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暴戾又禁欲?夫人双胎哪来的》 第137章 少帅夫人不好惹,傅大帅威武 佐藤宁次:“少帅,你们有句古话,人太嚣张了自有天收!哼~ 我们走!” 佐藤有把柄在沈时笙手里,他不与其再做争执,他占不到便宜。 终究有人收拾傅焰霖,傅焰霖眼下并不好过,他且等着。 接下来的日子,几件大事,傅焰霖必定处处吃瘪。 沈时笙不忍,“我们还有句古话,假令经百劫,所作业不亡…” 柳缃绮顶着一张肿肿的脸,情绪比佐藤平复的还要快,母亲生前教过她。她们这种底层的人想要把上层的人扳倒,就要有蟑螂精神,不死不灭,不停膈应人,保持稳定情绪。 她现在的身份已经膈应到沈时笙了,她的目的达到了,挨三个巴掌算什么? 沈时笙解一时痛快,将来总要憋屈的。 她临走的时候,一脸清纯的大学女学生挂,“姐姐,再见,父亲跟着我,在佐藤家生活得很好,姐姐不必惦记。 你不养他,我来养。” 沈时笙一眼就看出了柳缃绮的心思,呵呵,跟她玩儿恶心人是吧,行,行! 沈时笙脑子里立刻就来了谋划,“既然你缺爹,就送你了,下次来求我的时候,记得带上你爹,跪着跟我说话! 像秦俊川母子当初一样!” 很好,知道柳缃绮在佐藤府上就好,知道了就好下手。 柳缃绮在沈时笙这儿占不到一点便宜,嘴角抽抽。 … 那俩人滚了,墓地恢复了平静。 傅焰霖扶了扶沈伯韬的墓碑后,一把横抱起沈时笙,“走,回家,爹等着咱回家吃饺子呢!” 沈时笙:“我自己走!” 傅焰霖:“别动,下坡路滑!”在他预见范围内,他要帮她规避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 沈伯韬无父无母孤儿一个,被他葬在山上,沈伯韬喜欢站在高处。 大冬天的,山坡上有积雪,她穿小羊皮高跟鞋,下山怕是会打滑,他抱着。 沈时笙乖乖搂紧,“谢谢你,傅焰霖!” 傅焰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扫她一眼,没什么情绪,“我嫌你走得慢!”拽拽的。 空旷的冰天雪地,他步步稳。 沈时笙:“傅焰霖永远顶天立地!”她嗓音好听,说些好听的话,只让人觉得真诚,也不觉是奉承。 傅焰霖扬唇,整副英俊逼人的五官在冰天雪地里透着更慑人的刚毅。 沈时笙忽然发现公公说得很对,虽然傅焰霖脾气差,但真的很好哄。 知子莫若父,父亲教她哄哄傅焰霖,就什么都能哄来,是真的。 成就感完全盖过了愧疚感。 将来她儿子女儿问她,他们怎么出来的,她就说哄来的~ … 他们开车往大帅府走,车开到城里,又路过江边的时候。 就看到奉城百姓都远远的凑在江边,江边上是整肃的傅家军。 傅焰霖在远处停车。 沈时笙和傅焰霖一同远远看过去。 就见江边码头港口停靠的船都已经被疏散开了,一辆高大的军用卡车上头铺着红布,傅彰不高的个子,站在那里。 沈时笙看公公穿军装很是威严,眼中那杀伐劲儿…她一眼就看出来傅焰霖随了公公的眼神,狠戾嚣羁,但样貌是真不随。 沈时笙还看到了一架架德式机关枪,有两百来架。 傅彰:“机关枪检试现在开始!” 傅家军声音洪亮:“是!” 突突突,突突突—— 威武的机关枪顿时冲江南的方向一顿突突突—— 江北到江南之间的永江很宽,机关枪打不到江南,但绝对能让江南听到声音,能让江南看到硝烟,能让江南看到傅家军的汹汹气势。 傅彰喊:“打,一挺一挺的打,打冒烟! 来,喊两嗓子!” 傅家军气势更足… “冲啊——” “杀啊——” 军声震天响,嘹亮滔天。 … 此刻,江南江边。 持续不断地枪炮声,和喊杀声,让江南码头的船四散。 江边的百姓都吓得不安,要上船的百姓都不敢上了,跑的跑,逃的逃。 做生意的商贩也都卷着东西回家,大过年的各个都不安。 议论声一片片。 “江北是不是要打过来了?” “是啊,怎么枪炮声越来越大?” “我好害怕,明天醒来,会不会咱江南就被夷为平地了?” “江北傅彰最是狠辣,他早想夺江南的!” “要不是欧阳耀先惹江北,过年期间搞偷袭,人家江北傅家能大过年的要打过来?” “哎,他们斗来斗去,可怜的终究都是咱们!” “咱快逃吧,哎,又要流离失所了!” … 江南江边守卫的欧阳军听蒙了,他们听见冲锋的声音,听到机关枪的震天响,还有永江上的半空中不停往半空中窜的火光。 “回去禀告大帅吧,对方枪炮声总听着越来越近了,怕是马上要打过来了!听着动静,是德氏的机关枪!” “江北枪炮实在过硬,我算是见识了!” “走,赶紧禀报大帅!” … 沈时笙蹙眉,“三弟不是一把大火把欧阳军给吓跑了?爹在做什么?要打过江南去?隔着这么宽的永江,冲锋枪射程没有这么远吧?” 傅焰霖道,“爹这招是虚张声势,他借着检试新枪的由头,冲江南方向打。 打是肯定打不到的,但这气势,绝对能让欧阳军误以为傅家军要杀过去了,立刻戒备起来。 说白了,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折腾折腾他们,大过年的,欧阳耀让咱们不好过,咱爹必然折腾他。 看着吧,从今天开始,爹隔段时间就要这么干一次。 狼来的故事听过吧,爹再这么来一段时间,欧阳家就会觉得咱爹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欧阳耀就放下戒备了,将来有一日,傅家军真杀过去,欧阳放松状态,咱胜算就大了!” 沈时笙眼底生辉,公公真的是好厉害。 … 上午九点钟的时候,沈时笙刚到大帅府没一会儿。 福顺就来喊她和傅焰霖去帅府办公厅,傅彰让的。 傅焰霖穿了戎装,去办公厅必然有公事要说。 两人进了办公厅,发现办公厅里站了不少人,卫兵都比往日里的守卫多了两倍不止。 家里人都在,江北四省,父亲手下各省督军都在,哈城诸位团座,旅座都在。 其中各省督军都是当初陪着父亲打天下的元老,这些元老在江北有极重的分量。 一身素色佛衣的二姨太赵瑞贞也在,她清淡的眉目染着浓浓的罪过感,她往常人淡如菊,和蔼温柔。 此刻精气神儿像是都被抽走了一般,悲凉又苍白。 所有人安安静静站着。 傅彰往日里习惯性的贼笑之意也全敛住了,一身的威严冷漠,双手按在办公桌上,“今天宣布几个事儿啊! 第138章 圆房?少帅的羁绊 二姨太赵瑞贞坏军中大事,造成一系列严重后果,导致多人牺牲。 经调查,她不是敌方间隙,是自己犯蠢,免死罪,于佛堂关禁闭三年,三年内不得踏出帅府佛堂半步。 违背军法处置!” 办公厅里鸦雀无声,赵瑞贞的亲儿子傅云昭都不敢说情。他深知父亲对母亲的惩罚,已经是最宽容了。 母亲这次酿成的大祸,差点让哈城失守,百姓死伤,流离失所,这是大错。 赵瑞贞跪下,磕头,不求饶,眼泪簌簌。 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儿啊,你也说了瑞贞是一时犯蠢才酿成错,不能关三年的。 她好歹是你的枕边人,关上三年,她人生还有多少个三年? 你虽为四省大都督,也不能这样残忍!” 傅彰咗了下牙花子,怒意升腾,“蠢就等于坏,你还替她开脱啥?你家人命是人命,于先生的命不是命? 哈城战死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再给她开脱,我当你是帮凶,一起关。 就你们这样的,在大帅府迟早坏我大事儿!你老闭嘴!” 老夫人耷拉着嘴角,瘪了瘪,气得低着头闷哼,不敢再说啥。 她这老祖宗当的,净挨骂了。 到底谁是祖宗?老夫人在心里暗暗想。 傅彰:“哈城的张先棕团座,吕未严旅座以及你们手下的两个什么什么田的——”他眼神盯着办公厅里瑟瑟发抖的几个,“你们几个孬种,敌军当前,你们临阵脱逃,耽误战机,就他么差一丁点儿,哈城就失守了。 你们跑了,老百姓四处逃,造成一系列严重后果,罪该万死!这是严重的军纪问题,一律按傅家军军法处置! 福顺,立刻将他们带到哈城驻地,枪决!” “是!” 福顺立刻派卫兵当场抓人,将那几位直接在大帅办公厅给按住。 “大帅,大帅饶命!” “大帅——看在我爹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大帅!” … 傅彰一挥手,这几人当场被带走,执行枪决。 此刻,办公厅内的各省督军全安安静静,没人再敢向往日里一样喊傅彰‘傅大脑袋’。 傅焰霖都震惊了,他没想到父亲会枪决哈城的张先棕团座。 张先棕的父亲张夺怀当初也是跟傅彰马背上打天下的兄弟,只可惜死的早,没享受到兄弟们在江北的风光。 傅彰就培养了张夺怀的儿子张先棕,一路将张先棕推成哈城的团座,亲手培养,亲自提拔。 今天,毫不犹豫的枪决,没一丝犹豫。 傅焰霖看懂了父亲的做法,父亲在杀人立威,眼下江北督军都在,傅家人也都在。 他处罚了自己的姨太太,处决了临阵脱逃的挚友儿子,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呢,往后谁还敢再犯同样的错? 