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风花雪月中等你》 第974章 脸颊上的灼烧淡化在夜间的风中，将最为深刻的情绪留在了我的心间，无法言语是我对宋子怡所说的感到歉疚，而她那黯然神伤的神情又似乎刻满了要说的话语，却应了同样的无声，通通藏进了她眼角的泪水和弥留在我脸上的晚风中，让我体会！ 她静静地凝视着我... 好似渴望我能够给她一个想要的答案... 但那样的答案，我早已经给过了，也给不了了。 盛夏的白色长裙是无法在没有风的操场上翩翩起舞的，而青春也无法按下倒退键，将一切重来是一个感性的人面对理性现实遗憾的幻想，幻想却充满了主观色彩而放大遗憾！可是我们都往往会以感性的状态去设想弥补遗憾的缺口，而忽略了从前的自己也只是活在贫瘠的理性环境中，所以种不出斌彩夺目的鲜花是注定的。 就算倒退回过去，我们依旧会因为不成熟的自己所以为的成熟心智去做出不成熟的决定，设想只不过是逃避现实遗憾的说辞，却也是彼此成长的证词！ 所以我没办法说出任何一句她期盼的话语。 只能任由心中对这件事情的歉疚放大而向她道了句：“抱歉...” “我要听的不是你的道歉...” 我缓缓注视她的双眼：“这是我能够给你的...但我对自己的做法，并不会后悔，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卖掉那把吉他......” 我的话语坚定，让眼前的宋子怡陷入片刻的惊愕与落寞中，怀揣着委屈，婆娑道：“程枫，你真的好狠心啊！” “对不起...” 宋子怡轻轻地瞥过身子，背着我，擦拭自己的泪水，没有回应我... ...... 最终，她望向我，在亭子码头的光彩中，说了这么一句话语：“程枫...你以为看向远方就能走进去了吗？你以为青春...是你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吗？它可不是纸张，你想撕毁就可以撕毁的...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会留下痕迹！” “就算留下了痕迹，那也已经毫无意义了！不是吗？”我试图去唤醒她，于是接着说道：“失去意义的事情，还有必要去纪念吗？” “它只是在你眼里失去了意义！不是我！你永远没办法明白青春对于我而言，有着多么重要的含义！” 我：“......” “那可是我最为珍惜的记忆...也是我最为期待的日子！如果没有他们的欺骗...我们早就可以当爸爸妈妈了...” 我被她的话语深深震撼到，内心中感受话语的分量和真实的含义，或许她感性猜想了一个有我们的未来... 对于她的话语，我没办法正面回答，只能淡淡地说道：“这样的如果...要是在一年前，我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或许还有可能...但...” 宋子怡无奈地站在原处，喃喃自语道：“就因为何柔清...” 我看着宋子怡，坦然地说道：“嗯，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好，从前的我也很爱你，要是当初没有蒋宇和你弟他们的阻挠，我想我们会把误会都解开，甚至像你说的那样：结婚生子，过着相濡以沫的生活！但阶级让人乱了心智，继岚的固执，蒋宇的猜测、孙蕾的嫉妒...甚至是我的不自信和你的谎言...早就将那段感情拆得稀巴烂！”，我回想着那段青春恋爱的遗憾，又期盼着未来生活的模样，接着说道：“你和我都不愿意将真正的自己展示给对方！你藏着我噎着，又掺杂了不该出现的阻力，把我们的距离拉得比印度洋还要远！骗局、问题、安全感...太多太多的事情把我们撕碎了！剩下的你我，便怀揣着彼此的内心追求走上了分叉路口。我已经遇上了另一个爱我、理解我的女人，我找到了内心中的价值追求...作为朋友，我也希望你可以找到你的！青春是每一个人都会看见的别样风景！但路途依旧漫长，我不会为了那段青春而放弃了扑向生活的碗筷质朴幸福！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卖掉吉他的行为，也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一切的选择。” 我稍稍顿了顿，调整自己的情绪：“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 我不清楚宋子怡的表情，离开之前，她都没有再发出一句话语，只是愣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亭子码头的里面，好似思考着什么... 估计是翻涌回潮的回忆与现实的碰撞，让她也说不出话来了吧...... ...... 我将车子停回了地下车库，下意识的往旁边的那辆吉利icon的车内看了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总有种莫名的感觉，好似这辆车子位置被人挪动过... 也可能是心中的错觉，让我产生了这样的幻想。 我搭乘着电梯，按了九楼的按键后，情不自禁地为融资的事情犯愁，浑然不知电梯已经到达了九楼。 看着楼道里的灯光，我才缓缓移动脚步，从口袋里翻找出903 的门钥匙，希望早一些进入这间房子，好褪下奔波的状态。 可当我打开大门的时候，却被客厅的灯光吸引了目光，诧异不解的回顾自己出门前有没有关灯的记忆片段。 但忽然传来的脚步声，让我的内心开始紧张起来... 我连忙朝客厅里走去，寻找脚步声的来源，而这个脚步声好似为我而来般渐渐清晰... 直到何柔清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从紧张的情绪中渐渐挣脱出来，内心又泛起惊喜，使得我愣在原地片刻，无法判断是否是因为思念所产生的幻觉。 可是当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时，我才发觉这并不是虚假的，903的女主人，回来了：“欢迎回家！” 我：“......” 何柔清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的脸：“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激动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还没有通知我？” 她伸手挽着我的脖颈，靠在我的胸口解释道：“改了航班...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担心你工作太忙了，就自己偷偷回来了！” “你回来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应该告诉我，好让我去机场接你！” 何柔清笑了笑，温柔讲道：“没事啊，我不是不通情理的女人，你已经很辛苦了，就不打扰你工作了！而且你也不需要担心，是孟然接去机场接我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但你还是回来太晚了！” “我现在依旧很惊喜！” 何柔清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宠溺的眼神注视着我，接着问道：“虽然我有很多想问你的！但比起你的工作，我更关心你的肚子！怎么样？饿不饿？” 我笑：“是挺饿的！” 何柔清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我的手提包：“那你先去洗个澡，我去把菜热一下，等一会就可以吃晚饭了！” “你还做饭了？！” “是啊...我回来的比较早，就去了趟市场，做了些你爱吃的菜！好了，早点进去吧！” 何柔清转身走到餐桌前，将几盘炒好的菜重新端进了厨房，伴随着声响，我感受着满溢出来的幸福，渐渐填充着这个客厅...... 第975章 也许这是一场思念下的虚化产物，但我依旧会乐在其中，也庆幸是这样的一副画面，因为这样的虚化折射，能够很明确的表达我对何柔清的爱，是遵循内心选择的展示。 但当朦胧的雾气渐渐在室温的寒凉中渐渐消散，我隔着卫生间的门，听见了她轻柔又真实的呼喊声。 我半拉着门，看着门外的何柔清，只是简单的注视着她的脸庞，感受雾气消散后的对视，但她却给我递来了一套黑色的衣裤，温柔地说道：“这是你冬季的睡衣，赶紧穿上，然后出来吃饭了。” 我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她准备好的睡衣，片刻之后，便走出了卫生间，来到客厅的餐桌附近，桌面上摆放着已经热好的饭菜。 