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离婚后我成了万人迷》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是你相好？ 告别了盛婉君，沈棠也算是和国家队彻底说了再见。 推着车回去的时候，雅琪眼巴巴的看着沈棠，满脸的表情都是想问不敢问。 沈棠被盯得受不了，只好先开口问：“怎么了？” “棠棠姐，你不去国家队真的不会后悔吗？” “不会。” “为什么？” 沈棠笑笑：“人活在世界上总有那么几样东西会比前途更重要。” 于她而言，这辈子重要的就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活着。 她上辈子为了萧家，为了儿子已经操持将就了一辈子。 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她不想还是像上辈子那样将就。 她要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而不是单为了前途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蹉跎自己。 雅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在沈棠后面往前走。 日子忽然就平常了下来。 沈棠每天都在做糕点卖糕点，收入也渐渐的趋于稳定。 她每天固定做一百六十块糕点，确定收入不少七块就行。 赶在月末以前，屠羽凡亲自将沈棠需要的东西送了过来。 怕东西被冬天的寒风冻坏，屠羽凡特意在上面裹了两层厚厚的棉被。 他自己眼睫毛上都已经被冰霜覆盖了，可车上的东西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搓了搓手，将东西搬进沈棠屋里以后，屠羽凡微微拧眉：“你这地方怎么半点不暖和？” 要知道，北方的冬天可是顶顶冷的。 寒风能吹透衣服，顺着这种缝隙往你骨头缝钻，冻得你关节都是硬的。 这种天气不把屋子里弄暖和点，那不是上赶着要把自己冻坏吗？ “东西都在房里放着，要是太热的话，根本放不住。” 沈棠熟练将山楂摊开倒在地上早就铺好的报纸上，没把屠羽凡的话放在心上。 可屠羽凡看着沈棠冻得通红的手却皱了眉，他杵在门边没说话，往院子里打量了眼才问：“没打算弄个厨房吗？” “这不还没来得及弄就上冻了吗？” “准备往哪里弄？” 沈棠直起身子往那边看了眼，指了指东南角那边的两面墙：“哝，那边，开春了准备在那个地方弄个厨房。” “现在也能弄吧？” 一面墙而已，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这两天贵啊。” 沈棠叹了口气，她手里没那么多钱，就连成本现在也只是刚赚回来小一半而已。 屠羽凡没做声，拉开门出去了。 沈棠趴在窗户上，看着少年熟练的从地上捡起两块煤炭在地上画了条支线，微微挑眉。 几分钟以后，屠羽凡拉开门回来了。 他往自己的手上哈了口白气，冲着那边微微抬了下下巴：“我看了，需要的东西也不怎么多，加上你里面垒灶台用的砖块，大概两车砖就够了，大概一千多块吧。” “一千多块？”沈棠吓了跳：“不是一面墙吗？” 屠羽凡瞧着她那双宛若受惊小鹿的眼睛，忍不住笑了笑。 他伸手比划给沈棠看：“垒墙的砖块得平着放，不能立起来，立起来的话承重不够，也不结实，都不用地震，随便来个人一锤子就能给你凿个窟窿出来。” 沈棠又想叹气了——两车砖啊！ 她微垂了眼眸，眼底的忧虑简直能溢出来。 屠羽凡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突然道：“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如果你决定要弄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人，保证他们冬天的工钱和夏天是一样的，砖的话，可以给你按照进价拉两车，也不贵，四十块钱，加上十块钱的人工，一共五十。” 沈棠不想叹气了，沈棠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她问：“你从哪里找人？靠谱吗？” “都是本家的亲戚，靠谱的，要是做的不好了，你可以随时来七里村找他们。” 至于工钱和砖钱嘛……溢出来的那些价他可以帮忙掏钱给垫了。 反正也没多少钱，这些年他攒下来的那些钱出这点是够的。 屠羽凡想这些的时候，眼睛还是半点没错开的盯着沈棠的脸。 房内寂静了片刻，他问：“怎么样，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弄？” 天气一天天冷下去，要是再冷的话，真的要把人冻坏了。 “我算算账，要是可以的话，我再告诉你。” “好。” 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徐凌越拿着手上的东西，看着房间里的场景一愣。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冲着屠羽凡微微抬了下巴：“这是谁？” “屠羽凡，七里村的，来给我送东西。”沈棠惊喜的看着徐凌越，半点没察觉到徐凌越的态度有问题：“你怎么来了？” “好几天没看到你的人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徐凌越绕过沈棠，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面，熟稔的仿佛是在家里一样。 屠羽凡眯了下眼睛：“他是谁？” “省里警队的特别顾问的，徐凌越。” “我是问，他是你的相好？” 徐凌越散漫的样子没了，他坐起身来，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人。 屠羽凡同样看着他，眸底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两人同样绷紧了身子，看着对方的模样宛若看见了仇敌。 “相好？”沈棠完全没意识到火药味，她失笑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别乱说。” 屠羽凡绷紧的身子不动声色的松了下来，他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气的当着徐凌越的面给沈棠上眼药水。 “看他这么熟练，我还以为是你的相好，没想到不是，姐姐，以后还是注意下吧，不然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要毁掉你的名声了。” “好，我知道了，天要黑了，你赶紧回去吧。” 沈棠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半点没有察觉到屠羽凡的别有用心。 没办法，谁让屠羽凡在她心里，还是个小孩子呢？ 小孩子说这话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就是担心她罢了。 “我知道，姐姐也早点休息吧，休息的时候记得锁门，别让不相干的人在屋里。” 徐凌越：“……”报他名字得了呗？ 偏偏沈棠个心大的还是照常应和：“知道啦。” 徐凌越嗤了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送他出去吧。” 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居然也敢肖想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警告 才出了院门，方才两个人之间还能勉强维持的平和彻底消失。 屠羽凡才松懈下来片刻的精神再度紧绷。 他上下打量了眼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嗤道：“警队顾问？” 徐凌越气笑了，他居高临下审视着这不怕死的小东西，反口问：“我好歹有个职业，你是什么？留守儿童？” “那也和你没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但是和沈棠有关系。” 徐凌越的脸色冷了：“你还小，不明白很多道理，歇了你对沈棠的心思，否则……” “否则怎样？”屠羽凡忽而将凑近了徐凌越，紧紧盯着对方：“难不成你还想打我吗？警队顾问？” 最后四个字被刻意加重了音调，念出来的挑衅意味十足。 徐凌越的拳头几乎是瞬间就握紧了。 “别找死。”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敢去警队闹，到时候，你做不了警队顾问，还要让沈棠担心你，你想让她担心你吗？” 俗话说的好，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不过见了个面的功夫，屠羽凡已经精准拿捏了徐凌越的七寸。 对徐凌越来说，他自己被开除就开除了，无所谓。 只要上面还需要他，就肯定会找理由让他回去。 但是，他不想让沈棠为他担心。 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没能打的下去。 徐凌越终于开始正视起眼前这个少年——这家伙，可不像年龄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屠羽凡咧嘴笑了下，露出森森的白牙：“看来我想的没错，你也喜欢沈棠是吗？” 喜欢？ 他怎么可能喜欢沈棠？ 他一直都把沈棠当妹妹。 徐凌越往后退了半步，拉开和屠羽凡的距离，开口否认：“我不喜欢沈棠，你不要乱说。” 不喜欢？ 不喜欢刚刚看见他在沈棠房间里会是那个反应？ 屠羽凡表情怪异了瞬间——这人该不会还没意识到自己对沈棠的感情吧？ 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又问了次：“你真的不喜欢沈棠？” “不要用你的的想法去揣测别人。” 奥，就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屠羽凡高兴了，没意识到正好，还能让他少个情敌。 他勾起嘴角，赶着车往回走：“知道了。” 