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退伍兵与邻家妹的末世烟火》 第549章 海底城市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没有见到尸体，什么猜测都是不算数的。”齐铭郁沉稳地说道。 “是。只能期盼他们平安无事吧。”周江海点头道。 因为连军舰都找不回来，周家的游轮都比他们的吨位小，所以更不可能出现了。 周舒晚便决定暂时搁浅找回游轮的事情，反正它在自己空间里好好待着呢。 现在他们在母舰上有房间，在岛上有两处住处。 这就像多备了几条后路，足够安心。 如果日后真需要把游轮拿出来逃命，就说明母舰和小岛都不足以保护他们的性命了，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在希望岛上打理了一个月后，再去油田加满油，陈舰长便要带着大部队去希望岛2号了。 希望岛1号面积太小，土地盐碱化严重，种不出多少粮食。 而2号岛却有能种植的土地和能果腹的面包果，大部分幸存者都愿意跟随去2号岛。 当然，少部分幸存者有自己的考量，愿意留在1号岛。 陈舰长留下了一部分海军，武器，一艘巡洋舰，便带着大部队出发了。 出发前，他和马舰长详细商定了两个小岛定时派人联系的方式，以及出现意外时的暗号。 他们在海上航行了二十多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希望岛2号。 一来一回，已经三个月过去了，2号岛上的面包果刚好成熟。 陈舰长便安排海军爬树采摘面包果，许多幸存者都围在一起，仰头看热闹。 23棵树，每棵树上结了100多个面包果，去掉坏的，共收获了2000多个果子。 浅黄色的外壳，坚硬光滑，果实内部是白色或淡黄色的果肉，松软多汁，包裹着许多小种子。 吃起来有淡淡的香气，入口微微苦涩，再吃几口后，便能感受到一丝回甘。 在末世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周家便趁机又换了一些面包果，补充了空间里的储备。 2号岛上的水稻也成熟了，大家热火朝天地收获着。 周家在屋后种的芋头、参薯也长得很好，蔬菜也正在收获期。 委托帮忙照顾自家菜地的那对夫妻，男的叫孙续，女的叫江易心，本来正发愁他们家菜该怎么办，没经过主家的同意自家就去收割似乎不太好，但再不采摘就要烂地里了。 正好，母舰带着大部队回来了，他们才微微松了口气。 钟缇云见自家的菜地被打理得很精心，一看就是天天有人照顾的，心里很满意。 收获蔬菜后，她特意多给了孙续夫妻20斤蔬菜，连自家新兑换的面包果也给了他们五个，算是谢过他们的帮助。 “谢谢钟婶，谢谢周大哥！”江易心激动地接过东西，眼圈泛红，孙续也连连点头致谢。 孙续和江易心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但其实问了下年龄，竟然和周舒晚、齐铭郁大不了几岁，也才三十出头，只是末世后生活的磨难，让他们早早就衰老了。“ 他们知道面包果的珍贵，非常感谢周家的慷慨大方，千恩万谢后才提着东西回去了。 周家又将一些新鲜蔬菜送到了志鹏和薛涛那里，他们也种有蔬菜，也回赠了两样。 整个希望岛2号上充满了收获的喜悦，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这在末世中显得格外珍贵。 忙完了蔬菜的收获，周舒晚和齐铭郁便决定好好去寻找‘火种’。 志鹏他们休息了几天，便也跟着捕鱼队一起出发了，但周舒晚和齐铭郁还是要单独行动。 他们将方圆几十海里的地方都细细搜刮了一遍，开着潜水艇，却半点发现也没有。 这次，他们继续往北行驶了七八十海里，却突然发现海底像是有什么东西。 齐铭郁操控潜水艇缓缓下潜。 随着潜水艇的深度增加，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 “我的天……” 周舒晚忍不住惊呼出声，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她紧紧抓住了控制杆，身体微微颤抖。 潜水艇的探照灯穿透浑浊的海水，照亮了前方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栋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如同水下都市般矗立在眼前！ 有的建筑因为地震或其他灾难而严重损毁，只剩下残垣断壁，有的建筑却依然完好无损，静静地伫立在海底，仿佛时间在它们身上静止了一般。 “这是……城市？”周江海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深海区域看到如此令人震惊的场景。 这些建筑的规模惊人，从残留的痕迹来看，沉入海底之前，这里至少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城市，但如今却早已被海水侵蚀，只剩下零星的完整建筑。 “这……这怎么可能……”周舒晚喃喃自语，她仔细观察着这些建筑的风格，努力辨认着，越发觉得这里和南方的一些小城风格很像。 但是，他们此时的纬度，应该是在末世前南海的深海区域，无论如何不应该出现人类建筑的。 可现在，他们却在离华夏国土这么遥远的地方看到了。 这说明，地球的纬度、经度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还有一点，海平面竟然已经上升这么高了！ 足以将一座城市全部覆盖！ 短暂的震惊过后，周舒晚忽然明白了什么。 “小郁哥，你试着在这些建筑里面找一找。” 齐铭郁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是想说那些‘火种’可能会藏在这里？” 周舒晚点头，语气也跟着平静下来：“现在我们已经快到了海底，已经严重超出了人类穿着潜水衣能潜的最深深度。所以，这里已经是非常安全的地方。那些海盗们应该也发现了这处地下城市，便将‘火种’藏在了这里。” 她的分析很有道理。 齐铭郁点点头，操纵着潜水艇，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海底的建筑群中，寻找着那未知的“火种”。 潜水艇在狭窄的海底建筑物之间穿梭，带着微微的震动感。 周舒晚看着那些建筑上面仍未消退的巨大广告牌，恍如隔世一般。 他们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景象了。 “找到了，看那里。”齐铭郁忽然惊喜出声。 第550章 儿时的记忆 他指着前方一处半坍塌的建筑物残骸，潜水艇的探照灯正好照射到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容器上。 容器表面布满了厚厚的防腐涂层，上面醒目地印着一个鲜红的标记。 “还有很多！”周舒晚指着不远处，激动地低声说道：“快，过去看看！” 齐铭郁稳住潜水艇，小心地靠近那处残骸。 周围是堆积如山的瓦砾和深海淤泥，潜水艇的推进器搅动着浑浊的海水，扬起一片片黑色的泥沙。 他熟练地操纵着潜水艇，灵活地避开散落的石块和残破的建筑构件，最终来到几栋建筑中间的空地上。 这里堆满了形状不一的金属集装箱，数量远超他们的预料。 “这么多……”周舒晚数了数，粗略估算至少有两百多个集装箱。 这些集装箱像是被粗暴地从上面沉入海底，因为面积大，体积重，有的集装箱甚至都磕破了一角，或者将海底撞出一个大坑。 这二百多个集装箱横七竖八地倒在那里，远远看着，其实很让人震撼。 这里的深度已经太深了，远超人类可以潜游的范围。 周舒晚让齐铭郁操纵着潜艇，几乎是贴着高层建筑潜行，她尝试着操纵机械手伸出艇外，慢慢碰触到集装箱。 她闭上眼睛，忽然，机械手碰触的集装箱便消失了。 她睁开眼睛，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可以。” 这里的海底太深，高强压，低温，不符合人类出舱条件。 她便尝试用机械手来代替她的手。 成功了！ 这和她在加油站收集燃油的原理相似。 她可以通过某种媒介，在隔上一定的距离下，将自己想要的物资收到空间里。 只是这种利用媒介收取物资的方式太耗费力气。 囤了一半集装箱后，她额头上就渗出了一滴冷汗，操纵着机械手的手也微微颤抖。 齐铭郁见状，立即让她停下来，一脸严肃：“晚晚，这就足够了，下次我们再来收取。” 这不是生死攸关，没有必要拼命。 周舒晚冲他疲惫笑了笑：“好。” 他们没有急着先回去，而是开着潜水艇将这座水下的城市全部转了转。 意外发现了另外一处空地有一些巨型机械。 但是今天自然是收不了了。 两个人记住了地点和方位，便回去了。 等到了小岛上，周舒晚才能静下心来查看空间里收取的物资。 这次集装箱里的物品却不是种子、图书之类，而是用钢带、钢丝绳将一些她看不懂的设备固定在里面。 周舒晚一开始没看完明白，等看完十几个集装箱后，她突然明白了这竟然是一条条的生产线，拆分后小心地装到了集装箱里。 华夏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完整工业体系的国家，自然知道制造业是多么重要。 所以，才会高瞻远瞩，提前将生产线给当做重要的‘火种’藏起来。 周舒晚又看了看其他的集装箱，果然，她收的一百多个集装箱里装的全是生产线。 那么也就明白了，为何海盗们打劫了这么重要的物资，却没有放在小岛上使用，而是给沉到了海底。 因为目前的他们也用不了这些设备。 没有充足的电能，没有安稳的环境，是无法安装生产线的。 现在也就只有周舒晚的空间是最安全的了。 周舒晚觉得自己收集这些‘火种’义不容辞，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让他们重现天日，重振华夏荣光。 她将在海底看到地下城市的事情告诉了爸妈和沐沐。 钟缇云脸上就闪过一抹怀念：“说起来，我们也快两年没有见过城市了。” 在岩茸果山附近的海岸处住的那一年，在海上漂泊的这一年。 “掰着手指头算，末世已经过去整整九年半了，再有几个月，便是十年整了。”