她走到我的面前，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又看了看我，表情有些呆愣的可爱，又在彼此的沉默对视中，率先开口说道：“你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啊？” “现在是冬天，我怕你辛苦热的菜容易凉...” 我还没有解释完，她便拉着我的手，走进卧室：“菜凉了不是还可以再热嘛，人要是感冒了，那等多难受啊。” 何柔清拿出吹风机，又让我坐在她的化妆椅上，帮我拨弄着湿润的头发。 心爱的女人帮你吹弄头发，手法不需要熟练，就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沉醉... 我也不例外...... 何柔清站在我的面前，伴随着吹风机的响声，我有些听不清她温柔嗓音里的话语，只是在吹风机稍稍远离耳边的时候，我才感受到她的笑意和话语：“程枫，你头发有些长了...” 我耷拉着脑袋，看不见她说这番话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得到，她并没有嫌弃，而是一种微细事物中透露出的关心。 她用摸了摸我的头，温柔道：“你这段时间过得很匆忙吧...” 我本来想很打趣的回应，好消减些她心中的担心，但感受她的温柔的声音，我还是没办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情不自禁将面前的何柔清揽入，抱着她的腰肢，脸贴在她的柔软的肚子上，就这样安静的沉浸在昏黄床头灯和呼呼作响的吹风机环境中，而又迷上... 直至耳边的呼呼声消失，感受脸颊传来的温暖和窜入鼻子的香气渐渐把我唤醒 “乖，吃饭了！” 我抬起头，看着何柔清一副宠溺的神情，不由自主地笑道：“你把我当小孩了啊！” 她缓缓俯下身，秀发低垂至我的脸颊，双手托付着我的下巴，又浅浅地留了一个吻在我的额头上：“你可以在我这当个小孩...”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找不到任何语言去回应她的这一句极致温柔又充满对男人杀伤力的话语，所以只好舍弃了自己的语言系统，跟随着感性的情绪，也回了一个吻... 只不过我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 我们坐在餐桌前，看着美味的菜品，真正释放了自己的饥饿感... 一月份晚上的南宁，是十分寒冷的，我们并没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是回到了卧室里相拥躺在床上，感受温暖的同时，也享受着幸福的温馨。 我看着何柔清，感叹这一切：“家里有你在，可真好啊...” 她浅浅笑了笑：“是啊，回家的感觉真好...” “上次你不是说还要过段时间吗...我还以为你最早也是过些日子才回来的！” 她微微蹙了蹙眉，好似怀揣着某些心事般：“计划有变嘛...就提前回来过年了。” 我稍稍顿了顿，试探性的询问道：“是分公司出什么事情了吗？” 何柔清否认道：“是我家里人...” 我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安，连忙追问道：“发生什么了？” 何柔清枕在我的颈窝，略带紧张地和我说道：“我家里人想见你...” 我有些疑惑，毕竟自己和何叔叔见过面，相处的也算是融洽，为什么何柔清会露出一副不安的神情：“这有什么...叔叔阿姨又不是没有见过，什么时候来？” “不是来...是去！” 我：“去？你是说...” “嗯，这一次不只是我的父母，我家族的其他人也想见你...包括何欢堂哥...” 直至这一刻，我明白了令何柔清为难的原因，是这场家族性的见面，而这样的见面，会让我遇上一生都无法原谅的人。 我很为难，但真正为难的是我怀中的何柔清... 那是她的家族，也是我要接触的家族，我爱她就要面临这些困难。 我并不希望她为此犯难，所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轻声询问道：“大概什么时候？” “这周末...” 我心中计算着时间，又轻声应答道：“还有时间，我明天安排好公司的工作。正好复哥也回来了，公司可以交给他打理...” “其实你可以不去...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我缓缓握住何柔清的手，淡淡说道：“虽然我是有些抵制，但我明白，这是我要面对的！我既然选择了你，有些事情就不能逃避...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为难，你对于我的家庭，都可以坦然接受，如果我连再见何欢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今后还怎么成为你的男人。” 何柔清颇为担忧的向我问道：“你真的可以吗？” 说实话，我也是担忧的。 我不能保证自己的情绪会在见到何欢的那一刻维持冷静，但自己也不希望一直躲在何柔清的背后，让她独自面对本属于两个人的挑战。 于是我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敢保证，但我不希望自己真在你需要的时候，是一个小孩。” 何柔清静静地看着我，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没事...我会一直在的！” 这是她给我不安的内心安排上的一剂强心剂，我丝毫不怀疑，只是稍稍挪动身体，靠近一些，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会一直在的！” ...... 寒冷会在被窝里消失，思念也会在温馨的昏黄里释放！ 我们紧紧地牵着彼此的手，也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对接下来要面临的困难，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但我不必害怕，因为我知道，她会在，也会一直在的！ ...... 第976章 清晨的光芒好似十分的应景，将我们初次认识的场面再一次布置好，轻轻晃动的窗帘正无意的把我唤醒。 我并没有在朦胧的状态里沉陷太久，而是静静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何柔清。 她也悄然的注视着我，又在我们对视的一刻，不自觉的笑了笑：“你醒啦？” 我伸手拨弄她的秀发，看清她的容颜，又怀揣着疑惑，向她问道：“你怎么醒这么早？” 她的声音亲昵温柔，又带着些许沙哑：“美国的时差没有调好，所以我没有睡...” 我有些担心，用手浅浅摸了摸她的眼眉：“昨天你奔波一天，要不然，今天我陪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何柔清浅浅笑道：“我也想在家里和你躺上一整天，那样想想就很幸福...但你有自己的安排，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去改变什么...而且你也不需要担心我。昨天我已经在飞机上休息过了，并不是很困...所以，你还是去公司吧！” 我看着何柔清的脸庞，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 于是我浅浅地亲了她一口，温柔对她说道：“好...那我去上班了，你在家，等我回来！” 何柔清惬意地望着我，最终在我离开之前，给我留下了一句蕴含期盼和鼓励的词语：“嗯，加油！” ...... 或许是何柔清的回归，让我心中缺失的一部分得以真正的补全。我本想以满怀期待，充满斗志的情绪去处理公司所面临的问题的，但看着日益缩减的订单和停滞不前的用户数，我的这些激情好似猛击进了一大团白色的棉花上，瞬间泄力而无法改变。 我坐在早已结束的会议厅里，看着财务部规整出来的最新亏损报表，愈发无力... 顾柒的烦闷已经让他待不住，坐在会议室的角落就开始点燃了香烟，静静抽吸着... 我清楚他的情绪是低落的，带着复还的成员加入平乐的项目里，却没有取得一定的成果，换做是谁的信心都会受挫，所以我没有阻止他吸烟的行为，而是互不打扰的沉浸在彼此的苦绪中。 或许是待在会议室安静的氛围太过沉重，于是我提议去写字楼的顶楼放松心情... 我和顾柒搭乘着电梯，来到了目的地。 