地,一览无余,没有想象中的仓库可以藏人,她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情绪再也压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难道结局真的改不了吗,为什么,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司谨延刚跑过来就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瞳孔猛地一缩,直接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桑榆···” 司谨延望着她通红的双眼,眼泪止不住落,怎么擦都擦不掉,可这种事情不好说。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四年了,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桑榆抬手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却被司谨延拦住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这么折磨自己,让你哥看到只会1更伤心。” 司谨延语气严肃,最后将她打横抱起,留下一波人继续跟着警察找人。 一路上,桑榆都没有说话,手心紧紧捏着那根红绳。 “我不回家。” 看着熟悉的路,桑榆哑着声音开口。 “好,先去我家。” 司谨延说着,猛打方向盘,直接朝相反的路开去。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桑榆犹豫半晌,看向司谨延,问:“我想去看看那个人。” 或许他知道。 两年前,桑榆回来过一次,就是来打听那个男人被司谨延带去哪,她不相信他真的会把那个人送去研究。 车子猛地停下,司谨延拧眉看向桑榆,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复杂。 “他很重要,或许他知道····” 接下来的话桑榆还没说出口,司谨延的电话就被打通,男人面色松动,看向桑榆,话却是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的。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司谨延目光认真望向桑榆:“你哥找到了,在医院。” “找到了,他怎么样?” 桑榆语气极快,双手紧紧抓着司谨延的胳膊,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还在昏迷,没有危险。” 司谨延说完就发动车子,直接去医院。 抵达医院后,桑榆推开车门就冲医院跑进去,身后的司谨延刚要进去,就接到京城那边的电话。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男人眉头紧蹙,声音寡淡:“我知道了。” 桑榆刚推门进去,就看到床边坐着一个女人,听到开门声,周巧巧下意识回头,两人对视一眼,桑榆走了进去,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眼,最后看向病床上的桑屿潇。 脸色惨白,额头包裹着纱布,纱布上还渗着血,双眼紧闭,手背上插着针管,格外憔悴。 “桑小姐,我们聊聊。” 周巧巧主动开口。 “好。” 桑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 这件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是谁干的,桑榆并不打算离开太原远,直接在门口停下。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桑榆问。 “昨天下午我跟你哥谈工作上的事情,只不过之后我就离开了,晚上我发现有资料落在公司,就回来取,没想到刚回来就看到他开车往外走,我就跟了过去,只是中途我的车陷在泥里,等到发现你哥的时候,他额头出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一段话下来,听着倒是很合理,可桑榆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低着周巧巧,后者也回望着她,毫不心虚。 桑榆掩去眸底的深沉,冲她道谢。 “周小姐辛苦了,你想要什么?” 桑榆虽然只见过她几面而已,但这个人心思重,做事滴水不漏,在周家被磋磨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心计,不然早死了。 “我什么都不需要,毕竟当初在国外的时候,他也帮过我,他应该没跟你说过我们的事情。” 周巧巧苦涩一笑,眼底划过一丝伤感。 “你们在国外就认识?” 桑榆表演出恰到好处的惊诧。 这些年她在国外除了学习,其他时间就是收拢人脉和资源,期间调查过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周巧巧。 “嗯,我国外上大学,跟你哥是同一届,一个专业。” 周巧巧脸上挂着一丝害羞的笑,眼中划过一抹怀念。 桑榆望着她,此刻她脸上的笑不算作假,只是在她看来周巧巧功利心很重,虽然喜欢她哥,但更多的还是利益。 周巧巧沉默了好久,本来以为会听到桑榆的质疑和谩骂,却唯独没想到她会沉默。 “桑榆,之前的事情很抱歉,但你应该清楚,即使我不抢,以司谨延的地位,他身边会有很多女人。” 周巧巧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脚步声,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就算有再多人,我喜欢的只有桑榆。” 司谨延伸手揽住桑榆的肩膀,目光沉沉的盯着周巧巧,言语带着警告:“周巧巧,你越界了。” 周巧巧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强大威压,脸上的笑渐渐变得凝固, 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变轻了。 “司少。” 周巧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司谨延的直言,脸色只僵了一瞬,随后大方一笑,主动打招呼。 司谨延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身上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势却让人望而生畏。 四年不见,男人出尘的气质更加强,单是一个眼神就让人不敢亵渎,比起四年前,成熟稳重是标配,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多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忽然,病房内传来动静,桑榆脸色一变,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 司谨延望着桑榆的背影,走廊内只剩下他们俩,男人淡淡扫向周巧巧,沉默一瞬,声音冰寒刺骨:“离她远点。” 司谨延说完就大步推门进去。 周巧巧只感觉后背一凉,渗出一层冷汗,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却紧紧握着,漆黑的眸子冒出一股浓烈的火焰,将她漆黑的眼球一点点吞噬。 病房内,桑榆看着醒来的哥哥,并没有着急问昨晚的事情,而是让他好好休息,顺便将哥哥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不让他们担心。 十几分钟后,父母来到医院,看到躺在床上的儿子,桑母再也憋不住,低声哭出来。 “臭小子,不是让你乖乖待在公司,大晚上瞎跑什么?” 桑父看着妻子掩面痛哭,冲着桑屿潇训斥一句。 “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桑屿潇眼神划过一丝狠戾,尽管他掩藏的很好,但还是被桑屿捕捉到了。 看着还要继续逼问的桑父,桑榆出声:“爸,哥哥刚醒,需要好好休息。” “对对,你这么凶干什么?” 桑母埋怨的瞪了一眼桑父,直接把人推到一边,顺手拿走他手中的保温盒。 “妈给你煲了点排骨汤,你喝点,最近忙的都瘦了。” 桑母说话间,就给桑屿潇盛了一碗,还要亲自喂他,他只觉得受宠若惊,感受到身后父亲杀人般的目光,他内心发怵,一把接过,要自己喝。 天晴了,窗外明媚的光线洒落,一早上阴郁的心情瞬间转好,她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 察觉到身边男人的视线,桑榆将人拉到病房外,目光澄澈又坦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司谨延沉吟片刻,眸光静静盯着她,轻笑一声,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语气带着少许夸赞:“桑桑长大了。” 桑榆一时间没明白,手却没停下,直接将他的手拿下来,却也没有松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也变聪明了。” 司谨延并没有回答,继续夸赞。 “你就差写在脸上了。” 桑榆抬起另一只手将他皱着的眉心抚平,语气轻轻的。 “老爷子病了,我要回去一趟。” 司谨延正色道。 又病了,这两年怎么经常生病,桑榆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什么时候走?” 桑榆问。 抓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在她没意识的时候抓的更紧,更牢。 察觉到她手上的力道,司谨延没有提醒,只是顺从的让她抓着。 “一会儿。” 司谨延回答,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不放心。 他沉默一会儿,继续开口:“照顾好自己,遇到事不要冲动,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更不嫌麻烦。”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也不是上了年纪啊。” 桑榆自然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拂去他眉心的褶皱,打趣一声。 “调皮。” 司谨延在她脑门点了一下,醇厚的嗓音带着几分浅浅的笑。 “需要我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也不嫌麻烦。” 桑榆冲他眨了眨眼睛,清澈见底的双眼闪过笑意,明媚又阳光。 “好。” 司谨延在离开前还给她塞了一个纸条,桑榆目送他离开后,打开纸条,发现是一个地址,就在江城。 桑榆收好纸条,推门进去,将父母支开以后,桑榆目光定定望向桑屿潇,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够让他头皮发麻。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桑屿潇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语气讪讪。 桑榆双手环胸,语气不悦:“我可不是爸妈,没有那么好糊弄,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为什么一个人冒着雨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能有什么事,现在不是很安全吗?” 桑屿潇并不想将这件事告诉桑榆,言辞闪烁,不敢跟桑榆对视。 “桑屿潇,说真话,是不是因为我?” 桑榆眉宇间带着严肃沉稳,目光沉沉盯着他,不给他任何机会撒谎。 “阿榆,你还是别管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桑屿潇拧眉,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他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你怎么处理,像今晚的事情你还想上演多少次,你有几条命够玩儿。” 桑榆说话间声音不自觉大了几分,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怒气,掏出口袋里的红绳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你不说,我也会查到,无非就是浪费些时间,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桑榆说完就起身离开,刚开门就看到周巧巧杵在门口。 “你找我哥有事?” 桑榆面色不显,但说出的话却带着疏离。 “或许我可以帮忙。” 周巧巧脸上划过一丝浅笑,试探性开口。 “周小姐想怎么帮忙,进去问问哥吗?” 桑榆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语气却透着凉薄。 “或许我可以试试,我尽力。” 周巧巧并没发现她眼中的试探,依旧笑吟吟的回应。 桑榆淡淡点头,身子侧向一边,示意她进去。 周巧巧见状,并没有进去,反而看向桑榆:“桑小姐,不如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你刚从国外回来,先回去休息,我可以照顾他,一旦有消息我会直接告诉你。” 桑榆按照她的要求加了联系方式,转身离开。 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周巧巧才松了口气,换上亲切的笑容,推门走进去。 病房内,桑屿潇正捏着那根红绳,陷入沉思,眼中满是挣扎。 “屿潇,你妹妹已经离开了,你还好吗?” 周巧巧言语中充满试探,一步步朝他靠近,最后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语气不自觉放弱。 “我好不好,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很。” 桑屿潇冷嗤一声,呛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周巧巧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就连声音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怎么,如今周家被周柯把控,没了你的位置,你又想怎么做?” “以救命之恩威胁我,让我娶你,让你可以有跟周家博弈的资本?” “周巧巧,不是所有人都能由你操控,去满足你的野心。” 