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上山打猎带嫂嫂吃肉》 第3章:进老鹰山 屋子里面,沉寂一片,针落可闻。 苏若雪小心翼翼探出了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风,大气不敢喘一下! 秦老爷子是家里的顶梁柱,说一不二,权威不可侵犯。 秦风,竟然敢当面顶撞他老人家! 片刻,秦定山率先回过神来,抬手指着秦风厉声呵斥:“秦风你放肆,老爷子身为一家之主,你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该当何罪?” 说话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一闪即逝。 以他对老爷子的了解,只要自己把秦风给架上去,老爷子一定会让他找人把这家伙打残扔出门外。 面对秦定山的指责,秦风却不屑一顾:“你才放肆,秦家的一切,都是我爹用命换来的!” “你们不过是沾了他的光罢了,现在这样对待他的亲儿子跟儿媳,也不怕全村的人戳穿你们的脊梁骨。” 村东头那破房子他记忆中有印象,屋顶漏雨,墙壁透风,二十亩田更是贫瘠得连杂草都长不旺。 虽然说现在的秦家油尽灯枯,但他就只要一个公平! 秦风的话,让秦老爷子脸上皱纹变得更为深沉。 从他颤抖的嘴唇不难看出,他此刻很愤怒。 但是秦风的话,却让他无言以对。 良久,秦牧云长叹一口气:“风儿,你兄长新丧,家中不宜再生事端。” “我知道你埋怨爷爷,但是眼下要保住秦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总要有人牺牲。” “既然你觉得不公,那你且将你心中的想法道来,爷爷自有公断。” 闻言,秦风心里冷笑。 好个公断! 要牺牲你们自个去牺牲,老子才不当冤大头! “东郊老宅翻修费用由公中出。”秦风直勾勾看着秦牧云眼睛,“再加城南那三亩桑林。” 谁料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秦定山就开口呵斥:“秦风,你不要太过分!” 城外三亩桑树林,是秦家收入的主要来源。 要是被秦风拿了去,他们家怕是得喝西北风! 更何况,秦风还想要从公中里要钱去修老宅,可谓是过分至极! 然而就在这时,秦牧云却抬手制止了他。 只见秦牧云眼中精光一闪,沉吟半晌才缓缓点头:“依你。” “爹!”秦定山还要争辩,被老爷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商量定了以后,秦风签了断亲契,秦牧云才让人将一两银子跟分家契交到秦风手上。 秦牧云看着手上的断亲契,脸上满意一闪即逝,取而代之是一种莫名的伤感:“风儿,别怪爷爷心狠,为了秦家,爷爷也是迫不得已!” 对于这种虚伪到极致的话,秦风自是嗤之以鼻,懒得理会。 见秦风不说话,秦牧云叹气摇头,带着秦定山出门离开。 “爹!”出门走了些许距离,秦定山压低声音说道,“您今天怎么任由这家伙胡来啊。” 闻言,秦牧云止住脚步,阴沉的目光看向秦风所在的方向:“马上就是正月,你抽个时间带点人把那些桑树移植回来不就行了?” “到时候他就剩下那几十亩薄田,又没有种子,他不得饿死!” “还有,你去找一下里正,就说秦家出了个不孝子孙,他知道该怎么做。” 说话间,他眼神里闪过一抹凶光。 显然,今天秦风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听到老爷子的话,秦定山恍然大悟:“姜还是老的辣,还是爹您想得周到。” …… 朔风凛冽,大雪纷飞。 秦风雇了个牛车,伴随着一路上“嘎吱嘎吱”的轮压雪地声,来到了西村口的老宅面前。 看着眼前破败的房屋,苏若雪脸色变得有些落寞。 本以为自己嫁到了秦府,以后能过上一些安稳的日子。 却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功夫,就跟小叔子被扫地出门来到这里。 她倒不是害怕过苦日子,只是害怕自己这克夫命把小叔给克没了! 秦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当是嫂嫂因为哥哥的死而伤感。 “嫂嫂你放心,我会替我哥照顾好你的!” 说完就自顾自收拾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他便收拾了一间能住人的屋子。 同时在外面找来干柴生了火,屋子里立马就暖洋洋的一片。 做完这些,秦风拿起匕首跟弓箭,扯了一截麻绳就要出门。 见状,苏若雪赶紧问道:“叔叔,你去哪儿?” 秦风微微一笑:“嫂嫂你先休息,我去山里打点猎物回来。” 听到秦风要上山打猎,苏若雪忍不住娇躯一颤。 印象中的小叔子虽然说做家务是一把好手,但他哪里哪里会什么打猎? 她又哪里知道,眼前的秦风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秦风,是来自地球21世纪的特种兵王。 别说打猎,就是打仗厮杀,也不在话下! 感受到嫂嫂的担心,秦风轻松地安慰道:“嫂嫂莫要担心,天黑之前我定安然回来!” 见秦风坚持要去,苏若雪红唇微动,最终化作一声轻语:“叔叔小心,嫂嫂等你回家!” 秦风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 眼下自己带着嫂嫂两张嘴都要吃饭,还要准备应付各种杂七杂八的税务。 要是坐着什么都不做,要不了多久,自己跟嫂嫂就得被官府押去。 做苦役的做苦役,做官妓的做官妓。 穿越过来,秦风可不想给狗皇帝卖命,更不想让嫂嫂去做官妓。 根据记忆,从西口往西,有一座老鹰山。 山上地势险要,常人不敢涉足,加上村里的老猎户,早些年征兵上了战场生死不知。 老鹰山就彻底荒了下来,常年无人问津,山上遍地都是宝贝。 秦风一身本事,恰好在这座山上肆意发挥。 路过西边的时候,村里面一群父母正在破冰处洗衣服。 看见秦风腰间别着匕首,背负长弓往老鹰山方向行进,一个个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哟,这不是秦家那独苗吗?听说今天跟嫂嫂私通,被老爷子给扫地出门了。” “啧啧啧,小伙子年轻就是好,火气足,连嫂嫂都敢搞!” “你们看他这副模样,难不成是要去老鹰山打猎?” “这小身板,要是被狼吃了,那岂不是可惜了!” “咋滴,听你这口气,要不现在跟上去,给他败败火,也算功德一件!” “王寡妇你别瞎说,要去也是你去,谁不知道你天天夜里都浪得慌,不害臊!” “这小子胆子挺大的,连老鹰山也敢进,以前就听说那山里面有成了精的怪,今晚以后怕是他那小嫂嫂要守空房了。” …… 这些妇女平日里聚在一起,没人的时候就喜欢讨论哪家男的那家伙最厉害。 更何况,今天秦风私通苏若雪被扫地出门的事情,可是村里面的新鲜事。 现在见到主人公,他们自然亢奋。 就在此时,王寡妇看着秦风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饶有兴致的表情:“他那小嫂子守不了活寡。” 此话一出,妇女们纷纷来了兴致。 谁都知道她姘头跟里正关系好,还以为有什么内幕。 然而,王寡妇却是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没有多说。 第4章:傻狍子不傻 老鹰山的雪下得轻软,秦风踩着齐踝深的积雪,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声响。 他蹲在一丛挂着红果的刺玫旁,从怀里掏出细麻绳,手指灵活地打了个活结。 “嫂嫂今晚能不能喝上热汤,就看这手绝活了。” 秦风嘀咕着,将绳圈轻轻架在两块凸起的树根之间,又撒了些随身携带的秕谷。 这是猎户们传下来的“踩盘套”,专逮野鸡野兔这类小东西。 布置完三处绳套,他退到三十步外的雪坡后静静等待。 寒风卷着雪粒打转,约莫半个时辰后,东边的绳套突然绷直。 秦风抬眼望去,一只灰毛野兔正用后腿拼命蹬着绳结。 “开门红!”秦风刚要起身,却听见西面灌木丛里传来“扑棱棱”的动静。 原来有只五彩斑斓的野鸡也被套住了,正扑腾着翅膀把雪沫甩得满天飞。 “双喜临门!” 秦风心中大喜,没想到一出手就是买一送一。 穿越前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也在野外打过野味充饥。 但是像这种爆棚的好运是一次也没遇到过,这是他两世为人以来头一遭! 秦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脸欣喜地看着地上蹦跶的野兔跟野鸡,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这片大山中野味的丰富,似乎超过了他的预料! 片刻过后,秦风麻利地将猎物捆好挂腰间。 转身之际,突然瞥见雪坡上方闪过一道浅棕色身影。 那对黑豆似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过来,耳朵像两片小树叶支棱着,竟是只傻狍子! 狍子看见秦风也不跑,反而歪着脑袋往前凑了两步。 秦风故意转身假装离开,数到三猛地回冲! 那傻家伙这才惊醒,撒开细腿就往林子里窜。 “嘿!这傻狍子还知道使诈!”秦风笑骂着追上去。 只见那团棕影在雪地里跑出之字形,时不时还停下来回头张望。 有次秦风差点抓住它尾巴,这机灵鬼却突然“啪”地来个急转弯,让他扑进雪堆啃了满嘴冰渣。 就这样,它跑,他追! 他不停的追,它头也不回的跑…… 追到第三片松林时,狍子开始耍新花样。 它故意往低垂的松枝下钻,积雪“哗啦”浇了秦风满头。 趁他抹脸的功夫,小家伙居然躲到树后不动了,圆屁股还露在外面微微发抖。 活像捉迷藏捂着眼睛就以为别人看不见的孩子。 “逮着你非揉秃你这对招风耳!”秦风弯着腰喘了会儿粗气,抓起雪团砸过去。 然而那狍子却只是一笑,然后就转过头抬起脑袋,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龇牙看着满面通红额头冒汗的秦风。 那姿态,好像是在对秦风说:来啊,快活啊,反正你也追不上我…… 这边秦风弯着腰,心里面啼笑皆非。 这傻狍子,难不成还成精了不成? 趁此机会,他赶紧养精蓄锐,将身上的野鸡跟野兔取下来放到一旁。 也多亏着原主身体资本足够,加上现在冰天雪地。 这要是放在春夏秋三个季节,他是万万赶不上这只傻狍子的。 良久,秦风歇息得差不多。 找准机会,深邃的目光立马锁定到那袍子身上。 我在等体力,你在等什么? 嗖! 秦风纵身一跃,朝着那狍子激射而去。 感受到危险的傻狍子同样撒腿就跑,留给秦风的只剩下后腿蹬起来的雪花。 秦风这才反应过来,他奶奶的这傻狍子也在等体力! 时间慢慢流逝,秦风跟那只傻狍子的追逐战渐渐到了白热化。 当狍子第三次停下的时候,粉红的舌头耷拉在外直喘白气。 秦风也浑身冒汗,皮袄领子结满了冰溜子。 这次他学乖了,解下腰带慢慢从侧面迂回。 当狍子再次回头确认距离时,秦风突然甩出腰带! 布条“嗖”地缠住它前腿。 小家伙一个趔趄栽进雪里,将脑袋埋在雪地的灌木丛里,留下一个大屁股在外面一动不动。 那模样,像是心中在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对不住啦小笨蛋。”