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再重来》 第198章 赶早 因为露芒的迅速走红，人员扩张也就成了必要之举，之前是创新大厦的7楼的一半，后来是整层7楼，再到如今，连6楼也被拿了下来。 但8楼的pulsego却显得平淡。 作为当初三个营销点之一的pulsego的即时通讯软件反响平平，搞得周霜有些泄了气。 不过陆长歌和他们仔细分析原因下来，并不觉得是产品力的原因，最主要的制约因素其实是智能手机的普及率不足。 就算开发了pc端的版本，但在pc端相比于qq的优势就很小了。 所以这里的问题其实是他们的动作早了一些。 仔细想起来，早期的智能手机除了苹果以外并不那么好用，甚至苹果自身也是到iphone4才克服了大多数问题，至于其他的杂牌手机，真的是一堆问题，比如说电池续航、系统卡顿，且因为软件不多，智能手机可玩性实在不多。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过于纠结用户规模这件事，国内和美国毕竟不一样。人家iphone2007年就发布了，我们这儿还没正品行货卖呢。我们还是坚持按照做产品的思路去迭代优化，关于这一点我们不是已经做好规划了嘛？” 内部会议上，陆长歌给他们打气。 社交产品这个东西难度确实大，它不像露芒，可以靠着低价迅速吸引消费者。反过来想，在已经有老大哥独霸天下的基础上，如果随便一个人做一个产品出来就表现出要颠覆它的气质，那才不正常。 至于他提及的产品规划，则是内部的一个保密项目了。 陆长歌有和周霜商量过，商业运营这种东西讲究一个节奏，就跟打牌一样，不能一上来就把炸弹全扔了，而是要有节奏的出牌，一方面是始终保持热度，让用户产生期待感，另一方面也是有效降低成本，毕竟哪个技术团队也不可能一上来就把所有的功能全都开发完了。 而且最强的王炸，陆长歌还放在了后面。 比如说附近的人，这玩意有多猛，懂的都懂。 至于现在么，可以先做做漂流瓶、朋友圈等小清新的功能。 周霜拍拍手，鼓励道：“大伙儿都别想了，还是安安稳稳的把下个版本增加的功能快点做出来，这本来就是一场持久战。” 事后， 陆长歌找到周霜，谈了另外一件事。 “……小游戏？”她有些意外，“什么小游戏？” “以往老旧的手机系统因为第三方应用软件开发门槛高，所以诞生不了几个app。可以后不一样，我观察美国那边的情况，会有很多看起来不那么难，但是许多游戏类app出来。你和沈墨聊聊就知道了，各种各样的小游戏。” “不是，做产品不是相亲，一个不成，第二天换另一个。” 陆长歌连连摆手，“你想哪儿去了。我不是因为不成才换……啧，这么说吧，在社交软件推广中，通讯录是一个王牌吧？” “嗯，不错。” “那游戏也是。小游戏也有好友，部门游戏还有排名，更有邀请人玩游戏这种机制。兴许用户用我们社交软件的需求不强，但只要他是游戏用户，但大概率会下载安装我们的社交软件，那是一个细分的社交领域。” 周霜道：“你的设想我明白，那些机制也不难做。但这些设想基于一个很难的前提，就是咱们得开发出一款足够火爆的手机小游戏，这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陆长歌笑而不语，对他而言，这恰好很简单。 早期的手机小游戏无非就那么几种，植物大战僵尸、神庙逃亡、消消乐、切水果等等。 “这次我亲自当产品经理，你把技术小组给我弄起来就行。” 周霜并不清楚这家伙为什么有自信，但他是老板，听他的就好。 当天夜里她始终没有睡着，就一直在家里用电脑刷网上的关于pulsechat的评论，其实因为陆长歌名气很大，所以带来的下载量是不小的，用户规模也迅速的超过了1万。 只是社交软件产品，它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生态的问题，说白了，你下载了结果没好友和你聊天，那有啥意思？ 至于那些评论，也是呈现两极分化的状态， 说不好的呢，就讲这个生态位已经有人占了，后来者没有机会，而且在功能上并没有什么新的了不起的东西。 说好的呢，就说UI设计非常简洁，使用逻辑也很不错，没有什么硬伤，而且讨厌那家公司很久了，很高兴看到有人出来挑战他们。 真正懂这个产品的其实是比较少数的，就是那些真的用上智能手机，而且知道chatter在美国已经小有成就的人。 他们会在网络上发出‘陆长歌是瞄准下一个互联网时代、Pulsechat在智能手机上的使用体验远远超过手机qq’。 这当然有人不理解，说还不是一样的发信息。 而反驳者也很犀利，会从手机qq过于臃肿，而智能手机内存有限，所以要想兼顾聊天软件，pulsechat是更好的选择。 周爽看到这里才会有些感动，也会给自己多点信心，是啊，他们公司瞄准的是两年以后，现在的优势还看不出来而已，但未来趋势他们是坚信的，自然的，这件事也绝对没有做错。 赶早总比赶晚要好！ 至于那些争论争到最后，有部分就会滑向不理智的境地，比如说：中国互联网产品都是抄美国的，同样的产品在美国都火了，国内就等着抄吧！ 还有的讲，至少陆长歌在尝试赚外国人的钱，总比那些只知道在国内苟着的强吧？一帮人只知道抄袭国外，有几个是真的有实力呢？ …… …… “在国内做互联网投资呢，有两个问题是必问的。陆总你知道是哪两个吗？” “不知道。” “第一个是，你的项目对标的是美国的哪个产品？” 5月份时，陆长歌在江州见了之前在BJ认识的钛科资本的许慧雅，便是那个当初在隔壁桌偷听他和薛磊讲话的女人。 他们两人对陆长歌都很有兴趣，但各自在各自公司的话语权不一样，薛磊汇报了好几轮都没给陆长歌什么准数，但许慧雅已经搞定，钛科资本已经确定投资露芒公司不少于450万美元的规模。 2009年还能有这样的融资表现，这当然得益于最近露芒的惊人表现。 至于说眼前这个问题，陆长歌还真不晓得，“我没见多少投资机构，或者，他们都还没问过我，所以还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如果BAT这些大厂弄一个项目小组，完全照抄你们的产品，你们准备怎么办？” 陆长歌仔细想了一下，说道：“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两个问题，许总确实是业内人士，不然的话，问不出这两个问题。” “不必客气，这是你同意我们投资的赠品，陆总可以好好想想怎么回答这两个问题。” “多谢。合作愉快。” 这些小的机构只看到了露芒的潜力，却对前景更宽阔的pulsego兴趣缺缺，这大概就叫人赚不到认知之外的钱。 “陆总，下周有空么？我们去一趟上海？” 陆长歌问：“什么事？” “从决定投资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所以我们还会提供另外的帮助。下周在上海，我们总经理还要见一个电商行业的企业家，到时候一起，你们坐在一起交流交流，也许会迸发出不一样的火花。当然了，也有帮我掌掌眼的意思。” 刚刚达成初步合作意向，这个时候还是给个面子，陆长歌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 不过关于露芒获得投资这个消息本身，他还是准备压一压，因为现在广告的热度还在，等稍微平息一些，到时候再爆出去。 近五百万美元的注资，虽然小于凡客的A轮，不过人家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企业家，而他资历太浅，到目前为止公司的营业额也落后，所以其实还是不错的。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4000万人民币，且只占12%的股份，倒推出来，他陆长歌也是一个拥有估值3.3亿公司的老板了。 到这个阶段，他的经营重心又要开始变化了，或许凡客的陈年还在想着怎么扩张，并在扩张的道路上狂奔到忘乎所以，但陆长歌明白，这公司不是做产品，而是做品牌的，打上露芒的品牌的衣服鞋子就和别人不一样，只有这样，这家公司才有生存和盈利的资格。 而最直接的求助者自然就是这些接触面广的投资人，既然他们要帮助自己，陆长歌干脆就很敞亮，问道：“许总，你是否认识那些很会打造服装品牌的经理人？最好是特别有经验的。” 这个问题一问，许慧雅就知道陆长歌做公司是有思路的，看得清楚未来才能走得下去。而且在此之前他们就仔细聊过公司的生存逻辑和盈利模式等事项，否则也不会投下那么多钱。 “需要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吗？” 陆长歌龇牙笑道：“我们村里的普通老头儿都知道修房顶要赶晴天，等下了雨就晚了。” (本章完) 第199章 退学 露芒即将融资的事公司还暂未对外发布，即便是内部也还只是在小范围内传递。 因为公司老板的习惯是最后一个合同方的章敲下去才算数，哪怕是文本各方都已经认了，合同在签的过程中了，那也不是最终的结果。 然而，即便如此，小范围内的惊诧还是有的。 像是对秦俊、李鸣而言，以往陆长歌还只是睡在上铺的兄弟，所以不太能想象得出来怎么就拥有上亿身家了。 当初那些听起来是吹牛逼的话一点点变成现实，又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谁又能毫无波澜呢？ 7楼和6楼的热热闹闹，也更显8楼冷清。 惠传坤大概猜到一些情况，但也不完全清楚。这个猜，还是听同事讲的。 因为楼下最近忽然有个说法，说露芒要扩大规模，要搬家，6楼往下全部都有公司，实在是腾不出新地方了。 而又要腾笼换鸟，很容易让人想到露芒的投资快谈成了。 还有一点，就是李鸣在闹着要退学。 这家伙在宿舍里和父母疯狂电话battle，那意思以后就要当联合创始人，成亿万富翁了，又不是清华北大，一个破一本而已，实在是不想读了。 而且还动辄拿从哈佛退学的马克扎克伯格举例。 种种迹象都预示着与众不同的东西。 当然，退学实在是有些极端了，大部分人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书念完。 就像是余娜，她已经四年功成，这个5月份，不仅成功拿到了毕业证书，而且还拿到了自己的房产证。 月初的时候，她就通知熟悉的人要去参加她的乔迁之喜，这其中也当然包括陆长歌。 不过让余娜有些无奈的是，明明是她的乔迁之喜，结果好几个人旁敲侧击的跟她打听陆长歌是不是要去。 这啥意思？到底给谁庆祝啊。 这姑娘也是个直脾气，她和陆长歌约这件事的时候，直接就说：“不准不去啊，你现在可是大红人，你不去，不知道多少人也跟你一样不来了。那多没意思。” 这弄得陆长歌哭笑不得，只能对付道：“这不能怪我吧？或者就是你多想了。” “多没多想你自己知道。” 且不提她认识的惠传坤、秦俊等人，这帮人本身就是围绕着陆长歌的那个小圈子。 关键是她大四同年级的好多男生女生，这些人并没有自己的渠道认识陆长歌，所以对他是否过来尤为关心。 同宿舍的女同学当天过来的时候还开她的玩笑，说：“叫你当初不努力，否则的话，现在就是老板娘，毕业就直接解放。” 余娜则说：“我还要怎么努力？一天给他打八百个电话啊。” 反正这些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当事人看得开，其他人也无所谓。 “他今天确实过来？” “过来的，过来的，到时候你们要换工作的自己开口啊，好歹都是学长学姐。” 此时的陆长歌还在楼下，他身后跟着惠传坤以及他的女朋友吕兰影。 尹安言倒没跟着来，包括秦俊、李鸣等人都没跟着来，因为在加班。 他们三人上去之前好好的看了一下这个小区，因为绿化不错，而且停着的车里面，奔驰宝马的比例不低，吕兰影便说：“这小区怕是不便宜啊？” 惠传坤也是第一次来，而且他对这些没概念，只问道：“长歌，余学姐家里条件应该挺不错吧？” “没有具体问过，只是听说她爸妈都是事业单位的。不过这房子现在看着贵，但她似乎买的挺早的。江州当地人都不喜欢闺女去外地，所以早就谋划着要她在本地工作，所以早就准备好了房子。” 陆长歌知道这小两口一直在很努力的改善经济条件，就多缀了一句，“放心吧，你们以后也会有的，或早或晚的事。” 他是这么一讲，没想到吕兰影还挺兴奋，应该是当了真。 但也还好，陆长歌没骗他们。 等上了电梯，到余娜家，陆长歌才发现李鸣竟然在，他直接就开了句玩笑，“你怎么到的比老板还早呢？” 满屋子哈哈笑，但李鸣这家伙脸皮厚，屋子里又有六七个女生，他也是想着表现，就说：“说明我工作能力强，活儿干得又快又好。” “都坐吧，都坐吧，今天人不齐，反正能到的都到了。”余娜开始招呼大伙儿。 她这房子140多平，客餐厅都蛮大的，餐厅里还放了那种可以拉出来成圆桌的餐桌，屋子里的灯也全部打开，亮堂堂的，有够长脸面。 毕竟今天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外地人，大家远离家乡到江州这个城市里来，又刚刚从学校毕业，一切刚刚起步，无论如何也买不起这么大的房子。 余娜虽不是极度虚荣之人，但毕竟年纪在这里，总归还是带些虚荣感的。 再加上，陆长歌来给她撑场子，所以今天晚上她别提多高兴了。 “娜娜，要不要给咱介绍介绍？”一个女生忽然说。 “我来介绍吧，我都认全了。”李鸣主动站了起来。 他这么一招，惠传坤都惊讶了，“今天很多学长学姐，你都认识？” 李鸣拍了拍胸脯道：“那当然了，我俩不一个赛道，我在学校就都认识了。” “行，那你帮我介绍。”余娜大手一挥。 其实陆长歌也大约认识几个，尤其是余娜同宿舍的，之前一直在学校里撞见，但其他人见的就少了，他又不像李鸣有那个闲工夫去参加那么多活动，认识那么多人。 李鸣介绍到最后还宣布，“各位学长学姐，学弟我虽然只是大三，但随时有可能提前退学，所以说搞不好咱们就是一起毕业的了，到时候都别惊讶啊。” 余娜首先就惊讶了，“干嘛？混这么好啊？！” “可不敢这么说。” “陆老板，你偏心了啊，我和惠传坤吭哧吭哧写代码，啥也没有。结果楼下的兄弟已经富余的连辛苦考上的大学都不要了！” 好几伙，以此为突破口，又是一阵叽叽哇哇。 有李鸣的地方啊，果然就是冷不了场子。 不过关于他退学这事儿，陆长歌还真心想劝劝他，“你这个我听传坤说了，真的想好了嘛？我这么大老板都还没想过退学呢。” 众人哄笑。 “去去去，别拿我开涮，我这一部分是因为钱，另外也是因为我看得开，你说我们现在工作有多少是用到课堂上学的东西的？为了证书花我那么多空闲时间，还不如拿来好好提升提升工作能力，这更实际。” 吕兰影好奇道：“长歌，你为什么不觉得退学好？” 陆长歌说：“我是觉得，人会变的，一个人当下对自己的安排和打算，三年后不一定还这样，所以在有条件的时候，还是留一手最好。比如说，李鸣你以后就百分百确定自己不会继续读研嘛？” “我觉得我不会读的。” “万一呢？” 李鸣道：“有什么万一会让我去再读个研究生？” “很多啊，比如你喜欢一个女生，而她的学历很高，同时又接受不了比自己学历低的，你不是尬住？” “我可不会干那种傻事。”他还在犟嘴。 余娜加入进来，“这话不能乱讲啊，真爱无敌，人呐，一旦喜欢了，什么道理都听不进了。” “呀，娜娜很有体会啊。”她的一个室友又起哄。 “别胡说！” …… 这个晚上陆长歌没有喝酒，但是余娜喝了。 除了喝酒，还有男生抽烟，烟雾缭绕的有些闷人。 陆长歌就到阳台上透气。 在他旁边的余娜指着屋里的人笑着说：“看他们都好疯的样子……对了，你房子也买好了吧？到乔迁的时候可要喊我。” “当然，一定会的。”陆长歌又说：“你这个小区的户型还挺好，等过几天我也来买一套。” “真的假的？” “真的呀。” 现在江州的房子怎么买怎么赚，所以买哪里关键是看他喜欢。 “我刚和李鸣聊了，他是真的要退学，以后，估计是想着以后都指望你了。” 这件事陆长歌很难评，当初他没想到，但从逻辑上来看，随着公司的成功，有人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奇怪。 “你有没有一种改变别人命运的感觉？” 陆长歌没有否认，“说实话，还真有。” “感觉怎么样？” “嗯……”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城市漆黑的夜空，“不太好说，一方面觉得自己挺有能耐的，另一方面也觉得……这家伙真他妈傻。” “哈哈。不过你举例子怎么会举到什么学历高的女朋友？” “那个？那就是凑巧想到的。” 余娜脸色有些红晕，笑着说：“我还真没法想象到李鸣这么不靠谱的家伙，会犯上你说的事。” “遇到真爱就是了。” 余娜又问：“你觉得真爱的尽头是什么？” 陆长歌眯了一下眼睛，说：“真爱没有尽头，不爱才有。” 后来他进去了，因为李鸣这家伙喝多了，不仅喝多了，而且还打电话跟他爸妈吵架，非要说自己已经不需要学历这类混账话。 看他这么坚决，估计啊，人生还真会在这个路口拐弯。 这也是个人选择。 反正陆长歌是不会的，大四又没课，写论文又有刘文教授，更重要的是学校方面许多领导他都认识，非要闹退学这一出，其实属于没活硬整。 不止如此，他还要安排许秋雪去更高的学府深造呢。 (本章完) 第200章 碰见 李鸣还真的铁了心的把学给退了。 而包括陆长歌在内的所有人的不理解，反倒是给了他某种动力，至少这家伙上学三年来没认认真真看过一本书。 但最近这小十来天，李鸣一反常态的安静，每天就是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在公司，就是在自己刚租的家里。 陆长歌后来和秦俊侧面打听了一下这家伙在干嘛，秦俊也很意外，说他在学习。 不知道这家伙在学什么。 不过他的退学使他成为联合创始人中第一个可以全职在露芒公司工作的人，从公司的角度来说，这倒是好事。 陈小荷和陆长歌商量以后，决定把市场营销部的大部分职责慢慢交给他。 偶尔细想起来，陆长歌也会觉得，他如此年轻，就担任如此高的职务会有些怪异，不过转过头来又会觉得，决定人的思想、能力的其实不是岁数，而是经历。 十七岁出来闯天下的人，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已经是经验丰富的社会老鸟了。 而如果是一直读书，研究生应届毕业的人大多数也和孩子一样。 他只是希望李鸣今后不要后悔。 更多的也做不了了，毕竟他爹妈都拦不住。此间事了，陆长歌又接到许惠雅的电话，来意呢是又让他去上海。 “前几天不是才去过么？”他有些不解。 “这次给你介绍的人更重量级，不能不来。” “不会是陈年本人吧？” 许慧雅笑出声，“你想哪儿去了。快点儿，来了就知道了。” 好吧，那就去呗。 许慧雅和她背后的钛科资本对于这笔投资还蛮上心的，投资意向正式达成以后，他们就在各种资源要素方面帮助露芒公司尽快成长。 这其中就包括人才。 她甚至私下里偷偷问陆长歌，有没有要换掉陈小荷的想法，这可真是操心操到姥姥家了，因为他们觉得陈小荷在本行业内的经验不足，而他们可以联系到更好的人。 陆长歌对此表示了拒绝，现在露芒公司运转很好，一个重要方面就是他和陈小荷的配合不错。 而且他这个人比较特殊，有了先知以后呢，他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做法都和寻常人不一样。 陈小荷接触他比较久，愿意相信他。再有，她说话不绕弯子、也没有很深的心机，沟通起来成本很低。 这要换个人可不一样了。 新来的人不懂陆长歌、也不懂露芒，带着过去的旧思维提出一堆建议，到时候是听他的，还是听陆长歌的？ 这不眼巴前的投资人许慧雅就是呀，都自认聪明，都有很多想法，都想把自己的想法变成陆长歌的想法，然后变成露芒公司的做法。 当老板，有一个很重要的能力，就是要学会说不。 这一点其实比想象中要难，也只有真正当过领导的人才会体会到，根本原因是你手里握有的资源很多，所以许多人都想通过你使用那些资源，然后达到对自己有利的目的。 不过，陈小荷换不得，一些中层干部，陆长歌倒是同意的。 这个许慧雅也真是有本事，她甚至从凡客挖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做供应链管理的，一个是负责快时尚概念的服装设计的。 陆长歌留下了其中一个，那个负责供应链管理的直接拒绝了，凡客的供应链都管成一团浆糊了，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许慧雅也在不长的接触时间里了解到了陆长歌的管理风格，其实总结起来就一个词，强势。 譬如，明明是业务极速扩张的时候，但露芒公司陈小荷在干什么？在严格抓SKU规模的扩张速度，坚决不允许无底线的上量。 还有不少人提出过自建物流的建议，但陆老板一个NO说下来，能很长时间听不到动静。 这只是一件事，另外的诸如供应商管理、货款支付等等，露芒公司的自我要求都非常严格。 这其实也是他们选择投资的原因之一，因为陆长歌作为一个很年轻的创业者，竟对于公司的各种管理有远超他们预计的认识。 事实上，露芒公司在内部管理、人事考核选拔、产品规划营销等方面都有清晰的规范，尤其在和另外一家竞争对手凡客相比时，露芒公司尽管规模小，但明显精悍很多。 当然了，与这种强势的创业者交涉起来难度也更大，因为他真的太自信，不会因为外人有什么想法而轻易改变自己经营公司的思路。 陆长歌也没有想到，他的投资人竟然给他搭上了一个后世名人的线，便是那位姓刘的强悍的电商人。 至于为什么引荐，他也问了个明白，就是物流。 “虽然你一直老神在在、胸有成竹，对公司管理也颇有心得，不过物流这个环节确实不在你的手上……” 许慧雅说的这些理由，陆长歌听过好多次了，耳朵都快起茧了。 “许总，如果露芒也像凡客那样去做一个自建的物流，那我第一件事可就是开口要钱。” “那我们也没那么短视呀。” 陆长歌微微摇头，其实多交流他倒挺愿意做的，与有意思的人交流，这也是生活的一大乐趣，因而尽管对这件事本身有分歧，但他还是随着许慧雅下了车、进了这家公司的大楼。 而一走进来，他就想到了这里可是有自己一位老朋友，以往来上海的时候都会联系她，有空就坐一坐，这次直接找进公司，但却什么都没和她讲，就是想着给她一个惊喜。 “许总，你们要投资京东吗？这半年来，我听说这家公司一直在找钱。” 许慧雅是一身职业装，小腿被肉色的丝袜包裹着，浑身都是逼人的都市丽人气质，而且她个头不小，还好陆长歌也是近一米八的人，要不然还真容易被她给比过去。 此时她扭着腰身，脸带自信，轻松自如的攀谈着，“公司在考虑。其实，因为你们两家都进入公司的视野，但在一些发展思路上又迥然相异，所以公司还在看，谁也不知道最终哪一个是对的。” 陆长歌说道：“会不会，都走了正确的路呢？” “是吗？” “一花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就像许总有许总的美，别人也有别人的美，要是都一模一样，那这世界岂不是没意思？” 这话讲的，对男人的颜值要求很高。 但凡丑了一点，女人绝对以猥琐或色狼的名义对你进行批判。 放在陆长歌身上么，许慧雅只是风情万种的盯了他一眼，然后便略过不提，与此同时接起手机，说了声‘正在上来’。 在这家公司里，韩佳依还并不知道陆长歌来了，她仍如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着领导交办的任务，那些一个一个的格子间就像鸟笼一样令人感觉到压抑，一屋子的人连讲话的都没几个。 尤其对她们这种加入公司年限尚短的员工来说，最近的日子更加不好过，资金链紧张、融资不顺等等消息搞的大伙儿人心惶惶，诸如裁员等降本措施也都被拿出来过。 所谓时代的一粒灰尘、落在每个人的肩头就是一座大山，韩佳依身处其中，自然压力不小。 除此之外，今天还尤其特别，便是老板从BJ总部到他们华东分公司这里来了，小员工不常见老板，所以大伙儿还挺关注的。 就他们组内，互相之间还轻吹口哨、挤眉弄眼，韩佳依一低头便在电脑上看到那几人聊天：快看曲经理的嘴脸，明明贴不上去，还硬凑上去。 另外一人发：那谄媚的嘴脸已经到达巅峰了，平时也都知道她谄媚，但没想到那么夸张。 还有人问：今天见谁啊，我看总部财务总还亲自去迎接。 大家不敢发出声音，只能背地里疯狂蛐蛐，韩佳依不喜欢那个姓曲的，所以也发了一个嘲弄的表情，可惜她的工位靠近走道，所以极害怕被人看到，因而发消息、看消息都要先稍微瞄一瞄周围，偷感十足。 而就在她这乱瞄的档口，她一下子看到电梯里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 视线里，总部来的财务总先和一位女性握了握手，然后那位女性侧开身子，似乎是介绍了一下他，接着便见到双方很开心的握在了一起。再然后，公司财务总让开身位，他便和那位女性一起走了过来。 这期间好多人都抬起头望过来。 陆长歌知道韩佳依在这里，不过他不知道在哪个办公室，而这些坐在外面的他也是眼神扫视了一圈，也是他视力好，还真就在那个格子间看到了她。 “许总，我看到一个熟人，打个招呼。” “熟人？”许慧雅疑惑。 从电梯那边过来距离并不远，陆长歌几步便走到此处，这韩佳依不知道咋回事，看他径直走来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猫，还要低下头去。 但陆长歌觉得明明是熟人，这个时候装不认识似乎不太好，因而他主动过去，就在她边上说：“学姐，好久不见。你这什么表情？认不出我啊？” 韩佳依大抵是不习惯叫这么人看着，略有些不自然的说：“没，没有。你…你怎么在这儿？” “被拉过来干活的。”陆长歌微笑道，“先稍等我一会儿，结束了我找你。” 说完他也不顾其他人的各种神情的目光，不过，转过去头去时，余光倒是看到另外一个有些熟悉的脸庞，这不就是……当日撞见他和韩佳依在一起，并嘲笑他的那个女人么？ 此时她脸色有些泛白，但陆长歌连多一眼都懒得看她，继续和许慧雅往前方去走了。 身边的男子则问：“陆总还认识我们公司的人？” 陆长歌与对方随意搭着话，“我们一个学校的，她是我学姐。” “还挺有缘份。” “是啊……” 韩佳依这边，她边上的、对面的…数个同事都瞪大眼睛看着她，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疑问很多，还有人在qq上轰炸： 韩佳依你竟然认识LUMO的老板！！！ (本章完) 第201章 碰撞 “……扩品类和物流这两件事我们不是今年才想通，实际上基本上在07年底、08年初，我们就想好了，而且我们算是想得比较清楚，内部也经过多轮的讨论，扩品类是为了降低平均获客成本，投物流是为了保障用户体验。 而且既然想清楚了，我们就会坚决的投入，暂时的困难确实存在，但这并不是因为公司的经营出现失误或决策层的判断错误，更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去年底发生的金融危机。 重投入期叠加金融危机，这么说虽然有自我狡辩的嫌疑，但事实确实是如此。好在去年底最危险的情况已经过去，现金流压力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办公室里，刘总作为一方坐在一边，陆长歌和许慧雅作为另一方坐在他们对面。 陆长歌本来以为许慧雅是单骑闯关，没想到她的人和她分开走，在他们到了不久之后就陆陆续续进来了，拢共四人。 他们都属于钛科资本，也都围绕着许慧雅这个总经理工作。 陆长歌是被拉过来接受洗脑的，虽然他已经在心里拒绝了，而且还故意找个边上的位置坐着，努力的当个小透明。 许慧雅则不放过他，对着刘总说：“今天我把一个合作伙伴也带来了，这也是公司的要求，关于物流这一块，你们两家公司有截然相反的看法，陆总，你给我们交流交流？” 她大概还不知道，陆长歌已经和眼前这位老板有过简单的接触，不过这个场合也没必要讲出来了。 而刘总对于陆长歌的到来似乎也不反感。 成功人士其实比小人物更不容易情绪化，他们更愿意倾听不同的声音，反倒是知识越浅薄、认知能力越差的人对于完全相反观点的接受度很差。 所谓无知者无畏就是这样了。 陆长歌也知道许慧雅实际上是介绍他们认识，从资本方的角度来说，投资了同类型的企业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说推动双方进行资源整合。 “许总，关于是否需要自建物流这一点，我首先有一个鲜明的态度和观点，就是我认为两种路径都有成功的可能。商业经营中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只有与自身基因匹配的选择。 露芒公司坚决不碰物流的原因，根本上还是和自身的基因相关联，因为我们是一家以小件、低价商品为主的平台服装品牌，而京东是以3C数码等高客单价、标准化商品起家的。 什么意思呢？ 就是小偷有一百个理由去偷京东的货，但找不出一个理由去偷露芒的货。” “哈哈哈。”这个例子举的、又极端又很突然，对面京东一排高管全都笑了。 “所以我们对于配送安全要求低，货物丢了、坏了，了不起就再发一件，但是刘总不可以。还有，客单价高了以后，消费者对于物流时效的敏感度会提升，这个很好理解，大部分普通人不会天天花几千块消费，所以下决心花了一次，那么他就会期待尽早拿到商品。这是两个有区别的地方。再有，自建物流的成本高，初期需要不断地资本投入……” 如果陆长歌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京东公司2009年融的钱，实际上到年底也就花完了。 这几年背负着亏本的质疑，他们活得可是不容易。 “投入大对于客单价高、毛利率高的公司来说还算可以接受，至少他有一个有想象力的未来摆着去说服投资人，可对于露芒来说，我们单件商品的利润率很低，可能许总相信我，但资本是无情的，我觉得大多数资本不会相信卖一件衣服赚几块钱的公司，有能力背负着那么重的资产活下去。 相比较而言，我在这个阶段把物流这个包袱通过第三方合作的模式转移出去，不仅仅从融资角度，从经营角度来说也是更好的。” 陆长歌分享的内容几乎没什么行业内的‘黑话’，各种术语也很少，但所讲的道理是很浅显易懂的。 越是如此，就代表他对这件事讲得越清楚。 而当他们两位都说的很有道理的时候，就很考验许慧雅的判断能力了。 所以她又追问，“刘总，如果你是陆总这个角色，物流你干不干？” 这老小子看起来憨厚，实际上极度聪明，竟说：“我干。” 陆长歌能说什么？大佬就是大佬？ “为什么？你认为刚刚陆总说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吗？” “当然不是，他分析的问题很深刻，但可能我胆子相对大一点，也拼一点。说到底，舍弃了这个环节，就是舍弃了一部分的用户体验，我依然觉得用户体验要做到极致。极致了，就创造了价值。而我坚信，只要一家企业创造了价值，市场和消费者就会给予回报。” 许慧雅应该是挺满意的，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问陆长歌，“陆总，你呢？你是刘总这个位置，你干吗？” 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陆长歌还是说了真话，“我干。” “哈哈哈。” “理由呢？和刘总说的用户体验一样吗？” 陆长歌摇头，“不太一样。