桑屿潇沉声望着她,眼神充满复杂和挣扎,最后都归于平静。 “趁现在,赶紧离开,阿榆要是知道真相不会放过你,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桑屿潇下了逐客令,眼底闪过一丝疲惫。 “屿潇,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这件事情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即使她查了,也只会把矛头对准宁晚晚和司家。” 她之所以对桑榆撒谎,也是因为笃定桑屿潇即使醒了,也不会伤害她,她在赌他们之间的情分。 “够了,周巧巧,我们在国外也只是普通朋友,互相帮助而已,要是让你产生了什么别的想法,我在这里跟你解释清楚,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请你自重。” 桑屿潇沉声警告,垂着的双手却紧紧握着,像是在忍耐什么。 “你胡说,我们之间也是有感情的,不是吗?” 周巧巧说话间就要凑近去吻桑屿潇,却被男人躲开,他眼底多了几丝厌恶,一把将人推开。 “周巧巧,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至于昨晚的事情我不会提,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桑屿潇,我爱你,你明明也喜欢我,我们之前在国外那么甜蜜的生活,我不信你都忘了。” 周巧巧双手扣着他的肩膀,一点点靠近。 “周巧巧,你够了。” 桑屿潇一把将她推开,后者整个人被推到地上。 男人青筋暴起,带着几分忍耐:“这种话我不喜欢再说第二遍,你走吧。” 桑屿潇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忍着心痛,背对着她。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周巧巧眼底猩红,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眼中布满伤感,语气轻喃。 “我不会放弃。” 周巧巧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病房。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再次打开,桑屿潇还以为周巧巧又进来了,当下脾气不是很好:“还回来做什么?” 他下意识转头,就发现不是周巧巧,女人乖巧听话,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双眸子清澈无比,头发被扎成高马尾,身上穿着一件粉色束腰长裙,清纯无比,只不过看向男人时,带着几分怯懦。 她将一束花和果篮放到桌子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用了手语。 【阿姨让我给你送东西。】 祁悦挥舞着手,一个一个比划着,桑屿潇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盯着她,看的祁悦头皮一阵发麻。 空气凝固,祁悦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自觉变轻了,她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再次伸手比划。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祁悦看他没说话,敛眸时眼底划过一丝伤感,转身慢吞吞离开。 桑屿潇没出声,经历过周巧巧的事情后,他觉得所有人接近他,都是有目的性。 直到门关上,桑屿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没有多想。 当天下午,桑榆就按照司谨延给的地址直接去了郊区的一栋别墅,别墅里有一位管家,一位阿姨,还有一名医生,很快她就顺利的见到了那个男人,并且将那本书交给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但这几年我想了很多,不管你说的结局是怎样的,但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桑榆看着虽然四年不见,但他状态很好,透明的胳膊也渐渐出现实体。 面对她的真诚,男人眼中多了几分动容。 “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你的能力是什么?” 男人低哑着声音回答:“锦戈,我的名字。” 可能是好久都不说话,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粗粝感。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桑榆问。 “我是这本书的作者,而你们只是我笔下的人物,我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双腿残疾患者,每天靠码字度日,只是没想到有一天醒来我会活在另一个世界,还是我笔下的世界。” 锦戈在说到最后,嘲讽一笑。 “我以为我会像普通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也挺好的,只是没想到连这个机会都被剥夺,我在这个世界呆了三个月后,发现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虚弱。” “直到第一次在古城遇到你,我知道你是唯一的变数。” “只要靠近你,我会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但相应的代价也很大,而你会变的很虚弱。” “那个时候,我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除掉你,以命换命,我就能在这个世界活着。” 锦戈漆黑的眼眸闪过狠戾和杀意,直直望着桑榆,让她浑身震颤。 “以命换命,你怎么知道这样你就能安然的活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都是自私的,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锦戈开始挣扎,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明显,直接朝桑榆而去,只是刚站起来没走几步,他整个人就被脚链拽倒,咚一声,倒在桑榆面前。 桑榆这才发现他脚上系着铁链,叮当作响,铁链上散发着蓝光,细看才发现是电流。 锦戈苦涩一笑,仰头望着她,眼底最后的希冀消失:“看来你被他保护的很好,不然都过去这么久,你怎么才来?”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桑榆盯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嫉妒和恨意,心中不解。 “已经过去四年了,这四年所有的事情都在发生改变,你口中的结局永远都不会有,我也不会死。” 既然他被关了四年,那这四年她做了很多事情,他要是真的有能力,怎么可能不出来阻止她,或者利用这本书,毕竟这本书在她身边待了四年,都没有任何问题。 一个想法在她脑海形成,她之前那么迫切的接近自己,无非就是想夺走她的性命,自己用,现在被关起来没了自由,他要是真有能力,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可见他这么怨恨,一定是错过了最佳时间。 “锦戈,时间会改变一切,包括你书中世界里所有人的结局,上天是公平的,不会任由坏人肆意妄为,作威作福。” 从别墅出来以后,桑榆心思沉重,原来司谨延一早就看出她的问题,所以才将他带走,为了护着她,宁愿被自己误解,司谨延对她来说,真是又爱又恨。 当下,她就接到司谨延的电话,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男人憋不住,开口询问:“见到了。” “嗯。” 桑榆轻轻嗯了一声。 “你那边还好吗?” 桑榆有些担心,一旦司老爷子倒台,司家必定会有斗争。 尤其是顾逾白,他身边还有司鸣昱这个父亲帮忙,可司谨延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跟司家没有任何关系,到时候会是司家斗争的牺牲品。 “放心,他已经安全了,这段时间我不能过去陪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司谨延柔声开口。 两人闲聊几句,司谨延那边就有事,两人挂了电话,桑榆就安排人去调查桑屿潇的事情。 刚回到市中心,桑榆就接到桑母的电话,家里有事需要她回去一趟。 二十多分钟后,桑榆开车稳稳抵达别墅前,开门进去,就看到沙发上除了桑家父母和哥哥,角落边还坐着一个女生。 “阿榆回来了。” 桑母听到声响,立刻露出笑容。 “妈。” 桑榆换了鞋走过去,就看到刚刚坐着的女生直接站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表情慌张,只是悄悄看了一眼桑榆,就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藏在角落。 “这是?” 桑榆问。 “这位是你黄阿姨的女儿,祁悦,小时候那么在一起玩过,只不过后来他们一家搬去国外,前几天刚回来,你黄阿姨带她回乡下生活,没想到昨晚上的那场大雨却要了她的命。” 桑母声音哽咽,眼眶流下眼泪。 桑榆关于小时候的事情,记的很模糊,视线看向祁悦,却发现她瑟缩着身体,不敢抬头。 桑母也不是傻子,鉴于之前宁晚晚的事情,并没有将祁悦安排住在家里,而是给她安排了外面的房子。 祁悦听到后,急忙掏出手机打了一串字。 【谢谢桑伯母的好意,下午火葬妈妈以后,我会回到乡下生活。】 祁悦眨巴着双眼,目光真诚恳切。 “你一个人回去,多不放心。” 桑母当下就想反对。 【没关系,我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祁悦又打了一串字,脸上会心一笑。 阳光洒落,明媚的光线照下,对面的桑屿潇表情一怔,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男人呼吸一滞,面不改色收回视线。 祁悦眨了眨眼睛,看向桑母,真诚一笑,继续打字。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谢谢桑伯母的关心。】 “好了,妈,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你就不要劝了。” 桑屿潇看着她打字,只觉得费劲儿,主动帮腔。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桑母瞪了他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下午,殡仪馆,桑母心情憋闷,桑父陪着桑母在家,由桑榆跟桑屿潇陪着祁悦去了殡仪馆。 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桑榆脸色一白,下意识闭上眼睛,可炙热的火焰让她感觉不适。 桑屿潇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站在她身边,轻声开口:“要是觉得难受,就去外面等着。” “好。” 桑榆余光扫向燃烧的火焰,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祁月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大火吞噬,到最后只剩下一把骨灰,她的心一阵绞痛,脚下踉跄一步,就要跪在地上。 桑屿潇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拎起来。 男人声音温柔,眼底划过一抹担心:“没事吧?” 祁悦眼中含泪,抬头望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摇摇头,避开他的手与他保持距离。 这么多年过去,早就物是人非了。 她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和黯淡,望着最后的火焰一点点熄灭,抬脚缓缓走过去,一步一步。 “这个给你。” 桑屿潇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明明是很脆弱的时候,却倔强的不倚靠任何人。 他上前一步,将一个罐子递到她面前。 祁悦伸手接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冲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去收骨灰,一点一点,小心又仔细,生怕丢掉一丁点。 桑屿潇却被她刚刚的鞠躬吓了一跳,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背影有点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头皮一阵刺痛传来,桑屿潇的脸色微微变得苍白,他到底忘了什么? 桑榆从殡仪馆出来以后,就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等着,就听到周巧巧急切的声音。 “桑屿潇是不是在里面,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周巧巧言语急切,作势就要冲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 “这里是私人地方,这位小姐请你在外面等候。” 保镖面色不虞,言语中带着礼貌,并没有放人进去。 “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麻烦你让我进去。”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保安脸色不耐,却还是很恭敬。 “我跟桑屿潇认识,要是耽误了我的事,你们觉得他会不会放过你们?” 周巧巧言语中带着几分不悦,直接拎出桑屿潇说事。 一旁的桑榆听着对话,看着明显动摇的保镖要把人放进去,直接从阴影里走出来。 “周小姐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我替你转达。” 