周江海也感叹道。 沐沐情绪也不高，双手插兜站在小小的木屋里，看向窗外那碧蓝如洗的蓝天和大海。 他和周舒晚相似的俊美脸上，闪过一抹阴霾。 如今，海岛上现存的幸存者，如沐沐这般年纪的人，几乎没有。 因为末世开始时，沐沐才8岁，还是个正上二年级的孩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少有能活下来的。 周舒晚他们还好，沐沐却连正常的城市是什么样子，也几乎都忘记了。 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各种天灾下，他们一家人艰难求生的模样。 齐铭郁便道：“明天我们还要去，那就一起去一趟。” “好啊。”钟缇云大部分时候是个很乐观的人，当即便道：“那我准备点吃食，就相当于咱们一家出去散散心了。” 次日，他们又开潜艇去了地下城市。 周江海三个，看着这座巨大的地下城市，都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栋栋的高楼大厦矗立在海底，就好像与生俱来就属于这里。 巨大的建筑残骸在浑浊的海水中若隐若现，斑驳的墙壁上依稀可见曾经的辉煌。 茂盛的海藻和珊瑚如同绿色的丝带，缠绕在断壁残垣之间，更增添了几分沧桑和神秘。 潜水艇的探照灯照亮了部分建筑内部，可以看到一些残破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以及被海水腐蚀的书籍和文件。 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又仿佛在这里被无限拉长，将曾经的繁华与现在的荒凉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南方的小城。 南方的城市因为过早就被海水淹没，所以建筑不像曾经的J城那样，几乎全部毁坏成了一堆废墟。 这里，更能看出曾经人类的繁华。 沐沐久久地看着，忽然说道：“原来我们的城市是这样大啊！” 小时候，家里人担心他，大人去寻找物资的时候，便总让他和庞奶奶待在家里。 等再大一点，他也跟着出去时，看到了的便是洪水淹没的城市。 钟缇云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睛里已经有了几分湿润：“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再回到这样的生活。” 钟缇云自己都觉得在他们的有生之年是不可能了。 周江海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只要咱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嗯。”钟缇云重重点头。 第551章 永夜来临 齐铭郁操纵着潜水艇到了几栋建筑的中央，等看到这里这么多的集装箱时，钟缇云他们便又被震撼了一下。 “这就是你们说的‘火种’？”周江海的语气很激动。 “是。” 小岛上并没有独立的空间。 周舒晚只对父母说过收取集装箱的事情，没有让他们实际看看这些保存‘火种’的集装箱到底有多大！ “这么大，可真壮观！”钟缇云也不由感叹道。 “爸，妈，你们坐好，我要开始了。” 周舒晚操控着机械手，去抓取集装箱。 随着她收取的物品越来越多，她明显感觉到空间一阵轻微的震动。 这种感觉很熟悉…… 她眼睛一闪，立即意识到收集的集装箱里有黄金等贵金属。 空间直接就吸收了集装箱里的黄金，然后嗖嗖嗖，空间的面积竟然扩大了数倍！ 原本因为收取大量的巨型机械和石油而显得有些拥挤的空间，此时变得空旷而宽敞，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 周舒晚心里暗暗说了声抱歉，这‘黄金’贵金属日后肯定有用，但都被她贪婪的空间给吸收了。 她继续将剩下的集装箱全部放到空间里。 齐铭郁又操纵着潜艇带大家去看了看那种巨型机械。 望着那些巨无霸的设备、车辆，周江海有些激动，指着其中一辆道：“我认识那个，那是水下施工机械，可以水下挖泥船、水下打桩船等。铺设海底电缆都需要。” 钟缇云便有些担忧：“晚晚，这些设备泡了水后还能用吗？” 周舒晚说道：“之前收集的那批，我和小郁哥都看过了，这些设备的关键部位用的都是防水材质，应该之前就考虑到了。像是发动机、变速箱、液压系统等这些部位不损害，其他的地方做烘干处理，应该是可以继续使用的。” “那就好。” 周舒晚便又将这些巨型机械收了一部分，剩下的等下次来再收。 一家人在潜水艇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便打道回府。 半路上，等潜艇到了潮下带十几米的深度，竟然又撞到了一批自由生长的海带。 这里的地形平坦舒缓，泥沙质海床，还有暗礁错落。如同大地微微隆起的脊梁，为海带提供了天然的庇护所。 所以，这一片的海带生长得非常旺盛。 成片的海带如同深海舞者，修长的叶片在海流中舒展摇曳。 它们以固着器紧紧攀附在礁石或养殖筏架上，叶柄纤细，叶片呈带状，边缘自然卷曲成优美的波浪。 从深褐到墨绿渐变，表面泛着一层如霜似雪的白翳。 他们还是如此近距离接近海下生长的海带，不由被这海下独有的景色微微恍神。 然后才由周舒晚、周江海和沐沐三个人穿上潜水衣去割海带。 齐铭郁驾驶潜水艇等在一旁。 钟缇云负责整理采割好的海带。 这么一大片海带，他们忙碌了三个多小时，将成熟的海带割走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和一些没长成的小海带。 他们是坐渔船来的，回去的时候，一家五口坐在小船上，船上和船下都拖着捆成捆的海带。 到了岸上，这些海带，需要几个人一起抬着才能抬回去。 便有人羡慕地问：“你们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一大片海带的？” 采割海带的地方离他们这里不太远，周家自己物资足够，割了这么多的海带，是预备日后拿出来兑换物资所用。 所以，特意在那片地方留了三分之一的海带。 但是这三分之一，却是特意给志鹏和薛涛两家留的。 现在寻到一点物资，谁家不是藏着掖着。 问的人也只是问问，没指望周家会说实话，所以对他们的含糊其辞也不在意，只几家人商量着也多穿着潜水衣去海底找找。 他们现在鱼获是不缺的，缺乏的便是蔬菜。 晚上，周舒晚和沐沐便给志鹏和薛涛两家各送了20斤海带，并告诉了他们海带的方位。 薛涛当即表示明天不出去捕鱼了，和志鹏、薛东、雨萱一起去割海带，顺带将淳淳托付给周家照管。 周舒晚自然没有异议。 之后的两个月，他们用海带和母舰上兑换了种蛋，用自家的孵化器孵化小鸡，总共孵化出30多只小鸡。 混合着空间里收的鸡饲料、蔬菜叶子、谷子喂。 如今，他们也养了好几批的小鸡小鸭了，很有经验了。 这项工作家里不管谁都能上手。 除了养殖，便是专管家里后面的菜地。 再有一个多月，种下的芋头、参薯便都可以收获了。 第二批蔬菜也能收获了。 虽然因为土质原因，长得不太好。 但是，周家却兢兢业业地照顾着，一点也不懈怠。 其实，周舒晚的空间里不缺养殖土。 只是她不敢一下子拿出来太多，以防被其他人发现不对劲。 至于营养液也是一次用一点，慢慢改善土质。 他们也商量过了，以前在基地个个都要出去工作，虽然能赚物资。 但是，在危险来临之际，一家人却容易分散，尤其他们现在在小岛上，海啸、飓风等可能转眼就来到了跟前。 到时候，各自工作的一家人便可能失散。 所以，他们便不参加工作了。 只照顾好家里的小鸡和菜地就行。 但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这天，天黑过后便再也没有升起来。 一直到过了24小时，人们的恐慌才逐渐平静下来。 大家都意识到这应该就是末世前那个视频里说的永夜了。 只是，在预言中，永夜是出现在大地震之前的。 但大地震在极寒期突然出现，导致地震、雪崩双重灾难，造成了无数人的死亡。 接着便是地壳运动，海洋淹没陆地，他们被迫来到了小岛上生活。 人们便都忘记了，预言中的永夜没有来。 难道，这是来了？ 永夜当然是可怕的。 温度急剧下降，光照消失，植物逐渐死亡，整个生态系统都会遭到破坏。 海里的浮游植物依赖光合作用生存，因为缺乏光照，会大量死亡，也会造成海里的生物链底层崩溃。 然后以浮游植物为食的小型鱼类和无脊椎动物也会大量死亡。 海里的温度也会急剧下降，不仅造成鱼类死亡，也会给人们捕鱼造成新的麻烦。 第552章 应对 军舰方也立即就做了应急响应。 陈舰长先是将岛上的几千名幸存者一起汇聚起来，用大喇叭强调了几点内容。 一是母舰会拿出燃油发电机和燃油，先保证小岛上的用电。 人们再在海军的帮助下，为自家的木屋加固保暖，永夜如果持续下去，温度下降是肯定的，和之前的炎热完全是两样状况。 所以，幸存者需要保暖。 好在大家都经历过极寒，该怎样加固房屋，怎样保暖都有自己的想法。 第二便是各家将自家种的粮食和蔬菜抓紧抢收，即使不熟，也得收，免得因为后期缺乏光照，导致五个多月的辛苦白费。 人群中就发出一声声的哀叹。 芋头的生长期是6个月，再有一个月即将成熟。 这时候收获，明显会让产量减半。 人们都很沮丧。 还有很多人也在惋惜那面包果，面包果是生长在炎热地带的植物。 永夜后，面包树会很快枯萎死亡。 他们这么多人搬来2号岛的意义似乎也没有了。 陈舰长声音沉稳，很有大将风范，安慰了大家几句：“你们放心，真到了困难时期，军舰不会不管的。我们大家需要齐心协力，精诚合作，才能度过这次难关！” 有几个特别会来事的便大声喊着“感谢军队”“感谢陈舰长”之类的话。 陈舰长摆摆手，昏暗的灯光照耀着他坚毅的面容。 他继续往下说：“第三，便是永夜后，我们的捕鱼队出海的风险会大大加大，所以，日后该怎么出海捕鱼，得再商量个章程出来。除了军方的捕鱼队，你们私人要想捕鱼，也最好和军方的一起，不要再私自外出了。 永夜已经开始了，具体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 他们如今靠着大海生活，但大海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海啸可能就会导致船只遇险。 