没有,这对傅家人对整个江北的各督军都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警告。 办公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片刻,傅彰摘下军帽,姿态放松下来,“行了,就这么两个事儿宣布完了。 家里今天包了饺子,咱老哥儿几个得好好整点儿!顺便研究研究咱江北发展造船业的事儿! 哥儿几个,都累了吧,都别站着了,到膳堂去,咱该吃吃该喝喝!”傅彰将先君臣后兄弟这一套拿捏有度。 几位老督军师座毕恭毕敬的退出去。 办公厅里只剩下傅家人。 “焰霖呐,过来,来,你们都过来!”傅彰喊几个儿子、和两个儿媳。 孩子们凑到办公桌前。 傅彰将几张照片摆在桌上。 众人一看,是沈伯韬死时的照片,头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身体心脏处被掏出一个洞来。 心脏没了… 死样惨烈。 傅焰霖抬手攥着照片,眼中寒戾,叫人胆战心惊。 傅彰走到傅焰霖身边,拍了拍傅焰霖的肩膀,“焰霖呐,这是一早上外头有人送来的,说是你线人给你的。 我拦下来一看,竟然是这些东西。 你看了是不是很愤怒,一心想着替兄弟报仇? 是不是想立刻冲到江南去,豁出去命暗杀欧阳耀? 如果是,你就大错特错,落入人家陷阱喽,儿子! 你记住,你能看到的惨烈,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惨烈。 引你入局,让你送死。 乱世,死个人而已,你身在这个位置上,都必须要稳。 先给老子加强练兵,发展造船业,在没有绝对的实力能赢欧阳耀之前,死多少人你都得稳住了。 私仇不能单独报,得等时机成熟了,顺便报。 你要让外人看到,死了个兄弟而已,你傅焰霖丝毫不在意,就算今天意外死的是你老子,你也不在意,你只要兵权要掌控江北。 你在这个位置上有情有义,走不长久! 刚刚那张先棕,老子好兄弟老张唯一的儿子,老子为了立威,为了往后军中各老将不敢在临阵脱逃! 老子直接杀了他!杀了就杀了,老子亲手养大提拔起来的,又如何?” 傅焰霖眼睛里有血丝,点了下头。 傅彰:“焰霖呐,去吧,泡个热水澡,睡一觉,再醒来,一切都翻篇儿了。” 傅彰让众人走了,唯独留下沈时笙,说有事和她谈。 还留下了四妈妈。 四妈妈旁边伺候着倒茶。 傅彰:“时笙啊,我都知道了,焰霖收到了欧阳耀的威胁信,还有照片,无孔不入的刺激焰霖。 爹给你个任务,你拉他一把,行不行,孩子啊?” 傅彰此刻看沈时笙的眼神里有身为长辈的请求,此刻他不再是方才发号施令的大帅。 沈时笙:“爹,我已经和焰霖表白了,他真的如您所说,答应和我生子了。” 傅彰:“做的很好。 我刚刚看焰霖情绪不对,他这孩子重情重义,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这是优点,但在军阀家,这是致命的缺点。 也怪我,当年我把他豁出去当质子,他就习惯了自我牺牲,觉得无所谓。 上次他暗杀那个不办实事儿的铁路司长,若不是你救了他,他差点死了。 这样不成,不能让他再这样豁得出去。 我看他那样子,别人再给他点儿刺激,他直接杀江北去杀欧阳耀,那边儿都是陷阱,都等着他呢!” 沈时笙点头。 傅彰看了眼四姨太。 四妈妈握住沈时笙的手,“时笙,你父亲的意思是,你和焰霖得尽快圆房。 不能再耽搁,你们做了真正的夫妻,焰霖才能有不舍得死的羁绊。 你拉他一把,傅家感激你。”然四妈妈没说的是,傅彰的原话是:我这儿子是犟种,不好哄,得他媳妇在床上哄才管用。男人嘛,同样的话儿,你穿衣裳说,和脱衣裳床上说那效果根本不一样。 沈时笙:“行,就今天。只是… 圆房就能成为他不舍得死的羁绊吗?他不喜欢我,我怕圆了房我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思,他该冲到江南去,还冲到江南去。” 第139章 当年的真相,沈家的秘密 沈时笙继续说:“他答应帮我生孩子的时候,我和他讲了,往后不要一个人去赴死。 他没完全答应我,他说他尽量。 还让我做好准备,傅家危险重重,他能活多久没法和我保证。 他说若有一天他死了,让我坦然接受,好好活下去。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 傅彰:“你别听他说啥,男人嘛,你得看他做啥。 时笙啊,让你哄着他,爹知道为难你了,这事儿真不容易。 一般人儿她都干不了,唯独你行,‘沈半城’的闺女这世上独一个儿,我老傅家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德才碰到你。 爹心里都有数…这段时间,咱江北要是没你,咱这家都得散!” 许汀澜:“谁说不是呢?” 沈时笙到底是小姑娘,傅彰这番有重量且真诚的赞美,她唇角抑制不住上扬。 傅彰:“头些日子,我看焰霖派人去查你父亲沈荣安和柳缃绮的事儿了。 我就擅作主张帮忙加了把劲儿,让焰霖派出去查这件事儿的人,请了些朋友到帅府上,走,爹带你去见见他们?” 傅彰让沈时笙帮他,他必然先给好处。 沈时笙跟着傅彰和四妈妈来到帅府一个小客厅。 走进去,屋子里一群人正惶惶不安小声议论着什么。 傅彰走进去,屋里所有人全站起来,犹站军姿。 沈时笙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衣着华丽雍容,穿戴贵气,是母亲的旧友,百花洋行的林老板林伯伯,慕容酒庄的慕容老板慕容伯伯…还有钱庄的老板… 沈时笙正打算忙完这两天,她挨个去拜访母亲的旧友,问一问母亲和沈荣安当年之事。 他们当中,必定有人知道些什么。 还有些不熟悉的面孔,乡下村里人朴实打扮… 沈时笙没想到公公竟然将这些她想拜访的人,全请到了大帅府。 他们往日里矜贵傲气的,见了傅彰全站起来,恭恭敬敬行礼。 “大帅!” “大帅!” … 那些乡下村里人直接跪下来,磕头,“大帅,吉祥!” … 傅彰一左一右是儿媳和四姨太,他站到小待客厅的正中间,冷眸扫了眼众人,威严凛烈。等众人行完礼,他坐在太师椅上,看沈时笙的时候,一脸老父亲的宠溺,“笙儿,坐,坐爹旁边儿!” 再看向众人时,他当即换了种笑。 皮笑肉不笑,渗着狠厉与威严,三分贼,“嗐,快起来快起来,这都民国了,新时代了。 哪儿有前朝那些规矩?都别客气,坐,坐下喝茶。” 四妈妈一个眼神,让女佣给诸位倒茶。 众人仍惶恐,不敢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四妈妈笑着道,“帅爷让你们坐呢,都坐吧!”许汀澜说话爽利,有当家太太那股子上得厅堂的劲儿。 众人陪着笑脸,纷纷坐下来。 傅彰:“今儿请诸位来帅府小聚,是想请诸位帮忙的! 前些日子‘迎喜神方’时候,笙儿她娘家爹沈荣安和义女闹了些事,你们也都知道。 那做法,哪里像亲爹能干出来的事儿? 你们都是笙儿她娘家妈的好友,当年沈荣安的事儿,你们知道多少就都说出来。 我傅彰记你们这个人情!“ 傅彰的语气,似乎在告诉众人,敢不说,就别走出这个门儿!傅彰说记他们这个人情的意思可就重了,大家虽然是做大生意的富室,可如今民国,江北终究是傅家的地盘。 在傅家的地盘儿上做生意,自然要仰仗傅彰。他们的生意方可做得长长久久,众人一听,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百花洋行的钱老板道:“前朝时候,沈时笙的祖父为了培养沈时笙的母亲沈徽珺,办了一个学堂。 沈氏学堂,招十五岁的学生,学堂的课程有专门的研究员研究开发。 能考进来的,学费全免,四年学制。 招的学生各阶级都有,有富家子弟名媛,有穷苦百姓… 我也考上了,有幸跟沈徽珺一起读了几年的书。 我们家长辈和沈家长辈都是朋友,听我家长辈说,沈时笙祖父当时办学招生,就是给沈徽珺招伴读的。 十五岁之前,沈徽珺一直都是请家庭教师的,前朝像我们这样家庭的孩子都是请家庭教师的。 沈时笙祖父要让她母亲沈徽珺接触接触社会各阶层的人,对将来接管沈氏生意有利,就办的学,我们的父母觉得这样甚好,就让我们也考进来读。 沈荣安就是那时候考进来的。 我们在学堂上学的时候,沈时笙母亲和沈荣安看不出什么交情来。 那时候沈荣安不姓沈,姓柳,柳荣安。 沈徽珺成绩优异,长得也漂亮,班上的同学都喜欢向她请教。 学堂追求过沈徽珺的太多了,当时沈荣安根本没资格追求沈徽珺。 沈徽珺没看上一个… 后来四年学习毕业,我们这些同学也时常往来,生意上也都有往来。 但…我们怎么也想不到毕业两年后,沈徽珺忽然嫁给了沈荣安。 婚礼简单,我们去参加婚礼的时候,都觉得太可惜了! 