周巧巧没想到桑榆也在,眸光闪烁,言辞迟疑,最后冲她笑着道:“我找你哥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见到他当面谈。” “我哥现在有事,公司是我家的,有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 桑榆不悦蹙眉,她只觉得这个周巧巧很奇怪。 “这····” 周巧巧目光急切,当看到桑榆身后出来的两人时,她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就要推开门口的保镖进去。 “屿潇。” 周巧巧的声音吸引了里面出来两人的注意力,一旁的桑屿潇明显察觉到身边的祁悦浑身一震,抓着骨灰盒的手指紧紧攥住,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桑屿潇回头就看到祁悦小脸苍白一片,抱着骨灰盒的手指用力,指尖微微泛白,看向周巧巧时,眼中满是惧和恐惧,看的人心疼。 桑屿潇蹙眉,心中虽然疑惑,身体还是本能的将人护在身后。 “别怕。” 桑屿潇语气温柔,最后让桑榆将人带走。 桑榆看了一眼周巧巧,拉着祁悦的手从另一边的出口走去。 桑榆也将刚刚两人的表情看在眼底,察觉到祁悦的害怕,出声安慰:“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桑榆看着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禁松了口气,拉着她上车。 “你跟她认识?” 桑榆眼中闪过疑惑,能让她这么害怕,周巧巧一定是做了什么。 “啊啊啊····” 祁悦一脸激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沙哑的嗓子却让她说不出话,最后祁悦还是摇摇头低头不再说话。 桑榆见状,直接给曾樾扬发消息,让人去查。 —— 桑屿潇给了保镖一个眼神,后者将周巧巧放进来。 “你还有什么事?” 男人声音寡淡无情,充满淡淡的距离感。 “我···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周巧巧已经丧失理智,她虽然没看清她的那张脸,但心里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未知的恐惧让她害怕。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桑屿潇望着她脸上狰狞的表情,一时间有些错愕,看她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巧巧,我的事跟你无关,之后有关公司合作的事情跟助理谈。” 桑屿潇神情冷淡,漆黑如古井的眸子无波无澜,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不要,屿潇,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要忘了,国外是我救了你。” 周巧巧目光微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表情慌张,眼眶挂着泪珠,要掉不掉,要是桑榆在的话,会觉得这一幕很熟悉,跟宁晚晚是一样样的。 桑屿潇脸色难看,一把甩开她的手腕,眼底划过一抹狠戾,言语带着警告:“我不打女人,但你要是再耍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不介意拿你先开刀。” 桑屿潇说完就上车离开。 听着他无情的话,周巧巧眼含热泪,手指尖的余温渐渐消失,望着越来越远的车影,她伸手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丹凤眼里划过一丝狠厉和不甘。 下午,祁悦跟桑家人道别,打算自己打车回乡下,只是没想到却被桑榆挽留。 “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哥回来,我帮你转达,我妈说了要送你就一定会送你,你可别自己偷偷溜走了。” 桑榆将祁悦直接安置在自己的卧室休息,等她睡着后,曾樾扬的资料也发了过来。 桑榆看着那些电子文件,脸沉的好像昨晚下暴雨前的天。 “好一个周巧巧,骗到她头上来了。” 桑榆冷笑一声,眼底被一层寒冰覆盖,周遭气氛持续降低。 桑屿潇刚进来,就看到桑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干什么?” 桑榆闻言,扭头就看到进来的桑屿潇,眉眼带着一丝浅浅的笑,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哥,悦悦在楼上休息。” “嗯····悦悦?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亲了?” 桑屿潇眉头微蹙,眼底划过一丝凝重。 “哥,我有事跟你说。” 桑榆表情郑重,眼底还流露出一抹忐忑。 “什么事?” 桑屿潇眉梢轻扬,下意识走过去,坐到桑榆对面,示意她继续。 “关于祁悦的,也关于周巧巧。” 桑榆面露严肃,看向表情变得认真的桑屿潇,她缓缓开口:“你跟周巧巧之前就在国外认识,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样一个人吗?” 桑榆不知道自己这样说,会不会伤害到他,但就在刚刚,桑屿潇进来的前一秒,她接到曾樾扬的消息,调查到了大雨那天的事情。 她虽然还不能确认,但留这么个危险存在,桑屿潇随时都有危险。 “你都知道了。” 桑屿潇眼眸低垂,漆黑的眸子多了几分伤感。 “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是你亲妹妹,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们。” 桑榆语气放缓,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桑屿潇,等着她的回答。 “那天晚上宁晚晚给我打电话,想跟我谈有关你的事情,她说是你陷害她的孩子,让她在司家没了立足之地,她想报复你,还说有你的证据,我一时间着急,就去了。” 桑屿潇目光澄澈,眼中带着几分懊恼。 “哥,这件事是我做的。” 桑榆眼神平静,静静望着对面的哥哥,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迟疑半晌,他起身坐到桑榆身边,抬手在她头顶轻轻抚摸,嗓音温柔低缓:“阿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哥,我也可以帮你,但这件事她不可能有证据,估计是想用你威胁我,只是你那天晚上你根本没有见到宁晚晚,是不是?” 桑榆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冽的气场,让桑屿潇错愕。 “你····”桑屿潇眼底划过一丝惊诧,但很快消失:“那晚我却是没有见到宁晚晚,而是····” “而是碰到了周巧巧,当晚你按照约定去跟宁晚晚见面,没想到被周巧巧跟踪,你们发生了争执,你还被她推下坡。” 桑榆一顿不顿的盯着他,语调平静,说出的话让桑屿潇震惊在原地。 “不是她,是追她的人,她被周家的人追,我看到她有危险,所以帮了她。” 桑屿潇急忙解释,桑榆将那晚的事情全部都串联起来,桑屿潇接到宁晚晚电话,跟她见面,只是没想到到了地点,宁晚晚还没出现,就碰到了被追杀的周巧巧。 “哥,你之所以救她,是因为她在国外救了你,对吗?” 桑榆问。 “你连我在国外的事情都知道!” 桑屿潇表情不再淡定,就连音调都高了几分。 “嗯,哥,我很强的,能帮到你,相信我。” 桑榆自信的扬起头,一脸得意。 “好。” 桑屿潇看着面前褪去稚嫩的妹妹,眼中有欣慰有愧疚,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哥,其实当年救你的并不是周巧巧,而是在国外的祁悦。” “什么!” 桑屿潇目光错愕,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瞳孔瞪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桑榆。 “这是资料,我知道你很诧异,但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桑榆直接将电子文件传送给桑屿潇,后者急忙打开手机,打开文件开始看。 客厅那寂静无声,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桑榆平静看着他注视着手机上的内容,时间一点点过去,到最后,他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握着手机的指尖反比,抬眼时双眼猩红一片,目光死死盯着桑榆,半晌,声音沙哑:“这些都是真的?” “哥,我不想害你,周巧巧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谁都是和颜悦色,但你能真的看清她对谁好吗,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但她为了在国外冒充你的救命恩人,伤害别人,这样的人,你真的喜欢吗?” 桑榆表情郑重,不希望哥哥像她前世一样,重蹈覆辙,到头来真心被践踏。 “好,哥哥知道了。” 桑屿潇冲她挤出一抹酸涩的笑容,转身上楼,将自己关在书房。 下午三点,祁悦从楼上下来,面容惊慌,看到桑榆后,摆手解释,可桑榆看不懂,最后祁悦直接将字打在手机上。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现在马上走。】 看着祁悦要找骨灰盒,桑榆一把拉住她的手,手掌一片冰凉,指尖无意间探在她的脉搏上,她眉心微拧,胳膊上还有几道清晰可见的淤痕,皮肤白如牛奶,淡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伤痕看得狰狞恐怖,眼底聚着一丝冷意。 “你别着急,骨灰盒在库房,你现在身体虚弱,先好好休息。” 桑榆拉着她的手,将人按在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喝点水。” 看着祁悦又要拿手机道谢,桑榆轻笑一声阻止她道谢的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喝吧。” “啊啊。” 祁悦轻轻嗯了一声,双手握着水杯。 就在这时,桑屿潇从楼上下来,眼神复杂的落在祁悦身上,一直走到她面前。 祁悦目视着他朝自己走过来,紧张的手指捏着水杯,眼底流露着不安。 “阿榆,我跟她有话要说。” 桑榆明白的点头,察觉到祁悦的手指紧紧揪着她的袖子,她有些好笑,轻声安慰:“别怕,我哥他不吃人。” 最终,祁悦松开她的袖子,看着桑榆离开,抿着唇,脸上挂着不舍。 桑榆上了二楼,给足两人谈话的空间。 祁悦察觉到对面桑屿潇的视线,抿紧唇瓣,规规矩矩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杯底撞击茶几发出清脆的嗓音,很快,客厅归于平静。 祁悦不敢看对方,只能僵着身子坐直,视线不敢正看男人,只能低头,无意间落到他骨骼修长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好好看,祁悦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一直看着,好像忘记了桑屿潇落在头顶上的视线。 “七年前,在国外发廊街上,救我的人是你。” 桑屿潇沉声开口,一字一顿说的平缓,生怕她听不到一样。 祁悦原本被他的手指吸引了注意力,当听到他说的话时,猛地抬头,那双圆溜溜的双眼满是错愕和震惊。 桑屿潇看着她这副呆呆的模样,不禁失笑,语气不自觉放缓,就连身上的威压也收敛不少。 “为什么不来找我?” 看着对方低着头沉默,桑屿潇拧眉,回想今天在殡仪馆,她看到周巧巧时浑身的反应都在告诉他,她在害怕。 男人加重语调,重复一句:“你知道周巧巧冒名顶替你,为什么不找我?”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啊啊啊啊·······” 祁悦想解释,可手机没电了,只能挥舞着手指,给他打手势。 桑屿潇见她着急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给了她纸笔,让她写下来。 【其实也不完全算我救了你,我只是好心帮你报警,把你送去医院,之后你都是周巧巧照顾的,我没做什么。】 祁悦好久不写字,手腕一时间都有些酸,这些年她跟母亲生活在一起,见到的最多的人只是母亲,跟母亲她从来不用写字,只是一个眼神交汇,就能读懂。 妈妈, 祁悦眼底泛起一阵酸涩,一层朦胧的雾水阻隔在她眼眶,看起来楚楚可怜,可她眼神总有一股倔强,不服输的倔强,更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桑屿潇看了一眼,就被她娟秀端庄的字迹吸引,等看到她的内容时,直接被气笑了,要不是看她目光澄澈,还真会以为她跟别的女人一样,绿茶。 等他抬头时,却发现小姑娘正低着头抹眼泪,好像不想让人发现一样,拼命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 “哭什么,搞得我好像在欺负你一样。” 桑屿潇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领口松动,露出他精致的锁骨以及锁骨下小麦色的肌肤。 祁悦见状,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双手捂着眼睛,迅速将眼眶的泪擦干净。 桑屿潇看着她的举动,紧抿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眼底里露出浓浓的兴趣。 然而祁悦并没有看他,反而继续握着笔写字。 【谢谢你们收留我,我要回家安葬母亲,我可以自己回去。】 祁悦写完后,将纸推到桑屿潇面前,目光小心翼翼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桑屿潇扫了一眼,察觉到她的隐隐不安,回想着她的母亲刚离开,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也需要适应,他漆黑深邃的眸子渐渐泛起幽光,冲她浅笑一声:“我送你回去。” 祁悦闻言,双眼陡然间就绽放出光芒,灼烫了男人的心。 “谢谢。” 祁悦急忙拿笔写了两个字。 桑屿潇望着她娟秀的字迹,跟她这个人一样,看似软弱,实际上很有主意。 “走吧。” 桑屿潇说着,自顾自将那张写了字的纸折叠揣兜里。 祁悦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指了指他的口袋。 “环保,下次还能用。” 