会议结束后，大家便各自散开。 这片岛屿总共是一个主岛，加上四周围了有四个小岛。 主岛面积最大，种植、面包树都在这里。 其他几个小岛面积都很小，能接纳人不多。 所以，当初海盗们接管这里的时候，便将幸存者们都集中在这座岛上，海盗中高层则在小岛上修了华丽的别墅，零散住了几户。 现在军舰便安排大部分幸存者住在主岛，其他小岛上住人也不多。 等会议结束后，陈舰长便准备将那些人也给迁到这座小岛上，永夜视线不佳，统一管理最好。 周家往自家的木屋走。 “这永夜来得也太突然了。”周江海站在自家简易搭建的木屋前，望着漆黑的天空，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这可如何是好？” 钟缇云进屋后，很快就拿了两把锄头出来，头顶戴着头灯，昏黄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脸庞。 “还能如何？先把该收的收了再说。”她语气很坚定：“咱们先抢收粮食，然后再加固木屋。” 沐沐抬头望天，神情有些暴躁：“真tn的操蛋，咱们的芋头再有一个月就要收获了，非得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场！以后种植都很困难了。” 他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但一家人谁都没有责怪他。 因为他们心里，也都是暴躁和怨怒的。 他们在这座岛上安安生生住了两个多月，天气虽然炎热，但鱼获和种植的蔬菜已经基本够他们果腹的了，又有海军维持治安，这是他们在海上漂泊长达大半年后过得最安稳的时光。 只可惜，这种时光太短暂了。 “不管成熟不成熟，先收了再说，总比烂在地里强。”钟缇云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这永夜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咱们得做好长期应对的准备。” 周舒晚却摇头：“妈，我的意思是我们今天在菜地四周建个木屋出来，就相当于建个温室，然后用燃油发动机，安上植物灯，能再坚持一个月，我们的主粮和蔬菜就都可以收获了。” 钟缇云有些迟疑：“我刚也想了，但是晚晚，咱们家的游轮没有找到，就丢失了很多物资……” 这是明面上所有人能看到的。 所以，她不敢冒险用植物灯。 周舒晚便道：“燃油发电机现在家里就正用着，那么再多几个植物灯，也没什么。” 钟缇云看了下周江海：“大海，你的意思呢？” 周江海看了看女儿和女婿，略也沉吟，便也跟着点头：“永夜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有了植物灯，我们便能种植蔬菜，不然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连口新鲜的蔬菜都没有。”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种植蔬菜只是他们家在吃空间里食物时，不被人怀疑出处。 既然大家都觉得可以拿出植物灯，钟缇云便点点头：“好，那咱们就建木屋。”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们很快便开工了。 有自动电锯，将木头一段段锯开，再加上干草、木絮保暖。 好在周江海和钟缇云都不是闲下来的性子，早在之前两个月，没事干，便在小岛上转悠着，割了许多草和木头回来。 本意是要当燃料做饭，也省一些燃油和太阳能的消耗。 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他们在这边叮叮咣咣地钉木头。 志鹏和薛涛便一起来看看他们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 见他们正在建木屋便很惊讶。 志鹏也颇有经验了，见状便问：“小姑，你们是要建个暖房出来吗？” 钟缇云抹了下脸上的汗，便冲他笑道：“志鹏，大涛，怎么有空过来。是啊，这芋头眼看着能收了，却偏偏发生了永夜。所以我们商量了下，决定建个暖房，然后用植物灯照着，怎么也得坚持到芋头收获。” “你们和涛表哥家呢，准备怎么办？”周舒晚问。 “如果你们也想种植，我们给你两家挪出来几只植物灯用着。”周江海道：“好歹能吃一口时鲜蔬菜。” 志鹏犹豫了下便摇头：“不了，小姑父，我们两家的汽油不多。以后还要开渔船出去捕鱼呢。不这样浪费电了。” 军舰已经说了，日后会用燃油发电机，让小岛上白天有灯使用。 他们自己便不用浪费汽油了。 第553章 第一波海啸 虽然，军舰忙碌的这两个月，也只是在主岛和小岛上拉了几根电线桩，他们位在主岛后方的二十来户，总共也就中央有一根电线桩。 灯光也昏暗。 但有这么一丝光明，已经非常好了，不用担心小岛日夜都处于黑暗中。 周舒晚便想到自己的空间里，还有三姨、二舅两家的汽油呢。 这次重逢，她其实也帮衬了对方许多，为淳淳治病，送物资送武器。 为的便是弥补当初两家放在她这里的汽油和水。 但显然志鹏和薛涛他们都没有在意。 志鹏还特意说过：“天灾这么频繁，在紧急时刻，每个人都需要先逃命，哪里还顾得上物资！所以，汽油和水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当初，就算这两样他们自家收着，在J城大火的时候也只会白白扔掉。 周舒晚没有多说，只道：“我们准备将后面的菜地扩大一些，我爸妈年纪大了，我也不愿意让他们多干重活。大涛表哥，志鹏，你们来帮我们建木屋、开垦土地，到时候这菜地分给你们一分。” 被点名的周江海和钟缇云，稍微一想，便明白周舒晚的意思了。 他们一家其实照管菜地是完全能照管过来的，女儿这样说，也是为了帮衬亲戚。 钟缇云就率先点头：“是啊，我和晚晚爸两个人也老胳膊老腿的了，干什么都干不动。志鹏，你们就也来帮忙吧。反正我们家也是要用发动机发电的，多你们一分菜地也不算多。” 志鹏和薛涛很感动。 只是，这种占便宜的事情他不能占。 他刚要开口拒绝，齐铭郁就也开口：“不用犹豫，日后我和晚晚主要在家里照顾老人，出海捕鱼的事情可能就做不了了。到时候估计还得麻烦你们给我们送新鲜的鱼来呢。” 这个可行。 相当于用新鲜的海鱼，跟周家换新鲜的蔬菜、主粮。 周家出汽油，他们两家则在海上担风险。 说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都是为了互相帮衬。 志鹏便不再拒绝了，点点头：“成，那就这么办。小姑，姑父，你们等着，我去将薛东、雨萱和淳淳都带来，一起动手快点。” “那也行，让淳淳来，我给看着点。”钟缇云笑道。 现在建木屋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几家先集中力量一起建木屋，其他的事情往后挪。 他们这里干得热火朝天。 小岛上的其他地方也响起此起彼伏的忙碌声响。 有人在用木板加固自家房屋，有人在院子里刨土，抢收尚未成熟的作物。 这样的场景，在整个希望岛上都持续上演着。 人们都明白，永夜来临，意味着更加严酷的考验到来。 限制于现实条件，人们住的都是木屋。 等周家忙完暖房的建设后，便再在木屋外面又加了一层。 内外墙之间填充保温材料，如干草、树皮等。 他们家有条件，便偷偷将空间里的保温棉做旧处理，然后塞到了内外墙中，就算被人发现了保温棉，也不会怀疑什么。 海盗们在小岛上耕耘多年，也是攒了一大批物资的。 现在这些物资自然都充了公。 周家便拿出物资和军舰兑换了一些铁皮，将墙体和屋顶包裹紧密，增加整体的强度和抗冲击性。 又用石头和泥土堆砌，在木屋中设置暖炕，用于日后的取暖。 其实，如果能在木屋后面挖一个地窖最好，不仅可以存鱼、主粮、蔬菜，人也可以住到里面避难。 但是，这里的岛屿都以岩石为主，挖掘地窖非常困难，需要专业的工具。 所以全家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挖掘出了三米深的坑。 再下面便是巨大的岩石，一家人便放弃了。 周江海、齐铭郁和沐沐三人是挖土的主力，忙碌了几天，手都磨成了水泡。 海军除了帮助幸存者加固木屋，也在小岛四周的海滩上，堆砌石头、沙袋等，形成防护屏障，减少海啸、飓风的冲击力。 现在，人们只庆幸这两个月的时间，让他们都囤了一部分物资。 要不然等到鱼类减产、树木死亡，他们真的是被困死在这座海岛上了。 人们在永夜期遇到的第一个危险便是海啸的频繁。 永夜期的第一个月过去，天气越发寒冷，海风呼啸着，仿佛要将人骨子里的温度都抽走。 温度快速下降到了0度。 木屋里虽然烧着暖炕，但依旧挡不住寒气从缝隙中渗入，让人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 就在这时，第一个危险悄然袭来——海啸。 那天傍晚，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像是某种巨兽在海底苏醒。 周舒晚正站在木屋门口，望着漆黑的海面，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 她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小郁哥，你听——”她转过头，正要开口，却被齐铭郁的声音打断。 “晚晚，不对劲！”齐铭郁快步走到她身边，侧耳倾听了片刻，脸色骤变：“这是海啸的前兆！”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叫声，紧接着，海军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陈舰长的声音通过喇叭迅速传遍整个小岛：“紧急通知！海啸即将来袭！所有人员迅速撤离到高处，或者进入地窖避难！重复一遍，海啸即将来袭，所有人立即避难！” 周舒晚立刻转身冲进木屋，冲着正在暖炕上休息的家人喊道：“爸，妈，沐沐，海啸来了！快，进地窖！” 钟缇云和周江海几乎是同时从暖炕上跳下来，沐沐也从床上翻身而起，迅速穿好鞋子。 一家人没有多说，迅速抓起早已准备好的应急包，冲向屋外的地窖。 