秦风拔出匕首,脸上洋溢着残忍的笑容朝着那狍子走了过去。 傻狍子后臀一颤,突然挣扎着用鼻子去拱秦风腰间的野兔。 喉间发出急促的呜咽声,仿佛是在哀求一样。 这通灵性的举动让他手下一顿,最终只割下一撮尾巴毛。 “滚吧!”他轻轻踹了踹那毛茸茸的屁股,“下回可没这么便宜了!” 狍子一骨碌爬起来,跑出十几步又停下回头,仿佛在确认这个两脚兽是不是真要放它走。 秦风笑着挥挥手,转身时突然踩到脚下暗冰。 “哎哟”一声滑倒的瞬间,余光瞥见那傻狍子居然蹦跳着折返回来,凑近嗅了嗅他摔掉的皮帽。 正当秦风一脸疑惑之际,那傻狍子竟然张开嘴将他拉起,脑袋朝着另一个方向示意。 “卧槽,莫不是遇到通灵性的狍子了?” 秦风心中大惊,以前他就听很多猎户说过,有些动物体内基因变异从来会提高智商。 看这傻狍子的意思,应该是想让他跟上去。 “行,你等等我!” 秦风轻轻摸了摸傻狍子的脸,然后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将之前放下的野鸡跟野兔重新捆绑在身上。 奇怪的是,那傻狍子一路上都跟着秦风,没有自行离开。 这让秦风心里面更加笃定,这只傻狍子并不傻,反而智商超群。 收拾好一切,秦风转身朝着它走去。 傻狍子见秦风走了过来,转身挪动蹄子向刚才它示意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它走得慢悠悠的,生怕后面的秦风跟不上一样。 秦风倒是跟着傻狍子一股脑往前走,有它在前面探路放哨,根本不担心会突然蹿出一头野狼或者猛虎之类的凶兽。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一个黑色小鼓包赫然映入眼帘。 那样子,看上去像是一头野猪,周围的雪被染得一片血红。 秦风心中大喜,这傻狍子是想带自己来收获这只野猪,从而报答自己对它的不杀之恩。 秦风跑上前一看大概有一百来斤左右,伸手摸了摸颈子上伤口,还有余温,看样子刚死没多久。 也就是说傻狍子发现它的时候,它应该只是受了伤躺在这儿。 这一点,从此刻傻狍子脸上迷茫的眼神就能猜得出来。 “好家伙,算你识相!” 秦风心情大好,冲着傻狍子夸赞一番。 那狍子像是听懂了一样,咧着嘴又露出一口大龇牙。 微风拂过,现场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秦风突然身体猛地一愣,随后眼神如鹰隼般警惕地环顾四周。 第5章:狍子退独狼 这么多鲜血,风一吹过,血腥味肯定顺着风传开了去。 秦风想了想,此地不宜久留。 来不及思考,他迅速解下腰间所有绳索,将野猪的四蹄捆扎结实。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迷雾重重后面像是大烧饼一样的太阳已经西斜,林间模糊不清的阴影开始拉长。 “得抓紧了。”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周围的松林。 忽然瞥见不远处倒着几根枯木,树皮上还挂着干枯的藤蔓。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扯下那些坚韧的老藤。 傻狍子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两脚兽想干嘛。 迈动蹄子踩着雪“嘎吱嘎吱”地凑了过来,用鼻子嗅了嗅他手中的藤条。 秦风灵机一动,将藤蔓与麻绳绞在一起,编成更结实的拖绳。 “来帮个忙。”秦风拍拍狍子的背,把绳套轻轻套在它脖子上。 出乎意料的是,这通灵性的小家伙竟然真的开始往前拉。 虽然力气不大,但确实省了他不少劲儿。 秦风在野猪身下垫上几根粗树枝,做成简易的拖橇。 他一边拖着猎物,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 雪地上除了狍子的蹄印,还出现了几串陌生的脚印——是狼! “快走!”秦风催促着,加快了脚步。 傻狍子似乎也感知到危险,耳朵警惕地转动着。 走到一处陡坡时,秦风突然停下。 他蓦然想起,这片坡地背面有条近道。 他蹲下身,将野猪往坡下一推。 沉重的躯体顺着积雪滑下去,在坡底撞出一片雪雾。 正当他准备下去时,身后的灌木丛突然传来“沙沙”声。 秦风猛地回头,对上一双幽绿的眼睛,顿时将心脏提到嗓子眼! 那,是头独狼! “退开!”秦风抡起木棍横扫,那独狼龇牙低吼。 不料傻狍子竟蹿到前方,前蹄“啪”地踏碎冰壳,溅起的雪渣逼得独狼后退半步。 独狼显然没料到这出,仓皇退后几步。 趁着空隙,秦风迅速滑下陡坡。 傻狍子也灵巧地跳下来,跟在他身后。 独狼在坡顶不甘地嚎叫,却不敢贸然追下。 到了坡底,秦风发现野猪正好卡在两棵树之间。 他喘着粗气,摸了摸傻狍子的头:“好家伙,今天多亏有你。” 狼是群居生物,有一头就意味着会有狼群。 这次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进山秦风也得留个心眼。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暗。 秦风顺路砍下几根树枝,用藤蔓绑成更大的拖架。 这次他把野猪牢牢固定在上面,拖着走起来轻松多了。 傻狍子在前头引路,时不时停下来等他。 当他们路过一处结冰的小溪时,秦风眼前一亮。 他取下腰间的匕首,在冰面上凿出凹槽,将拖架放在上面滑动。 这下连傻狍子都不用费力了,只需轻轻拉着绳子就能前进。 没一会儿功夫,山下的炊烟缓缓映入秦风眼帘。 也就在此时,傻狍子突然停下脚步,耳朵警觉地竖起。 “到家了,你要跟我回去吗?”秦风抚摸着它的脑袋,轻声问道。 狍子却后退几步,黑色的眸子映衬着雪光。 它最后看了秦风一眼,转身消失在林间。 秦风望着它离去的方向笑了笑,拖着丰厚的收获朝村子走去。 暮色四合,雪絮轻扬。 村舍茅檐垂挂冰凌,在炊烟中泛着晶莹。 远处犬吠三两声,惊起枝头积雪簌簌。 独轮车碾过新雪,在青石板上拖出两道蜿蜒的墨痕。 村口的牌坊处,王寡妇带着几个妇女,穿着破旧的棉袄围坐在一堆柴火旁闲聊。 那柴火应该是下午时分烧的,此刻只剩下明晃晃的火炭顽强地燃烧着。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面容消瘦裹着头巾的妇女看向村口外面一声惊呼:“呀,那不是村东头秦家那辱了嫂嫂的弃子吗?” 所有人抬眼看去,只见秦风腰间别着一只野鸡跟野兔,手上还拖拽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老天爷诶,这家伙真打到猎物了呢!” “自从老李头充了军,老鹰山上就没人敢去,咱们村也许久没有人能猎到野味,这家伙看来有点本事!” “这叫有点本事?你看看他后面拉着的那个,那么一大个野猪,够我们一家三口吃上好几个月呢。” …… 所有人目光看着秦风的方向,目瞪口呆,赞不绝口。 唯独王寡妇,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还没等秦风进村,她便迈步走了过去,拦在他的面前。 不等秦风开口,她便挤眉弄眼,扭动着腰肢嗲声嗲气:“哟,秦小子,看不出来厉害着呢。” “这么多野味你跟你那小嫂子也吃不完,不如分我们一些,我们帮帮你,也省得你放坏了不是?” 两条柳叶眉下的一对杏眼眯成一条缝,手已经不老实的用手帕拍打着秦风身上的积雪。 其他村妇见状,纷纷赶上前来。 “秦小子,王大姐说得对,这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吃不完坏了多可惜。” “就是就是,你把那条后腿给我,今晚奴家留着后门等你哟……” “骚狐狸精滚一边去,人家秦风是那样的人?秦小子,给我一块肥瘦,顺带着把你身上的二两肉也一并让我享受享受,嗯哼?” “呸,不要脸,等你们男人从军营里回来,非把你们的皮给剥了去。” “你了不起你清高,这都好几年没见过荤腥了,老娘偷偷腥怎么了?” …… 诚如她们自己说的那样,大部分妇女的男人都被充了军。 至于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 众人也是久旷之身,现在看到秦风这么有本事,自然都想跟他发生点关系。 毕竟是十几年来村里唯一一个能打到猎物的人,跟了他以后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比窝在家里舔糊糊面要好上许多。 秦风看着眼前的妇女们,心里面也是一阵无语。 谁说的古代女子贤良淑德温柔宁静,这特么简直就是一群饿狼,比之前在山里遇上的那只独狼还要吓人。 “各位婶婶,想吃野味的话可以去山里找,可多着呢,我就先不奉陪了,嫂嫂还在家等着我呢。” 说着,秦风继续拖着那头野猪,想要继续赶路。 王寡妇一把攥住拖绳:“你这小子怎么能这样?都是一个村里的,大家以后还是邻居,分我们一些猪肉怎么了?” 她嗓音尖利,眼底却闪过一丝心虚。 秦风本想再婉拒一次,但是他却敏锐地捕捉到王寡妇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慌乱。 多年来生死战争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王寡妇很不对劲。 第6章:该送你上路了 察觉到情况不对,秦风目光一寒。 紧接着猛地甩开王寡妇的手,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凝视着她:“王婶,你这么着急分肉,莫不是怕我带回村,坏了你什么好事?” 此话一出,王寡妇脸色骤变。 自己姘头刘大山奉了里正的命令,要去帮秦家出一口恶气,此刻正在秦家老宅对付苏若雪那骚狐狸呢。 这事是绝密,除了她们三个,其他人一无所知。 眼前的秦风,应该不知道才对。 念及于此,王寡妇强作镇定地拢了拢鬓发:“你、你胡说什么?” 只是,语气中的轻微颤抖与慌乱,完全验证了秦风的猜想。 只见他眼神如刀,扫向村口方向:“我嫂嫂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颗脑袋就准备好祭奠她。” 语毕,秦风手脚并用齐齐发力,拖拽着野猪的身形一闪即逝,只留下雪地上一条划痕跟飞舞的雪花。 其他妇人也瞧见了王寡妇心虚的样子,纷纷挪动脚步赶往秦家老宅,准备看好戏。 就在这时,王寡妇冷冷说道:“看热闹归看热闹,要是谁嘴巴把不住风乱嚼舌根,小心里正追究你们悄悄偷汉子的事情。” 听到这事儿与里正有关,所有人顿时止住了脚步。 一个个回头腆着笑脸让王寡妇放心,她们就是去看热闹的。 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见状,王寡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挪动脚步朝着里正老爷家方向走去。 区区一个秦家弃子,怎么可能会是里正的对手。 只可惜,白瞎了那么一身打猎的本事。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秦风在村里拖拽野猪奔袭的动静,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秦家这小子,竟然去老鹰山猎到野猪了?” “何止野猪,他腰杆上还别着兔子跟野鸡呢!” “啧啧啧,了不得了不得,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敢去老鹰山还打到猎物的!” …… 人们纷纷开门看着雪地中奔跑的秦风,啧啧称奇。 