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乙女]钢铁直女的不正常日常》 1、第1章 1. 我叫藤原秋野,目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国中生。唯一与众不同一点的就是,我是两年前从种花家留学过来的吧,或许受教育的方式不同,我一直都对这里生活不大适应。理所当然,与班级里的同学也不大合群。 2. 我的隔壁住着被全校取笑,昵称为“废柴纲”的沢田纲吉,巧的是我跟他也是一个班的。说实话,这些人真的幼稚得可以。但我懂得,往往就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言论会伤了一个孩子的心灵,所以我算是维护沢田纲吉的一个人吧。 3. 起初他还会用着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似乎是害怕我是逗他玩,又或许是想要嘲笑他,但我什么也没做,就像鸟妈妈护着小鸟一般。 他也感觉到了,直觉告诉他,你就只是想要单纯的保护他。 至于原因嘛,我总不能说因为他一天到晚像个小兔子一样,被人欺负了也不还手,就自己缩在角落里哼唧唧的这样吧。 4. 我一直自诩自己在两人的关系中算是强势的一方,因为我本性如此,天生就是喜欢占据主导位置。但是,沢田纲吉反而是属于暗暗关心的一波。在我生病逞强的时候,他总能第一个发现然后故意拉扯着一张脸让我吃药。 5. 我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上一次生病还是在那天约着沢田纲吉一起去吃海底捞。那是一家新开的店,我一时嘴馋就坐上高铁拉着他一起去吃了。我的口味比较重嘛,就点了个超级麻辣锅底,来霓虹天天吃清淡的东西已经让我的嘴没味了好久。他当然就点了个清汤锅,还劝了半天让我少加点辣。 我嘴上说着答应,然后就去调了一份超辣蘸酱,顺带给沢田纲吉弄了一个微辣的蘸酱,结果他辣哭了,我在旁边边吃边笑,顺带还拉他拍了几张合照。 照片里,眼角微红的少年和笑得肆意的女孩都展现出了独属于青春的色彩。直到很多年之后,这张照片还在彭格列首领的办公桌上,看着照片的人眼神中带着怀念还有说不明的遗憾。 6. 是的没错,我给自己作了个大死。由于海底捞吃得太辣并且我毫无节制地疯狂炫,然后我第二天光荣胃痛。凌晨三点就从被窝里爬起来,自己在卫生间抱着马桶干呕,胃仿佛燃烧了起来,脑袋晕沉沉的。我试图用憋气来压制疼痛,可无济于事。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重回昨天给自己一巴掌。今天是星期一,我是一个人出来上学的,父母都在东京,所以我只好拖着虚弱的身体给老师打电话请假。 我毫无力气地躺在沙发上,胃还在疼,心已经不会再爱了。一般来说,再坚强的人当他一个人生病时也会感到一丝脆弱,我也一样。当看到无人的房间,冰冷的空气都让我感到委屈和难过。就算我现在死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吧,我消极地想着。 然后门铃突然被急促地按响,我有些纳闷是谁现在还来串门。透过门铃,我看见了一脸焦急的沢田纲吉,他抱着一个饭盒站在门口。 我当时可太感动了,悲观的情绪直接消失了。就在他进门的一瞬,我就抱住了他,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愣了一下,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把饭盒放在旁边,另一只手回抱住了我。 他小声说:“秋野,你还好吗?” 那天,我第一次感受到好朋友的力量和关心。 那一天,沢田纲吉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感情。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藤原秋野,喜欢到看见她有一点难受都会想去替她承受。 7. 就在沢田纲吉纲吉碎碎念和一脸关心的情况下,我喝完了他煮的粥,主要是他还不承认是自己煮的!非得说是奈奈阿姨煮的,我只能一脸宠溺地看着他,丫头,你的心我都懂。 然后就看见纲吉想要吐槽又无能为力的神色。 我好奇地问他怎么知道我今天不舒服的?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自暴自弃地说:“笨蛋,谁叫你昨天吃这么辣,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会不舒服吧!” “你骂我笨蛋!沢田纲吉!你变了!” “我没有!对不起>人<,你为什么只注意到了笨蛋啊!” 最后的结局就是我们两个人吵吵闹闹了半天,然后一起在我家里躺了一天,当然他也请假了,理由是发烧了头疼。 8. 这样的事情还有挺多的,虽然我自己认为在保护者的位置,但也就面对嘲讽沢田纲吉的人或者要欺负他的人是我挡在前面。因为从小就对武术挺感兴趣,我报过很多武术班,最后由于非常崇拜叶问就去学了咏春拳,我可以打十个! 在一些生活方面的事情,比如说生病吃药、生理期不吃凉、不要熬夜看小说等等事情,都是沢田纲吉管着我的。虽然我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但这只基于我早睡早起,天天锻炼,不吃垃圾食品的基础上。要不然我就会大病小病不断,轻则感冒,重则肺炎。 沢田纲吉本来也算是个有点小粗心的人,自从跟我熟了之后,每天都在担心我会不会出事这样。 9. 反正,他就是我目前为止最好的朋友? 顺带一提,沢田纲吉的“废柴纲”称号已经在我的调教下几乎没人说了。我可真是废了非常大的力气才把他变成学习还行,运动还是不大行的样子。 10. 一切的改变都源自那天,奈奈阿姨偶然跟我说了一下她看见一个家庭教师的广告。本着我半个家教+好邻居的身份她问了问我的意思,我看着非常不走心的广告宣传可以发誓这玩意一定是诈骗。奈奈阿姨点点头,把广告扔在了垃圾桶,并叮嘱我多吃点拿好便当。 没错,我有时候会厚着脸皮过来蹭吃蹭喝,奈奈阿姨也很欢迎我,毕竟我也算是个人见人爱的三好学生嘛。受人喜欢那是当然的事情啦! 沢田纲吉又急急忙忙地跑下楼,我拿着他的便当跟他招了招手,他又是懊恼又是害羞的,看着我没心没肺的脸,感情瞬间化为泡沫。 “快点啦,上学要迟到了!纲吉怎么天天都起不来,是不是在被窝里偷看了什么涩涩的东西了!” “才没有!” “解释就是掩饰,你心虚了!” 迎着初升的朝阳,我拉着他的手向学校跑去。我们跑得很快,跑过出来遛弯的小狗狗,跑过风中摇曳的树叶,跑过一阵又一阵心跳的声音。 2、第2章 1. 今天对于我来说又是普通的一天,普通的起床、普通的洗漱、普通的穿衣…然后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就懒得去拉可能还在赖床的纲吉了。 在路上慢慢走着的我啃着一个简单三明治,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早上好藤原!今天又是极限的有活力!” 啊,又看到了这个每天都充满活力的人。 2. 话说我跟笹川了平的认识也是非常戏剧化了,就是我完全不想回首的尴尬时刻。 起因是很久之前的一段时间天气都非常干燥,我属于是那种天气一干就容易流鼻血的人。那天我晚上吃完饭正在散步,悲剧就发生了。 笹川了平夜跑的时候由于光线太暗,不大看得清人影直接跟我撞到了,然后我的鼻血就直接流下来了,压根止不住。 接着我被“绑架”到了他的家里,遇见了班里还不大熟悉的笹川京子,才意识到他们两个是兄妹。 拜托,这两个人一点都不像诶!这边哥哥已经土下座极限疯狂道歉,那边的妹妹已经给我递上了水果和纸巾。我就这样躺平在他家,享受如此皇帝般的待遇,晚上还跟京子蹭睡了一晚上。(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我和笹川了平就这么认识了,应该是初次见面就如此“血腥”,我给他留下了体弱多病的深刻印象,于是他时不时就嘱托京子给我投喂点好吃的。当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京子太可爱了。 一来二去,我跟这对兄妹就都熟悉了起来。 3. “早上好!今天的笹川君也极限的帅气呢!” 我本着商业互吹的原则恭维了一句,然后就看见这个傻大个直接撞到了电线杆上。 我本来想去扶他起来,但是他立马就跳了起来,大声喊着“极限的冲刺”就跑走了……真的不大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4. 走着走着路过了一家寿司店,我想着干脆把今天的午饭一起买了得了,反正因为懒没做便当。 推开店门,就看见了另一个老熟人,山本武。 “早上好,阿武。” “早上好,秋野。“ 不要想歪,这个黏糊糊的称呼是山本武自己提出来的,他还威胁我,如果不叫这个称呼的话就偷偷在我的寿司里加芥末。我,屈服了,岂可修,山本武真的是个不好惹的男人。 5. 还没等我点餐,山本武就直接拿好了一份给我,我就接过来了。因为算是老顾客了嘛,加上我只要发现一个口味好吃就懒得去尝试新口味了。 我把钱放到了山本武怀里,就打算走了,结果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可恶,又没能逃过山本大魔王的魔爪。我只能无奈地转头等他一起去,没办法,谁叫每次山本武都用一种不容拒绝的目光看着自己呢。虽然我不大喜欢这种性格的人,但山本武算是少数几个让我觉得人还不错的人。 至于我是怎么跟他熟悉起来的,就只能说是因为我太喜欢他们家的寿司了,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次,一来二去就渐渐熟悉起来了。 6. 我跟着山本武一起走在路上,互相闲谈几句,没过多久就走到了学校门口。我看着门口站着一排的飞机头风纪委员,开始担心起了可能迟到的沢田纲吉,他不会又要含泪接受一份2000字的检讨吧。 还没等我惋惜呢,就看见一个穿着蓝点白裤衩,头上冒火的人直接冲到了我前面,还大声喊着:“拼死也不能迟到!” 说实话我没大搞清楚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整蛊节目?外星人?还是她穿越了。 我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我幻视了,难道我的第二人格终于要出现了吗? 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一把抓住了这只手,神情凝重地说:“阿武,你看见了吗,这个地球终于不正常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回家准备生存物资了。这个世界终于要乱了。” 还没等我继续说点什么,山本武已经拉着我的手跑进了学校。 “啊哈哈哈,刚刚可能是什么行为艺术呢,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啊,秋野。” 7. 回到班级里,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沉思。看向一旁的空位,是沢田纲吉的位置,他还没有来上课。我拿出了自己平常记录一些心情的日记本,重重写下了一行字。 今天可能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深刻的怀疑这个世界要有什么变化。 可怕的是,今天确实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平平淡淡的国中生活就仿佛开了火箭一样,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8. 就在上课前的几分钟,沢田纲吉踩着点进来了,我抬头看见他有点狼狈的模样觉得习以为常。啊,他肯定又是被云雀恭弥抓到了吧。 纲吉给了我一个勉强的微笑,我贴心的帮他把椅子拿出来,顺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早上好,我的纲吉小公主。今天又被巨龙困在门外了吗?” “!!!秋野,我今天没有迟到!我只是……只是……” “呵,丫头,不要嘴硬了。”我看着沢田纲吉的眼睛,想要用眼神告诉他:你看我信你吗?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看那种霸总小说了?”沢田纲吉皱了皱眉,用不赞成的目光看着我。 “要上课了,请不要打扰一个好学生的学习。”我冷漠地转头盯着还没有翻开的课本,要知道,上一次被抓包熬夜看小说我就被他念叨了半个小时。 “不要逃避问题啊!”沢田纲吉无奈的扶额,他看了看站在讲台的老师,也只能等下课再说了。想到还有今天莫名其妙的家庭教师,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然后就看见桌面上滚过去一个糖果,一个晶莹剔透包装的糖果。 我朝着沢田纲吉眨了眨眼,估计他是因为没有吃早饭而头疼吧,然后把自己放在口袋里的糖果滚了过去。 就在沢田纲吉一脸感动地吃完糖之后,又有一张小纸条传了过来。 “抱歉,小公主,老师在上面看着你” 接着就是沢田纲吉的日常罚站。不过这次多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小婴儿站在他的肩头。 “真差劲啊,沢田纲吉。” 我坐在教室里,透过玻璃看着门外罚站的男孩,心中有点小愧疚。 今日的阳光暖暖的,飘飘扬扬洒在树荫,树叶被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女孩执笔一点点写下工整的笔记,屋外的小鸟“吱吱喳喳”的叫着,谁也没有想到,故事就由此开始了。 3、第3章 1. 今天是星期天,我拉开窗帘,嗯,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呢,我看着屋外的风景满意地点点头。 由于霓虹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环境,使得水果什么的超级贵。我虽然不缺钱,但也架不住这里水果可怕的物价。所以在很久之前,就打算自己在小院子里种一些水果蔬菜什么的。 种花家种地的血脉在我身体里觉醒了! 2. 沢田纲吉每周末都会来我家串个门,有时候是问我功课问题,有时候就刚好帮我一起照顾一下我的‘果园’。当然啦,夏天的时候我都会摘几个西瓜送给奈奈阿姨,要知道,西瓜和夏天就是最配的。 “秋野,你在家吗?”屋外的门铃声响起了,我将浇水壶放下,小心跨过两只在脚边晒太阳的猫,又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去开门。 “十代目!等下就让我来帮忙好了!您只需要在一旁休息就好,一切都交给我吧!还有棒球混蛋,不许跟我抢十代目左膀右臂的身份!”还没等我开门呢,就能听见狱寺隼人的大嗓门。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男孩子的友谊来得这么奇怪又突然吗? 3. 说起狱寺隼人,我跟他认识的时间要比沢田纲吉早一点。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雨天,街上的行人很少,人们都撑着伞急急忙忙地擦肩而过。我一直都很喜欢雨天,对于我来说,在下雨天撑着伞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哼着自己喜欢的歌是一种绝佳的享受,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被雨滴洗涤冲刷干净了。 所以我拿起了自己刚刚买的蓝色小花伞准备出门转转。 走在路上的我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看路边已经悄悄绽放的花苞,听到了雨滴从树叶上滑落的“滴答”声,湿润的空气中带着草木的沁香。 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能感觉自己真正的活着,不是作为一个人,而是作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还没等我从这种哲学的状态走出来,我听见了“喵喵”的叫声。跟着声音,从一个草丛里发现了一个纸箱子,里面装着两只还没睁眼睛的小奶猫。唔,是一只奶牛猫还有一只小橘猫。 4. 是猫咪!我一直都很想养猫来着,但是又害怕自己照顾不好它们,也就没想过去宠物店买。 我把纸箱往旁边干净的地方放了放,掏出手机查了查小奶猫可以吃点什么。刚好不远处有一个便利店,我把伞放在纸箱上面,打算买完羊奶粉回来喂给它们。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便利店买完东西后,抱着还是温热的奶粉一股气又跑了回去。虽然身上已经被雨点打湿了,但拯救小奶猫的使命感让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就在我好不容易跑回来后,看见有一个满头白发,穿着十分fashion的人蹲在纸箱前。 我犹豫了一下,光看背影还真的看不出这是个叛逆染白头的杀马特还是个年老心不老的老爷爷。 5. “那个,你好,我这里刚刚买到了羊奶粉,我想我可以喂一下小猫们?” 出于谨慎,我就直接这么问了。蹲在那里的人明显被我的突然发声吓到了一下,他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我。 我这才看见他的脸,竟然是个小帅哥。所以这年头,帅哥已经不满足于正常发色了吗? 我向他点点头,走过去把伞拿了起来,将还算温热的羊奶慢慢喂给了饿得喵喵叫的小猫。它们可能太久没吃东西了,两只小家伙吃了很久,直到肚子都圆滚滚的才哼唧唧地扭过小脑袋,打了个小小的哈切。 我蹲在那里看得心都融化了,猫咪果然是治愈人心的最佳良药。我已经决定要养这两只小猫了,我将纸盒抱在怀里想要站起来。可能是因为蹲得有点久,猛得站起来时我的脑子直接一片漆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面倒。 我心想这下完了,希望不要把猫咪弄伤,在倒地的时候默默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一个伤害最小的姿势落地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白毛少年竟然还没有走,他在我后面一把扶住了我。 为了表示感谢,我抱着纸盒向他鞠了一躬,双眼跟他对上了。 “非常感谢您!”两只猫咪晃着脑袋,眼睛也略微睁开一点看着眼前的人。 白毛少年就这么看着三双眼睛一起盯着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自己帮助了三只小猫咪? 接着他跟我一起带着小猫去了宠物医院,在中途交换了一下名字,他说他叫狱寺隼人,来自意大利。 6. 初次见面的狱寺隼人给我的印象是个看起来凶巴巴但意外温柔的傲娇少年,当然,骨子里还带一点独属于意大利人的风情浪漫。(很帅就是了) 我有时候会用电话跟他交流一下猫咪的生长情况,他也不怎么说话,就默默听着。但我总能感觉他在电话那头的嘴角一定是笑着的,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女人的直觉。 接下来跟他的见面就完全颠覆了我对他的所有印象。 7. 暴躁的转校生一脚踢翻了同桌沢田纲吉的书桌。我本来正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小憩,然后突然就被吓醒了。 看着旁边像小兔子一眼受惊的纲吉和突然愣住的狱寺隼人,我又陷入了沉思。是我睡出幻觉了吗? 纲吉:他好可怕qaq,秋野救我! 狱寺隼人:这个女人怎么在这?! 虽然有点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站起来把沢田纲吉的桌子扶好,顺带撸了一把纲吉软乎乎的头发。可能是最近撸猫撸多了,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8. 我天真的以为这两个人的关系天生就是不合呢,结果没过多久就看见狱寺隼人像一只大金毛一样黏糊糊的粘在沢田纲吉旁边。嘴上念叨着“十代目,我以后就是您最忠实的手下了!”“十代目,您累了吗?”“十代目!”…… 本来慢悠悠喝着牛奶的我差点没喷出来。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打扰他们。(冷漠脸) 于是我转头就向坐在座位上的山本武走过去。 “阿武,你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对面还在上演的一出主仆情深,眼里带着不解。 “他们啊,是在玩黑手党游戏哦,阿纲是老大,狱寺是他的得力助手,而我也算是其中的一员吧。秋野,你要加入吗?这个游戏还蛮有趣的,我觉得你也会感兴趣。”山本武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究竟是神经大条还是傻啊。 我摇了摇头,很坚定的拒绝了他的提议。就算我要加入黑手党,那我也是要当教父的那个人!再说了,如果纲吉当首领的话,这个家族真的不会完蛋吗,我已经对这个家族的未来担忧了。 9. “藤原秋野,倒是个敏锐的人,可以再试探一下。啧,蠢纲,你还差得远呢。” 我突然觉得脊背一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10. 回忆至此结束,我推开了房门。屋外,阳光洒在了少年们的身上。吵吵闹闹的声音映衬着肆意的青春,我也被这种情绪感染到了,不禁扬起一个微笑。 “大家,请进吧。” 真好啊,这样的时光,让我深刻的感觉,我还活着。 4、第4章 1. 课间时分,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女孩子在聊一些时尚明星之类的,男孩子就聊点运动。当然我也不例外,虽然以前没尝试过和一群青春期热血中二男生聊天,但按照目前的情形也由不得我拒绝了。 原因无他,右边坐着沢田纲吉,前面有个抢了别人位置的山本武,还有个眼巴巴凑过来的狱寺隼人。这个豪华阵容把我包围起来了,只能面无表情的一起唠嗑了。 我的眼神飘过那边和朋友聊天正微微一笑的京子,岂可修,我也想和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们聊天啊。 2. “话说起来,你们长大后都想做什么呢?”山本武首先打开了一个话题:“如果是我的话……” 还没等他说完,我没忍住接了一句。 “在甲子园热情击打着棒球,挥发汗水,然后夺得世界第一?”我在脑中已经模拟出山本武拿着奖牌哈哈大笑的场景了,怎么说呢,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其他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我就来了兴致,把自己认为他们未来的样子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3. “纲吉的话,以后会成为一个社畜吧,每天在老板的压榨下可怜兮兮的活着,最后还要独自面对空荡荡的钱包。” “欸?!原来秋野是这么认为我的吗?这也太惨了吧。qvq”沢田纲吉睁大了双眼,似乎已经想好那种悲壮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了。 “十代目!不要担心!我会用我的钱包来养您的!”这是情绪激动的狱寺隼人。 “不,还是不用了,狱寺。”纲吉无奈扶额。 4. “狱寺君应该会开一家动物医院或者是宠物店,然后把赚到的钱转手送给社畜纲吉这样?”对于狱寺隼人我还真的没怎么想清楚,因为他的形象转变太快了。从一开始傲娇但富有爱心的白毛猫猫,变成现在这样只会喊“十代目”的忠犬狗狗。 我很不喜欢跟和我第一印象不同的人相处,从内心排斥这样的人。至于原因嘛,就是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总感觉如果和这种人走太近会很奇怪。所以,我自动和狱寺隼人保持了距离,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出来,应该是没有吧。 我说完话后,狱寺隼人愣住了,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最后还是由沢田纲吉发出了提问:“那秋野,你对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想的呢?” “我吗?”我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我的话,可能会在高中的时候回国, 努力读书考一个好的大学。然后努力工作几年,辞职去旅游吧,一直到三十岁……” 我顿了一下,把自己真实的规划说了出来:“如果三十岁时发现人生没有什么意思,就买一份高额保险,去见义勇为,死后再把自己的器官捐献出去,帮助其他有需要的人。我的未来规划大概就是这样吧。” 5.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上课铃就响起了,接着就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沢田纲吉坐在座位上想要说点什么,但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是该问她为什么要回国,还是想要劝她不要这么消极?心中五味杂陈,双手忍不住握紧成拳。 我看了看表情有点奇怪的沢田纲吉,悄咪咪捅了捅他的胳膊,我觉得纲吉可能是突然听到我要离开的消息有点难过?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收到父母的消息,估计再过个两年他们的生意就安顿好了。理所当然,我可以回国读书。要问我会不会不舍得回去,我的答案应该是会。这里有我认识的好朋友,有可爱的奈奈阿姨,还有半个竹马的沢田纲吉。 但我又是非常想回去的,原因嘛,我感觉这里的生活与现实有一种很强的割裂感。霓虹社会的虚假我在网络上早有研究,但并盛这种和谐友好的日常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另一个次元。我即感谢这里美好平淡宛如童话般轻松的生活,又害怕自己是不是被困在了一本书里,反正我的脑海里有着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想法。 不过离别是贯穿于整个人生中的一件事,我一直都对此做的很好,从不例外。 6. 下午放学时间一般在下午的三点半,这个时间真的是人间快乐。接下来就是各种社团活动了,最开始我没打算报任何一个社团,一般都是直接冲回家躺平摆烂。但是后来由于迷上了乐器笛子就在网上自学教程,后来被校园里的音乐部抢过去了。 但我也不理解,笛子的话跟他们那些钢琴、小提琴是怎么配合在一起的。结果是我真香了,效果竟然还很好。(沉思ing) 不过,自从我加入音乐部后,晚上放学就再也没跟沢田纲吉一起走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愧疚。 7. 一般我都是挑一间没人的乐室自己瞎练练的,但今天还没走到那个我经常练习的教室就听见了钢琴声。仔细听了一下,非常巧合的是他弹的曲子也是我最近很喜欢的一首歌,是ayasa的一首原创歌曲叫做《我爱你》。 出于激动的情绪,我在弹奏的人又一次从头开始时,在屋外用笛子伴随着钢琴声一起演奏了起来。 8. 一曲结束后,我非常激动地推开门,想要看看是谁跟我一样,这么有品位。 然后看到了那一头熟悉的白毛,哦,是狱寺隼人啊。(冷漠脸) “抱歉,打扰了。”我将踏进去半步的脚脚默默往后撤了一步,准备关门大吉。但是一只手挡住了我的动作,我抬起头只能看见凶巴巴的表情,他眼里带着不解和气愤。 “喂,你究竟为什么要躲着我!?”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狱寺隼人这么问道。 我以为他不会注意到我在有意的跟他保持距离呢,果然还是我的行为太过明显了吗。 “因为,感觉狱寺君现在跟我初次见面的人完全不一样啊。”我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蛤?” “怎么说呢,初次见面的狱寺君给我的印象是个很温柔的人呢。虽然长得有点凶巴巴的,但我能感觉到你骨子里的温柔……” 面前的男生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变得不大自然。 我接着说:“但是,自从狱寺君跟纲吉在一起后,就变得热情似火?感觉把所有的情感都释放出来了呢。” “因为那是十代目!是我一生要追随的人!” 我瞅了一眼情绪较为激动的狱寺同学,叹了一口气。 “就是这样啊,狱寺君的变化太大了,我感觉很陌生。有点不确定刚刚那个弹钢琴的温柔、孤独、浪漫、感觉受过伤的人可以和现在的你对上啊!”(扶额) “不过,故意远离你还是我的错,我也会去尝试接受全部状态的狱寺君,顺带一提,你的每一面我都很喜欢哦。而且你的钢琴技术真的很厉害,有空可以一起合奏啦。” 看着面前支支吾吾,脸憋得通红的狱寺隼人,我向他鞠了一躬,伸出手说到:“那么以后,请多多关照咯!” “切……多多关照…” 9. 由于今天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到家的时间有点晚了。刚到家门就看见沢田纲吉站在门口,似乎在等我回家。 我打开了门,带着纲吉一起进了房间。一进门,趴在窝里的两只猫咪就跑过来蹭我的脚了,一边蹭还一边喵喵叫着。 我接了杯水递给他,看着纲吉依旧不怎么好的面色,我想了想,问他要不要听听我最近新学会的曲子。 他点了点头。一般只要纲吉有什么难以说出来的心事或者是心情低落时,我都会吹吹曲子,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总能让人心情更加高兴一点。 依旧是那首ayasa的《我爱你》,纲吉听完后习惯性的问了问名字。 我直接说道“我爱你。” “……欸?!” 接下来纲吉的行为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能看着他脸颊通红,傻乎乎地走回家了。 我抱着猫咪撸毛,想了很久今天发生的一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青春期的男生果然难以琢磨。 5、第5章 1. “蓝波大人想吃葡萄味的棒棒糖,蓝波大人想吃棒棒糖,吃棒棒糖!” 穿着奶牛斑点服的小孩子抱住了我的腿,他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往上爬,一直爬到我的怀里才停住,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吓了一跳,以为他是个跟父母走失的小孩子,打算带着他去趟警局。但无奈这个孩子一直就像撒娇一样向她要棒棒糖吃,就只好先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个不同口味的棒棒糖,这才把他抱到警局。 2.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当然是让世界上的人都俯首称臣的蓝波大人!现在的小目标是打败里包恩!哼哼哼!” …… 我就这么看着警察叔叔问了这个名叫蓝波的小朋友许多问题,但是蓝波没一个答在正点上。实在没办法,只好让蓝波现在警局里呆着,等他的父母过来找他再说。 我谢过警察后就先离开了,看着正开心啃棒棒糖的蓝波,还是有点担心。就将自己的联系电话留下来,等这个孩子被接走后警局会给我打个电话,也算是让我放下心。 3. 我戴着耳机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略有些凉意的空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昏暗的路灯照着行人,头顶的明月空荡荡,我才意识到现在依旧快到中秋节了。想到依旧在忙的父母和无人的屋子,我突然感到一阵鼻酸。糟糕,有时候人的情绪来的就是那么突然,我好想家啊。 还没等我消化完这阵突来的悲伤,腿上就又有熟悉的感觉。我慢慢低下头看,好家伙,又是那个小鬼。他没有白天那么有活力了,从哇哇大叫变成了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我只好将他抱进怀里,用自己哄猫咪睡觉的方法轻声哼着歌,晃着臂弯,小心拍打后背,这才把蓝波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然后就这么睡着了。 看着怀里熟睡还说着梦话的小孩子,我心里有一种无痛当妈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想把这个孩子养起来。出于最后的道德底线,我还是狠心拨打了警察局的电话,然后警察叔叔表示,这个孩子的监护人很忙,让好心人帮忙代养。 等等,究竟是什么样的监护人会这么说话。我有点不可置信,再三确认后才挂断电话。 看着已经吃起手手的小可怜,我的心里已经升起了浓浓的母爱,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铲屎官(不是),你的姐姐了! 不负责的监护人r爷:计划得逞√(优雅喝口咖啡)。 4. 接着我把蓝波带回了家,将他安顿在一个空房里,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怕黑所以特意在床前留了一盏小夜灯。 半夜里,我听见了叮呤哐啷的声音,想着是不是自己家的猫咪又开始闹腾跑酷了。低气压地推开门,看见了可怜兮兮的蓝波正蹲在门口,左右两边各趴着一只猫,三个闹心的小动物一起排排坐还要露出无辜可爱的笑容。还能怎么办,只能是都抱回床上啦。 我将三个小可怜一起放在自己床上,幸好当时买的床足够大,这么睡也并不会觉得拥挤。 “蓝波大人想听秋野唱歌!” “行啊,那么蓝波大人想听什么歌呢?”我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看着眼睛重新亮晶晶的蓝波笑着说。 “就要听秋野刚刚唱的歌!”蓝波挥了挥手,想起来自己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听到的歌,让他感觉是比吃葡萄味棒棒糖还快乐的事情! 床头微亮的小灯为黑夜点亮了一抹光彩,女孩轻哼着不知名的童谣小调,眼神柔和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孩和猫咪。歌声很轻又仿佛传到了很远的地方,弯弯的月亮伸了个懒腰,舒展开她柔美的身体。一切都慢下来了,仿佛那些哭泣悲伤从不曾来过,我们,都活在温柔的世界里。 5. 是的,自从有了蓝波这个孩子后,我的日常里就又加了一项。那就是要带娃,虽然过程有点难,但我却从中体会到了当妈的乐趣。 比方说,做一堆好吃的看着他一口一个,满足的眯着眼睛;买一堆可爱的衣服,看着穿小恐龙套装的小可爱“嗷呜嗷呜”地叫着;买一堆有意思的玩具,陪着他一起玩。还有帮他洗澡澡,看着他在浴缸里追着小鸭子。反正我有点上头,蓝波宝贝真的绝绝子! 两只猫咪:等等,我们好像失宠了?喵? 对于蓝波而言,在秋野家里的这些日子,绝对是他从出生为止最快乐的时间,他可以每天得到早安和晚安吻、摔倒了可以跑到秋野怀里要抱抱、每顿饭都有自己喜欢的吃的、就算白天秋野不在家还有两只猫猫可以陪他一起玩。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秋野会限制他吃甜点的量!说是吃多了牙会坏掉,但是蓝波大人怎么会怕这个!蓝波大人可是要称霸世界的人,才不会被吓到,哼。 反正蓝波大人超喜欢秋野!也超喜欢这里! 6. 最开始我没注意蓝波白天在干什么,但是当他偷偷摸摸把弄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藏起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有事情瞒着我。我想去问他,但只要我表情稍微严肃一点,小孩就已经准备掉眼泪了。 怨种的我和可怜兮兮的蓝波…… 所以最近几天的上课我都有些愁眉苦脸的,在体育课的时候坐在树荫下乘凉发呆。突然,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视野里,我抬头看过去,是云雀恭弥呀。 我眨了眨眼睛有点疑惑他怎么来这的,还没等我疑惑完,就在自己头上听见了属于云豆的声音。 “秋野,秋野,秋野,喜欢!”云豆扇着自己的小翅膀,在我的脑袋周围飞来飞来飞去。 我用手将这个小家伙接下来了,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云豆主动伸头与我的手指贴贴,非常亲人的模样。 “云豆很喜欢你。”黑发的少年靠在树边,看着面前的场景,嘴角也没忍住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我逗了一会儿云豆,小家伙玩得尽兴了又屁颠屁颠飞回云雀恭弥的肩头,啾啾啾地叫着:“云雀,云雀,喜欢!”颇有一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云豆还是最喜欢你了,我只能算是…嗯…他的玩伴这样?” “话说你今天怎么没去维持风纪,难道我们的委员长也要摸鱼了吗?”我看着他放松的模样没忍住打趣道。 云雀恭弥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跟我一起在树下站着。 7. 今天的风虽不大,但是依旧吹起了散落一地的樱花,粉红色的花瓣飘飘扬扬在眼前起舞,我就这么放松地看着这一幕,因为熊孩子带来的烦恼也随之消散了。 我刚想转头跟云雀恭弥说些什么,就看见有只手放在了我的头上,看见我回头时一顿,慢慢将一片花瓣取了下来。 “有片花瓣。”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说道,将花瓣放在手心里给我看了一眼。 “咦,这样啊,谢谢你啦!”我听见了老师的哨声,代表已经要集合下课了就先向云雀恭弥挥手再见了:“拜拜,下次见啦,云雀君!” 看着愈行愈远的少女,奔跑时踏过一簇簇落花,就连风也眷顾她的发丝,轻柔地吹出最美的弧度。 “云雀,云雀,云雀!” “走吧。”性格孤傲的少年转身离去,那片花瓣却还握在手里。 8. 话说起来,跟云雀恭弥的认识过程也是相当奇妙呢,完全想不到自己能够和这种人成为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吧。 6、第6章 1. 几年前,我还是个满脑子中二病的花季少女。通过诚恳地学习霓虹的不良文化,我已经悟得真传,想去实践实践。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等我买好纹身套袖;穿上“夜露死苦”的帅气不良上衣;染一个吊炸天的黄毛发色;就在小巷里遇见了一场疑似校园欺凌的事件。 十几个小混混在跟一个拿着拐杖的人打架?当时天太暗了,我也没看得很清楚。正义的火焰在我心中熊熊燃烧,直接把自己的书包扔在地上,去见义勇为了。 我靠着自己比较阴险的打法取得了胜利。具体方法是:“上打咽喉下打阴,太阳动脉两别分。眼睛嗓子神经群,后脑腰肾前后心。”这个方法是我从无数武术学派中总结而来的完美方法,最适合群攻。 所以我没费多少力气就取得了胜利,看着小混混们屁滚尿流地逃跑,边跑还边骂我不是人的惨状,我的虚荣心得到了非常大的满足。 2. 还没等我回头想把被群殴的可怜人拉起来,他就莫名其妙跟我打上了。虽然我满脑子疑惑但还是跟他对上几招,可能是刚刚费力太多还没打几下他就晕倒在我的面前了。 我背着书包,站在他面前想了很久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要拖着一身伤的身体跟救他的人打起来。 哦不,应该称他为小孩吧,看起来好像就比我大一点,虽然我现在也才刚刚13岁。可能霓虹的小孩都是这样奇怪的人的吧,自己的邻居沢田纲吉不是还怕吉娃娃、每天平地摔吗。我这么想着,然后就把这个人给拖回家了。好人做到底啦,既然打算帮忙就帮到底好了。 3. 当时我觉得,把云雀恭弥拉回家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自从他醒来之后就说要与我挑战一番,原因是我很强。 …… 我实在没办法,不打架的话他饭也不吃,衣服也不换,话也不说,就坐在那里盯着我看。于是只好跟他打了几架,显而易见每次的结果都是我取得胜利。 但是云雀恭弥的进步让我非常震惊,每一次对打后,他都能从中学到新的破解方法,甚至于我自己的招式都被学了过去。这不得不让我陷入了沉思,他,是不是过来偷师的? 于是在一次双方友好切磋后,我软绵绵地躺在地上,看着在自己家里蹭吃蹭喝还偷师的家伙的背影,此时他正在厨房煮粥。没忍住发出了来自内心的疑惑:“云雀君,你是不是故意打架打输,然后来我这里偷师学艺的?” 他的背影一顿,没说话。 “太可恶了吧,云雀君在我家蹭吃蹭喝的,我还要付出体力劳动,这就像电视剧里说的那个一样……”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拉着云雀恭弥一起看的肥皂剧:“对,像我包养的小白脸一样!” 由于年纪还小,我也不能理解包养和小白脸是什么意思,不过云雀恭弥脸倒是挺白的。 4. “啪嗒”一个碗从云雀恭弥的手里掉了下来,直接碎成了渣渣。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下意识说了一句:“没关系吧!没有划到手吧,碗碎了没关系,碎碎平安。” 云雀恭弥只是低头用手把碗的碎片捡了起来,泛白的指尖不小心被尖角处划破了一处,流了一点点的血。 我赶紧去拿了扫帚,把云雀恭弥按在沙发上,用创口贴包扎好伤口,自己将碎片一点不剩的扫干净。可能是刚刚的那一幕让我想起了还没出国时,妈妈看见我的被划破时温柔地吹吹的场景,我觉得自己有点想他们了。 收拾妥当后,我看向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像个木头人一样的云雀恭弥,以为他也想要呼呼。就凑过去,将他的手握住,轻轻的吹了几口气,边吹边说:“痛痛都飞走了,现在就不痛了。” 我还没多吹几口气,他就把手抽回去了,我生气地抬头一看,发现他用一种宛如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算了算了,我现在是个小大人了,不能和小孩子计较。我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去把即将要煮好的粥端了出来,招呼着云雀恭弥过来吃饭。最开始他不愿意和我一起吃红烧牛肉、老坛酸菜、油焖大虾、香菇炖鸡味的泡面…… 于是我只好跟他一起琢磨怎么做饭,虽然他看起来很穷,但是每次出去买菜什么的都是他刷的卡。 每次我都要以一种看到霸道总裁刷卡的表情,星星眼地看着随手拿出一张银行卡的云雀恭弥大声夸赞道:“哇,云雀君你好帅啊!刚刚刷卡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身价几个亿的霸总,我超喜欢这样的!” 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用这么傻的姿势结账的云雀恭弥:……我怎么就上了她的当了。 谁也没有想到,多年之后,那个已经成为可以称得上霸总的人,却再也没有碰见过那个看起来挺聪明却沉迷于霸总文学的女孩了,甚至于只能看着照片里的她回想过去。 5. 我跟云雀恭弥以一个室友关系共同生活了三个月,我也不是没有警惕心的人。但是云雀恭弥给我的感觉就是没什么危险?加上我初来乍到,实在太想找个年龄相同的玩伴陪我聊聊天了。要知道,我虽然自诩自己是个大人,但是会想家呀。云雀的陪伴给了我一个缓冲期,我再也没有那么害怕地去接受新的事物了。 我也不知道,对于云雀来说,我是怎样的存在。或许是个不足牵挂的小人物?又或许是他的对手什么的?也有可能是他的口头禅,草食动物之类的吧。 就在云雀恭弥要走的前一个晚上,我实在没忍住,拉着他进行了一场晚间谈话。 “我明天就要走了。”黑发的男孩像一片孤傲的云,他明明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却仿佛从来没有接触过一般。 6. 在很久前,我不是说过吗,对于离别我一直处理的很好。但现在,算上与父母的分别,他是我第二次的离别。我只能感觉到一阵心酸,我不想他离开,我真的很缺一个人的陪伴, 我不想每天起床后,一个人走在无人的房间;我不想午睡起床后,只能看着落日的余辉发呆;我不想每天回到家里,只能对着空气说句“我回来了”;我不想一个人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无处吐槽…… 我有很多不想面对的事情,对于一个13岁的小孩来说,我已经是成熟了太多。但我也不想让他为难,所以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吗,那明天就要说再见啦,刚好我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7. 所以,我在半夜里没忍住,穿着睡衣敲开了他的房门,把他拉到我们俩一起切磋的房间,又进行了最后一次对练。 结局是平手,我看出来云雀他保留了实力,最后我们两个人一起躺在了地板上,我本来以为按照云雀的轻微洁癖是不可能跟我一起躺在地上的。 我用手指着天上的星星,说道:“那个是巨蟹座,是我的星座。话说云雀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他两臂交叉放在头下,顺着我的手看向星空,慢慢说道:“五月五日。” “那应该就是金牛座啦,在那边!”我仔细在繁星布满的天空寻找着他的星座。 “话说云雀你为什么要走啊,是因为家里有亿万家产要继承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好好学习就要回家继承王位吗!?” “嗯。” “欸!?真的吗!那等云雀你发达了以后一定不要忘记我呀,咱们两个是不是也算好朋友了。以后我不想当打工人,如果我有孩子的话,一定不会让她离我太远的,我一定会把她带在身边,好好陪她长大……” “一定会的。”云雀恭弥转头看见自己旁边的小女孩眼睛里已经闪烁着晶莹的泪珠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一连串掉下来,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放在了她手里。 8. 那天晚上我拉着云雀恭弥说了很多很多,估计一大半都是废话吧。第二天清晨起床后,家里已经没有他的痕迹存在过了,似乎就没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过。 我有点颓废地刷牙洗脸,自己做好了早餐准备乘着周末出去散步,就当是放松心情了。 然后我遇见了跟云雀恭弥相遇时非常像的一幕,一样是几个小混混和一个男孩,一样的见义勇为。我把小混混赶走之后,伸手把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拉了起来。 “谢谢你的帮忙…”跟云雀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呢,是一只像小兔子一样的小男孩。我认出他是我的邻居,沢田纲吉。 “你没事吧,伤口痛不痛?” “没关系的,我还要帮妈妈买酱油…非常谢谢您的帮助。”沢田纲吉忍者痛站了起来,他非常诚恳地向这个帮助他的女孩子表达感谢。 “我也要去买酱油,那我刚好陪你一起去好了。” “欸?也可以……” “我叫藤原秋野,你呢?” “我叫沢田纲吉…” “我可以当你的好朋友吗?”我突然拉起他的手说道。 “欸!!!?”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 9. 朝阳刚刚升起,我拉着他的手跑在路上,听见男孩不可置信的声音,我满意地点点头,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好朋友。 被迫成为好朋友地沢田纲吉…… 站在街角拐弯处的黑发少年看着这一幕,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了才走向黑暗之中。 10. 以上,就是我跟云雀恭弥认识的故事,以及我是如何拐带一个纲吉小兔子的。 顺带一提,在我升入并盛国中一年级时,时隔一年的我又看见了他。但不同的是,他变成了风纪委员长,我是个普通学生。 所以,云雀你继承家产是假的吗? 7、第7章 1. 我还是没能找到蓝波白天在躲着我干什么,最后只能将一切的原因归咎于孩子的小秘密吧。 我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自以为自己躲得很好的小屁孩,悄咪咪把这个月不知道破的第几件衣服藏好。然后故作镇定的跑下楼,抱着胖橘在我面前撒娇要吃葡萄蛋糕。 “秋野,秋野,蓝波大人想要吃葡萄蛋糕了!想要吃!“ 我弯下腰,将蓝波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番。捏了捏他长胖的肉嘟嘟的脸蛋,笑着说:“可以哦,不过家里的蛋糕已经被某个贪吃鬼吃完了,所以我需要出去采购一点蓝波喜欢的好吃的了。蓝波大人能不能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呀?” “当然可以,蓝波大人会守护住这个家的!秋野要赶紧回来!”蓝波挺起了小小的胸脯,自豪地向我点点头。 计划通get√ 2.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来趟出门采购,把蓝波哄好后就拿着钱包走了。 “三文鱼,西红柿,鸡蛋……还有蛋糕。”我看着购物清单上的东西,一边在超市里拿商品,但是葡萄蛋糕放的有点高,我踮起脚尖也没有拿到。正当我还想用力去伸手去够时,一只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喏,秋野,给你。”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接过蛋糕转身看去,是山本武啊。 “谢谢,阿武。”我看着面前即便是周末放假还背着棒球棒准备练习棒球的热血国中男生,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话说起来,秋野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葡萄吗,怎么会买这个口味的蛋糕呢?”山本武看见了蛋糕包装上的葡萄口味,想到我以前很坚定地说过:葡萄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水果,这样的话。 我继续找着东西,听见他的话后停下来说:“因为家里有个小孩子很喜欢吃。” “欸?是秋野的亲戚吗?”山本武想了想,他好像没听说过我最近有哪位亲戚过来拜访的事情。毕竟依照我的性格,是一定会憋不住说出来的。 “是我捡的小孩,最近在体验无痛当妈。”我面无表情的结完账,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本来以为山本武会问不下去了,结果他兴致冲冲的反问我一句,让我整不会了。 “你也在跟阿纲一样玩扮演游戏吗?哈哈哈哈哈,那我可以扮演父亲的角色吗?”他用着一张无辜又真诚的脸问我这个听起来就很奇怪的问题。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山本武,他绝对是天然呆吧,绝对是吧。我如此在心里吐槽道,没有力气再去回答什么。 3. “话说起来,今天能遇见秋野真的很开心呢。最近感觉自己对擅长的一切都力不足心,就算是棒球也退步了啊……”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没有刚刚那副活力满满、没心没肺的感觉。我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还没等我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他就听见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蓝波大人……要忍耐!” 我猛得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准备跑过去看看。然后就是一个类似火箭的东西直直地向我发射过来,还伴随着来自很多人惊讶的大喊声。 3. 说实话,看到火箭的那一瞬间我是茫然的。就在它距离我几厘米时,我的脑海里已经闪现了走马灯,缓缓闭上眼睛,再见了这个世界! 粉色的雾气浮现在我周围,我被这阵股火药味呛得咳嗽了半天,然后才意识过来我竟然还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 什么鬼,我遇见灵异事件了吗。 雾气还没散开,我就听见了狱寺隼人的声音。 “什么人!你是哪个家族派来的!” 我还没搞清楚情况雾气就消散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放大版的狱寺隼人。 “你是,秋野?可恶,是十年后火箭炮。” “?狱寺君,你是在玩cosplay吗?”我看着突然僵硬住的狱寺隼人,然后新奇地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目前在一条走廊上,装修的非常古朴大气,看起来历史很久的样子。 我有些奇怪地摸了摸墙壁,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还没等我琢磨完呢,就看见一只凤梨头的西装男一边发出“kufufufu”的笑声,一边走过来。 我回头问想要说话却憋了半天的狱寺隼人:“喂,狱寺君,这个凤梨头也是你们请过来的群演吗?” “秋野酱这样说还真是让人伤心呢,明明以前我们可是关系最好的一对了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凤梨头,六道骸你应该选择换一个发型了,哈哈哈哈。”狱寺隼人本来还想解释点什么,结果一听见“凤梨头”三个字就笑得无法自拔。 我没理会这两个幼稚的家伙,刚好前面有一扇非常大的门就直接推开走了进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4.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后悔了。直接撤回了脚步,把门又关上了。 原因无他,如果你一推门看见了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熟悉的放大plus版本的同学们,你也会被吓死。更何况,我看见了那个小兔子纲吉坐在主位上,差点没让我喊出一声“教父”。 救命,这个世界怎么变得如此玄幻起来了。我站在门外思考,迟迟不敢进去。 然后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我抬头看了看,嗯……没看出来是谁。只见这个比我还高的卷发男生突然抱住我转圈圈,一边转一边非常高兴地说着:“秋野,蓝波大人好想你!” 等等,这个语气,我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人是蓝波了。没忍住给这个熊孩子一个爆栗,从还没来这个奇怪的地方之前,我终于搞明白蓝波白天去哪玩了。原来天天去隔壁纲吉家打架去了,白害我担心他这么久。 还没等我从蓝波的怀里出来,就又被一个人拎起来了。我抬起头,看见了疑似云雀恭弥的放大版。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了,细长的凤眼,黑色偏长的短发,身高看起来一米八几。 “云雀,连你也来玩cosplay了吗?顺带一提,现在的云雀看起来超级帅气啊,有霸道总裁那个味道了。”我仔细看着云雀的五官,摸着下巴非常诚恳地赞美道,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姿势已经从被拎变成了公主抱。 我原本紧张的心情变得放松了下来,可能是因为云雀恭弥天生就给人一种安全感吧,然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这个特别的恶作剧。 看到山本武的时候,我直接从云雀身上下来了,想起来还没回答山本武问我的问题呢。我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阿武,今天遇见你也是很幸运的一件事,还有,你的棒球水平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那个,没有必要为这个烦恼。我相信,你也能像往常一样,收获到应有的回报。” 山本武本来坐在座位上还在想着我走过来要做些什么,没想到我还在为十年前的自己加油鼓气。 他噗嗤一笑,用一只胳膊把我拉到他怀里,在我耳边用气声说道:“是吗,那真是非常感谢秋野你的鼓励呢,我又有信心了。” 5. 我迷茫地坐在沢田纲吉的旁边,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跟我解释十年后的世界。 然后扫视了一圈,笑眯眯的山本武、冷着脸的云雀恭弥、一直怪笑的凤梨头、时不时瞥我一眼的狱寺隼人、还有哭唧唧一直求安慰的蓝波。 太奇怪了,这个情况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8、第8章 1. 蓝波看见我被打中后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他急忙从树梢上跳到沢田纲吉的肩膀上,双手抓紧了他的头发,大声喊着:“纲吉,快点带我去秋野那里!qaq” 沢田纲吉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搞得不知所措,他扛着一只蓝波,边跑边急切地问道:“你刚刚到底发射了什么过去啊?!秋野她不会有事吧!” 这个时候reborn淡定地站在墙头,慢慢解释道:“这是十年火箭炮,是来自波维诺家族代代相传的武器,被打中的人会将把十年后的他换到现在。” 还没等他解释完,雾气就散去了,一个人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2. 那个人穿着一身简单又不失奢华的白色长裙,宽松的泡沫袖显得有些顽皮可爱,腰部围着一条精美的腰带并且系好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形状,右手中指戴了一个相当精致的戒指,上面是彭格列家族的特有标志。 初见她的第一眼,你只能感觉到温柔与平缓。她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个突然的意外而感到惊讶,只是这么安静地站在那里。 “这个装扮,还有手上的彭格列指环……”reborn收起了漫不经心,情况有些不对劲,这个人虽然长得是藤原秋野的成年版,但其它什么的都对不上。 站在一旁还有点不知道情况的山本武看见面前突然换人的秋野,和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沢田纲吉。 3. “你究竟是谁?” 一把冰冷的手木仓直接对准了我的脑袋,我也有点茫然,自己不是正要去参加波维诺家族为蓝宝举办的生日宴会吗。为什么一下子就换了个场地,还有为什么波维诺家族目前正在研发的十年火箭炮会用在她身上啊。 不对,现在也不是发呆的时候,还是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向那个拿木仓指着我的人,是一个小婴儿?但我能感觉到他很强。他的力量似乎都被封印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了,我好像知道这个奇怪的诅咒。不是吧,难道世界法则真的这么恶趣味吗。 “等等,reborn你为什么要拿木仓指着秋野呀!?欸?这个就是十年后的秋野吗?” 一个长得非常像giotto的少年跑到了我面前,他以一种惊恐的、与日渐成熟giotto完全不符合的语气大喊出声。 “蠢纲,你看清楚了,她身上的衣服是十七世纪最流行的巴洛克风格,还有她看起来完全不认识我们是谁。藤原秋野的十年后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小婴儿非常冷酷不屑地对着那个少年说道。 “那她是谁?秋野去哪了啊?” 4. 我无奈地扶额,看起来又是一群不靠谱的小孩们,只能先由自己解释清楚了。 我轻轻牵起了裙摆,向眼前被世界法则承认的世界基石做了一个屈膝礼,表达我对他最真挚的尊重。 “ciao,我是来自彭格列家族的clizia(克莉齐娅),日安阁下。” 克莉齐娅,reborn可不止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是被称为17世纪意大利最美的东方奇迹。她是慈善家、音乐家还是有名的作家,与当时各个黑手党家族交好。彭格列家族史上曾记载她与初代们的关系十分亲密,最后死于一场蓄意谋杀,尸体至今下落不明。 “你来自彭格列?你过来的时间是几几年?”reborn已经看出来不对劲了,但他还是要求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是的,我来到这里的时间是,1645年。”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年份。 “可是,现在是2004年啊……”沢田纲吉不可置信地说道。 “欸?!现在是四百年后吗?”我被这个事实吓了一跳,所以眼前这个长得特别像giotto的男孩会是他的子孙吗? “那请问,你的曾曾曾祖父是叫giotto吗?”我将还在震惊的少年拉到面前,仔细打量他的脸庞。 “……好像是的…”沢田纲吉被迫近距离和自己喜欢的人放大版接触,受到了一亿吨美颜暴击。他不禁在心中刷屏,秋野她长大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喜欢… 得到答案后,我看向旁边站着的另一位黑发少年,他跟朝利雨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雕出来的。他此时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看过来的目光,对上我的视线,露出一个微笑说:“所以,你是长大版的秋野吗?果然,秋野不论什么时候都很漂亮啊。” 我被他直白的夸赞弄得一愣,印象中的朝利雨月可从不会这么夸自己,他只会被我逗弄得红着脸走出去。所以,这种基因传到子代也会变异吗?我陷入了沉思。不过,终于不用担心他们会孤独终生了。 我记得十年火箭炮的最开始设置时间是五分钟,现在估计也快要到时间了,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干。 5. 我看向还在戒备状态的小婴儿,伸手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闭上眼虔诚地为他祝福:“伟大的神灵啊,您忠实的信徒克莉齐娅向您祈祷,他背负的诅咒将会消散,愿他重获光明…” 我看着他的双眼,对着他轻轻说道:“祝福您,世界的基石。” 接着熟悉的雾气浮现,我再次睁开眼就已经是熟悉的宴会门口了。唉,所以,未来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我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只希望所有我爱的人都能幸福吧。推开门,蓝宝懒洋洋地蹭过来:“秋野,我等你好久了~生日宴会什么的好无聊哦。”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没说什么。 6. reborn还没搞清楚面前这个女人突然将他抱起来是干什么,但他没感觉到危险,就任由她抱着了。 然后感觉到额头被轻轻吻了一下,还听见蠢纲惊讶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女人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出了他隐藏了许久的秘密,并且虔诚地为他祷告。 所以,她究竟知道什么,就连世界法则的诅咒都能被破解吗?reborn头一次生出一丝希望的感受,他找遍各种办法都无法破解这个诅咒。那么这个来自四百年前的神秘女人真的可以破解吗。 啧,藤原秋野,她身上的秘密可真多啊,有必要更仔细地调查了。 7.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发现自己已经从十年后回来了。 我认真看着周围的小伙伴们,没想到这些浓眉大眼的家伙以后都会变成,穿着黑色西装装逼的黑手党啊,真是世事难料。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蓝波就一个跳跃,把自己塞到我怀里,眼泪旺旺的开始承认错误:“呜呜呜,秋野,蓝波大人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蓝波大人只是不想让秋野知道……秋野,不能不要蓝波大人…” 蓝波很害怕,他虽然小,但不等于他不明白事理。他非常害怕秋野会因为自己故意隐瞒事实把他扔掉。然后又只剩自己一个人孤单单的了,没有一个人会记得他。 我看了看认错态度良好的蓝波,他还埋着头缩在我的肩膀上一抽一抽地哭泣,似乎已经把我的衣服打湿了。我没忍住笑出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没关系,秋野最喜欢蓝波了,不会把蓝波扔掉的。只是希望下一次不要再瞒着我了,我可是非常担心蓝波啊。” 小孩重重点了一个头,表示知道了。 沢田纲吉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他只能说,小孩子的优势就是大,他也想被秋野温柔的安慰。 reborn直接给了他一拳。 “reborn!” “蠢纲。” 8. 过了几天,下课后的闲谈时刻,我表情凝重地对着他们说。 “你们知道吗,十年后的你们竟然变成非常可怕的样子!”我棒读着说。 “首先,纲吉变成了冷酷无情的霸道总裁。” “欸?!不是吧,我真的能变成这样的人吗?”沢田纲吉不安地想着,他怎么会变得冷酷无情啊。 “然后,阿武变成了冷酷无情的杀手刺客。”我看向山本武说道。 “哈哈哈哈,感觉很有趣啊,刺客什么的。”山本武想了想这个形象,觉得还不错。 没救了,山本武。死鱼眼jpg. “等等,为什么形容词都是冷酷无情啊。”沢田纲吉吐槽道。 我没理会他的吐槽,继续说下去。 “最后,狱寺君,你变成了带着老花镜每天苦兮兮的社畜!唉,太惨了,狱寺君。”我摇了摇头,表示同情。 “什么?!那我一定是为十代目幸苦操劳的结果,为了十代目,我愿意变成任何样子!”狱寺隼人立马借此机会向沢田纲吉表达自己的忠心。 “不,狱寺,我不愿意。”沢田纲吉连忙摇头否定。 这位也没救了,我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热水。 这就叫做,举世皆浊我独清啊,再次为彭格列的未来担忧。 9. 唔,我没有问过他们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我也害怕面对这件事,与其早早看见已定的未来,不如在现在好好活着呢。 我看向窗外的绿荫,和叽叽喳喳的朋友们。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 9、第9章 1. 最近喜欢上了跑步,但由于早上和夜晚都没什么时间都打算把跑步计划安排在每天社团活动结束后了。 我在音乐教室向狱寺隼人告别后,一个人背上书包走在了去操场的路上。今天的天气意外舒适,微风不燥,拂过脸颊时能感受到花的清香。 我穿戴好护膝,做了几个热身准备就开始跑步了。 话说为什么最近喜欢上跑步了呢?我感觉最近的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有点超乎我的预料之中,不论是纲吉他们奇怪的黑手党游戏,还是十年后他们身上所发生的变化。我不理解也不想去细想,但慢慢来吧,我总能搞明白的。 “呼呼呼…”头顶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地,双手撑膝休息了一会儿,今天的运动量已经到了,我打算去买瓶水解渴。 2. 站在贩卖机旁边,我仔细挑选了一瓶葡萄味的芬达,真是的,最近被蓝波弄的什么东西都优先选择了葡萄味的,明明自己以前一点也不喜欢葡萄。 我靠在旁边的墙上慢慢喝着芬达,享受着运动后的奖励。目光无聊地望向四周,刚好看见不远处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呆的山本武,他看起来似乎有点颓废和抑郁,没有平常那样活力。 突然想起来自己上次好像没有来得及安慰鼓励他,就被一系列事情打搅了,于是我转身又买了一瓶青柠味道。 3. “猜猜我是谁?” 我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山本武的背后,一把蒙住他的眼睛。 “…是秋野吧?”他显然没有被我吓住,只是愣了一下立马说出来我的名字。 “bingo,被你猜中了,这是奖励。” 我将还是冰凉的芬达往他脸上一贴,如愿以偿听见他被凉得“嘶”了一声。 然后芬达就从我手里消失了,被他抢走了。 “喏,青提味道的芬达,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真可惜没有三文鱼寿司味道的。”我遗憾地叹了口气,从后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继续喝着芬达。 “三文鱼寿司味道的?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要买来尝尝看。还有,谢谢你的汽水,很好喝。”山本武貌似对三文鱼寿司味道的汽水很感兴趣,不愧是未来莫的感情的杀手呢,这样可怕名字的汽水都想尝试一下。我朝他露出一个敬佩的表情。 4. 山本武早就听见身后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没有太在意,继续盯着自己的棒球棒发呆。 然后视线一黑,才发现后面的人有意而来。接着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似乎故意压低了嗓音,语气中还带着捉弄的恶趣味。 他也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遇见秋野。把自己刚刚迷茫的情绪暂且丢掉,回应了这个小小的恶作剧。 “是秋野吧。”此时蒙着眼睛的手拿开了,一个冰冰凉凉的汽水直接贴在了他的脸上。山本武彻底清醒了,他无奈地用手将还在搞乱的某人制止住,将那瓶汽水握在了自己手里。 女孩已经坐在他的身边了,刚刚运动过的身体没有男生的汗臭味,反而是香香的味道。山本武有点恍惚,他想自己以后或许可以问问秋野买的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 他握着手中的汽水,慢慢喝着,秋野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着什么。说到三文鱼寿司时,他没忍住笑了出声。虽然他很喜欢吃三文鱼寿司,但也不代表他会喜欢喝这个味道的汽水。不过,秋野竟然记得他最喜欢吃什么呢,真是让人…欣喜啊。 山本武也为了报复一下秋野的恶作剧,做出一个可惜的表情,说自己很想尝尝这个味道的汽水。然后转头,果不其然看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果然,秋野永远都是这么有趣。 5. “话说起来,阿武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没有精神气,是有什么心事吗?可以和我说说哦,不要害羞,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树洞,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都吐露出来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做一个情感树洞,开导一下青春期容易转牛角尖的少年。 “啊,那真是太谢谢秋野了。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感觉最近有点力不从心。就连自己最擅长的棒球也有所退步,感觉自己真是差劲极了……”他没再说话,由于他弯着腰,我也看不见他的面部表情。不过,他的情绪我倒是能很清楚地感受到。 我站起身,用力把他也拽了起来。心里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烧,这叫做什么,这就是热血漫主角收到挫折时的过度期呀!我将手指向天空:“阿武,不要沉迷于自暴自弃中,抬头看,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 “噗哈哈哈哈哈哈,抱歉,秋野,你刚刚说的话真的好好笑。”山本武听完我说的话后,没忍住笑出声,这是什么中二少年的宣言。 我咬了咬牙,可恶,这个家伙,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有点恼羞成怒,打算赶紧闪人离开。 还没等我走出几步,身后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回头看过去,山本武对我露出一个比平常灿烂得多地微笑。 “谢谢你,秋野。”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仿佛在立下某种誓言。 我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想道:不愧是我,这么快就能将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年拉回来。给自己点赞。 6. 女孩似乎是看不过自己消沉的样子,在一旁轻声问道,又害怕触及到伤心事,特意强调了好几遍,把她当作一个没有生命的树洞就好。 山本武本来不想说些什么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坏心情传染给旁边的女孩。但看见秋野坚持不懈,大有一种不说来就不罢休的气势,也就说了一点点出来。 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就猛的站起身,用力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拎起来。山本武只能自己顺着力量站起来,他也想看看秋野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道女孩用手指向天空,虽然面无表情但嘴上却大声说着: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这样的话。她的眼睛亮亮的,山本武想,或许不需要去寻找什么星辰大海,她的眼睛装下了一整个星空。 于是他笑出声,并且向面前倔强的女孩道谢。就在她转身要走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伸出手抓紧了她。 她回头露出了一个假装生气的表情,山本武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能说出:“谢谢你,秋野。” 想要抓住你…… 7. 接着,我们两个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抬头望去能看见漫天繁星。 我跟山本武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聊着天,感觉时间都变得缓慢下来了。 身边的人突然问道:“秋野,你对自己未来的样子好奇吗?” 我停下脚步,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好奇嘛,肯定有的,但我还是想要自己去看到未来的模样。 “不好奇,但我想,未来的我一定会是一个有钱人。如果没有钱,那也一定是个快乐的人吧。”变成富婆是我唯一的心愿了,如果这个也实现不了,那就勉为其难做一个快乐的摆烂人吧。 “哈哈哈,听起来倒像是你的性格呢。”山本武想了想平日里念叨着等自己有钱了就给他们一人在月球发一套别墅,充满豪气和异想天开的我。 “不过,未来的阿武真的是一个充满了魅力的人呢。”我细细回想了一下,十年后山本武的形象。不得不承认,十年后的他,是一个充满荷尔蒙的男人。 “是吗,那有迷住秋野吗?” “才没有!我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我瞥了一眼旁边还在摸着后脑勺哈哈大笑的神经大条的人。 “是吗…” 对话消失在风声里,在摇晃的灯光下进行告别。两人转身走向自己的家,一个人看向前方亮着灯的家直直走着,一个人走了几步回头看去,直到背影消失不见才慢慢转身回家。 8. 我推开了家门,一人两猫围在我的脚边开始捣乱。 蓝波捂着自己干瘪的小肚子,哼哼唧唧的,又要抱抱又要吃咖喱饭。两只猫咪也不甘示弱,在我脚边蹭来蹭去,想要铲屎官的罐头吃。 我又陷入了甜蜜的负担之中。把藏在柜子里的葡萄糖果罐打开,投喂了一个给蓝波。然后又打开了一个猫罐头,给猫咪们当加餐。 看着安静下来的房间,我终于有时间去做饭了。刚好家里还剩一些咖喱,不过一会儿,香喷喷的咖喱饭就做好了。帮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蓝波围上吃饭用的小围脖,然后就看着他异常生猛地吃起了饭。 一边吃一边不忘拍马屁:“秋野做的饭是最好吃的!蓝波超级喜欢!” 我只能用手帕帮这个小傻子擦掉嘴角蘸的酱汁,还能怎么办,只能宠下去啦。 10、第10章 1. 数学课期间,老师站在讲台上分发试卷并且公布考试分数。 我无聊地用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无意识地转着笔,脑袋里想着今天下午放学给蓝波做什么好吃的。 “狱寺同学与藤原同学,这次的数学考试成绩是100分!”数学老师拿起两张卷子,喊出了本次考试的最高分。 “哇,狱寺同学竟然这么厉害!” “秋野同学一直都是这个分数呢,好厉害。” …… 听见成绩后,本来安静的班级瞬间炸开了花,都在惊讶狱寺隼人与他外表不符合的成绩。 叽叽喳喳的声音把我从走神中拉出来,然后跟狱寺一起上台把试卷领了回来。 2. 我刚坐在座位上,就听见旁边纲吉羡慕的称赞声:“好厉害啊,狱寺。” 还没等狱寺隼人要转头对纲吉说话,我立马把自己的试卷拍在了他的桌子上。 “咳咳,不好意思,刚刚手不小心抽筋了一下。”我默默把卷子从纲吉的课桌上拿了过来,一脸若无其事地拿起笔,俨然一副好学生的做派。 “秋野的分数也是一直都很厉害呢,啊哈哈哈哈…”沢田纲吉一边用力安抚某个火大的家伙,一边对我的成绩做出了一个诚恳的赞美。 我淡定点头,坦然接受了纲吉的夸赞。毫不在意狱寺隼人“你是不是想要抢夺十代目对我的夸赞!”、“我才是十代目最忠诚的左右手!”……类似这样毫无新意的叫嚣。 “沢田纲吉,山本武,20分,不及格。所以我需要给你们布置特殊作业。”数学老师刚刚还高兴的脸瞬间拉下来,表情异常严肃,眼里带着恨铁不成钢之意。 沢田纲吉只能低着头,上台领了试卷,他偷偷用眼神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人。果不其然,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在直勾勾盯着他,凭着多年相处经验他立马就明白我眼神中的含义。 “你怎么退步这么多?纲吉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学习。” 沢田纲吉低下了头,可恶,又在秋野面前丢脸了。 虽然自从蓝波入住在我家后,我就几乎没去过纲吉家,当然也就少了补习功课那一个环节。可能是最近新学的东西有点多,没有我给他梳理知识点后他又没了思绪。 3. 晚上放学,我跟音乐部部长请了假,陪着沢田纲吉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话说,自从秋野你参加了音乐部,我们就很少一起回家了。” 我听见纲吉在我身边这样说道,他的语气有点沉闷。 “是这样没错,但是沢田君,今天是藤原老师的时间。所以请叫我老师,谢谢。”我扶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对着他认真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 “又来了吗,你这奇怪的cos欲。好吧,秋野老师。”纲吉无奈扶额,虽然他的青梅哪里都好,但就是喜欢cos老师,还喜欢给他讲题。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呦,秋野和阿纲,要不要一起做作业?刚好秋野你可以教我们一起做。”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还没回头就听见山本武熟悉的声音。 我死鱼眼地转过身,还想吐槽山本武很罕见的没有去棒球训练,倒是跑到这里组团写作业了。 还没等我说点什么,突然出现的里包恩就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这个世界果然有哪里不对劲吧。 …… 我抱着里包恩,左边一个山本武右边一个沢田纲吉,仿佛踏上一条不归路。 4. “只需要把这里设为x,再将它代入到原式中就可以了。” 我默默喝了一口茶水,听着旁边一众“哇,原来是这样,秋野你好厉害。”的吹捧,当然要忽略过去狱寺隼人“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厉害”不可置信的眼神。 “秋野!蓝波想吃糕点!” 蓝波此时坐在我的怀里,无聊地看着漫画书,对我挥了挥他的小手,表示自己嘴馋了。 “话说为什么要把蓝波抱过来啊。”沢田纲吉在一旁羡慕地看着我把饼干喂进蓝波的嘴里,然后还用手帕温柔地擦去他嘴边的残渣。 “因为今天回去会晚一点,所以干脆就把蓝波带过来,怕他一个人会和大咪小咪一起拆家。”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纲吉,你永远也不能低估一个小孩和两只猫的战斗力。 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蓝波被扔在了床上,怀里的小孩变成了喝咖啡的里包恩。当然,我强制把咖啡换成了牛奶,理由是晚上会睡不着觉。沢田纲吉佩服又惊恐地看着我,眼睁睁看着里包恩“乖巧”地喝着牛奶。 5. “喏,这个给你们。”我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复印稿发给了他们。 众人翻开一看,发现是每一学科的大纲。而且例题、重点、实例都写得整整齐齐并且有着秀气的手写文字,一看就是花了很大心思制作的。 “把这些背下来,考试就几乎差不多了。”我继续喝口茶,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哇,秋野,这是你自己做的吗?真的很厉害啊!”山本武大致翻看了一边,忍不住夸赞。 “真是太麻烦你了,秋野。qvq”沢田纲吉每学期都会收到来自学霸青梅的鼎力支持,也就是这样,才让他的成绩有所提升。 不,其实真没什么关系。霓虹的学习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套路模板的事,我早就发现了其中的规律。说实话,如果不是嫌卖这些资料有点麻烦,自己早就发家致富了,一年一个亿只是小目标而已。 6. 眼看太远已经落山,我必须要带着蓝波回家了。小心翼翼抱起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孩,向他们几个和奈奈阿姨道别后就离开了。当然,后面的好戏我一点也没看到。 回到家以后,拉开客厅的窗帘,把灯打开。房间才有了光亮,我想了半天晚上要吃点什么,最后还是决定用抽签的方式。最后做了一个葱油拌面,我觉得有点点怪味,但好在蓝波非常捧场,一直在说超级好吃。 我吃着面,非常怀疑是不是只要给蓝波点吃的,他就能吃得高高兴兴。吃完面后,蓝波抢着要洗碗。但我绝对不敢让他洗了,要知道他上次洗碗,直接把碗全部摔碎了,光速洗完。 把蓝波洗香香后,我打开了电脑。看见好久没上线的中二病好友此时发来一个消息。 “嘀”您的好友棉花糖上线啦, 棉花糖——如果秋野酱发现这个世界是个无聊的游戏会怎么做呢? 玛卡巴卡——找到bug,然后变成游戏的病毒,称霸世界。 棉花糖——噗哈哈哈哈,果然是秋野酱呢,想法就是不一样,那我就按照秋野的主意试试看吧~ 玛卡巴卡——怎么?难道你终于放弃自己世界上唯一能打破第四面墙存在天选之子的身份了吗,奥特曼? 棉花糖——:) 玛卡巴卡——:))(比你多一个微笑) 棉花糖——你有双下巴 “滴”您的好友玛卡巴卡已下线。 “噗”屏幕那头的人笑出声,希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呀,秋野酱~ 你可是这么多世界里最独特的存在呢,独特到想把你永久珍藏。白发 少年咬了一口棉花糖,对着屏幕里的对话记录勾起一个微笑。 7.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 穿着日本武士盔甲带着摩托车头戴手拿曲棍球棒的人在追着纲吉跑。 我正想去了解一下情况,就瞅见狱寺隼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炸弹向那边扔了过去。 瞳孔地震!狱寺,你在干什么!你是要谋杀吗?! 我被这史诗级的一幕愣在了原地,然后就看见那个奇怪的人摔下河去,是一个女孩子。不管了,救人要紧。我迅速把书包扔在一旁,看着河里奋力挣扎的女孩跳了下去。 “秋野!”沢田纲吉眼睁睁看着我跳下河,情急之下他完全忘记我是会游泳的,也跟着跳了下来。 我奋力把女孩拉了上岸,期间一直安慰她“别害怕,放轻松,抓住我的手…”,这才让刚刚胡乱挣扎的女孩渐渐平稳下来。 坐在岸边还没喘几口气,就看见纲吉头顶冒火,穿着内裤在水里翻滚。我明明记得他不会游泳,只好在岸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然后只见他的火焰一灭,整个人茫然的在水里扑腾。 我真的服气了,只好再下一次水把沢田纲吉也给捞回来。 看着岸上瑟瑟发抖的两个人,我没好气的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暴栗。 “知不知道在河边玩耍是很危险的事情。”我严肃地盯着这两个人,想要他们好好承认错误。 “对不起,小春不应该这么做的。”名叫小春的女孩低下了头。 我转头去看沢田纲吉。 “!对不起,我也不应该这么莽撞的。”沢田纲吉看见我的死亡射线,连忙低下了头。 看着两个乖乖认错的小孩,我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当我放松的时候,一件外套披在了我肩上,我回头看去,是山本武。 “这个天气还是有点凉的,给你披下我的外套吧,不要着凉了。”他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湿漉漉的,向他表示了感谢。 “没关系哦,你也赶紧回去换一件衣服吧。” 8. 自从那天救下了名叫小春的女孩,她就经常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抱着我的胳膊亲切地叫我“小秋野,小秋野~”,毕竟她也是一个超级可爱活泼的女孩子嘛,我就仍由她叫着了。 当然我有问过她原因,据她描述:那天的秋野超级帅气,嘴上说着不要怕,我会救你什么的话,呜呜呜,秋野同学,你真是太棒了!小春超喜欢你! 她时不时还会来我家蹭饭,让我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位香香软软女孩子的存在。果然,可爱的女孩子就是世界瑰宝!(确信) 蓝波:qaq蓝波大人…要忍耐… 11、第11章 1. 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了,我喘着气,最后实在不堪重负地睁开了眼睛。果然,两只肥猫在我的身上来回跑酷,施展着自己的拳脚。忍无可忍,我把大咪和小咪拎了起来,严肃认真地教训了一下两只调皮的小猫咪。看着两只猫咪蔫哒哒的样子,心里一痛,只能选择原谅他们了。 转身看过去,蓝波正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呼呼大睡,时不时吧唧一下小嘴,也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我小心翼翼地下床,洗漱完毕后开始琢磨起今天的早餐该吃点什么。打开冰箱,看见剩下大半的芝士和昨天的剩饭,当机立断决定做一个芝士焗饭。 刚刚把做好的饭端到餐桌上,听见蓝波一蹦一蹦从楼梯上下来的声音。他总是喜欢蹦一下喊一次自己的名字和我的名字。 蓝波被一阵阵香味唤醒,眼睛还没怎么睁开就屁颠颠跑下楼,看见餐桌上摆好的芝士焗饭瞬间眼睛一亮,直接拿起勺子往自己嘴里擓了一勺,然后被烫哭。 我早就知道蓝波有个猫舌头,本来想先等饭凉一下再吃,没想到他的动作太迅速,我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动作。只好拿纸巾帮他擦擦眼泪,让小孩子坐好了,一勺一勺吹几下再喂给他。 2. 把蓝波安顿好后我就背上书包出门了。 “早上好,秋野!请收下我的爱心便当!”三浦春早就蹲在门口守候多时,期间沢田纲吉为了防范这个奇怪的女人也跟她一起蹲在门口等我出门。我一出门,他就看见三浦春立马把对着他的臭脸色变成喜气洋洋的笑脸,简直就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一愣,想到前几天自己有在lline上跟她说很好奇她的手艺,没想到今天就收到了来自三浦春的豪华大礼包。 嘛,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真诚直率到让你无法拒绝。 我接过了便当,从书包里把自己的便当递给了她。 “早上好,小春。那么就请你收下我不那么豪华的便当吧。” 三浦春激动地接过那个用超级可爱盒子装好的便当,抱着它大声喊道:“我会非常非常认真去品尝秋野送给我的爱心便当!”然后便非常快乐、一蹦一跳地去上学了。 我站在她后面慈祥地挥手告别,沢田纲吉无奈吐槽道:“这种剧情根本不对劲吧!” 3. “藤原同学,拜托了!请务必代表班级参加这次的校庆活动!” 我坐在座位上,面前是班长祈求的眼神。还有一个月,学校的校庆活动就要开展了,每个班级都要准备一个节目。可惜班长问遍全班,得到的答案都是不想参加,最终无奈的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高冷的藤原秋野上。 我仔细想了想,音乐部也要参加这次校庆,本来想着拒绝他好了。但看见班长一脸生无可恋的神色,有点不大忍心拒绝。 “那好吧,我可以代表班级参加。”我点点头,接下了这个担子。 班长喜极而泣,他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太感谢你了!藤原同学!” 4. 中午被山本武他们一起拉到了天台吃饭,我只好跟京子说声抱歉。 笹川京子依旧是很温柔地说没关系,只是眼中带着一点点失落。黑川花叉着腰,无语吐槽道:“你最近怎么和那帮男生的关系越来越奇怪了。” 我在心中泪流满面,被山本武拽着衣服拖走了。 “嘛嘛,大家一起吃饭会更高兴一点不是吗,秋野。”山本武打开自己的便当,对我笑着说。 不,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我对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然后低下头打开了小春给我准备的爱心便当。 只见便当上用酱料写着几个大字:最喜欢秋野了! 我吓得瞬间把盖子盖上了,什么玩意,让我缓一下。 山本武发现我的不对劲,凑过来盯着我的便当看。他大声地念出来那几个字,然后哈哈一笑,继续说:“是谁给你准备的爱心便当吗?我明天也可以给秋野做一个哦。” “不,是三浦春同学跟秋野交换的便当。”沢田纲吉插嘴解释,他幻想了一下如果自己跟秋野互换便当的场景,然后悄咪咪红了脸。 狱寺隼人也凑近看了看,他不屑地说:“切,这样的便当我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然后转头看向沢田纲吉:“十代目,如果你想吃的话,我每天就为您准备爱心便当。” 沢田纲吉吃饭的动作一顿,被狱寺的话吓到噎住,他急忙摆摆手说不用。 “哈哈哈,如果阿纲想吃的话,我也可以做呢。” “喂,你这个棒球混蛋,只有我,十代目的心腹才可以为十代目做便当,你最多也就是脚底板上的鸡眼。” 我本来还在快乐干饭,听到这里真的是一脸黑线。拜托,我们还在吃饭呢。于是我站起身,拍了拍狱寺的肩膀,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往他嘴里塞了几个圣女果,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 吔屎了你! 狱寺隼人被弄得猝不及防,愣在原地,嘴唇边似乎还能感觉到女孩指尖的柔软。 我看了看不说话的狱寺隼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坐下继续干饭。 沢田纲吉看着一愣一愣坐在地下,机械性吃饭的狱寺隼人。等等,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很有问题! 5. 我吃饭比较快,把东西收拾好就打算回班写作业了。今天还需要跟班长商量一下校庆表演的事情,唉,又是繁忙的一天呢。 坐在座位上,打开作业本,选择一根自己的爱笔就开始了刷题模式。时间过得很快,我甩了甩有点酸涩的手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抬头一看时间,马上就要上课了。但沢田纲吉他们还没有回来,他们不会想来一把青春的美好回忆:集体旷课吧。 我有点不大放心,于是举手示意老师,表明自己身体不大舒服想要去医务室。当然,老师直接同意了。因为我是一名即便发烧、打雷、刮风……都坚持上学的三好学生,信誉值满分。 6. 我走在空荡的校园里,因为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所以一个人都没有。还没等我找人呢,旁边的小树盆栽就自己站了起来,转过来看着我。 “ciao,秋野想要找到蠢纲他们在哪里吗?跟我来哦。” 是里包恩啊,我把刚刚想要打人的手缩了回去,抱着他走到了一间教室的门前。抬头看过去,上面写着“接待室”。不是很确定里面有没有人,我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还没等我开门呢,门就被炸开了。吓得我立马转身,下意识护住了怀里得里包恩。等到里面安静了下来,我才敢观察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我看见,纲吉用拖鞋拍到了云雀恭弥的头上。 …… 纲吉,一路走好,我会想你的。我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 7. 里包恩从我的怀里跳了下去,他对着狱寺隼人、山本武他们说:“这就是你们的救星。”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打得过这个怪人啊!”狱寺隼人显然不相信里包恩的鬼话。 我站在那里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时不时被利用了?啧,有点不高兴呢。 “云雀,我们也好久没切磋了,要不今天再试试看?” 既然里包恩他想利用我做出什么事,我就先按照他的计划走走看,刚好和云雀也有好久没有进行友好的切磋了。 云雀回头看向我,然后勾起了一个微笑,他点了点头,兴致很高的样子。 8. 结果嘛,理所当然,是云雀赢了,他的进步简直可以用逆天来解释。 我坐在沙发上喝着从里包恩手里抢来的现磨咖啡,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仪器。 “你的进步很大。”云雀坐在独属于他的专座上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比不上你,难道是因为你的独特口癖吗?那我下次也试试看喊着咬杀跟别人打架。”仔细思考了一下云雀的作战技巧,果然,特殊的口癖也能增加攻击属性吧。以后一定要发明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口癖! 9. 纲吉他们已经被老师拉回去上课了,而我则以一个病号的名义赖在医务室。 “里包恩,这次我有点点生气哦,这算是一振,三振就直接出局。”我把里包恩抱在怀里,面无表情地恐吓小朋友。 “这算是我对秋野的考验哦,你打不打算加入彭格列家族,成为纲吉的手下。”里包恩发出了加入邀请。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黑手党什么的,离我的未来目标太遥远,我并不想有那样的未来。 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里包恩的眼里还有着的试探,他早已经把我的所有资料都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事情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四百年的她是谁,她又如何知道世界的基石,她又是如何知道诅咒的。看着眼前毫无察觉的女孩,里包恩收起了心中的探究,并无其它表态。 12、第12章 1. “纲吉,看,这是什么!”我坐在沢田纲吉的身旁,悄咪咪把手腕露出来给他瞅了瞅。 沢田纲吉低下头一看,看见了一个非常精致小巧的蜘蛛纹身在我的手腕上,更加显得皮肤白皙。 他愣了愣:“秋野,你怎么搞得呀?难不成你去弄纹身了吗?”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当然不是,是我前几天刚买的纹身贴。” “对啦,你不是彭格列家族的首领嘛,要不要给你们家族成员一人定制一个纹身贴。或者来一个大花臂,这样可以更加彰显你们黑手党的实力。以后你们就是不可说的存在!”我摸着下巴沉思,觉得这又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不,秋野,彭格列不是食死徒,我也不是黑魔王。”沢田纲吉一听就知道自家青梅又开始奇思妙想了,虽然他觉得花臂纹身或许挺酷的,但是想象一下他们一整个家族都跟黑涩会一样,开会时一群肌肉壮汉撸袖子,露出特殊标记。救命,那场面也太奇怪了吧,不行绝对不可以! 我撇撇嘴,想象好的计划落空了。但是可以退而求其次,我拽过纲吉的胳膊,往他手腕上贴了一个火焰标志的纹身。 贴好后,看着沢田纲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表情,我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好啦,那就让纲吉身上有我的特殊标志吧。” “咦惹?!秋野,不要老是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沢田纲吉的脸瞬间红了一片,他看着自己和我手腕上的纹身,脸更加红了,陷入了美好的遐想。 2. 早上起床,照例把在厕所蹲着不肯起来的蓝波拽了出来。我严肃地教育了他一番,上厕所时一定不能超过十分钟,要不然会长痔疮。 蓝波却一脸疑惑地问:“秋野,什么是痔疮?” 我深深地看了小屁孩一眼,然后立即从网上找到图片和相关危害性给他看。立马就被吓得哭出来的蓝波发誓再也不会蹲厕所那么久了,他窜进我怀里,带着哭腔地说:“蓝波,蓝波不想要得痔疮。” 我摸了摸小孩蓬松的爆炸头,看着他脸上流过豆大的泪珠,还时不时抽抽一小下,瞬间就心疼起来。拿着纸巾帮他把眼泪擦干净,就让他自己去洗好小手手吃饭了。 3. 我跟沢田纲吉走在路上,他看起来蔫哒哒的,没有吃早饭。不巧的是,我也没带小面包出来,家里的小吃早就被贪吃的蓝波偷吃了一大半。 刚好前面的路口有一家包子铺,我就拉着纲吉过去了。 看着家乡熟悉的美食,我久违地想回家了。 “请给我一个猪肉大葱馅和香菇油菜馅的包子,谢谢。”我看着招牌上的文字,要了两个包子。 包子铺的老板装扮很奇怪,他身边还有个扎着一条辫子的小孩。听见我标准的中文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我,把包子递了过来。 我将香菇馅的那个扔给了沢田纲吉,“喏,早饭,一看你的样子就是早上又没起来,然后错过了早餐吧。” 我张大嘴咬了一口包子,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这个包子铺可比我自己包的好吃多了。 “没有,今天的早饭被里包恩抢走了,他说这是在锻炼我,要知晓现实的残酷,然后努力一步步改变自己…”沢田纲吉吃着包子,发现这个口味刚好是他喜欢的,呜呜呜,又被自己喜欢的人狠狠撩动心弦的感受。 我想了想里包恩平常的做法,这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不过早餐还是要吃的,比较沢田纲吉还在长个呢,要是把肠胃弄坏就不好了。 “那以后我常备着点吃的吧,免得你不吃早餐肚子不舒服。” “……嘛,那真是谢谢秋野了。”突然感觉到自己和青梅的关系转变了,明明以前都是他在一些小事情上照顾的,不过,纲吉转头看向正一脸幸福吃着包子的我,觉得这样似乎也很不错啊… 4. 班里正在打扫卫生,我拿着抹布正要去换洗一下,就在走廊上看见那个今早买包子的小孩拿着一张照片在问人。 什么鬼,为什么门卫也会把小孩子带进来呀。我有点不理解。 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云雀啊。话说为什么感觉云雀到处都在,我记得上次跳河救小春的时候云雀也在那里旁观。 “早上好,云雀。我的口癖还没想好呢,你觉得‘欸嘿嘿嘿’这个怎么样,可以在还没切磋之前就对对方产生50%的精神伤害。”我认真地向云雀提出自己的想法。 云雀恭弥今天本来想找到那个小婴儿的,没想到被我逮到了。他站在原地听了听我的想法,然后坚决地否定了我。 听见云雀这么说,我也没有被打击到,又想出一个口癖,“欸嘻嘻嘻”怎么样? 云雀:所以,你这个跟刚才的有区别吗? 就这样,我说了十几个口癖都被他否决了,预备铃响起,我才意识到打扫卫生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于是只好向云雀挥手再见。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云雀恭弥仔细回忆了一下,到底是什么给了我口癖能够提高属性的想法。 5. 下课时,我才注意到沢田纲吉他们几个又不见了。我独自坐在座位上,可恶啊,为什么这些人团体活动都不带我,难不成因为我不是彭格列家族的成员就要被排斥在外吗。 有些生气地拽着正要离开教室的山本武的衣服,我霸道地说:“男人,带我去你们的秘密基地。” “哈哈哈,没有什么秘密基地啦,不过我和狱寺都要去找阿纲,你要一起去吗?”山本武刚从座位上起来,就察觉到一只软乎乎的手拽着他的衣服,转头看去果然是她。此时正鼓着一张脸,眼里带着控诉,嘴上却不饶人。山本武也不是故意想要隔开她,主要是这条路太危险了,他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 刚到天台上就看见京子也在,她高兴地向我打了一个招呼。我还没回她呢,就看见那个小孩子被踢了过来,接着山本武把我一把拉在了他身后把人又踢了回去。 等等,你们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那是个人,不是棒球啊! 我还没搞清楚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见纲吉又是一个爆衣把小孩踢上了天,接着一阵爆炸。 小孩轻飘飘地飞了下来,看着如此不科学的一幕,我只能安慰自己,这个世界果然是一个小说吧! 6. “所以,你叫一平吗?”我摸了摸她光滑的脑袋。 “是的,你会说中文吗?”一平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面前人的模样,对于老乡都会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加持。 “我来自种花家,和你是一个地方的人哦。” “一平现在还不成熟,所以在日本修行,我可以跟你住在一起吗?是风师傅说的。”一平听见声音终于想起来昨天过来买包子的人就是她,师傅让她跟这个人一起修行。 我看着眼前这个小朋友,想道自家还有个蓝波,就怕蓝波不愿意会闹脾气。 或许是我没说话,一平有些着急,她抬头看着我,想要用真诚打动我的心。 看着楚楚可怜的小朋友,我只好答应先把她带回家,以后的事情就再说吧。 7. “西兰花妖怪!” “尾巴头!” 看着两个小家伙在腿边跑来跑去,我露出一个微笑,把蓝波拎了起来威胁道:“蓝波,你要是再叫一平尾巴头我就要惩罚你了,这是很不礼貌的话。” 蓝波看着面前本来早上还对他温柔体贴的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一边哭一边控诉我:“秋野是坏人,有了尾巴…一平就不要蓝波了…蓝波大人无家可归了qaq” 没办法,我好说歹说,又给蓝波投喂了几个糖果后他才止住眼泪,不过还是时不时坐在那里抽泣。 “不会哦,我会一直爱着蓝波的。” “真的吗,一直一直爱着蓝波?” “对呀,我们拉钩好吗?” “嗯!蓝波大人也一直爱着秋野!” 一平听见这话,跑到了我身边,仰着头看我:“一平也是!” 我的心早就被这两个小家伙萌化了,我抱着两个小可爱一人给了一个亲亲。 13、第13章 1. “蓝波,一平你们想不想吃月饼?”我看着日历,虽然距离中秋节还有几天,但是嘴里已经开始馋月饼的香味了。 我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搜索月饼的做法。 蓝波正窝在新买的猫窝里跟大咪抢地盘,好在一平安抚住了大咪,才没让胖橘和蓝波打起来。要知道上一次他们两个打架的动静可以堪称世界大战了,结局是蓝波没打赢,使用作弊神器把十年后的自己换过来了,但是十年后的蓝波也没打赢大咪。 就很好笑。 “想吃月饼,谢谢。”一平听见要做月饼后急忙从混战中脱身,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袖,表示自己对月饼的渴望。 蓝波看见自己现在的‘敌人’一平跑到我身边,也从猫窝里爬出来,嚷嚷着要吃月饼。 大咪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2. “叮“的一声,烤箱发出了令人愉悦的声音。我们三个人都聚在一起,趴在外面盯着烤箱的运行,生怕自己错过了一点。 “秋野,这次的月饼一定会很好吃吧!蓝波大人要吃10个!”蓝波开始嘴馋了,显然他还没有接收到前五次失败的教训。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给出一个不确定的回答:“应该可能大概会好吃吧,如果不好吃的话我也不想再做了。” 一平打开了面粉和糖浆的包装,已经所剩无几。她摇了摇头:“秋野,我们没有材料了,难过,我还想继续做。” 不,一平你不想。在刚刚失败的五次中,你已经奉献了太多,天知道我最开始是多么信任你。 就这样,月饼在如此万众瞩目下出来了,那一瞬间,似乎看见了月饼冒着金光,还配着震耳欲聋的bgm。我被闪瞎了眼,还没等我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平就已经为我解答好了。 “这个是,传说中只要做出来超级棒的料理就会有概率激发出金光,让人好吃到流泪!一平还以为这个只是书上瞎写的呢,秋野,我们好厉害!”一平虽然有着高度近视,但是这个金光已经突破了她的眼睛,深深进入了心灵之中,没错,这就是特级美食的魅力。 我来不及吐槽这里完全不符合科学的地方,用手把烤箱又重新盖上了。急忙跑到房间里拿出一副墨镜,才敢把月饼拿出来。 拿着月饼,我迟迟没敢下嘴,生怕这个金闪闪的东西会咯牙。蓝波和一平倒是吃得很开心,他们俩边吃边流泪:“呜呜呜,这就是家的味道吗,我想回家了…” 默默尝了一口月饼,然后眼泪就直接掉了下来。救命,这玩意怎么会自动催泪。 就这样,三个人一边哭一边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3. 第二天一早,我把剩下的月饼都打包好,打算分给其他人,似乎是只有刚出炉的月饼会有那么强烈的光,现在的月饼只能算是一个还算亮的灯。 今天的纲吉好像也没起来,但是我在路上遇见了山本武和狱寺隼人,然后偷偷把月饼塞给了他们。看着我跟做贼一样的表现,两人都表示不理解。 “秋野,你是给我了一个小灯吗?”山本武拿着月饼晃了晃,他隐约能透过包装看见里面发光的小东西。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狱寺隼人怀疑我给他们了一个创意灯泡。 “是可以吃的中华特色美食,月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出来就会发金光。” “咦,那不就是传说中超级好吃到让人流泪爆衣的特技美味料理吗?”山本武显得有点好奇,他撕开了包装,咬了一口月饼,对我比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真的很好吃呢,谢谢你秋野。” 不,不要一边流泪一边对别人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啊! 狱寺隼人也不信邪,咬了一口月饼,然后两个笨蛋一起在风中流泪。 4. 在路上走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旋风,回头看发现是穿着红色裤衩的沢田纲吉拉着笹川了平在路上飞驰。场面堪称飙车现场,充满速度与激情。 走到校门口,我又看见了每天充满极限的热血少年,这让我想起来一个前几天看到的段子。 我一脸认真地问向身旁的狱寺隼人:“狱寺君,你知道蚊子吸热血少年的血是在干什么吗?” “蛤?” “在喝热饮。” 话刚说完我就没忍住笑出声,这个冷笑话就是莫名其妙戳中我的笑点,一直到班里坐在座位上我还是在笑。然后憋得肚子疼,只好把头埋下去继续憋笑。 沢田纲吉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以为我可能肚子疼。我摆了摆手,然后被老师强制扔进了医务室。 5. 躺在医务室的我非常怀疑自己的人生,还没等我休息多长时间,狱寺隼人也被抬进来了,他进医务室的原因是看到了她姐姐肚子疼。嘛,也算是个奇怪的理由。 “狱寺君,你打算过来看看猫咪们吗?他们现在都很肥美。”我百般无聊地跟狱寺隼人搭话。 “……可以,今天去?”狱寺隼人感觉今天自己的肚子比平常恢复的都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特技料理的功劳。 “没问题,但是我家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要不今天早上的月饼?”我想了想家里仅存的可以的零嘴也就剩下个月饼,其它的几乎都被蓝波霸占了。 狱寺隼人想到今天早上边吃边哭的月饼,不禁打了一个寒碜:“不,我觉得不大合适。” “那你就在我家吃晚饭好了,刚好今天是中秋节,在我们那边是亲人团聚的日子。”虽然以往的中秋节都是我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里过的,但这次的节日我倒是有了兴致去邀请朋友一起来。 “……可以,团聚吗…”狱寺隼人回头看去,身边的少女闪着亮晶晶的眸子,完全看不见一点阴霾,她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红着脸的狱寺隼人把头转了回去。 6. 晚上,除了家庭成员外,还有京子、小春、奈奈阿姨、碧洋琪、里包恩、了平…反正几乎所有人都来了,一平的师傅风是唯一会做中华菜的,他也被一平叫了过来。 说实话,第一次看见风的脸我仿佛看见了缩小版的云雀恭弥。但风要显得更加和蔼可亲一点,我也不知道是如何从一个小孩子的脸上看出来和蔼可亲的。 可惜的是,云雀他不喜欢群聚,所以我只好把吃得打包了两份交给草壁学长,一份是他的,一份是云雀的。 我郑重地把腊肠糯米饭端上了桌,这是最后一道菜。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有桂花糕、桂花酒、清蒸大闸蟹…嗯,非常符合中秋节的气氛。 大家一起碰杯,中秋节快乐! 14、第14章 1. 晚上放学回家,我跟着沢田纲吉一起走在路上,他向我抱怨着里包恩做的种种折磨他的“酷刑”。我对他投以敬佩的目光,能够在这样斯巴达的训练中坚强的活下来也算是非常厉害了,可以考虑为他换个称号。打不死的小纲,就非常符合。 还没走到门口呢,就看见纲吉家门口站着一群黑压压的西装大汉们。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像是一个black帮里的。 纲吉发出了兔子叫的声音,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我还没搞清楚他们在演哪一出,这帮黑衣人就自动站成了两排,微微鞠躬,似乎在等纲吉走过去。 我一把把愣神的沢田纲吉拉了起来,对着他郑重地说:“去吧,沢田君,你的荣耀就在前方!”说完指着前面的路,没想到纲吉也喜欢玩这种俗套的black帮情节啊。 沢田纲吉急忙摆了摆手,他慌忙解释道:“没有,我完全不想成为黑手党啊,而且这也完全不是我的部下。还有,为什么秋野你进入角色这么快?!” 2. 从屋里走出来一个有着金色的短发,琥珀色的瞳孔,一看就是个闪闪发光、帅气到耀眼的年轻人。 他看见我们两个也是一愣,接着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微笑:“真巧啊,藤原小姐,果然我们两个非常有缘分呢。” 啊,竟然是他,那个几天前在商场里遇见的热情开放的意大利人。 3. 几天前,我闲来无事打算去大商场里采购一番。想要买一些盆栽和花卉装饰一下家里,当然还需要一些植物的种子,一平想要尝试种种大蒜,她想要用自己种的食材包饺子吃。至于蓝波嘛,我走向零食区,目标非常明确呢。 买完东西,我注意到在商场一楼最中间的位置有一架钢琴,在外面立了一个牌子“如果你想弹,那就试试看吧~” 可惜的是,路人匆匆走过,或许有人注意到了,但也始终没有演奏。是羞涩,还是没有时间呢?我不知道答案,但是我突然想要试试看,在这样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停下脚步,弹奏一首乐曲,那一定是一件浪漫至极的事情吧。 于是我把购物袋放在了地下,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把手放了上去。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足勇气后弹下了第一个音符。 我演奏了自己最熟悉也是最喜欢的钢琴曲,名叫《穿越时空的思念》。每当我弹起这首歌时,我总能感觉到有人站在我身边,他有着暖色的光,温柔的双眸,在我耳边呢喃着说:“克莉齐娅,留下来吧,求你。”也许是那种感觉太过于刺痛和真实,我在很久很久前就放弃了钢琴,去学会了一门新的乐器,笛子。 音乐声传了很远,那架鲜少有人使用过的钢琴发出的音色依旧如此动听,每一个跳动的乐符都钻进了过路人的心中。 此时正在楼上喝咖啡的金发帅哥猛的把咖啡放下,他站起身来,从咖啡店里走了出去,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去。看见了那位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低垂着眼眸,指尖在黑白键上跳跃。 直到很久后,迪诺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在万千人海中与你的相遇,也不过是一次擦肩而过,只是更为苦痛罢了。 “boss,您发现什么了吗?”站在他身后的罗马里欧看着自家boss慌慌张张的模样,还以为遇见敌袭了。 “不,罗马里欧,我好像对这位小姐的音乐一见钟情了,不是,是对这位小姐一见钟情了。”迪诺只是匆匆回了罗马里欧一句,然后就飞奔下楼,生怕自己错过了自己的爱情。 还没反应过来的罗马里欧愣在原地,他看了看楼下弹琴的女孩,怎么看都还没成年,boss,你这非常不对劲啊!他扶了扶眼镜,已经想好要如何帮自己的boss争取到一个夫人了。 4. 我弹了好几首曲子,说来也奇怪,明明很久不练钢琴了,但这些乐谱依旧在我的脑海里。我停下了手,站起身拿着购物袋准备走人了。但我才刚刚走上几步路,就有一个奇怪的人向我跑过来。 他手拿一朵可能是从墙上顺走的玫瑰,眼神坚毅地盯着我,似乎还能听见奇奇怪怪的bgm音乐。 然后他一个左脚绊右脚,在我面前来了个平地摔,直接滑行到我的脚下。 这是什么超前的艺术形式吗,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惊。 我只好先把这位奇怪的先生扶了起来,在碰瓷和真摔之间犹豫了一下。看着他那傻乎乎的笑容,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他可能是脑子那里有点问题这样。 5. “这位先生,你还好吗?”我礼貌地询问坐在长椅上的男人,他的脸憋得涨红,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 “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一愣,出于警惕我没敢告诉他全名:“我叫藤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那个,我是来霓虹旅游的,不大会说日语。碰巧还跟我的亲属走丢了,你能带我去一下广播室吗?”看见面前的人要走,迪诺只能随便编一个理由,他及时把语言切换成了英语。 我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番,看起来像是一个傻白甜呢,怎么感觉跟纲吉是一个类型的。我答应下来,把他带到了广播室。 “请迪诺小朋友的家长到广播室来接你的孩子。” 正在找自家boss的罗马里欧听见广播:等等,boss你到底在干什么? 一脸傻笑的迪诺:欸嘿嘿嘿嘿,我跟她在一起相处了! 回忆至此结束… 6. 原来迪诺和沢田纲吉认识啊,不过他现在这副酷拽狂炫的样子倒是跟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点不一样。看样子,他应该和纲吉一样了,也是黑手党的人。 我点了点头,对他打了个招呼:“迪诺先生,好巧。” 然后并不打算掺和进去他们之间的事,直接跟纲吉说了再见,就越过一众黑衣保镖到了自己家门口。 身后的沢田纲吉:等等,这个池面是谁?秋野为什么看起来跟他很熟的样子!? 身后的迪诺(痴汉脸):啊,她转身的样子都那么美。 7. 我推开房门,两只猫咪就跑了过来,在我脚边喵喵地叫着。蓝波还躺在猫窝里呼呼大睡,我没忍心把他叫醒。一平站在灶台边,她看见我非常高兴地招了招手:“秋野,一平做了小笼包,很好吃!” 我把书包放好,走到餐桌边。果然,已经有好几笼小笼包准备好了。我拿起筷子吃了一个,眼睛瞬间亮起来了,超级好吃! 一平跑到我旁边,在等夸奖。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非常非常好吃呢,一平简直是做饭小达人。” 一平有些惋惜地说:“可惜一平没有做出特级料理,那样秋野会更喜欢。” 不,一平,我真的不想再流眼泪了。 小笼包的香味飘到了蓝波的鼻子里,他蹭地一下坐了起来,叫嚷着:“我也要吃!蓝波好饿!” “才不给你吃,西兰花妖怪!” “蓝波大人讨厌你!” “讨厌就讨厌,哼。” 两个小家伙又吵了起来,我只好起身先给猫咪们换一下猫粮,一边撸猫一边看着他们两个吵架。 又听见隔壁纲吉家跟爆炸一样的装修声,唉,这就是人生吧。 8. 第二天一早,我背好书包准备上学。还没出去呢,门铃就被按响了。 “秋野同学,我们今天一起去上学吧,小春可以陪秋野走很长一段路!” 推开门,就是小春活力满满的声音。我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早上好,小春。” “噫!秋野同学的早上好真的好治愈,小春太幸运了,能和秋野同学做朋友!”被天使·微笑致命一击的小春摸着自己瞬间涨红的脸,傻乎乎地笑出声。 沢田纲吉也刚好出来,山本武和狱寺隼人此时也恰好过来了。于是我们五个就一起走了,但中途出了一点小意外。 纲吉被一辆跑车抓走了。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小春也被吓了一跳。她急忙从包里翻找自己的手机,想要求助警察叔叔,而山本他们两个已经听里包恩的话去什么桃巨会解救纲吉公主了。 …里包恩非常自然地跳进我的怀里,我此时真的很想吐槽。山本武就算了,为什么看着聪明的狱寺君也会相信这个啊,真的是不理解。 接着那辆跑车又是一个漂移,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纲吉完好无缺地走下了车,他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美丽的小姐,需要我开车送你去上学吗?”迪诺摇下了车窗,对我眨了wink。 冷漠地拒绝了迪诺的邀请,我把小春拉了起来,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继续去上学。 沢田纲吉首先反应过来他名义上的师兄对自己的青梅有些想法,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好伙伴已经去闯入black帮了。 于是他只能转头去桃巨会。 9. 在学校天台上吃午饭的我跟云雀聊着天。 “话说今天纲吉他们一天都没来上学,真的不算违反校规吗?”我嘴里叼着一跟青菜,慢慢嚼着。 云雀撇了我一眼,说道:“小婴儿跟我说过。” “是里包恩啊,原来云雀你也认识他吗。不过最好少跟他接触,感觉是个很可怕的人呢。”我皱了皱眉头。 “嗯。”他轻声应下。 “对了,你想吃小笼包吗?一平做了好多,我完全吃不完。”我叹了口气,自从我夸完一平后,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制作小笼包。蓝波已经得了看见小笼包就打嗝的病。 云雀微微点了点头,我也没太注意,直接用手拿起一个,喂到他的嘴边。 他顿了顿,细长的丹凤眼看了我一下,见我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张口吃下了那个包子。唇舌微微与我的指尖碰触了一下,然后坐直了说:“很好吃,谢谢款待。” “是吧,一平做的真的超级棒,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我露出一个微笑,一副胜利的表情。 云雀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吃饭。 ……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15、第15章 1. “纲吉,我想吃…” 我站在便利店的门口,盯着里面的冰淇淋两眼放光。要知道,我已经好久没吃冰淇淋了,刚好最近几天天气回温,又是个吃冰淇淋的好理由诶。 “不,你不想!”沢田纲吉一脸黑线,他强硬地拽着我的胳膊打算把我架走:“是谁上次生理期之前吃冰淇淋,然后过来找我揉肚子的!是你吧,秋野。” 啊这,我心虚了一秒钟。虽然上次的痛经让我受尽折磨,但是冰淇淋它真的好好吃啊!你有没有看见,冰淇淋之神在向我招手,它在说:快过来吃吧~我非常好吃哦~ “完全没有听见!这个世界上没有冰淇淋之神的!”沢田纲吉完全不理会我的怨念,一步步让我远离了那个美好又快乐的地方。 …… “心好痛,不会再爱了……”我感觉头顶上都飘荡着黑压压的乌云。 沢田纲吉慌了,他急忙用手拍了拍我的脸,大声喊着:“振作起来啊!秋野,你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被打倒吧!” 2. 跟纲吉告别,然后慢慢蛄蛹进了家里。一平还在捣鼓我给她新买的菜谱,风师傅也在一旁帮忙。蓝波呢,蓝波在打游戏,一边玩一边囔囔对手太菜。 我把书包放在一旁,瘫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可能是生理期要到了吧,感觉现在整个人都被烦躁和郁闷的情绪笼罩。 “秋野,不舒服吗?”一平从小板凳上跳下来,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有哦,只是今天没有吃到冰淇淋有点遗憾。风师傅又在做好吃的了吗?”我看着认真翻菜谱的风说道。 “是哦,师傅在研究怎么做龙吟麻婆豆腐,一平也很好奇呢。” 不,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龙吟麻婆豆腐的料理啊喂,这听起来就很奇怪吧。 由于做麻婆豆腐需要更精细的操作,风脱掉了他的常驻外套。上次中秋节我只是偶然瞥了一眼他的脸,但是现在我能够仔细地看到他的全貌。 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到厨房边的椅子上。我家里是个开放式厨房,交流会比较方便一点。 “风师傅,恕我冒昧,你…长得好好看啊!”我睁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在厨房忙碌的风师傅。 “唔,就是那种,像是古龙小说里面的温润公子一样的角色…长相帅气,武功高强,内心善良的那一类人。”我摸着下巴努力描述自己的想法,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被热情夸赞的人悄悄红了红耳朵。 3. 由于今天有点事,我从另一条路走去学校。中途遇见了黑川花,就跟她一起同行了。 本来我还和她开心地谈着八卦,但是被一位怪蜀黍拦住了去路。 “哦,可爱的小姑娘,你的发丝宛若黑色的绸缎一样。跟我约会吧,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到无聊的。”说完还给了我们俩一个油腻的亲吻动作,黑川花被吓了一跳。 我拉住她的手,给了个眼神,示意她别怕,赶紧走。 黑川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力量,被我拉着继续走。没想到那个大叔依旧缠着我们两个,我真的忍不住了,让黑川花先去学校,我留下来收拾这个猥琐男。 “嘛,大叔,你想去约会吗?”我转身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发出甜甜的语气。 猥琐大叔狠狠点了点头,我笑得更加灿烂了,好嘛,那就让你和派出所的手铐好好约会一下吧。 4. 成功用武力把大叔捆绑好,我牵着绳子走向派出所,至于身后人唔唔唔的声音我可没听见,一定是这位大叔不小心吃东西卡住了吧。 抵达派出所后,我声泪俱下,编造了一出“渣男骗身骗心,还不断拈花惹草,使得小姐妹日日痛哭流泪,自己挺身而出,天降正义”的故事。警局的警员们都过来吃瓜,一边给我递水一边痛斥渣男,最后给猥琐大叔安排上了警局大套餐。 我擦干泪水,向好心的警察叔叔还有一脸生无可恋的大叔挥手再见。 哼,小样,跟我斗。发出了恶毒的声音。 5. “太难为情了,一直以为世界杯是一种杯面。” “哇,原来世界杯是一种面啊~” “太难为情了,居然会晕秋千。” “没关系,我还晕吊床呢。” “太难为情了,现在还不敢坐滑梯。” “那下次我抱着你坐?” …… “秋野qaq,不要一脸若无其事地跟一个骷髅头说话啊!”沢田纲吉看着蹲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刚刚被里包恩的死亡威胁也散去了不少。 “no,我只是觉得非常神奇,会说话的骷髅头什么的。纲吉,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交给□□基金会呀?”我仔细盯着纲吉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门道。 