周舒晚快速在木屋里走了一遍，将手中碰到的所有东西都收到空间里，才跟着一起去地窖。 地窖并不大，三米深四米多宽，一家人挤在里面，连转身都觉得费力。 但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周江海率先跳了下去，紧接着是钟缇云和沐沐。 周舒晚和齐铭郁断后。 齐铭郁拉下地窖的木板，将入口封得严严实实。 地窖里一片漆黑，只有钟缇云手中的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 第554章 石头屋 “也不知道志鹏他们都藏好了没有？” 周舒晚便说道：“咱家地窖的深度只有三米，而志鹏他们家的地窖深达四五米，相对来说更加安全。” 志鹏他们家的地势比周家更平坦些，往下挖了四五米。 钟缇云便点点头，不再多说。 地窖外，风声越来越大，夹杂着海水拍打岸边的巨响。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大家互相握着手，认真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轰——”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紧接着，地窖的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被掀翻。 大家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互相惊恐地看看，周江海将钟缇云护到了怀里。 齐铭郁也将周舒晚挡在了身后。 大家都抬头专注地看着头顶的动静。 好在，那木板只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没有被掀开。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外面的轰鸣声渐渐平息，地面的震动也逐渐消失了。 一家人陆续爬出地窖，走出木屋，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什么都是黑乎乎的，但大家都戴了头灯，远处的景象模模糊糊能看到。 木屋外的地上满是海水冲刷过的痕迹，枯死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木块和碎石子散落一地，电线也被扯断了，挂在不远处的树枝上，随风摇晃。 远处，几户人家的木屋已经被海啸彻底摧毁，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木桩。 好在他们家的木屋，只是一扇窗户被吹风了，其他完好无损。 “这还只是第一波。”周江海的声音有些沉重：“如果再来一次，我们家的木屋可能就撑不住了。” 齐铭郁皱了皱眉，看向远处：“我们不仅要加固地窖，也得建造石头屋。” 在这样海啸的冲击下，他们家的木屋因为用铁皮加固了一层，所以比较坚实，这次损失不大。 但是看远处那些人家，应该至少有一二十户的木屋都被掀翻了。 木板散得哪里都是。 此时，就传来他们的哀嚎。 “但是，建石头屋是有难度的。”周江海望着远方黑漆漆的海面：“咱们当初也有这个打算，可一则小岛上的石头不多，不好采挖；二则没有石锯，后期打磨石头太费气。” 他们也是考虑到这两点，所以才加固木屋，而不是选择建造石头屋。 石头屋的稳固性当然是木屋不能比的。 齐铭郁略一沉吟，便道：“等这几天忙过了，我去母舰问问，看他们有电动石锯没有，有的话我们就用物资借了来。找石头的事情不难，海滩、海岸边、山脚下都有大大小小的石头，我们大家都去找找，尽量找一些平整光滑的。” “行！”周江海点头：“如果有石锯，会方便许多，明天你去借石锯，我带着大家去找石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 地窖的优势显而易见。 这次海啸后，军方统计数据，最后公布说因为这次海啸一共死了一家四口，伤了十几个人。 躲在地下的没事，这些人都是家里没条件挖地窖，然后木屋被掀翻，他们便连人都被卷了出去。 小岛上的其他幸存者也在纷纷挖掘地窖。 有些人家的地势较为平坦，挖掘起来相对容易，能够挖到五米甚至更深的深度。 但更多的人家则像周家一样，遇到了地下岩石，只能挖到三四米左右。 军方也组织幸存者共同挖掘更深的地窖。 岛上只有种植的地方是比较平坦的，地下没有大块的岩石，所以产量才会高一点。 军方让地质专家仔细研究了下地形，选择一个开挖点，便组织大家开挖了，争取在下一次海啸到来之前，至少挖出一个庇护所。 小岛上有几千人口，就算这个庇护所挖好了，也就只能容纳几百口人。 陈舰长也说了，这个庇护所是为那些独身的女性、孩子、老人提供的，剩下的便是自家住所不能挖地窖的个别人家。 言外之意，其他人有胳膊有腿的，自家想自家的办法。 海啸来临的第二天，齐铭郁就去了母舰，想拿物资借一电动石锯。 其实当初母舰是带着传承人类文明星火的任务出发的，所以它当真保存了各种工具。 不然也不会那么重量级吨位的船只，只能收纳几千人口。 母舰上还有一小半的地方，便装着各种工具，机械车辆等。 齐铭郁来借石锯，军方没有多为难，便同意了。 他们也在考虑是不是组织岛上的幸存者建造石头屋。 那便让周家先打个头阵。 齐铭郁将电动石锯借回后，周家的几个人便忙碌起来。 海滩边上，雾气迷蒙，靠近海滩的海都结冰了。 只大海广阔无垠，要想全部结冰，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这也让军方和幸存者都松了口气，他们需要利用这个机会，多捕获点鱼呢。 空气中弥漫着带着冰气的海腥味。 齐铭郁和周江海都穿上羽绒服了。 他们当初上母舰，带了许多物资。 大大小小的包裹有几十个。 吃食、衣物、毯子、棉被、药品、工具等。 还有对外宣称是当初藏在小岛地下的煤炭，有二十多袋，差不多一吨。 这个太占地方，周家是另外掏了一些物资，才让母舰给他们在仓库腾了一块地方，专门放自家的物资。 其实，不只周家，其他人家也都将自家所有的物资都带上了，只是没有周家这么夸张而已。 谁让人家有大游轮呢，囤多少物资都是正常的。 幸好是，岛上还留下了一部分幸存者。 不然这么多人加上物资，母舰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来到2号岛上，周家便将自家的物资堆满了两间木屋，外间的厨房也堆了一部分。 所以，周家穿上羽绒服，其他人都没太在意。 原来跟着军舰生活的幸存者，也都有羽绒服或者保暖的衣物、被子。 毕竟极寒刚刚过去没多久。 他们在军舰上的物资更不会丢失。 苦的便是那些一直在2号岛上的人，这里天气一直炎热，他们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连避体也很难。 第555章 锯石头 后来军舰接管这里后，便给每位幸存者发了最基本的生存物资，就包括每人两身衣服，无所谓新旧，都是母舰的仓库里找出来的。 但现在，却必须要发棉衣或羽绒服了。 母舰那边肯定没有那么多，只找出来几百件棉服或羽绒，便号召其他幸存者拿保暖衣物和军舰换物资。 但现在，大家都正缺保暖物资，如何肯换。 齐铭郁去借石锯，便是用的几件羽绒服和几个毛毯换的。 没有足够的羽绒服和棉服，军舰便让这些幸存者去找干草，搓揉软和了，和着母舰分下来的棉花、鸡鸭羽绒、布头，临时做套勉强能挡寒风的衣服出来。 也亏得母舰上这些年养鸡鸭没断过，鸡鸭身上的毛也没舍得扔掉，都是用大包装着。 当时是准备极寒天气使用，没想到后来温度上升到了二十多度，竟也持续了一年。 本来大家还想着这羽毛是不是多余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用上了。 周江海挑选着表面较为平整，大小适中的石头，正适合切割成方正的模样。 沐沐将燃油发动机和插板拿过来，直接开始切割。 将电动石锯的电源线插好，启动发动机。 嗡嗡的轰鸣声响起，石锯的齿轮飞速旋转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啸。 齐铭郁蹲下身，握紧石锯，周江海在旁边帮忙，对准石头的边缘，缓缓压了下去。 石锯与石头接触的瞬间，火花四溅，石屑飞散，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焦糊的气味。 不多时，石头被切割成了两块规则的方形石块。 周江海满意地点点头：“效果不错，这电动石锯确实省力多了。” 志鹏、薛涛、薛东和邻居孙续都来帮忙，将切割好的石头搬运回周家。 钟缇云和周舒晚、雨萱、江易心则正忙着收集干草和树枝。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燃料的重要性。 海啸过后，除了修整房屋、挖地窖，幸存者便摸着黑去捡树枝、割干草。 军舰知道大家没有燃料，能靠的便是小岛上的植物，也不很拦着。 只严令大家除了建造房屋需要砍伐树木时，上报军舰，军舰会指定范围让他们砍伐，其他的树木是不许动的。 他们这座主岛是有山的，如果将树木全部砍伐光，那么接下来他们面临的不仅是海啸、寒冷，还可能会有泥石流冲击。 等将码得整整齐齐的干草、树枝背到木屋，齐铭郁他们已经将石头陆陆续续运到了目的地。 大家便又开始清理地面，在离木屋几步远的地方，将杂草、碎石全部清扫干净。 他们不准备拆卸木屋，就在旁建造一个面积不大的石头屋。 周江海比大家都懂得建造房屋，拿着铲子，沿着木屋的基底画出一道浅沟，准备铺设石块。 “泥土得填得实一些，不然基底不稳。”孙续为海盗不知道建了多少栋房屋，也比较懂，见状便说道。 “好！” 石头屋的基底很快铺好了，众人开始垒砌墙体。 石块一块块地堆砌上去，齐铭郁时不时用测量工具检查墙体的垂直度，确保每一块石头都摆得平整。 墙体一点点升高，窗户和门的位置也被预留出来。 周舒晚和沐沐合力搬起一块大石头，石头表面的冰霜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周舒晚的手被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搬石头的人吃苦，锯石头的人更吃苦。 