徐凌越黑着脸看了片刻，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刚才，他谈话的时候居然被这个小子牵着鼻子走了！ 他低骂了声，还没来得及发泄下自己的怒火，门那头已经传来了沈棠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怎么送个人送了这么长时间？” “没干什么，这不是送完了吗？” 徐凌越压着自己的脾气，勾着沈棠的脖子往回走：“这么冷的天气，你出来干什么？坐会儿我就回去了。” “白晋他们走了？” “走了，他们回去还有事。” 沈棠有点可惜的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给他们带几块糕点呢？” “他们山猪吃不了细糠，不用给他们，给我就行。” 沈棠：“……” 好样的，所谓兄弟就是用来辱骂的，不过如此。 …… 又是一天放学，沈棠顶着夕阳站在校门前将自己的摊子又摆开了。 今天不止是卖单块的，还有被提前包裹起来的、四块一份的糕点。 有学生眼尖的看见了成份的糕点，立马问：“姐，这个怎么卖？” “一毛九，里面有新口味的糕点。” “一毛九？那剩下一分钱怎么办？” 沈棠乐呵呵打开了车把子上挂的铁盒，抓出一把亮晶晶的水果糖放出来：“一分钱给你们补成糖。” 这种糖果不仅好看，也好吃。 尤其是小女生们，对这些糖纸会更没有抵抗力。 至于为什么定成一毛九，这还是从上一世的超市里学来的招数。 超市很少见到整价的东西，通常会是三块九毛，或者十块八毛。 明明只少了一两毛，却会让人觉得便宜不少，会更容易产生购买欲望。 沈棠将这招原模原样拿出来用在自己的糕点上面，取得的成效非常明显。 几乎就是在她说完的瞬间，学生们的手就已经伸出来了：“姐，给我拿一份！” “我也要！” 雅琪的脸都笑成了花：“老规矩，大家排着队来！” 糕点很快被扫荡空了，没买到的人虽然不情愿，却也只能不甘心的回家。 有几个实在是馋了，就去街尾那家买。 里面还是熟悉的环境。 黑漆漆的盘子上放着成排的糕点，昏黄的灯上布了层厚厚的油脂。 为了防止糕点干掉，老板娘还专门在糕点上盖了牛油纸。 只是那牛油纸不知道用了多久了，都已经泛黑了也不舍得买新的。 明明之前也是这样的环境，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买习惯了沈棠的糕点，却觉得这样的环境就有些无法忍受了。 两个进来的女生都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有些后悔进来了——这哪比得上那个姐姐的糕点？ 可是里面的老板娘已经听着声音站起身来了。 她们不好推脱，只好挑挑拣拣买了四块。 方才还热情的老板娘顿时变了脸色，没那么热情了。 “今天怎么就买这么点？” “不太想吃。” 女生心思细腻，当然看得出来。 她不满意老板娘的做法，又不好意思说不要，只好匆匆付了钱走人。 其中一个忍不住抱怨道：“要不是漂亮姐姐的糕点买不到，也不会来这里啊！” “哎，卖的太快了，根本抢不上啊！” “明天早点去，多跑两步，肯定可以。” 老板娘在背后将两个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忍不住黑了脸色，想到了这段时间的闲话。 他们都说，街头来了个女的卖糕点。 贵了点，但是比他家不知道好吃了多少。 本来她以为这话是乱说的，根本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块谁不知道她有靠山啊？怎么会那么没眼色的和她对上？ 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说不定，还真有人不长眼呢？ 老板娘眯了眯眼眶——不行，她非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抢了她的生意！ 正想着，门突然又被打开了。 一个女生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将书包摔在了桌子上！ “妈，你还管不管了？我快被人欺负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嫉妒 老板娘睨了眼门口的女孩，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又怎么了？” 没看到她正因为家里的生意烦着呢吗？ “还不是学校里那些小贱人？这些天买了新糕点，天天来我面前炫耀，还说咱家的铺子马上就开不下去了——哪有这样的？” “放屁！这街上就我一家卖糕点的，怎么可能开不下去？”老板娘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脸色难看的要命。 “就说嘛！妈，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好好去弄，不然还真以为什么人都能踩到我们头上来了！” “我现在就出去看看！” 老板娘抓起桌上沾了面粉的黑色外套，气冲冲的往外面去了。 按照正常来说，小摊贩应该会为了自己的生意专门在外面多留一段时间。 她气势汹汹的走到学校门口，往四周张望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人们嘴里的新人。 不应该啊…… 老板娘拧眉想了两秒，随手指了个摊贩：“你说，最近新来的那个女的去哪了？” “这我哪知道啊——估计人家回家了吧？” “回家？”老板娘眉头高高的吊起：“谁不是为了赚钱多待一会儿，怎么就她回去了？该不会是你们知道我要来，所以故意给她打掩护吧？” “那怎么可能？我们和她又不熟悉。” 大妈没忍住夜也插话道：“就是啊，人家走得早就是因为手里的东西的都卖完了好吗？” 卖完了？ 那得赚多少钱？ 老板娘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再想到自己摆在店里无人问津的那些糕点，老板娘脸色更难看了。 她黑着脸色往周围看了圈，提出了要求：“明天那女人来的时候，你们让人去叫我！” 不经过她的同意在这卖糕点就算了，糕点居然还能卖那么多，这不是纯纯在打她马翠翠的脸吗！ 大妈皱眉低着头不说话——她才不想帮着马翠翠做事，要是帮了，那不就成了伥鬼了吗？ 马翠翠又怎么能不知道大妈的心思？ 她冷笑道：“要是不去喊我的话，明年你们的卫生许可证可就没那么轻易了！” “你要干什么？！” 本来卫生许可证就已经拿的很艰难了，要是再被人故意卡着，那她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大妈看着马翠翠那张小人得意的嘴脸，恨不能将她的脸现在就扯烂！ 马翠翠冷冷瞥过去，嗤笑道：“我要干什么已经告诉你们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撂下这句话，马翠翠扭着腰走了。 留下大妈在原地，冲着她的背影狠狠啐了口！ 没良心的狗东西！ 当初马翠翠没钱，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可是她们这些摊贩东一口西一口凑了饭把马翠翠给喂活的！ 如今马翠翠有能力了自己攀上权贵了，没给他们争取到半分福利不说，居然还要从他们身上将最后那点血液也给榨干了！ 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 “我要是早知道她是这个德行，当初我肯定不会救她！就让她饿死算了！” 有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大妈的肩膀：“算了，你说的这些话要是被马翠翠知道了，又不知道该怎么折腾你了，去年还不够吗？” 大妈哼了声，不放在心上。 “反正我男人死了，儿子也供出来了，现在就剩下我这个老婆子烂命一条，她要是真有那胆子把我折腾死了，我还正好给咱伸冤呢！看看能不能让张勇那个王八蛋也跟着下台！” “别说了，马上连点光也没了，赶紧回去吧。” 大妈站了会儿，顺直了自己心里这口气才开始收拾东西。 她看着沈棠离开的方向，忽而叹了口气。 希望那小姑娘可以闹得过马翠翠吧。 正在被念叨的沈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眼里沁了两汪泪。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打喷嚏。 旁边伸出来一只手，给她面前递了杯温水。 “喝点吧，这两天是不是感冒了？” 沈棠摇摇头，没把徐凌越的话放在心上。 她的体质又没那么差，怎么可能会感冒呢？ 最多就是有点累，所以才会这样。 喝了那杯温水，沈棠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在床上，看着徐凌越熟练的收拾了桌子，有点不好意思：“今天又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徐凌越给沈棠身上盖了件外套，问：“对了，你说你去办下了卫生许可证，那你也见过张勇了？” 张勇？ 沈棠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她想了片刻，反应过来这大概是那位张处长的本名。 于是她点点头：“见过了。” 徐凌越顿时转过头来：“那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老实吗？” 本来他是想找个休息的时间陪着沈棠一起去办证的，没想到时间太忙了，一直没休息的时候。 等到他好不容易清闲，问了才知道沈棠已经把证书都给办了。 想到张勇那个不老实的玩意，徐凌越看着沈棠眯了眯眼睛。 他敢保证，只要沈棠说出什么类似她受委屈的话，明天他就能剁了张勇。 “卫生许可证不是张勇办的，是卢含玉办的。” 沈棠拽了下徐凌越的衣角，示意他放松。 徐凌越缓慢吐出口气：“卢含玉啊，那没事了。” “你认识卢含玉？” “知道点事情吧……”徐凌越眼眸复杂：“这姑娘看着凶了点，其实是个好人，她和张勇不是一路人，以后有问题可以直接找她。” 沈棠眨巴了两下眼睛，她看得出对方的欲言又止。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就觉得，徐凌越埋藏下来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不等她多问，徐凌越已经岔开了话题。 “明天去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吧，你这些天卖的这么好，肯定早就有人盯上你了。”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张勇有个叫马翠翠的相好，就在沈棠卖东西的那条街上。 沈棠感叹的看着徐凌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看着只知道抓人，实际上，省城各个机关部门都快被徐凌越给摸透了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教训恶人 徐凌越叼着烟笑了笑，没说话。 他又不是真的就退役在这里了，而是带着任务的。 所以，摸清各部门的情况，这难道不是基本吗？ 只不过，这些话就不用和沈棠说了。 省得沈棠又要在自己的脑袋里面盘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将桌子用完的碗随手托起来准备出门，道：“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走了，等明天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不是说有什么领导要来吗？你的防卫工作都做好了？” “已经安排到极致了，想要再安全，那就得靠着人为了——到时候还是得自己盯着，不然说再多也没用。” 门被轻轻的合上，徐凌越出去了。 沈棠闭着眼深吸了口气，按着自己赶紧进入梦乡。 好好休息才能迎接明天的财运，不是吗？ …… 为了不让学生们吃自己的糕点吃腻，沈棠赶着大早将山楂酱做出来。 然后烤了缩小版的山楂锅盔。 这东西和青果酱的味道很像，都是酸酸甜甜的，容易被小孩子喜欢。 因为今天有徐凌越，所以沈棠放心大胆的多带了些。 等到徐凌越来的时候，东西已经都装车了。 徐凌越顺手接过车把，然后立马皱眉：“你每天都带这么多东西去学校门口？” 这也太重了点吧！ 沈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受得了？ “不是啊，今天你在，所以我才多带了点，平时没这么多的。”沈棠笑盈盈的跟在徐凌越后面，给他打包票：“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傻的。” 徐凌越半信半疑的点头，暗暗决定下次要偷偷来一次。 看看沈棠每天带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重量。 要实在是重的话，他还得想个什么办法给沈棠减轻下负担。 两人慢悠悠走过乡道又过了镇上，最后到目的地的时候，太阳刚好挂到山边边，给天边的云彩上了漂亮的颜色。 大妈看着沈棠心里一紧，她下意识往旁边扫了圈，就见已经有人偷偷跑去给马翠翠报信了。 她又恨又理解，只能在自己心里叹气——谁都是为了自己的活计，谁都是想让自己的生意好做点，这很正常。 但她就是憋不住心里那股火气！ 因为不管他们怎么努力，最后最大的受益人其实还是马翠翠那王八蛋！ 沈棠细心留意到了大妈的脸色不好。 她把手里的活计递给了徐凌越，自己则是凑过出去低声问：“怎么了？今天看着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倒是你，今天肯定得小心点。” “怎么了？” 大妈叹了口气：“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人吗？就是也开糕点铺子的那家，她今天估计要来找你麻烦了。” 沈棠愣了下，她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见自己的摊位面前已经站了个女人。 女人裹着黑色的棉袄，不算惊艳的五官集合在一张脸上，却显得意外的好看。 大妈压低声音提醒道：“她就是要找你麻烦的人，叫马翠翠。” 然后就没了声音。 摊位前的女人看了看背对着她摆东西的徐凌越，然后又把目光转到了沈棠的脸上。 当触及到沈棠的好样貌时，她的眼底忽然爆发出了明晃晃的嫉妒！ 该死的，这小破地方怎么会有人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卖糕点的？” “我是，怎么了？” 沈棠的目光不闪不避，直直迎上了对方。 黑漆漆的眸子沉静的仿佛一滩死水，让人看着就无端生寒。 马翠翠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却很快反应了过来。 她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居然能被个狐狸精吓唬住了！ 接着她往前迈了半步，微抬下巴凉凉盯着沈棠：“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来这边卖糕点……” “怎么了，不能卖？这地方是被他张勇标上了你马翠翠的名字了？” 马翠翠骤然惊住了，她瞪大了眼睛去看刚才背对她的男人，不敢想男人怎么会知道她和张勇的事情？！ 徐凌越放下手里最后两包糕点，转身冷冷看着马翠翠。 “看什么？觉得我说的有问题？” 马翠翠张着嘴愣住了。 别人可能不认识这人是谁，但她不可能不认识！ 半年前张勇带着她还专门去吃过这人的接风洗尘宴呢！ “徐凌越？” 他怎么会在这里？ 徐凌越上下打量了下马翠翠，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他就知道马翠翠肯定认识他，所以才要专门来给沈棠撑腰。 “认识我，就该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更何况，这片本来就不是你家的地界，少在这发疯。”徐凌越凶戾的盯着马翠翠的眼睛：“还不赶紧滚？” 马翠翠的脸色唰的惨白了一片。 她裹紧了自己的棉袄，急匆匆的走了。 甚至连多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所谓的找麻烦声势浩大的开始，却匆匆结束，让人差点以为是儿戏。 沈棠看了看徐凌越，又看了看马翠翠的背影，哑然了片刻，没忍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马翠翠的存在？” 徐凌越点了头。 眼看着自己的任务达成，徐凌越呼噜了把沈棠的头。 “局里还有事，就不多陪你了，我先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 沈棠的后半句话被突然响起的铃声全部遮住了，她也不知道徐凌越听见没有。 旁边的大妈本来还想八卦两句，可已经有学生冲过来眼巴巴的等着吃东西了。 她只好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咽进肚子里，先笑盈盈的给这帮孩子做吃的。 等到好不容易送了最后几个吃东西的学生离开，大妈顾不上收拾东西，先迫不及待凑到了沈棠面前。 “刚刚那是谁啊？怎么两句话就把马翠翠给唬住了？” 在这干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马翠翠那么怂的样子。 简直和被打了顿的夹尾巴狗没什么区别！ 沈棠笑笑，没准备说徐凌越的身份：“我也不清楚啊，他就是我的朋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 “哎哟，姑娘，厉害就赶紧哄着吧，以后你用他的时候可多着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枕边风 不仅仅是马翠翠的不当人，那个张勇，更不是人。 他们俩合起伙来，不但要坑着摊贩们为了卫生许可证请他吃饭，平时也会时不时来打秋风！ 这两件事情，只要有哪件不顺心了，那卫生许可证就得跟着遭殃！ 好几年了，摊贩们都不知道不被剥削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 大妈叹了口气，多说了两句：“你不要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讲真话，你那个朋友可是厉害的很。” “怎么说？” “啧，怎么讲呢，反正肯定是比张勇要更厉害点。” 就好像张勇和马翠翠床上那点事情，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啊？ 可没谁敢说出来的。 怕说出来了被恼羞成怒的马翠翠报复！ 但刚才沈棠那个朋友就不一样了。 他不只将这件事情摊开放在明面上讲了，顺带还把张勇也给骂了遍。 俗话说得好啊，打钩狗还得看主人呢！ 如果不是身份比张勇高，怎么敢那么嚣张去骂张勇？ 大妈心里想的明明白白的。 她想告诉沈棠，可看着沈棠那双漂亮又清澈的眼睛，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口。 于是大妈只好摆了摆手：“算了，和你讲不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你这个朋友厉害得很就对了。” 沈棠笑了笑，应了声。 徐凌越厉害她其实早就知道，更清楚徐凌越的身份不简单。 但她不想说，也不想让徐凌越因为她的事情横生枝节。 有些时候，事情自己知道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 晚上，马记糕点的二楼。 屋子里点着昏黄的小灯，马翠翠和张勇躺在床上，突然，马翠翠委屈的啜泣了几声。 原本一脸舒服的张勇听到这动静，立即皱起了眉。 他刚刚和马翠翠快活完，身心舒畅得很，结果枕边人突然闹幺蛾子，心里难免有点不舒服。 本来嘛，他愿意和这个小妖精勾搭，不就是因为她识趣吗？ 哭哭啼啼的，和家里那个黄脸婆有什么区别！ 不过，到底顾忌着两个人还挺舒服的，张勇耐着性子咳嗽了一声，搂过马翠翠哄她：“哎哟，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我们家翠翠啦？” “去你的！”