沈荣安是怎么追求到沈徽珺的,我们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慕容酒庄的慕容老板插了句话,“谁说不是呢,太可惜了!当时我们还琢磨着沈徽珺能和教咱们那个先生。 叫…嘶…”慕容老板琢磨… 钱老板道,“我想起来了,张先生,张瞰之。 咱们国际法与外交学的老师,张瞰之先生。 在学堂那会儿,他们俩走得比较近,时常一起讨论学术,后来我们毕业,俩人时常一起出席晚宴、活动。 我们当时还真以为他们俩能成一对儿呢! 张先生的父亲是前朝军机大臣,张先生年纪轻轻就出国留洋,回来还做了外交官。 能来给我们上课,据说是沈老爷子卖好大的面子才能请到他的。 他常住京城,住在张公府,那府邸是当时的皇帝赏赐的宅子。 每个星期来奉城一次,给我们上了课就走。” 沈时笙忽然想到珠妈妈说,第一次见她妈妈的时候,是她妈妈去探望刚成了孤儿的珠妈妈,给珠妈妈送钱嘱咐珠妈妈好好读书。 珠妈妈说,那次她妈妈身旁跟着一个矜贵雍容的男人,妈妈说那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珠妈妈说,那人模样惊为天人的好看,有大学者风范。 当时她问珠妈妈那人是谁,珠妈妈说自己那时还小,不知道那人是谁。 这下对上了,原来珠妈妈说的男人叫张瞰之。 沈时笙:“那位张先生现在在哪里?” 第140章 沈时笙和傅焰霖爱不爱彼此?公公明镜,阿玥的消息 会不会那位张先生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钱老板:“早就去世了,你母亲和沈荣安结婚的前一个月。 张公府着了一场大火,全家全烧死了,整个京城当时还默哀三天呢! 这事儿闹得挺大! 你母亲还亲自去了一趟京城去悼念张先生。” 慕容老板:“我们自学堂毕业的第二年,你祖父去世的时候,张先生帮着一手操办的丧事。 当时我们都默认,他们一定会结婚,早就相爱了。 后来你母亲坚决否认,说两人只是师徒关系。” 钱老板:“后来,朝廷没了,到处打仗,前朝王爷、大臣都四处逃难,谁还记得京城的张家呢? 没了,没人记得!乱世就是这般模样!” 沈时笙:“张家的人全都不在了?” 钱老板点头:“是啊,真可惜,那样的名门望族一场大火,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 问完钱老板这些人,傅彰让许汀澜给各位送了年礼,并派车送这些人回府。 小客厅里只剩下乡下村里的人。 傅彰说,“时笙,这些人,和柳缃绮是一个村子的。” 有村民主动说,“柳缃绮的母亲柳氏和柳荣安过去都是我们村子里的,奉城下头的一个村子,柳家村。 我们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姓柳,柳缃绮的母亲和柳荣安算是青梅竹马了。 俩人倒是从来不承认有关系,但我们村里有人看到这俩人不大的时候,就总钻山洞。 我们那村里那时候闹干旱,庄稼不长,穷得要死。 柳缃绮的母亲十几岁就去奉城做工了,她偶尔回来看柳荣安,啥好东西都给柳荣安买。 后来,柳荣安家里一家人被杀了,柳荣安就也去了城里。 再后来,是几年后,柳缃绮的娘带着刚出生的柳缃绮回来,盖了不错的房子。 独来独往,不和村里邻居们说任何话。 不过每隔几个月,会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时常来看她们家,给她们娘俩送好东西。 那人不是沈荣安,沈荣安当年从村里走了,就再没回来。 柳缃绮长大些,他们家里就经常来老师,教柳缃绮琴棋书画。 …” 沈时笙想,肥头大耳的不是沈荣安,但未必不是沈荣安派去的人。 现在基本明了,沈荣安一定是柳缃绮的亲生父亲,她一定不是沈荣安的亲生女儿。 她有很大可能是母亲和张瞰之的女儿,但张家为何会着一场大火,母亲从此绝口不提张家? 甚至她小时候,母亲从来没和她提过。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她心中,母亲是当时最新潮的女性,她接受一切新事物。 就算是未婚先孕,她亲生父亲死了,母亲也绝不会找个代替品,来避免外人说闲话。 母亲有足够的能力养大她,为何要找个替补沈荣安? 眼下能问的人,今天都问了,看来得找到那个代替沈荣安一直给柳氏母女送东西的人。 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印象中沈荣安的朋友。 现在脑子乱哄哄的,她深呼吸。 … 傅彰让四姨太给村民们包了红包,让他们离开了。 村民们感激不尽。 … 傅彰知道沈时笙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么多的事,她需要安静。 傅彰一句话不多说,该帮的帮了,剩下的,让孩子自己去想清楚,他只说,“时笙啊,别管那么多规矩。 焰霖说过,让你在江北作威作福,横着走,你就照做。 你想要谁死,你一句话的事儿,江北,终究是咱傅家的。” 沈时笙:“嗯,今天谢谢爹。我答应您的事,今天就办,我先去了。 爹,四妈妈,新年快乐!” 傅彰笑,四妈妈笑,“去吧!” … 许汀澜挽着傅彰的胳膊,俩人朝膳堂走,膳堂里,傅彰那些老哥们儿还等他呢! 俩人走在抄手游廊,许汀澜看着傅彰笑,“爷,你咋就知道焰霖和时笙圆房了,就不舍得死了呢? 就不冲动了?就听你的计划来了?” 傅彰一脸贼笑,拍了拍许汀澜的手,“先成家,后立业嘛!焰霖重情重义,圆了房自然就有责任感了。 沈时笙就是他的光,是他的希望,他不敢靠近光,不敢靠近希望,老子就让光主动接近他,靠近他。 你看他现在疼人家疼成啥样儿了?他那是讲义气嘛?就是小伙子恋爱了嘛,老子过来人老子啥不清楚? 看得明镜儿似的!他那么稀罕时笙,一旦开了荤头儿,更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 我维护好我这儿媳妇,往后我这儿子也能听话不少。 焰霖还年轻,性子还得磨炼,我这个当爹的,能托举还得继续托举。” 许汀澜:“爷,那你说,笙儿喜欢焰霖不?她嘴上说不喜欢,只是想赶紧生继承人,我之前还担心,这笙儿要是怀了孕就跑了可咋整? 这么好的儿媳妇,她在我踏实。” 傅彰眼珠子一亮:“她不喜欢,她能听我话?让她表白她就表白?她是个有主见的厉害姑娘,你看她平时报仇处事儿的时候,多有那股子狠劲儿啊! 主意正着呢,肯听我的劝,还不是喜欢? 她这孩子啊,现在没功夫想喜欢不喜欢,她怕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心想生继承人,这个刺激让她没时间去想感情。 当初我给她看照片让她选,她一眼选中焰霖。 我问你,我带你去选皮草,你一眼选中的是不是你喜欢的?” 许汀澜:“那当然是,您说得有道理!” 傅彰:“他们这俩孩子,身上都压着太多担子了,哪有时间天天情啊爱啊! 圆了房,睡着睡着,感情就深了!男女还不是就那么点儿事儿!” 许汀澜在傅彰脸上亲了一口,“帅爷,我就崇拜你这贼精贼精的劲儿,敢情我们所有人都在你的算计里啊!” 傅彰笑,捧过许汀澜,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宝贝儿啊~哈哈哈!” 俩人都笑。 这会儿飘了雪,雪花簌簌,帅府飞檐斗拱一片素白。 许汀澜挽着傅彰的胳膊,俩人有说有笑走着,威严的帅府,少了几分冷冽。 - 沈时笙回她和傅焰霖的院子锦瑞阁的时候,傅焰霖不在。 她坐在小阳台的摇椅上等他,等他回来,她带他去一个地方。 赶紧圆了房!这事儿势在必行。 她坐在这里,顺便将母亲这件事,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捋清。 理清楚,就能找到线索,她一定要查清当年的一切。 公公已经为她节省了不少时间,真相就在眼前了。 她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点,一个马上接近真相的重点。 … 此时的傅焰霖在傅云昭的院子里,正在接一通重要的电话。 “阿玥!”傅焰霖站在傅云昭的书房接电话,眼睛看着窗外。远处交楼有梆子声传来,几只在腊梅树上的寒鸦被惊起。 扑棱棱飞到窗户旁,寒鸦凄凉死亡的眼神与傅焰霖对视片刻又飞走,留下碎雪零落… “我见到他了,江南少帅欧阳铉卿——” 第141章 少帅的偏爱 “还好?”傅焰霖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人声音很微弱,弱到像是飘在空气中。 “嗯,没事,故意的,怕别人听到。 昨晚在一个私人晚宴上我终于见到他了,他戴着个面具。 我跟他回去,亲眼看到他摘下面具,欧阳铉卿瘦如骷髅,小个子很矮,他抽烟毒,昨晚……”女人轻轻空空的声音顿了顿,“他在床上吐血了,一早上又救过来了。 