但大家都铆足了劲，不叫苦不叫累，争取早日建造好石头屋，为安全更添一层保障。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齐铭郁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望了望天色。 依旧黑漆漆的，风也越来越冷，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冲着众人喊道：“天不早了，咱们今天先干到这儿，吃了饭再继续。” 大家来这里干重活，自然得周家管饭。 一个小时前，钟缇云就去忙活了，周舒晚和沐沐都当小工搬运石头，淳淳帮忙择菜洗鱼，动作很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做的。 钟缇云便夸赞了他一声。 中午她蒸了二十多个芋头，正是前几天刚收获的芋头，个头比较小，但味道还算不错。 又用肉罐头、海带、蔬菜、土豆粉条炖了一大锅烩菜。 他们家有大米，是其他人家都知道的事，钟缇云也没有小气，直接蒸了一锅。 每人一小碗，虽然不多，但配上芋头当主食，绝对是足够了。 大家将头埋在碗里，吃得不亦乐乎。 等吃完午饭后，大家又继续干活。 天气太冷，最终大家决定在石头屋里再建一层土墙，土墙的透气性和保温性都很好。 到时候不烧火炕，直接在火墙里燃烟，更加保暖。 只是小岛上的土很珍贵，周家用的是周舒晚从空间里偷渡出来的土，谁问只说是从后面菜地里挖的。 等最后再将玻璃安装到窗户处，又用物资和军舰换了一扇铁门。 这铁门是海盗头子家里用的。 周家兑换来一扇，便万无一失了。 天气很冷，视线也不好，只有电线扯的两个灯泡照明，他们花费了半个多月时间，才将一个二十平左右的石头屋给建好。 为了保暖，屋子特意建得小、低矮。 齐铭郁和沐沐个子都高，进屋后一伸手便能摸到天花板。 就两间屋子，小点的那个周舒晚和齐铭郁住，大的则周江海、钟缇云和沐沐住。 厨房和杂物间都安排到原来的铁皮木屋里。 大家日夜不停地忙碌，每个人脸上、手上都生了冻疮。 周舒晚也很感激志鹏、薛涛、薛东几人的不惜力气，送了很多食物和涂抹的药膏。 薛涛却摆手，说他还得谢谢周家的伙食。 周家不小气，一日三餐都做得油水丰富，肉罐头、鱼就没断过。 还去军舰那里换了两只公鸡回来，炖了两回。 大家连汤带汁水吃了两天，别提有多满足了。 这一个多月，他们大家都胖了，浑身有劲了。 尤其是淳淳，脸上摸着也有肉了。 薛涛便感叹，也不是周家的饭菜养人，除了大米，他们家吃的也都是大家常吃的，其实还是自己家家不舍得，伙食不够好。 第556章 出海捕鱼 他们家的物资和志鹏家的一向在一起。 他回去后便决定，也要学习小姨家，每日不断鱼肉。 他们家没有肉罐头，但熏鱼很多。 他和志鹏商量后，便拿出一部分熏鱼和周家、军舰换了部分的肉罐头。 石头屋盖好后，周家便烧了煤炭、木块，利用火墙将刚建好的屋子内部的湿气去除，便住了进去。 虽然石头屋很小，但却布置得很温馨。 两张木板床，这是来小岛上后专门做的。 再铺上厚厚的褥子，厚厚的被子。 睡着比木屋舒服多了。 因为周江海、钟缇云、沐沐三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中间用一个帘子做了个简单的隔断，空间非常狭窄了。 周家吃饭便在周舒晚和齐铭郁这边的方便吃。 放一张折叠式的桌子，用的时候打开，不用的时候折起来。 志鹏和薛涛商量了下，觉得为长久考虑，也想建石头屋。 他们手里虽然物资不太多，但两家人凑凑，冬天的羽绒服还有多余的几件，想着拿去跟军舰也借几天石锯使。 但是，还没等他们开始行动，第二场海啸就突然而至。 这一次，周家看着状况不对，提前躲进了地窖。 虽然地窖的深度只有三米，但在加固后，结构更加稳固，足以抵挡海啸的冲击。 地窖外，海水疯狂地拍打着木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海啸的怒吼声渐渐平息，地窖里恢复了平静，除了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 过了许久，在确定外面的动静完全消失后，周江海率先撑起身子，用略显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去看看。” 齐铭郁道：“爸，我来吧。”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地窖的木板，探出头去。 昏暗的光线中，他看到了被海水冲刷过的泥泞地面，倒塌的木屋残骸，以及远处那些绝望的哭喊声。 大家都跟着爬了出来。 木屋安然无恙，只是窗框有些变形，石头屋在海啸的冲击中纹丝不动，看着安全感满满。 远处，惨烈的景象却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次海啸的威力。 一些木屋彻底被摧毁，残骸甚至被冲到了很远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 齐铭郁神情严肃：“这次的海啸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估计还有死伤……” 海军已经开始忙碌灾后搜救工作，组织幸存者清理残骸，维持秩序。 周家回了家里，周舒晚给每人倒了一杯热水。 大家坐在那里，惊魂未定。 离他们去地窖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 火墙的温度微微降低，齐铭郁和沐沐去厨房的灶火处将煤炭捣了捣，让火更旺盛些。 这里的灶火和烟道是相连的。 然后齐铭郁便带着沐沐去海军那里帮忙了，一起搜寻死伤者，修补房屋。 傍晚时分，天色依旧昏暗， 海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拍打着人们的脸庞。 不到两个月，便发生了两起海啸，恐慌情绪在幸存者间蔓延。 有周家的经验在前，小岛上建造石头屋势在必行。 岛上的幸存者们，在军方的组织下，纷纷来到海滩边，开始寻找石头。 海军士兵们则加入到石头屋的建设中，用专业的工具，加快工程进度。 同时，小岛的地下生存基地也正在积极开挖。 两个多月见不到太阳，天色黑暗，海风侵袭，人们的心情其实很压抑，负面情绪滋生。 好在热火朝天地忙着建设石头屋，大家都非常忙碌，晚上倒头就睡。 永夜带来的不仅仅是寒冷和黑暗，还有食物的短缺。 岛上大多数幸存者都面临着粮食危机。 靠近小岛的海域里的鱼越来越少，捕鱼队的收成也越来越差。 大家不能坐吃山空，必须得去遥远的海域捕鱼。 志鹏和薛涛为了家里生计，必须得去。 钟缇云虽然担心，但各家有各家的生存方式，她只能嘱咐几句小心，便看着浩浩荡荡的渔船出发了，微弱的灯光在海上闪耀着。 海面上，志鹏站在主船的甲板上，戴着夜视镜，目光凝重地扫视着远处的海平线。 船队已航行了半天，距离小岛约80海里的位置，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原本平稳的海面开始涌动，风势逐渐加剧，伴随着低沉的雷声，仿佛天地间隐藏着一只巨兽正在苏醒。 “不对劲。”志鹏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低声自语。 话音未落，狂风骤起，巨浪如同山岳般席卷而来。 船队顿时陷入混乱，30多只渔船在狂风中摇晃不定。 海浪高达十余米，浪涛拍打在船身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本就漆黑的海面能见度骤降至不足1米，四周一片模糊，只有船上的灯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凛冽的海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抽打着志鹏的脸庞，他紧紧握着船舵，牙齿打颤。 “保持队形！不要乱！”志鹏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船队，但他的命令在风浪中显得微弱无力。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剧烈的碰撞声，紧接着是船体断裂的刺耳声响。 志鹏的心猛地揪紧。 但他此时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因为甲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船长，不好，船体漏水了！” 志鹏循声望去，只见几个船员正手忙脚乱地用木板堵住船舷的破洞，海水正汩汩地往船舱里涌。 渔船在风浪中左摇右晃，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快，想办法控制住！”志鹏心中一沉！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渔船剧烈震动，志鹏感觉仿佛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渔船的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板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报告船长，船尾受损严重，无法继续航行了！” 一名船员跑过来报告。 志鹏抹了把脸，嘶声吩咐道：“控制住船体，立即返航！” 船队在一片混乱中艰难地调整队形，几艘渔船迅速靠近受损船只，试图进行救援。 然而，风浪太过猛烈，救援行动举步维艰。 好在他们长年在大海上讨生活，遇到危险也不慌乱。 在巨大的海浪中，他们将捕鱼船上铁链一只船连着一只船，连同受损的船只一起。 第557章 暗礁鱼群 船队开始掉头，向着小岛的方向艰难前进。 然而，风浪并未减弱，反而更加肆虐。 