里包恩又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他解释道:“所谓的骷髅病,指的是你身上的骷髅头会暴露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羞耻,至死方休。别名,别扭到死病。” “哇哦。”我配合地鼓了鼓掌,这种病可真是第一次听说,长见识了。 “要说救你的方法吧,倒算是有一个吧。我认识的人里,有一个擅长治不治之症的医生。请他来治疗你的话,也许能解决吧。” 沢田纲吉用考试前十名的约定换来了救命的希望。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把拉住纲吉的手跑向医生的方向。 “快点吧,纲吉小公主,再不治疗就要死掉了,我可不希望你被这种病折磨死。” “欸?!秋野,跑慢点qaq” 6. “啧,没想到医生竟然是这个猥琐大叔吗?” 我推看门,看见被碧洋琪的黑暗料理攻击在地上的人。 “欸?秋野你认识他吗?”沢田纲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边的人这么说。 “啊,我亲手送他进的监狱,算不算上是认识啊?”仔细思考一下,这样也许可能大概也算是熟人吧,毕竟我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了。 “这算是什么认识啊,是仇人还差不多吧,等等,他做了什么事要被你送进监狱?!他不是医生吗?!”纲吉愣住。 …… 接着猥琐大叔被碧洋琪吸引着追了出去,我姑且先相信里包恩的话,继续拉着纲吉在后面追。 中途还遇见了狱寺隼人,这个忠心耿耿的左右手选择在右边包抄,而我和纲吉在左边夹击。把出来偷偷吃章鱼烧的蓝波和一平放在中路,非常完美,这样还抓不到那个医生,我就不叫藤原! 计划进行顺利,在我用一块大石头把猥琐大叔砸中后,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一平发出了感叹:“好厉害啊,秋野!” 我谦虚地摆摆手,小意思,都是小意思。 狱寺隼人指着那个硕大的石头,不可置信地说:“这这这,这算什么小石头啊!你是什么怪力女?!” 沢田纲吉露出不赞成的目光。 7. “嘛嘛,虽然我从来不为男人治疗,但是看在这位美丽小姐的面子上,就破例一次吧。”夏马尔擦了擦头上的汗,原因无他,身后还有个可怕的女人在盯着他微笑。 接着的治疗过程就暂且不提了,我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原来猥琐大叔叫666啊。 夏马尔:喂!你不能这样不尊重别人的!你你你,恃强凌弱! 我:露出核善的微笑。 16、第16章 1. “xxx同学,我喜欢你!” “很抱歉,我……” 对面看不清脸的模糊身影摇摇晃晃,有些含糊的给出了答案。 我冷漠的点点头,转身就走开了。岂可修,虽然这是个梦,但连续被拒绝6次也会很恼火啊! 是的没错,我已经意识到这是个梦境了。毕竟,如果有一个漂亮妹妹愿意为我做这么多事,我肯定愿意直接答应和她一起快乐贴贴。诡计多端的狗男人,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我看破了! 据说,如果做梦者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是可以有一定能力控制自己的梦境的。我站在原地深思了一下,我需要在梦境里干些什么。 “咳咳,隐藏于黑暗之中的神秘力量啊,我以魔法少女秋野的名义命令你,封印解除!” 还没等我为自己成为魔法少女点赞,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再然后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出来。 面前的人有着一红一蓝的异瞳,手上拿着一个三叉戟,头发扎着一个凤梨的形状,身着一身华丽的燕尾服。 他站起身来,一双眼睛盯着我,慢慢说道:“kufufufu,您好,尊敬的master。” 我站在原地愣了愣,等等,这个戏份有所偏差。我幻想的是魔法少女,而不是黑执事啊喂! “请闯关者配合自己的契约者一起登顶去拯救美丽的公主吧!” 奇怪的提示音在头上响起,我抬头望向天空,硕大的箭头指明了我前进的方向。身上普通的制服变成了骑士装,旁边奇怪的凤梨头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走吧,master,一起去拯救公主。” 大哥,你入戏好快哦。 2. 就这样,我们一起通过了各种奇怪的关卡。其中包括:跟奥特曼一起对战小怪兽、在丧尸世界求生、恐怖推理规则类游戏、参加圣杯战争…… 凭借无线读档和自己的意识操控,我一路猛了过去。中途还为我奇怪的契约者挡了n多次伤害,这可能就是强者的孤傲吧。(沧桑点烟) 最后的最后,我们终于成功登顶。本来还算华丽的装备已经变成战损状态了,我和凤梨头互相搀扶着走到了水晶棺材旁边。准确来说,是他用三叉戟吊着我,我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救命,为什么还不能醒过来。 接着,我就看见棺材里躺着一个人,他紧闭着双眼,红润的嘴唇似乎在等一个人一亲芳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颊就像是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乌黑的秀发披在肩头,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被什么烦心事所困扰。 我痴痴地看着公主的面容,然后一阵爆笑。这位娇俏可爱的公主分明就是凤梨头的女装版本啊哈哈哈哈。 旁边本来笑吟吟的契约者突然黑了脸,他晃了晃自己的三叉戟,我能感觉到面前的场景也随之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这个时候头上又浮现了一行字:“请勿使用作弊器对游戏进行修改哦~“ “最后,请骑士向美丽的公主大人献上自己的真爱之吻吧!” 我看着那行字愣了很久,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旁边kufufufu笑着的契约者。接着闭上眼睛,缓缓低下了头,就在嘴唇即将碰触的那一刻,我一把把站在旁边看着好戏的人拉了过来,嗯,自己和自己的女装版本亲吻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亲吻完成的那一刹,这场荒诞的游戏立即在眼前解体成小小的碎片。凤梨头站在黑暗的另一端,他轻声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反正只是一场梦境罢了,我向他挥了挥手表示再见,然后转身走出了这个梦境之中。 3. 我挂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数学课听得我小鸡啄米一样地困顿,我试图保持清醒,但是无济于事。 到了下课我才送了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 “秋野,你昨天晚上熬夜了吗?刚刚数学课你左右摇摆地晃着,老师都以为你进入了听课的神奇状态呢。”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自己的同桌,想道刚刚上课时分老师不断投过来的视线,还有同学惊诧的目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山本武走到我的身边,非常自然地用他的额头和我的额头贴了贴,接着疑惑地说道:“奇怪,没发烧呀?秋野你要不要去医务室休息一下?” 站在一旁的沢田纲吉:“咦惹?!!!山本武他他他!可恶,天然呆的威力尽然如此厉害。” “不。”我趴在桌子上,伸出一只胳膊摆了摆手,解释道:“昨天跟一个凤梨头一起拯救公主来着,好累啊…” “凤梨头?那是什么奇怪的形容?”狱寺隼人也过来凑热闹,他想了想我和凤梨头站在一起的场景,然后笑出了声。 我渐渐失去了听力,然后沉睡在梦中。 4. 中午,重新恢复活力的我又站了起来。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平、风还有蓝波为我准备的巨型便当,在教室里和他们几个一起吃饭。 霓虹的便当一般就是一层嘛,而我的便当里有三层。 下层是骨头汤,中层有三素一荤,最上面是饭和水果,总之这份便当超级吸引人就是了。 “哇,秋野你的便当相当丰富啊!”山本武看见这份豪华便当后给点了个赞。 我骄傲地点点头。 “十代目,如果你也想要这种便当的话,我明天就学给您做!”狱寺果然又猛得看向纲吉,狂热的眼睛里带着星星,blingbling的闪烁。 沢田纲吉默默吃了口自己的便当,看样子他已经接受良好了。 中途还有女生给山本武送便当,他没要。门口还有一堆花痴的女生在小声讨论狱寺君的颜值,emmm… 我决定下次跟京子她们一起吃饭,让这些可恶的池面远离我。 秋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也超级受欢迎啊orz,废柴只有我一个吗?沢田纲吉一个人默默流泪。 5. 现在的天气转凉了,我穿上比较厚的外套打算出门一趟,去给自家猫主子门买点猫粮什么的。 蓝波更不爱动了,他窝在沙发上,喝着巧克力牛奶看喜羊羊。一平和风也挺好奇的,一起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唔,你能想象到那个场景吗,三个小可爱排排坐,认真看电视。 走在路上,恰好碰见了穿着橙色衣服的纲吉,还没等我打招呼,就感觉被一个挽起来胳膊。回头一看,是小春啊。 “秋野同学,超级巧啊!我是来买东西的,但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秋野同学,这肯定就是命运呀!”小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超级有元气和活力的声音让我身上的寒气都散去了不少。 沢田纲吉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他看了看小春和我,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见我,这样他们两个就可以单独相处了。 “秋野,要不要和小春一起去吃蛋糕?”小春指了指不远处的蛋糕店,向我发出了邀请。 我拉住她的手,点点头,然后愉快的和小春一起吃了超级可爱的蛋糕。 果然,甜品和活力少女,就是让人快乐的最佳方法。我如是感叹道。 此时,独自站在街头的沢田纲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的青春物语果然很有问题吧! 17、第17章 1. “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个姑娘很爱吃莴苣,所以她的母亲就给她取名为莴苣。” 我咬着笔冒,费劲脑袋写出一个有意思的剧本。坐在一旁的顾问纲吉已经默默吃起了糕点,他从来不对自己青梅编故事的能力有所期待。 “接着有一天,莴苣出去摘莴苣吃。她在森林里迷路了,就在这个时候,森林深处传来了美妙的歌声,莴苣十分好奇是谁唱出了如此动听的歌。她跟着歌声来到了一座高塔之下,抬头向上询问有没有人,然后一条非常长的绳子顺势下来了,莴苣也就爬上去了。” “等等,这个莴苣姑娘和长发公主的剧情为什么会融合在一起啊!?”沢田纲吉听着我深情的朗读嘴角抽了抽,完蛋,听起来又是剧情大杂烩了。 “莴苣看见了一个绝美的女孩,她们俩一见如故,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从此后,莴苣每天都来找长头发玩。但莴苣的异常还是被她的母亲发现了,她的母亲原来竟是受了诅咒的鲛人,她知道长头发那里有特殊的魔药可以接触她的诅咒,于是便利用莴苣将魔药偷到手。” “为什么莴苣的母亲会是鲛人啊,她们不是一个品种的吧?”纲吉指出了我的逻辑错误。 我思考了一下,在旁边标注了一小段:莴苣是被鲛人从诅咒她的人手中偷到的蛋,本体是只绿色的王八。 王八,啊不是,海龟爱吃莴苣这很合理吧。 “鲛人喝下了解药,但她不知道这一切都被长头发计划好了。她的诅咒消散,但是她修炼多年的人腿却换成了鱼腿,实在没有办法的她只好回到大海里。那晚,她遇见了一艘被打翻的船,救了一位王子。在王子醒来后又悄悄消失了,此时的莴苣正在海滩边寻找自己母亲的身影,王子以为是她救了自己,救非要将莴苣绑回城堡娶她为妻。” “然后呢,秋野,莴苣会不会跟王子结婚?”一平搬好了小板凳,坐在我身边好奇地问。 “但是,长头发其实是一个被女巫诅咒的王子,他在等一个心爱的姑娘拯救他,而那个女孩正好就是莴苣。解除诅咒的王子拿着长剑要去王宫里拯救莴苣,在海里的鲛人发现莴苣其实是女巫的分身,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谋划好的。” “然后呢,然后呢?”故事把蓝波也吸引来了,沢田纲吉显然也沉浸到了故事里,这可比正常的公主王子故事有意思多了。 “鲛人去找海里的另一位女巫,用声音换取了双腿。她抱着复仇的火焰上了岸,打算在王宫里与女巫分身莴苣决一死战。而那位解除诅咒的王子虽然知道事实,但他依旧深深爱着莴苣,用自己的生命将莴苣与女巫的灵魂分开,希望莴苣能自己生活下去,不再受到女巫的干扰。 另一位王子知道了事情的一切,他追随着鲛人的步伐走遍了世界,两个人最后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而莴苣则是爬上了曾经的高塔之上,怀念自己逝去的爱人。” 2. 写完剧本的我非常自豪地又抒情朗读了一遍,打斗精彩、还有悬疑、反转超级多,这绝对绝对是一个完美的剧情。 一平虽然还不大懂爱情之类的东西,但是当他听见故事的结局,忍不住替莴苣伤心。 “秋野,莴苣一个人是不是很难过啊?” “会呀,但是对于她来说可能这也算是一种美好的结局吧。”我思考了一下,然后摸了摸一平的脑袋,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所以,秋野你打算用这个剧本来参加校庆吗?”沢田纲吉破天荒觉得我写的剧本还蛮不错的,说不定他们班还能得个奖呢。 “这次校庆的第一名,我势在必得!”站起身,我立下了豪言壮语。 坐着的人非常配合的鼓起掌来。 3.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自己的剧本递给了班长。 他看到前面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无厘头搞笑剧情呢,结果越往后看越精彩,看完后都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班长再跟其他几位班干部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年校庆就排演话剧,至于参演人员就自愿举手决定吧。 4. “纲吉,你打算参加吗?”我趁着下课的时间拉着他问道,说实话,在写剧本的时候我可是特意把长头发王子的性格往他身上靠的呢。一位温柔又有担当的王子,爱一个人就拼劲全力的人。 “欸?我,不大会演戏…”沢田纲吉看着我渴求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动摇了。 “你们是在说那个话剧吗?我也打算参加哦。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哈哈哈。”山本武凑了过来,表示自己的意愿。 “什么,既然棒球混蛋要参加的话,那我也要参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对十代目左右手位置有一丝可能的!”狱寺隼人挤过来,他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见要参加什么活动时就已经产生了危机感。 我向他们两个点点头,然后双眼盯着纲吉看,眼神示意他:你看,你的属下都参加了,作为首领的你也要参加吧? “好吧,那我也参加好了。”沢田纲吉最终败下阵来,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答应了我的请求。 “好耶!”我拉着他的手击掌一下,表示自己的胜利。 很快,参加话剧的人选就确定好了,也不多,就15个人,剩余的同学则在班级里参加女仆咖啡馆。 至于角色的分配嘛,我被班长和其他同学一致任命为莴苣,沢田纲吉在我的推荐下出演长头发王子,山本武是另一位王子,狱寺隼人则出演坏女巫。是的,你没听错,他出演女巫。 我看着参演人员的列表,突然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又看向了还在生气自己演女巫的狱寺和哈哈大笑的山本武,可恶,我第一的梦想还能实现吗。 5. 由于最近的梦里老是出现的凤梨头,我都会合理在睡觉前熬夜看霸总小说。 这天,我躲在被窝里看到了兴奋的剧情,没忍住笑出声。然后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就像被人锤了一样,光速入眠。 救命,为什么还会有强制入眠这一套啊!非常不合理啊喂! “天凉了,让王氏集团破产吧。”我坐在椅子上,手拿一张黑卡,嘴里叼着一只雪茄,对旁边站着的凤梨头如此说道。 “欢迎来到角色扮演游戏,玩家需要和契约者扮演《总裁轻点爱:纯情丫头别想逃》。演绎成功即通关~” 拿烟的手微微颤抖,我看向身旁的凤梨头,再看了看今天晚上在被窝里看的霸总文学,陷入了沉思。要不然我还是去死吧,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了。orz ……该演还是要演下去,比起我脚趾扣地的尴尬,凤梨头显得接受良好,我深刻怀疑他是不是变态! 嘛,大致剧情其实都能猜到。 我扮演总裁,凤梨头扮演…纯情丫头? 场景一: 我用自己一米六不到的身高将纯情凤梨壁咚在墙上,对着他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嘴上却说出冰冷的话:“女人,别在我面前玩欲擒故纵。记住,我们只是包养关系,收起你的小心思。” 身下的男人垂着眼眸,他咬着下唇,眼里似乎要有眼泪流出来,但倔强的他绝对不会让别人小瞧,只是解释说:“我没有,我只是恰巧碰见您…” “呵,今天晚上,你懂得。”我对他露出一个三分不屑三分讥讽和四分漫不经心的眼神。 纯情丫头握紧了拳头,似乎在忍受我对他的羞辱。 天知道我的脚趾头有多努力,没有抠出一套海景房算我不行。 天知道六道骸有多努力才没笑出声,在看到面前女孩努力垫着脚尖才勾到他的肩膀。她在努力表达自己的冷酷无情,殊不知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只故作生气的小仓鼠。 场景二: 纯情丫头被其她恶毒女配羞辱,剪掉了他标志性的凤梨头,还独自留他一个人站在雨里。 我开车十八米的劳斯莱斯来了个急拐弯,差点没把人甩走。然后撑着黑伞帅气下车,走到纯情丫头面前。看着他的头发差点没笑出声,只能憋着笑继续念台词。 “女人,知道错了吗?” 然后纯情丫头低头哭泣,我一把抱住他,第一次没抱起来…终于到第三次才把他抱起来,还是个公主抱的模样,一步一步送到车里。 救命,我的老腰真的受不了。 此时在我怀里的六道骸:掩面狂笑。 …… 接着的剧情反正就是套路式的模板了,什么带球跑啊,天才儿子和总裁相认,追妻火葬场… 游戏结束后,我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身边的凤梨头罕见的没有直接走人。 他坐在我身边,将一片虚无的梦境里变成了春天的花园。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我没忍住惊叹出声。 “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转头问他。 “不,应该说是,我们两个的梦境连接在一起了。”六道骸作为一名强大的幻术师在第一次进入这个奇怪的地方时就已经发现,我和他有某种联系。 “那么我们以后还会天天遇见?”我似乎是遇见到了那种可怕的未来。 “kufufufu,你不高兴吗?我可是很激动呢。”六道骸看着我的脸色忍不住逗弄。 “等等,你的口癖有点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是不是叫…” 还没等我说完,就突然苏醒了过来,刚刚即将脱口的名字也忘记了。我叹了口气,算了,一切随缘吧。但我总能感觉到,有一双大手在推动着一切。 18、第18章 1. 我站在纲吉家的门口等他出来,打算在路上跟他讨论一下剧本的编排。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看见纲吉一骨碌跑了出来,身后还有一群蜜蜂追着他跑。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身后狱寺隼人的震惊的声音:“九袋面!等着!我来救你了!” 嗯,现在的场景就是沢田纲吉在前面跑,狱寺隼人在后面激情澎湃地追逐。我觉得可以为这一幕配音,就是:“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燕子!” “九袋面!” 看吧,十分贴切呢。 2. “好痛…”沢田纲吉躺在医务室的床上,非常遗憾的是今天的医生小姐姐请假了,于是我只能用小镊子帮他把脸上的刺一根根拔掉。 我跟纲吉的脸靠得非常近,似乎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气吹到对方的脸颊上。 沢田纲吉的脸瞬间变红,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尴尬又暧昧的气氛。 “纲吉,你有眼屎没擦干净哦。”我伸手向旁边一脸愧疚自己没有保护好九袋面的狱寺隼人要了一张纸巾,帮纲吉擦好了脸。 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纲吉:我就知道,我不应该对她有什么期待的… 接着又是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在我面前上演,然后里包恩跳出来说要进行一个“彭格列家族代代相传的家族成员强化教程训练”。 听起来就很不靠谱,但我转头看向狱寺,他的眼里已经有了坚定的火焰。好嘛,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我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切,不怪我,昨天晚上奇怪的霸总文学梦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呢,这辈子再也不想吃凤梨了。 我拉开窗帘,看见了那个猥琐大叔和狱寺的姐姐碧洋琪。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夏马尔露出了蛋疼的表情,我打算先行离开去教室。 里包恩看着我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个微笑,我感觉自己脖子一凉。 3. 在教室里,跟班长确定好了排练的时间,因为明天是建校纪念日所以又要耽搁几天了。唉,真希望学校天天上课不要放假,发出了恶毒的诅咒。 我在计划本上写下放假几天的安排事项,打算过一个充实的假期,但这份期待注定要落空了。 第二日一早,里包恩以“讨论剧本”为由,把我叫到了学校。 我迷茫地拿着手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然后起床洗漱,把蓝波和一平叫醒,一起吃了一顿早饭。 “秋野,你要去哪?今天不是说好一起去游乐园吗?”一平坐在座位上,疑惑地问道。 “蓝波想去游乐园!”蓝波早就闹起来了,他眨着大眼睛,对我发动了可爱攻击。 “要怪就怪里包恩吧…要不要我今天带你们去学校排练话剧?”我没办法拒绝他们的请求,最后也只能折中一下,带他们一起去学校了。好在两个小孩没有让我为难,非常高兴地跟我一起去参加话剧排练。 4. “里包恩,所以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排练吗?”我指向那边的坦克大战山本武,这算什么新世纪玩法。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惊。 这场游戏持续了蛮久,久到我已经铺好毯子,和一平蓝波互相分享小甜品。 我本来想一旁把站着吐槽的纲吉拉过来一起吃的,但是有一颗炸弹掉到了餐篮里。面前的纲吉瞬间爆衣,将炸弹扔到了山本武那边。 看见炸弹被完美解决,坐在坦克里的迪诺也松了口气。 游戏结束后我才意识到原来迪诺也从意大利回来了,他从坦克里帅气地下来走到我的面前。本来想要碰触脸的手默默伸到了脑袋上,他看着我的双眼关切地说:“没有被吓到吧,藤原小姐。” 不得不承认,迪诺的确非常帅气,尤其是当他注视着你时,会让人感觉到浑身被包围起来,有一种他只属于你的错觉。 我后撤了一步,与迪诺保持了友好距离,在心里默念: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祖国。 他将手收了回去,对我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心。 救命,这就有点难应对了。对于直白、真挚的感情我从来不懂得如何去回答,只能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于是我选择躲在目前还只穿着一条蓝色裤衩子的纲吉后面,贴心的帮他把头上冒的小火苗掐掉。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纲吉:?欸? 山本武也跑了过来,非常自然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纲吉的身上,然后把躲在后面的我揪出来,问道:“刚刚没有被吓到吧?”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一个埋藏已久的问题,探出脑袋向迪诺提问:“迪诺你是从意大利刚刚赶回来的吗?” 他眼睛一亮,点点头说:“是呀,为了给他们特训。” “所以,有一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意大利距离霓虹有将近一万公里,为什么来自意大利的家族会在霓虹寻找家族成员,你又是如何天天在这两个地方飞来飞去的呀?”我顿了顿:“难道是因为,意大利人才稀缺,所以要来霓虹寻找人才市场吗?” 全场安静了几分钟,沢田纲吉也觉得我问出的问题很有道理,而此时的里包恩把狱寺隼人拉进了教学楼,说要进行训练了。 里包恩:这个问题很有水平啊,我好像没有理由反驳? 喂,不要这么生硬的把话题转移走啊! 5. 接着的训练我还是觉得很无聊,完全就是为了满足里包恩他自己的恶趣味吧。我撑着下巴坐在纲吉旁边看着狱寺的训练,真的有被笑道。一个不注意,狱寺就因为“偏心的纲吉”被气跑了。 我看着头疼的纲吉和不知道状况的山本武,露出一个“wow~”的表情。然后主动站起来去追回“掩面哭泣”的忠犬,狱寺了。 他跑得挺快,当然我也没打算使劲追,跑出来只是为了逃避一下来自彭格列的圈子。嘛,把别人拉下水可不是什么好做法呢,里包恩。 日暮夕下,我走在小路上,在前面公园的秋千上看见了独自舔舐伤口的狱寺。我选择坐在他的旁边的秋千上,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玩着秋千。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喂,你觉得我真的有资格当十代目的左右手吗?” “首先,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对不起,串习了。”我反条件说出了那句台词,然后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了。” 他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我能说出这样的话,回头看向我与我的目光对视。我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因为,狱寺君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很温柔的人吧。而且你别看纲吉天天那副样子,但其实他经常跟我说你的事情,我和纲吉一致认为狱寺君你绝对可以胜任左右手的位置!” “……你可以…叫我隼人。”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呆了呆,似乎从来没有任何一位女性能对他说出他很温柔的话,记忆里也只有那位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人了吧。 我没听清楚他刚刚说了什么,只见这个家伙瞬间活力满满,转身就去找他的九袋面了。 独自坐在秋千上的我:呵,男人。 19、第19章 1. 将日历上的日期划掉,我看着上面写着的“校庆日”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这一天还是到了吗。心里还是有一些坎坷的,今天要出两个节目。一个是代表班级的话剧,还有一个是代表音乐社的长笛独奏。至于为什么音乐社就我一个代表,那就要问问社恐的其他组员们了。 蓝波早就背好了自己的小书包,里面放的是一些零食还有他自己悄咪咪做的应援横幅,想着为我加油助威。而一平则是把风师傅拉了过来,说是多点熟人,我就可以更加放松一点。 风扯了扯自己宽大的衣服,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我看着暖心的他们也没忍住笑出声,走上前把每个人都搂进怀里,说了句:“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让我不再害怕孤单,让我平淡的生活里充满了色彩。 2. “秋野,我有些紧张…”站在幕布后的沢田纲吉不安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双腿止不住地发抖,虽然他已经被里包恩的魔鬼训练下变得强大了许多,但面对全校同学的眼光什么的还是很难一下子就调整好心态。 我站在他身边,说实话我也是有点紧张的,但是自我催眠台下的观众都是大冬瓜让我好受了很多。我伸手帮纲吉整理了一下他有些皱褶的裙摆,看着他的眼睛说:“纲吉,你就把台下的观众都想成大冬瓜就好了,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演出而已,就算有失误还有我呢,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的能力。” “……谢谢你,秋野…”沢田纲吉认真与我对视,刚刚心中的不安与焦躁似乎都消失了,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已经转过身去,演出要开始了。 “传说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个女孩她很爱吃莴苣…” 随着旁白的声音逐渐响起,我慢慢走上了舞台中间,开始了这一场排练一个月之久的话剧。 一切的一切都算顺利,就算有人有些紧张也不明显,我暗暗松了口气,还有几幕就可以完成了。 但墨菲定律总是会发生,就在所有人都放下心时意外发生了。 站在高塔窗户边沿的沢田纲吉正要往下跳,他身上吊着威亚,本来排练数次的动作在他一个紧张之下,脚被绊住了直直从那里摔下来。 还在扮演恶毒女巫的狱寺隼人直接出戏,他扔掉了还在跟王子打架的家伙,向长发王子沢田纲吉跑过去,边跑边喊着:“九袋面!!!” 哦豁,完球。我在心中面无表情的吐槽道。但是狱寺距离纲吉的距离还是有点远的,要是真的摔下来估计要骨折吧。 我将手上的东西往天上一扔,一只脚向旁边的墙壁借力一蹬,三两下就到了纲吉的身下,伸手接住他,然后抓住他身上的那根威亚线,旋转着飞了下来。刚刚撒出去的花瓣恰好飘飘洋散落在四周,一场完美的英雄救美如此落幕。 本来闭着眼睛等自己落地的纲吉迟疑的睁开了眼睛,他盯着我的眼睛,过了好久才缓过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已经将他松开,自己往下编了几句台词:“没事吧,我的王子。” “……咳,谢谢你的帮忙,莴苣。”长发王子红了脸颊,而一旁的莴苣轻而易举将恶毒女巫一脚踹了出去。 台下的观众:哦呼,这什么惊奇剧情! 被一脚踹走的恶毒女巫狱寺隼人:可恶,下次绝对是我第一个拯救九袋面! …… 虽然出了一点小意外,但也算完美收场了。我拉着纲吉和山本武的手和所有演员一起谢幕,台下掌声不断,我能感受到纲吉的激动。 于是我转头悄咪咪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做的很棒,纲吉王子。” 是谁又红了脸就不愿再说了。 3. 演完话剧后,我跑到更衣室去换下一套演出服。距离音乐社的独奏表演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我本来打算要笛子独奏的,但是觉得还是钢琴+唱歌更加不容易出事,是一个非常稳的选择。 当我向社长展示钢琴技能时她长大了嘴巴,完全没想到我还留了这一手,然后就单膝跪地求我代表音乐社去演出了。最后我计划的歌曲是最近很喜欢的音乐剧《马戏之王》里的《neverenough》。 站在候场室边,我能透过缝隙看到换上校服的纲吉他们坐在了观众席上,他就像有什么特殊感应一样,一下就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然后对着我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我点点头,走上了台,中间早已摆放好了一架钢琴等待我的弹奏。将手指轻轻放在黑白琴键上,深呼吸一口气,开始了演出。 我能感受到灯光的照射,尽量保持自己的声音,不让它由于紧张而颤抖。终于唱完后,我睁开眼睛,对着台下的观众鞠躬,在掌声中走下台。 “呼~”终于完成了,我松口气。 蓝波已经跑到了我的脚下,他亮着眼睛,蹦蹦跳跳地说着:“秋野唱的好好听!蓝波有为秋野应援哦!”然后用小手晃一晃旗子,正期待着我夸他。 我被他那副着急的小模样逗笑了,把蓝波抱在怀里:“对呀,蓝波真的是非常棒呢!最喜欢蓝波了。” 一平扯了扯我的衣角,我顺势也把一平抱在怀里,这就是幸福的沉重吗,我如此想道。 而此时赶到后台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想法:啧,小孩子真是方便呢。 4. 沢田纲吉站在窗户边,他往下瞥了一眼,即便是排练再多次也不能完全克服他的恐高。只能选择性无视下面的场景,但或许是上天就要跟他开个玩笑,尽然让他在即将跳下来的时候被绊住了。沢田纲吉紧闭着双眼,在心中咒骂自己的无能和掉链子,他已经想象到摔下去的场景了。 没想到的是,他被人接住了,一股安心清香的味道钻进了心里。不用睁眼他也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秋野,谢谢你…”他把所有心思都埋藏在心底,却又是那么难以遮掩,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拥抱都能引出波澜壮阔的心动。 “没事吧,我的王子?” 她就站在自己的旁边,沢田纲吉隔着一片片花瓣看着她,明明那么近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直到最后谢幕时他还有点心不在焉,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鼓励的声音如同往常一般,平静又富有力量。 而在另一边被彻底忽视到底的山本武:努力保持微笑。 20、第20章 1. “新年快乐,祝福宝贝又长大了一岁,爸爸妈妈还有事情要忙,你好好学习就好。” “滴滴”两声,手机里弹出了一条消息。我靠在床头,看着妈妈那条消息,怎么也不想点进去看,我知道又是老套的话术罢了。我抬起头看向天空,怎么也想不明白,事业要远远比家人更加重要吗?或许是这样吧,毕竟谁能不喜欢钱呢。 我还没陷入多愁善感中多久,就听见蓝波在门口的敲门声。他将脑袋挤进来,把刚刚到的快递盒子推进来。 “秋野!有快递!蓝波想要拆快递!”蓝波左手拿着一把剪刀,站在快递盒子上蹦来蹦去,肉眼可见的渴望。 我无奈地把他手里的剪刀收回来,蹲在地上和蓝波一起开箱。里面是几套汉服,我特意从国内买的,打算和朋友们一起穿。 “蓝波,这件是你的,可以把现在穿着的小恐龙衣服脱掉了。”我满意地看着穿着新衣服炫耀的蓝波,然后把一平叫了上来,也把衣服给她换上了。 “秋野,好看!一平很喜欢新衣服!”一平乖乖坐在小凳子上等着我帮她编好辫子,我用着桃木梳帮她弄了一个比较简单的古风头发。所以,究竟是谁天天让一平梳着这个头发的!我都害怕她发际线直接飞到后脑勺。 2. “当当!”我穿着红色的毛绒绒衣服站在纲吉家的门口,在纲吉出来后炫耀式的垫着脚尖转了一圈。 “这件衣服很漂亮呢!非常符合新年的气氛呢。”沢田纲吉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从没想过平常喜欢穿淡色衣服的我今天穿了件这样的衣服。 “喏,你的新年礼物。”我将自己手中的礼盒递了过去,然后走进屋里跟其他人打招呼。 “奈奈阿姨,新年快乐,你的礼物!” “里包恩,新年快乐,你的礼物。” “碧洋琪,新年快乐,你的礼物。” 我给大家都准备了礼物,奈奈阿姨送了一套非常可爱的厨具,碧洋琪送了一瓶我很喜欢的意大利香水。而里包恩嘛,我当时想了挺久的,决定送他一个小兔子帽子。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戴帽子的样子了,可惜里包恩非常淡定地忽视了我的目光,坐在榻榻米上喝着现磨咖啡。 “哇,这是我最喜欢那套漫画书里少的那本珍藏款嘛?!”沢田纲吉拆开了礼物盒子,里面放了一本漫画书,他好像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 嘻嘻,山人自有妙计。 总体来说,大家都对礼物感到满意,至于把小兔子帽子给列恩带上的里包恩就姑且算他喜欢吧。 3. 我一脸黑线地和彭格列家族成员站在一只鳄鱼前,为什么这种公司团聚总要带上她这个想要在家里混吃等死的懒人。小春和京子都围在我身边,显然她们对我身上的衣服也很惊喜。我也是一顿夸赞她们俩的打扮,直到两个女孩都被我夸到脸红才不说话,转头专心看好戏。 这边的了平大哥已经开始极限地和鳄鱼搏斗了,我往后撤了几步。大哥,你认真的吗?不是,应该问问这个世界还是真实的么? 为什么会有热血青年赤手空拳和鳄鱼搏斗啊喂! 山本武拍了拍我的肩膀,非常神经大条地说:“哈哈哈,了平前辈真的非常了不起呢!”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祝福地语气说道:“阿武,新的一年里,你也要保持这样乐观的情绪呀。” “这算不算秋野给我的新年祝福?”他从前面的闹剧中收回了视线,扭头看向我,嘴角勾起微笑,对我眨了眨眼睛。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也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伸手捏住他的脸,恶狠狠地嘟着嘴说:“是呀是呀,就是对阿武的新年祝福,希望你以后天天这样没心没肺,哼。” 他也没有恼火,反而笑着握住我的手,止住了我捣乱的动作。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上传来,我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像是猛兽盯住猎物的眼神让我吓了一跳,再看去又是一切如常。是我看错了吗?然后把手放了下来,继续看着纲吉他们的活动。 站在一旁的山本武:唔,要藏得更加小心一点了。 默默看戏的里包恩淡定喝口咖啡,呵,蠢纲,你要抓紧了。 4. “秋野小姐,这身衣服和你非常搭呢。” 迪诺又从意大利赶到了霓虹,这更加让我坚定这两个国家领土接壤的事实。我没有再去掺和到纲吉他们名为“新年活动”实际是“极限挑战”的事情里去,见完面分好礼物后就打算先走了。今天的行程还没完成呢,等下要去跟风师傅一起做一顿饭。 迪诺和我一起走了一路,用的借口是要去奈奈阿姨家拜访。我瞥了他一眼,然后他就被自己左脚绊右脚摔倒了。 果然,下属不在身边的迪诺真的和纲吉很像呢。 我叹了口气,把重重摔倒在地的迪诺拉了起来,看着他脑门上重重的红印子没忍住笑出声。一听到笑声,迪诺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帮他擦了擦额头。然后询问他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当然前提是他也要一起过来帮忙做饭。 迪诺拿着手帕,听完我这番话后心花怒放,觉得自己的恋情又有了崭新的未来。他急忙点点头,然后激动地站起来,还没走几步呢,又有一个平地摔。 好嘛,迪诺先生刚刚拾起的信心又没了。 21、【if全员黑化线】 1. 我靠着窗,坐在去往意大利的飞机上。我感觉到有点奇怪,毕竟我的工作并不需要去意大利这样的地方考察,但老板说这是一个大客户要求委派的,做好后还有升职加薪的机会。 听到有钱赚的我立马收拾行李准备走人,当然我还需要和我最近刚交往的男朋友交代清楚。 他坐在我的对面,故意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然后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脸贴脸说:“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你会不会喜欢上其他狗男人?!” 呵,男人。我冷酷摇头,跟他保证这辈子都只有他这一个。 然后他被哄高兴了,抱着我就来了个深吻,其实跟狗啃一样的吻。 2. 刚下飞机后,我在人群里找寻老板安排接机人的身影。果然看见了一个蒙着脸的人,举起牌子,上面写着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总感觉周围有人在盯着我看,我向四周环视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员。然后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 我拉着行李箱向接应我的人走去,他带着口罩,说着不怎么流利的中文。 “你好,林秋野小姐。” 我微笑着摇摇头,提醒他我会说意大利语,他显然是松了一口气。接着抢着要拿我的行李箱,我也没拒绝,跟他一起走上车。上车前,我在车身上看到一个非常奇异的标志,有些眼熟但不记得是什么了。 接应我的人自称alessio,我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是捍卫与保护。是个寓意非常不错的名字呢,我如此夸赞道。他蒙着的脸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并没有说些什么。 我靠着车窗,望向窗外,独属于意大利的风情慢慢展现在我眼前。我突然有点恍惚,感觉时间是过得那样快,记忆力那些身影已经消散在漫长时光之中。我连那些名字都已经说不出了,这或许就是时间的残酷吧。 还记得初中毕业后我就跟随父母回国了,本来说好每天都联系的,但繁重的高中生活让我失去了手机等一切通讯工具。两周才能回一次家,本来还算紧密的联系就这样断开。我开始还很不适应,但总归要习惯下来的,三年后进入大学的我已经对那段记忆褪色了。而后又是7年,到十年后的现在,我只是全然陌生。 3. “秋野小姐,你觉得意大利怎么样?”开着车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回过神来:“意大利是一个很美丽的国家,它独特的文化和艺术氛围都让我非常陶醉。” “是吗,那您有没有考虑定居在这里试试看?毕竟这里是一个非常棒的地方。”他透过后视镜看着我有些疲惫的面容。 “嘛,这倒是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我的,我的对象或许不大想在这里定居。”我又回想到那个人用本子每天都在勾勾画画的场面,他说这是我们的未来规划本。 刚提到他,电话就打过来了。里面有些急切地询问声让我心中阵阵暖流,我小声安慰他的情绪,然后慢慢跟他讲述这一路上有趣的事情,这才把他焦躁的心情安抚成功。 开车的男人沉默不语,他听着身后女生小声的笑声和说话声,即便是听不懂的语言也能听出来其中的温情与爱意。握着方向盘的手默默抓紧,他心中莫名生出了妒意。 4. “地方到了,请下车吧,行李我会帮您放好的。”男人非常绅士地打开车门,我这才意识到他有一头非常耀目的金发,身高也将近一米九,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即显得温柔又多情。好家伙,这年头接机的都是帅哥呢。 我走进了那个他们提供的房间,看起来没那么起眼,但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哇,这真的是一个普通酒店吗,我站在原地没敢进去。里面的装修堪称豪华,是那种欧式复古城堡的感觉。我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把行李放好就打开了视频通话。 “秋野,你现在是在哪?”男友看了看我给他展示的照片,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这个啊,是这边公司提供的酒店呢。是不是非常豪华?我一进来也非常不敢相信呢,这个公司还真是人傻钱多啊。”我如此感叹道,希望这家名叫彭格列水产养殖的公司可以让我多住一会儿这样豪华的酒店。 “不,这有些不对劲吧。你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关好窗户……可恶,早知道就和你一起来了。”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还没倒过来时差的我已经在他的发言中深深昏睡去。躺在床上那一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完美的质感!绝对是梦想中的大床了。 在我完全没注意到的地方,头顶那个非常华丽的大灯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它与灯光混合在一起完全察觉不到,而它也非常尽职地录下房间里的一切。 5. 睡过一觉起床后感觉身体舒服多了,我起床后发现自己已经睡到了早上五点。老板说第一周没有什么工作,就算是让我放假轻松一下。 我揉着有些迷茫的双眼,走到卫生间打算洗个澡。发现里面只有浴缸泡澡的选择,只好放满水,又加点旁边提供的花瓣和不知名的精油,舒舒服服窝在浴缸里品味贵族生活。 雾气袭满了整个浴室,我从浴缸中站起身,披上浴巾走到一面非常大的镜子面前。这面镜子着实有点大了,几乎占满了半个墙壁,它的四周镶嵌上盛开的玫瑰。明明刚进来时还是花苞呢,这玩意是感应水蒸气然后自动开放吗?想想真是个非常有创意的设计。 我对这面镜子还是蛮好奇的,从镜子里看到我现在将及腰的黑发散落在后背,嘴唇被湿气弄得粉嫩,眉眼间还带着水珠,一滴滴未擦干的水滴落在地。 有些臭美地照了一会儿镜子,然后我就径直走出了浴室。关上灯,那面镜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的。 6. 我走出了酒店,打算在当地逛逛。街上的风景倒是非常不错,天微微亮,雾气还未消散,这样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正当我还兴致冲冲打算找一个早餐店吃东西,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了我,他急忙向我道歉,我摆摆手。 接着我继续走,却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好嘛,旅游导航诚不欺我,意大利的扒手真的有好多。 我还没来的及感叹自己的运气不好,一只手出现在我面前,而他手里恰好是我丢失的钱包。 “这位美丽的小姐,这是你的吗?”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男生在耳边响起。 我抬头看向他,是黑色头发欸。而且看起来像亚洲人,脸上有一道伤疤,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他的笑意深不见底,眼神盯着我的脸,像是即将捕获猎物的猛兽。 我皱了皱眉,不是很喜欢这种带有侵略性的眼神。礼貌地谢过他,刚想要从他手中拿过钱包,就被人反握住了手腕。我有些生气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想做些什么。 男人反而笑出声,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帮了你,难道不应该请我吃顿饭吗,嗯?” 行趴,我看着他有些戏谑的语气,知道这事估计是不能罢休了。只好由他拉着手腕,走进一家看起来非常高级的餐厅。 餐桌上已经铺好了餐巾,两杯红酒,还有已经上好的菜。 他体贴地为我拉开椅子,接着坐在我的对面。一只手轻轻摇晃着红酒杯,看着我缓缓说出一句:“好久不见,秋野。” …… “?抱歉,我们认识吗?”我坐在座位上,听见男人的话在脑海里迅速回忆起来,完全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人。 “……哦?不认识吗。那估计是我认错了人吧。”男人的微笑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脸。 我站起身,不打算再跟他纠缠下去。 门口的穿着奇怪制服的人刚想拦住我,男人挥了挥手,就这样放我走了。 7.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明显了,这很不对劲,但是我也说不上来。 算了,完成工作后赶紧回国吧。毕竟答应好男友,回去后就开始着手安排婚礼事宜了。 22、第 22 章 1. 假期还有一段时间结束,我赖在床上享受着晚睡晚起的快乐。顺带一提,自从那天我在梦里似乎要说出那个凤梨头的名字后,我也就再也没有梦见过他。但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总觉得他会在不久后再次出现。 “秋野,早上好!”穿着小老虎衣服的蓝波在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看见我起床后蹦蹦跳跳爬上床,他说今天要和一平提前去动物园玩,他们在那里等我。 我还有点不清醒,揉了揉眼睛挥挥手让他走了。 等我洗漱好下楼后才反应过来刚刚蓝波到底说了什么,他昨天还因为玩游戏没打过一平和她绝交呢,今天就和好了吗?小孩子友谊,真的是非常神奇呢。 “叮咚”门铃声响起,我拉开门,是纲吉呀。他有些扭捏地站在门口,试探着把动物园的门票递给我。 我看着手中的票心中有了结果,好嘛,是要邀请我出去玩吗。我没等还在羞涩的纲吉小公主说话,转身径直走向屋里拿上背包就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出去了。 沢田纲吉看着被拉起的手,满腹通告都消散了,他本来阻止好的语言都没用上,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跟着人走了。 从上地铁到动物园到站,纲吉一直都保持着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我本来想着提醒他几句,但他的样子真的很好笑。我悄咪咪拿出了手机,趁着纲吉还没反应过来时拍了好几张丑照,然后点击分类到“纲吉丑照”的相册里。 当然我是一个非常平等的人,手机里不但有纲吉的丑照分类,还雨露均沾地给周围的小伙伴们都贴心地建好相册,以后等他们结婚了可以靠这个去威胁他们。 为自己的深谋远虑点赞。我竖起一个大拇指,又是被自己智商折服的一天。 2. “并盛动物园到了,将要下车的乘客请有序下车。” 广播声响起,我抓着纲吉的手腕把他拉下了车,一直走到动物园门口才把脸凑到他面前,用手稍微使点劲掐了掐他还有着婴儿肥的脸蛋。纲吉可比山本武的反应慢多了,他被我掐疼了才慢慢反应过来,然后就像被吓到的小兔子一样,往后退了好几步。 “咦?!” 唉,纲吉这个小兔子一直都是那么可爱,我完全不敢想象他十年后那副“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教父”的“霸道冷酷”□□老大哥的形象真的是他吗。里包恩的特训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可恶,竟然有那么一点心动啊。 3. “回神了哦,纲吉,一路上你都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呢。”我学着他的样子吐槽道。 “不!你压根不会懂喜欢的人离自己的脸那么近是什么样的感觉呀!”沢田纲吉在心中无声呐喊,他躲在电线杆后,缓了很久才把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平复下来。 …… 我也很久没出来玩了,纲吉他终于恢复正常了,说是要带我去看看水濑。 然后我就看见被当成气球顶来顶去的蓝波在哭泣。 ?等等,蓝波你在干什么呀?虽然你是个爆炸头,但这不是你来动物园打工当气球的原因。我对自己的教育陷入沉思,这孩子是有点什么特殊癖好嘛?怪我,没看出来。 “秋野,你有看到…”沢田纲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他刚想把我的视线转移走,就听见我非常确信的话语。 “不用担心,蓝波是在干自己热爱的兼职呢。”我点点头,非常确信自己的判断力。 “额…是嘛,哈哈哈哈。”沢田纲吉转头看了看还在放声痛哭的蓝波,又看了看一脸欣慰的我,头一次这么感谢自家青梅的脑回路不是那么正常。 接着我们又看道了教猴子武术的一平、到处找熊决斗的笹川了平大哥、在动物园里找食材的碧洋琪、还有…会说河马话的里包恩? 我感觉这次的动物园之旅完全不是来看动物的,而是来看人类物种多样性的。真的能观赏到不同类型的人类呢,我从背包里拿出了笔记本,认真地写下每一个奇怪的人。 例如:疑似孙悟空进化来的人类;论俄罗斯血统的人与熊和平相处的可能性;食材的通用性与人类对食材的运用……最后的里包恩嘛,我只好写下:惊!人类竟已经学会动物语言,世界的未来何去何从!这样的标题。 我非常骄傲地把笔记本展示给纲吉看,他又是一副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我认真地对他此时的表情进行分析,就像便秘一样。 他完全没了声响,或许已经是被一系列的变故搞得心累,又或许是那颗少男心被我这无辜又气人的行为狠狠刺痛。总之,沢田纲吉恨不得一切重来,这还不如在屋子里和我一起看电影呢,最起码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光。 4. 变故就在那一瞬间,一只破笼而出的狮子堵在了路中间,并且显然是把我们两个当成猎物了,站在那里蓄势待发的准备捕猎。 纲吉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张开双臂,我能感觉到他内心中的害怕与紧张,但他依旧是义无反顾地站在我的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跳不大正常。不知道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到来,还是因为纲吉虽然并不宽厚但意外坚定的背影。我使劲晃了晃头,把一切都当成是人在面对危险或突发意外时,肾上腺激素会自然增多,让你产生疑似心跳加快的错觉。 接着狮子被笹川了平大哥一拳打飞了,挡在我面前的纲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我已经火速从包里拿出小本本,记下了一行字“论人类的极限能够被发挥到如何地步,令人震惊!” 沢田纲吉:……你真的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写人类观察日记有点奇怪吗? 我:没有呀,作为一名热爱科研的人类,认真记录好外星人的事迹是我的职责所在。 沢田纲吉:所以…他们已经被你规划成外星人了吗? 我指向那些个用各种奇怪方法在把动物赶回去的人,就是说,这些人真的可以被划进人的范畴嘛?我不相信。 沢田纲吉看着坐在大象上哈哈大笑赶着长颈鹿的山本武,和奇怪动物说话的里包恩,用炸弹炸鱼的狱寺,还有依旧被当成气球的蓝波还在空中飞来飞去。 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纲吉。最起码你也算是他们的首领,是更厉害的外星人呢。” “不!我完全不想当什么外星人首领啊喂!” 总而言之,这一次的动物园之旅就在吵吵闹闹中结束了。 23、第 23 章 1. “秋野,你在想什么?”沢田纲吉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正在发呆的面容发出疑问。 桌上正放着热乎乎还冒着白烟的茶,糕点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屋外却还飘着小雪,一片一片飞舞的雪花就这样积攒在树梢上,变成了厚厚的一层。过往的行人都穿着笨重的外套,还裹上了一条围巾,轻轻呼出一口气,都能看见雾气的形状。 看着面前还没动多少的作业,我想摆烂了。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对还在苦逼赶作业的纲吉少年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接着就果断拉着他跑下楼去打雪仗。 “这样的天气不玩雪一定很浪费吧!”我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欸?!等等!明明是你自己想玩吧!”纲吉被我拉着跑的飞快,自己都有点喘不过来气。 “嘛嘛~好啦,开始打雪仗咯,纲吉你可要小心点呀。”我已经迅速从地下搓出一个雪球,转身就往纲吉身上扔,当然我有注意力道啦,没有打的很重。 “九袋面!我来帮助您!” 忠心耿耿、过来帮首领补作业的狱寺隼人拉开门就看见自己的九袋面被我的雪球攻击到,然后瞬间热血上头,在地上搓了好几个雪球,并且还往里面塞了炸弹。 默默看着这一幕的我: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看招吧!雪球炸弹!”话音刚落,五六个雪球就宛如天女散花般向我砸过来。 还没等我躲起来了呢,身后就传来了山本武的声音。 “哈哈哈,打雪仗吗?很有意思啊,加我一个!”然后用棒球棒把那些个雪球都打了回去:“六连击,不错嘛,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练习呢。” “棒球混蛋!接招!”狱寺隼人差点被自己的雪球砸中,接着把我抛在了一边,专心致志和山本武互相打了起来。 默默带上防护帽,蹲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我和纲吉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我把手藏在背后,一个小雪球逐渐成行,接着趁纲吉不注意,直接扔向了他。但我可能没估计好力气,雪球直接砸到刚刚睡醒出来的蓝波脸上。 “……” “qaq,蓝波大人…要…忍耐!” 接着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纲吉只好跑出去安慰哭的泣不成声的蓝波,但是又不小心被山本武的雪球打到了。狱寺隼人更加气愤,他们三个人陷入了混战之中。 罪魁祸首的我:继续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迪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意大利赶了过来,此时正坐在我的旁边,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从天而降的雪球就直直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噗嗤一笑,把另一个安全帽给迪诺戴上了。 “请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迪诺上校。现在让我们兵分两路,围攻敌人高地,取得胜利!”我认真规划着作战计划。 “是的,藤原长官!保证完成任务。”迪诺立刻进入了角色扮演之中,还对我眨了眨眼睛。 “好的,现在行动开始!”我点点头,跟迪诺一起拿着雪球冲了出去。 “冲鸭!狱寺看招吧!” 迪诺在我前面掩护,为了报复狱寺隼人的炸弹攻击,我使出了终极绝招:超级无敌霹雳大雪球! “嘭“的一声,一个狱寺隼人版雪人出现了,他被刚刚那个大雪球埋到只剩下一个脑袋可以出来。 我跟迪诺一起击了一个胜利的掌,把最暴躁难搞的人弄好后就剩下那几个好弄的了。接着就出现了沢田纲吉雪人、山本武雪人和笹川了平雪人。没错,了平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到这场战争里的,他大声喊着:“极限地打雪仗!”,接着就变成了一个雪人。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被我贴上了胡萝卜图案的小贴纸。 看着一院子雪人我满意地点点头,这场诸神之战最终还是我获得了胜利。低下头发现手上的小贴纸还剩下一个,我转身把迪诺叫了过来。 “迪诺,麻烦低一下头,你太高了。” 他非常配合的弯腰,直到与我平视,双眸认真地盯着我。我把最后一个胡萝卜贴在了他的脸颊上,这下子每个人就都齐全了。 我跑回屋子里拿着相机给大家一起拍了一张照片,准备把照片洗出来放在相册里。这是一段非常难忘的回忆,值得好好珍藏起来。但遗憾的是,那本承载着回忆的相册终究没能留下来,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在时间长河。记忆里的人怀念着,向前走的人也只觉得感概。 2. 很不幸,由于下雪的那天我没做好保暖而光荣生病。 晚上回家后我就感受到喉咙的不舒服,急忙去便利店买了感冒药,但好像没什么效果。果然,我这个较弱的身体。(抱住弱小可怜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缩在被子里,不停地咳嗽,量了量现在的体温。果然,38.7°,已经可以准备洗洗睡了。本来今天打算和纲吉他们一起去爬山来着,我好不容易睁开的双眼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 …… 再次睁眼,本来还有点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我又进入了那个奇怪的梦境,但不同的是,那个凤梨头没有出现在眼前,而我却能在一片光幕上看见他的身影。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是一片绿色的原野。此时的凤梨头正闭着眼,他躺在一个奇怪的实验仓里。身边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走来走去,他的眉头紧锁,我能看出来他处于一种痛苦的情绪之中。 我想要帮帮他,于是慢慢伸手去碰触那块光屏。在我的手似乎碰到他时,他睁开了双眼,红色的眸子里转动着不详的符号。他似乎看见我了,对我露出了一个略带着玩味的微笑。然后“嘭“的爆炸声让我再也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等等,他刚刚好像对我说了句话:找到你了。 我从梦中惊醒,向外看去,已经是晚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故事的篇章又要往下翻开新的一页了。 24、【if全员黑化线】2 1. 自从那天遇见了那个奇怪的男人后,我选择在酒店里窝着。虽然这有点浪费了这么好的游玩机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或许你可以不相信,但这种奇妙的感觉救过我很多次。 “早上好,秋野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出去逛逛吗?或许,我可以当你的导游。”穿着浅棕色风衣的金发男人如此说道。他靠在门框边,抱臂在前,对我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微笑。 我打开门,完全没有将他与前几天那个接应的人联系起来。或许是因为当时的他缩着身体,眉间带着一股犹豫不决之意,虽然有着优越的五官和身材但看起来并不显眼。而面前的人,看起来已经解决了烦恼已久的事情,整个人都显得积极。 他看人的眼神中带着很强的侵略性,那双本应该温暖的咖啡色眼睛变成了捕食者的目光。我盯着他的眼睛,奇怪,这给我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一双眼睛。 他笑着将我从门后拉了出来,这本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但他却是一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不容置疑。 我有些不安,心里打了退堂鼓。被握住的手腕有股阵阵的麻意,他的手掌非常热,像火焰般的温度烫得我的心害怕。 “作为你的导游,我可是有权利带您去意大利好好逛一逛的。说不定,你就想留在这里了呢?不是吗。”他语气轻松地自顾自说着话,那只手依旧死死地握住我的手腕。我能很明显地听出来,在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明显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一般地。 ……好可怕,这里绝对不对劲吧。 “抱歉,先生您把我弄疼了。” 我拽着他的衣角,好不容易把踉踉跄跄的身体稳住,想要让他把手松开。 男人听见这话后一愣,然后慢慢转身,看见身后那人的手腕上已经被弄出了红印,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但又给他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他想:是他弄出来的痕迹,这个人本就应该属于他,不,是他们。 “先生?可以松开了吗?”刚刚还大步流星的男人垂下了眼眸,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那只手依旧没有放开。 “抱歉,是我心急了…走吧,秋野小姐。我带你去参观独属于意大利的风景。”男人松开了手,本来阴沉的脸上有挂上了笑容。他非常真挚地道了歉,虽然在我听来毫无诚意,但总归可以让我的手解放了。 2. “这里是米兰大教堂,是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建筑。教堂的建筑风格十分独特,上半部分是哥特式的尖塔,下半部分是典型的巴洛克式风格。据说,被誉为‘东方奇迹’的clizia曾在这里举行过祭典……” alessio先生终于想起来他作为导游的职责,开着车带我到了意大利最著名的景点之一:米兰大教堂。 他站在我的左边,非常细致地为我讲解每一处装饰物。例如:花窗棂、中央祭坛、圣母玛利亚金像……我本来还认真地听着,但很快就走神了。我低着头轻轻抚过墙壁,熟悉的感觉在心里缠绕。我想要说出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焦急的情绪逐渐让我难受起来,只好向alessio先生道个歉,说自己想要去个洗手间。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就让我直接走了。在我看不见的背后,男人转身看向了中央那个神圣的祭坛,下面刻有一行小字“您忠诚的信徒——vongolafamiglia”。 “嘁,我这又算什么呢?”低沉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自嘲般的微笑。 3. 脑袋里装满了奇怪的东西,我快速走着。略过了一件又一件精美的雕塑与饰品,不知名的记忆涌进了我的脑海。刺痛的感觉让我不自觉跑了起来,但越是奔跑越是让我痛苦。这些都是什么?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啊! “嘭!” 由于快速的奔跑,加上刺痛感让我没有心思再去注意路线和行人,然后就直直撞进了一个正在驻足欣赏男人的怀里。他低下头,没有责备什么,反而轻声询问我的状况。 “非常抱歉,这位先生!”我急忙从他的怀里走出来,向他道歉。那股奇怪的刺痛感越来越明显,不对,这很不对劲,有什么在阻止我来到这里。我如此想着抬起了头…… 面前的男人温温柔柔地站在那里,橙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我的身影。也不知道这里是哪,游客全都不见了踪迹。他穿着黑色风衣,衣领上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个我见过的熟悉符号。 “……你是……”身体因为疼痛失去了力气,直直坐在地上。 “欢迎回家,clizia。或许应该叫你,秋野?”男人伸出了手。在他的身后,又有几个奇怪服饰的人站了出来,他们身上无一例外都有着那个符号。 巨大的恐惧感抓住了我的心脏,可我不应该害怕的啊。我明明看到,以前伸出手的那个人是我。 “快逃,离开这里!”这样的声音充斥着我的大脑,但无力的身体完全支撑不了我的动作,接着视线一黑,我最后只能看见那些人慢慢走了过来。 他们在说些什么,“终于抓到这只小猫咪了……”、”抓住你了”、“别想再向以前一样,一个人逃走。” ……诸如此类的话语在我身边环绕,然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3. “你感觉怎么样?” alessio先生坐在我的身边,顺手递过来一杯热水。他说我可能是因为过度劳累和紧张才会晕倒在路上,接着他就跟着警卫把我接走了。 我躺在床上,脑中还残留着钝痛感。但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或许真的就像他所说的,因为过度紧张而累倒吧。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还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alessio先生说完话后没给我拒绝的时间,直接走出了房门,留给我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站在门口,垂着头,点了一根烟,又回头向屋内看了一会儿,迈开步子走了。 …… 我捧着那杯热水,慢慢喝完后感觉自己好多了。但身上有种黏糊糊的感觉,打算从被窝里爬出去泡个热水澡。我也没有泡花瓣的心思了,只是蜷缩在浴缸里发呆。我盯着那面大镜子看着,只见那一簇簇鲜艳的花苞在雾气的上升中慢慢绽开。 有些无聊地数着花朵的数量…… 等等!为什么比上次多了一朵!? 我又是认真的数了一次,就是比上次多了一朵花。有人来过?还是说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本来困顿懒洋洋的身体瞬间冰凉,我把头低了下去,默默在心中祈祷。 快点结束吧!不管是什么,都快点结束吧! 25、第 25 章 1.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我坐在电脑桌前喝着牛奶,正和棉花糖唠嗑。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我从对话框中拉了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左右。蓝波和一平早就被我哄着睡着了,所以只能一个人去查看情况。 站在猫眼前往外看,没发现一个人影。正当我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又或者是自己幻听时,门又被有节奏地敲响了。 ……糟糕,好像遇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后撤了几步,心中开始循环播放“乡村老尸”、“笔仙”、“安娜贝尔”、“寂静岭”…可能明天的新闻报导就是:花季少女惨遭毒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诸如此类的标题吧。 不行,这样一想就更害怕了。 “你好,请问是藤原小姐吗?我叫风太,想要寻求一下你的帮助。” 软软糯糯的正太音在门外响起,驱散了我心中原本紧张的情绪。推开门,果然站着一个小孩子。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戴着一个长长的围巾,身上有些灰尘,看起来灰扑扑的样子。他正抱着一本很大的书,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地盯着我看。 我愣了一下,刚刚还在脑海里翻滚的恐怖片已经变成了萌娃日常。身为一个非常负责的大人,怎么能让一个可怜的小孩子露宿街头呢?我蹲下身,温柔地拍了拍他身上的灰,然后牵着他的小手走回家。 2. “你叫风太是吗?今天可以在我这里先住下哦,明天我带你去找警察叔叔。” 还好当时给蓝波买了很多衣服,因为小孩子长得快嘛,就买了很多大码的,但是蓝波好像一直都没长个?是不是需要带他去找医生看看了。刚好把大码的衣服给了风太,放好洗澡水,让小孩换洗一下衣服。风太穿着稍微有点小的皮卡丘睡衣,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他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可爱的衣服。 我把还在害羞的小孩抱到餐桌边,刚刚趁着他洗澡的时间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他出来的时间刚刚好,现在面的温度已经不烫了。 “吃饭吧,吃完饭再休息一下,就可以睡觉了呢。风太真是个非常乖的孩子。”我看着默默低头吃面的风太,忍不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非常真情实意地夸赞道。毕竟跟吃饭会打架的一平和蓝波比起来,风太简直就是小天使! “……”风太吃饭的手一顿,仿佛是被如此直白的夸奖弄得害羞了,被自己呛到。我赶紧去接了一杯水,拍了拍他的背,嘱咐道:“吃饭要小心一点啊。” “嗯,谢谢你……藤原小姐。” “可以叫我秋野姐姐哦。”我看着他那一副认真的小模样没忍住打趣道。 “……秋野…姐姐。”男孩憋了半天,还是断断续续地叫了出声,感觉脸都被憋红了。 我轻声一笑,没再好意思逗弄他。终于被放过的风太埋头吃起了自己的面。 好吧,第二天蓝波是怎么撒泼打滚就暂且不说了。 3. 最近在网上找好看的电视剧什么的,突然一个名叫《火力少年王》的名字吸引到了我的注意。我接受了安利,然后就火速下单了一个悠悠球。 唔,由于在家里练习导致三个小孩都被砸中了大包,我灰溜溜地跑到一个废弃很久的公园里自己练习。可恶,不就是一个球嘛,我不相信以我的聪明才智学不会! 站在公园里,凝重地将悠悠球抛上天,然后自信收回。我抬头盯着那个还在旋转的球,结果忽地刮了一阵风,直接将我的球吹到草丛堆里。 只能听见闷哼一声,我这才意识到草丛堆那里有人蹲着。非常不好意思地扒开草丛,看见有个戴着眼镜和白色针织帽子的男生捂着自己的脑袋,他的脸上还印着条形码。 ?条形码?该不会是超市里的商品成精了吧? “非常抱歉,我刚刚正在练习悠悠球,一个不注意就飞走了。”我疯狂鞠躬,希望他能看在我态度诚恳的分子上原谅我:“您没事吧?” 面前的人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把刚刚正好击中他脑袋的球捡了起来,然后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他似乎不是很擅长说话,只是把球递给我,问了一句:“你也喜欢刺猬吗?” 我从他手中接过球,意识到他所谓的刺猬可能是悠悠球,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是的呢,我也是最近才对它感兴趣的,悠悠球真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呢。” 对方点点头,没再说话。我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有点小尴尬。 男生走到我身边,给我秀了一手他的悠悠球招式。如愿以偿得到我惊讶和崇拜的目光后停下手,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柿本千种,也喜欢悠悠球。” 我一愣,好嘛,原来是大神来萌新这里炫技了。伸出手,也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藤原秋野,目前是个悠悠球萌新,请多关照。” 4. 如果说和柿本千种的认识是一个巧合,那么和城岛犬少年的认识就更是神奇了。 起因是我在周末打算去电玩城玩玩看,顺带帮三个小孩抓回来几个玩偶。大家都知道,不管是谁,在电玩城都会有一些胜负心在的。 我正在玩投篮游戏,虽说速度有点慢,但是准确率绝对是完美。正当我为自己高超的技术而沾沾自喜,身边的另一个投篮机已经换了人。他投得飞快,速度在我看来完全捕捉不到他的球。 救命,这真的是人类的手速吗?我在内心发出了疑惑。看着自己的龟速和人家的光速对比,瞬间就失去了继续的欲望。沉重地放下自己的球,走向下一个关卡。 这次我选择了木仓击类游戏,是关于打丧尸的。嘛,这个游戏我可是经常玩呢,就算不是大神那也算王者级别了吧。抓紧木仓,开始游戏。 正当我经过重重困难到了第三关时,那个熟悉的人又站在了我身边。他熟练地拿起木仓,接着没用多长时间满血通关。 ???这是人能做得出来的成就吗?我大为震惊,然后默默放下木仓,慢慢走到了下一个游戏:赛车。 是的没错,我还没玩多久,那个人又坐在了我身边。我非常清楚地看见,原本一马当先的车直接被他超过去了。 ……算了,我忍。继续走到了下一个游戏:跳舞机。我平常是不怎么玩这个的,因为跳的不是很好。 就在我僵硬地挪动舞步时,那个人他又又又来了,站在我的身边,选了一首3s的歌曲。那腰、那跨,扭得比我好看多了。 我这次倒是没觉得被冒犯到,毕竟有现场版的小帅哥跳舞谁不爱看,虽然他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看不真切他的长相。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被挤出去了。刚好走到了娃娃机旁边,开始今天最后的游戏。 5. 我特意拿了一个小篮子,里面装满了今天抓的娃娃。就在我弯腰去拿时,低头看见了那双熟悉的鞋。抬头一看,果然是刚刚那个打爆全场的男生。他把口罩拉了下来,可以看到脸上有一道非常非常长的疤痕,有着一双看起来很凶的吊梢眼,还有两颗非常明显的虎牙。整个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不良少年啊。 跟第一眼见到的狱寺隼人很像呢,我如此想着。 他站在娃娃机旁边,投了很多次硬币,但没有一次可以夹起来的。我默不作声,继续自己的抓娃娃大业。 “嘁,像这种垃圾还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他眉头一挑,看起来正想要试试看自己一拳能不能干碎娃娃机。 然后似乎是感应到我的视线,转身看见我那一筐子的娃娃。脸色瞬间阴沉,我觉得他可能是心里不平衡了。 “咳咳,抓娃娃也是有技巧的,你像这样抓,成功几率就可以高一半。” 为了不被小混混盯上,我开启了现场教学。好在他的学习心理压过了揍人心理,让我非常意想不到地认真学习了起来。好吧,游戏天才不愧是天才,刚刚几下就弄清楚了门路,一抓一个准。 6. 接着可能是觉得我的水平太低了,他主动当了我的老师,带我又过了一边电玩城。从他神奇的技巧中,我才领悟到该怎么玩。 反正全程就是一种感觉:竟然能这样?竟然还可以这样? 在中途我们交换了一下名字,他说他叫城岛犬,名字和长相真的非常符合呢。我认出来他身上的校服是附件另一个小镇的黑曜中学,不过距离挺远的就是了。 约好下周可以一起过来玩,我们就彼此告别了。 直到回家,我还在想一件事情:最近并盛里奇怪的人越来越多了啊。 26、第 26 章 1. 最近的并盛有些不太平,具体情况被我称之为:震惊!多名年轻少男竟在半夜三更遭遇这种事!让人叹为观止! 我将这个报道题目如实跟柿本千种还有城岛犬说了,并且叮嘱他们不要在晚上出门,要不然可能会被变态盯上?对于我的话,他们两个的反应出奇的一致。 柿本千种本来还在熟练的向上抛悠悠球,打算给我一个示范。听到我的话后,非常罕见地手一抖,悠悠球也没有接住,直接掉在了地上。他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面瘫脸也没绷住,慢慢弯腰捡球,然后起身站在我的面前。 他抬手扶了扶眼镜,在心中想着:太麻烦了。接着低头跟我说道:“没有。” “没有什么?”我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没有……变态。总之,你是安全的。”他看过风太的排名,我的名字并不在上面,所以我并不用担心。就算我的名字在上面,那……他垂下眼眸,心中有着思索。 “是吗?”我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看起来又像是那些奇怪的人搞出来的事情呢,希望纲吉能保护好自己脆弱的心灵吧,不要被里包恩再坑了,阿门。 2. 城岛犬少年的反应就比较强烈了,他当时正在拳击测力机器前准备试试看。听完我说的话后,直接一拳打爆了那个机器。 ……?虽然变态很可怕,但是你这是不是有点反应过激了?让我不禁想起那个段子:男,十四岁,晚上走路害怕变态。接着配上他那一副能把变态弄死的凶狠长相,噫,这么想想就更奇怪了。 “啊?变态,你害怕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啊~びょん。”他咧开了嘴,从面前被弄得报废的机器上移开视线,转头盯着我,嘲笑地很大声。 …淦,拳头硬了。虽然他的游戏技术真的很香,但这个脾气也真的是狗。很多时候都要安慰自己,不要跟一个一点就炸的爆竹计较什么! 城岛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香糖,直接扔进嘴里。然后又扔给我了一个,头也不回的直接走向了下一个游戏机。我跳起身,接住了那个口香糖,张开手掌一看,好嘛,果然还是草莓味的。 “搞不懂为什么你那么喜欢草莓味。”我对着他的背影吐槽。 “嘁,你爱吃不吃!” 我叹口气,追上了前面那个人的步伐。好嘛,不能得罪游戏大神,更不能得罪青春期的少男,因为你根本不能猜测到他们敏感的内心在想什么。 3. 我背着书包和纲吉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我觉得以纲吉的粗心程度可能完全没有意识到最近情况的紧急之处。所以我非常严肃地把这篇:震惊!多名年轻少男竟在半夜三更遭遇这种事!让人叹为观止!的报道跟纲吉说了一遍。 他本来还认真的表情变得无语起来,怀疑地问道:“所以,秋野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是对年轻少男……有什么不好的意图吗?” 我点点头:“像纲吉这种可爱的少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纲吉:“……虽然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不是这么想的吧。”他在脑海里幻想出了一个场景:长相凶狠的男人对着风纪委员恶狠狠地说:男人,你的样子让我着迷。不不不,哒咩!这完全就是想一想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画面啊喂! 很快就到了学校,校门口站了一排风纪委员。我非常确信的点点头,指着他们若有所思地说:“你看,可能那个人就是对飞机头情有独钟吧,真是奇怪的xp呢。” “等等,你刚刚是说了xp吧?!你是在哪看到这种字的?!”沢田纲吉差点没被这大胆的发言呛到。 “啊?不愧是你呢,但热血青春少男是不懂我的忧伤的。”我默默抬头,四十五角望向天空,给自己凹了个造型。 4. “这一切都应该是巧合吧?”沢田纲吉努力把话题转回来。 “这不是巧合。当然,谁敢惹我,我就会斩草除根。”云雀伴着bgm出现了,接着一拐子把躲在草丛里的夏马尔大叔打了出来。 我站在一边海豹鼓掌,果然云雀就是霸总!在他的视线看过来后,我还在特意给他用大拇指点了个赞,然后眨了眨眼睛。他没说话,但我能看出来,他的嘴角绝对有上移一点!呵,口是心非的男人。(棒读) 果然云雀就是云雀,潇洒出场后就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是很帅气,但是……,我转身询问纲吉:“你不觉得很奇怪嘛?” “什么奇怪?” “你看云雀君的校服外套,为什么不会掉呢?” “……好像是哦。”沢田纲吉成功被我带偏。 5. 眼尖的我发现有一只蚊子叮了一下云雀,然后转身看向夏马尔大叔。果然,他从地上爬起来,瘫在墙边,对我们摆摆手说道:“嘛嘛,条件反射而已,现在这个季节没樱花,不要紧的。” “解药交出来。”我对他伸出手,严肃认真地说。 “喂!小鬼,我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你!”夏马尔也不甘示弱,他算是被我坑了好几次,就算看在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分上也不会这么没骨气的! 我又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纲吉:咦?!夏马尔医生,你还好吗?! 满意地把那个解药蚊子塞进了书包,打算下次把解药递给云雀。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没有管头还塞在墙里的猥琐大叔,拉着纲吉的手就往学校走。 痛苦面具的夏马尔:可恶,这才不是什么可爱的女子国中生! 还没进班呢,就听说笹川了平被人袭击的事情。纲吉急急忙忙地跑去医院,而我则是先打算跟老师请个假再去看望可怜的了平大哥。 6. 但是很不幸,由于班级里人太少,我被老师强制留下来听课了。 还好狱寺隼人和山本武都在班里,虽然他们俩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在睡觉。只有我一个好学生还在听老师讲课,这就是优等生必须要背负的责任吗?(深沉脸) “哐当”,狱寺隼人站了起来,把已经没电的手机插进兜里,向门外走去,可以说是非常明目张胆的逃课了。 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讲台上的老师已经把三根粉笔都折断了吗?希望老师的心态还能稳住。 山本武打了个哈切,终于从趴着变成了坐着。他揉了揉眼睛,望向四周,发现班级里只有那么几个人。接着一扭头,发现我正在低头记笔记,然后露出一个笑容,直接站起身拉着我的手腕跑了出去。 “阿武?等等,你要干什么?”他的动作毫无征兆,我被拉着跑的踉踉跄跄。 “嘛,体验一把优等生体验不到的逃课经历?哈哈哈。”山本武回头看见我一脸疑惑的表情,如此解释道。 不!你没有注意到老师已经把一盒粉笔都折断了吗?! 27、第 27 章 1. 山本武拉着我跑了一路,我的表情逐渐从“在老师眼皮子底下逃课的惊恐”变成了“有趣的男人,你是不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力”,其中的心理路程可以自己想象。 刚刚路过了什么?是甜品店啊,上面好像写着:情侣可五折享受超级豪华甜点套餐。 ……!可恶,这不就让我可耻地心动了嘛! 于是我刹住车,紧紧拽着山本武的衣角,势必要让这个傻子停下来。还好,他终于意识到我的倔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然后又是一副天然呆的样子。 “哈哈哈,秋野你怎么了吗?是不是我跑的太快了?” 我摇摇头,用手指向身后的甜品店,抬头看着他,非常用力的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我想吃! “啊咧,秋野想去吃那个吗?……可是我们并不是情侣,可能打不了折呢。”山本武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家甜品店贴了一个很大的宣传海报,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我真的被他的耿直弄生气了,这个人怎么就不懂得变通呢?本来想要拍拍他的脑袋,但是这个可恶的男人个子太高了,只能跳起来碰到他的肩膀这样。恼,我是不是该多补充一下钙了,决定了,以后天天喝两瓶牛奶。 山本武看着我皱成一团的小脸没忍住笑出声,他又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向着那家甜品店走去。 “哈哈哈,既然秋野想吃的话,那我们可要好好扮成情侣的样子呀。”他低下头,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手掌向下,握住了我的手。 ……不不不,不对劲吧。虽然是要装成情侣的样子,但是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于亲密了?对,我是说山本武把你的脑袋从我的肩膀上拿下去,你不嫌累我还嫌弃你重呢!!! “嘛,情侣都是这样的。”他坐在我的身边,挖了一勺小蛋糕递到我嘴边:“哈哈哈,这样有点像过家家呢。” 去你丫的过家家!是不是别人不发火你就把别人当哑巴呀!我恶狠狠地咬住那个勺子,安慰自己道,小蛋糕是无罪的!呜呜呜,真好吃。 山本武没再说话,撑着下巴看着我把蛋糕都塞进嘴里,然后像个仓鼠一样嚼东西,时不时还瞥他一眼,嗯,带着控诉的眼神。 ……真可爱呀。 2. 还没等我吃完,大街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了非常响的爆炸声,把我吓了一激灵。这个熟悉的声音,该不会是狱寺隼人出事了吧?不是吧,原来变态不止在晚上出门吗?这样真的不会被警察叔叔抓走进局子吗? 我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拉着山本武就跑向那边。 狱寺,撑住啊,我这就来救你了!我会誓死捍卫你的清白的!waitme! …… 就在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目的地,当然山本武跑得比我快,已经提前一步到了。 现在的局势是:狱寺隼人躺在地上,衣服上有明显的血迹涌出,原本干净的头发也沾染了灰尘。山本武此时正站在纲吉的身前,呈现保护者的姿态。纲吉的脸色显然是不大好,我能看出来他此时的愧疚与不安。 那么,袭击的敌人是谁呢?我慢慢向另一边看过去……是柿本千种? 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我快步走向纲吉那边。低头查看狱寺隼人的情况,万幸,还活着。 纲吉一脸焦急,他完全没想到我也会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秋野,你是怎么找过来的?不对,算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我安抚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柿本千种的方向。我也不渴求他能给我一个解释,又或者是放我们走。在这一刻,我们的立场就不再一样了。 “咳咳。”他咳嗽了几声,刚刚和狱寺隼人的战斗也让自己受伤颇重,握着悠悠球的手已然全是鲜血。他看见了我,然后恍惚意识到,原来他们是同伴啊。太麻烦了,他想:当初就不应该选择当她的老师啊。 接着警察到达现场,是我之前拨打的电话,柿本千种摇摇晃晃地走了。 我和纲吉他们一起把狱寺抬上了担架,在将要走的时候,我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看去。 啊,他站在街角的转弯处看着我。似乎没有意识到我还会回头看他,然后愣在了原地。 “等着我。”我向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回头看了。 柿本千种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他扶了扶眼镜,在心中想着“等着我”是什么含义。然后摸了摸口袋里打算下次送给我崭新的悠悠球,叹口气,随手扔在了地上,转身走了。 3. 我坐在病床旁边,看着带着呼吸机,非常罕见露出脆弱表现的狱寺隼人。 纲吉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我猜他那个傻子肯定又是抱头蹲在地上,然后开始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这样吧。唉,这就是热血番主角一定要经历的磨练吗?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我拿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还能看见我的手吗?狱寺君。” 他的双眼终于对焦成功,扭头看向我后,给我翻了一个白眼。 日,这家伙真是让人生气啊。默默握紧了拳头。 实际上还没反应过来,眼皮痉挛的狱寺隼人:……? 4. “是的!不管怎么,请让我的伤快点好起来!” 狱寺隼人对着夏马尔真诚地说,他眼里带着的无畏与忠诚让我很是敬佩。 “嘛,真拿你没办法,麻烦的小鬼。”夏马尔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着蚊子的小瓶子。 我靠在门框上,说实话,真的不懂狱寺的忠诚是从哪里来的,是他比较缺爱?还是…纲吉的气质比较吸引这些犬类呢? “要加入他们吗?”里包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肩上。 所以他是从哪学来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招式的?不会是传说中的东瀛忍术吧。我在心中吐槽道。 “不,我没兴趣加入。但是,这次的活动算我一个吧,毕竟有些事情要调查清楚。”我垂下眼眸,心中有了想法。除了柿本千种,估计城岛犬少年也是跟他一伙儿的。还有,那个消失在梦里的人。唔,估计风太的出现与消失也与这件事有关吧……嘛,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发出了反派的声音。 我站在窗前,等着太阳落山,或许从明天开始,又会有全新的不一样的日常?开始期待了呢。 28、第 28 章 1. 我独自背着书包踏着暮色回家,心里积攒了很多事情,解不开也绕不出来。 低头靠着墙根,深深吸气,然后呼出。一个影子出现在视线里,他迈着异常有节奏的步伐,脚步轻快地出现在我面前。“哒,哒,哒。”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我的心头。 “好久不见啊,嗯,我应该叫你什么好呢?藤原秋野是吗。”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我猛的抬起头,是他,那个消失在梦里的奇怪凤梨头。 “这个是你的吧,再会。”他只是轻轻一笑,然后把一个崭新的悠悠球踢到了我脚边,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我愣在原地,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在那个奇怪的凤梨头消失后,我蹲下身,拿起了那个悠悠球。上面还刻着一行小字:恭喜你成功出师。——柿本千种 所以是他打算给我的礼物吗?我把悠悠球塞进了包里。条件反射地说出一句:狗男人,装什么神秘! 好嘛,特意营造出一个气氛让我对千种老师产生愧疚之心?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但是他的目的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又或许,在柿本千种和城岛犬在开始与我接触时,凤梨头就已经知道了吧。故意放任两个相反阵营的人接触,我不相信他不知道。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棒读) 我撇撇嘴,他真的以为我会是像傻乎乎的热血漫男主一样吗,对待这种突如其来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时候而烦恼吗?嘁,我可是藤原秋野啊。对待任何感情我向来分得很清楚,所以,等着挨揍吧城岛犬!我忍你好多天了! 当然,还有这个罪魁祸首凤梨头。 此时刚回到基地的六道骸感觉脖子一凉。 2. 第二天一早,我把蓝波和一平在家安顿好了,穿着自制的打boss特殊战斗服和背包,郑重地锁上房门然后出发去纲吉家集合。 “所以,秋野,这就是你带上一堆瓜子花生的理由吗?”看着我一身奇怪穿搭和满背包的零食,沢田纲吉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 我扶了扶脸上戴着的超大号墨镜,不赞成地跟身边明显是第一次组团打副本的众人分析道:“你们不懂,我们这次的小怪数量不知;精英怪暂且知道有两个;而最终boss绝对只有一个。” 山本武点点头,显然是认同我的说法。 “接着,我刚刚用人体红外感测器勘探了一下,这里没有小怪,所以我们的敌人可能比较少,但是也很难对付。他们的策略应该是分散队伍,逐个击破。”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红外感测器,开始了现场勘察。 “不对吧!这个东西不是学校里用来展示的超贵的那个仪器吗?!”纲吉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我手中拿着的东西。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熟练的操作。 “哦,这个啊,是向草壁学长申请到的。”我回想了一下昨天去医院找草壁学长的场景,堂堂一个一米八的壮汉拉着我的手泪眼朦胧地说:“藤原学妹,委员长就靠你了!请务必把委员长带回来啊!” 我也非常坚定地点头,跟他保证一定会把委员长从变态的手里救回来的。在草壁学长听见变态两个字后,两眼一翻,又重重地倒了下去,看起来完全失去了梦想呢。 众人:……草壁也是个可怜人… 3. 就在我们以一种完全不能称得上是偷偷潜入的方式一脚踢开了生锈的大门后,一道非常快的黑影直接把山本武推了下去,“咔擦咔擦”,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急忙跑到那个大坑上,向下看去,希望山本武不要出事。 “欢迎你,山本武。” “小柿一直在睡觉,没有命令,我闲得要命啊,结果我的猎物就来了,我可太高兴了。” 这个声音!好嘛,果然是你呀,城岛犬少年。我心中有了计量,把即将探出去的脑袋收回,移步到纲吉身后,不让他发现我的身影,我赌凤梨头并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纲吉趴在那个大洞旁边,惊呼:“咦,那是人,人类啊?!” 狱寺隼人猜测他们应该是一伙儿的。 “上面的人是他的朋友吗?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我会一个个解决你们。” 听到这句话,我也在心中忍不住吐槽:不愧是你啊,城岛犬少年,仇恨值拉得比谁都快,希望你等下不要被山本武打哭。 “你简直像条狗啊,是在玩模仿秀?”粗神经的山本武又是一脸天然地说出让人害怕的话。 救命,我忘记山本武也是一个拉仇恨值的小能手。 4. 下面的战况还是很激烈的,山本武目前处于劣势之中,他的球棒被折断了,也就是说失去了唯一的攻击武器。并且我知道最近棒球社的比赛就要开始了,他一直在护着自己的右手,动作有所限制。就在我打算跳下去的时候,城岛犬收手了,在那里一本正经的开始讲解自己的技能名称与功效。 ???我不大理解,你们这些反派都是有什么暂停键吗?我要是你,现在肯定就赢了好嘛?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在城岛犬打算再次进攻时,我从纲吉身后走了出来,跳进了洞里,当然我提前准备好了飞爪,没有冒然跳下去。 “好久不见,城岛犬老师。” “…?你怎么在这?” 他的动作卡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没反应过来。 “阿武!就是现在!”我落下地,看见城岛犬动作里已经出现了破绽,急忙招呼山本武。 “收到,秋野!” 山本武用仅存的剑柄敲向以猎豹形态袭来的成岛犬的下颌上,成功将人放倒在地。 “呼”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个难缠的家伙打败了。 我眼尖的发现,山本武在最后打算用自己的左手格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用左胳膊当诱饵。这就不对了!身为棒球手他肯定知道每一只手的重要性,我实在不希望看到他以后不能在球场上自由训练的身影。 “阿武,你最后不应该用手当诱饵的。你知道,这对你很重要。”我板着一张脸,非常认真严肃地劝告。 “喂喂,你知道的,秋野。有比伙伴更重要的事情吗?”他顿了顿,然后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再说了,不是还有你来救我吗?” 哼,男人,你就仗着我对你的宠爱使劲作死吧。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城岛犬少年身旁,他此时已经失去意识了。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突发奇想想要把他的假牙抢走,这样算不算补刀成功? 说干就干,我从背包里拿出了橡胶手套,贴心地帮他把每个假牙都塞进了塑料袋里,然后装进背包,大功告成,一个精英怪被打败掉√ 在上面围观我偷别人假牙的众人:虽然但是,干得漂亮。 就在我打算要走的时候,突然想到那个凤梨头给我的悠悠球,把它拿出来塞进了城岛犬的怀里。呵,攻心计谁不会,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会玩吗,凤梨头? 29、第 29 章 1. 第一关卡的小boss成功击败,并且装备也全部被我顺走了。扔给山本武一个飞爪钩,我自己先从洞里出去了。至于城岛犬少年嘛,他还有很大的用处呢。 “纲吉,你还走得动吗?”我站在纲吉的身边,我们俩目前是走在最后面的,手里还拿着那个红外探测器,我总感觉凤梨头不可能就和他的两个下属越狱,一定还会有其他狱友一起出逃吧。 沢田纲吉有些吃力地爬着台阶,听见我的话后强装镇定,摆摆手跟我说没事。结果一个脚滑,即将从台阶上滚下去。我叹口气,伸手抓住他在空中乱挥的手掌,把他扶正。 “谢谢,秋野,多亏了你…”沢田纲吉喘着大气,显然是还没从刚刚自己脚一滑的场景中走出来。 我向他摇摇头,然后叫住前面还在走着的大家:“走了很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果然,大家都累了,就打算找个地方吃午饭。 我向纲吉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可以休息了。他又是一副感激的表情,唉,真拿他没办法。(宠溺的微笑) 2. 眼睁睁看着他们就在我面前搭好了桌子,甚至还有一块非常可爱的小碎花桌布。所以,你们是从哪里搞来这些东西的,我以为我带着一背包瓜子花生就已经够过分了呢! 狱寺隼人殷勤地将饭团递到纲吉面前,眼神中带着热切地说:“十代目,您饿了吧,请吃饭!” 我暂且略过了这场主仆情深的大戏,走到餐桌旁,拿起两个寿司,站在里包恩的身边,想都不用想,他肯定知道什么。不过为了能够安全看戏,我还是老老实实苟着吧,继续默默往嘴里塞吃的。 “滴滴,滴滴!” 红外探测仪非常突兀地响起,我勾了勾唇角,终于来了啊。 3. “嘭”“嘭”两下,刚刚还放在桌上的饮料通通爆炸开,只能说幸亏我躲得快,要不然衣服就会被弄脏了。优雅地背着书包蹲在桌子下面,我并不打算参与里包恩对纲吉的特训。或许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的未来估计是逃不过彭格列这三个字的名字了。 还有就是,我垂下眼眸,轻轻用手抚摸过这片土地。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屏障,故意将我和他们隔离开。 突然想到了网友棉花糖的话: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游戏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成为bug。但现在嘛,我透过桌布,看见又一个被击败的小怪重重倒在了地上。就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长得很恶心、口癖也很恶心的老头在那里嘻嘻大笑。还有一脸犹豫的纲吉,与毫无所知的两个女孩子的影像。 呵,光光只是一个游戏怎么能束缚到我呢。我藤原秋野,可是要超过棉花糖,成为这个游戏里不可名状之人!(发出中二病的呐喊) “嘛嘛,你们的做法还真让人恶心啊。” 我走了出来,拍了拍此刻正拿着剑想要刺向自己的纲吉,在他愣神的时候,非常轻松地把那把剑夺了过来。 虽然但是,纲吉你刚刚刺向自己的动作真的非常像自宫啊喂! 我拿着那把剑,轻巧地刷了个剑花,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用一种非常不屑地语气说道:“你们可真是葫芦娃救爷爷啊,还有这位长得跟车祸现场的大爷就被出来吓人了,吓到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 本来还在对着天嘻嘻嘻笑的老大爷立马翻脸,他看起来像是被我的话伤到了自尊,哆哆嗦嗦举起手指着我:“你你你,你这个小屁孩…” 我对他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哦——癞蛤蟆——” “你!”他被我惹火了,但是转念一想,他手头还有人质,把刚刚举起的手放下,恢复了那副淡定的猥琐样:“别忘了,那两位可爱的小姑娘还在我手里哦~你也不想看到她们就这么死在这里吧?” 沢田纲吉首先忍不住了,他用着那副倔强又无畏的表情,认真地盯着我,仿佛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秋野,你还是按照他说得做吧,我不会让她们受到伤害的!就算我死了,也不会!” 他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要不是腿还在不自觉地颤抖,我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 “噗嗤”我没忍住笑出声,拿着剑指向了他。 装模做样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愿意吗?” 他闭上眼用力地点点头。 “好嘛,那我明年会带着你喜欢的漫画书烧给你的。” 我认真地回复他说道,眼神看向了那位老大爷,果然他已经完全放松警惕了,时机就是现在。我用力将剑向飞镖一样投射过去,当然没有想要弄死他的意思,只是将整个人都固定到了墙上。多亏了他的衣服那么厚啊。 4.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那一剑,默默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刚刚还神气十足的反派大爷已经被那把剑给固定到墙上了,而那个投影里也出现了夏马尔和蓝波还有一平的身影。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我在身边学着那个大爷的语气复述了一边他开头的话:“你知道吗,我也有个兴趣,就是看到人被玩弄时那无防备、无知、无能的表情。” 他默默往旁边站了站,配上现在的氛围和那个阴森森的语气,完全分不清楚谁才是反派啊秋野!不知道的人,可能都会以为你仗着年龄欺凌老人吧orz “所以,秋野,你早就知道蓝波他们会来帮忙吗?”沢田纲吉好不容易把思绪捋回来,就看见我走到了那个已经毫无战斗力正在求饶的反派面前,非常轻松将那把深深镶嵌进墙缝的剑拔了出来,接着露出一个我总跟他说的,霸总邪魅狂狷的微笑。 拿着剑就像拍咸鱼一样,将老头狠狠揍了一顿。 边揍还边说着这样的话: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怎么不嘻嘻嘻地笑了?” “我投降我投降!” “哦?投降管用还要警察干什么?你没看到刚刚把我的纲吉小公主吓成什么样吗?” “你你你,你不讲武德!我都求饶了啊!” “怎么?我就是没有道德,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揍不过我的样子。” “呜呜呜……救命!” …… 5. 发泄完脾气的我把那个老头踢到一边,转过身招呼大家继续往前走。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有点凝固。 狱寺隼人已经开始在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这个女人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真的被这个反转弄怕了。 “轰隆”一声。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带着武器站在了我们面前。 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下一个刺客吗?”狱寺隼人皱了皱眉。 日,还真是葫芦娃救爷爷啊,凤梨头真有你的,你这个单人刷副本还挺会玩。 30、第 30 章 1. 出乎我意料的是,在这里看到了已经消失很久的风太。他只在我家呆了没几天,然后被里包恩以黑手党内部纠葛为理由给接到了纲吉家里。我本来想要留下他的,但是风太执意要走,他稚嫩的眼睛里有着我看不懂的忧伤。 当时我想都没想,拍了拍他的脑袋,蹲下身又使劲揉搓了这个小孩子的脸蛋。刚刚还有些沉闷的气氛瞬间消散,只剩风太一个人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站在原地任由我捉弄。 “我说,风太啊,你还是个小孩子呢,不要想那么多。把一切都交给靠谱的大人就好啦,你只用开开心心就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这个孩子拥进怀里,我能感受到他的不安与颤抖。唉,虽然我并不想掺和进去这些黑手党的破事,但强大的共情能力让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陷入黑暗,无处可逃。 “……嗯。”风太躲进了一个拥抱里,明明没多大的胸膛,却让他感觉到久违的温暖与安心。他忽的有一种想要一直留下来的冲动,和姐姐一起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但…现实总归是不允许的,他无法像蓝波一样,无拘无束、没心没肺地活着。 我将他交给了里包恩,反正我和纲吉也是邻居,想要看见风太也只需要串个门就好了吧。但没过几天,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风太。 纲吉比我还要心急,他当时也非常担心风太的安全。 2. 风太站在树后,他看起来很抗拒,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后抱着书逃走了。 “风太!”没等我拉住纲吉的手他就已经跑了过去,深入森林,不见踪影。 ……真的会谢谢你啊,纲吉,我在心中无限吐槽。这么关键的团战你还自己跑了,最最最可恶的是,你就不能动一动你的小脑袋瓜子想一想!在这个地方阵营突然出现了很久前消失不见的人,这种事情难道不会很可疑嘛?! 救救我,这波队友真的带不动。 3. 然后就是现在双方对峙的场景,一个那个铁索大锤子的、穿着军装疑似六道骸的男人拦住我们的去路。 他低着头站在那里,看不见长相。 “看来只有打败他,才能去找十代目了。”狱寺隼人看向面前的敌人想要速战速决。 “没用的,你们赢不了我。” 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了真实的面容。他的脸上有两道疤痕,头发像刺猬一样尖尖的。站在那里随手将帽子一扔,抬头看向我们。 “你是…六道骸?!”山本武认出了那个照片上的人,赫然和面前的人一模一样。 我站在队伍的最后,总感觉这个副本的最终boss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出现。还有还有,六道骸这个名字,真的非常耳熟啊,我绝对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对了,那个凤梨头呢,看他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总觉得他才是幕后大boss呢。 疑似六道骸的男人只靠小臂就转动起了那个看起来非常重的铁球,力气可想而知。此时的狱寺隼人由于夏马尔三叉戟的副作用疼得单膝跪在地上,碧洋琪急忙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战斗力减一,我在心中默默想到。 接着是山本武和这个男人的1v1battle。 面前的敌人大声喊出了自己的招式:“千蛇烈霸!” 山本武很轻易地躲过了正面的攻击,但依旧被攻击到了,直直撞到了那个大球上。 我的心猛得一跳,刚想上前帮忙就被里包恩拉住了。 “这是属于他们的试炼,秋野。”他可爱的小脸面无表情,但我能从他的眼里看出来独属于黑手党的残酷吧。 ……所以,我停下了脚步,这究竟算什么呢?我不懂也不理解。 回头看着山本武又被那个武器锤中了好几次,他倔强地站起来,还是会不自觉地护着自己的右手。我想,阿武他是真的非常热爱棒球吧,究竟会是怎样的遭遇会让他变成十年后那副看似漫不经心又危险的某样呢?没有像现在这样,一个每天都粗神经乐呵呵的只会玩棒球的笨蛋。 ……等等,十年后,那个狱寺是不是说出来过六道骸的名字,那个凤梨头!破案了,这个人果然不是六道骸啊。 4. “不,这是你们黑手党的试炼,但阿武是我的朋友。有什么能比朋友更重要的事情呢?”我将山本武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里包恩,我终于想明白了。他们黑手党的试炼与我何关,但,我们是好朋友,这不就与我有关了吗? “……”里包恩站在那里松开了手,他摸了摸手里正在羽化的列恩,觉得自家蠢徒弟的运气还真不错。或许是,这一代彭格列家族成员的运气都不错。毕竟,一个被世界法则特殊关照的人,拥有的力量不敢想象啊。 5. 就在面前的人再次用大锤子攻击时,我一把用飞爪将山本武缠住抓了过来。 “阿武,他的攻击是利用攻击带动周围气流,和火车进站时不要理火车太近是一个道理。”我将山本武安顿在原地,他受伤应该有点重,保守断了几根肋骨。唉,为什么队伍里没有个奶妈呢?大家都是输出,连个辅助都没有。 我将背包扔在地上,还是拿着刚刚那把剑,转身向那个男人走去。 “喂,你的对手现在是我。”将剑指向对面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6. 男人没说话,看了我一眼,然后还是相同的招式,用那个大铁球向我砸过来。 我拿起剑以一个俯冲的姿势迎过去,借着铁球周围的气流用剑挑过去,一个移步起身大跳。他很明智的用大臂将铁球往上扔,企图阻断我的攻击。 我将手腕一翻,在空中接刚刚的气流来了个二段跳,直直冲向了那个男人。他果然将铁链收回,果然中计了,我的目标从人变成了那个铁链。 “啪嗒”一声,铁链被我的剑斩断。 我不恋战,后撤回原地。这波攻击的目标是他的攻击武器,我一开始就没想到要跟他硬碰硬。因为,他不光光是看起来很强,实际上真的强的一批。刚刚直面铁球时让我感受到的力量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小人物。但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没有使出全力,似乎是在顾及着什么。 好吧,敌人还是没有彻底打败。只见男人把手上断掉的链子直接扔到了原地。 “玩球不过只是娱乐节目,不过,很吃惊你能让我使出真正的实力呢。我最擅长的可是……肉搏啊。” 男人拧了拧手腕和脖子,用着极快的速度向我冲过来。 好快!我在心中感叹道,不过,天下武功为快不破,咱们比比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剑快吧。 我挑起剑锋,后退这个选项从不在我的选择里,只有冲上前才能博得先机。 用剑一挡、一挑、一刺,他的武功招式是迅速多变的攻击方式,用肉眼很难捕捉到,不得不说,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论力气我抵不过他,但闪躲技能max,你打任你打,反正我闪的快。就这样,两个人过了十几招,奇迹般的都没将对方怎么着。 在一旁观战的狱寺隼人又对我刷新了认知,他咬着唇,恨自己为什么偏偏现在副作用上来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而被我安顿好的山本武心里也更是复杂,或许,该更加努力的训练了,毕竟让一个女孩子保护自己,真的很逊啊。 站在高楼上看着这边情况的六道骸倒是没那么意外,他笑了几声,意味深长地对柿本千种说:“她很厉害,不是吗。毕竟那位可是我以前的老师呢,真的太有意思了。” 7. 我喘着大气,体力是我最大的弱项,不过,我还有绝招没使出来呢,再过个几招应该可以把这个难缠的人搞定。至于绝招是什么嘛,当然是六道骸啦,不可说不可说。 男人的体力绝对好到难以想象,他也看出来我的强撑,于是又冲了过来,想要一击解决我。正当我拿剑迎上去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拼死也要救下秋野!” 不是吧,那个没有团战的家伙终于回来了,并且非常熟练地爆衣然后冲到我面前,用拳头和他对上了。 ……我默默收起剑,麻溜走到山本武身边,拿出瓜子花生开始看戏。直觉告诉我,主角参战后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阿武,来点?” “啊哈哈哈,好呀。” “喂!你们两个!” 观战席的气氛异常和谐呢(确信)。 8. 不出我所料,纲吉很快用自己的正义之拳与嘴炮技能收服了面前的敌人。另外说一句,这个男人有八块腹肌欸!身材该死的对我的胃口。(默默擦口水,打架就打架,干嘛要这样露腹肌!) 接着男人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和秘密。 他叫兰恰,本来是北意大利某家族的成员,曾经被其首领收养。为报恩,成为了北意大利最强杀手。为了救赎自己被控制时所犯下的罪孽才用武器代替双手杀人的,为了不留下罪恶感,在攻击时会闭上眼睛,实质上是内心善良的男人。 听完这个瓜后,只能说六道骸太不是人了。我叹口气,感觉黑手党的世界真是危险啊。 “彭格列,你听好了,骸的真正目的是……” 兰洽的话还没说完,很多毒针向他射了过去。我急忙上前推开他,用手中的剑旋转着将毒针挡了下来。 “唉,你们都是笨蛋吗?”我转身偷偷戳了戳兰洽露在外面的胸肌,小声说:“快点装成被刺到的样子,笨蛋大叔。” 兰洽一愣,看着一地的毒针和面前女孩悄咪咪戳自己胸肌的场景还没反应过来,然后立马装成中毒的样子躺在地上。 我看向森林的方向,这个招式是柿本那个家伙吧。唉,只能说凤梨头真的不是人。 …… 为了以防万一,我让纲吉他们先走了,我在这里先假装照顾一下伤员,兰洽先生。 “所以,你想好以后要去哪了吗?我是说,如果六道骸被击败了。”我蹲在他身边如此询问道。 “…我…不知道…手上粘满鲜血的我还能去哪呢?”他抬头盯着天空,刚刚还锐利的脸庞变得有些迷茫和无措。现在倒是像一个人的真实样子了。 我又是叹口气,真的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些黑手党一但陷进坑里就再也出不来了。或许是我没经历过还不大懂吗?但我不管,我就是看不得他们这副绝望的样子。人都还活着呢,就给我乐观一点啦! 9. “所以,这个副本打完后,你要不要来当保姆?听你的故事,感觉你很会照顾人呢,刚好我家需要一个保姆。”我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着:“包吃住,虽然没有五险一金,但是每个月都有工资拿,不过家里有两只猫还有一个爱撒娇的小鬼……” 我絮絮叨叨了半天,把一切自己认为好的福利都说了个遍,然后盯着兰洽看,希望他给个答复。 “……或许,我可能不大适应保姆这个职位?”兰洽不确定地说,他不想再让任何一个对他有善意的人失望了。 “没事,我看行。”我从包里拿出了小纸条,写上了我家的名字,接着递给了他。 “欢迎你哦…我未来的保姆兰洽先生。”感觉自己的话很有意思,我没忍住笑出声。 “我要先走了,纲吉他们还在等我呢。” 兰洽终于从那悲伤的感情里走了出来,他看着手里的小纸条,由心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 “当保姆吗?……也不错嘛…” 31、第 31 章 1. 根据兰洽给的信息,六道骸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进行附身,控制别人的思想与行为。听起来就是一个非常变态加bug的技能呢,不过知道后有所防备就好,还不算是一个非常难缠的技能? 救命!现在只有我知道这个,但纲吉他们还在里面呢。完全不敢想象他们会遭遇到什么,六道骸那个变态凤梨会不会附身到他们身上啊!我在心中无限咒骂凤梨头,希望他能被自己的发型丑死。 此时坐在宝座上的六道骸:脊背一凉? 撑住啊大家!我来解救你们辣!接下来就是马猴烧酒藤原秋野的时间了。 我拿起了那把还坚强存活的长剑,挽起袖子向另一边的高楼走去。 可恶,要是我会御剑飞行就好了,正气喘吁吁爬着上坡路的我如是想着。 2. 好不容易跟着云豆同款的小鸟导航走到了那栋高楼下,只听见了嘭的爆炸声。 小黄鸟被吓得直接掉在我的头顶上,我安抚地摸了摸头顶的小鸟。接着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狗狗祟祟地站在墙外,扒着窗户往里看,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放缓脚步,压下声音,走到那个人的身后。仔细一看,好嘛,竟然是城岛犬少年。他在等着什么呢? 窗户里面站着狱寺隼人和柿本千种,本来还算优势方的狱寺由于夏马尔蚊子治疗的副作用而跪倒在地,另一边的柿本情况也不大好,刚刚的爆炸声应该是狱寺弄出来的,我猜柿本上次的伤还没好,这次就又被狠狠炸了一次。 唉,何必呢。今天叹的气可比我一个月都多了。 于是慢慢拍了拍城岛犬的肩膀,把背包里从他身上抢的假牙拿在手里,称他转身的时候用假牙狠狠砸了他的脑壳,一击把人砸晕。这个假牙质量还挺好哦,这样都没碎欸。 城岛犬本来已经掐准了时机准备进去给狱寺隼人来一下,但是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拍他肩膀,转身回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牙。 !!!我就说我的牙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走了!你给我等着!下次游戏打爆你!!! 这是他晕过去前想到的最后一个念头。 3. 我把城岛犬的尸体(不是)拉到了一边,蹲在窗户外继续观察局势。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此时狱寺已经被副作用折磨得直不起身。另一边的柿本千种看起来状态也不大好,但好歹还能站起来。他站在那里胡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站稳身子想要给狱寺隼人最后一击。 一脚踢碎了玻璃窗户,直接踏过窗檐,跃进了屋子里。 我站在狱寺的面前,拿剑指着面前的人。缓缓说道:“柿本老师,好久不见。” 本来还痛得直不起腰的狱寺隼人听见这熟稔的语气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询问我:“什么鬼?!你认识这个悠悠球怪人?” …… “好久不见…”柿本千种没有多说些什么,以他目前的情况是完全无法胜过我的,在刚刚与兰洽的战斗中他全程与六道骸围观,我的实力远在他的想象之上。 不过,这样也好吧…… 4. 出于某种情谊我并没有怎么动手,还有就是也不需要我怎么出手了,柿本的身体应该已经到了极限。我只是在悠悠球袭过来时用剑斩断,然后在他失神的一刹那,上步用剑柄一端把他放倒。 站在原地的我也想了很久,又把城岛犬和柿本千种两人放好。 那个滚落在地的悠悠球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我脚边。 “……狱寺,你知道吗,我下次绝对不会跟你们再一起打副本了…稍微,有点难受啊…”我背对着他,垂着头有些丧气地说。 狱寺隼人的副作用过去了,他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我这也算是策反了精英怪吧,果然那个凤梨头就是不行啊。”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心不是一般大。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昂贵的!悠悠球。没错,这个悠悠球是我本来准备好柿本千种的礼物,刚好就以现在的这个时机来送给他吧。哦,还有一个游戏光碟和一袋草莓薄荷糖是送给城岛犬少年的。 唔,不知道这个副本打完后他们还会不会再出现。但是不管怎么说,不留遗憾就好。毕竟,我们的每一次相遇和离别都是格外珍贵的事情啊。 5. “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刚刚还在我头顶上窝着的小黄鸟已经飞在天上了,它站在墙壁上唱着并盛校歌。然后又飞到我的头上,快乐地叫着:“秋野,秋野,秋野…” ? 等等,这只鸟现在怎么真的和云豆一模一样了啊喂! 已经恢复地差不多的狱寺隼人站起身,他也听见了那只小鸟的歌声,再结合刚刚在进来的路口处发现的云雀恭弥的手机,可以非常肯定地断定云雀那家伙一定在这吧。 “躲开点,我来把这面墙炸掉。” 狱寺隼人拿着一个炸弹就往墙上扔,“轰隆”一声,墙碎了。在一片尘土之中我被呛得直咳嗽,但能模模糊糊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里面。 “不是吧,你这家伙真的在这里啊。”狱寺隼人挑挑眉,他倒是没想到战力那么强的云雀恭弥也会被关在这种地方。 那只跟云豆很像的小鸟已经欢快地飞到了云雀肩头,我突然幻想到一只云雀和n多只云豆一起唱并盛校歌的场景。有点奇妙,但又有一点可怕的感觉。 6. 从书包里掏出解药,先帮云雀解决了晕樱症,然后和狱寺一起扛着云雀去找纲吉他们汇合。 “秋野,秋野~”那只小鸟站在我的肩头,欢快地叫着。 “所以,云雀你又养了一只小鸟?真的不怕云豆会生气吗?” 我已经脑补出两只小鸟互相争宠的可爱场景了。 “不是,它叫芸豆。” “欸?听起来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嗯,给你的。” …… “欸?!!” “我说,你们两个!我还在这里呢!”气急败坏的狱寺隼人差点就想把我们两个都扔在这自己走了。 32、【if全员黑化线】3 1.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我想回去了…” 我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小声对着手机屏幕里的人说道,那种不安与惶恐的情绪缠绕着我,呜,好想回家。 “我好害怕…还有…我好想你…”努力控制着濒临崩溃的情绪,向男友诉说自己的思念与害怕。 “……”他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听见深沉的呼吸声。 “别害怕,我很快就来找你了。”他的声音是那么富有安全与满足感,以至于我根本不愿意去想这几万里海域的距离,他真的能否抛弃现有的工作过来这件事。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把头伸出被子外透透气。然后又像做贼一般的迅速收回来,就算再热的天也不愿意露出一只脚丫子。周围的灯都亮闪闪地开着,这也算是我的一种应激反应吧。只有在光明的地方生活,才感觉不会被黑暗吞噬。 此时坐在另一端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咖啡,他揉了揉眉心,批改着桌上的文件。然后似是不经意地看了看录像,轻笑出声。 接着伸手拿起了那个立在书桌上的相框,指腹划过上面笑容灿烂的女孩,喃喃自语地说:“十年了啊,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他顿了顿,又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不过,我们可是变了不少呢。” 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走进来的男人挑了挑眉,用着嘲讽的语气对着他说:“怎么,还在痴恋过去?你又要心软了吗。” “不。”他放下相框,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撑着下颚。温暖的眸子倒影着面前人的身影,嘴里却吐露出冰冷的话:“毕竟,我们可是黑手党啊生来不就是掠夺与贪婪吗。” “哦?真不愧是黑手党呢。”男人眨了眨眼睛,发出一阵大笑,摆摆手就走了出去。要小心点啊,秋野。他笑着关上了门,独自走在楼道上。 2. 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每天晚上都有人站在我的身边,他的视线灼热,但这很奇怪。我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却怎么也起不来床。 一边在心中整理着这些让人烦恼的事,一边推开门去拿早餐。 “早上好,秋野小姐。今天不打算出来走走吗?据我所知,你已经呆在里面三天了。”alessio先生推着餐车,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末了还非常自然地给我一个wink。 我被吓得后撤了好几步,本来平缓的心跳变得急促了起来。他比前几天看起来要稳定多了,最起码没有直接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外走。 男人看出来我的惊吓,他用着安抚的语气说道:“很抱歉,秋野小姐,毕竟我也算是你的导游。您的体验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呢,所以,请照顾好自己哦。” “还有,如果您不想出去的话,可以去花园那里休息一下。”他从推车上拿起了一块蕾丝边的腕带,轻柔地牵起我的右手,将那个腕带帮我系好。他的神情非常认真,仿佛在完成什么大事一样。 “秋野小姐记得要带好它哦,要不然这所公寓里的部分设施是不允许使用的,可千万别把它弄丢了。”他非常自然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衣袖从手臂滑落,露出了一个纹身的标记。 “那么,祝你玩得开心。”alessio先生转身离开了,他勾起嘴角,脚步轻盈,心情是显而易见的愉悦。 我站在原地,低头盯着自己手腕上那个腕带,怎么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只好叹口气。越发觉得这里就像是什么解密游戏一样,一个又一个的谜团缠绕着我,但我目前也没有什么头绪,还是先随着他说的话去公园看看吧。 3. 穿戴好衣服,我跟着里面一名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了导游先生说的花园里。 说实话,我并没有花心思去探索过这个类似城堡的酒店,逛了逛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走在路上的我仿佛走在了富丽堂皇的城堡庄园,古朴又不失大气,可见修建这里的人是何等的眼光。 但很奇怪的一点是,这里的一切设计风格都恰好是我喜欢的那种。里面不但包含着欧洲中世纪的风格,尽然还处处可见东方文化的图案,整体构造却依旧显得和谐。 工作人员穿着女仆装,她的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个弧度的微笑,从不主动说话,只有我提出问题时才会为我解答。 …… “这边就是花园了,您请进。”她带我走到了花园的入口处,停在那里就不动弹了。 “你不能进去吗?”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抱歉,我没有获得进入资格呢。”她低垂着脸,如此说道。 “请进吧,尊贵的客人。”女人抬起头,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然后缓缓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这才看见,她的眸子是极为少见的紫色,在阳光照射下格外耀眼。 我推脱不了,只好推开那扇装饰着和我住着房间浴室一样的,镶嵌着玫瑰花的门。 ……推开门的那刹那,我愣住了。 我曾这么幻想过:如果我有一片花田,每天推开窗都能看见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我的花上,然后反射出温柔又耀眼的光芒。各色的花随着微风轻柔地摇曳着身姿,她微微浮动着,吹落的花瓣一点一滴地掉落在地,张开手,仿佛能抓住花的清香与烂漫。渐渐闪烁的晨曦铺满了一片银白色的光,淡粉色的玫瑰徒自诉说着爱意。 静静站在那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连呼吸都是对此的倦怠。“在莎士比亚的花园里,盛开着浪漫主义的玫瑰。”一块小小的挂牌在前方的庭院里显得瞩目。跟着风的足迹走进了那间由透明玻璃搭建而成的花房。 那里放着一本敞开的书,上面还零零散落着几片花瓣。我提着裙摆走上前,怀揣着某种好奇的情绪看了一眼书的主人在一旁写下的笔迹。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萧索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祖辈,后人们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 ……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指尖缓缓划过那每一个单词,每一句话。这首诗,是博尔赫斯所写的,那首非常有名的爱情诗。我曾将其誉抄在了本上,为其中那真挚动人的感情而陶醉过。 所以,是谁的笔记呢?稍微有点想要认识这样的人了啊。我坐在小桌旁的摇椅上,久违地放松下紧张的心,彻底沉浸在如此一片梦幻般犹如虚幻的场景里。 …… “ciaos,这位美丽的小姐。” 突兀地问好声把我拉出了遐想,我转身看去。 一位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将头顶的帽子缓缓摘下,微微屈膝做了一个见面礼。他金黄色的眸子犹如火焰,明明是如此温暖的颜色却感觉到了冰凉的锐利。随意扶了扶被帽子压得有些塌的头发,微笑着向我问好。 “你也对博尔赫斯先生的诗句感兴趣吗?”他慢走几步,用手轻轻拿起了那本书翻了翻,又对我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是的,先生,非常抱歉无意看见了您的笔记。”我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如此莽撞地,在不经他人允许的条件下偷看笔记。 “不,当然没关系,这反而是我的荣幸。”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那本书,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看着男人的模样,我生出了一丝好奇心,问出那个现在非常疑惑的事情。 “先生,这个花园是您的吗?” “是的。” “啊,那真是太让人惊讶了。毕竟这么美丽的花园打扫起来也很麻烦吧,您一定花了很多心思。” “没什么,只是……”他顿了顿,放下咖啡转身看向我,嘴角的微笑已然不见:“爱意难收,情不自禁罢了。” “你知道吗,花期到了…” 他垂下眼眸,声音似乎融进了风里,和那些花瓣一起掉落进了灰暗的阴霾。 33、第 33 章 1. 一推门,就看见纲吉小公主被一群蛇围在中间。狱寺隼人眼疾手快,扔出了炸弹。 “恕我来迟。”站在滚滚烟雾中,虽然伤痕累累但依旧对着纲吉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狱寺,云雀,秋野…你们!”沢田纲吉感觉自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里包恩站在角落里,睁着一双豆豆眼对着六道骸说:“明白了吗,骸,我培养的可不只是阿纲一个人。” 六道骸微微皱眉,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起来。 “你的人情我还了。”云雀恭弥一把推开了另一边扶着他的狱寺君的手,在纲吉的吐槽声中走向了自己浮萍拐掉落的地方。 我立马就知道云雀的心思了,估计是被狡猾凤梨头打败过一次后的记仇吧。嘛,云雀,真可爱呢。 此时躺在地上的狱寺隼人还在骂骂咧咧,他万万没想到云雀恭弥能“忘恩负义”到如此地步! 很快从被耍了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的凤梨头笑出声,他略带深意地看向我的方向:“无关人士还真不少啊……千种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不会是顾念起了旧人吧。” “蛤,如果你是说那个眼睛混蛋,他此时正和动物混蛋在下面亲密的睡在一起呢。”狱寺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眼里透露出不屑。 “啊咧,原来如此啊,真是太没用了啊。”他还想说些什么,早已经不耐烦的云雀缓缓拿起拐子。 “做好心理准备…” “真是坚强呢,不过目前不要来打扰我和彭格列的事情,你现在应该连站着都很艰难了吧,毕竟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淦,拳头硬了。早在刚刚搀扶云雀的过程中我就能感受到他目前伤势的严重性,不过看见现在样子的云雀又觉得不愧是他,只有这样神奇性格的人才是我认识的云雀啊。我赌一包辣条,云雀必胜。 果不其然,并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解除晕樱症的六道骸又用了那个幻术。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这超自然一幕的我,惊叹于这幻觉中的梦幻,不由得伸手去接。那片樱花落在手掌心里,然后非常突兀地消失了。我有些疑惑,转身看向其他人,那些花瓣都非常真实的落在了身上,只有我的身边,萦绕着虚晃的莹莹白光。 ?so,凤梨头又在搞什么新奇的玩意吗? 另一边,云雀靠着本能,用最后一击成功将六道骸击败,那虚幻的樱花也瞬间消失不见。 2. 他还在强撑,我立马就发现了云雀摇摇晃晃的身子,在他即将倒下的那一刻把他揽进了怀里。轻轻揉了揉有些打结的黑发,我也不知道是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了。 “安息吧,云雀君。”我郑重地用手捂上了他的双眼。 “秋野,他还没死呢!不用说这样的话啊喂!”沢田纲吉苦笑不得。 “这家伙中途就是靠潜意识来作战了,看来输了一次很不甘心。”里包恩迈着小短腿又走到我们身边进行讲解。 “云雀真厉害啊。”纲吉也走到我身边,他再一次见识到云雀大魔王的可怕之处。 “所以,这个副本目前就已经结束了么?”我将衣服外套脱下,轻轻将云雀放在了外套上,扭头询问里包恩,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还没有结束哦……因为,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kufufufu” 六道骸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猛得扭头看去,他拿着一把银白色的木仓对准纲吉的方向,狱寺隼人连忙挡在他的身前。 可奇怪的是,六道骸并没有开木仓,而是将木仓转向自己的头,那只散发着红色不详气息的眼眸缓缓转动,然后轻声说道:“那么下次再见,arrivederci。” “嘭”的一声,就此倒在地上。 我能很清楚的看见他慢慢倒地的身影,一切犹如慢动作一般。 他,死了? 3. “狱寺,躲开!” 在狱寺离碧洋琪还差几步时,我立马站起身把他扑到另一边。原因无他,我看见了,碧洋琪的眼睛里流动着一个数字六。 “喂,你在搞什么?”被狠狠摔倒在地的狱寺本来想说点什么,但当他一扭头,看见我的脸距离他只有几尺的距离,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狱寺,提高警惕。那个凤梨头没死,碧洋琪姐姐应该是被他附身了,就跟兰洽一样。”我一个翻滚转身站了起来,将刚刚云雀的浮萍拐捡起来当作武器,那把剑已经被损坏得差不多了,万不得已只能先用着并不熟悉的武器。 “啊?你在说什么啊,秋野。我现在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而已。”被附身的碧洋琪装模做样地捂着头,似乎真的被疼痛所扰一般。 我没再说话,把狱寺一把拽了起来,然后站在纲吉面前,和以前一样的守护者姿态。 “先检查一下你们身上有没有被他的那个三个尖尖叉子弄伤,他应该是以这个武器为媒介来进行附体。” 出于战斗状态的我异常冷静,先对目前的战局进行了简单的分析,找到了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 “kufufufu,我果然还是小巧了你呢,秋野。”发现自己被彻底识破后,就放弃伪装的六道骸借碧洋琪的身体继续说话:“我是不是应该正式地说一句,好久不见?” 果然是他!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六道骸的阴谋吗?把困惑压在心里,此时的我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敌人的所有招式还没有展现出来,冒然动手只会增加自己的漏洞。更何况…碧洋琪姐姐的身体还被占用着呢,我担心六道骸会做出什么举动来伤害她。 “喂!你这混蛋!从我姐姐的身体里滚出来!”大致明白了发生的事情,狱寺隼人直接上前使出了炸弹。 “哦?我可什么都没干呢。”他的话刚说完,身影就直接消失在了一阵烟雾之中,接着一道银光突然闪过,是朝着纲吉的方向打去的,还没等我将那个三叉戟打歪就发现狱寺隼人直接一个飞扑用手抓住了它。 ……猪队友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在心中呐喊,这不就是白给的人头吗? 4. 果不其然,狱寺也被附身了,现在只有我和纲吉两个人相依为命一起打boss。 “纲吉,你要好好地,黑手党的未来就交给你了。”郑重地托付给了纲吉自己的希望,然后转身面对又多加出来的两个人:柿本千种与城岛犬。 “不!还没到那种地步啊!而且我也不想当黑手党啊!”纲吉抓着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希望里包恩突然蹦出来,然后说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小测试罢了。 握紧浮萍拐,直接冲了上去。我猜测,即便是附身的□□那也会有一定的极限值,在用最小的伤害下耗尽他们的体力也应该可以达到目的吧。六道骸,你坏事做尽! 在四个人的围攻下我还算是游刃有余,他们的招式我都非常熟悉,而且六道骸的操控有非常细微的延迟性。虽然并不大懂,为什么他有那么多废话,并且说一句话就要换一个人的操作是如何实现的。 总结来说两个字:有病。 就在我熟练地用浮萍拐给了城岛犬一棍子后,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 “秋野。” 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去,等等,云雀他不是已经晕倒在地了吗?所以现在的是……六道骸?! 急忙一扭脚往旁边撤去,但还是被三叉戟划到了手。 完蛋啦,这场副本彻底玩完。希望纲吉能发挥自己的潜力,拿出他热血番男主的运气吧。等等,所以我们这些人是不是男主激发潜力的垫脚石……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想到的最后的东西。 恍惚中似乎看到了耀眼的光芒燃起,一双坚定又冷漠的眸子缓缓展开。我就知道,纲吉你一定可以的。 34、第 34 章 1. “滴滴。” “069号实验体失败,一天后清除处理。” 冰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右眼一阵刺痛,不由得用手捂住双眼。但是双手也动弹不得,一根根输血管插在手背,明明还是幼童白嫩的手已经变得青紫。 仅仅只是睁开双眼就仿佛是克服了莫大的恐惧,右眼看不清画面,灰蒙蒙一片。 我还有些茫然,自己刚刚不还被凤梨头附身了吗?所以,这里是哪里呢? 像是一种直觉,缓缓扭头向右看去,那里非常巧合地摆着一面镜子,而照出来的面容是…… 六道骸! 2. 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手去摸右眼,不像我看到的那个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红色数字眼睛,这时候应该称之为凤梨头·幼年版,他的右眼是没有焦距的,跟盲人很像,但还有着阵阵刺痛感。 结合刚刚走出去的那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说的话来看,他们在利用小孩做人体实验吧。 ……真是渣滓啊! 虽然还搞不清楚目前发生的事情,但目前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从这里逃出去吧。我默默把扎了慢慢一手的针管都拔了下来,又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了绷带,将看不清的右眼裹好。 接着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明显的摄像头,不过微型的摄像头什么的也不知道也没有。我从床上慢慢爬了下去,把枕头塞进被子里装成里面有人的样子,没有穿着那双白色的拖鞋,光脚走到玻璃大门。 门外挂着钥匙,也不知道是不是实验人员的粗心大意,还是对于一个小孩的不重视。总之,我踮起脚尖伸手勾到了那串钥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门口不远处放着一个非常大的柜子,里面貌似装满了很多厚厚的档案。 “如果想要知道更多,就打开它吧。” 奇怪的声音盘旋在我的脑海里,于是我用钥匙打开了那个大柜子,拿出了标写着“69号实验体”的档案,因为现在穿着的衣服胸口的牌子上标注了69号。我猜,这个档案应该和身上的衣服是同一个数字。 果然,翻开的第一页就是六道骸的照片,并且标注了身高,血型等一系列的详细资料,但是没有写名字。我为自己的智商点赞,接着继续翻了下去。 “嘭。”我一下把档案合上了,心跳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我看见了什么,每天一次的电击测试、十几种药品的抗药性测试、甚至于全身大换血、眼球摘除进行换眼…… 突然感到了一阵愤怒和悲伤,我又站起身翻看另外的资料,不出意外的看见了柿本千种和城岛犬的照片和编号。这里大概有50份资料文件,我没有一一翻看,因为我知道,这些孩子的每天遭受的折磨大都相同。 刚刚是不是听见那个实验人员说69号实验体失败吗?如果这样的话,还有多少孩子死在这里呢? 我不敢去想象,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黑手党世界的可怕之处。如果,纲吉他们…… 3. 怀着沉重的心情我把资料都放回原处了,特意记下了柿本千种与城岛犬的编号,分别是57号与49号。即便这是六道骸的幻境,我也不能冷漠地看下去,最起码,我要为他们做点什么吧! 于是我从这个实验室里逃了出去,凭借着目前还幼小的躯体将自己隐藏起来,借此寻找其他实验体的位置。 …… 我趴在一面墙旁边,偷偷向里面看去。好几个实验人员站在那里,低着头冷漠地对一个孩子坐着实验。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缘故,我能很清楚地听见那个孩子低低的抽泣与呜咽声。 “抓到你了,擅自出逃的…69号?”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脸上有着冰冷的触感。我手脚僵硬地朝后转去,一名带着金边眼镜的医生笑眯眯地看着我,如果不是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根冰冷的电击棒,别人恐怕会认为他是一个和善温柔的人呢。更麻烦的是,不止他一个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守卫。 这下麻烦了。 我刚想要动弹一下就被电击棍弄倒在地,身上的真实的疼痛感让我不由得想要骂那个凤梨头,淦,幻觉就幻觉,干嘛要整得这么真实啊喂! “啧,真没用啊,外来者。”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传来。 “现在闭上眼睛。” 明明听起来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却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像一台机器一样。出于某种莫名的信任,我闭上了眼睛。 接着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旁观者,以上帝视角俯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男孩再次睁开双眼,嘴角勾出了一抹奇怪的微笑,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还有力气吗?真是小巧了你啊。”男人扶了扶眼镜,第一次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这个实验体。 “你知道吗…我可是从轮回的尽头里走了回来啊。”六道骸扯下了绑在右眼的绷带,只见那只眼睛从雾蒙蒙迅速转变成了诡异的红色,一个数字“六”在眼里翻转。霎那间,平静的实验室变成了地狱的景象。无数只在岩浆里挥舞着的手将这些人往下拉,他们尖叫,害怕,恐惧,却丝毫不能从这里出去,直至被深渊吞噬。 男孩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似乎并没有高兴的情绪,像一个乖巧的孩子一样,只有眼里还在转动的符号象征着他可怕的一面。 4. 我楞了一会儿,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可以操控这具身体了。有些恍惚地看着被完全破坏的墙壁,所以,他的能力已经有这么强了吗?如果纲吉他们完全对上了这样状态下的六道骸,真正的赢家是谁还真的不能猜测到。 “这是你做的吗?69号?” 两个熟悉的小孩从后面墙壁探出脑袋,怯生生地看着我,似乎是确认了安全后才发出了疑问。 那个万年不变的针织帽和一道标志性的长疤,不是柿本千种和城岛犬又能是谁呢? “咳咳,是的,你们想要逃出去吗?57号和49号?或许,我可以带你们走。”我转过身,对他们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友好的笑容。结果收获到了两只小可爱害怕的一哆嗦…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六道骸长的太可怕了。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权衡好利弊,他们迈着小短腿走到我身边,用着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们想要和你一起逃出去!” 我怀疑六道骸应该是使用他的右眼大招后太过疲惫,但我目前也没有办法使用出他的绝招,而我的体术也是建立在身体机能良好的状态下的。所以,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他们俩先走了。至于剩下的人,我很想去救,但我明白,那么多人的话,不止就不下来他们,甚至于自己也要被抓回去。 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以后的六道骸吧,我相信他可以做到的。 “走吧,还有更多的人要来了。” 经过刚刚的破坏,已经吸引了很多守卫,估计再过会儿就要被抓了。我拉起两个小孩的手,本来想要带着他们一起跑。可惜刚刚的大招就消耗了大部分能量,现在的脚完全是没有力气的。于是场景变成了,两个小孩努力拽着我跑…… 有点怪,但是莫名欣慰。 5. 好不容易跑到大街上,我凭借着最后的力气向一个胖大叔求救,他问道另外两个小孩的名字。 我看向身边两个不安的小孩,微笑着点点头,对着大叔说:“他叫柿本千种,他叫城岛犬…” “那你呢?孩子,你叫什么?” “我?就叫我…六道骸吧。”这一瞬间,身体里的两道声音仿佛一致。 6. “秋野!你终于醒了!”沢田纲吉刚解除火焰状态就抱住了睁开眼睛的我。 揉了揉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的我看见门口站着几个裹着白色绷带,拿着长长锁链的人? 这又是在搞哪一出?cosplay死神嘛? 还没等我说话,眼尖地发现他们用链子绑住了好几个人,其中包括被打晕的兰洽。 “诶?他们是谁?”纲吉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奇怪的人走向六道骸,并将他拖走。 “复仇者(vindiche)” “黑手党规矩的守护者,负责裁决无法用法律裁决的人。” “等等,你们在干什么?!”纲吉对着复仇者们发出疑问。 “别闹了,阿纲。”里包恩站在那里,制止了纲吉的动作:“反抗他们会很麻烦的。” “但是…”纲吉的话还没说完,我直接从他怀里出来,站起身。我可不管这些黑手党的奇怪规则,我预定好的保姆可一定不能走。 “喂,其他那些人可以带走,但是把兰洽留下。”说完觉得自己不大礼貌,我补充了一句:“非常感谢。” …… “秋野,不要惹恼了这些家伙,他们不是你能对付的。”里包恩听完这番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跳到我的肩头及时补救。 谁知刚刚还是伴着危险bgm出场的复仇者们尽然真的把那个捆着兰洽的链子松开了,然后转身就走,颇有一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所以,复仇者这么霸气中二的名字就是这么好说话的吗?再次觉得,黑手党的世界真的不理解呢。 里包恩拽了拽帽子,心中又多了一个线索,看来,很快就要解开这个人身上的秘密了。 7. 我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除了肌肉有些酸痛之外没什么其他不适。于是转头看向纲吉,还没说话呢,就看见纲吉直愣愣地倒地。 “是因为身体负担太重,大脑自动开启的保护功能哦。”里包恩早有预谋,叫上了一个彭格列的医护人员,把纲吉抬上了担架。 太阳已然落上,窗外的余晖渐渐洒进来。我看着一切的一切,心中忽然顿悟到了什么,但又消失不见。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的是。 “里包恩,我们该回家了吧?” 我转身抱起他,在故事的结尾处画下一个句号。至于以后的篇章嘛,谁知道呢?最起码,我们都活在努力生活的现在呀。 35、第 35 章 1. 我将窗帘拉开,看着灿烂的阳光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咚咚咚”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兰洽温柔的声音唤醒了我还有些迷糊的思绪。 “起床了吗?……秋野?”他略有些犹豫地叫出我的名字,或许是因为这样略显得有些亲密,但在他看来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达到那么好的地步。但由于我的一番软磨硬泡,他还是略带生硬地叫着,只是时不时会条件反射地喊出藤原小姐。 我推开门,伸出个脑袋,发现屋外没有蓝波和一平打打闹闹的身影,这才慢悠悠地走出门。 “又要麻烦你啦,兰洽。”我走到沙发边,把一条腿伸了出来。唔,腿上肿了一大片,有一大块已经发紫的淤青。估摸着是前几天在黑曜中学打boss的时候弄到的,可恶的六道骸,究竟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呀! 我本来不怎么在意腿上的伤口的,想着自己的自愈能力还不错应该很快就好了吧,结果腿疼得走不动。 开始反思自己怎么变得越来越娇气ing 显而易见,伤口被兰洽发现了。这位刚刚上任的保姆还处于一个迷茫期,每天除了做饭、干家务、奶孩子就是悄咪咪关注他现在名义上雇主的一举一动。接着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要帮我按摩伤口,我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我低下头,眼前有着像刺猬一样坚硬头发的男人此时正垂眉,用长有一双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按摩着伤口处,他时不时皱皱眉头,带有凉意的指尖小心拂过青紫色的伤口。接着,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抬起头,目光相撞。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对于兰洽而言,他看见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就像是一束光一样。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名为黑手党中最可怕存在的里包恩也不愿伤害她。或许,生在黑暗里的人都想追逐着光吧,无一例外,哪怕这只是飞蛾扑火。 对于我而言,我从这个满身疲惫的男人眼中看见了名为希望的东西,我在心中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又拉回来一个。 “嘶。”我被突然的痛觉倒吸一口凉气。 “非常抱歉,秋野。我刚刚走神了。”兰洽回过神来,低下头专心按摩着那处伤口。 我躺在沙发上,享受着保姆的喂饭。他满怀歉意的表情实在让我说不出什么话,只能非常快乐地享受投喂。果然,把兰洽抢过来就是最明智的选择! 2. 又是一年开学季,此时恰好也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行人的衣角带动一阵风,那飘飘扬扬的花瓣就随之旋转跳跃一番,带着芳香的空气,甜腻腻的味道撒满了街道。如果现实中真的有着如同偶像剧般酸涩又甜蜜的恋爱,那注定会发生在这个季节吧。 伸出手,轻轻接住了一片颤巍巍的花瓣。我又吹了口气,看着她飞呀飞呀,飞到了许久不见友人的发丝上。 我眨了眨眼,在樱花树下对那个孤傲清冷的少年挥挥手。 “云雀!樱花开了哦。” 云雀睁开眼,看见樱花的第一反应是不适,接着他感受到轻轻的吹拂,转身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戴着可爱发夹的女孩。她好像变了一点,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变。然后慢慢举起手开玩笑一般比了个爱心,笑着跟他说:樱花开了。或许是被这种喜悦的情绪感染了,他弯了弯嘴角,觉着这讨人厌的樱花也不似刚刚那般,让人心烦。 3. 站在分班列表下,我抬头张望许久,发现好像认识的人都不在一个班。可恶啊,知道今天看分班表的人肯定有很多,我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看。结果大家都被分在了不同班级呀,有点扫兴。 还没等我走到新班级呢,就听见纲吉的声音。他懊恼地发现自己没有和想要的人分在一个班,正嘀嘀咕咕地说着话: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把我和秋野分开啊! 悄咪咪地拍了拍纲吉的肩膀,成功让他吓了一跳。看着小兔子一样的纲吉,我再次怀疑在黑曜那里看见的那双冷静的双眸是假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小兔子,于是上前捏了捏他的脸蛋,用着一种老母亲的语气说:“纲吉,我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呀。” “哼,身为九袋面走右手的我自然会照顾好他的。”听见这话就知道是忠犬君狱寺又出场了。 我头也没回地说:“是吗?可是狱寺君好像和纲吉也不是一个班的哦。” “怎么可能!!!”狱寺隼人立马扒开人群挤到最前面,认认真真地找寻自己的名字,果然发现不是和纲吉一个班级,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炸弹就要和分班的人决斗一番。 纲吉连忙拉住了狱寺,接着山本武也过来了,三个人又热闹地凑在了一起。 我叹口气,没打算掺乎进去。恰好京子走到了我身边,她咬了咬下唇,正想对我说点什么。却不小心被旁边的同学绊了一跤,直直朝我摔过来。本来还在走神的我直接伸手拦住了女孩的腰,或许是没站稳,为了保持重心只好转了一圈。 “秋野……”京子条件反射闭上的眼睛又慢慢睁开了,她盯着面前女孩的脸,即便是开的那样美的樱花树也成了陪衬,来映照她的眉眼。 我无奈地笑笑,松开那只手,又是揉揉京子软乎乎的头发,心里感叹道:果然还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好呀。 京子本来红着的脸更红了,她低头揉了揉裙摆,略带些抱怨和失望的语气说:“真可惜啊,没有和秋野同学在一个班级…” 我想了想,将头顶戴着的樱花发卡拿了下来,别在了京子头上,握着她的手说:“不用担心,我们还在一个学校,京子这样难过可是会让我很伤心呢。” 她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躲闪着目光,那只手也不愿意抽出来,接着捂嘴笑出了声。 黑川花捂脸站在一旁,我注意到她的目光,然后转头对她露出一个微笑。行吧,黑川花倒是明白了京子目前的做法,换做是她估计也顶不住。 犹如偶像剧般的情节让围观群众停止了吵闹,路过的夏马尔更是觉得惭愧,自己竟然不如一个国中女生会撩妹?! 4. 刚刚坐在新班级的座位上还没几分钟,就已经有些认识的人过来打招呼了。我一一回应着她们的话,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四周。果然,没有了纲吉他们,我的世界总算清净了。 不过……我垂下眼眸,自己真的要和那些人分开吗?我不确定,也不想去思考以后的结果,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教室的门被再次打开了,我抬头一看,竟然是京子,她一只手拿着新的分班表一只手抱着里包恩。 “ciao~秋野。”里包恩向我打了个招呼。 ……掀桌!你们彭格列真的要这么折磨人吗?!就不能让我好好学习?! 5. “line: 小春酱:秋野,我到啦! 油炸棉花糖:我在门口那里,看见你了。” “秋野!蓝波想要吃好多好多寿司!”在我怀里的蓝波高兴地举起小胳膊,小脚丫晃来晃去。 “一平也是!”坐在兰洽肩膀上的一平也是一样高兴。 “啊咦,这就是秋野家的保姆嘛,跟我想得不大一样呢。”小春大老远就看见一个身高比自己要高四五个脑袋的男人站在那里,他脸上有着奇怪的疤痕,本来是可怕的气质被一身卡通图案的衣服所混合,看起来倒是没那么吓人,还颇有一种极道煮夫的感觉? 人到齐了,我才允许蓝波和一平进去吃寿司。这家寿司店是山本武他们家的,由于经常来吃已经跟店员都混熟了,他们很快就端上了寿司。 “蓝波喜欢吃这个!三文鱼寿司!” “一平也是!” 两个小孩吃得飞快,我轻轻拍了拍桌子,他们两个瞬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敢再吃那么快了,上次的教训可是非常难忘呢:一个星期不可以看喜羊羊! “秋野,这是新学期的校服!让你看到升入新学年的小春,才是最快乐的开始呀!”小春站起身,在我面前转了个圈圈。 我点头鼓了鼓掌,然后把口袋里的一个手链拿出来送给她:“新学期快乐哦,小春。我看见升入新学年的小春也是非常快乐的一件事呢。” “啊咦!这个是给小春的礼物吗?!”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将手链戴在她的手上,然后不自觉的转动手看着那串漂亮的手链。 我点点头,接着就被小春抱了个满怀,她一边蹭着我的脸一边说:“小春很喜欢!” “喜欢就好。”我无奈地让她继续蹭。 身后默默吃寿司的纲吉三人:……感觉到了奇怪的东西。 36、第 36 章 1. 今天又是采购日,家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消耗完了。我面无表情地拿着那一张由蓝波和一平一起制作的购物清单,鬼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把我那份清单掉包的。那张非常非常长的清单上写着:零食xn、玩具xn、蛋糕xn…… 拳头硬了,这两个小家伙又是欠收拾了,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他们!叹口气,我拿出了手机,想要在上面重新罗列一次。站在我身边拿着篮子的兰洽附身询问我:“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的帮忙吗?” 我摆摆手,将手里的清单塞到他的怀里,想着眼不见心为静。 兰洽低头将那个揉得皱巴巴的纸条绽开,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和好笑的东西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了。虽然有点不厚道,但他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 “喂!你怎么还能笑!我辛辛苦苦写的清单就被熊孩子弄成这样了!”我生气地皱着眉,然后用拳头锤了锤他的胸膛,带着点抱怨的语气说:“现在好了,还要再写一份。” “抱歉,但我好像还记得清单上的东西。所以,秋野你不用再写了一次了。”兰洽非常迅速地道歉,眼睛里满满都是真诚,生怕我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我抬头看向他,唉,他这种类似于患得患失的情绪状态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太脆弱了,看起来被风一吹就会消散啊。 “好吧,我们出发。”我点点头,把手机揣进了兜里,接着走进了商城。我并没有注意跟在我身后,就像保镖一样的兰洽扭头看向另一边,他锐利的眼睛盯着某个角落。 猛得将自己藏起来的迪诺松了口气,他没再偷偷打量那个人,对于这个北意大利的男人早就有所耳闻。但没想道他的感知能力如此之强,里包恩为什么要让这个危险的男人跟着秋野啊?!坐在那里懊恼地挠着头的迪诺又是回想到刚刚的场景,他的心又烦躁起来了。 如果我能听见迪诺的心理,绝对会想要揍他的。 2. 我叼着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站在纲吉家门口,还没等我敲门呢,就听见纲吉房间里叮呤哐啷的声音。想都不用想,他肯定又被里包恩捉弄了吧。 “啊啦,是秋野呀,是来找纲吉一起补习的吗?”奈奈阿姨开了门,看见我后很惊喜地说,可能是我好久没有主动过来找纲吉玩了吧。 我从背包里拿出甜点,递给了奈奈阿姨,都是她最喜欢的。唔,然后就不出我所料地看见了奈奈阿姨非常可爱地道谢,接着让我一起在她家吃顿午饭。 “咚咚咚。”我站在房门外非常礼貌地敲敲门。 “纲吉,我可以进来吗?”对于青春期的男生来说,要给他们足够的尊重。当然不是因为上次太激动直接推门进去后,被纲吉红着脸推了出来才这么干! 里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我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这家伙,背着我又偷偷干什么事呢?实在压抑不住我那该死的好奇心,于是悄咪咪把门推开一个小缝,伸出脑袋往里看去。 沢田纲吉正在蹲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视线慢慢转移到床上,一个男人睁大了眼睛,生死不明。 ……搞什么?凶杀案现场吗?纲吉终于要展示自己黑老大的威压了吗?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蹦出了很多种可能性,接着看见了淡定喝咖啡的里包恩。 破案了,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里包恩! 还没等我关上门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去吓唬纲吉呢,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熟悉的怀抱和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秋野!看!这次的文化节,小春我要扮演画舫哦!”小春穿着那副神奇的打扮在我面前转了一圈,然后亮晶晶地盯着我看,似乎在等我的评价。 我没再管屋内的事,不过纲吉应该听见了吧,现在估摸着在手忙脚乱地收拾那个“尸体”? “很有新意的装扮呢。”我点点头,上下认真地打量一番小春的装扮,虽然我可能欣赏不来,但是小春可爱的小脸足以弥补这点不足了。 果然,她听完夸奖后又高兴地转了几圈,不小心把门撞开了。 还在搬运“尸体”的纲吉和我四目相对。 …… “抱歉,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冷漠地点点头,认为自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不!秋野!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喂!”沢田纲吉看着门直接被狠狠地合上,本来焦急的心情更加慌乱,他生怕自己被脑洞非常大的我认为是杀人凶手。 3. “秋野,请喝茶!” 我坐在桌子边,伸手接过了小春递给我的茶,然后将“冰冷”的目光扫向纲吉,小春在我身后加油助威。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从实招来!”我突然想要给他来上一碗猪排饭,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不不不!事情是这样的…根据里包恩说的,因为这个人昨晚入室盗窃,所以我不小心把他弄成这样了…呜呜呜,我不想去坐牢。”纲吉努力理清思路,看样子他是真的信了里包恩的话。 唉,真是个好骗的小兔子。 房间里又进来了两个人,是山本武和狱寺隼人。这俩人一进来就自动分好了堆,狱寺肯定站在他的十代目身后。 我又是轻轻抿了一口茶,给了山本武一个眼神,他乐呵呵地走到了我身后,问道:“啊咧,你们是在玩侦探游戏吗?那我站在秋野侦探这边。” 现在的局势非常稳定,什么,你说我们这边有三个人,不不不,小春是我们的吉祥物,没有战斗能力。 我站起身,没再理会还在努力辩解的嫌疑人x,直直走到了那个还躺在床上的“尸体”。凑近仔细观察他的脸,唔,伤口还是蛮真实的,用手指试试鼻息,也是没有。再试试心脏起伏和脉搏,尽然都没有。 可恶啊,这个人装得还挺像!但我是谁?我可是当代福尔摩斯啊,既然凭借表面的痕迹无法断别,只能用武力,不是,是智力了。 “小春,去拿一根羽毛。”我冷酷,机智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重视起来:“我想,我有办法了。” “上吧!阿武!” 4. “所以,你的方法就是挠痒痒吗?”纲吉一脸无奈地吐槽。 我挑挑眉,看着已经被挠得在床上扭成一条蛆的“尸体”,转身对纲吉说:“但,这不是最有效便捷的方式吗?” “……好像也对,真的是败给你了,秋野。”他终于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去蹲大牢了。 小春眨着星星眼:“秋野!好厉害!” “嗯哼。”我谦虚地点点头。 围观了正常闹剧的里包恩:啧,看来彭格列的训练有必要再加上一项了。 37、【if全员黑化线4】 1. 窗户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纯白色的花瓶,温润透彻的质地,色泽光润明亮,乳白如凝脂。放在较为复古的房间里也不显得突兀,反而相得益彰。里面插着几束花,各色的都有,样式很杂,我无聊地观察了半天,才辨认出了白色风信子和洋桔梗两种花。哦,里面还有一颗不伦不类的向日葵,它骄傲地抬起头,望向太阳。 这些花是那天从花园回来后才出现在屋子里的,根据女仆小姐的话来说,貌似是酒店的特别供应。 站在窗口,鼻尖动了动,闻见了一股味道。这香味并不浓,可以说是一种似有似无、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我将双手撑在窗檐,探出脑袋向下看去,原来是一棵玉兰树。这可不多见,毕竟我还从未在异国他乡看见如此熟悉的花呢。 恰好有一朵白色玉兰透过了窗,颤巍巍地将枝条舒展,停靠在了我的眼前。眨眨眼,它也娇羞似得抖抖花瓣。 “早上好,这位美丽的小姐。”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踮起的脚尖一滑,从窗户边摔了下去。衣裙勾住了一条条树枝与花,身上好像浸满了香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一定会和泥土搅和在一起。 心中想着的疼痛感始终没有等到,我感受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和一双克制又隐忍的双眸对上了。他总是微笑的嘴角没有了弧度,显得有些冷漠,但眼睛里却是有着一丝道不明的怀念之意。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他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话:“这一次,是我接住了你…” ……这一次?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深意。还没等我努力刨析这句话,他已经将我放了下来,接着非常绅士的帮我拂去头顶掉落的花瓣,看着我愣愣的表情轻笑出声。 “小姐,请注意安全。”他将自己的驼色披风脱了下来,递到我的手边:“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觉着还是有必要接受对方的好意,刚伸出手想要去接,他突然走进一步,两只手环绕住我将衣服披在了肩上,接着低头将被衣服压住的发丝从披风中轻柔地抽了出来。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吹在耳朵上,并不细腻的指尖轻轻摩挲了后颈,充满侵略性的动作让我忍不住脊背发凉。 猛得推开了面前的男人,我有些惊慌地向他道歉,然后也没有听清楚他的回答,转身抓着披风跑了回去。 男人将悬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收回,揉了揉指腹,那股幽幽花香像是浸透了身子,只一闻,便忍不住生出许多其他心思。他忽地抬头看去,一个人站在最高处,清冷的眼眸里带了些温怒。然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抬起胳膊打了个招呼。 那道身影转身消失不见了,身后还跟着两只黄色的小鸟。 男人收回了目光,径直推开门走向了另一个房间。这花园里变得空荡荡,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想,在一片平淡的掩饰中,潜伏的危机已暗流涌动。 2. 我披着那个还带着有些熟悉气味的外套,也没想清楚自己要去哪,只是胡乱地向前跑去。光着脚跑步并不好受,白色长裙的衣摆随着奔跑一下一下掠过地面,溅起了掉落在地的花瓣碎片,那揉碎的汁水为裙摆绘上了彩色。 “嘭。” 貌似是撞到了什么,我这才从刚刚惊慌的情绪中走出来,捂着有点痛的脑袋后撤了几步。 “好巧啊,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不知道这次可否赏脸一起共进早餐?”黑发男人转过身,看见我狼狈的样子并没有觉得奇怪,跟上次一样的语气。 我抬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是一件藏青色的衬衣,肩上绑着一把剑。姿势与神态非常随意放松,西装的扣子都是解开的,他正随手将领带弄松。和我上次在街道上遇见他时完全不一样呢,不过,这恰恰说明了问题。 “不了先生,我要回房间了。”我低下头,不再去用眼神碰触他的面庞。我很害怕自己又触碰到了这些人的奇怪开关,又或许是逃避虽可耻但确实很有用,这个缩头乌龟完全不敢打破现在的平静。 “那么,再见了。”伸脚迈过他的身边,疯狂给自己加油鼓气,生怕这人又要发什么疯。果不其然,我还走出两步,就被他拽住了那个披风。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我有些生气地转身想要质问他要做什么,结果又被另一件外套糊上脸了。 视线突然变得黑暗,我不知所措地胡乱挣扎了几下,这才把自己从黑暗中解救出来。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用一只手来回揉着我的头发,我想要伸手反抗,结果被他一下子制止住了。实在没法子的我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仍由他捣乱。 也不知道他到底揉了多久,等到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走了的时候又弯下腰,像一个变态一样闻了闻我的头发,笑着说:“这样就都是我的味道了哦,即便是他,也很让人不爽呢。” 我一把推开他,后撤了几步,看他没有再追的意思直接跑向了楼梯,提着裙子快步上楼。 “期待与你的下次重逢,小姐。”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站在二楼转头看了一眼他,那种势在必得的自信与捕食者的目光让我寒毛直立,转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锁上了门。 3. 狠狠扑在床上的我感觉身心俱疲,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没剩几格电的手机,上面仅仅显示着一格的信号。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没有找到充电口呢,问了女仆小姐后才知道,这里是不设有插座的,并且信号也几乎是微乎其微。 叹口气,无奈地放下了手机,我站起身把那两件外套叠好放在了椅子上。如果下次见到的话,不不不,还是交给女仆小姐,让她帮忙吧,我完全不想再见到那些人。 忽地,一阵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把那个窗户严严实实地关好,于是走到窗边。 ……所以,这是怎么进来的呢?一个由樱花做的花环正放在窗檐。我忘记了刚刚的教训,又探出脑袋向外张望,企图发现一些线索。 “秋野,秋野。” 令我遗憾的是没看到任何人的踪影,只有一只慢慢降落在我头顶的黄色小鸟,它高兴地扇动着翅膀,嘴里欢快地叫着我的名字。我眨眨眼,将小鸟从头顶上小心翼翼捧下来,它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乖巧地拱了拱我的手掌心,呆呆的眼里满是信任。 “你好呀,可爱的小鸟。”毛绒绒的动物是治疗糟糕心情的良药,我抱着这只来路不明的小鸟摸了好久,接着拿起了那个花环在它面前晃晃手。它先是歪头看了看这个花环,似乎是在辨认。接着飞起来用嘴叼起花环放在我的头顶,然后又飞了出去。 “喂!”我伸出胳膊想要把它叫回来,但这次的小鸟没那么听话了,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它一路飞,一直飞到一个人的肩头。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这才注意到花园那里有一颗很大的樱花树,似乎是唯一一棵,在一众花里显得突兀又出奇的美。那个人躺在樱花树的枝头,然后扭头看向了我,隔着一片又一片的樱花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回过神来再看去,已经没有了人影。 我猛得将窗户合上,似乎这样就能隔绝一切窥视的目光。床上手机的光芒闪闪烁烁,满屋花香的融合让人头晕,我突然很想吐,这种腐烂的、像淤泥一样的味道缠绕在我身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我不知道。 38、第 38 章 1. 兰洽并没有当很久的保姆,他在一个平常的早晨离开了。从一开始我当然就知道他不会久留,或许这也是里包恩的计谋之一?毕竟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对他们的家族是有莫大的好处吧。我如此冷静地分析,不过并没有感到生气,还是那句话吧,能捞一个是一个。 “喂,不打算道个别吗?”逆着光,我赤脚站在门边,向前面那个低着头走路的人大声喊道。 他猛得回头,似乎没有意料到我会发现他的不告而别。然后张了张口,说不出什么话,他本身也不是什么会说话的人。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我无奈地叹口气,从口袋里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扔进了他的怀里。 “那么,一路顺风啊!再见啦。”我挥了挥手,兰洽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苦涩的嘴角终于上扬,那积攒了许久的苦闷似乎随着摆手间都消失了。他终于像是个热情浪漫的意大利人,眼里闪耀着火焰的光,深深看了一眼我的背影,接着转身走了。 直到他坐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中国结,还放着一张小卡片,上面了特意用意大利语写了这样一句话: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兰洽看着那几个字愣了很久,然后露出一个自嘲又是释怀的笑:“我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得开呢,总之,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 窗外的白云与蓝色的天相融,飞机上承载着的复杂感情跟随气流消散,或许他也未曾想过,再次见面的那天又是一个新的梦魇,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向好的那一面发展。 2. 我把正在睡懒觉的蓝波一把拽了起来,掐了掐他肉嘟嘟的脸蛋,本来以为他会哭闹一番,结果只是巴咂巴砸嘴,往我怀里一扑,小声嘟囔着:“秋野…困…” ……可恶,心被一下子击中了!小孩子什么的太犯规了!我捂着自己被可爱到融化的心,然后面无表情地用毛巾给他搽脸。 蓝波迷迷糊糊地问:“秋野,兰洽去哪了?” 我把他放下,将另一块毛巾递给一平:“他啊,辞职回家了。家里有八十岁老母和十个孩子要照顾,就回家了。” “诶?”蓝波掰着手指数了数,然后彻底放弃,直接跑到餐桌旁边开始期待今天的早餐。 “真的吗?秋野。”一平没有被我的谎话骗过去,乖巧地洗完脸后仰头看着我,想要一个答案。 “唔,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人总是要学会分别的。”我摸了摸她的脑袋。 “为什么呢?为什么大家不能一直在一起呢?一平想和秋野还有师父一直在一起。”一平不理解我的话。 我把一平抱了起来:“没什么,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转身将今天的早饭端了出来,又去给两只猫咪换水和猫粮。我在心中默默地说:没有人会一直在一起的,我们都会分开,从不例外。 3. “所以,你在商场里买东西,由于是第一万位顾客可以进行抽奖活动。” 纲吉点了点头,一脸激动地看着我。 “然后你抽到了一等奖,是两张大型邮轮的船票?”我继续问道。 纲吉又是非常确信地点点头。他拿起那两张票,在我面前挥挥,似乎是在感叹自己的好运气。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的天真无邪了,拜托纲吉你看看坐在一旁喝茶的里包恩!他又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和一双搞事的大眼睛,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也就只有你这个笨蛋能信了吧。 “所以,秋野…你…”沢田纲吉犹豫了一下,断断续续地想询问我的意愿。 我把里包恩刚刚泡好的茶抢了过来,喝了一口大师级制作茶叶。唔,感觉没什么味道,可能我这等俗人根本尝不出来吧。 里包恩又拿出了现磨咖啡机,对于我的冒犯举动并没有什么警告。 “不了,我不打算去,这个假期我父母让我去一趟国外,他们有事要办,刚好让我去玩一下。”还没等纲吉的询问说完我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这可不行,我还想要一个轻松愉快的假期呢。虽然我知道,即便是父母安排的行程,他们也并不会和我在一起。估计又像以前那样,让我一个人住在酒店里,然后找个导游玩几天就回去了吧。不过这样也比跟这群奇奇怪怪的热血国中生门在一起要好,我如此确信地回答。 “这样吗…唉,本来还想和秋野你一起…”沢田纲吉遗憾地叹了口气,希望落空。 坐在一旁喝咖啡的里包恩没说话,他看了一眼我,然后淡定地继续看戏。 4. 我让蓝波和一平把东西收拾好,他们两个嘻嘻哈哈地在家里来回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好耶!要出去玩!” 两只猫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即便它们两只只能在家呆着。于是两人两猫开始了快乐的跑酷,家里又变得乱糟糟。 “秋野姐姐,要帮忙吗?”风太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面无表情地抓起两个熊孩子,又将猫主子抓回窝里,教训了一顿他们两个才把风太领了进来。当然,我不会雇佣童工,从冰箱里拿出了风太最喜欢的甜点。 “秋野!我也要吃!”蓝波从房间里跑出来,抱着我的腿开始撒娇。 不,你不想。 风太主动承担起了哥哥的职责,带着蓝波和一平收拾东西了。没有两个孩子捣乱,我也终于能专心收拾行李。 5. 我看着眼前的轮船有些惊讶,本来是打算坐飞机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临时改变了行程。他们觉得我可以坐轮船,体验一下大海的魅力。虽然但是,很没必要就对了。 蓝波和一平倒是适应良好,一股脑地跑上了甲板,开始眺望远方的大海了。我跟旁边的服务人员嘱托了一番,接着去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先规整一下自己,毕竟出来玩就要开心一点嘛。 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了一个非常大的暖呼呼的床,我没忍住扑上去感受了一下。软绵绵的触感包围着我,差点就不愿再起来,好吧,我的确是慢慢闭上了眼睛,差一点点就睡着了。 “轰隆。” 类似爆炸的声音硬生生把我从困顿里拉出来,还在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发生什么事了?我穿上鞋,走出了房间。跟着围观群众一起去前线吃瓜,接着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为什么这群人又出现了! “啊咧,秋野也在这里吗,好巧啊,哈哈哈。”山本武向我打了个招呼。 “秋野同学!”小春竟然也在,她看见我后非常激动地扑过来,然后跟我解释了一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来小春想过来问秋野有没有时间出来玩的,里包恩先生说沢田同学邀请了我们一起来轮船玩,秋野你在等着小春一起玩,我才过来的!小春想和秋野同学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彳亍口巴,我就知道,又是里包恩你搞得鬼吧! 我牵着小春的手将她的船票付了,当然其他人的票钱可就不关我的事了,相信他们肯定有方法解决。 6. 半夜,我本来期待的旅行就变成了希望不要出事。但出乎意料的是,我的旅行以一种很新奇的方式开始了。 本来平静的邮轮被巨浪吹打,摇摇晃晃地来回荡漾。 鼻子里灌满了海水,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看见了火焰的颜色,一如当时在黑曜中学看见的一样。不过这次,我好像没有抓住那只手,闭上眼,任由躯体被大海淹没。 39、第 39 章 1. 毫无预兆的大雨席卷了整个市区,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的晴朗天,忽得刮起一阵风,接着就是这场骤雨。人们放弃了码头的工作,披着外套跑回家躲雨,顺带还能喝杯热乎乎的咖啡或许还要配上一个松软的面包,这样才算不虚度时光。 浪花一下又一下地拍击着岸边,打着哈切正要收网的渔夫正漫不经心地往回扯渔网。他踉跄了几步,又用力往回拽了拽,发现自己还是收不回网。他终于感到了不对劲,心中带着一丝窃喜,以为自己走运弄到了条大鱼。或许,家里又可以饱餐一顿了。 就在他开始在脑中幻想这条肥美的大鱼该如何腌制时,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死死地攀着船沿。渔夫睁大了眼睛,急忙放下手中的渔网,努力克服住心中的好奇,拉着那只手将人从海里拖了出来。 渔民慢慢伸出手指试了试鼻息,接着用力按压这个可怜孩子的胸膛,直到她把水都吐出来才松了口气。 大海的天气变幻无常,渔夫抬头望了望天空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拿起船桨,向岸边划去。渔船引起了阵阵涟漪,平静的海水下掩藏着深不可测的危机,但幸好,目前似乎被掩饰得很好。 那个昏迷着的孩子微微弯曲了一下手指。 2. “你还活着吗?” 一个平淡但又含着一丝关切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他在说着什么奇怪的话,大脑仿佛被炸开一样,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后脑勺,结果只能摸到厚厚的布料。果然,我这是伤到脑袋了吧。 坐在我身边的男人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他略显疲惫的脸庞终于展露出一点笑容,然后慢吞吞地说了一些话,好在他还没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从衣服里拿出来了一些混在一起的草药,小心翼翼地解开包在我脑袋上的布,接着轻轻敷了上去。 我顿时感到一阵刺痛,不过随着而来的是一股清凉的感觉。紧紧皱着的眉毛终于舒展开,这一丝丝清凉也终于让我的大脑开始运转。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低矮的石制房屋,像是用石头混着某种黏土垒出四面墙,上面是木头框架,房顶铺上了厚厚的茅草。鼻尖能闻见某种家畜的味道,公鸡的叫声让我知道了是什么动物。 总之,是再平常不过的欧洲中世纪房屋构造。我垂下眼眸,环境打量好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看起来就朴实的男人似乎是意识到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接着拿出一块黑面包,很细心地切成了一片一片,再在上面放上由不知名豆子熬成的浓汤。他拿出了一个勺子,在我面前晃了晃,示意我吃掉这些食物。 我抬起手接过那份看起来异常坚硬的面包,向男人点点头,然后默不作声地啃起面包。努力鼓起腮帮子,这个玩意真的好硬,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被崩掉了。 好不容易把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都吃进肚子里,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恢复了一点力量。装作困倦的样子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向这个算得上是我救命恩人的男人。 他此时正背对着我弯腰整理自己的渔网,背有些驼,我猜这是因为他职业的需要。头发像枯草一般枯燥无色但还能看辨别出原来金黄色的发丝,戴着一个浅色的算是用毛巾包裹的帽子吧。他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上的渔网,手脚非常利索,接着貌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向我瞥了一眼。我急忙装成一副痴呆的表情,傻愣愣地看着他,他朝我笑了笑,继续忙碌起来。 我用手指捻了一小节头发,是纯黑色的发丝,接着又仔细翻看了自己的手掌,除了中指有薄薄的一层茧子之外非常白皙。跟这个人完全不一样呢,加上他奇怪的语言,我有理由怀疑,自己应该是来自另外一个地方,并且不缺吃穿,也不用干活。 所以,我应该是一个有钱人吧?带着这样的深思,我渐渐陷入熟睡,中途似乎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又在自己身上披了一层薄毯。来自于审视者的目光让我发凉,不过就像羽毛一般掠过,很快就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3. 总感觉脸上湿乎乎的,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在我身边蹭来蹭去。我终于不耐烦地睁开眼,下意识要喊出一个名字,然后又卡壳了,本来没那么痛的大脑又是一阵阵刺痛。我咬着下唇,让自己把刚刚想要回忆的想法抛弃,就算是要找到真相,也不是现在。 “咩~”一只羊在我身边踱步,时不时低头咀嚼着本来就没多厚的草席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全是它的口水。 ……突然想吃烤全羊了呢。 “吱呀。”门被推开了,浑身湿气的男人拎着几条鱼走了进来,还有一个装螃蟹、牡蛎、贻贝等的小桶。他将系在头上的头巾拧干,挂在了壁炉旁。 我坐在床上,想了好几个开口的契机,还是没能想出来自己该怎么说才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异象。还没等我开口呢,那个男人突然转身说了一句话,使我睁大了眼睛。 “欢迎你,来自东方的小姐。”他腼腆地笑了笑,这笑容挤在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你会说这种话吗?”我顾不得什么,只希望他能给我出答案:“你知道我是谁吗?” “抱歉,我只是在大海边捡到了你,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饱含歉意地看向我:“请耐心等等吧,很快就可以吃饭了。”他低下头继续处理桶里的小鱼小虾,不再说话。 这时的我反而冷静了下来,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太多。那只蠢羊的头还在往我怀里钻,我一把捏住了这只羊的两只角,不去管它如何哼哼,仔细盯着那个男人看。虽然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渔夫,当然那打满补丁的破烂衣服算是很突兀。他认真地盯着那只鱼看,接着用刀砍断了鱼的头,慢慢地刮起了鱼鳞。动作虽慢,却含有一种奇怪的韵律感,仿佛他并不是在杀一只鱼,而是在一名落难的画家在作画。 然后又感受到了我的注视,眼睛向我一瞥,这次我没有任何躲闪,直勾勾的与他对视了几秒。有句话一直都很有道理,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从一个人眼睛里能看出来很多。他的眼睛大而有神,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还有与之冲突的冷漠。我不懂这种奇怪的组合搭配,不过对我来说无害就是了。顺带一提,他总给我一种好欺负的感觉,即使他很危险。 4. “喂,你为什么会说这个语言?”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他也忙乎了一天。接着将晚餐递给我,还是黑面包配浓汤,不过这次加了一些鱼和小虾米。天知道我看见他将新鲜的鱼进行奇怪处理后变成奇怪样子后,有多么想自己上前帮忙,但是身上的伤限制了我的行动,只能痛苦地咽下这不知名的黑暗料理。 他非常自然地将碗收起来,用一块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我的手。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回答道:“我曾跟一个人学习过。” “那他人还在吗?”我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死了。”他将抹布挂在椅子上。 “怎么死的?”或许这是一个有用的线索呢。 “……m1819?”他站起身,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答案。 空气安静了几秒,我没反应过来这几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等等!这是木仓的型号?!你怎么知道的?”我一把抱住了在我脚边啄来啄去的公鸡。 男人又露出一个看起来就不熟练的,勉强被称之为“安抚”的笑,转身去打理那只羊了。 我坐在床上,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去路。很明显,现在要不然在这跟这个奇怪的男人周旋,获得足够的线索;要不然逃出去,但这个风险太大了,我不敢保证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情况。那只公鸡开始疯狂啄我的手,从怀里蹦了出去,飞一般的跑去自己的鸡圈里。 窗外,漆黑的夜里只有月光微茫,在如此平静的晚上又有多少血与影的融合。至少,在这间屋子里,还是一片平和的场景。 40、第 40 章 1. 大概修养了一周的时间吧,男人终于允许我出去走走了。在此期间,每当我想要推开门偷溜走时,他总能很凑巧地站在门口。接着露出一个慈善的微笑,把我怀里抱着的鸡拎出来放在一边,然后用不容置疑的眼神让我乖乖躺在床上等饭吃。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我很不熟练地用着新学的语言问他。能大概说出来这几个词语,还是靠我每天晚上一点点向他学习的。说实话,他真不算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很多时候我们两个都在大眼瞪小眼,他被我的问题难住后,就会去给羊喂一次食来掩饰自己。估计这几天,那只羊的伙食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好吧。它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噶掉了,也没怎么吃饭,奇迹般地变瘦了许多。 男人此时正站在门边,帮我带上帽子的手一停,低哑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ivan(伊凡).” 我自己把露出来的头发藏好,有些惊讶地抬头望向他:“ivan?” “嗯。” “很好听的名字。”我在脑海里找寻这句话的对应翻译,磕磕绊绊地夸赞了一句。很显然,我的语法有些问题,他又用正确的发音复述了一遍我的话。 “好吧,你知道的,对于一个新的语言,我还需要很长时间去学习。”我撇撇嘴,感觉自己学习的热情有被打击到。当然,我需要在尽可能快的时间内掌握这门语言,对于这个奇怪的地方来说,语言是我探索成功的第一步。 男人,不,应该说是伊凡,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话。 2. 我自己推开了门,在脑海里想象了很多奇怪的场景,例如:诡异荒凉的小岛、云雾缭绕的天堂、或者是奇异梦幻的山谷…… 好吧,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多了。面前只是一片金黄色的稻田,远远眺望过去还能看见一个稻草人站在那里随风摇晃。总之,这里跟我想象得差很多,简直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 伊凡走在我身后,那只羊早就撒丫子狂奔到草地边,慢吞吞地享受起美食。我无聊地摘了几根路边的杂草,靠在一棵大树旁边,等着伊凡忙完农活。他的背影看起来非常单薄,总让人觉得他就要倒下去一样。双手熟练地挥动着镰刀,在我看来不像是收获粮食,倒像是不带感情的死神,收割着生命。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再仔细看过去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消失不见了。他身上似乎并不怎么出汗,直至日落西山,我面前已经摆好了弄杂草做得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伊凡还是保持着刚出来的呼吸频率,看不出来有多累。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慢慢起身。还没站稳身子,就被他猛得一拽转了一圈。 还没彻底好的脑子有点发懵,我质问他在干什么,伊凡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弹痕,非常自然地用脚踩了踩,接着态度诚恳地道歉一番。 我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能将信将疑地牵着羊走回家了。哦,当然我还把自己捣鼓的小玩意都塞进了衣裙里。虽然这衣服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容量真的没得说。 3. 天色渐暗,屋内点起了一盏油灯。伊凡将稻谷都收拾好了,他一直在忙个不停。而我就坐在油灯旁边,看着我用杂草做的编制品。有一个小玩意貌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身上有很些细微的破损,但并不明显。用手仔细地摸了摸,我努力辨别这种伤痕会是什么武器所致。 ……会是什么呢? “晚饭。”伊凡忙完了事情,认真制作了一顿晚餐。还是熟悉的黑面包加豆汤,附加一碗新鲜到应该是刚刚挤出来的奶。 我皱皱眉,把那碗奶推到他的面前,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并不想喝牛奶。 “对身体好。”他又把碗推了回来,睁着一双眼睛盯着我看,似乎不喝这碗奶就会狠狠地伤害他的心灵。好吧,我忍着腥味喝完了,皱着一张脸开始继续啃黑面包。 伊凡笑了笑,慢慢喝完了自己的奶。与我相反,他似乎很喜欢奶,眉眼能明显看出来开心的神色。 我有些稀奇,放下面包问:“ivan,你很喜欢牛奶吗?” “是羊奶。”他指了指还在和墙互撞的蠢羊说道。 好吧,原来是从那只羊身上薅的呀,我决定以后对它好一点。 夜色更浓了,油灯算是个消耗品,经不住长时间使用。故而,大约是七八点左右的时间就要入睡了。 我在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挣扎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吱呀”木门开启的声音让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呼吸也不敢加快一分。 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让人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ivan你睡了吗?” 没有回答,他平稳的呼吸声也消失不见,只能听见门外风声拍打着树木。 他果真有奇怪的副业,我这么想着就陷入梦乡。 4. 时间一晃一月有余,我和伊凡的关系也渐渐熟悉了起来。现在或许就是要揭秘的时机,最起码我能保证他对我来说是无害的。我需要了解地更多,才能让一直浮躁的心踏实点。 今天的阳光正好,适合去海里捕鱼,刚好家里腌制的咸鱼已经所剩无几。伊凡挑选好了遮风的帽子,正打算推门出去。接着他感受到胳膊被人一扯,只能无奈地回头看向一脸渴求的我。 “我也要出去捕鱼!”我眨巴眨巴眼睛,希望他能看在我可怜的份上带我出去,没办法,我现在的活动范围只限于门口的稻田和房子。那只羊已经快被我薅秃了,我感觉自己再不探索新的地图就要发霉了! 伊凡停下动作,耐心地纠正了一边我的语法错误。最后实在被我磨得没办法了,只能也拿起一个帽子戴在我头上,带我走向了海边。 …… 我满怀好奇地四处张望,可能以前的我并没有怎么看过大海,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我俯下身子,用手来回划过海面,整个人差点掉下去。伊凡一只手把我拎了起来,这才免于我变成一只落汤鸡。 他不赞成地看着我,转瞬间,我已经想好了无数个理由,但最后也只能尴尬地笑笑。然后麻溜地站在他身边,不敢再去乱动。 好吧,捕鱼果然是件无聊至极的事情。只是过了短短一个小时我就开始打瞌睡了,为了解闷,我坐到伊凡的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真实的工作是什么?”虽然现在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但我感觉再不问就来不及了。 “pulitore.”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清洁员?我在脑海里想了想这个词背后的含义。 “所以…你是一个杀手?”我抬头看向他,怎么也看不出来他哪一点像杀手了,难道最优秀的杀手往往都隐藏成最不会引人注目的模样吗? “嗯。”他轻轻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在心中权衡起来,目前我还需要他来教我更多的知识。他看起来是最靠谱的、也是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存在。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那么就必须要向他学习到更多东西。 “你可以教我有关于杀手的东西吗?”我小声地问道。 伊凡终于从那副专心的模样转变,他看向我的眼睛,盯了很久,接着摇摇头:“不可以,你不想。” 我愣住了,他的意思是说我不想吗?好吧,看来这招pass掉了,我知道,只要伊凡决定干些什么,就不会反悔。有些泄气的我缩进了角落里,开始给自己的未来重新规划。 正当我烦躁的时候,又听见了他的话:“不过,我可以教会你怎么活下去。” 他的目光盯着海面,眼里带着些说不出的感情。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无名的操控者俯视一切。 41、第 41 章 1. 碧蓝的天空浅飘着几朵云,躺在摇摇晃晃的小船。我嘴里叼着一根杂草,颇为放松地感受这难得的休息时光。我算了算时间,如果从我失忆开始算,到这个地方为止已经是将近一年了。 唔,随着这个一年的期限越来越近,伊凡的某些举动是更加让我看不懂。他本来一周中会有一次在半夜出去,现在已经变成了几乎每天晚上都悄咪咪地出去。有好几次我都在后面跟踪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好吧,我的技术还不过关,每次都只能被伊凡从背后揪住,然后灰溜溜地跑回家。 我在脑海里回想着上一次跟踪失败的场景。伊凡站在月光之下,素来无害的目光带着些冰冷,他一招把我扣住压在树干上,借着月光看清我的样子后才慢慢松开手。 我捂着嗓子咳嗽了几声,决定先发制人。抓住他的袖子问道:“ivan,你要去哪?” “这不关你的事。”他摸了摸我的头,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冷漠,忙又补充了一句:“这很危险,你不能卷进来。” 接下来的事情我似乎不大记得了,在昏暗的月光下,他离去的背影显得如此神秘。 一只大鱼不知怎么跳进了船里,来回翻滚,我只能站起身子把它抓住。好不容易把鱼控制住,我发现鱼的嘴角处有一些不对劲,然后用手去检查了一番,从鱼嘴里拿出来一个纸条。 上面用红色颜料写着这样一行字: l\eresiadellaprovamondiale,leregole,ildisturbo,laricostruzione. (世界审判异端,规则、无序、重建) 还没等我搞清楚这句话的具体含义,本来晴朗的天空忽然变暗,狂风刮起,使小船摇摇晃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纠结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提醒我,赶紧逃离这里。把纸条塞进兜里,我匆忙往家的方向赶去,希望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2. 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慢慢走去,心中闪过了一万个念头,我控制不住地往最坏处想。 这条路终究还是有尽头的,那个往日里温馨的小屋沾满了红色的血,屋外倒下了很多奇怪人的尸体。 “ivan!”我跑过去,用力推开了门。万幸,伊凡他看起来没什么事。 “你还好吗?他们是谁?”虽然我有一堆问题,但目前也只能问出这两个。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什么。 伊凡看着我,摇了摇头,他看起来还是不愿意解释。接着慢慢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摘了下来,放在我的手心里。 他郑重地看着我:“我的使命结束了,世界的规则无法触碰到您,要记住,你是钥匙。”我茫然地盯着手里的项链,又抬头看向他。刚想发问就看见他的身体渐渐消失,化成了一片金色的颗粒,消散在四周。 刹那间,屋外的尸体也变成了银白色的光点,消失在我的面前。 情节发展的过于迅速,以至于我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缓过神。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那条项链,中间有一块印着奇怪图案的石子,我从来没有看见伊凡将项链露出来过。所以,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又想到了那片从鱼嘴里找到的纸条。结合伊凡的话,能够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那就是:世界。我抬头看向转晴的天空,感觉到了一种隐秘的窥探。好吧,这个谜题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选择接受这个挑战。 那么接下来的第一步,就是走出这个伊凡给我的保护区,前往新的地图吧。但我还需要给自己取一个名字,恰好石头的背面刻着一个单词:clizia(克莉齐娅)虽然有点巧合,但是就这么决定了。 3. 最近租的宾馆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看来那个奸商又坑了我一把。揉着眼睛,把正在响个不停的闹钟狠狠关掉。接着慢悠悠地洗漱完成后,在计日册上又划下一笔。时间过得可真快,这应该是第五个年头了吧。 但我的进程依旧毫无进展,或许可以想办法换一个大陆生活,去试试在一个新的殖民地当农场主?我被自己的脑洞逗笑,倒了一杯牛奶,煮了一碗意大利面,电台的广播正在放着最近的流行歌曲。阳台边的盆栽长势良好,努力向阳。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美好的早晨,直到……隔壁家又开始叮呤哐啷起来。好吧,我叹口气,虽然很想解决他们,但免费劳工可不是我应该干的事情。 勉强吃完了这顿饭,照例戴上了帽子与墨镜,将工作用具放进手提箱中出门上班。 还没等我走出几步呢,邻居家的小男孩此时正坐在台阶上,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轻轻用脚跟点了点地板,他听见声音后立马站了起来,一脸歉意地向我抱歉。 “非常抱歉,这位小姐…”他微微弯腰,动作说不出的优雅,只是嘴边的淤青与血迹让一切显得可笑了起来。这么一看倒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和隔壁那个凶悍的男人不像一家人。向他点点头,我慢慢走下了楼梯。身后,那个男孩忽然叫住我:“麻烦别把这件事告诉他,谢谢。” 我停住脚步,看了看他手上还没来得及扔的烟,笑了笑:“不用担心,与我无关。” 再然后我走出了公寓,在街边拦了一辆马车。 “曼佐尼街(viamanzoni)216号。” 坐在马车上,我熟练地将工具组装,虽然比起木仓来说,我更喜欢用冷兵器。但木仓实在是一个好用的东西,只能说是时代变了。 付完钱,我慢慢走下马车,扫视一番地形,工作开始了。 3. 果然,还是冷兵器更好用。我叹口气,拿刀轻轻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感受到了止不住的颤抖。虽然这屋子里恶臭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想吐,但手下卑微男人祈求的声音让我又想笑出声,这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真上头啊。 “求您,那批货物都放在那边的箱子里。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您!放过我吧…” “嗯?很抱歉呢,我一向遵循最优解。” …… “嘭”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轻快地从桌子上拿起一箱货物,随手晃了晃,估计又是那些小玩意吧。我借用了一下洗手间,将粘满血的双手清洗干净,接着打开箱子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下水道。虽然这玩意很赚钱,但我毕竟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嘛。 戴上墨镜,贴心地关好门。我穿着风衣走了下去,今日工作完成。 对了,还没有向你正式介绍呢。 我叫克莉齐娅,你也可以叫我pipistrello(蝙蝠),目前的职业是清洁员,清除肮脏的人类。 42、第 42 章 1. 我在楼下的小型超市买了几盒牛奶,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喝这个,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让我对这玩意有些依赖。每一次的工作之后都需要发泄似得喝上好几盒,那缠绕在心中的粘腻感和污浊才会散去,我又是那个干净的我。 好吧,我承认这有点自欺欺人,但不管怎么说,我戒不掉它,就像两个割裂着的灵魂。我在努力保持清醒,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付完钱,抱着满满一箱牛奶推门走进了公寓。那个男孩今天又出现在这里,脸上还没结痂的伤痕又多了几分血迹,看样子是又被揍了吧。我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赏了一番,哦,真是一个小可怜啊。 男孩不知怎么得扭头向我看来,眼里带着些许警惕,接着看清我的样子后又放松了一口气。 真是让人惊叹的直觉,我有点心痒痒,这么好的苗子不去当杀手真是可惜了。或许当个条子也不错,然后我也可以亲手试试这个小家伙的潜能。最好,把他折杀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啊。我轻轻摸了摸腰间别着的刀片,对他笑了笑。 我慢慢走上楼梯,全程都无视着这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羊。就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突然发问。 “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听完话,我停住脚步,慢慢转身,在墨镜的遮挡下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轻叹口气,然后拍拍他的头说道:“总是如此。” 接着我没有多余的感情再去给这个被困住的男孩做心理辅导,天知道,我的心理问题才更严重吧,我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幼苗拔出来了。 他在背后注视着我离去的背影,屋里传出来的咒骂声让他回过神,低着头推开了那扇噩梦一样的门。突然,他又猛地看向我离去的背影,扭头跑下楼推开了超市的门。 2. 我躺在沙发上,广播里播放着最近的黄金单曲,但并没什么兴致去了解狗屁娱乐。我将藏在床底下的现金拿了出来,一遍又一遍数着自己的钱,老普金还想帮我保管,做梦吧他,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奸商的德行。 抱着满满的钞票,安全感满满地喝着牛奶。等我把钱攒够了,就可以自己建一艘船,既然在这里找不到答案,我可以去全世界看看。如果一辈子都解不开这个谜题,那么环游世界一趟也值了。我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石头项链,透过阳光看着它,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所以,究竟什么时候能攒够啊。我忧愁地以奶代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感觉自己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负担。 就在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刻,砰砰的木仓声打破这份祥和气息。 我猛得从沙发上起来,将绑在沙发下面的备用木仓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打开猫眼察看外面的情况。 两个守门人,听枪声里面大概三个人。用的是最新型号的步木仓,那批货我也馋了很久,但囊中羞涩,买不起。再结合起他们胳膊上独特的标志,我认出来这是维托·卡希奥·费尔罗的兄弟会,“光荣社团”的那帮爬虫。也不知道隔壁那家伙是怎么惹上这些家伙的,啧,估计一家全灭吧。 我撇了撇嘴,并不打算掺和进去,要知道,一旦和光荣社团的人打上交道,那他们就像是被人嚼过的黏糊糊的口香糖一样,死死粘着你。噫,这么说有点恶心人,但维托那个家伙的确很恶心。上一次和这个家伙联手还是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果然没看错他,短短两三年把由一帮无赖组成的兄弟会跻身成为了现在的二三流家族。 屋里的枪声逐渐消失,估计里面的人被解决的差不多了。我刚想继续躺回去,享受今天的日光浴,但从猫眼里看见了那个小男孩正从楼梯那边走上来。他抱着几盒牛奶,看起来一脸若无其事地走过来,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哦?我来了兴致,贴着猫眼继续看下去。这个聪明的小家伙会不会今天就吃木仓子死翘翘呢?真是可惜了他的天赋。我看着好戏,觉得今天倒也不是完全无趣的一天。 男孩路过了自己的家门,并没有停下脚步,强装镇定地继续往前走。看守着门的两个人注视着他向前走,然后敲响了我的门。 ……? “求您,开门吧,求您…”略带哽咽的声音,他继续敲着门,身后看门的人已经起了怀疑。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开门的话,我敢相信下一秒他就死在我门前了。 可是,我并不想救他诶,看着一个无助的人在绝望中死去也是个不错的观赏。正当我透过猫眼欣赏时,那块挂在我脖子上的石头一烫,似乎在警告着我什么。搞什么?这块破石头终于有点动静了吗,还是因为门口这个小屁孩。 为了这个来之不易的线索,我推开了门,把男孩一把拽了进来。装模做样说了几句话,外面站着的人也就将目光收回来,继续盯梢了。 3. “你叫什么名字?”我靠在沙发上,用眼神审视着他。 “giotto,非常感谢您的帮忙…” 他还想继续说些别的什么,我摇摇头,一把把他的手拽了过来,然后用小刀划开了一个口子,滴在那块石头上。接着令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石头上缓缓出现了一个词语:cielo(天空),然后又燃起了黄色的火焰,最后慢慢消失不见。 好吧,看样子这个名叫giotto的男孩是解决谜题的关键。我低着头思考该如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又抬起头想要看看这个男孩现在的表情。 他看起来并不惊讶,在刚刚的慌乱中镇定了下来。眼神温和地看着我,并不害怕我会伤害他。 “好吧,giotto你打算怎么办?”我双手抱胸,想听听他的想法。 giotto低下了头,他握紧了拳头,终于有点这个年纪男孩的样子:“我想让您教会我,我想报仇。” “哦?据我所知,你似乎并不喜欢你的家人吧?受虐癖?”我摸着下巴,有点惊讶。 “不,我的妹妹。她和他们不一样,她不应该死在这里…”giotto的脑海里又回想起了刚刚自己往屋里瞥过去的一眼,自己的妹妹就那样倒在地上,毫无生机。他甚至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一切都是因为他太过弱小了。如果有能力的话,他才可以去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giotto抬起头与我对视,眼里似乎燃起了火焰。我点点头,老套戏码罢了,不过… “你是如何认为我有能力教你什么呢?我可是一个再柔弱不过的女人。”我捧着自己的脸,夹着嗓子说。 “我相信您的身份并不一般,不是吗?”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亚洲人是个不好惹的对象。刚开始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外貌,这样细看,才能看出来她的与众不同。 我翻了个白眼,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小子了。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木仓,指着他的头,微笑着问:“你确定吗,小家伙?” “我确定,我对您来说还有用不是吗?”他也笑着对我说,似乎并没有看见指在他额头上的木仓。 “啧。”我撇撇嘴,把枪放了下来。好吧,现在我的负担除了钱之外又多了一个小屁孩。 然后果断瘫在沙发上,命令这个新鲜出炉的住客帮我热牛奶,顺便把午饭做了。 我听着收音机里的歌,沐浴在阳光下,慢悠悠喝着一杯热牛奶。厨房里的香味也飘进来了,我眯着眼,感觉有个可以使唤的人也 43、第 43 章 1. 半夜,我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块毛毯,直接扔到了沙发上。一个脑袋从毛毯下面伸出来,他抱着那块毛毯对我歪头笑了笑。 “噫。”我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谅我并不熟悉这种天真无邪、毫无威胁的笑,总能让我回想起那只已经病死的小绵羊。 “你今天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收拾东西准备搬走。”我不再理会他的神情,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在关门的那一刻停下提醒了他一句:“不要在半夜偷偷回去,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需要一个听话的人。那么,好梦。” 门被重重闭合,独自坐在沙发上的giotto看着女人毫不留情的背影,默默蜷缩起了身子。他把自己裹在毛毯里,试图获得一点点的温暖,就这样渐渐沉入黑暗的噩梦之中。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身上又盖了一层被子,凭着本能拉住了那只手。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啊。”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借着昏暗的光看清这个他的模样。这么弱的家伙,真的有能力帮我解开谜底吗? giotto抓着那只手,这才放松了紧紧皱着的眉头,沉沉睡去。 2. 我满意地吃着早餐,不能说是好吃,但比起平常糊弄糊弄的我来说要好很多。 giotto坐在我的对面默默喝着牛奶,偷偷瞄了我几眼,看样子他想说点什么。我用纸巾擦干净嘴,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giotto的特训计划。 他往下看去,第一步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断舍离。 什么意思? 我解答了他的疑惑,就像变魔术一样,从手里变出了一根火柴,然后在空中突然燃烧起来,在他的眼前划过。 “用最干净的火去点燃你的仇恨与迷惑,这片火焰将成为支撑你走下去的信念。”我轻轻将蜡烛吹灭,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 “可是”giotto看了看四周:“这样真的不算故意纵火吗?” “……吃你的饭吧,小鬼。”我无语地扶额,真是个难搞的家伙,正常人不应该是渴望地看着火焰,然后放肆来一场愉快的告别之作吗?果然,这破项链选的都不是正常人。 3. “首先,我们需要收拾东西准备搬走。”我拎着自己的手提箱站在门口,监督正在收拾着东西的giotto。 “注意一下,沙发左侧有一把匕首,左侧绑着一把手木仓;餐桌下面有两把木仓,椅子下还有一把小刀…还有一些地方,需要你自己去找。”我站在镜子前,整理有些乱的头发。 giotto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红着耳朵,闭着眼睛将衣柜里的一些隐私衣物放进箱子里。然后凭借自己奇怪的直觉,将藏在房间各个角落里的武器都收起来。 我看着慢慢一箱的“安全防卫物品”满意地点点头,果然,他有一种特殊的潜能,并且有待开发。哦,这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有点像一只狗呢。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块怀表,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可以了,除了那些安全物品外,其余的都扔掉。”我打开了门,示意他拎着箱子过来,然后指向隔壁被警方弄上警戒线的屋子:“现在,给你3分钟的时间去怀念吧。超过一秒,后果你知道的。” 我靠在门框边,双臂抱胸看着他。这也算是第一个任务了,看他能不能顺利完成。giotto提着重重的手提箱,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他的目光没有分给“过去“半分,坚定地看着自己的”未来”。行动已经给出了答案,我终于发自内心地笑出声,这个小家伙,还真的不错嘛,非常上道。 “那么,下一步,你知道该做什么吗?”我拿着打火机,一下又一下地把玩着。主动上前一步,把打火机递给了他。唔,就算是入门礼物吧,毕竟咱还是要讲究一个仪式感。 4. “准备好了吗?”我站在房间外,扭头问向旁边的giotto。他低垂着眼睛,把情绪都藏进了心底,不过正在发抖的双拳告诉我他的挣扎。 上帝,我真的很喜欢看这样的演出,与过去的自己彻底撕裂然后转身投入一个未知的黑暗。我都能想象到他心中无限的咆哮与哭泣,但那有能怎么办呢?最后只能化身枯萎的、腐烂的烂泥,为这燃烧着的美丽贡献出所有。 “是的,我准备好了……永不反悔。”giotto深深叹了口气,提起那桶燃料往房间里狠狠泼去。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火柴和打火机,亲手点燃了那个曾经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大火熊熊燃烧,呛人的烟雾和高温铺面而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动,一个面无表情地看着,另一个将火焰点燃进了心中,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在犹如电影开场的宏大场景之下,我勾起了一抹微笑。 “克莉齐娅(clizia),记住了,我是你的未来。” 在耀眼的光下,我蹲下身,抱住了这个还在强撑着的孩子。以火焰为见证,我的誓言就此成立。 “呜…齐娅…?咳咳咳…”giotto感觉浑身冰冷的血液被瞬间点燃,大脑发出了激烈的轰鸣声,心脏在砰砰作响,他双眼无神地被抱起来,在这个看似冷漠女人的怀里,一步一步走出了黑暗,去往光明的未来。 “clizia,如果你再像刚刚那么说的话,我会考虑一木仓崩了你。” giotto一时语塞,感觉刚刚的感动都是假的,默不作声地把头埋了起来。 公寓外已经有了许多人救火,giotto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些人是谁找来的,好吧,她也不算太坏,最起码没有把一楼的人都烧死。靠在一个并不怎么宽厚甚至还有点膈人的肩膀上,他又抬头看向那间屋子,慢慢闭上眼,扭头看向了前方。 “喂,你要是敢把口水弄我身上,你也一样是死。”我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不…克莉齐娅,我已经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了…”他环抱着她的脖子,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崭新的未来。 “啧,你最好真的是。”我扶了扶自己的墨镜,没好气地说。 5. 一个男孩趴在公寓上层的窗户上,粉色的发丝和周围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他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的街道,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giotto?” 44、第 44 章 1. 街边的酒馆里正放着些不知名的乡村小调,里面有着稀疏几个人。当然,这里总是夜晚时分最为热闹,一群亡命之徒在这里肆意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时光。别误会,我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酒的,是过来和老普金做一点交易的,有关于这个新徒弟。 “你就站在门口等我,哪也别去。”我把giotto扔在了酒馆门口,一个人推门进去了。哦,还附赠了他几块里拉硬币去买点冰淇淋尝尝看。 推开门,一股浓烟配着酒的味道扑鼻而来。我皱着眉,从口袋里拿出丝巾遮住下半张脸。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了那个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家伙。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又去红/灯区那边找人了,真想知道他这样的年纪怎么还有如此旺盛的精力。 “嘭!” 我一脚把他面前的桌子踢翻,提前打了个友好的招呼。 老普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第一反应就是:哎呦,这个不好惹的臭巫婆又来了,然后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一脸谄媚地问:“好久不见,pipistrello大人,上次的雇佣金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就给您拿过来。” 我点点头,就在老普金即将转身逃走的瞬间又绊住了他,顺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木仓对着他颤抖着的肥硕身躯。 “我想想看,是谁上一次帮我看房子,隔壁又是一窝逃窜的小老鼠;是谁任务目标没说清楚,想要借刀杀人;又是谁私吞了一半的佣金呢?普金,你说,是谁呢?”我踩着他的后脊,这个家伙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过是还有点利用价值罢了。 底下的男人终于开始慌张了,他涕泪齐飞,脸上的横肉都挤在一起了。身上抖得像筛糠,一直大声喊着各种求饶的话。这一幕有点少儿不宜,我秉承着一名良好老师的原则并没有继续威胁下去,收回脚,让他滚回去拿钱和装备。瑟瑟发抖的普金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他毕恭毕敬地把东西交到这个恶魔手里,然后瘫在座位上许久缓不过气。 2. 拿到了可爱的小钱钱我的心情非常开心,哼着歌走出酒馆。我的学生此时正拿着两个甜筒,他看见我出来后眼睛一亮,把其中一个甜筒递给了我。我把墨镜往下移了移,毫不犹豫地从他手里抢走了另一个,因为感觉另一个要更好吃一点,哼。 giotto看着自己没有给出去的甜筒眨了眨眼,往前快走了几步跟上她的节奏。一只手悄悄拉住了袖子,仿佛这样两个人就在一起牵着手走了。 我没去理会他的那点小心思,拿出了新家的地图,开始对着太阳寻找方向。然后我们俩就这样在这块地方绕了两三遍…… 甜筒已经被吃完了,太阳在天空上明晃晃地照着,虽然黑色很好装逼,但是它真的很吸热。明明这个时候我都在家里睡回笼觉,要不是旁边这个小鬼。我当机立断,把风衣脱下来扔到giotto的身上,这才觉得自己好受一点。 突然被袭击的giotto直接伸手接住了那件大衣,他看了看身边气急败坏的“冷酷”杀手,又伸手递过去一个冰淇淋。杀手小姐一边愤愤地看着地图,一边舔着冰淇淋的样子……很有趣。他好像突然闻见手里衣服的香味,勾勒出容易让人遐想的美梦。 3. 终于!我找到了新房子的住址。大概是被我吓怕了,老□□这次总算靠谱地给了一个地方。在富人区的一块别墅住宅,治安算上乘,里面几乎算是二三流家族成员的基地。不得不说,真是大手笔啊。改天应该再去多吓唬他几回,我敢笃定那个老东西还偷偷摸摸藏了很多宝贝。 我满意地打量了很久,虽然只有两层的建筑,但这个建筑的风格还蛮有特色的。有点可惜为什么没给一个大型园林,但人要学会知足常乐,老普金没有我还可以换别人呀,这里的小肥羊有那么多呢。 “giotto,这里就是你的训练场所了,希望你能坚持点,可不要轻易出局。”我从他手里接过大衣,缓缓说道。 “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克莉齐娅。”他微微鞠躬,绅士的模样真是有点好笑。为了配合他的表演,我也弯腰对他进行了屈膝礼。 “不过。”我弯下腰,凑在他耳边小声说:“这里可是意大利,我们应该更热情一点。” 然后火速在他脸颊两边各亲了一下,接着用钥匙推门进去了,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男孩有点站立不住的身躯和通红的脸颊。 4. 我和giotto花费了大约一个多礼拜的时间才把这座别墅收拾干净,当然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摸鱼,合法劳役未成年小孩真的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中途还从书店订购了一批书,什么类型的都有,反正giotto最爱看那些名人传记,而我每天都在找类似《母猪的产后护理》这样的书?搞不懂现在小孩看那么高深干什么。 我给自己订下的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慢慢培养这个难得的好苗子,越是开发他就离谜题的解除越近; 其次……没想好,就先这样吧。 说实话,我压根就没有想象过谜题揭开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会跟一个神秘怪物决一死战;或者一切都是玩笑,根本没有所谓的答案;又或者我会死掉。 唉,真的很烦这些东西,为什么人生不可以只有杀人呢?多简单的快乐啊。 此时正忙着做各种闻所未闻美食的giotto:?是谁前天说只要有吃的就可以了的? 5. 每天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不是giotto在被打,就是giotto拖着病弱的身体在做饭,当然还有书房认真读书的giotto一枚。 在教学过程中,我给他的这种能力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超直感。虽然这种可以撑得上作弊器的东西的确很万能,但你的反应速度没跟上一样白搭,所以我每天的乐趣就是通过不断变化的攻击来锻炼他。 “唔嗯…”giotto被狠狠击倒在地,他身上到处都是明显被鞭子鞭挞过的伤痕。 我轻轻甩着鞭子,觉得这玩意也挺好用。 “47秒,你的极限只到这里了吗?我会很失望的,giotto。” 他费力站了起来,用手背随手抹了一把嘴角处的血迹,抬头与我的双眼直视:“不,克莉齐娅,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咳咳…”还有那么一句话他没说出口,毕竟,你可是我的未来啊。 他的话音刚落,头顶就像变魔术一样冒出了火焰,整个人变得与刚刚判若两人,眼神里带着更为冷漠的坚定。 哦?有点意思,火焰。我觉得自己距离解开谜底又进了一步。 他并没有率先出手,在我的鞭子甩出去后,他动了。每一步都仿佛经过多次计算,完美躲过了每一次攻击。好吧,虽然看起来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但还是不堪一击啊。 我借力一脚蹬向他的上空,在即将落地时后空翻将鞭子缠到了他的双脚上。轻轻一推,倒地,指导结束。 他头顶的火焰慢慢散去,看样子是真的累了,把身子缩在我的怀里,这个时候才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嘛。我把他扔到他自己的床上,关上门就去睡觉了。此时窝在床上的giotto微微动了动睫毛,嘴角勾起了笑。 …… 半夜,一位小客人偷偷摸摸地闯了进来。 45、第 45 章 1. g一直都悄悄跟着giotto和那个奇怪的女人,他算是第一个发现giotto家变故的人。那天的他正被收养人使唤出去打酒,路上出了一点事情,上楼梯时看见giotto家的房门敞开着,他好奇地过去看了看。接着像疯了一样在房间里寻找giotto的尸体,令人庆幸的是他翻遍屋子也没看见好友的尸体,这可能意味着他还活着,或者是已经被抛尸了。 g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往坏的一方面想。跑到外面的电话亭报了警,接着抱着那已经撒了大半的酒瓶踉踉跄跄走回到自己家里。收养人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嘴里不停叫嚣着要喝酒。g小心翼翼地把酒瓶递过去,不出意外,男人晃了晃酒瓶发觉少了一些,然后恶狠狠地把酒瓶砸在他的头上。 一边砸一边嘟囔着:“你这个蠢蛋,我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亏是那个婊子生的玩意……”骂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有些累了,将肥硕的身体重重瘫在沙发上,使唤着g去做饭。 g面无表情地收拾着地上的残渣,忙乎到夜里,他蜷缩在压抑的房间里默默想着自己未来的打算。本来已经和giotto说好了,他们要一起走出这个地方,建立一个自卫团,去守卫更多人的生活。他并不在乎什么自卫团,他只是想要逃出去,永远不再回来…现在,未来又该如何呢? 在星光下,他虔诚地站在天台上,祈求上天能给他一个机会,一个拥有崭新自我的机会。也不知道天上的星星有没有说话,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就如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希望继续落空。g叹了口气,转身走回房间。他没看见,身后的星空划过了几颗流星,也许老天就是喜欢开这种玩笑。 第二天,g在熊熊大火之中站在天台上吹风,他甚至希望那阵火能把他一起烧毁。接着,他看见了一个人影…是giotto。他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视线,他抬头对视。 “跟上来,g。”他这样说。 g能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他的愿望终于成功一次吗?! 2. 我躺在床上打了个哈切,随手从身边拿了一本书。昏暗的烛火让我打瞌睡,书上无聊的内容更是让我感觉头大。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生活竟然是这样的烦躁和无趣,果然,当我决定好好培养giotto时就摆烂的想法并不明智。但我总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当我解开这块石头的秘密时,我会回到一个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只是虚假的泡沫。所以我才能肆无忌惮地做任何自己想干的事情,不怕任何后果。 …… 窗外的风轻轻吹打着,城堡内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潜伏在暗处,他用钩子爬上了窗户。正打算从护栏上翻过去,突然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打到了。他扭头看过去,一个女人正拿着弹弓直直对着他。然后歪头一笑,一枚石子狠狠打到他的脑瓜子上。再然后他就失去意识记不起来了。 我站在一楼的走廊,本来还兴致勃勃想要清理闯入的老鼠呢,结果是一只小麻雀呀。啧,那就当个消遣品吧,如果打扰到小giotto睡觉那可就不好了呢。我这样想着,接着非常果断地,用昨天闲得没事做的弹弓把那只小麻雀打了下来。 哇哦,他垂直着掉了下来捏,不愧是我,技巧满分。我站在原地给自己鼓起了掌。 3. “所以,这只小麻雀是你的跟班?” 我蹲坐在地上,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来回扫着小麻雀的脸。哇(棒读),他的头发还是粉红色的诶!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粉色的头发,是一个有趣的小东西呢。 “不,克莉齐娅,g不是我的跟班,是伙伴。”giotto无奈地扶额,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解释这个称呼了,奈何某人根本不想听,还在自顾自地玩着狗尾巴草。 “他叫g吗?好简陋的名字啊,还不如小麻雀好听呢。” giotto又看了看还在地上挺尸的好伙伴,非常没有义气地扭头去做早饭了。 g终于从晕厥中渐渐苏醒,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动,痒痒的、就像毛毛虫一样的触感。 !毛毛虫!g被猛得惊醒,他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的人。 我早就失去了玩弄小动物的兴致,把身体埋进沙发里面,大声喊着giotto的名字,示意自己饿死了要吃早饭。看见小麻雀醒过来了我又觉得自己可以玩玩,毕竟他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神真有意思。 “小麻雀,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我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在他面前询问道。 g知道自己不能连累了giotto,于是他很生硬地撒谎说:“是我自己跟着过来的。” “哦?我想想看,是不是在前几天小giotto给你的提示呢?你们这些小家伙真有意思啊。”我回想到前几天giotto的各种小动作,他真的以为这种拙略的演技可以骗过我吗?看样子演技也要成为一门必修课安排上了。 “啪嗒”,碗碎的声音。我回头瞧去,giotto皱着眉看向我,他的眼里有一些害怕,怕我对于他有什么小意见? 我打了个哈切,若无其事地走到餐桌旁边,快乐吃着自己的早饭。giotto弯腰捡起了碗的碎片,抬头对我笑了笑,将g拉到餐桌边吃起了早餐。 “你不觉得我会生气吗?gio——tto。”我吃饱饭开始捉弄起学生。 “在我说话的那一瞬间,你就同意了,不是吗?克莉齐娅。”他抬头对我笑了,刚刚的惶恐与不安就像梦一样。 嘁,真没意思。我翻了个白眼。 另一边还没搞清状况的g:?他们在说什么?早饭真好吃! 4. 城堡里又多了一个住客,有一天我突发奇想也用g的血滴在了石头上。然后石头渐渐显示了一个字:岚,接着慢慢燃起了红色的火焰。 giotto的火焰是橙色的,名字是天空。好家伙,这还要集齐七种彩虹的颜色才可以破解谜题吗?那完全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收集成功啊喂! 我陷入了沉思,既然g和giotto都是自己送上门的,那我只需要继续等对吧?那些线索会自己蹦过来的。(确信)这样想着就突然释怀了。 “g,给我锤锤后背,好酸。”我懒洋洋地继续躺在沙发上。 “什么啊!你明明从早上躺到现在!”g无语地看着沙发上瘫着的人,他口嫌体正直地上前帮忙捶背。 在读书学习的卷王giotto:感觉有被偷家? 46、第 46 章 1. 最近是雨水季节,总是有大量的下雨。但在利古里亚这样和暖的海洋性气候里,大雨的降临并不显得潮湿闷热,而是来的那样恰到好处,给劳作中的人们带来了一丝清凉。在大雨之中嬉闹狂奔,也是一个不错的娱乐项目。 城堡内,我换下了碍事的长裙,虽然裙子很好看但我始终搞不懂这奇怪的束腰是哪个蠢蛋想出来的。这也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当你走在大街上,可以看见最新潮流的简便式贴身长裙和复杂宫廷式长裙的碰撞。时间似乎是被打乱了,坐在马车上的贵妇用收音机听着广播,男士们穿着繁杂地坐在街边咖啡馆里讨论着报纸上的消息。 很有趣,不是吗?像一场被乱编的盛大话剧。 我换上了轻便的衣服,把giotto从书房里揪了出来。他可真不像我的学生啊,一天到晚除了体能训练就是窝在书房里读书,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书砸坏了脑子。不像g,每天都在和我逗猫捉鸟,一起快乐玩耍。 “giotto,你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书真的这么有意思吗?”我从g手里把伞抢了过来,然后撑到了giotto的头上。接着用手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小家伙长得还挺快,已经快到了我的胸口。 “克莉齐娅,我感觉我还差很多,越是汲取这些知识,我就越感觉无力…”giotto抬头看着大雨,将自己的一只手伸了出来,与另一个人握在伞杆的手紧紧抓在一起。他很迷茫,自从自己有了稳定的环境和生活后,那些装在脑子里的钝痛并没有消失,他更加迷茫和无措,越是去了解这个世界的全貌,越是感觉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我低头看着他死死握紧的手,瞬间明白这家伙又去钻牛角尖了。真是奇怪的人啊,为什么不能好好躺平,不去想那些理想,被廉价的快乐蒙蔽着活一辈子不也很不错吗?我心中这样想,也不想去说些什么大道理。 “我记得有个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既然你现在觉得迷茫,那是因为你的能力和理想还不匹配。总之,就是你还太弱了,giotto,每天的纠结只会让你更加愚蠢。”我把手抽了出来,独自打着伞走到前面g的旁边,没再去理会还站在那里淋雨的giotto。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前面两人的背影已经消失。giotto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回头看看这诺大的城堡住所,身上的服饰,自己现在生活的哪一项不是依仗着克莉齐娅呢?他们的关系不像是老师与学生,更像是寄生者与宿主。可是他不想这样,也不应该这样。说得对,自己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实力配不上野心,再过一段时间…他需要走出去。 “giotto?你还好吗?”g从另一边撑伞跑过来,他看着在大雨里发呆的giotto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没事,g。”他摇了摇头,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他和g一起站在一把伞下,说:“g,我不想放弃最开始的理想。” “嗯,我会和你一起。”□□点头,两人相视一笑,显然心中都有了答案。 我悄咪咪站在他们两个的身后,感觉他们可能有点大病。一点小破事至于这么神秘兮兮、“深情款款”地说吗。这算什么,意大利人独有的感动人心的方法?我看不下去这种肉麻地场景了,把他们头顶的伞一拿,飞速抱伞跑路。 “嘿!克莉齐娅!你要不要这么幼稚!”g总是经不起捉弄,在身后边追边喊。 我围着房子绕了一圈,又跑到giotto的身边,拽着他一起跑,就当锻炼身体了。果不其然,g更生气了,他在后面大声嚷嚷着要注意身体一类的话,我就转身给他做鬼脸。giotto也被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感染了,他没有顾及地大笑着和我一起在雨里奔跑。 2. 一切的事情都步上正轨,我给他们两个都安排好了家庭教师。就像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老妈子一样,即便是我肯定不会去学的东西,我也给他们都安排上了。唔,反正多学一点也没坏处,还有就是我很有钱。(有钱人的自豪) 于是我每天的生活除了睡觉就是观赏小家伙们在干什么,我注意到g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有个人特色的东西,除了武器和生活必需品,整体来说空空荡荡的没有人的气息。嘁,还以为能发现点小男孩的秘密呢。我失望地离开了g的房间。 他们的音乐老师说,g对小提琴很感兴趣。刚好我也想学一门乐器,就托人买了两把小提琴,并且加入他们的音乐课。好吧,我对小提琴并没有天赋。第一节课拉着拉着,小提琴的线突然全部断掉了。 ……? g和giotto都没忍住笑出了声,我恼羞成怒,把小提琴一下扔出窗外,然后从特意打造的音乐教室气冲冲地走了出去。他们懂什么,我这双手可是杀人的手,乐器与我这种冷酷无情的杀手无关。 但是后来学习上钢琴这件事要另说。 3. 周末,我继续躺在沙发上看无聊的骑士小说。giotto在书房和老师学习葡萄牙语,这是我的意见。毕竟现在最大的殖民国家是葡萄牙和西班牙,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情,还可以让他当翻译出去开辟新的殖民地。g表示同意,但他拒绝学习这些枯燥的玩意,所以重担就全压在了giotto身上。好在他本身就很爱学习,并不觉得很累。 g正在捣鼓着新买给他的怀表,他貌似对机械很感兴趣。我把视线从书本移开,盯着g的动作发呆。然后突然想到一个商人正在英国推广什么改良蒸汽机,他正在报纸上宣传这件事,说是要来意大利拉赞助商。这很好懂,毕竟意大利是文艺复兴的前列,人们的思想比较开放,能够拉到更多赞助。 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宏大的开始,感觉自己找到了新的乐子。 “g,你想不想亲自开辟一个时代?”我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蛤?你又在想什么?”g无语地扭头看向我,以为我又要搞什么恶作剧。 我又躺回了沙发上,故弄玄虚地说:“一周后,你就可以看见了。” g扭头继续将拆分的怀表复原,好吧,他的心中还是很好奇的。毕竟,克莉齐娅可没少准备惊喜,但她说的惊喜也可能是惊吓。 ……一周后,g望着眼前冒黑烟的大型机器,激动得半天没说出话。 她真没骗人,改变时代,还真的有可能啊。 47、第 47 章 1. 果然,g对于这份惊喜非常激动,他的喜悦一点都抑制不住了。拉着远道而来的詹姆斯·瓦特先生问东问西,瓦特先生并不觉得受到什么冒犯,相反他很高兴能和同样喜欢机械问题的g聊天。