他是个疯子,性情阴郁,烟毒都没把他脑子抽坏… 他就是个疯子,焰霖哥,我今早偷听到欧阳耀说他在江南周边在江南的江边正在设陷阱埋伏。 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埋伏,我们这条线尽全力查。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我,我这段时间都会在欧阳铉卿身边。” 傅焰霖:“嗯,你打探到的这些消息已经对江北很有用了,安全第一。” “嗯,焰霖哥,你,祝你新婚快乐!”电话那头女声说不出的酸涩。 傅焰霖:“嗯。” “焰霖哥,我一直想问你,我,如果我——” 傅焰霖:“你注意安全。” 女人被打断,顿了顿,又说,“你要随——”嘟嘟嘟——话没说完,情况紧急,赶紧挂断,这是常事。 傅焰霖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傅云昭走过来:“大哥,这是好消息啊!欧阳耀唯一的儿子身体不好,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省得你动手了! 爹说他去大总统那儿开会的时候,见过欧阳耀,欧阳耀看着没什么本事,窝窝囊囊的,人又怂。 欧阳家背后主事儿的就是他那个儿子,他儿子一死,欧阳耀定然没了主心骨儿,到时候咱一举攻上江南。 大哥,咱就按父亲的计划来吧,先发展造船业,让咱江北的军船多起来。 加紧训练江上作战部队,等待时机,攻到江南去。 你别再一个人冒险,咱等阿玥的消息。”傅云昭很怕大哥再启动三号计划。 傅焰霖伸手拿起傅云昭桌上的烟盒,“欧阳铉卿常年这个身体,欧阳耀又是个怂包,整日就知道在游船上寻欢作乐,你觉得江南会有今天吗? 于先生之前,江南多年来无人敢反欧阳耀,这背后的治军手段,绝不简单。” 傅云昭沉思,又想起一件事,“大哥,嫂子知道阿玥的事么?” 傅焰霖:“不知道,这是军中机密,我为何要告诉她?” 傅云昭鼓足了勇气:“我不是说这个!当年阿玥被送走前和你表白,我偷偷看见了。 这么多年,你坚定的不婚,我还以为你是在等阿玥,我以为你们有默契。 我以为你对阿玥也有好感,你一直不碰女人,我还以为你替阿玥守身呢! 我以为你们俩有一段儿,我说这事儿你告诉过大嫂没有?” 傅焰霖立刻反驳,“胡扯!和我表白的,我就得喜欢?那我喜欢的人现在岂不排到城外去? 我不碰女人和她有什么关系?阿玥是我的部下,为我所用,为江北所用,仅此而已。” 傅云昭琢磨一瞬,“大哥,如果阿玥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心疼?” 傅焰霖:“这是她的命,她是江北的一步棋,必要时候,她必须死。 必要时候,我都得死,别说她了!”这一刻,他将无情军阀演绎的淋漓尽致,“江北放出去的线人多了,我每一个都要心疼?谁喜欢老子,老子就心疼谁?你当我菩萨?老子是拿枪杆子打仗的!” 傅云昭又问:“如果大嫂是江北的棋子,你也这样想吗?” 傅焰霖眼神顿时染上凛冽,整个人剑拔弩张的,“沈时笙是我夫人,她永远不可能给江北当棋子。 谁敢让她当,我杀他全家!谁敢操控她做事,我看看! 你小子能不能盼你嫂子点儿好?别拿我夫人和别的女人比! 哪天你嫂子少根头发丝儿,就是你咒的,我找你算账!” 傅云昭被劈头盖脸骂一顿,“大哥,我真冤,我就是好奇问问!” 傅焰霖气得够呛,烟已经夹在手中了。 傅云昭赔罪给他点烟。 火都递到傅焰霖眼前了。 傅焰霖又将烟放回去了。 傅云昭:?“怎么不抽了?” 傅焰霖:“要孩子!”沈时笙说要生优秀的继承人,他还是别抽烟了,这东西再有影响。 说完,他大步流星往外走。 傅云昭愣了下,又赶紧大步追上去,“大哥,你都决定跟大嫂要孩子了,你可真不能再一个跑到江南去搞暗杀了!” 傅焰霖停下脚步,“你别管,三弟接我的活儿,我休息一阵子,你辅佐好他就成!” 傅云昭:“大哥,你有什么计划,你可千万别瞒着我,我是你的参谋长!” 傅焰霖:“你今天废话真多,走了!” 大哥走了,傅云昭看向院子里盘旋的寒鸦,很久都没动。寒鸦,寒鸦,总是不好的预兆,是家里要出事了,还是阿玥? … 傅焰霖在回去这一路,满脑子都是傅云昭那个乌鸦嘴说的,‘要是大嫂成了江北的棋子你会如何?’ 他会如何?他不会允许有那一天,他能杀疯。 小姑娘说喜欢他,他就必须对她的人身安全负责。 这时候的傅焰霖,早忘了之前说过的那句‘谁喜欢老子,老子就得心疼谁?’ - 傅云昭愣神一阵子,赶紧去找傅彰。 傅彰正和老哥们儿们在膳堂喝酒呢! 傅云昭还是打断一下,说事情紧急。 傅彰还当什么事儿呢,他正咬了一半儿的蒜就出来了。 “啥事儿啊?” 傅云昭:“爹,大哥让三弟接他的活儿,他要休息一阵子。 我也说不动大哥,我怕大哥一个人跑到江南去给沈伯韬报仇。 江北欧阳耀设了埋伏的,大哥一个人去真不成!” 傅彰:“他休息什么休息,接下来江上部队练兵必须他来,老三得去哈城和钟裕山一起整肃哈城卫队旅。 老二,你稳着点儿,亏了你还是参谋长呢! 等两天儿,等两天儿他就改口了,你大哥不能一个人跑江南去,心放肚子里。” 傅云昭:“为什么?” 傅彰:“吃什么喂什么!你先找个姑娘谈个恋爱,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傅云昭:… - 傅焰霖被傅云昭闹得一肚子火,回到他和沈时笙的院子锦瑞阁。 他刚进院子,就看见小姑娘在阳台上愣神呢! 小姑娘眼神里有淡淡的失落,稍微动动唇,酒窝就若隐若现的。一身祖母绿的金丝绒旗袍镶嵌珍珠,老气的颜色配上白色的珍珠穿在她丰盈的身子上丰匀灵动。她一张脸美得游离在少女的纯真和女人的妩媚之间,梳着蝴蝶头,温婉动人。 傅焰霖看沈时笙眉宇间的失落,心口不由发疼。 ‘小姑娘在等我,就这么喜欢我?一会儿看不见我,她就失落成这样,可怜的小模样!’傅焰霖想骂自己。 “沈时笙!”傅焰霖在楼下喊她。 第142章 跟着少帅学手段,少帅威武,圆房前的惊喜 阳台上的沈时笙正在捋顺母亲当年的事,傅焰霖喊她,她才回过神来。 傅大佬一身呢制的戎装,高大英武,抬眸看她,狭长的眸深邃,永远嚣傲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匪气冲天的。 他很好看,特别打眼。 沈时笙一看见他,就想到未来她会有缩小版的他,她沈氏的继承人未来就这模样。 她心里特高兴,瞬间笑容明媚,“你回来了?” “走,带你出去转转。”傅焰霖看着小姑娘瞬间灿烂的笑容,就这么高兴?“多穿些!” 沈时笙拿了白貂绒的皮草套在外面。 下楼的时候,她说,“转完,今天能不能去看看白叔?今晚,住萤香坞?” 傅焰霖想到沈时笙的那个宅子,在火车站附近,在松树林中的花园府邸——萤香坞。 她第一次救他,就在那里。 小姑娘今晚邀请他住在那里?要在那里要孩子,挺好! 傅焰霖喜欢她那宅子。 他揽过她到怀里,力道足,“成!” - 沈时笙以为傅焰霖带她上街,毕竟当下新年街上一片新年的气氛。 然,傅焰霖却带她来了郊外,进了一个茅草屋。 沈时笙进去后,震惊了,里头竟然是一群被绑的僧人,他们都被蒙着眼睛,昏死在草甸子上。 这些僧人的面孔看着很熟悉,天,他们就是于先生被暗杀那天,在寺庙里讲经的僧人。 看着这些僧人的,是一群身材健壮的黑衣人,应该是傅焰霖的暗卫。 沈时笙:“你怀疑他们是欧阳耀的人?” 傅焰霖颇有些意外,小姑娘很聪明,“是,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二妈妈和于夫人一定要去听这些僧人讲经。 于先生从江南一路过来都没出事,到了寺庙里就出事了,我就怀疑和这些远道而来的僧人有关系。 我查到这些僧人每年都在各地到处讲经,讲经完了,还给那些女人解惑,以此让各地的富室贵族太太都痴迷于此。 你看为首那个僧人,那副俊美的面孔,常年混在女人堆儿里就很可疑。 昨晚,双喜还查到这群僧人中,有人招女支。 真正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干这事儿? 我傅焰霖,只要是我怀疑的人,都必须全杀。 我怀疑这群僧人就是欧阳耀的眼线,全国各地的讲经,认识权贵的太太,通过给权贵的太太解惑,从而了解各地的情况。 今早这群人包船要走,我直接派暗卫将这些人全抓来,顾京陌帮了我大忙,帮我把这些人换船运上暗。” 沈时笙点头,“嗯,学到了。” 傅焰霖抬手示意暗卫,“把他们给我泼醒!” 暗卫:“是!” 暗卫端起一旁的带冰的水,全泼在僧人身上! 那些僧人一个个惊惶的醒来,嘴里飚恶语。 全是脏话,大概意思就是谁不要命了,敢抓他们,敢抓他们会惹门阀贵族众怒! 他们中样貌最漂亮脱俗的那位,骂得最是难听。 甚至诅咒抓他的人下地狱。 