许总，京东如果自建物流，那和外面的第三方物流是完全不一样的经营思路。你想一下，一个是商品搬运的越少越好，一个是搬运的越多越好。” 这点，如果理解进去的话其实不难。 外面的物流公司搬运的越多，单子越多，他恨不能一件商品东南西北的不停搬，只要有人出钱。 但为自己电商服务的物流，肯定是想方设法的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尤其是避免商品运来运去。 许慧雅思索了几秒后，眼睛一亮，“刘总，这个提法有意思。” “对，其实我们自己考虑过，但对外说的很少。” 陆长歌继续，“现在很多人说这是重资产模式，但顺着我刚刚提的那个逻辑去想的话，一旦自建物流有了规模，配送也规模化以后，成本会显著低于第三方，到时候就会形成‘越重越轻’的护城河。” “越重越轻？！” 这个结论有些炸裂。 其实一件商品的成本是固定的，不管在哪儿卖，不管用不用自家的物流，物流成本适中是存在的，而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这个越重越轻的护城河一旦形成，就是很深的护城河。 许慧雅心思大概定了，“有句话说的好啊，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对手。” “那不是，我们还计划和陆总多多合作呢，而且我们是两家完全不一样的公司。” 陆长歌也在打着算盘，此时就先提一下，“刘总说的对的，我们两家完全不一样，而且我相信京东的管理能力，我还想着要和刘总在物流这方面合作呢。” 这几年京东物流是不对外开放的，一直到后面独立出去运营以后才开始自己招揽生意。 不过么，事情都是人谈出来的。 露芒又不是不付钱，无非就是看付多少钱。 许慧雅看‘挑拨’不成，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趣了。至于后续她是否投资，投资规模是上千万美元、还是上亿美元，那就不是陆长歌的事了。 但今天他过来交流确实是有价值的。 上次在BJ，刘总就已经关注他了，这段时间露芒又是疯狂营销、又是融资成功的，哪怕是他也没预料到一个如此年轻的老板竟然带出了一家这么成功的公司。 从最近的风向来看，这个小陆老板不仅对公司的商业模式考虑的非常清楚，对于风险管控也很上心，作为过来人，他清楚的知道陆长歌所采取的那些动作的意义所在。 在他看来，露芒已经可以算作一家成功的公司了，就算此时此刻没盈利，但盈利的资格已经有了，就算营业额规模还小，那也是一家小而美的公司。 再有，陆长歌对行业有显著高于旁人的洞见力，这一点很难得。 即使抛开这些不谈，这个小家伙和他的品牌在年轻人当中的号召力蹿升的很快。 虽说现在还没有‘蹭流量’这个说法，但这个动作已经存在几百上千年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谈感情，只谈利益，陆长歌也是个值得交的商场朋友。 后来许慧雅向他们要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他们要做内部讨论，同时和更大的老板报告，看看这次投资具体怎么决策。 而陆长歌则被刘总邀请到办公室。 陆长歌还知道这个老兄很能喝酒，当着他的面就已经让助理安排饭局了，还笑呵呵的问他酒量怎么样，甚至说自己认识的淮水人酒量都很好。 真是凶猛。 不止如此，这位一步一步从底层爬起来的人也很懂社会人情，主动和陆长歌提议说：“陆总，你是不是在我们公司有个熟人？晚上叫上她一起吧？方不方便？” 这， 他看了一眼人家边上的助理，心里有些羡慕，这事情肯定是助理报告的，真到位啊，他现在还毛都没有呢。 至于刘总做这件事本身也是卖他一个面子，真他娘的会做人。 “应该方便，那就多谢刘总了。” “兄弟间不用客气，以后都要相互合作、相互帮衬的。” 陆长歌心里闪过一些其他的念头，不管怎么说，这个老兄在商业上还是非常成功的，以后也是千亿大佬，在这个阶段能认识，那没必要躲着。 至于伴随他的那些谣言与议论，那和他没关系，和钱也没关系。 “刘总，咱们之间还真有合作的空间。” (本章完) 第202章 报仇 这个下午，韩佳依是没办法安心工作了，同组的同事个个都用‘饿狼’般的眼神看着她，就在她还不知道如何自处的时候，竟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曲净曲经理站了出来。 特亲昵的走到她的身后，对着众人说：“行了行了，都收收你们那羡慕嫉妒的小表情。咱们佳依天生丽质、人比花娇，当然是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受欢迎了。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此番变脸看得大家都呆滞了，甚至有种胜于韩佳依认识那位陆长歌的戏剧感。 韩佳依本人被她搭着肩头，也是感到特别的难受，只是碍于这种场合，不忍说出来。 “曲经理，看你不惊讶的样子，难道是以前就知道了？” 这话问的，有点掏到曲净的老底，她自己知道过去的事情，不过人家脸皮厚，只停滞了一下便瞬间恢复正常，道：“要你管，问那么多干嘛！好好干活儿，佳依认识露芒的陆总，你们又不认识，激动个什么？” 好几个人撇了撇嘴，对于这个人的嘴脸实在是有些无话可说。 韩佳依对面的男生则说：“佳依，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记哥儿们我啊。” 大家一下子这么捧她，韩佳依还真有些适应不了，所以给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并准备闭口不言。 这个时候，更大一级的领导、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曲净便又换一张脸，恭敬道：“章总。” 叫章总的人也没回她表情，只冷脸扫了一下众人，“这是谁超额完成了任务，还是签了大单，这么开心？” 没人敢答话。 曲净眼眸里闪过一丝异色，贴心的解释道：“是这样章总，老板不是在见客人嘛，然后最近很火的那位露芒公司的陆总来了。怕您不知道，这陆总啊和我们组的佳依很熟，还主动过来和她打招呼呢。” 韩佳依也不是刚毕业的那个傻子了，她知道曲净曾经喜欢过他们这位章总，只不过被拒绝了。之所以迁怒于自己也是因为章总曾对自己表示过好感。 现在故意这样说，就是挑拨章总的情绪而已，无非也就如此，在她看来，也是真的无聊。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热衷于此，并且乐此不疲。 章总听完果然是脸色肃紧，但毕竟人多，所以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话倒也没讲太多，并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命令，“都去工作吧！” 曲净弯起嘴角，心里则想：忍得真好。 这个时候会议室里，几个总都在开会，大概两个小时后，会议室门打开，在众人的目光下，陆长歌和刘总并肩走了出来，又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然后复归平静。 韩佳依一下午都是心砰砰跳，看陆长歌出来，她本来以为这家伙要直接走过来，所以不由有些紧张。 曲净等人也在关注，好几个人都看向她。 但陆长歌最后没有走过来，而是在和刘总说话，甚至没有往这里看一眼。 如此，韩佳依的心情又由紧张变为失落，甚至生出一个‘我和他已经不在一个世界’的隐忧。 就这样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老板的助理走了过来。 这人以往和他们这些人一句话也没有，此时却熟络了喊了一声‘佳依’，然后问：“是你？” “是，是我。”韩佳怡缓缓而略显僵硬的站了起来，“有什么事吗？” 助理亲切的笑道：“没事，跟我过来吧。” “我吗？” “对，把个人物品拿好，我们要走了。” 要走？ 去哪儿？ 一下子又是一阵骚动。 韩佳依自己也有些手忙脚乱。 与此同时，许久没有出现的陆长歌和刘总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刘总还指了指她，搞得她很不自在。 实际上人家是在和陆长歌说话，知道自己公司有这么一个人之后，就顺着指了指，问他：“是这一位嘛？” “对，是我学姐，以前我们在学校里就很熟了。”陆长歌准备多说几句好话，既然韩佳依要一直在这家公司干，那他表现的和她很熟，肯定是对她有好处的。 “喔，看着很漂亮啊，陆总女人缘还很好。” 陆长歌无语，而且他想到一个梗，“我不知道听谁说，刘总脸盲，分不清女孩儿好看不好看呢。” “哈哈，谁会造这么无聊的谣？” 陆长歌憋笑，“不知道。” 说话间，他也离韩佳依越来越近了。 韩佳依不怕他，但与此同时她毕竟也是员工见老板，所以还是表现出了基本的职业素养，“刘总。” 打完招呼之后她偷偷冲陆长歌轻皱琼鼻，那意思：你这家伙在搞什么？ “学姐，今天我为你争取到了提前下班的机会，赏脸跟我们一起走吧？”陆长歌则无事发生的模样，只当没注意到她这份心思，而且言语之中还有一丝戏谑。 那当然了，现如今他是携刘总以令学姐，不怕她不答应。再说她也不会不答应。 唯一对她有些挑战的是，跟老板一起坐电梯会有些局促。 更关键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尤其是老板，她以前都不知道老板是个话这么多一男的。 “佳依是毕了业就加入我们公司的吗？” “嗯，是的。”她很乖巧。 “你和我们陆总这么熟，怎么不去露芒公司工作，反倒是加入我们？” 韩佳依如实回答，“我毕业的时候，我还没有露芒呢。” “在公司工作感觉怎么样？” 陆长歌都想说他话多，不过他也不好打断。 韩佳依则像是被老板正式的问话一般，关键她不似曲净那么会说虚话，“这个很难一句话讲得清楚。” “没事，今晚有时间，你慢慢讲。”接着刘总又面向陆长歌，“我这个人还挺喜欢和自己的员工交流的，像我们这样的，干久了，会听不到员工内心的真实声音。” 陆长歌明白了，“学姐，听到了没，一会儿有什么说什么，别害怕说的不好听惹刘总高兴，他要是把你开了，你就到我们公司工作，正好我还在想着怎么把你挖过来。” “哈哈哈。” 助理道：“陆总话糙理不糙，佳依，放轻松，陆总给你撑腰呢。” 感受到这样的氛围以后，韩佳依心里才大松一口气。 出了这栋建筑，陆长歌要开自己的车，徐慧雅也不再坐他的车了，她公司的人带车过来了。 其他人也很聪明，人家是老友相逢，不需要第三个人去碍事。 唯一要注意的是，助理仔细描述了酒店的位置，友情提醒陆长歌不要开错路。 如此这般，最终韩佳依总算是坐上了他的副驾驶，门一关，这姑娘才露出恐怖的真实面貌，并有些不顾仪态的说：“陆长歌，你怎么搞突然袭击？来之前你好歹告诉我一声啊！” “哈哈，我故意的，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看效果还不错呀，你的表情……很好玩。” 韩佳依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你是好玩了、开心了，可你弄得我一个下午都坐立不安，而且以后……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弄呢。” “该怎么弄就怎么弄，让其他人知道你认识我，总不可能是什么很快的事情吧？” 这一点韩佳依自然是知道的，她只是情绪起伏太大，这时候总算舒泄出来罢了，而且她也承认自己有些在陆长歌面前出了丑。 “服了你了，如今也是那么大的老板了，竟然还有这份玩的心思？” “好了，平复一下心情。对了，之前和你在一起时碰到的那个曲经理，还有那个姓章的，你一会儿告他们一状。” 韩佳依立马摇头，“我才不要。组内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和工作又没关系，我告到老板那里去像什么话？人家那么大老板听我讲这些谁喜欢谁、谁讨厌谁的事也很无语吧？” 陆长歌无力吐槽，“以前在学校里觉得你挺机灵的，怎么那么不知变通呢？男欢女爱的事说了不合适，那你就换个和工作相关的事不就好了？难道他们两人在这方面就没有任何一点和京东公司规定相违背的事？” 韩佳依一下惊住了。 这……好像也是。 “对不对？赶紧的，趁现在好好想想，一会儿全说出来。”陆长歌带着一抹奸笑。 韩佳依有些犹豫，“我虽然对他们有意见，但直接告到老板那里会不会太狠了？” “你是职场大善人啊？”陆长歌忽然想到以前他们在校学生会做支援活动，想到韩佳依可能真的是个心肠柔软的人，不过他可不是，“你这样想，就当帮我一个忙，我要收拾他们。” “你和他们又没仇，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他们让你不舒服，所以我不收拾他们，我就不舒服。” 职场大善人可不是他的作风，相反，有仇必报才是。 (本章完) 第203章 钱味 “这个小陆总还挺有意思的。”另一辆车上，关于陆长歌的讨论还在继续。 刘强东知道助理指的是这个陆长歌提出的关于支付的合作。 在电子商务的各个环节中，其实有一个比物流更加重要的，那就是支付。 后来支付软件的诞生并非是哪一个天才的神来之笔，而是电商要发展倒逼出来的结果。 年纪小一些的人大抵不知道早起网络购物在支付时的麻烦与风险。 虽说有各种软文以怀旧为主题，追忆过去‘先直接银行付款、再收获’的这种陌生人间的信任。 但只要有基本的常识都会知道，这种支付模式在商业上是根本没有意义的，因为没有办法制约卖家在收款后发货，就不可能大规模应用。 而且那会儿银行汇款还要去银行，等到后来发展出了网银，也一样复杂。比如开通网银就需要去一趟银行，且付款时还要手动输入卖家的银行账户信息。 习惯了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的人，敢想象自己每次网购就需要输入一次账户吗？还有，网银支付需要U盾、动态口令卡，过程涉及多次跳转，那么多次跳转最后支付成功率还只有60%。 这种复杂程度，光是看文字就觉得脑袋开始发胀了，更不要提真的操作一遍。 而这还是比较先进的支付方式，其余的如货到付款、邮局汇款等等更加不好操作。 所以支付，是搞电商的人始终要解决的问题。 后来刘总接受采访的时候也回忆过，他们很清楚支付是一个巨大的机会，非常确定。唯一不做的理由，就是因为投了物流以后，不敢再投入其他的领域了。 就眼下来说，支付宝确实已经存在了，而且存在了6年，但这个时期的支付宝仍然有诸多问题。 一个是支持的银行有限，许多地方性的银行并没有加入。 第二是支付链路依赖银行接口，系统稳定性差，高峰期容易崩溃。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时候发展网络支付，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人担心资金安全，而因为涉及到老百姓的财产，所以国家没办法立法支持。不然企业可以完全按照法律做，这时候万一出了问题算谁的？ 所以政府不可能立法，就故意放着，给市场搞一搞、看一看，如果行，那么就在规范化后支持，如果不行，嘿嘿，你说算谁的？ 换句话说，这事儿其实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后来是没出什么事的，万一出现一个系统崩溃、大部分用户的资金出了问题，作为老板就有可能坐牢。 