志鹏站在甲板上，双手紧紧抓住栏杆，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他知道，接下来的返航之路将异常凶险。 经历了将近四个小时的煎熬，船队终于驶入了相对平静的海域。 然而，前方的海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直径足有数百米，海水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漏斗，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队长，前方出现异常漩涡，建议立即绕行！”瞭望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志鹏迅速拿起望远镜，仔细查看前方的漩涡。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迅速下令：“全体船队，立即向西绕行，保持安全距离！” 船队开始缓缓转向，避开漩涡。 然而，就在绕行的过程中，瞭望员再次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景象。 “队长，左前方发现一片暗礁群，鱼群密集，数量庞大！”瞭望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志鹏立刻调转望远镜，朝着瞭望员指示的方向望去。 果然，在一片薄雾笼罩的海域中，暗礁群若隐若现，无数银光闪闪的鱼群在礁石间穿梭游动，仿佛一片银色的海洋。 “队长，要不要靠近捕鱼？”一旁的船员试探性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渴望。 志鹏皱起眉头，吩咐下去：“立即探测暗礁群的情况！” 片刻后，声呐的报告传来：“队长，暗礁底部暗流速度高达每小时25海里，暗礁表面布满尖锐礁石，靠近风险极大。” 志鹏的拳头再次握紧，他的目光在暗礁群和船队之间来回扫视。 他知道，此刻船队中已有7艘渔船严重受损，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全体船只注意，放弃捕捞，继续返航！”志鹏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船员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队长的决定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船队再次调整航向，朝着小岛的方向驶去。 回到小岛后，维修人员迅速对受损的渔船展开抢修，替换破裂的船板，修补漏洞。 同时，两名在碰撞中撞伤的船员被紧急送往医护区救治，所幸并无生命危险。 志鹏站在码头上，望着忙碌的船员和维修工，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知道出去的捕鱼队受损严重，陈舰长和肖副舰长都赶来了。 志鹏说明情况后，便又将发现暗礁群下面躲藏的鱼群一事说了。 肖副舰长眼前一亮，问道：“估摸着有多少鱼？” 志鹏便道：“粗粗预估，也有几千条鱼。是非常庞大的鱼群。” 这次他们在海上晃荡了一天，却只收获了些许鱼群。 有部分海面，已经有结冰的现象。 几千条鱼，按照一条鱼最少3斤来算，就有上万斤的收获了。 这个收获，足以让军舰冒点风险。 “进来。”肖副舰长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陈舰长目光锐利地看着志鹏：“你还记得方位吗？” 志鹏点点头：“记得！当时我们没有捕捞条件，只能掉头返回。但是我已经记下了地点方位，能找到那个位置。” 陈舰长考虑问题更全面，眉头微微皱起：“暗流速度每小时25海里，这个速度不低，捕捞风险很大。老肖，你说呢？” 肖副舰长略一沉思，随即点头：“虽然暗礁区域风险不小，但鱼群的规模确实诱人。与其让鱼群白白浪费，不如我们试试。不过，得做好万全准备。” 陈舰长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志鹏：“你的看法呢？” 志鹏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暗礁区域确实危险，但如果我们能谨慎行事，避开强暗流区域，或许可以尝试。我建议先派一艘小型登陆艇前去侦察，试探性捕捞，确认安全性后再决定是否大规模捕捞。” 陈舰长和肖副舰长对视一眼，随后陈舰长果断下令：“好，就按你说的办。立即安排一艘小型登陆艇，配备先进的探测设备和应对突发状况的装备，带上另一支捕鱼队，前往暗礁区域进行侦察。” 肖副舰长点头，迅速转身离开去安排。 很快，一艘装备精良的小型登陆艇准备就绪。 苦于条件限制，但艇上不仅配备了声呐探测仪，还携带了应急救生装备，包括救生衣、氧气瓶和急救包等，确保在突发情况下能够及时应对。 捕鱼队的队员们也全副武装，穿戴好救生衣，带上捕鱼工具，准备出发。 志鹏、薛涛引路。 海面上依旧风平浪静，但艇上的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尤其是志鹏。 他站在艇首，目光紧盯着漆黑的海面，时不时拿起望远镜确认方向。 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一路来都很平静，大家紧绷的心弦松了松。 他们启动船上的声呐探测仪，观察暗流的情况。 只见暗礁群密集，形状各异，海水在暗礁间形成复杂的漩涡，水流速度极快。 “艇长，暗流的速度确实很快，估计每小时有25海里左右。而且，暗礁表面非常尖锐，靠近的话风险很大。”技术人员报告道。 艇长眉头紧锁，片刻后，他下令：“将船开过去，注意保持安全距离，避开强暗流区域，尝试捕捞。” 捕鱼队的成员迅速行动起来，将捕捞网具小心翼翼地放下水。 随着网具缓缓下沉，声呐探测仪的屏幕上显示出了鱼群的活动轨迹。 银白色的鱼群在暗礁间穿梭，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队长，鱼群非常密集！”一名船员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艇长点点头，示意大家保持冷静：“小心操作，避开暗礁，不要贪多。” 捕捞网具缓缓靠近鱼群，随着一声轻响，网具成功捕获了一部分鱼群。 船员们迅速将网具拉上来，银白色的鱼在网中跳跃，闪耀着光芒。 “成功了！”一名船员兴奋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艇长看着网中的鱼，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次的捕捞量不多，但足以证明暗礁区域的可行性。 第558章 因祸得福 “让捕鱼队参与捕捞，注意安全。”艇长下令道。 他们这支捕捞队是由五艘中型捕捞船组成的队伍，平日都是各自领着一队捕鱼队出发的。 现在，全部集中在一起了，就是为了干一票大的。 五艘中型捕捞船，如同五只矫健的海鸟，在艇长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穿梭于暗礁群之间。 船员们个个神情专注，动作娴熟，渔网在他们手中灵活翻飞，精准地投向鱼群最密集之处。 随着一网网饱满的渔获被拉上甲板，船舱里渐渐堆满了银光闪闪的鱼群，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海腥味。 即便如此，船员们仍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继续谨慎地操作着渔网。 直到几个小时后，他们才满载而归，带着丰厚的收获，向着小岛的方向缓缓驶去。 小岛上，当五艘捕捞船满载而归的消息传开，原本还沉浸在永夜阴霾中的小岛，瞬间沸腾起来。 幸存者们纷纷涌到码头，迎接归来的英雄们，人人则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空气中弥漫着兴奋和希望的气息。 陈舰长亲自来到码头，看着船上堆积如山的渔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今天的收获至少有一万多条鱼。 这对于目前物资匮乏的小岛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志鹏，薛涛，这次辛苦你们了！” 陈舰长拍了拍志鹏和薛涛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赞许。 薛涛有些激动。 志鹏倒是非常沉稳，他在人群中看到周舒晚和齐铭郁，便微微露出一抹笑容，就看向陈舰长：“陈舰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如今已经愈发精炼了。 不急不躁！陈舰长见状，更加满意地点头。 其他人也开始行动起来。 拉扯电线，将无数个照明灯打开，将这片海岸照耀得如同白昼。 大家都开始将船上的鱼获搬运到海岸上。 天气冷，鱼一脱离海面，就死亡了。 无数条鱼密密麻麻地堆在海岸上。 人们用箱子、盆子等搬运工具一趟趟往岸上运送。 脚下不小心踩到冰冷的海里，手上搬着鱼，就像是搬着一堆堆的冰块。 但没有人叫苦叫累，只热火朝天地运送。 周舒晚和爸妈他们一家也都兴致勃勃地上前帮忙。 大家伙齐心协力，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将鱼获全部搬运完毕。 捕鱼队估摸了下大致的重量，足足有5万多斤。 陈舰长和肖副舰长商量了下，最终决定这次的收获，除了给两支捕鱼队单独发奖励外，剩下的每户人家分两斤鱼。 这样的安排，既是为了贴补那些物资储备不足的幸存者，也是为了鼓舞士气，让大家更有信心去面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挑战。 