感受着高处的冷风肆虐着我的肌肤，又倒灌入我的心里，将内心中乱糟糟的情绪通通带走，才能说出几句话来：“也是够冷的！” 顾柒靠在墙体后面，才得以续上香烟：“能不冷吗！风这么大！” 我听见他的答复，忍不住笑了笑：“你终于开口说话了？！刚刚开完会，看你的模样，死气沉沉的！一点都没有活力！” 他吐出的烟雾只在高处的风里存活了一秒不到，就消散不见踪迹，但他的话语却清楚的传递进我的耳朵中：“你看那些数据...心情能好才怪了！” 我苦涩的笑了笑：“开公司哪有一帆风顺的！亏损是常态嘛......” 顾柒看了看我：“你嘴上那么说...其实心中什么都清楚...我不是你，也不是那个吴总，很多东西很多情况我都没有你们清楚，但我还是能分辨你的状态...程枫，你告诉我，平乐是不是快撑不下去了？” 我微蹙着眉，没有急着否认，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你为什么这么想？” 顾柒将烟夹在指尖，缓缓说道：“我虽然比不上何柔清那样了解你，但对你也不是一蹋糊涂！你平静的照常开会，可是你的语气和之后的状态都掩饰不了...说吧！是不是遇上我认知以外的困难了！” 我顿了顿，没有遮掩的袒露道：“的确...公司账面上的资金不出意外只能保证平乐撑到今年的六月份！但这个节骨眼上，景曾要是撤资了，平乐不出两个月就要垮了！” “这么严重吗！” 我点了点头：“你看见的目前亏损...是因为清风的销售渠道已经打通了，我们所能有的货源在下降，而且营销的手段，也比不了新媒体前身的清风，再加上他们有完善的运输体系，持续的盈利是大势所趋，而平乐要面临的仓蓄建设不仅仅需要资金的支持，还需要政府的帮助，两个月是很难掀起风浪的...” 顾柒明白我话语的意思，又自顾自的抽了口烟：“土地使用的审批...的确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建设的资金，也不会是一笔小数目！” “而且谓哥今天临时回景曾开会...不出意外的话，景曾资本的高层会驳回对平乐的资金投入申请...平乐接下来要面临的困难...可不止是今天我在会议上提到的亏损那么简单...” “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我苦笑：“并没有明确的...毕竟跨境电商这个方向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因素，对于土地使用的审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 顾柒陷入了沉默，又在片刻之后，对我喃喃了句：“对不起...程枫...我好像什么也帮不了你！” 我望着苦闷的顾柒：“我就担心你会这样想，才不愿意和你谈太多...这本身就是没办法避免的，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一意孤行！” 顾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静默的哀伤中，恢复情绪，向我问道：“所以，你今天的沉默寡言，是在思考平乐该停还是该拼吗？” “这个问题...我之前就有认真思考过了...平乐的脚步不会停...毕竟它有着很多意义。” 顾柒看了看我：“那你怎么撑这两个月？” “我在新疆认识一个大叔！他的经历都让我觉得他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于是我计划去新疆一趟，再赌一把！只不过现在临近春节，所以我打算年后去找他。” 顾柒疑惑的望着我：“现在这种情况...你要拖到年后吗？” 我看了看顾柒，又看了看顶楼上的天空：“因为我有些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忙...唉，你没办法明白...” “有什么事情比公司亏损还要重要？” 听着顾柒的话语，我忍不住想到了何柔清的笑容：“当然有！比如...见家长和早点下班！” ...... 第977章 夕阳的光芒最终在我记不清的第几个期盼里，悄然涂抹在天空的帷幕上... 我将文件通通收拾好，装进背包。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小张推开了我的办公室门，与之诧异的是她的神情：“我还以为你要待久一点的呢？” 我愣了愣，缓缓笑了笑：“按照往常估计是...”，我又疑惑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张点了点头：“刚刚景曾资本的凌总来电话...” “景曾资本的凌总？” 小张从怀中向我递来一份文件，接着说道：“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些信息...这位凌总是景曾资本的副总，与我们多有往来的吴总，算得上是对立关系。” 我大致明白了这位凌总的来意不善，但自己还是好奇他的具体目的：“电话说什么了吗？” “他希望和你见一面，电话里说的是谈生意...” 我看着小张，静静思索，想弄清楚这位凌总的算盘，于是对小张说道：“你再打一次电话，然后接进来，我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 片刻之后，我办公室桌面上的电话便响了。 我没有犹豫，自然的接听了这个电话，而一阵沙哑的男声缓缓传来：“是程枫...程总吧？” 我淡淡地回复电话另一边的凌总：“凌总好...不知道凌总百忙之中要联系我，是为了谈什么生意呢？”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他的笑声：“哈哈哈，程总爽快人...那我也不和你兜兜绕绕的了，我直说吧！想必你也清楚吴总与我的立场关系，所以他手中企业都会形成对立的局面，包括程总现在的平乐！但我仔细想了想：这算是我和他之间的斗争，没必要去牵扯太多有利于公司发展的企业。所以呢！我决定拉你一把！不管吴总给你什么样的承诺...我都可以做到，而且我可以再为你的公司争取下一轮的融资，资金的数额也会很大！我手中有几家上市的稳定企业，与平乐的发展很契合...只要你愿意从吴总的身边来到我这，我一定会帮你的公司渡过眼下的困难，也会帮你找政府的关系，拿下建仓储的土地审批资格。” 听着电话里的内容，我的心中毫无波澜，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凌总对平乐还真是上心啊...不仅帮平乐承担风险，还列出了一堆诱人的条件，真是让我很难不动容...” “生意嘛...和谁做不是做呢！只要能保证你我的利益都可以满足，那便是一桩好生意。我想程总会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选择和我合作，景曾资本的资金、人才我都可以给到平乐，从货源、资金，到政府里的审批，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不出两年，平乐便可以在美国上市，影响力仅此于亚马逊、titok，成为东南亚方向的优质跨境电商平台！这种魄力，吴总可能给不了你，但我可以！希望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提出的邀请，当然...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平乐可以放弃这一支橄榄枝，但要承担的东西，我想程总是聪明人，就不需要我点明了！” 凌总的语气很平静，却好似蕴含着千斤沉重的力量，压在我的心间，构成了一种威胁。 我清楚凌总开出的条件无比的诱人，但自己与吴谓的交情把控着我的意识，维持着我的道德，以致于我没有过多的犹豫，便婉拒道：“感谢凌总的邀请了！但...你也明白，我不算是你想的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这样的背叛，是不会在我的字典里出现的！” 第978章 凌总轻笑地声音缓缓传来：“那就很可惜了...看来程总，并不算是一个商人！也怪我多情了！原先我还满怀期待你的加入所能创造出的风景！唉，可惜平乐...” 我没有在意他的打压，而是打断道：“你依旧可以期待！” 我的话语十分有力，好似猛然敲击着我心中的巨石，所产生了撼动，以致于电话另一边的凌总陷入了短暂无声的宁静里。 最后，他留下一句：“那我等着！希望你的公司能有你这句话的硬气！”，便结束了这一次的通话。 ...... 