陆长歌印象中是一直到2011年，首批支付牌照才正式发布。 所以这个时期，机会还是有的。 至于说和刘强东提这事儿，那也是有充分的合作理由在的。 说到底支付软件也需要用户，而京东商城的发展前景一片光明，单拿下这么一块，就可以支撑起一定规模的支付软件。 只是他没有看过后来刘老板的采访，不知道人家这时候为什么不做罢了。 除此之外，陆长歌还有一个社交软件的梦想，那个东西肯定要内置支付功能，所以他也是不得不提前谋划。 至于刘老板本人，刚才在办公室里听陆长歌大吹特吹了一阵，他一方面是有些意外于这家伙的行业洞见又一次超过他的预期，另外一方面也是有些纠结。 就是很想搞，因为是人是鬼到这个节点都看出这是机会，可公司刚刚走出ICU，物流的重投入周期还没结束，所以又理智的觉得不应该搞。 这样来来回回反复折磨之下，他也最多退让一点点，并产生了一个基本的立场与观点，“关于支付这一块，就算是我们双方要合作，那也只能以他为主。搞的成，京东也不算完全错过这个风口，支付软件和京东商城相结合，以后也有很多可能性。如果搞不成，那就搞不成、不能动摇我们自己的根基。” 助理讲道：“但风险很低、收益很高的事几乎没有，那个小陆总看起来也是个极聪明的人。” 刘老板叹气，“那当然了。” 他当然得叹气，因为他真的动心了。 就在几十分钟以前，陆长歌把第三方支付软件的前景都吹成啥了，什么以后可以将支付场景延展至生活缴费，形成一个支付+生活服务的生态，这就不是简单的软件而是生活入口。 还有，作为买卖双方资金暂存平台，一旦形成规模就是一个天量的资金池，这玩意儿有多大可能性，那就值得想象了。 “对了，那个小韩姑娘工作表现怎么样？” 助理从副驾驶转头，举了举手中的手机，“已经在问了，还有去年的考核，我都找出来看一看。” “好，合适的话，提拔提拔。” …… …… “所以，和你一起过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陆长歌这边，韩佳依还在八卦，突然有一种作为小员工一下子可以了解老板身边事的那种兴奋感。 “许慧雅。钛科资本的副总经理，能决定一个亿以内投资项目的女人。” 职场韩佳依听到这个果然开始眼冒星光，“哇，好厉害。那她今天到这儿来，是决定要投资我们公司吗？” 其实这种问题和信息比较敏感，不过陆长歌也不会和她去计较，她大概还不太明白吧。 “没有签订最终的出资合同，一切都不作数，不过应该有希望。从此以后，你们公司应该就是一片坦途了。” “我只是个打工的，不关心这个，我是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当初那个不近人情、不解风情的学弟竟然都和这样的人物同进同出了。” 说着她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陆长歌。 还记得当初他们在学校，因为蓝藻爆发导致的用水危机时，当时只觉得这个男生脑子好使，同时不像其他男生一样喜欢做无聊的事、说不着调的话，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的生命里会出现今天这一幕。 所以， 自己是可以靠他出一口气了呀。 “人生际遇，千变万化，我当初也只是开个淘宝店，赚点零花钱，后来胆子大一点就想着差不多可以存个老婆本了，将来养家糊口、生活生计没有什么问题，但也始终没想过像今天这样。 不过，我们是很早就认识的朋友，不说这些世俗的功名利禄。还没问你呢，哪怕领导不待见你还坚持不离开，到目前为止的话，过得怎么样？” “我也没有坚持不离开，只是从小到大我都会比较钝，习惯了一种状态、要做出改变比较难。至于在这里工作，曲经理人是比较讨厌，但好在那个章总和她不对付，所以也不会任由她胡来。” “我记得章总很喜欢你，是不是对你比较照顾？” 听陆长歌这句话她略微作了一个停顿，扭过头来看着他，轻声慢语的说：“你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我干嘛问？” 韩佳依生出一丝开心，摇头道：“他是个领导，我是个白身，我舍得丢掉这个工作，他舍不得，再加上曲经理极端起来会做出什么他也不知道，所以其实还好。当然了，这种事总归还是不舒服的。而且也不是没有好处，前段时间也有人向我表白，后来他听了一些八卦，自己就缩起来了。还有……” 陆长歌只是简单的一问，但韩佳依就似乎有说不完的事情一样。 回想当初，她这个学生会主席其实是性格比较淡的那种人，基本上也很少有什么情绪起伏。 或许，是他们越来越熟了吧。 “果然啊，长得好看的人才有青春，长得丑的人只有人生。我们韩会长到哪儿都是人群焦点。” “噗嗤，你说什么啊，有没有青春和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来上大学的时候，跟我表白的人其实比较少，但上了班就完全变了个样，感觉这里的男生比大学里要大胆许多。” 陆长歌其实知道为什么。 因为在江州理工，她是学生会的会长，虽然本质上不是什么高官，但用来唬学生还是可以的，人漂亮再加这个会长身份，好多男生自动就打退堂鼓了。 可进了社会，她身上的光环就消失了，既非名校、也非显贵，普普通通一本科应届生、干的也是普通岗位，人还漂亮，那自然就有很多人动心思。 不过这种话说出来就比较难听了。 陆长歌还是用高情商的说法，“也许是你在工作时散发出特别的魅力。” 受到他的夸奖，韩佳依又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明明想笑还要硬憋，两只手在一起乱捏出好多形状，“乱讲……不过，即使被很多人表白，我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很孤独、还有迷茫。” 车窗外，城市霓虹闪烁，人们奔忙前行，车流、人流……眼花缭乱，明明是喧嚣闹市，却没有让她有一点归属感。 城市太大了。 “我有时候是觉得自己不像你这样成功，挣不到钱，所以才这样。” 陆长歌笑道：“其实不是这样的，但人在没钱的时候，可以把你刚才说的当做答案。” “为什么？” “感慨一个人的孤独，无非是觉得城市人情味不足。但城市真正的残忍之处在于，这里的钱味比人味要好闻。先活得好，再去感慨。” 韩佳依若有所思，然后呢喃，“你说的对。” (本章完) 第204章 钱味当然不是指纸币的味道。 事实上，钱味不仅可以闻到，而且可以看到。 比如那些平时在韩佳依面前还算是高层的老板助理们，现在则是温柔到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脸；比如眼前的这些人明明不是很熟，甚至她老板和陆长歌都差着岁数，但大家说起话来又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张嘴闭嘴都是兄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如此深厚的情感。 大家推杯换盏，聊公司业务其实少，吹天南海北其实多。 到后面她明白过来，因为这顿饭之前，重要的事情已经敲定得差不多了。 唯一有些新意的，就是陆长歌邀请京东公司也投资他们，做他们的投资人，听起来像是玩笑话，然而刘总竟然非常爽快的满口答应了。 这都让她有些错觉，原来做生意这么简单的吗？ 至于聊到她这里，她简单端了一下饮料，毕竟是老板在，意思一下。但也没人压她更多。 许慧雅还很嫉妒，开玩笑说她刚入社会的时候，可没人这么照顾她。 这应该也是钱味？一开始这个词本能的让韩佳依觉得不好闻，但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又觉得其实没那么简单。 而更浓郁的味道来自她的上司，曲、章二人。 曲经理味道散得最快，才晚上九点就打电话过来，语气有些慌张的说：“佳依，我们以往是有些矛盾，但在那姓章的面前，我至少维护过你。咱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吧？” 韩佳依有些奇怪，她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喝得晕乎乎的陆长歌，尽管这家伙说要告状报仇来着，但在酒桌上，他又什么都没讲， 可现在曲经理这个反应，又表明有事发生。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曲经理……” 听她说话，陆长歌睁开了眼睛。 “你得罪的不是我。” 那边似乎没料到这种反应，“怎么可能？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都不是大老板、也没有很有钱的家庭，这个工作不容易，就算有什么事，也还可以商量的吧？” “曲经理，你得罪的真不是我。”韩佳依说话很快，然后迅速把电话挂了。 她不知道那边曲净焦急的喂了好几声，最后咔嚓一下把电话扔了。 “你说了？” 陆长歌脑袋略微有些晕乎乎，但还是清醒的，他平静的应了，“说了，只不过没当众说，也没和他本人说，和他助理私下说了。” 见她不理解，就解释了一句，“我毕竟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不好插手别人的内部事务，所以这事和老板本人说不合适。我讲了，人家是点头呢？还是摇头呢？与人说话的第一条准则，就是给别人说话的空间，除非你不想交这个朋友。和他助理说则没问题。” “为什么？” “因为老板可以知道当不知道。如果他不做，将来可以和我解释，是因为助理没有和他汇报，而我也不会去拆穿他。” 韩佳依瞥了一下嘴巴，“真不敢相信，你这个年纪怎么这么会社会老油条那一套。” “哈哈。其实你刚刚也不应该说‘你得罪的不是我’。你这么一说肯定就是你知道了这件事，可人家又没讲，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所以她肯定认为和你有关，只是不承认罢了。” “那我总不能说你吧？” “其实对她来说都一样。在别人的眼里，你我是一体的，说到底她为什么得罪我？还不是因为你。” “呸呸呸，谁和你一体的？用词注意点儿。” 陆长歌一愣，他其实还没朝那个方向去想，但被她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异味。 “你脸红了。”他说。 韩佳依大羞，竟伸手打了轻打了他一下，“你讨厌，会不会讲话？！” 随即她又想着，陆长歌明明很会讲话的，这就是故意的，那就更讨厌了！ 之后她开车把陆长歌送去了下榻的酒店，虽然他说起话来还算正常，但走路已经晃了。 扛着他的肩行走时，能够明显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郁的酒味，而陆长歌身材又大，韩佳依拖着他很吃力，“明明记得你原来不怎么喝酒的。” “今天高兴。” “因为谈成了生意嘛？唉哟，小心点，先坐这儿。” 陆长歌自认精神是强大的，他喝多了酒以后，会比平常更安静，这与常人不一样。说起来是因为他老爸酒品不好，每次喝酒必和人吵架，而且不分对象，有时候和酒店服务员都吵，并且多次招来过警察。 所以陆长歌只要一喝多，心里不是放松而是紧绷，强撑着提醒自己不能乱说话。 就是身体不受控制，这个实在没办法，精神强大总不能完全盖过酒精作用，但坐下来以后他就好多了。 “水。” “稍等，我马上给你倒。” 韩佳依动作麻溜，看他咕咚咕咚的样子，心里也慢慢放下心来，毕竟还能自己喝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完全醉了。” “我开心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谈成生意。说句难听话，你们公司的确大我们很多，但我能不能把事业做大也不是看其他人脸色，成与不成对我而言都差不多。我开心的主要原因，是收拾了那两个人。” 韩佳依噗嗤一笑，“你还真是记仇呢。” “那是当然，爱恨要分明，否则怎么分得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恨？”陆长歌瞥了她一眼，“别这么看我，当初在学校做志愿者也是，你博爱大度，我呢，和你正好相反，就是个普通人。” “你普通个什么，我才是普通。”韩佳依坐在边上，垫着下巴，她看着陆长歌的眼神略微闪躲，“你现在是大老板了。这次的这个事，谢谢你了。” 陆长歌有一阵的沉默，之后才说：“不必客气。当初做志愿服务的时候，我是不想帮你，毕竟我们不熟，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今后还有什么事，不要不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我想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 “这么执着？” “我在这里才干一年。而且，我如果跟着你去了露芒，就真的是别人眼里那种靠漂亮脸蛋和身材的女人了，我不觉得女性的魅力只在于此。” 这话说得好，陆长歌此刻很有共鸣，“你讲得很对。” 韩佳依问：“哪里对？” “都对，包括漂亮的脸蛋。” 她嘴唇抿出了淡淡笑意，也没有急着反驳。 ==== 之前看到一个评论说，这个更新作者现实很忙嘛。我只能说，我在五一被评上了本单位的五一最美劳动者。五一还在加班。办公室四个人，就我一个男的，我记得我去体检的那一个上午和十九个人微信联系，打了七八通电话。这是客观原因。（我的工作是闲一阵，忙一阵，就和坐台一样，闲忙完全看有多少人点钟。不好预料，过年后比较忙，从部门领导到我都很意外。） 主观原因就是这本书写的很差劲，弄的我心气也没了。所以我在考虑，要么快些完结了吧？ (本章完) 第205章 特点 陆长歌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脑袋涨涨的，昨天与新朋友头一回上酒桌，还是喝得稍微多了些。 后来起床冲了个热水澡，这才舒服很多。 等他拿着毛巾擦头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开门一看，竟然是韩佳依。 陆长歌有些意外，“今天不是周末吧？这个点你怎么在这儿。” “我们部门经历了一些变化，而且还和我有关，领导说我最近还是不要出现，免得人心躁动。后面，更有可能会把我从上海调走。你呢酒品很好，我一开始也以为你没怎么喝多，但后来才知道你是硬撑，所以就来看看你怎么样。顺便给你带了点粥。” “还是被拆穿了。说实话，后来我怎么睡着的是一点儿不记得了。” “还好，不烦人，是说着说着忽然睡着的。” “没乱说什么就好。” 韩佳依摇头，陆长歌酒后确实没有过多的失态，以至于她还暗暗的有些觉得可惜。 清晨喝些粥、吃点清淡的确实会舒坦很多，陆长歌连吞了几大口，更加神清气爽。 再看身边，今日未上班的韩佳依穿了个淡黄色的无袖连衣裙，露出的臂膀如白藕一样雪白嫩滑，一颦一笑间又是特别清纯。 陆长歌本起了逗她的心思，但天公不作美，许慧雅竟打来电话。 这个女人就没那么好玩了，一上来就是投资收益率、公司估值等等一板一眼的东西。而且一开始就说个不停，她哪儿知道陆长歌房间还有佳人等着呢。 这电话大概打了十五分钟，聊到最后房间里一点气氛都没有了。 韩佳依也很正式的关心了两句露芒公司的发展，最终这个结果真是令人遗憾。 