马翠翠娇嗔着推了推张勇，又有些难受的抹了抹眼睛：“你就知道高兴了找我。” “连我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张勇还以为这小妮子又闹脾气呢，笑着哄她。 “行啦行啦，今天晚上累坏了吧？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让人给你送点好东西。” “晚上哪有白天累啊，这两天我可被人折腾死了。” 马翠翠叹了口气的，委屈的看着张勇。 说句良心话，马翠翠长得是挺好看的，现在粉面含春，娇嗔的看着人，心里痒痒的。 所以张勇一下子心疼坏了：“哎哟，这是谁惹我们家宝贝了？” 马翠翠哼了一声；“还能是谁？不就是街口新来了个卖糕点的，把我的生意都给抢走了。” “啧，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这么累坏我们家宝贝，等着，明天我就去收拾她！” “可别，人家背后的靠山可是徐凌越，你哪里管得了啊？” 张勇心中一跳：“徐凌越？京中退役回来的那个大人物？” 马翠翠点点头。 张勇不说话了。 要是普通人的话，他随便找个理由卡个生产证就足够让对方难受的。 但这当中偏偏涉及到了徐凌越。 这位身份可不简单啊，要不是迫不得已，还真不能和对方对上。 不过…… 他沉吟了片刻，说：“你去看看她的证件都齐全了没，要是齐全的话，我再另想办法。” 做摊贩的嘛，总有那么几个证件不齐全，他不就不相信这个新来的摊贩真的事事都办好了。 马翠翠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真的能管得了？” “能。” 麻烦了点，但也能动。 有了这句话，马翠翠顿时笑了起来：“你放心，明天去就去把这件事情问明白！” 满意的送走张勇之后，她登上二楼看着沈棠往日里摆摊的地方，露出了阴狠的表情。 等着吧，这条街以后，还是只会有她一个卖糕点的！ …… “沈棠！你今天还要做山楂锅盔吗？” “是啊，婶子，怎么了？” “哎哟，你那山楂酱用完了呀！” 用完了？ 沈棠从满屋子蒸腾的热气中抬起头来去看王大妈的方向，果不其然在对方手里看见个已经空了的罐子。 她啧了声，缓了口气才道：“嫂子，你帮我看着锅，我去趟七里村，马上回来！” 这些天山楂锅盔卖的太快了，都没注意酱吃完了。 不过幸好时间还早。 如果能把七里村的存货都搬回来的话，也许还可以赶在放学前做出来。 想到这里，沈棠来不及散汗，抹了把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外面的寒风呼啸而来，不多时就把汗给逼了回去。 沈棠顾不上在意这些，卖力的骑车往七里村赶。 因为那段路都是上坡，所以到地方的时候，她的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层细汗。 正巧屠羽凡来村口拿东西。 瞧见沈棠，他的眼底瞬间泛出了惊喜的光亮——他正愁没理由去找人呢！ “你怎么来了？” “山楂没有了，村子里现在还有吗？” “有，你要多少？” “现在有多少？” 屠羽凡沉吟了片刻：“大概还有八十斤。” “那这八十斤我都要了！” “你都要了？！”屠羽凡拧眉道，脸上有些不赞同：“你自己单吃这八十斤，可没那么容易！要是放在手里卖不出去的话，你可就砸了！” “能吃得下。” 就冲这几天的趋势来看，别说是八十斤了，就是再来二十斤，她也完全可以！ 沈棠笑呵呵的推着车跟在屠羽凡身后往里走：“消耗大，没问题的。” 屠羽凡还有点担心：“你要不先拿三十斤，然后告诉我消耗量，我估着时间差不多了，再给你送过去。”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有把握，这八十斤今天就要，你有时间担心我吃不下，还不如多想想一会儿怎么找人给我送过去呢！” 第一百二十章 我是大人了 “好送，两个车肯定给你拉过去了。”屠羽凡问：“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的？” “我想过了，如果再建小厨房的话，那我的投入成本太高了，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所以，我想等到前期投入成本都收回来以后，再考虑建厨房的事情。” 做生意嘛，不可能只看眼前的收益，还得把乱七八糟的成本都抛去了，剩下的才是真正的纯利润。 屠羽凡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点点头，同意了沈棠的想法。 带着沈棠走进自己家的院子，村长正在院子里给鸡喂食，瞧见沈棠来，顿时笑了：“哎哟，这次来又是要什么东西？” “八十斤山楂，”屠羽凡代为回答，他冲着地窖的方向微微抬了下下巴：“我自己送不过去，叫三叔也过来吧。” “可以，我去喊人，你带着人进屋子里坐会儿。” 刚才被风吹着还不觉得，这会儿进了屋子没了风，再被炉子的热气一蒸腾，沈棠反而有些难受起来了。 屠羽凡倒了水回来才看见沈棠的脸有点红。 “你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大概是刚才被风吹着了吧。” 光是被风吹着可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屠羽凡略微想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你刚才没晾汗，带着汗顶风过来的？” 沈棠笑了下，没应声，算是默认了。 屠羽凡简直能被沈棠气笑了。 这么冷，别人都是生怕自己被吹着了，这位可倒好，直接顶风出来了。 他将水塞进沈棠的手里，起身去外面找了药回来。 “喝了，捂汗，明天就能好。” 沈棠含糊的应了声，却没把药喝进去。 屠羽凡啧了声，微微拧眉：“怎么了？怕苦？” “不是，我晚点还得去学校门口卖糕点呢！” 这感冒药喝了犯困，实在是不利于她赶路。 屠羽凡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快要冒出来的小火苗：“赚钱就这么重要？你就不能缓一天再说？” “是啊，赚钱很重要。” 她自己要活，还要把成本赚回来，最重要的是，萧家那边的钱还没有还完呢！ “必须去？” “必须。” “行，”屠羽凡退而求其次：“你晚点把东西做出来，我去给你卖。” 不就是卖东西吗？只要知道价钱再张了嘴，那不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沈棠上下打量了下屠羽凡，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能行吗？” “啧，怎么不行？就这样说定了。” 话音落下，院子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村长和三叔将山楂从地窖里搬出来，规规整整的放在了车上。 “幺儿！东西好了，赶紧去送吧！趁着天亮回来，别跟上次似的。” 屠羽凡应了声，出门看了看车上的位置。 他将东西的少的那辆车赶上，又把沈棠和自行车都安顿在了上面。 在沈棠挣扎着下车以前，屠羽凡就已经把人按住了。 “你要是还想回去做糕点，那现在就好好休息，不然就你这样子，骑回去了就病倒了。” 车上人挣扎的力道果然小了下来，最近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动了。 像是刚从工厂里拿出来的工艺品，脆弱又美丽。 屠羽凡走到村长面前，压低了声音道：“爷爷，她不舒服，我去了可能照顾过她再回来，估计会晚一点。” 村长敲了敲自己手里那杆旱烟，看了看自己的孙子又看了看沈棠，最后摆了摆手。 这是他养大的孩子，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看那女娃好看，所以起了别的心思。 若是之前的话，村长可能会考虑那漂亮女娃的年龄和羽凡不适配。 但是现在，他不考虑那么多了。 羽凡这孩子，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了之前的生气。 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就去追吧。 要是追到手了真能让他开心，别的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送山楂的队伍很快消失在了村长看不见的地方。 村长最后站起身看了看，转身回屋去了。 …… 七里村离大院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赶着时间回去收拾了山楂做了酱又整了山楂锅盔，太阳已经垂下去了。 沈棠站在外面看着屠羽凡将糕点搬上车，忽然整个人都晃了下。 她死死握住窗台的边角，才没让自己完全摔倒下去。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沈棠喘了几口气，靠着门让自己慢慢滑坐在地上。 屠羽凡一转头就看见了这一幕，心都吓的漏跳了半拍。 他赶紧走过去，胳膊上用了力气，将沈棠打横抱回了屋里。 “沈棠！” 沈棠靠在屠羽凡的胸口，无力的点了下头。 她以为自己不过就是吹个风，不会有大问题，没想到这病来的这么凶猛。 不过半个下午而已，就已经把她折腾成这样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屠羽凡回头看了看药和水杯的位置，挪动了身，护着沈棠将两样东西取过来，递在了她手边。 “赶紧吃药歇一会儿，其他地方有我呢，你怕什么？” 沈棠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孩子呢。” 她这样的放在后世，那叫雇佣童工。 屠羽凡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他低头看着自己怀中人，眼底满是认真。 “沈棠，我今年十八岁了，生日已经过完了，所以我是大人了，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男人。” 那还挺好，起码不是雇佣童工了。 沈棠勾起嘴角笑了笑，忽然也挺佩服自己这乱七八糟的脑洞。 屠羽凡不知道沈棠心里的想法，他还以为沈棠接受了自己的这种说法，跟着松了口气。 他是要追沈棠的人，是要未来给沈棠当男人的人，可不能被沈棠当成小屁孩了。 瞧着人睡过去，屠羽凡给人掖紧了被角，推着车去了自己印象里的高中。 