小岛上洋溢着像是过年一样的气氛。 分完鱼后，剩下的渔获依然十分可观。 接下来的几天，小岛上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幸存者们有的忙着加固房屋，有的则在挖掘地窖，有的则前往军舰帮忙处理鱼获，并领取相应的报酬。 在军舰和小岛上，能拥有一份工作，哪怕只是打零工，都变得异常珍贵，每个人都珍惜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机会。 志鹏看着忙碌的人们，心中充满了欣慰。 他和薛涛提着十来斤发下来的鲜鱼去周家探望。 正好一出门就遇到了背着一捆柴回来的齐铭郁。 三人相视一笑。 齐铭郁便恭喜道：“这次出去，你们可是收获满满，解决了咱们小岛上的大难题。” 志鹏眼角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但也充满了喜悦。 “这次捕捞，太惊险了。”他的语气中仍带着一丝后怕：“那暗流，差点就让我们全军覆没了。” 薛涛点点头，深有同感：“是啊，幸好捕捞队队员们经验丰富，才化险为夷。” “不过，”志鹏转头望着远处码头上忙碌的人群，脸上露出了笑容：“辛苦是辛苦了点，但看到大家这么高兴，一切都是值得的。” 薛涛也跟着笑了。 “走吧，爸妈他们都担心你们呢！” 志鹏笑着点头，三人便一起往周家走去。 海风依旧凛冽，卷起地上的沙石，拍打在脸上生疼。 走到周家门口，志鹏和薛涛便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钟缇云做的红烧鱼，肥美的鱼肉裹着浓稠的酱汁，令人垂涎欲滴。 “哎，这香味，真是让人受不了！” 薛涛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惹得志鹏和齐铭郁都笑了。 钟缇云非常惊喜，忙往石头屋里让：“快进屋，我就估摸着你们会往这里来一趟，晚上特意做得丰盛点。” 推开门，屋里暖意融融，周江海和沐沐正在收拾桌椅。 周江海便招呼两个人坐下：“快，坐下，马上开饭。” 他往后看了一眼，见只有他们两个人，便马上道：“你们两个大人来了，怎么不知道把雨萱和淳淳带来。大涛，你回去，把东东、雨萱和淳淳都叫来。你小姨早就猜到这一着了，做的饭菜丰盛着呢，快回去叫人。你们还带这么多东西。” 两个人谁来都不能空着手，所以一人提着十来斤鱼，两个人便是快三十斤了。 “拿得也太多了。”沐沐也接话道：“表哥，看来你们这次获得的奖励不少啊！” 薛涛咧嘴笑了：“我回去叫人，让志鹏跟你们说说，是有一件喜事。” 准确的来说，是两件喜事。 在饭桌上，志鹏告诉大家，原来，他和薛涛这次都立了功。 上面经过讨论决定，让志鹏成为第六艘中型捕捞船的船长，薛涛是副船长。 比之前大大进了一步。 志鹏和薛涛之前就是普通的渔船，手下管着一百来只。 后来因为各种天灾逃难，损失了一部分，如今只剩下七十多只了。 这次出海捕鱼，志鹏也担心不安全，便只带了一半的渔船和人出去。 没想到因祸得福，竟然立了功。 大家都非常惊喜，忙忙以水代酒，向他们两个道喜！ 志鹏和薛涛黑黢黢的脸上都泛起了一抹红晕，像是真喝了酒那样微醺。 第559章 鱼油 周江海一边为二人夹菜，一边问道：“咱们军舰的中型捕捞船应该都有船长吧？” 一个萝卜一个坑。 志鹏要当哪艘船的船长？ 雨萱也很高兴，在家里早就催哥哥将这件事告诉了她，她便开口说道：“是海盗们的船，咱们当时也接收了几只，其中便有两艘捕捞船，虽然不如咱们军舰的船，但是也算不错了，比小渔船好用。” 大家听了，很为两个人感到高兴。 钟缇云便问：“你们这当大船船长和副船长了，待遇呢？待遇怎样？” 这不好宣扬！ 雨萱便悄悄在钟缇云耳边说道：“是之前工资的三倍。” 钟缇云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是该涨了。” 两家的顶梁柱拿着平日的三倍工资，再加上每次捕获的鱼都有分成，那很快就能存下不菲的物资了。 因为高兴，钟缇云便又快手快脚做了一道拔丝山药。 大家都很稀罕地吃着。 他们现在基本上都没见过糖了，没想到周家竟然还有。 钟缇云就解释道：“之前我们在基地里住着，种了一批甜菜，便甜菜熬了熬，便熬出了古法红糖，虽然说没有买的糖那么细腻，但自家吃也够了。” 这里的拔丝山药，用的便是红糖。 “我家还剩下几包。等你们走的时候，给淳淳带上一包。”周江海慷慨地说道。 钟缇云没有说假话。 他们当初确实种了一批甜菜，然后参考之前的下载视频，一家老小齐齐上阵，费了几天功夫，才熬出了三十多斤的红糖块。 为的便是日后自家吃糖有个出处。 家里没外人，他们吃的便是之前囤的白糖、红糖，有客人时，便吃自家熬的糖。 外人又不清楚他们平日到底如何吃的，囤的数量又有多少。 薛涛就立马拒绝了：“不用不用，小姨父，这太珍贵了，我们不能要！” “大涛，这是给淳淳的，雨萱是女孩子，也可以吃。”钟缇云打断了他的拒绝：“你们带来小三十斤的鱼呢，还不兴我们给回礼啊！” 薛涛看看目露渴望的儿子，那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便连连道谢。 这次捕捞的鱼获大大缓解了小岛上的粮食危机。 等两个月过去，小岛上的石头屋便也都建好了。 地窖也挖好了。 等到下次海啸来临，人们往地窖里一躲就行。 这次捕捞的鱼获大大缓解了小岛上的粮食危机。 人人心里不太担忧填饱肚子的问题，气氛便没那么压抑了。 但军方的巡逻一点也没放松。 在全然黑暗又完全封闭的小岛上，发生一些斗殴事件太正常了。 尤其是末世这种缺少物资的大环境下，打骂、偷盗、抢劫、杀人等，小岛上这么几个月也发生过。 只是到底有正规海军巡逻，身上佩戴的真枪实弹，还是能震慑住不少人的。 所以，不管人心底如何黑暗，面上还是保持着老实的模样。 等两个月过去，经过全岛屿居民的努力，小岛上的石头屋便也都建好了。 大多数人没有周家那样的条件，但也都建了火墙。 除了火墙，他们还在屋里建了火炕。 如果天气寒冷，为了不浪费燃料，人只用在火炕上取暖就行。 志鹏和薛涛他们也共建了一座石头屋，跟周家的大小差不多，分为两间。志鹏和雨萱住一间，薛涛、薛东带着淳淳住一间。 像薛家一样，志鹏和雨萱也是做的上下木板床，雨萱住在上面，一道帘子拉上，也算是勉强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然后其他地方便都是囤的各种物资。 他们原先的木屋也没舍得拆，用来囤物资。 但到底心里不放心，木屋与石头屋有段距离，万一被人偷物资怎么办。 所以他们还是将最重要的物资都放在石头屋里，挤得满当当的，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等到吃饭的时候，便将地上的物资放到床上，腾出一小块空间来吃饭。 现在人们吃饭简单，不过是熏鱼、烤鱼，或者是几块鱼干一吃，再喝点热水就行了。 他们两家用鱼和周家兑换了些煤炭，所以燃料也不太缺。 雨萱便舍得烧灶火做饭，隔三差五用芋头煎芋头饼吃，再打几个鸡蛋、泡一泡紫菜，做紫菜蛋花汤。 偶尔，也拿出熏鱼和军舰换几只公鸡，拿回来炖汤喝。 就是最简单的鱼汤，也会和周家换几块豆腐、青菜，炖得更有营养一些。 总体来说，他们家的生活比岛上大部分居民都好很多。 除此外，小岛上为老弱妇孺建的地窖也挖好了。 等到下次海啸来临，人们往地窖里一躲就行。 如今大大小小的军舰会将整座岛屿围起来，如果真有飓风、海啸等灾难袭来，也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 如今，永夜三个多月过去，人们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生活。 除了出海捕捞的人越来越多外，鱼类作为他们如今最主要的食物来源，该怎样发挥鱼类的最大作用，大家都在探索。 周家亦是如此。 凛冽的海风裹挟着冰冷的雨雪，拍打在小岛上新建的石头屋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屋内，周江海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削好的木棍，一边慢条斯理地削着，一边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他抬眼望向坐在一旁缝补渔网的钟缇云，轻声问道：“缇云，你说这鱼类资源，还能支撑多久？” 这渔网最不耐用的，周家空间里的物资还是多的，但也不能随意浪费。 烂了口子的渔网，便用坚实的尼龙线来补。 钟缇云用灵活的手指在破口上编织着经纬，她如今做这项工作已经非常熟练了，像是个土生土长的渔民。 听了周江海的问话，她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渔网，叹了口气：“最近出海捕捞的人越来越多，鱼获却越来越少。那些远海区域，风险又那么大，每次捕鱼回来，我们总要折损点人。” 周江海摇摇头，眉眼中闪过一抹忧虑：“现在岛上的居民都开始想办法用鱼做出各种吃食，期待能囤更多的鱼获，然后在尽可能地保存更长时间。” 现在，他们家也开始用鱼来熬鱼油了。 第560章 鱼皮燃料 鱼油最主要的作用却不是为了吃的，而是来照明。 小岛上缺电。 连着发生四五起海啸，小岛上扯的电线桩都被吹飞了。 现在，岛上开始采用原始的方法来照明，也不去浪费军舰上有限的电线等资源了。 军舰里能人巧匠许多，早在两月前就研究了用鱼油和岛上一种植物的树脂来制成简易蜡烛，还用干燥的植物捆扎，浸入油脂后点燃，用于夜间照明。 小岛中间是丘陵，四周是平地。 人们基本上都住在小岛四周的平地上。 海军们巡逻时，便用这种火把来照明。 家户用的都是最基础的鱼油灯。 周家有要事要做的时候，便会用汽油发动机，将整个屋子照得灯火通明的。 如果没有要事，便用几个鱼油灯照着，不那么特立独行。 就比如像现在，周舒晚和齐铭郁在隔壁睡觉。 昨天出去捕鱼的人回来，有十几个受了重伤需要做手术的。 周舒晚便去母舰上帮忙救治了，齐铭郁也跟着去了，一直忙到方才才回来。 周江海和钟缇云便只点了油灯，悄悄地忙碌着。 沐沐也在旁边帮老爸将木头做成木箭。 