难怪这家伙进山能猎到东西,就这身体力,也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存在。 一些小孩子还跟在后面奔跑欢呼,一时间宁静的村子变得热闹起来。 随着秦风卖力奔跑,老宅的轮廓逐渐显现。 然而走近一看,却见那屋门虚掩,檐下冰凌碎了一地,门口还有一串陌生的脚印。 秦风将野猪放到院子里的瞬间,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道男人猥琐的笑声:“小娘子,你那小叔子早喂了狼,不如跟了我张癞子!” “凭我跟里正老爷的关系,只要你点点头,免了你家今年的人头税……” 声音充斥着猥琐的得意与傲慢。 紧接着,就传来苏若雪的声音。 “滚开!”苏若雪带着哭腔,“我叔叔若回不来,我立时撞死在这梁上!” “呵!”张癞子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在老子面前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村里面谁不知道,你是被你那小叔给睡了,你们两个才被扫地出门的。” “能让他睡,自然也能让老子睡,你要是听话从了老子还好,要是不听话……” 砰! 就在这时,房门被一脚踹开。 张癞子瞬间大惊,转头一看。 只见秦风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眼神冰冷地凝视着自己。 “要是不听话,你待怎样?” 秦风的语气中,充斥着怒火与杀意。 被逼到墙角的苏若雪在看到秦风的瞬间就两眼放光,朝他身边跑了过去。 “叔叔,这歹人趁你不在家闯进屋来,想要对我……呜呜……” 苏若雪哭泣着,手上拿着一块洗得发白的手帕擦拭着泪水。 看着楚楚可怜的苏若雪,秦风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嫂嫂你且安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也不知怎么回事,听到秦风的话以后,苏若雪心里面莫名感到一阵安慰,哭泣的动静也逐渐平息下来。 冷冷的凝视着突然闯进门的秦风,张癞子眼里迸射出两道凶狠的光芒。 这家伙,不是进老鹰山了吗? 听以前的猎户说,那里面常有豺狼虎豹出没。 他一个没有打过猎的新手进了山,应该葬身在那里才对。 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的返回? 突然间,他的目光锁定在秦风身上的野鸡和野兔,顿时愣住。 这家伙不但安然无恙的回来,竟然还打到了猎物! 不过仅仅只是片刻,他便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秦风肯定是运气好,那腰间的猎物肯定是豺狼吃剩下的口粮,让他捡了个便宜。 眼看张癞子面露凶光地盯着自己,秦风眼里闪过一抹杀意:“看够了没有?该送你上路了。” 语毕,秦风的手上,已经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然而,那张癞子非但不惧怕,反而一阵大笑:“哈哈……” “小兔崽子,你他妈在这吓唬谁呢?” “老子玩刀的时候,你还在鸡圈里面玩鸡屎呢。” 说完,张癞子也是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 微弱的烛光下,匕首锋刃上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一时间,现场剑拔弩张,氛围紧张到了极点。 见此情形,苏若雪心中一紧,攥着衣服的指节突然泛白。 虽说小叔干活是把好手,现在又打到了猎物。 但是平日里也没见过他舞刀弄棒,更没有听说他还会武艺! 这张癞子一看就是老江湖,经常做坏事的。 小叔跟他硬拼,能有把握吗?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心乱如麻的苏若雪眼神忽然变得坚定。 要是叔叔不敌,那自己也不会苟且偷生! 寒风卷着雪粒灌入屋内,烛火剧烈摇晃。 张癞子狞笑着抢先出手,匕首直刺秦风心窝:“小子,记住杀你的是——” 话音未落,秦风身形如鬼魅般侧闪,左手擒住其手腕顺势一拉。 张癞子踉跄前扑时,只看到秦风手中匕首散发着寒芒正对自己咽喉。 瞬间他只感到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拼尽全力调整身形避让。 即便如此,秦风手上锋利的匕首依旧在他脸上划过一抹血痕。 不等他反应过来,只感到脊背传来一阵重物锤击般的剧痛。 整个人立马失去重心,重重地扑在了地上。 秦风收回手肘,猛地抬脚踩在张癞子的背上,冷冷开口:“这回轮到你记住我了。” 听到这话,张癞子浑身神经紧绷,开口求饶:“小爷饶命,小爷饶命,我也是受人指使,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是谁。” 面对他的苦苦求饶,秦风只是淡漠地说了一句:“不需要。” 说罢,目光锁定在张癞子胯下二两肉的位置。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住手!” 秦风抬眼看去,只见里正带着一群人正赶到门外,脸色慌乱地冲他喊道。 见状,秦风嘴角轻笑。 随后手起刀落,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响彻在所有人的耳旁。 第7章:你当真公平得很 只见秦风一把将张癞子翻了过来,手起刀落。 在场众人只看到一抹晃眼的寒芒闪过。 紧接着。 张癞子的私密处,一摊鲜血便赫然映入众人眼帘。 里正罗大虎拄着拐杖,发白的山羊胡气得直颤抖。 所有人,也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啧啧啧,这秦风下手,快准狠,丝毫不拖泥带水!” “秦家这弃子,胆真肥!” “竟然敢当着里正老爷的面,把张癞子的那二两肉给割了下来!” …… 张癞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流,龇牙咧嘴大声咆哮着。 王寡妇眼看姘头痛苦,却又不敢上前。 这要是让秦风知道,她其实是知道这件事的,不仅没告诉他,反而还在村口阻挠他。 那秦风手里锋利的匕首,会不会也落到她的身上? 嘶! 苏若雪倒吸一口凉气。 感到出气的同时,又为秦风感到担忧。 她们这才搬过来半天不到,秦风就当着里正老爷的面伤了人,里正老爷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她倒是不害怕以后跟着秦风过苦日子。 她真正害怕的,是里正老爷今天就对秦风大开杀戒! 果然,罗大虎吹胡子瞪眼。 咚咚咚! 右手拐杖杵得地面直响。 抬起左手指着秦风。 或许是恼羞成怒,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你……你没听到老夫叫你住手吗?” 然而,看着愤怒不已的罗大虎。 秦风却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呀,里正老爷你咋不早说啊?” “这下手太快,停不住啊!” “放肆!”罗大虎一声怒吼。 显然,秦风的行为举止在他看来,是对他这位里正老爷权威的蔑视。 “秦风,你无视本老爷警告,当众行凶,伤害无辜!” “本老爷这就禀明官府,将你羁押受审!” 身为村里的里正,他是衔接村子与县府的关键。 所以,他有这个权利跟义务,让无故行凶的秦风得到相应的惩罚。 一旁的王寡妇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依照大乾律,持刀伤人致残,斩左趾,终生劳役。 里正老爷面前行凶,罪加一等,当处死刑! 这要是罗大虎报了县官,等待秦风的就是菜市口斩首示众。 那样的话,他就没有机会再找她算账了。 苏若雪听到罗大虎要报县官,当即就身子踉跄后退几步,一脸绝望。 叔叔是为了替她出气,冲动之下才伤了人。 要是因此害叔叔丢了性命,那她也无颜苟活于世。 躺在地上的张癞子看到恍然失神的苏若雪,脸上立即浮现出狰狞的表情:“对,一定要让县老爷知道,咱们清水村出了个目无法纪的刁民!” 紧接着,他咬牙切齿瞪着秦风:“等你被斩首,老子肯定带上几个弟兄,好好替你照顾你这小嫂嫂,哈哈……” 砰! 他正笑着,秦风抬脚,朝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脚。 “哎哟……” 张癞子吃了痛,顿时在地上扭曲惨叫起来。 咚咚咚! “秦风,你当真无法无天!” “本老爷面前行凶,罪加一等,当处以枭首或腰斩之刑!” 罗大虎手杖杵地的声音咚咚直响,指着秦风厉声呵斥道。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秦风竟然刁民到这般地步! 对此,秦风轻笑一声:“里正老爷你当真公平得很!” 随即,目光直视罗大虎:“我且问你,依照大乾律法,歹人私闯民宅,强与人奸者,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罗大虎顿时哑然,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秦家老爷只说这家伙力气大,没说他还懂律法啊! 并且,还懂得这么细! 见罗大虎无语,秦风继续说道:“大乾律法言明,强与人奸者,黥面刺字加服苦役,男筑城,女舂米。” “未经他人同意强闯民宅,主人可持刀当场毙之,不算犯罪。” “更何况,他张癞子还是持械入室,理应罪加一等。” “我不杀他,只是让他受一些皮肉之苦,这已经很仁慈了。” “而你身为里正,不查清楚事实经过,开口就说我持械伤人,试问,你这大乾律令都学到哪里去了?” 秦风昂首挺胸,语气不卑不亢,字字直击罗大虎心灵。 听他这么一说,围观的乡亲们此刻也反应过来。 “对,去年里正老爷自己宣读律法的时候,重点强调过这一条,我有印象。” “那这么说来,这张癞子私闯民宅,想要对秦风嫂嫂行不轨之事,死有余辜!” “这家伙原本以前就受过刑,没想到竟然还敢再犯!” “这也是人家秦风年纪小心地善良,要是我早就拿刀将他的脑袋剁下来当球踢了,反正我又不犯罪!”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替秦风鸣不平。 见此情形,苏若雪不免眼前一亮,眼里闪烁着星光看着秦风挺拔的身体。 这个小叔子,懂得还挺多的! 只是他不知道,秦风穿越前身为特种兵王,闲暇之余除了锻炼,更大的爱好就是看书。 再加上原主本身就学过一些律法,所以这才口若悬河。 但是不管怎样,最起码小叔没有犯罪,不会有性命之忧。 面对秦风口述律法,罗大虎被一时间无言以对。 只见他眉头紧锁,脑子飞速运转,想要寻找到应对之法。 就在这时,躺地上的张癞子立马“哎哟”一声大叫起来。 “哪里是我私闯民宅,明明是我撞见了这家伙跟他嫂嫂行不轨之事。” “身为清水村的一份子,我怎么可能让这股歪风邪气坏了我们村的名声?” “所以我这才破门而入,好说歹说阻止他们俩。” “谁知道秦风这小兔崽子,竟然二话不说,对我就大打出手。” “现在又在这里胡说八道,混淆视听,里正老爷您要给小民做主啊……” 听到这话,人群顿时哗然,几个老汉摇头嘀咕:“秦家赶人时就说这苏氏不贞,果然……” 罗大虎茫然的思绪如拨云见日般变得豁然开朗。 只见他挺直了身板,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目光如炬凝视着秦风:“竖子,你现在有何话要说?” 不等秦风开口,苏若雪连忙上前说道:“里正老爷,是张癞子趁奴家叔叔不在家破门而入……” “你闭嘴!”罗大虎一声呵斥,明显不想给苏若雪开口的机会,“村里面谁不知道,你们俩是因为通奸才被秦家老爷给扫地出门的?你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开口说话?” 此话一出,苏若雪又羞又恼,急得不行。 围观的人们也都浮现出饶有兴致的表情,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苏若雪身上游荡。 看着这一幕,地上的张癞子瞬间挤出得意的笑。 秦风跟他嫂嫂那点破事,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 利用这件事做文章,任谁也挑不出半点不对。 “咦?不对啊?” 这时,一道稚嫩的孩童声蓦然响起。 “秦风不是方才拖着野猪进村的吗?我跟大牛还跟在他身后追他呢。” 闻言,秦风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饶有兴致地看着道貌岸然的罗大虎。 第8章:我陪媳妇睡觉怎么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孩子话音刚落,被他叫做大牛的孩童稚嫩的声音也跟着附和。 “虎子说得对,刚才我跟他一起……唔……” 然而,话没说完。 沈牛的父亲更是直接拽过孩子,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再乱说今晚不许吃饭!” 张小虎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一幕,稚嫩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正要开口,也被他的阿爹张龙从身后捂住了嘴,低声呵斥:“蠢货!里正老爷加税你吃啥?” 随后,张龙对着罗大虎赔着谄笑:“小孩子不懂事,在这胡说八道呢,里正大人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对对对!”一旁的沈彬也是连连附和,“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呵呵!” 在他们看来,为了一个被秦家扫地出门的弃子去得罪里正大人,显然是一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见此情形,罗大虎一张老脸上原本出现的愠怒,转而变成一脸不屑。 抬头冷冷地凝视着秦风:“我们清水村向来民风淳朴,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安家,已经是仁至义尽。” “没想到你们竟然不知道收敛,大白天还要行越轨之事!” “被张癞子发现以后不但不认错,反而持刀行凶,这回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罗大虎话音刚落,一道妇人的声音立马响起。 “里正老爷,这秦风确实是刚从老鹰山上下来,你看他身上的野鸡跟野兔就知道了,这还不算,他还拉着一只野猪呢。” 说话的,是一个头上裹着纱巾的妇人。 身上几件麻布衣裳裹在一起,上面还满是灰黑两种颜色的补丁。 秦风认得这个妇人,叫刘慧。 小的时候自己管她叫刘婶,跟自己母亲关系挺好的。 没想到她竟然主动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这倒是让秦风感到有些心头一暖。 然而,罗大虎却白了她一眼:“刘婶,这儿没你什么事,他那些猎物,难道就不能事后挂在身上?” “村里不止你一个人有眼睛,这么多人都不说话,你插什么嘴?” 此话一出,刘婶一时哑然。 无可奈何的她看了一眼身旁众人,却发现没有人敢跟她对视。 显然,现在大家都不敢得罪罗大虎这个里正老爷。 想到这儿,刘慧当即心下一横,正要开口反驳,却被秦风抬手打断:“刘婶无需多说,不管你说什么,咱们这位里正老爷都不会采信的。” 紧接着,他似笑非笑直视罗大虎双眼:“咱们这位里正老爷,只相信他心里想的,小民没说错吧,里正老爷?” 作为21世纪穿越过来的特种兵王,一个破旧的封建社会,怎么可能压得住秦风? 在他看来,要讲道理,那就好好掰扯。 如果不讲道理,那他会毫不犹豫,让罗大虎步张癞子的后尘。 听到他这么一说,刘慧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面对强权,她不过是一介贫民,做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即使这样,也让秦风在这种饥荒乱世中,感到了一丝温暖。 见秦风如此识趣,罗大虎当即冷哼一声:“既然你熟读律法,那你给我说说,这事儿现在该如何处置?” 言语中,散发出一股冷冷的寒意。 就连躺地上的张癞子,此刻也是一脸冷笑。 王寡妇见罗大虎占尽优势,当即就尖锐地叫出了声:“老天爷啊,求求你睁开眼吧,这天杀的奸夫淫妇被人撞见了丑事竟然要杀人灭口。” “里正大人,求求你要为张癞子做主啊。” 哭天抢地的王寡妇转头指着秦风跟苏若雪:“按照村里的规矩,这种扰乱纲常背弃伦理的人,是要拿去浸猪笼的呀。” “现在又把张癞子伤这么深,只有剁碎了才能洗清他身上的罪孽啊……” 别看她一个妇道人家,这说起话来,尽是狠招! 对于王寡妇的煽风点火,罗大虎感到很满意。 秦定山说了,只要把秦风跟苏若雪搞死,他们会把秦风名下的二十亩薄田给到自己。 虽说是薄田,但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就可以大做文章。 就冲这一点,他就必须完成秦老爷子交给他的任务。 “秦风,你看看,一个妇道人家都比你懂事!” “既然这样,那你们两个就别怪本老爷心狠手辣了。” “下辈子投胎,记得让小鬼帮你擦亮眼睛!” “来啊,秦风跟苏若雪不顾伦理纲常偷情苟合。” “都给我抓起来,秦风送交县衙报请县老爷凌迟,苏若雪浸猪笼!” 宛如坐在案堂上的县老爷,罗大虎一句话就定了秦风跟苏若雪的生死。 此刻的苏若雪,脸色苍白如纸,一脸害怕与不甘。 她知道,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这些人是铁了心要让她跟叔叔一起死。 “叔叔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或许,自己真的是扫把星,谁接触自己就得丢了性命! 见状,秦风面露温情,柔声开口:“莫急,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听到秦风的话,苏若雪一脸错愕。 对面的罗大虎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好个狂妄的竖子小儿,老夫活了大把年纪,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大言不惭的人。” “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说罢,罗大虎冲着周围的壮汉们大喝一声:“还愣着干嘛?再不动手,每家每户加一份人头税!” 此话一出,壮汉们面面相觑。 最终,张小虎家爹张龙冲秦风叹气说道:“秦小兄弟,对不住了。” 语毕,一行人走上前来就要动手。 “住手!”秦风却抬手大喊,“我跟我媳妇睡觉,张癞子在门外偷听不说竟然还进门打扰,试问该不该杀?” 一句话,让所有人愣在原地。 就连苏若雪,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风。 媳妇? 罗大虎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下来,随即冷笑:“媳妇?你说苏若雪是你媳妇?” “死到临头,你还在这儿胡搅蛮缠!” “谁不知道,苏若雪是你家兄长过了门拜了堂的妻子?” “你说的没错!”秦风认可了罗大虎的说法,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我兄长在临终前,让我接替他成为苏若雪的夫君,这有什么问题吗?”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错愕。 现如今正逢灾年,许多人家都没有多余的银子娶媳妇。 兄终弟及的事情,屡见不鲜。 官府也说了,为了延续人口香火,对这种事情是认可的。 如果秦风真的接替他大哥成为苏若雪的夫君,那他们行闺房之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相反,张癞子无故持械私闯民宅,打死也是活该! 第9章:还叫嫂嫂? 秦风的话掷地有声,任谁都挑不出半点不对。 上前准备动手的张龙沈斌他们,此刻也都愣在原地,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罗大虎。 就连地上躺着的张癞子,此刻心里也乱了分寸。 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秦风竟然如此不要脸,还真就当众说苏若雪是他媳妇。 这么一来,自己这顿打岂不是白挨? 挨打也就算了,关键是那二两肉啊…… 想到这儿,张癞子心中不甘! 无论如何,他都得让里正老爷给他更多的银子。 王寡妇同样目瞪口呆,一时语塞。 这秦风眼看就要被千刀万剐了,突然来这么一出,岂不是死不成了? 关键是自己刚才开了口,肯定要被他记恨。 回想到之前被秦风警告时他那双冰冷饱含杀意的眸子,王寡妇只感到脊背发凉。 “胡说!你说苏若雪是你媳妇,有什么证据?” 王寡妇尖锐且颤抖的声音响彻整个木屋。 她的确是害怕畏惧了,只能苦苦挣扎,做最后的努力。 “对,证据证人!”躺地上的张癞子连连开口附和,“这些你总该没有吧?” 看着还在拼命挣扎的两人,秦风轻笑。 “证据?我都跟我娘子住在一起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不要你说!”王寡妇打断秦风,指着苏若雪,“要她亲口说!” 秦风她是搞不定了,只有挑一旁看着柔弱的苏若雪入手。 罗大虎察觉到她的意图,也是沉着声音对苏若雪说道:“如实交代,本老爷可免你一死,倘若撒谎,罪加一等!” “这是你最后保全你名节的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不要胡说八道!” 给她一条活路的同时,罗大虎还不忘用名声和贞洁来威胁她。 