当然，从此君王不早朝也是句玩笑话，陆长歌还是尽快穿戴整齐，然后去见许慧雅去了。 作为投资他四千万人民币的投资人，只要他们不想这么多钱打水漂，那么对于陆长歌提出的任何需求，都会尽量的考虑。 此次来上海，认识京东老板是她主动的，陆长歌属于被动，实际上他还有一个主动要求。 就是之前与她提过，请她帮忙介绍一个会打造服装品牌的经理人。 陆长歌不是要这个人顶替陈小荷，做整个公司的管理，而是给陈小荷找一个负责品牌建设的专业帮手。 在这个方面，露芒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不专业。 陆长歌自己可能还知道一点皮毛，而且他有过打造高端游泳池的经验，但高端品牌其实有一个强标识，就是贵，继而可以和面子等等联系起来。说白了，就是能看得到敌人。 可露芒主打一个平价服装，便宜还得有品牌力……这可不容易。 老实讲，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个切入点入手。 “你要回江州了嘛？”韩佳依以为他收拾好是要走。 “还没呢，在上海还有些事。你有空吗？跟我走一趟？” “你的事，应该都是正事吧？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人，听了你们公司的事，合适不？” 陆长歌哈哈一笑，“一个被经过验证的商业模式、一家已经有所成绩的公司，难道会因为你这么个小姑娘了解一点内情，就倒闭？没事的，跟我去看看吧，或许对你以后的工作有帮助。” 韩佳依听得明白这句话，现在陆长歌的层次和她已经是不一样了。 半个小时后。 他们三人在一家不知名小湖边的茶室相聚，这地方挺有格调的，外面湖水波光粼粼，还有柳树随风飘扬。 许慧雅不时看一眼手机，显得很焦急。 陆长歌道：“我才是那个等人的人，你急什么？” “我有老板给我安排活，你又没有，你当然不急了。” 韩佳依偷偷笑了一声，许慧雅在她眼里是个都市丽人了，没想到也有这么一面。 还好，来人没叫他们等得太久。 这个人所在的公司是许慧雅接触过的合作伙伴，服装设计师出身，还真的在服装品牌建设的团队里干过。 可以说，许慧雅人找得很精准。 名字之前也告诉他了，叫闵修文。 见到面以后，陆长歌觉得名字取得很符合他的形象，的确是一个看着很有修养和文化的人，据说三十几岁，但打扮的非常职业和干净，看着像二十多岁的一个男人。 个头不低、身材也好，甚至让陆长歌隐隐觉得颜值受到了威胁。 陌生人相见，少不得一番相互介绍，客气寒暄，好在有许慧雅这个中间人，她事先对双方都进行了预告，所以闵修文也知道陆长歌是什么人、做什么的。 这个环节过后，进入正题。 他还是先发出了一个疑问，因为他有些不明白，一个搞电商的来挖他做什么，“陆总，据我了解，电子商务中做服装有很多，但几乎没有人试过要打造一个品牌，哪怕是您的对手，也完全没有传出过这方面的消息。” “他这个人的理解和别人不一样。”许慧雅插了一句。 陆长歌也不急，这个问题是要好好解释的，普通员工是很好找，但真正的人才，是不容易的，人家都有职业规划，不会因为你一句话或者短期的利益就跟着你乱来。 对于这些人来说，工作已经是一种事业了。 “是这样，我们公司呢，是做电子商务不假，卖得也都是一些平价服装，但是我这个人对服装行业是有些理解的。前两天我见了京东的老板。外界或者了解不深的人会觉得我们是类似的企业，其实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细聊，就发现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那种电商是一般意义上人们理解的电子商务，本质上是一个线上的超市。但是露芒不是超市，而是一个线上的服装店。而服装行业最根本的在于品牌。这是我的理解，可能不对。但我观察身边人买衣服我就知道，没牌子的就是普通的，很难长久的活得下去。有牌子的，消费者明知道他就是100块成本，还是愿意花500块来买。 这就是区别！ 就目前而言，露芒公司的销售额能够快速增长，最主要的成功原因还是低价，这个低价一是来自于特殊窗口期极低的供应价格，另外就是不设线下店铺带来的低成本，至于我们本身的营销手段，虽然是有些用处，但并非核心要素。 我其实最早有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将露芒定位在年轻人，并提出敢想有为这样的价值观标语，但露芒诞生时间毕竟短，消费者了解的时间更短，所以就品牌力来说几乎是无从谈起。可这件事不能不做，不做，将来我们会失去获利的资格。” 陆长歌说话，许慧雅笑得很有自信，他对闵修文说：“陆总现在是个大名人，网路上不少人将他视为一代创业偶像。露芒公司从最初的几个人，到现在有几百人，月销售额从100多万，到上个月应该是有2000多万。而且，还在快速增长中。但咱们陆总已经在想着公司的深层次危机了。” 说是危机，其实闵修文听出来她是在夸陆长歌。 其实从最浅的层面上来说，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一下子取得这种成就，完了，还能保持理智，意识到危机，这的确不容易。 “服装行业竞争激烈，打造一个品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陆长歌道：“这是当然，否则我和许总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露芒公司是一个新生的公司，在如何打造品牌方面还是一片空白。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人，闵总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和我们聊聊，到底难在哪儿。” 闵修文听出来，这其实也在考验他。 “所谓品牌建设，本质是编织意义网络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将产品转化为文化介质，在功能价值之上构建情感共同体。说人话就是，你的服装品牌假如是一个人，那么它是文艺青年、还是科技极客，亦或是叛逆朋克？ 如果这个环节定位成功，那么就会自动收获一批固定的消费群体，对于这个群体来说，你就是有品牌力的，那个时候他们不止把衣服当衣服，更喜爱着品牌所代表的情感价值。比如始祖鸟讲登山传奇装备的故事，一下爆火成为知名运动品牌。 但这个很难，情感共鸣这种事，不是咱们说个故事，别人就认了。 而且对于露芒这样的新生企业来说，有两个最难的点。一是目前定价太低，陷入廉价标签，难以翻身，二是快时尚服装品牌，需要不断推陈出新，换句话说没什么作品用以积淀。” 陆长歌听完不仅不觉得挑战很大，反而是有些得意，他对许慧雅说：“你瞧，专业的人解释出来是不一样的吧，我只知道这里面有危机，但人家一说，你就听出来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情感共同体啊，这玩意儿的难度不亚于一个屌丝追上女神。” 闵修文笑道：“虽然是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但意思差不多。但事情再难，做起来总会有收获，而且陆总在这方面已经有了铺垫，年轻气盛虽然不是个好词，但至少是个特点。在我们这行，有个说法叫，宁可小众到有人疯狂热爱，也不要平庸到无人讨厌。” 特点，特点才是最重要的！ (本章完) 第206章 公关 邀请闵修文加入的过程并不算曲折，毕竟露芒公司并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企业，老板亦非糊涂平庸之辈。 传统服装与电子商务相结合，还有公开上市这么一个发家致富的机会，早期加入从经济利益上来说并不会亏本。 只不过真正报到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陆长歌也与韩佳依分别，返回江州去了。 他在上海待了好几天，直接错过了公司的这一轮招聘，好在陈小荷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当然，作为老板的陆长歌也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解决了资金问题，布局了企业大方向并为此寻找人才。 除此之外，他自己化身为销售——露芒公司成功融资450万美元的新闻稿也已经发到先前有合作的媒体方了。 凭借着估出来的3亿多身家，他个人的走红给露芒公司直接带来了全网关注的流量。 而公司的月销售额自然是节节攀升，奔着3000万人民币就去了。 不过就在这样高歌猛进的大好时光中，到了公司的陆长歌却听下属汇报，说竞争对手公司的创始人竟在公开场合对他有某种‘侮辱性’的评价。 乍听之下他还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应该不会吧’？人还是要有基本的体面是不是？ 也是他上辈子不关注这家伙，如果他知道这人以垃圾来称呼周杰伦的时候，可能现在就不会那么惊讶了。 “开小淘宝店的？他就这么直接说出来的？” 别说陆长歌惊讶了，就是李鸣在初次听到的时候也不能理解，他回答说：“对啊，别人问他怎么看待露芒和你，他就说我们两家公司不一样，咱们就是个开小淘宝店的。” “有视频吗？” 这年头还没ipad，李鸣只能走到陆长歌旁边，用他办公桌上的电脑百度了一下。 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李鸣随便打开一个门户网站，搜陈年+陆长歌，结果出来的词条一大堆的小淘宝店字样。 陈小荷就坐在侧面，她问道：“这我们要回应吗？” 陆长歌看了视频之后也不得不相信了。 这一瞬间，他只觉得有些无语。 “等我后面接受采访的时候回应吧。”说完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想骂我可以私下说，为什么放到网上去？这不是败路人缘吗？” “什么叫路人缘？”陈小荷和李鸣都不懂。 “就是网友对你的好感度。”陆长歌随便解释了一下，他又想着，“其实露芒和凡客的竞争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但我本来的想法是，服装行业不存在所谓的赢家通知，因而就没去管他，但人自己送上门来，咱也不能不要。 所谓美，是要靠丑来衬托的，好的品牌形象也是在对比中出现的。李鸣，咱们合计合计，在舆论上打他一两下。否则，咱们心存善意倒容易让人误解为是软弱可欺。” 李鸣搞网络水军已经有点儿经验了，他马上就说：“行，那我往其他人身上引一引，开小淘宝店的可不是只有我们，他这话嘴脸太难看。然后，再把小淘宝店这个称呼主动接过来。我们就是开小淘宝店的，这可以增加普通人的亲近感。” “够损。”陈小荷是个正直的人，对此也是只有这样评价了。 “好，那就交给你了。至于我本人，后面有公开露面的时候，再嘲讽他几句吧。” 对于公关这一块，李鸣逐渐成熟起来，陆长歌也开始放心了。 公关还包括经营合作伙伴的关系，像是喝酒唱歌等等，都属于他工作的一部分，恰好这家伙能说会道，又爱与人打交道，所以也帮陆长歌省了不少饭局。 如今他又从学校退学，自己买了一辆宝马的suv，穿着的是工作服，别说，还真有些职场得意人士的样儿。 作为创始人之一，他也有露芒公司的创始股，只是现在不能卖而已，但陆长歌的估值涨了，他纸面上的经济实力自然也水涨船高。 据说，还在张罗买房呢。 总之，要看挣到钱以后谁会花钱来看，李鸣排第一。 在他之后，大家本以为会是性格比较张扬的安一欢，或者憋着一口气就要成功的秦俊，但实际上却是艾麦。 她真的借了点钱，付了一套房子的首付。 不过她还敢上太高的杠杆，去买陆长歌买过的运河之畔那种很贵的小区，她就是老老实实的在翠景园买了一套113平的商品房。 现在房子都是期房，她说这样明年毕业，就可以住进去了。 后来他们还去庆祝了一下，但陆长歌被徐卫国临时叫走，错过了聚会。 回来听尹安言说：“艾麦是听了你的话，所以赶紧买了房子，而且说后面有钱了还要再买第二套。” “我讲什么了？”陆长歌自己都不记得。 “你买那套房子的时候，她也在啊，你说现在的价格很便宜，以后房地产会涨得越来越厉害，早买就是多赚。她深信不疑。” “是吗？其实，我也没有特意对她说。” “我看艾麦挺愿意相信你的，我们平时聊天的时候，都感觉她在崇拜你。”尹安言说这话还多少带些醋味呢。 陆长歌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再说房价已经涨了好多年了，不是我一个人说涨。” 尹安言大抵还是不傻的，随着露芒公司的出圈，陆长歌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做点小生意，赚点小外快的机灵鬼了，基本上现在里里外外都把他当成真正的大老板去看待。 甚至于她以前都不知道社会这么美好呢，就比如买的运河之畔的房子吧，又不是刚刚买，结果最近这家房地产江州分公司的负责人亲自来拜访了。 这些人为了钱赔上小脸，她还能理解，关键公司里还有不少小姑娘，那为了钱要赔啥都有些难以启齿了！ 所以说，她近来开始警觉。 碰到在一起的时候，也要以榨干陆长歌为目标，只可惜20岁的小伙子那也不是吃素的，基本上哪里跌倒就在哪里抬头，倒过头来这一夜将她自己折腾的够呛。 6月的一日清晨，他们在江州理工大学陆长歌租的房间里醒来，薄薄的蝉丝毯遮盖着的佳人若隐若现。 尹安言则忽然问起他说：“长歌，舒雅姐最近去哪里了？” 陆长歌还以为自己事情败露，“怎么突然问起她？” “海澜湾卖掉以后，她好久没出现了，是换到了别的公司？” “没有，她在读书呢。” 看她没有异常，陆长歌心慢慢定了下来。 到公司以后，他给左舒雅打了个电话，上次一别，不知道她最近情况如何。 当初说要一起办一家投资公司，这可不是什么虚言。 (本章完) 第207章 地摊 “名已经报上了，等9月份开学到时候就去上课。” 露芒公司又换办公场所以后，陆长歌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办公室，毕竟他这个老板有些事还是有点儿私密性的。 当然，他并未刻意追求豪华，一切还是以简约、实用为原则。 一个公司接受投资以后，需要严格的规范财务，否则一旦你日子过得不好、惹得大家开始赔钱的时候，投资人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此刻，他就坐在自己办公桌上和左舒雅通着电话。 “是MBA吗？” “是呀，不过我听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水啊？不少人都奔着人脉而非学习去的。不过我现在就已经开始自己找些书看了，就怕纸上得来终觉浅，到最后还是不符合你的要求。对了，你倒是也和我说说那个投资公司的设想，我好有针对性的准备。” “不必如此有压力，学中做，做中学，一下子学完本来也是不可能的。”陆长歌话题一转，又引导她说：“我最近接触投资人还有一些其他的企业家，也是听人谈起一个叫‘比特币’的东西，你听过没？” “比特币？那是啥，没听说过。” “有空可以了解了解，是一种电子货币，可能搞电子商务的人对这玩意儿敏感，吃饭的时候听人讨论的。” “有什么用处吗？” “嗯……用处倒也没有，但是一种前沿技术，我猜的。” 重生这档子事，有些东西是绕不过去的，比特币就是其中一个典型代表。