哦,我该庆幸的是我们还有一名小翻译官giotto吗,他夹在两人中间,熟练地在英语和意大利语之间转换翻译。 “克莉齐娅小姐,很感谢您对改良蒸汽机的认肯。”马修·博尔顿认真打量着面前的女士,难得一见的亚洲面孔,上帝啊,她就像是一朵黑玫瑰,充满魅力又危险重重。他也不确定这样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人可不可以投资蒸汽机,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已经在意大利处处碰壁了,这还是第一个有投资意向的人。 我点点头,叫了一辆马车,打算和博尔顿先生在更正式的餐厅里谈定投资资金与合同。giotto见状从g身边走过来,询问我要不要他充当翻译。我笑了一下,用英语说出了自己的回答,甚至比他的发音还标准。看着giotto被噎住的表情我感觉心情无比舒畅,小样,没想到吧,我可是个精通三种语言的天才。 不过我还是把giotto拉过去了,g可以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但giotto我另有安排,他虽然在一些方面不如g,但领导者不需要那么精通这些东西。他需要培养的是更高级的东西,例如礼仪、合作、决策等一系列能力。我知道giotto的理想目标,反正我也闲的无事可做,不如顺水推舟帮一把,至于他能走到哪里,就看他的能力了。 此时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互相用手语交流的g和瓦特:千里觅知音! 2. “我很看好改良版蒸汽机,据我所知,您在英国已经有了将近150台蒸汽机,目前处于亏损状态。”我用勺子搅拌着咖啡,慢慢说道。 博尔顿没有想到我对于他的现状如此了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本来还想着对面是一个女人会更好糊弄一些,哪里想得到对面的人比他更精明不好算计,一切信息都被对方打探好了。 我逐渐对这种费脑力的博弈感到厌烦,好累,还是简单的杀人适合我呢。于是我不打算继续废话下去了,让giotto从包里拿出了合同,直接递到博尔顿的面前。 “一万英镑,我要在意大利的二分之一股份。” 对面的男人本来还在喝着一口咖啡,听见这句话直接呛到嗓子,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丝巾擦嘴。然后不可置信地抬头问道:“一万英镑?!您没开玩笑?” 我轻轻用指尖敲了敲桌子,示意他看看合同。博尔顿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抓起合同仔细阅读每一个单词,发现合同非常平等公正,几乎是双方都没有沾到任何好处,甚至可以说他的好处更多。不过最后有一个特殊的要求,这边的负责人并不是克莉齐娅的名字。 “请问giotto是谁?我不知道为什么您要让他当负责人。”博尔顿发出了疑问。 我指了指身边站着的人,博尔顿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少年的模样。身形不高,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样子,他站得很笔直,礼仪很到位,完全就是一个贵族乡绅培养的公子哥形象。他此时也微微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克莉齐娅小姐的方向,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方向是如此奇特的开展。 “就是他,我的学生,我相信他有能力管理好的。你签不签?”进度慢得我实在受不了了,跟这些英国佬做生意就是麻烦,杀人也是一样,就他们话最多,死也不安生。 “签,我签…”博尔顿立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羽毛笔,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他想赌一把,有了这一万英镑即便再如何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自己总归不亏。他站起身,伸出手握手,发自内心地笑着说:“合作愉快,克莉齐娅小姐。” “合作愉快。”我点点头。 3. 回到家,我感觉自己的大脑运转量已经超标,做生意什么的果然不是我的菜,再说一次,我讨厌用脑子! giotto坐在我的身边,久久没有说话。我撇了他一眼,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不过我感觉你还是太闲了,给你找点事情做吧。”他刚想说点什么,我又打断了他的话:“可以拿这次机会当试炼,你不是想要组建自卫团吗?试试看当领导者的滋味,赚到的所有钱就给你当启动资金好了。” “克莉齐娅……”giotto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地喊一声我的名字,他闭上眼,心中有着无限思索。双手忍不住握紧成拳,这份巨大的惊喜让他彻底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我了。 “行了行了,我最讨厌这种场景。”我皱着眉,把giotto赶去厨房做饭。 4. g每天沉迷于和瓦特一起做机械小玩意,而giotto则是每日出门对项目进行规划和选址,这座城堡终于又变得冷冷清清了。什么,你问我会不会感觉到寂寞?才不会,一个人摆烂的生活才是最有意思的。 我借着阳光躺在花园的摇椅上看书,这种老套的游侠骑士小说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为什么全世界这么多人,没有那么几个聪明人跳出来再写一种新奇的小说题材呢?非得要一个滥情的骑士配上好几个瞎了眼的公主吗。 我这样想着,然后跑到房间里拿出了羽毛笔和纸,打算自己写一本小说。唔,就写一本关于一个小孩是如何成为顶尖杀手的故事吧。刚好有现实素材,以我的文笔出版是不大可能了,就当给自己打发时间的东西好了。 我用笔在纸上写下了小说的名字:一位杀手的自画像。 感觉不错,灵感就如同潮水,我坐在日光下,由此开始了我的第一本小说创作。如果这是一本纪传,那我应该还会写下这样一句话:某年某日某月,克莉齐娅女士开始了自己写下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她没有想到,她的故事将成为文艺复兴时期的前沿之作。 这可太有意思了,不是吗?真是个奇怪的世界啊。 48、第 48 章 1. 蒸汽机的事情进展很顺利,中途我也没怎么去管,如果这么简单的事情giotto也完成不了,那么我就可以考虑放弃这个学生,完全把他当成的实验品去看待。至于每天沉迷于和瓦特探讨机械的g,我感觉有点欣慰,这只小麻雀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好,他每天烦我的时间都减少了。 至于我自己?虽然写作可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但不上班的日子真的太清闲了。我感觉自己已经要长毛,可恶啊,再没有一点乐子可以打发时间的话,那我都想去重操旧业上班去了。 就在我又躺在摇椅上闭眼晒日光浴时,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花园的围栏边传来。一个小家伙好不容易从围栏下面的狗洞爬出来,他还没喘口气呢,就被人拎着袖子提了起来。 “放开本大爷!我今天不是来跟你玩的!” 小屁孩开始撒泼打滚,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不断挣扎,把他扔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刚好giotto前几天买了一些甜品回来,我把一杯sabayon递给了他,刚刚还在强撑着的蓝宝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拿着勺子一脸幸福地吃东西。 哦,这个小屁孩算是隔壁的邻居吧。他们家是地主,他的父亲我貌似也打过交道,当时有起义军想要杀了他,特意雇佣我来着,但定金还没给呢,起义军内部就出现了内讧,自然这个任务我也就没接手。 他父亲名叫波维诺,有大片柑橘种植地,但凭这点我就很有好感,还带着g和giotto一起拜访过,要了一篮子的柑橘,接着也渐渐熟悉起来了。蓝宝是他唯一的孩子,今年也就八九岁,意外和giotto玩得很好。所以他今天又瞒着管家,偷偷从狗洞里钻进来,想要和giotto一起探险。但很可惜,giotto最近都早出晚归,只有我这个孤寡老人可以逗逗蓝宝了。 “你今天又有什么屁事?”我不耐烦地给他翻个白眼,一天到晚就知道蹭吃蹭喝的小鬼。 蓝宝没理我,慢慢把甜品吃完后才餍足地瘫在椅子上回答说:“本大爷想去找giotto玩,你带我去。” 我也懒得搭理他,闭上眼享受阳光。蓝宝见状终于忍不住了,他从椅子上蹦下来,拉着我的衣袖开始撒娇。 “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找他。”我眨了眨眼睛,又想捉弄一下这个没礼貌的小鬼。谁知道他一点都不带害羞的,吧唧一口亲在我的脸颊,然后提醒我不许耍赖。 ……啧,从现在开始,我讨厌小孩。 2. 我坐在马车上,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蓝宝在吃柠檬味的granita,一种来自西西里的冰沙,应该算是他的最爱。 我托腮观赏现场吃播,看着他一脸满足的表情和动作总感觉似曾相识。我好像,在很久以前认识过一个一样的小孩子,还是那种很熟悉、很重要的人。这也算是我迁就蓝宝的重要原因吧,但他又和那个人却又一点都不一样。那段遗失的记忆我还是很想找回来的,即便可能早已物是人非。 马车停下了,giotto早上吃饭时跟我说要去教堂这边做祷告。我也不知道他这个年纪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可没听说过他是信奉天主教的。好吧,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giotto没有继续告诉我原因,只是对我笑了笑说:“克莉齐娅,请放心,我有自己的打算。” 唔,我点点头,我是一个开明的老师,学生有什么事情不必去过多插手,我相信giotto是不会惹麻烦的。 3. 教堂的人不多,虽然在意大利这个地方信仰天主教的人有很多,但我还从未踏入过教堂这种被认为是圣洁的场所。原因嘛,我的职业和代号感觉像是要忏悔几辈子都无法消除罪孽的那种,没必要自讨没趣。不过我今天换上了一套纯白的裙子,一个合格的杀手出门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蓝宝一下车就直直跑到giotto的身边,他拽着对方的衣袖,叽叽喳喳说着话。我站在原地,跟giotto晃了晃手,转身走进教堂里溜达。 我独自坐在教堂的长椅上,今天的人不多,看起来有点冷清的样子。本来我只想这样独自一个人发会儿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神父走到了我身边。 “您看起来并不属于这里。”神父坐在我的身边,平静地说。 “那我该属于哪里呢?”我抬头看向教堂的壁画,创世神耶稣正在俯视人间,但我感觉他的双眼在盯着我。 “您或许已经有了答案。”神父抱着圣经,微笑着给予我祝福:“愿主保佑您,早日找到路。” 他说完话后就起身走了,我坐在长椅上发呆了很久,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又貌似什么都搞不清楚。我早该知道的,这些不想面对的东西终有一天会完全呈现在我面前,就像已经结疤的伤痕,还是狠狠触动着我的心。 太阳已经落山,giotto忙完自己的事情后突然发觉自己不着调的老师还在教堂里没出来。他把蓝宝抱进了马车里,转身去接人。推开教堂的门,落日的余晖恰好洒在了长椅上的睡颜,光芒柔和了她的眉眼,这个时候才能看出她属于亚洲人的那份柔美。giotto屏住了呼吸,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不是悲伤,也不是快乐,是一种即将失去的害怕。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缓缓抬起头,看见了正在微笑的耶稣像。良久,他低下头,汗珠从额头上掉落,巨大的疲惫感袭满全身。 …… “克莉齐娅…我们该走了。” giotto的声音把我从虚无的梦境中唤醒,我猛得睁开眼睛喘着气,他的声音似乎与梦里某个人的声音重叠了。我张了张嘴,想要叫出他的名字:“纲……不,giotto…” “你感觉还好吗?”giotto把我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睡着。” “我没事,赶紧回家吧。”我皱着眉,用手指狠狠按着太阳穴的位置,感觉大脑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走吧,回家。”giotto慢慢地说出回家两个字,他感觉到久违的温情。真好啊,这种永远都有人在等你的感觉。 …… 关上门的一刹那,我又回头瞥了一眼,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但我知道,一切的谜底都在慢慢揭开,而作为解谜人的我,将要面对难以想象的困难。那么,我拭目以待。 4. 马修·博尔顿因为各种原因,在意大利停留了一个多月。终于,他把一切事情都对接完成,并且发自内心地认可这个年仅16岁的少年。临走前,他还握着我的手,一脸感激地说:“克莉齐娅小姐,是我看错了,真是后生可畏啊!”giotto微笑着抽出了我的手,然后在码头和博尔顿进行最终的告别。 g则是一脸不舍的和瓦特告别,他发誓,这一个多月是他活得最快乐、最自我的时光。他对于机械的兴趣只是用于逃离肮脏现实的途径,但有人给了他机会,他突然就有了勇气去尝试这种神奇的东西,去真正为自己活着。 码头的海浪滚滚,两人提着手提箱慢慢走上了船,或许他们也不曾想到一个崭新的时代由此开辟。蒸汽的火花将点燃整个世界,他们挥手向可能再也不会见面的人道别,坐上了回家的轮船。迎着朝阳,驶向远方。 我们三个人也站在码头一起挥手告别,慢慢注视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身影。离别总是不可缺少的生活调味品,苦涩的味道更能让人回味。我扭头看了看身边两个小家伙惆怅的表情,觉得自己应该担负起一个老师的职责了。 “走吧,今晚去酒馆喝酒,我请客。”我拽着他们就要走。 g这才缓过神,他急忙把我拽停:“不可以!你上次喝醉发酒疯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g你真是个胆小鬼。”我示意giotto跟我一起把g搞定,谁知道这个家伙竟然不听我的话,和g一人抬一个胳膊,把我架走了。 “giotto!我看错你了!”我感觉到了震惊和背叛! “很抱歉,但我也不想看见克莉齐娅你在酒馆激情对骂了。”giotto笑着说出了他不愿再回想的惨痛经历。 “可恶,你们两个真是经不起捉弄。”我大声抱怨着他们的行为。 在意大利的某个角落,三个命运截然不同的人,一起迎着光走回了家。 49、第 49 章 1. 越是危险,就越是要靠近。所以我又来到了教堂里,因为干坐着很无聊,我还特意向神父申请了一个小桌子,将未完成的小说稿在这里继续慢慢写下去。 神父有些意外,他礼貌地询问道:“很抱歉,但我很好奇您的小说。如果您打算出版的话,我能有幸成为第一个读者吗?”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神父竟然也会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小说吗?或许是眼里的好奇过于明显,神父笑着解释说:“克莉齐娅小姐,毕竟我也是一个人,不是吗?对于一名伟大作家的处女座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他向我眨了眨眼睛,和往日庄重严肃的形象差别很大。好吧,我想这一定是一位有个性的神父。 今天也是普通的一天,我手捧着g给我带过来的咖啡,坐在教堂的长椅上观察着拜访者的神态。对于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来说,我实在搞不懂他们如此虔诚的祷告是为了什么。在如今这个浮躁繁华的社会下,大多数人都不够真诚,我想他们可能是犯下了错,然后跑过来忏悔一次,接着就感觉自己的错已经被原谅了,又是干净纯洁的一个人。看吧,人类就是如此有趣。 在人来人往的教堂里,只有我一直没有离开过,或许我在模仿耶和华,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审视世人?唔,这么一想我还真是个自大的人呢。 我将未干的手稿放在一边晾着,天色已然黄昏,教堂里只剩下些打扫卫生的修女。我环视了一圈,在最前方却看见一个人影跪坐在教堂中央,他紧闭着眼,神色痛苦地忏悔着自己的过错。一种奇异的感觉吸引着我,于是走上前,想要听听看他的过错是什么。 …… 唔,一名来自美国的拳击手,因为想要成为拳击最强而失手误杀了对手…然后不远万里跑到天主教的故乡意大利来赎罪… 好奇特的经历啊,我在内心感慨,觉得这个家伙真是个怪人。杀人而已,倒也不必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他是最近才到这里的。”神父站在了我的身边,看着还在忏悔的青年继续说道:“他向我忏悔了许久,我想,主的光辉会洗礼他的罪恶。” “但我并不觉得他有罪。”我实话实说,并不觉得他所干的事情值得忏悔。如果g和giotto在我眼前杀了人,我可能还会奖励他们两朵小红花呢。 “不…”神父扭头向我说:“他的灵魂在告诉他,他有罪。” “好吧好吧,又是灵魂。”我耸耸肩,向这位尽职尽责的神父告别,转身走出了教堂。 神父笑着看我离去,他抱着怀中的圣经,抬头向上帝祷告。 2. 蓝宝端坐在书桌旁,他强忍着哽咽,一字一句复述giotto说过的话。 啧啧,真是个可怜的家伙。我坐在火炉边写着手稿,对于蓝宝的此时处境表示幸灾乐祸。哈,谁叫他一天到晚都拽着giotto玩,结果被自己的父亲托付给了giotto进行学习督促。现在嘛,就是喜闻乐见的giotto老师对战学生蓝宝,哦,还有一个看好戏的旁观者,那就是我。 壁炉里的柴火噼噼啪啪的小声响着,气氛实在是安逸得过头了,在这种氛围里实在很难提起精神。我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低,眼前的昏暗的光终于慢慢消失。在迷迷糊糊地睡去后,感觉身上被人披好了一块薄毯。唔,这样就更舒服了啊。 “真是的,我的话有那么催眠吗?”giotto无奈地看着一大一小两只都倒在了书桌上,只能从一边柜子里拿出了两块薄毯,给二人盖上。他的指尖无意划过女人的脸,然后听见了她无意识的嘤咛声,瞬间将手抽了回来,低着头走了出去。 …… 蓝宝和我有些不对付,他在giotto面前会装成一个乖乖的孩子,然后在我和g面前做鬼脸。段位非常低端,g不愿意搭理这种幼稚的小屁孩,他还忙着做体能训练呢。这里就不得不提他对于刀刃的天赋,让我觉得小麻雀还有机会变成苍鹰的。为了不浪费这种天赋,我决定亲自上手训练他,又是一个当杀手的好苗子呢。 悄咪咪说一声,g的天赋要比giotto强很多,可能当领导的就是需要脑子吧。像我们这种不爱用脑子的人注定只能当背景板了吗? g:请不要擅自把我和你并在一起,我是有脑子的,谢谢。 giotto:?拒绝踩一捧一? 3. 历经了重重磨难,我的第一本书终于写得差不多了。在写书期间,我的手稿都藏得严严实实,没有给任何人看过。虽然我觉得自己写得东西是个垃圾,但那也是我亲手写下的宝贵垃圾,所以要保持应有的神秘感。期间最想捣乱找到手稿的人就是蓝宝了,因为这个,我已经把他揍了无数次,可能意外解锁了蓝宝··耐揍沙包的成就。 …… 我抱着装订好的书去往了教堂,按照约定,神父应该是第一个翻开我的书的人。这听起来还挺喜剧话的,我想不到一个在往日只读圣经,对于薄伽丘所写的《十日谈》都会皱眉的神父,是如何看待我这一本需要忏悔几辈子也无法得到救赎的杀手之作。这么想想看,莫名有点期待呢。 我坐在了神父的专属办公场地,那个祈祷的青年也在。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教堂的服饰,脸上带有独属于这些神职人员的柔和与虔诚。我挑眉,没有想到他能出现在这里。 “我来完成我们的约定,喏,这是我的第一本书,请神父大人您观赏。”我特意开了个玩笑,在我眼里,神父他真不像我脑海里死板严肃的形象,相反他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活得明白和自在。如果褪去神父这份职业,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更近一步吧。 神父郑重地将书接了过来,他一脸认真地说:“我会好好拜读您的作品,这是我的荣幸。” 简单地交谈完,我向他指了指身边站着的青年,示意他给个解释。 “主已经听见了他的忏悔,让纳克尔(knuckle)在这里获得更多的洗礼,阿门。”神父与名叫纳克尔青年一起看向我,两张不同的面庞却有着一样干净的双眼,恍惚间让我以为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真是的,难道是因为最近在教堂呆得太久了吗,怎么感觉自己也出现了幻觉。 神父让纳克尔带我走出去,他想现在就阅读书籍,并且表示了抱歉。我摆摆手,跟着纳克尔的步伐走了出去。 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两人就这么默默走完了全程。直到走到门口,我才停下脚步,特意跟他搭话。 “希望你能早日净化你的灵魂,哦,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被神父认可的人。” “是吗?!”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然后又像时泄气了一样,傻乎乎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但我身上的过错太深了,愿主能早日救赎我,阿门。” 我感觉自己好像又看错了一个人,刚刚看起来还冷淡、虔诚的人去哪了?为什么这个家伙竟然是个傻乎乎的乐天派。 “克莉齐娅小姐,期待您的下次祷告!”纳克尔站在教堂前,用力招手和我道别。 我坐在马车上,思考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神父他真的没看错人吗,开始为教堂的未来担忧了,阿门。 50、第 50 章 1. 早晨时分,giotto坐在餐桌边看书,今日难得无事,可以在家里闲坐。g端着几份早餐慢慢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还特意把不小心烤焦的那一份给了蓝宝,无视了小屁孩生气的目光。他走上楼,使劲敲了敲房门,把还在赖床的某人从睡梦中叫醒。 “克莉齐娅,该起床吃饭了。”g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又开口道:“你的早饭被蓝宝吃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大喊了一句:“他敢!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蹭吃蹭喝的小鬼赶走!”然后门被一把推开了,g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站在楼上看着好戏,下面蓝宝的痛哭声是多么悦耳啊。 …… 我坐在餐桌边优雅地吃着早餐,顺手拿起身边的一份报纸看了看。上面刊登着最新的文学作品推荐,我的第一本书就在上面,评语是这么说的:一本开创性的文学巨作!以全新的视角去了解社会现象,主人公的经历让人惊叹,作者对于人性的反思也值得深思… 只看到了一半,报纸被剪去了一个窟窿。虽然我知道g很爱收集各种情报,但每天破损的报纸真的很让人恼火啊。不过,这本小说有如此成绩我还是不大敢相信的,毕竟我只是以我自己这几年的生活来编造的一个故事罢了,肯定还是因为大家看过的书太少了吧。(确信) 早餐就在这样轻松愉悦的气氛中度过了,对于所有人来说又是平静的一天呢。 2. giotto最近发现蓝宝上课更加不专心了,原先他还能乖乖学一两个小时,而现在整个人都神游天外,在书桌前坐立不安。看样子课程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了,giotto放下了枯燥的讲义书,让蓝宝自由活动一会儿,出乎他的意料,蓝宝竟然没有直接跑出去而是从桌子下掏出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他带着一丝好奇地问了问蓝宝在读什么,小孩满眼亮晶晶地抬头,举着书大声说:“是新人作家福尔摩斯写的小说!名叫《一位杀手的自画像》!我是从父亲手里抢到的,没想到这么有意思!giotto你这么喜欢看书,一定会喜欢这本书的!” 福尔摩斯?giotto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记得前段时间克莉齐娅问过他要取什么样的笔名好听,于是他翻阅了各种书籍帮她找到一个符合的名字。正当他把那些筛选好的名字递给克莉齐娅时,她突然自己想到一个名字。 “就叫福尔摩斯好了,总感觉叫这个笔名会很聪明呢,好奇怪…” giotto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名单,叹口气,把它放进了柜子里,已经习惯了克莉齐娅这种跳脱的想法呢。 …… 唔,所以蓝宝这么喜欢的作者是克莉齐娅了?莫名有点期待他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了,估计又要恼羞成怒了。 giotto笑着接过了书,坐在座位上打算看看大作家福尔摩斯的新书是如何将蓝宝迷住的。 过了很久才知道作者是谁的蓝宝:怎么办?!现在跟她打好关系还来得及吗?不行,本大爷不能这么轻易地认怂! 3. 这天,我和giotto一起前往教堂,g没有选择跟我们同行。他想要开辟一个自己的情报网,刚好我认识一个专门搞这些东西的人,就把g扔过去锻炼了。 距离教堂还有一段距离,纳克尔就直接向我们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招手,我甚至都不想承认这个笨蛋和我们认识。 “好久不见,克莉齐娅!”他热情地给了我一个拥抱,我想可能这就是美国人民的热情吧,听说他们那边一见面就要互相抱抱。 “咳咳。”giotto在我身后咳嗽了一下,示意纳克尔自己的存在。 “giotto!好久不见!”纳克尔松开了我,转身又给了giotto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吧,这家伙真是个傻白甜,我和giotto对视了一下,都无奈地笑了。 今天是专程过来看望神父的,他在前几天给我寄信,信中内容如下: 克莉齐娅,主的意志在呼唤我回去。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请你在周日下午五点前来,我会将主的指引给予你。 我和神父也算是交往许久,对于对方的性格大致明白。他不是一个喜欢故弄玄虚的人,这封奇怪的信件让我又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天了,算算时间,今天应该恰好是整整十年吧。这种莫名的巧合让我不得不做足充分的准备,不过giotto和g已经培养得差不多了,就算我出事的话,他们也能继续走下去吧。我这么想着,慢慢走进了教堂。 …… 神父让纳克尔离开了,我也示意giotto出去等我。giotto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他说不准,但心中莫名的烦躁与无力让他停下了脚步。 “克莉齐娅…我…”giotto想要说些什么话,但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阻止。 “放心吧,giotto,记得等我回家。” “啪嗒”门被关上了,眼前的身影逐渐消失,他伸出手想要捞回什么,但都无济于事。 纳克尔不知道giotto在忧心什么,乐观地安慰道:“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神父最近在和主沟通什么,我想他即将去往天堂了。他可能是在和克莉齐娅小姐告别吧。” giotto听完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该说纳克尔心大还是说他虔诚了。他望向门的方向,和纳克尔一起走了出去,既然约定好回家,就一定不会食言吧… 等到很多年后的一天,他回想起来依旧是懊悔不已,如果当初再坚定一点,也许就不用再等待这么久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的遗憾,也是贯穿他一辈子的后悔。 4. 我坐在神父身边的椅子上,他看起来已经老了许多,病魔折磨着他还存在人间的身躯,不得消停。 “咳咳。”神父咳嗽了几声,他虚弱极力,与我印象中的那个智慧长者相差甚远。 “你快没时间了。”我直截了当地说。 他丝毫没有感到冒犯,反而笑了起来:“是啊,我的使命就要完成了。” “你知道什么呢?上帝的使者。”习惯性地用上了审问的口吻,我讽刺地看着他。 “所有。”神父盯着我的眼睛,他逐渐浑浊的眼睛在此时亮了起来:“我知道你的过去,现在,与即将发生的未来。” “哦?你真的把自己当成上帝了吗?”这听起来有点可笑,他是一种怎样的自信说出这种话呢。 “秋野。”他缓缓用一种极为别扭的发音说出这两个字。 !!! “你说什么?!”我直接站了起来,拽住他胸口的衣服。 “咳咳,克莉齐娅,冷静下来,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神父坐正了身体,整个人都有了精神,看样子就像是回光返照。 “……你最好不要骗我。”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人。”神父温和地笑着,两人终于又恢复成原来平静的局面。 …… “你是唯一的变数,世界即将重启,异端终将被审判…离开这里吧…别再回来。” 他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然后缓缓闭上了眼,没了呼吸,真正成为了上帝的使者。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巨大的信息量让我缓不过神,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啊。 我望向窗外,一片宁静祥和的风景,天空如往日一样蔚蓝。只有我知道,这里隐藏着的危机;也只有我知道,诺大的世界,竟分毫容不下我这一个人,未免有些太过于可笑了。 叹了口气,再次看了一眼神父已然安详的面容,我转身离开了。 既然世界不欢迎我,那我就去开辟一个新的世界。 5. “轰隆!”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正在忙碌的人们都被声音震惊,看向教堂的方向,那里已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就直接跑了进去,他的速度飞快,想要阻止都已经晚了。 giotto疯了一般在火焰里寻找她的身影,他不断在内心里祈祷:克莉齐娅,你不能有事,克莉齐娅,你绝对要活下来…… 但他跑遍了教堂的各个角落,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她的踪影!恍惚间,一块木梁砸了下来,一个人把他推开了。 “giotto!你疯了吗?!” “!克莉齐娅!”他急忙转身,却看见了纳克尔一脸焦急的面庞。 “快走!”纳克尔看着即将坍塌的建筑,焦急地想要把giotto拉走。 “不,我不能走,她还在等我回家!”giotto固执地继续前进,他坚信她就在不远处等他,这或许又是一场试炼。等他成功找到了她,就会得到一个纵容又搞怪的微笑,她会笑着说:“恭喜你,我们该回家了。” …… “隆隆。”教堂最终还是坍塌了,巨大的烟灰呛得人嗓子疼。不断有人过来救火,令人惊讶的是,这起事件里只有两个人伤亡,一位女士和一位神父,其它所有的神职人员都毫发无伤。 giotto在纳克尔的搀扶下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看着熟悉的场景,他突然想到初见时的火焰。他恍惚间看见有个女人背起了一个小孩在慢慢走着,他们的步伐很慢很慢,两个人的身影逐渐变化。小男孩在慢慢长高,他从女人的背上跳下来,牵住了她的手,然后继续走下去。他亲吻了她的手,环住她的腰,慢慢长大抱起了她。人影逐渐走到他的面前,模糊的面容也渐渐清晰,是他和克莉齐娅的样子! giotto伸出了手想要触碰,然而虚幻的人影逐渐扭曲。他轻轻吻上了她的唇,然后用枪杀了她。 虚影抬头看向了他,眼里藏着巨大的悲伤,他用一种告诫和自嘲的语气轻轻说:“别去找她。” 至此,虚影破裂。 …… 如果我当初没有点燃起火焰,你应该还会在某个角落里,过着属于你的一生吧......对不起,我的老师...也是我唯一的挚爱,我很想你。 ——彭格列初代首领日记 51、第 51 章 1. 轮船在海面上平稳地运行,蔚蓝的海岸线上飞翔着几只海鸥。此时天光微亮,甲板上没有多少旅客,大多数人都还窝在暖和的船舱里不愿出来。朝利雨月站在甲板上吹风,他条件反射地想要摸摸怀里的笛子,觉得此时应该趁兴吹一首曲子,又意识到自己已经将笛子卖了。正当他还在发呆时,一阵钢琴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钢琴的声音轻柔又激烈,就像是大海的波浪,虽温柔但也又冲破一切的勇气。 他闭上眼,站在原地听着音乐。如果说语言是人类为了交流而创,那么音乐就是心与灵魂的碰撞。每一首歌,每一段旋律都能听出演奏者的感情。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和这位不知名的钢琴家达到了情感的一致。 一曲终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趁着刚刚的时间去寻找这位钢琴家。错过了最佳时机,他也就只能靠着刚刚的记忆去寻找,可惜他问了一路,大多数人都沉醉于音乐声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挪开脚步。好吧,看来今天注定是找不到了。朝利雨月叹了口气,并不觉得懊恼,反而开始期待起了下一次的见面。 重逢的时机很快,就在第二天,他还是早早地站在甲板上,等待着突如其来的奇遇。果然,钢琴声再次响起。他这次没有驻足倾听,顺着音乐声缓缓走动,可惜,就在他走到一半时,音乐声再次消失,他又一次与钢琴家错过了。 …… 朝利雨月失神地看着大海,海风很大,狩衣被风吹起。他的身影很是瞩目,毕竟在这样一艘明显是西方面孔的轮船上,出现一位身着乌纱帽和狩衣的东方人,如何不会让人多看他几眼呢。 “哦,你是来自东方国家的人吗?”外出散步的船长跟他搭起了话。 “是的,在下的确来自东方。”朝利雨月转身向对方作揖,他早已习惯陌生人的询问,毕竟飘洋过海的东方人确实难得一见。 船长看着如此正式的旅客大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们东方人都像齐娅一样呢,没想到今天倒是遇见了不一样的,真是稀奇。” “抱歉,您的意思是说,在这艘船上还有一个和我来自一个地方的人吗?”朝利雨月升起了几分好奇,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东方人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没错,如果你想要见到她的话,今晚八点在宴厅的晚会一定不要错过了,她就在那里。”船长说完话就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道:“真搞不懂那家伙到底是不是东方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培养出这样一个魔王…” 朝利雨月看着船长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参加一下晚宴,说不定有幸可以结交到一位朋友呢。 2. 夜晚时分,平静的海面上缓缓驶过一辆轮船。在轮船的内部可并不安静,宴会的喧哗声笼罩着整艘船,气氛热闹极了,所有人都前往了宴会厅,想要久违地放松一下心情。 朝利雨月在八点准时走到这里,出乎意料,宴会里已经人满为患,跳动的音乐声吸引着他。往里面看去,已经有许多乘客在舞池中央与自己的舞伴跳舞了。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洛可可风格音乐,虽精致典雅、轻盈悦耳但并不符合他的审美。朝利雨月站在门口,静静听着音乐,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进去了,那位钢琴家或许并不喜欢这种场景。 音乐声停下了,他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舞台中央的指挥手大声喊道:“现在,让我们热烈欢迎本船的天才钢琴家,希娅!相信大家都已经等待许久了吧。” 宴会厅一阵欢呼,熟悉的乘客知道自己又将迎来一片听觉盛宴,纷纷站起身高呼希娅的名字。在万众瞩目中,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带着饰有蝙蝠图案面具的女人站在了钢琴边。她乌黑的发丝在强光下犹如丝绸般顺滑,目似点漆,带有东方韵味与神秘色彩的美人。她的美并不张扬,若是将西方的美神阿芙洛狄忒比作耀眼的日,那她就是黑夜里深沉的月。即便她不曾显露真容,这份独特的气质也能万分吸引着你的目光。 名叫希娅的女人优雅地向观众鞠躬,然后坐在了钢琴边,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钢琴声响起,朝利雨月瞬间停住了步伐,他猛地回头看去,这个音乐声!绝对是那位神秘的钢琴家。这是他漫漫旅途中第一次感到焦急,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念想,想要和这位钢琴家成为朋友。 演出的音乐并不像他前几日听见的那般温柔,而是完全换了一种风格,激昂且热情的音乐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按理说,像钢琴这般的乐器很难演奏出如此的感觉,但她的出现似乎打破了一切屏障。指尖在钢琴上跳跃,犹如飞跃的雄鹰。 他曾读过一篇古文: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读时只感叹如此瑰丽的场景如何表达,怕不是只有用文字才能抒怀,但今日才猛然发觉,用音符也能展现出如此雄伟的篇章。 朝利雨月完全被音乐震撼了,他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的心思,全身心地投入进这场演出之中。再回过神,钢琴边再没有她的身影了。他只感觉一阵怅然若失,就连心脏的跳动声都失去了律动,或许这就是人生难得遇知音,知音并不曾逢君。 他独自在宴会厅呆了很久,久到人群都散去,只剩下几个想要捞点东西的清洁工。刚刚还热闹的宴会变成了空荡的一片,璀璨的灯光也被关去,只剩下头顶一轮明月照耀着寂静的夜。若是没有将笛子卖去,他此时应该对着明月吹曲,来抒发心中之感吧。唉,他抬头望天,想着远在意大利的友人,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3. 忽地,船体发生剧烈的倾斜,轮船被突如其来的海啸冲击,他没稳住身子,跌跌撞撞地将宴会厅的门推开了,撞在了中央的钢琴上。还没等他站稳,一道声音传来。 “麻烦把琴刹关了。”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 朝利雨月回头看去,竟然是那位他找了许久的钢琴家!他看向脚下的琴刹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在这样颠簸的船上,这么做属实有点危险了。 “抱歉,这样做太危险了,女士。”他扶住了钢琴,盯着她的双眼如此说道。 “相信我,把琴刹关了。”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就这么看着他慢慢说。 朝利雨月感觉自己似乎懂了对面的人想要干什么,他弯腰慢慢将琴刹关了。 女人低下头,开始了自己的钢琴独奏。她抬头对着男人说:“坐在我的身边。” 又是一阵巨浪,他刚刚站稳的身体险些摔倒,但还是礼貌地说:“抱歉…在下可能…” “要么快点上来,不然就没机会了。”她跟着钢琴已经滑行了许远。 朝利雨月稳住身形后慢慢坐在她的身边,女人笑着扭头看了他一眼,轻盈跳动的音符从她手里流出,在暴雨的场景衬托下,倒是别有一番色彩。 “你是来自哪里的人?” 钢琴在随着船的颠簸而旋转,朝利雨月听着音乐声,头顶的灯具因为剧烈晃动而掉落一大截。 “在下来自日本。”他抬头看着摇晃的灯,感觉大海在和他们较劲一般,但当他们任钢琴四处滑动,跟那些家具灯具旋转之时,他才发现,其实他们是跟着大海起舞。这种感觉奇妙极了,心脏因为刺激而猛烈跳动,钢琴的音符却又宛如西方的华尔兹,优雅美丽。 “听起来是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呢。”女人这么说道,然后又是一阵海浪颠簸,她大声笑着说:“坐稳了!” 朝利雨月抓紧了钢琴,两人就这么撞向一面玻璃,在长长的走廊里滑行,狠狠撞进了船长的房间,将还在一脸茫然的船长从梦中惊醒,愤怒地看向他们两个人。 至此,音乐声停。 女人站起身,弯腰将脸慢慢贴近了朝利雨月,轻声说:“认识一下吧,我叫希娅。你呢?可爱的小家伙。” 他能感受到打在他脸上的呼吸声,这种过近的距离让他感觉到心脏绷紧,他甚至连语言都有些组织不好:“在下…在下名为朝利雨月。” “晚上好,船长。”希娅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要搭一程吗?” “希娅!我就知道是你!不然船上有谁敢做这种发神经的事情?除了你没别人!希娅!”船长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 “我只是在练习而已,sir。”她耸耸肩,无辜地说:“等我熟练了,我想你保证这些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朝利雨月看着这一幕也没忍住,他憋笑说:“在下认为,消失的琴刹正好可以阻止这一切,但十分不巧。” 船长感觉自己下槽牙都快要碎了,他看错了!这个看起来老实的东方人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然后两个人就被扔下去挖煤了。 看着双方灰头土脸的样子,都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52、第 52 章 1. 神父的话给了我很多线索,结合起这十年来所发生的一切,我的心中渐渐有了答案。其实我很想继续在giotto身边继续探索谜题的解开,但神父的告诫让我瞬间明了,我必须离开了,审判者可能就在他们之中。在没有把一切搞清楚前,我绝对不可以死在这个世界!绝对!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 在我的心里始终有一道隐秘的门,它名叫家。意大利并不是我的家,那座城堡也不是我的家。我突然打算完成几年前的想法,要不,乘着一艘船,在这个世界里转转吧,或许我能找到那遗失在过去的记忆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用一把火点燃了这座教堂,大火会把一切的痕迹都销毁,让我重新恢复自由的身份。虽然这样做有些太过狠心,但我就是喜欢这种一刀两断的方法,对彼此都好。 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我望着熊熊燃起的大火,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啊,若是你问我会不会有些不舍,我的答案是不会。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想好好地活下去。从最开始来到这里,与伊凡的训练;再到独自生活在灰色区域,每日不得安生;最后和giotto他们在一处安定下来…一切的一切,我都是为了生存。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么,永别了,意大利。 2. 我拎着神父特意留给我的手提箱登上了一艘开往美洲的轮船,第一次登上轮船的我还不是很适应,早早坐在甲板上闭眼吹着海风。我又恢复了墨镜加风衣的穿搭,这样不会过于明显地暴露我的特征。我慢慢打开了手提箱,神父特意嘱咐我,离开后再打开这个箱子。现在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要掩掩藏藏的。 里面是几打非常厚的现金,还有一封信: 亲爱的克莉齐娅,当你打开这封信时,你一定离开这里,去往一个新的地方。我知道你隐藏在平静下的不安与焦躁,有太多的谜团困扰着你。主的意志告诉我,应该时刻审视着你,将你困在这,直到审判者的最终判决才可离去。但经过如此长久的相处,我并不认为你应该被如此对待,任何罪恶之人都有忏悔的机会,我相信,仁慈的主会原谅你的存在。不如约定下一个时限,五年后,你再踏上这片土地时,一切答案都会揭晓,你终会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我在这里留下了一些钱财,你可以到处去逛逛,或许可以去指引更多的可怜人,让他们诚心祈祷忏悔,就当是继承我这个神父的工作了。 祝你好运,我永远与你同在。 ——神父 我看着这封信件思考了良久,不禁发笑出声,真是个奇怪的人啊。我琢磨不透的人很少,一个是神父,还有一个就是伊凡了。仔细想想看,他们两个人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呢。算了,把一切都抛在脑后吧,这里的一切秘密暂且与我无关,接下来,才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人生啊。 我站在甲板上,望着海平面上初升的朝阳,耳边海浪翻腾。一切都是那么新颖又独特,一切都象征着,我即将摆脱束缚,去开启一段属于我的旅程! 轮船缓缓驶向远方,承载着无数人的念想。未来,究竟是如何呢? 3. 朝利雨月结识了一位新的好友,他们之间并不怎么交谈,而是用音乐去交流。她坐在钢琴前弹着曲子,他就默默坐在一边,闭上眼聆听。两人的气氛十分融洽,融洽到他都会失神去想,这是否太神奇了。在异国他乡,遇见和自己相同的东方面孔,同样热爱音乐。 他再次叹息自己已经失去的笛子,没有机会和好友合奏一曲。 音乐声停下了,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叹气呢?” “在下只是在遗憾,没有乐器可以和您共奏。”朝利雨月从怀里掏出扇子,遮挡住自己的面容,他还是不打习惯与人靠得那样近,近到她身上不知名的花香都可闻见。 女人遮掩在面具下的脸笑了笑,她直接牵起了他的手,把他拽入了船舱的一个房间。 “希娅小姐?”他有些慌张,但从小受到的礼仪让他没办法推开一位女士的手。 房间很暗,看不见什么东西。 “你等一下,我开个灯就好了。”她送开了手,在旁边摸索着灯。 朝利雨月感觉到那阵温暖的温度从手里溜走,莫名有些不舍。当他再次抬起头,灯已经亮了,他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 满满一屋子的乐器,钢琴、竖琴、陶笛……各种他说不上名字的乐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敢肯定,所有音乐爱好者都会为了这一幕感到震撼吧。来自世界各地的乐器,就这样静静摆放在这里,即便你可能不曾听过它所发出的韵律,但从中透露出的历史厚重感却能轻而易举地让你为此沉醉。 “你最擅长什么乐器?挑一个试试看吧,就当成礼物好了。”她双臂抱胸靠着门,眼中带笑地看着他。 “不,这太贵重了…恕在下不能接受…”朝利雨月摇了摇头,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去收下这样一份礼物。 “如果,你拿我当成你的朋友话,就收下吧。”她眨了眨眼:“当然,如果你不认为我们是朋友,就可以离开了。” 说实话,这话确实有些强买强卖在里头,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朝利雨月却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完完全全懂得她话里的意思,她是一个很直白的人,就犹如她的音乐一样,将自己的内心明晃晃地展现出来。他能感觉到,她在用生命去演奏,她也在寻找着一个能读懂她的人。这算不算是一个机会呢?一个真正走进她的机会。 朝利雨月垂眸想了一会儿,接着拿起了一根长笛,眼神柔和地看着笛子,慢慢吹起了自己熟悉的曲子。 希娅与他对视,两人眼里都带着笑意。 4. 今年就是我航行的第五个年头了,在这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的时间里,我乘着轮船踏遍了我想象中的世界。 我在美洲大陆的沙漠里穿行,夜晚的星空从头顶蔓延到远方地平线,无声闪烁,璀璨夺目。万籁俱静,只有帐篷后面瞌睡的骆驼偶尔打个响鼻;我也去过被成为“冰与火的国度”冰岛,在冰川之上远望火山蓬勃的生机,梦幻的极光笼罩整片天空,我蜷缩在温泉之中,感受这片土地的温存;当然,还有那神秘的东方国家,我独自一人穿梭在热闹的小巷之中,熟悉的言语让我穿梭了时空的界限,站在高阁之上,看着元宵节时节孔明灯飞…我知道,这是我的家乡,但也不是我的家。 走过了很多地方,我才逐渐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人的一生都在纠结一个问题,怎样的活着?是碌碌无为的平淡一生,亦或者是波澜壮阔的不平凡…明明我的生命也才刚刚二十多年,却只有这五年在真实地为自己活着,所以说啊,人生真是一场有趣的话剧。 在所有的遗憾与期待都完成时,就要去思考该如何华丽地落幕了。 于是我登上了前往意大利的轮船,去揭开那本该困扰我一生的谜团。 53、【元旦小剧场】 1. 我在冰箱里翻找着汤圆,明明记得上次去超市的时候特意买了好多,为什么当我需要的时候东西就永远不会出现!(震声) 一平跑到我身边,跳上椅子说:“秋野!元旦快乐!” “一平,元旦快乐!”我笑着把她抱了起来,原地举高高转圈圈。唔,小孩子就是最棒的! 蓝波见状,瞬间警觉,屁颠屁颠跑到我身边,囔囔着要抱抱。 好吧好吧,已经提前体验到了二胎家庭的快乐与痛苦呢。 把两个小家伙哄高兴了,我这才在冰箱冷冻室最底层找到了汤圆的存在,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脑子一抽放在这里的。 我把包装撕开,将汤圆一个一个数着放进了锅里。 一平要8个,蓝波要10个,风太要8个,纲吉要…… 人数有点多啊,我看着满满当当的锅陷入沉思。这难道就是:汤圆之多,一锅装不下嘛?好吧,我叹口气,看起来只能分批做了。 说起来,今天是我在霓虹生活的第五年了诶,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一年的变化真的蛮多,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里包恩的出现开始吧,这么一想,里包恩简直就是万恶之源啊,堪比死神小学生了。我一边在内心吐槽,一边撕开另一袋汤圆的包装。 “ciaos,秋野。”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动作一僵,在心中默默祈祷,里包恩千万不要听见我的吐槽,然后慢慢抬头一看。 !什么鬼!这个帅哥是谁? 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头顶戴了一个很熟悉的帽子,鬓角边有两根翘起来的小卷毛。列恩正乖乖坐在这个人的肩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脸。 这种莫名鬼畜的感觉…不会吧,不会是里包恩吧。 我愣在原地,感觉世界观受到了莫大的冲击。门后的纲吉对我大声喊道:“秋野!里包恩他不见了!” 眼睁睁看着成人版·里包恩坐在餐桌旁喝咖啡……纲吉,你真的没救了。 2. 把刚出锅的汤圆都放在了桌子上,今天的人意外得非常齐呢。纲吉他们就不说了,为什么瓦利安的这群糟心玩意也过来凑热闹啊喂! 我微笑着把xanxus一头摁进了碗里,日了,又不是他做饭,在这哔哔赖赖什么呢,大过节的,还摆着一张臭脸,真晦气。斯库瓦罗条件反射想解救自家boss,认真用大脑分析了一下,又原地坐下了。对不起了,boss,打不过! 呼,终于安静了。我点点头,站起身开始朗读我在昨天晚上跨年夜时就准备好的稿子。 “新的一年到了,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更是家人团圆的时刻。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小正月、元夕或灯节,时间为每年农历正月十五。正月是农历的元月,古人称“夜”为“宵”,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所以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根据道教“三元”的说法,正月十五又称为“上元节”。元宵节习俗自古以来就以热烈喜庆的观灯习俗为主…” 众人:你这稿子全是复制粘贴吧。 “王子不想听这些废话了,秋野好八婆,嘻嘻嘻。” 我没停下来,绕到菲尔身边,一拳把他锤进了碗里,吃吧吃吧,就你话多。 又解决完一个麻烦人后,现场保持了应有的安静。我满意地将稿子全部读完,然后举起装满饮料的杯子,喊道:“新年快乐!” 大家一起举杯:“新年快乐!” 3. 时间倒流一下,让我们回到跨年夜那天,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小故事呢。 …… 我将两个小家伙哄睡着后,独自一人穿着厚实的衣服前往商场,看消息说那里有跨年烟花可以看。虽然年年都会搞这种活动,但今年我突然来了兴趣,很想试试看和一群人一起在广场上倒计时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哦,我还约上了纲吉,他很“扭捏”地答应了我。 迎着冷气,走到纲吉家门前,我按下了门铃…无人应答。又按了几次,还是没人理我。可恶,纲吉他竟然敢放我鸽子!明天一定要惩罚他一下。我愤愤地想着,然后转身从纲吉家走了出去,全然没有注意到,一个躲在角落里的身影。 这个日子还不算太冷,慢慢走到一半,竟然开始飘起了小雪。我抬头望向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花又给今天带来了别样的意味。伸手接过一片,感觉明天应该可以打雪仗了呢。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差十分钟就要进入下一年了。 我终于看见了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他们正亲密地靠在一起看风景。虽然很不想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但是最前面的看到的东西会越多,所以为了不白走一趟,还是努力挤挤吧! 艰难地穿梭在人群里,感觉自己就像沙丁鱼一样,估计以后上班坐地铁需要每天体验一遍这样的酷刑呢。历经千难万险,我终于站在了最前面。一个巨大的屏幕开始亮起了数字倒计时,现在距离新年还有60秒。 我呆呆地看着倒计时,脑海里回想着今年发生的所有事。虽然并不完美,但也足够珍贵。就是最后的跨年夜可能没那么圆满,可恶,我还想要完美收官的一年呢。 “10,9,8,7……” 最后十秒倒计时,大家开始一起大声喊着,我被这个氛围感染了,也一起数着。 “3,2…” “秋野。” 我回过头,是plus版纲吉! “1!新年快乐!”烟花在瞬间点燃,直直飞向夜空,在如此平静的夜里带来了别样的光彩。而在我眼中,这漫天烟花仿佛都掉进了眼前人的眼中,金灿灿的。 “新年快乐,秋野。”他这么说道。 “虽然你迟到了,但我先原谅你。”我终于笑了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新年快乐,纲吉!” 他一愣,看着怀里的人,闭上眼在心中默默地说:“克莉齐娅,新年快乐…” 无数烟花继续绽放,将天空的星星撒入人间,我想说,新年快乐! 54、第 54 章 1. 轮船终于还是要靠岸了,这也意味着,这场大海旅途的终结。 朝利雨月站在甲板上,他眺望着不远处的陆地,凭生几分感伤。那边是故友有难,这边是相逢知己,这或许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纠结的情绪。 “雨月,你要离开了吗?”我站在他的身后。 “是的,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一位友人。”他扭过头,温和地说着,眼里似乎带着怀念。 “所以,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我诚心逗弄他一番,捂着自己的胸口,受伤地说。 果然,他瞬间就失去了刚刚那副冷静的样子,脑子里开始组织语言,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噗哈哈哈哈,雨月你真的太可爱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大笑出声,这就是东方和西方人的区别吗,要知道我以前“调戏”giotto他们时,最多也就是耳朵红一下,可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的反应。 “……希娅。”他无奈地看着我,虽然相处时间还不长,但他差不多看出来面前人跳脱的思维方式。 “好吧好吧,那你的友人是谁呢?是哪位人才值得你不远万里来到这呢?” “他名叫giotto,在我第一次来意大利时帮助了我许多。”朝利雨月又回想起初见时场景,不禁感叹时光飞逝。 “……giotto?”我听见了熟悉的名字,感觉有些惊讶。在轮船上随便认识的人都会和他们密切相关吗?好吧,我早该知道的,当我决心踏进这片土地时,世界就已经发现了我,还贴心地送来了一位“监管者”。 我收起了笑容,将脖子上挂着的石头取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他说:“雨月,你能在这上面滴一滴你的血吗?” 他甚至没有思考一秒,直接用刀刃在手心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液滴答滴答落在了石头上。接着,石头上渐渐显现出了字迹“雨”,然后那些滴在石头上的血迹变成了水滴,一点一点掉落在甲板上。 我心中有了答案,将石头收回口袋里。然后向别人借了一些绷带,将他的手掌裹好。 “你就没有什么疑惑吗?”我一边包扎着伤口,一遍问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相信你。”他低垂着眸子,眼里藏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或许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轰隆”一声,轮船已经停靠好了,乘客们争先恐后地想要领悟这美丽的意大利风情。然而天空不作美,突而起一阵大雾,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 我撑伞站在轮船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朝利雨月拎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一步步慢慢走了下去,但这条并不长的楼梯终究还是有尽头。当他再次踏上土地时,只感到一阵恍惚,然后猛地回头看向轮船,希娅正在向他挥手。他举起手,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从未觉得分别是如此艰难的事情。他一直认为,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逢,可他连对面人的面容都不曾得知,或许她会继续世界旅行,在望着星星的某一刻,才会突然想起自己曾有过这样一个朋友。 再回过神,轮船上已经没了她的身影。朝利雨月叹气,撑着伞,迈步走向了故友的住所。 2. 我向船长道别,他用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看着我,既是为了自己摆脱小恶魔的折磨而高兴,又在惋惜,这样一位极有天赋的钢琴家的未来…… “对了,最后麻烦您一件事情咯。”我向他眨了眨眼:“我收藏的那些乐器麻烦您雇人搬到我的新家。” 在船长还没反应过来前,我把新家地址塞给了他,然后火速跑人。 “…希娅!” “再见啦!记得想我哦~”我边跑边挥手,然后从拐角处跳下了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熟悉的街道,感觉心中无限感慨。 唔,所以第一步应该干什么呢?我站在原地思考良久,要不,就先去喝杯酒吧,缓解一下自己过度疲劳的大脑。 我这么想着,然后从将自己的面具摘下,不做任何掩饰地走在大街上。雾气散去,温和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空气中潮湿的泥土味,路上忙碌的马车来回走过,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美好呢。 笑着走在路上,我心想:你越是看着我,我越要放肆地活着。 另一边,已经成功与giotto会合的朝利雨月坐在沙发上,他看着逐渐扩大的家族队伍,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有趣的挑战。虽然他并没有想要成为黑手党,但友人的理想他依旧会全力支持。 此时,蓝宝正瘫在另一边,翻来覆去地看一本小说。 giotto泡了一杯茶,递给长途跋涉的朝利雨月:“一路辛苦了,感谢你的帮忙,雨月。” 朝利雨月接过那杯茶,是他最为喜欢的静冈茶,喝下一口,仿佛又置身于家乡:“不,我只是在帮助一位友人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极了。这或许是giotto想要创建家族以来久违的放松时刻,友人重逢,新的力量,他的成功几率又能多上几分。 “说起来,在下这段轮船之旅,也遇上了一位难得知己。”他叹口气。 “能被你称为知己的人?我也想认识一下。”giotto产生了一丝好奇,毕竟想要得到他的这位朋友的认可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名叫希娅,和我一样来自东方。”朝利雨月带着几分回忆的语气说:“她应当是我见过最为出色的音乐家,但是唯独不擅长小提琴。”说到这里,他竟轻笑出声,似是回想起当初好笑的场景。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猛地站起身,他用略微颤抖地语气问:“希娅?她…身上有没有一块奇怪的石头。” “…是这样,她还让我滴了一滴血…”朝利雨月看着明显不对劲的giotto,回答了他的问题。 而后他再说些什么话,giotto已然听不清楚了。他的心中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那颗早已死寂的东西,也迸发出了鲜活的色彩。 如果,真的是她…不,我还不能去找她。 3. 夜很深,街边店铺大多都已关门打烊了。这个时候也只有酒馆还亮着灯,里面是各种鱼龙混杂的家伙们。 阿诺德披着斗篷,坐在角落里打探情报。他已经观望维托·卡希奥·费尔罗的光荣社团很久了,情报部门派出了很多人去调查,但最终结果都是有去无回。那些人甚至将所有前去勘探情报人员的脑袋邮寄至一个他们在此的秘密据点处,光明正大、毫无掩饰地彰显自己的实力。 刚刚晋升为首席的他,打算自己一人深入调查这个社团组织,算是新上任的立威。而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从这个酒吧老板,名叫普金家伙的嘴里撬点东西出来。他根据各种情报得知,普金是为数不多与光荣社团长期合作的中间人。 还有一个非常隐秘,真实性有待确认的情报。据说在八年前,维托·卡希奥·费尔罗曾和一名代号“蝙蝠”的杀手密切合作过一段时间,但“蝙蝠”在五年前就已经完全失去踪影。恰好,普金与“蝙蝠”也有关系,如果这次行动顺利的话,他可以一举两得。 正在他默默举起装满果汁的酒杯时,一个奇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嘿,哈喽,嘿,呃刚刚在那边看到你,感觉你闺蜜旁边的你,还蛮可爱的。” 阿诺德看了看身边的下属,下属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然后扭头和“可爱“的上司对视。 女人直接抱住了阿诺德的腰,顺手把他的斗篷扯了下来,银白色的头发毫无遮拦地露出来,他毫无温度的冰蓝色眸子里带着一丝疑惑。刚想将这个奇怪的人用手铐铐住,却发现自己压根阻止不了她的动作。面前的人看起来胡乱一通,但却很有技巧地将他圈在怀里,还用一只手撑着墙。 “男人,满意你所看到的一切吗?” 她将刚刚环住他的手抽了出来,非常轻佻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对视。 围观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个时候又彰显出了意大利人的开放和热情。他们激动地大声喊着,恨不得让两人当场就成。 阿诺德皱着眉头,想要结束这场闹剧,谁料女人一把推开了他,带着几分怨念地说:“白毛,要不起。” ? 他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奇怪的女人专属用一只手直接拿起了一个纯石头制造的椅子,挥了挥试试手感后,露出一个极度危险的笑容,对着起哄的众人说道:“刚刚,是哪些不懂事的小家伙闹腾的?真的很打扰我和小白羊的约会气氛呢…我感觉有点不开心呢,不开心时就想揍人…” 经验丰富的老顾客瞬间回想到五年前的毒打,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酒吧。而新人们则一脸不屑,他们并不认为一个女人能干出多大的事情。 “准备好了吗?”女人抬起头,有些站不稳,似乎还带着几分醉意。接着,刚刚还得意洋洋的众人直接被撂倒一片。太快了,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阿诺德终于意识到这个人的特殊之处。 …… 老普金感觉屋外的动静有些不对劲,他走出来后看见了熟悉的噩梦。 女人光脚站在柜台上,拿着一瓶酒大声唱着没听过的歌,底下是一群乖乖坐好鼓掌的鼻青脸肿的顾客。 “家人们!难忘今宵!” 55、第 55 章 1. 我晕乎乎地从床上醒过来,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这才不紧不慢地睁开眼。一抹白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亮眼,他端坐在床的另一边,低头用手将解开的扣子一个个系上。他的动作优雅极了,像是一副古典油画般赏心悦目。 “你醒了?”他察觉到我的动静,扭头看向我。我这才注意到他还有着一双罕见的眼睛,冰蓝色的瞳孔不带有一丝感情,这副样子,倒不像是人了,或许说更像是神话故事里的精灵。 虽然脑子还是有些疼,记忆也是模糊不清,但我敢肯定,昨天晚上绝对没干什么好事。不会…酒后乱/性了吧?我看了看面前冷冰冰的人,觉得自己眼光应该不会那么差,这样的,体验感一定不怎么样。(确信) 他见我没搭话,从口袋里看了看下属给他写的小纸条,又用一种很生硬地语气继续说:“负责。” “你说什么?” “我说,对我负责。”接着习惯性地说出了那句话:“不然,铐杀。” …… “噗哈哈哈哈。”我终于憋不住了,将头埋进被子里笑出声。这个看起来就非常不走心的美男计是谁设计的啊,也太逊了吧,虽然美男是真的美,但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使。不过…这家伙算计我干什么?我并不打算用“蝙蝠“的代号继续生活,总不能是五年前留下的小尾巴吧,这可就不好办了,直接解决掉算了。 我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衣装还算整齐,依旧是昨天那套红色的裙子,散发着酒精气味。身上藏着的武器都被搜刮走了,我环视四周,好吧,虽然是正常的旅馆场景,但有够假的,这群人的技术还真不过关啊。现在,解决完这群小绵羊后就回家睡觉吧。 2. 阿诺德感觉到了杀气,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了手铐,但对方的速度更快,她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武器,仅仅是拿着从柜子边放置的烛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他扑倒在了床上,一条腿顶住腹部,动弹不得。 我看着被压在身下的男人,感觉到了由衷的愉悦。多久了呢,这双手多久没有杀过人了,那种血液的灼烧感还深深烙印在记忆之中。 一滴蜡油从蜡烛上滴落,男人略微皱眉,肩头被略高的温度烫了一下。 “你是蝙蝠。”他丝毫不感到慌张,双眼直视着我如此说道。 “哦?你想知道什么呢,小绵羊?”我猜测估计是老普金那个老/东西泄密的,真是的,要不是他酿的酒还不错,我早就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了。 “我在调查维托·卡希奥·费尔罗,需要你的帮助。”阿诺德能感受到女人的呼吸声,这个距离,太近了。如果无法合作,那么蝙蝠的存在就没有必要了,他已经打算放弃这条线索。 我摘下了耳钉,按下开关后变成了一把较小的匕首。 “我知道不少他的东西,但是,很抱歉。”慢慢用匕首划开了他的脖颈:“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阿诺德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外流,他已经明白,这条线索可以彻底中断了,刚想要按下按钮让窗外的狙击手将人击毙,但身上的人突然换了个主意。 他的血液滴在了不知道怎么露出来的石头上,接着慢慢显示出一个字:云,我能看见他的头顶出现了一小块云朵。 别太荒谬!短短两天,我就能看见两位审判者,真是应该感谢世界对我的高看。 我改变了主意,将匕首收了回来:“可以,合作吧。” 阿诺德按下按钮的手停住,他仔细审视我的眼睛,似乎在观察我又没有说谎。 “刚好我也看那个家伙不顺眼很久了,哦,就当是无聊时的消遣好了。”我从他身上下来,耸耸肩,若无其事地说。 “咳咳。”他用一只手捂住还在流血的脖子,缓缓站起身。 “希娅,代号‘蝙蝠’,合作愉快。”我伸出一只手。 “阿诺德…合作愉快。”他犹豫片刻后伸出一只手回握。 “唔,我建议你最好收拾一下自己,毕竟,现在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我上下打量一番,鲜红的血迹印在浅灰色的上衣,眼角处由于被我狠狠摁到而显得红肿,肩头还滴落着几滴蜡油。怎么看,都不是很对劲的样子啊。 3. 就这样,我和名叫阿诺德的男人建立起了脆弱的合作关系,虽然我对于维托的光荣社团并不感兴趣,但为了破解谜团,我打算在这个人身边呆一段时间,看看他的底细。如果审判者真的是他的话,我也能反胜。 “这是目前我们能搜集到光荣社团的所有资料。”下属将资料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坐在主位的女人,她穿着与周围灰白色调格格不入的艳红裙摆,与传闻中黑暗隐蔽的“蝙蝠”作风大不相同。如果不是狠厉地训练让他们的首席都身受重伤,或许没人会认为她就是五年前的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我颇为无聊地翻看着资料,早在我离开前就已经得知维托已经将自己的家族势力升为一流,他想要统治整个西西里的黑手党或许只是时间问题。前两年,他制定了黑手党最高守则《噤声律令》,实施井然有序的严密管理,使游兵散勇的黑/帮社团真正走向制度化、组织化、集团化,也成功跻身为实力最强的三大家族势力之一。 伤口还没痊愈的阿诺德走了进来,至于伤口是怎么来的,只能说我前几天手痒了,拉着现成的沙包尽兴打了一次。虽然他很有天赋,但在许多方面还是差了一些,不想放弃一个好苗子,我又充当起了免费的老师对他进行指导。果然,他的能力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这也意味着我打得更开心了。 “我们需要知道他内部走私货物的线路图。”他这么说着。 “唔,让我想想看。”我跟那个家伙一起干了将近两年,可以说最开始的版图是我俩一起打下来的,但最后因为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具体来说就是,他想赚更多的钱,我想摆烂。不过,最核心的线路图是几乎不会变的,因为那条路的利润大到让人眼红。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条路。”我用笔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线。 阿诺德示意下属将地图拿下去分析计策,自己也转身打算离开。 “喂,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啊。”我叫住他,故意掐着嗓子喊道:“能不能劳烦首席伤好了以后,带上我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年人出去玩呀?” 他关门的脚步一顿,轻声回答了一句:“可以。” nice!终于可以不用像一个犯人一样待在这里了!我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来坐牢的。 56、【if秋野黑化线】 一、被蒙蔽的双眼,黑暗之下乌鸦鸣叫,迷路的旅人走上月湾,怅然若失。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平淡的一天,我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等着纲吉出来。因为有些无聊,所以抬头看着天空发呆。头顶飞过的飞鸟,天空中慢悠悠飘过的云朵,看起来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呢。 “秋野!等很久了吗?”纲吉慌慌张张地推开了门,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人。 我回过头,刚想和他打招呼,然后一下愣在了原地。 “纲吉?”我看不清他的脸,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马赛克糊住一样。他跑向我,自然而然地说:“今天没有久等吧,里包恩又不知道在干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说了很多,我慢慢走在他的身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扭头又看了看纲吉的脸,伸出手用力捏了捏,能感受到真实的触感,但依旧看不真切。 “欸,秋野?怎么了吗?”纲吉盯着一脸认真的我,任由双手在他脸上随意折腾。 “没事,只是今天迟到的惩罚。”我若无其事地放下手,继续走了下去。 很奇怪啊,难不成是因为昨天没有休息好吗?还是说我终于要为自己每晚的放肆买单,去佩戴一副眼镜?好吧,先不在乎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我推门走进了班级,停住脚步,每一个的脸都模糊不清,他们似乎在大笑着什么,窗外的阳光明明是如此耀眼,但我只感觉到莫名的冰冷。 “秋野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京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没什么事……你是…京子吧?”我转过身,不确定地看着她。 “诶?秋野同学不认得我了吗?”京子有些惊讶。 “叮铃铃”上课铃响起,我像是逃跑一样飞速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老师也同样顶着一张模糊的脸走了进来,我拿着笔,心烦意乱地在本上乱涂乱画。或许,要去医院看看了,自己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我带着墨镜,拿着一把遮阳伞走出了门。自从那天视觉模糊后,这种奇怪的病症越来越严重,已经开始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了,就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我的面前,也只能模糊成一团,甚至于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像是空气一样。与此同时,我碰不得一丝阳光,每当指尖碰触到光时,剧烈的灼烧感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可能是一个吸血鬼。 所以…我的父母向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特意安排了几个保姆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刚开始我是不愿意的,认为自己并没有残疾,一定的生活能力还是有的。而且我不想被囚禁在家里,学校的喧闹声是唯一能让我感到安心的声音。 但,无数次的跌倒、裹紧全身的衣服、周围人关切又怪异的目光…仅仅是一个礼拜就快把我逼疯了。我自暴自弃地躲在学校的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现在的自己也只配待在这里了吧。 一个人影慢慢走到我身边,他看着一脸颓废气息的我皱了皱眉:“你是在逃课吗,咬杀。” 我抬起头,本来还没分辨清楚是谁,听见这熟悉的口癖就瞬间明白。 “是云雀吗?”我睁大了眼睛,努力找到他的身影。 “嗯。”他没再继续说话,坐在我的身边,默默不语。 “云雀,我头一次感觉这么害怕。”我自嘲般地笑了笑,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这个世界真奇怪啊,或许我可以单独为一种病症命名了……” 我一个人絮絮叨叨了许多话,把心中那股闷气疏散后感觉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用手摸索着身边人的位置,但貌似只能碰见校服外套,于是死死拽住了衣服的一角。云雀恭弥看着身边惶恐不安的人,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肩膀。 …… “云雀…” “你会抛弃我吗?”略带哽咽的语气,我感觉眼里积攒的泪水就要落下。 他没回话,默默用双臂抱住了我。温热的体温提醒着我他的存在,或许…这也是唯一不用双眼就能感受到的。 二、被捂住的嘴巴,无法吐露的话语…… 最终我还是休学了,纲吉他们一直想来看望我,但心中有一个莫名的声音。不可以,不可以和他们接触,不可以让他们看见这样的我。 昏暗的房间里,我蜷缩在床上,张了张口,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费了很大力气,最终只能咳嗽出声。 …? 不是吧,这种病还带有连锁反应的吗? 显然,我用手势比划的样子吓坏了保姆,她立刻用厚重的外套把我裹起来,急忙推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等了很久的纲吉看见突然被推开的门,他瞬间站直了身子,想要走进去看看。但当他刚想喊出秋野的名字,他就看见了一个虚弱到极点的人。 她的头发不知道因为什么变成了白色,双眼带着死寂,没有一丝生机。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透明。 纲吉愣在原地,他不明白短短两个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甚至害怕得颤抖,如果,如果秋野真的因为这个病而死了呢? “你想救她吗?”里包恩坐在纲吉的肩头,他显然也是围观了全程。 “里包恩!你有办法吗?!” “我不确定,但有一定可能性。”里包恩扶了扶自己的帽子,他明白,这是世界法则的惩罚,藤原秋野必死无疑,没有人可以拯救她。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蠢纲好了。 …… 我又躺在了熟悉的病床上,医生对我进行了常规检查。情况比我想象得还要糟糕,不单单是视力问题,味觉和嗅觉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丧失,虽然声带并没有损坏,但无法说话。医生甚至都带着惊奇的目光,这种病还从来没见过呢。 保姆慢慢用勺子喂给我一碗粥,我皱眉喝了下去,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能品尝出粥的味道,充分锻炼了我的想象力。 疲惫地闭上眼,我进入了梦境之中。 “啊咧啊咧,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吗?”甜腻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把面前捣乱的人推到一边,然后严肃认真地看着他说:“你说得没错,我现在的症状跟你所经历的一样。” “感觉怎么样呢,秋野酱~”白发少年又将脑袋贴了过来,笑嘻嘻地问。 “…所以,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我将自己平躺在草地上,梦境里的世界看起来是那么美好。 “诶?秋野酱已经忍不了了吗?”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你所承受的痛苦可才刚刚开始呢。” “……白兰,你再用这种语气说话,我真的会忍不住打你的。”我一脸黑线。 “我相信秋野酱不会这么狠心的哦。”白兰继续掐着嗓子说。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吗?”我扭头看向身边的白兰说:“被世界法则消除?” 白兰终于收起了笑容,他深紫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一丝兴奋。 “你可以像我一样做。”他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在我耳边轻声说:“杀了他们,成为唯一的主角。” …… 我垂下眼眸,心里竟生出了几分认同。我不得不承认,我开始嫉妒、甚至是怨恨所谓的主角了…明明都是大家都是人,被世界偏爱的主角们可以肆意地活着,而我们呢?只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秋野,你打算加入我吗?”白兰盯着我的眼睛,充满诱惑的声音让我差点就点头答应下来了。 “不…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我别过头,拒绝了他的邀请。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秋野酱,我等你哦。” 话音刚落,他就消失不见了。偌大的梦境里只有我一个人呆呆望着天空,脑袋里思索着无数东西,但终归是死局。 57、第 57 章 1. 由于最重要的线路被破坏,光荣社团受到了从成立至今的最大创伤。面对其他愤怒的下属,维托却显得异常冷静,他看着一张张散落在书桌上的偷拍照片,拿起刀慢慢划过照片上的脸庞。 “找到你了,蝙蝠。” …… 我打了个哈切,将身子平瘫在桌上,用一只手勾搭着认真工作的阿诺德。他丝毫不受我的干扰,低头继续审批文件机密。 “小绵羊~” “…” “阿诺德~” “…” “我还有其它线路。” “说。”他抬起头,冷冰冰的眼睛看向我。 我不乐意了,从桌上滑下去,然后趴在他的背上,在他耳边用气声说:“天天这么忙,小心秃头哦,英国佬。” 话一说完就站起身走人,不带一丝犹豫。真是无聊的一天啊,我在走廊里伸了个懒腰,感觉这个合作也可以终止了,已经摸清楚这里的一切信息,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至于阿诺德嘛,他估计还需要个三到五年的时间才可以真正成长起来,虽然我可以在现在就斩草除根,但,他很大可能性是giotto的未来的伙伴。 我很想看看,giotto所创立的自卫团会变成什么样子。根据现在的形势,如果giotto的组织发展到一定的地步,就势必会与维托的光荣社团进行一场较量。我当然相信我的学生会胜出,不过,这应该是相当久远的事情了。我推开门,稍微犹豫了一下自己要去哪里转转看,接着果断走向酒馆的方向。 果然,喝酒才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啊。 办公室内,阿诺德将文件放在一旁,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眼里透出几分无奈。他将下属给他的日程翻看了一遍,挑出几个稍微富裕的时间,又开始忙起了工作。 只不过,下属受到了来自上司的奇怪的安排:挑几个适合放松的地方…(酒馆除外)。 震惊!工作狂上司竟然也想放松!难不成被最近的事情打击到了吗?! 2. 没过几天的一个早晨,太阳暖呼呼地照进屋内,我把头埋进被子里享受着睡懒觉的快乐。人生啊,就是要如此摆烂才是最开心的。只可惜,我还没感悟人生快乐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非常有节奏的声音,能够感受到敲门人的不紧不慢。 我用枕头包住了耳朵,选择性忽视这个声音。 “咚,咚,咚。”外面的人没走,继续敲门,还是很有节奏感的三声。 我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被照进屋内的光闪了一下眼睛。不带好气地说:“有事快说!” 门外的人终于停止了敲门,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下午三点,出去。” “你休想再让我给你打白工!我就是从窗户边跳下去,也不会跟你出去的!”我在屋内大喊。 阿诺德也没想道我的反应这么强烈,他罕见地愣了几秒,说出了后面的话:“逛街。” 然后面前紧闭的门被猛地拉开,一张非常没有诚意的笑脸直冲冲对着他,还有凌乱的睡衣。他急忙扭过头,眉头又微微皱起,习惯性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说:“把衣服穿好。” 我才不管这个古板的家伙是怎么想的呢,反正能白嫖一次是一次,我势必要掏空他的钱包,以报他上次坑我之仇! 发出了反派的笑声。 阿诺德看着扒拉在自己身上傻笑的某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在干什么。他略微不熟练地用手将即将滑落的肩带扶上去,站在原地任由她抱着。 偶然路过的下属:我应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里? 3. 走在大街上,我一路拉着阿诺德的袖子,因为他的速度实在是慢得感人啊,如果所有人逛街都是这个速度的话,那一条街只需要三四个店铺就好了,反正也逛不完。 阿诺德因为特殊身份的原因,将显眼的银白色头发临时染成了黑色,衣服还是平日的那件长大衣。在与他见面的那一刻,我脑海里沉睡的过往似乎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很像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怎么了?”阿诺德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出来,我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摇摇头,感觉逛街的兴致没那么高了。 在路边买了两个格兰尼它冰糕,我在选择味道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柠檬味和薄荷味看起来都不错,有些难以抉择。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阿诺德,果断选择两个都买,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了。将薄荷味的冰糕递给了阿诺德,自己挖了一大勺柠檬味的。 呜,感觉超级好吃啊!果然,夏天就是要配着冰糕,完美! 阿诺德接过冰糕,但没吃,他看着身边人一脸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享受的姿态让他也生起了几分好奇,学着她的样子,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然后成功被冰到,站在原地缓了很久,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我正要拉阿诺德继续往前走,发现他正处于一个失神的状态,有点奇怪。我的视线往下移了移,看见他手里被挖掉一大口的冰糕,一下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噗哈哈哈哈哈。”没忍住笑出了声,又用自己的勺子在他的碗里挖了一勺:“感觉还是柠檬味的好吃啊。” 等到阿诺德再回过神,她已经熟练地穿梭在各个商贩面前讨价还价了。 “什么?这玩意要100里拉!我不信。”我拿起一个做工粗糙的面具,上下打量一番:“50里拉,它就值这个钱。” 小贩显然还没见过直接对半砍价的人,直接用意大利传统“友好”手势给我来一套素质三连。 “爱卖不卖,我看前面那家店的做工比你这个更精致,还便宜呢。”我作势就要走人,果然,小贩急了,他一脸肉疼地把面具给了我。 拿着面具又端详了一会儿,虽然做工不算太过于精致,但还是能看出来白杨树和薄荷草的图案。总所周知,意大利盛产各种神话人物,但我没想出来哪位神灵的神圣植物是这两样。 “是冥王哈迪斯。”阿诺德走到了我身边,说出了答案。 “是那个听起来就冷冰冰、不近人情、不受欢迎的主神吗?”我想了想哈迪斯的形象,意外感觉和阿诺德有些相似。哦,这该死的撞人设。 “刚好就给你戴上了。”我踮起脚尖,把面具扣在了他的脸上:“下次可以试试看别的伪装,我还是喜欢你原本的发色。”还有一句话我默默在心中说的:黑色真的就感觉又撞了人设啊喂! 阿诺德用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能收到一份突如其来的礼物。刚刚冷冻的大脑又被逐渐升高的温度灼烧,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也只能说出一句:“谢谢。” “谢什么,走吧。今天的目标还没完成呢!”我继续往前砍价,阿诺德终于跟上了我的速度,在一旁当拎包小弟,突然感觉自己好有成就感。 …… 由于一直带着神秘面具,所以被称为彭格列家族最神秘的存在。据说那块面具曾经是白色,但在彭格列动乱后,云守将面具换成了黑色乌鸦。这个谜题是彭格列初代的禁忌,没人去问,也不愿去问,那是他们心中无法碰触的伤痕。 ——彭格列初代家族秘闻 沢田纲吉在里包恩的威压之下翻着这本记载彭格列家族历史的书籍,他实在是看不进去这种无聊的史记。 “纲吉!说好的今天一起去逛街呢?!你是不是又在睡懒觉啊!” 秋野的声音!他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用祈求的眼神看向里包恩,在得到肯定后急忙推门跑了出去,由于太过慌张,还顺便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直接摔到了秋野的面前。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不要急。”我扶起了冒失鬼,拍拍他身上的灰:“走吧。” “很抱歉!因为今天里包恩非要让我看完一本书才可以,所以又…” “什么书啊?” “唔,我想想看,好像叫《彭格列初代家族秘闻》讲了初代云守的一个秘密?” “诶?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我还挺喜欢看这种小八卦的。” “…好像,也不算是八卦吧…” “我不管,反正结果就是纲吉又迟到了!” “欸欸欸!怎么又把话题绕了回去啊!” …… 那本已经泛黄的书籍在风的吹拂下翻动,古老的历史回忆早已褪色,那些住在过去的人,也无法穿越时空的界限。他们被囚禁在一方小小天地,祈祷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重逢。 或许,这也是一种另类的圆满吧… 58、第 58 章 1. 在某个平常的雨天,我撑着伞站在门口。小雨淅淅沥沥,略带些潮湿的空气让人感觉大脑被逐渐放空。若是能化作一阵清风,拂过世间万物,没有一丝束缚…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呢。 “我要走了。” 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我在这样一种颇为不正式的场景下进行告别。他过来的时间属实有些巧合了,本来我还想着直接玩一场失踪的戏码呢,原谅我这些幼稚的小心思。 “现在?”阿诺德站在我的身后,他没有挽留的意思,如同往日里平常的每一次对话。 “当然。”我伸出手,接过了一滴滴的雨水,它们一滴滴聚拢在一起,又分离开,掉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addio,小绵羊~”走进了雨中,向身后的人进行了最后的道别。或许我们的下次相逢就在明天,但谁知道呢,我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寻找下一个站台。 阿诺德独自站在那里,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罕见地流露出几分似人的情感,突然用手捂住了不停跳动的心脏,那颗被旁人认为死寂的心也有了不一样的律动,就如同那天在街上被她戴上面具的那一刻。他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会无意识地看向她的背影,慢慢离他远去,再无踪迹。 如果小王子的故事发生在这里,那么他或许是那只被驯服的小狐狸,他是小王子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一个被驯服了的人。但,小王子的旅途不会停下,她要回到自己的小小星球上,亲吻那朵娇弱的玫瑰花。 雨还在下…… 2. 我给自己找了个新的乐子,在一个地下酒馆里弹钢琴。当然,普通酒馆是不会有如此高尚的乐器表演。这家酒馆是专门为各个黑手党家族提供服务的,一系列的家族交谈事宜,为了保密性大多都会选择这里,算是里世界的特殊场所。在这里不允许发生任何冲突,双方都要保持友好态度,出了门就无所谓你们打不打了。 “希娅小姐,这边请。”穿着白色制服的人员为我领路,说来也好笑,这里的统一服饰都是纯白色,用来标榜自己的纯洁吗?啧,真是有够装的。 我点点头,跟着进去换了白色的长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反正用来换点小零钱的地方,也不必闲的没事去当刺头。 坐在钢琴边,我稍微思考了一下要弹什么曲子,因为每次并没有固定的曲子,那位神秘老板也只是让我即兴发挥,并没有过多干扰。好吧,我就权当是练手了,这架钢琴造价还不低,这个酒馆的幕后之人绝对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轻叹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3. 包厢内,两个家族的核心力量在进行谈判,双方因为最近的一批货起了利益冲突。 西蒙家族的首领擦着头上的冷汗,他无法想象到,短短几年的时间,这个名不见转的小小组织是如何成长为如今的庞然大物。若是再给他们几年的时间,恐怕就是光荣社团相抗衡的可怕存在。西蒙家族的现在处于一种两难的地步,在光荣社团和彭格列里徘徊,这两个家族都不可小觑,西蒙家族的存亡在此一举了。 “我代表西蒙家族,同意与彭格列合作。” “合作愉快。” goitto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站起身和西蒙家族的人握手。终于,敲定下最关节的一环。 包厢外,钢琴声突兀地响起,屋内的人神色一变。 “goitto!”g几乎是瞬间就分析出这首熟悉的曲子,无他,这是一首由克莉齐娅和他们一起编写的谱子,在最后命名时还起了一个奇怪的名字——穿越时空的思念。 他依稀记得,克莉齐娅第一次弹完这首曲子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说:“这首曲子就叫穿越时空的思念……” 在那场大火后的五年里,他每天都在用小提琴拉着这首曲子,说来也好笑,曾经的所有学习的曲目早已忘却,只剩这一首,唯一的一首,他刻在自己的骨子里。 “抱歉,家族内部有些紧急事件。”goitto站起身,向西蒙家族的首领致以歉意,迈步走了出去。 4. 我结束了弹奏,走去更衣室将身上的白色长裙换下来。这种颜色的衣服真是穿多久都不会习惯呢,纯白到极致,只需要轻轻的灰尘就会破坏整体的美感,总体来说,是消耗品。 将自己张扬的红色裙摆穿上身,推开门打算走出去。就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能感应到一阵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这么不专业的杀手是怎么出师的? 我一个转身从鞋边掏出了小刀,将男人压在了墙上,用刀抵着他的脖子。由于光线太暗,并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 “谁派你来的?”压低了声音。 “……克莉齐娅。”男人沙哑了嗓子,双眼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像梦境一样的场景,他没有在乎锋利的刀刃,弯腰轻轻吻了她的发丝:“欢迎回家。” ……? “goitto?”我听出了他的声音,将小刀放下,把他拉到有光线的地方仔细看了看,有些意外地说:“真的是你?” “我来接你回家。”goitto伸手将我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一番,他含着一种怀念的语气说道。 “可我并不打算回去。”我将他的手拍了下来,觉得还没到最佳时期。 “……我需要你。”他学会了装可怜,这种肉麻的话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 我一愣,好嘛,学生果然是长大了,无师自通学会了苦肉计。 “可是,你应该把我放在哪个位置呢?要知道,一个凭空出现的外来者,对于你们的组织可不算是什么好东西。” “彭格列需要一个正面形象。”他大胆地上前一步,环抱住了我:“你就是那个最佳人选。” 我皱着眉,用力锤了锤他的背,吐槽道:“为什么要叫彭格列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没有一点威严啊…goitto你的取名能力还是那么差劲。” “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什么叫只是一个名字罢了!”我震惊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名字能够有多大的威慑力!别人还以为咱们是卖水货的呢?!”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他非常没有诚意地道歉。 “啧,你为什么还想要下次?” …… 走廊拐角处,一抹粉色的头发隐藏在角落,g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着的香烟,识趣地没打扰这感人的场景。 …… 在彭格列家族初代,岚守一直跟在首领的身边。在所有守护者分散在世界各地时,岚守是唯一一个留在总部的人。曾有人问过岚守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或许,他早已把自己献给了彭格列。岚守最爱的乐器是小提琴,除了首领外没有人听过他的曲子。 岚守是首领最好的朋友,同为一名老师教导,但也仅此而已。于他而言,那份责任大于一切的情感。 ——彭格列初代家族秘闻 我翻看到这一部分,拿起书对比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两人。 “哇,所以历代岚守都像狱寺君一样的性格吗?”想象了一下这个可怕的场景:“感觉首领真是个不好当的职位啊。” 我欣慰地拍了拍纲吉的肩膀:“请纲吉也务必像初代一样,找到合适的驯服方法。” “秋野…首先谢谢你对我的期待,还有就是,狱寺他也不是狗狗呀…驯服用的有点奇怪吧。”纲吉无奈地吐槽。 “诶?不会哦,你回头看看。”我指了指身边正在摇尾巴的狱寺隼人。 “九袋面!请用茶!” “……”纲吉感觉自己被迅速打脸了。 “对了,这本书还蛮有趣的样子,可不可以借我读一下呀。”我拉着纲吉的袖子,睁大眼睛,夹着嗓子说话。 发动技能,卖萌撒娇! 沢田纲吉hp-100! “当当当…当然可以了!秋野你想要看就给你了。”纲吉被这招弄得瞬间脸红,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谢谢啦~” 59、第 59 章 1. 出于一些恶趣味,我并没有立即跟着giotto走人,让他等我一周再说,先让我准备一些东西。 giotto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听我的话,他略有些强硬地拉住我的手腕:“…克莉齐娅…允许我跟着你…” 我挑了挑眉,仔细打量一番眼前这个熟悉又夹杂着几分陌生的家伙。他已经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稚气的脸变成了如今成熟稳重的大人,那双有些迷茫的双眼也变得坚定,哦,他还学会了反驳我的话。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首领的模样。 “giotto,你应该长大了,而不是像个小屁孩一样黏在我身上。”我甩开了他的手,扭头走向出口处,在拐角处撞见了g。 他也没料到我和giotto之间的对话结束得这么突然,嘴里叼着的烟也因惊讶而掉落。我伸手夹住了那根烟,啧,小麻雀也有叛逆期吗。 “这个没收了。”我把香烟塞进了口袋里,对着还没回神的g说道:“跟上来帮个忙。” g听完这句话后第一反应是扭头看向了还站在阴影深处的giotto,不过由于过于昏暗的光线,并不看得真切。前面的人逐渐走远,g也顾不得其他,转身跟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拉近了距离。 他用微弱到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说:“欢迎回来…克莉齐娅。” 走在最前方的女人推开了门,落日的余晖恰好洒在她的发丝。她转身对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说出一句几乎令他呆滞的话:“我回来了哦,g。” 2. 这一个礼拜的时间其实也没什么要干的事情,我特意让g充当苦力,把屋子里的全部乐器搬回去,刚好不用再花钱请人了,只是平平无奇省钱小能手罢了~ 刚刚还一脸感动的g:我就知道…不该对她有太大的期待。 在登上前往意大利的轮船前,我就已经想好自己要以怎样的身份进入彭格列。从箱子里拿出了积攒已久的手稿,我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将纸张装订成册。这些手稿是我在旅行途中因为无聊而写下的,刚好现在可以用上了。相信你应该猜到了,我要用作家福尔摩斯的身份加入,感觉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第二日一早,我去裁缝铺拿到了专门制定的白色面具与披风。不可否认,白色的确是最容易营造出圣洁无垢感的色彩,我想要与从前的形象进行一个完全的反转,这更利于接下来的行动。为此,我还特意学会了伪音,掐着嗓子,用低沉的嗓音说话,效果不错。 …… 穿戴好自己的新服饰,我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感觉有些陌生,好吧,我不应该嘲讽那家酒馆的装扮,别说,这么穿还挺有神秘感。 装模做样地在g面前显摆一番,如意得到他“震惊”的目光后满意点点头。 我,大作家福尔摩斯,要闪亮登场了!这一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突然串戏) 坐上马车,我前往了那个熟悉的地方,重新在意大利开启一段新的旅程。 随着车轮的滚动,一切的谜题都在被解开… 3. 蓝宝坐在我的左边,一改平日里懒洋洋的模样,他殷勤地端茶倒水,想要和自己崇拜的作家近距离接触。 我优雅地接过杯子,小抿一口,对他露出一个疏离的微笑。 蓝宝感觉有些挫败。 今天的主要成员并没有聚齐,还差一个纳克尔,他因为教堂有事要忙,就请了假。还有一位经常见不到人影的家伙,也不知道他收没收到信。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有两件事需要讨论。”giotto坐在主位,他望向穿着一身白装的人,眼里透出几分说不明的情绪。 “首先,彭格列将开设一个新的部门,人员暂时进行保密。”他说出了第一条信息,在座众人并没有多大在意。 “第二件事,我们有一位新的家族成员,福尔摩斯小姐。” 众人非常给面子的鼓掌,我站起身微微鞠躬以示礼貌。接着感应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伸手摁在了面前人的额头上,成功制止了他想摘面具的动作。 “哦?反应不错嘛。”一个蓝色冬菇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手感竟然意外可以诶。”我一把薅住了他的脑袋,用力蹭了蹭他看起来扎手的头发,直到头发变得乱糟糟后才收回犯罪的手,若无其事地坐在座位上。 男人显然是被这种更加突如其来的操作给愣住了,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朝利雨月没忍住笑意,拿着扇子挡在忍不住勾起的嘴角前。相比之下蓝宝就放肆多了,他直接笑出声,大笑着说:“噗哈哈哈哈哈哈,斯佩多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名叫斯佩多的男人终于缓过神,他本来抱着一种打发时间的想法过来溜达溜达,这么一看,倒是发现了有意思的人啊。 “抱歉,这位小姐,刚刚是我失礼了。d·斯佩多,与您这样美丽的小姐认识,是我的荣幸。”他微微鞠躬,标准的贵族礼仪,不过略带玩味的语气,才能看到这位性格恶劣、做事乖张的家伙的真实想法。 “只是一名不知名的作家罢了,您不必如此。”我头也没抬,并不是很想理会这种无聊的人。 “哦?作家?”斯佩多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一身白色的女人,故作神秘的劲头比他还足,怎么看也不像是作家这种职业呢。 “这位可是福尔摩斯小姐!她可是被评为本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蓝宝开始了自己的安利,天知道在福尔摩斯小姐停更后的五年里他有多难过,每天都跑去出版社盯人,就在绝望之际,偶像竟然直接加入了自己的家族!他看着身边喝着水的偶像,感觉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高光。 “一些不足一提的小作品,我的新书将在半个月后发表,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先给你预留一份精装版。”虽然表面看起来我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但内心的装逼成就感可太满足了。蓝宝这个小屁孩,几年前还对我爱搭不理呢,现在呢,哼哼。 这就叫做,以前的你对我爱搭不理,现在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真的吗?!我非常感兴趣!”蓝宝激动地想要在地上翻滚几圈,但是为了保持自己在偶像面前的形象硬生生忍住了,眼睛里撒着小花花。 “在下也很好奇福尔摩斯小姐的书籍,不知道可否推荐一番?”朝利雨月摇着扇子,他从这位神秘的作家出现时就在观察,虽然种种迹象都能将她和希娅区别开,但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看这个!《一位杀手的自画像》。”蓝宝听见这话后急匆匆跑到沙发边,把那本已经被翻得泛黄的书递给了朝利雨月,盯着他从头开始翻。 斯佩多坐在我的身边,想要从我嘴里套出一点东西。唔,我能有这么傻吗,一直低头看杯子,水喝完了就让g帮忙加水。 “你在想什么?”斯佩多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陷入某种不知名的沉思。 “啊?这个杯子长得可真杯子啊。” “……” 4. 在彭格列首领办公室,giotto坐在办公桌前,他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人。 “克莉齐娅,你想做什么呢?” “我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恕我不能同意。” “giotto,你在犹豫什么?你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甚至让我怀疑起你是否真的成长。”我皱皱眉,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 “如何成长呢,被你抛弃在这里的五年吗?”giotto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这也算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明显得感受到愤怒的情绪。 “你在害怕吗?”我站起身,用两只胳膊撑在桌子上,脸庞逐渐靠近了他,安抚性地揉揉他的头发,我轻轻抱住他的肩膀。 “别担心,我不会再次扔下你了,我保证。” “……唉。”男人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环抱住了我,他说:“我答应你。” 桌子上的文件写着这样一行字: 彭格列家族独立特殊暗杀部队·瓦利亚,为彭格列首领直属部队。 瓦利亚首领:克莉希娅(现命名福尔摩斯) 60、第 60 章 1. 最近一段时间,西西里岛的各个黑手党家族都被一个凭空出现的神秘组织弄得焦头烂额。这个名叫瓦利亚的暗杀部队已经成功干掉了光荣社团的几位大人物,被好几个有势力的大家族挂上了黑市榜单,相信不久后就能荣登前十。 与此同时,消失五年的神秘作家竟然再次出版新书。新书名为《阿黛拉的非凡冒险》讲述了一位探险家,在世界各地寻找珍奇秘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冒险故事。和当下盛行的追求人人性解放的文艺复兴潮流恰恰一致,一经出版,就在社会掀起了出海潮流。 蓝宝拿着作者亲自签名的书籍,小心翼翼地锁进了自家保险柜里,想要将这本书当作传家宝一样珍藏。 纳克尔忙完了教堂的事情,他对于家族新成员的事并不知情,仅仅知道这个消息。但很多保密内容不宜在信件上说,故而也就一知半解的样子。他正坐在朝利雨月的身边,两人都在翻看书籍。 “福尔摩斯吗?记得当年神父很喜欢这位作家的书呢。”纳克尔又回想起五年前的场景,神父与克莉希娅小姐一起坐在教堂的长椅上看书,他就站在旁边,灵魂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在下也对这位作者的书很是喜爱。”朝利雨月已经看完了几本书,因为来自东方的思想观念与这里大为不同,所以他很难真正去读懂这里的书籍,但福尔摩斯写的书倒是不一样,一种更加引人入胜的写作手法,很轻易地带领他走进小说的世界。 2. 瓦利亚总部,一个人影正站在壁炉前,她穿着黑色长袍,脸上带着一个蝙蝠面具,如果不是你用眼睛看见她了,或许会以为根本不存在一个人站在那里。 “出来吧。”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起伏。 “ヌフフフ”斯佩多显出身形,他可没有小瞧这位瓦利亚首领的能力。 “d·斯佩多。”女人念出了他的名字,转过身,盯着他说道:“有事?” 她的声音实在过于冰冷,听起来就像是潜伏在暗处的冷血动物。 斯佩多笑出声,他满意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人,用着带有诱惑的语气说:“你不认为现在的彭格列有些过于软弱吗?” 女人没有回答。 “我认为,我们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他走进几步:“去创造出一个‘只是听到名字就会闻风丧胆’的彭格列。” …… 等待良久,她终于有了动静,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有病?” 斯佩多想到了很多种回答,但怎么也没料到这句话,他愣了一下,然后就像是被一种莫名的屏障弹出去一样,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sivnora从门后走了出来,他嘲讽似地看向斯佩多消失的方向,然后不小心扯到了自己嘴角的伤口,“嘶”的一声叫了出来,眉毛也被疼得皱到一起。 “你还有脸笑话他吗?”我双臂在胸前,拎住这个臭小子的耳朵:“别忘了,你当初不也是这副中二病的样子吗?” 他倔强地没有喊疼,扭过头不搭理我。 “走吧,今天的思想教育课还没完成。”我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扔进了书房,全程无视他的抗议。 sivnora满脸黑线地读着某位贴心老师亲自编写的课本,再次后悔自己怎么就上了这个贼船。怪当时自己被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骗到了,她明明就是个每天摆烂的懒虫。 3. 最近两方的事情都开展的不错,我终于能找到时间出来休息休息。坐在后院的花园里,喝上一杯咖啡,然后躺在摇椅上晒日光浴。 又感应到了熟悉的家伙,我把手上的书扔向一边,斯佩多被砸了出来。他用手抓住了那本书,随手抛向了身后的人。 “喂!你这家伙幼不幼稚!”一位穿着华丽的贵族女士一个侧身,躲过了书的攻击,她指着前面扔书的家伙生气地喊道,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过于不雅观,立马收敛了自己。慢步走到我的面前,提起裙摆,弯腰向我做了一个见面礼。 “艾琳娜,很荣幸与您见面,福尔摩斯小姐。”她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眼里带着些许惊讶和好奇。 啊,可爱的漂亮美女。我在内心发出感叹,这种美颜暴击来得有些突然。 “福尔摩斯。”我站起身,向她点点头。 “冒昧问一句,您现在是在进行文学创作吗?”艾琳娜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自己打搅了大作家的写作。 “没关系,只是一些无聊的随笔罢了。”我打了个哈切,随手将草稿仍在一边。 “……请问,我能有幸知道您下一本书的题材吗?”艾琳娜在得到许可后提着裙摆坐在了我的身边,虽然眼睛很想偷看,但良好的家教让她硬生生忍住了这份欲望。 “都可以,随你开心就好。” “我的荣幸!”她捧起了厚厚的手稿,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我拿起一串葡萄,试探性地尝了一个,好酸!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揪下来几个葡萄递给了无聊的斯佩多。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受到这样的待遇,毫不客气地把我手心里的葡萄都拿走了,全部放进嘴里。 哈哈哈,活该。(棒读) 斯佩多真是经不起逗弄,自己玩个闪现就消失了。我耸耸肩,继续瘫在摇椅上吃酸葡萄。然后又往艾琳娜嘴里塞了几个,看着她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点想笑。 努力控制自己表情的艾琳娜:偶像喂我吃葡萄了!这个肯定不是酸的!是甜的啊! 嘻,真有意思。 天色渐暗,艾琳娜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她临走前向我要了自己还没看完的那部分,并且抱住不会泄露出去。对于这本小说嘛,本来就是写来玩的,我并不在意,可能出版都很难,所以泄不泄露都无所谓,就让她拿回去了。 …… “斯佩多,你想看看这些手稿吗?”艾琳娜坐在马车里,她问向正在发呆看向窗外的斯佩多。 “你知道的,我对于这些虚假的文学并不感兴趣。”斯佩多对于这些书向来不屑一顾,更别提是那个福尔摩斯写的了。 “那你听听这段话怎么样。”艾琳娜拿出一页手稿,照着上面的文字读道:“这位年轻的公爵穿着不合身的华丽礼服,他站在舞池中央,空无一人的教堂里仅有风的呼啸声。他忘我地沉醉于虚妄的梦境中,用着蹩脚的咏叹调称赞自己所写的英雄史诗,这时候,他就像是人人钦慕的贵族,甚至于荷马史诗应该为他鸣唱,吉尔伽美什的光辉都应在他之下。 在这恢宏的音乐声中,大门被人打开了,那束冷光将他拉回了阴暗的现实。他从那个光彩夺目的人,又变回了一只苟延残喘的狗。” “……这本书叫什么名字?” “福尔摩斯小姐说,这本书可以名为《贵族与平民》,也可以称之为《人与狗》。” “人与狗?多么贴切…”斯佩多被这直白讽刺的名字逗笑,他突然萌生出想要好好认识一下这位作家的想法。 艾琳娜知道斯佩多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偏激,她很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在见到福尔摩斯小姐的第一眼,她就笃定这位伟大的作家能够引导出她的朋友。 “剩余的手稿也给我看看。” “!不可以!我向福尔摩斯小姐约定好了,不可以外传!”艾琳娜抱紧了剩余的手稿,警惕地盯着斯佩多。 “那我自己拿过来看。”斯佩多拿到手稿后就消失不见了,独留艾琳娜一个人生气。 4. “giotto,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彭格列只是一个自卫组织罢了,我不希望变成那个样子。”他垂下眼眸。 “如你所愿,我会帮你惩罚不听话的小家伙。” 门被重重关上,屋内又陷入一片死气,没人能判断出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61、第 61 章 1. 在读完那本还没出版的手稿后,斯佩多对于福尔摩斯的作品生出了莫大的兴趣。他在书店里找到了她的所有书籍,这是他头一次沉迷于虚构的小说,虽然他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很无聊,但对于小说一类的东西,他总是认为浪费时间。好吧,我们并不能看懂这个家伙的真实想法。 斯佩多改变了主意,他原先认为这位作家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或许还可能是giotto的小情人?这种事情还是很常见的。现在他认为,这位作家确实有些本事在,或许可以尝试接触一番。还有瓦利亚那边的情况,他已经被赶出去无数次了。 …… “你的理想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吗?”带着蝙蝠面具的女人终于转身看向他,依旧是那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让人分析不出她在想什么。 “没错哦,就是这么简单。” “可以。”她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 一直都以为她可能不会笑的斯佩多被这微不可见的笑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但有一个前提。”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奇怪的石头,递给他说道:“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斯佩多挑眉,他拿起了这块石头,并没有什么幻术波动,其它的魔法也看不出来,就像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身为幻术师,他明白一个人的血液可以做些什么。不过…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非常干脆的划破自己的手指。 血液滴在了石头上,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合作愉快。”女人话音刚落,还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整个人就又被弹出去了。 雾…那么,还差两个人了。 2. 我坐在办公桌前,将彭格列最近的财政支出都翻看了一遍,giotto还在贯彻他那一套可笑的和平思想,暗自削减兵力。如果黑手党的世界真的如此简单就好了,人人都像他一样,估计整个西西里岛就可以称之为天堂了。 sivnora坐在一旁,他在学着看这些头疼的文件。 “sivnora。”我拍了拍他的头,在得到一个警惕的捂头后,问道:“如果你是首领,你会如何治理这个组织。” 他低下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了我的问题:“用暴力去威慑其他家族,将彭格列武装起来,成为最强。” “这样吗?”我故作沉思,然后用力敲了敲他的脑袋:“这种简单暴力的想法,也只有你这种单细胞生物才能想到吧。” “喂!”sivnora直接跑开了,他生气地瞪了我好几眼,然后走出了房间,还悄悄踹了几下门。刚好要进去的斯佩多也无缘无故地被他泄愤了一下,不过斯佩多并不因为sivnora是小孩子就让着他,两个人在走廊里闹了起来。 我无奈地推开门,把斯佩多揪了进来,他在关门前还特意给了sivnora一个挑衅的眼神。 所以,giotto是怎么管理好这些麻烦的家伙的,真的很让人头疼啊。 … 斯佩多递给我了几张纸,我随意翻看了一下。好嘛,还真是详尽的计划,估计他已经规划很久了。我不相信giotto没有感应到他的这种异常,不过他还是放任斯佩多的想法,啧,真是危险啊。 “我并不想用极端的方法去改变这里。”他自顾自地说:“或许用一种温和的方式,慢慢渗透。” 看样子,他还是不愿意成为那个背叛者。我将文件扔给他,靠在椅子上,用审问的语气说道:“失败的后果,你敢承担吗?” “ヌフフフ,有什么不敢的呢?” “那很好。”我垂下眼眸,心里已经有了计量。他还可以留一会儿,除非局面恶化到无法挽回的程度。 “这次该轮到我了。”斯佩多走到我的身边,牵起一只手,轻轻吻了一下,他抬头,脸上挂着极其虚伪的笑容说道:“合作愉快。” 3. 纳克尔最近在忙着教堂里弃婴暴增的问题,由于现在这个复杂的社会形式,许多家庭担负不起养孩子的压力,就将婴儿丢弃在教堂门口,希望能被教会收留,也不至于直接死在路边。但这种情况给了教堂很大的压力,他无法看着任何一个孩子因为这样的缘故而上天堂,这样简单而又短暂的一生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我今天特意来找纳克尔,刚走到教堂门口就看见他站在一个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扇门设计的很巧妙。”我站在他的身边,面前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弃婴门。这种旋转门可以很好的保护父母的隐私,非常受大家的喜爱,故而最近的弃婴数量也直线上升。 “这也许是主给我的指示,去引导这些孩子,就像当年的神父一样。”他弯腰抱起了一个正在哭泣的婴儿,用着不熟练的姿势抱在怀里,显然他并不是很会哄孩子,本来还算安静的婴儿开始哇哇大哭,纳克尔整个人手忙脚乱地。 我无奈地从他怀里接过婴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很快,她就又陷入了梦乡,睡得还挺安稳,口水都流了出来。 纳克尔刚想说点什么表示感谢,我向他“嘘”了一声,轻轻走进教堂,将婴儿放在了专门的房间里。房间里挤满了几百个孩子,已经到了极限,估计教堂也容不下更多的弃婴了。 走在教堂外的园子里,我和纳克尔闲聊了几句。 “上一位神父很喜欢你的作品。” “是吗,那现在的这位神父呢?“我反问道。他显然是没想到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说道。 “我看不懂什么文学,那些文字让我感觉脑子疼。”他摸了摸脑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圣经除外。” “…你现在打算怎么安排那些孩子?”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目前没有想好。”他长叹口气,脸上写满了纠结和难办的表情。 果然,这家伙不在岗位上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再好懂不过的人,表情明晃晃写在脸上。 “…要是能找到好心人资助…”他话还没说完。 “我可以资助你们。”我抢先说出了自己的回答:“一万罗马磅。” “!”纳克尔有些惊讶地看向我:“多少?” “一万罗马磅。”我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不过,有一个条件。” 纳克尔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条件我都可以!” “你的一滴血,并且保证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就见到这个傻子已经划破了手,鲜血顺着手腕襟湿了衣袖,他亮着眼睛看向我,我还读出了几分求夸奖的意味。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石头,将一滴血滴在了上面。 一个发光的小太阳升起,接着显示出一个“晴”字。 “可以了。”我将他拉到医务室内,用绷带包扎好了伤口。 “福尔摩斯小姐,主会祝福您,阿门。”他虔诚地向我表达谢意。 “但愿如此吧。”我笑了笑,并不想说些什么。 现在…应该还差最后一个人了。 62、第 62 章 1. 由于蓝宝最近被外派出去和朝利雨月进行任务,所以最后一滴血的收集要暂且等上一段时间。我倒是不着急,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 平常的彭格列总部都安静得很,大部分人分散在各处,只有g一直待在这里。但他长大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玩,一个人闷在这里显然是没什么意思,我坐着马车,趁着夜幕推开了熟悉的酒馆。 