他相信,苏若雪或许会不在意名声,但不可能不在乎性命! 从这方面入手,他自以为能够轻松拿捏苏若雪。 唰唰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苏若雪身上。 秦风是生是死,完全取决于她接下来的回复。 见此情形,罗大虎王寡妇等人更为得意。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谁不在乎自己的名节。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若雪。 如果她选择保命保名节,那这种女人就不配跟着自己。 来到这个世界,自己注定是要拨弄风云的。 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人或事,都没有去挽留的必要。 然而,就在这时,苏若雪语气坚定地说道:“我郎君说的没错。” “先夫临终前说过,让我成为郎君的妻子,让郎君代替他照顾我一生一世!” 说完,她红着脸,低着头来到秦风身边,一双手挽着秦风的胳膊。 不管是语言还是行为,都在告诉所有人,她苏若雪就是秦风的妻子! 是秦风救了她,她怎么可能会辜负他? 苏若雪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哗然。 “搞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呀,人家一家人都商量好了,这要是再管岂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就是,人家小两口过日子,谁也没理由上门找茬啊!” “依我看写张癞子活该,原本就是个流民,私闯民宅,死有余辜!” “对,还有那种狗仗人势的家伙,也该拿去浸猪笼,谁不知道她的那些事?”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将矛头对准了张癞子跟王寡妇。 原本王寡妇平日欺压邻里,众人早有不忿。 此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吐胸中不快。 秦风没有在意这些议论声,而是抬起左手握着右边胳膊上那双纤纤玉手。 紧接着,抬眼看着罗大虎,眉毛一挑:“里正老爷,这回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对此,罗大虎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握着拐杖的指节突然泛白! 王寡妇更是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若雪。 像她这样的妇女都做不到这一步,苏若雪是怎么做到的? 地上的张癞子只感到气血上涌,头晕目眩。 里正老爷说好的让自己来风流快活,谁曾想把那二两肉都给亏出去了? 他的心里充斥着不甘与愤怒,狠狠地瞪着秦风。 这笔账,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罗大虎自然也是这样想的,手里的拐杖杵了杵地上,沉声说道:“好好好,既然你们都不要脸到这一步,那本老爷只有成人之美了。” “按《大乾律》,猎户需交纳双倍人头税,违者充役!” “下个月初,我会准时上门收税,希望你能够提前准备好。” 罗大虎眼里闪过一抹凶光,紧接着让人抬着张癞子,转身离开。 双倍人头税,是他将秦风脑袋斩下来的利刃。 等到下个月要上税的时候,他还会给这把利刃抹上点油,争取一下子就让秦风断了气。 没一会儿,众人散去。 现场,只剩下刘慧一人跟秦风他们。 刘慧叹了一口气:“唉,小风,刘婶没用,帮不了你什么!” 之所以想要帮秦风,是因为早些年秦风的娘亲在她们家最艰难的时候送了些吃食给她们家。 刘慧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所以方才才会开口。 没想到,那罗大虎竟然厚颜无耻到这一步。 “以后你们可要留点神,这罗大虎睚眦必报,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叮嘱了一句,刘慧转身就要走。 “不急着走刘婶。”秦风叫住了他,解下腰间那只五斤重的兔子递了过去,“这个你带回去先对付着垫垫肚子,等侄儿明天猎到好的猎物,再给您送去。” 秦风这人,恩怨分明,谁对他好,他就会加倍对谁好! 看着秦风递过来的兔子,刘慧连连摆手拒绝:“使不得使不得,你还要备齐那三倍的人头税。” “这兔子拿去集市上还能卖些钱,比给我吃了浪费要好。” 一想到那六个人的人头税,刘慧就替秦风急得慌。 然而,秦风直接把兔子强塞到她手上:“刘婶你就放心吃,人头税的事儿难不倒我。” 推辞不过,刘婶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 等到刘婶离开,四下无人,苏若雪泪眼婆娑地凝望着秦风:“叔叔,你真的愿意续我做妻?” 都说她是扫把星,又加上背负寡妇之名,这让她心里面有些没底。 可是如果秦风嫌弃她不要她,那她就彻底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看着一脸担心害怕的苏若雪,秦风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嫂嫂,我自然愿意!” 这苏若雪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简直就是天仙幂幂跟热巴的结合体。 更何况还是完璧之身,又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秦风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苏若雪耳尖绯红,声若蚊呐:“既结夫妻……郎君还唤嫂嫂,莫非嫌妾身不堪配?” 秦风见她低头绞着衣角,心头一软,郑重执起她的手:“娘……娘子。” “噗嗤!”苏若雪轻笑,随后拎起灶间剁骨的厚背刀朝门外走去。 见状,秦风一脸疑惑。 她拿着刀,这是要去干嘛? 第10章:弓箭改良 “娘子你这是要去作甚?”秦风开口问道。 苏若雪没有停下,语气却显得平静:“你不是猎到一只野猪?我去把它给卸了!” 苏若雪手握厚背刀,毅然决然的脸上带着些慌乱。 秦风现在是公认的猎户,身为他的妻子要是不敢提刀处理猎物,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再者,夫君上山打猎已经很辛苦。 要是自己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那自己不是显得很没用?是夫君的累赘? 苏若雪不想拖累秦风,她要成为秦风的贤内助。 即便她表面气势如虹,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犯嘀咕。 杀鸡宰鸭她没什么问题,可门口那个可是一只大野猪啊…… 看着速度逐渐放缓的苏若雪,秦风心里哭笑不得。 “娘子且慢!”秦风笑着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拉住苏若雪握刀的手腕,“这野猪筋可是好东西,让我来。” 苏若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手一抖,厚背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显然,她确实在故作坚强。 她耳尖微红,埋头低声问道:“夫君要这筋作甚?” 秦风弯腰拾起刀,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引得苏若雪睫毛轻颤。 将厚背刀捡起,秦风指了指墙角那把简陋的木弓:“那是我父亲以前用的,很多年了,现在力道不足,射程太短。” “那野猪筋晒干后弹性极佳,正好用来升级。” “这样,我才能猎到更多的野味,让你顿顿吃上香喷喷的肉。” 说着,秦风脸上浮现出莞尔的笑容。 苏若雪则是心中一阵感激,轻轻点了点头。 此刻她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对她跟秦风未来的生活也变得期待向往。 秦风将厚背刀递到她面前,轻声道:“你处理鸡肉,我去抽筋。” 说完,将腰间别着的野鸡野兔取下放在一旁。 “夫君。”苏若雪声如蚊呐,“还要交税呢?” “要不拿去换钱吧,我们省着点,明天我去采些野菜帮忙贴补,一定能凑齐那三倍人头税的!” 三倍人头税,那就是一个人头三两银子。 天呐,苏若雪只是想一下,心里都立马被绝望填满。 现在这年头,普通农家一年也就四五两的收入,还不算去开销。 而秦风要准备六两银子,这可怎么办啊? 闻言,秦风抬手轻抚苏若雪发端,柔声说道:“些许银两罢了,不劳娘子费心。” “既然做了我的娘子,那就听为夫的安排。” “咱们晚上大口吃肉,庆祝庆祝!” 说完,秦风掠过苏若雪,朝门外走去。 屋外风雪已停,天边露出头的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院中那头野猪身上。 苏若雪看着他利落地翻动野猪尸体,刀尖精准地沿着筋膜游走,不由好奇地凑近:“夫君这手法,倒像是老猎户。” 秦风手上动作不停,嘴角却微微上扬:“从前跟一个老猎户学过几天。” 他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 穿越前在特种部队,曾在荒野生存训练中解剖过无数猎物。 话音刚落,只见秦风从野猪后腿抽出一条晶莹剔透的筋腱,在暮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啊!”苏若雪突然轻呼一声。 “漂亮吧?”秦风将筋腱小心地摊在木板上,“等晾干后揉制,能做出上好的弓弦。” 他抬头时,差点没亲在苏若雪脸上。 只见她正贴着自己看得出神,刹那间脸颊绯红。 “我、我去杀鸡。”苏若雪慌乱地转身,裙角在门槛上绊了一下。 秦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两人距离骤然缩短,呼吸交错间都闻到了彼此身上混合着血腥与烟火的气息。 苏若雪感受到秦风孔武有力的臂膀,瞬间面红耳赤,慌乱起身往屋里走去。 灶台前。 苏若雪手起刀落,鸡脖子应声而断。 鲜血喷溅在她月白的衣襟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她偷眼望去,秦风正专注地将野猪肉按部位分割。 肩颈处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眉骨上。 “夫君……”她犹豫着开口,“这猪肉要去集市换钱吗?” 秦风将最后一块肋排码进竹筐,擦了擦手:“自然要去,这些野味换成铜钱,好置办些家什。”他顿了顿,“娘子可要同去?” 苏若雪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我……我怕给夫君惹麻烦。” 村里那些闲言碎语,她不是没听见。 “怕什么。”