怎么去看待这东西，其实也需要一些考量。 一方面因为它翻倍实在是太厉害了，最便宜的时候连一分人民币都不到，而稍微显露峥嵘之时，就已经是几万美元一个了。 要是放着这笔横财不发，感觉有些傻傻的。 可另外一方面，陆长歌对其了解又不是很深，他不确定如果搞得太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有时候理论上可以有几百亿美元，但真的兑付出来，这好像有些过于夸张了？ 若是真要这么论，中本聪不才应该是世界首富吗？ 搞不清楚玩过头最终会有什么影响，因此，他在想要么稍微碰一碰，比如说少弄一些，有个几十亿美元应该也足够了。 所以他和左舒雅聊起这事儿，可以让她去研究研究，到时候投资公司的注册资本说不定就来自于此呢。 左舒雅不疑有他，只是答应下来，也没说太多。 聊完了正事，她就问陆长歌在哪儿，身边有没有人。 陆长歌被她问的都有些做贼心虚，瞄了一眼办公室门，说：“我一个人，在自己办公室呢。” “一个人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偷偷去江州见你一面？” “干嘛说偷偷啊，想过来就过来好了。”陆长歌失笑道。 “还不是怕被你的小女朋友抓到嘛，当然要偷偷了。到时候我去开个房间，咱们见一见好不好？我都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呀。” 她语气之间有些娇腻，实在是有些撩人心弦。 “……好，那你来了给我打电话。” “嗯嗯！我这就动身！” 陆长歌也是出息了，有女生千里迢迢过来主动开房等他，这都不知道是什么待遇。 …… …… 正式的从学校退学以后，李鸣就只被允许在江州理工大学待到6月底了，虽说不会有人来撵他，但善意的提醒还是有的。 然而老李并不在意，自他做了这个决定开始，各种各样的恶意见得多了，这一点儿算啥。 他现在大小也是一个新生的电子商务公司的公关部门经理，月入已经过完，在这个人均月薪三千的年代里，租一个漂亮干净的两室一厅还是比较easy的。 新窝落成以后，秦俊到这儿看了一圈，说：“虽说是租的，但也算是乔迁之喜，哥儿们我给你添个家具吧？要什么你开口。” “有你这么挖苦人的么？”李鸣白他一眼，大概也是就好兄弟才这么直接说他买不起，只能租。 秦俊则呵呵一笑，“瞧你说的，这点儿苦入得了您李总的眼么？退学多大的事，叫你三下五除二给办完了。十年寒窗到头来什么都捞着，你说你怎么这么有勇气啊？” “风凉话不必多说，我其实呢，有一个小小的想法，就是我这个人多少有些散漫，嘴也很难管得住，长得不好看、家庭条件还不好。到头来，就遇着老陆才算是改变人生的契机。可打小养成的散漫习惯不是一下子能改掉的，现在好了，退路没了，我就一门心思的要干死那个姓陈的。” 秦俊知道他说的是最近在电视上侮辱了露芒公司和陆长歌的人。 “破釜沉舟，有勇气，那您有主意了么？” “我有主意了么？这话问的，我已经发动大几百个小淘宝店主去声讨他了。” 秦俊一听也是有些惊讶，“几百个？你咋认识那么多？” “平时当个有心人呗。”李鸣在这方面稍微有些心得，他的社交连陆长歌都佩服，“这么说吧，原来呢，我们就在网络上花钱刷评，后来有个机灵鬼，他找了点人，组成了一个专门的团伙，类似于成了一个二级渠道商，许多脏活又由他来做，我提需求就可以。总而言之，大几百个自称是小淘宝店主的人肯定有，但是不是全都是真的，我也搞不清楚。” 网络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最是叫人难以分辨。 舆论的这个高地，你不占，就会让敌人占领。 主要小淘宝店主这种话，确实也有些容易触怒众人。 李鸣领着秦俊看他为敌人特地准备的檄文，这个准备发到网上的怒怼文章，不仅在道德层面怒喷对手，而且在陆长歌的提醒下，找了很多对方离谱的产品质量问题。 关于凡客的服装质量有多差，网上一搜一大堆，露芒低价至少是有着特殊的供应链，凡客凭什么低价，还不是无限压缩成本。 “裤腿线缝不齐、帆布鞋开胶……一家卖劣质服装的，凭什么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互联网企业？” 秦俊大致念了一遍，最后也是竖起大拇指，“你够毒。但是小心，别把我们自己也骂了。” “不一样，我们有整个江州的供货商，而且帮助到了出口受阻的企业，对方是什么？靠着廉价收割卖地摊货的。最近老陆不是找了个专门搞品牌的吗？还给我们也培训了一轮，所以这两天我都在开会讨论。我想到一个致命杀招。” 秦俊问：“是什么？” “老陆说过，服装成本都低，关键就是卖品牌。人人都知道LV包成本很低，但人家愿意花高价买。咱们露芒也要开始讲故事，要在之前年轻人敢想有为的基础上，塑造一群有梦想的年轻人的形象，引起消费者的情感共鸣。然而到目前为止，凡客并没有在这方面有什么成效，所以我要把它往地摊货上引。” 秦俊咯噔一下，“我以为中的商战、会是那种比较高端的。到头来竟然是泼脏水？” “嘿嘿，小淘宝店有很多这种地摊货，既然要声讨，那就拿地摊货来恶心他。这个概念一旦形成……” 秦俊慢慢有些信了，这个老李，退学还真是有说法的，现在一门心思开始搞这种东西了。 “你准备从哪里开始？” 李鸣打开一个贴吧网页，上面就是网友的反击，帖子的内容是两张图片，一张是凡客商品，一张是在地摊上拍的，两件衣服几乎一样，发帖者自称小淘宝店主。 配文：一个把地摊货忽悠成时尚服装的大忽悠，忽然觉得自己牛逼了开始嘲讽了我们了呢。 “这里面的信息，哪些是真的？” “这不重要。” (本章完) 第208章 出招 已经是晚上了，但陆长歌在酒店的房间里洗好澡之后却准备穿衣服离开。 左舒雅趴在门边，其实是平常姿态，却掩不住身姿的摇曳，“你什么时候去BJ？” “后天了。”陆长歌擦着头发说，他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便问：“你要去吗？留小颖一个人在可以？” “我妈过来了。” 陆长歌有些意外，因为以往听她提起，好像是和家里父母关系不是很好的样子。 左舒雅解释说，“他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官司打赢了，不心疼闺女也心疼外孙女，所以主动联系了我。现在，她帮着我带着孩子。我觉得你有个说法是对的。” “什么？” “亲情的底线是金钱。” “胡说八道，我可没讲过这么极端的话。腰上绑着钱的孤寡老人多了。” “从统计学上来说，极端案例没有计入价值。但，我也承认……”她说到这里还是停顿了一下，“也只有亲妈，才会不计前嫌，她现在反而对我好了一些。” “听你讲这些，我的成就感和虚荣心还挺得到满足的，好像自己帮到了人还真是会觉得我好了不起。这一点，我也不能免俗。” “领子。”左舒雅指了一下，随后干脆自己走到陆长歌身后帮他把外套理了理，继而顺势从后面抱住了他，“10年之前想现在，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有这几年的经历。不过我最近觉得挺好的。” 陆长歌偏头问：“哪里好？” 左舒雅踮起脚尖小声贴着耳说：“20岁的小狼狗体力好。” 这话说得陆长歌腾腾冒火，他是从40岁变回来的人，对此更有切身体会，要不是有事，他还能翻身再收拾她一顿。 但现在他也只得出门去了。 找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忙得脚不沾地的秦俊。 老秦一向负责供应链的统一管理，他没有李鸣那三教九流什么都来的本事，基本上两人是打配合，秦俊这边都谈正事。 而特意找他这个老板，便是因为出了状况。 “有几个供货商跟我提出来，要抬高价格，这事儿原本也属正常，公司拿货本就是碰着金融危机这个档口，再通过政府居中协调担保出来的，当时大伙儿都急着出货。但现在似乎是日子好了，而且在一个地方集中采购，这些人容易私下里有勾连。” 陆长歌蹙了蹙眉头，“这么说来，几个供货商同时和你提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人家商量好的，想的就是共同施压。” “明面上还没这么讲。” “都是聪明人，明面上讲出来关系就坏了，万一我这个二十岁的愣头青非要去徐主任那里告状，大家至少面子上不好看。” 陆长歌剥了一个口香糖扔在嘴巴里咀嚼，他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凡客的陈年忽然在公开场合怼我，我总觉得一个人没那么白痴，这当中会不会有联系？” 秦俊一呆，“倒没有人拿凡客来要挟我，应该不会吧？” “难保有人动这个心思，先把这个要素考虑进去。”陆长歌摸了摸下巴，“更有可能呢，是兄弟们最近日子过得有点爽，拿了投资、上了电视，一开口几亿的身价。可能我们宣传的过了头，这帮人坐在家里看我们风光，心里想着陆老板也分一点儿给他们。”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令人哭笑不得。 “那得怪李鸣了？” “哈哈。”陆长歌也是笑了，世上的事有时候也挺有趣。 “关键现在怎么办？” “啥怎么办，晾着他们，然后多接触其他供货商，找到合适的就把不顺眼的替换掉。江州高速收费站的那块大大的宣传标语你看到没有？中国服装，世界江州。江州每年生产的衣服够十几亿人穿，差他那么个小厂。 苏南遍地的小老板，总给人精明的感觉，实际上真正把企业做大做强的比例极低，一方面是企业难做，一方面也是眼界带来的。当初我们也是依托于开发区政府，所以地域要素考虑很多。 但实际上，采购也应该是市场化的。咱们既然要往品牌化方向发展，不可能用小厂的衣服去展示给消费者。这是要逼死闵修文。” 秦俊眼睛一亮，“这么说来，倒是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提升优化供应链。” “嗯。” 刚一听秦俊说这个的时候，陆长歌还有些想骂人，但慢慢的他把思路理出来，一下子就开阔了许多，“李鸣搞得拉感情的那一套你别去管他，你这里还是将供应链管理正规化，7、8月份是暑假，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学习交流的机会，去外面看一看别人怎么做得。 之前在上海的时候，闵修文跟我讨论过一个品牌化的思路，虽然缺德，但在商言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么。” “什么思路？” “打听打听那些品牌的工厂。到时候宣传，咱们就有话说了。” 这确实有些缺德，后来日本一个叫无印良品的品牌就被国内的企业给搞得满头包。 无印良品是一个杂货品牌，商品种类遍及服装、生活杂货、食品及家居等，不管在日本是什么定位，但在中国大陆，它的定位是中高端的一个品牌，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是城市中产阶级的‘心头好’。 每年在华的销售额都超过100亿元人民币。 那它的竞争者怎么做的呢？ 就是找源头，无印良品主要是设计，生产不是他吧？至于生产在哪里，世界工厂就是咱自己，跑来跑去出不了中国。 而谁都知道，品牌是有溢价的，溢价就代表它的成本其实没那么高。 那么好了，另外一家公司找几个设计人员，放几张电脑，也搞一套设计、也拿去委托那个工厂生产，店铺装修也模仿你的，然后价格卖你一半，甚至隐隐的宣传，我们和无印良品是一个工厂生产的。 这句话是描述性话语，确实是一个工厂生产的。 这个时候消费者怎么选呢？ 还用说么，大部分人会用脚投票。 露芒成立到现在半年多时间，为了迅速起家，廉价是一个有效的手段，之后则一直会受到廉价的反噬，因为消费者就是觉得这是个便宜货，这一点非常难改变。 你不要说是陆长歌了，商场大佬雷军把小米便宜货的帽子脱掉没有？ 所以闵修文的思路就是要分步骤的打这场仗，不要指望一夜翻身，那是好高骛远，根本不可能。 因此，露芒的品牌定位不是高端化，哪怕连中端也不去碰，而是跳出价格这个淤泥地，另辟蹊径选择‘质量’这两个字。 价格便宜还超有面子，这中国人很难接受。 但价廉物美，很多人有还是接受的。 因此改善供应链、蹭一蹭别人的名，把质量这个标签贴到脑门上。这是未来一段时间的主要目标。 尤其，陆长歌记得，凡客就是在过度扩张之后，产品质量大量出问题，所以质量也是露芒的竞争优势。 企业活得好有两种逻辑，一种是你真的牛逼，领先于全行业，另外一种就是对手真的垃圾。 这边秦俊放下电话，然后说：“我还是不放心侧面打听了一下，真的没有哪家跟我凡客，有一个都要抬出老妈发誓了。” “这样嘛？”陆长歌挠头，他真的是想不明白对方这一招是攻向哪里。 (本章完) 第209章 回应 陆长歌现在也像个商务人士似的，出行的机票酒店都是公司帮忙订好，但因为是创业期，所以头等舱什么的是免了。 作为一个‘知名人士’，他还担心自己被认出来，事实上…… 也确实是被认出来了。 尤其是年纪轻的、爱上网冲浪的，网络事件一样不落，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这张脸。特别是他还有些小帅，往人群中站，自然就变成了焦点。 当然，也没有像粉丝追明星那么夸张，只是两个比较腼腆的小姑娘，在排队登机的时候便从后方偷偷议论他，后来没想到是做一排，因而便大着胆子打了招呼。 这时候应当也是流行合影的吧？ 他自作多情的这么想着，然而人家根本就没提出这个要求，只是说了一句你不介意被拍吧，然后就疯狂用手机拍他。 算是初代网红了。 这次陆长歌来BJ，其实是来录节目的。 因为做的生意、起家的方式都特别的正能量，所以他还蛮受官方电视台的欢迎的，露芒融资成功以后，他大小也是个老板，再加上如今在网络上多少算是名人，为了收视率考虑的话，电视台联系他的可能性也更高。 不过他还不得成名已久的企业家，像是这次创业指导的节目，别的大佬如马云就是创业导师，而陆长歌则仅是列坐第一排的观众。 节目需要的时候让他参与一些话题的讨论，回答几个问题仅此而已。 就这样，他也得专程跑一趟，没办法，为了宣传自己的公司嘛，而且对方还是央视。 还有一个原因，他们这些生意人爱来，就是可以‘社交’，近距离的和已成功的企业家搭上话。 这个理由应该排在最前面，除了陆长歌。 倒不是他清高，而是这帮大佬在你变得有价值之前，人家根本就懒得理你。就算留下电话号码又怎么样，圈子不同，不要硬融。 大概也只有马云会和他做做表面功夫，毕竟露芒就是人家口中需要尽力扶持的‘小微企业’。 节目本身没甚说头，陆长歌此来主要也是回应对手的烂招。 这本身也属于商业竞争和公司经营的一部分，就是主持人问这些大佬，说：“小企业在成长的过程中，除了要克服资源不足、人才不足等一系列问题以外，还容易受到规模较大的竞争对手的打压，在这个方面，不知道两位老总，有没有什么要和我们分享的？” 两位大佬、一姓马，一姓刘，都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很轻松的说：“这个太正常了，竞争是肯定会有的，甚至恶性竞争也不会少，没有竞争才不正常。而且没有竞争、没有人给你使绊子不一定是好事，说明你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我更觉得这种事情要早经历，等你公司一万人、三万人的时候再经历，一下子乱了，那更完蛋。” 陆长歌坐在舞台下面心想，这特么口才和这吹牛逼的劲头还真的和他前世了解的一模一样。 “这个问题是我们陆总，拜托我来问的。怎么样陆总，这个回答你觉得满意吗？” 陆长歌站起身接过话筒，说：“满意，和我想的不谋而合。