如今物资逐渐缺乏，连母舰也只在养殖、种植、医护区这些特殊的地方保留电源，其他地方的电都停了，尽可能地节省资源。 大型武器也是用一个少一个，所以从军队到下面，都用回了最原始的冷兵器。 弓箭、刀、长枪等。 只捕鱼队有时候为了捕获超大型的鱼只，会用上鱼雷等热武器。 这次捕鱼队的人之所以会受伤这么多人，就是因为他们捕获了两头特别大的马林鱼。 这种鱼生长在热带区域，体型可达4米多，体重超700多公斤，体型很大。 其肉质细腻，很适合做生鱼片。 海里的鱼类在逐渐减少，人们很少碰到这种大型的鱼类，所以碰上了，便要拼了命也要抓住！ 这两头猎回来，便是3000多斤。 无论是内脏还是外皮，都有用。 沐沐说起昨日捕获回来的大型鱼只，语气中便充满兴奋，他压低声音道：“我还从没有见过那么大型的鱼呢！上午我从海滩边回来，那鱼还没处理结束呢。但我问了，可以拿自家物资兑换。咱们家的蔬菜快长成了，不如拿一些蔬菜去兑换一些马林鱼来尝尝。” 即使再成熟，某些时候还是露出了少年的特质。 周江海笑着摇摇头，看向钟缇云：“其实现在不仅填饱肚子重要，补充维生素，也很重要。你看现在，许多人家，连个像样的菜都吃不上。还有柴火，这岛上的树木也越来越少了，燃料都快不够烧了，万一以后连柴火都砍不到，可怎么办？” 他们家自然无碍。 但人们从来都不是能独善其身的。 他们都住在这座被大海封闭的小岛上，你有，大家没有，那就是灭顶灾难。 所以周家一直都尽量和其他人的衣食住行保持一致，对外也非常低调。 钟缇云也犯愁：“蔬菜其实可以和军舰兑换。现在食物和蔬菜，军舰那边的兑换资格挺宽松的，自家没有物资兑换，也可以出卖劳力。比如出去捕鱼了，或者在海岸上搬运鱼获、腌制、处理内脏等，干一天给一天的吃喝。但燃料，我看连军舰也很缺少。” 虽然他们还在海上有油田，但也是不可再生之物。 他们又只有这么一处油田，所以，当初找到这样的小岛后，军舰宁愿千里迢迢将大家送到这里，也是为了节省军舰资源的缘故。 因为周舒晚和齐铭郁和军舰上层保持有密切的联系，所以有些小道消息他们也能听到一二。 钟缇云他们便也知道一些。 比如军舰上层普遍流传一种观念，末世还远远没有结束。 现在他们找到的两处小岛，都是绝处逢生的机遇。 但海洋淹没覆盖陆地是迟早的事情，就比如现在永夜时期，海啸频发，部分海底地质活动剧烈。 他们都觉得总有一日，他们会连这最后两块的落脚之地都失去。 到时候，军舰和石油便是他们最后能仰仗的东西了。 当然，这时候的人们并不知道，日后的天灾远比他们现在想象得还要更加残酷。 沐沐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懒散地听着，突然眼前一亮：“妈，其实我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鱼皮可以当做燃料的。” 钟缇云和周江海都惊喜地看着他。 再仔细一回想，鱼皮晒干后，能当做燃料使用也很合理。 鱼油照明，鱼皮当燃料取暖，鱼肉填饱肚子。 这样一想，鱼类还真是他们人类的救星啊！ 钟缇云和周江海当即决定，日后自家吃剩的鱼皮便不扔了。 等军舰方研究出怎么处理鱼皮再说。 次日，等睡足八个小时的周舒晚起来时，钟缇云便忙将鱼皮的事情告诉了她：“晚晚，你们不如和志鹏商量下，看看鱼皮能当燃料的事情，要不要和上面提醒一下？” 目前，岛屿上应该没有人想到能将鱼皮当做燃料。 除了当做食物吃到肚子里，就是直接扔掉。 周家则是将鱼内脏、鱼皮直接搅拌成鸡饲料，给鸡吃了。 周舒晚点点头：“行，那就和志鹏说一声，让他直接和军舰上的人说就行。我和小郁哥就不掺和这件事了。” 没几天，陈舰长就下令要开始收集鱼皮，研究怎样做出更适合燃烧取暖用的燃料。 消息传遍全岛，居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忐忑的心里有些一些指望，纷纷行动起来，开始收集家中的鱼皮。 一时间，小岛上出现了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 孩子们拿着小桶，大人们扛着大筐。 他们将晒干的鱼皮，小心地收集起来，在海岸边排队。 鱼皮晒干后可以当做燃料使用，但是鱼皮不经过任何处理就燃烧，一则不好点燃，二则鱼皮燃烧的味道非常刺鼻难闻，很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 所以母舰还特意成立了一个专家团队，研究怎样处理，才能让鱼皮能更容易燃烧，燃烧时产生的异味怎么清除。 第561章 磷虾 最终，像是成立海水净化厂一样，军舰在小岛上成立了一个小型的鱼皮燃料加工厂。 石头和铁皮建成的几个大房间，用各种设备改造成的简易生产线。 汽油发电机供电。 然后在全岛范围内大规模收集鱼皮，并正式启动。 这一项工作，军舰纯粹是义务服务。 人们将鱼皮送来，有负责小队称重，然后等鱼皮燃料加工好，按照30%的损耗率，居民再来领走原来重量的70%。 军舰一方不收取任何的费用。 因为现在温度已经下降到零下十几度了，除了饱腹，保暖便是最重要的工作。 军方虽然消耗了一些燃油，但却保证了人们在零下的天气里不被冻死。 因为非常寒冷，海面上已经有结冰的现象，尤其是靠近海岸边的近海区域，结了厚厚一层冰。 但好在大海海域广阔，就算是造成冰封，也只是靠近海岸的地方或者是深海的一部分。 这也给捕捞船捕捞鱼带来一定的困难。 而世界处于黑暗中，人们在黑暗里开船一定要小心，不能撞上巨大的冰块，不然船就会被撞出一个大窟窿，人可能也会因此丧命。 天气冷，鱼类也好保存。 放在室外，便是天然的冷冻库，鱼很快就会被冻得硬邦邦的了。 天气冷，空气潮湿，没有阳光，做甜晒鱼很难，只能做烟熏鱼。 周家便只能用一间小木屋来熏鱼，烟雾缭绕的，熏鱼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周舒晚用毛巾包住头发，因为不一定就会从上面掉下几滴鱼油。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熏鱼房的门，烟雾立刻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钟缇云正在里面忙碌，见她进来，眼睛红红得抬头嘱咐道：“小心点，别让烟熏了眼睛。” “妈，这烟太浓了，得想想办法。”周舒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不然每次进来都得被呛得受不了。” 钟缇云点了点头，手上熏鱼的动作不停，也跟着咳嗽几声：“是啊，得想个法子通风，可这天气冷，开了窗又怕鱼冻得太快，湿气也进来，不好熏。” 周舒晚皱了皱眉，环顾了一下四周。 熏鱼房里挂满了正在熏制的鱼，足有一百来条，这是第一批熏制的鱼。 烟雾从屋顶的缝隙中缓缓飘出。 她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咱们在屋顶上做个烟囱？这样烟雾可以直接排出，屋里也不会那么呛。” 钟缇云眼睛一亮，笑道：“这主意不错，让你爸和沐沐来弄，没两天就做好了。” 周舒晚点点头，转身出了熏鱼房，迎面撞上了背着鱼皮往加工厂送的齐铭郁。 齐铭郁见她满脸烟灰，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刚从灶台里爬出来？” 周舒晚也忍不住笑着用手擦了擦脸：“咱们之前做甜晒鱼，可不是这样密封熏制的。 等你送完鱼皮回来，咱们大家商量下，给木屋做个烟囱出来，不然这熏鱼房根本进不去人。 妈在里面熏了一上午了，眼睛都熏得红红的。” 齐铭郁正了脸色：“行，等我回来咱们就商议。” 下午，周家便用铁皮围了个烟囱出来，安到木屋顶上。 烟囱上面也有盖子，熏制时将盖子打开，加快通风。 不熏制时就将烟囱给盖住，保暖。 周家便将一部分鱼放在室外冷冻，然后用木板做成的箱子，将冻鱼一条条收起来，就放在石屋的入口处，整整齐齐地码了二三十个箱子。 剩下的则都做成了熏鱼、鱼干。 除了周家，其他人家也都忙着冻鱼、熏鱼，以尽可能地将食物长期保存，以应对越来越稀少的鱼类资源。 隔壁孙续家的木屋里也整天烟雾缭绕的，夫妻两个人根本不舍得停歇。 他们家不敢像周家那样做火墙，只做了火炕。 但平时也不愿意浪费燃料暖炕，夫妻两个人干脆只窝在石屋隔出来的一个小厨房里睡觉。 同样，也是在这个小空间里熏制鱼。 灶火既做饭，也熏鱼，还保暖，真是一举三得。 晚上睡觉时，夫妻两个就在灶火旁边的一点空地上睡觉。 地方不够，需要蜷缩着腿睡。 睡到半夜，夫妻两个还要轮流起来给灶火添柴。 整个小空间里的空气是十分难闻的，烟熏味、鱼腥味，还有长久不通风的那种味道。 这样生活真得很不方便，但在极度缺乏资源的情况下，人们连生存的尊严都没有。 夫妻两个人每次出门，浑身都是黑乎乎的，脸上也黑，只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牙齿。 是的，虽然夫妻两个也就三十多岁，但因为长年被奴役，缺乏营养，牙齿都掉了好几个了。 小岛上像他们家这样的有很多。 这点，军舰却是没办法解决的。 前几天，周舒晚就听志鹏说，母舰要去油田一趟，将库存加满。 他们捕鱼队到时候便准备和母舰一起出发。 由母舰在前面开路，他们捕鱼会很安全。 周舒晚心里藏了事，谁也没说。 这天上午，她去找志鹏和薛涛，说自己和齐铭郁在靠近海岸的区域发现了磷虾，想叫上他们一起去。 对于周家的事情，两家一向非常上心。 而磷虾是在海上居住的人最主要的蛋白质来源，喜欢集群活动，适合大规模捕捞。 所以，志鹏和薛涛什么也没问，当即便准备准备出发。 周舒晚让他们开那艘中型捕捞船出去。 虽然这船不属于志鹏，但他是船长，平时确实可以私用。 当即，几个年轻人便一起出发了。 捕捞船开了一个多小时，在距离岛屿有一海里多的地方，果真看到了在幽暗中的海面上发出的一层层幽蓝或淡绿的冷光。 再细看，便能看到冰面上有无数的磷虾群，正在密密地移动。 它们的食物便是冰层下的或内部生存着的独特的冰藻、浮游生物。 磷虾群此时正在进食，吃着冰层里的冰藻。 捕捞船的网下去，十米多长的中层拖网便如黑色的巨蟒潜入水中，网口的荧光诱灯闪烁着冷白光，与捕捞船上的探照灯相呼应，将虾群引入网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