桑屿潇面对她懵懂无辜的眼神,单手握拳抵在唇瓣轻咳一声,语气平静,看不出一丝窘迫。 祁悦眼底疑惑渐渐消失,自顾自认同的点点头,跟着他出门。 中途,桑屿潇接到桑语调消息。 【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应该从小都泡在药罐子里,你送她回去的时候路上注意点。】 桑榆等了好久,桑屿潇只回了一个好字。 不知道为什么,桑榆只觉得哥哥有些怪怪的,但还没等她想明白,周巧巧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阿榆,我们见一面吧,关于上次你哥遇到危险的事情,他全都告诉我了。】 桑榆看着那段文字,轻嗤一声,回了一句话。 【城北那家咖啡厅等我。】 完成这些,桑榆目光幽深的盯着窗外,要想彻底解决后患,必须将周巧巧彻底除掉,但眼下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对周巧巧恨之入骨,只有借他的手,才能将周巧巧彻底解决。 桑榆直接给周柯打了电话。 彼时,周柯正在跟司谨延他们在一起谈事情,看到桑榆的电话,周柯看了眼司谨延,得到允许后,直接开了免提。 “喂,嫂子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周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几分打趣。 沉默半晌,桑榆的声音传了过来:“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越来越油滑了。” “别说废话,当初我们合作,我出能力,你出人力,把她解决了,还算不算数?” 桑榆的话刚说完就要听到对面宋衍爆粗口。 “卧槽。” “你身边还有别人?” 桑榆声音瞬间变得警惕。 对面的司谨延闻言,直接给了宋衍一脚,后者无声吃痛,瞪了一眼司谨延,对着周柯的手机笑呵呵道:“对啊,嫂子我是宋衍,我跟周柯在一起呢。” “没别人了?” 桑榆问。 “没,除了我们还能有谁。” 宋衍打着呵呵笑道。 “是吗,司谨延,你要是在就吭一声,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桑榆不禁拔高语调,直截了当。 对方沉默半晌,司谨延沉叹一声,低哑磁性的声音传出来:“我在。” “哦。” 桑榆淡淡嗯了一声,继续转移话题,这件事她从没想着瞒着他。 察觉到空气安静,周柯出声:“当然算数。” 桑榆回答:“那就好,资料我已经发你了,这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方式。” “好,只要这关过了,扳倒周家指日可待。” 周柯眼底划过耐人寻味的笑。 京城包厢内,周柯盯着那几道目光,应声后,将电话挂断。 “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嫂子勾搭在一起的?” 宋衍的声音刚落,周柯就恨不得掐死他。 “你们在国外就有合作?” 司谨延深幽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身上散发着强势的气息。 “是,她两年前她突然来找我,了解了很多周家的催眠术,这几年她一直都在研究攻克周家催眠术的方向。” “你们也知道,周家催眠术除了特定条件下可以催眠,还需要依靠一种药物,那药都是用死了十年的尸骨磨炼而成。” 周柯顶着男人吃人的目光,老实交代。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在场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司谨延眉心紧蹙,半晌,轻笑出声:“好好表现。” —— 半小时后,桑榆悠哉悠哉的从门口走进来,周巧巧见状,直接站起身来迎接。 桑榆低头瞥了一眼她面前的咖啡,已经喝掉一半。 “你等了很久?” 桑榆明知故问,径直坐到她对面,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也没有多久。” 周巧巧脸上依旧挂着伪善的笑容,语气中没有丝毫埋怨。 “你哥最近身边是不是有个女人?” 周巧巧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要不是听出她语气里的试探,她估计也要被骗了。 桑榆余光扫过她手腕上带着的手链,手链上还有一个风铃,伴随着她的动作正在响,空气中淡淡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只是那药味即使再浓,也掩盖不住一股尸骨的味道。 桑榆不着痕迹扫了一眼,敛去眼中的厌恶,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眸光诧异,反问一句:“你怎么会这么问?” 还想用这招套烂招数,她的医学可不是白学的,专门针对她的。 周巧巧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眼底闪过诧异,但很快就恢复脸上的神情,继续挖坑:“上午在殡仪馆,我看到你身边有一个女生,是你朋友吗,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周巧巧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那眼神却带着一丝迫切,手链上的风铃也摇晃个不停,药粉一点点从空气朝她鼻尖钻入。 桑榆轻笑一声,端着咖啡抿了一口,握着杯子的手却捏紧几分,敛去眼底的晦暗。 杯子咔嚓一声放在桌上,清脆的声音抵挡她的风铃声,只不过因为力气过大,杯底碎裂,咖啡顺着缝隙流出,滩在桌子上。 脸上其他情绪不显,依旧笑吟吟望着周巧巧:“周巧巧,当年救我哥的人真的是你吗?” 对上她慌乱的眼神,桑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装了,你的催眠对我不管用。” 桑榆突然站起身,双手撑着桌沿,一点点俯身靠周巧巧,眼神冰冷,窒息的感觉压的周巧巧喘不过气,她只能跟随桑榆的视线,跟她对视。 桑榆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语气凉薄透露着警告:“还有,宁晚晚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想跟她合作在国外弄死我,你还差一点,如今我回国,你想进入桑家,做梦。”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哥对你这些年来龌龊的做法知道的一清二楚,别再敢算计我哥,我要你生不如死。” 桑榆一把捏着她的下巴,力度微微加重,周巧巧脸色惨白一片,面露惊愕,察觉到下巴的疼痛,没忍住低呼一声。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桑榆转身离开之际,忽然回头就对上一张狰狞的脸,还有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 她笑了笑,上钩了,最好把你的家底都使出来。 桑榆慢悠悠开车回家。 京城内,司谨延得知两人的计划,会对桑榆造成威胁,直接给了他一拳。 周柯将脸侧到一边,抬手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 “司谨延,四年了,人都在变,你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让你保护的小姑娘吗?” “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你知道她为了当着你的面说这些,是在告诉你,她有能力,有手段,而且要是周巧巧真动手,她也不会怕。” 周柯一番话说下来,司谨延才渐渐冷静下来,漆黑的眸死死盯着他,声音冷酷:“你们准备怎么做?” 犹豫几瞬,司谨延的声音继续响起:“把你们的详细计划都告诉我。” 周柯看着他眼神里的急切,沉默一瞬。 一旁的宋衍见状,语气焦急,催促一句:“你快点说啊。” 周柯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表情严肃:“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告诉你。” “两年前周巧巧和宁晚晚合作,想在国外对桑榆下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拼死抵抗的模样,她吊着一口气,从那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拼了命的学习技能,似乎比之前更加拼命,我从没有见过她那个样子,好像只要不死,就往死里练。” 周柯的话说完,包厢内一阵唏嘘,几人都不敢在说话,纷纷压低呼吸。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研究周家催眠术,现在已经将父母和哥哥支开,故意刺激周巧巧,让她露出马脚,这些年我调查得知周巧巧身后还有人,不然她不会这么快就成了老爷子身边的红人,包括这次脱离周家,我怀疑是他们的计谋。” “所以,你让她以身犯险,让周巧巧背后的人出现?” 司谨延脸色黑如锅底,目光阴沉的望着他,一字一顿,好像咬在他的骨血上。 “谨延,这是我跟她的合作,我的人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周柯言语认真的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你知不知道要是期间出现差池,她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司谨延冷冷扫了他一眼,直接起身离开包厢。 “延哥,你去哪儿?” 一旁的宋衍看了一眼周柯,就追了出去。 桑榆在家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身边多了一道身影,她吓了一跳,困意瞬间消失。 她揉了揉眼睛,紧接着,整个人就被司谨延紧紧搂在怀里。 “怎么了?” 桑榆一脸茫然,但心里多少清楚可能跟之前那个电话有关。 “桑榆,停下,我们还有更多解决的办法。” 司谨延语调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抱着桑榆不撒手,生怕一松开她就消失。 察觉到他的不安,桑榆笑了笑,抬手在他后背轻轻安抚,言语轻柔:“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周巧巧威胁到了她的家人,我必须除掉她。 桑榆眼底划过一丝寒凉,裹挟着一丝杀伐之气。 “我可以找别的办法,不需要你这样冒险。” 司谨延单手捧着她的脸颊,言语细腻,好像春风拂过般温暖。 “谨延,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这次换我来,好吗?” 桑榆回握住他的手,言语诚恳。 前世今生,他付出的够多了,她不能在让他为了自己的事情陷入困境,更何况司家现在内部纷争不断,她不能给他拖后腿,更不能让他有任何把柄。 这些年,她虽然在国外,但司家大少爷联合周家时不时给司谨延施压,眼下虽然拔不动周家这颗粗钉子,但着了他的左膀右臂也是件好事。 “桑榆。” 司谨延蹙眉,扣着她的腰身微微用力,语调不自觉加重,漆黑的眼眸带着几分愠怒。 “司谨延,等我们的事情都处理完,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桑榆脸上挂着浅笑,四目相对,皆是平静。 司谨延表情微愣,眼神划过一丝诧异,薄唇轻启答应下来:“好。” 桑榆笑了笑,主动窝在他怀里,仰头望着他紧致流畅的下颚线条,眼中都是满足感。 希望我们都平安幸福。 桑榆在内心默默祈祷。 “明天是我爷爷的七十大寿,他们会在京城举行,爸妈今天已经离开,我哥送祁悦下乡,这是最好的机会,司谨延,你快走吧。” 桑榆推搡着要男人离开,却没想到司谨延临时变卦,直接扛着她从侧门离开,直接去了隔壁他的卧室。 “你干什么?” 桑榆一时间有些着急,在他肩膀上轻轻拍打。 “阿榆,或许我们有很更好的办法。” 司谨延轻笑着将人抱着坐在腿上,眉眼松动,满是温柔的看着她。 “什么办法?” “瓮中捉鳖。” “嗯···?” 桑榆有些不懂。 “我会跟你一起承担。”司谨延承诺道。 “不行,周巧巧身后的人不知道什么来路,你已经够危险了,我不能·····” 桑榆想也不想当下拒绝。 “你也知道危险,这么危险还自己一个人来。” 司谨延打断她的话,在她脑门重重敲了一下。 “阿榆,睡一觉,等下次醒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司谨延大掌覆在她眼前,黑暗袭来,嗅觉更加灵敏,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她一把拿下司谨延的手,目光错愕的盯着他:“你给我下迷香!” “乖,听话。” 司谨延伸手在她耳垂轻轻捏了几下,声音好像魔音般让桑榆只觉得犯困,眼皮微松,缓缓闭上。 “睡吧。” 看着怀里的人睡着,他将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放到床上,温柔的眼神细细描摹她的模样,最后俯身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起身离开。 刚下楼,就看到周柯,宋衍,还有消失了很多天的莫酒衍出现在客厅。 “你这么做,不怕她恨你。” 周柯眼眸微闪,眼底划过一丝幽光。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我只希望她可以平安。” 司谨延斜睨他一眼,眼神带着几丝威压。 “好了,你们两就不要斗了,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争取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做点有用的事。” 宋衍怕两人再继续争吵,出声打断。 “我得到消息,周家确实在用人骨做药,用来催眠,虽然用的时间不长,但已经延续二十多年,我怀疑他们一直在秘密研究这种东西。“ 莫酒衍眉头紧蹙,对于这种事情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 “这死老头可真恶心。” 一旁的宋衍听不下去了,低声吐槽一句。 “你声音低点。” 莫酒衍瞪了他一眼,司谨延的目光扫向二楼的房间,眼底讳莫如深。 半晌,他出声道:“我们出去说。” 司谨延做事很谨慎,安排保镖守在门口,一旁默不作声的周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你看什么,走了。” 宋衍看了他一眼,直接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要将人拉走。 