我们公司在内部讨论的时候也觉得，经历一些恶性竞争、承受一些对手的恶意诋毁，这都是成长的必由之路。困难和挫折会一直促使我们牢记当初为什么开始。 正好今天马总也在，表个态好了，我们会始终记得第一天的露芒就是个小淘宝店，那一天我和我的同学服务了6个用户。那时候我们约定好既然开店做生意，那就好好做，我们当时说了八个字，叫不去坑人、好好服务。” “哈哈哈。” 台上的台下的全都笑起来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陆长歌不仅仅是在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回应最近网络上有人称呼他为‘开小淘宝店’的这个评语。 说实在话，这个评语多少有些冒犯到马总，开小淘宝店的也是他的用户，而且还是给他交钱的企业用户，被那姓陈的一说，好像成了一个上不台面的东西似的。 所以他除了给出自己标志性的丑陋的笑容以外，还拿着话筒为陆长歌说了话，“我刚刚和长歌交流，我说我很羡慕你。他很惊讶，说为什么。我说企业小的时候啊，操心的事情少，反而能够专心的想着怎么为用户服务，那个时光其实很快乐。企业一大了以后啊，” 他说到这儿翻个白眼，“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一会儿又这个、一会儿又那个，都接触不到自己的用户了。这种日子过得一久，脑子就会乱掉，我也乱过，因为有时候忙了一个月都不知道自己在忙啥。如果这个时候再不思考，那就完蛋。我看到很多人，不是一个两个啊，在真正的大成之前脑子先乱掉！” 陆长歌心中佩服，这家伙也是骂人不带脏字。 看起来是说自己，其实就是帮着陆长歌在骂人家‘脑子乱掉’。 但话说回来，陈年确实是脑子乱掉了。 这样节目一播出，有明指的、有暗骂的，再加上陆长歌主动把小淘宝店主这个称号接过来，那谁心胸宽广、谁言语恶毒一目了然。 这里结束以后，陆长歌回到车上就给李鸣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的工作都结束了，接下来看你了。” 之后他详细描述了一下现场情况。 “完美，这样几乎就无懈可击了，剩下的交给我好了，这次我不让他陷入舆论风暴我就不姓李。喔，对了，你在机场，被谁拍了啊？” 陆长歌奇怪，“你咋知道？你尾随我吗？” “扯犊子呢，我可没那个爱好。是你的照片被人拍到了网上，有人评论说，你好歹也是身家过亿的老板，出门竟然会坐经济舱。” 大部分网友分不清楚什么叫纸面身家过亿和手中现金过亿的区别，反正过亿这个两个字最抓人眼球，其余的细节就不论了。 李鸣说：“这倒也是你不忘自己小淘宝店主身份的实证。”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陆长歌摇头，好了，李鸣这家伙现在成了他的个人形象管理师了。 随他去吧。 营销自己本来也是计划中事，虽然这不是一种健康的模式，因为企业的品牌形象在很大程度上就看他个人出不出事，这玩意儿可说不准。 谁在道德层面也不是个完人啊。 但没办法，露芒的模式有人走在前面，pulsego那边则还有个更加艰巨的任务，不靠这个奇招，成功的可能性都很小，就更不要提成功之后的风波了。 而且这个问题并非无解，他可以逐渐淡出公众视野，互联网企业又是赢者通吃，那时候不需要他营销，一样能快速发展。 离开BJ以后，陆长歌没有坐飞机回了，因为他要回一趟淮水。 两件事，一大一小。 小事是，年初他劝说小姑回家办游泳池的事已经差不多了，这一年赚不了多少钱的东西，但家里人非要他回去。 大事是许秋雪这个暑假也回家了，陆长歌有事情要和她谈。 陆长歌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接起小姑电话的时候还是说：“放心，你的大事我绝对不会忘记！” “最好是！我看你在BJ吓一跳，还以为你把我这么大的事撂下不管了。” “那怎么会呢。” (本章完) 第210章 老家 “出去多看看总是好的，而且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我也是多方联系、打听，还找了美国那边的人才有的这个机会。可能离家是远了点，但过个几年总归是要回来。” 陆长歌回到家以后直接下乡，去找了外公外婆商量要把许秋雪送到美国去读书的机会。 其实就是个交换生的名额。 且这是第一步，等到明年她完成本科阶段的学业，把一些毕业手续都办好以后，再申请继续进修。 在陆长歌的概念中，许秋雪一向是脑袋聪明再加学习能力很强的人。 这一方面是为了她好，另外也当然和他自己在国外的公司有关。不过老人家考虑不到这一点，外公沉吟了一阵，开口就问：“这大概得花多少钱？” 许秋雪听了这个咬着筷子慢慢低下头。 陆长歌多少也有点意外，按照现在外界对他的吹捧，他已经是不小的老板了，所以到了家里竟还问这个是有些没想到。可能一直以来，也都是外公抚养这一家。 “钱的事我没具体算过，不过都有我负责。这个你们二老不必担心，我自己攒了一些的。” 这一家的关系之复杂，外公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是为了小雪好，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那你们决定吧。” 外婆则是很舍不得，一直在问这一去得多久。 时间的问题陆长歌不好讲，仅读书的话总归有个截止时间，但涉及到工作，那就不好讲了，有可能未来十年她都得在另一边。 当然，这中间是可以回来的。 这事儿陆爸陆妈也都知道，在农村来说，没几家像他们这关系，然后花这么大钱的。但他们家出了这么个儿子，好多都管不了了。 陆爸后来还说，就当多个女儿了。 陆妈则关心更多家长里短，譬如，给小雪花这么多钱，那么其他的表兄弟要不要花钱，对吧？ 这些事理不清楚，陆长歌也懒得管。 他特意把小姑给弄回淮水，为的就是能往里塞一些关系户，如果专业不对口的，那就扔给小姑去找人，反正她常年在县里，认识的人比他多。 许秋雪自然也是能感觉到，陆长歌只对她才如此上心。 远离县城的农村沿路种了很多杨树，夏天时，枝叶繁茂，随风而动，洒在地上就是一团一团的斑驳树影，树影下还能看到戴着草帽的农民倚着铁锹在聊着什么。 许秋雪和陆长歌走到了三年前，他们在路边等县里中巴车的地方，那会儿哪里能想到这次是为了去美国特意回来。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在这里和你说过，有好多男生给我写过情书。” 陆长歌点头，“记得，而且一开始你不太承认。” “嘿嘿。”她抿嘴温柔的笑了一声，“我还说因为很多人跟我说喜欢我，但实际上很少有人做什么，因此让我一度觉得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对一个人好很难。” “你是这么说过。” “其实当时我还藏了一句话。” “什么？” 许秋雪偏过头来，“你打破了我的这个偏见。而且，因为你对我很好，就让我觉得其他人对我的好似乎也不算什么。” 陆长歌仰着脑袋，“去了美国以后，照顾好自己。” “嗯。你想我在那里做什么？” “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企业，你到了以后先去实习，咱们不是家族公司，不可能给你很高的职位，之后看你自己了。另外一个是投资，我还准备成立一个投资公司，投资的领域也涉及美国，所以需要一个熟悉那里情况的人。” 不仅仅是风险投资，金融危机以后，美股连续十年的牛市一样蕴藏大量机会，所谓的科技企业的股票都是翻了好多倍的。 这样操作下来，陆长歌可以始终保证自己有一些优质资产，如此，国内的经营哪怕大胆一点、冒险一点，也可以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有些行业的投入其实是非常大的，比如说芯片，再比如说动力电池和智能电动汽车。 …… …… 县城，新建体育馆。 陆长歌最终还是被她小姑给拉了过来，这个女人在江州就表现出喜欢‘指挥人’的习惯。到了自己当老板，那更无人能管了，一边和陆长歌说话，一边还见缝插针的让那些工作人员干活。 “这里标准和江州的海澜湾不能比，你可不能把眼光放得太高，本来投资就少很多了呀，能干成这样是不是还不错？” 她往门面上指了指， 进门是个很气派、足有五六米的长台，长台左右两边分了男女，入眼所见还有盆栽、简单的绘画以作点缀。 “好像空间上比江州的大很多。” “对，一二楼都被我拿下来了。”小姑很骄傲的模样。 “但为什么那边还在排队？”陆长歌注意到右侧，挤了很多人，但是却不在收银台这里。 “那是排队面试的。” “啊？今天还面试？不是明天就开业了吗？！” “这是跟以前的老板学的，保持招人的状态，让员工有些压力，干不好的直接走，反正一堆人等着干。” 陆长歌不置可否，因为确实有老板是这种恶心人的做法。 但他今天不是来管具体经营的，所以对于她如何定价、如何管理等等通通不问，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具体情况，江州那种几千块钱一个游泳班的模式在淮水是不可能的。 此次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装门面，或者说给陆晓慧涨脸。 这样她明天正式开业的时候，来的人比较大牌，甚至于以后在地方经营这家游泳馆也能容易一点。因为不同地方的营商环境也是不一样的。 “去看看你这营业前一天的招聘吧。” 陆长歌猜想这可能也是个笑话，的确如此，因为在现场负责的不是旁人，正是小姑朋友和家里的一些亲戚，反正都是熟面孔。 “你坐中间，你是出钱的。”陆晓慧直接安排了。 陆长歌也没太当回事，看看就看看好了。而具体来看，应聘什么岗位的都有，比如前台啊、保安啊等等。 看起来都是没什么专业要求、流动性比较大的，他准备弄个样子就走。 只是没想到第三个推门进来的人，让他有些意外，且这个人似乎也认出了他，盯着他看了好几眼。 “介绍一下自己吧。”有人这么说。 “好。那个，我叫谢青春……” 陆长歌对于她后面说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因为他在打捞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拢共就见了两面。第一次是在她那个烧烤店，第二次是在烧烤店的门口，她为了钱要诱惑自己这个刚毕业的高中小伙儿……还记得，老妈说过她也是被换亲的可怜人。 (本章完) 第211章 人情 因为形象较好，陆晓慧还是把这个女人给留了下来，哪怕作为一个前台也能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但陆长歌就没去惹些额外的麻烦了。 只是后来离开的时候，那个叫谢青春的女人在停车区等了一下他，没有提什么事情，也没多说很多，就是拿出了一百多块钱，并说这是还三年前的钱。 她当然知道自己当时做了什么，因此不好意思之下，放下钱便离开了。 陆长歌当然不会缺这么一点，但他还是收了。因为他明白，尽管这年头是有一些不正常的人，但大部分人都想光鲜亮丽的活着，只是不得已时才有无奈之举。 次日， 开幕式动静不小，祝贺开店的花篮摆满了门口，就连陆爸陆妈都来凑了热闹。 陆长歌没有去争小姑的风头，他还是在背后见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政府领导。自去年金融危机，国家经济遭遇困难之后，全国各地都在拼经济，招商引资的力度不减反增。 陆长歌这个样子应该见不到主要领导，其实他也不想见，见这些人就得出钱，所以他乐得和下面的人交流交流、说些轻松的事。 比如说他捐赠一个篮球场，那气氛就很高兴了，将来游泳馆也不会受到意外的刁难。 再有，这个场合之下，其实陆爸的话很多，他以前是工程的小分包，现在经济压力不再，越来越不想干那个闹心的活儿。 反倒是陆长歌提过的开个小超市，卖绿色食品的主意受到他的青睐。 他跟儿子私下交流的时候就常说，“我将来和你妈老了以后，就想回到乡下去，种点儿菜、养些鸡，合适的时候给你送些土鸡蛋、家养的老母鸡，也省得你在外面尽吃些不健康的。” 对于这个念头，陆长歌是支持的。因而老陆同志最近在找地方、跑手续，反正叫他闲着是不行的。 他开这种超市，亏本陆长歌也不在意，总之是搞点健康食品，尤其去年的毒奶粉事件，也是吓到了他们。 将来他们也是要有孙子孙女的。 靠着这个劲头，老陆说不定真的能把这个事情做个样子出来。 当然，初始投资肯定是陆长歌掏了。 这当中，就是一件事，陆爸和他开了口。 当天开业仪式结束以后，回去的路上，他在车里说：“你现在的名气大，搞的好多人都来找我了，这其中大部分都被我挡掉了，我就说不懂你在外面做的那一套。但是有一个消防部门的领导，他家孩子是大学毕业，学校不太好，听说现在找工作不容易，就想换到你那边去。我没敢满口答应，先要了简历过来。” 陆长歌说：“爸，如果你觉得这个人情得卖的，就大胆一点，只要不是跟我要个部门领导当，普通职工还是安排得了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人情社会这些事情还是免不了的。这家还好，好赖是个大学生。” 陆长歌自然明白这一点，其实他也不是一根筋的人，之前之所以不让太多亲戚进公司，其实是考虑文化和风气的问题，他带头这么搞的话，跟他后边儿的还是总经理、部门经理呢……大家都塞，成什么了。 如果从他开始严格要求这一点，那下面的人被拒绝的时候也没什么怨气。 哎，如果在县城的话，很多事搞来搞去就是会和人有关系。 …… …… 两天以后，陆长歌回到江州。 这次是王鸿诚催促他回来，因为新项目要开始挑设计单位了，这种关键节点，这家伙不允许他缺席。 其实陆长歌知道这事儿，因为早在他去BJ之前，冯思行就频繁联系他，她们老板还要请陆长歌吃饭。 冯思行不仅做他的工作，还通过王鸿晖直接联系到王鸿诚，再加上她这个名校生本身供职的也是一家资质不低的设计院，最后这事儿还真就朝着办成的方向去发展了。 因为心里有底，所以陆长歌这次没有驳冯思行的面子，不仅答应了他们的邀请，而且还和他们老板很客气，直接过了一回甲方的瘾。 一顿操作下来，冯思行心情大好。事后，她又按照此类事的常规做法亲自给陆长歌送了点儿小礼物。 他们都知道陆长歌不缺钱，所以送钱是没必要的，为了体现用心，他们实际上是送了一个‘人脉’。 “我们老板说，像你们这样的老板不怕花钱，怕的是花了钱事没办好。你不是跟我提过，你在江州买了一套期房吗？而且快要交房了。这个，是我们给你找的装修设计师。” 陆长歌失笑，“这不是又把我卖了个好价钱吗？你们在这个人面前还得吃一笔吧？” 冯思行道：“那怎么会，这是老板动用的私人关系找的，这个人合作了很久，绝对保质保量，省得你自己去研究装修里面的那些套路，新装修的家是有污染的，你肯定知道吧？而且我们公司派了一个设计师跟着，到时候从验房、交房到新房验收，全程给你提供免费的专业服务，保证你这房子不用操一点儿心，也绝不出一点纰漏。” 陆长歌说：“可是我认识我们那个小区开发商江州区域的老总啊。” 冯思行一愣，心里吐槽了一句这世界真他妈不公平，陆长歌现在是到处认识人。然而事已至此，她也没办法了，“那咋办？你让我交个差嘛。” “行吧，行吧。让这两个人来吧，但我有个要求，就是你也跟着。我哪里认识你们公司的其他设计师，有任何问题我就找你。下个月我就交房了。” “没问题，这套房子就交给我。” 陆长歌纠正说：“不是一套，是两套。你们信息落后了。” “什么？