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学生们早就已经在沈棠经常摆摊的位置前面排起了长龙。 听见动静，他们齐刷刷的回头，却在看见不是沈棠以后又失望的转回了视线。 屠羽凡看的有点想笑，他走到位置上，动手将香甜的糕点摆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代送糕点 雅琪瞪大了眼睛，她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黑皮帅哥，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就推着棠棠姐的糕点过来了！ 屠羽凡言简意赅：“她生病了，我代替她来卖糕点。” “生病了？怎么样，严重吗？家里有没有人在？” “感冒发烧，我给她喂了药，家里没人，今天卖完早点回去。” 屠羽凡一口气答完了雅琪所有的问题，淡淡瞥过去个眼神：“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雅琪看着这位帅哥的俊帅的侧脸呆了半天，直到对上对方疑惑的表情，这才脸色爆红的回过神来：“那我们开始吧。” 买糕点的学生将两人的对话听完了全程，顿时也跟着担心：“漂亮姐姐真的没事吗？会不会明天不能做糕点了？” 要是不能做的话，那他们可怎么办啊！ 不会又要回去吃马记糕点了吧！ 屠羽凡低头包着糕点，头也不抬的答道：“不一定，看看觉她明天恢复的怎么样，要是没事的话，就可以正常卖。” 问话的学生明显松了口气。 他双手合十冲着天上拜了两下。 明天可一定要让漂亮姐姐好啊！ 他可不想回去吃马记糕点了！ 糕点和往常一样，没多久就售卖一空。 后面没有买到的人，只好等着明天再来。 屠羽凡学着雅琪的样子帮忙整理东西，冷不防面前忽然多了个影子。 “沈棠呢？今天怎么是你来？” 男人的语气非常不好，甚至称得上是恶劣。 屠羽凡冷冷往自己面前瞥了眼，嗤道：“她生病了，所以是我来。” “生病？怎么了？” 屠羽凡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车上，看着徐凌越的眼神格外嘲讽。 “警队顾问成天忙着保家卫国，当然不知道她忙的只能顶着汗外出，所以才会生病的事情。” 徐凌越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妈的，他算是看出来了，只要和这个小兔崽子说话，不管是什么，就没有一次是能正常说的！ 雅琪站在旁边，睁大了眼睛在两人中间巡视了一圈。 天呐！她感觉到了什么，是火药味没错吧！还是为了棠棠姐起的火药味！ 难以置信的想法从她的脑海深处跳了出来——该不会这两人都喜欢棠棠姐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刺激了！ 雅琪的眼睛灼灼闪光，看着两人的视线根本让人忽视不了。 徐凌越让她看的浑身难受：“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雅琪捂着嘴巴偷偷笑了起来：“我就是想说，棠棠姐还在家里躺着呢，我们赶紧回去吧。” “你们的先走，我去买个药，马上跟上。” “不用了，药已经有了。”屠羽凡冷笑了声：“指望你吗，她要病死了。” 徐凌越的拳头又硬了，他深吸了口气，看在这小兔崽子照顾沈棠的份上，他不和他计较。 雅琪看着两人争吵，乐呵呵走在前面，根本不怕后面的两人会打起来。 只是她刚走了没两步，面前突然有人把她的路挡住了。 抬头看去，面前这人不是马翠翠还能是谁？ 大概是昨天晚上被滋润了的缘故，马翠翠今天脸色格外红润。 她伸手捋了捋自己耳边的碎发，笑问：“今天怎么不见老板娘自己来？” 徐凌越对张勇没什么好感，对马翠翠更没好感。 他冷脸挡在了两个小孩面前，道：“少说废话，你今天过来干什么？” “徐顾问，别生气，我就是来看看许可证——你也知道，这做生意嘛，总得有证书不是？不然把孩子们吃坏了可怎么办？” 屠羽凡自己做生意，对这些熟得很。 他的视线在车上扫了半圈，在车头那个铁皮糖果罐上落下了目光。 打开罐子伸手往下掏了掏，果不其然，三张许可证都在里面。 崭新的证件整整齐齐放在马翠翠面前，毫无异常。 马翠翠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该死的！那死女人怎么就把卫生许可证给办下来了呢！ “你看完了吗？” 眼看马翠翠迟迟没动静，徐凌越不耐烦的催促了声。 “看完了看完了，没问题，几位走好。” 屠羽凡拿好许可证，目不斜视的跟着徐凌越从马翠翠面前走过。 望着三人的背影，马翠翠死死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拳头！ 棠木。 她记住了！ …… 三人回到大院里的时候，沈棠还没有醒。 王大妈已经在里面照顾了。 看着沈棠烧的通红的脸，王大妈唉声叹气。 雅琪心里一紧，赶紧问道：“棠棠姐怎么样了？” “烧的厉害，根本退不下去，如果继续这样的话，估计就要把人送医院了。” “不就是普通感冒吗？怎么会这么厉害？” 徐凌越凑近看了看，脸色不大好看：“可能是流感。” 最近天气忽然又是大降温，大家来不及添衣服，病了很多人。 别说是沈棠了，就连警队里那些体质强悍的人都扛不住倒了好几个。 王大妈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不行，现在就去医院！” 床上昏睡了半个下午的人被医院两个字刺激了开关，她昏昏沉沉的拉住了王大妈的袖子，低声道：“我不去医院。” 上辈子乳腺癌的时候，她在医院里呆了很久，已经受够了那里。 那里是数不清的白色，是闻不尽的新消毒水的味道。 是没有人气的，是只有冷冰冰的仪器的。 她不想再去那样死气沉沉的地方了。 房间里安静，所有人都把沈棠的话听的分明。 徐凌越叹了口气，握着沈棠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不去，好好休息，好不好？” 沈棠大概是听见了，又睡过去了。 屠羽凡静静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忽然道：“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吧。” 沈棠这个样子肯定是离不开人，留个人照应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是屠羽凡留下？ 徐凌越眯着眼打量了下对方，先提出了抗议：“你是沈棠的什么人你就要留在这里？要留也是我留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阴暗 “那不然还能是你吗？”屠羽凡上下打量了徐凌越两眼：“一个没对象的老男人？” 徐凌越简直被这小兔崽子气笑了。 就算他退伍回来，现在也不过是刚二十四出头而已，怎么就成了老男人了？ 眼看着两个人一句话不对付又要吵起来，王大妈赶紧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话。 “凌越，今天恐怕还真得羽凡留下。” 徐凌越嗓子里骂人的话憋回去了，他磨了磨牙，静静的等着王大妈的后半截话音。 “你对省城里熟悉，要是我们真的要去医院，最好还是你提前在那边守着。” 否则他们去了医院手忙脚乱的，怕是要耽误事情。 徐凌越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拿着外套出去了。 临出大院门的时候，他不放心的回头叮嘱：“王大妈，棠棠就交给你了，拜托。” “去吧，我肯定会好好看着沈棠的。” 就算没有徐凌越这句话，她也会好好看着沈棠的。 大院里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把沈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了。 为了让沈棠捂出汗来退热，屋里的火炉一直烧的很旺。 屠羽凡闷声不吭的出去拿了几次炭，回来就盯着沈棠的脸不放。 王大妈都活了多久了，哪里能看不出这小子的心思？ 可屠羽凡不合适沈棠。 她低头琢磨着，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屠羽凡歇了这份心思。 这孩子还小着，没经历过多少事，更没见过多少人。 他不知道沈棠身上发生的事情，可能也不会理解。 这样早早的将目光锁在沈棠身上而不去看其他人，对他们两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不等王大妈琢磨出个结果来，面前忽而送过来一杯水。 王大妈愣了下，她抬头看过去，见少年在黑暗里沉默内敛，就连眼底的东西也有些叫人看不清。 屠羽凡压低了声音道：“时间不早了，您也去休息吧，沈棠这有我就好。” “不用，我不累。” “您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要是让沈棠知道了您为了照顾她连轴转，估计要难受了。” 王大妈连续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 沈棠不仅仅是徐凌越的命门，也是王大妈的软肋。 两人对视着，相互对峙了会儿，最终还是王大妈先败下阵来。 她无奈点头：“那好，前半夜交给你，后半夜去喊我。” 屠羽凡不说话，只是将王大妈送出了门。 这下，房间里终于只有他和沈棠两个人了。 屠羽凡轻手轻脚的搬了把椅子坐在沈棠面前，贪恋的看着沈棠的眉眼。 明明是才认识没多久而已，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但是他却跟中蛊了似的迷上了沈棠。 不管是沈棠和他商议东西价格的模样，还是沈棠顶着寒风出现七里村村口的模样，都很深的映在他的脑海里。 太美了，美的他挪不开眼睛，只想把人带回家里藏起来。 谁也不给看。 这样阴暗的心思，屠羽凡只敢藏在自己心里，半点都不敢叫沈棠知道。 他知道他是不对的，是不正常的，可控制不了。 于是只能趁着黑暗，稍微发泄下，好让自己白天在沈棠面前的时候，装的更像个正常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是后半夜吧。 屠羽凡也不知道。 