周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甩开他的胳膊,大步往前走。 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司谨延,他内心在挣扎,要是他再不说,桑榆遇到危险后,堂哥会恨死他。 “哥。” 周柯犹豫几秒,喊住司谨延。 走在前面的身影顿住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带着询问。 周柯见状,深吸一口气,出声:“嫂子连周巧巧的催眠师都不怕,你以为放的那点迷香,真的能把她迷倒吗?” “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宋衍一头雾水,旁边的莫酒衍眉头紧蹙。 司谨延脑袋一片空白,一阵风似的跑回去。 “少爷,出什么事了?” 门口的保镖见状,内心大憾,连忙变得警惕起来。 司谨延懒得废话,直接推门朝二楼冲去,只是当他将门打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会真不在了吧?” 身后跟过来的三人见状,先是沉默一瞬,最后是宋衍憋不住,大步走过去,却发现卧室里空荡荡的,被子早就被掀开了。 “卧槽,嫂子去哪儿了?” 他那么大一个,活生生的嫂子去哪里了? 司谨延走进去,大掌落在床上,温度早已冰冷一片,旁边的玻璃是打开的,系好的床单一直垂落到地面,轻巧的床单随风飘荡。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看着司谨延要离开,宋衍立刻拦在他面前,出声阻止:”兄弟,你冷静点。” “哥,桑榆刚刚给我发了消息。” 周柯语气急切,握着手机急匆匆跑到他面前,将手机上的消息递给他看。 【行动照常,别掉链子。】 司谨延看着那四个字冷冰冰的,他握着手机的指尖渐渐泛白,眉宇间闪过丝丝寒意。 “哥,你别冲动,其实你们俩都在为对方考虑,她也是。” 周柯开口,司谨延沉吟片刻,闭上那双充满戾气的眸子,再次睁开时又归于平静,只是那平静漆黑的眼眸划过一丝刺骨的凉意。 “她让你什么时候行动?” 司谨延问。 “她让我等,等消息。” 周柯立马回答。 “呵。” 司谨延冷笑一声,看向周柯的眼神带着几分贬低。 “蠢。” 司谨延丢下一个字,就开始给京城的人打电话。 “谨延这是什么意思?” 宋衍摸了摸后脑勺,眼底闪过不解。 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骂人。 “你也挺蠢,她有说让你等什么消息吗?” “她都去见周巧巧,怎么给你发消息?” 一旁的莫酒衍冷嗤一声,仿若在看两个智障一样。 “哦···我明白了,她这是要自己一个人去,那岂不是很危险?” 宋衍惊呼一声,一旁的周柯脸色也变得难看,开始给桑榆发消息,只是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一夜,几人都没有睡,最后锁定寻找桑屿潇的那座大山里,几批人开始分头找人。 直至破晓,天边第一缕阳光出现,日光缓缓升起,司谨延看到警车和救护车混杂的声音传来,他的心瞬间提起来,循着声音跑过去。 却发现担架上躺着一个女人,只能看到背影,刹那间,男人脑袋一片空白,忍着腿软径直跑过去,当看清那张脸是宁晚晚后,他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她。 “除了她,这边还有人吗?” 司谨延沙哑着声音,还是问了出来。 “司谨延。” 桑榆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司谨延下意识望过去,看到小姑娘的模样,瞳孔猛地一缩。 就看到她浑身脏兮兮,血迹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小姑娘,即使脸上比泥土擦黑,也挡不住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眸。 司谨延浑身一震,毫不迟疑直接冲她跑过去。 桑榆见状,笑吟吟的迈着步子朝他跑去,两人在手指相触的那一刻,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先带你去医院。” 司谨延看到她身上沾染的血迹,作势将人打横抱起。 “不是我的血,你别紧张,是宁晚晚。” 桑榆一提到这个,幽深的眸子划过一丝狠厉。 司谨延确定她身上没有伤口后,才松了口气,拉着她手的力度却微微加重,脸色恢复刚刚冷冰冰的样子,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周巧巧没有出现,出来的反而是宁晚晚,她手里拿着刀冲我过来,我伤了她。” 桑榆言简意赅,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 周巧巧还挺警惕,不过她既然不在这里,那就一定去找她哥了。 她眼眸微微眯起,多了几分胜券在握。 有些事,司谨延不该现在知道。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别怕,你算自卫,就算她出事也跟你无关。” 司谨延将她抱起,就朝外走。 途中经过莫酒衍身边时,沉声道:“这件事就劳烦你收尾了。” “这算什么,上次的事是我该谢你。” 莫酒衍望着司谨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目送司谨延抱着人离开,身旁的宋衍忽然出声:“谨延什么时候帮过你,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宋衍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想知道?” 莫酒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快说快说。” 宋衍催促一句。 “就不告诉你。” 莫酒衍笑了笑,抬腿离开。 “嘿,你耍我呢?” 宋衍瞪了一眼离开的莫酒衍,最后将目光落在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柯身上。 周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出声:“别问我,我不知道。” 司谨延不放心,硬是带着桑榆去了医院,让她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 另一边,桑屿潇一路顺利将祁悦送回乡下,陪着她一起将骨灰土葬,顺便将冒雨下倒塌的屋子收拾了一下。 桑屿潇看着她还打算在这里居住,眉头紧蹙四周都是泥土疙瘩,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他一把拉住祁悦的胳膊,语气淡淡:“这里怎么住人,你跟我回去。” 桑屿潇说话间就要拉着她回去,祁悦闻言立马拉住他的手,指尖触碰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住了。 “怎么这么凉?” 桑屿潇蹙眉,直接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看出她想反抗,男人直接霸道的按住她的肩膀,语气不自觉放缓:“别脱,穿着。” 对上她的眼神,桑屿潇怕她误会,轻咳一声解释:“你要是生病了,会很麻烦。“ 祁悦听话的拢了拢肩膀上的衣服,掏出手机开始打字【今天太晚了,我们去住名宿。】 “在哪儿?” 桑屿潇问。 祁悦迅速写了一个地址。 “上车,我们开车去。” 桑屿潇把她塞进车里,刚打开车门准备上车,一道身影忽然从黑漆漆的夜色跑出来。 桑屿潇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一脚将人踹倒。 等到看清来人是周巧巧后,他目光错愕,随后变得不耐烦:“周巧巧,你跟踪我?” “没有。” 周巧巧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模样看起来很狼狈,却还是不顾形象的站到桑屿潇面前。 “桑屿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从小就没有亲人,在国外的四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我们···” 周巧巧眼含热泪,紧紧抓住他的手,楚楚可怜的哭诉着。 车内的祁悦静静地盯着眼前的一幕,乖乖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只不过清澈见底的眸子却紧紧盯着桑屿潇,眼底流露着担心。 “够了,冒充救命恩人,周巧巧,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不心虚吗,要是没有这一层身份,我们应该是互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桑屿潇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要上车,却听到身后周巧巧的傻笑上声。 “哈哈哈哈····原来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都出来吧,只要有桑屿潇在,你们还怕桑榆不束手就擒?” 周巧巧的话语刚落,四周就稀稀落落出现了十几名穿着黑衣黑裤的高大男人,一个个面无表情,看起来就是练家子,只不过胳膊上的标志让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周家,看来你还跟周家还绑在一起。” 桑屿潇眼眸微微眯起,冲着车内的祁悦嘱咐一句:“别出来。” 砰一声将车门关上,男人慢条斯理解开袖口,挽起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线条流畅。 “桑屿潇,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周巧巧看着他对别的女人温声软语,对自己就是拳脚相加,肚子上的疼已经不明显,更多的疼是在心里。 “嗤。” 桑屿潇冷笑一声,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感情,我们之间更多的是你在胡说八道,一份虚假的谎言还想衍生出感情,做梦。” “要动手就快来,少说废话。” 桑屿潇目光冷冷在那些人身上扫过,眼底闪过戾气。 “给我上,只要他一口气就行,至于车里那个女的,生死不论。” 周巧巧眼底升腾着滔天怒火,目光死死盯着桑屿潇,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 桑屿潇拧眉,看着那些人紧紧逼近,利落上车,开车就想直接冲出去,但还有不怕死的敢冲过来拦车,一时间僵持不下,忽然砰一声,轻祁悦身旁的车窗被砖头敲碎。 窗外的罪魁祸首正是周巧巧,她双眼已经被怒火吞噬,被杀意取代,这样的周巧巧是他从没见过的。 桑屿潇见状,直接起身护在祁悦身上。 “小心。” 就在这时,暗处忽然出现了另一批人,男人在暗中指挥,很快,周巧巧带来的那些人被打倒在地,个个哀嚎痛呼,只是周巧巧却在趁乱逃走了。 “你们是·····” 桑屿潇刚下车准备问,却发现那些人看了他一眼,直接逃了,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桑屿潇看着那些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不见,心下疑惑,看向祁悦:“你认识?” 祁悦急忙摇头,露出同款不解的眼神。 “先回去。” 桑屿潇沉声开口,以防之后还有意外发生,两人上车离开。 三小时后,桑屿潇带着祁悦回了桑家。 桑榆望着窗外熟悉的车辆,握着手机的手停顿几秒,开口对着电话那人说道:“我知道了,继续调查周巧巧的行踪,一旦有消息,立马通知我。” 桑榆挂断电话后,桑屿潇也带着祁悦走了进来,两人刚进来,她也从二楼走下来,就看到桑屿潇被搀扶着进来的祁悦,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回事儿?” 桑榆看着被扶着坐在沙发上的祁悦,拧着眉走过去问。 祁悦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双手只能来回挥舞着,比划。 一旁的桑榆潇见状,替她开口:“路上受凉,发烧了。” “我来看看。” 桑榆说着就伸手探在她额头,一阵滚烫,双颊渐渐泛红,看起来恹恹的,没精神。 桑榆又给她探了脉,眉头皱的更紧。 “发烧了,哥,你先去买药,我先带她上楼物理降温。” “好。” 桑屿潇应声后就匆匆离开去买药。 桑榆冷静的吩咐完,就扶着祁悦上楼。 “先去我的卧室。” 桑榆将她扶到床上,就拿着盆子去接温水,打算给她降温,却看到祁悦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脱衣服,脸上的神情带着些不自然。 “你不用害羞或者觉得不自然,把我当成医生就好了。” 桑榆柔声解释。 一开始祁悦还有些纠结,薄脸皮也因为害羞变得通红无比,桑榆只觉得好笑,嘴角轻轻上扬。 十几分钟后,桑榆刚推门出来就看到桑屿潇正端着一杯水,一手拿着药片站在门口。 “她怎么样?” 桑屿潇眼底划过一抹担心,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吃了药应该就没事了,她的体质弱,以后要小心。” “哥,你是不是不打算把她送走了?” 桑榆眼底流露出一抹狡猾的笑。 “乡下的屋子都被那晚的大雨冲倒,她现在没地方去,等妈回来再说。” 桑屿潇眼眸微微闪烁,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的光。 “那就让她留下来吧。” 桑榆察觉到哥哥的与众不同,笑着开口。 “阿榆,我绝不会允许第二个宁晚晚出现。” 桑屿潇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的幽光。 听到哥哥的话,桑榆很感动。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她也是个可怜人。” 桑榆给了自家哥哥一个放心的眼神,这几天祁悦的身世背景已经调查清楚了,再说她跟周巧巧还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看来哥哥并没有被美色迷惑啊,我还有事,你好好照顾她,记得喂她吃药。” 桑榆冲着他调皮的眨了下眼睛,打趣一声,看着桑屿潇在生气的下一秒,转身溜出门。 “你去哪儿,咱妈明天才回来?” 桑屿潇觉得现在自己将像个老父亲,时刻关照她。 “我的卧室这几天就借住给你们,我去找司谨延。” 桑榆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一句。 桑屿潇被噎了一句,低声说了句:“四年不见,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半晌,空气中传来桑榆幽怨的声音:“哥,我能听得见。” 