秦风将沾血的手在雪地里搓了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谁敢说三道四?”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之前编织的谎话就是事实。 夜深时。 二人美美地吃上一顿之后,秦风借着油灯微光揉制弓弦。 苏若雪坐在对面缝补他的旧袄,针脚细密如蚁行。 忽然。 啪! 一声闷响传来,麻线崩断,她轻呼着吮住被刺破的指尖。 “我看看。”秦风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 指尖一点嫣红,在烛光下像颗朱砂痣。 鬼使神差地,他低头含住了那处伤口。 苏若雪浑身一颤,却没有抽回手。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尖,她看见秦风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 “好了,不流血了。”秦风松开她,声音有些哑。 两人目光相接,又同时别开脸。屋外北风呼啸,屋内却燥热得让人心慌。 片刻,苏若雪面带担忧:“夫君,今日里正老爷跟张癞子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人吃人的年代,那些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对此,秦风却不以为意,继续回到之前的位置升级弓箭,淡淡开口:“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娘子莫要在意。” 听到秦风这样说,苏若雪莫名感到安心许多。 似乎,只要是秦风说的,她都可以无条件相信! 更何况,秦风并非空口说大话,而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张癞子要是再敢来找麻烦,掉的就不是胯下那颗小脑袋了。 至于罗大虎,秦风心中已然料定,肯定是受了秦牧云跟秦定山的指使! 根据大乾律法,但凡猎户,一妻两妾是标配。 身为里正,罗大虎肯定知道这个规定。 但是,今天他只说了三倍人头税,却对此只字未提。 秦风有一种预感,那就是等到了交税日到来的前几天,对方搞不好会再给自己送两个媳妇过来。 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交不齐人头税,从而借助县衙的力量来对付自己。 现在摆在秦风面前的,只有在交税日到来之前准备好足够的银两。 想到这里,秦风不免心中感慨。 真的是无论走到哪里,钱永远都是必不可少的。 正当秦风沉思之际,屋外传来一道轻微的“咔嚓”声。 紧接着,房门被敲响。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苏若雪心中一紧。 这三更半夜的,她担心是里正老爷找人来寻仇。 秦风同样感到疑惑,但还是将匕首握在手中,缓缓靠近了过去。 第11章:万恶的旧社会啊 “谁?” 秦风警惕地问了一句。 屋外立马传来回应:“少爷,是我,福伯。” 福伯,本名王福。 以前秦家辉煌的时候,是秦宅的管家。 那可谓是风光无限,天天进出秦家,那些下人都毕恭毕敬地打招呼。 随着秦家逐渐凋零,从以前的大宅搬来了村里的院子。 下人们都被解雇,福伯自然包括在内。 他跟秦风他们一样,都是清水村的籍贯。 所以,也就跟着回到这里,过着普通农户的生活。 平日里见了,也就秦风会客气地跟他打声招呼,叫他一声福伯。 至于秦定山他们,则依旧是高高在上,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在他们心里,秦家始终是辉煌过的。 哪怕是现在落寞了,他们也应该保持高人一等的风骨。 秦风听到声音,不免纳闷。 这冰天雪地三更半夜地赶来,是有什么事吗? 将房门打开,门外窜进来的冷风,吹得屋内烛光摇曳。 一个穿着灰色麻布衣,身形佝偻,须发灰白的老人映入眼帘。 “福伯,外面冷,有什么事进来说。” 秦风让出一个身位,邀请王福进屋。 然而,王福却笑着摆了摆手:“就两句话的事,无碍。” 里面有少夫人在,他作为奴仆,是不能进去的! “今天二老爷请了村东头的年轻壮汉,说是要移植桑树林。” “我想着那是大老爷以前在家种的,可能跟你有关,所以来知会你一声。” 闻言,秦风心中冷笑。 这过了年就是正月间,确实是移植桑树最好的时机。 这两个老狐狸,还真是狡猾得紧。 “谢谢您福伯,这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 桑树林虽然不多,但也是自己的财产,决不能落入那两个老东西之手。 “福伯。您等我一下。” 秦风说完,转身去到灶头,拿来一个大土碗,从锅里舀了一碗鸡肉盛到里面。 然后端到门口,递到王福面前:“福伯,这是我今天猎到的野鸡,不多,您别嫌弃。” “过几天猎到好的东西,再给您送去。” 看着碗里的汤肉,王福心里感激,滚动着喉结推辞:“少爷这如何使得?” “但是你们刚搬过来,我连一粒粮食都帮补不了,呜呜……” 说着,老人竟然哭出了声,抬手用衣袖擦拭眼泪。 屋里的苏若雪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王福本住在村东头,这天寒地冻地这这么远赶来村西就为了给秦风报信。 就这一点,就足以令人动容。 秦风同样如此想着,将土碗塞到王福怀里:“你看看都流口水了还说不要!” “放心吧福伯,赶明儿我上了山,自是会打到更好的猎物! 这以后好起来了,家里面也是需要一个管家的。 福伯不仅有经验,对秦风又忠心耿耿,自然让他起了招揽之意。 见秦风一再坚持,自己又推辞不过,福伯只得收下,老泪纵横连连道谢。 等到福伯离开关了门,秦风转身进屋,脸色有些凝重。 得赶紧做准备,防止秦定山他们去打那片桑树林的主意。 秦风最先想到的是带铁刺的防护栏,那东西放到现在就是降维打击,肯定让秦定山他们无从下手。 但是现在距离正月也就半个月时间,时间紧迫,做那么大的防护栏肯定来不及。 想了想,秦风决定安置陷阱。 明天把野猪换了钱,再买些东西做点机关陷阱。 保管让秦定山他们喝上一壶。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苏若雪的轻声呼唤:“夫君,让妾伺候你就寝安歇吧。” 说罢,她就端来一木盆洗脚水,准备给秦风洗脚。 现在她是秦风的妻子,自然是要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 这倒是跟秦风整得有些受宠若惊了,虽说古时候男尊女卑,但他骨子里对这种封建形式很鄙视。 “洗脚的事情,我自己来,从今往后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主外,你主内。” “我们之间,没有尊卑之分,你记住了吗?” 秦风伸手扶起苏若雪,一本严肃地说道。 此话,顿时让苏若雪愣住! 夫君的意思,是自己在家里说的话也算数吗? 罪过罪过,这怎么能行? “夫君,女子三从四德是必须要遵守的,你莫要再拒绝!” 说完便蹲下身体挽起袖口。 见状,秦风心中无奈。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好好享受。 苏若雪轻轻地揉搓着秦风的脚,还很贴心地帮他抠脚丫子,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这让秦风不禁想起上一世没有入伍前,汇水天下里面的88号技师。 这手法,简直一模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唯一的缺点,就是苏若雪的手上有一层老茧。 这让秦风的享受大打折扣,心里对秦定山一家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这么一个大好姑娘,差点没被他们家给霍霍了。 片刻,苏若雪拿来一块干抹布,帮秦风擦拭干净。 “夫君请先稍坐,妾片刻就给夫君暖被窝。” 说着,就抬着洗脚水出去倒了。 看着烛光中苏若雪修长曼妙的背影,秦风心中直呼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不过,他很喜欢,也很受用! 难怪古人会经常流连忘返于烟花柳巷,哪怕是来自21世纪的秦风,也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啊。 没一会儿,苏若雪折返回来,将蜡烛放到床头的木柜上。 便开始宽衣解带,准备上床。 秦风看着那比珠穆朗玛峰还要胸围的上围,立马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白天因为特殊原因攀爬失败,今夜可不要负了这美好岁月。 被秦风那样直勾勾看着,苏若雪面红耳赤:“夫君莫要这般看妾,妾有些……” 秦风哪管那么多,刚吃了鸡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不等她说完,拦腰一个公主抱抱起苏若雪。 “害甚子羞,今天又不是没摸过!” “啊……”苏若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吓得一声惊呼。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上就只剩片缕肚兜。 秦风的魔爪,却是已经盖了上去。 苏若雪慌乱不已,双手抱胸:“夫君,我……我月事……” 闻言,秦风顿时愣住。 “呃……好吧,下次!” 无奈,他只能停止进攻。 心里面却直呼直娘贼,憋了一肚子火,这该如何是好。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旁的苏若雪也是一脸忐忑,面红耳赤。 突然,秦风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要不,用手?” 第12章:狩猎税? “夫君,用手做什么?”苏若雪一脸疑惑。 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满满的求知欲。 见状,秦风心中哭笑不得。 算啦,等苏若雪养好再说了。 那手上的老茧,怕是只会让他更为难受。 “没什么,睡觉!” 秦风说着,一口将蜡烛吹灭,抱着苏若雪相拥而眠。 对此,她并没有感到抗拒或者抵触,相反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原本以为丧了夫君以后,她便要背负克夫寡妇之名,在村里受尽白眼与欺负。 谁曾想,今天这小叔子竟突然改变,将她许了下去。 最关键的一点,小叔子不仅对自己好,还会打猎。 这意味着她们俩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那么艰苦。 这让她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对未来也生出期待。 不知不觉中,耳旁传来秦风轻微的鼾声。 苏若雪轻轻将被子拉了上来,枕在秦风臂弯里入眠。 清晨,秦风将野猪麻利地装进竹筐,又用干净的麻布盖好。 苏若雪则细心地为他整理衣襟,眼中满是担忧。 “夫君,此去集市路途遥远,又带着这么多肉,可要当心些。”