他怕吵到沈棠睡觉，并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从火炉缝隙里透出微弱光亮。 沈棠躺在床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屠羽凡飞快凑了过去，附身轻声问道：“醒了？要不要喝水？” 沈棠半睁着眼睛，看不透黑暗，也看不清面前的人，甚至连脑子都不是很清醒。 她只能下意识的喊出了名字：“徐凌越……” 声音不高，但是胜在黑暗里寂静，所以足够清晰。 屠羽凡僵住了。 他猛然捏紧了自己拳头，几乎克制不住想要现在就去找徐凌越干一架！ 可是不能，那样不会让沈棠心疼他。 屠羽凡压抑着自己沉重的呼吸，几乎是在瞬间就在脑子里做出了决断。 他没有解释，只是继续问：“想喝水吗？” 沈棠没有回应，人已经又睡过去了。 等到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外面早就已经天空大亮。 房间里没有人，椅背上搭着一件让人很眼熟的外套。 她看着那件外套茫然了会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是屠羽凡提了炭回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已经清醒的沈棠，眼睛都亮了起来：“醒了？” 沈棠张了张嘴，问：“是你一直守在这里？” “王大妈早上来看过，她去上班了。” 屠羽凡熟练兑出温水，连带着把药也递给了沈棠。 “喝点水，我去外面给你取白粥。” 白粥是清早熬出来的，就是怕沈棠醒了没吃的。 沈棠没有拒绝屠羽凡的好意，她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不打算逞强。 两碗白粥下肚，软烂的白米抚慰了饥饿的灼烧感。 沈棠终于重重松出口气，她冲着屠羽凡露出个笑来：“谢谢。” “没事，”屠羽凡的眼神亮了下：“都是我自愿做的，姐姐不用有负担。”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出来，却总有点不对劲。 沈棠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看着屠羽凡没应声。 只见屠羽凡垂了眉眼，往常明亮的黑眸里现在全是暗淡。 沈棠：“……？” 她仔细打量着屠羽凡的神色，从对方的表情中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 “怎么了？” “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听见姐姐喊凌越哥的名字了而已。” 沈棠静默了片刻，从自己脑子里扒出点东西。 昨天晚上，她好像是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 当时黑漆漆的，她看见有人在她身边守着，下意识以为就是徐凌越。 没想到居然是屠羽凡吗？ 沈棠好像明白屠羽凡为什么会是这样了。 任谁辛苦操劳了一夜还被认成的其他人都不会不委屈的。 莫大的愧疚感从心底里升了上来。 沈棠看着屠羽凡，抿了抿唇，无奈的叹了口气：“昨晚不清醒，所以才会认错人，你……不要不高兴。” “没事的姐姐。” 屠羽凡懂事的笑笑，全然是一副理解的模样。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机器到手 他越是这样，沈棠就会越心疼。 比直接去找徐凌越干一仗来的划算多了。 在沈棠看不见的地方，屠羽凡嘴角勾起个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 为了补偿屠羽凡，沈棠留屠羽凡多在半天，想着给小孩做顿饭安慰下受伤的心灵。 可她还生着病呢，屠羽凡哪里舍得让她下厨？ 这顿饭最后还是屠羽凡自己做的。 看着卖相不太好，但是味道意外的不错。 就连沈棠这种生病了没什么胃口的人，也就着吃了个馒头。 屠羽凡直勾勾的看着沈棠的脸，问：“吃饱了吗？要不要我再去做点？” “不用了，没想到啊，你的饭这么好吃。” 比徐凌越那狗不理的饭强多了。 “我妈跟人跑了，我爸去找人结果摔死了，我想让爷爷不那么累，所以早就学会了做饭。”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沈棠抬起头看着屠羽凡，没说出话。 屠羽凡笑笑，除却眼底有些哀伤外，脸上全然看不出什么难过的痕迹。 就好像刚才说的不是他的事情，而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但越是这样平静，越是叫人难过。 沈棠卡了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反而是屠羽凡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的姐姐，不过是被骂几句野孩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接受得了。” 沈棠没应声。 她比谁都清楚‘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道理。 但还是很难真的狠下心不管。 尤其是，她上辈子被家里人嫌弃，被丈夫嫌恶，就连唯一精心养大的儿子都在骂她恶毒。 这样的处境，和现在的屠羽凡又能差多少？ 片刻以后，沈棠轻轻叹了口气：“你以后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来我这里坐坐。” 不想管，但也狠不下心完全不管。 所以只好用个折中的方式。 不让自己为难，也能让屠羽凡心里好受点。 少年看不清底色的眼眸忽然亮了起来：“真的吗姐姐！” “真的。” “谢谢你！” 屠羽凡忽然冲上来，给了沈棠个很一触即分的拥抱。 沈棠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好了，没事的话，回去给你爷爷报个平安，然后再来，正好我也做点糕点。” 做糕点？ 屠羽凡刚才还笑着的脸顿时将笑容收了回去。 “你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还要做糕点？” “我刚和你拿了八十斤的山楂，你忘了？” 山楂放太久了就不好吃了，哪怕熬酱也会大大的影响口感。 从把山楂带回来到今天已经第三天了，就算是沈棠想偷懒也不行了啊。 眼看着劝不住人，屠羽凡站起身来，闷声道：“我知道了，我帮你。” 做了酱再烤出糕点，时间正好能赶上学生们放学的时候。 看着屠羽凡推着车走出大院，沈棠这才脱力的坐在床上，由着满身虚汗浸透了衣服，仿佛刚从水里被捞上来的鱼。 太累了。 就是以前一个人在小洼村里操持家里家外的时候，也没这么累过。 她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疲惫的靠在了墙上。 眼睛堪堪闭上，墙上的指针刚走过了两圈。 沈棠还没来得及小睡，大院突然被人推开了。 “沈棠！沈棠在不在？” 沈棠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顺着窗户往院子里看去，皱起了眉头。 杨主管怎么来了？ 勉强下床，沈棠喘了两口气，伸手在窗户上扣了两下。 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格外明显。 杨主管带着常婉婷进门，被沈棠苍白又虚弱的脸色吓了一跳！ “沈棠？！你这是怎么了？” “出去吹了点风，感冒了而已。”沈棠示意两人坐下，问：“怎么了？” “前段时间你不能问机器吗？现在还要不要？” 沈棠的眼睛忽而就亮了：“中小型机器？” “是，叶老板给厂子里新送了两批机器，其中一批是刚研究出来，还没投入市场，先给我们试用，这么一来，后厨里的机器就被替换了，所以来问你，怎么样，要吗？” “要！” 这送上门的好东西，怎么可能不要！ 沈棠赶紧往前挪动了两下，眼睛亮的吓人：“我现在就能付定金拿机器吗？” 杨主管连忙起身，把人按在了床上：“不用急，机器肯定给你留着呢，这不，我今天把小常专门喊来了。” 常婉婷笑着，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二十块的定金，付了立马就能签合同，明天就能让小钟给你把机器抬过来。” “一共是多少？” “两台机器七十五，本来是要一次性付清，但是杨主管和厂长说了你的情况。厂长允许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能减少很多压力，最起码，前期不用担心成本的问题。 沈棠感激的看着杨主管，强撑着下床给杨主管鞠躬：“谢谢您！” 自从到了钢厂，杨主管明里暗里的帮了她不少。 于情于理，她都该好好谢谢杨主管。 杨主管乐呵呵把人扶起来，看着沈棠和常婉婷签下了合同，这才道：“其实这次的事情你不仅仅要谢我，还要谢谢叶老板。” 常婉婷赞同的点点头：“厂长本来不准备卖机器的，是叶老板专门提起了你，所以机器才能到你手里。” 沈棠愣了下，眼底是明显的不理解。 叶老板？ 上次叶老板不还看不上她吗？ 甚至是在很多人面前拒绝的她。 怎么会突然帮忙？ 她冲着常婉婷放过去个疑惑的表情，但常婉婷的也疑惑的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按道理来说叶老板那种人既然说了拒绝就不会再出手帮忙。 沈棠这种还是第一次。 沈棠收回了目光，非常想得开——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先把机器收着。 等回头请杨主管和叶老板吃饭就是。 送走两人后，沈棠握着手里的合同，苍白了两天的脸色都因为血色蔓延出两分血色。 她又看了看墙角的山楂，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了机器，以后每天就能赚的更多了！ 这样下去，她还怕什么没钱还不起债务？ 说不定还能成为万元户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突击检查 彼时正在学校门口帮忙卖糕点的屠羽凡还不知道沈棠又拿下了机器。 他正在和雅琪将最后几份糕点打包卖出去。 因为沈棠不舒服，所以做得比平时还少。 没买到的人比平时多了一半。 