看着熟悉的景象,和吵闹的人群。果然,这才是我该来的地方嘛。 酒馆里,斯佩多正在和老熟人喝酒,也许是一直这么干喝太过于无聊,两个乐子人开始互相打赌。 西蒙·科扎特随意指向了角落里坐着的神秘人,对斯佩多说道:“谁先泡到前面的人,以后的酒钱就由另一个人承包了。” “成交!”斯佩多直接答应下来,西蒙耍赖先出手了,他端着酒杯走到了角落里,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刚想说些什么,身边的女人就转过身子看向他,银白色的面具在昏暗的光下依旧透露出神秘的色彩,纯黑色的瞳孔不带一丝感情,她的目光不像是在注视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欣赏一件物品。 “ciaos,这位美丽的小姐。”西蒙很快回过神,他将自己的酒杯推向给了身边的人:“想要喝一杯吗?” “嘘。”女人将手指放在唇前,轻轻说道:“我在进行创作。”然后低头拿起了羽毛笔,在这混乱的场景下写着什么,竟给人一种编写史诗般的圣洁。 西蒙也不知道为什么,罕见地没有继续搭话,只是坐在那里,又点了一杯酒,独自一人喝完后就走了回去。 “没成功?”斯佩多调侃道。 “我觉得,我可能对那位小姐一见钟情了…”他又是猛灌了一口酒,明明没有醉却感觉脑子晕乎乎地说道。 “哦?是哪位美人能让西蒙大少爷一见钟情?”斯佩多升起了几分兴趣,他端起还未喝完的酒杯一饮而尽,走到了那位神秘美人身边。直到坐在她身边,斯佩多才真正看清楚这人的模样,竟然是那位福尔摩斯作家。 “没想到作家小姐也会在这里出现。”斯佩多侧过身,他心里也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位作家只会每天缩在屋里创作呢。 “身为作家,需要去很多地方取材。”她不紧不慢地说。 “ヌフフフ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素材呢?”斯佩多环顾四周,吵闹的人群和粗俗的语言,他可不相信这种环境下能有什么写作素材。 女人终于抬起了头,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有啊,例如一位贵族公子因为内心的烦闷,独自来到被称为低贱下等人的酒馆里买醉。” 她拿起了手稿,继续说道:“他的理想与抱负并不受人认可,无人支持的困境让他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可素来骄傲的他并不会低下头颅,他总想试试看。” 斯佩多又要了一杯酒,他默默听完了作家的话,然后嘲讽地看着她:“你以为你是神吗,这么容易地看透一个人,看起来你的写作水平并不能配得上他们给你的荣誉。” 她听见这话后并不生气,而是站起身俯视着他:“我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神,但在我的小说里,一切都是由我创造的。” 她又笑出声:“不过嘛,我认为你的能力可不止如此。” 她从斯佩多的手里将酒杯拿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弯腰亲吻上了他的嘴唇。在男人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愣住时,她在他的耳边用气声说道:“我等着你。” 话一说完,她拎着东西走出了酒馆,消失在寂静的夜里。 而斯佩多独自坐在那里,用手抹了抹唇角还残留的烈酒,心中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感。将刚刚的酒杯端起,恰好在女人唇印的位置喝了下去,桌上还留下了几张纸。他将纸拿了起来,上面是一张张人物设定的手稿,全部的内容都在写着一位“对堕落贵族感到厌烦”的贵族公子。斯佩多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猛喝了几口酒,内心的轰鸣声依旧没有停止。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你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孤独的灵魂时,有一个突然闯入了你的世界,用一种更为独特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她比你更加勇敢,直视着这个世界的种种不公,也让你直视了自己躲避的内心。 “怎么?你也对那位小姐一见钟情了?”西蒙在一旁围观了全程,不过并没有听清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唉,看样子是我输了,今天的酒钱我先付好了。” 斯佩多没说话,两人就这么继续喝下去,不同于刚开始,两人内心深处各有自己的想法。 2. 经过酒馆那一夜后,我发现斯佩多的动作更多了。或许是一种莫名的鼓励,让他有了勇气去继续实现自己的理想,即便这注定要与大多数人发生冲突。 不过,这种简单的推动还远远不够呢,下一个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3. 蓝宝终于结束了自己的任务,虽然一向都挺喜欢出去玩的,但如今自己的偶像就在那里,一想到出去任务要分开一大段时间,整个人就非常得颓废。好在任务时间不算太长,一周就可以回来了。 我坐在书桌前,散乱的草稿被随意仍在地面,窗外的鸟叫声令人心烦。最近的创作是越来越麻烦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紧迫感催促着我。 “咚咚咚。”屋外有人敲响了门:“福尔摩斯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蓝宝在屋外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慢慢敲门。 “请进吧。”我坐直了身子,终于来了啊,最后一个人。 “……福尔摩斯小姐,你是遇见了什么写作困难吗?”蓝宝看着满地的废纸,不知道该怎么落脚。 “不算是,但的确遇到一些麻烦事。”我向他招了招手,蓝宝小心翼翼地找到空地走迈脚走了进去,他不想把任何一张手稿弄脏。 “我最近想写恐怖类的题材,需要你的帮助。”我将一张椅子拉到我的身边,示意他坐到椅子上。 “现在闭上眼,深处一只手给我。” 蓝宝非常听话地闭眼,将手掌摊开放在我的面前。 “唔,可能有些疼,要记得忍一下。” 我拿着一根针扎破了他的手指,蓝宝本能性的缩了一下身子,皱着眉还是没睁开眼睛。 成功将一滴血液滴在了石头上,果然他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小小闪电,同时石头上出现了“雷”字。石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想要彻底破开这块石头的秘密还需要一个契机。 闭上眼睛,所有的感知都被无限放大。蓝宝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下意识想收回手,但想道自己正在帮助偶像创作,还是忍着那股情绪没缩回去。忽然,他感觉到手指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舔了过去,有些冰冷的指腹一阵热度。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自己最爱的作者用舌尖慢慢舔过了指腹,一抹红色的血迹被她吞入。脸上佩戴着的白色面具也掩盖不了她此时危险的姿态,就像是即将把猎物拆吃入腹的猛兽。蓝宝憋了半天,脑子里乱成一片。 “新的题材是吸血鬼哦,你感觉怎么样?”她放下了那只手,又恢复成平日那副圣洁样子。 蓝宝没有说话,他涨红了脸,直接从屋内跑了出去,扬起了一片纸张飞扬。 嘛,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63、第 63 章 1. 我用了许多方法,那块石头依旧还是那副灰蒙蒙的样子,好吧好吧,我彻底服气了,就这样慢慢等着那个所谓的契机吧。 所幸,这个契机并没有让我等待很久,不过还是挺突然的。 …… “福尔摩斯小姐,今天的行程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艾琳娜坐在我的对面,她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自己竟然有机会和偶像一起出游。 马车的晃动让我有些困倦,揉着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切。 “艾琳娜小姐,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是马西莫剧院,您的一本小说被改编成了音乐剧,所以我非常想去看看。”艾琳娜仿佛已经遇见到了那时的场景,上帝,这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那么…”我掀开了窗帘,看向车外完全不通向剧院的街道:“我们可能遇见了一点小麻烦。” “诶?”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果不其然,一枚子弹划过了她的座位。 艾琳娜此时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被突然的拥抱撞个满怀的滋味,她闻到了来自对方身上的神秘的香味,不像那种浓烈的香水味,更像是一种书墨味。只要微微一抬头,就能看见戴着那个白色面具的脸庞。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温热,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 马车停止了前进,重物落地声。这时候,车外嘈杂的声音逐渐消失不见,陷入了寂静之中,危险也在逐渐靠近。 “记得闭上眼睛,不要他们脏了你的眼。”我在她耳边轻声说,从车座下面抽出一把长剑,用手掂量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我选择将艾琳娜放在车上,自己下去解决那些小虫子。毕竟让一位淑女看见这样的血腥的场所,可不是作家该干的事情。 车外的人死死盯着车内的动静,然后“唰”的破空声,剑光闪过,埋伏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回神反击就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痕,瞪大了双眼直直倒地。甚至连对手的身影都看不真切,就这样成为她手下的亡魂。 她还是穿着那一身纯白色的服饰,就算拿起了长剑,也宛如天堂来的使者般,她始终带着柔和的微笑,如此优雅地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生命。他们这才意识到,这哪里是天使,分明就是从地狱里拿着镰刀的死神。 唔,一位剑术不高超的作家不是好作家。 我在一下马车就知道这些小虫子们是哪个家族派过来的,手腕内侧老套的渡鸦图案,和这熟悉的操作,一看就是光荣社团那些家伙。估计他们是发现彭格列最近的武装力量锐减,发现了这个好时机才打算派出部队过来进行暗杀的。啧,要不是giotto那可笑的和平思想,现在也容不得这些家伙踩在我的头上。 将最后一个还在抵抗的人踹进墙角,我蹲下身,颇为愉悦地看着他因为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他捂着嗓子,浑身颤抖不停,还伴着一股尿骚味,死死闭上眼等待死神最后的审判。 “你告诉维托,别再招惹我。”我用剑刃拍了拍他的脸,转身走了。 他终于松口气,浑身瘫在了角落里,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动不了了,只能用两只手爬回去。 2. “福尔摩斯小姐!”艾琳娜抱着怀里的人,声音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 我皱着眉头,摸到了接近心口处的子弹。真是该死啊,本来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敌袭呢,就在我走回马车时,看见一发子弹即将射中走出来的艾琳娜。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操控,我想用剑的手没有了力气,无奈之下,只能跑过去扑向她,用自己的背接住了子弹。 “回去。”我咬着牙说道。虽然以前并不是没有中过弹,但距离心脏那么近还是第一次,我不好判断自己能不能撑下来,就算我死了,艾琳娜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死掉。 麻木感席卷全身,随后而来的是剧烈的灼烧感。我失去了知觉,直接晕倒在她的怀里。 艾琳娜直接解开了马与车厢的绳子,她先用纱布将伤口处绑紧,然后抱着人骑马赶回了彭格列。 福尔摩斯小姐,一定一定不能有事啊! 在无人察觉的时候,那块埋在胸口处的石头发出了微弱的光,它贪婪地吸收着渗出的血液,直到血液的主人脸色越来越苍白…石头突然停下了动作,它像是一个小婴儿般,温顺地蹭了蹭她,接着化成一道光进入了她的眉心。 3. “秋野,秋野,秋野!” “你终于醒了吗?”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场景,一个缩小版giotto正拍着我的肩膀,他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就要这样睡一节课呢。”他庆幸般地叹口气,然后拎着两个书包,站在前面示意我跟上去。 唔,有点意思,难道是什么最新的幻术吗?出于好奇,我向男生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有些害羞地牵住我的手,然后自顾自地说:“感觉秋野今天不太爱说话,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如果是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哦。”他又慌慌张张地补充了一句:“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当然要互相帮助了。” 我停下了脚步,挣脱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谁?” “欸!!?”他惊讶地张开了嘴,然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秋野你别开这种玩笑啦,真的很吓人。” “你是谁?” “…我叫沢田纲吉,你要记住啊。”他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心,然后笑着变成了金色的碎片,飘洒在暖色的背景里。 纲吉?我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场景再一变,有一个人躺在了天台边,他正闭着眼。 “云雀,云雀!”一只小黄鸟落在了他的身边,啾啾地叫着。他终于睁开了眼,坐起身看向我。 “你还想逃避多久。”明明是问句,但被他说出来倒是颇有气势。他从天台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逼近我。 我向后撤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阵莫名的心虚。 “只有弱懦的草食动物才会这么做。”他甩着浮萍拐,架在我的脖子上,几乎是脸贴脸地说:“现在,给我醒过来。” 眨眼间,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我站在了操场上,面前有一个家伙在挥舞着棒球棍。他看见我的身影,挥起球棍打了个招呼。 “呦,秋野。” 看样子是个好相处的家伙吧,我这么想着,然后慢慢走进他,想要套出一些消息。我已经分不清楚这究竟是幻术还是梦境了。 他递给我一罐饮料,上面写着葡萄味的芬达。我看了看他手里拿的口味,是青柠味的。 芬达?感觉很熟悉的东西,我拧开了瓶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小口,神奇的口感!我又拿起来喝了好几口,在心中回味许久,这么好喝的东西为什么现在才能喝到! “给我尝尝你的。”我非常自然地伸出手,想试试看另一个口味的果汁是什么样的。 他摇了摇还剩一半的饮料,笑着递给了我。 果然,另一个味道的也好好喝! “你想要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和他一起躺在软乎乎的草地上,他突然转过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等我玩够了再说吧。” “那你可别忘记回家的路,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嗯。” …… 不断变化的场景,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我似乎找到了那段消失已久的记忆。 最后的最后,我站在一条街道上,路的最前面有一扇正在发光的门。我迈步走去,直觉告诉我那里就是最终的答案。站在那扇巨大的门前,我抬起头看见了两个字:“世界”。 就在即将推开门的那一刹,一道声音叫住了我。 “克莉齐娅…” 我回过头,是giotto。他用一种极其脆弱的目光看着我,声音里都带着祈求的意味。 “留下来吧,你答应过我的。” “克莉齐娅,彭格列还需要你。”g站在他的身后。 “ヌフフフ大作家就这么逃跑了吗?” “希娅…是你吗?” 又是熟悉的人影,他们是属于克莉希娅在意大利所产生的羁绊,是另一个我。 那么真正的我又是谁呢? …… 我是藤原秋野,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国中生。最好的朋友是沢田纲吉,还有一群虽然很笨但是超赞的朋友们! “彭格列的大家,我要回家了,你们记得照顾好自己。”我向他们招了招手,毫不犹豫地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4.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着我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一个人站在我的身边,他猛地抱住了我,并喊出了我的名字。 …… 64、第 64 章 1. 谁也没想到,本来一次平平无奇的出游变成了如此惨剧。 giotto甚至不敢再去回想一次那个场景,生死不明的她被艾琳娜一路抱了回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心中最为强大化身的老师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他颤抖着伸出手,试探是否还有呼吸。 还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声,幸好,她还活着。 然后她被送往彭格列医疗室,医生从她的胸口取出一颗子弹,几乎是紧贴着心脏的距离。但凡子弹再往右两毫米,可能被打中的那一刻就会直接死亡。虽然子弹被安全取出,她却开始发起高烧,温度高得惊人。医生在采取了一切可以的方法后,还是选择放弃治疗,只能祈求上帝的祝福。 …… 距离敌袭已经过去了三天,克莉齐娅依旧没有退烧。按照医生的判断,如果今天还是如此情况的话…可能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斯佩多忍不住了,他猛地推开了giotto的办公室,里面的男人憔悴得不成样子。斯佩多只觉得可笑,他将giotto暗自削减兵力的调查报告扔在桌上。 “你真的认为你那套可笑的思想有用吗?”他强压下内心的愤怒,向前几步拽起了giotto的衣领:“giotto!你到底在想什么?” giotto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愤怒的人,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就像是一个假人一般。 “呵,我会让你看见,真正的彭格列。”斯佩多觉得跟这样一个人说话没有意思,他松开了手,冷笑着说,然后直接消失在原地。 2. 女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还证明着她还活着。 giotto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他虔诚地单膝跪地,用指尖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 “克莉齐娅,你想要离开吗?” 当然,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空荡的房间里仅有他的回声。他却笑了出来,俯身抱起了她,缓步走向了一旁加满冰块的水池里。 giotto轻柔地脱下了她的衣服,像是一位教徒般,向自己的神灵祈祷。但他看向神灵的眼神可不算虔诚,破碎的欲望与爱意糅合在一起,造就了这位无比真诚的教徒。他是如此痴恋于神灵,甚至于升起了亵渎之意;但他也是如此畏惧,一旦神灵察觉到了他的心,便会无情地斩断所有。 两个温热的身体一起进入了冰寒的水之中,骤降的温度使她的眉头紧皱。giotto抬手捧起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庞,墨色的发丝缠绕着他的手腕,于是他弯下腰,虔诚地亲吻他的神灵。 死气之炎在头顶燃烧,他将火焰的能量通过唇舌传递至她的身体,如愿感受到怀里人体温的变化,他似是不忍似是愉悦地在她的耳边自言自语道:“我不允许你的离开,我要你在这里一直陪着我,直到永远…我亲爱的老师。” 冰块因为高温而融化,满屋的雾气遮掩住了他们紧紧契合在一起的身体,又或者是两个残缺的灵魂相拥。无人注意到,一滴泪就这样顺着脸颊,落至水面,滴答一声,听不真切。 3. 我猛地睁开眼,脑子里乱得不行,无数破碎的记忆互相碰撞。 “克莉齐娅!”一个人抓着我的手,他关切地看着我:“你感觉还好吗?” “giotto?”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我不应该在这里…那我又应该去哪里呢? giotto递给我一杯水,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好休息吧。”,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站在屋外的giotto低下了头,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已经不能称之为克莉齐娅了,又或者说,她现在是两个人的融合。那么,他又该怎么去面对这样一个人呢?giotto突然不敢再去看她的脸,他想要逃避一段时间…… 他转身又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转身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就是这样一次逃避,换来的是血泊中的彻底告别。 4. 我捂着还有些疼痛的脑袋回到了瓦利亚的办公室,依稀记得好像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推开门,就看见sivnora在和斯佩多对峙。 “她到底去哪了?” “嘁,你问我?那还不如试试你那个幻术来找她呢?是不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幻术师。”sivnora一脸嘲讽地说。 “你!” “吱呀。”门被突然打开,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你回来了?!”sivnora站起身跑过来,他有些紧张地上下捯饬了我一番,发现除了面色惨白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口。 “你去哪了?” “小孩子不要乱问。”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感叹一句手感真差啊,这家伙应该用点护发素…等等,护发素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正一脸阴郁的斯佩多,把sivnora赶了出去。 “切。”sivnora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5. “我改变注意了。”斯佩多将新的计划递给我:“彭格列不能再等下去了。” “哦?”我翻看了一番,如果合作对象不是我的话,这份计划成功几率非常大。 “是谁改变了你的想法呢?那位作家的受伤吗?” “ヌフフフ是,但也不完全是。”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这么愤怒的原因。 “噗哈哈哈哈。”我被他这种懦弱的答案逗笑,看样子鱼已经上钩了,静待收网即可。本来打算直接处死他的,但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放他一命也是可以的吧,或许可以让他当瓦利亚的苦力,刚好最近缺少人手。这家伙天天游手好闲,还是找点活给他干干。 “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动这场叛变呢?” “下个月。” “可以,瓦利亚会援助你的行动。” “那么,祝你好运。” 6. 我走进giotto的房间,他最近似乎在有意躲着我。 屋里没有开灯,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没说话。 “关于斯佩多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他没答话。 “giotto,你最近很奇怪诶。是遇见什么事了吗?”他不会是因为属下叛变而emo了吧,以前也没觉得他这么脆弱。 “这件事你处理就好。”他终于回答了我,声音里掩盖不住的疲惫。 “giotto…你是不是肾虚了?”我想了半天,最后得出这个结论。没错吧,一定是因为这个可怕的原因。 他沉默了,最后是我自己识趣地走了出去。 好可怜啊,giotto。 我如此感叹,打算去厨房里帮他搞点东西补补。 …… 半夜过来偷吃东西的蓝宝:为什么感觉身体这么热?! 65、第 65 章 1. 斯佩多的叛变对于彭格列的整体冲击并不大,因为他本身就计划着仅仅在内部的变革,对于大多数普通成员,或许只会感叹一句:家族原先的首领变动了,类似于这样的话。 对于内部成员,惊讶大过于一切的情绪。他们也想不到,这个虽然玩世不恭的贵族少爷,被称为本世纪最优秀的幻术师…虽然平时里有些理念的冲突,但万万也不到叛变这个程度。 “斯佩多,你想做什么?”朝利雨月执剑站在门口。他在昨天傍晚时分受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写了这样一句谜语: 被污浊的骑士举起武器,静待亥时乌鸦鸣啼。 信件的背面有着一副彭格列总部城堡的画像。 巧合的是,所有守护者都受到了这样一个谜语。他们通过各自的方式猜想出自己的答案:在明日九点至十一点时,有人会突袭彭格列总部。 “ヌフフフ看来今天的计划没有那么顺利。”d看着眼前的众人,所有守护者都在这里,还有一个没见过的白发男。 “giotto呢?躲在里面不敢出来吗?”他拿出了自己的魔镜,虽说他并不想对守护者出手,但变革总要有牺牲的,不是吗? “d,你该停下了。”纳克尔看着他,希望这场闹剧能够就此终止。 “停下?我可还没开始呢。”话音刚落,他就发动了幻术:“从今晚后,我会建立一个真正的彭格列。” 众人见他一意孤行,也明白劝阻无效,拿起了各自的武器准备迎战。 …… 我站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看着好戏,真不愧是本世纪最强的幻术师,他一个人对战其他几名守护者竟然还算游刃有余。很明显,他们都不想对自己昔日的伙伴出手。当然,阿诺德除外,他是唯一一个冲出幻境和斯佩多1v1battle的人。 “他太蠢了,这次行动我不认为能成功。”sivnora站在我身边一起围观全程,凭借d现在的实力是很难胜过所有人的,除非他真的狠下心,将他们都杀了。 “蠢吗?他聪明得很。”我捏着下巴想了想:“要不是有我们这群二五仔,估计他今天就能成功。” 二五仔·sivnora无语地从树干上跳了下去,他今天再也不想和这个家伙说一句话。 …… 战斗即将接近尾声,在场除了阿诺德和d之外,其他守护者都负伤跪地。 两人在一片大雾中交战许久,风沙流转,让人睁不开眼,也无法看见两人的情况。最后,“嘭”的一声,一道人影从空中坠落。 “呵,被骗了啊。”d从坑里勉强站了起来,看着手心里破碎的魔镜,心中已经明白今天的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d·斯佩多,铐杀。”阿诺德站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宣告了他的最终死刑。 就在他将要击溃d时,一枚飞镖打断了他的攻击,将手铐直直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阿诺德下意识后撤几步,他瞬间就猜出来人是谁。 “希娅。” “啪啪啪。”女人鼓着掌,走到了他们身前,略带玩味的语气说道:“真是一场有意思的表演,不过演出就此结束了。” 她打了个响指,身后出现几人将d带走了。 “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她优雅地鞠躬,说道:“蝙蝠,瓦利亚暗杀部队首领,很荣幸成为这场演出的导演兼观众。” 2. “滴答,滴答” 水滴声为阴暗的牢笼配乐,并不如同那悦耳的交响乐,反而更添几分凄凉。一个浑身伤痕的男人被锁上四肢,站在那里。 “吱呀。”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将这安静的场景打破。 “啊嘞,不想看见我吗?”女人装模做样地捂着嘴,俨然一副受伤的样子。 “……我倒是小瞧了你。”d闭着眼,他自欺欺人地想,这样就没有人能看见他这副可笑的样子。 女人慢步走上前,她似是怜惜地摸上他的脸,d皱着眉:“别拿你的手碰我。” 面对这样粗鲁的拒绝,女人非但没有生气,还笑出声。她轻轻捧起他的脸,慢慢吻上唇,在他愣住的时候,贴近他的耳朵说: “你死定了。” “你究竟是谁!”d猛地睁开眼,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她缓缓摘下了黑色的面具,露出下面的白色面具,再然后又摘下了面具,真正露出一张脸。 “我是谁?”她停下来想了想:“这个世界的过路人罢了。” “d,你很聪明。”她叹口气,用钥匙解开了锁链:“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不想和一个违信者有任何约定。”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完全搞不清她想要干什么。 “我就要离开了。”她说:“这次的离开可能就是永远,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 “你知道吗,在目前的这种形势下,你的想法比giotto要更适合彭格列。” “那这次的行动呢?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可笑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一段时间,我会把瓦利亚交给你。但你要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尤其是giotto。” “如果你刚刚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我可以保证。” 她疲惫地靠在了他的腿上,卸下所有伪装的她看起来那么脆弱。d僵硬了身子,他迟疑片刻,还是用手揽住了她。 “d,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发型很像冬菇。”她用力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一脸满足地说:“手感还是那么棒呢!” “还有哦,我将你的形象写进了书里,你就是下一本男主角,是不是感觉非常荣幸?” ……她说了很多很多,和平常那副冰冷的样子判若两人。d早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实的她了,但,现在怀里抱着的,应该是一个最完整的她吧。 窗外繁星点点,照耀着迷失的旅人。 3. 在d叛变后的几个月里,彭格列内部有些僵硬。作为首领的giotto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日见不到人影。要不是每天的文件已经被批改完成,大家都怕他出什么事了。 最后一位守护者也出现了,虽然他几乎不在总部待着,每一次都是去瓦利亚,sivnora已经快被他当成沙包训练了。 哦,还有一件值得说的事情,福尔摩斯小姐被上帝保佑,并无大碍。但是伤口需要静养,已经有好久不曾出门了。蓝宝每天都在搜罗着滋补的食物,虽然他并不信教,但还是虔诚地祈祷着偶像的伤能够快点好,并且能赶上他的生日宴会。 …… 为了蓝宝的生日,我特意从瓦利亚赶了回去。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忙得团团转,瓦利亚和彭格列的性质不大一样,首领的位置是最关键的。所以为了不久后的交接,我需要处理很多东西。 就当我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昏昏欲睡时,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瞬间清醒。发现自己被一片紫色烟雾笼罩,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 睁开眼,许多身着奇怪衣服的人站在我的身边,为了不被世界怀疑,我装成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身边的人。我看见他了,那个小婴儿,就是破解谜题的钥匙。 将他抱在怀里,世界法则的力量萦绕在他的身上。 “伟大的神灵啊,您忠实的信徒克莉齐娅向您祈祷,他背负的诅咒将会消散,愿他重获光明…” 身为同样被世界诅咒的我们是一样的,但又是不一样的。如果我吸收了这些法则的力量,或许他也能获救。 在离开后的最后一秒,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如果没猜错的话,不久后我就要回来了吧。未来什么的,真是让人期待啊。 66、第 66 章 1. “赤色的火焰即将点燃,猎人捕杀黑夜。” 这是最近无缘失踪后,被找回成员尸体里的纸条,一场专门为彭格列而设下的局。 我从阿诺德那里找到了更多的线索,当然,用等价的消息进行交换。他一点也不惊讶于我现在的身份,没有收下我的消息,直接将线索递给了我。当我想收手时,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冰霜一样融化开的眼眸里透露出关心的意味。 “你该停下了。”他知道了什么。 “阿诺德…这是属于我的未来。”我将他的手挣脱开:“与你无关。” “……” 他没有再答话,一只手放在胸前,感受着那块冰冷面具给他的温度。她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一如上次的离别。 2. 拿到所有线索后,我看着这熟悉的操作和中二的文字,我瞬间明了是谁发给我的警告。话说,这种拙略幼稚的警告信还是我教他用的呢,现在尽然用在了自己身上吗。 我将写有警告的小纸条拿起,点燃蜡烛,小心翼翼地把纸放在去烤。不过一会儿,纸上的文字渐渐显现: 还有最后一个要求,用完之后,我可不会再对彭格列收手了。 看完纸条后,我从sivnora手里找到一个柠檬,全程无视他生气的眼光,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将柠檬挤成汁后,用羽毛笔写下了自己的条件。接着将纸条装进信封里,打开窗,一只小鸽子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掌心。 “帮个忙哦,小g。”向小家伙投喂了点吃的,它直接飞向了远方。 看样子,自己的死亡倒计时更接近了呢,我坐在窗边,看着信鸽渐渐消失在天边,无聊地掰着手指算时间。 “喂,今天的思想政治课还没上呢…”sivnora扒拉着门缝,他探出半个头,试探性问道。 “今天不讲这个了。”我转过身,示意他过来,将已经比自己还高的sivnora揽进怀里,闷闷地说:“今天要学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节课,分离。” “……喂喂喂!你怎么突然这么煽情啊,还有这种课程该怎么学习啊!”他直接炸毛了,挣扎着想要从这个不寻常的怀抱里出来。我啧了一声,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如愿以偿得到了安静的环境。 “这门课当然没有教材,不过,不久后你就能深刻体会到了…” “嘁。” 3. “d,d,把你的绳子放下来。” 我抬起头,“深情”地看向高塔上站着的身影。不过一会儿,一根长长的绳子垂了下来。看了一眼绳子,然后果断扭头走向了一旁的楼梯。 到达顶楼后,d双臂抱在胸前,挑眉看向我。 “格林童话?ヌフフフ没想到你还挺有童心的。” “形式需要而已,委屈我的秘密情人再待一段时间了。”我耸耸肩,将一个东西扔给他。 “瓦利亚的首领信物,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形状还可以随意变换。” d伸手接住了那个戒指模样的信物,略带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戒指戴在了左手中指上。 “下周,最晚下周,你就可以出去了。”今天的任务完成,我转身打算走人。 “…所以你快要离开了?”他明知故问,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嗯,祝你好运。”向他摆摆手,消失在了黑色寂静的夜里。 “一样,祝你好运。” 他抬起手,轻轻亲吻了左手的戒指,就如同亲吻自己的爱人。 4. 我脚步轻快地走在路上,所有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等我死后,瓦利亚的所有将交给d,他想做什么就不关我的事了,只要保证彭格列的所有人都是安全的就可以了;至于作家福尔摩斯的这个身份,唔,已经将所有的作品交给出版社了,后续就随缘吧。哦,我还用作家的身份给所有人留下一封信件,信中说我要出海找寻灵感,或许很久都回不来。 那些剩下的钱财都会捐给各地的教堂和孤儿院,我已经将这件事托付给了纳克尔。 至于…我想用哪个身份宣告死亡。 当然要用克莉齐娅啦,这意味着,我要彻底斩断这个世界的联系,决绝地告别。 想想看,真是不错的主意呢。 5. 周日,纳克尔的教堂里。 一个女人穿着简单的纯黑色服饰,跪坐在神像面前祷告。一个象征纯洁,一个象征黑暗,倒是有一番对峙的意味。 “你不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荒诞吗,蝙蝠?”维托让手下在门外等候,一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让他觉得好笑。 “维托,我是克莉齐娅。”她没有转身。 “你又想否认已经存在的事实了吗?”维托从腰间掏出了手木仓,他已经对这场最终落幕早就不感兴趣了。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她叹口气,站起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维托回想到前几日信件的内容:“那么,我亲爱的克莉齐娅,你是为什么想要送死呢?” “我从来没有想过送死。”她终于转过身,看着维托微微一笑:“你永远都是那么有自信。” 然后,她打了一个响指,猛烈的爆炸声响起。 “那么,跟我一起下地狱吧,维托。” “砰!” 在一片硝烟中,属于克莉齐娅的故事终于完结。 剩下的一切,就该由他们来书写。 【giotto小记】 “giotto,你在里面吗?” 她站在门外:“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giotto没有回话,沉默地抵着门。 “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在这里说吧。”她没有被这种无言的拒绝打败,用一种以往不曾有的欢快语调说:“我能感受到你在故意疏远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但,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如果现在的彭格列真的很难搞的话,不如给自己放个假吧,去东方看看,那里是我的故乡哦。” 她慢慢坐了下来,靠着门继续说:“如果giotto想放弃了也没关系,可以把这些都扔给sivnora和d,刚好他们一天到晚都不服气。你真的长大了啊,小时候的你又可爱又好骗,只要我说句狠话,你的眼睛里不自觉就会流露出受伤的神色,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到这里,她笑出了声。giotto坐在门的另一侧,他仰着头闭眼听着这些话,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说,你是我见过最棒、最优秀的人。无论是训练还是学习,从来没见过向giotto这样有毅力的家伙呢。你呢,就像是一株顽强的小火苗,最外层有灼伤人的高温,那就是你的盔甲;而内层又是柔软温和的,你始终保持着本心…唉,温柔永远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 她说了很多很多,虽然一直没有回应,但她知道,门后的人有在认真听。 最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隔着一道门背靠背地坐着,互相陪伴着对方。 …… 一周后,giotto在得知她孤身一人去往教堂后感觉内心一阵紧缩,然后飞速骑马前往那个熟悉的教堂。 他站在崩塌的建筑外,眼前的场景与五年前融合在一起。带着不知名的情绪,他走进了废墟之中。这一次,他找到了她的尸体,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giotto颤抖地握着她的手,他明白,自己终究留不下她。 多可笑啊,他违抗众神的旨意,用自己的火焰来挽留这一抹异世界的灵魂。可她,是一阵捉不住的风,只是轻轻吹拂过他的脸颊,又奔向了世界。 “滴答滴答” 一滴滴眼泪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她的身体渐渐化成了点点星光,就这样消失不见。 …… 像一阵风一样。 而追风的人,登上了追寻的列车,寻找风的脚步。 \\giotto·追风者·为你挡众神旨意·虔诚的信徒\\ 67、第 67 章 1. “滴滴” 伴随着一阵医疗器械的声音,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气。感觉脸上好像戴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我用手摸了摸,然后把呼吸机摘了下来…… wait!!!我是谁,我在哪,我咋回事啊?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一个人惊喜地推开了门,他跑到我的床边,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秋野!你终于醒了!”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人的面孔,犹犹豫豫地说:“这位先生,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是穿越到了未来时代吗,明明刚刚还在和原始迅猛龙作战呢。” “……”他被我的话吓得不清,疯狂按下旁边呼叫医护人员的红色按钮,一边按一边含着哭腔地说:“呜呜呜秋野,你不能有事啊,一切都怪我,要是我拉住了你呜呜呜…” 他跪倒在地,完全失去希望的黑色怨念之火在燃烧。 “冷静啊,纲吉!”我急忙下床,拉住了头脑不清醒的纲吉,略带歉意地说:“我开个玩笑啦,我没事哦,你看,我现在还能把你抱起来。” 然后我非常轻松的将纲吉公主抱在怀里,还像哄孩子一样转了几圈。 还没从自责悲伤的情绪中反应过来的纲吉:欸欸欸? 以为遇见了紧急情况飞速赶来的护士:现在的年轻人还挺会玩哈。等等,为什么病人还可以玩这种高难度情趣? 然后我和纲吉被护士姐姐严肃地警告了一番,两个人都像小鹌鹑一样,乖乖坐在床上不敢吱声。 直到护士姐姐走了以后,我们俩才松了一口气。 “秋野,你真的没事吗?”沢田纲吉依旧放不下心,他拉住了我的手,眼里的愧疚快要溢出来,几乎是脸贴脸地说:“对不起……我没拉住你…” 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你消失…他在内心默默发誓。 然后感觉到脑袋上被人揉了揉,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面前的女孩正笑盈盈地说:“没关系哦,一睁眼就能看见纲吉,感觉也很不错。” 沢田纲吉愣了一下,他即是无奈又是庆幸地说:“总之,秋野你没事就好。”剩下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在一周前他貌似梦见了秋野,但梦境中的她是那么陌生,他们俩就像陌生人一样。直觉告诉他,要让秋野记住他的名字。巧合的是,这个梦境的一段时间后,她终于从那种植物人的状态中苏醒。 “不过,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摸着自己有些刺痛的脑袋,试图去唤醒那不争气的大脑。好吧,看样子并没什么用,反而感觉头更晕了。 “!秋野!”纲吉一把按住了我使劲敲头的手:“你真的没事吧?” “我身体好着呢,别担心。” “咳咳咳!”我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 “护士快来啊啊啊!” 一旁的纲吉又陷入了紧张之中呢。 在一阵慌乱中,我又陷入了沉睡,慢慢闭上了疲惫的双眼,最后的色彩是来自纲吉那抹飘动的暖色发丝。 终于回家了吗?感觉好累啊……好想休息一下呢。 2. 在医院里又待了一段时间,直到被医生批准后才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住院期间,我受到了小伙伴们的热情招待。蓝波、一平和风太三个小可爱一起过来给我送慰问品。 拿着一个由风师父出品的糕点,我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风师父的手艺简直绝绝子。 暴风吸入,好吃到跺脚脚? “秋野!蓝波好想你!”他爬上床,抱着我的脸蹭着说,小脸蛋明显瘦了不少,也不知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小家伙是怎么过得。 “嗯,我也很想你啊,蓝波。”我把蓝波抱进了怀里,使劲揉揉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又掐了掐他软乎乎的脸蛋。看着高兴得撒花花的蓝波宝贝,再一次被人类幼崽俘获内心! “一平,也很想秋野!”一平急忙把手里抢到的糕点放进了盒子里,跳进我怀里说道。 “我也很想一平。”笑着把两个小可爱都抱进怀里,抬头看见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风太:“当然,也有在想风太哦,是非常想的那种。” 话说完,风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他默默往嘴里塞着糕点,没像两个小孩一样向我要抱抱。 我一眼就看出了小男孩的羞涩,把他一把拉了过来,抱着三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这样感觉就非常完美了呢,nice! 3. “话说,前段时间好像梦见秋野了呢。” “梦见什么?我向你借钱吗?”我小心翼翼地削着水果,因为太无聊,所以想要挑战一下一次削完一整个水果。 “哈哈哈哈,梦见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格一点也不一样的人呢。”山本武摸着下巴回忆道。 “是替身吧,替身攻击吗?” “唔,感觉不像是呢,不过那个你似乎是迷路了…”他刚想继续说。 “看!我成功了!”我把那个完整的果皮拉成一长条,炫耀似地给他看了看。 “哇,厉害诶!“他给出了大拇指,仔细端详了一下果皮,给出了评价:“是非常完美的果皮呢,相信果皮之神会很欣赏吧。” “是吧…等等,为什么会有果皮之神这种奇怪的东西啊喂!” “哈哈哈,是我刚刚想出来的哦,感觉会是一个很不错的神灵呢。” 话音刚落,我的完美果皮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弄断,惨遭分尸。 “刚刚,难道是果皮之神显灵了吗?”我一脸震惊。 “嘘。”他眨了眨眼:“小心不要让神灵听见哦。” 我郑重地点点头,并在内心吐槽这个神灵真的小心眼。 “……”他突然大笑出声:“你还真的信了吗?哈哈哈哈哈,真是好骗啊,秋野。” 可恶,我收回刚刚神灵对神灵的吐槽,要把一切吐槽都给这个家伙! “接招吧,山本武!”把果皮精准地仍在了他的头上,呈现出一个粑粑的形状。 “不要动!我给你拍一张照片。”掏出手机,给此时的山本武来了一张特写。他没有遮掩,反而是笑容灿烂地抹着头顶的果皮,啧,预想的搞怪照片没有了,这张宛如游戏cg的特殊场景图的既视感是为什么啊喂! 4. 半夜,我躲在被窝里偷偷摸摸地看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对手机有着莫名的情切感,明明只是昏迷了不到一个月而已啊。所以,当代年轻人不能失去手机一秒钟。 在黑夜下,白色绒被发出的浅光还是格外引人注目的。 一道人影站在窗台上,他一眼就注意到了被窝里不安分的傻笑,于是慢慢从窗台上走了下来。 “诶?!”我眼睁睁看着手机从手里被抢走,这才发现了床边拿着手机的云雀。 讪讪地笑了笑,摆出一个乖巧的睡姿,闭上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眼睛瞟到屏幕上霸总小说的云雀:……她还是喜欢这种奇怪的东西。 “现在睡觉。” 我悄咪咪睁开一条缝,云雀还没走,他略微皱眉,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做法:“再不睡,就咬杀。” 被拿捏住了,现在就去睡。 我再次重重闭上眼,终于陷入了梦乡。 云雀站在窗边停留了许久,他将窗户关好,不留一丝痕迹。 第二日一早,我打着哈切,感觉昨晚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并不真切。身边的小茶几上插着几只新鲜的花,在微风吹拂下意外好闻,这几日的疲惫似乎都被花香治愈了。 唔,医院真是人性化啊。我由衷地感慨道。 68、第 68 章 1. 经过了一周的住院观察,在医生确保恢复后,我终于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过来帮忙的是纲吉、山本武和小春他们,貌似没看见狱寺的身影。真稀奇,我还以为这只忠犬要时时刻刻粘在纲吉身边呢。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纲吉开口解释道:“狱寺今天有事,他好像在研究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不想来的!” “没关系哦。”我摇摇头,并不在意这点小事:“大家能过来帮忙我就很开心了。” “秋野!病好了后要出去玩吗?小春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哦!”活力十足的小春拉着我的手走在最前面,她已经开始畅想一起游玩的美妙场景了。 我点点头,心中也莫名兴奋。总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购物是为什么呢?就在回来的路上,我有一种想把这条街都包下来的冲动。 男生们跟在后面,山本武背着和自己形象完全不相符的薄荷色背包,轻松地拖着行李…和纲吉。 本来想帮忙拉行李的沢田纲吉:……可恶,感觉自己输掉了。 2. 回到家,向帮忙的好友们道谢后关上了门。 本来以为要面对厚厚的灰尘,没想到意外的干净。脚踝处有毛绒绒的触感,我低下头,两只猫咪正亲昵地用头蹭着我。 “所以,是谁在照顾你们呢?”我抱起看起来更胖的大咪,这份沉甸甸的爱差点让我抬不起胳膊。好家伙,是真的胖了好多。 小咪抓着裤腿想要爬上来争宠,我无奈地将两只猫咪都抱了起来。 “喵喵喵!”两只猫又不安分了起来,从我怀里蹦了出去,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橱柜前,示意我打开。 跟着猫猫的指引,我打开了柜子。被里面满满的猫罐头和小零食吓了一跳,随便拿起一个罐头看看……是很高深的意大利语呢,我看着包装,意外发现自己竟然看懂了意大利语。 ?诶?是觉醒了什么特异功能吗? 我掏出手机,把系统语言设置成了英语,想要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突然成为英语天才。结果嘛,我看了半天的设置页面,不知道该怎么把语言再调回去。 还没等我找到语言设置呢,两只猫咪已经失去了刚刚乖巧的样子,饿巴巴地盯着罐头,眼睛带着渴望。 “好啦好啦,现在就给你们开。”我拿出两个罐头,用工具把罐头打开后放在它们俩的猫猫碗里。 蹲在两只干饭喵的身边看着它们,大概猜到了是哪个神秘人来喂食的呢。我笑着摸了摸大咪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要好好感谢一下他呀,他应该去养猪才对,这么好的天赋不要被浪费。” 第二天,狱寺隼人的课桌上被放了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里面还夹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 很感谢狱寺君对我家猫咪的照料。 ps:猫粮的钱我付不起,知识是无价之宝,所以送给你一本书当谢礼。 ……?虽然不是很懂,但他还是把这本书放在了书架上,当然,肯定没有翻看过! 3. 夜晚,将小孩和猫咪都安顿好后,我躺在床上。 “滴滴” 突然响起的消息提醒把我从困顿中拉了出来,打着哈切翻过身拿起手机。 from:白色棉花糖赛高 “你的旅行怎么样” 我回想了一下这个糟糕的旅程,果断回复了一句话。 “很好啊,有一种洗涤、净化、升华的感觉。” 白色棉花糖赛高:“……?” “欸?没想到你去洗衣机里滚动了一个月嘛?好惊喜哦~” “竟然猜到了吗?桀桀桀,那我要杀你灭口了!” 白色棉花糖赛高:“(震惊)(害怕)(瑟瑟发抖)呜呜呜,不要杀我。我愿意用我的美色偿还~” [图片]jpg. 他发了一张眼睛的照片,紫色的瞳孔里似乎还带着泪水,无辜地看着我。 我打了个哈切,感觉自己真的困了,随意回了句:“哒咩,你这样的人我把握不住。” “睡觉了,晚安。” “欸~好吧,晚安,秋野酱。” 白兰咬了一口油炸棉花糖,略微皱着眉头说:“啧,看来这样做起来味道并不好呢,真是要给差评呢。” 随即,他又开始翻看聊天记录,轻快地哼着歌,掰着手指说道:“第一道门已经打开了,那么…游戏也算开始啦~” “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4. 早上,我拿着便当走到纲吉家门口,按下门铃。 “哎呀,是秋野呀,要吃点什么吗?” 奈奈阿姨非常热情地招待了我,从奈奈阿姨这不同寻常的兴奋中,我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奈奈阿姨,是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啊嘞啊嘞,是爸爸要回来啦,已经两年了呢。”她笑着说,眼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soga……等等,纲吉不是说他爸爸变成星星了吗?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就像糊弄小孩的,还记得我当时为他叠了一个星星瓶的小星星,骗他说,他的爸爸就像是这颗星星一样,会一直陪着你的。 ……还我的星星啊喂! 换鞋走到厨房,reborn已经愉快地吃上了。我坐在他的身边,用筷子抢掉他想夹的东西,然后喂给身边的风太。 reborn瞥了我一眼,并没有想要送我去三途川喂鲨鱼,继续优雅地吃饭。我为自己成功的恶作剧点赞,话说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和reborn很亲近,难道是对大魔王免疫了吗? 纲吉又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在得知自己父亲要回家时,整个人直接关机。 他结结巴巴地说:“找到那个人了吗?” “找到,你说什么啊?”奈奈阿姨很疑惑地看向他。 纲吉更加激动了:“因为爸爸…不是失踪了吗?可能是知道了什么国家阴谋,为了逃脱当局的追捕潜伏起来了。被人冤枉,一直逃亡,然后现在终于找到真凶而回来了吗?” “噗哈哈哈。”我没忍住笑出声,纲吉的想象力一如既往的丰富啊。 “什么啊,那纲吉的学费、伙食费是哪里来的呢?”奈奈阿姨转过身继续做饭。 “欸?!这倒是啊,我完全没想到…”他看了看了自己疯狂做饭的妈妈,吐槽道:“都没明确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就开始做饭了?” reborn从我手里抢走了寿司,放进嘴里后说:“以后就可以天天吃大餐了。” 众人其乐融融地吃饭,只有纲吉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5. “纲吉有在心里抱怨吧。” 我和他走在路上,冷不丁说出这样一句话。 “诶?”他还没反应过来:“抱怨吗?是有一些…但是…” “没有但是哦。”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他:“我直说了,纲吉简直就是‘父母才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的完美诠释。” “倒也不必这么形象…” “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些,但其实,不管是奈奈阿姨还是你的爸爸,都很不负责。”我摇摇头:“一个不辞而别的父亲,和一个认为浪漫却完全忽视孩子感受的母亲…在这个方面来看,怎么都很差劲啊。” “秋野…” “从reborn出现到现在,纲吉内心里有很多委屈吧。”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像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可以承受一切呢…但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沢田纲吉正想说点什么去表达内心的悸动,下一句让他彻底哑口无言。 “作为最好的朋友。” “九袋面!早上好!”狱寺隼人跑到我们的面前。 “早上好呀,阿纲还有秋野。”山本武插在了我和纲吉中间,笑着问道:“我没有打扰到你们说话吧?”他眨了眨眼睛。 “有的哦。”我十分恶趣味地回答:“那就惩罚阿武吃掉十份芥末味的寿司吧。” “芥末味?哈哈哈,是个有趣的挑战呢,我接受了。” 不要一脸笑意地说出可怕的话啊!纲吉在内心吐槽道。他又看向了身边的人,一股苦涩的滋味萦绕在心上。 并不是好朋友啊…你什么时候能懂呢? 69、第 69 章 1. “没想到九袋面的父亲还健在啊。”狱寺隼人握拳,一脸坚定地说:“等他回来之后,我这个心腹要第一个去问候!” “不不!算了吧,别管那个莫名其妙的人了。”纲吉连忙摇头,拉住了兴奋的狱寺。 “莫名奇妙?”山本武抓住了这个形容词。 回忆起小时候的奇怪的场景,纲吉无力地讲述了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这么听起来也蛮有道理的。”我捏着下巴沉思。 “诶?这种奇怪的话也会有道理吗?”纲吉对我的脑回路产生怀疑。 “交通管理工程专业是个不错的专业呢,感觉会很吃香。就是不知道你爸爸有没有专业的证书,要不然…” “要不然?” 我打开了手机,想要按下报警号码,纲吉一把拉住我的手,僵硬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为了展示自己左右手的职责,狱寺站了出来,他笑着举起大拇指说:“家庭的事情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我们家的事情可是更多更乱哦。”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狱寺,果断拿起手机想要继续拨打电话。 不要用这种表情说出这么不得了的事情啊喂!纲吉在内心吐槽道,他扭头看见了即将报警的我,又飞扑过来:“冷静一点啊,秋野!” 手机从手里被人拿走,我抬头看着罪魁祸首,伸手去够,但他将胳臂背后躲过了我的攻击。 真是可恶啊!绝对绝对要长高!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试图用眼神杀死山本武。 “啊哈哈哈,要不然,我们今天去玩吧。”他无辜地看向我。 “今天要去上学。”还有一句话我没说,还要在学校偷摸赶作业呢。 “反正也只是补习吧。”山本武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拿起了我的手机,随意地在我面前晃了晃:“一起去,就还给你哦。” 话音刚落,他就拿着手机跑没影了。 “棒球混蛋!九袋面还没走,你怎么能先跑!”然后,狱寺也追着山本武跑了。 “秋野,还去吗?”纲吉看着面无表情的我,心情复杂。 结果,我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手机,淡定地拨打了电话。 “等等!为什么还有一个电话啊?!” “那个手机是备用机,专门报警用的。” ……为什么会有人专门准备一个手机报警用啊?! 我收起手机,拉着纲吉的手腕向他们的方向跑了起来。 “已经和老师请好假了,今天可以放松一下哦。”边跑边向他解释。 “所以刚刚是在……请假吗?”纲吉吞吞吐吐地问道。 “没错。”我扭过头,笑着对他说:“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可以选择休息一下。” 纲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笑意,重重点了点头。 “那么!加速前进!” “等等等等,慢点跑!” 2. 由于是偷偷逃课,我们没有把消息告诉别人,太过于光明正大是不好的吧。(确信) 淡定放下游戏木仓,看着游戏里非常鲜明的“win”,我吹了吹刘海,对着怀疑人生的狱寺说道:“你还差得远呢。” 等等,这么欠的话是可以说的吗?心虚地捂住嘴巴。 “换这个再来一局!”狱寺隼人指向了一旁的投篮游戏,想要扳回一局。 ……结果,又以惨败告终。 “你还差得远呢。”继续摆出一副胜利者的高贵姿态,糟糕,这种虐菜的滋味莫名上头。呵,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胜负欲。 纲吉无奈地安慰着连输的狱寺隼人,希望他能接受惨痛的现实。已经失意体前屈的狱寺在九袋面的安慰下重新振作起来,他指着一边的跳舞机,绝对用这个一绝胜负。 “九袋面!请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沢田纲吉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拍拍狱寺的肩膀,非常不走心地给出了鼓励:“加油。” “我会的!!!”眼睛亮晶晶的狱寺,我甚至都能看见他背后疯狂摆动的尾巴。 “我相信你可以赢哦,秋野。”山本武也学着纲吉的样子,想要给我鼓励,不过他没有选择拍肩,而是选择了抱抱。 在我看不到的背面,他向纲吉眨眼,似乎是无心之举,却让纲吉的心揣揣不安。 我一把推开了山本武,开玩笑,我这种高手早就不需要鼓励了,且看我如何将狱寺打败。 “啊哈哈哈,秋野真有气势呢。”他被推开后也没有恼火,亮出一个大拇指:“绝对可以全垒打!” 比赛开始,我熟练地跟上节拍,狱寺也不差。 两个人的比赛吸引了一大堆观众,将场地围得水泄不通。就在狱寺认真跟着节拍转圈时,我直接从台上跳了下去,拉住纲吉的衣袖就跑。等到狱寺回过神时,我们早就没了人影。 “你还差得远呢~”我站在边缘处向他喊道。 狱寺隼人发誓,这句话将成为他这辈子最讨厌的话!没有之一! 3. 和纲吉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我翻看着刚刚一起拍的大头贴,悄咪咪用笔帮纲吉补了胡子。 “秋野,请给我留一张没有胡子的照片吧。”将买好的冰淇淋递给了我,顺带还抓住了一个恶作剧。 “咳咳。”我若无其事地将笔塞进包里,接过了冰淇淋,挖了一勺后点点头说:“味道很不错。” “不要这么生硬地转变话题啊喂!”纲吉无奈地拿起了被涂鸦的大头贴,然后用笔给我画上了熊猫眼。 !!! “诶?只需秋野画胡子,不允许我报复一下吗?”他说着就要继续画下去。 “哼,纲吉真幼稚。”我扭过头,非常双标地说。 “所以说,你做这些就不是幼稚了吗……”虽然这么说着,沢田纲吉还是停下了笔,思考片刻,将那张两个人一起涂鸦的照片撕下,偷偷摸摸放进了怀里。 “轰隆”一声巨响,眼前的大厦冒起了弄弄黑烟,一道黑影掉了下来,恰好落在我们这里。 4. 这算是什么情况?我和怀里的人四目相对,看得出,双方都挺突然的。 “私密马赛!”怀里的男人蹦了下去,他十分抱歉地说。接着扭头就看见了纲吉,惊喜地说道:“尔是…” 还没搞清状况的纲吉有些茫然,不过吐槽之魂一直在线:尔?都21世纪了还有人说尔? “十代目!” “没事吧,秋野和阿纲。” 大家都赶了过来,还有一只混入片场的里包恩。 这个时候,一个大嗓门划破天际,吓我一激灵。 “怎么有这么多外人啊,谁来碍事我就砍了谁。” 这个白毛长发男一脸猖狂的样子,非常不屑地看向底下的人。总感觉,是法外狂徒呢。 “到…到底怎么回事?”终于缓过神的纲吉才意识到不对劲。 “山雨欲来啊…”里包恩只说了这样一句。 “滚吧!!!”白毛男挥舞起了自己的长剑,开始疯狂劈剑,形成了一道道强气流向我们攻过来。 我拿起还没吃完的冰淇淋,轻快地躲过每一道剑流,虽然但是,这个人现在的招式真的很像切菜啊。 5. 山本武和狱寺都被击败了呢,我坐在盆景人·里包恩的身旁,开始分析目前的战局。 “还不打算出手吗,里包恩。”又挖了一勺冰淇淋,满足地吃下去,果然,在炎炎烈日下,冰淇淋就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不管是露出肚脐的日子,还是盛夏的酷暑之日,这个手套,都要戴好!”里包恩把手套扔给了沢田纲吉,并且附赠一发死气弹。 今天是绿色格子裤衩的纲吉呢,我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长发混蛋!”“我要!”“拼命!”“打败你!”纲吉抓住了白发男即将攻击的手。 显而易见,长发男被这个骚操作愣了一下。 然后咧嘴大笑说道:“我对你们的企图越来越有意思了,哪怕是死也要先交代了再死!” 喂喂喂,你们是来打架的,不是来比谁嗓门大的啊! “死气弹对付不了啊,虽然我是想用抱怨弹让他进入超级绝命模式的,但用了那个,阿纲之后会肌肉疼痛,两周都动不了。” “所以,现在就该轮到我上场啦。”把剩下大半的冰淇淋递给了里宝恩,从柜子上跳了下去,捡起了山本武的剑。唔,凑合能用。 “喂,法外狂徒,这边还有对手没看见吗?”我站在他背后,用剑指着他说道。 “哦?还有无关人员没被清理吗?”他转身,看着明显有技巧的用剑人难得来了兴趣:“那就让我看看,你配不配用剑吧。” “诶?真是有自信的人呢。”我一个侧身挡住了他的剑,法外狂徒的剑法看似简单粗暴,实则粗中有细。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呢,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打不过,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落水醒来后感觉自己的实力大幅提升。 所以,我能赢。 站稳,收剑。看着跪倒在地的手下败将,我淡淡说了一句:“你还差得远呢。” 这种莫名的暗爽是怎么回事,决定了,以后就那这句话当口头禅好了,可以加百分之五十的嘲讽呢。 “看起来我来晚了吗…”熟悉的声音。 “本来还想来一回英雄救美呢,真是太可惜了。”迪诺拉住了我的肩膀,熟稔地说。 里包恩走到我身边,把空空如也的杯子递给了我。 !可恶,我就知道,他绝对会偷吃我的冰淇淋!心好痛… 70、第 70 章 1. “对一群小孩子恼羞成怒,就不难为情吗?”迪诺恢复了正经的样子,拿着手中的鞭子看向负伤倒地的斯库瓦罗,又阴阳怪气地嘲讽道:“真是难得一见啊。” “嘁。”斯库瓦罗看向那个将他轻松击败的人,有意思,明明浑身上下没有专业训练过的痕迹,但剑术高超到难以想象的境界。看来,这家伙绝对是个伪装身份的高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隐藏在这里。难道,她也得到了彭格列指环的消息?这下可就麻烦了啊…… 正抓着里包恩疯狂摇晃的我:你还给我冰淇淋啊啊啊啊! 优雅擦嘴的里包恩完全忽视了呢。 他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对着迪诺大声说:“跳马,虽然在这里把你干掉也不错。但要是和同盟家族的人干架,上头的人会烦我的,今天我就老实回去…”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落荒而逃时,他突然用手抓住了纲吉的头发,把纲吉拎了起来,大笑着说:“当然不可能啦!” !早就跟纲吉说过了,不要留那个刺猬头啊,话说回来,这样抓着真的不扎手吗? 再回过神来,那个白毛男已经跑走了,还留下一句狠话:“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留他们一命。但是,这东西我就拿走了!” 说完,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喂!彭格列指环!” 我转过身把纲吉扶了起来:“你感觉还好吧?”然后意识到他现在貌似是裤衩状态,从包里翻出了外套,熟练地给他披上。 “…虽然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秋野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衣服啊。”纲吉又穿上了我递给他的裤子,满头黑线地说道。 “只是一个经纪人的基本素养而已。”我认真地点点头。 “诶?又是什么奇怪的职业cos啊…”纲吉转过身,看见了一旁的里包恩:“里包恩,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刚刚那么危险的人是谁啊啊啊!” “因为我不能攻击他们。” “为什么啊?” “因为他也是彭格列家族的。” “哇哦!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故作吃惊地捂住嘴巴,捏住下巴思考道:“黑手党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杀人灭口吧。” “啊啊啊现在不应该考虑的是,为什么彭格列的人要干掉我这件事吗?啊啊啊啊!” 完全陷入震惊的纲吉在无能狂啸。 2. “你们可以回去了。通过刚才那次战斗你们应该明白了吧,以你们现在的水平,只会拖后腿。”里包恩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让我都觉得有些过分了,虽然这就是事实… 纲吉被里包恩拉走了,我选择留下来跟山本武和狱寺两个人唠嗑。 “嘛,那我就先告退了,需要先带伤员去治疗一下。下次见,秋野小姐。”迪诺带着下属走了,空空的广场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等等,话说广场上的其他游客是都凭空消失了吗? 我们三个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 “秋野,我刚刚是不是太差劲了…”山本武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神情有些低迷,这副样子并不多见,上次还是他对我说,自己突然丧失了对棒球的天赋的时候。 狱寺隼人则是一话不说,低着头走路,看样子也被里包恩的话打击到了。 “话说起来,每一次都像是你保护着我们呢。”他抬起头望向天空,回想着至今为止的每一次战斗。似乎,其中武力值最强的人是你呢。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的水平而已啦~”我摆摆手,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安慰这两个备受打击的小可怜。 “可恶啊,身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狱寺隼人一拳锤向了身边的墙壁,语气里带着懊悔。 你这个反射弧未免太长了点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说:“狱寺君,要学会接受世界的参差啊。” 如果纲吉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吐槽:这样真的算安慰吗,明明是给人家伤口撒盐吧! 果不其然,狱寺君在我的劝慰下,更痛了。 “话说,秋野你的剑术是在哪学的啊?感觉很厉害呢。”山本武问出了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 “诶?在哪学的吗?让我找找看。”说完,蹲下身开始从书包里翻找东西,两个人都对这件事挺好奇的,围在我身边想要看个究竟。 “当当当!”我举起一张传单,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狱寺隼人接过了传单,上面用五彩斑斓的黑色写着几行大字: 想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剑客吗?那就来蓝翔吧!学剑术,哪家强?霓虹并盛找蓝翔! 现在报名,不要9998,不要9998,只要998!超值优惠,等您选购! 请拨打报名热线,10086! (ps:本店主教挖掘机,剑术是副业;如有意外,后果自负) …… “这真的不是骗人的垃圾广告吗?”见多识广的狱寺隼人也不禁陷入沉思,斯库瓦罗的剑法还不如蓝翔教出来的学生吗?这个世界有点魔幻。 “怎么可能是骗人的广告呢。”我从他手中拿过传单,信誓旦旦地说:“想当年,我的挖掘机技术也是在这里学的,那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呢。” “等等,你为什么要学挖掘机?”狱寺隼人大脑发懵。 “因为蓝翔主要教挖掘机啊。”我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没想到平时那么聪明的狱寺隼人竟然是个笨蛋呢。 “喂!不要以为我没看懂你的眼神!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哈哈哈,很有意思嘛,不是吗。”山本武用力拦下了抓狂的狱寺隼人:“冷静下来啊,狱寺。” 一番玩闹过后,大家的情绪终于不像刚才那样低沉,显得格外有活力呢。 “好啦,既然你们都不难过了,我们就各回各家吧。”我捡起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转身就想走。还没迈出一步呢,就被人抓住了书包带,强制停止。 我疑惑地扭过头,只见一脸复杂的狱寺隼人松开了手,他支支吾吾地说:“所以,你刚刚…是为了我…不是,是为了我们才这么做吗?” “欸?你才反应过来吗?你竟然真的相信了吗?不是吧不是吧。”我捂着嘴,一脸惊讶地看向他。 “你这家伙说得这么真实,有谁会不信啊!而且,谁会随身带着这种传单啊!”已经成功接手纲吉吐槽技能的狱寺隼人发出了呐喊,他真的快被这个家伙气死了。 “怎么会呢,你看,阿武就没信。”用手指向了在一旁的山本武。 “啊哈哈哈哈,其实我也被骗到了。”他无辜地看向我。 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个人都是笨蛋吗? “嘛嘛,为了补偿你们两个笨蛋的精神损失费,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当你们的老师吧。”我叹口气,撑着两个人愣神的功夫拔腿就跑。 “第一节课,随机应变!”我边跑边喊出这句话。 “那我应该紧跟着老师的步伐咯。”山本武笑着跟在我身后。 “喂!棒球混蛋!我才不允许你比我先一步!”狱寺隼人大声喊着,也跟了过来。 3.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蓝波和一平来到纲吉家,我很想见识一下纲吉的父亲到底长什么样。 “叮咚” 刚按下门铃,一个穿着…很随性的男人就开了门?我悄咪咪打量了一番,哇,纲吉难不成是基因突变了吗,他和他爸一点都不像诶。 “是阿纲的小伙伴吗?快进来玩吧。” 他非常自然的抱起蓝波,然后开始飞高高。 “打扰了,叔叔。”我将小糕点递给了他,作为见面礼。 一平跟我一起鞠躬,说道:“打扰了!” 没过一会儿,沢田纲吉终于从楼上下来了,他看着满屋子的人,用一种抱怨的语气对他爸说道:“真是的,一大早吵什么啊。” 父子两人简单聊了两句,纲吉的心中已经无限吐槽了,他想要赶紧结束这场尴尬到脚趾扣地的对话。谁知话题一转,“哎呀,我不在的这两年里,阿纲你也成长了。” “诶?” “有了那么可爱的女朋友。” 沢田纲吉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秋野的脸,然后看着自己父亲一脸猥琐的表情说道:“真是了不起呢。” “你在说什么啊?!”他后撤了几步,然后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奇怪的戒指项链。 “早上好啊,纲吉。”我从厨房里端出来了果盘,放在了家光叔叔的旁边。 沢田家光给纲吉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拿起一个西瓜开始吃了起来。才咬下去一口,他就觉得不对劲,定睛一看,发现了半条活蹦乱跳的小虫子。 “很抱歉啊,叔叔,可能是我切西瓜前没有提前敲敲吧。”我态度诚恳地道歉。 “等等,这和有没有提前敲西瓜有什么关系吗?”纲吉虽然觉得看见自己老爸吃噶挺有意思的,但他不明白这个奇怪的理由。 “啊?因为提前敲一敲的话,如果有虫子,它就会说:是谁呀?”我眨了眨眼,给出了答案。 “……完全不科学吧!”某人已经无力吐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个很有意思的解释呢,阿纲,你的女朋友真有意思啊。”沢田家光大笑出声,他抱着西瓜又啃了一口,看好戏一样看着纲吉。 “他就是喜欢瞎说啦哈哈哈,不要理他,我们进屋吧。”沢田纲吉打着马虎,把我推进了房门。 71、第 71 章 1. “你这个项链,总感觉很熟悉的样子呢。” 就在上楼时,意外发现了纲吉脖子上的戒指项链,凑近看了看。唔,这种似曾相识感是从何而来呢?莫非自己在哪个珠宝广告上看见过这个样式的戒指吗? “你说这个吗?”沢田纲吉这才意识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一定是里包恩那家伙把这玩意挂在脖子上的吧! “秋野,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很快就来,很快!”他急急忙忙推门进屋,还不忘贴心地关门。 ……虽然我知道你不想把我牵扯进去,但是你们的说话声未免也太大了吧!这算是什么,光明正大听墙角吗? “一帮不得了的人盯上了这能赐予巨大能量的指环…号称彭格列最强独立暗杀部队[瓦利亚]的成员。” 瓦利亚?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呢,昨天的白毛·长发·大嗓门男也是这个部队的吗。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恨铁不成钢之意,这种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喂!话说纲吉还真是可怜呢,黑曜副本还没结束多久就要新开一个副本了吗,里包恩是只管开本不管带啊,不愧是大魔王呢。 刚刚在心中吐槽几句话,就看见纲吉从房间了跑了出来,扔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奔向远方。 “秋野,我有事先去处理一下,很快回来!” 然后成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好在我拉了他一把,才没滚下去。看他这副急急忙忙的样子,估计是不想掺和进这件事中……唉,如果人生中的所有事都是由自己支配,那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吧。 里包恩大魔王的身影飘了出来,他端着一杯咖啡,睁着豆豆眼看着我:“刚刚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 “指你们彭格列的内战吗?”我摇摇头:“这次就别想拉我下水了,我绝对不会加入的。” 他淡定的放下杯子:“蓝波会代表彭格列的一员出战。”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拿出了手机,点开了未成年人保护法,并且展示给里包恩看:“sir,霓虹有一套完整的宪法。” 谁知里包恩只是冷冷说道:“无所谓,我有彭格列律师团。” “他还是个孩子。” “我也是个孩子,还要身兼数职。” “。。。。。。” 这一排句号可以充分体现出我的无语,说出这种话来,你真的不会觉得羞愧吗? “不会哦。” !差点忘记了,这家伙还会读心术,真是防不胜防啊。(握拳) “虽然搞不懂你们的意图,但我会尽全力保护好他们。”实在说不过他的我转身迈步离开。 “那么狱寺和山本就交给你了。”里包恩站起身:“顺带一提,阿纲他们在中山外科医院。” “真是败给你了啊。”我叹口气,向他摆摆手,走了下去。 2. 我背着包走在前往医院的路上,话说今天是星期几来着,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星期一啊…日了,他们真的还想上学吗?这些家伙的期中考都不想合格吧!里包恩你只注重了武力值,智力什么的倒是也跟上啊喂,最起码不要让一群连初中都毕不了业的人当黑手党头头吧,那种场面想想就会害怕。 狱寺:九袋面!这是我们的货物,一共十箱鸡兔,已知有35个头,94只脚。 纲吉:啊?那是几只?算了不管了,都扔了吧。 狱寺:好咧,头儿。 我打了个寒颤,被自己的脑补吓到。这绝对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吧,绝对! 抱着拯救彭格列智商的重任,坚定上路。 3. 不过一会儿,医院就已经到了。 刚刚推开门,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极限就交给我吧!” 啊,是那个每天只会极限和热血的笨蛋呢。 “早上好啊,大家。”我打了个招呼。 “啊,是秋野啊,真是极限的有活力呢!”他转过身向我点个赞。 “是啊,非常有活力呢。”我睁着死鱼眼,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这根本就不是有活力的表情吧!”纲吉在心中吐槽道。 里包恩的奶嘴突然亮了起来:“老熟人,来了。” “奶嘴发光了?也就是说…是彩虹之子。” “桥豆麻袋,为什么这个奶嘴会发光!这难道是什么核辐□□嘴吗?”我后撤了几步,跟里包恩保持了安全距离。 纲吉:你后撤几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再说了,核辐射是个什么鬼啊… “好久不见了啊,喂” “可乐尼洛!” “你挺精神的嘛,喂” 察觉到了有人的动静,我一把拽住了纲吉,将他拉了过来,躲过了这一脚。 “竟然察觉到了吗。”可乐尼洛有些意外,他跳下来看着我:“你这家伙还不错嘛,喂” “为什么可乐尼洛会来这里啊!”纲吉捂着自己的心脏,要不是我把他拉过来了,估计这记破颜脚就要实实在在映在他的脸上了。 “因为里包恩哭着求我的啊。” “我可没哭啊。” “老实哭啊喂!”“谁会哭啊!” “喂!”“谁会哭!” …… 他们两个就这样开始互相撞起头,画面意外的…可爱? “你们别闹了,把事情说清楚啊,到底怎么回事!”纲吉在一旁彻底无语了。 “不,让他们再闹闹。”我拿着相机,非常尽责地录制vcr。 “这种时刻有什么好纪念的吗…等等,相机是哪里来的啊?!” 我指向了身边的迪诺,他则一脸无辜地看向纲吉。 “能为秋野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迪诺说完还给我了一个wink。 4. “这次没时间,我一个人没法训练所有人。”里包恩说道。 “所以我们就来当专门的家庭教师了,喂。” “有指环的人都有哦。” 可乐尼洛扭头找了找:“之前你说的那个拳击手小子是哪个,喂。” 然后走到我面前,拿着自己的枪杆在我身上点了点,满意地说:“这家伙很不错嘛,喂。” 可爱捏!我的周围冒起了可爱泡泡,可恶,对于这种冷酷拽性格的傲娇崽崽完全没有抵抗力捏。 “她怎么看也不像是男生吧…”纲吉指了指一边还在极限的了平大哥。 可乐尼洛有些遗憾的说:“真是可惜,这家伙是个很不错的对手呢,喂。” 然后就走到笹川了平的身边,重复了一遍刚刚在我身上的动作,扭头问向里包恩:“这小子真的这么弱的么?” “是啊,在被选中的家庭成员里算是最弱的。” “哼哼。”他笑了笑:“你还是真是找了个有意思的人啊,喂。” “如果在这十天里能承受得住我的训练,我保证你能超过其他六个人,喂。” “但问题是我很严格哦,敢不敢,喂。”他递给了笹川了平一条头巾。 了平很痛快地戴在头上,和可乐尼洛一起跑了出去。 “求之不得啊!我绝不会输!” 两个人就这么风风火火地走了,真是意外的有活力啊。(感叹) 5. “好了,我也该去锻炼人了。”迪诺拍拍我的肩,装作深沉地问道:“秋野,你要去吗?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哒咩捏。”我摇摇头:“我也有人要训练捏。” “诶?秋野,你怎么也要当家庭教师啊?!”纲吉听见这话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哦,忘了跟你说了,狱寺和山本的老师就是秋野。”里包恩一副终于想起来的样子。 “骗人的吧!”他本来以为这次的事情秋野可以不加入进来的,这种一听起来就超级危险的事情,为什么要拉扯上无辜的她啊! “是自愿加入的捏。”我举手抢答:“因为不想看到狱寺君和阿武两个猛男落泪捏!” “……”沢田纲吉又扭头看向里包恩:“秋野她真的可以当这种类型的老师吗,还是换别人吧…” “她很强。”里包恩给了纲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甚至,无法估量。 “对的捏,我很强的,不要担心捏。”我自信甩头。 “虽然但是,为什么秋野你每句话后面都要加一个‘捏’?”终于反应过来的纲吉疑惑问道。 “因为刚刚听到了可乐尼洛的口癖,我感觉我也需要一个口癖了捏。”果然,口癖这种东西,绝对可以提高某种属性值吧!云雀果然在糊弄我捏! “很可爱捏。”迪诺摸了摸我的头,脸上挂着一脸满足的微笑,是那种来自成人世界不干净的笑容呢。 “什么啊?这种奇怪的设定只有在漫画里才有的吧!” “对啦。”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拯救彭格列文盲的使命,从包里掏出来了顺带买的五三练习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霓虹也有这种可怕的东西,这难道就是文化输出吗?然后果断递给纲吉几本崭新的习题册。 郑重地说道:“纲吉,为了彭格列的未来,请你在作战之余好好利用时间来完成这些作业捏!” “……你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也写不完啊,再说了,彭格列的未来和这些习题册有什么关系啊喂!”沢田纲吉接过来自青梅沉甸甸的爱,还不忘吐槽一句。 “顺带一提,今天是星期一,为什么大家都不去上学,而是在热血的少年漫里商量着拯救世界啊?!”话刚说完,我发觉自己漏了个口癖:“捏。” “不用那么特意补充的…这样就太刻意了吧。”纲吉意识到自己竟然就这么顺着她的思路说了下去,怎么回事,沢田纲吉!你终于也被逼疯了吗?! “秋野小姐,真的是,太可爱了啊。”迪诺的手一直在我头上没放下来过,他好像搓上瘾了,脸上那点肮脏的小心思就连纲吉都看出来了。 “请把手放下来捏。”我郑重地请求迪诺放过我的头发。 “可爱捏~” 72、第 72 章 1. 我走出了医院,迪诺说是要去训练另一个人,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完全想不到是谁呢。还会有哪个冤大头愿意给彭格列打白工吗? “哈哈哈哈,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捏~”迪诺听见这话后大笑出声,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要学我的口癖捏!”我叉着腰警告他:“你就没有自己的口癖嘛?” “我的口癖嘛?”迪诺想了想,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应该就是:秋野小姐真可爱啊~这样的口癖吧。” ……噫,迪诺,你好油腻啊。我头带黑线后撤好几步,和油腻大叔保持了一米距离。 “好啦,要正式道别了,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他牵起我的手,优雅地做了一个吻手礼:“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秋野小姐。” “不…突然就不想期待了捏。” 2. 我站在路口,看着中了绝命弹的纲吉一路狂奔的身影。 今天的内裤是黄色圆点裤呢,默默从包里掏出手机帮纲吉记录下这些日常生活中的小美好。里包恩突然站在我的身边,他用淡定的语气说道:“拼命锻炼吧,如果在继承者之战中失败,不只是你,你的朋友们也都要陪你下地狱。” 桥豆麻袋,你刚刚是不是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啊喂!什么叫做‘你的朋友们也都要陪你下地狱’…我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脚,试图划清和彭格列的距离。谁知道,阴险的里包恩转过头,睁着自己硕大的小眼睛:“也包括你哦,秋野。” ……这绝对是什么恶毒的诅咒吧,我现在就诅咒里包恩被扔到三途川喂鲨鱼!画个圈圈诅咒他。 “我可能会先把你扔进三途川喂猩猩。” 等等,三途川哪里来的猩猩?短短一天,就被里包恩气到了两次呢,真不知道纲吉是怎么在大魔王手下活过来的,平常应该多关爱一下可怜的纲吉呢,阿门。 “你该去完成你的任务了,毕竟,你也不想看到狱寺和山本死在那里吧…”里包恩给了我个眼神,明摆着让我赶紧滚蛋去当免费劳动力。 “得了,在下这就告退。”我白了他一眼,扭头走向了学校的方向。 里包恩站在原地,他很期待这场闹剧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局。 3. “摩西摩西,狱寺君,你在哪呢?” 听着手机里的电话声,狱寺隼人犹豫片刻还是没回话,挂断电话后站在了医务室门口。握紧拳头,刚想敲门,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这次就先别着急挂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一惊,转身看去。女孩拿着手机,装成打电话的样子,有些埋怨地说道。 “抛弃我去找另一位老师,是不是显得太过于无情了。是不是啊,狱寺君?” “怎么?这么不信任我么?” 她挂断电话,悠哉地站在那里,没有给狱寺隼人一个眼神。 “…你真的是藤原秋野吗?不会是敌人假扮的吧,你究竟是谁?!”狱寺隼人看着面前这个危险十足的人,怎么都和平常的那个笨蛋对不上,这绝对是敌人的陷阱吧! “私密马赛,一想到自己要当老师,就有点入戏了。”我瞬间收起嘴角那抹特意凹出来的‘反派富有魅力的邪魅微笑’,站直身子,非常诚恳地向狱寺鞠躬道歉。 “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狱寺君会来找夏马尔医生呢。”我眨了眨眼:“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差呢。” 狱寺隼人想要说点什么,最终也只能赌气一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还有,是那个棒球混蛋出的主意,和我可没关系。” “嘛嘛~青春期害羞的男子国中生,我懂得。”我给了他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才不是什么青春期,你这笨蛋!” 站在医务室里偷听许久的夏马尔终于忍不住了,他最讨厌看见这种小情侣打情骂俏的场景了。于是猛地推开门,有些醉酒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你们这些家伙,谈情说爱不要在这里捣乱啊,真是一群小鬼呢…嗝…可爱的女孩子怎么还没来呢…” “喂,夏马尔,麻烦你好好看到底是谁啊!”狱寺隼人听见了这话,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啊,是狱寺啊。”夏马尔听清了声音,他猥琐一笑:“怎么,找我咨询恋爱烦恼?我给你个建议,先去摸吧。”他的手虚空抓了抓,那副样子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才不是!”狱寺隼人显然也没想到夏马尔能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么猥琐的话。 如果这个时候能给我配一个旁白,那一定是这句话:秋野酱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我一脚将夏马尔踹回了医务室,还贴心地用钥匙锁好门。这种误人子弟的猥琐大叔就让他永久沉睡吧,阿门。又是守护青少年身心健康的一天呢,给健康小卫士秋野点赞。 “狱寺君,夏马尔医生已经去了一个比人间更美好的地方了。”我转过身,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现在,你的老师人选只有我一个了捏。” “……”他听着里面进入婴儿一般睡眠的夏马尔,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叹口气,妥协道:“先说好,我才不要和棒球混蛋一起训练。” “嗯哼。”我点点头,满意地拉着狱寺往教室走去。 “喂!难道第一步不应该是找一个教室进行训练吗?!”狱寺隼人眼睁睁看着我推开了教室的门,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沓习题册放在他面前。 我一脸深沉,认真地说:“我们不以武力取胜,用这里才是聪明人的做法。”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要相信我啊。我敢肯定,那什么瓦利亚组织,可能是一群小学都没毕业的家伙,到时候拿着满分试卷扔在他们脸上。绝对可以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 虽然并不相信,但还是乖乖听话写起了卷子。 狱寺隼人边写边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老师,放下笔扭头一看,她正坐在另一边读着书,神情意外的认真呢。算了,自己选的人,再怎么样也要跟着走下去。 唔,话说起来,阿武那边要怎么办呢?我下意识咬着笔帽,开始想起了主意。阳光照得暖洋洋呢,这种时刻真的很容易睡着啊喂!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跟我说,困了就休息吧,然后心安理得地睡了一觉。 再次起来,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外套,狱寺还在努力地写五三呢。他真好骗(感叹) “走吧,狱寺君,智力值提高了,相应的属性值都可以提高哦。”我打了个哈切:“现在,让我们去找个地方打一架吧。” “走吧。”他将习题册放进包里,自然而然地拎着我的包走在前面。 一直在窗外偷窥的沢田家光:……这样的训练真的可以赢吗?!我是误入了什么国中生恋爱现场吗?! 4. “狱寺,你就只有这点能力吗?” 轻易地躲过了炸弹的攻击,我皱着眉头看向已经遍体鳞伤的狱寺隼人。他跪倒在地,显然已经快到了极限,但还是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如果说爆炸就是艺术,那你的艺术品简直就是垃圾啊。”用鞭子打掉了他手里剩余的炸弹,然后缠住他的双腿,让他不得不停止战斗。 迈步走到他的面前,我缓慢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也只有你能想出来,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蠢货还是天才了。” 狱寺隼人闭上了眼,他大口喘着气,身上的汗珠和血痕融合,虽然看上去有些可怕,但他能感觉到,这些伤口都避开了要害。这个家伙,真是可怕啊。他回想起以前和夏马尔的训练,他们两个相比较,她的能力恐怕还要在此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手指上戴着的戒指隐隐发烫。 “狱寺君,你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啊。你更适合距离支援攻击,而不是近身攻击啊。” 他一愣,睁开了双眼,这句话,似乎很久前的夏马尔也跟他说过。 “而且,我想教会你的第一节课,就是先要珍惜你的生命值。”我用手点了点他的心脏,认真地说:“如果你在某次作战中死掉的话,左右手的位置可能就会让给阿武了捏。” “十代目左右手的位置一直都会是我的!”被这话一刺激,他立马就想站起来,但不小心牵扯到了胸口的伤痕,又被疼得躺了下去。 “是你的,是你的~”用着哄小孩的语气,我伸出手,示意他牵着我的手站起来。 狱寺隼人看着这只手,过了许久,才拉住了她,站了起来。 “走吧,先去我家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明天还要练习呢……” 前面的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狱寺隼人能感觉到自己不同寻常的感觉,他好像,不能再向以前一样对待她了……真是奇怪的感觉啊。 73、第 73 章 1. 唔,狱寺的第一节课教好了呢,下面该去找阿武上课了。所以,这家伙会去哪里啊,不是他先提议要向我学习剑术的嘛,现在人影都没有。 看了看时间,大概六点了,差不多该启程了。 “狱寺君,吃完饭后记得把碗洗一下。”我整理着衣服,对着正在嗦面的狱寺嘱托道:“还有哦,大咪和小咪的饭也帮忙喂一下啦。” 两只猫咪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全都曾在狱寺隼人的脚底下,甜甜的喵喵叫着。可恶,好嫉妒,为什么自己养的猫猫要去跟别的臭男人贴贴!哼,明天就把你们的小鱼干都喂给蓝波吃。 安排完一切事情后,终于可以轻松出门啦。让我想想看,阿武最可能在哪里出现,绝对是那里没错了吧。 目标:寿司店!出发! 2. 夜色愈深,抬头望向天空,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被打飞的纲吉啊……虽然很想干点什么,但只能闭上眼在身前画个福,为你祈祷,纲门。顺带一提,当家庭教师都是无偿为爱发电的吗?我也想要领点工资。 “叮咚。” “请问山本叔叔在吗?” 我站在寿司店门口,按下了门铃。似乎今天是休息日呢,没看见一个顾客。往日里的这个时候,阿武好像还在棒球场练习棒球,好几次夜跑回家时都和他碰上了。接下来的场景就是两个人拿着饮料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熟悉的的夜景,熟悉的饮料。依稀记得,我问过他一个问题。 “阿武,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迎着晚风,轻轻将飞舞的发丝挽至而后。额头上的汗珠滑落,手掌心里握着冰凉的汽水,咕噜咕噜冒着泡泡。傍晚的蝉鸣声不停,默契的和身边人碰杯,两人都相视一笑,痛快地喝下一口汽水。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用着独有的山本武式答案。 “因为这很有趣啊。”停下脚步,他自然而然的将手腕上绑着的黑色皮筋拿下来,走到我的身后,轻轻把头发扎了起来,一个轻巧的马尾辫。 “啊,是皮筋又掉了吗。”我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后脑勺的发型,竟然意外的还不错:“很厉害嘛,阿武。” “当然哦,我可是每天都有练习的。”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想想看,是秋野说过的那句话,时刻准备着哈哈哈哈。” “准备着给未来的女朋友吗?”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小子,还挺会玩浪漫那一套嘛。 “女朋友吗?”他抬头喝了一大口汽水,用着微乎其微的声音说:“应该是吧……” “不要转移话题啊喂!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呢!”我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把即将拐弯的话题拽回来。 “啊哈哈哈,因为我们是伙伴啊…”他敷衍了过去。 “喂!这个答案一点都不走心好嘛。”将汽水瓶扔在了垃圾桶,接着用冰凉的手掌捂住了他的脸,强迫他直视着我:“男人,说出你的回答。” “……”他的嗓音有些暗哑:“答案?我也说不清。” …… 两人都没有说话,傻愣愣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我认输一般地松开手:“好吧,我输了。但如果是比谁坚持不眨眼,刚刚那局我可是胜利啦。” “哈哈哈,你赢了。” 总之,那天的答案完全没有任何参考,不过,经历了这么久的相处。我也能明白了这群热血过了头的家伙们是怎么想的,但一直都很想吐槽的一点就是,如果这是什么热血少年漫,那也一定会加上爆笑或者沙雕的标签吧! 毕竟谁家热血漫主角天天爆衣啊!读者真的不会把目光全部都放在内裤颜色和款式上嘛?!(目移) 回忆结束,门也终于打开了。 山本武喘着大气,汗水浸湿了衣服,他躺在了地上放空情绪。还是不行啊…果然还需多加锻炼。 “诶?所以阿武你已经找到了一个好老师吗?”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扭头看去,少女正站在淌入门帘的光下,她笑着向他走过来,就像是一束光。 “你来了啊。”每次犯规的人,总是你啊。 3. 阿武和狱寺君的训练都在有序进行呢,我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狱寺的身上,毕竟山本武那边有他爹当主力老师呢,我只需要当个轻松的科任老师,教一些小技巧什么的。这么想想看,家庭教师的工作也挺好当的嘛。 顺带和狱寺隼人一起围观了纲吉的特训,怎么说…… 纲吉还没被里包恩玩死简直就是奇迹吧!!!看着被压在巨大石头下的纲吉,我的小饼干都从手里吓掉了,好在狱寺给我接住了。 呆呆地把饼干塞进了嘴里,听见里包恩用着极其鬼畜的声音说道:“我在运用初代的训练方式,据说是初代的家庭教师教导的。如果不是时代不对,我很想互相交流一下心得。” 初代的老师是什么魔鬼吗?!我后怕地从观赏台上跳了下去,认真地跟狱寺说道:“找了我这么个人美心善的老师,你就知足吧。” 昨天还被锤进坑里的狱寺隼人:?你这笨蛋对自己的教学没有点认知吗? 又去观赏了了平大哥的训练场所,这两个人真的只是在睡觉。我不相信会有这么简单的修行方法,于是蹲在那里盯了一下午…竟然真的只是在睡觉!这又是什么新奇的方法捏? 一看到别人躺平,自己就忍不住想要卷起来。于是我从书包里掏出来了几套试卷,悄咪咪递给狱寺君:“让我们偷偷卷起来。” 被压在山下还没有出来的纲吉看见这幕,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为什么会有人随身携带试卷这种东西啊。” “我听到了哦!纲吉,你的习题册写完了没有?!”耳朵一动,我朝着纲吉的方向喊道。 “不,我什么都没说,请当我不存在,谢谢。”默默缩起来的纲吉不愿面对惨痛的事实。 这个时候,身后轰隆的爆炸声强势吸引了我的注意。猛地回头看去,只见可乐尼洛用激光炮给了平大哥来了一木仓。 ……!!!大哥!你还活着吗?! 接着眼睁睁看着笹川了平一拳把一块硕大的石头打碎。 ?捏妈,里包恩我错怪你了,你真是太温柔了捏。 愣神中,一只白色的秃鹫站在我的肩头。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做的肉干,它倒是吃得很开心。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瓜子,毛绒绒!喜欢!如果自己也能养只小鸟就好了,但是家里有猫咪,估计这辈子都要与小鸟绝缘了。上次云雀的芸豆就只能忍痛割爱,好桑心。 “法路歌很喜欢你嘛,喂。” 才玩了一会儿,小鸟就被可乐尼洛叫回去了。我遗憾地看着可爱小鸟,手里没了毛绒绒真的不能活啊喂!然后果断把目标放在了狱寺的头顶,盯! “你想干嘛?” “让我蹭蹭!”我扑过去,用手在他头发上疯狂蹭蹭,nice,手感超级棒! 虽然嘴上说着你这个笨蛋,但还是乖乖把头伸出来。 今天也是超级nice的一天捏! 4. 事实证明,人不能沾沾自喜,只要你一觉得自己幸运值max,那么现实就会送你一个大嘴巴子,还会嘲讽你一句:想屁吃呢。 先是在天桥上救下了小春和蓝波两人而扭伤了胳膊,然后被一脸担心的纲吉和疯狂道歉的小春抬着去了医院。 “医生快救救她啊啊啊啊啊啊!” “秋野同学是不是已经快不行了!对不起,都是小春的错!小春愿意为了秋野同学切腹呜呜呜。” 两个人都哭出来了,一直忍着疼痛的我满脸黑线,喂,到底是谁受伤了啊!你们两个罪魁祸首的这副样子,让我都没法说你们啊! 医生端起我的手臂看了看:“没什么大碍,擦伤而已。只是面积有些大,在伤口处多活血化瘀就好。” 我点点头,坚强的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把两个人拉到拿药处,自己付好钱后又把他们拉了回去。真的栓q,为什么受伤的人还要去照顾两个笨蛋啊! 虽然身体上已经负伤,但是我的学习之魂依旧熊熊燃烧。在纲吉和小春即将从我家离开时,我叫住了纲吉:“某个天天请假的家伙可不要忘了明天的小组作业啊。” “小组作业?!”纲吉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他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但还是没搜索到一丝线索。看他这副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又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叹口气:“调查小学时的梦想,是这个话题哦。” “欸?!听起来好有趣,小春也想参加。” “可以的。”我点点头,小春果然高兴地蹦了起来:“小春最喜欢秋野啦!” 接下来,就是活力满满的小春和怀疑人生的纲吉告别的场景。而我呢,在家里痛苦地擦药,可恶,为什么会这么痛! 一平拿着药膏,非常贴心地帮我按摩,边按边说道:“一平会帮秋野赶走痛痛!秋野不怕!” 啊,感觉心快被可爱的一平萌化了。我亲亲一平的脸颊,轻声说:“非常谢谢一平的帮助哦,我现在一点都不痛啦。” 至于为什么是轻声说,因为蓝波已经在电视前睡着了,口水都流了出来。 嘛,最起码今天也能算是还不错的一天? 好吧,我就不该说出这句话,因为明天等待我的惊喜更为吓人捏。 74、第 74 章 1. “我的梦想是变成一个有钱人,想要买下月球来收观光票。”拿出了大概是小学五年级的作文,读着这些略显稚气的文字,我被自己单纯的愿望感动到,自己可真是个专一的人啊,我现在的愿望还是如此呢。 “哇,真是个非常宏伟的梦想呢。”小春和京子都非常捧场,虽然黑川花有点不大理解,但看着我那亮晶晶的眼睛,还是违心地给出还不错的评价。 “不,先不论月球怎么买的下来,真的会有人去买月球参观票吗?”吐槽役担当纲吉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我的梦想是是成为芭蕾舞者,然后成为剧团里的首席,在法国的剧院里跳《天鹅湖》。”京子念出了自己小学二年级的作文。 “那我绝对会当京子的头号粉丝,为你在月球上建是个歌剧院!”高高地举起了粉丝大旗,芭蕾舞者什么的,超级棒啊。 “啊啦,你这样说我会不好意思的。”京子捂着嘴,似乎被这股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下一个是小春啦!” “小学一年级,三浦春。梦想是成为日本第一的布偶装师傅,还是在穿上东京车展布偶装参加运动会的装扮游行时就下的决心。” 下一秒,小春就换上了东京铁塔的布偶装。 卡哇伊! 我们三个一起给小春鼓掌。 虽然但是,人有三急,在即将到纲吉念的小时候梦想时,我憋不住了,径直奔向了厕所。 “真是神奇的构造呢。” 在路过纲吉房间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不会是小偷吧,但谁家小偷有胆子来这里啊,他不知道这里可是“凶神恶煞”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的家吗?!于是,我一把推开了门,熟悉的火箭又落在了我的身上。 可恶,中埋伏了啊。 2. 我忧愁地皱着眉,看着和自己一样高的里包恩,竟然莫名亲切起来了呢。这么一对比,里包恩的卡姿兰大眼睛未免也太吓人了吧。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已经在脑海中构想出他的头部骨架了,不不不,这种怪东西快点点从我的脑子里跑出去啊喂! “需要我帮你脑子里的东西清理一下吗?”里包恩开始轻轻擦起他的手木仓,没有分给我一个眼神。 fine!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缩小的缘故,感觉心理年龄也被缩小了呢,听到这么伤人的话,我的内心仿佛也备受重创。呜呜呜,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喂!你这家伙到底把我的炸弹搞成什么了啊!” 狱寺隼人推门进来,他拿着刚刚改造失败的炸弹过来质问贾尼二。他还没说几句话呢,就感觉腿上有一种莫名的触觉,于是低下头一看,一个泪水正在眼眶里打转的“迷你版藤原秋野”正抱着他的腿。 !!!她正在顺着裤脚往上爬! “狱寺qaq,里包恩他凶我!”我吭哧吭哧地爬到了狱寺隼人的怀里,意外感觉还不错,调整了一个自己认为舒服的位置,用小肉手指向里包恩开始告状。哼哼,你就等着被妈妈打屁股吧! 呵,里包恩依旧给我了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捏妈,气得我后槽牙都咬碎了。想要直接从狱寺怀里跳出去跟他干一架,但被狱寺拉了回来。 !好你个狱寺,竟然背叛我是吧!警觉的小眼神,我借力给他来了个铁头功。成功干倒一个,nice。 门又被猛得推开了,沢田纲吉在楼下就能听见叮呤哐啷的声音,实在受不了的他决定上楼看看,一推开门,就被狠狠误伤到了,直接捂着□□倒地。 “吃我一记断子绝孙脚!” 啊,我一个没注意,踢到了纲吉不可言说的地方,现在他痛苦地倒在地上…默默走到他身边,拍拍肩膀,安慰地说:“没关系哦,长长就好了。” “那种地方怎么可能长长就好啊喂!”纲吉身痛心更痛,他上辈子是不是毁灭地球了,为什么要让一个少男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实,呜呜呜。 “九袋面!放心吧,我会帮助您的!”狱寺隼人捂着下巴,跪倒在纲吉面前,忠心耿耿的模样太让人感动了。 “不是啊,你想怎么帮?这种事情为什么可以找人帮助!”沢田纲吉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地方缓缓站了起来,面如死灰。狱寺,要不是我知道你真的很忠犬,那么你现在说的话简直就是往人的伤疤上撒盐啊。 现在的的情形大概是,两个小孩在面前掐架。准确来说,是单方面的掐架。 “讨厌你!” 里包恩没搭理我。 “可恶,你这个家伙也太讨厌了吧…呜呜呜。”这回真没忍住,我转身找到一个墙角,把自己缩了进去,唔,好难受,想哭。 还没等我的情绪发泄完,一块手帕直接糊在了头顶。抬头一看,啊,不用抬头看,竟然是里包恩呢。他用着有点嫌弃的语气说:“别再犯蠢了。” !我呆呆地拿着手帕,这种对手突然向你求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不管了,绝对是我赢了吧。把手帕揣进兜里,我得意洋洋地跨过纲吉和狱寺的阻拦,跑到了一楼客厅里,成功被集体围观,除了躲在厕所的黑川花。 “你是秋野的妹妹吗?”京子把我抱在怀里,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喂给我吃布丁。 “嗯哼。”我眯着眼睛,继续享受女孩子的服务。小春则是在一旁360度无死角地掏出手机拍照,一边拍一边念叨着:秋野的妹妹酱!卡哇伊! 急着从楼上赶下来的纲吉看见这一幕,已经想躺平了,随便吧,爱咋咋地。 3. 头顶的呆毛雷达动了动,我一骨碌从纲吉怀里坐起来,努力给自己营造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有埋伏。”然后把纲吉扑倒,顺利躲过了两个猥琐男。 “没想到纲吉你的魅力已经这么大了。”我在胸前画了一个大西瓜,表示震惊。光天化日之下,也会有人来上门瞻仰纲吉吗? “等等!究竟哪里有埋伏啊!我是不是瞎了?”纲吉看着我,脸上写满了清澈的愚蠢。 真是的,为什么被里包恩调教这么久,他还是没涨记性呢。叹口气,直接将滚烫的沸水泼在了身后还想偷袭的两人身上,成功收获两只满地打滚的猴子。 “秋野妹妹真厉害,这么小就可以抓到小偷了。”两个女孩子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们围着我开始鼓掌。 嗯哼,突然对自己充满了自信捏。 4. 趁着他们在审问敌人,我偷偷溜了出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爬一下树。费了半天劲才爬到一半,突然被人给拽了上去。 “云雀?”我有些惊讶,乖乖钻到他的怀里坐好。 “嗯。”他没说话,自然而然地抱住我看夕阳。 好吧,这个温馨的场面没能持续多久。突然变大的我被倒吊在树上,如果不是云雀拉住我可能就直接摔下去了。 喂,我能感觉你在憋笑啊!可恶,如果怕你松手,我就要反击了。 75、第 75 章 1. 唔,我盯着正在咕噜咕噜冒泡的砂锅,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将鸡汤成功炖好。 可恶啊,本来是心血来潮想要做点好吃的给狱寺补补,作为一名合格的老师,我坚信,只有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才可以成为一名好的学生。所以… “云雀,救命啊!锅可能要炸了。” 果断选择了外援,我飞速躲在沙发后面,探出个脑袋张望那个逐渐膨胀的锅。 只是顺带来做客的云雀:…默默拨打了草壁的电话。 很快,门铃声响起,草壁学长背着一大堆锅碗瓢盆前来救场,我在脑海里自动配音:我是乐迪,每时每刻,准时送达。 经过万能的草壁学长江湖救急,鸡汤终于从奇怪的紫色变成了,一闻就能让人食欲大开的美味。我和草壁学长一起站在砂锅前,凝重地掀开了盖子。 刺眼的金光再次闪瞎了我的眼睛,为什么这种只有传说中的特级美食会在我的片场里频频出现啊,这很不合理吧,难不成我就是中华小当家的转世?不,这样听起来也很扯啊。是时候考虑去参加厨王争霸了,我感觉自己可以拿到第一呢。 “出现了,竟然是传说中的特级美食!”草壁一脸惊讶,他很称职地撑开伞,以防这霸道的光芒晃到云雀的眼。 喂喂喂,大家都默认了这种东西的出现了吗。面无表情地为自己戴上墨镜,将鸡汤端出来放凉,递给云雀和草壁学长一人一碗。 “藤原学妹,是专门做给谁的喝的汤呢?”非常上道提出问题的草壁。 “是给狱寺君哦,最近训练太辛苦了。”拿出便当盒,将鸡汤放了进去。再抬起头,云雀已经不知道去哪了,草壁学长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不好形容,就像是婆婆看着花心的女婿一样,难以言喻。 “藤原学妹,你糊涂啊!”说完,就抱着汤走了。 诶?我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这个世界怎么了,难道完美履行一名老师的职责也是错误吗……虽然不大理解,但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吧。舀了一勺鸡汤,我浅浅品尝了一口,这次不像是上次月饼里思想的难受,而是一种满满的正能量,感觉整个世界都明朗了许多。 明白了,这才是真真意义上的鸡汤吧,给人从精神上的治愈。 我彻底顿悟了,原来这是个心灵鸡汤啊。不知道以后的特级美食还会有什么奇异的功效,已经开始期待了啊,话说为什么自己也这么自然的接受了这种完全不符合牛顿物理学的东西啊… 桥豆麻袋,牛顿物理学是什么?从楼上拿来了草稿本,开始在上面疯狂写写画画,这种莫名的畅通感是为什么啊!我爱学习!(震声) 2. 天色渐晚,前段时间给蓝波、一平和风太一人买了一个小笨蛋电话手表,并且暗搓搓威胁其中最不听话的小朋友,如果敢弄丢的话,就罚一个月不可以吃糖果。 笨蛋小牛:qaq,我保证,不会弄丢的!秋野不要不让蓝波吃糖! 我打开了定位,顺带拎着饭盒去找狱寺好了,希望他能对这碗鸡汤满意。当然,不满意也要满意。 戴着耳机走在路上,轻快地哼着歌。如果每天都能这么轻松就好了,我叹口气,抬头看见了几个一看就明显的不得了的黑衣刺客。 啧,现在都流行这种刺杀了吗,好老套啊。真正的杀手,就应该穿着五彩衣服,画着花园宝宝妆容。大声哭泣地扒拉着暗杀对象的腿,喊他负心汉,让他社会性死亡。这才是最为高明的暗杀! “秋野,好厉害!”一平看着三个排排坐的杀手,为我鼓起掌来。 “还好秋野姐姐你赶过来了。”风太放松地叹口气,要不然他们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嗯哼,还没等我从这种洋洋得意的情绪中走出来,大家莫名奇妙的就都聚集在一起了。 ?什么鬼,他们难道也买了小笨蛋电话手表吗。 气喘吁吁赶过来的泽田纲吉看到这个场景先是愣住,为什么秋野你会这么一脸正经的教导如何成为一名杀手啊!还有你们这些杀手为什么要拿出笔记本认真的记笔记!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啊哈哈哈,看起来是一群很爱学习的杀手呢。”山本武站在我身边,新奇地瞧了瞧,给出了肯定的目光。 “是吧。”我神秘一笑,突然get到了一个特级美食的新用途。 刚好看见狱寺过来了,我伸手把便当递了过去:“喏,来自老师的爱。” 他有些惊讶地接过便当,下意识就想打开。 “这是什么啊?!”狱寺隼人捂住了眼睛,不止是他,周围人也都被这霸道的金色光芒刺瞎了眼睛。 早有防备戴上墨镜的我激动念出了刚刚取的名字:“是史上无敌金光闪闪·暖心暖胃·吃了就会爱上学习的心灵鸡汤!” 默默举手的纲吉:这真的算是什么正经的名字吗? “拥有雷霆指环的人是谁?” 回头,一个明显和那群小喽罗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站在高处。 “就是那个爆炸头小鬼吗?”他目光凌厉,吓得蓝波直接钻进了我的怀里。 纲吉赶忙摆摆手:“不了,你误会了!” “敢来碍事,就消灭你。”说完,他掏出了身后的两把电伞。 “等等,利维…可不能吃独食啊,要一起友好的狩猎。” 3. 看着这一排突然出现的妖魔鬼怪,哦,还有那个长发白毛男。我问向里包恩:“他们,是不是那个什么瓦利亚啊。” “没错,是瓦利亚。”里包恩点点头,看向那个从瓦利亚众人中走出来的男人:“出现了,没想到还有再看到你的一天啊,xanxus。” “他就是瓦利亚的首领吗?”我一把拉住了被男人吓得差点摔倒的纲吉,上下打量一番这个看起来就暴虐的男人:“为什么他看起来比你更适合当首领啊,纲吉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了。” “不!我完全就不想当什么首领啊!而且我为什么要反思自己…”好不容易站稳的纲吉吐槽道。 “今天也牢牢立住了‘不想当首领’的人设呢。”为纲吉的敬业点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依旧回复了谢谢的纲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沢田纲吉。”名叫xanxus的男人手心里凭空出现了火焰,危机感瞬间袭来,众人都僵硬了身子。 “糟糕,快逃。”里包恩拍拍纲吉的肩膀。 一把从狱寺手里抢过便当,我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在空中旋转的饭盒自动盒盖分离,瓦利亚被那金灿灿的鸡汤晃了眼,刚好把xanxus手里的火给灭了。 “满分!鸡汤救火成就达成。”我高兴地和山本武击掌。 “超棒啊秋野,下次可以试试一起打棒球哦。”他笑着击掌。 “喂!那可是我的便当啊!”狱寺隼人眼睁睁看着便当从手里消失,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我无辜地耸耸肩,“安啦安啦,家里还有好多。” “一平也想要!” “蓝波大人也要!” 厨艺被人肯定的感觉真是太爽啦,我一一应下,等打完了这群家伙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被鸡汤糊了一身的xanxus:…… “首领,息怒啊!” 呵。 “去死吧。” 4. 沢田纲吉拿着那封来自彭格列九代目的赦令,满脸凝重的打开后…发现自己并不懂意大利语。 我凑脑袋过去看了看,给他翻译了一下。对于纲吉一脸惊讶我什么时候精通意大利语,我只能给出天生丽质这样完美的答案。 在沢田家光说出最后的决定:为了争夺所有权,纲吉家族与瓦利亚进行决斗! 听到这话我就很不爽了,看着还愣在原地的纲吉一把将他拍醒。 “纲吉,这是你的决定吗?”我认真地看向他,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纲吉的性格吗。如果说前面还算是小打小闹,但现在的情形怎么看也不像是游戏了,我不确定以后能不能保护好他。 “诶?我吗……”沢田纲吉听见这话才缓过神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他的决定…他自己的决定。似乎从来没人这么问过他,从里包恩出现的那天,到目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貌似没有一件事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一直都在无力且被动的被人推着走。 “没关系哦,如果纲吉不愿意的话,我们就不参加了。”我一眼就看出正在强撑着不让自己掉眼泪的纲吉,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递给他。 安抚的揉揉纲吉的脑袋:“反正只是一个平平无奇黑手党罢了,你想要的话,我帮你再弄一个青龙学习小组,咱们用智商碾压旁边看起来就很笨的渣滓。” “你这家伙说谁呢?!”忍无可忍的斯库瓦罗拔刀大声喊道。 “谁回答就说的是谁!渣滓,笨蛋,蠢货!”比谁声量大是吧,这可是我的强项。 “你!”被首领一个眼神制止的斯库瓦罗不说话了,试图用眼神杀死我。 嘁,胆小鬼。 我朝他做起了鬼脸,嘲讽力max。 沢田纲吉被这一幕逗笑了,他突然想试试看。如果就此放弃的话他就又变成那个废柴纲了,那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呢?或许勇于尝试一次,即便会死在那个名为彭格列的美丽漩涡里,也永不后悔,所以… “我决定了,我要进行这场决斗!”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我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向他。纲吉也正看向自己,他的眼里多了很多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像是破茧成蝶、绽放出了新的色彩。 真是犯规了啊,纲吉… 但能看见这样的他,似乎也不错呢。 76、【if全员黑化线】5 1. 如果说,当一个人的精神高度紧绷到一定程度时,他可能会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但我太过于胆小,这犹如泡沫一般,被轻易掩盖的真相。只要伸手触碰一下,我就能看见那所谓的事实,可我不敢… 独自坐在阳台边,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窗外吹拂的清风略过花瓶里几朵不知名的小花,我看着明显是刚刚采摘的新鲜花朵,内心里生出几分厌烦。 真是的啊,这么明显又胆怯的小心思,让人恶心极了。 于是随手抓起这一把花,直接扔了出去。看着它们飘荡在空中的样子,我感觉舒服极了,惬意地将手撑在阳台上,等待着这象征着爱意的花被碾碎。 好吧,我的愿望落空了。 那位紫色眸子的女仆小姐站在下面,她伸手接住了其中的一朵,是蓝色鸢尾花。她抬起头,向我眨眨眼,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眼睛由紫变为蓝色。 我站在那里,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见女仆小姐轻轻抬起手,那朵鸢尾花像是变魔术一样飘上来,一直停落在头顶。 “不要浪费了这番好意,不是吗?”她似笑非笑着说。 我将花从头顶拿下来,再往下看去只能瞧见女仆小姐离去的背影,隐隐约约能从她的脖颈上看见一个字母“d”。 啧,看起来这里的每个人都不大正常。重新瘫在床上,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话说女仆小姐左手小拇指上是不是有一枚戒指? 2. 我被这个酒店整整困住了一周,直到熟悉的接应人alessio先生敲响我的门,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去完成工作了。 “需要我开车接你吗?秋野小姐。”alessio站在门口,他压低着嗓音,给人一种暧昧不清的错觉。 “不,我自己去就好了。”下意识关上门,我对这犹如野兽般捕食者的气息还是很敏锐的。直觉告诉我,跟着他去肯定没好事。 “哦?”