她轻声叮嘱道。 家家户户都吃不饱的年月,这要是秦风的野猪在路上被贼人发现,肯定是要出手抢夺的。 感受到苏若雪的牵挂,秦风笑着捏了捏她的玉手:“放心,这野猪虽重,但还难不倒我。” “你在家好生休息,现在身子骨特殊,切莫做沾水的活计,等我回来。” 说完,随手拿起匕首塞进袖口里,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这话,苏若雪不自觉低下了头,羞涩地用鼻腔哼出一个字:“嗯!” 这个男人不但心细,还事事为自己考虑。 好暖心…… 秦风背起竹筐,大步朝村外走去。 雪后的山路湿滑难行,但秦风步履稳健,很快便消失在了晨雾中。 清水村距离最近的集市有二十里路,秦风一路疾行,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到了集市。 集市上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 他找了个空位,将竹筐放下,掀开麻布,露出鲜嫩的野猪肉。 “新鲜的野猪,刚从老鹰山猎的,价格公道!”秦风高声吆喝起来。 很快,便有人围了上来。 一位穿着绸缎的中年男子蹲下身,仔细检查了猪肉的品质,满意地点点头:“这肉不错,怎么卖?” “五十文一斤,若是全要,可以便宜些。”秦风答道。 那男子沉吟片刻,爽快地掏出几枚碎银:“我全要了,这是五两银子,不用找了。” 秦风心中一喜,正要接过银子。 突然! 一只粗壮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抢走了银子。 “慢着!你刚才说这野猪是从老鹰山猎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饶有兴致地问向秦风。 秦风抬眼看去,对方身后还跟着几个痞里痞气的混混。 这些人的领口上,都绣有一个黑色老虎的图纹。 显然是来者不善,当即就淡淡问道:“是的,那又如何?” 那壮汉闻言,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着打量秦风:“看来是个新进山打猎的雏儿,既是如此,爷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凡是猎人进入老鹰山打猎,都要先交‘狩猎税’,这是规矩!” 说吧,目光如炬凝视着秦风。 闻言,秦风眉毛一挑,与壮汉针锋相对:“什么狩猎税?我怎么没听说过?” 壮汉哼了一声:“老鹰山是我们‘黑虎帮’的地盘,想在那儿打猎,就得交税!这头野猪,税钱五两银子!”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哗然。 “黑虎帮?本县第一大山寨!” “五两银子?这跟拦路打劫有什么区别?” “这黑虎帮是县太爷的小舅子罩着的,惹不起啊……” “别说老鹰山了,就是整个青山县的山头,只要黑虎帮想要,那就是他们的地盘!” “自从黑虎帮发家以后,就没有什么猎户愿意拿东西到集市上来卖了,这年轻猎户这回算是惹到硬茬了。” …… 人群中的表情不一,或替秦风感到惋惜,亦或是愤懑,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 对此,秦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早料到集市上会有地痞找茬,却没想到会是山匪,还这么明目张胆! 诚然,青山县的县老爷,多半也不是什么好鸟。 就在壮汉一脸得意之际,秦风抬眼玩味地看着他:“我若不交呢?” 虽然说当今朝廷皇帝昏聩,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 但是秦风心里很清楚,根本就没有“狩猎税”这一说。 显然,这是黑虎帮巧立名目用来盘剥猎户的。 区区几个蟊贼,比起上一世那些死在秦风手下的雇佣兵而言,不过是群草芥罢了。 听到秦风的话,壮汉狞笑一声,挥了挥拳头:“不交?那就打断你的腿,再把你扔出去……” 然而。 他话还没说完,秦风突然出手,身如闪电。 一把扣住壮汉的手腕,用力一拧。 壮汉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银子也掉在了地上。 “打死他,给我打死他!” 壮汉吃了痛,咬牙切齿冲其他混混大喊。 “找死!” 其余混混见状,纷纷扑了上来。 秦风行动如风,拳脚间带着凌厉的风声。 几个呼吸间,那群混混便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哀嚎不止。 围观的人群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有如此身手。 “滚!” 秦风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若非是在闹市地区,这些人已经成为他匕首下的亡魂。 壮汉捂着脱臼的手腕,脸色惨白:“臭小子你有种,给我等着!” 说完,就带着手下连滚带爬地逃走。 那买肉的中年男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银子塞给秦风:“小兄弟,好身手!” “这钱你收好,以后若还有野味,直接送到城东的‘百味轩’,我韩轩照单全收!” 本就喜欢结交江湖豪杰的韩轩,见秦风身手了得,又是猎户出身,当即就起了结交之意。 秦风接过银子,拱手道谢:“多谢韩掌柜关照。” 韩轩笑着摆摆手,又压低声音道:“不过你今日得罪了黑虎帮,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早些离开为妙。” 秦风点点头,目送韩轩离开后,迅速收拾竹筐。 他并未直接回家,而是转身走进了一家铁匠铺。 铁匠铺里炉火熊熊,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一位赤膊的壮汉正在捶打一块烧红的铁块,见秦风进来,头也不抬地问道:“要打什么?” “我要订做一批铁蒺藜和捕兽夹,越快越好。”秦风说道。 铁匠这才抬起头,打量了他几眼:“这些东西可不便宜。” 秦风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这是定金,剩下的交货时付清。” 铁匠收起银子,咧嘴一笑:“成!三天后来取货。” 离开铁匠铺,秦风又去杂货店买了些盐跟猪肉。 就在离开杂货店的瞬间,他发现了一行人鬼鬼祟祟跟在自己身后! 第13章:我也在等你们 秦风嘴角微翘,对此视而不见。 这里,不是让他们永远闭嘴的地方! 离开杂货店的秦风,拐进了街角一家名为“锦绣坊”的布庄。 铺子里挂着各式棉袄,几名伙计正忙着招呼客人。 见秦风穿着粗布麻衣,肩上还背着个沾着雪泥的竹筐,一个尖嘴猴腮的伙计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踱过来:“这位客官要买什么?我们这儿可不便宜。” 言语姿态之间,显然一副没有将秦风放在眼里的样子。 秦风没有理会,别说是这种艰难世道,就是繁华盛世,也少不了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物。 他只是扫了眼挂在最显眼处的几件棉袄。伸手指了过去:“把那件藏青色的拿来我看看。” 然而,伙计嗤笑一声,置若未闻,随手从架子上取下另外两件灰扑扑的棉袄:“这两件最适合你,五十文一件。” 棉袄仍在桌上,腾起一阵烟尘。 秦风拿起棉袄,手指在衣料上轻轻一捻就皱起眉头。 这棉袄表面看着厚实,内里的棉絮却结成了块,针脚也歪歪扭扭,分明是压箱底的次品。 “这就是你们店里的好货?”秦风冷笑,“棉花发硬不说,这袖口的针脚怕是三岁孩童缝的,五十文?五文钱都嫌贵!” 见秦风当众戳穿自己,伙计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你、你懂什么!不买就滚,穷鬼还挑三拣四!” “要么拿真货,要么我让街坊都看看锦绣坊的上等棉袄。”秦风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让店里所有人都听见。 周围的客人闻言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 “啧啧啧,这锦绣坊怎么说也是青山县最大的布庄,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 “锦绣坊的东家可是远近闻名的童叟无欺,讲道理应该不会啊。” “嗐,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这年代不都是以貌取人嘛?” “就是,你瞅瞅这家伙,一身破烂,还有一股子腥臭味,要换你你乐意吗?” “一看就没什么钱,搞不好连那件破烂都买不起!” …… 听闻众人议论,伙计一脸得意,随即转身朝后堂喊道:“来人啊,有穷鬼闹事,快来把他赶出去!” 话音刚落,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应声而出,撸起袖子对秦风虎视眈眈。 伙计轻蔑地看了秦风一眼:“小子,这里可不是你这种穷鬼能放肆的地方,识相的赶紧离开,免得吃上苦头。” 言语之间,满满都是警告之意。 秦风却没有丝毫畏惧,嘴角微抽眉毛上扬:“怎么?被拆穿了就要把人赶走?你们东家就是这样教你们待客之道的吗?” “关你屁事!”伙计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之色,随即一声呵斥,“动手,把他赶出去!” 壮汉闻言,当即撸起袖子,摩拳擦掌朝秦风逼近。 就在秦风以为免不了一场大架之际,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从二楼传来。 “住手!” 众人抬头,只见一位身着湖蓝色锦缎的女子款款走下楼梯。 她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却衬得整个人清丽脱俗。 “东家!”伙计慌忙行礼,额头渗出冷汗。 女老板没理会他,径直走到秦风面前福了一礼:“这位客官对不住,是伙计怠慢了。” 紧接着,她目光在秦风竹筐边缘停留片刻,鼻尖微动,“客官是猎户?” 秦风心中暗自诧异女子的嗅觉,表面上只是轻轻点头:“今日刚猎了头野猪来集市卖。” 女老板眼睛一亮,转身对伙计喝道:“去把库房里那件墨狐皮镶边的棉袄取来!” 紧接着,转身又对秦风歉意地笑笑,“在下柳如眉,是这锦绣坊的东家,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见柳如眉如此落落大方,秦风也打消了与一女子追究的想法:“无妨!” 不一会儿,伙计捧来一件做工精良的棉袄。 柳如眉亲自展开给秦风介绍:“这袄子内衬是上等江南棉,外层用北地厚布,袖口镶了墨狐皮毛,防风又保暖。” “原价二两银子,给客官算一两五钱。” 围观的客人一片哗然,这价格几乎是赔本买卖! “啧啧啧,原来是来城里卖野猪的猎户,难怪会如此打扮!” “这年头可没有猎户敢明目张胆来县城啊,这年轻人,怕是还没体会到世道险恶。” “唉,这柳老板何必呢?