疯汉骂街的模样,沈时笙忽然想到这人那日在寺庙大殿里讲经时候的模样。 异域的长相,眸光淡薄超速,像不染尘世烟火的神祇,他叫罗珈…珠妈妈都很崇拜这人。 傅焰霖一脚踹上这疯汉,狠狠一脚,踹得罗珈直接飞出去,撞到草屋的墙上,又掉落到草甸上。 这一觉,力道让罗珈吐血。 罗珈拼命的晃头想将眼睛上蒙着的布给甩掉,可黑布绑得紧,怎么都甩不掉,“谁,谁敢动我罗珈!” 傅焰霖:“你杀于九深,抓沈伯韬,我就杀你。” 傅焰霖没审问,直接肯定说罗珈就是杀于九深的人。 罗珈一愣,片刻才否认,“我是现世佛子,慈悲为怀,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傅焰霖:“昨晚招女支,是在给她们讲经吗?” 罗珈一噎。 傅焰霖:“欧阳耀接下来还让你们做什么?你们说了,我现在饶你们一命,送你们滚回家乡! 不然,各种酷刑过一遍儿,我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来人,铁烙子烧红了拿过来,我看看谁的嘴硬!” 罗珈:“你是不是傅焰霖?你敢杀我,全国各地的贵族太太们都不会饶了你! 你去打听打听,全国各地,各权贵的太太哪个不是我的信徒? 你杀她们的精神支柱,她们就会让自己男人来杀你。 包括大总统的夫人,傅焰霖,你想想好!” 另外僧人喊道,“你杀了我们,杀了我们!” … 傅焰霖见状,顿时懂了,这些人怕是也有软肋在江南欧阳耀父子俩手里,他们什么都不会泄露。 行!那就都死吧! 伯韬,我先送几个人去给你道歉! 他们到了下头,你在干死他们! 傅焰霖现在基本确认,这些所谓的传教僧人,就是欧阳耀父子的爪牙,伸向各地。 他现在就断了这些爪牙! 他将铁烙子放回去了,看向暗卫:“按计划来!” 暗卫:“嗯!” 傅焰霖带着沈时笙就离开了,一路飙车来到奉城的城中心。 这一路上,车速飞快,沈时笙安安静静坐着,她知道傅焰霖今天有大计划。 傅焰霖杀罗珈,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大家眼中的‘凶手’,毕竟罗珈在全国的地位都很高,他是众人眼中犹如神祇的佛子。 傅焰霖绝不会干这种热众怒的事儿,他另有计划。 跟在傅家父子身旁,每天都在学东西,她喜欢这种生活。 南江路。 车子停在南江路地标,南江钟楼旁。 西式风格的钟楼典雅大气。 傅焰霖下车,来到沈时笙这边。 他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 沈时笙递上自己的手,下了车。 钟楼旁卫兵站成两排,很多出来过年逛街的百姓都纷纷驻足围上来。 傅焰霖牵着沈时笙的手走到钟楼下,钟楼上忽然从上展开两条巨大的红色条幅,一边垂下来。 所有人抬头去看条幅上的字。 「吾妻笙笙,新春嘉平,长乐未央。」 「岁岁年年共欢同乐,嘉庆与时新」 … 沈时笙望着条幅上的字,亮盈盈的眸子有震惊。 条幅上说:我的妻子笙笙啊,愿你新的一年祥和美好,无尽的快乐永远在你身旁。 希望以后得每一年,我们都能在一起一同庆祝迎接新年! 这是傅焰霖杀罗珈计划里的一步? 全场欢呼…… 第143章 沈时笙,我给不了你爱情 沈时笙只觉得闹腾。 她不想搞这么复杂,傅焰霖这是给惊喜吗?喜欢上她了? 她不想这样,她不想傅焰霖喜欢上她。他不喜欢她,她愧疚感少一些。 她只想哄着傅焰霖把孩子生了,他帮公公让傅焰霖别去送死,让傅焰霖活久一点。 她趁这几年多生几个孩子,将来傅家万一落败了,或者傅焰霖真的战死了,她轻轻松松走人,她还是沈氏的掌权人,她的孩子们可以去留洋,等太平了再回来。 沈氏会是世世代代的首富,沈氏要世世代代荣耀,这是她想要的。 她不明白傅焰霖此举到底是为何,但面上还是配合,一脸笑盈盈的,还有水光氤氲在眼底。 傅焰霖牵着她的手,紧握了下。 沈时笙看向傅焰霖,她眼睛内勾外翘的眼型透着欲,偏亮莹莹的眸子澄澈黑白分明又透着清纯,看着是很惊喜热烈又充满希望。 有本事瞬间让人沦陷其中—— 这时玫瑰花瓣忽然从西洋钟楼顶上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红玫瑰与白玫瑰飘飘杨洋落下来,有新年的喜气,也有奉城冬日独有的浪漫。 傅焰霖看着她,当众说:“夫人,新年快乐,我们的第一年!” 话落,他搂她进怀里,轻轻一吻落在她额头上。 冬日的阳光刚好照过来,戎装肩章簇新熠熠,高大英武的傅焰霖随便站在那里都像站在万众瞩目的高台上,周围百姓严重都带着敬仰看少帅和夫人。 这俩人无比般配,夫人那张漂亮得光芒万丈的脸,唯独身旁站着少帅,才不能被她的光芒掩盖。 彩炮震天,众人一脸喜气的捂着耳朵。 接着,双喜拿出一沓沓红包扔向一众百姓,喊着,“新年快乐!” 这两天江边打仗,江南欧阳军过来挑衅,被打成落水狗逃回去了,百姓惶惶不安的,此刻少帅的举动让众人踏实不少。 越来越多的百姓围过来。 就在这时,一辆军车开过来,戛然停在一众百姓面前。 下来一个卫兵,急匆匆的,“报告少帅,警司署的署长来电,西域来讲经的罗珈高僧一行人的船被劫了,他们被绑架了。 那伙儿绑匪往黎山方向去了!” 在场百姓闻言纷纷惊呼,尤其是女人,急忙阿弥陀佛。 傅焰霖眸光顿时染上杀气,“又是黎山上那帮山匪?连讲经的罗珈高僧都敢绑?找死呢,现在过去!” 傅大佬身上那股子阴狠邪痞,连戎装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带沈时笙一起上了军车,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去往黎山。 … 等沈时笙他们抵达黎山连绵起伏的一片群山脚下的时候,就听见山里传来突突突的枪声。 下了车,就见一群被枪杀的光头纷纷滚下来。 冬季的黎山,松树银装素裹,整个山一片银白。 被枪杀的尸体滚下山,染红了一路的血,异常凄惨。 警司署的署长已经带队将山下戒严了,傅焰霖带卫兵赶来,走到尸体旁,扯下这些尸体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傅焰霖告诉署长:“开记者发布会,就说黎山土匪于四儿杀了罗珈高僧一行人,罪不可赦,其罪当诛,让他们赶紧去警司署自首。” 那署长应是。 傅焰霖看着罗珈等人的尸体被警司署的车带走,才带沈时笙离开。 … 回去的路上,沈时笙想明白了,刚刚傅焰霖在钟楼下当众祝她新年快乐,是做戏而已。 他在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关于罗珈的死。 傅焰霖说,“我们审完罗珈一行人离开,我的暗卫就给罗珈他们换上黑粗布衫送到黎山脚下。 我让暗卫陪罗珈他们玩儿个游戏,在山脚下放了他们,让他们往山上逃。 谁逃得快,谁就能活,生死各凭本事,眼睛还遮着。 罗珈他们本能拼命往山上跑,黎山是哪里?黎山是土匪于四儿的地盘儿,从前黎山是旺三山当家的时候,旺三山就守山守得厉害。 谁敢私自冲上山,黎山上巡逻的土匪必然将谁杀死。 这帮土匪枪械还算精良,火力也猛。 罗珈一行人哪有活路,呵,爽!” 沈时笙:“少帅好计谋,所以,少帅刚刚在钟楼下的举动都是提前设计好的,你在制造不在场证明! 罗珈死的时候,你正在钟楼下给我庆贺新年,到时候谁敢怀疑你是杀罗珈的凶手,你都有不在场证明。 那么多百姓看着呢!对吗?” 傅焰霖:“嗯,聪明!罗珈声望高,他长得俊美,到处讲经,将很多贵族太太们迷得晕头转向。 那些太太们哪里知道罗珈的真面目? 我杀了他,那些人记恨我,同时得罪那么多富室贵族,对傅家不利,我不给自己惹一身腥。 就找个替罪羊,于四儿! 不找替罪羊,所有人都会觉得罗珈是我杀的,毕竟最近江北的战乱,是因二妈妈带于先生夫妇去听罗珈讲经引起的。人人都知道我这人嫉恶如仇,心狠手辣,有仇必报。 我和于四儿说过要将那一伙儿山匪收编,这么久了,他不拒绝也不同意,老子没耐性等他。 过了年,我就借着于四儿杀罗珈的罪名,去剿了他。 江北的祸害,老子要一个一个清扫干净,一个祸患都不留。” 沈时笙听着傅焰霖的话,沉思,他觉得傅焰霖好厉害,借刀杀人,一箭双雕,同时肃清了两伙儿敌人。 她想到了沈荣安,她或许也可以用这招来对付沈荣安。 她要除掉沈荣安,她在琢磨了,眼神暗。 傅焰霖看沈时笙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是因她知道了他刚刚给她惊喜,不过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是这样? 她刚刚问他,他就将真相告诉她。 他确实不是刻意给她准备什么惊喜。 “沈时笙!”傅焰霖声音沉了几分,有谈正事的严肃感,微冷。 沈时笙回过神来,“嗯?” 傅焰霖停了车。 他们要去萤香坞看白叔,今晚住在那里,要圆房的。 