我没有去想这件事情的后果，并不是我所保持着幻想的乐观，而是自己不能去动这样的念头，因为人一旦设身处地的去思考与之相反的画面，就会在心中种下胆怯与悔恨的种子。 我不愿意去后悔自己现在的决定，尽管这是一个违背商业的决定，但我保持了做人的品德，使得自己是完整的！ 但人性永远是没办法预估的，我也没办法保证以后会不会去怪罪吴谓，怪罪自己，但至少我可以保证，我对得起自己内心中的那一份良知，也感叹这一份良知没有被人性吞噬，而让我维持着下班的期盼！ ...... 我回到了小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903的门。 客厅很安静...四周也因为霞色的不及而变得些许昏暗，我缓缓走到房间里，看见了不知何时悄然入睡的何柔清。 我放缓动作，放下包，悄然地来到她的身旁，缓缓蹲下，用手轻轻地捋了捋她的头发。 看着何柔清的熟睡的模样，心中泛起一种幸福感。 我没有打扰她休息，而是真正的回到了相处的感觉，回味着从前在一起的画面，渐渐开心... 我浅浅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后，便转身走出房间的门，进入厨房准备做今晚的晚餐。 我的厨艺比不及何柔清，但在这段时间里，也没有懈怠过，简单地家常菜基本上都熟悉了，只可惜冰箱里并没有太多的食材，没办法大展身手。 我将处理完的食材，按照心中的菜谱和以往的做法，缓缓倒入热好的炒锅中，专心烹饪...... ...... 大概花了一个小时，我便做好了饭菜，准备去唤醒何柔清。 于是拿出玻璃杯，装了杯温水，缓缓推开房门的时候，却看见何柔清已经坐靠在床上，一副怅然的神色望向我... “你睡醒啦？” 我走到床边，坐在她的身旁，递给她水杯的时候，浅浅地揽住了她。 她的声音很柔弱，像一只刚刚苏醒的小猫一般靠在我的怀中，发出呜呜声：“嗯...” 我低头看着她：“怎么了？没缓过神吗？看着你好像忧心忡忡的模样，是不是做噩梦了？” 何柔清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担心你...” 我有些疑惑，浅浅笑着问：“担心我什么？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何柔清枕在我的颈窝上，轻声道：“我看你包里的文件了......” 直至这一刻，我才反应过来何柔清脸色的怅然和话语里的意思。 我有些支吾：“你...知道啦...我本来想和你说的...公司是遇上了些困难...但我还可以...” 何柔清从我的怀中移开，一副担忧的神情望着我...而我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在这样的眼神里掩盖什么... 只能静静地望着她...... 何柔清缓缓牵着我的手，稍稍握紧道：“我应该是你最先想到可以依靠的人...如果你连我都不说，你打算去找谁要这笔不少的建设资金呢？难不成你想找宋子怡来帮你吗？” ...... 第979章 昏黄的灯光将人的思绪照到摇晃，在一股幸福又梦幻的氛围里，好似钻入了一道冰寒的白色光束，把这一抹昏黄撕裂出一道口子。 口子并不大，但在昏黄中透出的白色是格外异类明显的... 我并没有要去遮掩，而是调整自己的情绪，很正面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她有提过要帮我...但我很明确的拒绝了。我清楚资金对目前平乐的重要性，但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够去接受她的帮助。至于这笔钱...我最先有想过和你商量，但我很难开口，毕竟上一次你已经将自己的积蓄都留给了我...更何况平乐目前的状况，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我没办法确保投进去的钱可以回来，所以...” 何柔清从她的枕头下拿出了那一份原本藏在我包里面的贷款申请，又以一种平静地语气，说出了我支吾不清部分：“所以你就打算找银行贷款...然后还被拒绝了？” 我看着她手中的文件，略感无奈苦笑道：“金额太大了...本来就是打算去碰碰运气的...但平乐目前没有创下什么可观的盈利点，再加上自己没有什么资产可以作为抵押，所以被拒也是情理之中...” “那你为什么不将这间房子和那辆车拿去做抵押呢？” 我看着何柔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的确在她离开之前，有交代过这两个资产是可以变卖的，但903对我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将它拿去抵押，会让我的内心裹上一层负罪感，无法心安... “房子对你和我来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拿着它去做抵押，就好像把家卖了一般...这会让我失去灵魂般难受...而且，我也表达过了，那就像是个无底洞一般...我不想你为了我，到最后一无所有...你和何欢之间的竞争，我帮不了你，但自己不能拖累你。” 或许是我的舍弃让何柔清感到些许伤感，她忽然间将我揽入，挽着我的脖颈，在我的耳边柔声地说道：“傻瓜...只要你和我一心相爱，我就不会一无所有！”，她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说道：“我并不想给你什么压力...我也清楚压力是个不可控的因素，但我想告诉你：虽然我有自己的追求，但我并不希望这些追求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我也期待你创造的生活，不管什么样子...我都会期待！” 她轻轻地松开挽着我的手，看着我：“而且...我们本就是共进退的爱人，你要创造的生活，有我的一份；我追求的未来，也会属于你的部分，我们本就是为了彼此，所以这些物质的东西，在我们所期待的生活里，就不值一提了！” 在昏黄的房间里，我们注视着彼此的双眼，感受着对彼此的爱意和彼此期盼的生活，而渐渐无声... ...... 锈迹的铁轨跟着白色碎石的铺垫渐渐追上了向后逐帧抽走的窗外风景。 孟然送给我的半框眼镜在窗口上笼罩了一层好似透明的滤镜，让我看着窗外静静地发呆，试图去追上窗外变化的速度。 这是一趟从南宁东开往成都的动车，车厢里并不算拥挤，但却格外的嘈杂，毕竟在临近春节的时间里，笑声和哭闹都会揉进回归的车厢中，衬托出人们的急切和喜悦...还有期待。 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有人会将期待添加调料，混成一种紧张的情绪... 我便有这样的感觉... 紧张到无法在座位上浅浅酣睡... “你不休息一下吗？” 我缓缓侧转着头，看着身旁的何柔清，她的眼神有些惺忪，估计是早起的缘故，让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乏累。 紧张的情绪渐渐被种莫名的感觉拥堵住，看着她的神情，我的内心中泛起无止境的歉疚... 因为那一晚过后，何柔清为了我，卖掉了她的车子，还有一套独栋别墅。 与之改变的便是我们的生活习惯... 虽然是她提出搭乘动车回成都，但我明白：这是她为了剩下些钱，而改变的出行方式。 心中的歉疚使得我一时之间答不上话，以致于何柔清再一次轻声地询问我道：“还有4个小时呢...你不休息一会吗？” 我摇了摇头：“我有些紧张...” 何柔清明白我的话语，淡淡笑了笑：“我爸妈你是见过的，所以放轻松些...而且我会一直陪着你，不需要担心什么。” 不清楚是我的内心始终怀揣着歉疚，还是头一次拜访的压力萦绕，使得何柔清的话语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但见家长的话题，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年前，她曾经驾驶着那辆白色的奥迪，从广州一路赶来南宁小县城找我的豪举。 或许是位置的互换，让我好奇当初的她，究竟是如何看待见父母的环节，于是我稍稍调整情绪，试探性地问道：“一年前...你从广州赶回来找我...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追忆让何柔清一时之间有些捉摸不透... “你那时候也和我现在一样紧张吗？” 她微微笑了笑，并没有着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片刻思索后，果断的摇头否认了。 “你一点也不紧张？” 何柔清望着我的双眼，以温柔的语气解释道：“紧张...但那时候的我，更多的是担心...所以那种紧张的感觉，不知不觉就被我掩盖住了！” 她又接着说道：“就算后面确认你没有事情之后，与叔叔，还有孙阿姨见面时的紧张也是和现在的你不一样的！” 我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 何柔清平静地回答：“因为我们的处境不一样...那时候的我会担心自己的突然而显得唐突，而现在的你是会因为我的家庭，以及所要直面的短暂差距而紧张...所以，比起一年前的我，现在的你更勇敢！” 我静静地看着何柔清，望着她那渐渐消散惺忪下的平静和温柔，让我心中的紧张也渐渐地消散。 我清楚这一次的见面将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压力，但这是我对未来的一种选择，也是遵循内心的选择...... 我不会去逃避，并不是是因为轨道锁住了我的脚踝，恰恰相反... 铁轨筑起了我的方向，驮着我奔赴人生历程的下一趟！ 因为只有奔赴与直面，才能看见黎明... 和遍野的山茶花...... ...... 第980章 山水墨画的景物随着铁轨的移动而消失在窗口，车厢里的喧闹却保持依旧... 我心中的紧张也渐渐淡化在鼻息里的山茶花香里，看着靠在肩膀上休憩的何柔清，我的情绪逐渐沉浸在一种醉酒微醺的酡红里，沉醉其中... 直至动车的电音播报唤醒了我的意识，我的视线才舍得移动，看着车厢正上方的屏幕：“成都即将到达”的那一刻，自己才从爱中的凝视分离。 喧闹的声响渐渐被拥挤的人群过道填充的满溢，我牵着何柔清的手，把她护在自己的怀中，跟随着一致的方向，踏上了成都这座城市的土地。 我下意识的看向何柔清，她的脸上并没有回归的喜悦，而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担忧。 这样的担忧来自她的眉眼，和彼此紧握的手掌心。她估计是在担忧我会不会不喜欢这座城市，但这样的担忧好似多余。 毕竟我们会因为一些碎片化的照片，而爱上一个地方，比如：闲云野鹤般贵州山村...亦或者是江风宜人的云南大理；更别说因为挚爱而爱上一个地方。 我伸手撩拨她的长发，轻轻地擦拭掉她眉宇间的汗珠和担忧：“接下来...你牵着我走吧！” 何柔清微微笑了笑，没有言语的回复，也没有郑重地颔首，而是平静却有力的握紧我，带着我穿过人群，来到了车站外。 忽然间，我听见了一阵清晰又有些许温婉的女声在呼喊何柔清的名字，我不自觉的寻找声音的来源，片刻之后，在车道旁，我看见了一个身着白色羽绒服，戴着一副墨镜的女人，朝着我们的方向用力挥手... 而何柔清也发觉了眼前的女人，而渐渐喜悦，将原本牵着我的手松开，改成挽着我的手臂，朝她的方向走去的同时和我轻声介绍道：“她是我堂妹，来接我们的。” 我大致了解情况，看着渐渐朝我们走来的堂妹，心中不自觉的去思索她与何欢的关系... 她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副淡然的神情，轻微地瞥了我一眼后，微微地笑了笑，对何柔清问道：“姐...往年不是都在机场接的吗？今年怎么就换高铁站了！”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羞愧，但何柔清却淡淡地笑着解释：“往年乘坐飞机都错过了很多路上的风景，这一次借着和他回家的机会，好好感受一下。” 她听着也笑了笑：“那你可没有累坏吧！” “虽然时间是有些久，但程枫一直有将我照顾的很好，所以并不是很累！倒是你，不久才刚刚回国，就跑来接我...” “我在国外都憋坏了！终于回来，肯定好好出门玩啊！你就别担心我了...” 忽然间她的眼神打量着我，平静地向我说道：“你就是程枫吧...你好，我是何舒。” 我浅浅地点了点头示意... 喧嚣的车道上掩盖了我们的寒暄，何舒带着我们来到了一辆崭新的奥迪A8面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何柔清说道：“姐，上车吧，我们要快点回去了！” 副驾驶的车门好似一道划分阶级的横线，试图将我与何柔清分开... 何柔清却突然靠近些：“我们坐后面吧。”，随即便挽着我，来到了后座的车门前，我连忙为她打开，小心的护着她的额头，一起坐进了这辆黑色奥迪A8的后座。 车子缓缓开上高架桥，随着速度的提升，安静的车内能够清晰听见这辆车子蕴含的狂野... 这样的狂野很快便被何舒的声音掩盖，更为确切的说，我的注意力被她所说的话语吸引：“姐...这次回去...家里面估计要谈公司的事情了......” 何舒的话语很支吾，略显为难地接着说道：“你和我哥之间...” 我的心突然间的咯噔，情绪也渐渐翻涌，而身边的何柔清似乎明白我的思绪，稍稍握紧，宛如调节着我的情绪波动，又着急打断何舒的话语：“舒舒...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好让你多虑的！” “我倒是不在乎公司的事...只是不希望因为你和我哥的竞争关系，影响我和你的感情！姐...你也知道我哥他事业心重！对于公司...他是不会让步的...” “舒舒，公司能不能持续的稳定发展下去，与决策的人是至关重要的...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的简单...”，何柔清欲言又止，接着淡淡说道：“当然，我和你之间的感情也不会那么不堪的...至于公司的事情...我并不想多谈什么，可以吗？” 何舒也明白了何柔清的意思，没有再谈及公司的事情，而是自顾自的呢喃了句：“我是什么都不懂...但看到明白，因为这些事情...我们这个家庭，都不像家了...” 我的心情复杂，看着何舒略显伤感的神色，不经泛起愤恨，但理智和肩膀上的依附都好似丝线拉扯着自己，让我没办法迁怒于眼前的何舒... 毕竟对于何欢的行径，她也只是一个充满幻想和渴望而毫不知情的小姑娘... 车子行驶了将近四十分钟，我才从窗外的独栋建筑分辨出这一片区域的是成都非富即贵的存在。 片刻之后，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处开阔的地方，而不远处便是比先前看见的独栋更为豪气的西式别墅，而门口停着很多我只在社交软件上，才看见过的豪车。 何舒先行下车，而我与何柔清从同一边缓缓走下，看着眼前的建筑，紧张类似个五六岁的顽童，在我的心中不间断的奔走。 何柔清挽着我的手，轻轻地扯动，又与我对视：“别紧张...这是我们一起要经历的。” 我稍微调整情绪：“我现在可以真实体会到你那时候的感觉了！” 何柔清笑了笑：“你要放轻松些...就像之前陪我一样...现在我也会陪着你一起进去，不管什么，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好......” 或许是她的话语，也许是她的笑容，我还是迈出了步伐，缓缓走进这个别墅的门口... 忽然间，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身影，而这个身影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何欢就站在大厅的正中央，面容微笑的和几位长者洽谈，又随着何舒的呼喊声，他的目光与我交汇... 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又以一种俨然地态度，不紧不慢地说道：“好久不见，程枫！” 何舒有些疑惑：“哥，你们见过？” “是啊...见过！要不是没有他，你哥我也拿不到上海公安局亲自派发的‘好市民’奖章。” 何欢又侧着头，淡淡接着说道：“说到底，那个逃犯能够落网，你也有功劳啊！改天，我联系公安局的人，也给你颁发一个‘好市民’奖章。” 我心中的怒火渐渐增长，视乎到达了临界点般难受... ...... 第981章 我静静地望着何欢，攥紧的手指好似要嵌进我的掌心般，传来阵阵揪心的疼痛感... 忽然间，我气愤到发颤的手传来了一丝温柔的触感。 我看着何柔清，理智宛如麻醉剂淡化后疼痛，在我的心间爆炸开来... 我清楚理智的恢复本应该是淡然的，甚至是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我心中的痛感是真实无比的。我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在这样的场合上，我应该为了幸福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我的记忆好似拉扯着我的躯体，让我无法忘怀长寿路上的离别，而这样的痛感，便是在那之后的遐想与现实之中的理智所搅拌的成品，钻心刻骨...