这么多钱且不说他能不能拿出来,就算能拿出来,出了这门,这衣服也是别人的。” …… 然而下一秒,他们都愣住了。 只见秦风仔细检查了棉袄,果然针脚细密,棉絮蓬松柔软。 “啪!” 当即取出三两碎银,拍在桌案上:“我要两件,一男一女!” 看着出手阔绰的秦风,众人大惊失色! 哪怕他们是县里人,也不敢像秦风这般随手豪掷三两银子买两件衣服。 三两银子,这可是几个月的收入啊! 没一会儿,那伙计就态度恭敬地双手捧着另一件女士棉袄来到秦风跟前。 秦风轻抚鲜艳明亮的布料,心中欣喜。 确实是上等好货,嫂嫂……啊呸,娘子一定会喜欢的。 说起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黑丝比基尼,娘子那身段穿上,肯定会……嘿嘿…… “柳老板爽快。”秦风将衣服收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知有何指教?”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柳如眉亏本卖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 果然,柳如眉掩唇轻笑:“客官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我们锦绣坊常年收购上好皮货。客官日后若猎得狐、貂之类,可否优先卖与小店?价格必定公道。” “成交。”秦风爽快应下,“不过下次可要管好你的伙计。” 那伙计面如土色,缩在角落不敢抬头。 柳如眉转头看着伙计,收了脸上笑容,冷冷开口:“你,过来给先生赔不是!” 面若冰霜,跟之前莞尔可亲的样子,判若两人。 伙计哪敢不遵从东家命令,来到秦风跟前连连赔礼道歉。 店内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对此感到不可置信。 青山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周遭的山头都被黑虎帮给霸占了。 这猎户如此张扬,显然是年少无知,没多久就会遭黑虎帮的黑手。 柳如眉竟然为了他,公然让自家伙计给他道歉! 已近黄昏,秦风没有理会众人,与柳如眉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 秦风刻意放慢脚步,确保身后之人别跟丢了。 同时,袖中右手紧握匕首,眼里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刚出镇子不远,路边的枯草丛突然窜出五六个人影,为首的正是白天那个黑虎帮壮汉。 他右手缠着绷带,左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狞笑道:“小子,等你多时了!” 其余几人也都手持利刃,呈扇形将秦风围住。 远处树梢上,几只乌鸦被惊得扑棱棱飞起,在暮色中划出几道黑影。 见状,秦风非但不慌。 相反,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我也在等你们!” 第14章:雪地灭口 闻言,恶汉心中冷笑。 这家伙,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这黑虎帮的名号可是从山山血海里滚出来的。 今天自己很有必要,好好教教眼前这个家伙怎么做人。 恶汉一阵大笑,面部横肉也跟着抖动起来。 “哈哈,你们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吗?” 言语间,丝毫没有将秦风的话放在心上。 一众小弟也很配合自家老大,跟着嘲笑出声。 “彪爷,他说他知道错了,在这儿等你来原谅呢。” “不不不,我看他这样子,好像是想一个人打我们一群人呢。” “哎呀,我好怕怕,自从加入黑虎帮以来,从来就没有天天这么害怕过。” “对了,我刚才在布庄,看到这家伙还买了一件女人穿的棉袄,他家里面可有人呢!” …… 听到这话,一众人脸上都浮现出猥琐的笑容。 那恶汉更是饶有兴致的看向秦风,左右迈开步子,指了指自己的胯裆: “臭小子,识相的就从我这儿钻过去,再把身上的钱和衣服交出来,老子今天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说话间,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放是不可能放过秦风,他不过是想在秦风临死前挫一挫他那该死的锐气。 等把他羞辱一番,再带着他回去,当着他的面享受他的小娘子。 那画面,想想都得劲! 对敌人进行残忍的亲密折磨后再让他绝望的死去,这是他向来最引以为傲的手段。 众小弟见自家老大起了玩心,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将秦风团团围住。 对此,秦风微微一笑:“这种场面,不让树上那几个兄弟下来一起看看?” “人多,才热闹嘛!” 虽然说秦风的话有些难以琢磨,但在恶汉看来,并没有什么。 或许,这只是它没有意义的拖延时间罢了。 自己这边这么多人,一个个都是以一敌二的好打手。 他秦风就是孤身一人,显然,优势在我。 想到这儿,恶汉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不错,你小子还挺有觉悟。” 说罢,他便卷起手指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 没一会儿功夫,树上放哨的几个兄弟也跳了下来,纷纷围在秦风身边。 见状,秦风嘴角一抽,正好一锅端。 而那恶汉并不知道秦风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眼见自己的兄弟将对方围的水泄不通,当即就抬手对着他做了一个勾引的动作: “你,可以开始爬了!” 脸上洋溢着得意傲然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等着秦风受这胯下之辱。 看着一脸得意的恶汉,秦风轻笑:“那你可要好好看了!” 恶汉闻言,当即哈哈大笑,心想着一会儿等秦风脑袋伸进来的时候,直接给他夹住。 那狼狈挣扎求饶的画面,肯定会很赏心悦目。 这就是得罪自己的下场! “来吧,老子我快等不及了!” 是的,他已经等不及要去睡秦风的女人了。 只是他心里的那点猥琐心思,早就已经被秦川看得透透的。 只见秦川身形微动,紧接着众人只看见一阵风影从眼前掠过。 就连那恶汉也是头皮发麻,像是看到鬼魅一般张大了嘴。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只感到下体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紧接着,就是身上什么东西麻木地掉下去一样。 恶汉心头大惊,还不等他伸手捂住裆部,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遍全身。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天际,恶汉双目圆睁看着在自己面前戛然骤停的秦风。 “早上废你的手,现在废你二弟,你可真优秀,送死也上赶着第一个!” 秦风冷冷的话音刚落,手中沾着血迹的匕首,已然划破恶汉的咽喉。 恶汉只感到下体凉飕飕的感觉感觉还没消失,脖子处又是一阵冰凉掠过。 “呃……呃……” 悲鸣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恶汉眼前一黑,倒地气绝。 鲜红的血液以它为中心,缓缓的朝着四周的雪地扩散…… 一阵冷风袭来,浓浓的血腥味,瞬间让在场的小弟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去你娘的,你竟然敢对彪爷下手?” “妈的,你小子摊上事了,我们彪爷可是帮主最喜爱的得力干将。” “敢动我们黑虎帮的人,你小子活腻歪了。” “兄弟们一起上,杀了这小子,给彪爷报仇,帮主大大有赏!” …… 一时间,群情激愤。 为首的几个手里拿着砍刀,义愤填膺地冲向秦风。 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起来。 然后下一刻,又都马上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凭借着上一世特种兵王的凌厉身手与心性,以及那丰富的战斗经验。 只见秦风一把短刃泛着冷冽的寒光,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寒芒所到之处,接触到的人都是身体一愣,当即倒成一片。 片刻过后,一众山贼都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声息全无。 俨然一条条死狗模样,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剩下一两个在后面没赶上的,此刻目瞪口呆,下巴都惊掉在了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一下子我们的人都没了!” “我们的砍刀那么长,他那么短,怎么做到的?” “鬼啊!快跑啊……”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剩下的三四个人立马拔腿就跑。 太吓人了! 他们明明才落后了半拍,那些冲在前面的伙伴就被这家伙一刀毙命! 在死亡面前,就算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也只有屁滚尿流的夹着尾巴逃跑。 然而,秦风怎么可能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把他们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要一网打尽。 这要是让他们跑回去通风报信,那自己还不给麻烦死? 十个二十个秦风也许不怕,但要是一次性来个上百个,他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想到这里,秦风卯足了劲,冲上前去。 嗖! 那几个山匪只感到后背一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冰凉,一闪即逝。 紧接着,相继倒地,气绝身亡! 秦风来到一具尸体旁,将自己沾满鲜血的匕首放在对方身上擦拭干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好不远处就是一处山崖,秦风浪费了些时间,将这些尸体一一扔了下去。 深山老林里面的凶兽,自然而然就承担起了清理尸体的重任。 秦风满意地拍了拍手,背起竹筐继续往家里赶去。 远处的山头,一道倩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点了点头,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