他笑出声,微微俯下身与我平视,一只大手放在我的脖颈处细细摩挲一番,用着略带玩笑的语气说出让人害怕的话:“那我可不敢保证,你会遇见什么事情呢…” “……”他指甲的触感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为什么在这样的法治社会还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沉默半晌,还是选择跟着他走了,毕竟,目前为止,他还算得上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其他奇怪的人…坐在车上的我打了个寒颤,完全就不敢去想象了呢。 3. 车子在缓慢前行,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倒也不显得尴尬。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脑子里已经罗列出十几个逃跑的计划,但看起来都不是很现实。下意识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早已经没电关机了,或许在这里可以把手机充上电。 踌躇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张口询问道:“alessio先生,或许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充电器?在酒店里到处没找到电源。” 他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我,随口说道:“密码是0708。” 拿着手机的我还有些茫然,输入密码后果然打开了手机。或许是自己见识浅薄,还真的没认出来这是什么型号的手机,指尖在报警电话处徘徊许久,我的内心做出了莫大的心理斗争。 一方跟我说,报警吧,这样你就可以逃出这个诡异的怪圈了;另一方又说,你不想知道这里的秘密吗?免费的密室逃脱诶,多有意思啊。 思虑再三,我还是按下了报警电话。 …… 毫无反应?手机甚至都拨不出电话,不会是没交电话费吧。 “不要用我的手机做奇怪的事情哦,秋野小姐。”alessio先生笑出声,透过后视镜,我恰好能和他再次对视。 “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对吧?” 听见这话的我一哆嗦,将手机关机后递了回去。 他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一路上算是相安无事。只是…我突然想到密码的设定‘0708’,和自己的生日是同一个时间,这算是巧合吗? 不敢再去多想,还是顺其自然吧。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一个码头旁边。我迫不及待地走下车,湿润的海风让我感到了久违的轻松,深呼吸几口,满身的疲惫都仿佛消失不见了。 “还是这么喜欢海边吗?”他喃喃自语道,随机拍拍我的肩膀:“我有些事情要办,晚上会来接你回去。” 我刚要点头应答,他又用吓唬人的语调附在耳朵边说:“小心点哦,不要被海里的鲨鱼吃掉了。” ?鲨鱼?我看向风平浪静的大海,自己倒也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吧。 “嘛,那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哦。”他轻快地说道,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alessio先生的真正想法,他即在警告着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眼睛里那说不清的怀念。这种挣扎的错位感,让他显得格外矛盾。 算了,转过身,走进了码头边写着“彭格列水产养殖公司”的小屋。 海浪无声,将巨浪掩盖在深处。 4. 推开门,明亮的灯光下站着几个人,他们梳着奇怪的飞机头,看上去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刚想迈出去的步子默默收了回来,救命,这真的不是什么黑涩会吗,要不还是出去吧。这么想着,我一边说着打扰了,一边往后撤。 疑似他们之中头头的男人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他激动地看向我,看起来就像是老熟人相见一样。抓起我的手,亲切地说:“秋野学妹!你终于来了啊!” “诶?” 我把手抽了出来,略带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仔细打量一番,确认自己绝对没有这样一位学长。 “抱歉,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看了看我,想要继续说点什么,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接完电话后又看向我,礼貌地将我请进了一辆车里。 不,我没搞明白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秋野学妹,等你到了就知道了。”刚刚自我介绍后后,名为草壁的学长安慰着说:“当然,我相信恭先生有他的决定。” 恭先生? 我在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又是个没听过的人呢。 再次下车后,看着面前穿着西装的熟悉面孔,啊,是那个坐在樱花树上的人。只不过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那只小黄鸟又飞到我的头顶,愉快地叫着:秋野秋野! 场面称不上尴尬,我思考良久,还是选择率先搭话。 “你好,恭先生?”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锐利到犹如刀锋般的眼神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 “云雀。” “啊?”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眼睁睁看着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由于太高了,我不得不抬着头看他。 他说:“叫我云雀。” 77、【if全员黑化线】6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看向了我,与所有人都不同的目光让我愣在了原地。他停下来,没有再往前走靠近,就这么沉默着。你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还差着一步,谁也不愿意再迈出这一步了。 一股莫名的情感让我不敢再与他直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慢慢低下了头,我死死咬住发白的下唇。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这群人究竟在上演一番怎样可笑的戏码。一个个都像是打哑谜一样,他们真的认为只要这么做就可以困住你吗? 名叫云雀的男人没有再说话,他直直略过了我,走向一旁的窗边。 “吱呀”一声,缓缓推开了厚重木制的窗户,一阵风顺着这个空隙直直穿过,下意识捂住头顶戴着的帽子,来不及整理被吹乱的头发,胳膊就被人拽了过去。 来不及欣赏窗外的风景,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地撞进了他的怀里。我还有些怔愣,就闻见了一种偏向于木质香的香水味,很好闻,和平常市面上的香水都不大一样。 由于工作原因,倒是对香水这些东西挺敏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抬起头,在这种场景下礼貌且小声地、弱弱问他一句:“嗯...你的香水是在哪买的呀?” 怕他误会,还特意解释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听见了这番话,他那张冷冰冰的脸看起来有了些许变化,不好形容,硬要说,应该是嘴角上扬了0.1个弧度。 云雀的视线从窗外收回,他低下头,看着一脸好奇却又不敢继续问的我,一时间竟然觉得时间倒退,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每一天。 我耐心地等着他的答案,直到他的脸越来越近,直至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他呼出的热气就吹在了脸上,原来这么冷的人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吗? 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你们两人的现在的动作已然不同。他将抓着你胳膊上的手放下,一双大手死死固定住了你的腰,动弹不了半分。那股热气从腰上传来,直直让整个身子都软了。 “云雀先生?”我被这种过于暧昧的氛围弄得有些晕乎乎的,奇怪,整个人像是喝醉了酒,头脑里混混沌沌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我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吻了上来,奇怪...是什么东西? 恍惚间念出了男友的名字,诡异的感觉更加猛烈了,带着些喘不过气的哭腔口齿不清地躲避着,断断续续地说:“等等...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管用了,再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就这么沉沉睡去。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几秒,我努力睁开因为困倦而泪眼朦胧的双眼,貌似瞧见了大门被人打开,几个熟悉的穿着黑色风衣的人站在那里。 真是......又被他们算计了吗? 缓缓闭上了眼睛,逐渐透支的体力和空荡荡的大脑不允许我再去想什么复杂的东西,只能任由思绪飘荡在一片混沌之中。 ...... “你什么都没干?”男人笑着看着云雀恭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家伙,故作惊讶地说道。 云雀没有理会他,直接转身走了,两只小鸟从窗外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肩头。 “真是,现在就没必要了啊。”他略带深意地看向云雀的背影,意有所指地说:“你还心存怜惜,剩下的人可是一个都等不了了。”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他咧开嘴笑出了声:“比方说,我呢?” 一刹那,一道白光闪过,他侧身躲过了这道袭击,摸着脸上被锐利武器划过的血痕,挑了挑眉,被警告了吗?好吧,他耸了耸肩,意料之中的反应了。 他转身看向了躺在摇椅上的女生,不,应该称她为女人了。窗外吹过的花瓣落在她洁白的长裙之中,配上一张人畜无害的睡颜,还真是和平日里相差甚远。 有一种,很轻易就可以得到的错觉。 她的身边还放着一瓶纯黑色的香水,一瞧就是某人阴暗的小心思。 嗤笑一声,转身关门走了。 —————— 我揉着还有些钝痛的脑袋缓缓坐直了身子,不小心摸到了手边的瓶子。好奇地拿起来一瞧,上面只是用着漂亮的意大利体写着这样一个单词: limerence. 跟着读了出来,听起来是一个很美的发音,但脑海里并没有关于这个词语的解释。或许,可以回去找找看有没有词典可以找到吧。 慢慢拧开了盖子,是和刚刚云雀先生身上一样的味道。 是他,送给自己的吗? 我又使劲揉了揉还有些痛的太阳穴,刚刚的记忆似乎在询问完香水之后就再也不记得什么了...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的回忆呢。 拿着香水站起身,无意瞥到了一旁窗户外的风景,直接愣在了原地。 一棵盛开着的樱花树开得是那样灿烂,但这个布局,竟然和酒店的窗外几乎一样吗?有些不可置信地往前走进几步,强风吹拂过头顶的帽子,顺着风直直飞了出去。 来不及在意这些,只是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往记忆中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瞧见了熟悉的阳台和座椅。 我后撤了好几步,竟然还有心思去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高度紧绷的神经让我浑身都僵硬起来...这个人会是谁,下一个人又会是谁? 脚步声停下了,有人缓缓开口:“秋野小姐,还想再出去转转吗?” 猛地回头,金黄色的头发配上无害的笑容,他先是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然后若无其事地向你伸出手:“怎么样,秋野小姐,今天的旅程还算顺利吗?” 我张了张口,有些干哑的嗓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意识点点头,察觉到不对劲后又使劲摇摇头。 他被你这番举动逗笑了。 忽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有解决,我将那个香水瓶递给他,询问道:“请问alessio先生,你知道这个词语的含义吗?” 他深深地看了你一眼,若有所思地打量一番四周的环境,良久,才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 “limerence,形容喜欢一个人至神魂颠倒的感觉。” “但我更喜欢另一种解释...” 他顿了一会儿,才给出了最终解释。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78、【Giotto回忆录】 “你就该去死,杂种。” “离我远点,没人会爱你的。” “giotto,我们要去哪...” “我叫克莉齐娅,记住了,我就是你的未来。” “等我回家。” 人的记忆可以存在多久呢?那些从前最刻苦铭心的记忆,也终将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脸上挂着许多皱纹的老人正坐在躺椅上晒太阳。阳光照在身上,暖呼呼地只想让人溺死在这温柔之中。 老人双目失神地望着大海的另一边,那个,他从前的家乡。 “爷爷,今天还可以给我们讲讲那个故事吗?”几个小孩儿凑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俏皮话。他们对于这位神秘又知识渊博的老人很是好奇,每天都要来问问有什么有意思的故事。 老人听着这些清脆的童声,眼角的皱纹也绽开了。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回忆起那些已经褪色的过往。 “那是一个,幸运但又不幸的孩子。” ...... 小时候的giotto认为自己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严厉但又不失温柔的父亲,体贴的母亲。虽然从小生活在各种严格的教导之下,他也从不抱怨半句,他知道自己身上担负着家族未来的使命。 但当时年纪太小,父亲和母亲的样子只是一团模糊,他再怎么努力回想,也只能想到那几句话。 父亲总是说:“你不能流泪,因为你是这个家族未来的掌权人。” 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念叨这句话,近乎神经质的抓着自己年幼孩子的脖子,听着对方逐渐急促的呼吸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下逐渐凋亡。 那种无上的掌控欲让他发狂。 这时候,母亲会匆匆推门走进来狠狠扇给父亲一巴掌。她用仁慈的目光看着那个已经喘不上气的孩子,温柔的指腹抚摸过孩子脖子上被恰出的青黑色痕迹。 她会垂下眸子,一双宛如海洋般碧蓝色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你得活下去,我的好孩子,不然我们又该从哪里找到你这样的孩子呢?” 温柔的母亲再次用指尖轻轻揉上了那些或大或小的疤痕,微微用力地按压下去。看着孩子痛苦如同小兽般的哀鸣声,她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诡秘的漩涡。 那个孩子不能流泪,他只能压下内心近乎死寂的痛苦,一遍一遍发誓:“我会好好努力的。” 这时候,父亲和母亲都露出了一个笑容,两人挽在一起,施施然走出了这间屋子。 那个孩子像只老鼠一样,蜷缩在角落里,望着窗外星光告诉自己: 我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老人的声音在这时候停顿一秒,身边的小孩子们听得非常生气,都恨不得进入故事中告诉那个孩子。 没有父母会是这样的!他们一点都不好! 老人笑了笑,他伸出枯枝一样的手摸了摸其中孩子的头顶,“是啊,这种父母一点都不好。” 接着,一场大火燃烧了整片庄园。而他,唯一一个幸存者,是因为晚上偷偷溜出来看流星雨才逃过一劫。 这是那个孩子被带到警局后的说辞。 他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些泥灰,完全不像是个贵族公子,倒更像是街边恶臭的小乞丐。 局长对于对于这样一个小孩儿的理由完全没有在意,只是让人把他送到亲戚家中,或者福利院里。 当时正是各方面黑手党争夺势力的时候,没人会在意一个孩子的去留,这片庄园也因特殊的原因抵押给了幕后之人。 而他也流转在各个曾经与自己家族交好的其它家族中,但由于各种原因,总是被人赶出来。 他们将这个孩子安排在狗舍中,扔给他剩饭剩菜,看着这个从前颇为精贵的上流贵族少爷在冰天雪地中冻得瑟瑟发抖。 嘴上戏谑地说着:“早就看他们家族不顺眼很久了,那场屠杀中只有他活了下来,上帝,他不会是魔鬼的化身吧!” 那个漫长的冬夜中,那个孩子与一只即将待产的母狗相伴,彼此抱在一起取暖。那只母狗的身体比他母亲的双手要更加温暖,他人生中第一次将自己完全沉浸在梦中。 但母狗没有熬过接下来的春天,她在即将生产时被人用热水活活烫死,几只还未成型的狗崽子从她的身体里爬出来。 血水融进了泥土之中,肉沫混杂在门口枯败的柑橘树下。 母狗用最后的力气看向了她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另一个人类孩子,像是在同这个世界告别。 那个孩子人生中第一次流下眼泪,他呆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待了三天。直到春雨的到来,将已经腐臭的尸体冲刷开,他这才有了动静。 站起身,默默将母狗和她的孩子埋进了那棵柑橘树下,他自己也躺了进去,与生长出蛆虫的腐烂尸体相拥,做了一个无比快乐的美梦。 这棵用糜烂、蛆虫、尸体与爱作为肥料的柑橘树,又重新长满了枝桠,它的果实饱满又多汁,但无法下口。里面总是长满虫子,密密麻麻的虫子。 这个孩子不见了,他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当然,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周围的小孩儿被这宛如鬼故事一样的发展吓得不敢说话,他们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虽然很可怕,但还是很想要听下去。 老人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他闭上了眼睛,继续说道。 那个孩子抛弃了自己的名字,他走在空荡荡的街头,数着天空上的星星,每数一颗,就要向前走一步。 这时候他突然感谢父亲对于自己的教导,在第999颗星星时,他晕倒在原地,想要和星星一起飞到天上去。 但他的期望落空了,因为他不是星星,只是一只恶心的蛆虫。 一个站街妓女将他捡走,她刚开始确实有那么一些恻隐之心,但在给这个流浪的小乞丐擦干净脸上的泥土之后,她又有了别的想法。 那时的上流社会都会养着几个娈童,对于情色一事,他们能把那些有违伦常的腌臜事儿当成一种谈资。在他们的沙龙中,总要上演几场快活的□□。至于那些可怜小孩的结局如何,就不为人知了。 妓女对他很好,她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学识给这个疑似哑巴的孩子取了个名字。 “giotto,你就叫giotto。” 拥有了新名字的giotto还是那副模样,他从不说话,没有表情,大多数时候都在角落里发呆。只有夜晚降临时,他才会高高扬起头,看着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 那双无机质的眸子里,终于有些光彩。 妓女无疑是个很差的老师,由于晚上的工作,她白天总是昏昏沉沉。接着总要浓妆艳抹,在自己的脸上涂抹厚厚一层白灰,这是贵族女性的标志。 只有这样的手段,才能让她吸引几个客户。客户也总是要扮演贵族老爷的角色,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恍惚间可能都认为自己就是那样的贵族。 当然,双方都没有戳破这样的谎言,心照不宣地进行着这样的交易。 那间屋子很小,小到里面只能放置一张用稻草铺成的床。在妓女工作的时候,giotto往往就在门外,他能清楚地听见男人沉闷的呼吸与女人的尖叫声。 这种工作并不稳定,大多数妓女都会染病而死,这一位也同样不例外。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但她不想死。 妓女当然也有过去,当她躺在床上被人很狠压住时,她回想到了农场里那条小溪。溪水边上是农场主家的奶牛,在田野上,是许多只可爱又柔软的羊羔。 她小时候在溪水里差点溺死,而后再也没有靠近过水泊。 但她快死了。 妓女穿戴上自己最整齐的衣服,在一个艳阳高照、暖呼呼的一天里,一步步走向了大海。 海水比那条小溪要更加可怕,但慢慢的,她只感觉全身都被海水围绕,像是在金黄的麦穗中打滚一般,很温暖。 妓女突然就不害怕了这样的海,她努力张开被冻得僵硬的长满冻疮的四肢,与这温柔又平静的死亡紧紧拥抱。 没过几天,她的尸体就浮上了海面,被海浪无情地推到了岸边。 这样的事情当然也很常见,还有好几个人趁着不注意偷偷对着早就泡发的尸体摸了又摸。又过了一会儿,有几只野狗围了上来,美餐一顿后离去。 等到giotto再次找到她时,那具尸体宛如许多天前的母狗一般,腐烂、蚊蝇、蛆虫,还有几条白骨。 几只黑色的乌鸦站在树杈上,红色的眼珠子盯着这里,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giotto蹲下身,他盯着那些在骨头缝隙中扭曲生长的蛆虫,伸出一只手指,让一只只蛆虫顺着这条路往上爬。 那种触感很美妙,他感觉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是一种心脏的搏击感,宛如雷鸣。他突然笑了,用手将身上还在不停蠕动的蛆虫一个个掐死。 他没有挖坑将尸骨埋葬,而是用手捧着骨头一步步走回了那个破旧的房子。将尸体放在一片草垛之中,然后点了一把火,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小的火苗慢慢长大,在风的吹动下,成功葬送了一切。 就像是,那天庄园里的火焰一样美丽。 giotto抬起头,看着头顶亘古不变的星光,又踏上了路程。 或许,星星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挂在那里,为可怜的人提供那么些微不足道的希望。 那个孩子他变了,看上去像是个正常人,靠着彬彬有礼的气质在这一片混得很好。 一家人想要收养他,他同意了。 当他们问他是否想要改名字后,他拒绝了,他说:“我就叫giotto。” 这也是个很美好的家庭,丈夫是在一家纺织厂打工,妻子目前怀着孕,还有一个女儿。大女儿并不喜欢giotto,但只敢在暗地里骂他两句,明面上不敢多说什么。 很正常的一个小家,很寻常的一个小家。 直到那个丈夫突然失业并染上了毒品,这个家的平静被打破。 妻子的苦苦哀求并不能让已经疯狂的丈夫回头,他已经陷入了地狱。 每天像是只疯狗一样,拿着啤酒瓶砸向自己的妻子,又苦苦哀求药贩子能宽容他几天,让他将家产变卖。 对方同意了。 于是,大女儿被他卖了,卖去一个妓院,用了廉价的300马克。 她被卖的那天,正好是妻子的产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妻子直接痛哭出声。她不停挣扎,想要出去救她的女儿。 giotto就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对方高高隆起的肚子,握紧了她的手不让她再动。 “您该生产了。”他只是这么说。 妻子虽然痛苦万分,但她此时的情况也无法走动,只能先生下这个孩子。 giotto见过生孩子的场景,那是母狗在生下狗崽子的时候,一团团模糊的血肉混合在一起。他压下内心隐秘的想法,耐心指引着对方深呼吸。 他可以看见,有一只还掺杂着些血液的脚从中伸了出来。 这是不对的,应该是头先出来。 满头大汗的妻子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含着热泪,浑身被汗水浸湿,紧紧握住了giotto的双手,祈求地说道:“求你,剖开我的肚子,救救我的孩子。” “你会死。”giotto如实回答。 “上帝保佑,只要我的孩子还活着就好,求你。”她呜咽一声,已经喘不上气。 giotto看着她的双眼,再次确认了对方的意图,从厨房拿出了一把刀,像是无数次切肉一样,从肚皮上缓缓划开。 由于良好的刀工,血液并没有飞溅,只是顺着皮肉慢慢往下淌,形成一行行水柱,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他没有闭上眼,他在看那个孩子是否还活着。万幸,除了缺氧脸有些紫外,她还很好。 giotto将这个孩子从肚皮中取了出来,这位可敬的母亲早就闭上了双眼。刚刚出生的婴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放声大哭起来。 几天后,当飘飘然的丈夫再次回到家中时,他嘶吼着跑出门外,一边跑一边高声喊着:“是魔鬼!是魔鬼!!!他杀了我的妻子!” 屋内,giotto还抱着婴儿坐在那个屋子里,他轻声哼着摇篮曲,床上那早已腐烂的尸体仿佛在应和着一起唱歌。 “睡吧,睡吧,妈妈的好孩子。” 79、第 79 章 1. 有时候真的不大明白,究竟是这个世界太乱,还是因为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正常人了。 我拿着饭勺,双眼死死盯着电饭煲里那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粒米饭都没有留下的空盘。 哦,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 【瓦利亚部队征用】 默默捏碎了手中的饭勺,蓝波扒拉着我的裤脚,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叫嚷着要吃饭。 “秋野,秋野,秋野,要吃咖喱!!!” 我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把小屁孩从小腿上揪了下来,看着他哼哼唧唧的样子又是无奈地指向了空空如也的电饭煲。 “不是我不想给你吃哦,是饭饭都被别人抢走了。” 蓝波本来还在动来动去的四只牛蹄子瞬间僵住,他眨巴眨巴眼睛,小脑袋瓜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敏锐地抓到了是有人抢走他午饭的事实。本来就爆炸的脑袋上噼里啪啦冒出些闪电,大声喊道:“蓝波大人要把那群人通通炸飞!!!” 看着即将发疯牛病的蓝波,我默默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味的棒棒糖,本来还气势汹汹的某人瞬间噤声,鼓着腮帮子生怕这来之不易的糖果被人抢走。 听见这边声响的一平从餐桌上蹦下来,她好奇地凑了过来,将电饭煲里的小纸条拿出来仔细瞅了瞅,也伸手拽了拽我的袖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秋野,为什么瓦利亚会来要饭呢?” 虽然但是,我一时语塞,确实诶,他们的行为和要饭有什么区别啊!这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抢饭了。 将一平和蓝波两个小家伙从厨房抱回了餐桌边,咖喱饭是吃不成了,也就只能点个豪华m记来犒劳一下自己被现实种种所伤的心。 系着小围脖的蓝波举起小手使劲晃晃:“蓝波要吃十个汉堡!!!” 我低下头,果断在儿童套餐那里选择了小份,至于里面的海绵宝宝玩具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为己有吧。 一平倒是没说什么,她戴上了超大的眼镜,正仔细观察着刚刚那张小纸条。 “一平想要吃蛋挞吗?” 我用湿巾擦了擦她的手,将手机放过去问道。 一平点点头,她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小纸条,肯定道:“秋野,瓦利亚不让我们吃饭。” “他们想要饿死我们。” 我:……噗。 笑着揉了揉一平的头,有时候真是会被这些小孩子神奇的脑回路逗笑。 门铃声响起,大概是外卖到了。 走到门口瞥了一眼猫眼,我微微皱眉。外面那个一身黑不拉几,戴着口罩墨镜的家伙,怎么看怎么可疑。 不是,这群家伙还没完了是吧。 你们不想吃饭,我还想吃饭呢,再说了,明明隔壁就是纲吉家,为什么非要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 “您的外卖,请开门。” “吱呀——” 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屋外的外卖员抬起了头,他正要暗讽只是绑架一个国中女生完全不需要什么功夫。 下一秒,一道白光闪过。 刚刚还柔弱的国中女生笑眯眯地给了他一脚断子绝孙,恍惚间,捂着自己的小可怜往后撤了好几步,他好像见到了自己的太奶。 “秋野,是什么东西倒了吗?” “没事哦一平,只是一只不听话的小老鼠而已。” 拿着花园里的大铁撬,将刚刚晕过去的人像是种萝卜一样栽了进去,还顺便用上一个不知道风干了多久的抹布塞进他的嘴里。 偶然路过的大咪舔了舔自己的爪爪,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新型盆栽,抬起一条腿,果断标记了一处地点。 还在昏迷的杀手:……日,究竟是哪个混蛋找来的情报!!! 这边,我已经将外卖提领进屋,把里面的东西规整地放置在餐桌上。 蓝波早已经迫不及待,他张牙舞爪着抓住了其中的一条鸡腿,趁我还没注意,直接一整个塞进了嘴里。 他鼓着两边的腮,一边努力咀嚼一边哼哼唧唧,满嘴都是油腻腻的油渍。 相比之下,一平就显得斯文多了,两只小手认真拿着一个蛋挞,慢慢将上面的热气吹掉,然后嗷呜一口,眼睛一亮,就连头顶的小辫子都立了起来。 她抓起另一个蛋挞递了过来,“秋野,吃蛋挞!” 呜,一平真是个好乖好可爱的孩子。 我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终于意识到自己要被偷家的蓝波也蹦哒起来,抓起另一个黏糊糊的鸡腿就要往我的口中送,这时候还不忘和一平比拼一下。 “秋野秋野,吃我的!” 一平瞬间扭过头,对于对方的这套做法很是看不起。 蓝波才不理会她呢,他吐了吐舌头,直勾勾盯着我看。 被两个小可爱盯着投喂是一种什么感受呢……看着面前的鸡腿和蛋挞,还是没办法地都吃了一口,笑着夸道:“一平和蓝波都是乖孩子呢。” 两个小家伙这才暂时休战,又开始专心干饭。 2. 我站在门口等着纲吉起床,默默打了个哈切,昨天晚上又梦见了奇奇怪怪的梦。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困在水池子里的八爪鱼,无聊地吹着泡泡。梦里的感受太过于真实,让我一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楼上又传来了一阵丁零当啷的嘈杂声,我揉了揉眼睛,不用想也能知道是纲吉起床的动静,其中还包含着里包恩恐吓的声音。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不用太担心。 我选择靠在门框边眯一会儿,用来补充昨天晚上十分不足的睡眠时间。 等沢田纲吉收拾好自己乱七八糟、七上八下的复杂心理推开门后,他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靠在那里,小幅度地摇着头,那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栽进地里。 他先是呆了几秒,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想要吵醒正在睡觉的人。 但这个充满少男心的想法很快就被里包恩大魔王打破,只见那个小小的身体直接从二楼窗户边缘一跃而下,直接跳进了还在打瞌睡的秋野的怀中。 沢田纲吉一个激灵,他急忙上前想要扶一把人。 同样一个激灵的我就像是在雪地里跳了一段街舞一样,抱着怀中的里包恩来了一段激光舞。 终于,靠着纲吉的帮忙,我从蒙蔽中清醒过来。低头看着怀里卡姿兰大眼睛的无辜里包恩,我露出一个想要刀人的表情。 shift!真的很想给这个熊孩子来一套竹笋炒肉。 里包恩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我身上的杀意,自顾自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友善地提醒道:“还不去上学吗,现在已经快迟到了。” 我撇撇嘴,犹豫几下才没有把怀里的人直接扔进街边垃圾桶。 纲吉:…….不,你明明扔了好几次啊。 走在学校的路上,我顺便将昨天遇见的杀手向纲吉描述了一遍。 在听到瓦利安抢走了米饭后,纲吉握紧了拳头,有些不可思议地愤愤说道:“什么?!他们竟然有这种想要饿死我们的歹毒计谋吗?!” 我默默闭上了嘴,没救了,这个世界真的没救了。 里包恩此时也罕见地和我意见一致,没救了,这个徒弟真的没救了。 单纯的纲吉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他又关切地凑过来,很是自责地想要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受伤。 “秋野…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 他垂着头,又陷入了自己是“千古罪人”的痛苦自省中,下意识死死咬住了下唇,让人看不真切他此时闪烁的神色。 里包恩拍了拍我的手,示意现在应该由我登场了。 我向他翻了个白眼,这又是什么少年青春热血动漫现场,真是受不了一点啊喂!所以我先在应该向那些恶俗套路学习,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用银铃般的声音鼓励他:纲吉君,我相信你,一切都大丈夫~ no!现实中正确的展开方式应该向我一样。 直接把锤头丧气的沢田纲吉提溜起来,然后用手把他的嘴唇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纲吉,现在跟我学。”我很是认真地说道。 沢田纲吉还有点懵逼,但依旧顺从地点点头。 我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喊出:“沢田纲吉加油,你是最棒的!” 接着揪着还愣在原地的纲吉在原地转了个圈圈,以一个十分少女握拳的方式在面前比划了一下。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周围的路人都以一种看外星人的表情围观,但没关系,反正喊的也不是我的名字,我不嫌尴尬。 做完这一套羞耻动作的沢田纲吉已经没有了刚刚深深的emo,他脚趾扣地,浑身被尴尬的气氛所萦绕。 “呜呜呜,就不该相信秋野的qaq” “现在是不是一点都不难过了?”我自信一笑,用魔法打败魔法才是最牛的一招。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去上课吧。” 伸手揉了揉已经因为尴尬脸颊微红的纲吉,我拽着他的手,有些好笑地说。 沢田纲吉微微低头,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应了句。 还没等我们走两步,身后传来了狱寺隼人的大嗓门:“九袋面加油,你是最棒的!!!” 声音甚至还有回音。 纲吉的步伐一顿。 接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山本武也同样喊了一声:“纲吉加油,你是最棒的!!!” 沢田纲吉没有回头看一眼,他拽着我直接跑了出去。 身后的狱寺隼人还搞不清状况,一边追一边喊:“九袋面!!!” 那撕心裂肺的叫声让我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纲吉懊恼地用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任何情绪了,侧过头,看着身边和自己一同放肆奔跑的人,悄悄勾起了一抹笑容。 80、【联动part】 说实话,在一架宇宙飞船把我家仓库创成渣渣前,我对这个世界最大胆的猜测还停留在,这绝对是一个笨蛋热血少年漫的世界。 而自己,则是一个无辜被卷入少年jump漫中的可怜路人甲,读完高中后就一定不会再掺和进什么黑手党的笨蛋游戏中了。 但今天,我的想法被彻底改变了! 狠狠掐了一下蓝波肉嘟嘟的脸蛋子,在听见他吃痛一声后证实了眼前的一切不是自己发疯看见的幻觉。 “那什么,你们是外星人吗?” 出于谨慎,我戴上了口罩,看着面前从破铜烂铁上踉踉跄跄爬出来的两个黑漆漆小人。 一串优美的美丽国脏话从两人口中流畅蹦跶出来,中间涉及了许多少年漫不能拨的电报音。 捂住了一平和蓝波的耳朵,在两个小可爱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下,我动了动唇。 shift,现在绝对不是什么热血少年漫,而是无下限的美漫吧!!! 两个不断争吵的外星人终于意识到还有人在围观他们,短暂地停止了战火。个子高一点那个先是从外套中拿出了一个充满绿色液体的机器,但似乎出现了某种故障。 他又咒骂几声,顺便给了身边矮个子那人一脚。 矮个子的人擦了擦脸上的灰,很是愤愤不平喊道:“嘿!瑞克,这件事完全就是因为你好吗?要不是你非要喝什么狗屁限量啤酒,我们早就回去了!” 名叫瑞克的人没有理会他,低下头继续调整自己的奇怪机器,直到机器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彻底报废。他打了个酒嗝,还有些晕乎乎的腔调:“fine莫蒂,我们被困在这个空间里了,有某种物质阻止了我们的时空穿梭.....” “什么?!!” “是的是的,我的意思是说...”他又打了个嗝,满不在乎道:“我们可能回不去了。” 很快,名叫莫蒂的家伙也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他们这旁若无人的演出着实有些好笑,我捕捉到其中时空穿梭的字样,再结合面前这艘明显不是现代科技的飞船,很快得出一个结论——需要赶紧先把他们抓起来。 这个世界奇怪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什么十年后火箭炮、世界基石、彩虹之子之类的,再多出个外太空来客也不会很奇怪吧......? 这么想着,我迈着步子一步步接近了他们,像是原始人靠近现代文明一样,带有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 “嘿,你们好。” “嘿!你...你好,我叫莫蒂。” 率先回答问题的是那个个子小一点的家伙,他用手将脸上的灰拍干净,看上去...像是小黄人一样奇怪的画风。 啊救命,原来这是来自小黄人星球的人吗? 我顿了顿,还是继续问下去:“你们需要一些帮助吗?” “完全不需要...” “当然,如果你能来帮忙就再好不过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莫蒂直接压下了瑞克的话,他那双小黄人一样的大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我看,略微滑稽的表情和肢体动作让人看着有点想笑。 “告诉你莫蒂,最好别企图用你那几厘米的魅力感化她,你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根恶心的香蕉。” “嘿,瑞克!” 瑞克靠在飞船边,他大概了解了现在的状况,要想出去还需要找到什么七颗奶嘴。该死,这又不是什么老套的阿拉丁神灯故事会,是哪个弱智写的sb剧本。 我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学两人一句话三个fuck的口头禅。千万不可以学,难以想象蓝波和一平在听见后会有怎样的感想。 看着面前已经悲伤实质化的莫蒂,我犹豫片刻,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过去。 在对方不可思议的小眼神中,说道:“擦擦吧,我们还要谈谈赔偿的事情。” “什么赔偿?” 用手指向了身后摇摇欲坠的车库,虽然里面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但也不能变成现在这个废墟的样子。 “哦哦,当然,我们肯定会帮你修好的!”莫蒂攒着手中的纸帕,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他甚至已经在脑中畅想好了他们美丽的未来。 没错,这很莫蒂。 扭头看向了瑞克,我上下打量着这拥有爱因斯坦发型,和强者秃头发型的老爷爷,给人一种看起来就很智慧的样子。 “瑞克爷爷,你现在需要换个衣服吗?” 尊老爱幼,传统美德。出于多方面考虑,还是选择先安抚他们的情绪再说吧,两人身上的气质都给人非常不稳定的癫狂,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发疯了。 但还没等瑞克回话,迟来的内裤勇士纲吉就这么从栅栏一跃而下,迈着矫健的步伐和英勇的身子大喊道:“拼死也要从外星人手里救下秋野!!!” 可以,这很纲吉。 轰隆一声,本来还是摇摇欲坠的车库这下完全成立废墟,巨大的灰尘让我没忍住打了十几个喷嚏。捂着鼻子,把还在废墟里呆呆站着的纲吉拽了出来。 “你是笨蛋吗,纲吉!”我没好气地给了他一锤子:“现在你也要留下来给我修好仓库。” 沢田纲吉捂着凉飕飕的上半身,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依旧乖巧地点点头,“对不起,秋野。” 旁边站着围观的莫蒂瞪大了眼睛,他指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草莓内裤裸奔男,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这么做还不会被当成变态。 他犹豫几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莫蒂,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咱们的复制品可以帮忙。”瑞克拿着扳手从飞船下探出脑袋,他一眼就明白自己的蠢孙子想要做什么。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如果两人在这里死了那就是真的完蛋了。 莫蒂辩解道:“这不公平,为什么他就可以......” 话音刚落,我就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cosplay女仆装扔给了纲吉,满脸笑意道:“纲吉也不想今天发生的事被别人知道吧。” 沢田纲吉:......不对吧!这是什么本子剧情!!! 欲哭无泪的纲吉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抱着看起来就布料稀少的女仆装走进了还完好的屋内,顺带把看热闹的蓝波和一平也拽了进去。 我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就要来解决清楚这两位外星旅客的事情了。 ...... “你是说,你们来自另一个...宇宙?” 说实话,我有些吃惊。在莫蒂磕磕绊绊的讲述中,大致向我描述出了一个宏大的次元宇宙。 我有些好奇:“那你们为什么会降落在这里?” 莫蒂的目光有些游移,很显然,他想要编点什么理由来糊弄过去。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递给他一杯温水,在莫蒂感激的眼神中笑了笑。 他咕咚咕咚喝下几口水,接着完全不受控制地说出了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直到把自己的底子都抖了个干净,他这才捂住嘴,很是惊诧地看着我:“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 “吐真剂?” “holyshit,这不是哈利波特的东西吗?你你你是女巫吗?!!” 莫蒂一边说着一边干呕着向后撤,他现在无比希望瑞克能突然出现。 我没理会他的大惊小怪,相反,我现在也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沉默之中。 不是,怎么会有人比白兰还能作死。最起码白兰毁灭世界还是个有组织有计划的事情呢,这爷孙俩是真会玩啊,轻轻松松干掉几个宇宙不是问题。 对不起白兰,真是错怪你了。 相比较而言,你简直就是个小天使。 桥豆麻袋,现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把这爷孙俩藏好,如果让白兰遇见了,那绝对是爆炸性的结果。 我猛地站起身,想要去看看瑞克究竟有没有在修他的飞船。 而莫蒂则是一副准备好被女巫吃掉的英勇模样,他在心中默默想着,没关系,最起码是个漂亮的女巫,他也不亏了。 下一秒,我拖着这个傻孩子来到了仓库。很好,里面已经从简朴的中世纪变成了赛博朋克画风。 而且更让人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白兰笑眯眯地和瑞克坐在一起,两人就多元宇宙是否应该存在进行探讨,最终得出了革命性理论。 这个b世界早就应该玩完啦! holyshit!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很好,世界可以毁灭了。 默默拨打了纲吉的电话,对面的声音很是娇羞,擦,差点忘了纲吉还穿着女仆装在自己的房间呢。 “秋野,我不大会系这个袜带qaq”他用气声哭唧唧说道。 我冷漠地打断他的话:“纲吉,你可以考虑再死一次了...不,一次可能不大够,未来战可以变成持续死亡战了。” “欸欸欸?!” 挂断电话,看着身边还在契而不舍想要催吐出吐真剂的莫蒂,我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 然后用枪抵着他的太阳穴,说出了标准的反派语录:“嘿,莫蒂,你也不想一枪被我干/爆在这里吧。” 莫蒂发出了尖锐的爆鸣,他大声喊着瑞克的名字,现在倒更像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黄人了。 但他亲爱的爷爷瑞克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低下头捣鼓着不知道什么的小玩意,时不时还要品尝一瓶啤酒,打个酒嗝。 身后,迟到了一整天的彭格列其他成员也来到了现场,白兰倒是饶有兴致地向在场所有人打招呼,但迎接他的变成了一个个响亮的炸弹。 松开了手里的莫蒂,他一骨碌朝着瑞克跑去,抱着自己爷爷的大腿死死不放。 此时穿着女仆装的纲吉也踉踉跄跄从楼上跑下来,在彭格列众人以“首领竟然玩得这么开”的眼神中红着脸躲在我身后。 “啊啦,真是一场有趣的见面礼呢,秋野。”白兰笑得很开心,用不知名的高科技烤了一串棉花糖想要塞到我的手中。 但被纲吉直接拦住,两人的眼神交锋,身后还有人开始压究竟谁胜谁负。 算了,我叹口气。 这个b世界毁灭就毁灭吧。 81、第 81 章 和笨蛋纲吉一路奔跑来到了学校,我撑着腿,深呼吸几口气,微微侧头看着连汗都没怎么出的纲吉。 果然,在里包恩的魔鬼训练下,纲吉的体力有了非常明显的增长呢。 沢田纲吉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有些疑惑:“秋野,你在想什么呢?” 我微微一笑,直起身子很是坦然地说:“在想纲吉有没有练出八块腹肌...” “噫!腹肌什么的...”非常不经逗的纲吉瞬间红了脸,他支支吾吾的,逐渐陷入了某种奇怪的境界。他他他,还没有腹肌啊...要不要回去让里包恩往这个方向训练一下? 看着此时的纲吉,我愿意称之为——纲吉傻乎乎·领域。 抬起头,夹带着露水的湿润空气吸入肺叶之中,整个人不由得都神清气爽许多。最近的天气倒是一年中最适宜的时候,但心中烦杂琐碎的破事倒是使人没有了观赏风景的心情,只能颇为无语地看向天台上站着的两个身影。 ......我眯着眼睛,再次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擦,那不是云雀和迪诺吗?按照建筑的毁坏和他们此时的狼狈程度来看,我怀疑这俩人就没停下来过。 回过头,摇醒了发呆的纲吉,我一脸严肃地说道:“纲吉,等你当上教父后可以试着去寻找下七龙珠。” 纲吉扶着额头,急忙否认:“不不不,我才不会当上什么教父,而且这里并没有什么赛亚人啊!” 我指向了教学楼天台上对立而站的两个雕塑,大风呜呜的吹,但两人始终不动如山,仿佛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一样。 迪诺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注视,还有心思侧过脸比个wink,很好,这下云雀直接提着拐子就又开始干架了。 “不是吧,就这么霸道?”迪诺向后撤步。但云雀并没有给予任何回答,攻势比刚刚更加凶猛。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迪诺也不免对对方这惊人的天赋感到害怕。 “额...”沢田纲吉沉默几秒,显然他并没有很好的理由来解释两个赛亚人此时的行为,只能摇摇头:“不行不行,他们不算。” 好嘛,我用无奈的宠溺微笑看向纲吉:“嘛嘛,纲吉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秋野!” “毕竟是纲吉~小公主!” 我捂嘴大笑,今天也是成功逗弄纲吉的一天呢。唔,自从纲吉进行了魔鬼训练后就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玩了...我感叹一句,果然,孩子还是小时候好玩。 等终于闹够了,才慢悠悠走向教室。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好像就要进行那个像是过家家酒一样的什么指环争夺比赛,第一位参赛选手是谁来着...... 就在我慢慢从逐渐老年痴呆的大脑中寻找出那点回忆时,京子和黑川站在了我的课桌前。 “早上好。”我正低头把作业本从书包口袋里拿出来,忽地听见京子用沉重又担忧的语气小声问道:“秋野同学,你知道哥哥最近都在干什么吗?” 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我缓缓抬头,看见京子正皱着眉,像是小鹿般深棕色的眸子里流露出点点黯淡。 果断从兜里拿出了本来是打算哄蓝波用的葡萄味兔子软糖,撕开包装塞进了京子的口中。 她微微一愣,然后嚼了嚼口中的软糖,下意识说道:“是葡萄味的。” 我点点头,“是在超市一个超级隐蔽角落里找到的,我非常怀疑这是售货员不想让我们吃到这个糖果的邪恶做法。” 果然,京子的脑回路成功被我带偏,她咽下软糖,顺着我的话继续说:“可能是因为这个糖真的很好吃,他不想让别人发现吧。” 我摇摇头,很是认真说:“不对,当我发现这么宝藏的东西后,绝对会分享给京子的,因为这样才会让糖果有不一样的味道。” “秋野同学......”京子怔愣几秒,如此直白的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目光飘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目睹全程的黑川花深呼吸一口气,她存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她们play中的一环吗? 同样,在窗外偷偷趴着的夏马尔早已经拿着小本记下了刚刚两人的对话,如果凑近点仔细观察,就可以看清楚书本的题目是——撩妹语录手册。 是已经沦落到要和国中生学习的猥琐大叔一枚啊。 正当我和京子要进行一些友好的贴贴时,了平大哥像是一只敏捷的袋鼠一样蹿了过来,双手叉腰大声解释说:“是相扑大赛,要和狱寺还有山本有相扑决胜负,进行特训而已!” 他一把拽过了另一边的纲吉,“纲吉和可乐尼洛都要参加比赛。” 纲吉也没料想到对方的突然出现,演技超级差劲地用力点头附和。 说着说着,笹川了平又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用另一只胳膊将我揽了过去:“秋野充当裁判。” 什么玩意儿的相扑比赛啊!这种理由真的会有人相信吗?这时候,我和纲吉的吐槽脑电波神奇一致。 但京子果然就是京子,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三个,然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哥哥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 京子...你真的好好骗啊。 了平大哥的手实在有些紧,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凑到他的耳边用气声说道:“哥啊,我腰要被你掐断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畔,笹川了平这才反应过来,他像是触电一样松开了对我和纲吉的控制,然后又风一般拽着我们跑了出去,还不忘给京子留下一句话: “我们先去进行特训了!” “啊嘞?”还没反应过来的纲吉眨了眨眼。 只有我在抓狂地想着:大哥!您能不能慢一点啊!!!呸,哪里来的树叶! 望着三人风一样远去的背影,京子抿抿唇,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屏障在他们之间,不管是和哥哥的......还是秋野同学的。 “现在确认完了,可以安心了吗?”黑川花双臂抱胸,瞥了眼明显不在状态的好友。 京子露出一个笑,她回答的很真挚:“安心啦。” 还有半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只要看着他们,就算不被允许接近,那也已经是一种莫大的知足了。 黑川花耸耸肩,京子捡起刚刚的葡萄味兔子软糖的包装纸,她紧紧攥在手心里,侧过头问向黑川花:“我们放学要不要一起去便利店看看?” “我没问题,随你。” 这边,我和纲吉被笹川了平一路拉到了天台边。哦,云雀和迪诺打架的天台要更远一些,最起码这个天台还幸存。 等我们三人站定后,笹川了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晴之戒指争夺赛报名表,在我们面前甩了甩。 “所以,这就是了平大哥你把我们拉过来的原因吗?”沢田纲吉看着那张诡异的报名表,心中的吐槽欲又没忍住:“究竟为什么还要搞一个报名表这种既正式又不正式的东西?!!!” “彭格列是个黑手党对吧?” 我为纲吉鼓掌,今天也牢牢维持了自己不想当首领的人设呢。 笹川了平倒是对这种诡异的报名接收良好,但他唯一在里面空着了一个必须填写的项目。 “这个空真的让人很头疼,完全搞不懂啊...” 嗯?能让一向热血的笨蛋大哥露出这种纠结犹豫的表情,究竟是什么奇怪的空? 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性别那一栏的选项啊,这不是很简单吗?男or女就可以了啊。 接着,我的目光平移,看见了旁边的可选项。 草,有97种。 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青蛙、面包、花朵、雌雄同体、流动性别......还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笹川了平皱着眉头,他有些喃喃自语道:“我感觉我应该是个拳击套,但这里好像没有这个选项。” “噗呲”一下,我笑出声,然后看向了同样懵逼的纲吉,拍拍他的肩膀说:“那纲吉应该选可爱小公主,这里也没有这个选项。” “秋野...那你是不是该选择喜欢邪魅一笑的霸道总裁。”纲吉不甘示弱,开始了向我的攻击。 “错了。”我摇摇头,认真纠正他语句中的纰漏:“是喜欢可爱小公主的霸道总裁。” 沢田纲吉:“......不要这么随便地说出这种话啊喂!!!” 暂时先放弃了逗弄已经脸红透的纲吉,我又认真地在旁边那96种性别中研究一番。忽地,眼前一亮。 “了平大哥,你相信我,性别这栏你就选——武装直升机。” 笹川了平很是爽快地画上了这个选项,解决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后又活力满满的极限一番。 接着他才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原来我一直都是一架武装直升机吗?” 救命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简直笑道崩溃,政治正确算是被那群人玩明白了。但既然他们可以玩,我们当然也可以玩啦。 缓了好久的纲吉终于做足的心理建设,他转过身就瞧见我的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秋野,你不要突然戴上会闪光的眼睛来cos啊喂!” “你懂什么,这可是智慧的象征!” 82、【if全员黑化线】7 我躺在疑似席梦思的高级床垫上,即便是在这里呆了一周,还是不怎么习惯这种过于柔软的触感。让人不禁感叹起万恶的资本主义,绝对会腐蚀人心的那种。 整个人埋在丝绸般的被子中,我侧过脸,看着窗外皎洁明亮的星空出了神。 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夜晚了,在被光污染的城市中,即便站的再高,也只能模模糊糊看见那么零星的几颗微弱的星。 如果不是这里糟糕的情况,或许自己会很有心思去欣赏来自意大利的风景吧。 一想到这里,我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窗外的风变大了,树影在风的吹动下摇摇晃晃,雾气般的影子在室内若隐若现。 我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是光怪陆离的诡异故事,有很多人的身影在我的身边,他们身影模糊,只能看出个大概。 朝着向反的方向跑去,但身体轻飘飘的,像是一只充满氢气的气球,在空中飘荡,只能依靠那一根细细的长绳来稳住自己的重心。 低下头,每个人都伸出了手,一双又一双的手,如同藤蔓般将我缠绕,堵住了头顶空白色的前路。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分辨出周围黑影的样貌,但无济于事。 他们抓住我了! 脸上真实的触感让我生出了几分毛骨悚然的意味,这或许是梦,又或许是一种现实。 我分不清。 有人在耳边用黏稠的话语亲昵地叫着我的名字,他说:“秋野...” 不知道是谁跟我说过,如果在梦里听见别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千万不要回答,那是恶魔的契约,他会将你拆吃入腹。 我捂住了嘴,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都仿佛耗费了全部的心神。 出于某种极大的恐惧和迷茫,眼角划过了生理性的眼泪,但没来得及滴落,就被湿热的吻擦去。 如果这真的是一种恶魔,那么此刻的我认为绝对是个色魔。 “秋野...秋野!” 又是几道声音,但这次的声音清晰了些,并且有几分熟悉。 梦里的一切如同易碎的泡沫般瞬间崩塌,我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体被人晃了晃,这下就连梦境也不能继续,直接猛地惊醒。 身边坐着的人露出一个笑容,安抚性的揉了揉我凌乱的发旋,又一把将我揽进怀里,鼻尖闻见了那股熟悉又甜腻的棉花糖味儿。 我眯着眼睛,狂跳的心脏这才渐渐平静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月光被纱帘半遮着,露出一双皎洁的明目,这就犹如我此时的心情一般,平静又安心。 等到大脑重新开机,我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许久不见的男友,他似乎一直都低着头盯着我,这时候我们的目光刚好相撞。 我喜欢他的眼睛,尤其是他紫色的瞳孔,清澈到可以倒影出人最浑浊的样子。 他看起来并不高兴,即便嘴角依旧带着一如往常的微笑,可我能感受到,他生气了。 他伸出一只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眼角,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声说:“你总是这样,从来不听我的建议。” 眼角被他轻柔抚摸到有些痒意,我抓住了他捣乱的手掌,将自己的脸颊贴近那温热的手心中。 “抱歉,这次是我没有考虑到危险。” 我主动道了歉,但他依旧恹恹地耷拉着眼皮,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看样子还是没哄好。我轻笑一声,哦,这就是我也最喜欢他的一点了,我是被一个人所需要的。 撑着胳膊直起了上半身,我捧着他的脸,略微强硬地捏住他的下巴,附身贴在了他的嘴唇。 柔软的像是果冻一样的质感,还能从口舌中品尝出棉花糖残留的甜腻,两双眼睛再次对视,我看出了他眼中渐渐燃起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我按住他的手,推开了他的怀抱。 几乎停止的时间又开始周转,我侧过头,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说话,只是自顾自把玩着我的一只手,那上面已经戴上了某种象征意义的戒指。 等待许久,直到我敲了敲他的脑壳,他才耸了耸肩,“当然是因为,还有不久就是我和秋野酱的婚礼,怎么可以让你逃婚呢~” 我无奈地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家伙,早知道就不给他看什么带球跑的霸总文了,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奇怪的脑回路,虽然他从前脑子就不怎么好用。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有些好奇,虽然最开始还可以用手机联系,但这个城堡非常隐蔽,隐蔽到用手机根本无法定位,我一直怀疑是否有某种干扰设备。 他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我,以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说:“是我们之间的心灵感应,你知道的,我们是天生一对的爱人啊。”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自己和我的那只戴戒指的手,在月光照耀下更像是某种奇妙的仪式。 我低下头,总觉得他又在犯蠢。当初是怎么鬼迷心窍答应了对方的求婚呢? 我盯着那枚戒指,不由得回忆起一年前的那段记忆。 那是自己刚刚成为社畜的第5年,曾经的豪言壮志都看起来像是个笑话,什么梦想、什么未来最后也只变成了日复一日的工作。 对于爱情,我从不幻想,父母的婚姻就是最好的警戒。 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经历了拥挤的晚高峰,我撑伞走在湿闷的回家路上。 电闪雷鸣的乌云,怒嚎着的狂风,还有疲惫到只想回家睡一觉的我。 又是一道闪电,这次的动静稍微有点大,直直劈开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大树,发出了一股烧焦味。 我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选择在一旁的公交车站台下等待一会儿。 仿佛命运般的指引,我收起了伞,雨水顺着伞尖一滴滴落在地面,在刚刚形成的小水洼上点缀出波纹。 “哦嗨哟~”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颤了颤身子,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下意识想要回头看看对方的模样。 但我忍住了。 重新撑起雨伞,想要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一只手拦住了我的去路,他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在台阶下,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我。大雨淋湿了他的头发,但并不狼狈,他冲我笑了笑,牵扯起左侧脸颊上奇怪的紫色纹身。 我顿了顿,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礼貌地询问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是需要帮助吗,警察局就在前面左拐。”伸手为他指明了方向。 但对方并没有认真听我的话,只是自顾自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棉花糖,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 怪人。 我向一旁挪步,想要趁他不注意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轻快地随着我的步伐一起移动,身姿轻盈地像是在雨中漫步。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有些恼怒,加重了语气:“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似乎是被我的语气吓愣了一秒,我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出几分控诉。 “我只是...”他顿了顿,眼神不自觉飘忽起来,看向了我身后的某处,在我怀疑的目光下,缓缓说出了非常奇怪的话:“想和你交个朋友,嗯。” 他眯起眼睛,给人一种笑面狐狸的样子。 从这次诡异的见面后,我时不时就能在生活的各个角落里遇见他,好在对方还算有分寸,并没有打扰到我的日常工作。 最开始,我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对我带着一种“观察者”的审视态度,就像是看见了某种神秘动物的疯狂科学家,不惜一切也要明白这种动物的所有痕迹。他又是一个独孤者,用面具来伪装自己非人的血肉。 但相处的越久,他变化的也越明显。他渐渐被这只美丽的、神秘的生物所俘获,迷失在那片迷雾森林中。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就如同脱下了自己许久以来的孤寂。 他说:“我们是一类人。” “我们都想摆脱这个可笑的世界...” “我们是绝佳的搭档。” “在无数世界中,你杀死过我很多次...” “我恨你...” 他单膝下跪,打开了那个红色丝绒盒子,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上面镶嵌着某种晶体的一半,另一半在他的手指上。 他为我戴上那枚戒指,说出了未完的最后一句:“和我爱你一样多。” 不得不说,他是个心理操控的高手,我喜欢他的危险性,也同样喜欢自己占据在危险之上的控制区。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最后以他的战败为结局,但没有生死之分,只有臣服与主宰的爱情。 哦,顺带一提,他的名字叫白兰·杰索,我的未婚夫。 月亮被乌云完全遮盖,窗外的风吹进屋内,带来一丝凉气。 我掐着白兰的腰间肉,毫不犹豫地无视他讨好的小动作:“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他眨了眨眼,“只不过是一群隐姓埋名的胆小鬼罢了。” 屋外的风更甚,带着某种隐秘的、不可说的怒火。 白兰舔了舔下唇,将一块棉花糖塞进我的嘴里,他看着窗外那几抹黑色影子,漫不经心说:“我会带你回去的,秋野。” “没人可以阻止我们,没有。” 83、【if全员黑化线】8 我倚靠在白兰的肩膀,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般,又如同寄生在宿主身上的蜿蜒藤蔓。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只手轻拍着我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我此时焦急的情绪。 屋内浅浅的呼吸声就是最佳的催眠曲。 “他们还会出现吗?”在睡眼朦胧之际,我迷迷糊糊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从鼻腔中发出轻哼,喉结微动,附身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一个吻,那里面究竟是珍视的意味还是炫耀意味更多,我此时也分辨不清。 一只手蒙上我的眼睛,他说:“睡吧,我的公主,或许等到明天早晨,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努力压制着自己声音中近乎病态的愉悦,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我颤了颤睫毛,任由自己进入光怪陆离的梦中。 或许白兰说的对,一切都是一场荒诞的梦也说不准...... 听着房间内逐渐平稳的呼吸,白兰眯着眼睛笑了笑,他再次伸手摩挲着床上睡美人的脸颊,将几缕凌乱的黑色秀发摆弄一旁。 在月光照耀下,那双紫罗兰色眸子死死盯着自己抢夺而来的珍宝,从眼角眉梢扫视到她的指尖和脚踝。喉结微动,他又从口袋里拿出几颗已经被捏扁的棉花糖,转身从窗台一跃而下。 那些觊觎他宝物的存在,绝对不允许,他不会像其它平行世界的白兰一样,愚蠢到对自己的爱人做出那样的事。 随着屋内的人离开,窗外的风愈来愈猛烈,但都小心避开了床上皱眉睡觉的她,用爱慕、缠绵的尾巴勾起她的几根发丝,又悄悄离去。 如果说,童话世界里的巨龙掳走了公主,那么现在就是勇敢骑士们的拯救之路。可我并不是公主... 在一片黑暗中,我睁开了双眼,确保白兰已经离开后才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走下来。 人生从没有等待他人求救的时候,你唯一要学会的,是自救。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处事原则,也是此次来到意大利的目的。 找到自己那段缺失的回忆。 我抿了抿唇,脑海里那段被人刻意隐藏的模糊记忆始终是我的心结。当得到这个来意大利的机会时,我的第一反应是释然,那个谜题终于要解开了,不是吗? 至于那场即将开始的婚礼...我可从不认为可以顺利举行。 赤脚走到了阳台窗户上,我用手撑着约到腰间的精美栅栏,远眺风景,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小岛。 颇给人一种整个世界就在你手中的错觉。 我笑了笑,自己果然赌对了,那些家伙应该被白兰吸引离开了这里。 转身看着头顶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红外摄像头,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阳台小桌上摆放的花瓶。 里面插着几朵早晨送来的花,品种不一,但有一种貌似在前几天的花房中看见过。 啪嗒,玻璃制品摔碎的清脆响声,颗粒状的小晶体像是闪烁着五彩的光。其中一枚恰好飞向吊灯的绳索,监控画面也随之一黑。 房间里再没有任何一人,只留下被风吹起又落下的纱窗,还在徒自挽留那个决然的背影。 “我们不介意再陪你玩一场游戏的...” 呢喃的话语在空中滞留一瞬,顷刻便化为微风,消散不见。 ———— 我拿着从alessio车里顺过来的手电筒,小心穿梭在这座弯弯绕绕的城堡中,脚底沾染上了潮湿的淤泥,黏稠湿润的触感让人并不好受。 经过几天的观察,我对这所城堡的设计有了大致了解。或许是因为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在脑海中竟然慢慢浮现出一张大致的地图。 内心踊跃出一种莫名的渴望,我必须要踏上那条小路,那里隐藏着极为重要的一段记忆。 大多数时候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一直按捺着内心止不住的躁动,等待最后那个关键人物出场。 没错,只有等到白兰搅乱了这里的一切布局,我才有机会自己探索到那些隐藏着的秘密。 望着面前被一道道荆棘刻意挡住的去路,我露出一个微笑,是了,就是这条路。 取下悬挂的耳饰,随意晃了晃,一把简易的小刀就这么拼接完成。 用力砍下面前的阻碍,逐渐飙升的肾上腺激素让我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激动之中。 在意大利的夜晚,如果在户外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也足以让人热出一身汗。我用手抹去了头顶渗出的汗水,真是万恶的有钱人啊...... 本来还算锋利的小刀已经被磨损成锯齿状,但好在遮挡在面前的茂盛藤蔓也被清理得差不多,顾不上被刺划伤的腿,我快步向前,隐约看见了耀眼的白色光芒。 终于要揭开谜底了吗?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那无数个惊醒后流下眼泪的模糊回忆,想要知道那些记忆中的看不清的人脸......还有很多很多。 那些困扰我许多年的过去,但要清楚,我并非是想要怀念什么,只是想消除自己的执念。 就像是泰戈尔的那首诗—— “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 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 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 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我来找一个答案,找到后再焚烧殆尽,转身轻盈的离开,这就是我此次意大利之旅的目的。 光的尽头一点点变得清晰,那是一所教堂,明明是崭新神圣的模样,但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教堂在猛烈爆炸后的废墟印象。 我只向前走了两步,脚下铺设的鹅软石小路正散发着柔光,一路蔓延至与天际相交界的远方,宛如登上天堂之路。 撕扯下裙摆的褶皱,胡乱将小腿上的划痕包扎起来,我又转身看向自己刚刚过来的方向。 那里已经被重新疯长的藤蔓遮住,尖锐的倒刺仿佛在告诫着什么,彻底断了自己想要反悔的念头。 好吧,我耸了耸肩,本来也没打算半途而废。 迈步走向路尽头的教堂,迈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能听见猛烈跳动的心脏声,扑通扑通... 这条看似无穷无尽的小道实则只花费几分钟,又或许是几秒钟,一个眨眼的时间。 我站在教堂的门口,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的窗户折射在我的脸颊,那扇窗户像是一簇燃烧着的火焰。 大门没有锁,甚至直接被风推开了,正想用力推开的我踉跄两步,以一个有些狼狈的姿势和样子进走进了这所教堂。 还没等我站稳身形,面前整整齐齐罗列着的七口棺材让我大脑失神,直接坐在了还有些凉气的瓷砖地上。 直愣愣地抬起头,教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尊雕像......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她睁着眼,那双灵动到让人怀疑她是否是真人的双眸正与我对视。 我按着不断跳动的太阳穴,脑中有很多很多想要跳出桎梏的记忆,但都被无形的锁链禁锢,最后只留下钻心刻骨的疼痛。 该死...我避开了雕像的视线,没忍住在内心骂出声。如果直面这些都不足以唤起自己的回忆,那究竟还要接受到多少刺激? 我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退却之意。 时间又过去几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雕像好像眨了眨眼睛。 身上的衣服被自己冒出的冷汗浸湿,明明刚刚还觉得酷热的我已经开始手脚冰凉,努力用明显脱力的胳膊撑起身体,但浑身依旧止不住地战栗。 疯狂叫嚣着逃跑的内心告诉我,应该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但...... 那几口棺材忽然发出了声响,似乎是里面沉睡许久的尸体已经醒来,即将推开身上厚重的板子,重新回到人间。 我叹了口气,内心生出一股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无力感。而且...我瞥了眼已经从棺材里坐直身子的金发男子,他那双眼睛缓缓睁开,那是压抑到极致后快要崩溃的眼神。 其余几人也缓缓起身,但他们好像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眼神中有几分怀疑与迷茫。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几分诡异的心疼。可这几分莫名其妙的感受完全没有压制住我那旺盛的求生欲,外面那些家伙好歹还能装出一副虚假的表面,这些人就不好说了。 毫无疑问,他们可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骗过去的。 我深呼吸几口气,感觉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响,一步步向后挪动身子。 但天不随人愿,一股强风忽地刮了进来,将距离自己还有一步之遥的大门重重合上,发出“砰”的巨大声响。 我也顾不得其它什么,直接站直身子想要推开门跑出去。 仅仅只是半只脚踏出教堂的大门,就能感受到另一只脚踝被某物紧紧锁住,身体瞬间脱力,向后跌进了一个冰凉、不似人的怀抱中。 我看着自己面前再次紧闭的大门,不由得开始咒骂自己的粗心...那副地图,就是这些家伙故意想让自己知道的吧。 但此时的懊恼已经无济于事,耳边被人轻轻含住,湿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颈,我打了个哆嗦,他说:“欢迎回家,clizia。” 看着身旁围城一圈的几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但那浓郁到快要不能呼吸的情感让我感到一丝害怕。再然后,眼前一黑,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这次可有点难办了啊...... 84、第 84 章 1. 帮了平大哥填完参赛表后已经是晚上放学的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鬼才把决赛时间定在了晚上九点以后,按照霓虹三点半放学的黄金时间...... 一间偏僻教室内, 沢田纲吉扒拉着自己手里的一沓五三金考卷,他用疑惑且震惊的目光看着我:“秋野,这个时间真的不打算回去休息休息吗?” 我同样拿出了今天的作业,由于昨天晚上的噩梦侵袭,和瓦利亚那诡异的决斗比赛,被烦的一天都没怎么写作业的我冷酷摇头。 “哒咩呦,今天就刚好监督纲吉把前几天没写完的作业补齐,”我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非常充裕:“大概用时,两个小时。” 沢田纲吉听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无奈叹口气。他最终还是垂死挣扎一番:“那比赛...我们不需要商量一下对策什么的——” 我竖起食指,凑近纲吉,在他的唇前轻轻“嘘”了一声,忽略对方瞬间通红的脸颊,小心翼翼掀开左边的窗帘。 “瞧,这里难道不正是最好的观测点吗?” 纲吉不明所以地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他瞬间瞪大眼睛,就是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看见下面正一点点搭建起来的比赛台子。 他摇了摇头,不用想我都知道,这个笨蛋肯定想说我们需要公平对决。 我又给他指了指那一对自诩绝对公平的双胞胎裁判身边的一群人。 正是瓦利亚部队的人,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即便隔着一大段距离,也能从那对裁判的神态上看出与面对纲吉时完全不同的恭敬姿态。 还没见过社会险恶的纲吉愣了愣,他又使劲用手揉搓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又看向了我。 嗯哼,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她们不是说,自己是绝对公平的吗...” 我安抚地揉了揉纲吉的头,傻孩子,人家要不这么说,你能同意吗。 那脚趾头想想,楼下那群一拳可以揍十个你的瓦利亚大部队,和现在的你们的成员相比,几乎是百分百的结果。 还没等他悲伤春秋,感悟人生一会儿,几张试卷无缝衔接地拍在他的面前,我转动手中的中性笔,压低嗓音,用十分装逼的表情告诉他:“写作业吧,唯有知识可以让我们获得力量。” 把窗帘的一角重新遮掩,我随意瞥了眼窗外那群还在交谈着的人,嘴角非常刻意地流露出一抹来自反派“邪魅狂狷”的微笑。 纲吉:“秋野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写你的作业去吧,笨蛋纲吉。” 用胳膊撑着下巴,我看着面前一脸痛苦的纲吉,每次遇见不会的题目时都可以欣赏到这一副场景。 拿起笔在演算纸上写出方程式递了过去,收到对方一个充满感激的、大大的微笑。 恰好有道夕阳透过窗帘照射在屋内,让一切变得暖洋洋起来,像是喝了一杯热可可,暖褐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光彩。 决定了,纲吉小公主的笑容就由我来守护吧! 楼下,坐在主位的男人微微偏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教学楼。 只有一阵轻到仿佛被风吹起的窗帘痕迹,再无其他。 2. 晚上八点半,我黑着脸把躲在吊灯上的蓝波揪下来,这家伙还竟然还美滋滋地大喊着:“再来一次!捉迷藏!!” 我深呼吸一口气,从一平手里接过了鸡毛掸子,象征性地拍打两下蓝波q弹的屁股。 有时候,熊孩子就该好好教育一下。 正在手里像只跳出水面的鱼一样闹腾的蓝波嘴巴一瘪,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哇的一下哭出声。 “秋野——是坏人!!!”他抽泣着想要从我的手心中跑下去,但完全挣扎不动,只能胡乱蹬着腿,这副样子倒真像是只小牛了。 我无奈地叹口气,给正在用相机全方面摄影的一平一个眼神,立马心领神会的一平跳到椅子上。 “秋野才不是坏人,一平最喜欢秋野了。” 果然,蓝波听到这话后立马警惕地抱住我的胳膊,大声嚷嚷着:“才不是,蓝波大人才是最喜欢秋野的!!” “一平才是!” “蓝波大人才是!!” 好嘛,现在问题又解决不了了。 我痛苦地扭过头,想要逃避这场灾难,扭头就瞧见自家两只猫正慢条斯理地舔着自己的毛,依稀能从那双眯起的瞳孔中看出嘲讽的意味。 猫猫:愚蠢的两脚兽们。 抽了抽嘴角,真是服了这个混乱的世界。 3. 等到把家里的两小只哄好,我心力交瘁地走向前往并盛学校的路上。 该死,究竟是哪个天才把对战时间放在这个时候,知不知道没有一个学生会想要在半夜重返校园。 当然,作死想要进行校园怪谈的人除外。 左手抱着蓝波,右手抱着一平,两个小孩手里各拿着一个手电筒,但摇摇晃晃的,让我有种眩晕感。 “你们两个好好照路。”我警告了一句,蓝波不情不愿地举起手电,眼前终于亮了起来,恰好,不远处也看见了亮光。 看样子是快到了。 还没当我松口气,忽然感觉左臂一松,下意识当成人贩子想要抢孩子,本来要攻击的动作在看见来人的面容后停在半空。 “晚上好啊,秋野。” 山本武笑着向我打了个招呼,把蓝波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任由这个熊孩子在他头顶撒野。 “晚上好,阿武。”我给蓝波扔过去一个凶狠的眼神,这家伙要是把山本武给抓秃了,我可没钱搞植发。 但山本武显然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他颠了颠身子,抓稳蓝波的腿在原地转悠几圈。 “山本号列车,冲刺!” 咯咯大笑地蓝波胡乱晃悠着胳膊,和山本武一同大喊着,两人欢笑的情绪也感染了我,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一平攥着我的衣领,没了蓝波的阻拦,她非常轻易地钻进我的怀里,拿着手电为我照明。 我揉了揉一平的小脸蛋,没忍住低声喃喃了一句:果然还是女孩子更可爱嘛。 山本武忽然停下了动作,非常突兀地问了一句:“秋野以后想要个女孩吗?” 这个问题...我仔细思考了一番,由衷觉得养孩子太费劲了,摇摇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至于未来,谁说得上来呢。 我又看了眼和蓝波玩得很好的山本武,感叹一句:“阿武以后肯定会是个很好的爸爸吧。” 事实上,单单是情绪稳定这一点,他就已经打败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反正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发过脾气。 “是吗?真是个相当不错的评价嘛。”山本武笑了笑,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接着又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没有继续说话。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妄自菲薄啊,阿武。” “嗯。” 而此时站在角落里目睹这一切的纲吉再次被里包恩踹了一脚,他吃痛一声,捂着自己的额头控诉地看向里包恩的方向。 “蠢纲,你就打算在这里祝福他们走进婚姻的殿堂吗?” 不得不说,里包恩的吐槽一阵见血,沢田纲吉低垂着脑袋,他甚至因为这番话联想到自己成为了那场婚礼的司仪,眼睁睁看着两人在教堂中交换戒指,最后亲吻,只有他被关在门后,留在冰冷的黑暗中。 沢田纲吉打了个哆嗦,使劲把脑中的想法扔掉,他目光坚定地转了个身当鸵鸟,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乱。 里包恩:......真是没救了。 4. 和山本武来到学校门口,不过一会儿所有人就都到齐了,只是纲吉的脸色有点差劲,额头上还残留着里包恩老师的小脚印。 我没敢直说,但还是瞥了几眼,和蓝波鞋码差不多大的宝宝鞋。 噗呲。 感觉到里包恩的杀气,我立马收住嘴角的笑容,一副什么也没做的表情。 从口袋里拿出创口贴,贴心帮纲吉把头顶的伤口遮了遮,等下可是要和对面打架的,气势这块咱们不能输。 纲吉摸了摸头顶的创口贴,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狱寺隼人打断。 “和九袋面同款的创口贴!!!”狱寺隼人激动地指着自己脸上那块粉色小猪佩奇的创口贴。 纲吉陷入了沉默...... 等到双方选手全部到齐,那两个裁判员也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开始解说本次比赛的场地和规则。 “请看那边。” “那是我们专门为晴守护者对决准备的擂台。” “这次考虑到晴守护者的特性采用了擂台,但每次对决都会安排特备的战斗场地。” 纲吉惊讶地喊道:“什么,搞这么大的吗?!” 对面瓦利亚的刘海怪人笑了笑:“花了不少钱阿。” 同样,他身边的一个状态差不多和里包恩的蒙眼小婴儿语气平淡:“但胜负不言分明,不过是浪费罢了。”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瓦利亚部队的人,上次下对战书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我在纲吉耳边小声吐槽:“我觉得我们太普通了。” 纲吉没明白我的意思。 用手指了指对面那一排千奇百怪的家伙,金发刘海戴王冠、鸡冠墨镜骚气大叔、长发白毛厚刘海、看起来有玉米腹肌的大块头......在任何少年漫里,都是越变态的越可怕。 突然紧张起来的纲吉握紧拳头,但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要想对付变态,我们就要变成比变态还变态的变态。”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下,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扑克牌。 露出一个在家里练习无数次的反派疯批变态笑容和语气。 “青涩的果实,为何总是那么令人垂涎三尺~~~~” 瞬间,我的周围出现一个真空地带,所有人都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 嗯哼,看吧,我就说很会成功。 85、第 85 章 1.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周围离自己十米远的彭格列队友们,他们集体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我。 反观瓦利亚那边的变态们,我清楚看见那个黄毛刘海怪在听见我的话后,脸上露出了更加毛骨悚然的咧嘴笑。 即便被厚重的刘海遮盖,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视线,仿佛在跟我说:“呵,有趣的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失算了,或许比变态还变态的做法,会吸引这些脑回路本就异于常人的家伙。 他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小刀,喉咙中发出了“xixixi”的尖锐笑声。 又是一个十分病娇的邪魅狂狷微笑! 天,瓦利亚这群人果然是神经病啊!!! 我默默后撤了一步,贴心地躲在纲吉身后,希望这群变态能把目标瞄准一些,自己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甲而已。 不要大意地上吧,纲吉君! 纲吉:......嗯嗯嗯? 一个愣神,里包恩就从一个诡异的角度跳进我的怀里,我晃了晃身子,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对面瓦利亚的那个小孩子身上。 我轻声问:“你认识他吗?” 但里包恩只是伸手理了理自己的礼帽,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又过了几秒,他扭头看向你,平日里刻意装出的人畜无害总是会在我面前露出真实的一面,我都不知道这究竟是特殊待遇还是针对了。 就像此刻,他微微眯起眼睛,压低了嗓音,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危险气息:“彭格列必须要胜出。” “我想你知道他们失败的结局。” 我看着这样一张包子脸上露出的老态神情,列恩却瞪着眼珠子呆呆地看着我,如此强烈的反差感让我没忍住用手捏了捏里包恩的脸蛋。 自己一向是有贼心没贼胆,已经手馋里包恩的脸蛋很久了! 他这次倒是好脾气地没有计较我的得寸进尺,任由我揉搓了一会儿,只不过帽檐更低了,低得几乎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 本来还在打瞌睡的蓝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瞬间睁大了眼睛,叫嚷着要和里包恩决战。 结果被对方一个眼神威慑吓住,扒拉着我的裤腿大声哭泣,一边抹眼泪,一边骂骂咧咧。 感受到被泪水浸湿的裤脚,我叹了口气,凑到里包恩的耳边,用只有自己和他可以听清的语气小声说:“这是第二次了,你可欠我太多人情了。” 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在去黑曜中学前,他也是这么说的吧。 “我说,别把我当成廉价劳动力啊。” 他眨了眨眼,表情无辜且平淡,又在用语言来诱惑我:“你知道的,彭格列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如果说...”我为他整理了头顶的帽子,手指戳了戳列恩的脸,这只小小的变色龙亲昵蹭着我的指尖,我笑了笑:“我想要的,就是离你们这些奇怪的人远一点。” “最好永远都不再见面...” 最后一句我说的很小声,也不知道里包恩有没有听见,他只是斜瞥了我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 “放心吧。”我弯腰把里包恩放在地上,扭头又安慰了一会儿闹个不停的蓝波小牛,向里包恩说出了自己的承诺:“只要我还没离开他们。” 言下之意,只要我离开了霓虹,离开了这些人的身边,彭格列的未来可就不归我管了。 我们是好朋友不假,但这种家族内部事务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你卷入进去了吧。 里包恩压下帽檐,若有所思地看向正紧张看向擂台的纲吉众人。 他在想,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蠢纲他究竟会不会让她走...自己又会不会让这个人离开? 答案显而易见。 2. 我看着了平大哥非常自信地走向了擂台的方向,他握紧拳头,露出一个非常标准的少年漫笑容。 “走了,交给我吧。” “大哥...”纲吉呆呆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这时候,一直站在后面的山本武提出建议:“喂,阿纲,不来摆个圆阵吗?” 听见这话的了平大哥瞬间回头,激动地说:“这可很热血啊,我早就想这么试试了,但拳击是个人运动啊!” “笨蛋!谁要做这么老土的...”来自一只傲娇的狱寺隼人,我笑着一把揽过他的肩膀。 “这种时候就不要傲娇啦~” “什么傲娇!我才没有!” 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拽着一起摆了圆阵。 “看吧,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狱寺隼人默默握紧了拳头,可恶,自己越是反驳就越是能证明这一点。 站稳后,我们五个人大声喊着:“了平!加油!” 末了,我私自加了一句:“不要大意地、极限干爆他们!” 不错,突然想起自己很久前为了叛逆去学的混黑黑话了,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在什么时候用上以前学的技能。 纲吉他们看了我一眼,又面面相觑一会儿,在我疑惑的目光中也学着喊出了我刚刚说的话。 “好险,感觉自己差点就真的要变成黑手党了...”这是拍着胸脯的纲吉。 “听起来还不错嘛,以后的棒球比赛前也可以这么试试看。”这是独自回味并且跃跃欲试的山本武。 狱寺...狱寺没说话,凶巴巴盯着我,似乎是还是对于刚刚给他的“傲娇”称号耿耿于怀。 了平大哥更加激动地握拳,大声喊道:“好!极限力开始涌现了!” “真是的,所以我才讨厌这种少年漫...” 狱寺小声吐槽,但被我敏锐捕捉到,好家伙,难道他就没意识到,自己本身也在一个更加诡异的少年漫里面吗? 在双方选手逐一上台时,我感觉到周围的虫鸣声一滞,抬头看向天空,给我一种整个学校被某种高科技包围,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我巴咂巴咂嘴,将视线收了回来,看着擂台上忽然脱掉上衣的了平大哥,又看了看一脸猥琐的瓦利亚对手,好像是叫路斯利亚。 “哎呀呀,仔细一看会发现你有一副好身材啊,我喜欢~”他忽然靠近,准确来说,是离胸肌很近。 “...什么?”从没见过如此gay男的了平愣了一秒。 “决定了,要把你带回家。” 尾音甚至荡漾了几下,像是在唱山歌。 没怎么见过世间险恶的纲吉颤悠悠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的质问:“他刚刚是说了那样的话...对吧?” 十分贴心的我按下刚刚录下来的录音,并且放大音量让纲吉可以更加清除地听见。 那响亮妖娆的声音在整个学校萦绕,就连擂台上的两人都暂停了诡异的试探,把视线放在了台下。 我拍了拍了纲吉的肩膀,思考一秒后,又连带着拍了阿武和狱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众人:......现在看来还真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在了平大哥摆好拳击的姿势后,瓦利亚的路斯利亚同样也摆出了泰拳的姿势。 他顺带解开衣服外套,露出黑色背心打底的胸肌。 接着由里包恩讲解了一番[晴朗守护者]的属性值。 但我没听... 废话,谁能在看见两个大胸肌在面前晃来晃去后保持理智,我果断拿出手机,开始360°无死角拍摄。 总感觉这些东西以后可以用得上。 擂台上发出的亮光盖过了手机的闪光灯,还好我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索出墨镜,果断戴在脸上。 不错,效果很好。 我示意他们也戴上墨镜。 纲吉和我是围观过他们修建擂台的人,所以一早就知道这点小伎俩。但纲吉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看着强光的方向用力揉了揉眼睛。 “秋野,我们会赢的吧?” 语调颤颤巍巍,让朕甚是怜爱,啊,不是,让我十分怜爱。 放软了声音,“放心吧,秋野骑士会守护好纲吉小公主的!” 顺带比个wink~ 小公主的脸咻一下变得通红,只能从嗓子里磕磕绊绊说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但狱寺隼人急了,又开始和我囔囔左右手位置之类的话。 “好好好,那我当你们幕后的那个神秘女人可以吗?” 我无奈让步,有时候真的会被这群幼稚的家伙无语到。 狱寺隼人不啃声了,貌似这是一个无法让人反驳的理由。 我不禁想到自己以后会成为意大利西西里岛那个不可说的神秘存在...所以现在,我变成伏地魔了吗? 虽然嘴上说着想要离彭格列远一点之类的话,但果然还是放心不下阿纲他们啊,究竟是怎样的父亲才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国中生去承担这么多呢? 我又默默在心里谴责了一番沢田加光叔叔,真是把自己孩子往火葬场里猛推啊。 3. 了平大哥此时还没有戴上墨镜,被对方偷袭了几拳,两个“非常公平”的裁判这时候来给我们解释一番。 “不允许接触正在战斗的守护者,如果这么做就按照违规处理,没收指环。” “啧,明晃晃的偏袒嘛。”我撇撇嘴,对于彭格列管理员的挑选产生了怀疑。 超高的强光带来的不仅是视觉上的刺激,还有不断上升的高温,我已经到周围逐渐灼热的空气。 了平大哥闭着眼睛,在黑暗中利用听力努力找到对方的身影,但无数次的挥拳都被人轻易化解开。 看着瓦利亚一方漫不经心的态度,我微微勾起唇角,现在就掉以轻心,未免也愚蠢了吧。 里包恩察觉到我的意图,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嗯,即便我没能从他的卡姿兰大眼睛里看出什么。 笹川了平不断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加上愈发刺眼的强光和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怎么看都处于劣势。 “了平大哥真的可以吗...” 纲吉抓着头发,心情烦躁急了,即便一早就知道对方的设计,但他到现在也没想出什么合理的解决方法。 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啊...... “啊,为什么要让身边的人扯进这种事情里来啊!!!” 把自己扯进这奇怪的黑手党游戏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身边无辜的朋友也扯进来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是真的会死的吧...绝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原因死在这里啊!!! 无数嘈杂的念头占据了大脑,忽地,他扭头看了看身旁一脸淡定的我,心情奇迹般的平静下来,他很难说清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 话音刚落,一只熟悉的秃鹰降落在擂台上空。 “站起来,喂!” 纲吉猛地抬起头,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凑巧,他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 了平大哥又满血复活地站了起来,拿出比开始对决前更胜的士气,仿佛刚刚的受的伤都是梦一样。 一只手悄然握住了纲吉的手腕,他呆呆侧过头,看见了熟悉的、安抚性的笑容,就如同他们初见那天一样。 她说:“稍微相信一下你的伙伴吧,我的笨蛋纲吉公主。” 伴随着擂台上灯光破碎的清脆声响,无数小碎片落了下来,像是冬日的雪花,他的眸子里再也装不下其它,什么黑手党、什么彭格列、什么对决...... 只有她眼眶中倒影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他不想成为她眼中的一抹虚影,风轻轻一吹就消散了。 他要的是,成为一道足够耀眼到让她难以忽视的火焰。 不知道是耳鸣还是其它什么,好奇怪——但他似乎终于在这一刻坚定了心中的某种目标。 将手腕抽了出来,在对方有些惊讶的目光中紧紧握住了她。 “我会努力变得更好的,秋野。” ......一定要紧紧握住她。 我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由衷感叹,纲吉还是像以前一样可爱嘛。 但我们之间偷偷摸摸握手的小动作还是被警惕的狱寺发现,他气势汹汹地握紧了纲吉空出来的另一只手。 与此同时,觉得很有趣的阿武也握紧了我的手。 “是在为了平大哥加油吗?那我们一起来吧!” 好可怕的天然呆。 4. “不愧是瓦利亚之才。” “瓦利亚之才?” “瓦利亚即使遇到号称人类无法完成的任务,也依然完美达成,可谓是天才杀手集团,不管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这种犹如恶魔一般的超强杀手才能,人们带着畏惧,称之为——瓦利亚之才。” 奇怪,为什么我的脚趾头在扣地,这么中二的名字究竟是哪个神人想出来的。 这场极其荒诞的对决以了平大哥的胜出结束。 毕竟是用上了史上最强增益buff——妹妹的鼓舞! 等下还要想想,该怎么安慰看到这一幕的京子呢,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糖果,总觉得这次不会这么好糊弄。 路斯利亚的护膝被了平大哥用极限一拳打碎,对方已经瘫倒在地,还想继续进行无意义的挣扎。 我摘下了恼人的墨镜,看着面前这场闹剧,总觉得世界还是有些不真实。 “胜负已分了啊。” “真是笑死人了,那个变态。” 瓦利亚部队已经开始了嘲讽。 笹川了平上前一步,伸出手:“真是一场紧张刺激的对决。” “好了,把指环交出来。” 但不断挣扎,声线中带着一丝恐惧的路斯利亚明显状态不对劲,他还在强撑:“不要...不要!我可是瓦利亚,就算是还有一只脚也可以轻易打败你。” 纲吉没忍住感叹一句:“真是强烈的执着啊。” “错了。” 里包恩看向已经准备动手的瓦利亚部队。 我眯起眼睛,将墨镜折叠起来,又瞧见那个奇怪的机器人样的东西举起手掌。 随着了平大哥一句:“你在紧张什么?” “继续——” 大炮瞬间发射,掩盖住路斯利亚的喊声。 一阵黑烟,在场众人都愣住了,纲吉这边愣神的是对方对待自己人也这么狠。 而瓦利亚部队也罕见集体惊了一秒,那枚炮弹并没有打在路斯利亚的身上,而是射空在了擂台。 路斯利亚瘫坐在一旁,只感觉胳膊被某种东西狠狠击中,一股推力让他向一侧倒去。 一个塑料墨镜掉在了他的手上。 “弱者就要消灭,这是瓦利亚部队能保持最强部队名号的原因之一。” 里包恩淡淡说出了这句话。 他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有些好奇我刚刚出手是想要干什么。 一片寂静中,我上前几步。 那个名叫斯库瓦罗的男人认出了我,警惕地看着我。 “嘻嘻嘻,王子很喜欢你。”金发男咧着大嘴对我笑嘻嘻的,开始摆弄手中的小刀。 我看着如此抽象的瓦利亚部队,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伸出手,非常标准地竖了个中指。 这根中指是我最后的倔强了。 虽然画面看起来有些好笑,可能瓦利亚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一时间没有人动手。 我冷漠地扫视他们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还倒在地上愣神的路斯利亚,伸手把人拽了起来。 “瓦利亚从来没有这句话,隐匿于黑暗的守卫者,彭格列最好的利刃。”我按下心中莫名的愤概,奇怪,我很少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弱者......?瓦利亚从不轻视任何一个人。” 把自己刚刚扔出的墨镜捡起,示意面前的路斯利亚低头,亲自为他戴上了那个墨镜。 “一场对决而已,我相信你已经记住了轻敌的教训,是吗?” 一种来自上位者恐怖的威压让在场所有人感到一阵颤栗,瓦利亚一方则感觉到了一种先天的压制。 可恶,怎么感觉是比自家boss还可怕的存在?! 被亲自戴上墨镜的路斯利亚只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体内血液疯狂涌动,他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发自内心的折服,想要跪在她的面前,成为她的一把剑。 “我...我...”他甚至激动到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了,知错就该就是好孩子。” 拍了拍这个小绿毛,手感意外不错。 一声不吭装了大的,我忽然感到一丝羞耻。 环顾一圈,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并且都带着诡异的惊讶。 如此让社恐可怕的地狱绘图—— 我装模做样看了看什么都没戴的手腕,“到时间了,我该回家睡觉了。” 话一说完,立马趁着没人反应过来,拽着还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蓝波还有看戏的一平就拼命往家跑。 啊啊啊啊啊,你说你没事装什么啊啊啊啊! 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加快了步伐。 身后传来无数人的挽留声,但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可怜的路人甲罢了。 5. 看着那个匆忙的背影,沢田家光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自己便宜儿子的肩膀:“要想追到那样的女生,你还是真是有勇气嘛,不愧是我的儿子!” 纲吉白了他一眼,已经懒得再反驳什么了。 笹川了平把已经合好的指环交给了纲吉,”沢田,这个就交给你了。” 末了,他又问了一句:“秋野她是怎么回事?” “阿喏...”纲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啊!他还从没有见过那么陌生的秋野,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不可越过的屏障般。 山本武拍了拍纲吉的肩膀,笑着解释说:“是特殊表演吧,是不是黑手党游戏里的那种。” “这样吗,那还真是极限的有趣啊!” “是啊哈哈哈,很有趣嘛。” 两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就这么自圆其说,竟然解释过去了。 当京子过来询问刚刚的对决时,异口同声的相扑大赛回答也不算是什么了。 这个世界好奇怪啊... “蠢纲,你还真是差得太远了。” 纲吉:喂! 而瓦利亚那边,独自抱着墨镜的路斯利亚陷入了某种痴迷状态,没人叫得醒他。 斯库瓦罗皱着眉:“刚刚那家伙的话是什么意思?” “嘻嘻嘻,不知道,但王子很喜欢她。” 玛蒙的斗篷被风吹开一道弧度,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清:“是个和我们一样的、被世界所诅咒的人...” 两个裁判在此时悄然宣布下一场对决——[雷霆]。 86、【纲吉特别篇】平行时空 “滴滴”两声,床头柜的闹钟响起,恼人的声响让我皱了皱眉,从梦境中强制唤醒。 迷迷瞪瞪用手摸索着关掉了闹钟,揉着还有些酸软的腰打了个哈切,心中没忍住又骂了几句身边那个毫无节制的家伙。 瞥了眼还在睡觉的某人,虽然有些奇怪向来起的比鸡还早的他怎么今天还没起床。他轻声呢喃着什么话,但我也听不出来到底在说什么。 “算了,今天就先放你一马。”我帮他盖了盖被子,翻身从床上下去,赤脚走向厨房,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把家里坏掉的烤箱拿去修理。 没有烤箱,就没法做某个小捣蛋鬼的特殊早餐,到时候又要气嘟嘟的了。 简单洗漱一番后,我戴着耳机,随机播放了一首适合的歌曲,就开始了自己早晨的忙碌时光。 当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后,我眯着眼睛坐在餐桌边,右手边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舒适清闲的享受时光在听见卧室里的重物倒地声后截然而止。 我淡定喝了口咖啡,笨蛋老公终于起床了呢。 小捣蛋鬼猛地抬起头,她不开心地晃晃小胖手:“为什么爸爸还不起床!为什么我就要这个时候起床!” 说着说着,她就从儿童桌椅上蹦跶下去,由于重心不稳,还在地上滚了几圈。好在这个跟猴子一样闹腾的家伙比较耐摔,气嘟嘟地跑去了爸爸的房间。 “去吧去吧。”快点去烦你爸去,我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只觉得一阵岁月静好。 卧室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爸爸,太阳都晒屁股了!”她把被子一把掀开,对上了笨蛋爸爸的视线,但是却被对方一个含有警惕威胁的眼神吓得一愣。 爸爸他,看起来好凶好可怕! “你叫我什么...?”他揉了揉还有些刺痛的太阳穴,在昨天的墓地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现在还觉得有些不清醒。 环顾四周,多年的首领经验让他瞬间警觉。 陌生又熟悉的装修,他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面前的小女孩盯着他抽了抽鼻子,在他还没完全搞清状况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个哭声...让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蓝波。 虽然还是有些困惑,但超直感告诉他这里很安全,那种足以让人溺死的安全感。 “如果这是一场恶作剧的话,最好——”他话还没说完,听见一阵脚步声,抬头看见了被从门外走进来的女人,瞬间像是被掐住了嗓子般,再也说不出其它。 像是梦境一般,她笑意盈盈地走进了卧室,发丝上还携着几丝微光,一步步走进他,坐在了床边。 先是递给他一杯温水,然后抱起了还在抽泣着的小女孩,柔声说着什么。 他只觉得一阵耳鸣,诺大世界上只能看见她的存在,手心分泌的汗水与玻璃杯的水珠一同滴落在棉被上,浸出几分水渍。 “秋野.....”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撩人的痒意,像是羽毛一样轻盈地划过了我的心脏,让我浑身一颤。 有些诧异地看向床上的纲吉,奇怪,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我拍了拍怀里还哭哭啼啼的小女儿,为她抹去了鼻尖尖刚刚沾染的面包奶油:“千穂理小朋友,哦不,现在已经是幼稚园大班的千穂理,怎么可以因为一点小事哭鼻子呢?” “可是...爸爸他好凶!”千穂理抹了抹眼泪,又凶巴巴地看了一眼爸爸。 这孩子每次都这么说,但我也不是傻的,就凭纲吉这个样子,每天恨不得把这个捣蛋鬼宠上天。 扭头用指尖刮了刮纲吉的鼻子,“好啦,妈妈已经惩罚爸爸了,现在千穂理可以不生气了吗?” “好趴。”千穂理敏捷地从我的腿上爬下去,这孩子气来的快,忘得也快,现在估计又跑去吃刚刚的小面包了。 看着一个麻烦被解决,我终于松了口气,扭过头就想问问纲吉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赖床到现在。 只是刚刚扭过头,就被一张唇死死吻住。 我愣了几秒,眼睛对上了丈夫的双眸,他的眼角泛着红,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一只无助的困兽。 这太奇怪了,我想要推开他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工作上遇见什么不顺利的事情,还是...... 该死的,完全挣脱不开他双臂的桎梏,简直是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把我缠起来。 喘着粗气,我努力侧过头躲避他密密的、饱含着一种莫名恐惧和珍视的吻。 “等等,老公你...” “......嗯,我在。” 他的动作一滞,沉闷地应和了一声,略带强硬地掰过我的下巴,又深深吻了上来。 ???是发烧了吗? 我努力伸出一只胳膊,贴在他的额头上测了测温度,温度完全正常啊。 这家伙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像个变态一样吻着那只手,又是一阵细细的吻。 “纲吉,你怎么了?”我用另一只手梳理着他凌乱的短发,一下又一下轻柔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抚着这一个颤抖的灵魂:“我在这里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吗,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他终于停下了有些神经质的动作,哑着嗓子喊我的名字:“秋野。” “我在呢。” “秋野...” “纲吉。”我拽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前,轻轻吻了吻他眼角的泪珠:“我在这里。” 时间像是忽然停顿般按下了暂停键,我们的视线交错,呼吸相融,在极致的快感前他咬住了我的耳垂,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 我也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如同恋人间最亲密的呢语。 指尖相握,能听见的只有彼此的心跳。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先是呆呆地盯了会儿天花板,直到意识逐渐回笼后才反应过来今天究竟度过了怎样一个荒诞的上午。 扭头看向身边,罪魁祸首早已经没了踪迹,从冰凉的床单上能看出他已经离开许久了。 嗓子实在沙哑的不行,支撑着身子喝了口温水,虽然今天是周末,但也还有一些积攒的工作没有完成。 又埋怨了纲吉一秒,都怪他,整天的计划都被打断了。 门被人推开一条缝隙,饭菜的香气透过门缝传进来,让本来就进行高强度运动的我又饿了几分。 也顾不得什么,披上外套就走了出去。 明明还是正午,但屋内都被拉上了窗帘,餐桌上拜访着一排蜡烛,整个客厅都被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结婚五年了,再多的浪漫过往也会被时间磨平,最后也只剩下平淡的温存。虽然现在的生活也很满足,但有时候还是会怀念最开始那段到足以撼动世界的热恋时光。 被人从身后突然蒙住双眼,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喜欢吗,秋野?” 我勾起唇角,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称呼,那自己自然也要配合一点。 “当然了,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是惊喜的话,那你就得告诉我究竟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是谁教他这么多有趣的小把戏?我有点怀疑他是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书了。 他笑了笑,笑意从胸腔中振动,让贴着他胸膛的我有些耳红,松开捂住眼睛的手掌后又亲了亲我的脖颈,语调中有些漫不经心:“是已经在大脑中准备了无数次的惊喜。” “诶?那怎么今天就有勇气了呢?” “没有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我很爱你,秋野。” 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沙哑又富有情欲的嗓音让我瞬间明白他接下来的意图。猛地转身捂住他的嘴,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兴致这么高? “千穂理呢?你给她准备午餐了吗?” “嗯,已经在房间里午睡了。”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一双大手揽住我的腰,手法娴熟地按摩几下,瞬间缓解了一大半的酸痛。 我呼出一口气,拍掉他逐渐不安分的手掌,坐在餐桌边开始享用午餐。 味道意外的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相当美味。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坐在对面,一眨不眨盯着我瞧的丈夫:“这真的是你做的菜?” “你喜欢吗,秋野。” “很不错。”我点点头,又往口里塞了块牛排,口感和味道刚刚好。 他起身为我倒了半杯红酒,又像自己的高脚杯中倒了些,两人举杯碰撞,发出好听的“叮铃”声,深红色的液体在空中荡漾,摇曳出了出好看的轨迹。 我鼓着腮帮子,想要把上午消耗完的体力补充回来,手头还有一个方案没有完成。 虽然爱情很美味,但金钱的味道显然更容易让人满足。 消灭完眼前的食物,我果断拒绝了他凑过来还想要继续贴贴的意愿,走进书房后关上了门。 没过一会儿,就在我努力敲着键盘时,一个果盘摆在了桌面。 吃下了他亲手送到口边的哈密瓜,还带着一丝凉气。 “乖,今天没时间了,晚上再闹吧。”我头也不抬地说道。 “......”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坐在一旁,时不时送来一块水果。 如果忽略掉他注视着的双眸,一切看上去还是相当静谧美好的。 窗外天色已经渐渐变暗,忙乎了将近两个小时,敲定完最后一行字后成功发送给老板,我松了口气,下意识想要捏捏有些僵硬的胳膊。 “秋野,现在可以闹了吗?” “唔...” 我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全被他堵在了嘴里。 使劲捶了捶他的脊背,得到的是愈发粘腻的吻,没有办法,只好抓紧他的肩膀,再次陷入一片沸腾的汪洋之中。 “秋野,我爱你。” “......你真的变坏了。” 透明的纸蝴蝶扇动翅膀,引起一场无人察觉的风暴,梦境的另一端是无限深渊。 人生有无数次选择的副本,每一次的选择凝结成不同的世界,不管是否后悔,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 而此时一身酒气的沢田纲吉从床上惊醒,不断跳动的太阳穴,还有周围陌生的装饰建筑。 “秋野,你在吗?”他从床上下来,警惕地在四周观察了一番,想要找到一丝妻子存在的痕迹。 诺大的房间空无一人,他推门走进了一个书房内,书桌上摆放着一张合照。 他很熟悉这张照片,那同样是放在自己书桌上的合照,只不过后来被结婚照取代了。 又在桌面翻找一番,看见了另一张泛黄的照片,像是被人抚摸了很多遍的照片。 意识到周遭发生的不对劲,他缓缓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边,低头俯视这里的全局。 一个熟悉又有些不可思议的名字在脑中浮现——彭格列。 他回到了彭格列?! 这最好不是个无聊的恶作剧。 敲门声响起,他快步过去主动开了门,以为可以看见妻子对他笑着说有没有被吓到。 但事实上,他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而是许久不见的狱寺隼人。 对方见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有些惊讶,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您又去了那里是吗。” “什么意思,狱寺你也是来跟我开玩笑的吗?” 沢田纲吉几乎有些抓狂了,这太不对劲了,他已经选择放弃彭格列的一切过上平淡的生活,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狱寺隼人垂下头,对于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已然是非常熟练。 他撑出一把伞,带着沢田纲吉走进了一条外面的一条小道。雨滴落在纯黑的雨伞上,发出劈里啪啦的掉落声,犹如这阴沉沉的天气。 最终目的地是一个孤零零的墓碑,沢田纲吉瞬间将心沉了下去,不需要任何提示,他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面前的墓碑是他去世的妻子。 哦不,是十年前就已经“意外身亡”的藤原秋野。 他逐渐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没有做出什么发疯的举动。但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出一丝愤怒:“你们都在骗我,对吗?” 没有回答,只有静默的雨声。 他独自站了许久,直到浑身的衣服都被打湿,已经分不清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只剩下了那座孤零零的墓碑。 “boss!” 他会找到回去的路,没有人可以从他身边夺走她,就算是另一个自己也绝对不允许。 纸蝴蝶撞向了透明的玻璃窗,坠向大地,碎成一片又一片的纸屑。 87、第 87 章 气喘吁吁抱着蓝波和一平一路狂奔,我锁住房门,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喘着粗气。 灯还没开,整个房间安静的有些不可思议。 蓝波的睡眠质量良好到让我怀疑人生,就是这么一路的颠簸也没有将他吵醒。 打开灯,把两个孩子放在沙发上。 搓了搓还因为羞耻而红透了的耳朵,深呼吸几口,这才彻底冷静下来。 放心吧,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 不停地在内心中这么说着,仿佛这样就可以按下记忆消除键,让所有人失去刚刚那一段的记忆。 可恶,但怎么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喂! 一只小手伸了出来,拿着纸巾为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我低下头,是一脸认真的一平。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个小板凳过来,踮起脚尖盯着我瞧。 她歪了歪脑袋,“秋野是不开心吗?” 我叹了口气,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很多时候都不想让小孩子们知道长大后会遇见的烦恼。 她感受到情绪的变化,但似乎也想不出什么解决方法,皱眉思考几秒后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果递给我,看起来是保存很久的糖果,还有点粘手。 “一平最喜欢的糖,一平不想秋野不开心。” 说着,一平露出了一个十分腼腆的笑,主动扑到我的怀中,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 啊,我愣了一秒。 “秋野也这么安慰过一平...”她仰起头,小声说:“希望这个方法会对秋野有用。” 是前段时间一平不小心得了流感的那几天吗?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真好,即便是自己小题大做的一点烦恼,也会有人愿意放在心上。 这种感觉, 真的很好啊。 弯腰将一平抱了起来,我在她耳边小声答谢道:“谢谢你一平,安慰很有效果哦。” 她像是只小兽般蹭了蹭我的脸颊,轻声说没关系,能帮到秋野就好了。 还没等我沉浸在这种温情中太久,睡得迷迷糊糊的蓝波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咚”的一声, 好在没有打扰到他的优质睡眠,呢喃了几句梦话,似乎是蛋糕甜点什么的,巴咂巴咂嘴,又陷入了甜蜜的梦乡。 真是,有时候会格外羡慕蓝波这种“松弛感”呢。 “好啦,已经很晚了。”我看了一下时钟,现在差不多快十点,按照往常这个时候小孩子早就要睡觉了,“我们一起去洗漱一下,然后睡觉吧。” 至于还在呼呼大睡的蓝波,只能等下用温毛巾擦个脸,想要强制开机是不大可能了。 “好的秋野~”一平打了个哈切,看起来也是困了。 在把两个小朋友送到床上,我蹑手蹑脚关上床头柜的小夜灯,天花板上贴着的荧光星星在此刻闪着柔和的微光。 即将关门前的一刹那,一平扭过头看向我,即便再困也要说出睡觉前的那一声晚安。 “晚安,祝好梦。” 门被轻轻合上,我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今天遭遇的事情着实有些多,作为一个过度社交会十分疲惫的人,现在急需点个人爱好来恢复能量。 可是现在会不会有些晚?