学生们怨声载道，纷纷抱怨糕点不够吃。 有人问道：“真的不能叫漂亮姐姐多做点吗？” “全是人工做得，实在是多不了了。” 有突兀的女音忽然插了进来：“她的糕点买不上就去马记买呗！” 回头看去，说话的人不是马翠翠的女儿马秀秀还能是谁？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嘘声。 马秀秀眼睛一瞪，双手叉腰道：“怎么了！我家里的不比这路边摊好？！而且我家卖的还便宜呢！” “你家的怎么还人家的比？”有人不屑的笑道：“人家的是贵了点，但是用材用料，味道和款式哪个不比你家的强？”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明天自己买块尝尝不就行了！” “就是啊！吃了漂亮姐姐的，谁还愿意吃你家的？” 马秀秀气的脸都红了，她听着周围传来的乱七八糟的议论声，跺了跺脚怒道：“等着，我肯定不会让她在这里继续卖糕点了！” 什么人都敢来抢她们家的生意了，真当她们家里的人是死的不成！ 望着马秀秀跑开的背影，雅琪有点担心。 “不会有事吧？” 她在学校听了不少关于马家的传闻，知道马家背后的确是有靠山。 “怕什么？我们证件齐全。” 难不成还能扣个莫须有的罪名？ …… 马记糕点的二楼，马翠翠看着街边售卖糕点的自行车，冷冷扯了下唇角。 她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往后靠进了男人的怀里。 “棠木的糕点齐全没有异常，就这样也能处理？” “证件齐全有什么？小摊贩而已。” 不规矩的地方可是多了。 随随便便做个回访就能找到一大堆不对来。 张勇不怎么在意的从窗外收回了视线，手渐渐的开始不老实起来，四处煽风点火。 马翠翠娇嗔的看了眼身后的人：“不是昨晚才要过吗？” “没办法，谁让宝贝太诱人了呢？” 屋内潮湿了起来，仿佛被绵绵秋雨浇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声息渐渐的停了。 张勇点了根烟靠在床上，眯着眼睛想沈棠的事情。 办卫生许可证不可能跳过他，能在他手底下偷偷给棠木把事情办了的，只有卢含玉。 卢含玉啊……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看来还是自己对她太好了，否则，她怎么敢这么猖狂？ …… 隔天清早，大院里忽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对方穿着制服，背着相机，和卢含玉那天来检查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领头的人不再是卢含玉了，而是张勇。 王大妈正好上了班回来，瞧见院子里的人，心头顿时一跳。 她不认识这些人，但她总觉得这些人没好意。 “几位这是？” “您好，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来调查些问题。” 讲真话，张勇本来就长了张儒雅的脸。 这样笑着看人说话的时候，还真是很容易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王大妈稍稍松了口气：“你们来调查什么？” “查一下棠木的卫生——请问沈棠在哪？” 王大妈的心顿时提起来了。 她下意识往沈棠那间屋子里看了眼，瞬间暴露了沈棠的位置。 张勇笑着颔首，冲着身后几个人招了招手。 他们立马朝着沈棠的房间涌了过去。 王大妈登时急了！ 不行，绝对不能叫他们看见沈棠屋里那个样子！ 她三步并作两步挡在门前，拦住了他们要开门的动作：“沈棠还在里面做糕点呢，你们不能就这么进去！” “做糕点不是正好吗？”张勇笑道：“我们正好要看的就是做糕点的环境。” “那怎么行？手艺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秘方了，你们要是这么进去了，看了她的秘方她找谁说理去？” 张勇的跟班顿时不耐烦了：“我们又不做糕点，有什么好担心的？赶紧让开！再不让开我们就要说你妨碍公务了！” 王大妈还想继续拦着，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沈棠顶着张苍白的脸，面色不大好看的靠在门边，问道：“怎么了？” 跟班的眼神落在沈棠的脸上，顿了下才把自己的问题问出口：“你就是沈棠？你是棠木的老板娘？” “是。” “我们检查卫生。” “进来吧。” 沈棠不动声色的勾了勾王大妈的手，把人带到了旁边，将人让进了屋里面。 预想中的乱七八糟并没有出现。 床板上放着面板，上面撒着面。 桌子上放着干干净净的盆子。 墙角堆着还没来得及清洗的山楂。 没有什么有异常的地方。 非说有的话，那就只有衣柜被红绳绑起来了。 张勇看着衣柜，道：“衣柜里面是什么？我们也需要看看。” “检查卫生好像不包括看人的秘方吧？” 沈棠扯了扯嘴角，因为生病显得声音又低又哑。 张勇定定看着沈棠，忽而笑了：“你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 说着，沈棠从自己身上摸出个纱布做的口罩戴上了。 张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本来还想用生病作为借口，扣下沈棠的卫生许可证，没想到这女人反应还挺快。 屋子里静默了下来，一时间没人说话。 忽然，站在张勇身后的小跟班叫了起来：“不对啊！这山楂怎么坏了！” 沈棠猛然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对方从山楂堆里挑出两个黑了皮的，满面严肃：“沈棠同志啊，你这个问题很严肃啊！你怎么能用坏了的山楂做糕点呢？” “是啊，你的受众可是学生，”张勇慢悠悠补上了后半句：“你这样做可对不起他们对你的信任啊！” 沈棠的手猛然握紧了。 “我没用坏掉的山楂，那堆山楂是还没来得及检查的！” 她努力为自己辩解，却忘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想陷害你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找到理由。 只听张勇道：“我怎么能知道你到底用没用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知道用没用，所以统一按照用了来处理。 沈棠听出张勇话里的意思，几乎是被强盗逻辑气笑了。 就因为她抢了马翠翠的生意，所以才要这么想方设法的对付她。 王大妈的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没用坏掉的山楂，更没让任何一个孩子吃出事情！” 张勇还是那副笑模样：“有些话，不是你自己说了就能管用的，为了保险起见，这棠木，暂且还是不用继续开了吧。” 说着，他伸手摸上了放在窗台上的生产许可证。 沈棠猛然伸出手按住了。 她明明已经生病了，可是手上的力气却不小。 死命压着，张勇居然真的没能从她手底下将生产许可证抽出来。 “沈棠，你在干什么？”张勇直直看着沈棠的眼睛：“我们是按照规矩来查的，难不成你还要违抗上面定下来的规矩吗？” “规矩是人定的，也是有人情味的，况且，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证据，张处长既然怀疑我用坏掉的山楂，就应该拿出证据来，而不是平白无故的将我的卫生许可证给扣下。” “嘿，你这女人，你不要以为你自己好看就了不起！我们说你有问题，那你就是有问题，你居然还和我们在这里掰扯起来了？你知道什么叫守法吗！” 沈棠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那个说话的跟班。 她目光一瞬不动的看着张勇，摆明了今天张勇要是拿不出证据，那就不要想着能从她手里把卫生许可证拿走！ 跟班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被张勇拦住了。 张勇冲着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等。 那几人即便不愿意，可是看在张勇的官职的面子上，也不得不出去。 门被人虚虚的掩上。 张勇的目光落在沈棠的脸上，轻笑了起来。 “棠木的许可证签发的时候我不知情，是卢含玉给你签发的吧？” 沈棠抿着嘴没应声。 “没事，你不说我也知道，卢含玉用我的印章绕过了我，给你开了这个许可证。”张勇笑的更温和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不承认，我大可以说是卢含玉私自动了印章，而我本人并不止知情，那到时候……” 到时候就不只卫生许可证的事情了，还有卢含玉私自动处长印章的事情。 事在人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全看沈棠现在怎么做。 如果她交了卫生许可证，那卢含玉什么事情都没有。 如果她不交，那卢含玉就会跟着她一起遭殃。 沈棠自认为做不出这样不顾他人的事情。 更别说，卢含玉在沈棠心里已经坐上了贵人的位置。 如果当初不是卢含玉的话，那棠木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开起来。 压着卫生许可证的手渐渐松了力气，由着张勇将它抽走了。 张勇满意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拍了拍沈棠的肩膀：“这样才对嘛，你说你，非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干什么？” 大院里的人走了，只有打开还没关上的门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王大妈急得脸都是红的，她一把拉住了沈棠的胳膊：“沈棠！这怎么办？” 沈棠的病本来就没好全，被这么一拽，眼前登时黑了一片。 她重重喘出口气，扶着门框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就连指甲都快要扣进木边边里面。 闭了闭眼睛，沈棠尽力稳住了自己的声音：“让我想想。” 这么大个省城，没道理张勇一家独大！ 她就不信了，难道没人能管得住张勇吗！ 可办法哪是那么好想的，尤其是又涉及到了体质里面的事情。 