他开车带沈时笙,车子里只有两个人。 他看她刚才的反应,忽然想,有件事得说清楚,再要孩子,于是就停了车。 他侧着身看她,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眉目锋利,身后的冰天雪地都没他的神色冷,“沈时笙!” 沈时笙:“在!” 傅焰霖:“你待傅家有恩,是我救命恩人,你喜欢我,没办法和别人生继承人,我有责任帮你。 也答应让你做我妻子,但有一点你得明白。 我可以给你孩子,给你少帅夫人的威望,但唯独给不了你爱情。 第144章 沈时笙,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没那东西,也给不了你。 别对我有这方面的期待,其他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寻常小夫妻,丈夫能给妻子的爱,他给不了,傅家人都没爱。 傅家是军阀家,冷血无情才是常态,枪杆子至上。 他严肃而认真。 沈时笙眸色一顿,内心顿时欣喜若狂,太好了,她刚刚还担心傅焰霖喜欢上她,觉得和公公联手偏他感情很愧疚。 现在好了,愧疚感没了。 她差点就把太好了脱口而出了,强忍着情绪,眼眶都快憋红了。 傅焰霖看她眼眶红了,心口一股莫名的酸胀,抬手微微托起她的下颌,大拇指和食指捏捏她的双颊,“不许哭啊,老子不会哄! 我烟都戒了,陪你生继承人,够有态度吧?” 沈时笙拼命的憋着笑意:“你能让我喜欢,我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再有任何奢求。 我知道自己身为少帅夫人,在关键时刻,我得发挥自己的作用,为你分忧解难。 往后你需要我演戏,我都配合你,绝不奢求你爱我。 你心里装着家国天下,我心里装着你就够了。” 沈时笙:反正我陪你爹演戏已经习惯了,再陪你演,上手也快。我吃饱了撑的问你要爱情?沈家那么多生意是不够我操心吗?我哪有心思和你谈爱情? 动不动来个惊喜,动不动问我爱不爱你,那才是我怕的麻烦!没有最好,我谢谢你。 我只想哄你高兴,咱俩多生几个,生完我随意可以走,我只要多子多福。 沈时笙看着傅焰霖这张好看的脸,总能想到自己将生出来的缩小版的他。 越来越稀罕,我的好大儿,我的宝贝闺女将来也有这样的容貌和气度。 傅焰霖听完她说那句——你心里装着家国天下,我心里装着你就够了!心里狠狠一疼。 小姑娘那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的小模样… 他一把将她的小脑袋按到自己胸膛上,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走,去看白叔!” 沈时笙小脸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暗暗自喜。 - 傅焰霖早早在后备箱准备了新年礼,来萤香坞看白叔。 但白叔不在,沈时笙自己拿钥匙开门,白叔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给她留了字条:去京城,年后回。 白叔上京城了。 傅焰霖将年礼送到白叔的院子里。 这时候,沈时笙接到了珠妈妈的电话。 珠妈妈说:“笙儿,我打电话到大帅府了,大帅府的管事说,您和少帅去萤香坞了,我下午往萤香坞打了两个电话。” 沈时笙:“我刚到,您有事?” 珠妈妈应是,是生意上的事。 珠妈妈需要沈时笙来商量定夺,俩人就在电话里,一直聊生意的事。 期间,傅焰霖炒了两个菜,沈时笙匆忙吃一口,又赶紧拿算盘算着什么。 她在书房一直忙碌和珠妈妈谈正事。 等她忙完,一看钟表才发现竟晚上十点钟了。 她住的中西合璧二层青砖建筑一层是客厅,她从二楼的书房走到一楼,就看到傅焰霖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哎,今晚要孩子无望了,傅焰霖俊逸的脸上满是疲惫,不舍得喊他起来。 他从战场上回来,一直没好好休息,大过年的,他上战场还经历了最好兄弟的死亡。 于是,她去洗澡了。 洗了澡,她拿了一条薄毯下楼,她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他。 然,她走到沙发旁,才发现沙发上空空如也。 客厅里枝盏繁复的吊灯关了,只有暖色的壁灯亮着,整个奢华的客厅静谧。 落地窗外,夜幕闪烁着几颗星,月光洒金落地窗,傅焰霖高大的身影立在窗旁,一半在暖,一半在暗。 他听到了动静,看向沙发旁,就看到了沈时笙。 米白色的西洋式睡裙,泡泡袖,大圆领镶嵌着蕾丝,娇媚丰润的身段儿尽显。 刚洗过澡的她,正在寻他身影的她,眼中透着娇憨,脸颊红润,长发蓬松散着。 挺可爱! “这儿呢!”傅焰霖喊她。 沈时笙明灿灿的眸子一亮,朝他走过去,“傅焰霖,我想…” 第145章 谈过恋爱吗?夫人 傅焰霖常年在军中,身边儿接触的大多是硬汉军痞,这群大老爷们儿、大小伙子在一起,说啥话都直接。 他听结了婚的军官说过,女人要说饿了,那就是想和男人行房了。 当时兄弟们哈哈一笑,他顺便听了一耳朵。 沈时笙忍俊不禁,“拜托,我是真的肚子饿了,傅焰霖,我想要吃东西。 刚才一直在和珠妈妈忙生意的事!” 傅焰霖眼神陡然清醒,淡淡一勾唇,抬手捏捏她的脸,“煎个牛排?” 沈时笙:“行!” 傅焰霖拖住她的后腰,略施力道将她从矮柜上轻松抱下来。 俩人下楼,傅焰霖去冰窖里拿了牛排。 他熟悉的进了厨房,这里他上次进过一次了。 餐厅和厨房挨着,沈时笙坐在餐厅椅子上,就能看见傅焰霖在厨房里的身影。 宽肩窄腰,衬衣袖子挽到手肘,熟练拿刀切肉,动作利落,干活儿也干净。 他的手握刀时,骨络分明,手指粗粝又长,沈时笙看着看着吞吞口水。 这双手真是又欲又性感,什么都能做,能捏她的脸,能托她的腰… 还能…她脑海里控制不住想象更色的画面。 “过来!”切菜的傅焰霖忽然说,他去水池洗了手。 沈时笙起身乖乖走到身边,“需要我帮忙吗?” 傅焰霖拿起一片切好的柿子递到她嘴边,“尝尝味道,酸不酸?酸我拌点白糖。”他刚去冰窖拿食材的时候看到了洋柿子,就拿了两个给她切片吃。 单吃牛排怕她腻。 沈时笙张嘴,咬住,牙一酸,“嘶,好凉!” 一个大大的洋柿子,傅焰霖切大片,她咬一口才咬一半,凉丝丝的冰牙,她伸手想接住剩下的一半,缓缓再吃。 手刚抬起来,还没接住柿子片。下一秒,傅焰霖忽然侧过头,直接将她嘴边剩下的一大片冰凉洋柿子给吞了。 他的唇擦过她的… 一瞬间——特别不清白。 “忘了,刚从冰窖拿出来,确实凉,嗯,不酸!”他一脸邪痞的嚼了嚼,浓深雾墨的黑眸看她,眼神透着性感的调调。 小姑娘有点发窘,去倒水喝了。 小圆脸柔和,看着很好捏。 傅焰霖唇边带着笑意,一边热锅,一边道,“看你那怂样儿,是谁要生继承人的?确定做好准备了?往后站,我热油了。” 沈时笙乖乖往后退,“生孩子我肯定没问题的,这里是厨房,你忽然凑过来吓我一跳。”你忽然来我嘴边抢食,我能不吓一跳么? 傅焰霖将牛排放进锅里,“厨房也能要孩子!” 他动作熟练将牛排翻了翻,盖上锅盖,小火慢煎,随后才转身凝眸看沈时笙。 沈时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到厨房瓷砖墙壁旁了,离傅焰霖大老远的,耳廓发烫。 傅焰霖走到她身前,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瓷砖墙壁上,另一只手,手指蹭着她的唇,“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外人面前都主动亲过我,关键时刻怂什么?” 沈时笙心中腹诽,拜托,后面几次,是你强悍冲过来亲我的好吧? 我主动亲你的时候,是在帮你对付敌人,演出来做做样子。 你亲我的时候,又是捏脸,又是按头,疼得厉害。 傅焰霖磨蹭她唇的手指,下滑,又捏住她的脸颊和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 “到底知不知道怎么生孩子?”傅焰霖喉结滚动,克制躁动,仿佛在引导她。 沈时笙:“当然知道,我二十了,在国外留洋的时候,看过一些电影。 国外班上谈恋爱的挺多的,那边思想新潮,同学之间,宿舍里都会讨论。” 傅焰霖:“你谈过没?” 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气魄太强,似意识到什么,他清了下嗓子,一脸随意,慢条斯理道,“没别的意思,我不介意这个,你有经验我更好上手儿,不用顾及!”如果她有经验,他应该不会弄疼她! 嗯,挺好的,非常好!他不在意,谁在意这个! 他一脸的随意,心里却莫名紧张起来,像是被什么情绪微妙的牵动着,他在期待她的回答。 