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走向了厨房。打开最上面为了防止蓝波偷吃的零食储藏柜——拿出一大瓶肥宅快乐水和一包火鸡面。 以非常快的速度把火鸡面煮好,加上一个荷包蛋,还有葱花芝麻和香菜。像是做贼一样,抱着碗筷飞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要知道,这个家要防的不止有蓝波,还有两只大胖猫猫。 把可乐倒在玻璃杯中,液体与冰块的化合反为这个闷热的夜晚带来了十足的凉意,可以称得上悦耳动听。 戴上耳机,在喜欢的音乐列表中随机播放,电风扇嗡嗡地吹着,时不时拂过书桌前的碎花窗帘。 这时候就差一个大西瓜了。 本来想找找看最近新出的电影,这时候许久没有上线的棉花糖网友忽然发了好几条信息。 [孜然棉花糖]:早上好~ [孜然棉花糖]:最近研究出了一个棉花糖的新吃法。 [孜然棉花糖]:【图片】【图片】【图片】 [孜然棉花糖]:是不是看起来很棒? 我甚至不需要点开图片就能知道他的创新方法是什么,孜然棉花糖,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椒盐皮皮虾]: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露出三分凉薄、三分不屑和四分漫不经心的微笑) [孜然棉花糖]:你不觉得,我们像是情侣名吗?:) [椒盐皮皮虾]:不要蹭我们皮皮虾的热度(拒绝捆绑cp) [椒盐皮皮虾]: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推荐吗? 电影?电脑那边的家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一秒后果断叫来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小正,把最近最流行的电影发我一份~” 又开始胃疼的某位三百六十天全年无修的可怜员工松了口气,好在不是什么离谱要求。立马把最近一部刚上映的片子传了上去,具体内容他没大注意,好像是关于爱情的? 电脑滴滴了两声,一个内存高达几个g的文件被传输了过来。 我有点惊讶,没想到他还真的会推荐,看海报像是个爱情文艺片。 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的电影啊。 [椒盐皮皮虾]:谢谢安利,我现在就看看,会给你分享心得体会的。 [孜然棉花糖]:那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了。 [椒盐皮皮虾]:(宠溺的微笑)真拿你没办法。 [孜然棉花糖]::p 刚好,电影已经缓存好了。 随着电影名字的逐渐浮现,差点被可乐呛死。 ——《黑/帮大佬和我的365日》 棉花糖他原来真正喜欢的是这种的啊...我咳嗽了几声,脑子里的瞌睡虫都被赶走了,整个人精神无比。 谈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本着钻研黑/帮大佬和霸道总裁的区别,我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移动鼠标键,点击播放。 顺带默默调高耳机音量。 在某种程度上,这部电影要比彭格列他们的对决要刺激。 我嗦了一口火鸡面,嘶,真辣啊,我是说火鸡面,才不是男主的八块腹肌。 猛喝了几口快乐水,嘶,真会啊,我是说快乐水的气泡,才不是男女主之间的情趣play。 水汽顺着杯壁滴落在木桌子上,形成一道道特殊的痕迹。杯子随着使用者的动作摇晃着,那一滴滴即将凝集的水珠也随着落在地板上。 嘀嗒一声, 门铃响了。 但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站在门口的他踌躇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走到院子里抬头看向那个房间的方向。 风吹动了窗帘,屋内的场景若隐若现。 他好像看见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的模糊影子,沢田纲吉的脑中瞬间蹦出了无数种可能性,最终把错误都归在了自己身上——不应该把她牵扯进来的。 本就微弱的风停了下来,夏季夜晚的闷热与蝉鸣相伴,让人更觉得燥热不安,陷入纠结和苦涩的徘徊之中。 里包恩拍了拍纲吉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里包恩,我们继续训练吧!” 他的目的达到了,用这样残忍直白的手段逼着前进,不得不说,效果十分显著。 至于她,列恩忽然蹭了蹭里包恩的脸颊。 或许还要准备一份相应的酬劳了。 这一切,都是楼上完全绷不住笑脸,把头迈进胳膊里憋气的我不知道的。 如果知道的话,也只能说,大家都简单点,不要太多戏了。 掐在凌晨前看完电影,把桌上残留的垃圾稍微收拾一番,还不忘给棉花糖送去自己最真挚的感谢和一些小疑惑。 [椒盐皮皮虾]:看完了,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的电影。 [椒盐皮皮虾]:有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大佬的生活,除了doi就是买衣服吗? [椒盐皮皮虾]:(也没什么)(只不过朴实无华的生活罢了) 但并没有立刻收到回复,可能他现在有事在忙吧。 我伸了个懒腰,抱着人形公仔躺到一边的床上,在充满阳光味道的床上滚了几圈。 很好,现在就要睡觉了。 彭格列的对战和自己关系不大,最重要的还是明天上学不能打瞌睡,要不然真的会被云雀进行强制时间管理。 他会威胁把手机里所有的小说删掉,十分可怕的云雀,和小时候一点也不像。 随意吐槽了几句,紧接着就是十足的困意。 晚上做了一个有趣的梦。 好消息,梦见了电影;坏消息,自己只是男主的管家而已。 在梦境中和现实看电影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我现在非常想踹这个恋爱脑男主几脚,谁家黑/帮大佬天天都在想涩涩啊。 但这个想法在我看见梦境中的女主后消失了, 真是好久不见,六道骸。 准确来说, 是被“强取豪夺”的可怜女主·六道骸。 我板着脸,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一本正经地感叹:“老爷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六道骸却并没有恼羞成怒,他瞥了一眼我,忽地凑到我的耳边:“管家小姐,我好像更喜欢你一点,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偷情。” 住口! 我向后撤了一大步,和六道骸保持安全距离。 论变态,自己目前还真玩不过他。 生怕给男主戴绿帽的管家小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没错,就算是梦境也要给资本家做牛做马。 早晨睁开眼的我第一反应就是找到纲吉, 他以后必须给所有员工都提供五险一金和双休!!! 不然我会大义灭亲,第一个向劳动局制裁他们彭格列。 纲·训练一晚上·黑眼圈浓重·无辜路人·吉:欸欸欸?! 88、【纲吉特别篇】平行时空2 我的丈夫最近有些不对劲。 他有许多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相处五年的婚姻生活让我足够了解他,或许自己真的察觉不到任何变化之处。 但这种变化并非是向坏的迹象转变,他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经常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着我,变得患得患失、黏人易碎。 是的,易碎。 这听起来可能有些矛盾,我皱着眉,手指在不停敲击着键盘,脑中却不断放空,让自己处于一个冥想的状态。打工人摸鱼的绝技。 我从没想过这个词可以用在自己丈夫的身上,毕竟自从初见的第一面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中,他一直都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很多时候,我会从他身上汲取向上的能量。 每到那时,他都会坐在我的面前,黑棕色的双眸中倒映出我的样子。他不懂怎么说出华丽的辞藻,只会伸出手,紧紧裹住我冰凉的手掌,如同火焰般温柔明亮。 然后他的嘴角会扬起一个十分完美的弧度,小声说:“我相信你,秋野。” 那是一种颇为奇妙的感觉,就像是在暴风雨中独自漂泊的小船,在那一天,遇见了沉默却温暖的蓝鲸。 “发什么呆呢,还不去午饭吗?” 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从回忆中惊醒,对方指了指我身旁的巨大饭盒,一副揶揄打趣的模样,“又是爱心午餐吗?” 我露出一个充满职场人社交距离的礼貌微笑,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站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冰凉的水流过掌心,我认真用凉水洗了洗脸,想要让自己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 抬起头,平面镜中反射出我此刻的模样。 面色红润,精神良好,甚至脸颊又多长了些肉,眼底的黑眼圈也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就连痘痘都消下去不少。 怎么说呢,看上去容光焕发,好的有点儿过头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甚至会怀疑是不是半夜偷偷做了医美。 我掐了掐自己脸颊的肉,又想到最近一个月每天中午的爱心便当。 是的,纲吉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每天早晨五点半就准时起床开始准备早饭,还顺带把我中午的便当给做好。 天知道当我第一天看见桌上的早餐后是多么震惊。 也不是说纲吉以前不做饭,自从有了千穗理,为了更好照顾这个家,他将工作重心转移,放在可以居家的线上工作。 线上工作加班加点也是常有的事,早餐我们俩都是简单应付一下,由纲吉负责接送千穗理上幼稚园,而我每天准时当社畜,午餐也是公司周围的便利店。 有时候两个打工人半夜可以在餐桌上用咖啡互相碰杯,家里就像是另一个公司。 忙碌生活中,只有周六日会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大多数时间是纲吉带着千穗理出门到处游玩,而我则在家里睡满整整两天,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连轴转着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时间好像走得很快,但似乎什么也没变。 我渐渐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大人,过上了看似幸福但又没那么快乐的生活。 有很多次,我站在拥挤的晚高峰地铁上,抓紧头顶的扶手,身体随着地铁晃动。视野之中的所有人都低垂着头颅,盯着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源,麻木不仁地踏上回家的旅程。 我几乎喘不上气,累吗?我并不感到累,只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像是理想主义的灵魂泯灭,流落进现实的喧嚣。 只有家,只有纲吉,在无数次灵魂的自我拉扯与痛苦之中,他会成为暂时的止痛片,让我短暂遗忘一切,沉溺于那炙热的火焰之中。 镜子中的人没有笑,我捂着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陷入了无意义的哲学思考与回忆。再次用凉水拍拍自己的脸,等待情绪平静下来,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位。 今天的午餐依旧丰盛,最近一个月来的菜品几乎就没有重样过。 他究竟什么时候做饭技术这么高超的?不会是早上偷偷点外卖然后装成自己做的吧? 我表示深刻怀疑,然后干完今天所有的饭,一粒都不剩。 再次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可恶,就是这么一点点堕落下去的啊! 伸了个懒腰,又起身走向茶水间跑了杯纯黑咖啡,熬过今天晚上就是周末了,再忍一忍吧。 ——接近傍晚的天气并不友好,我讨厌工作日的雨天,粘腻的外套与裤脚,刷过的皮鞋又要沾染上漂浮的树叶,整个人浸泡在潮湿的空气中,像是快要被泡发的腐烂水果。 心中满是抱怨,今天又有临时任务,加班到现在这个时间。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停留在二十分钟前,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我强忍着腹中饥饿和大雨慢慢向前走,抬起头,一个人影出现在薄雾之中,看不真切。 那人缓缓向我走来,穿着驼色风衣,黑色伞尖像是划开天空的利剑,用手帕擦去我脸上略微狼狈的雨水,看着我有些呆愣的模样露出一个笑容。 他举起右手的精美包装盒晃了晃,可以清楚看见里面小蛋糕的模样。 “周末快乐,想要来份甜点吗?” 手中的伞掉落在地,溅起大片水花。 我扑进他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对方心脏的跳动和气味。那一瞬间,我好像又获得了某种继续活下去的力量。 他没说话,低下头在我的发丝上留下一个轻吻,以一种近乎誓言的珍重语气,“辛苦了,秋野。” “我们回家吧。” “嗯。” 我重新捡起那把掉落在地的透明雨伞,但没撑开。拉扯着纲吉的外套,我知道我淋不到雨,因为他的伞永远向我倾斜。 用热水洗去了身上所有的疲惫,屋里静悄悄的,千穗理早就陷入了香甜的美梦。我擦着半干的长发,在书房找到了纲吉。 他戴着一副眼镜,低头认真看着一本纯黑色的书籍,有些凌乱的碎发飘落,遮盖住他的眉眼,整个人温和又充满威严。我很少见纲吉戴眼镜,他总是觉得眼镜和自己的气质不大符合,不过为了工作还是配了一副无度数的眼镜。 而现在的纲吉......我擦头发的动作一滞,该说不说,他现在莫名充满了成熟男人的气质,一举一动都带着莫名的魅力。 放轻脚步,想要抢过他手中的那本书,但一个踉跄,把自己摔进他的怀里。 捂着头,气势汹汹地先发制人。 我伸出抓住了他的眼镜,还是金丝边框的那种,双目对视,质问道:“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纲吉眨了眨眼,很无辜的样子。他将想要跳出去的我重新捞了回来,并且调整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就这样像是抱个抱枕一样把我抱在怀里。 他将那本书放在我的手心,拿起我刚刚的毛巾细细给我擦拭还没干的头发。 ......我掐了掐他的腰间肉,小小抗议后又开始享受起对方的服务。 将他给我的书拿了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完过一本书了,不过出乎意料,这并不是一本书,上面留下的是稚嫩又反复涂改的诗歌。 我顿了顿,将本子翻到封面页,竟然是自己大学无聊时写下的诗歌集。这本无人问津的诗歌已经落下一层时光的灰尘,怎么也吹不走。 “你......”一时间,我的嗓子有些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微微弯腰,我们的视线再次交错。 我听见他低声念起其中一首诗歌: “爱人,请你想象另一个我, 在朦胧雨夜撑把伞来到我的坟墓, 在散发着泥土中腐臭气味的凉日, 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荒野, 我的尸身已被燃烧,灰烬埋于地下, 果蝇从我的胸腔中绽放离开, 寄生着的蛆虫终于找到安生之所, 破烂残骸只留下几颗坚硬的牙齿, 微微蜷缩着骷髅的身躯, 大地剥夺一切关于生的权利, 留给我关于死亡的所有幻想。 请放下你的那把伞, 遮盖我头顶旺盛的野草繁花, 你穿着长靴翩然向远方离去, 飘散雾气中静待下一个雨夜的重逢。” 他的嗓音很低,带着某种特殊的语调和顿挫,就像是他已经在唇齿间复述缠绕过无数次。对视的双眸流露出某种悲哀,一种深刻的怀念与痛苦,我有那么一瞬间看透了什么。 看见了一个破碎灵魂的救赎。 我直直盯住他的双眼,想要从中挖掘出更多,我在尽全力克制自己的蠢蠢欲动,但全都被一个吻打乱。 说不清是谁先主动,我抱着他的脖颈,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贴近的心脏逐渐共鸣,连带着灵魂的颤动,整个人都仿佛融化在炽热火焰之中。他任凭我的摆布,给予最原始的回应,将指尖藏匿于发丝之中,却始终不肯合上双眼,直到水雾迷上了瞳孔。 掉落在地的金丝边框眼镜恰好落在那本诗歌集之中,屋外小雨连绵,水珠与泪水一同滑落,淹没在积水之中,悄无声息。 89、第 89 章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总是让人眉头一跳,心中逐渐酝酿出某种不好的预感。 我摸了摸正在跳动的右眼皮,催眠自己这是正常的眼皮痉挛。左眼皮也随之一起跳动起来,这下我露出一个自己要发大财的喜悦笑容。 好吧,如果左右眼皮一起跳是因为两只猫和发脾气的蓝波互相掐架,把客厅弄得乱七八糟后找到了遗失在地毯下的1日元硬币,这种事情还是不发生为妙。 我就说怎么左眼只跳一下呢。 小发雷霆后,把两只气得炸毛的猫咪从蓝波身上揪下来,又是顺毛,又是好几罐猫罐头,终于把两个小家伙哄好。 小咪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颊,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噜声,整个人都为小猫咪的味道沉醉! 右腿一沉,熟悉的触感从脚踝传来,像是只小猴子一样顺着裤脚攀爬,我低下头。 蓝波正用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盯着我,雷声大雨点小那种。小孩子并不傻,他们比我们想象中的聪明太多,当然明白自己干的事情是否合理正确,然后会采用一些小伎俩来逃避惩罚。 但作为一个成熟的家长,还是要让孩子知晓做错事的后果。 我把愈发沉重的橘猫放在,用另一只手揪起小奶牛蓝波,严肃地告诉他:“今天的糖果没有了。” 咯噔一声,我从蓝波的表情中看出:天塌了!!! 然后是意料之中的大声控诉,蓝波翻着肚皮,在地上滚来滚去:“蓝波大人没有错!都是它们的错!蓝波大人要吃糖!!!” 我深呼吸一口气,小孩儿刺耳的尖叫让人感到心情烦躁。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总是不那么美妙,我变成了十足的纯恨战士。 他还在嚷嚷着“秋野是坏蛋”这一类的话,愈发失控的情绪让我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蓝波!不许再这样了!既然我是坏蛋,那么这一周的糖果和甜品都可以停了。” 几乎是带着恼怒和愤恨的开口,话语中有几分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嫌恶。蓝波停止了地上翻滚的动作,有些不可思议地爬起来看着我。 气氛沉默几秒后,他突然放声大哭,鼻涕和泪水在脸上糊成一团,看起来像是个皱皱巴巴的小老头。实在是气极了的蓝波哭着打了个嗝,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踉踉跄跄的,活像一坨愤怒的小鼻嘎。 我低着头,还没缓过神来。 刚刚的话竟然是自己说出口的吗?原来37度的嘴也可以说出这么透心凉的话,不过一周不让吃甜食也算不上是什么大惩罚吧。 “秋野——” 一平站在我面前,她搬来餐桌椅子踩了上去,这样才有足够的高度来拍拍我的肩膀。 我摸摸一平的额头,她从裤兜里拿出一副巨大的眼镜,又不知道从哪个次元口袋里找到一本十分厚重的书,翻了好几页,指着上面的专有名词跟我说道:“秋野,你现在是青春期了,你要叛逆了。” 啊? 什么?我竟然已经进入了传说中恐怖的青春期吗?我摸了摸垂落在肩头的黑发,忽然很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咳咳,停止住脑海中逐渐危险的想法,我拿出手机给最靠谱的云雀发了个消息。 【如果下次看见我发疯,请不要大意地抽我一拐子。ps:不是m,只是单纯想被抽。】 静待三秒,云雀回复了个问号,看样子已经习惯了我时不时的诡异发言。将好奇凑过来想要偷看的迪诺一拐子抽走,输入几个字后把手机重新揣进次元口袋里。 迪诺撇撇嘴,不要以为他没有联系方式,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联系——! 我又收到了两条消息。 【from窗边的小云雀(备注):我记住了。】 【from奇怪的意大利金发友人(备注):——哦嗨呦,秋野酱——(叼玫瑰)(wink)】 默默把下面的消息删掉,我打了个哈切,看着乱糟糟的屋子,撸起袖子打算来个大扫除。至于蓝波,我感觉我们彼此可能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恢复心情。 一平从储物柜中翻出自己的小号橡胶手套,将抹布放进盛满水的盆子里,十分迅速地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一平要和秋野一起打扫卫生。” 她拧干净抹布,向我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一平最喜欢秋野了!” 哦~heart暖暖。 整个人一下子就被充满电,刚刚的烦躁情绪同样一扫而空,嗯哼,就先把家里的卫生搞完吧。 闷雷声愈发强烈,虚掩的门窗被强风吹开一道缝隙,屋内闷热散去不少。再然后,一滴雨水从叶片滑落,这场迟到许久的大雨终于开始了。 我喜欢无所事事的雨天,那意味着温暖、湿润、闲暇和停顿,一个真正意义的雨天,就应该闷在家里喝杯热咖啡,翻开一本刚刚拆封还带着油墨气味的新书。 让一平在家里乖乖看动画片,这一次的比赛还是不要带上她了,小孩子就应该多多睡觉才对。迟早有一天要把里包恩以雇佣童工罪举报掉,我如此想着。 一平和蓝波是童工,别忘了我也是个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可怜童工诶! 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自己出来早了许多。 我站在纲吉家门口,耐心听着里面热闹十足的对话。蓝波在纲吉面前倒是摆出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架势,无比嚣张地提出许多要求,小手一伸就是要。 纲吉捂着脸,把自己藏着的糖全都分了出去,一边心痛一边默默吐槽着:“果然只有秋野才能受得了你,完全就是强盗吧......” 也不知道是碰到蓝波的哪块逆鳞,下一秒,纲吉就被足以震天动地的哭声吓呆,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小奶牛,却怎么也无济于事。 听到哭声赶来“怒骂”蓝波的狱寺隼人骂骂咧咧跑上来,指责蓝波怎敢劳烦尊贵的十代目,只有左膀右臂的自己才可以!!! 蓝波哭得更凶了,开始从自己的爆炸头里拿炮弹,进行一些无差别攻击。 整个沢田宅又陷入了新一轮混战,轰隆隆的爆炸声比窗外的雷声还刺耳。奈奈妈妈正哼着歌收拾碗筷,啊啦,今天的雷声还真是有些吓人呢。 站在门口围观的我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收回本来想要按下门铃的手,其实这样的氛围少自己一个也完全没问题吧。 雨滴落在透明雨伞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我略微转动伞柄,雨水像是一道道细小水流,顺着伞骨流落。偶尔有几滴雨水落进鞋袜里,还好今天穿得是黑色的袜子。 “你不打算进去吗?” 我抬起头,在心中计算着从这里走到学校需要多长时间,有意不想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但他并没有给我沉默否决的权力,一个十分擅于此道的坏家伙。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有应对的坏主意。 所以,当里包恩被我十分果断抱在怀里后愣了一秒,他或许也没想到我会用这个方法来逃避回答问题。 晚上八点多的时间,大雨将一切冲洗的很干净,似乎连人影都冲淡了几分。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抱着里包恩漫步在这个雨夜,耳边只有淅沥的雨和他十分浅的呼吸声。 没人率先开口,这似乎也是我和里包恩第一次如此平静的单独相处这么长时间。 在跳过一个水坑后,我有点儿懊恼自己把水花溅得太高,裤脚肯定又淋湿了。 我问,“里包恩,你喜欢下雨天吗?” 他沉默一会儿,“如果你没有故意把雨水落在我身上的话,那么答案是不算讨厌。” 有点儿心虚地把伞往前移了移,原来他看出来了啊,我还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天衣无缝呢。 “既然不算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我低头看着里包恩,小礼帽上的列恩朝我眨眨眼,又十分羞涩地缩成一小团。 “因为我觉得我不属于那里...”扭过头,看着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的沢田宅,温暖褪色后只剩下头顶模糊的路灯,世界是冷色调的。 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人,就像这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展歌喉:“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把怀里的里包恩举起来,像是狮子王举起辛巴一样,以一种咏叹调喊道:“赞美上帝!” 然后轻快地撑着伞在雨中转圈圈,模仿着《雨中曲》的主角,伞上的雨滴都精准糊在里包恩的脸上。 他的手在木仓上摸索好几次,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在这里把我扔进三途川自由泳,但这时候毁尸灭迹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实里包恩你有时候真的蛮讨厌的——”我随手抹去脸上残留的雨珠,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让我说出这句话,或许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但大多数时候,你都是最可靠的那一个。” “虽然我没有任何资格来评价你,但总是能感觉到reborn身上担负着十足的责任和压力,看上去冷酷无情的麻辣教师却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负担,那一双豆豆眼里是隐忍、沉重、痛苦的过去......” 他这下真的拔木仓了,那双豆豆眼里是平淡的杀意,仿佛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我张开手,那把透明伞从掌间掉落,溅起一滩泥泞与污水,身上因为冷气哆嗦了一下。 用手包裹住他的手,冰凉的手心让对方皱了皱眉,或许他有那么一丝好奇。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告诉他:“我现在是青春期,总该叛逆一点儿。” “而且我心中也有一个隐藏许久的秘密。” 他来了兴趣, 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我也蛮喜欢你的,reborn。” 拿纸巾擦干净不小心溅到他脸上的污泥,又理了理他的小礼帽。将雨伞从地上捡起,重新上路。 至于最开始的问题,我闷声说道: “其实只是不想再看见蓝波这个熊孩子了......还是交给纲吉吧。” 他勾了勾嘴角,意料之中。 90、第 90 章 虽然和里包恩出来的时间要比纲吉他们早许多,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晚他们一步,等我抱着里包恩走到学校天台时,一道闪电刚好劈下来。 那对十分不公正的裁判像是触发关键词的人机一样开始解释:“电击赛场上铺着的,是导电性良好的特殊导线,它能让落在避雷针上的电流增幅数倍从中流过。” 纲吉愣了一下,等明白她们话中的意思后忍不住发问:“不是吧,那岂不是站在上面就要被烧焦了...” 说完他低头瞥了一眼正藏在自己小腿后偷偷瞄秋野的蓝波,小嘴里嘀嘀咕咕什么。他只感觉一阵心累,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要被卷入这些事情中啊,真的没人觉得不对劲吗? 没去理会还在闹脾气的蓝波,我仔细打量着面前竖立的十几个避雷针,企图研究明白它们的具体构造。 蓝波又开始不安分地跑来跑去,头顶的一个牛角掉在地上,被狱寺隼人用记号笔写上了“蠢牛”的字迹,一人一牛又开始互相攻击。纲吉在一旁劝架,山本武环顾四周一圈,悄无声息走到了我的身后。至于了平大哥,还在家里养伤。 弯腰凑到里包恩的耳边小声质问:“都有这个技术了,彭格列为什么不去从事新能源产业?” 里包恩微微一笑,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赚钱的项目都不在法律范畴内。”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纲吉他们,“你们黑手党有五险一金吗?” “六险二金,家族内部成员八险四金。”从里包恩冰冷的嘴里说出了十分诱人的话语,他又开始悄咪咪勾搭我:“怎么样?真的不打算加入吗?” 补药啊,补药告诉一个青春期的孩子这么诱人的事情。我每天都在咬牙吃苦,为了训练自己的咬肌天天吃鱿鱼丝跳跳糖,这样老了以后就可以不被护工扇巴掌。但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白捡的保险,其背后总是会有相当大的风险。 脑子里叽里呱啦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然后闭眼把怀里的里包恩重新塞到纲吉那里。 十分郑重地扭过头看着彭格列的家族成员们,他们被我此时的表情震住,以为要发表一出怎样的演讲亦或是作战策略,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认真起来。 我咳嗽两声:“你们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战——” bgm燃起来了!奇怪,究竟是哪里来的bgm?! “更是为了彭格列的八险四金而战!” ......欸?等等,不对吧。 我转过身,恶狠狠盯着对面的瓦利亚,“不会让你们夺走这份福利的,绝对。” “瓦利亚内部福利要比彭格列高。” 好心的麻辣教师里包恩提醒一句。 再次回过头,我发出提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他们当彭格列,咱们当瓦利亚,这样不好吗?” 站在身后的山本武第一个为我点赞:“不愧是你,秋野。” 谢谢,但听起来有点儿反讽的意思。 “不行,九袋面才是彭格列的真正首领!”忠犬开始向我反击,虽然他一时半伙也没理清,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轻蔑一笑,“哦?狱寺君的意思是,如果纲吉不是彭格列十代目你就不跟随他了吗?你的忠心呢?你对纲吉的爱戴呢?你究竟是不是他的左膀右臂了?!” 每一句反问都像是利刃插进他的心脏,狱寺隼人连连后撤几步,疯狂摇头,整个人都陷入了灰色阴影之中无法自拔。 自己——要永远追随十代目,不管他是否是彭格列的首领! “真奇怪,这个bgm究竟是哪里出来的?”山本武挠了挠头,总觉得莫名其妙燃了起来。 沢田纲吉没注意到这边精彩的演出,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他觉得这个提议听起来非常完美,最起码从逻辑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他不用当什么十代目,也不用去打这个架,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简直是一举十得啊。想到这里,他用豁然开朗的期盼眼神看向里包恩。 饶是冷酷无情的最强杀手也被这套逻辑逗笑了,“蠢纲,失败的后果可不是交换阵营,他们不会让你活着的。” 他又给了我一个鄙视的豆豆眼,应该是在警告我:再给彭格列洗脑就直接送去三途川游泳。 嘁,小气鬼。 瓦利亚那边站在高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的闹剧,贝尔盯着几乎是被彭格列包围在中心的女生露出一个咧嘴笑:“他们看重的不是戒指吧。” “把她抢到瓦利亚,怎么样?” 没人回答他的提议, “我们无法伤害她,她的身上有某种保护。”玛蒙淡淡地说:“同时也是一种古老的诅咒,她注定与彭格列的命运捆绑在一起。” “欸,真是难以置信。” “但这样反而更加有趣了呢。” 随着一声声病态的笑意,两位裁判终于开口终止了还在吵吵闹闹的彭格列,“雷霆守护者请来到中央,对手已经等了两小时。” 从角落里走出了今晚的真正对手——列维·亚·坦。 被里包恩捶了几下的纲吉终于抛去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蹲下身语重心长地告诉蓝波,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蓝波随便点点头,“纲吉好啰嗦,蓝波大人是无敌的,是不可能死的。” 他说着说着时不时用小眼神瞥我一眼,然后生气地别过头去,看起来还没消气。 切,谁还不是个孩子了。我明目张胆地把口袋里准备的超大号棒棒糖塞进里包恩的手上,蓝波汪的一下大哭出声,头也不回直接跑进了比赛场地,一边哭一边大声哭诉:“蓝波再也不会原谅秋野了!永远都不会!!” 里包恩优雅剥开棒棒糖的塑料包装,哭声变得更大了。 “那么,雷霆指环,列维·亚·坦对战蓝波,对决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对决开始了。 我叹了口气,伸手把刚刚递给里包恩的棒棒糖又抢了回来,朝着还不停在地上打滚哭泣的小牛鼓励道:“蓝波,如果你今天成功打败对面那个怪蜀黍,这个月的甜品都给你补回来。” 他瞬间止住哭泣,但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哼唧哼唧又提出一个要求:“那以后都不可以把零食分给里包恩!” 这小孩儿还挺会谈条件的。 顿了几秒,把里包恩右手里那个塑料包装袋也抢了过来,忽略大魔王危险的眼神和纲吉看勇士一般的目光,“咳咳,放心吧,只要你今天可以获胜。” 哎呀,对待小孩子还是要赏罚分明的。 承诺刚刚立下,只见蓝波蹭地从地上爬起来,从爆炸头里取出十年后火箭筒蹿了进去。 “上啊,蠢牛,直接冲上去!”狱寺举起拳头。 纲吉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桥豆麻袋,十年后的大蓝波不允许用火箭炮的。” 一阵粉色又呛人的烟雾过去, “啊咧啊咧,没想到最后的晚餐是饺子。”坐在场地内的大蓝波优雅咬了一口饺子,显得十分悠然自得。 这傻孩子,瞄准他的脑袋直接把棒棒糖扔了过去,听得吃痛一声。 我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该装的时候再装,还有,把你那个眼睛给我睁开!” 瓦利亚看着场内明显不对劲的对手发出质疑:“搞什么啊,有无关人士在场吧。” 随着裁判的解释声,大蓝波捂着头站了起来。他把刚刚的“凶器”棒棒糖塞进怀里,一副久违的样子转身看着此时的彭格列,更准确来说,是那一个人。 纲吉感到有些抱歉,“蓝波抱歉,小时候的你动作实在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就——” 大蓝波摆摆手,“哎呀呀,别道歉,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另外,年轻的彭格列。”他将目光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还有秋野,虽然看不出来,但我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的。” 抱歉,我只回想到了大蓝波和两只猫咪打架还没打赢的画面。 在和对手放了一番帅气发言后,两人又开始了比赛。 毫无意外,蓝波又大哭着逃跑了,那个姿势和小时候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差别。 “那蠢牛,就这么逃跑了?!”狱寺隼人有些不可思议。 我把头埋进山本武的胸前,感到一阵心累。 又是一阵粉色烟雾,山本武低下头看着表情活动难得丰富的某人,低声笑了笑,他拍拍我的肩膀,“别着急秋野,我听到bgm变了,我猜蓝波会赢的。” “你最好不要骗我阿武,而且bgm是怎么听出来的?” 我一边吐槽一边把脸从胸肌中抬起,看见了20年后的超级放大版蓝波。只这一眼,我就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吐槽欲:“这低沉的气泡音和造型,完全无法想象蓝波以后会长成这个样子。” 狱寺和纲吉已经开始感叹起来,头一次感觉到蓝波身上可靠的气息。 超级放大版蓝波抓住手中那枚雷霆戒指,回过头,眼神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悲伤与寂寥:“居然还能见到你们,好怀念啊,真是让人怀念的一群人...” 他的目光逐渐移到我的身上,然后呼吸一滞,四目(应该是三目)相对,那双眼睛的感情复杂地难以分辨,几乎要将我淹没。 “都说了,把你那个眼睛睁开来。” “虽然能再见到秋野你一次我很高兴,但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很野蛮的人还在在着我。”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下,什么叫做再见到我一次?所以未来的自己已经摆脱彭格列了吗?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观战。 大大蓝波转过身,浑身慵懒的态度让列维皱起眉头,这种烦人的手段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他说:“不管你是谁,杀了就是了。” “虽然当年的我看起来对付不了你,但我可不一样...” 列维迈步上前开始攻击,对于将死之人何必再说废话。 纲吉发出惊呼:“小心蓝波!又是刚刚那一招!” 最后的结局有些出乎意料,成年蓝波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还有突然出现的沢田家光与巴吉尔,但火箭筒缩短一半的时间瞬间又让形势变得严峻起来。 晕乎乎倒在地上的原装蓝波被列维拎了起来, 裁判制止其他人想要冲进赛场内的做法,“只要踏进电击赛场一步,就视为失去资格,指环将会被没收。” “不能出手的话那可是要没命的!”纲吉将希望寄托在里包恩的身上,“快想想办法啊,里包恩!” 里包恩轻轻摇头,他似有若无地瞥了那人一眼,“现在只能看这了...” “可是!”纲吉的话还没说完, 列维高高举起蓝波,随着一阵刺眼的雷电,“去死吧!” 瓦利亚的人终于露出笑容,“看起来会是个相当凄惨的死相啊。” 蓝波幼小的身躯掉落在地,紧闭着双眼,由于强电流的缘故身体止不住颤抖,他感觉很痛,虽然从出生起就忍受着电流的痛苦,但从没有一刻这么痛过。他有点儿想放声大哭,但又想到自己答应好秋野的约定,颤抖着胳膊努力睁开眼。 “蓝波...蓝波大人还没有认输!” 带着哭腔的嗓音和止不住的泪水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对手十分不屑地眯起眼睛,“那就彻底让你服输吧。” 又是一击雷击。 被电得浑身焦灼的蓝波再次爬了起来,大喊:“蓝波永远不会认输的!” 此时正想上前帮忙的纲吉也被蓝波的举动吓到了,不要逞强了啊,明明都已经到极限了,明明只是个小孩子,放弃也没关系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握紧拳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 瓦利亚感到些许不耐烦,斯库瓦罗向列维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别再玩下去了,boss还在等我们的消息。” 列维从身后取出刀,漫步走到已经神志不清的蓝波面前,“就这样结束吧。” “蓝波...蓝波...不...会认输...” 他举起长刀,雷电劈过,在刀上闪过一道白痕,似是死亡预告。 “我说,这样对一个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91、第 91 章 “请不要干预比赛,如果踏进赛场一步就视为违规,并且取消比赛资格。” 两名并不公正的裁判还是用着那个毫无波澜起伏的语调,雷声小了许多,乌云聚集在头顶,闷雷在那一层黑雾下疯狂闪动,似乎要降下某种更加恐怖的天罚。 嗒、嗒、嗒的脚步声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刺耳,他们看着那个身影一步步走到了雷霆赛场的最外围,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就要迈进去了。 “秋野!”沢田纲吉叫住了她,他不想再让秋野掺和进这些事情中了,这一切都是他决定好要接受的,就算是违反规定,也是要由他来违反。 利维此时眯起眼睛,出于晴守战中路斯利亚的后果,他对这个怎么看都平平无奇的国中女生产生了某种畏惧心理。 很难准确描述这种感情,像是来自家族血脉的深刻烙印。灵魂深处的枷锁正控制着他,无法做出任何一点伤害对方的举动...... 手中的长剑顿在空中, 与此同时,纲吉也拉住了秋野的手,很凉,凉到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攥紧了那只手,语气坚定:“秋野,交给我吧,我不会再让蓝波受伤的。” 气氛沉默了几秒, “......我有点儿后悔。”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她扭过头,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对不起纲吉,我想先离开了。” “不,为什么要道歉呢......?” 他没有得到回答,对方抽回了自己的手,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开,她一直低垂着头,只能从侧影中看见被隐匿在发丝中微红的眼眶。 狱寺隼人下意识跟了过去,等到自己反应过来后已经走出了漆黑的教学楼,他犹豫几秒,还是选择继续跟上去。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山本武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看来纲吉还什么都没懂啊。”沢田家光摇了摇头,感叹青春真美好。 “蠢纲,回神了。”里包恩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看着还愣在原地呆住的沢田纲吉,“你刚刚发下的誓言,不要忘记了。” “我......”他转过身,握紧拳头,“我不愿看到我的朋友、我的同伴受伤。” 火焰从他的头顶燃烧,如同这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源。 与此同时,正在校园里疯狂找人的狱寺隼人感到十分烦躁,事实上他已经看见了对方的身影,只不过那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狱寺隼人向后撤开一步,将自己隐藏在拐角处,以一种他自己也不清不楚的怪异心态偷偷窥视着那两人的动作和神情。棒球混蛋从口袋拿出了手帕纸,轻轻抬起她的头,然后一点点拭去她脸颊上挂着的泪珠。 不是,擦眼泪就擦眼泪,她又不是自己没有手,棒球混蛋做那么多多余的动作是干什么啊喂! 两人又小声说着什么,耳边传来棒球混蛋的标志性大笑,终于忍不了的狱寺隼人从拐角处跳了出来,一副正宫打小三的模样,指着还在搂搂抱抱的两人大喊:“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欸?我们在讨论如何把那个人用棒球打下来。” 山本武指着学校最高楼上正披着外套装b的瓦利亚首领xanxus,他现在正背对着他们,如果这时候攻击的话绝对是个完美偷袭。 狱寺隼人瞪大双眼,目光从山本武身上移到天台方向,果然看见那个背对着逆风站的xanxus。他有点儿结结巴巴地继续质问:“所以...你们刚刚就是在讨论这个?” “当然,桀桀桀。”我发出了反派的笑声,惹到我,你算是惹到死神了,我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虽然刚刚是有点儿被刺激到了,但现在我可是完全恢复过来了! 从兜里拿出几个棒球,不要问我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个,问就是直觉。 狱寺隼人还处于大脑宕机中,我把棒球交给山本武,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吧阿武!给那群家伙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暗杀天才!” 他笑了笑,从背后拿出自己的棒球棒,抛起那颗棒球,瞄准天台方向用力一击,“那就让他们瞧瞧我们之间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吧!” 狱寺:喂,这个bgm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站在天台的xanxus只感觉背后一凉,他伸手拦住了那颗还在不停旋转的棒球,看向发球的方向。还没等他开口嘲讽,又是几颗高速旋转的棒球,还有几颗炸弹。 狱寺:等等,不许扒我衣服抢炸弹!!! “boss!” 轰隆轰隆的几声爆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瓦利亚的几人纷纷起身,不明所以的纲吉也从地上趴了起来,他捂着还有些刺痛的胳膊,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到烟雾散去,我看着除了衣服上有些狼狈、但毫发无伤的xanxus撇了撇嘴,真可惜,没有把这个老登给打下来。 两名裁判终于反应过来,她们看着被毁坏一大半的比赛场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我在下面大声喊:“喂!这可没人踏进比赛场地,是你们比赛方的纰漏,退钱!” “你!”头一次见这么胡搅蛮缠的家伙,两位裁判一时语塞。 我清了清嗓子,把腰间别着的小蜜蜂打开,刺耳的杂音顿时让所有人捂住耳朵,偏偏罪魁祸首还有模有样的喂喂两声。 “既然大家都能听见,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首先,你们两位裁判的态度很有问题啊,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态度,态度不足如何成事,就连最基本的公平对待都做不到,还有脸当裁判,彭格列要是真缺人才也不至于派两个蠢蛋过来。” 狱寺隼人噗呲一下笑出声,好犀利的评价。 “第二呢,你们这个瓦利亚啊,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可以欺负小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智力也应该有所增加,青春期叛逆可没人像你爹那样宠着你,要发脾气回家关门发去。当然,如果你认我们当爹,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疏导一下心理问题。” 气氛安静得可怕,xanxus已经被气笑,沢田家光默默点头,心里无比赞同,可不是叛逆小孩儿吗。 “lastbutnotleast,既然你们可以用尽小手段,那我们自然也要回敬一些小礼物。唉,离了我们彭格列,谁还把你们当孩子宠呢?” 我假惺惺叹口气,就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好奇礼物是什么的时候,天空积攒许久的乌云忽地猛烈聚集起来,然后轰隆一声,瓦利亚脚下踩着的地方竟然也被安排上了导电材质,那积攒许久的雷击也是让他们猝不及防。 关闭麦克风,我长舒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通畅了不少。 扭过头,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同时给了我一个敬佩的眼神。太绝了,原来人可以从37度的嘴里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好想这么刻薄的活一次。 我谦虚地摆摆手,“谢谢,只是不小心说出点儿实话而已。如果彭格列有嘴替输出岗位,那我说不定可以试着应聘呢。” “等等,那个礼物——我是说瓦利亚下面的导电材料是怎么回事?”回过神的狱寺隼人发出提问。 “嘿嘿,不要忘记了,并盛中学真正的king可是恭弥呀。”特意压低了声音,“早在他们布置比赛场所的时候,我就都看见了。” 被阴暗招数硬控的狱寺开始怀疑自己,他是不是也要改变一些作战方式了呢?偷偷瞥了眼还在叉腰大笑的某人,算了吧,看起来实在有点儿不聪明。 纲吉他们从天台上走了下来,把还在昏迷的蓝波也带了下来。只不过...戒指还是被瓦利亚夺走了。 我抱着怀里还有一股烤焦味道的小牛蓝波,话说日本和牛是不是挺贵的来着,也不知道卖了可以卖多少钱......等一下,脑子你在想什么可怕的东西? 看着纲吉失落的神情,整个人蔫哒哒的,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金色戒指塞到他的食指上。 “欸欸欸?!桥豆麻袋!戒——戒指?!” 本来还深度内耗自责的纲吉发出久违的兔子叫,看着自己手指上那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又看了看面前一脸认真的家伙,他颤抖着手,直接晕倒过去。 “九袋面!!!”狱寺隼人冲了出来,指着我大声质问:“你究竟对九袋面干了什么?!” 看着他伸出的手指,我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银色戒指戴了上去。 “!!!” 他的脸瞬间涨红成一个西红柿,支支吾吾半天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山本武走到我的身边,对他们两个此时怪异的表现有些不解,又露出自己食指上一摸一样的戒指,感叹一句:“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礼物吗?” “给你们每个人都定制了一枚,按照指环王那个魔戒仿的,掌控世界是不是听起来比掌控彭格列帅多了?” 深层原因当然是不让这群输了比赛的笨蛋感到伤心,但这种肉麻的话我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山本武笑了笑,似是无意地将那枚戒指戴到无名指的位置,他看着正和狱寺吵闹的她,攥紧口袋中那张沾染过泪珠的纸帕。 “真是,难以置信的转折。” 沢田家光对于后来的反转感到十足惊讶,还有现在这个混乱的局面。 他略微感慨的和里包恩说道:“有这样的人在彭格列,真是纲吉的服气。” 里包恩摇了摇头,“不,她可没有加入彭格列的意愿。” “哦?原来还有你搞不定的人选啊。” 沢田家光哈哈大笑,抬头看着已经离开的瓦利亚众人,现在的局势已经浑浊到让人看不清了,谁胜谁负完全无法预料。 92、第 92 章 我被绑架了。 是的,按照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我确实是被绑架了无误。 银质手铐、小黑屋、头顶刺眼的白织灯、沾染血迹的墙壁、嘴里的纱布,还有一群黑眼圈的瓦利亚? 不是...为什么要绑我,他们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直接绑架纲吉。难不成是我吸引了太多的仇恨值?不能吧,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干过的事情—— 完蛋,好像把仇恨拉满了。 “嘻嘻,王子喜欢她的眼睛,拿来收藏很不错。” “喂!!!贝尔菲戈尔!!!boss说了不许动她!!!” 隔着栅栏都可以听见的大嗓门,我头一次这么恨自己没有像哪吒那样有四条胳膊,这样的话还可以腾出手来捂住耳朵。 “好久不见,秋野小姐~”那个小绿毛贴在钢化玻璃上,虽然浑身的伤还没好利索,但依旧拿出了坚持不懈的精神来比wink,身体扭得十分妖娆。 唯一正常点儿的小婴儿正一眨不眨盯着我,嘴里念叨着许多听不懂的中二词汇:“世界诅咒的第八人,难以执行的力量,被窥视的外来者......” 我深呼吸一口浑浊的空气,努力蠕动着身体转了个方向,背对着这群神经病。我错了里包恩,我不该说彭格列的选人方式很随意的,跟他们比起来,彭格列的大家简直都是天使。 在这无比嘈杂的环境中,我努力吐出口中的纱布,拿出毕生最大的音量喊道:“能不能安静点儿!!!” 很好,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我给自己找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遇事不决先好好睡一觉,本来就熬夜许久的大脑还在抽抽,完全没有心思和这群神经吵架。 “她睡着了???” “哦,秋野小姐睡着的样子都是如此可爱~~~” 话说,他们究竟是怎么把我绑来的?进入睡眠前的我脑海里突然浮现这个问题,但目前来看是无法解答了。 把时间线往回拨动,结束雷守战后,我抱着烧焦小牛回到家。在回家路上,怀里的蓝波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还是无意识哼哼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意大利语和日语混杂在一起,还有几个我教会给他的中文。 “秋野...蓝波...不会输......” 我紧紧抱着他,一定很疼吧...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为什么要承担如此沉重的使命......蓝波,在看到二十年后的你时,我其实很开心。 你成功活下去了,在这样残酷的历练中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即便要经历无数的磨难和分别,但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我只是你漫长人生的过客,不用记得我什么,不用悲伤难过。 我只希望,蓝波你能好好活着。 站在家门口,我低头轻轻亲吻了他的额头,“我们到家了蓝波,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努力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脸颊,下意识回应道:“晚安,秋野。” “晚安,祝你好梦。” 房间的灯全部熄灭,我独自走回自己的房间,呆坐在书桌前,心中游走过万般思绪,脑袋乱到要爆炸。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规划,事实上从里包恩出现的第一天,我就感受到无休无止的失控。 把头砸在书桌,发出咚的一声,如同自虐般的举动让嘈杂的大脑好受了些。 怎么办...怎么办呢...怎么办才好?整个人趴在桌上,把头蒙进臂弯,后知后觉的害怕与不安如同潮水般向我袭来,心脏猛烈跳动着,这种生活,太窒息了...... 我坐直身子,开始一点点质疑自己目前遇到的所有问题。 我在恐惧什么? 恐惧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与感情被折断,恐惧过于快速的变化将我制定的所有计划都打乱,恐惧自己会亲眼看见死亡——这如同儿戏般的对决中,死亡阴影一直笼罩着天空。 我没有勇气去直面这些,我是个胆小鬼,我开始后悔自己做出的所有决定。 那么,究竟该去如何解决我的恐惧与烦躁? 心中出现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离开他们,离开彭格列,切断这里的一切联系,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好。 深呼吸一口气,扭头看向窗外已然停止的大雨,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皎洁月光洒向大地。我看着天空的月亮,心中默念:回家吧,回到那个真正的家中,你不属于这里。 望向夜空的眼睛感到酸涩,大部分时候我都在厌恶自己的性格,明明在不断警告自己停下来、别去想,但就是无法停止地幻想。这样又有什么用呢,人活着好难,如果我只是一只漂浮在海洋中的水母就好了。 持续上头的厌世情绪让我倍感煎熬,所以我决定,先奖励自己玩会儿游戏。 打开电脑,收到一堆来自棉花糖好友的消息。 他把上次推荐的电影资源删除了,估计是意识到自己发的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麻辣棉花糖】:你竟然没告诉我就看完了!(指指点点) 【麻辣棉花糖】:如果你想体验一下同款生活,可以来意大利试试看~ 【麻辣棉花糖】:我猜你现在上线了,并且心情不大好,是那群朋友惹出的麻烦吧—— 【麻辣棉花糖】:还没有厌烦所谓的家族游戏吗?小~秋~野~ 他很少会发这么一长串的消息,虽然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网友,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在互相挖苦的损友阶段。至于真实姓名是什么时候交换的,我也记不太清。 不过我知道,他叫白兰,意大利人,一个看透宇宙奥秘并且智力超高的中二少年,放在少年jump里一定会是主角或者主角最麻烦宿敌的那种人气角色。 按道理来讲,我永远也不会认识这样的人物。但坏就坏在,我也曾有过一段非主流的中二时期,认为整个世界都在与自己为敌。所以我用上黑白头像,把个性签名修改成:你若折他羽翼,我必毁你天堂。 蒙上半只邪王眼睛,在网络上疯狂寻找同好,和白兰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几年过去,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非主流,但白兰还是那样,一点儿都没变。 真好,我感叹一句,然后在键盘上敲出一句话: 【椒盐皮皮虾】:oi!心情不好,v我50。 【麻辣棉花糖】:[红包]天冷了拿去买奶茶。 他发了一段文字,赛博红包。好吧,天天背梗还是玩不过这些本来就抽象的。 【椒盐皮皮虾】:[已退回]拿去看病。 目前时间——晚上十点整。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瓦利亚一行人贴着墙壁,正等待着最佳出手时机。 “她到底还要看那个粉色吹风机多久?” “嘻嘻嘻,王子不想等了。” “嘘,安静!她的能力你们也不是不知道,boss要求今天必须把她带走。” 屋内,电脑上那几只愚蠢的小猪动画片播放完毕,终于要去睡觉了吗? 盯着对方拿起手机走到床边,然后在关灯时直接靠着墙开始刷手机,时不时发出怪异的笑声,在夜晚听起来着实有些吓人。 目前时间——凌晨一点整。 终于,目标把手机放下,这下总归要睡觉了吧?! 不,非但没有睡觉,还打开了瑜伽垫,在上面进行了一系列诡异的爬行扭曲动作后再次举起手机,开始看弱智小说。 “王子不等了,直接杀了她吧,嘻嘻嘻~” “不行!boss要的是完整的人!!!” “zzzzzz......” 时间——凌晨三点整。 目标还躺在瑜伽垫上,半眯着眼睛,似乎很快就要进入睡眠。忽地,紧握的手机从手中跌落,瞬间把她砸醒,捂着鼻子坐直身子。她迈步躺在床上,给手机充上电,一个翻身又开始刷起视频。 “......” 究竟谁才是暗杀部队啊!真想冲进去把那个破手机给砸了。 天空已然出现晨曦,时间来到凌晨五点左右,瓦利亚一行人终于等到目标熟睡,开始进行任务。 等待一晚上的xanxus给每个成员一个蔑视眼神:“一群垃圾。” 等我在瓦利亚的小黑屋再次醒来时,这一次是被强制开机了。昨天晚上还被我狠狠嘲讽的家伙坐在王座上,白色衬衣的扣子随意解开上面两个,略微凌乱的黑色短发遮住脸颊的伤疤,漫不经心地俯视着我,颇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质。 “就是你吗,渣滓。” 他抬起腿,用皮鞋顶住我的下巴,强迫抬起了头,眼神扫视一圈后发出嗤笑,“你就是里包恩背后的秘密?” “就凭你们这种垃圾也想打败我。” 手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我下意识想要比个中指,手腕处发出了叮呤哐啷的声响。身体还匍匐在地上,那双皮鞋实在有些膈应人,本来想要说的脏话也被口枷所限制。 头顶的白织灯太过于刺眼,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对方的面容,生理性的泪水让我使劲眨了眨眼。 他似乎对这个反应有些不悦,屈尊蹲下身,用手用力掐住那张脸,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屑和厌恶。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垃圾。” 狗东西,骂谁呢。 93、【800特别篇】七年之痒 夜晚的灯很暗,图书馆内的人几乎散得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还沉浸在工作中的上班族。 唔,现在的图书馆已经不再作为读书的地方,大多都是学习和工作的人群,称其为自习室或许更加准确一些。 手边的咖啡散发出浓醇的香味,我坐在阅览室,静静等待着闭馆时间,等下还要催促那些人离开。 喝下一口咖啡,眯起眼睛,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被静音的手机正不断弹出消息,我没去理会,心中生出一股淡淡的厌烦。 “藤原小姐,晚上好。” 睁开眼,棕色头发的青年手中正捧着一本书,他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倒扣在旁的手机,微微笑着把书递到我的面前。 “今天也麻烦你登记这本书了。” “嗯,这是借书卡,填完后就可以拿走了。”我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崭新的借书卡放在他面前,并不直视对方如同勾子般暧昧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对我的态度并不感到恼怒,用钢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后又看着我,晃晃手中自己要借走的书籍,“不知道您是否对毛姆的这本书感兴趣。” 没有回话。 他又自顾自说:“毛姆的《面纱》,目前来看,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要闭馆了。” 毫不客气的逐客令,他披上风衣,微微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了。 收回对方填写的另一张备份借书卡,上面写着“沢田纲吉”的名字,我皱起眉头,下意识翻到背面,上面赫然是一串联系方式。 沉默许久,还是把这张纸塞进了口袋。 我回忆起对方的样貌,似乎今天是自己第一次注意到他。喝下剩余的咖啡,起身去洗手池将杯壁剩余的残渣冲刷干净。水流不停冲刷着,微冷的水珠撩拨着我的情感,心中生出别样的怪异。 毛姆的《面纱》吗...... 望向镜中的自己,直到一只大手替我拂去脸上杂发,我转过身,暗色灯光下他低头注视着我,影子被拉得很长,恍惚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家中。 垂下眸子,没有直视他的目光。 两人都没说话,呼吸交织,同频跳动的心脏出现杂音,我侧过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话。 “你今天回来怎么不打个招呼。” 他没有回话,伸出一只手掐住我的下巴,把逃避的脸颊抬起,两双眸子就这样强迫着对上,我清楚地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欲盖弥彰地太过明显的自己。 “阿武......你怎么了吗?” 我咬着下唇,声音有些颤抖,可越是这个时候我的脑中越是闪过图书馆那一瞥。 他深深地看着我,松开桎梏着下巴的手,语气有些低沉,“为什么不回消息?” “你最近...有些冷淡,秋野。” 我耸耸肩膀,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最近工作有些累,你知道的,图书馆正在搞创新,完全没有时间回消息。” 踮起脚尖,揽住他宽阔的肩膀,我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扬起一个和往常没有丝毫差别的笑容,“阿武,是我的错,下次就算冒着被批评的危险也绝对给你回消息!” “所以——别生气了,我的阿武。” 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一点笑容,双手握住我的腰,加深刚刚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努力睁开布满水雾的双眼,我看着他,张开五指插/进对方的黑色短发中,指尖慢慢划过他脸上已经结疤的伤痕,带来深入脊髓般的痒意。 “小骗子,这是最后一次......” 情迷意乱时似乎听见他低声呢喃着什么,但听不真切,我迷迷糊糊间又想到图书馆那双暖褐色的眼睛,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心脏再次跳跃起来。 当第一抹阳光照射进屋内,身侧已然没有了对方的踪迹,只有冰凉的冷空气。山本武靠在床边,身上还有几道被指尖抓过的红痕,点燃许久都未碰过的香烟,指尖不断摩挲着一张小纸条。 烟雾遮盖他的眉眼,看不真切此时晦暗的神情。 时钟再次响起。 我慢慢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看着那块方糖的溶解,被渐渐吞噬分解到看不见。忽地有些犹豫自己今天的举动究竟对不对,心中生出几分想要逃跑的冲动,但对面的椅子已经被人拉开,他来了。 “好久不见,藤原小姐。” “好久不见,giotto。” 手中不停搅拌的动作顿住,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点了几份甜点,眼神温和地看着我,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怀念。 “这么多年了,老师你还是这个样子。” 确实,他们之间已经有大概七年没见面了,自从和山本武结婚后就彻底断了联系。不,应该说是,在他向我坦白自己情感的一刹那,就再没见过了。 又向咖啡中放入一块方糖,我试图掩饰自己有些慌乱的情绪。 giotto双手撑着下巴,勾起一抹浅笑:“那么,老师你想跟我说什么吗?七年前的誓言到现在依旧成立。” 啪嗒, 手中的咖啡杯被我打翻, 抬起头看着他,我想起七年前的那段话,那是订婚消息发出的夜晚,他找到了我,用几乎恳求的语气,“我可以当你的情人,只要你需要,别丢下我,老师。” 那段话真的把我吓到了,我只把他当成一位初到异乡的学生,因为某种特殊情感稍微多关照他一些,但没想到会得到这样惊讶的结果。 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示爱,同时也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不再给他留下任何念想。 他用纸巾擦去桌上被打翻的咖啡,耐心等待着我的回答。 直到——七年之痒。 在结婚前,我从未想过这个词语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事实上,反应来的要比想象中强烈许多。几乎抑制不住的厌烦和枯燥,在和对方相处的每一分一秒都在质问着自己: 明明他什么都没变,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变的人是我,我对这场爱恋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感情就如同易碎的消耗品,再珍护地保养也会产生裂缝,那积攒着的能量从缝隙中溜出,慢慢变成一具空壳。 甜品端上来了,是我喜欢吃的。 桌上的污渍也被人擦干,他看着我,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在他的瞳孔中,一双火焰般炙热温暖的双眸。 我不可避免地沦陷了几秒,在他逐渐扩大的笑意中回过神来。 “giotto......” “我一直在等你,老师。” 他伸手握住我的左手,感受到无名指处的戒指,真是膈应啊。giotto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只有些凉意的小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笑着说:“既然你同意了,就永远不能反悔。” “不然,这一次就无法容忍老师您的逃跑了。” 他从不会输,想要完全拴住那一颗心,需要的不仅是十足的耐心,还有那么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心脏像是被电流刺激到,我捂嘴咳嗽了几声,拿起勺子品尝面前摆放着的精致甜品,甜腻的味道怎么也盖不住轰鸣的心。 那个夜晚,我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山本武:今天要加班,比较忙,先不回家了。 他过了很久才回复:我知道了,注意身体。 还有一句话我没来得及看见,身后滚烫的身体已经贴了过来,湿润的舌尖舔过耳垂,鼻尖可以闻见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像是我在七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 手机被他抽走扔下床,陷入厚厚的毛毯之中。 金色长发披落在肩头,我伸手捻起他的一缕头发,如同被蛊惑般缠绕在指尖,闭上眼,听着他低沉的呼吸声,与火焰一同起舞,窗外下起小雨。 手机屏幕终于熄灭,那最后一句“我等你回家”也轻飘飘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第二天,我撑着伞走到了图书馆,用围巾遮掩着脖子上红色的吻痕。 指尖还散发着酥麻,我难得在这样潮湿阴暗的天气中生出几分愉悦。 有人站在图书馆外的凉亭中,浑身被大雨淋得湿透,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只狼狈又愤恨的猛兽。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让人生出几分畏惧,我扭过头,看见独自守了一夜的丈夫。 嘴角的微笑僵住,啊,真讨厌,被发现了吗? 如果离婚也无所谓吧,反正早就觉得腻了......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调转步伐走到了他的面前,雨水顺着伞尖低落在地,溅起小片水花。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仰起头,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阿武,昨天晚上加班太晚,去附近酒店里睡了。” “很抱歉没有看见你的消息。” 雨愈下愈大,将整个世界都缠绕上一层看不清的雾气。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手越握越紧。 “阿武,我们都放手吧。” 充满血腥味的吻,整个人都要呼吸不上来。他身上刺骨的寒意也通过吻传递到了我的身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一点点从他脸上滴落。 啪嗒,啪嗒, “你昨天还是没回消息。” “下次不要再忘记了。” “......嗯。” 94、第 94 章 3.1415926535...... 嗯,后面不知道怎么背。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头顶正辛勤结网的蜘蛛,在光芒照耀下显得银光闪闪,富有呼吸感。用力一吹,把蜘蛛网吹破,也吹散了许多灰尘,就这么循环了十几次后,蜘蛛生气了。 从网上落下来,一口咬在手上,又飞快消失不见。 我呆呆看着手指上的红肿,难不成自己会变成蜘蛛侠吗?! 事实上,根本无事发生,只是有点儿痒意。 蜘蛛再次出现在它的网上,耐心着一点点编织着。我看着一只小飞虫直接铺在那张网上,被蜘蛛注入毒素,成为一顿美餐。 打了几个哈切,以前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被绑架的等待过程是那么无聊。躺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环顾四周一圈,除了自己这个活物外干净得连只老鼠都没有。 伸长胳膊,用手铐敲击着围栏,发出叮呤哐啷的响声。手腕处由于过久的束缚已经产生一圈青紫,每一次的敲击都伴随着疼痛。皱着眉,有点儿想发疯把他们都吵死的感觉。 嗡的一声, 我猛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刀片划过侧脸,渗出一道血迹。 抬起头,那个用金色长发遮住眼睛的家伙出现在面前,依旧是咧开嘴角的神经质微笑,但可以很轻易地从他身上感到生气和不耐烦。 “嘻嘻嘻,看起来实在有够惨的,需要我帮你做个了断吗?” 他动了动手指,刚刚攻击的刀片正连着某种长线,灵活的指尖在空中摆动,又有十几枚刀片向我发出攻击。 在地上翻滚几圈,刀片堪堪划破衣服,只留下一丝红痕。在这种危险时刻,我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闲工夫仰起头,调笑一句:“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瓦利亚的小王子殿下。” 语气十分欠揍,摆出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欠欠地说:“就这?” 话音刚落, 刚刚已经被嵌进地里的小刀持续发生振动,伴随着他逐渐癫狂的笑声,我意识到,他彻底被我激怒了。 脸上刚刚被划过的伤口感到一阵僵硬,加入微量麻醉剂的小刀啊。我舔了舔滴落在唇角的血珠,干涸许久的嗓子终于有所缓解,只不过味道不是很好。 钢琴线与小刀的组合在空中渐渐浮起,十分有韵律的攻击,可以说是让人在音乐中迎接一场利刃般的死亡。 我动了动被枷锁紧紧栓牢的双腿,只听得锁链碰撞声,脸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看着手指还在不停跃动的小王子,透过他厚厚那层的刘海,我仿佛可以直视那双充满纯粹恶意的眸子。 “嘻嘻嘻,你这家伙,就让王子来送你最后一程吧。” 他抬起胳膊,钢琴线与刀片在空中起舞,犹如一场死亡华尔兹。 “消失吧——” 一阵轰鸣,头顶的白炽灯炸开,只剩下一片黑暗。但却没有听见死亡前尸体的叫喊声,他稍带不满地撇了撇嘴,想要转身离开回去补个觉,丝毫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违反boss的命令,反正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家伙,杀就杀了吧。 啪嗒, 锁链清脆的碰撞声, 他顿住脚步,脸上又逐渐显现出神经质的笑容。竟然意外的不错嘛,那就让王子看看,这个玩具究竟可以撑多久吧。 指尖再次跳动,他张开手掌,无数把小刀浮现在指缝。微微弯下身,虽然此时的灯光已经消失,但可别忘了他最擅长的,瓦利亚永远是黑手党中最强的暗杀部队。 静下心,他对于这场狩猎有着十足的兴趣。 钢琴线被清风吹过,微微颤动。以他为中心向外延申的无数根白线就如同蜘蛛网一般,耐心等待着猎物上钩的蜘蛛总会献上致命一击,然后将其开膛破肚。 “嘻嘻嘻,王子找到你了。” 他站直身子,向斜前方发出攻击,只听得重物落地声,但并没有呻吟。皱起眉,钢琴线被斩断几根,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旋绕在他周围,完全无法辨认清楚。 又是几声锁链碰撞的声响,但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每一根钢琴线都在剧烈颤抖。 嘭的一下,他被人压倒在地。 一只手掀开他的刘海,头发上的王冠在此时恰好掉落。 叮铃,清脆的一声。 那个十分大胆的家伙仔细观摩一番他的全貌,发出嗤笑:“原来长得这么嫩啊小王子,怕我看上你的脸?” 手腕被对方毫不留情地直接掰断,骨头断裂的声响让他闷哼一声,然后是抑制不住的大笑。太有意思了,真是太有意思了。他甚至笑到呼吸不上来,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动。 “闭嘴,我讨厌你的笑声,太刺耳了。” 略带厌恶的语气,小刀划破他的手腕,鲜红的血液从中流出。俯身喝了一口血液,黑暗中只能听见悉悉索索的声响。 捡起王冠,再次戴在小王子的头顶,我眯起眼看着自己身下同样狼狈不堪的人,口中滚烫的血液让我有些反胃,但这是获得行动力的最快方式,经过刚刚的剧烈运动感,腿脚已经在发软。 若有所思地把人像是破布一样拽起来,“原来你这样的人,血液也是热的吗。” 他没有回话,还在不停嘻嘻嘻地笑着。 虽然很有趣,但王子还是要杀了她,要一点点,一点点从腹部慢慢剖开她的身体,看着鲜血从中喷溅,将她的眼睛取下来,作为最棒的收藏品。 一把揪住他的凌乱的金色长发,我感到十分不爽,或许是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太久,加上一直没有进食,我的精神状态距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 皱了皱眉,既然他还不认输,那就把小腿也打断吧。 果断做出决定,我拽着他的头就往地上砸,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响。这家伙比我想象中耐揍多了,硬生生抗了几十下才晕过去。 拍拍手上的灰,还有几根残留的金色头发。 手上的锁链已经被切断,就在刚刚这个小王子使用钢琴线进行攻击时弄开的,早在第一次见面,我就看明白对方的攻击招数,不过实在没有想到会用在这种地方。 打了个哈切,身上乱糟糟的,口里还残留着血腥味。 好烦,好想杀人。 像是拖着一袋垃圾,我拽着小王子的断腿慢慢走出那个黑漆漆的审讯室。 现在还是凌晨,距离我被绑架的第三天,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沉睡,没有任何声音,死寂般的诡异。 腹中空空,嘴唇干涸,大脑爆炸。 我强忍着想要问候瓦利亚全家的暴躁情绪,一步步走到看似厨房的地方。狂喝几杯水后终于感觉活了过来,用清水稍微清洗脸上还在渗血的伤口,扭头看向被扔在门口生死不明的王子。 唔,如果就这么直接走了,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痛苦经历了呢?好不容易抵达敌人内部,可不能空手而归啊。 摸着下巴,忽然产生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凭借直觉找到王子的卧室,我轻快地哼着歌,把他扒干净后塞进柜子里。 披上黑色披风,随意找出几个风格夸张的项链叠加在脖子上,至于内搭嘛,翻着衣柜,不免觉得对方的风格真是太潮了,是我平时完全不敢接近的潮人群体。 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现在似乎就差一顶金发了。 在卫生间找到了染发喷雾,看来那家伙的头发也不是天然色。照着记忆里的发型动手给自己剪了一个锅盖头,真庆幸自己的发量还算多,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发型。 “嘻嘻嘻,都说了不要惹我,消失吧,尔等凡人——!” 用手指牵扯起不断上扬的嘴角,掐着嗓子学出对方的口癖和声音,八成像。 又往鞋子里多塞一个鞋垫,本来差得身高也就在两三厘米左右,为了保险起见,不能在小细节上丢分。 终于把一切收拾完毕,我顺带把这件卧室探索一番,试图找到一些行为习惯进行模仿。但这家伙的房间全是刀片,几乎没什么可以观摩学习。 好吧,我耸耸肩,在指尖缠上钢琴线和刀片。差点儿忘记最重要的一点,把王冠戴在头顶,我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十分完美。 一切准备就绪后躺在超软的大床垫上,舒适地滚了好几圈。真别说,瓦利亚这群人真的挺会享受的。 望向时钟,现在是凌晨四点,还可以再躺三个小时...那就先睡吧,好困。 将整个身心都融进被子中,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松懈下来,积攒许久的疲惫感也如同潮水般袭来。 在陷入梦境的最后一刹那,我呢喃了句:一群傻叉,看我怎么弄死你们...... 等到第二日的朝阳升起,看着审讯室如同被炮轰过的凄惨样貌。 巨大嗓门在整个瓦利亚响起,惊起一群飞鸟, “究竟是谁把那个家伙放走了!!!” 而罪魁祸首在床上打了个滚,把头闷到枕头下,又陷入了梦乡。 95、第 95 章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使劲揉了揉自己笑得僵硬的脸颊。 没错,虽然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嘴角咧开弧度,但面部逐渐僵硬的肌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自己不是一个完全变态发育的物种,抱歉,有点儿串戏到生物了。 捧起凉水洗去大脑深处还残存的疲惫感,还是好累,完全不想去跟那群神经病社交。 用纸巾擦拭脸上滴落的水珠,我想,或许先发制人才是最正确的方法。与其让他们发现我身上的不对劲之处,不如提前表现出不一样,让他们觉得只是这个小王子又开始犯病了…… 反正瓦利亚的所有人都疯疯癫癫的。 把衣柜门打开,吱呀一声,刺眼的光亮照进昏暗柜子中。 刀尖飞速划过,如同一道看不清的银光。我侧过身躲过了这最后一道袭击,哦?他身上竟然还藏着我没有搜刮到的刀片吗,还真是低估这位小王子了。 用指尖抬起他狼狈不堪、充满血迹的脸,那双充满红血丝与癫狂的双眸让我心中一颤。有点儿意思,像是未经驯化、野心难收的小狼崽,这时候就急需一位新主人的管教。 “我不会杀了你……”将手指插进他紧闭的口中,取出藏在舌下的几块刀片,给他灌了一瓶凉水,丝毫不在乎被呛到的咳嗽与干呕声,用力拽着他的金色长发,两双眼睛就这么死死对视。 笑眯眯地说:“王子这个称号太难听了,不如叫你带刺的小玫瑰吧,如果取悦我的话,会考虑把你放出来的。” 他没有被我的羞辱所激怒,反而更加兴奋起来,整个身体散发着诡异的红晕,从胸腔发出阵阵刺耳的笑声。 “xixixixixi,王子会杀了你——” 我掐住他的脸颊,打断还想继续发疯放狠话的家伙,纠正道:“不是王子哦,你要叫自己小玫瑰,听话。” “……不要,恶心的称呼。” “怎么能叫恶心呢?明明是爱称呐,如果贝尔不是小玫瑰的话,那我就不能扮演小王子了。” 拍了拍他的脸,将口枷绑在他的口中,轻柔地拂去他脸边的碎发,我满意地看着被红绳绑得死死的人质,他身上的每一处骨折都被我强制掰正,不见阳光的惨白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看上去格外刺眼。 那双眼睛着实不大好看,病娇又如何,只要保证不死就好,其余的当然就随心所欲啦,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敢伤害我的人,就要做好被十倍报复的准备。 将柜门重新关上,我拉开深黑色的窗帘,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与天空,整个人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快哉快哉,今天的人设就决定是你了——古风小生。 迈着轻快步伐推开卧室大门,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吼声。 扭头看向走廊尽头已经碎成渣渣的房间,哦豁,那个熟悉的白毛长发剑客正拿着剑发泄情绪,脸上的表情很颜艺。 不知道在抽什么风。 一个穿着披风的小婴儿悄无声息走到我身边,语气平静:“2000円,我看见你昨天的动静了。” 被袍子蒙着的半张脸看不清具体样貌,脸上的两个紫色倒三角图案倒是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心中莫名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家伙的性质和里包恩还有可乐尼洛很相像。 ……都是被世界诅咒的人吗? 我蹲下身,下意识把嘴角的微笑调整到合适角度,抱起在地上的小婴儿,感觉他浑身僵了僵,似乎是没料到我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从口袋里拿出贝尔的银行卡,直接塞到他的手心中。 “小生不才,未能得公子信赖,此去江湖路远,愿再与公子重逢!” 语毕,我灌了两口矿泉水,把怀里的人放到路过的列维怀里,踉踉跄跄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列维:他又在发什么疯? 玛蒙:……反正给钱了,就当精神损失费吧。 xixixi,我果然是天才,轻而易举骗过两个内部成员。 快哉快哉。 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到瓦利亚的正厅,那里摆放着一张很长的用餐桌,十分标准的西式刀叉与盘子。随意拉出其中一个座位坐下,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看不懂那上面贴着的花体英文。 昨天夜里太过于疲惫没有细看,现在我貌似是来的最早的一个,靠在花纹精美的复古椅子上来回打量。该死的,这个破刘海也太挡视野了吧,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可以行动自如的。 一边漫不经心吹着刘海儿,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 餐桌最中间的是一把超大的国王登基椅,两边拉得很长,每个座位都配备有精巧的装饰物与点心,似乎口味和款式都是特殊定制的。 好奢靡,我喜欢。 面前放着一份早餐:法式煎蛋卷。 我有些好奇地尝了一口,味道出奇的丝滑,像是吃了德芙。 有点儿想把瓦利亚的厨子挖走。 瞧瞧人家瓦利亚的配置,坐拥临海豪宅,私家园林,五星级大厨服务,欧洲洛可可风格的豪华装修——这才是小说中的黑手党嘛。纲吉他们还差得远呢。 把自己面前的煎蛋卷吃完后还是感觉很饿,这不怪我,被瓦利亚这群神经病关监狱里三天三夜,我可是一滴水一口饭都没碰过,他们究竟是想要审问犯人,还是单纯的想要饿死别人。 感觉两者都有。(both) 不知道是不是白毛长发男的动静太大,所有人都聚集在关押的监狱那边,餐厅到现在还是只有自己一人。 我摸着下巴,又把目光盯上了餐桌中间的披萨上。 话说披萨要加什么东西来着?哦对,是菠萝对吧。 这么想着,缓缓把视线放到餐桌尾部的水果篮中,那里放着几块菠萝。 富有威压的脚步声从大厅二楼传来,扭头看去,那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衬衣,头发有些蓬松,还有标志性的黑色披风外套。一步步走下台阶,如同慵懒散步的猎豹。 用胳膊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他同样感应到我的目光,四目相对。 我咧开嘴角,向他挥了挥手,“日安。” xanxus微微皱眉,没有理会。 嘁,狗东西,装什么啊。 在厚刘海下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不去理会对方。 诺大餐厅中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不远处没有停下咆哮的大嗓门。 盯着餐盘中的菠萝披萨,xanxus的心情更加不佳,他瞥了眼行为举动有些怪异的贝尔,也懒得理会什么。低下头看见今天的早餐……菠萝披萨? 恰好此时的斯库瓦罗也走了进来,一大片披萨直接命中他的脸上。 “啪嗒”,盘子也摔碎在他的头顶,四分五裂。 哦豁,我咬下一口披萨,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别开生面的早餐。 “喂!你这混蛋想干嘛?!” “谁让你把这些垃圾端上来的。” 斯库瓦罗低下头,几片菠萝从他的银白色长发慢慢滑落掉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几片菠萝的尸体,“!!!!是谁敢如此亵渎披萨!!!哪个混蛋干的!” 好大的嗓门儿,好震撼的音量。 我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怕自己ooc,还是算了吧。 扒拉几片餐盘中的生鱼片刺身,西餐的味道不错就是太少了,把每个座位上的东西都吃完才算个半饱。瓦利亚的人都不爱吃饭吗,我请问呢? 主位上的xanxus气压很低,陆陆续续来用餐的瓦利亚众人也忽略还在不停嚷嚷的斯库瓦罗,拉开座位,但早饭却空空如也。 路斯利亚捂着脸,整个人都恹恹的,“秋野小姐不见了,真是太让人家难过了,本来还想要多多交流一下呢,好可惜。” “boss,您想要吃什么,我立马去准备。” 完全看不懂脸色的利维走到boss的身边,然后也被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劝退。 玛蒙伸出小手算了算早餐的钱,好吧,就算在今天的银行卡里了。 完全没有人在意像是猫见了黄瓜一样“震惊害怕”的斯库瓦罗呢,来自于纯种意大利人对于菠萝披萨的深深痛恨。 咽下已经卡在嗓子眼儿的早饭,环顾四周,瓦利亚的疯癫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堪称群魔乱舞的神经病大聚会。 有□□倾向的抖s首领,嗓门儿巨大疑似抖m的白毛剑客,还有掉进钱眼儿的小婴儿、有着刺猬头的老实人、和疑似人妖的杀马特贵族。 ……奇怪,怎么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用两只手晃晃悠悠的举起一旁的白色玻璃瓶,定眼仔细辨别上面的意大利语:浓度60%的威士忌。 怪不得,怪不得总感觉嘴里发苦。 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命太苦了呢,哈哈。 斯库瓦罗刚刚被菠萝披萨攻击,好不容易缓过神坐回自己的座位,就发现今天早上摊的法国煎蛋卷全都消失不见了,就连他最爱吃的意大利三文鱼也不见了踪影。 是谁,究竟是哪个小偷?!! 身边传来了浓郁的酒味,他侧过头,发现贝尔菲戈尔一口气把给boss准备的威士忌全干了。 ……由于场面过于震撼,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应在江湖悠悠~” “贝尔菲戈尔!!!你在发什么疯!!!” 碰的一声,餐桌被恼羞成怒的boss掀翻了。 瓦利亚部队和谐的一天又开始了呢。 96、第 96 章 ——一阵激昂的管风琴声—— 冷色灯光照耀在大厅主位上,那人单手撑着脑袋,紧皱眉头,半披的大衣已经露出胸前一大半的腹肌,无数条伤疤纵横交错,只一眼就给人披靡天下的戾气。 别误会,这不是我,这是我目前的假上司xanxus,他是瓦利亚部队的首领,又有霸总气质又是个极致抖s,是我心中色艺双馨的楷模。他呢,喜欢拿东西砸人,而他自己也成为了瓦利亚旅游必看景点。 镜头扭转,银白色长发在光下丝滑如绸缎,上挑的吊梢眼总给人种不屑一顾的、看垃圾般的眼神,脸上缠着绷带,不说话时倒有几分病弱傲娇美人的错觉。 好吧,这也不是我,我没那么多头发,这是我的假同事斯库瓦罗。如你所见,他呢,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抖m,我在看见他被揍的第一天就认出来了,要不是因为不想和抖m说话,我肯定也和xanxus一样,往他脸上扔菜盘。但他的脑子里也不全都是受虐,他同时主修双刃剑和瓦利亚雨守,而且自学做饭,在业余时间还是个米其林大厨。以前喜欢做三文鱼寿司,最近在捣鼓抖s上司的新菜品。 音乐声切换,镜头从下向上扫射,骚里骚气的阔脚紧身牛仔裤,敞口深绿色无袖内搭配上红黄交错的毛毛领大披肩,黑色墨镜下隐藏着自己的变态属性,时不时勾起唇角哼着诡异歌曲,被发胶高高立起的杀马特发型,注意到摄像头后摆出wink的妖娆姿势。 当然,这也绝对不可能是我。他是我的另一个假同事,叫路斯利亚,是世界一级泰拳高手。但他的梦想确是,成为孔雀般美丽炫彩的性感变态。如你所见,他是个总在不该正常的场合里特别正常,在该正常的场合特别不正常的——变态。 好啦,这才是我,没有xanxus那么抖s,没有斯库瓦罗那么精致,但也没有路斯利亚那么的over。我叫藤原秋野,目前在一比一cos瓦利亚岚守贝尔菲戈尔,是瓦利亚部队神经病中,最普通的一个患者。 我有时认为自己是神经病,因为精神状态确实不能算良好,只能勉强算是个良民。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活着就很厉害了,没必要再去追求其它的什么东西,就像是在泰坦尼克号上选个座位,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但要记得人生可以向四面八方撒腿狂奔,一边跑,一边骂两句:他爹的,人生它诓我。 而现在已经在脑海里上演整出小时代的我,更是疯上加疯。 早知道把比赛场所破坏后需要花费一个月时间重新选址,重设赛场,严防任何可疑人员进入,那自己当初就不装那一下了。这也导致瓦利亚部队直接回到意大利的大本营,等什么时候比赛场建好了再继续,与其说是松弛感拉满,倒不如是因为他们从不觉得以沢田纲吉为首的那群乳臭未干的国中生小孩儿可以赢得这场比赛。 服了,每天cos贝尔就跟上班一样烦人,更别提还要和这群神经病社交,更是烦上加烦。 此时天正蒙蒙亮,微弱的光源照射在这片沉寂已久的殿堂。我皱着眉蹲在瓦利亚大厅的长桌旁,努力想要把上面镶金的椅子边扣下来,像是鬼一样飘过来的玛蒙发来提醒:他已经把所有镶金的都扣完了,现在的颜色是用丙烯马克笔涂上去的。 该死,下手晚了一步。 颇为挫败地蹲在角落里,脸上挂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这是好几个晚上熬夜写复仇计划整出来的,因为一直不关灯,小王子在衣柜里叫唤了半天,后来被板砖制服,进入了安详的睡眠。至于我的复仇计划吗,v我50即可解锁。 “你不是贝尔。”玛蒙伸出小手,“封口费。” 我盯着他瞧了许久,也深沉地开口:“你也和里包恩一样吧,被世界诅咒的...” 他的手悬在空中,深紫色长袍的阴影愈发浓稠,bgm都变得变得诡异起来。身为神经病要懂得及时止损的道理,在即将触发什么不得了的if死亡线前,我伸出两只手扯住他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把玛蒙的嘴从“^”变成了“w”。 唔,手感还不错嘛。 “先不要自己吓自己,我只是想说你是被世界诅咒的,长不高的小矮人。” 他略微挣扎一秒,发现我的手劲大到离谱后就果断放弃,有些嫌弃的语调,含糊不清道:“放开窝——” 我当然也不甘示弱,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cos本职,“xixixi,落在王子手里可就别想跑了,本王子要把你们瓦利亚的所有人都抓起来,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的那种。” “好刺激,我可以加入吗?” 突然出现的路斯利亚夸张地捧住自己的脸颊,然后扭捏着倒在柱子旁,伸长胳膊,开始奥斯卡烂番茄奖般的虚空无实物表演:“破喉咙~破喉咙~有没有人来救救弱小可怜的我~” 噫,好老的梗,完全想不到还会有人用这么老的梗。不过考虑到这是个画风变异的老番,也就勉强忽略吧。 松开掐住玛蒙脸颊的双手,可以清晰从他脸上看见两个红印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越是在瓦利亚部队的大本营戴着,就越是感觉到身体机能的直线提升。如果不是这股神秘力量吊着自己,估计早就在那几天的牢房里孤零零死去了,可能现在尸体正飘在鲨鱼腹中被分解成养分。 唔,现在身上还有几条没下去的伤疤,这群人下手是真的狠啊。 这也让我再次意识到,他们是黑手党,手上沾染着数不清的生命。这样的一群疯子,又怎么会有人类的心脏,即便是再多伪装也无法掩盖的事实——他们都是罪犯。 不过,究竟是什么会让自己在这里获得如此强大的能量...还有心中那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整座城堡的每一处细节都是由我敲定设计的。晃晃脑袋,先不想那么多问题了,最主要的还是让这群渣渣们尝尝苦头。 玛蒙漂浮到离我三米远的安全距离,他透过衣袍深深看了我一眼,又念叨起那几句话:“世界诅咒的第八人,难以执行的力量,被窥视的外来者......瓦利亚的创世者。” 啪嗒,指尖滴落一滴鲜血。 我这才注意到手上被他划开的伤口,玛蒙拿着一块古怪的石头,上面刻有几个字母,似乎是一个名字:clizia(克莉齐娅)。血液渗透进石头中,又悄无声息的消失,石头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心中感到一股诡异错觉,这块石头的主人应是自己。 他突兀地弯下腰,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欢迎您回来,福尔摩斯小姐。” 这下轮到我后撤了,因为从他身上看见了一个虚幻人影,那是一双充满着宇宙奥义的深紫色瞳孔,无数情感在这双眼中闪过,但脸上笑容始终不变,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执着与恨意让人感到几分不寒而栗。 我深思两秒,回道:“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神探夏洛克》应该在英国,莫里亚蒂先生。” 天杀的,报仇不要找错人啊,我只是个一无所知的国中普通女生,为什么要被卷进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他发出了怪异的笑声,猛地贴近到自己面前,浑身都很凉,我可以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刺骨寒意。 眼前浮现出一块很小的镜子,d·斯佩多深深把对方如此稚嫩的面孔刻在其中,他等待几百年的时光,那份不甘的爱憎都化为浓稠粘腻的恨意,为什么要让他看见,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吻他的唇角......又为什么要把所有都抛掷脑后,不告而别。他自诩自己是个欺骗世界的幻术师,却在这人身上载了无数次。 蛇一般缠绕在她身上,附在耳边轻描淡写地说出他在地狱中就无数次诅咒的话语:“我会缠着你,死亡轮回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啪嗒,幻影破碎,玛蒙和路斯利亚的身影同样也消失不见。诺大的瓦利亚大厅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浑身无力地靠坐在柱子旁,我抬起手,上面划过一道血痕,还渗着几滴鲜红的血珠。 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那个人是谁?瓦利亚究竟和我存在怎样的联系? 无数的谜团在脑内浮现,成为困住我的蜘蛛网,揉着眉头,我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在这里的任务又多了一个。 clizia,clizia,你究竟是谁......而我又是谁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boss找你有事。” 斯库瓦罗找了贝尔许久,直接一脚踹开贝尔的房间,但里面依旧空空如也。衣柜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他没大在意,估计是那家伙养的什么小玩意儿吧。不过贝尔最近确实有些奇怪,和以前的他比起来...更加诡异了,竟然和所有人都维持了不错的关系,最近外勤人员也震惊于王子的“和蔼”。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在大厅里看到了那么金色头发,只不过周围氛围有些湿冷,照理说这个季节是不会有这种温度的存在。 叫住贝尔,斯库瓦罗传达了boss的指令。 靠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微微点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然后轻飘飘上楼去了xanxus的房间门口。 这家伙,真的不对劲啊。 97、【reborn特别篇】致命游戏 喘息、水渍、低语、由脊髓深处渗透的快感, 开了一半的窗吹来些风,摇曳烛火、微眯眼角、红唇中叼着樱桃,用力拽住他的鬓角,将樱桃递至他的口中。他咬住那猩红的果实,汁水滴落,唇边同样染上微红,似血般诱惑。 啪嗒,锁链的金属碰撞声轻响,黑色领带蒙上他的双眼,本就凌乱的白色衬衫也被揉成一团随意丢在角落里。带着点儿凉意的指尖从喉结处轻轻向下划过,用力在还没结痂的伤口处按下,听得闷哼一声。 用丝巾擦了擦手,慢条斯理拂去裙摆上沾染的灰尘,怜悯般瞧着在身下匍匐的世界第一杀手。真可怜啊,自以为是的杀手先生。 “大人,该怎么处理他?” 站在阴影处的下属难得犹豫,若是平常那些家伙,一般直接投喂给家主养的鳄鱼。但这个人......他看向地牢里那个生死不明、仅胸口微微起伏的男人。那个被誉为世界第一杀手,里世界最为神秘恐怖存在的男人。就这样草率的消失,未免太过可惜。 “唔...确实棘手呢。” 难得有趣的玩具,如果这么死了就再难找到一个如此称心的家伙了。我皱了皱眉,权衡起利弊来,“该怎么办呢,现在很无聊诶~暂且留着他吧,毕竟我们的扮演游戏还没有结束,你说是吗,我的救世主——reborn?” 甜腻如砒霜般的声音再次叫起他的名字,reborn终于抬起头,雾蒙蒙的眼前依稀可以看见她的轮廓。他咳嗽出声,胸骨碎了好几块,只是呼吸都能带来绵密的痛意。 “兰洽,我困了。” 不喜欢铁锈般的血腥味,更不喜欢无趣的断臂玩偶。我打了个哈切,虽然精神上得到极大满足,但这副弱得可怜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疲惫感袭来,想去睡觉了。 沉默站在轮椅后的男人点点头,瞥了眼地上肮脏的囚犯,压下心中不断攀升的厌恶与嫉妒。他从轮椅中抱起家主,怀里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大步走出审讯地牢,将怀中的家主送至房间。 在兰洽即将离开房间前,家主又叫住了他,轻飘飘问: “你不高兴吗,觉得他夺走了属于你的宠爱?” “......嗯。” 一个永远不会撒谎的无趣家伙。 “噫?可兰洽不也是在玩扮演游戏吗。还是说——你不满意管家的角色,也想要试试情人?” 他没有回话,默默关上大门,留下屋内低声笑着的我,多有趣,果然还是这里的玩具们更加符合心意。在黑暗中伸出手,缓缓握紧,指尖划过掌心,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望着窗外低沉的繁星挥挥手,狂风吹拂过发丝,明天要去干些什么呢?缓缓闭上眼,那人的面容又渐渐浮现在面前。那就再陪他玩一会儿吧,嗯哼。 哒,树梢上站着几只乌鸦,寂静庄园又陷入沉睡。以血色圈养的玫瑰开得正艳,哒哒,心脏在利刃下破碎,泥潭中浮出的竖瞳一眨不眨盯着阁楼的公主,哒哒哒,童话故事书被再次翻开,她坐在轮椅上,轻哼着来自远方的童谣,手里是一朵蔷薇。 据里世界最新消息,被誉为世界第一杀手的reborn接下了个神秘任务,暗杀最近突然兴起的黑手党家族“r”的女儿。没人知道这个家族究竟是如何出现的,也没人知晓这个家族的首领究竟是谁,只从其它被灭门的家族幸存者口中得知,那些人是魔鬼、是地狱的使者,戴着乌鸦样式的面具,只一瞬,便像是死神般收割性命...他们既是死亡。 有心之人凑出各种蛛丝马迹,发现这个家族的首领有一个女儿,并且十分溺爱这唯一的孩子。只要绑架了他的女儿,或许就可以掌握有关这个家族的所有神秘势力。当然还有另一批险些被r灭门的家族,请来reborn暗杀那个女孩儿,究竟是为了复仇还是夺权就不得而知了。 reborn对这些家族背后的腥风血雨并不感兴趣,他叼着根烟靠在小巷外的石砖墙边,裤脚沾染上几滴血,缭绕升起的烟雾中是死去灵魂的惨叫声。用鞋跟将烟头踩灭,帽檐下的眼睛瞥过树梢上正顶着他瞧的乌鸦,迈步离开了这里。 按照日程,最近是他的休假期,虽不会去哪里旅游度假,但总归会让手中的枪停歇几天,哭号与丑恶的灵魂总会让人感到厌恶,reborn喝着咖啡,接过对方递来的优厚酬劳以及——任务目标。 没有画上脸的女人,哦不,应该称之为女孩儿。 唯一的描述词只有:双腿残疾,住在庄园的阁楼里。 接头人蒙着脸,低沉给出了最后一条与任务相关的提示:她喜欢扮演游戏,请尽量成为她想让你成为的角色,嘘,别醒过来。 啪嗒,眼前的泡沫炸开,留下空荡荡一片绚烂的虚无。 reborn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漫不经心地擦拭手中温热的枪,跟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谈判总是过于浪费时间。完全就是为他精心设计的一场局,但还算是有趣,成功让他激起几分好奇。 戴上放置身侧的礼帽,他打算去看看,那个自称为r的家族究竟有着怎样的面目,还有任务目标……那张空白画像被鲜血浸染,画上的无面少女露出浅笑,她开始期待游戏的开场了,杀手先生。 咖啡店内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几道刺耳杂音毁掉整首乐曲的和谐,演奏者是一只乌鸦,它挥动羽翼,为下一位演员的出场奏响专属曲目。 哒哒哒,又是几声枪响,乌鸦死在种满玫瑰的荆棘花园,他收起枪,躲过从台阶上滚落的尸体。抬起头,今日无月,沉闷天空与大地缝合成破布,让人无端感到几分烦躁与不适。 阁楼上有道看不真切的影子, 他的枪抵在怀中少女的心脏,啪嗒,血月从云雾中渗出,她露出惊讶的神情,子弹哑火了。 “你是来杀我的吗?” 她拽住他的衣摆,那里残留着几滴凝固的血珠,reborn没有搭话,甩了甩手中的枪,将枪口再次对准她已经落泪的脸颊。啪嗒,依旧哑火。 “杀手先生,别杀我好吗……” 她还在小声祈求着他的宽恕,那把枪被丢在一旁,取而代之的一把抵在她脖间的利刃。他终于看清任务目标的样貌,很美,不带有任何攻击性的美,是被眷养得很好的一只金丝雀。眸间含泪,苍白无力的面容因为他带来几分恐惧的血色,他靠近她的耳边,“很抱歉,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血液顺着脖颈低落到他的手心,是凉的。 她呜咽一声,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这是reborn职业生涯中第一次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他从她的眼中看见了绝望和解脱,却唯独没有恨意。莫名的,他渐渐松开手,失去桎梏的少女捂着脖子哭出声,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并不是你们要杀的人……他们已经离开了……” 他瞥了眼面前泣不成声的少女,精确捕捉到对方手指间因为长时间劳作而留下的老茧。加上她那孱弱的身体和并不熟练的意大利语,合理怀疑目标并不是首领的女儿,用精心圈养的菟丝子来形容更为合适。 他伸手扶去她脸上的杂发,被对方侧过头躲去。她不停深呼吸,无法控制因恐惧颤抖的身体,却被对方困在轮椅上无法动弹。两人距离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 “你还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花园打杂的园丁,半年前摔断腿,家主命我在阁楼修养身体。” 仅仅是园丁可不至于派出这么多精英来保护。 他挑了挑眉,只伸出手在她脖间的伤口处轻轻划过,听得对方吃痛一声,又开始掉落眼泪,他说:“你在骗我。” “我……我没骗你……” 她眨了眨眼,嗓音里明显有几分不自信,在reborn的匕首即将再次落到脖间时急忙摆手,“好吧,我不是园丁,是大人的私生女……腿上的伤也不是摔断的,是被打断的……” 他上下扫视她一番,从隐蔽角落里看见几道红痕,在上流社会,玩这些倒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站起身来,对此次任务已经丧失所有兴趣。 就在他转身离开前,身后那人叫住他:“是我!是我让人给你布置了这次暗杀任务的,只要你帮我杀了家主大人,我会给你十倍酬劳!” reborn没有停下步伐, 她继续追加筹码,“还有家族的情报网,可以和你共享!” 他将枪放在腰间,把刀刃上的血迹吹落,没有理会。 “还有我……再献上我怎么样?” 她从轮椅中滑落,趴在地上,整个人狼狈至极,伸手拽住他的裤脚,声音是孤注一掷般的颤抖。 reborn低下头,看着哭泣着的金丝雀,她当真是漂亮极了,不怪有人会折断她的羽翼囚禁于阁楼之上。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低声说:“成交。” 98、【狱寺特别篇】凛冬之后 雪花,极光,与一望无际的星空。 有人在轻声哼着歌,似乎是来自远方的童谣,歌唱这天赐的礼物,同样也感恩这一瞬触动。 他的镜片起了一层薄雾,不断从身体中涌出的热气与周遭的冰冷划分为界限清晰的两个世界。指尖可以感到刺骨寒意,可心脏轰鸣声让他暂且忽略了外在的一切。 那层雾,像是模糊不清的屏障,擦不掉,又无法剥离。 站在原地看着雪地中渐渐逝去的身影伸出手,想留住那个人,可直觉告诉他留不住的,那只是个幻影。 无法控制地深呼吸,镜片上的薄雾化为水珠,滴落在眼中,下意识眨了眨眼。眼前模糊幻影终于消失,可轻哼着的歌谣还在继续,他回过头,那人对他笑了笑,自顾自说道: “谢谢你陪我的最后33天,冬天也快过去了吧?” 她低下头,浅蓝色围巾垂落,沾染上点点晶莹雪花,轻轻一吹,就都消散了。 一切的一切,随着那首歌结束。 “itiswellwithmysoul——” (我的灵魂安好,一切便随风而去吧) 如同童话故事中的雪孩子,唱呀、跳呀、跌跌撞撞的,最后与光相融。 他独自一人离开了那个地球以外的世界,冰岛。这本来是一场难得的休息之旅,却意外变成临终最后的陪伴旅行。他有无数话想倾诉,他有无数过去值得分享,他也有大片未来可以浪费,但她没有。 她就那么突兀出现在冰天雪地之中,出现在他荒芜的世界,又留他一人在寂静雪夜离去。 站在回程的机场,他抬起头。凛冬已去,刺眼阳光让他忍不住流下生理性泪水。重新戴上眼镜,犹豫片刻后把那条浅蓝色围巾留在了那里,就当是一场梦,他只是做了个略微伤感的梦而已。 飞机掠过空中,所有的故事在此画上终止符。与之交错的,在下一趟航班,有位同样疲惫已久的旅客正靠在玻璃窗上观望这个美丽的国家——冰岛。 他本不想来的,但长时间的工作让他最近总会造出些小差错。虽不致命,也足够危险。 “你该去休息了,狱寺。”boss单独与他进行一场谈话,并不是工作上的,而是他近三年未休息而积攒的假期,如果不是黑手党内部并不遵循劳动法,那么这种行为足够媒体大肆控诉这黑心老板。 boss的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机票递过去,“33天假期,去冰岛休息一趟怎么样,现在刚好可以看见极光。” “……是。” 他从不会对boss的要求有任何疑义,想让他从工作中彻底抽离出去还是有些困难的,但他强迫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工作。 在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心中忽地钝痛一秒,仿佛是错觉,又仿佛预示着这次的旅程注定会在他漫长人生轨迹中停顿蔓延。 狱寺隼人做了充足计划,既然是boss的要求,他就要把冰岛的所有景点都游玩一遍,主要还是想把所有特产都带回去送给boss。 他虽说不上有多喜欢雪,但也称不上讨厌,只是如同寻常的大多数人一般。认为:雪,仅是雪而已。 故事发生在飞机落地的那一瞬,他本想在小酒馆里停留一会儿,身旁坐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不停翻着手中的照片。 骨子里的警惕让他下意识瞥了眼照片,那上面的主角只有一人,或哭、或笑、发呆、吃东西、满足、绝望……那是一种鲜活又死寂的生命力。 他不由得呆滞几瞬,男人点燃香烟,淡淡道:“人必须要疯狂爱上些什么来活下去,但若是活不下去,那爱这个世界总不会错。” 男人扭过头,与他对视,扬起手中的照片神叨叨笑着说:“你也会遇见的,总是要留下一点儿回忆才算完整……” 酒吧老板递给男人一大杯冒着泡的啤酒,喝完后醉醺醺打个酒嗝,直接出门坐上了一架直升飞机。朝着酒馆内的他挥挥手,“要去和我一起送快递吗?我猜你会去的。” 他犹豫片刻,没有起身,只是觉得一切发生的过于巧合,也不对,过于离奇?用直升机送快递的醉酒失恋男人,怎么听都不像是现实世界中会出现的事情。 酒保擦擦杯子,见怪不怪地嘀咕道:“是秋野女士的快递吧,我猜就是她的。” 他忽然站起身,迈步向外跑去。 直升机发出轰鸣声,迈步直接拽住起落架,他借力爬上机舱内。喝醉酒的男人早有预见的大笑着,摆动方向盘后向大海方向前进。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这是唯一的机会了。”男人沉默几秒,每一个单词中都充满停顿与痛苦,“与她漫游最后33天。” “你会喜欢这个童话故事的。” 狱寺隼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他忽然觉得荒谬,自己怎么会莽撞到这种地步,不过他从不相信童话。还有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哪里听过,又从未听过。 似乎是读出他的心中所想,开直升机的男人又打个酒嗝,开始哼起来自远方的歌谣,很远很远,源自那个触不可及的过去。 直升机就这么在海面上飞行了许久,他们在一艘货船上放悬停,有个模糊人影站在被海风吹起的帆向他们招手。 他定定看了几秒,并不是她。 “你该去送包裹了,去问问船长吧,他或许知道她的线索。” 狱寺隼人被男人踹下直升机,他坠入冰凉海水之中,不断向下,不断向下,目之所及仅是深不见底的黑渊。无数海洋生物聚集在他的身旁,形成海底世界的一场小型风暴,指间的彭格列指环在顷刻间散发出耀眼光芒,有一双手将他拉出深海。 浮出海面,他呛了几口水,握住前来救援的皮划艇上的长棍,从大海中脱离。 湿漉漉的身体被人披上薄毯,他坐在船舱内,拿着一份由船员们分享的蛋糕。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吃点儿东西吧,你怎么直接跳进海里了?说真的,当时整个船上的人都为你的勇气欢呼。” 他问:“你们旅行的终点是哪里?” 船员七嘴八舌讨论一会儿,给出答案:“本来是要离开这里去格陵兰岛的,但刚刚需要的零件没有了,所以我们需要再次返回冰岛。” “不过你这个问题问得不对,身为水手,我们从没有终点。”其中一位船员幽幽道:“而你,才是在找寻终点的那个人。” 狱寺隼人没再回话,他吃下手中的蛋糕,味道有些腻,并且很熟悉的口感,在记忆中的某处,他或许也曾这么吃下过一个人亲手做的蛋糕。 眼泪不知不觉滴落在毛毯之上,船员们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又都笑出声:“忘记提醒你了,这是有人特意留给我们的蛋糕,是一种吃完后莫名其妙就会放声大哭的蛋糕。” 他点点头,然后打开包裹着蛋糕的油纸,上面有人用笔写下了一串地址。 船长在此时恰好走进这里,他嘟嘟囔囔几句送快递男人的不靠谱,又把目光挪向紧紧攥着油纸的人。 他抬起头,声音中下意识带着些命令般的语气:“我想去找一个人。” “那你就去找吧,她会在转角处等你。” 船长摆摆手,似乎知道他的言下之意。 货船摇摇晃晃又回到了冰岛,他走下船,身后船员们大声嚷嚷着:“快去抢那唯一的自行车,要不然就要让那群酒鬼抢走喝酒去啦!” 狱寺迈步奔跑起来,每跑一步,身上的枷锁与镣铐就松动一些。和一群酒鬼赛跑,完全就是彭格列岚守从未有过的经历,当然,他也从不屑于去拥有。 不过——骑在自行车上听着身后酒鬼的叫骂,他忽然生出几分难得的满足,比boss夸奖自己稍微要低一些的满足感。 骑在宽旷的公路之上,自行车的速度很快,连带着心跳慢慢加速。他仰着头,雪花从山顶缓缓飘落,空中有群鸟聚集,形成她的模糊身影。一切的一切都宽阔到足够虚假,他竟然生出几分害怕与恐惧。 很难形容此时的心情,在真正见识到荒诞不经的世界后,那是由心底孕育而生的渴求。 还有什么更深的东西,他在找一个人,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 路的拐弯处闪过一道残影,鸟群在顷刻间消散,扭头望去,是另一人在公路上玩滑板。 那人高高举起手,大笑出声,然后向他打招呼,喊道:“好久不见,狱寺君!” 啪嗒,记忆冰河融化,无数被刻意隐藏的回忆重新浮现。他想起那场雨,那把倾斜的伞,那摇晃秋千上的话语,那个惨烈的诀别……究竟为什么会忘记呢? 两人在路的尽头相遇,她毫不在意地说:“真幸运,在生命的最后33天还可以和从前的老朋友一起度过。” 于是一切就如同开头那般平静,他和她一起在这里度过最后时间,在大雪过后分别,再也不见。 …… “这次的旅行怎么样?” “这是我人生中最好的33天。” 99、第 99 章 门被敲响,很有节奏的三下咚咚声。 坐在阴影与阳光分割处的人皱了皱眉,没有回话。他看着缓缓被推开的门,手撑着下巴,指尖下意识在桌上轻敲。 哒、哒、哒。 步伐与清脆敲击声融为一体,似乎在刻意迎合他的节奏。 那人终于站在他身边,遮挡住剩余的残阳,气温降低许多。没有抬头,目光冷漠,指尖依旧在动,声音回荡在空荡房间中,显得十分压迫。 “boss,您找我?” 听见xixixi的轻快笑声,那人蹲下身,单膝跪地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强迫停止他敲桌子的动作后,漫不经心地说:“要出任务吗,很无聊啊。” xanxus看着异常“乖巧”的下属,没有选择将自己的手抽出,而是掐住对方的下巴,强迫抬起头,盯着那张被金色刘海遮住一半的脸,指尖摩挲,感受到肌肤细腻的触感,他看着这张脸许久,嗤笑一声。 “你很想去做任务吗?” 力道加重几分,可以清楚看清对方下巴处渐渐泛起的红痕。 “难道boss不想吗?”顿了顿,主动将脆弱的脖颈放在他的手掌心中,像是将整个人都献给了他,无比...虔诚,舌尖舔了舔唇,用充满病态的语气笑着说:“我是另一个他,只对您绝对忠诚的骑士。” “骑士...我可不需要骑士。” xanxus来了几分兴致,他倒要看看,这所谓骑士的真面目。用另一只手直接拽起遮挡面容的头发,一双与他相似的猩红双眼暴露在眼前。两双眼睛里都清晰倒映出对方的面容,他能看见自己的唇角微动。 自称骑士的第二人格眨了眨眼,“boss,我因您而生。” 不可否认,在听完这话后,他呼吸停顿一瞬,但也仅是一瞬就恢复如常。这种谎话倒不多见,既然想玩,那他倒也可以施舍出时间来玩玩。 当然,如果游戏失败,这所谓的骑士也不必留下了,他只需要一位合格的岚守。 松开桎梏着对方的手,xanxus斜靠在椅背,随手将秘密任务抛给对方,微微眯起眼睛,问:“你的名字?” “我吗?我暂且还没有名字,如果boss愿意,您可以给我取一个名字。” 那殷切的眼神似乎正透过厚重刘海直勾勾盯着他。 “......”xanxus沉默两秒,声音低沉:“就叫你——埃尔熙德。” “我会成为您最好的利刃,您只需要我就好,xixixi。” 门被再次合拢,空荡房间内只剩他一人,指尖再次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轻响。 看来最近不会无聊了。 窗外划过一抹黑色痕迹,咚,重物坠地,他闭上眼,脸上伤疤在光下若隐若现。 —— 斯库瓦罗狐疑地盯着那道金黄色短发的背影,贝尔,哦不,现在应该称他叫什么狗屁的埃尔熙德,说是boss亲自更改的名字。 这家伙究竟在抽什么风?甚至把头顶半永久的皇冠取下,换成了一把小巧的利剑模型。 “你想挑战我的位置?” 斯库瓦罗敏锐感悟到对方气质的转变,那是同属于剑客的磁场碰撞。他特意站在走廊堵人,想要问个清楚,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取代他的位置。 慢悠悠走着的埃尔熙德正捧着一杯牛奶,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指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斯库瓦罗反问道:“你的位置?你在boss心中有什么位置?我可不稀罕这么一个垃圾的位置。” 这话实在尖酸刻薄,却又一针见血。 让斯库瓦罗瞬间冒出怒火,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剑,被偶然路过的路斯利亚拦下。 似乎是嫌不够热闹,又补充一句:“埃尔熙德,boss亲自给我取的名字。我和贝尔那个废物可不一样,我会取代你们所有人,成为boss的唯一。” 伸出手,象征着六种颜色的火焰在掌心燃烧,耀眼夺目,让所有人不由得愣住。 不是,你来真的啊?!! 再也忍不住的斯库瓦罗挣脱住束缚,提剑俯冲过去,速度快到只能看见一道白色残影,他一边出招,一边吼道: “去死吧,渣滓!” 摇摇头,“啧,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是垃圾嘛,xixixi。” 迈着轻快步子躲过对方的全部攻击,甚至还有心思将杯中剩余牛奶喝完,随意捏碎玻璃杯,取出一块玻璃残渣作为利刃,直接迎了上去。 啪嗒、 清脆一声, 斯库瓦罗的剑被击碎,断成两半掉落在地。 他的脸颊边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血珠顺着脸颊缓缓滴落,那块玻璃残渣则是轻轻落在脖颈边,埃尔熙德用力踩着他的手,俯身附在耳边轻笑着说:“渣滓,烂玩意,恶心东西,该死的垃圾,就凭你这样的实力也想待在boss身边吗?嗯,斯库瓦罗?” 完全失败的对决,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斯库瓦罗先是被对方的实力震惊,接着听到这一连串的话又忍不住想继续骂人。只不过他被人掐住喉咙,直接从根源制止了接下来的行为。 呜咽着嗓子,死死盯着对方, “xixixi,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都说了,我会是boss身边的唯一,而你,乖乖去垃圾桶里当废物不是很好吗。” 埃尔熙德用指尖拂过他脸颊上的血痕,带来密密麻麻的痒意,将猩红血液抿在他的唇上,那略显苍白的嘴唇终于有了抹艳色。 咧开嘴角,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就连血液都是腐臭味呢,趁着我还不想垃圾分类,离开boss的身边,听懂没有?” 留下这句话,埃尔熙德随手将玻璃扔向空中,将楼道顶部的灯泡打碎。昏暗灯光下,及腰的白色长发被削去大半,斯库瓦罗瘫坐在地,神色晦暗,他舔了舔唇角,铁锈般的血味。 啧。 —— 血月下,被重重叶片屏蔽的树梢上, 猫一样轻盈,悄无声息投射下黑色影子。 月光反射在刀片,银白色光芒让人不由得眯起眼睛。 荧白溅染上几抹血红,只一瞬呼吸结束,灵魂已然升入天堂。 “刀法很准。” 玛蒙瞧着如残花般倒地的任务目标,不得不说,这人的确做到了暗杀部队的准则。无声无息,在对手放松警惕时一击致命,如同黑暗中的幽灵。 站在他身旁的人冷漠看着一切,自言自语般回答着:“很简单,他们当成需要分类处理的垃圾。” 听见这话,玛蒙并不感到意外,“你杀过人。” 他如此肯定地说。 “人和动物,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吧。就像是捻碎一只蚂蚁,即便再不愿意,我总要承认,为了生存,杀死过抢走我食物的蚂蚁。” 说完这没头没尾、满都是疑点的话,贝尔,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埃尔熙德,坐在树梢上没心没肺地笑出声,和故意模仿的贝尔笑声不同,那是一种带着自嘲底色的解脱笑意。 末了,低头盯着玛蒙瞧了瞧,咧开嘴角威胁着说:“所以,就算是玛蒙,想要抢走我的食物,也是不可以的哦,xixixi。” “因为,我现在,可是很生气啊。” 玛蒙伸出小手,“一百万円,我不会插手。” 埃尔熙德撇撇嘴,“不要从蚂蚁变成贪心的大象哦。” 月光被乌云笼罩,一张轻飘飘的白纸落在瞪大眼睛的尸体之上。 上面用红笔写着写着:瓦利亚暗杀部队,任务已完成。 刀片滑落,那鲜血从脖颈处流出,浸透白纸,模糊了上面的字迹,变成不详的暗红。 树叶沙沙,此处已再无呼吸。 —— 打开已经有些落灰的柜门,我看着里面蜷缩着身子、睡得并不安稳的王子殿下。 他皱着眉,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有些已经结痂,但更多是渗透着的鲜血。 伸手戳了戳他瘦弱的脊背,然后熟练躲过对方堪比挠痒痒的攻击,身后墙壁里再次深刻嵌入一片小刀。唔,每次见面,我都会再塞给他几片小刀,如果他能成功杀死我,那么游戏结束。 当然,如果他无法杀死我,就要心甘情愿的当我的专属垃圾。身份我都想好了,就说是主人格自己逃离分裂的复制体。 给予他的机会:十次。 我还算是仁慈,对吧? 掰断他的手腕,听得咔擦一声,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贝尔王子,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他死死咬着下唇,杂乱不堪的金发已经齐肩,看起来和初见时的桀骜不驯相差甚远。有一种......很轻易就可以杀死他的错觉。 手掌慢慢移至他的脖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对人体这个部位那么情有独钟? 微微用力,可以听见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我忽然生出几分怜悯,替他拂去脸上凌乱长发,“王子殿下,其实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更适合被关起来。就像是小王子的故事,明明只需要,一点枷锁,就可以得到一切。” 再次躲过他藏在舌下刀刃的突袭,这算不算最后一次? 仁慈一点儿,我愿意给小王子作弊的机会。 “你们最错误的决定,应该就是把我带到这里。但很抱歉,我可是玩得很尽兴啊。” 100、第 100 章 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在某个寻常时刻突兀闪过个念头: 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是意识操控身体,还是身体在操控意识......