却又被我堵上...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现实的气息兜不住记忆的颗粒，愤懑的情绪更是压不住理智与亏欠。 我并不想让何柔清难堪，但骨子里对他的愤恨还是让我不自觉地对他说道：“我不需要...你好好戴着！感受上面沾着的血，好撕扯掉你的伪装，认清你的真面目！” 我咬牙切齿的吞咽着余下的愤恨，直视着他的双眼，没有丝毫的闪避。 我的话语引起了局外人的疑惑，何舒不解又带着质问的语气，对我说道：“诶？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真面目？！我哥一直都是好市民，要不然为什么公安局会颁奖给他！” “这个称号，只不过是锁住了本质，却藏不住人心！” 何舒显然明白了我的话语里的暗讽，略显气愤的说道：“你怎么就分不清是非对错呢！你说我哥是坏人？证据呢？还是有意损坏我哥的名声？！” 何柔清以一种少见的俨然，开口道：“舒舒...” “姐，不是我故意不给你情面！我知道你和哥、还有他的关系，但凡事讲道理！我哥被他这样诬蔑，你不说句公道话吗！” 何柔清看着何舒，面对她的质问， 脸上泛起些许温怒，但还没有回应的时候，何欢却开口打断道：“小舒，说话不能没有礼貌！不管如何...来者是客...我们做主人的，要懂礼节！” 随即以一种难以琢磨的笑容，看着我说道：“你说我是坏人？沾了血...我先不急着为自己辩解，我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他缓缓将双手并拢，递到我的面前：“有证据...你就抓我去公安局，将我绳之以法！” 尽管他的脸上是一副正义凛然的神色，但我能够明白他伪装下的嚣张。 看着我的无动于衷，他渐渐放下并拢的双手，接着说：“怎么？不抓我吗？那你又要错过了这个机会了！就像当初一样，本来也有你的一枚奖章！” 我明白他口中的错过与奖章的含义，这些是我的伤疤，却被加害者轻易撕开... 血染红了白色衣裳，使得人变得着急又疯狂...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别急！我会抓住你的！” “我等着！”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但我并没有松开。 “我刚刚说的话...也不只是对我妹妹说的！”，随即他又再一次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才缓缓恢复情绪，沉浸在礼节两个字的重量里。 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对我说了这么一段话语：“程枫，其实你对我的怨恨是正常的！但请不要误解了对我的定义。这就好比沙丁鱼和沙丁鱼罐头！人吃了沙丁鱼罐头而去评价沙丁鱼的滋味，往往都是偏差，甚至是错误的！而吃了沙丁鱼就会认为沙丁鱼罐头是一样的滋味，往往也是盲信！” 第982章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认为我拿着的奖章不配，是因为你的角度看见是剥夺，而他们的角度，是维护国家的安全和法律尊严！我可以是坏人，但在某些程度上，我也是一个好人！看事情往往不能只因为一面而定夺，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二节课！”，他稍稍顿了顿，看向何柔清：“当然，这段话，放在合旅董事位的竞争上，也是一样的道理！尽管我们是竞争者，但也是一家人！我们的想法都是为了这个公司能够长稳的发展下去，竞争归竞争，但别丢了身份，你说呢，柔清！” 何柔清缓缓牵着我的手，看着何欢：“大哥说的是有些道理...但人性与情感往往比身份和价值重要！我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企业家，可是人性却会让我走向企业家的道路，这一点是一条分界线，我相信也会是一个企业与另一个企业高低的分界线！” 何柔清的话语平静却又有力，让我们面前的何欢，陷入了极为短暂的沉思，又在片刻的沉思中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苦笑：“这就是你的选择？” 这不像是一句反问的话语，更像是事情变故后的承认与理想画面冲突下的感叹。 何柔清稍稍靠近我的身旁，不紧不慢的说道：“是我的心和责任做出的选择。” “那我明白了...柔清，好自为之吧！” ...... 望着何欢何舒两个人离开的身影，我才渐渐从刚刚的状况中挣脱出来，但心中的余悸，让我没办法可以真正的平复心情，而何柔清也似乎沉浸在刚刚的氛围里，流露出一种无法描述的忧伤。 这样的忧伤在与我对视的时候渐渐放大增长，眼睛里藏不住的情绪，慢慢地为脸上的忧伤涂抹上了另一种更为遗憾的悲情。 显然... 不止我一个人陷入那段遗失江敏的痛苦... 但我们的痛苦也是有所区别的！她的痛苦是呈现在与我的对视之中，而我的痛苦呈现在克制的心里！ 这便形成了两种一致却有差别的疼痛：我历经了她的离别，又为了幸福而克制着情绪爆发，是一种揪心却又无可奈何的疼痛；何柔清却是感叹离别现实被人翻找践踏而对我的心痛，可是身份成了一道枷锁，拦住了她，所以她的心痛里也又着些许为难。 我知道这件事情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般痛苦，也清楚这不是她可以改变的结局和开始。我能够理清楚是非对错，这本就不是她的责任，所以在她心痛的时刻，我也会不由自主的难过。 于是我稍稍握紧她的手，以一种紧密的陪伴来表达了自己的状态和安抚。 ...... 忽然间，我们的身后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嘈杂，直至略微熟悉声音传来，我们才在门外的庭院中看见人群，而何叔叔与阿姨也在其中。 此时此刻的他们却在谈论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从断续的信息里，大致猜测出是为了选出公司董事的事情。 他们身旁站着两位白发老人，面容和蔼，穿着十分儒雅可亲，见到何柔清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便更为灿烂，朝我们勾了勾手，示意让我们走过去。 我和何柔清来到他们面前，正当我揣测的时候，何柔清恭敬对两位老人说道：“爷爷奶奶...” 一位年长的白发女人打断了他们先前的谈话，拉着何柔清的手，开口说道：“我倒是不在意公司给谁打理，而且这些工作的决定留着晚上再谈！我现在在意的是我这个孙女！还有她的对象。” 随即有了看我：“这小男孩长得是不错啊...你就是把我宝贝孙女拐跑的小程枫吧！” ...... 第983章 坦白的讲：对于长辈之间的交谈，我是可以应付的，但面对一群人的注视，我的心还是不自主的紧张，尤其是她这一句平常不过的询问，却用‘拐’字体现出了两种含义：一种是长者对晚辈的打趣... 而另一种，也是我不希望揣测正确的直观表达... 但此时此刻的我，不应该是沉默寡言... 我尝试调整自己的心情，试图以一种平静的语气，展示自己的礼貌：“奶奶好...” 她只是浅浅地笑着，一副和蔼的神色看了看我，轻轻点点头：“我不挑你的理了...小娃娃也是做生意的？” 我点点头：“是的...小生意...” 她微微笑了笑：“没什么小生意大生意...你只要兢兢业业不偷不抢的，就是好生意...哪怕是街边卖东西的，我也会尊敬你这个小娃娃。” “您说的是...” “别这么拘谨...小娃娃，我只是说一些做人做事的想法，并没有给你敲打。至于你的品性...我一向都很相信我的孙女。”，奶奶看了看何柔清，又以一种淡然的神色注视了我很久，好似在我们的身上看见了些什么，耐人寻味... 忽然间，另一个稍年长，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用眼神打量着我，以一种怪异的语气对身边的何叔叔说道：“这位年轻人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二叔，程枫现在是一家跨境电商公司的创始人。” 这位被何柔清称为二叔的男人，估计便是何欢的父亲。 我清楚何柔清是帮我解脱刁难，但眼前的男人似乎了解我的过去，以一种略带鄙夷的语气说道：“不对啊，我之前听大哥说，是开新媒体小公司的...