沈时笙眼珠黑白分明,澄澈荧软,摇摇头,“没有,我留洋前,我娘嘱咐过我,在留洋期间要好好读书,不能恋爱。” “没谈过也没事儿,交给我!”傅焰霖看上去心情莫名的愉悦。 沈时笙:“你经验丰富吗?” 傅焰霖:“我天赋异禀!” 傅焰霖心中忽然想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丈母娘说——谢谢! “娘的忌日是什么时候,下次我同你一起去祭拜她!”傅焰霖说。 沈时笙:奇怪,怎么忽然说起这事儿?“农历四月十三!牛排,是不是好了?” 傅焰霖立刻转身去锅边。 他动作利落盛菜,端桌上。 沈时笙吃牛排,他还给两人倒了点红酒,浅尝微醺。 她吃东西不做作,看她吃东西,旁人都能看饿了,这一刻,傅焰霖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 宵夜后,沈时笙去净房刷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呼吸,为了生继承人,拼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早上晚上都得上,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感觉自己为了今天,还真是跋山涉水,为了和傅焰霖要孩子,她真是付出了不少努力。 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她见傅焰霖正靠在床边翻看一本影集。 沈时笙走过去,站在他身旁,歪着头一起看。 这是妈妈留在这宅子里的,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她和妈妈的合照,整个影集里没有一张她和沈荣安的照片。 母亲留在这栋给她当嫁妆的宅子里的影集,没有任何沈荣安的痕迹。 这足以说明,她并不是沈荣安的亲生女儿。 “你从小美到大!”傅焰霖突然说,他从不吝啬对她的赞美,在他心中,这姑娘确实是词汇无法描述的美。 沈时笙:“嗯,是!”这是事实。 傅焰霖抬头,看着毫不谦虚的沈时笙一脸的认真,他手自然而然翻下一页。 沈时笙的视线停在影集上,她蹙眉,神情认真而紧张起来。 第146章 真正的夫妻 傅焰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影集,他刚翻开的这一页,是一对郎才女貌璧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前朝末年流行的对襟短褂,梳老式盘发,端庄绝美,照片上的男人矜贵文雅气质不凡,容貌惊为天人。 傅焰霖:“这位就是张瞰之?你和他眉宇间神似,他一定是你亲生父亲。” 沈时笙将照片拿出来,淡淡点头,她一定会查出当年的真相。 傅焰霖看出她情绪不佳,于是扣上影集放在床头,一伸手将她搂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到他腿上。 “有我在,真相会水落石出。” 他说着,唇渐渐靠近她的… 沈时笙刚看过父母的合照,她更想快点怀孕。 她要生优秀的继承人,沈家会越来越好。 她伸手搂住傅焰霖的脖颈,不等他吻上来,她先一步吻上他。 浓烈的男性气息充斥,情绪更烈。 她温柔的吻,换来的是傅焰霖狂风暴雨般的~ 他从不会温柔,唯有吓住人的强悍。 他转身将她放到被子上,眼底情谷欠浓重,完全占据主动。 他的唇更烫,动作也利落,三两下,西洋式的宫廷风蕾丝睡裙已然被推上去,厚厚一团褶堆到脖颈下。 窗外寒风速速,窗外漆黑,玻璃上形成倒影,裙衫落地。 沈时笙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想让自己双手挣脱他的掌控,去关灯。 可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她挣脱不开,“傅焰霖,关灯!” 台灯开着,暖光弥漫在周围,什么都看得清。 “不许怕我!”他情绪上头,呼吸更重,“睁着眼睛,记住今晚。” 他语气强势,唇和手都野蛮,他对自己更野蛮,胳膊肘拄在她头侧,稍微一侧身,直接扯开自己的衬衣扣子。 再次吻住她。 沈时笙喘不上气,她下意识躲,差点憋死。 后脊下意识尽可能往被子里陷。 傅焰霖感受到她在怕,在躲他。 他一只大掌直接伸到她背后,手臂托起她的背,手掌托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整个人托向他。 她仰起头… 整个人都成了他的~ 傅焰霖就是有这种本事,别管谁先主动,他最后都能占上风,他不墨迹,甚至不哄着她。 他想要她怎么样,他自己直接动手。 窗外落雪簌簌,清冷而纯洁,窗外的黑夜将玻璃窗染黑,能倒映出屋里的浪漫。 这浪漫特别久,特别久。 沈时笙终于明白,要孩子,是个体力活儿,早知道她提前锻炼锻炼身体就好了。 结束时,她好累。 冲澡的时候,差点睡着,现在躺下,呼吸一直平息不下来。 身后抱着她的男人,“笙笙,上了药还疼吗?” 沈时笙:“还好,没事儿,小伤能忍。” 傅焰霖低低笑了,胳膊一搂,顺势将她转过来,面对面,他眼神疼惜吻她的额头,“笙笙——” 沈时笙现在面对傅焰霖,就满脑子是那些动作画面,她再不能平静看他了。 她还发现,傅焰霖对她的称呼变了。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她脸颊烫得厉害,“嗯?” 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没事,抱着。 笙笙,除了我,没人可以欺负你,老子不许!” 沈时笙:“?你什么时候欺负我了?” 傅焰霖目光幽深,嗓音低又性感,“一晚上都在欺负你,受罪了!”他格外的严肃认真。 沈时笙顿时反应过来他说的欺负是哪种欺负了……“这不算,我谢你还来不及!” 说着,沈时笙忽然想到公公交给她的任务,手缓缓拢住他的腰,“傅焰霖,我钟意你,所以,这不是受罪! 我,喜欢你!” 她自他怀里扬起小圆脸,蓬松柔润的发将她的小脸衬得像木槿花一样的美丽动人,灵动笑盈盈的眸子仰视他,“喜欢你!” 傅焰霖一副挺拽的模样,忽地笑了,笑她可爱俏皮,“就这么喜欢?” 沈时笙笑眯眯的,“嗯!”她表情渐渐认真,“你不要一个人去江南暗杀好不好?那边都是陷阱。 我们听爹的,先发展造船业,加强练兵以及江上作战能力,等时机成熟再一举攻江南好不好?” 她上半身压向他,满眼都是他。 傅焰霖揉揉她的小脑瓜,“好,过了正月十五,我就去驻地,组一支江上作战部队,加强练兵。 发展造船业的事,爹说他来办。 让你担心了!” 看小姑娘一脸担心的小模样,他心疼极了,之前内心的冲动瞬间被压制住。 他原本的计划,确实是一个人冲到江南去暗杀欧阳耀父子俩,一个人跑去江北炸他们的驻地。 豁出去自己一条命搅乱江南—— 这个计划,他活着的概率很小很小。 然,她在床上,抱着他说喜欢,让他不要去冒险,他冷硬的心是真扛不住了。 他占了她的身子,就不能一意孤行。 沈时笙的手在他背后磨蹭。 傅焰霖低下头,“再来一次?你身子能行么?” 之前最后一次的时候,她直推他。 沈时笙连忙自他怀里摇头,“不,我没那意思。” 傅焰霖:“那就手老实点,别乱撩!” 沈时笙一脸的冤枉,“我哪里撩了?” 傅焰霖抓着她的手往下按…“那,你乱摸惹的!” 沈时笙顿时整个人烧起来,下意识往后躲! 傅焰霖却牢牢桎梏住她的手腕,低头吻住她,边吻边说了两个字—— 握—— 住。 他眼底浓郁的情绪久久不散… - 翌日,沈时笙醒来时,浑身都酸得厉害。 迷迷糊糊睁开眼,傅焰霖刚晨练回来,洗了头正擦头发呢! 见她醒来,他递给她一杯热豆浆。 沈时笙抓着身前的被子坐起来,肩膀光洁,有浅红的痕迹。 她手刚要接过牛乳却发现抖得厉害,根本抓不住杯子。 傅焰霖发笑,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似在按摩,将豆浆杯子放到她嘴边。 沈时笙乖乖喝,人还迷糊着。 一个不小心,豆浆顺着嘴边滴答几滴。 往下… 一杯喝完,傅焰霖看着几滴豆浆,顺着肌肤滴… 他俯身… 沈时笙下意识躲,却被他搂着腰。 滴落的不安分豆浆被他吃了。 沈时笙脸骤然红到极致,她还没适应昨晚刚建立的亲密关系。 伸手挡他的视线,“你看什么!” “很神奇!”他不知为何忽然勾唇笑了下,顺势挪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清晨的贴贴。 温暖又幸福。 沈时笙疑惑,“什么神奇?” 傅焰霖抬了下眉骨,“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第147章 少帅的责任感,甜甜的恋爱 沈时笙眸子清凌凌的,澄澈又亮,“什么?