直到天黑的时候，办法没想出来，但是机器先到了。 在后厨里陪了沈棠几个月的机器被拉到了大院里面。 小钟抹了把头上的汗，笑的很高兴：“本来师父还担心你离开了钢厂过不好呢，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都已经开自己的小店了，这样也好，师父就能放心了。” 沈棠扯了扯嘴角，配合着笑了几下，没应声。 好在小钟神经大条，并没有发现沈棠的不对劲。 他把机器放下就走了，留下沈棠看着他的背影，将自己白天所有的情绪咬着牙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她不能叫厂子里那些担心她的人继续为她担心。 更不能让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得偿所愿。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必须撑着，半点不能露怯。 等到屠羽凡推着车带着雅琪回来的时候，大院里静悄悄的，什么都没发生。 他微微拧眉，径直推开了沈棠的屋门。 房间里拉着窗帘，没开灯，将月光那点仅剩的光亮都给挡在了外面。 躺在床上的沈棠被惊得睁开了眼睛，盯着门口的黑影问：“谁？” 话一出口，沈棠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 屠羽凡眉心挑了挑，将屋内的电灯拉亮了。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的沈棠睁不开眼睛，也让屋子里的场景暴露在了人前。 看着新出现的那两台机器，屠羽凡觉得自己的脑仁跟着疼。 他伸着沈棠起身，给沈棠拿了水喂了药。 瞧着人脸上才将养出来的那点血色消失的一干二净，屠羽凡的呼吸都快顿住了。 他没说话，等着沈棠将那杯水都喝完了，这才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 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 沈棠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水杯，她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张勇带人来把我的卫生许可证扣下了。” “为什么？！” “因为山楂，” 沈棠也是佩服自己，这种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她指了指放在墙角的那堆山楂，道：“因为山楂里有两个坏果子，所以卫生许可证被扣下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屠羽凡不知道具体经过，也能从这句话里猜出当时到底是什么场景。 他猛然握紧了拳头：“我去找他！” “找了有什么用？他又不会把卫生许可证还给我。” “总要去问问。” 沈棠摇摇头：“我抢了马翠翠的生意，张勇为了给马翠翠出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除非……” “除非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任人摆布 除非我可以找到比他更厉害且愿意帮我的人，或者，直接将张勇拉下马。” 后半句话，沈棠说的很轻，却不容叫人忽视。 屠羽凡听得呼吸一滞。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平民老百姓想将披着黄马褂的人拉下去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沈棠清楚的将屠羽凡的目光收于眼底，她当然也清楚这个道理。 但还是要想想的，万一呢？ 毕竟办法不多，只有这两个而已。 她在晃眼的灯里闭上了眼睛，缓慢捋着脑海里的思路。 她得好好想想，想想该怎么办。 老天爷让她重来一次，肯定不会让她这么窝囊的。 屋内静默了片刻，屠羽凡忽然轻叹了口气。 他拉了个凳子在灯泡上挡了点东西，好叫光芒没那么晃眼，然后才问：“机器是怎么回事？” 沈棠说的云淡风轻：“新买的，已经牵了合同付了定金，没什么反悔的余地了。” 屠羽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前有八十斤山楂没着落，后有新买的签了合同的机器！ 这是要干什么！ 沈棠这是想把自己给逼死吗！ 他定定看了沈棠半晌，道：“钱不够和我说。” “你？就你那点年龄，还能有存款？”沈棠将自己横在胳膊上的手拿开，笑着看了眼屠羽凡：“把你的压岁钱好好留着，等着以后用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她现在虽然难过了点，但是手上还是有点钱的，不至于连小孩的压岁钱都要。 屠羽凡看着沈棠的脸，轻而易举就猜到了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他无奈道：“不是压岁钱，是我自己赚的。” “你刚十八，就算是赚钱又能赚几个？” “七里村给钢厂供货这条线是我拉的，你猜我能拿多少？” 别的不说，就光是中间的抽成，都足够他攒下来不少了。 “你给七里村和钢厂拉的线？” 这下沈棠是真的惊讶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屠羽凡，非常难以置信：“你怎么拉线？” “死去的爹是厂长之前的朋友。” 屠羽凡只解释了这一句，就将话题给含糊过去了。 他看着沈棠，又问了遍：“那这钱你要吗？” “不要，”沈棠重新躺了回去，忍着满身的酸软闭上了眼睛。 “沈棠！” “真的不用，我自己手里有。”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开口的。 欠钱的地方有萧家一块就够了，没必要再多。 眼看着劝不动，屠羽凡只好闭上了自己的嘴，闷闷坐在旁边不说话。 沈棠忽而问：“见到你凌越哥了吗？” “警队顾问忙着呢，哪是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想见就见的？” “羽凡！” 屠羽凡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了自己的阴阳怪气：“没见过，今天卖完就回来了，估计他在什么地方忙吧。” 也是，徐凌越为了保护那些领导，这段时间忙的见不到才应该是常态。 …… 日子一晃几天就过去了。 棠木没能找到办法继续开张。 沈棠不想让山楂全部坏掉，挑挑拣拣把好的拿出来熬了酱装在玻璃罐里，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 这几天她不是没去工业部门问过。 可是每次都是被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根本见不到人。 沈棠明知道对方就是故意的，却拿不出任何办法。 心情不好，又连着往外跑，本来就没好的感冒愈发加重了。 就连嘴上都因为着急上火起了一圈燎泡，褪皮褪的厉害。 王大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给沈棠尽力做点花样的吃食。 在沈棠又一次从工业部门无功而返以后，沈棠的房间门终于彻底关上了。 她窝在里面，大有谁也不见，什么也不吃，准备活活把自己憋死的劲在里面。 屠羽凡气的手都在抖，又不敢真的踹门。 一是怕踹开了门沈棠更生气，二是他知道自己力气大，怕一脚给门踹的装不回去。 于是他只好坐在门口守着沈棠。 他就不信了，沈棠这么心软的人，怎么会看着他在寒冬的门口坐这么久而坐视不理？ 大院里的气氛不好过，彼时工业部门办公室里的气氛也不好过。 虽然办公室门紧闭着，但是卢含玉很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敢表露半点。 因为办公室里还有个人在盯着她。 张勇就在卢含玉斜后面，他看着卢含玉坐立难安的样子，忽而轻笑了声。 他抬手从自己办公室里抽出了张纸，然后起身走到了卢含玉身边。 白纸被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张勇笑道：“含玉啊，你看看这是什么？” 上面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卢含玉用张勇公章给沈棠批下卫生许可证的证明书。 卢含玉的脸登时就变了颜色。 她抬头看着张勇，绷着脸没说话。 之前张勇就是爱极了她这幅高冷如山巅谪仙的模样，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把人弄到手。 现在大概是看多了，也大概是换了类型喜欢。 总之张勇觉得，这幅表情太刺眼了。 仿佛他还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而卢含玉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他猛的伸出手掐住了卢含玉的下巴，逼迫着卢含玉高高扬起头颅，露出脆弱的脖颈，摆出了个宛若献祭的姿势。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吗？” “是我，怎么了？她符合要求，我给她通过也有问题吗？” “没有我的同意，你是怎么敢的啊？含玉啊，你别忘了，你爸翻供的关键证据还在我手里呢！你要是再这样不听话的话，我可是会让你爸爸永远都出不来的。” “张勇！” “别叫我的名字，小卢啊，你现在应该叫我张处长。” 张勇松开手，将卢含玉的脸按在了自己的腿间：“做好这件事情，然后乖乖的，这样，你的父亲才能有机会出来，毕竟，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个为了上位勾引已婚男人的女表子吧？” 卢含玉浑身难以抑制的发起抖来。 她想做什么，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被人掐着命门，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