怎么一年的时间就转行，扎进跨境电商里面了！”，掺杂些暗讽的语气，接着问道：“该不会是原先公司干不下去了吧！” 我：“......” 忽然间，我身边的何柔清，以一种平静的温色，不紧不慢的说道：“新媒体和跨境电商虽然是两个不同的行业，但是在发展的规划上，是类似的，程枫也是瞄准了这个风口，才会决心走着给方向。” “小清，二叔也只不过是好奇，从短时间内转行，这种情况的确很不常见，更何况如今很多年轻人都是没有什么毅力的...我也是担心你涉事不深，容易上当受骗...” “二叔这话说的是不是太过于荒诞了！” 我稍稍拉扯着何柔清的手腕，试图尝试去稳定眼前的局面，便打断了她的话语，而是解释道：“商业变化是抵不过有心人的惦记...但不管怎么样，我对清清的感情是不会改变的。” 他嗤之以鼻的笑了笑：“这些话也就你们这些小年轻会相信...小清啊，二叔我也不是故意针对他，只是你姓何，很多事情都别太意气用事...这点你就可以和何欢学学，要沉得住气！” 他的这番话，看似对我的打击裹着长辈的关心，但自己十分的清楚，这算是一种对比。他想要表达的事情，无非便是何欢的冷静沉稳，会是更好的候选人。 显然何柔清也明白这番话的深层暗喻，却要为之反驳的时候，一道气息中足，十分沉稳的男人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局面：“省省心吧！” 相对于奶奶的和蔼，爷爷的语气更为严肃，接着又轻描淡写地对身边的人说道：“他们两个赶过来也累了，先安排人住下吧...剩下的事情，我们晚上再谈。” ...... 看着渐渐离开的人群，我紧张的心情并没有减缓，因为他们的话语里都透露出一种让我感到一种难以阐述的压力感。 这样的压力感不仅仅是来自商业发展之间的差距，更多的是一种会见长辈后紧张衍生下的产物。它包含着我对自己未来的担忧，甚至是自己本不该存在的自卑，又悄无声息地敲打着我的心墙。 ...... 我和何柔清并没有住在一起，而是被安排在一间偌大的客房之中。长途搭乘的疲倦感在紧张淡化的氛围中渐渐浮现，我稍微收拾一番后，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直至一阵淡淡的香气缓缓飘入我的鼻腔，我从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却看见了不知道何时躺在我身边的何柔清。她的头发带着很浓的香味，连她的后脖颈也有着这样的香气味，估计在我们分开之后，她已经洗漱了。 我看着窗外，已经暗沉，看了看手机上的显示的时间：下午6点40分，不出意外的话，等会便会是晚餐时间。 我试图去呼唤何柔清，却把突然间的拥抱，弄得猝不及防... 原谅她并没有睡着...... 我感受着她拥抱的力度，有着一种可靠与踏实的感觉渐渐蔓延我的身躯。 我们并没有对这个拥抱延展出询问与交流，而是通过这样充满力量的拥抱去感受她没有说出口的言语。 我了解她，也明白她的这个拥抱是一种对于今天种种事情的抱歉，但这样的抱歉是毫无逻辑的，从而这样的抱歉在我的心里读取成了一种心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从刚刚的拥抱中走出来，看着彼此的双眼。 她平静的向我说道：“等一会会有阿姨提醒我们去吃饭...” “嗯...” “我...” 我看着何柔清略带紧张的神色，感受她话语里的支吾，缓缓问道：“怎么了？” “等会是家宴...除了何欢...还会有很多人在...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可以不去的...” 我看着她，体会着这番话语里的担忧。虽然我清楚何欢并不会让我在这样的场合好过，但比起难堪，我更希望自己并不是她的累赘。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怎么能逃呢？你忘了？你爷爷还在等着我们过去呢！” 我的语气轻松，并不想让她感到担忧，于是接着说道：“如果自己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将来我怎么能堂堂正正的把你娶进门呢！” 这算是一种承诺，也是对每一个步入幸福生活的男人，上的一道考验。 片刻之后，我们的房间门被人敲响，但清晰的女声却打破了我们的预期：“程枫！我是何舒，方便谈谈吗！？” 第984章 疑惑伴随着敲门的声响逐渐穿透我的内心。 我并没有任何的预料会有这么一刻，情不自禁地望了何柔清一眼，希望她可以明白我此刻的疑惑，更希望她能够为我解答，但她那明媚的双眼中也泛着一抹困惑。 显然她也不清楚此时此刻到访的何舒，究竟是为了什么... 门外还时不时传来何舒的声音... 我没有再犹豫，而是走到门后，缓缓打开... 看见我的出现，原本试探性的语调也渐渐被淡然所掩埋：“你现在方便吗？” 正当我准备回复的时候，何柔清缓缓走到我的身旁，以一种惺忪的神色，将我遗忘在床头柜上的黑框眼镜递到我的面前：“你的眼镜...”，又以此为契机，轻轻拨弄自己的长发，看着眼前的何舒，平静的说道：“舒舒，这个时间...你找程枫是有什么事情吗？” 何舒有些慌张：“姐...你怎么在里面？这不是客房吗？” 何柔清柔声地说道：“他的衣服都在我的箱子里，我收拾好带给他，然后休息了一会儿...” 何舒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又着急说道：“姐...这不好吧！你们还没结婚...”，何柔清打断了何舒的话语：“我们这一次本就是来谈结婚的事情...” 何柔清的声音并没有很洪亮，在平静里透露着坚定。让何舒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直至片刻之后，何柔清再一次询问何舒，她才以一种温怒的神色静静地注视着我，最终说道：“姐，让我和他单独谈谈！” 何舒的话语很生硬，没有温度般吐出，听上去更像是一道不可违逆的命令。 垂落的长发遮挡了何柔清的半边脸庞，使得自己无法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是通过何舒脸上微表情的变化而感知到氛围的紧张感...... “姐，可以吗？” 何舒的态度稍稍好转，话语里带着几分请求的恳切。 “你应该问程枫...” 何柔清缓缓抬起头，温柔地注视着我，等待我的回复。我清楚这是何柔清在帮我维护的面子，也清楚何舒找我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但相比于接下来要面对的家宴，这算是一场开胃小菜了。 既然通往幸福的道路上注定有石块坑洼，那迈出第一步的小沙砾永远比原先的平地要踏实... 所以我没有理由躲藏...... 我看着何柔清，轻声温柔道：“没事的...我去一趟。” 何柔清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过去，等你回来。” 我望着何柔清离开的身影，心中不停地去掂量着这个‘回’字的重量。 我跟随着何舒的脚步，来到了这栋别墅的门外，四周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豪车超跑，像是一根根细针一样刺挠。 何舒停下了脚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淡然说了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这笔钱算是补偿...你先拿着...” 我伸手接过她刚刚递来的银行卡... 上面刻着的卡号凸起，正在一点点折磨着我的思绪，使得自己摸不透何舒的心思，于是疑惑不解的问道：“什么补偿？” 何舒并没有及时回复我，而是静静地走向自己的那辆黑色奥迪A8，打开车门，似乎找寻些什么。 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安静的夜色里裹着稀疏的翻找，以及车内的光芒携带着她的话语，又递给了风，轻飘飘地传了过来：“我哥和我说了...他变相收购了你创办的公司...我知道那算是你的第一步，但归根到底，是你那个朋友的错！”，她似乎找到了东西，关上了车门，缓缓朝我走来，又接着继续说道：“但我并不希望你对我哥有着那么重的敌视，所以，这笔钱，算是我赔给你的补偿，不是很多，但对你而言已经足够了。” 她以一副居高者的姿态，搀着双臂，眼神并不是何欢的那种轻蔑，更像是一种漠视。 直至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她从一开始便没有正视我... 