我有空间的事吗?你不是早知道了?” 他视线微垂,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被里。 昨儿夜里,涨势喜人又凶猛。”他笑里带着混不吝,一副军痞的模样。 刚晨练完的傅焰霖短发清爽,军裤笔挺,衬衣扣子系得规整,糙得惊天地泣鬼神,笑容更添邪痞,这种话坦坦荡荡说出来,“很漂亮,像花开。” 沈时笙这才懂了’秘密‘是指什么。 她刚忘掉的记忆,又清晰出现在脑海。 当时… 她抖得厉害,接着肉眼可见的见长。 花开时,剔透,血管如花的脉络。 她当时也被吓坏了,怕回不去,往后太麻烦,走路穿衣裳都奇奇怪怪,怕不协调。 她当时还去咬傅焰霖的肩膀,都怪他,如果回不去,她岂不是会被人嘲笑。 结了婚圆个房就这样了。 傅焰霖一直安抚她,哄了挺久。 傅焰霖哄人不会温柔,一点儿不会,他哄人就是亲,一波不够再来一波。 “傅!焰!霖!”沈时笙被他的一句’像花开‘弄得脸更烫了,羞愤挡他的眼睛,“你变了,什么话都说!” 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腰,往自己怀里搂,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低低发笑,“又没跟外人说,怕什么! 咱们俩什么不能说?过夜的交情!” 他很喜欢揉她的脑袋,“等着别动,我去给你端水洗把脸!” 沈时笙……好一个过夜的交情,傅大佬嘴里,什么不入耳的词儿冒出来都不意外,“不至于,我没事儿!” “爹喊咱们回去吃饭,你能行吗?起来试试,疼就在这儿休息,我去回了爹!”说着,傅焰霖放开怀里的软玉馨香。 沈时笙自己将枕头旁的睡裙套在身上,站起来的时候,确实疼,腰也酸得厉害,“没事儿!” 她去净房的时候,久久没出来,傅焰霖怕她摔了,起身大步到净房门口看她。 就见小姑娘在镜子前发呆,视线在她身前的蕾丝领口上。 傅焰霖捏捏她的脸,“想什么呢?”他从前从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动手,不由自主。 沈时笙一本正经看向傅焰霖:“所有女人都这样吗?那时候都会变吗?事后又神奇的恢复了!” 傅焰霖看着她酒窝若隐若现,特认真的小模样,靠在门边低哑道,“我不知道别人,我只和你睡过!” “我也没听朋友同学说过会这样呀,这两天刚好要约旧友小聚,我得问问。”她说着,往外走。 经过门口傅焰霖身边,傅焰霖拦住她的腰,顺势勾进怀里,“不要问。” 沈时笙:“为什么?” 傅焰霖:“不安全!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他忽然严肃起来。 这能让她对外人讲?让人知道,被人惦记,他不许。 沈时笙:“我问我女同学,又不问男人!” 傅焰霖一时语塞,只能放下姿态,“就这一件事依我,其他事都依你!总之,不安全。” 沈时笙:“嗯,那答应你。” 傅焰霖:“真不疼了?” 沈时笙:其实有些疼,不过能忍,但她不想说,“嗯,我什么身子骨儿啊!”她可爱笑着,伸出胳膊给他展示自己不大的匀称臂肌,“相当可以!好啦,我去换衣裳,我们回家。” 她想从他怀里出来,未曾想,他搂得更紧,“回哪里?” 沈时笙扬眸看他,他眸色暗了几分。 沈时笙眼底奇怪,“回家啊,回大帅府,怎么了?”她说得那么自然。 傅焰霖心头一撼,她说大帅府是她的家,眼神真诚。他老师曾说过一句话,一个女人只有真心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把这男人的家当家。 嗯,她真就这么喜欢我! 沈时笙看傅焰霖奇奇怪怪的,“傅焰霖你到底想干嘛?”她腰本来就疼。 傅焰霖凑到她耳边,“想——你!” 粗鲁,这种词儿换其他男人在她耳边说,她估计要一脚踹飞对方。 但傅焰霖这人铁骨铮铮,一身正气,浑身强势的性感,他说这话,就性张力拉满。 沈时笙脸颊漾起浅红,“家里人都等着我们吃饭呢!” 傅焰霖:“早上要孩子更容易怀!”他感觉自己堕落了,多年来的清心寡欲彻底崩塌了,昨晚之后,就一睡不可收拾。 总想亲她抱她… 沈时笙眼睛发亮:“行!”她答应的特利落,毕竟生继承人是头等大事。 … 然,最后,他终究没舍得。 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这种事逞什么强?明明还疼!往后疼就告诉我,不许忍着,一点儿委屈都不能忍着!” 他语气强势,更自责。说是他帮她生继承人,遭罪的还不是她?他光爽了,他心口郁结。 为何停下?他刚看一眼,她伤势还没恢复,他再纵情,简直就是对她的伤害。 她眼神那样清澈,特别单纯,他觉得自己罪过天大,为了一己私欲,哄骗她。 单纯又善良的姑娘,喜欢他喜欢到不可自拔,他却这样做! 混! “哦!”她乖乖趴他胸膛上,她看出了傅焰霖的自责,于是道,“咱们今天就和爹说你过了十五要组江上部队练兵的事吧,别让他老人家惦记,好吗?” 父亲交代的事,别忘了,就要在这时候说。 傅焰霖:“嗯。” 他答应得特别痛快,他还在谋划着,想个办法,让她往后一点儿气一点儿委屈都不能受。 在乱世中,他该怎样做,才能让她这样? 那就再给她权利,给她更多的权利。 他心中已经谋划好一件事了… - 俩人到了大帅府的时候,就见三妈妈和四妈妈都在院子里呢,正院儿的卫兵比往日里多了三倍不止。 二少傅云昭军装整肃站在院子里,仿佛随时待命。 傅焰霖看傅云昭,“云昭,怎么了?” 傅璟尘低声道,“今儿一早上,大总统通电各地,宣布撤掉咱爹江北四省大都督的官职。 理由是:说咱爹不择手段离间江南欧阳耀军部,破坏百姓安宁,年节期间造成哈城血流成河。 第148章 傅家全员演技在线 大总统说,江北四省新的大都督,由他从京城秘密调任。 咱爹昨天就安排三弟秘密带兵往京城和江北的中间地界儿驻军了,江北铁路全线戒严。 大总统想秘密派人来,根本没可能,估计现在江北连只蚊子都进不来。” 傅焰霖点点头,他和傅云昭站在一起,很明显,他更铁骨铮铮,傅云昭更斯文,一看就是个有头脑的参谋长。 兄弟俩各有优势,样貌都是顶级,傅云昭是二姨太赵瑞贞的亲生儿子,赵瑞贞样貌不俗,但不是绝美,有种带棱角的美。 这种美完全被傅云昭遗传,这种美换在男人脸上,那就是顶级的矜贵清雅,有书生气却也有棱角。 “爹应该早就猜到大总统会来这一招了! 我在哈城的时候,爹明知道江北其他省的督军赶来哈城给我增援也是来不及帮我的,但他还是以此名义让诸位各省督军全来了,那时我就想到爹是想趁机将这些督军全控制在大帅府。”傅焰霖说这话的时候,伸手将沈时笙从院子正中间拉到自己身后。 她站的位置是风口,容易着凉。 站他身后,他皮糙肉厚能挡风。 沈时笙毫无准备,就忽然被一个猛力拽走,她差点摔倒,傅焰霖一只手又稳稳给她扶稳。 等她站稳,他才松手。 什么情况?沈时笙只觉得被他挡得严严实实。 … 院子里所有人旁观者清,全看明白了傅焰霖忽然的举动是何用意。 傅云昭看了一眼,继续和傅焰霖说,“嗯,这些元老都在里头开会呢,刚进去。 福顺通知我们,都在这儿等着,随时待命,我想着,爹等下怕是要让咱们进去陪他演戏。” 傅云昭这话刚落,福顺就匆匆跑出来,“少帅,参谋长……帅爷让你们都进去!” 还有傅彰两位姨太太都被通知进去。 傅家人互相看了看,仪态端庄,有序走进帅府会议厅。 会议厅正中间长长的会议桌旁,傅彰穿一身深褐色暗绣祥云的夹棉长褂,站在会议桌主位旁。 会议桌两侧坐着各个神情不安的各省督军,这些人也都是当初和傅彰打天下的老兄弟,老哥们儿!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傅彰面前的桌上摆放整齐的一身德式大都督军装。 高高的督军帽子,上头缀着彩色的穗带,透着危险,也透着威严。 “大总统下我面子,从外头调个什么大都督过来取代我,那我傅彰能同意啊? 咱江北可是咱老哥儿几个打下来的,我坐不坐四省大都督的位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置咱不能给外人啊! 他么的!我连夜让我家老三带卫兵在京城和江北的中间地界儿驻军去了,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来抢咱老哥儿几个拼下的江山! 我家老三带十几万的兵去,不信拦不住他,弄不死他! 大总统要是见我不服,就派兵攻过来,我家老三就跟他对着干! 谁怕谁啊! 给他面子,当老子真怕他了? 老子造船业不发达,江上作战不占优势,他么的陆——军老子超强! 干不死就往死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