桑屿潇表情一怔,就看到玄关处门外趴着一道身影,小姑娘正用哀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眼神还带着几分控诉。 桑屿潇见状,轻笑一声,再看过去时,桑榆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而桑榆也没有看到在自己转身那一刻,桑屿潇脸上多变的神情,似乎还带着一丝怀念。 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妹妹。 桑榆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就看到别墅前站着的那道高大硕长的身影。 “司谨延。” 桑榆脸上瞬间绽放出甜美的笑容,一如四年前那样,纯净无害,尤其是那双眼眸清澈见底,世界上再没有比她的眼神还干净的东西。 “嗯。” 司谨延轻轻嗯了一声,抬起手冲她招了招,桑榆直接冲他跑过去,双手展开,直接将他抱住。 司谨延屹立的身形在接触到怀里的香甜暖玉时,脚步往后踉跄一步,紧紧将人抱住。 树荫下,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好像忘记了所有,繁密的枝叶缝隙中,透出光线,影影绰绰,清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周围一片静谧,只沉迷在彼此的世界当中。 但很快,这样宁静甜蜜的气氛就被一阵铃声打断。 司谨延一手搂着桑榆,一手接通电话,并没有避着她,手指轻轻滑动屏幕。 “宁晚晚醒了,但身体损伤,她想见桑姑娘。” 严队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桑榆跟司谨延对视一眼。 —— 半小时后,桑榆牵着司谨延的手抵达医院,宁晚晚的病房,门口站着严队,看到两人出现后,主动上前。 “司少,桑姑娘。” 姑娘?这是在喊她? 桑榆一时间愣住了,但对于这个称呼她没有思考太多。 “关于那晚的事情我们需要做一个详细笔录,麻烦桑姑娘配合一下。” “可以。” 桑榆给了司谨延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严队去了一处安静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记录员。 “桑姑娘,不用紧张,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详细说一遍就好。“ 面对严队礼貌的态度,桑榆受宠若惊,开始回忆当晚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出了门,就被宁晚晚掳去郊区,她用刀想杀我,最后我太害怕,拼命反抗,一不小心,就捅到了她身上,我····我不是故意的。” 桑榆眼神渐渐涣散,唇瓣微微颤抖,不安的扭着衣摆处的衣服,表情惶恐,浑身都在发抖,惧怕。 “桑姑娘别怕,已经过去了,你属于自当防卫。” “只是我很好奇,宁晚晚为什么会突然对你出手?” 严队安抚完,眼神犀利的盯着桑榆,想从她脸上看出别样的情绪。 “你不知道,她跟我积怨已久,小时候我看她可怜,就央求爸妈收养她,当初签了协议,成年后她就搬了出去,我们俩最大的交集应该是顾逾白,也就是现在的司家的私生子。” “圈子里都传遍了,我也是因为这事出国,可顾逾白却不依不饶,几次出国找我,估计宁晚晚也是因为这个怨恨我吧。” 桑榆说话间低着头轻轻抽泣。 不得不说,这样柔弱白莲的招式确实很好用,难怪宁晚晚百用不烂。 桑榆刚出来,就看到司谨延在门口等着,直到看到她出来以后,才松了口气。 只是当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睛,松开的眉头又皱在一起。 “怎么哭了?被欺负了?” 司谨延脸色沉了下去,目光越过她,望向出来的严,浑身气势都变得凛冽起来。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桑榆急忙扯住他的袖子,示意他冷静下来,鼻音略重,嗓音还带着几分哭腔,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别冲动,我没事,就是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有点害怕,跟严队无关。” 桑榆虽然没有捏着嗓子说话,但娇滴滴的声音还是让司谨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她这么娇滴滴柔弱的一面。 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司谨延就察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猾,男人神情一滞,紧抿的唇瓣,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严队,我要是直接进去,万一刺激到宁晚晚怎么办?” 桑榆忽然出声,视线确是看向严队。 现在宁晚晚情绪不稳定,她可不想背锅。 “我们会跟你一起进去,这点你不用担心。” 严队发话,桑榆就放心了,拉着司谨延的手在前面走着,身后的严队看着两人的模样,撇撇嘴,也跟了上去,身后还跟着一个记录员。 看着老大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多了去几道不合时宜的表情,记录员瞳孔瞪大,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到达病房门口,桑榆就松开司谨延的手。 “你在外面等着吧。” 桑榆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对司谨延,但她害怕宁晚晚失去理智说胡话,伤了他。 “有严队他们在,我不想让宁晚晚看到你,你在外面等我一小会儿,好吗?” 桑榆主动缠着他的小指,轻轻摇晃,声音故意拖长,带着撒娇祈求的味道。 “好。” 看着她软萌萌的模样,司谨延喉结微微滚动,最后不忍心拒绝,低沉的嗓音说出,最后答应下来。 “真乖。” 桑榆抬手想在他脑袋上轻轻安抚一下,只是没够着,就在她准备踮脚时,男人低笑一声,高大的身躯微微下压,主动为她低头。 桑榆满心欢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一句后,开门进去。 就看到宁晚晚躺在床上,严队跟记录员走进来,两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好像门神。 桑榆背对着两人,谁都没有发现,她看向宁晚晚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杀意,真是可惜了,那晚居然没能杀了她。 磅礴的杀意,也只有躺在床上虚弱的宁晚晚能察觉到,虽然只是一瞬,宁晚晚也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眼神满是恐惧。 怕身后两人发现什么,桑榆的杀意收敛几分,眼神通红一片双手紧紧掐着掌心,眼中的杀意被怒意和伤感代替,声音哽咽,浑身都透露着一份无助感。 “宁晚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一个男人,你喜欢我都已经让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桑榆踉跄一步,紧紧握住床杆,目光猩红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你····” 宁晚晚瞪大眼睛,眼中升腾起浓烈的怒气,刚要从床上起来,感受到腹部伤口上的刺痛感,疼的她面露狰狞,看起来格外可怕。 “你想干什么?” 桑榆下意识往后退,步伐踉跄,声音满是惊恐。 在严队两人眼里就是床上的宁晚晚目光充血,想从床上下来,那杀人的目光看得人胆战心惊。 “宁晚晚,你想做什么,上次杀人未遂,这次还想当着警察的面伤人?” 严队看到这一幕,怒喝一声。 心中的天秤直接偏到桑榆这边,怒喝出声,宁晚晚张口想解释一下,可对上严队质疑的眼神,只能将怨恨的目光落在桑榆身上。 “是你,都是你,你该死,桑家的一切应该是我的。” 宁晚晚对上她挑衅的眼神,一下子失去理智,说出的话却让在场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该说不说,她还挺不要脸的。 从医院出来后,桑榆的心情格外好,光是刚刚的场面,足以让严队将她以故意伤人罪关押。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司谨延挑眉轻笑,手里握着一杯果茶,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笑意,眉眼松动,始终挂着浅浅的笑,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显得整个人平易近人。 “那当然,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 桑榆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弯弯像月牙,眸子亮晶晶,好像闪烁着星芒,嘴角微微上扬,勾起弧度,露出两颗小虎牙,看得出来是真开心。 看着她这么开心,司谨延也跟着笑出声,默默跟在她身边,看着她插破果茶,嘴唇微张将果茶吸入口中,淡淡的果茶香瞬间打开味蕾。 “我们去吃饭吧。” 桑榆忽然出声,将手里的果茶递到他嘴边,笑吟吟道:“喝一口试试。” 司谨延看着递到嘴边的吸管,上面干干净净的,桑榆并没有化妆,但那张小脸却白洁干净,像玉一样晶莹剔透,没有任何瑕疵。 司谨延张嘴吸了一口,甜度适中,不是很腻,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果香,酸酸甜甜,很好喝。 “怎么样?好喝吗?” 桑榆盯着他半晌不出声,迫不及待开口问。 “还不错。”司谨延启唇吐出三个字。 “明明很好喝。” 桑榆撇嘴,不满他的评价,自顾自的继续喝着。 期间桑榆路过火锅店,被浓烈的香味吸引,双脚站在原地已经走不动道了。 身边的司谨延见状,看过去,光是隔着门就看到里面人声鼎沸,热闹哄哄的,看着就很受欢迎。 可司谨延从不来这种地方,之前桑榆在的时候,还会偶尔在这种地方吃饭,已经四年没有来过热闹的地方,不禁让他有些怀念。 “走吧,我们去吃火锅。” 桑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眼底闪过兴奋的光,不等男人开口,就挽着司谨延的胳膊就兴冲冲走进去。 碍于司谨延的身份,桑榆知道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喧闹嘈杂的地方,所以想着订一间包间算了。 “天啊,怎么这么多人?” 桑榆看着排队的人,距离他们前面还有十几个人,她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眼神带着几分哀怨和失望。 “这么想吃火锅?” 司谨延眉梢上扬,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丝兴味。 “当然,火锅是灵魂,尤其是热辣辣的火锅。” 桑榆用力点头。 “求我。” 司谨延绯红的唇瓣淡淡开口,只说了两个字,但望向桑榆的眼眸却带着几分执着。 “我求你有什么用,你能让我立马就吃上火锅吗?” 桑榆颓废的眼神望向司谨延,眼神闪过几分狐疑。 “当然。” 司谨延痛快答应,看出她迟疑的目光,眼底划过一丝戏谑,再次开口:“不信你试试。”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桑榆余光扫过旁边几桌正乐呵呵的吃着火锅,实在馋人的很,尤其是那浓郁的味道,顺着空气飘到她鼻尖,她只觉得更饿了。 “你想让我怎么求你?” 桑榆盯着司谨延问。 司谨延盯着她茫然的眼神,眉心微拧,在她额头轻轻点了几下,没好气道:“自己想。” 桑榆沉默一会儿,歪头盯着他看了半天,眼底闪过一丝狡猾,伸手扯着他的衣袖,故意捏着嗓子喊了一句:“谨延哥哥,我饿了。” 桑榆说完就感觉这话说的有点怪怪的,后背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看着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男人,她升起一阵挫败感,手指缓缓下滑,直接勾着他的小拇指,指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若有似无在他掌心细细摩挲,勾着他的小拇指轻轻摇晃。 “谨延哥哥····” 只是半晌,男人依旧无动于衷,漆黑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示意她继续。 桑榆深吸一口气,心中在想这个称呼不行,那就换一个,想到什么,桑榆眸光微闪,踮脚凑近他耳尖,喷出的热气洒在他脖颈处,瞬间,他后背紧绷,脖颈处一块皮肤变红,清晰可见。 “老—公~” 桑榆刻意拉长尾音,嗓音轻柔,眸光闪烁着一层雾气,目光闪躲,不敢看当事人,耳廓也红了一片,太羞耻了。 她余光扫过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吃饭,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她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放松下来,腰间就被环住,男人长臂一勾,她整个人就被司谨延拉到怀里。 “再喊一声····” 男人嗓音低沉,漆黑幽深的眼眸像枯井,直勾勾盯着她,桑榆只觉得浑身一僵,好像下一刻就要被他融化一样,软绵绵倒在他怀里。 “司谨延,我饿了。” 桑榆眼底划过一抹怒气,下意识就要挣脱开他的禁锢,却被男人握的更紧,她整个人直接贴在男人胸膛,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面颊不禁泛起一阵红。 “那先吃饭。” 司谨延说着,直接拨通一个电话,没一会儿,店长一脸热情的走出来,看到司谨延后,恭敬的喊了一声:“老板。” “嗯,找个包间。” 司谨延言简意赅。 店长也是个人精,看到两人亲昵的姿势,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笑着出声解释:“老板,夫人,这边请,这间包厢是专门为你们留下的,没人来过。” 夫人? 桑榆眼眸眨了眨,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店长,店长约莫四十岁左右,步伐矫健,胳膊肌肉明显,看起来像个练家子。 