何舒坦言道：“那卡里有二十万...而这张卡里有着三百万！”，我抬起头，看着她从钱包里，又拿出了一张卡，前后数值的浮动让我大致明白了她的想法。 果然，她稍稍调整语气，平静又镇静地说道：“程枫，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姐不在...你和我都没必要去掩饰什么...我喜欢直白一点，也不是要打击你什么：我见过很多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他们无论是实力还是背景都比你强上太多了，这也是我不看好你的原因...哦...是看不上！”，她将银行卡又一次递给我：“你和我姐并不合适，早些分开对彼此都好，而且你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我看着她递来的两张银行卡，以及又是一套阶级差异的话语打击，但是我再像从前的那般无能为力，也不是从前18岁的心智，遇上一丝挫折，就折磨自己的内心。 我清楚何柔清的璀璨迷人，将她设定成心中那片海洋天空中的金色云彩，必然要经历一场猛烈的风暴。 看着何舒那边自以为是的模样，我不想再顾及什么，将原先的银行卡塞回她的手中，淡淡地说道：“我也遇到过很多个给银行卡打发我的人，但你是我遇见给钱最少的一个了！” 我轻佻地看着她，将这样一个极富戏谑又真实存在的现象，塞在她的手中，也好比扇在了她这位傲娇小姐的脸上。 “你也不需要在这里当什么好人，对于一些事情，你不了解，我不怪你，但你别揣着高高在上的模样，讲着自以为正确的话语！当然，我也不指望你可以认可什么，毕竟你有这样的思绪，我理解！我也不求你可以理解我内心的选择，但这次之后，我不希望你再拿钱来侮辱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想起了她最初说的那句话，心中的愤恨渐渐翻涌，以致于我克制不住说道：“你刚刚所给的二十万...相对于你哥带给我的伤害，还远远不够！我要的可不是钱可以衡量的！” 第985章 这算是我给她的一句十分露骨的点明，没有过多的包装来掩盖我心中对何欢的极致愤懑，吐露的恨意恰是一柄长剑，将我内心里面的痛苦划开割切，也伤了何舒。 她自然不会容忍我的这番话语，对我愤然说道：“我知道公司对你而言很重要，但你自己也十分的清楚，将你从清风踢出局的，是你自己的好兄弟。站在商业的角度，我哥会帮你解决了你留下来的烂摊子，保证了清风可以稳健的发展！虽然公司从名义上不属于你，但你不也从得到了赔偿了吗！我给你的二十万，只是履行人道主义，是我心中的善良...但现在看来，你失去的一切，都算是自己的咎由自取！” 我的情绪被何舒的这番话莫名的拉拽，好似一根粗狂刺挠的麻绳，套在我的喉间，对我的理性进行了一次短暂却又沉重的绞刑。 把它活活勒死了...... 我停下了脚步，转身以一种凶狠的目光盯着她：“放你他妈的狗屁！” 与江敏的记忆一点点蚕食着我留给她的情面：“我在乎的可不是我的公司...而是那个已经回不来的人！何舒，我说过了，你不懂一些事情，我不怨恨你！哪怕是你刚刚的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都不会去记恨你！但你的一句‘咎由自取’，好像把你哥所犯下的恶事都减轻了！” 她朝我走来，愤慨的抓着我的衣服，以一种困惑似的咆哮，向我质问道：“我哥能有什么错事！” 我心中堆积的难过和不满，终究咬牙切齿地嘶吼道：“他毁了所有人！” 我的话语渐渐发颤，这一声怒吼换来了片刻的宁静和几位阿姨的出现。 ...... 我望着何舒，疑惑吞噬了她的话语，目光成为了我们唯一交流的承接。 直至一声低婉的声响提醒着彼此：“小姐，你和程先生该进去了...”，似乎担心着她的怪罪，阿姨又缓缓接着说了一句：“大家都在等着......”，以此点醒着紧迫性。 最终我们在这句话的提醒下，交错的向别墅里走去... 我明白何舒的心里并不会相信我的话语，甚至会将我当成一个情绪不稳定、易怒的男人，一点点坐实她心中的想法。 但对于这样的评议，我已经没有心情去为自己辩解了，就好像被千夫所指般的无力和难受。 她是不会相信何欢所做的事情，所以争辩往往是得不出想要的答案... 更何况人在保持着自我视角而表达自认为的客观现象的主观言论，便看不见...甚至分不清显露无疑的线索，而放大自己的意识，掐灭与自己心中不符合的表象。 这也是很多键盘手自以为的语言和现实辩解的苍白之处。 坦白的说：我也曾陷入类似地主观意志正义言论化，在剪辑下的短视频冲击中，我也抨击过别人，甚至说过很多伤人的言语而沾沾自喜，但最后烟消云散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冲动是荒唐。 她不会知道何欢的手段，因为她是何欢的妹妹！当然她不会知道何欢的手段，因为她是何欢的妹妹...... ...... 我跟随着佣人阿姨们的步伐，缓缓来到了偌大的客厅，而中间的长桌上坐着很多西装革履的人们。 有些我见过一面之缘，有些我曾听何柔清提及过... 而他们的目光好似都停留在我这位突兀出现的客人身上，正一点点剥去我的衣物般，渴望将我了解透彻... 当我还愣在门口的时候，一道温婉的声响打破了我的窘境：“小枫，来这边坐！” 我抬头望去，看见了何柔清的母亲正面带微笑的朝我招手，而在那旁边留出了一个空位置，显然是为我准备的。 我迎着他们的目光，缓缓朝空位置的方向走去... 正当我坐下的时候，我却没有在饭桌上看见何柔清的身影，又简单的环视了一遍，才发觉除了何柔清，还有何欢、何叔叔等人都不在这个客厅里。 阿姨好似看出了我的疑惑，便轻声说道：“你先前休息的时候，公司的几位股东来了，都在二楼的宴会厅里，清清和她爸爸需要过去一趟，估计要好一会才能下来，所以我们先吃。” 我看着桌面上的饭菜，并没有什么胃口，低声询问道：“阿姨，他们在上面是谈董事长位置的事情吗？” “算是吧...” 我有些疑惑：“像是这种决定，不应该是在公司会议上决定的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谈这些事情？” 阿姨平静的看着我，淡淡的解释道：“公司的几位大股东，都是清清阿爷的好朋友，年前串门拜访，并不算什么...而且这几位大股东的决定，基本上就能确保谁会是公司负责人了，所以在宴会厅上谈，更方便些，不需要在公司里面遮遮掩掩的。” 我听着她的话语，心中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这一夜之后，合旅的最新负责人，将会在何柔清与何欢之间公布... 而我却没办法给何柔清提供任何的帮助... 在饭桌上，我没办法静下心来，甚至对于一些简单的询问，都回答的很紧张，从而让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 或许在极大的压力和担心下，自己还是克制不住，向阿姨询问道：“阿姨，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过问的资格，但你能够给我透个地，清清能赢吗...” “小枫啊...你着眼的关注点如果在于输赢的观念上，那我并不会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你。” 我：“......” “因为这件事情在本质上是一个公司挑选合适的负责人，但不管如何，它都会是姓何的孩子！” “阿姨...难道你就不希望清清成为这个负责人吗？” 阿姨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并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话语引起了她的不悦，便尝试去克制自己心中的执念，没有打断此刻的沉默。 片刻后，阿姨以一种无奈的语气对我说道：“你是问我的私心吧...坦白的讲，我并不希望清清坐上那个位置。毕竟那个位置并没有想象的轻松...我是有私心！但只是一个母亲的私心。我希望她可以开开心心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至于她当不当合旅的董事长，这就要取决于她自己的选择。” 当我还在领悟这番话语的时候，阿姨又淡淡地对我说道：“我要的...是一个开心的女儿！一个幸福的女儿...这是我的私心，所以小枫，你在意的关注点在于这些功利性的话题上，我可是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