你干嘛又买一套？”冯思行完全不能理解，住也住不过来啊。 “因为现在买便宜。” 最后的两个字让冯思行有些‘咬牙切齿’，好在她最近情况不错，搭上了这两位老板之后，她在她们老板面前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交代完这些，他们都进了王鸿诚公司的大楼，今天是一个双方的见面会，这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乙方来领任务回去的。 而且星空地产公司这次会有些不一样的要求。 说起来，陆长歌整日忙来忙去的倒是忘了自己的正事，他在镜头前公开回应了别人对她的‘羞辱’的画面已经在电视上播了出来。 配合着李鸣所弄得那些水军，如今网络上已是风起云涌的状态，他在这儿云淡风轻，然而对手那边则是公关部门连夜开会。 这事儿还整得他们老总有些尴尬，毕竟祸从口出的口，就是他们老板的那张口。 但事到如今不面对也得面对，因为已经有大的媒体开始发出社评，标题都摘自陆长歌的话，比如‘陆长歌：小淘宝店主的蜕变’等等。 这类消息在网络上肆意传播的话，几个月的时间就会反应在销量和销售额上。 (本章完) 第212章 忙碌 “星空地产成立以后在江州只拿了两块地，与其他攻城略地的地产公司相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或者叫毫无斗志。但从这个点也可以看出我们这几个人是有些想法的。按照陆总的话来说，咱们要以十年的眼光来做企业。 去年的毒奶粉事件大家都知道，因此我们诞生一个想法，就是保持耐心，认认真真的、仔仔细细的做点不坑人的东西出来。这也就要求，星空地产的项目从设计开始就要想好这一点……” 王鸿诚从海澜湾和露芒公司都看到了陆长歌的营销手段，甚至陆长歌本人也是有名气的。 这样一来，只要星空地产的项目好，那就不怕没人买。 反过来说，项目达不到陆长歌的要求，他定是不愿意自己的名声受这么个地产公司所累，换成是他也不愿意。 因此对于王鸿诚来说，如何真正的做个好项目、好产品才是他的挑战。从具体的竞争策略上来说，就是要如何显得与别家不一样，如何真正抓住消费者的口碑。这一切从设计开始谈起，自然也没问题。 而陆长歌对此则有一个重要的观点，他说：“我以为咱们的项目在价格上可以稍微退让一些，我的意思是可以贵一些，因为我们这个模式代表着持久战，换句话说公司在几年内能提供的产品有限，所以从一开始就不需要让所有人都买得起。然而价格上去了以后，就要配得上这个价格……中国正在快速城市化的过程中，开发的慢不一定是坏事，因为两年的时间，一个地段的繁华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作为在江州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他给自己挑的地段肯定是不差。 江州城内有个湖，叫做临天湖，过去呢，主城区都在湖的北面，南面那就是农田。 不过这个局面在四五年内被完全改变，新城区建设、新的商业设施和生活设施的配套等等，全中国很多城市都在上演着‘鸟不拉屎的3000块一平’的地方，摇身一变成为新的城市中心地。 所以慢一些、好一些，最后就是贵一些，从商业逻辑本身来说，肯定是盈利的。而且陆长歌挑的还是临湖的绝佳位置，就是想着通过一个标志性项目，把公司的品牌力带上去。 当然，缺点就是扩张慢、占压资金大，经营压力也大。成为巨无霸的概率也直线降低。 所以他才用十年眼光来忽悠王鸿诚。 反正十年后房地产行业已经是另外一个形势了。 王鸿诚是个不缺钱的富二代，仅仅再做个公司不是不可以满足他的成就感，但是这玩意儿做出品牌的感觉更让他觉得舒爽，所以现在一门心思走这么一条路。 而针对这个需求，设计上就要做相应的调整，比如房型不要太小，因为本身就是面向中高端用户的话，这些人可不乐意买个89平的经济适用房，比如大门、地下车库等等……他们倒是有介绍了几个。 陆长歌听了半天以后，发现不同时代啊，任何东西的设计真是完全不一样。 早期的房子也是真的丑…… 所以他忍不住对着那几页ppt发表了意见，“刚刚咱们讲了太多的数据，什么容积率、绿化面积等等，但很多外行，比如我，我对于容积率，还有你那个房屋的各种数据、标准等等根本就不了解。我不从事这个行业，甚至连设计图我都看不明白。这就相当于让一个精通理科的书呆子去追求一个美女，那怎么能行？ 作为消费者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外观，外观的重要性是不是被忽视了？另外，未来中国的汽车肯定是家家户户都有，至少我们的用户肯定是有一到两辆车的，并且我们是大户型。大户型会带来什么特点？” 陆长歌有些无奈，大家好像都get不到一个产品应该如何做这个真正的核心点，“卖东西首先要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思考他的需求。改革开放三十年了，中国的城市里已经出现了奋斗有成中产阶级， 这当中不少人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同时他们父母都在老家，因此肯定会有大量的老人来到城市给他们带孩子。这个时候，地面上还要有车吗？将来小区里肯定是老人多、孩子多，那时候安全就是客户的关切之一。” 王鸿诚听到这里也是眼睛一亮。 至于冯思行和她的老板就是一副面对甲方的样子，对于甲方的要求频频点头。 “人车分流。”她说了这么个词。 陆长歌看向王鸿诚，“将来咱们上市宣传的时候就要讲这种客户听得懂的话，甚至可以更简单粗暴一点，车进大门全部入地，地面只有人，老人带着孩子在小区里随便跑。至于那什么容积率普通人听着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王鸿诚说：“没想到你还真的懂我们这一行。” 陆长歌无奈摇头，哪里是他懂，其实是看多了后来的小区，知道有些痛点罢了。 再有，做产品其实是相通的。就是要始终思考一个问题，你准备把这玩意儿卖给谁，然后针对他去提供独特的点。 冯思行这时候说：“如果是针对这种大家庭用户，其实小区内部还是做得更细节一些。这个我们有经验。” 陆长歌可是没心思管那么细了，作为甲方，他的要求已经提的够细了，总不能什么都叫他来搞。 更直接的原因是他的电话响了。 翻开一看竟然是许慧雅。 所以他离席出了门接听，“喂，许总，有什么情况？” “想请你来一趟BJ，有同行投资人对你感兴趣呢。” 陆长歌听到这句话头皮都要麻了，“姐，怕你不知道。我刚刚从BJ回来，在家还没睡几个整觉呢，又要去BJ？” “那怎么办？你们和凡客杠上了，这个时候就要快速扩展、占领市场，我们研判下来，最近的网络舆论对你们有利，如果不做准备，那么大的销量冲进来，露芒吃得消不？到时候一个商品积压，对手再恶意炒作，如今的大好局势就没了。可要扩张，先前的450万美金根本就不够。这是大事啊，我的陆老板。” “呵，现在找到我的都说是大事。” “哈，那你以为老板那么好当？酒店我给你订好了，今晚就飞过来啊。” 陆长歌说：“等等吧，闵修文后天入职。” “这算什么事，你给他留个办公室，其他物品找个人给搬过去。他这个人直接往BJ领不就好了？不用你了，我来和他说。” “好吧。但不要给我安排饭局了啊，最近吃得太猛了。” “说什么没出息的话，我一个女的都没怕喝酒。” 不等陆长歌再说话，许慧雅已经把电话挂了。 陆长歌准备收起来往里走，结果很不巧，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周霜打来的。 “陆总，沈墨那边来信，要开个产品和技术研讨会，你参加吗？” 陆长歌返回，问：“什么时候？” “明天一早。” 因为时差的关系，这种尴尬的时间有时候也没办法。 “好。我尽量参加，不过我肯定不在公司了。” “明白。我把一些资料先发给你。” 陆长歌想着赶航班的路上也是等，正好有时间看，“好的。你发我邮箱吧。” 事业有成的代价就是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虽然已经财富自由，完全可以不干，但那么多人都跟着他，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之后他给李鸣打了个电话，这次得叫他跟着，至少拼起酒来还有个帮手。 (本章完) 第213章 羡慕 “有这么急的吗？我这里晚上还有安排呢。” 星空地产这边会议一结束，陆长歌就提出要走，搞得王鸿诚有些措手不及。 “明天去BJ见投资人，今晚就得飞过去，我哪有时间再赶你的场？”陆长歌拍了拍他的肩膀，“总归你是大老板，你在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今天对项目的整体设计和品牌调性方面，陆长歌还是说了不少，而王鸿诚又一向信任他。 搞得那个设计单位的老板也想借此机会和陆长歌多沟通沟通，毕竟大家都不傻，都能看得出来，最后的方案如果这姓陆的坚持反对，不说方案肯定不过，但麻烦是少不了的。 都是混职场的人，必定是以各方都满意为先。 所以冯思行的老板，那位陆长歌的本家，叫陆昌荣的，也出来要他留下。 没办法，陆长歌只能告声抱歉。 还好陆昌荣也很客气，他非要送陆长歌到楼下，其实是因为他想趁下楼的这段时间稍微说两句。因为时间紧迫，他也就不多寒暄，一进电梯就讲：“陆总，今天没时间，其实我们有很优秀的设计团队，关于你说的那些要点，我们想做几套具体的设计方案，到时候拿过来一起讨论讨论。这样可好？” 这属于常规，陆长歌应了下来，“没问题。” “还有一点，刚才我在会上没好意思说，人多。就是设计这一块儿，我们也不能爱怎么搞怎么搞，国家和行业都有相关的规范，说得夸张一些，我们是螺丝壳里做道场，所以也请陆总理解我们。” 这家伙，是想提醒陆长歌不要天马行空的乱来，言外之意就是你是外行人，只不过把话故意说的很卑微罢了。 “这我当然知道，没有哪个老板会要求做一个违规违法的项目。你的说法也很对，你们是设计，当然要考虑对自己的成果负责，甲方的要求和法律条文之间还是很好选的。” “是是是。”陆昌荣有些挠头，这位小陆老板的油滑也是超过他的想象。按照他的话，你是设计单位，你自己就应该确保自己的动作都是依法合规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叫你超规范去搞你就搞？那我叫你杀人你去不？ “刚才陆总的一些提法其实还是很新的，只可惜时间不够。要么等你从BJ回来，我们再做深度的沟通？” “好，咱们再约。” 讲完这个，电梯也到了，陆长歌径直走向大门，那里已经有车在等了，临走前他还和冯思行打了个招呼，说再联系。 搞得小冯同学红光满面的。 哪知道等门口的黑色奥迪一离开，她的老板就叉腰叹气，“这是个不好糊弄的主。” 冯思行不解，“刚才的问题，他不是说的很明确么？按照法律和行业规范来。” “等你多干几年就明白了。这些人说的都是滴水不漏，可如果你不让他满意，肯定会变着法的提意见。难道他会说‘你别管什么行业规范’了这种话？但说来也奇怪，这么小的年纪这么圆滑，谁教的呢？” 说完他看向冯思行，发现对方还是没有体会到的模样，也是叹气。像这种稚嫩感才是这个年纪的人本身的样子嘛。 “算了，反正你认识他、了解他，多给他打打电话，聊得细一点儿。否则谁知道他心里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产品？就一句‘外观好看很重要’，这实在是太抽象了。” “好的。”冯思行往外瞄了一眼，陆长歌这小子真是活得够爽。 …… …… 晚上陆长歌和李鸣一起到机场赶飞机。 这次还是经济舱。 李鸣就说：“上次已经做足样子了，这次不得给咱换个商务舱么？” 陆长歌知道他是口嗨，这些事项陈小荷已经制定了明确的规章制度。 自陆长歌而下，大家的标准都是一样的，为的就是保持创业本色的要求。不然的话，公司才成立不到一年，就开始铺张浪费那一套，那还得了？ “你花自己的钱请我，我倒是没意见。” “靠，你这么有钱，还要薅我的羊毛。”李鸣忍不住吐槽一句。 “对了，许慧雅那儿说他们研判了最近的舆论形势，说对我们很有利，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老板工作劲头上来了，李鸣也没办法，机场么，也是可以汇报的地方。 “目前呢，互联网上有几个主要的舆论平台，一个是以天涯社区为代表的论坛，另外就是贴吧和门户网站的新闻频道。我们自己请的水军主要在论坛和贴吧比较活跃，门户网站方面也有关系不错的，这也是利益交换，后面可能会提出采访你的要求，当然，这些是后话。 就当前来说，我们公关部门是以‘好玩、恶搞’这种逻辑去影响各个平台的舆论，包括编段子、取外号、制作特殊而有标志性的图片等，网友们都是喜欢恶搞的，所以许总所说的有利舆论应该就是指这些平台上的发言是一边倒的喷凡客，夸露芒。而且我还用心险恶的将凡客与地摊货联系在一起，我们批量弄了一些服装对比图片。” 陆长歌开始擦汗，这年头不知道有没有专门查黑水军的。 “好吧，很有成效。那如果别人来查，能查出有组织、成体系的蛛丝马迹么？” 李鸣无知者无畏还带着得意说：“那可太有组织了，我是大学生，又不是土匪，我们这儿一出动，那特么跟军队一样的。” 陆长歌又吸一口凉气。 “你不是大学生，你又没毕业。对了，你注意收着的点儿，这玩意儿容易反噬。” 李鸣道：“怎么收？” “啥怎么收，你不是军队嘛？军队收不回来？” “我那是比喻。主要我不懂你意思，现在正是高歌猛进的时候，干嘛要收？” 陆长歌解释道：“因为说到底咱们的商品大多也是比较便宜的……这样吧，在宣传口径上，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就说露芒还只是一年的公司，我们的服务、产品肯定有不到位的地方，与大公司仍有差距，毕竟是小淘宝店么。” 李鸣眼睛一亮，“你这个说法好，夸自己夸的太厉害是会遭人反感，就像这一次，我们把姿态摆低，反而收获好评。” “嗯。”陆长歌说着给陈小荷打了个电话，最近公司的业绩有所增长，但是他因为跑来跑去的根本就没空管，所以还是要把主要的报表拿过来看一看。 当然了，这两天是没空了，今晚要加急看一下明天早上加急的技术研讨会的内容，到了BJ就更没时间了。 后面李鸣没有再打扰他。 所以画面里就是陆长歌用公文包垫着当桌子，一直在看材料，李鸣则是在看手机。这样时间久了，这个看着老板干活的员工也有些难受，就主动说：“我去给你买杯咖啡。” “好，谢谢。”陆长歌头也没抬。 结果李鸣去咖啡店绕了一圈回来，竟然发现他的位置上坐了个穿着连体无袖黑裙的女人，女人皮肤雪白，脑袋上顶着一个墨镜，整体看起来可高级了。 更关键的是，她竟然在和陆长歌交谈，而且满面春风。 “靠！” 这个画面可真是让他难受住了。 好在这女人没待太久，很快就走开了。于是李鸣急忙过来问：“刚才那谁啊？” “不知道。”陆长歌继续低头。 “啥不知道，我明明看到她在和你说话。” “啧。我真不认识，一个路人，可能认出我来了吧，过来给了张名片，说了两句话。”陆长歌略显不耐烦，“咖啡买好了没？” “在这儿。” 李鸣是懂了，因为说实在话，眼前这个混蛋认真工作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有些魅力，会有女人主动过来也属正常。 懂了之后他就更难受了，李鸣往下一摊，“我和你一定是拿错了剧本！或者就是你抢了我的剧本！” 懒得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