店长将二人安顿在包厢,礼貌解释:“二位请稍等,火锅马上上桌,祝二位用餐愉快。” 店长说完,就主动退出包厢,并且将门关上。 桑榆环顾四周,包厢隐私性极好,两边都是高墙,其中一边是窗户,窗户打开,清风拂过,只不过包厢内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桑榆对香味格外敏锐,她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才坐回到位置上。 司谨延看着她的举动,眸光微闪,将视线瞥向别处。 桑榆好像没有发现他神情上的不自然一样,开始转移话题:“你跟店长认识?” “嗯,三年前,这家店客源少,经营不下去,我投资,让这家店重新装修了一遍。” 司谨延言简意赅,但桑榆却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好端端的,他怎么想起投资,而且他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关注哪家店要倒闭关门。 对上她狐疑的目光,司谨延无奈叹息,开口解释:“这家火锅店是你最喜欢的,我怕你回来以后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味道。” 面对他坦诚的话,桑榆眼底划过一抹错愕和震惊,她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过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想让她吃到正宗的火锅味道。 一瞬间,桑榆内心触动,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水雾,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久久没有回过神。 后来,还是店长带着人端进菜品和火锅,两人开始低头吃饭,低头的瞬间,桑榆的眼泪砸了下来,她拼尽眨眼,不想让司谨延看出异样。 另一边, 桑家,祁悦脑袋昏昏沉沉睡了一天,意识模糊间她只能看到身边一直都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陪着她,等她想看清的时候,却怎么也看不清。 桑屿潇伸手在她额头探了一下,温度在下降,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刚要收回手,祁悦的手忽然伸出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感受到她滚烫的掌心,男人眉头轻蹙,下意识想松开,却被抓的更紧。 察觉到她的不安,桑屿潇的手僵在半空,直到最后也没有挣脱开,只是规矩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脸上。 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桑屿潇不自觉会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怯懦胆小,战战兢兢,就连看他的时候也小心翼翼,这得廋了多大刺激才变成现在这样,最让他忘不掉的是她那张惨白病态的脸,给人一种虚弱无比的形象。 桑屿潇自然没有发现,自己在看向祁悦的眼神带着几分心疼。 病房内, 宁晚晚忍着腹部的伤口,可怜兮兮看向顾逾白,声音娇滴滴的:“逾白哥哥,我好疼,你帮我看看伤口,好不好?” 站在床边的顾逾白居高临下的地盯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那双眼神却冷漠到极致,看得宁晚晚心不由得慌张。 “榆白哥哥,你疼疼我,好不好?” 宁晚晚强撑着坐起身,主动伸手想去碰顾逾白的手指,声音娇滴滴的,露出引以为傲的完美侧脸,那双眼睛清纯无辜,却带着几丝杂质。 顾逾白直接将她的手甩开,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现在惨败的模样,心中一万个后悔,当初怎么就跟她在一起,现在只有桑榆能配得上他。 “宁晚晚,我们结束了,趁早把协议签了,各自安好。” 顾逾白冰冷无情的话彻底刺激到宁晚晚。 宁晚晚望着腿上放着的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只觉得刺目的疼,她一把将协议丢到地上,双眸通红的望着顾逾白,声音沙哑带着坚持: “我不签,顾逾白,我那么喜欢你,把最重要的身体给了你,我的身心这辈子都属于你,我不会签,绝不签。” “宁晚晚!” 顾逾白怒吼一声,弯腰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放到床头柜上,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宁晚晚,眼底满是威胁。 “这次你敢背着我伤害桑榆,还在我的地界,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顾逾白压抑着怒火,咬牙说道,看向宁晚晚的目光,恨不得现在掐死她。 “实话告诉你,不止是我,是司家,也放弃你,之前就警告你安分一点,现在还背着我搞小动作,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司家就要损失多少钱?”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看着顾逾白要离开,宁晚晚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却被他的力道拉着直接拖拽到地上。 宁晚晚忍着痛,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她有预感这次要是她松手,下次再也没机会见到顾逾白。 这些年她被顾逾白金屋藏娇,她被宠成了废人,都忘记之前她寄人篱下的生活。 “榆白,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宁晚晚仰头央求,眼中泛着泪光,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察觉到他的迟疑,她知道自己还有机会,诉说着自己的可怜:“榆白,我为了你放弃学业,你要是现在不要我,我该去哪儿,你狠心吗,你忘记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吗?” 顾逾白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时间有些心软,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要是真的把她抛下,确实有点残忍,不过以他现在的地位,多养一个女人能怎么样? 不过就是多张嘴吃饭,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钱,何况她的滋味确实不错,这些年保养的不错。 “晚晚,刚刚是我冲动了。” 顾逾白余光瞥下,顺着她敞开的领口看到那雪白的肌肤,眼眸深邃一片,弯腰将人拉起来,扶到床上。 “晚晚,现在司家还不在我的掌控之内,等我彻底掌权,我来接你回家,好吗?” 这么多年,他自认为对宁晚晚还是很了解的,跟她不能硬碰硬,只能先哄着。 “你也知道,我只是个私生子,大权还在老爷子手里,老爷子偏爱司谨延,这个关键时候我不能出任何差错,你放心,这离婚协议只是哄老爷子的,我最爱的一直是你。” 顾逾白察觉到她眼底还有疑惑,将人推倒在床上,唇瓣若有似无撩拨在她脖颈处,声音沉沉:“晚晚,相信我,我们要个孩子吧,只属于我们的孩子。” “可是···” 不等宁晚晚说话,唇瓣已经被堵住,只是发出浅浅的呜咽声。 “晚晚,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吗?” 顾逾白看着她锁骨处自己留下的痕迹,漆黑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却在关键时刻停下,等着她的回答。 宁晚晚看着他现在的模样,活像结婚当晚那样,一个劲的索取,霸道还不讲理,就是这样的他,让她喜欢,情不自禁的爱上。 虽然她重利,但对顾逾白也是有感情的,何况这四年,她想要什么,只要撒个娇就立马有。 只是,自从他进入公司工作之后就早出晚归,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了。 “好。” 宁晚晚察觉到身体的异样,红着脸妥协。 顾逾白在这方面也很绅士,察觉到她腹部的伤口,干脆换了个姿势。 ······· 晚上来查房的护士,刚要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怪异声响,脸色瞬间爆红,最后直接离开。 中途遇上护士长,遭到护士长的询问:“查完房了,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除了438病房,其余的都查了。” 护士红着脸解释,怕护士长误会,直接凑到她耳边开口:“我在门外听那声音挺活跃,一晚上问题不大。” 护士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直到经过时,听到里面的动静,她眉心紧蹙,敲了敲门,语气不悦:“你妻子腹部的伤口挺严重,麻烦你们活动小一点,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不要影响其他人休息。” 护士长忍着不悦说完,没听到里面的动静,扭头离开,身后的护士闻言,冲着护士长的背影竖起一个大拇指。 当天晚上,桑榆跟司谨延吃完饭就死皮赖脸跟着司谨延回了家。 “我家不方便,祁悦在我的卧室,其他房间也没有最好的蚕丝被,万一我身上再出现疹子怎么办?” 桑榆挽着他的胳膊,缠着他,就是不松手。 “那你睡主卧。” 司谨延最后妥协,问。 “嗯嗯。” 桑榆立马点头,一双圆溜溜的双眼是难掩的兴奋。 七月的雨说下就下,两人在路上差点被淋成落汤鸡,对视一眼,两手空空,桑榆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 司谨延疑惑不解的询问。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淋点雨也挺好的。” 桑榆笑着回了一句。 “傻子才淋雨。” 司谨延在她鼻尖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没好气道。 桑榆闻言,一把拍掉他的手,还奶凶凶的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桑榆听到一阵细微的猫叫声,要不是仔细听,她都没听到。 “司谨延,你有没有听到猫叫声?” 桑榆问。 两人安静一瞬,就听到一阵微弱的猫叫声。 “喵~喵····” “还真是猫,你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 桑榆说完就要离开,却被司谨延握住手腕。 “我不养,我就去看看。” 桑榆怕他误会,连忙出声解释。 “我陪你去。” 司谨延说话间,就从口袋掏出一个口罩,戴上。 “这样行吗?” 桑榆眼底划过一抹狐疑。 “嗯。” 司谨延拉着她的手就朝声源处走。 很快,两人就发现草堆里躺着一只猫,猫咪的脑袋上被扯下一块皮,流着血,看起来格外恐怖。 “太可怜了。” 桑榆低低说了一句,制止司谨延继续往前走的步伐,自己过去要把猫抱起来。 司谨延很想阻止,但桑榆态度坚定。 “你不许乱来,我抱就行,你别靠近。” 对上桑榆认真的目光,司谨延只能乖乖站在面前等着,最后犹豫几秒,还是脱掉衣服向前走到她身边,用衣服挡住外面的雨。 桑榆见状,来不及斥责,就发现这只猫有点眼熟。 “这小黑猫怎么那么像我送人的那只?” 桑榆狐疑的盯着司谨延。 “我不清楚。” 司谨延眼底闪过困惑。 他明明安排宋衍把猫送了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算了,先送去宠物医院。” 桑榆说着就抱着猫往前冲,司谨延撑着外套挡在两人头顶。 桑榆又气又没办法,最后只能尽量把猫抱的远一点。 半小时后,猫咪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桑榆给了钱,让小黑猫待在宠物店,离开前还是很不舍的顺着它华顺的黑毛。 “小黑,我不能带你回家哦,我先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桑榆出了宠物店,就看到司谨延站在门口看着天空上淅淅沥沥的大雨,面色笼罩在阴影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雨越下越大,司谨延,我们怎么回去啊?” 桑榆一脸忧愁的问。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司谨延听着她娇软的话,侧眸注视着她,看着她眼神里的依赖,心里甜滋滋的,在校园时期发生的一幕幕时隔久远却依旧清晰可见。 “你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有一次下雨,我们是怎么回去的?” 司谨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 “嗯····” 桑榆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故意拉长语调,在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后,她笑着拉起他手里的衣服:“当然记得。” “我们回家。” 桑榆将他宽大的外套展开,打算撑在两人头顶上方,可男人个子太高,她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司谨延静静看着,直到听到回家两个字,眼神微动,帮忙撑起衣服,眼神炙热看向桑榆,重复了一句:“回家。” 男人宽大的手掌将衣服展开,挡在俩人头顶,桑榆为了靠近他,伸出右手环着他的腰,两人亲密无间,司谨延察觉到腰间柔弱无骨的指尖,只觉腰间一阵滚烫,后背僵直,垂眸对上她清纯无辜的眼神,压下心情奇异的感觉,两人就这样小跑回家。 虽然湿了一部分,但心里至少是甜的。 “先去洗澡。” 司谨延开了密码锁,推搡着让她洗澡,别感冒了。 而后,转身去主卧拿了一套粉色小熊睡衣,只是等他出来的时候,桑榆已经进去洗了。 浴室门紧闭,司谨延听到门内淅淅沥沥的水声,目光情不自禁瞥向门板上模糊的轮廓,眼眸幽深一片,握着衣服的指尖微微用力,好像掩盖眼底翻涌的情绪。 就在他深陷的时候,被一道急促的铃声打断,他收回目光,将睡衣放到沙发上,弯腰接起电话,径直朝窗前走去。 “哥。” 司谨延来不来喊了一句,对面的桑屿潇下楼的动作一个踉跄,当下反驳一句:“谁是你哥,桑榆是不是在你那里。” 司谨延闻言,目光看向浴室门口,唇角上扬,声音愉悦的嗯了一声。 “我警告你,虽然你们已经成年了,但你不许欺负她,更不能强迫她干不愿意的事情,你要是对她不好,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着桑屿潇语气里的担忧和警告,司谨延轻轻嗯了一声,保证道:“只要她不胡来,我可以控制自己。” 余光扫向浴室模糊的身影,眼眸微微加深,喉结上下滚动几分。 “你最好说到做到。” 听着对方的话,司谨延唇瓣微动,最终还是将那句话压下来。 他倒是对他妹妹很信任。 挂断电话后,桑榆娇滴滴的声音就从浴室里传来。 “司谨延。” 司谨延闻言,眉梢上扬,抬脚朝浴室走过去。 “司谨延,你在不在?” 桑榆的声音再次响起,貌似还有些急切。 “怎么了?” 司谨延说话间已经走到浴室门口,声音出奇的柔和。 “衣服,帮我拿一下。” 桑榆的声音没有一丝羞赧和不好意思,仿佛这种事情做过好多遍,格外的自来熟。 司谨延轻笑一声,出声:“四年不见,你倒是使唤起我了。” 半晌,浴室里的人笑吟吟的声音传来:“那你帮不帮?” 司谨延摩挲着手里的衣服,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紧接着,门被打开一条缝,一只白玉修长的胳膊伸出来,手指纤细修长在空气中挥舞几下。 “衣服给我。” 司谨延看着手里可爱的衣服,半晌没有伸手,沉声道:“稍等,这件衣服不适合你。” “我还没试呢?你怎么知道不适合?” 桑榆抱怨一句。 “小了。” 司谨延说话间,目光直勾勾盯着她伸出来的那只纤细修长,线条流畅的胳膊。 桑榆听着渐渐离开的脚步声,等了好一会儿,司谨延的声音才响起来。 “这个给你。” 司谨延说完,就将一件红色性感短裙递给她,他内心忐忑,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她的反应。 直到门关上以后,桑榆都没有说话。 司谨延扯开领带,将扣子解开几颗,露出里面径精致好看的锁骨,还有引人犯醉的奶白色肌肤,泛着冷光。 桑榆对着镜子看着身上的性感睡衣,短裙堪堪遮住大腿根,后背只有几根绑带交叉,抹胸的感觉要掉不掉,还好她胸大可以撑住,沟壑分明,要露不露。 衣服大小非常合适,桑榆对着镜子臭美一通,想到门外的司谨延,嘴角的笑更浓了几分。 外面的司谨延只觉得浑身烦躁,坐立不安,心痒难捱,浴室里一直没有动静,他来回踱步,直到听到浴室里女人的惊呼声,他想也不想,直接推门冲进去。 当看到她穿好衣服,赤脚站在地板上,正笑吟吟的盯着他,眼角微勾,脸上的笑带着几分媚态,诱惑感十足。 “怎么了?” 司谨延还是问出声。 “没事,只是这衣服是你亲手挑选的吗,大小刚刚合适。” 桑榆一步步靠近男人,最后攀上他的脖子,双脚踩在他的拖鞋上,媚眼如丝,一颦一笑都极具诱惑力,好像一只成精的狐狸精。 “哥哥,我好看吗?” 尤其是喊哥哥两个字,尾音拉长,声音娇娇的,余声绕梁,好像魅惑众生的精怪,让司谨延呼吸一滞,但理智尚存,为防止她摔倒,扣住她的腰身。 只是没想到,这一举动如了她的愿,她轻轻一跃,直接挂在他身上,司谨延瞳孔骤缩,长臂横在她腰间,后退一步,呼吸渐渐加重:“阿榆,别闹。” 感受着他胸膛肌肉线条渐渐变硬,桑榆脸上的笑更加浓厚,歪头将脸贴在他颈侧,男人泛着冷光皮肤下的青筋凸显,血脉膨胀,暴露了他现在的感受。 “哥哥不喜欢吗?四年了,一千多个日夜,到了晚上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我,会不会·····” 最后几个字,桑榆贴近他的耳廓说了出来,那么亲密露骨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让司谨延久久忘记了反应,就那么抱着她,僵站在原地。 “桑榆,听话下去。” 司谨延只觉得喉干舌燥,胸膛剧烈起伏,脑子里却还是在做斗争。 “嗯····哥哥,你不喜欢吗?” 感受着小姑娘肆无忌惮的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眸被浴火吞噬,幽深的眸底闪烁着火光,光是看一眼,就让她浑身滚烫。 “桑榆,这是你自找的。” 司谨延咬牙说完这句话,就抱着她进了主卧。 第124章 大结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结局 桑榆很满意他现在不装的反应,躺在床上,望着压下来的强壮身躯,一点点将他衬衫扣子解开,露出里面壮硕的肌肤,不禁咽了咽口水,夸赞一句:“四年不见,你的身体越来越壮了。” 司谨延居高临下望着就差流口水的女流氓,气笑了,也不再遮掩,毫无保留的脱掉衬衫,供她观赏。 桑榆没有丝毫害羞,他大大方方的露,那她就大大方方的看,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 司谨延察觉到她越看越来劲的目光,浑身肌肉紧绷,身体内开始喧嚣,一股冲动下,他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她刚刚说的没错,四年了,每个夜晚他都想这么做,只是刚回来想给她缓冲的时间,没想到她这么主动,倒是让他有些惊诧。 两人吻的热烈,身影痴缠,她身上的红裙只穿了几秒就被剥干净,红裙静静躺在地上,跟男人的衬衫勾缠在一起,形成绝美的画面。 床上两人面红心跳,直勾勾望着对方的眼神充满爱意,干柴烈火,爱意痴缠。 关键时刻,桑屿潇的电话打了进来,桑榆看了一眼,来自血液里的血脉压制,她试图推开男人去拿手机,只是刚起来就被男人推倒。 “还没结束,急什么?” 司谨延俯身压下,双手捆住她纤细的手腕,埋头在她颈侧轻吻。 桑榆低呼一声,气喘吁吁的解释:“我刚刚忘记打电话了,你先等一下。” “阿榆,这种感觉可不好受,你想憋死我?” 司谨延直接将难题丢给她,额头汗珠细细密密滑落,桑榆犹豫的瞬间,司谨延挺直腰身。 身影继续痴缠,桑榆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处漩涡,浑身漂浮在空中,脑袋一片空白,任由男人欺负。 直到最后,桑屿潇打了第三通电话,司谨延才允许她接电话。 电话接通,桑榆深吸一口气,出声:“喂?” “怎么声音哑了?” 桑屿潇疑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桑榆疲惫的躺在床上,感受到男人不安分的手指乱动,她无声的瞪了他一眼,对着电话解释:“晚上吃饭,路上遇到雨,淋了点雨,不过没事,刚刚已经吃了药。” 对方迟疑几秒,桑榆打了个哈欠,语气带着困倦:“哥,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挂断电话后,桑榆只觉得身上汗津津的,想去洗澡,可司谨延却不许她下床,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我见不得人?” “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很刺激吗?” 桑榆指尖轻轻在他胸膛画着圈,一下又一下,撩拨意味十足。 “确实够刺激,你想不想要更刺激?” 司谨延笑的意味深长,桑榆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她整个人被抱着抵在客厅中央的落地窗前,她惊呼一声,看向窗外下的雨,雨滴砸在玻璃上,溅起水花。 桑榆只感觉后背一阵凉意袭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 司谨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直言道:“别担心,外面看不到。” 随即男人不由分说霸道的堵住她的唇,不给她开口发言的机会,攻城略地,一阵驰骋。 最后,桑榆被抱着洗了澡,整个人昏昏噩噩的,直到最后昏了过去,男人一脸餍足,躺榆在她身边,看着她脖子上各种暧昧的痕迹,都是他留下的,他嘴角的笑就不自觉放大。 次日一早,桑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空荡荡的,床单是凉的,她刚收拾好,就接到桑母的电话,两人从京城回来,一家四口吃了饭,桑榆刻意将脖子上的痕迹用粉底打了好多,还穿了一件衬衫,搭配一条高腰牛仔裤,装作很平常的样子。 时间转眼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一切都步入正轨,国外的公司已经跟桑屿潇正式合作,而司谨延那天告别之后也回了京城,半个月的时间,所有人都察觉到京城情势危机,桑榆有几次想去京城找司谨延,可被家里人拦住了,最后还是司谨延打了个电话,说在半个月后,她的生日那天会回来给她过生日,还会送她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 桑榆这才冷静下来,每天数着时间过。 直到半个月后,家里人准备给她办生日宴,但桑榆今年不想大办,只想一家人吃顿饭就行,只是没想到桑老爷子跟桑意也来了。 远门融洽的气氛在两人来到后就变得凝固起来。 桑父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微妙。 而祁悦最近跟桑屿潇走的很近,看到陌生人后,下意识抓住桑屿潇的袖子,躲在他身后。 吃了午饭,桑榆一直都在看手机,等着司谨延的回答,可直到午饭结束,司谨延都没有出现,她眼底的期待渐渐变得落寞。 “我跟桑意要出国了。” 桑老爷子的话一说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桑老爷子身上。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懒得在京城跟你们竞争。” “你们要是想我了,可以出国看我,尤其是你,屿潇你哥个臭小子,自从回国就一头栽进公司,出国三过家门都不入。” 桑老爷子虽然声音带着埋怨,但那双眼里还是流露着爱意。 “爷爷,放心,以后我一有时间,就去看你。” 桑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祁悦,笑了笑没有说话,最后将目光投在心不在焉的桑榆身上。 “桑榆,你爷爷都要走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话?” “哦,您一路顺风。” 桑榆单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机,等司谨延的消息。 “你····” 桑老爷子咬牙,还没说出一句话,桑父的身影直接挡在桑榆面前,面色严肃的盯着面前的老爷子,眼中警告意味十足。 “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护犊子。” 桑老爷子咬牙切齿说了一句。 “不敢,我送你们去机场。” 桑父说完,就搀扶着老爷子出门。 车内,桑父坐在驾驶座上,目视前方,直到桑老爷子走在副驾驶上后,桑父扭头望着他,眼中含泪。 “爸,年纪大了就别动不动生气,不好,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有时间就去看你。” 听到那声爸后,老爷子脸上神情一滞,眼底满是欣慰。 “行啊,我们父子俩吵了一辈子,现在算是和好了。” “那是因为你老了,我懒得跟你计较。” 桑父嘴硬反驳。 “我看是你老了,吵不动了。” 桑老爷子也不甘拜下风的回了一句。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到了晚上,一整天桑榆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父母去送老爷子去机场,桑榆看了一眼祁悦和自己哥哥,最后起身去了隔壁的别墅, 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半,她眼圈红红的。 昨晚因为太兴奋,所以没睡好觉,导致现在她眼底一片乌青,看起来整个人疲惫不堪。 最后直接躺在沙发上窝在一起睡着了。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一道模糊的轮廓渐渐走近,她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阿榆,我回来了。” 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桑榆依旧躺着,只不过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晰,目光正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男人。 忽然,她坐起身,直接扑进男人怀里,声音带着哭腔:“你去哪了?” 经过昨那晚的深度交流,两人的感情渐渐亲密不少,桑榆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好像四年前那样,黏腻的感觉。 “抱歉,我来晚了。“ 司谨延大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着,眼神柔情似水,声音低沉温柔,眼底的疲惫在看到桑榆时,一扫而空。 “先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司谨延开口。 桑榆并没有问他去哪,只是换了衣服就牵着他的手出了房间,刚上车,司谨延就递给她一个平板。 平板上播放着一个画面,经过观察,才发现画面是直播,仔细观察发现画面上的两个人分别是顾逾白和宁晚晚,两人浑身狼狈,头发乱糟糟一片,身体削弱,浑身都染着血,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争吵起来最后直接打在一起。 桑榆蹙眉间,司谨延已经将平板收走,漆黑的视线直勾勾盯着桑榆,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几分偏执:“阿榆,这份礼物喜欢吗?” 桑榆抬头就撞进男人漆黑幽深的眼眸,一瞬间,眼圈都红了,直接扑倒主驾驶,紧紧搂着他的腰,声音哽咽:“司谨延,谢谢你。”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司谨延是除了父母对她最好的人。 “傻瓜,生日快乐,我说过,欺负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我也不例外。” 这是承诺。 司谨延大掌揉着她的后脑勺,眼底满是温存。 桑榆在他怀里默默抽泣,他还跟前世一样,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 看着她不停抽泣,司谨延浅笑出声:“哭什么,今天可是小寿星,可不能哭。” “司谨延,我爱你。” 桑榆笑眼弯弯如月牙,主动俯身吻在他唇瓣,脸上的笑意都带着浓烈的爱意。 “我也爱你。” 生生世世。 司谨延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