失忆后的我和从前的我,还会是一个人吗? 诸如此类的哲学问题总会让人停顿几秒,然后被外界嘈杂所拽回现实,只觉得是自己过度思考了,又不是哲学家,安安稳稳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我也是这样人群的一员,最起码曾今是。 可现在,我开始怀疑世界和宇宙存在的终极奥义。 —— 深夜,瓦利亚总部。 海边潮水冲击着落地窗,发出沉闷的呼啸声。 我瞪大眼盯着富丽堂皇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实际上,从来到瓦利亚的第一天我便已经感到几分不对劲,在朦胧的梦里,总会有道被黑纱笼罩的身影徘徊,她飘荡在各个角落里,似有若无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这也导致自己最近的脾气很是差劲,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脱离掌控。 在和瓦利亚的那群疯子对峙时;在出任务收割一条条生命时;在体会到血液并非恶心而是激动时......□□和灵魂好像被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自己,一个在咆哮尖叫着,另一个在肆意破坏。 潜意识告诉我,如果再不摆脱这样的状态,那么将会被另一个自己所吞噬。 就好像是,两个人格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所以我穿戴好衣服,端着烛台推开了房间大门,独自游荡在空荡荡的城堡中。 以自己的身份,并非伪装着的王子身份。 微弱烛火只能照亮脚下一点,月亮沉入大海,周围只剩下漆黑一片,寂静到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在瓦利亚总部潜伏的半个月时间,几乎把所有房间都探索了一遍,却并未消除心中的疑虑,反而愈来愈多,让我不胜其烦。 仿佛我来到这里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啪嗒,在经过转角的一副被绒布覆盖的巨大画作时,烛台的火苗突兀熄灭。 我停下脚步,不知从何处袭来的海风将绒布吹散,月光在此时又被人打捞起,照亮在这副画上。 抬起头,看向画中人。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对于一位淑女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冒犯了。” 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躺在画中软椅,那头黑色长发几乎要垂落花海之中。她的唇色很红,仿佛用鲜血浸染而成,配合上近乎苍白的面色,说是吸血鬼也不为过。 神情倦怠慵懒,悠悠打了个哈切,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画中除去她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宫殿,仿佛若笼中之鸟,被囚禁于此。 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同样挂满了肖像画,无一例外,每张的主角都是她。或笑或怒,就连脖颈的一颗痣都清晰可见。 足以窥得绘画者的技术高超...以及,对她的痴恋。 这样一副精妙绝伦的画中之画,不知要费劲多少心思。只可惜,她没留下一个眼神给绘画者,始终眺望着远方,似乎无人可以留住她。 我下意识说出:“这人暗恋你。” 哦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 她忍不住笑出声,轻飘飘挥手,所有画像中的人都动了起来,像是一场瑰丽盛大的梦,泛黄书页向前翻阅,重新回到了17世纪的那个潮湿夏日,黑暗与黎明的交界点。 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这不是爱,这只是变态可怜又自私的占有欲。” “但稍微玩弄这种感情也是个不错的调味品,不是吗?”我耸耸肩,直视她愈发危险的双眸继续说:“克莉齐娅,你能骗得过所有人,但骗不过我。” 鬼魂从远处瞬移到面前,近乎是面贴面的程度,可以清楚感受到她冰凉的呼吸。 说实话,看见灵魂从画中飘出来的场景还是有些震撼的,说是惊悚片也不为过。 她眨了眨眼,用指尖划过我的眼眶,动作很慢,似是一条蟒蛇在慢慢纠缠着猎物,带着湿冷和无处可逃的虐杀。 我有点儿厌倦这云里雾里的对话,即便对方是另一个自己也会很烦。 握住她略显纤细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后质问道:“你找我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提前声明,我对你的爱恨情仇并不感兴趣。” “我吗?”她微微歪了歪头,“啊啦,其实也没什么事要找你,就是想说声——你好,藤原秋野,真正的我。” “...你好,克莉齐娅,一部分的我。” 我又开始思索了,我和她究竟是同一个人,还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个体?毕竟,我所经历的所有,她不曾有过;而塑造她性格底色的故事,我也未曾经历,像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飘回了墙壁上的其中一幅画里,转身然后向我摆摆手,笑着问:“想不想经历一次我的人生,如果你想要远离他们,就必须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对吧?” 犹豫片刻后,我也迈步向那副画走去,牵住她的手,被拽入画中。 红色绒布被再次合拢,海浪声依旧,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平静夜晚。 ...... “你还活着吗?” 有人将“我”从海里捞起,看清面容后怔愣几秒,袖子里的刀锋一闪而过,在听见“我”咳嗽的声音后放下了刀,没有选择下手。 我站在克莉齐娅身边观看着属于自己的、熟悉又陌生的一段回忆,她的神情始终保持着心不在焉的冷漠,仿佛从未经过这些。 没忍住开口问道:“他是谁?为什么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杀了你?” 克莉齐娅纠正了我语句中的错误:“是我们,见到的第一眼就想杀了我们。” 停顿两秒,她继续说:“伊凡,或许可以称之为世界秩序的维护者,他听从于世界意识,会审判所有擅自扰乱命运的人。” “那你...那我们呢?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 不是吧——原来自己竟然可以被世界注意到,这个世界究竟还正不正常啊! 或许是这个问题太过于可笑,她没有解答,而是盯着伊凡,看着他拿出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然后刺破“我”的手指,将鲜血滴在上面。 接着,石头散发出柔光,不断汲取着“我”的血液,直到“我”因为失血过多而彻底失去意识后才堪堪收手。 石头也失去了刚刚的光泽,变回原样。 “因为还有用,我们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听话的棋子。” 克莉齐娅的声音很冷,因为情绪起伏,连带着画中世界也变得动荡起来,就像是吃了无数毒蘑菇,所有线条都变得抽象诡异,迎合着主人的怒火。 我握住她的手,就像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般,我能清楚感受到她的所有,轻声问:“所以他利用你去建立彭格列一世?” “......或许还有你去稳定彭格列十世。” 简直是两个可怜的免费劳动力。 她摇摇头,叹息般自言自语:“一个人呆久了,竟然变得喜怒不定起来,真是的,这才不是我呢。” “当然,这也不是我。” 我和她对视,然后都没忍住笑出声。 画中世界逐渐平稳,以旁观者的视角,我追随着她的脚步,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十年时光,许多场面是比电影特效还难以见到的奇迹。 在最后的爆炸中,克莉齐娅捏了捏我紧握着她的手,有些新奇,她说:“你的手好小,而且也很矮。” 喂,那是我现在还没完全长高,而且你不就是长大十岁的我吗,不许这样嘲讽自己!我反击地捏了捏她的大手,一点儿也不舒服,全都是茧子和伤疤,粗糙又让人心疼。 我抽了抽鼻子,有点儿想哭,然后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略有些惊讶的神色中轻声问:“你疼不疼啊,是不是也很想家...能努力活下去的你,已经很棒了。” 虽然知道她是我,但又觉得她不止是我。 我是个胆小又懦弱的人,是个感受到孤独和幸福时都会落泪的人,是个害怕失去又害怕拥有的胆小鬼......我难以想象,她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成为了这样一个疲惫的大人,我想抱抱她,你已经很坚强了,你比从前的你要厉害很多。 把头闷在她的肩膀,她也回抱着我,温馨场面还没维持多久,就听见她忽然开口道:“我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搞水仙了。” !!! 猛地从她怀里蹦出去,眼泪还挂在脸上,她挑了挑眉,用指尖指着我的心脏,反问:“秋野,我也是最了解你的人哦,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想‘如果可以和自己谈恋爱就好了’这种失礼的事情呢。” “......虽然但是,能不能不要破坏这个温馨的氛围。” 克莉齐娅又失笑出声,她确实是很有魅力的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足以溺死人的自信和生命力,被这样的人吸引也不怪自己。 不对不对!这分明就是未来的自己,我只是在向往成为这样的人——都怪她刚刚说出的话!!! “好啦,不逗你了,让我们来聊聊正事吧。” 她敛起笑容,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就在我以为她会说什么正事时,她凑到我身边,问道: “彭格列十世里你最喜欢谁?” “...喜欢搞水仙。” 101、第 101 章 她还有很多事在瞒着我,比方说为什么会被禁锢于画中,究竟是怎么知道一切背后的真相,世界意识杀了她后“我”又为何存在...... 还有我最不愿承认的现实——和纲吉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是否为世界意识的刻意为之,感情就是这么廉价的东西吗? “虽说我们都是被操控的人偶,但你知道,既得利益者也用不会是我们。” 克莉齐娅说话总是一阵见血,同样也很伤人。 她耸耸肩,在我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用懒洋洋的羡慕语气继续说:“如果神灵也可以这样对我就好了,费尽心思,也只是想让祂的造物活得更顺利些。被操控又有什么关系,这样活一辈子也不错。” 我没忍住打断她的话: “宁可痛苦,不要麻木,你决不会变成那样的人,对吗?” 她笑了笑,戴着黑色薄纱手套的指尖划过我的眼眶,那里隐藏着天真的倔强,沉默半晌后无奈叹气。 “可一切都过于痛苦,秋野...”她低声念出我的名字,声音在口中缱绻,“离开这里吧,你会忘记所有,逃避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是吗?” 我不想逃避,我压抑太久了。 想要尖叫、嘶吼、愤怒,想去发泄自己所有的情绪。 克莉齐娅俯身抱住了我,捂住那半张开的嘴,她似乎落下几滴泪水,空气中都是咸湿的气息,我能感受到她那颗冰凉心脏的跳动声。 “用火焰,燃烧生命。” 咚、咚、咚。 “活下去吧,懦弱地活下去。” 怔愣片刻后,她化成近乎透明的点点星光,像是海滩潮汐的梦境,美人鱼最后的泡沫结局,灵魂深渊的无解之题。 画中世界渐渐坍塌,宫殿、迷宫、风光都在大火中被烧成灰烬。呛鼻浓烟中,隐隐约约看见几道陌生人影在说着什么。 “留下她的灵魂,我知道你有办法。” “她不是为了你而死,同样也不想因而你活。” “放手吧,giotto。” “我留下了她的一片灵魂,就藏在火焰之中。” “她抛弃了所有,但别想再次丢下我。” 明明是暖色火焰却让人感到几分不寒而栗,那几道模糊朦胧的身影渐渐清晰,视线透过迷雾直直看向自己。 他忽然笑了,透过百年时光的束缚,执拗地抓住本就不可能的存在。 直视着我的双眸,低声说:“等着我,齐娅……我会找到你的,秋野。” 啪嗒,虚影再次破灭。 被火焰囚禁的灵魂始终沉睡于画中,等待着下一次重逢。 我站在原地愣住,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只觉手脚冰凉。 严格意义来说,我和克莉齐娅是同一个人。她今天的出现是为了提醒我该离开了,不要因为那些自以为的羁绊而停留。再留下去,除了当个工具人为世界发光发热外没有任何作用。 可我还是有些舍不得, 再等等……等到蓝波、一平、纲吉他们真正拥有对抗一切的力量再离开也不迟。 反正也只是一张机票的事情,对吧? 我咬着下唇,舌尖感受到淡淡的血腥味。而且我并不认为失去我一个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和克莉齐娅亦师亦友的独特位置不同,于彭格列十代,我只是个边缘伙伴。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啊啦,维系三年的友谊又要轻易断掉,可仔细想想,没有人可以陪自己走到最后。能有这样一段弥足珍贵的回忆就应该满足了,对吗? 贪得无厌会适得其反, 我明白这个道理。 只可惜那些人不懂。 从混沌梦境中苏醒,大脑感到阵阵钝痛,捂着头,独自在夜幕中缓了许久才稍微减轻些许痛苦。那似乎是个很长很长的梦,噩梦还是美梦已经分不清,只记得有道声音让我离开,抛下一切离开。 是谁……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你的哭声很吵。” 衣柜中的小王子睁眼啧了几声,不小心又牵扯起脸上还未愈合的伤疤,惹得他又皱起眉头。 被打断回忆的我也很不耐烦,将床头的小刀扔出,划过小王子的脸颊,又渗出一到殷红的血液。 赤脚走下床,站在贝尔前低头凝视着他的面容,苍白、脆弱、还有一丝被勉强驯服的温顺。 真好,比起最开始疯狂咬人的野狗样子,还是现在更顺眼些。 我捻起他的下巴,就在贝尔下意识以为又是一顿鞭子时停住手。 声音很轻, 像是一片蒲公英落在雪地。 “我有点儿玩腻了。” 贝尔猛地抬起头,脖颈处的青筋清晰可见,因为过于饥饿的缘故,让这个还在长身体的青少年王子瘦了一大圈。 简直是可以轻松搂进里的可怜虫。 当然,我是绝对不会有这么恶心的想法。 对于一个曾伤害过自己,并且真情实感起了杀意的脏东西,产生任何一点儿同情都应该是抖m的存在。 这群东西有斯德哥尔摩症,我可没有。 他仰着头,嗓音沙哑,像是沙粒磨过喉咙发出的声响,好半天才质问一句:“你想认输?” 认你个大头鬼啊! 没忍住又抽了这家伙几鞭子,他紧闭着双眼,半裸的上半身渐渐浮出红晕,一半是被抽的,一半是他的体色。 那红晕晕染至全身,耳边可以听见他努力抑制的低沉喘息声,在寂静夜幕里格外清晰。 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中,低头踩在他身上,还有那诡异的一处。 青春期小孩儿,倒也正常。 不对吧!我不也只是个青春期的国中生吗?而且看了真的不会长针眼吗! 瞬间清醒的我刚想收回自己的鞭子, 身后却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来人正用着那祖传大嗓门叫嚣着【跟我再比一场】,类似这种百战百败的胡话。 挥剑的手愣在原地几秒,斯库瓦罗看着面前毫不避讳的场景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虽说作为没有道德的黑手党压力大去找固定炮友是个常事,玩这种爱好的也不少见。 斯库瓦罗只是惊讶于——贝尔竟然是下面的那个?! 在黑暗之中,隐约能看见挥鞭子的是个瘦弱的长发女人,而躺在地上的贝尔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快感。 以对方那精神病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动他丝毫? 在斯库瓦罗的注视下,两人动作还是没停,女人用力踩了踩贝尔的小腹位置,又听得嘤咛一声,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让人浑身都起起皮疙瘩。 缓了许久后,贝尔努力睁开因生理性快感而结了层水雾的双眼,缓缓看向斯库瓦罗的方向,他这时倒不忘自己的人设。 “再看一眼,王子就杀了你,xixixi。” “谁愿意看你?!发情也别在我面前发!” “恶心!!!” 大门再次被人暴力合拢,简直是个丝毫不懂礼数的家伙。 失策了,看来以后就连睡觉都不能放松警惕,保不准这群变态会不会半夜发疯。 低头踢了几脚还没缓过神的小王子,说实话,有点儿嫌弃。 “这种时候也能发情,嗯?我亲爱的王子殿下。” 或许自己可以考虑出书了,名字就叫做——《调教抖m,从入门到进阶》。 “……”他还在喘息着,似乎没从空白中走出,只是脸上的红晕已经悄然褪下许多。 “不要无视了主人的话,现在去把自己洗干净吧,我不喜欢肮脏的人。” “脸上的表情记得收起来,太恶心了。” 用湿巾擦干净手,本就头疼的夜晚变得更加难熬,越是想要找到丢失的梦境,就越感觉痛苦。有什么在阻止我去回忆,回忆一个几百年前的梦。 浑身带着湿气的王子自然而然地跪坐在我脚边,侧过头,用冰凉的脸颊贴在我的膝盖,食髓知味后又牵起垂在床榻边的一只手放在他胸/前,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说道:“我洗干净了……” 看吧,疯狗果然是疯狗。 惩罚也可以变成调情。 压下心中的厌恶情绪,用手轻柔抚过他的喉结,感觉到对方不可控制的颤栗,青春期的小孩儿都这么容易起反应?还是说作为追求纯粹心理快乐的变态王子,从没觉得来自肉/体的快感可以有如此之强烈。 如果有机会性转的话真想试试看呢。 停住似有若无的动作,我俯视着他,开口问道:“对于克莉齐娅,你知道多少?” 他没有答话,似乎是在等着足够回答问题的等价物。 不耐烦地用力踩下某处,他瞬间眯起眼,xixixi地笑出了声。 “你想知道她的什么?” “全部。” “我要知道她究竟是谁、有什么身份、爱过谁、认识的朋友、为什么会和彭格列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因为什么而死……还有,因什么而活。” 我想知道的太多太多,虽然努力在瓦利亚总部寻找,可依旧是那么微乎其微的线索。 她像是被刻意隐去了存在的痕迹,仅有只言片语存在于泛黄书籍之中。 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就会触发无数诅咒吗? 在喘息中,贝尔断断续续地想起自己偶然瞥见的那一眼,他说: “boss有一块石头,那上面刻着clizia的名字。” “不错,你想要什么奖励?” 月色荡漾,夜还长。 102、第 102 章 意大利总是有着炎热酷暑,站在阳光下片刻,就能感受到从额头渗出的汗水。时不时还会滴落在眼眶中,产生难以言喻的刺痛。 光下是一座矗立百年之久的建筑。 城堡位于不为人知的偏僻悬崖边,不远处是用不停歇的瀑布,水流冲刷过无数污垢。 像是从未被人类开发过的原始景观,带着未经雕琢的自然古朴之美。 这段时间我经常会在这里散步, 脚尖在悬崖边缘徘徊着,思考一些漫无边际的宇宙漫游。 我并不想将自己划分为可怜的虚无主义者,也不想无病呻吟者并不算凄惨的人生,那没什么意义。 在炽热阳光下扭头看向自己的影子发呆,只觉死亡并非是某种令人恐怖事物,所以我经常去思考生命存在的意义,思来想去,其实死亡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新生。 对死亡没有畏惧,也就对生活丧失了某种动力。 光芒晃过我的双眼,带来永无止境的白昼。 如果死在悬崖底端,会有秃鹫来分解我的尸体吗?亦或者,尸体会顺着瀑布向下漂流,浮肿身体会在某片不知名的海域起伏,被啄食的心脏空空如也,我还会瞪大双眼直视天空,只可惜精神已逝,肉/体还未消解。 万一还有那么一小簇灵魂非要在肉/体之中存留,那样的存在也不算是解脱吧。 死神的镰刀倏然闪过,我迟疑了,还没有做好准备直面死亡。 想到这里,忽然顿住步伐,此时脚底已无去路,往前一步就是深渊。 真好,又不小心存活了一天。 松了口气,站在断壁残垣之上俯瞰整个西西里岛,或许其中的某个建筑就是彭格列总部。 思绪又被慢慢扯远,耳畔传来瀑布水流的呼啸声,还有夹杂其中的剑刃出鞘声。 嗡—— 好似穿透空气与水珠,直直送进耳中。 我蹲坐在悬崖边看去,能瞧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正在湍流瀑布下练剑,那头银白色长发在晶莹水珠的照耀先呈现出星星闪闪发光的模样,很漂亮。 据路斯利亚的小道消息,斯库瓦罗每天要花费半个小时来护理头发,他房间的护发精油可以称得上整个意大利最顶级的那批。 他用手甩开被打湿的发尾,又是一串亮晶晶的小水珠。 欸,真的很好看。 但在比试输了后,用力拽住他的长发,看着他脸上那副气愤又不甘心的憋屈神情时,会更好看一些呢。 脑子里又蹦出许多暴力画面,没办法,在这种高压环境中想要精神不崩溃,就必须需要一些释放压力的小游戏。 对于瓦利亚这群抖m,有什么方法要比胖揍他们一顿来得更有效呢? 嘴角下意识扬起一个弧度,啊啦真是太糟糕了,因为每天都在模仿贝尔,所以连正常的笑容都要忘记了吗,这下可怎么回归到我那普通的日常生活中去。 这个世界是被屏蔽了吗......为什么出不去呢? 隐约间,我好像知道了点儿什么。 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抑制不住的暴躁和杀意近乎要凝结成一股股黑气飘荡。 敏锐感知到杀气的练剑人抬起头,远远瞧见那个迎风吹着的单薄身影。猜也不用猜,是贝尔,哦不,现在是他的第二人格埃尔熙徳。 贝尔是个疯子,这毫无疑问。 但他并非是个不讲理的疯子,在不触及到他底线的情况下,别人怎样都无所谓。外表是个神经病,内心却意外冷漠,甚至在很多情况下比他们所有人都看得清。 而现在,斯库瓦罗看着那道身影,那人似乎坐在悬崖边张开臂膀,做出一副迎风而飞的怪异姿势。 虽然看起来没了那股精神病的疯狂劲儿,但那由灵魂产生的腐烂淤泥怎么也掩盖不住,或许对方也并没有想要隐藏的心思,像是由无数死尸培养出的绿植,糜烂中夹杂着一丝生机。 这家伙不是贝尔,绝不是。 但不知为何,他无法说出这个事实,好像世界有意在掩盖这个事实,每当他要大声吼出时都会被各种意外所打断,非常诡异。 一而再再而三,斯库瓦罗自然不傻,他在等待着一个合适时机,揭穿对方的真实面目。当然,他也在寻找着突破口。 这个虚假世界的突破口。 长剑刺破一滴水珠,在无声乍破中收回长剑,任由瀑布冲刷着身体,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裸露脊背,仰着头,在朦胧水雾中又与悬崖上那人探究的目光相对视。 作为第二任剑帝,他已是训练到可以刺破一片雪花的存在,视力比想象中还要恐怖。即便是相隔如此远的距离,也可以看清对方的一举一动。 斯库瓦罗将长剑放置在一旁石头上,一人一剑共同在瀑布下洗净污浊。 这同样也是训练的一部分。 更多的原因他懒得回想,有记忆起就开始这么干了。 自虐?锻炼?变强? 那群闲得没事的人开始胡乱猜测原因……当然,斯库瓦罗不想告诉他们,只有在这一刻,那永远躁动不安的心脏才能得到勉强缓解,来自瀑布的强大水流和声响似乎自成另一个世界,喧哗但令人安心。 他并非是懦弱的人,只是喜欢这样一个暂且存在的安全据点。 啧,所有黑手党不都有缓解情绪的方法吗,他这已经算是最简单有效的了。总比贝尔那样,主动躺在地上被人抽鞭子要好得多吧。 斯库瓦罗努力停止大脑的胡思乱想,平日里在瀑布下根本不会去想那么多,绝对是因为有人闯入了他的安全据点,搅乱所有安宁。 迈步从瀑布下走出,他握着有些湿润的剑柄,想要让悬崖上孤坐的人影离远些,现在没有什么心情去进行剑术对决。 只可惜还未等他发话,就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从崖边坠落,像是一颗触不可及的流星,又更像是一片秋日的枯叶,顺着风的弧度摇摆起伏。 时间很长,长到斯库瓦罗已经来到尸体旁,看着血色缓缓从脚下泥土中蔓延开,绽放成诡异诙谐的一朵蔷薇花—— 时间又仅仅是一刹那,听得“嘭”的一声闷响,展翅从悬崖边坠落的人直直栽进种着小石头的大地中,了无生机。 他见过很多种死亡,毒杀、刺杀、枪杀……还有被炸弹蹦出的脑浆和皮肤碎片。有大多数都是由他亲手造就的杰作,斯库瓦罗从未害怕过死亡,他也不曾带有畏惧之心。 于他而言,死亡是一种崇高“美”的艺术。 再加上银白色的剑光,在转瞬即逝中领悟到生与死之美妙,不用思索过多人生课题,仅需要知道活者即为胜者。多么至高无上的人生,多么简单明了的目标。 他既是死亡的主宰者也是臣服者。 鲜血从土壤中逐渐渗透至他的脚底,低头看去,那已然成了暗色的血从脚尖攀岩至小腿处,留下发麻的痒意,血还在向上缠绕…… 幻术? 向后撤步,下意识想要挥剑将这些不对的东西砍去,只是感觉手心发麻,完全没有力气握住剑柄。 指尖一个哆嗦, 长剑落地,瞬间被血液所侵蚀,锈迹斑斑,融化在土壤之中。 斯库瓦罗感觉自己陷在层层流沙之中,愈是挣扎就愈发陷落,直至不能呼吸。 就在他即将失去所有视线的前一秒,刚刚那具四分五裂的尸体幻化成点点星光,风一吹,消散不见。 手掌无意识在空中划过,想要抓到点儿什么,却无能为力。最终还是陷进地底,尘封在这片诡异梦中。 …… 呼吸停止了60秒,胸腔里积攒着沙子,和长剑融化成一片血雾。 斯库瓦罗猛地睁开眼,他做了个很诡异的梦。 但细想又不记得梦中的具体场景,刺痛的太阳穴中只有悲鸣和血月。 拉开眼罩,赤脚慢慢游荡在城堡中,他还握着剑。 也不知怎么的,推门向远处悬崖走去,夜晚呼啸着呜咽的风,其中夹杂几片不成形的枯叶。 悬崖边没有人影,斯库瓦罗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过于可笑,可依旧控制不住地走到那里。 耳边可以听见瀑布湍急的水流声,他下意识向瀑布方向看去,有人站在瀑布下冲刷着身体。 再熟悉不过的人, 就是他自己。 “你想死吗?” 有人在身后用剑刺穿他的心脏,他在下坠时看见了那人的面庞,依旧是他自己。 嘭的一声, 尸体落地,溅起呛鼻尘土。 迷迷糊糊中看见另一个自己跑了过来,然后被吸入流沙漩涡消失不见。 …… 呼吸停止了75秒,胸腔中是被刺破的心脏,手中握紧了长剑。 斯库瓦罗猛地睁开眼,贪婪呼吸几秒空气后直接提剑走了出去。 他跟在前面那道模糊身影后,直到对方抽出剑才肯定刚刚就是这人攻击了自己。 接着果断用剑对准这人的胸口,一脚把人踹下悬崖。 所有的一切简直算是一气呵成,他甚至没来得及回想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身体先一步支配大脑运作。 杀了人——可还是好累。 下一步呢,平常的自己会做些什么? 看向不断冲刷着的瀑布,他提着剑慢悠悠从悬崖边陡峭小路下去,将上衣脱下,剑上沾染血迹的污浊洗去,任由大水打湿全身,感受到心脏又慢慢恢复了跳跃。 时间过了许久,亦或着仅是几个呼吸, 他睁开眼,悬崖边有人在盯着他。 …… “斯佩多的魔镜?” “那就让可怜的斯库瓦罗先生来当第一个试验品吧。” 103、第 103 章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世界其实是用幻术搭建而成的虚假木桥? 看着手中不停摇晃的饰品,我露出个带着自嘲意味的微笑,以此来回答这个问题。 “从得到这块镜子后吧。” 它还有一个更加广为人知的名字——魔镜。 听起来很像是童话故事里出现的魔法宝物,特指那种子供向可爱故事中的重要角色。这是个极为特殊的物品,但偏偏毫不遮掩地藏在古堡转角、被红丝绒厚步遮盖的油画深处。 我还记的自己做过一个梦,梦中有人将她的一切全盘托出,不带任何隐瞒。也不对,或许她隐瞒了什么,但我并不知道。 她还告诉我,要离开这里。 从梦中醒来后,大脑将一切都忘得差不多,只是还记得她最后的叮嘱—— 离开,快离开吧。 最初,我误以为是离开她身边,离开这个梦,离开这片大陆,离开我所牵挂的一切。 可一切认知在看见彭格列初代雾守持有物——魔镜后,都发生了改变。 她不单单指的是现实,更深一层,是在说这个虚假的世界,用幻术构造的虚假世界。 斯佩多·魔镜:可以看见更深层次的真实,一切幻术都会在其中消失。 这是魔镜上面书写好的使用说明书,也不知道初代雾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武器上写了这么一段话。 找到它其实费了些力气和勇气。 「在夜里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背对着镜子用火柴点燃蜡烛,在烛光熄灭前不要回头,直到清楚听见自己的第13下心跳声后回过头,看向镜子中的人。 运气好的话,祂会告诉你魔镜的下落。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那么很抱歉,请你去死吧。」 ——《初代逸闻怪事杂谈·雾守·收录d册》 我是在古堡的藏书阁楼中找到这本布满灰尘的书籍,上面还结着层蜘蛛网,好在书页并未被时间腐蚀,纸张泛黄,里面字迹如旧。书的末尾还有一部分没写完,不过可以隐约看清作者的名字。 福尔摩斯·本世纪最完美的作家·音乐家·兼职暗影杀手·家庭教师·侦探。 ps:如果这本书没写完,那一定是被某人销毁了,是谁呢,好难猜哦:) 究竟是何等自恋的人才会给自己取这么一长串代号啊喂! 莫名其妙的,我凭空生出几分羞耻感,奇怪,这书又不是自己写的,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晃晃脑袋,将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甩开。 用力书本上的灰尘吹开,我打算再从这里面找找线索,如果能有更多关于「幻术」这一方面的知识就更好了。 只可惜在指尖碰触到下一页纸张时,眼前闪过一道灰雾。 本来只是有些脆弱的纸张在顷刻间消散成灰烬,什么都没留下。 如你所想,我按照书中的方法去寻找那个魔镜。 至于在镜子前坐着的人自然不会是我,是谁呢?很难猜诶。 忽略还在xixixixi笑着的贝尔,颇有些不耐烦地揉着太阳穴,质问道:“你究竟记没记住步骤。” “这种无聊的把戏,王子怎么会记不住?” “那你最好能按要求做到,不然——” 我故意拉长音想要引起对方的好奇心,但现在已经不能用惩罚来威胁他了,这家伙完全就是个疯子,现在惩罚算得上是奖励,我很难搞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转换的。 好诡异的世界。 顶着贝尔愈发黏浊的目光,我坚决摇头,继续说道: “不然我明天就不用鞭子抽你,改用羽毛挠你脚底板。” 他瞬间没了兴致,恹恹地耷拉着眼皮,还打个了哈切,简直就是消极怠工的模样!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快点儿点蜡烛。” 抽了他几鞭子,果然治好了对方的懒癌。 很好,现在一切都可以继续进行。 第一步,关灯。 第二步,点燃蜡烛。 第三步,在烛火熄灭中等待第13次心跳。 最后,请回头看向镜子。 每一个步骤都很完美, 就在扭头的刹那,连窗外呼啸的风都安静了许多,不知道是不适心理作用,但我确实觉得此刻万籁俱寂,只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 虽然对于玄学领域很感兴趣,但我始终很害怕鬼怪这类的存在,没有为什么,就是人类天然产生的恐惧。 “嘭”的一声, 贝尔直直栽倒在地。 然后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旋转头颅,本来熄灭的烛火重新燃烧,他透过烛光直勾勾看过来,简直就是cult片里的恐怖故事开头。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发疯把贝尔扔出十里地时,他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很是漫不经心的语气:“这样也能被吓到,干脆在这里自杀算了。” “……” “别以为我真的不会弄死你。” 这是咬牙切齿的我向贝尔说得最后一句话,再然后他就陷入了沉稳的睡眠中,很安详的那种。 终于结束这场闹剧, 我翻着白眼再次看向镜子,那里不再是灰蒙蒙一片,清晰倒影出自己的模样。 不过有些微妙的不同,右眼处有一块造型精美的小镜子,指引着我向外走。 跟随它的提示,一步步来到了那副被厚重丝绒布遮盖的油画下,我仰着头,在某种感应下伸出手。 那块来自彭格列初代的魔镜就这么出现在手心之中。 与此同时,红丝绒布滑落,那副巨大油画也展露眼前。 我再次和画中女人对视。 她只是眨了眨眼,从笼中走出,伸了个懒腰,消失不见。 等到再次回神,这幅画作里已没了那人的身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我握紧手中魔镜,心中忽然划过一个恐怖念头—— 他们把她的灵魂囚禁在魔镜之中,直到被灵魂吸引而来的自己触碰,这所谓的囚牢也可以消失。 因为……他们找到了真正的她。 也就是,我。 所有的一切,都是密密麻麻铺设着的陷进,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未免有点儿太搞笑了。 但愿只是自己胡乱的猜想。 等待天晴,我在休息室找到了玛蒙,在以充足金钱作为酬劳后,他向我展示了一出简单的幻术。 可在号称破解一切幻术的魔镜下,幻术依旧存在着。 我问:“你会不会陷入,自己也无法察觉到幻术之中?” 小小斗篷下的玛蒙没有给出具体回答,他是这样说的: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你所看到的,仅是他们想让你看见的。” 怎么还抄袭刺客信条。 不过他话中的信息量确实很大,我现在只能确定目前所在的世界是用幻术搭建而成的,不过更深的东西一概不知。 就好像进入了一场大型真人剧本杀,抽丝剥茧般寻求真正的答案。 是谁制造的幻术,最终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把瓦利亚部队也拉进来呢? 问题实在有太多太多,这让并不怎么擅长当侦探的我有些烦躁。 最讨厌这种事情了! 不行,我得找个可靠帮手,最好是有能力抵挡住强大幻术的帮手。 下一秒,长毛暴躁白发男从眼前闪过。 虽然还在碎碎叨叨boss的奇葩要求,但还是做到把火龙果和草莓的籽全部去除,用名贵红酒制作的菲力牛排——最后这盘菜还是落在了他脸上。 原因是醒酒时间不够,酒还带着酸味。 骂骂咧咧的白毛长发男又顶着浑身污渍从眼前闪过,看样子是要去琢磨boss的下一顿午餐了。 如此尽心尽职的下属简直让人感动到落泪。 我摸着下巴, 好像有合适人选出现了呢。 104、第 104 章 提前声明,在下并非魔鬼,仅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国中生。 如果一切顺利,大概需要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可以从这个虚假世界出去,然后参加期末考试,保持在并盛中学的期末考第一大满贯。 这是我最后的执着,要不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就会以成绩下滑太严重为理由,把我打包送回寄宿制学校,成为一个他们眼中的好孩子。 曾几何时,我也会为了夺得父母的注意,想让自己变成只会学习的机器人。 可惜变成机器人太难,不良少女倒是容易一些。 只是不管我怎么折腾,也并没有得到任何一点儿多余的关注。在他们眼中,我好像是一只可笑的跳梁小丑。 啊啦,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会变成所谓的反派人物。 不能把所有的锅都甩在原生家庭上吧? 那样太懦弱了。 我是个倔强的人。 既然从亲情上得到的爱很少,那就自己建立一些新的人际关系。只要我的朋友足够我,那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寂寞。 更加毋庸置疑的一点,我很爱我自己,非常非常爱。 所以——任何想要让我放弃对自己人生掌控,那些自私自利、用爱作为谎言的想法,都要被彻底清除。 从始至终我都很讨厌这样的人存在,究竟会是谁呢? 很好奇幕后之人的真实面目。 我拭目以待。 —————— 关于打破僵局的最佳伙伴人选,我深思熟虑后决定选择斯库瓦罗。 武力值很高、做事细致、做饭好吃、大嗓门还可以充当世界通告大喇叭,简直就是六边形队友。 至于为什么要先用魔镜测测他,那算是前提引入,瞧瞧这家伙究竟有没有能力从一个漏洞百出的幻术世界中走出。 以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建立出一个庞大严密的世界,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轮回这样比较简单卡bug的设定。 至于是如何掌握幻术的……那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位老熟人了。 “作为初学者已经算是非常有天赋了,kufufu。” 六道骸对于瓦利亚部队的吃瘪十分感兴趣,他从前也和这群人打过交道,难缠且恶心的家伙。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自然要好好观赏一番,将以前吃过的亏都撒出去。 想着想着,他又发出了标准的口癖笑声,全然忘记自己目前还被困于监狱中动弹不得的情形。 实际上和瓦利亚部队半斤八两。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玛蒙那边的一对一幻术课实在太贵,才不会找这个中二病来上课呢。说来也神奇,本以为在很久前就断了的精神链接其实还存在着,并且在我有需要时会自动开启。 被六道骸称为“先天学幻术圣体”。 因为他无法从从复仇者监狱出来,也懒得帮助瓦利亚部队解除幻术,但我又强烈要求他把我捞出来,所以最开始我们双方在梦境中激情互殴。 准确来说,是单方面殴打。 于是顺理成章的,六道骸勉强答应教给我一些幻术,让我自己去寻找突破口。 幻术小课堂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紫色短发的小女孩儿,估计是受到六道骸的毒害,也扎起了凤梨头。 她不怎么爱说话,一直保持着某种警惕和疏离,像是幼猫般可爱,有时会伸出爪子试探地打量着我。 用那双紫色眸子小心翼翼撇我一眼,又装作不在意地望天。 作为二猫二孩家庭的优质人类,对这样可爱的人类幼崽毫无抵抗力。 想要获得猫猫的信赖不能太着急,需要一点点让她感知到自己的无害与关爱,时不时投喂好吃的,慢慢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这样循序渐进,就可以获得一只超棒的猫咪了。 来,试试看! 经过我不懈的努力,她终于肯迈出第一步,直视着我的双眼,耳尖微红,小声夸赞道:“秋野大人好厉害……” “库洛姆也很厉害,可比我要聪明太多了。”太久没和可爱正常的人类幼崽聊天,一时间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嘴角下意识扬起笑容,我继续道:“不过不用称呼我为大人,如果可以,叫我秋野就好,毕竟我还更想成为库洛姆的姐姐呢。” 库洛姆低下头,在我愈发期待的目光中还是改了口,轻声唤道:“秋野……”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头发触感很好,毛茸茸的,下意识感慨道:“好想快点从这里出去,不知道一平蓝波还有大咪小咪怎么样了。” 顿了顿,低头看着认真聆听我说话的库洛姆,问:“库洛姆喜欢猫猫吗?” 她眼睛一亮,轻轻点头,“猫,喜欢的。” “那太好了,我有两只很肥很肥的猫,它们已经很久没有交新朋友了,希望库洛姆可以和它们也交个朋友呢。” “真的吗?” “当然,等过段时间,我会带它们来找你的。” 眨了眨眼, “还有,别忘了我也想和库洛姆称为好朋友呢。” 库洛姆嘴角露出一个很小的弧度,悄悄握住了我的小拇指,回应道: “我也是。” “想和秋野成为朋友。” 捕获猫猫计划大成功! 没等我再高兴一会儿,六道骸那戏谑的声音又让人坏了兴致。 他微微挑眉,嘲讽着问:“你还有心情交朋友?” “根据你所提供的信息,如果一个月内再不出去,将会永远被困在这个幻术之中。” 我随意敷衍两句,反正还有瓦利亚部队呢,死也有个陪葬的。 六道骸闪现到我的面前,伸出指尖碰了碰挂在我脖子上的魔镜,那里倒影着自己的眼睛,他能透过镜子看见不停燃烧着的火焰。其中蕴藏的能量不容小觑,更别提还是传说中彭格列初代雾守的持有物,带有一层神秘色彩。 如果就这么消失在幻术中未免过于可惜,不如…… 他微微抬眸看向我,猩红双眼里带着点儿兴致,“作为交换,如果你死在幻术中,这块魔镜就归我了。” “没问题。”我耸耸肩,“如果我从这里出去了,一定会告诉复仇者监狱,让他们加强看管力度。” “kufufu,希望你能活着出来。” “放心吧,祸害活千年,我会比你活得久。” 六道骸没再说话,似笑非笑地挥了挥手,整个梦境瞬间坍塌,连带着我也从床上猛地睁开双眼。 颇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心中想着和这种人交往绝对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之一,永远要猜测对方的真实想法,以及无时无刻的防备,非常担心会不会突然被背刺。 希望这是最后的交际,以后永远都不要见面。 床上除了自己外还有一副燥热的身体,那头许久没修剪的金发依然及肩,遮盖住他凌厉上调的眉眼,近距离观看,这家伙的睫毛倒挺长的,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产生“是个乖孩子”的错觉。 直接一脚把人踹下床。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用小刀偷袭了多少次。最后实在嫌烦,一拳把他锤晕,陷入安详睡眠。 从床上下去,我拉开窗帘,屋外能见度很低,大致看起来还很早,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夜晚。 这个幻境在逐渐模糊时间的流速,最开始还可以清楚划分自己究竟待了几天,现在只感到无限漫长,就连温度都变得十分不对劲。 早上冷到发颤,到了午后又回到了闷热的意大利。 我站在落地窗前,呼吸扑在玻璃上,结成一层淡淡冰霜,模糊了现在的视线。将窗户推开一半,托腮瞧着屋外的浓雾。 “幻术真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自言自语地想着,就在这句话说完后窗外风景猛地一变。 雾气消散得无影无踪,灼热空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大海的咸湿气息。 喂,欲盖弥彰的太明显了吧! 呸呸两口,将口腔中的沙砾吐出,差点儿被这副场景气笑。 毫不犹豫地对着窗外大声喊道:“你究竟想干什么?遮遮掩掩的样子未免太逊了!” 没有回应,空中飘过几朵浮云,好像是对我突发神经的嘲笑。 哼,缩头乌龟而已。 将所有窗户敞开到最大,海风拂过脸颊,带来久违的平静。 挂在脖颈处的魔镜发出声响,似乎是在提醒着我什么。 透过镜子,我看见自己所设幻术世界的场景,斯库瓦罗已经走出了轮回,凭借他那把剑,一刀一刀厮杀出来的。 浑身沾染着瘆人的血迹,那一头长发也狼狈不少,猩红眼球中凝聚着近乎实质化的杀意,简直是从地狱爬出的怪物。 我笑了笑,果然,自己的队友没选错嘛。 于是, 在斯库瓦罗杀死自己的第687次时,这个无限轮回逐渐破碎,他同样得到了相应的礼物。 罪魁祸首笑眯眯站在悬崖边看着他, “现在你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了,斯库瓦罗。” 他抹去脸上血迹,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幻术。 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满是疲惫的他从下面捞起。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对方轻快的声音, “醒醒吧,哪有什么悬崖,这里只是个小土坡。” 破解幻术第一课——眼见为虚。 105、第 105 章 “喂!你在开什么玩笑?!!” “被幻术困住这种低级错误,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瓦利亚!!!”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在一个月前就从这里消失,现在回来究竟是何目的?” 说实话,斯库瓦罗的嗓门儿真的大到离谱,相处这么久也没有完全习惯。在我露出真面目后声音变得更大,完全停不下来的那种,音量简直要将人振聋。 好烦,像是被困在几百只鸭子的鸭圈,而那几百只鸭子还在不停围着自己攻击,嘎嘎嘎嘎地叫着。 果断抽出他腰间长剑,直指咽喉,不耐烦地皱起眉,拉长音缓缓道:“很抱歉打断你的精彩表演,现在没时间陪你闹,乖,等从这里出去再继续吧。” “……” 果然,在听完我这一番话后斯库瓦罗住嘴了,配合他那副异常扭曲的表情,感觉是被恶心到了。 呦呵,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好制伏,我又暗搓搓想要犯几个贱,抬起另一只手使劲儿揉了揉他的长发,用夸赞幼稚园小朋友的语气继续道:“真乖,谁是最棒的瓦利亚成员,是斯库瓦罗对吧?” 说完后自己先没忍住笑出声,救命啊,实在有些太搞笑了。 本以为他会直接发疯把剑抢走,然后继续用大嗓门嚷嚷着恶心之类的话,但很意外,什么都没发生。 空气停滞几秒。 他用指腹将剑推开,并不在乎指尖被划出的淡淡血痕,从斜坡下一跃而上,留下个长发飘飘的背影,还有一句语气异常平淡的威胁: “如果不说清楚,我会直接用剑杀了你。” 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估计是回去处理伤口了。 捏着下巴,我站在原地细细观察着对方那略显急促的步伐,长长白发下是微红的耳廓,虽然很不明显,但依旧能看出几分不对劲。 什么啊,原来这家伙喜欢这种调调啊。 早知道就用对付蓝波那套儿童心理学来感化他了。 我啧啧称奇,不禁感叹:瓦利亚部队,真是一群由奇特成员构成的组织。 「散是漫天m,聚是一群s」 究竟是怎样复杂的社会背景才可以培养出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大家庭。 不过这一切和我也无关就是了。 无奈耸耸肩,将剑上血珠抖落,轻巧挽个剑花,闪过一道银白光芒。不错,是把质量很好的剑,如果能多顺几把剑就更好了。 本来停滞的空气重新流动,眼前幻境也开始分解重组,很难用肉眼看见这一切的变化,用六道骸的话来说——幻术是一种宇宙磁场,通过对原子的重新组装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没想到学习幻术还要顺带学习物理知识,更没想到,六道骸一个可能没有经过义务教育的凤梨酥,竟然有如此扎实的物理知识。 这世界的天才多我一个又会怎样呢? 虽然我还无法彻底参透幻术运行的具体方法,不过身体在周围环境变化时会有相应感知,敏锐的第六感,有点儿类似蜘蛛侠的蜘蛛感应。 超低配版那种。 就在此时,一呼一吸间可以感受到气流的差异,我望着脚底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明明已经知道是幻术所形成的虚假世界,但依旧感到几分胆战心惊。 雾气在周身弥漫,六道骸说的没错,幻术在逐渐增强,不出一个月,幻术所形成的磁场将会彻底替代真实世界。 相当于凭空捏造出一个平行世界,一个全然由制造者所创的平行世界。 拥有这种超高级幻术能力的人很少很少,每一处都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与能量,需要让这个世界正常运行,就需要重新组装每处原子构造。就算是六道骸也无法支撑这样一个庞大的世界,他能做到的,就例如库洛姆的器官还有各种小型幻术。 通常这种超大型幻术需要几年或几十年的准备时间,没有幻术师会耗费如此心血去创造这样毫无杀伤力的东西。 我问过他,这世上有几人拥有这种能力。 六道骸笑而不语,右眼中的数字悄然发生变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声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别说出声,小心他们找到这里。” 嘁,故弄玄虚。 不管他们是谁,都是很讨人厌的渣滓。 最后向远方眺望一次海对面的西西里岛,毫无留恋地扭头走回古堡之中,希望我的队友没有等急, —————— 我不是第一次进入斯库瓦罗的房间,这座古堡的每一间房我都悄悄摸索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外表看上去富丽堂皇,但内部不少房间已然破败,布满呛人粉尘。 所以在斯库瓦罗看见我轻车熟路打开他房间的暗室时,他眉头狠狠一跳,压下即将咆哮出口的一连串脏话,也迈步走了进去。 嘎哒一声,房门轻轻合起,没有惊扰任何人的注意。 向下穿梭,通过一条闭塞的长长石阶,七扭八歪不知多少层后豁然开朗,这才抵达了真正的目的地。 墙壁上挂着各式刀具,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摆放着世界各地的菜谱。每一本书都被翻过很多次,密密麻麻全是他的手写标注,足以见得他对于做饭当厨子的狂热喜爱。 我很是不客气地坐在唯一的躺椅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对吗?” 斯库瓦罗沉默两秒,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那双略凶的三白眼里满是警惕,反问:“怎么能保证你不是幻术的一部分?” “你在怀疑我?” 几乎要控制不住笑出声来,说真的,如果我也是幻术的一环,那首先就弄死瓦利亚部队的所有。要不是这群渣滓把我绑到这里,我又怎么会被困在幻术之中,还要费尽心思想办法走出去…… 真讨厌。 作为一名懂得尊老爱幼的青年人,我如此回答他:“很简单,如果我也是幻术的一部分,那么在之前的交手中我有无数次可以杀死你的机会。” “但我没有。” 轻轻晃了晃手指,眼里是十足的不屑。 继续说:“而你,垃圾,还不值得我去费心。” 铮的一声, 长剑从我耳旁划过,直接穿透身后书架,直挺挺插在墙上。几根头发落在地上,轻飘飘的。 我侧头躲过这恼羞成怒的攻击,这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那头银白长发在此时显得十分违和。 “生气了?不是吧,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原来瓦利亚头牌是个如此小心眼的人。” 他每走一步,都会得到一句亲切的问候。 “你的剑术也很差劲嘛,还有什么「剑帝」的称呼,未免太好笑了吧,究竟是谁会用这样中二的代号。” 斯库瓦罗的面色更加阴沉,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平时没注意,现在才觉得这家伙还挺高,坐在椅子上时需要仰起头看着他,脖子有些酸。 他俯下身,从我身旁抽出刚刚那把剑。 距离拉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还有势均力敌的充满愤怒的双眸。 我嗤笑一声,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出最后一句: “你和你的boss一样,都是听不懂人话的疯狗。” 长剑再次挥起,只是这次的目标不大一样。 …… 斯库瓦罗抽出剑,上面挂着个类似眼睛的小玩意儿,肉色翅膀扑扇两下后就没了声息,化成点点金光后消失不见。 我凑过去瞧了瞧,咦,有点儿恶心。 拍了拍依旧僵着脸的队友,他扭头故意不理我。 事实上,在我制造的幻术中就告诉了斯库瓦罗一部分真相,当然他并不相信我口中的事实。最后是用暴力压制,在被我血虐了几百次后终于松口,终于和我结成脆弱的伙伴关系。 刚刚那一出戏也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咳咳,虽然那些话有大部分都是出于本心想说的。 我夹着嗓子故作生气道:“喂,不要这么幼稚,刚刚那是权宜之计,懂么?瓦利亚这么好,有谁会不喜欢瓦利亚呢?” 这话倒真没撒谎。反正我精神状态也不算太好,在瓦利亚还有现成的出气筒可以发泄,和一群变态在一起呆着,整个人都收到了净化。 见斯库瓦罗还是没搭理我,我只能使出终极绝招。 “吃糖不?最棒的队友,瓦利亚部队的王牌,世界第一剑帝,头发很长的斯库瓦罗sir。” 他终于忍不住了,用标志性的大嗓门儿向我吼道:“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 “哦。”我点点头,熟练转换成抖s,“喂,垃圾,吃糖吗?” 斯库瓦罗:…… 最终还是怒气满满地嚼着糖,虽然看起来像是鲨鱼在进食。 言归正传, 在这一出戏后他终于相信了我所说的一切。 表面看起来粗旷的斯库瓦罗反而是瓦利亚部队最细心的那个人,毕竟玩剑的人都必须有极为敏锐的观察。他也很早就发现了些许不对劲,在小心调查着一切。 不过他的怀疑对象是我。 毕竟可以成功逃脱瓦利亚的地牢消失不见的人才确实不多加,加上从前对我的印象,所以斯库瓦罗一直都坚信幕后黑手是我。 那很坏了。 现在一切的推理又要重新来过,找到躲在暗处之人。 我单手撑着下巴,想起贝尔说过的,在xanxus身边有一块奇异的石头,上面刻有clizia的名字。 听到这条讯息的斯库瓦罗皱起眉,脸色不佳。 “那是一个诅咒。” “怎样的诅咒?” “瓦利亚部队创立者——pipistrello(蝙蝠)所留下的,本应该在彭格列初代首领手中,最后被sivnora(彭格列二代)与初代雾守所珍藏,最后因为一场大火消失不见。几百年来,当它出现时就意味着……” 说到这里,斯库瓦罗顿了顿, “彭格列要发生一场战争。” 想到xanxus那野心勃勃的模样,我大致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 谋权篡位么? 纲吉他们和瓦利亚部队间的指环争夺战背后是否有九代目的授权,答案显而易见。 嘶,这里面水可太深了。 我不禁感叹一句:“你们真是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喂!!!不准质疑boss的决定!!!!” 一提到boss,斯库瓦罗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激动起来,真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也不知道吃不吃骨头。 我白他一眼,懒得计较什么。 “现在第一个任务,把你的好boss的石头搞到手。” “要不然,可怜的xanxus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笑眯眯对着他问道:“亲爱的斯库瓦罗,你也不想看见boss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吧?” 他答应了,虽然脸还是很臭,一口鲨鱼牙简直要把人撕碎。 嘻,就喜欢看我不爽,又打不过我的模样。 106、第 106 章 要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吗? 是否可以违背boss的命令? 这个世界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斯库瓦罗提着长剑,站在月光下皱眉思索着最近的种种。他并非是经常陷入困扰中的人,大部分时候会采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思考过于长远的利益会让人身心疲惫,而且很没必要。 剑身在月光下呈现出朦胧细碎的光点,照耀着的色彩和他那头长发相似,若是不仔细看,会有种一人一剑融为一体的错觉。 “你把石头带过来了?” “……没有。” “那为什么要摆出这副便秘许久的臭脸,喂喂,都已经决定合作了,就不要再犹犹豫豫了,好吗?” 坐在树杈上的黑色影子微动,神情恹恹,不知是不是模仿久了贝尔的语气,现在说话也是十足的让人不爽。 斯库瓦罗一直都有着想要用剑戳死对方的冲动,只可惜打不过,几百次几千次死在对方剑下,他有时怀疑自己的剑术是不是也被幻术操控了,亦或对方是用来克制自己的虚假幻术。 毕竟这个世界的一切,是真是假谁又能分清楚。 他抬起头,借着月色看清对方的模样。 黑发黑眸,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总显得有些凌厉和威压,眼下还挂着浓浓一层黑眼圈,即便是如此也没有显得气色不佳,反倒增加几份萎靡。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并不算突出,但胜在气质独特,好像自成一个独特宇宙。 若要细数,这还是斯库瓦罗生平第三次这么认真的打量一个人。 第一个是死在他剑下的老师,号称「初代剑帝」的男人杜尔。说是老师也并不准确,杜尔从未承认过他的身份,两人在数次切磋后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他本没有想杀死杜尔的,只是在见到那人后全部打碎。 那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也是发誓永远追随的人,同样是生平第二次认真打量过的人——xazxus,他的boss。 杜尔曾在暗中透露过要把瓦利亚首领的位置传给他,最开始他并不在意,首领与否都无关,他只需要手中的剑。 作为一名剑客,他唯一的乐趣就是观察人类的双眼:所有情绪在眼里都无处可藏,不多最多见的还是死亡前的恐惧,更多的他读不懂,只觉得无趣乏味。 直到九代目带着疑似下一任彭格列继承者来到瓦利亚时,就是那一眼,斯库瓦罗就坚定了自己要誓死追随boss。 难以形容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他看见了火焰,燃烧着的熊熊烈火。 夜色又亮了几分,此时可以清晰看见树上人的双眸,两人再次对视。 那里不是火焰,而是平静无波的月光。 分不清是月亮倒映在她的眸中,还是因为她本身即是一抹弯月。月光轻轻眨了眨眼,连带着让斯库瓦罗浑身一颤,感到一股说不上来的、来自灵魂的轻颤。 她微微挑眉,右手随意抛起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漫不经心说道:“我知道你不舍得走出第一步,所以这一步就由我先替你吧。” 意识到那块石头究竟是什么的斯库瓦罗下意识举起剑,那是独属于boss的东西,那是boss的野心,不可以有任何人破坏这一切…… 长剑还未出手,一块飞石从树影中闪现,手腕突感钝痛, 丁零一声脆响,剑身滚落在地,昭示他的再一次失败。 她附在斯库瓦罗的耳边,用力掐着他的下巴,声音略微沙哑,带着几分戏谑,“我脾气虽然不差,但也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水,收起你那不停摇晃的狗尾巴,现在你的boss可不是那个渣滓——” “而是我。” 斯库瓦罗再次和她对视,那里不再是平静的月,而是火海,嘶吼咆哮着的火海。 嗤笑一声,他倒是没想到眼睛也会骗人。 强大无比的力量,还有不屈的燃烧灵魂,这样的人世界上竟然会同时出现两个吗?斯库瓦罗并非是不懂得变通的傻子,他心中自有一套准则,既然此时没办法杀了对方,那就顺势臣服吧。 伸出伤横累累的右手握紧对方的手腕,他低垂着头,郑重宣誓道:“从现在开始直到这个世界毁灭。” “boss。” “终于说了句人话。” 我放下桎梏住斯库瓦罗下颚的手,那里已经被掐出青红印记,配合着此时顺服的神情,总让人感到一丝色·情? 哦不,虽然这种play很有趣,但他可不是我的择偶标准。 绝对不是。 虽然白毛什么的确实有些戳人萌点。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号称是诅咒的石头,昨天夜里趁着xazxus熟睡时偷偷拿到的。 事实上自己已经潜入过很多次他的房间,最开始以为这块石头只是个珍贵的藏品,会被他珍藏在某个隐蔽角落。 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斯库瓦罗的话又给了我线索。 那块石头的价值远比想象中惊人,所以以前的一切推测都要重新打翻来过。根据人类最简单的思维逻辑推算,最珍贵的宝物都要随时带在身边。 于是我便小心翼翼掀开了xazxus的蚕丝被,手感滑溜溜的,努力压抑自己想要顺走的欲望,同时在心中怒骂几百句万恶的资本家。 随即又发现这家伙没有穿睡衣,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 ……该死的,身材竟然意外不错。 是那种介于青少年和成人之间的微妙感,成熟和青涩皆具,更别提上面密密麻麻的已然结痂的伤疤,徒增几分危险感。 他睡觉时也残留几分野性,如同一只眯眼蛰伏的猛兽,似乎下一秒就要撕碎毫无察觉的猎物的咽喉。 借着月色好好欣赏了会儿身材,余光瞥见了自己需要找的石头,安安静静挂在他不断起伏的胸前,这让我没法儿不注意到巧克力色的奈头……咳咳。 脑子里那堆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快点儿走开啊喂! 我默默深呼吸几次,指尖慢慢向那块石头移动,然后xazxus翻了个身,石头也随之旋转到另一边。 该死的,怎么睡觉都不好好睡。 吐槽一会儿后又蹑手蹑脚走到床的另一侧,伸长胳膊去够垂落在胸肌深处的石头。 依旧是差那么一点儿的距离,他又翻了个身,变成面朝天花板的方向。 我握紧了拳头,考虑到自己胳膊的长短和床的大小后决定脱鞋上床试试,毕竟这家伙的床粗略估计有3米长宽,软乎乎的床垫几乎是要陷进去。 膝盖刚刚踏上去就感觉过分柔软了,这样的床肯定对腰不好,我心里暗自思忖着,据说软床会给人一种在怀抱中的安全感,如果加上睡觉姿势是蜷缩着的人,那就证明他很没有安全感。 被子很滑,整个人就像是在雪地里满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漫步到xazxus的身边,他微微蜷缩了些身体,我看着这张暴戾的脸,怎么也不敢想这家伙会缺乏安全感。 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那块石头就在眼前,这下总跑不掉了吧。 伸出手,指尖终于碰触到了夹杂着几分体温的石头。 “你想做什么,埃尔熙德。” 本来还在沉睡的人猛地睁眼,直接把我压在身下,同时那块石头垂落在眼前,晃来晃去。 由于我并没有卸下贝尔的伪装,xazxus估计还认为我是贝尔的第二人格。 他的身体很热,热到像是一团火焰在灼烧着我的皮肤。 手臂抵在我的咽喉处,死死压着,让人有些反胃。 你知道的,我很讨厌别人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尤其是夹杂着蔑视意味的俯视。所以,我其实并不想把xazxus带出去,让他沉浸在反叛即将成功的幻术里似乎也不错。 毕竟人总在接近幸福时无比幸福,不是吗? 我露出个恶意满满的笑容,斯佩多的魔镜缓缓浮现在右眼,用气声无辜地说:“boss,我想送您一个美梦,现在,您可以睡了。” 眨了眨眼,压在身上的人瞬间懈了力气,用力把他从身上推开,我一把夺下那块石头塞进口袋里。 看着昏睡在床的xazxus,我耸耸肩,希望他能等到白马王子的吻吧。 至于我用幻术为他编织了怎样一个梦,嘘,那是个秘密。 研究了一个晚上的石头,除去滴血时会有些许反应外再无其它收获。我甚至怀疑xazxus是不是收了个假货。 介于石头可以对血液起反应,果断揪来了在衣柜里用小刀刻诡异符号,疑似在诅咒我下地狱的贝尔王子,用他的血滴在石头上。 果然,石头上方漂浮出一个字“岚”。 啊,我忽然就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了。 集齐瓦利亚部队每个人的血液吗……奇怪,为什么这件事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感。 就好像在某个时空某个相同地方,我也曾干过这样的事。 心中叫嚣着危险,可我明白,这是唯一可以出去的破解幻术的方法。 至于之后的事,那就等到以后再说吧。 所以我暗中联系了斯库瓦罗,交给他两个任务——夺取xazxus的石头、收集除贝尔外所有人的血液。 第一项他理所当然的没有完成,当然我也没指望着他完成,只是为了合理打压他而创,并且有了第一个,第二个任务总归要简单些。 如我所料,他确实完成了第二个任务,将不同的血液都分装在不同的瓶子里。 “你要这些血液干什么?” 斯库瓦罗盯着我向石头上滴血的怪异动作,他似乎并不能看见石头上漂浮的文字。 雨、雷、晴、雾——还有最重要的大空。 前面都很顺利,直到最后却没有任何变化。 石头没有承认xazxus的身份。 大空,需要与彭格列初代有血缘关系的存在。 我抬起头,表情凝重,终于明白九代目的用意,也明白了xazxus想要叛乱的背后原因。 “xazxus不是九代目亲生的,不属于彭格列血统。” “所以现在应该是——死局。” 斯库瓦罗没有回答我,还沉浸在刚刚那句话中久久不能自拔。他下意识想要反驳什么,又忽然回忆起面前是刚刚认下的第二个boss后果断闭嘴没再说话。 懒得去解释什么,我紧握那块石头,浑身血液冰凉,该怎么办,唯一的线索又中断了,我究竟该怎么出去。 ……没有人可以帮我,这就是来自世界最大的恶意。 我同样也不被承认。 107、第 107 章 地下酒窖内, 昏黄灯光在头顶摇摇晃晃,暖色光折射在木架上摆放着的几排玻璃瓶上,忽明忽暗,带来难以言喻的阴冷感。 鼻尖可以嗅到酒气,是混合了许多品种的浓郁酒气,让人不免怀疑是否有人打翻了满满一桶酒,然后任由酒精在空气中肆意挥发气味。简直是糟蹋了他精心酿造的好酒。 斯库瓦罗两臂抱胸在前,他没说话,只是静静靠着略有些粗糙的墙壁,垂眸看向酒窖深处晕乎乎的某人。 「简直就是自暴自弃的最佳写照」 而且酒量差到离谱,仅是那么一瓶葡萄酒就已经醉倒,酒品更是奇怪,非说自己是一颗阴暗的杏鲍菇,而洒在地上的酒则是孢子,她蹲在中间,将已经空了的酒桶套在身上,开始滚来滚去。 一边翻滚一边发出了邪恶的笑声,“桀桀桀,该死的,把你们都鲨了!” 直到木桶滚到了斯库瓦罗脚下,他低头看着瞪圆眼睛、涨红着脸的新boss,一时间不知该做何感想,只能伸脚用力把人踢回去。 听见“芜湖”一声欢呼,新boss又滚向另一边去了。 该死的,他开始怀疑前几天虐打自己几千遍的人是用幻术虚构出来的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有如此诡异的反差面! 忍不住在心中又爆了句粗口,斯库瓦罗觉得现在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与其在这里看着酒鬼发酒疯,还不如自己再去找寻线索。 虽然他对目前的情况依旧处于半知半解的状态,但总被动干等着要强。 想到这里,终于忍受不下去的斯库瓦罗打算转身离开。 在即将推门而出时停下片刻,似是自言自语道:“你在装醉,可这里并没有窥探者。” 至于演给谁看……那就更加细思恐极了。 要骗过所有人的伪装可不是那么容易。 他握紧了腰间的剑,冰凉触感从指尖传递至大脑,虽然这把剑可能也是幻术的一部分,但最起码给了他一些微弱的存在感。 被困在幻术中越久,大脑便越会错乱。 若是没有意识到一切都是假的那还可以欺骗自己不去思考存在主义难题,若是意识到了,那便是地狱的开始……人类无法做到不相信自己的五感,无法欺骗大脑。 会被同化,一步步被这个世界吃掉,最后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这便是幻术的可怕之处。 斯库瓦罗并不是没有接受过幻术训练,但这个幻术世界显然不同以往,让人难以想象竟然会有如此恐怖的幻术师存在。 门被合拢,从户外照射进屋内的微弱光芒消失不见,只剩头顶那点昏黄灯光。 “演技略显浮夸。”虚幻人影漂浮在身旁,带着看好戏般的玩味目光来欣赏眼前一幕。 我打了个哈切,努力忽视身上黏腻的酒精,在心中白了对方一眼,阴阳怪气地回复道:“浮夸就浮夸吧,毕竟不是专业演员,请见谅。” 头顶的灯还在不停摇晃,只是场景略有些变化。淡淡雾气弥漫开来,我闭上眼,尽量让自己周身放松。几个呼吸后,斯佩多的魔镜出现在右眼处,散发着柔光。 时机到了。 调动幻术,重新进入自己的梦境之中。 六道骸正躺在约莫半人高的绿油油草丛中,头上有几片不知名黄色小花的花瓣,闻起来没什么香味。在整片整片的绿色原野中有一颗巨大的古树,通过叶片根本猜不出树的品种,但可以闻到具像化的气味——树的味道。 每位幻术师的幻境都是与众不同的,或多或少可以体现出他们精神世界最本质的模样。 我坐在古树的最高处,眺望着一望无际的绿海。 风是静止的,又似乎在永不停歇地吹拂,那是一种很深邃的寂寥感。 在第一次打开这个幻术世界时我就知道,这是独属于我的精神世界。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也可以称之为灵魂。但只有幻术师可以真正利用自己的精神世界,普通人可能会在梦中偶然触碰过几次,但究其一生也无法真正看见。 那是最隐蔽的地方,有时候看不见反而比看见更快乐。 思考是没有声音的呐喊,将目光从看不见的远方收回,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六道骸身旁的草丛中。 探出脑袋,在他耷拉着眼皮懒散的状态下问道:“幻术师的精神世界处于无限大的状态中,这里不受任何能力限制,而是取决于幻术师对于现实世界的某种执念?” “学得不错。”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不处于幻术之中,而是幻术师的精神世界里。” 听到这话,六道骸终于完全睁开双眼,饶有兴致地撑起半个身子,颇有些慵懒意味,一双红蓝双眼盯着我看,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在脑海里构建出瓦利亚古堡的样式,挥挥手,古堡的虚影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晃了晃,如同海市蜃楼般轻飘飘,不一会儿就被风吹散,消失不见。 这是可行的。 只是我对那个古堡并没有什么执念,所以并不能存在很长时间。心底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告诉我——那里早就需要放一把火烧掉了。 六道骸发出了他的标志性笑声,笑得很畅快的那种,他右眼的数字变了又变,最终竟变回了原本的瞳色。并且身体也在不断缩水,忽然想起很久很久前,黑曜中学时,我莫名其妙穿越进六道骸小时候的怪梦。 愣了几秒,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缩小版的六道骸穿着病号服,有着与稚嫩脸庞截然相反的高深与冷漠,他说:“这世界是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在你遇见我的那一刻,同样也注定我会来到这里。我们在循环往复,一遍遍重复着命运的必然。” “你说的对。”我沉思两秒,又发出了质疑:“但究竟什么是超大鱿鱼丝?” 六道骸:……如果忧郁是(鱿鱼丝)一种天赋。 难得见他吃瘪,我噗呲一下笑出声,躺在地上,任由自己被草丛包裹,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莫比乌斯环啊,其实只要把环砍了就好,这种过于哲学的思考并不适合我。” 在草丛中打了个滚儿,我又坐了起来,带着点儿后知后觉的醒悟。 既然精神世界是对现实生活渴求的投射,而我并没有对六道骸有所图谋,更多的是对于幻术这种能力的渴求。我需要一位老师带我入门,让我从幻术世界里走出去。 “你只是我幻想中的六道骸?” “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 等等等等,如果被困在精神世界里的只能是幻术师自己,那是否也意味着我和瓦利亚部队也只是这个幻术师的假想物。 我们并非真实存在的人类,而是以为自己存在的虚假精神体。 “啊,这样就更头疼了。” 我一时间被自己得出的结论惊住,若是再往更深层次去想,会不会幻术师也并不存在,他只是存在于另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中。每个人都是虚假的存在,整个世界是一场巨大的梦,我们都被困在迷雾中看不清自己,因为真正的自己也在熟睡。 完全就是开玩笑一样的世界设定,不过这样好像也可以解释清楚许多宇宙定义和未解之谜。 会不会人类真的是被流放到地球的存在,所有人都是囚犯,被囚禁于一个又一个碎片化的盛大梦境之中。 我并不存在,世界并不存在……那我究竟为了什么而活?没有意义,一切都毫无意义,生命、死亡、太阳、星空、呼吸全都毫无意义,科学的存在也是笑话,生活在这样的虚假中的人类也是个笑话。 既然这样,不如就此沉睡,我其实仅是一粒尘埃,不是吗? “你要被卷入幻术之中了。”六道骸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伸手附在我的右眼前,语调上扬,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高兴的情绪,“幻术师的最后一关,承认自己也是虚幻的一环。” 精神世界的古树瞬间枯萎,上面缠满虚无的蜘蛛丝,那一望无际的绿色原野成为一片死海,海浪无情的冲刷着一切,好像要掀起毁天灭地的灾难。 “kufufufu,如果你死了,斯佩多的魔镜还是要归我。” 嘴上这么说这着,他的右眼悄然变成了数字四,盾牌挡住了海浪的第一次攻击。只是威力太大,盾牌一次就碎个彻底。 六道骸唇角微勾,眼里没有丝毫恐惧,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海啸究竟可以到达什么地步。毕竟这同时也证明了幻术师的终极能力。 他倒要看看,这位不称职学生究竟能不能挺过最后的考验。 海浪愈发大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天空中电闪雷鸣,用世界末日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右眼数字慢慢扭转到六,地狱而来的扭曲触手从海底一跃而起,高得像是要狠狠戳破已经凝聚成一团的海浪。 空气带着无法呼吸的潮湿,气氛僵持不下,双方都散发着恐怖的、足以撕碎对方的力量。 嘀嗒—— 一滴水落下, 海浪和触手相冲击,巨大的撞击让整个世界都颤抖几番。 滴答滴答—— 海水从空中降落,化成咸湿的雨水落下,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哭泣。雨后依旧很俗套的出现了一道彩虹,炙热阳光将一切雨水蒸发,消失不见。 “真的很莫名其妙啊这个世界。” “都说了我只是个普通的青春期国中生,为什么还要经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啊喂!” 六道骸收回了攻击,他想:看来魔镜又没着落了,真可惜。 108、第 108 章 1. “你是故意的。” 我近乎咬牙切齿地对六道骸质问:“什么鱿鱼丝,什么梦境,都是骗人的。” 装聋作哑的六道骸扭头看向我,脸上写满无辜:“有吗?我只是在感叹命运而已,是你过度理解了kufufufu。”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动手揍人的时,他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嘘,现在感受你体内的幻术,试着重新捏造出那个古堡。” 我半信半疑地闭上眼,如果说以前的幻术是从湖中挖出一壶水,那现在可以称为汪洋大海了。 那什么,这就是修仙小说里的进阶吗? 轻咳两声,以此来抑制住过于激动的内心。我按照记忆中的模样试着重新捏造出城堡的模样。 几个呼吸的瞬间,眼前就一比一呈现出那座古堡,甚至还增添了几分不为人知的小细节。这一切都得益于我对城堡的探索。 “试试把瓦利亚部队也放进去。” 六道骸的声音像是从空中飘来,但此时的我并没太注意,只当是自己过于兴奋而自动屏蔽了外界声音。 不知道你们在小时候有没有试着捏泥土小人,再颇为慷慨地赋予它们各自的姓名和故事,编造出一个自己所创造的世界,自己所创造的人物和故事。 我小时候经常这样干,由于太过投入,还被父母当成自闭症儿童送去做精神检查了许多次。 看着那栋屹立于悬崖边的城堡,我用幻术努力勾勒出瓦利亚部队所有人的形象特征以及性格,还有他们隐藏许久的家庭背景和秘密。 额头渗出密密的汗水,下意识咬住泛白的下唇。 用幻术制造活物可比死物要难得多,虽然有用之不竭的海水,但如何用海水塑造出有血有肉存在复杂思想的人是更难的事情。 似是一具具构造精密的仪器,每一处都可窥见制造者的用心良苦。 “成功了!”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称为杂草中的一滴露水。 古堡距离我很远,但每个人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感知到。那是种很神奇的感觉,他们并不是陌生人,而是我的一部分。 是我的灵魂,是我的血与肉。 六道骸的声音带着笑意:“做得不错,但你还忘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忘了谁? 我远远眺望着城堡的方向,斯库瓦罗提着剑漫步、贝尔哼着歌擦拭自己的小刀、玛蒙在一遍又一遍数钱、利维正琢磨着该怎么讨boss开心、路斯利亚抱着一副墨镜痴痴笑……xanxus将自己的血滴在一块石头上,脸色变得阴沉。 确实还少一个人。 我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似乎还少一个自己。 “但自己捏出一个自己这种事情,听起来也太诡异了吧。” “试试看吧kufufufu,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要不是惊吓就好。” “不会的,这只是一场梦……” 六道骸的声音飘得很远很远,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随着风一同消失了。 我再次闭上眼,努力想着自己的设定究竟是什么—— 藤原秋野,中文名林秋野,现14岁,身高165cm,喜欢烹饪料理、看霸总小说、讲无人能懂的冷笑话、很怕疼。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几乎没怎么碰过面,但好在人格健全,普普通通地活了下去。在小学毕业后被转学到霓虹,尽管他们并没有询问过任何意见。 为了反抗,放过一段时间不良少女,后来捡到了云雀,再后来捡到一只纲吉。在国中时认识了很多朋友,京子、小春、阿武、迪诺、隼人……还有两只猫和两个熊孩子。 讨厌并敬佩的人是reborn,最讨厌人的是瓦利亚部队所有人。最喜欢的人应该是自己,还很喜欢下雨天和冰淇淋。 人生宣言是:努力活着就好。 …… 这种简单又无聊的设定,怎么会培养出一个我呢? 海洋中的水流被我抽干枯竭,用尽所有幻术创造了一个自己。 我倒在柔软草地上,瞳孔中倒映着蔚蓝的天空,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疲惫与痛苦,可心脏却很满足。 为什么呢?我不停地质问着自己,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眼睛累到睁不开,放缓呼吸,就先睡一小会儿吧,醒来后又会是平常的一天,所有都只是我无聊的幻想,对吗? 风停止呼吸,精神世界也随之崩塌。 斯库瓦罗走出了酒窖,他抬头看向漆黑夜空,今日无月。 2. 人在重生后第一个恢复的是触觉,冰凉触感从手腕处传递至全身,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鼻尖可以闻见铁锈斑的血腥味,嗓子很难受,好像有很久很久没有喝过水。 努力睁开酸涩的双眼,头顶白炽灯周围有几只小蝇虫飞来飞去。 大脑还不怎么清晰,想要伸手去碰触脖颈间冰凉的硬物,却发现自己被锁链缠着,稍微运动就会发出叮铃哐啷的脆响。 意识回笼,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是瓦利亚的审讯室! 不是…为什么要绑我,他们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直接绑架纲吉。难不成是我—— 心中的吐槽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有人用手捏起我的下巴,被迫抬起头,面前站着的是那个变态小刀王子,据说是叫什么贝尔来着。 他的步伐很轻,轻到站在我面前时才反应过来。 由于锁链长度的限制,我只能保持着半跪在原地的动作。对方用劲儿很巧,我不得不顺着他的力度把重心靠过去。 透过厚厚一层金发刘海,我似乎与他对视了。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中在疯狂叫嚣着某种欲望。手指掐得愈发用力,在脸上留下了青色印迹。 趁其不备,我用力咬住对方的耳朵,报复性地想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但没成功。 因为他非但没有被我的动作激怒,反而丧心病狂地笑出声来,嘴角咧开到一个人类难以置信的弧度,松开那只掐着我下巴的手,直接死死环抱住我,像是一只巨型考拉。 我松开嘴,口腔里全是他人的血液,这感觉很怪。 使劲儿想要推开对方,却怎么也没办法解开一丝一毫桎梏。他好像要把自己揉进腹腔之中,融为一体。 实在没忍住吐槽出声:“你们瓦利亚的人都有病吗?” “xixixi你又想扮演什么角色?” 他的一只手抚摸过我已经打结的长发,动作很轻柔,本来漫不经心的打探在注意到我明显不是伪装的困惑后瞬间烟消云散。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明明是笑,却让人内心发怵。 忘了?什么忘了? 我只记得自己明明在家里玩手机,好不容易玩个通宵,睁眼就发现自己被瓦利亚这群神经病绑架了。这年头就连绑架犯也要玩一套失忆吗,究竟谁才是无辜的路人啊! 嘴角处残余一点儿血液,没有镜子的我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直到他伸出舌尖,凑到我的脸庞直接舔去了那丝血迹,像是品尝这世上最珍贵的食物。 脸颊上留下了湿润的感觉,让人没忍住头皮发麻。 !!!本来以为他们只劫财,原来还要劫色吗!!! “不,请先等一下,我觉得我们有些太暧昧了。” 真的没时间跟这群人闹了,我用力推开贝尔,他这下倒是没再用力,直接被我推开到另一侧。跪坐在地,一只手灵活地玩着小刀,双眼却在死死盯着我看。 这种被人凝视的感觉非常不妙,大脑一片混乱,我暂且还没分清这一切究竟是梦还是别的什么。 总而言之,一切的走向都不大符合逻辑。 哒、哒、哒。 鞋跟落在地面的声响。 有人推开了审讯室铁门,站在我面前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喊了一句:“boss。” 我:……桥豆麻袋,我怎么莫名其妙成为了boss?! 哈哈,一定是在做梦吧,对吧?! 使劲儿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可以明显感受到剧烈疼痛。完蛋了,那就意味着眼前的一切不是梦。 我只着自己,再三确认:“你说的boss,是指我吗?” 长发白毛大嗓门男点点头,见我状态不对,表情逐渐变得十分凝重,他像是说谜语般自言自语道:“一切被重新逆转,就像是……游戏失败,重新进行新的一局。” 未等我对他的话提出疑问,他扭头看向角落玩小刀的贝尔, “你也保留着记忆?” “xixixi王子可不会轻易忘了她。” 两人进行了旁人根本无法理解的交流,可能是瓦利亚部队的内部语言。 我甩了甩手腕的铁链,啧,好没尊严,这样跟拴狗有什么区别。 打断两人的对话,我举起手,很礼貌地询问:“请问你们可以先帮我把这个打开吗,谢谢打扰了。” 白毛男和贝尔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带着点儿诧异和微妙,似乎听见有人小声说:“她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什么意思,我可是遵纪守法的三好学生,跟你们这群黑手党完全不一样的美好存在好吗?! “现在还不行,在没有确认情况前最好按照原来的轨迹不动。”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嘛,我撇了撇嘴,谜语人滚出地球。 努力在地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着,我打算好好梳理混乱的记忆,只是这一趴下就感觉到大脑刺痛。 好像有根针不停扎着神经,回忆如同走马灯般飞速闪过,很多细节和对话在此刻变得清晰无比。 ……幻术的世界、逃出去、画像的警告、斯佩多的魔镜…… “我被骗了,是斯佩多。” 他想把我拖入幻术之中,就是那一眼,魔镜对我生效了。 109、第 109 章 “如何判断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不知道,在你怀疑这个问题时候就已经处于薛定谔的状态。” “……啧,真麻烦。” “其实可以试试自杀,如果你成功死了,那么恭喜你处于现实世界。如果没死,那么也恭喜你没死翘翘。” 我耸耸肩,很是无辜的对斯库瓦罗说道。他的太阳穴抽了抽,很明显在努力压制怒火,要不是他实在打不过我,估计已经用大嗓门儿开始吼叫了。 审讯室的白织灯很是刺眼,斯库瓦罗的双眼也不自觉微眯,让那双颇为嚣张的双眼变得稍显柔和,他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既然是直视魔镜后产生的幻术,为什么时间会跳转到现在,你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在地上翻了一圈,我沉思道:“也有一种可能,魔镜也只是个幌子。” “那天晚上,boss将你的血滴在了那块石头上。” 角落里许久没有说话的贝尔突然插了一嘴,懒洋洋的语气,指尖还在不停旋转着小刀,在灯光下发出道道银光。 怪不得,怪不得贝尔知道xanxus的手中有块石头,原来在那天晚上他亲眼目睹了xanxus的一切动作。 所以幻术的开始不是斯佩多的魔镜,而是石头,刻有clizia的石头。 我坐直身子,肚子还在咕咕叫,但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瞪大双眼吐槽道:“不是吧,你们boss为了首领的位置也太拼了点儿,就连跟斯佩多做交易这种[人类作死行为]也要尝试一番。” “勇气可嘉。” 斯库瓦罗终于忍不住了,他拽起贝尔的衣领,吼道:“喂!!!贝尔菲戈尔!!!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boss的想法!!!” “好吵,xixix杀了你哦。” 飞刀与长剑相碰撞,发出很大的脆响。 两个怪家伙旁若无人的干起架来,我在角落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由衷敬佩起彭格列首领的手段,可以把这样一群疯子当成武器来用,那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哒、哒、哒。 皮鞋踏过地面的敲击声,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周遭气温骤然上升,一团炙热火焰打乱了斯库瓦罗和贝尔的斗争,随着爆炸声响起后,两人都被火焰灼烧许多,看起来灰头土脸、颇为狼狈。 我看向站在门口的意外来客,其实也不算是意外,在对方知道幻术失败后就一定会来这里。 虽然不知道他和斯佩多究竟做了怎样的交易,但大致可以猜测到一些: 以我和瓦利亚为筹码,帮助他得到承认,变成真正的大空,最后成为彭格列的十代目。 我对权力的角逐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回路,安心平稳的当好npc角色就很不错了。只是没想到npc也不好当,这种莫名其妙就被人当成棋子的感觉太不好受了,真的会很生气的好吗?! 就像是几百年前的那样,永远都在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推动着,无法抽身。 气氛变得十分微妙,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与穿堂风。 没有人率先开口,这种时候说什么都让人觉得诡异,明明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真相,可就是没有勇气去挑明。 在这样充满喧嚣的寂静中,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微微仰头直视着他的双眼,那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可惜火焰并不纯粹,沾染着别样的污垢。 我说:“你的伪装太差劲了,不管是幻术世界里的意图,还是现实的野心,都可以轻易被看透。” 他皱了皱眉,脸上的疤痕也随着面部动作一同变化,似乎还可以看见脸上的冰碴子。 我盯着他脖间悬挂的石头,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你想要成为彭格列的首领就不该和斯佩多合作,他也是个被人骗得团团转的蠢货。sivnora(二世)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而且——被冰封了8年的你,真的还有得到彭格列指环承认的机会吗?” “答案显而易见。” 他握住了拳头,手臂青筋暴起,努力压抑着怒火。 我勾起唇角,语气里尽是嘲讽:“没想到仅是百年时间,瓦利亚部队就都是这样一群没脑子的渣滓了,真有趣。” 或许是我话中的信息量实在过于震撼,在场所有人都没出声,一股天然的臣服和畏惧在胸中萦绕,不知为什么很想跪下匍匐在对方脚下。 熟悉的冬菇头慢慢从空中浮现,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整个人像是扭曲生长的藤蔓般缠上来,笑眯眯说:“我的大作家,现在终于想起了被你抛下的故事?” “呵。”我翻了个白眼,愤愤道:“当初就不该把瓦利亚交给你,让你直接死在阿诺德手下也不错。” “那可不行,我只想你亲手杀了我。” ——疯子,滚远点儿吧。 斯佩多举起左手,中指处佩戴着一枚戒指,是几百年前我赠与他的瓦利亚首领信物。(指路60章) 他轻轻吻了吻指尖的戒指,眼神直勾勾盯着我,显得极富缠绵与危险,罂粟花莫过于此。 但很可惜,我并不喜欢在死亡边缘来回拉扯的感情,那样太消耗情绪价值,所以这种烦人且无聊的箭头可不可以直接消失掉。 挪开视线,这才发现瓦利亚部队的所有人都到齐了,将小小一间审讯室围的密不透风。 他们脸上的表情各有差异,十分耐人寻味。 其中最为淡定的还是玛蒙,幻术师总是有自己的特殊信息渠道,还有那玄而又玄的感觉。 玛蒙声音很低,可这声音却能传到所有人耳中,他说:“cliza,瓦利亚初代首领——pipistrello(蝙蝠)。” 好了好了,这种歪嘴龙王的男频爽文既视感是为什么。明明当时觉得很符合身份的名字,现在只想脚趾扣地,略显尴尬。 我咳嗽两声,努力让自己进入从前的状态之中。 这是瓦利亚部队成立之初就设下的密约:cliza,瓦利亚1代首领,在瓦利亚即为绝对支配地位的主。 在血脉压制下,所有瓦利亚成员屈膝半跪,一半是自愿,一半是被迫,当然我也并不在意他们真心与否。 只剩下眼前的xanxus还直挺挺站着,他抗拒着施加在肉/体的重压,浑身关节都在挤压变形,从头皮处缓缓渗出猩红的血珠,那一滴滴血液顺着脸颊低落在地。 滴答,滴答,很是刺耳。 斯佩多小声在我耳边嘀咕句:“他在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吗?干脆直接把他杀了,好不好?” ——怎么听起来语气酸酸的。 我挥挥手把不停诱惑我的d·妲己·斯佩多赶走,看着面前强撑着的xanxus露出微笑。 “你就这么渴望得到彭格列指环的承认吗。” 他没说话,胸口不停起伏着,看起来在强忍着情绪不爆发。 走到xanxus面前,我将手放在他的肩旁上往下按,直到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后才满意地收回手。 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欣赏般看着对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屈辱和暴戾。 “其实没必要去谋划那么多,只要你愿意给我当垃圾,彭格列指环随时接受你的存在。” “......”他没说话,显然不大相信我这番说辞。 “大空必须是与giotto有血缘关系的存在,是吗。”我抚摸过他脸上的伤疤,“我身上有giotto的血液,他也没说我不能认养一只狗当宠物。”(指路58章) “我可——” “闭嘴吧斯佩多,我对毒蛇不感兴趣。” 低头踹了两脚xanxus,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只能无奈叹气。 “好吧,我就知道你想要的并不是彭格列的承认,而是九代的承认。这场嗲儿文学的闹剧究竟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他彻底跪在地上,浑身力气都松懈开,他低垂着头,嗓音沙哑道:“我只要彭格列指环的承认。” “嗯哼,原来让你当垃圾的筹码只要这么一点儿,真是低廉的渣滓。” 我笑出声来,瞥了眼身旁并不怎么高兴的斯佩多,啧,这家伙更是倒贴的垃圾。 没去管身后已经掀起惊涛骇浪的瓦利亚部队,我迈步离开了审讯室,只留下一句话—— “等你杀了九代后就可以彻底得到承认,祝你好运,渣滓。” 啪嗒, 头顶摇晃的白织灯爆裂, 一切重归黑暗, 连同火焰也一齐熄灭了。 110、第 110 章 他们将会如何书写你的故事, 用冷漠荒诞的字迹拙略描摹着你充满雾气的人生, 更多的真相被埋藏在火焰之中,甚至连你的姓名都被燃烧殆尽。 狂风吹散了过往余烟,什么都没留下。同样,他们也懦弱地将你的故事封印在过去。 无人愿意回忆那样一场雾。 很多人从迷雾中走出,再也没回头。而我呢,我被困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 那么你的故事,就由我来执笔吧。 ——《献给clizia》 d·斯佩多著 她的葬礼在教堂举行,由纳克尔神父主持操办,时间定在死后第七天。 现场只来了零星几人,点点黑色在诺大教堂中显得格外刺眼。如同一副美妙绝伦的油画作品中沾染了几处除不掉的污渍,那沉闷压抑的气氛也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斯佩多是在葬礼开始前一天才知道她死亡的消息。是许久未见的sivnora冲进这座孤塔之中,揪着他的衣领,以近乎咆哮的语气告知他真相。 sivnora哭了,生平第一次毫不掩饰的脆弱与怨念,与之相融合的还有一股深深的恨意。 “她在骗我们。”斯佩多抚摸着左手的指环,垂眸低声说:“每一次不都是这样吗,她不会死,她是女巫,总会寄生在某种生物上起死回生。” “别自欺欺人了,d。” sivnora用手掌抹去脸上的泪痕,就算是猫有九条命,她也用去了九条,连尸体都没留下的人,怎么会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分离,她用如此残酷的真相来教会他的最后一课。(指路60章) 脸上泪痕消失,就连刚刚掉落在地的泪水也化为水蒸气消散,他敛起脸上所有的脆弱,起身从窗口处望向教堂的方向,声音很冷:“她的葬礼在明天,彭格列也该换天了。” 斯佩多看着sivnora的背影,手中依旧在不停抚摸着指环,他自言自语地问:“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她也会很欣慰你的长大吧。” “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对我说话。” sivnora狠狠皱了皱眉,他迈步转身离开,在临走前留下一句:“明天葬礼上行动,我希望可以看见瓦利亚部队。彭格列,需要一场大清洗了。” 孤塔又只剩下斯佩多一人,他凝视着手指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戒指,发出带有些自嘲意味的笑,像是埋怨般对着戒指说道: “你瞧,你的好学生替我完成了理想,现在从地里爬出来揍他一顿,怎么样?” 无人回答他的话,戒指的光芒渐渐消散,成了冰凉死物。最后一点儿希望也不肯留下,真是绝情的家伙。 滴答滴答的雨珠席卷整片陆地,今夜有一场暴雨。 她的葬礼上又流下许多血, 雨水混合着猩红血液一齐涌入大海之中,带来难以言喻的腥臭。 斯佩多撑着黑伞,他站在悬崖边眺望远方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子弹射向皮肉的绽放声,还有哭泣、爆炸、和刀剑脆响。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到十足疲惫和厌烦。 好无聊,这个失去她的世界真的很无聊。 最后,以可笑的“和平退让”为由,彭格列一世退位,那七枚彭格列指环失去原有光芒,等待着下一任守护者的到来。 他收起了伞,踏着雨水一步步走到了她的坟墓。 那里还有一位访客。 “我打算去东方。” giotto俯身轻柔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他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暴雨冲刷着一切,就连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斯佩多没有回话,他低头看向墓碑,上面刻着两个看不懂的字——【秋野】。 “她没告诉过你这些,对吗?”giotto牵扯起一侧的嘴角,那笑容虚伪到令人生厌,“名字是最短的咒,她的一切我都知道。” ......斯佩多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依照本心十分果断地朝着对方的脸上来了一拳,他没躲,嘴角流下血迹。 你在炫耀什么,你以为你跟着她这么久就什么都知道吗?她为了你做了那么多,而你呢,像个懦夫一样追求什么和平。就算你知道她的过去又能怎样,最后她还是把瓦利亚托付给了我。 心中有太多太多怨言想要发泄,斯佩多深呼吸几口气,感受到雨中云雾的潮湿,他直视着giotto的双眼,像是第一次看清对方的面貌。 一字一句道:“她主动抛下你离开了两次,因为你是个负担,懂吗?” 充满恶意地欣赏着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刺痛,他重新打开伞,弯腰将一捧无尽夏放在她的墓碑前,转身离了这里,毫不留恋。 空白照片的墓碑静静沉寂在教堂后的花园之中,很少有人知道,那里曾是一位伟大作家的坟墓。 —— 新一代的彭格列首领是位暴君,但好在他的铁血手段刚好符合现在的实情,让彭格列家族在西西里岛的势力渐渐攀上了最高峰。 在sivnora逐渐掌控彭格列的所有势力后,他的目光放在了独立于彭格列之外的瓦利亚部队上。 斯佩多果断交出权力,不过用幻术仿制了一枚瓦利亚信物。 在最后与sivnora交锋时,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暴戾的男人,斯佩多忽然回忆起从前她在的时光,那时候的sivnora还是个每天都希望得到老师夸奖的小孩儿。 “希望彭格列能在你手下走向最辉煌。” “当然......我也是她的学生。” 男人露出了那种午夜梦回时被戳中心中软肉的刹那失神,或许他也想要证明自己不比giotto这位【老师第一个学生】要差劲吧。 事实证明,她的每一位学生都优秀到出奇,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教育手段。 不过现在是没机会加以考证了。 —— 斯佩多在她死后第十年开始写书,因为寻找她的人生轨迹就消耗了约莫十年之久。 他随身带着几本书,都是她所写的故事。根据这些故事的每个片段,他慢慢走过她曾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望向过同一片天空和极光,登上同一艘轮船,弹奏过同样一架钢琴。在海面迷雾中,他站在甲板上闭眼呼吸,设想着她面对海浪礁石的双眼。 总在某个瞬间,他好像听见她微弱的呼吸。 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迷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见。 这究竟是爱,还是执念,斯佩多也分不清楚了,只是他没办法停止寻找她。 在所有现实中的地点被捕捉完成后,他重新回到了意大利,然后陷入巨大虚无之中。 没有人记得她了。 就连艾琳娜都忘了她的名字和样貌,很是诧异地看着这个消失多年的朋友。 “cliza?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没有印象。” 斯佩多前往大教堂后的花园之中,那里已被荒草淹没,几年前的一场大雨将所有墓碑都冲散开。而后修女们将这里重新修葺,发现只缺少了一块墓碑,但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无人问津。 他回到了孤塔,唯有那里还残存着她存在的证明——一些手稿。 然而手稿上的字迹消失了,只剩下厚厚几沓泛黄纸张。 她是不是仅是我的幻想? 或许她是降落的神灵,重新回到了天堂, 别留我一个人记得你,把我的记忆也删除掉,好不好? ......可惜,他舍不得忘记。 再然后,斯佩多拿起了笔,他想要写出她的故事。 完完整整的,属于cliza的人生故事。 她的爱与憎,她的喜与悲,她的痛苦,她的迷惘,一个她的故事。 既然没人记得你,那就让他自私的把所有回忆都封存在这里吧。 —— “我写了很多很多书,关于你的书。”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里露出的情感几乎要将人灼烧。 这是一间巨大的书房,密密麻麻放置的都是他所写的故事。有时平淡,有时肉麻,有时还夹杂着浓烈的恨意,最后都被时间冲散,成为一种可笑的痴心妄想。 我抿了抿唇,扭头躲避他的目光,有些不大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能别扭地说:“还记着我干什么,当时的话全是在利用你,和别人一样忘记我这个陌生人不也很好吗。” 斯佩多摇摇头,他指着自己浑身透明的样子,笑得很直白:“忘不掉,就算是现在死了也在做鬼等你回来。” “喂!” 我被这话噎住,小声嘟囔一句:“就算回来了也没用,最后还是要走的...” “没有人会永恒在一起。” “没有人会永恒在一起。” 斯佩多和我一齐说完了最后那句,他的目光愈发带有侵略性,让人头皮发麻。 他伸出手与我十指相扣,来自鬼魂冰凉的呼吸扑在脸上,轻声说:“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把你永远囚禁在这里。” “!!!” “当然,我舍不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枚戒指戴在我的手上,轻轻吻了吻我的手背,像是羽毛落入水中般,带着几分撩人的痒意,他说:“我只想听见你的心跳和呼吸,以世纪为单位。” 斯佩多消失了, 我看着手上佩戴的戒指,一时间不知道这究竟是幻术还是现实。 “......”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了我,完全不值得。 戒指闪了闪,似乎是在回应着什么,又或许,他不需要一个答案。 —— 书架上的书被风吹过, 翻开一页又一页,都是有关于她的故事。【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11、第 111 章 「世界是由7的3次方构成,我们都是连环相扣的一枚棋子,在链条上循环往复,除了你」 「我?」 「你是那亿万分之一的变数,7的3次方在这个世界将不复存在,所以我想找到你」 「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中二语录吗,你已经痴迷这些东西几年了,白兰」 「当你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只要你想找到我,我随时都在」 「噗,你是乐迪吗?每时每刻,准时送达」 「不,我是圣诞老人,专门帮人逃出烦恼的圣诞老人:)——你会慢慢知道这一切的,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那估计会是很糟糕的表演,我的人生本来就一塌糊涂了……可恶,说得太神秘了,让我很好奇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关系,再糟糕的剧本也可以重写,我会帮你,只需要一点点酬劳,那么,祝你好运,秋野」 「祝我好运」 —— 我有些疲惫,不单指身体上的乏累,而是精神上难以形容的困倦。想要好好睡一觉,可又怕这一觉要睡很久,久到身体化为枯骨,久到记忆消散,久到海洋与陆地相交换…… 在某个契机到来前我还不可以直接离开瓦利亚,我需要耐心等待着世界的继续运转。 也就是瓦利亚与纲吉他们的指环争夺战结束后,束缚着我的牢笼才算彻底解开。 手心中是一块石头,正面分别有七种不同颜色,对应彭格列的七枚指环,背面刻着熟悉的名字「clizia」。石头始终闪烁着温和的光,握在手心中也不觉得冰凉。 世界给了我两个选项——离开这里,脱离命运的桎梏; 留下来,主动成为命运的一环,将自己的未来与彭格列彻底融为一体。 “您当时选择了离开,可五年后又重新回到了这里。”神的使者始终挂着悲悯的笑,祂的模样并不陌生,甚至算得上是位老熟人。(指路52章)语气像是从空中飘来般虚无缥缈,“你会爱上这个世界,神接纳了你。” 我看着祂,带着审视的目光。 祂是伊凡、是神父、还是维托。(指路40、49、42章) 祂是几百年前与我擦肩而过的无数人。 祂在考察我,在我通过了世界所谓的合格考核后,世界决定大度的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融入这个世界的机会。 嗤笑一声,我摇摇头:“不,我要回家了,回到我真正的故乡。” “您应该抓住这个机会。”祂像是在看一位不懂事的孩子,带着大家长般的慈爱。 “可我很累了…”用指尖指向自己的心脏,那里早已承受不住如此多的重负,我明明不应该经历这些离奇古怪的过去,“我只想平淡无奇地活着,成为一名世界的过客就好,谁也别记得我,谁也别辜负。” “您没有辜负任何人。”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辜负了自己。” 祂没再说话,又用上那种审视般的目光看向我,最后微微笑着点头,不带任何情绪波动道:“尊重您的所有选择。” 祂消失了,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 怪不得,我早就该猜到的。 多么自以为是的神灵,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操控所有的灵魂。 我又感到深深的疲惫,微微闭上眼小憩,快回家吧,回家吧,我想回家。 —— 不出所料,瓦利亚部队的行动彻彻底底失败了。 无论是刺杀九代目还是指环争夺战,他们都被世界裹挟着前行,这是注定的失败。 我看着一败涂地的瓦利亚成员,还有彻底无法与九代目和解的xanxus。这对父子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有着相同的冷漠,都可以为了自己追求而斩断十几年来建构的亲情。 他们真的存在亲情吗? 利用和真心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怎么可以轻易看清对方面具的真面目。恐怕是戴得太久,连自己都忘了本心。 “好可怜的丧家之犬。”我看着浑身是伤的xanxus,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变得暗淡许多,比起肉/体的伤痕,可能更多伤在灵魂上吧,我用指尖轻柔拂过他脸上尚未结痂的伤口,缓缓道:“就算得到了彭格列指环的承认,你也终究不会成为十代。” “……” “是命运,既定好的命运不会因为某人而改变,你的命如此,也没必要去争了。” 很残酷的事实,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由衷希望所有人都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自己有勇气和力量对抗世界。喏,最后的结局就像xanxus一样,把一切筹码输掉,可怜地缩在这里舔舐伤口。 他的嗓音沙哑,抬头瞥了我一眼,眼里同样暗藏着嘲讽:“……像你一样躲躲藏藏吗。”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我耸耸肩,并不在乎他说的话,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对我来说完全没有用。 将右手的戒指化为匕首,在瓦利亚瞬间紧张的氛围下,我划开自己的手心,血液顺着刀柄一滴滴掉落。 掐住xanxus的下巴,强制他抬起头,我面带假笑:“虽然你没能杀了九代,但作为瓦利亚部队的首领,我不允许你羡慕彭格列,所以现在,张嘴。” xanxus下意识张开嘴,鲜红到似是一颗红色宝石。血液是说不清的味道,从舌尖传递至全身,他觉得很烫,像是被烈火焚烧,浑身上下都泛起滚烫的红。 他隐隐约约听见对方嘀咕着什么。 “别人有的,瓦利亚当然也要有,该死的九代,把我们瓦利亚都搞成什么鬼样子了。” ——奇怪的胜负心和脑回路。 再然后,他什么也听不见,闭上眼,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下意识渴求更多的血液,像是沙漠里饥渴了半月的旅人终于看见绿洲,他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欲望,吮吸着带有铁锈味的泉水。 有人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哼哼几句,埋怨道:“喂,能不能轻点儿,真的很疼啊。” “……” “斯库瓦罗,今天给我做鸭血,听到没有。” “是混蛋boss弄出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喂!!!” “不管,就要吃鸭血。” “别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斯库瓦罗扭过头,余光中瞥见正捣乱的垃圾王子。 “贝尔菲戈尔,再用你的破刀去划鸭血我就一剑捅死你!!!” “xixixi,王子会先杀死你。” 路斯利亚用手帕擦了擦眼泪,他感叹道:“多么美好的一家啊。” 利维没说话,因为他不大懂究竟哪里美好了。 至于拿着计算器在背后疯狂敲数字的玛蒙,嗯,就暂且当看不见他的低气压了。 —— 在瓦利亚的第27天, 我等来了世界的转折点,指环争夺战终于彻底结束,官方意义上的结束。就像是少年漫重新书写下一个篇章,并重新命名。 可惜我无法进入那个篇章。 在离开瓦利亚前,我和九代目见了一面。 他看起来很老很老,这种老并不指外表的衰老,而是他的眼睛。那里浑浊到几乎看不清,属于彭格列的火焰正在他眸中悄悄散去。 或许这也是他急于培养十代的目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传奇故事里都会有这样一位神奇的长者,像是甘道夫、邓布利多,充满智慧和神秘过去的老头。 九代目在看见我的一瞬间明显愣了几秒,然后又恢复如常,他的语气十分温和,“抱歉,您和一幅画中的人长得太像,一时有些恍惚。” 我坐在圆桌对面,这里布置的很温馨,是个适合闲谈的地方。 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漫不经心道: “直接切入正题吧,我不想再听一切关于彭格列的话题。” 九代目对于我的失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他依旧是微笑着问:“您是否想要留下,为了纲吉他们,为了彭格列家族。” “......” 抬起眼皮看向对方,我抿着唇,缓缓说出自己的回答—— “我要为了自己活下去。” “不用担心,纲吉他们会有自己的命运之路,那条路上没有我的存在。” 气氛沉寂几秒。 九代目叹息般点点头,他说:“我知道您的决定了,请放心,彭格列将不会再与您有任何关联。” “祝您好运。” “祝彭格列好运。” 我们相视一笑,也都明白这次见面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真好,我仿佛听见了大结局的号角。 混乱又烦心的过去翻开一页,最后需要做的,仅仅是狠心撕开那一页,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就好,虽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 结束和九代目的谈话,我推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落地玻璃下坐着一排人,阳光让我下意识眯起眼睛。恍惚间看见了初代们的背影在他们身后浮现。他们的目光注视着我,让我无处遁形。 “欢迎回家,秋野。” 还有一道声音与他相重合, “欢迎回家,clizia。” 纲吉的脸上带着难以掩藏的欣喜和激动,我看着他手指上佩戴的戒指,那里散发着淡色柔光。 缓缓露出个微笑: “嗯,我回来了。” 但放心吧,很快就要永远说再见了。【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全文完结】 从意大利回来的第5天, 赢得了指环争夺战的胜利,成功找回秋野,这本来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沢田纲吉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心中总是有某种紧迫感在催促他干些什么。 可惜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秋野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形容不上来,只是强烈的超直感让他不自觉的去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和往常一样,只是变得更加懒洋洋的,好像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总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眼神中带着难以捉摸的复杂情感。 沢田纲吉不喜欢这种眼神,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犹豫着开口询问。对于他的疑惑,秋野只是眨了眨眼,非常糊弄的话语。 “没有哦,我只是觉得纲吉一瞬间就长大了。” “这种欣慰的语气是为什么啊,而且要说长大,秋野你在我眼中才是一瞬间就成熟了。” 成熟到他甚至看不懂的程度,只觉得那双本该明媚的双眸里参杂了太多太多,她看起来很疲惫,从皮囊中由内而外渗透出的疲惫。 像是苍老的灵魂被束缚于年轻的肉/体中。 还有她手中忽然多出的戒指。随着目光的转移,她意识到什么,挥了挥手,向他解答:“戒指吗?是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送我的。” “很久是有多久呢?” “唔。”她捏了捏下巴,大致比划了下,“有几百年那么久的朋友,是个恐怖的地缚灵。” “说起这个!”她突然笑眯眯地说:“我前几天在一个废弃宅院里捡到了一卷磁带,上面写着‘不要播放’。” 话题总是转移的措不及防,沢田纲吉想要问清楚关于她的那些事情,可他迟疑了。秋野不想让他知道,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超直感告诉他,不可以再问下去了。 于是纲吉顺着她的话,脸上露出适当的惊讶,“所以你把那卷磁带扔掉了吗?” “怎么可能。”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磁带晃了晃,语气中带着蠢蠢欲动:“我觉得里面会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恐怖片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桥豆麻袋!” 看着明显散发着浓浓黑雾的磁带,沢田纲吉发出了兔子叫,大脑开始自动循环播放秋野从前拽着他看的恐怖片,越想越觉得恐怖。 秋野噗呲一下笑出声,她用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明明他很喜欢恐怖故事的,怎么你” 意识到说错了话,她的动作僵了一秒,想要收回手,却被沢田纲吉一把握住。 他看着秋野的双眼,而对方又是一阵恍惚,这让他心中忽然刺痛,忍不住再次问道:“他是谁,你在透过我的眼睛看谁呢,秋野?” “” 谁都没有继续说话,本来故作融洽的氛围也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诡异的沉默尴尬。 在他执着的目光下,秋野叹了口气,她侧开脸,躲避着他的目光,非常生硬的转移话题:“我觉得这盘磁带也不大靠谱,还是送给别人吧。” “对不起,秋野。” “纲吉。”她轻声唤了句他的名字,像是用掌心握着一片飘雪,美丽易碎,“我也很抱歉。” 此时的沢田纲吉还不懂这句道歉中蕴含的深意,仅以为她在对隐藏着的不可说的秘密而道歉,他想,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原因的。即便她不愿意告诉我。 只可惜,在他搞清楚一切后,早就晚了。 —— 狱寺隼人收获了一个很大的包裹,里面是十几袋猫粮。 他很谨慎地将箱子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点。真奇怪,究竟是谁会给他寄这么多猫粮。 “叮铃” 门铃再次响起,他透过猫眼看见外面人的样貌,是藤原秋野。 她背着两个厚重包裹,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为什么不开门,狱寺君,老师来送温暖啦!” “那些猫粮也是你送的?” 狱寺隼人双臂抱胸在前,他还没来得及摆出酷哥的姿势就被两只肥猫扑个满怀。 秋野擦了擦额头的汗,径直走进他的屋子里倒杯水喝,动作十分流畅,显得这间房子是她家一样。 “呼,得救了。” 她喝完满满一杯水,摊在榻榻米上不再动弹。这让好不容易驯服住肥猫的狱寺隼人忍不住想要骂人,余光瞥见餐桌上的玻璃杯,他愣了几秒。 随即对着正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的某人咬牙切齿道:“你刚刚用了我的杯子。” “没关系,我不嫌弃狱寺君,毕竟在下是个宽容大量的人。” ——谁管你嫌不嫌弃,他他他他嫌弃。 突然微微红了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在一番鸡飞狗跳后,两人终于和平坐下谈话,秋野板着脸,语气深沉道:“我要把我的孩子寄托给你。” “那两只肥猫吗?” “嘿!怎么可以这么说大咪和小咪。”她捂住猫咪的耳朵,瞪大眼睛指责他的用词不佳,“你以后可是它们的养父。” “等等,我可没答应——” 不等他拒绝,对面的人已经握起两只猫的猫爪子盖在他手背上,留下两道印子。 “好了,契约成功,恭喜狱寺君成为儿女双全的父亲了。” “喂!强买强卖也不是你这样的!” 狱寺隼人再次被两只肥猫攻击,始作俑者满意地点点头,她以一种霸道总裁的口吻说道:“养育费已经打到你的银行卡中,足够两只猫锦衣玉食地活到死,男人,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说完这段台词后,她飞速起身走人,还不忘把门带上。 “再见了狱寺君!” “最好再也不见!!!” “哇哦,好恶毒的诅咒。” 门被合拢,狱寺隼人坐在卧室,本来沉闷的黑白灰装修里添置几个形状各异的猫窝,显得格外突出。 他臭着脸,拿着逗猫棒让两只肥猫运动,只可惜两只猫都没搭理他,窝在床上舔毛,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环境。 看着两只猫,他的嘴角无意识勾起微笑,然后飞快撇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当然他也没想到,那随口说出的诅咒真的生效了。 —— 云雀恭弥收到了一份转校申请书。 申请人正站在他面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在逃避。” “嗯。” 她倒是很直白地袒露自己的内心,又解释一句:“不过学校离并盛不远,也是因为这里的房租到期了,父母打算换一个地方。” 她是个擅长撒谎的人,总是有一出天衣无缝的说辞。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谎言,不过没去揭穿。 从抽屉里拿出印章,在盖下去前停顿一秒,最终还是通过了这份转校申请书。 “我下个礼拜走。” “嗯。”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话说,最开始还是云雀你先向我说再见呢,现在变成了我,真是有趣的命运。” 云雀没再说话,他静静聆听着对方的絮絮叨叨,一如几年前的那个夜晚。(指路6章) 如果说他是孤云,那么她就是一阵风。 两个捉摸不定的人竟然形成了难以分割的羁绊。 真是奇怪的世界。 —— 山本武在夜跑。 自从和秋野夜跑过一段时间后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指路9章) 不过本来说是要坚持一辈子跑步的人已经许久没见过踪影了,她好像对于所有事都是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总是找到一个感兴趣的事,然后买装备列计划,最后成为咸鱼一动不动。 山本武没有很多兴趣爱好,但为了创造一切共同话题,他总是会默默观察她最近的喜好,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以此来进行一段对话。 次数多了,她会很狐疑地打量着他,然后恶狠狠说道:“太坏了,怎么会有人干什么事情都可以坚持下来!” “其实有一个诀窍在里面。” “是什么?” 她好奇地凑过来,不过没得到答案。 “是仅适合我的诀窍,是秘密。” “好神秘,感觉阿武都变得充满秘密了。” 他当然不会说,诀窍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就像他不会告诉她,每次她去寿司店吃的寿司都是他亲手做的,为了更贴合她的口味做了非常多的改良。 被自己父亲称为:没有寿司本来的精华但含有青涩/爱恋的寿司。 夜跑结束,他习惯性地买了一瓶芬达,慢悠悠走向湖边长椅。不过今天已经有人了,那人背对着他,散着略带湿气的长发。 他将手腕上的皮筋递过去,很是自然地坐在她身旁。 “晚上好,秋野。” “晚上好,阿武。” 打完招呼后就没再说话,但不显尴尬,两人就这么坐在微风里望着湖面波澜的月光。 她忽然说:“我想吃寿司了。” 于是一起去了便利店挑选寿司。 她挑选其中一块放入嘴中,细细品尝后皱起脸来,吐槽道:“一点儿都没有你家寿司好吃,这里的寿司肯定不够正宗。” 山本武递上手帕纸,他笑着点了点头。 她把剩下的寿司全都送给了他,踢着石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秋野最近在烦恼什么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个倾听者。”山本武指了指他自己,“我可是很擅长这个的。” “擅长当树洞吗?” “哈哈哈,可以这么说。” 她用力将脚底的石子踢远,直到渗入无边黑暗中看不见。又走了一会儿,在拐角处的路灯下停步,她看着他小声说:“其实就是很怀念阿武家的寿司啦,感觉好久没吃了。” “如果想吃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阿武做给我吃吗?” “你愿意的话。” 她被这话逗笑了,眉间郁色也消散许多,“那等一下次吧,希望这个约定一直有效。” 影子被拉长,她也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山本武站在路灯下沉思一会儿,然后上前几步捡起了她刚刚踢丢的石子放进口袋里。也转身离开了。 —— 笹川京子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用密封包装放着几罐糖果。她愣了两秒,打开其中一罐,是葡萄味的兔子软糖。(指路81章) 啊啦,想起来了,是上次秋野同学给的糖果。 她找了很久都没在货架上找到这款糖果的踪迹。 撕开其中一颗糖塞进嘴中,感受着甜腻味道充满口腔,像是做了一场美梦。 又撕开其它几罐包装,是不同口味的软糖。 京子摸了摸头顶别着的樱花发卡,忽然明白了是谁送出的糖果礼物。(指路35章) 秋野同学,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我救了一只猫,然后猫咪们要报恩,但它们的报恩方法竟然是把我嫁给猫王子!” 三浦春吃着草莓蛋糕,绘声绘色地向秋野描述自己昨天的梦。 “欸?那猫王子帅不帅气?” 小春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是很有型的猫咪王子不错啦,不过我不喜欢它。后来有一位猫公爵救了我,那位猫公爵” “猫公爵怎么样?” 坐在小春对面的人低头搅拌着咖啡,眼里带着几分兴致,像是个成熟的大人一样! 小春咳嗽两声,又低头挖了几勺蛋糕,企图用奶油来掩盖自己的慌张。 “猫公爵戴着面具,超级超级帅气,她从坏国王手中把我救下来,还会泡很好喝的咖啡,最后我趁她不注意把面具摘了下来,没想到——” 小春故意拉长音来提起对方的兴趣,但在真正直视秋野的双眼后又没忍住红了脸,她想到昨天梦里的猫公爵,“没想到猫公爵竟然是秋野!” “最后秋野和一只乌鸦还有白色肥猫一起飞走了,说‘期待着下次的重逢’。” “完全可以写成一本小说了呢,小春有没有当作家的想法?” 三浦春微微瞪大双眼,像是找到了人生新目标,她拍桌站了起来,颇有气势地说道:“决定了,我要成为一名作家,第一本书就是刚刚故事,我给它取名为《猫的报恩》!” 说完这话,她又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对方:“到时候秋野要成为我的第一个读者。” “我很期待小春的作品。” “我也很期待秋野看见书的那一瞬间。” 那绝对会比今天的这一刻还要美好,真希望可以一直一直在这里吃蛋糕。 —— 真正的离别总是悄无声息的, 在我走的那天没有像是小说里下着大雨,也没有人叫停飞机让我别走。 那是个极为寻常的普通晴天,我在飞机场来来往往的游人中穿梭,与许多人擦肩而过。 十分顺利地登上飞机,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我摩挲着指尖的戒指,陷入沉思。 只需要大概四个小时,我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故乡,永远和这里说再见。 我想我不会再回来了。 靠在窗口凝视着飞机下的乘客,有位戴着墨镜的人坐在我身边,他随手打开报纸,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飞机舱门关闭,然后平稳起飞,划破云霄,冲向天空。 我一眨不眨地望向窗外霞光,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分离这层情绪的叠加,总觉得窗外的云带有一份忧伤。 “你喜欢棉花糖吗?” 坐在身旁的旅客放下报纸,突兀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扭头看向他,银白色短发从鸭舌帽中露出些许,显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慵懒。 他将脸上的墨镜拉下,笑眯眯对我说:“初次见面,我是你的网友,白兰。” “我在做梦吗?” “没有哦秋野,我可是为了你放弃毁灭世界。” 我翻了个白眼,忽然生出想要从飞机上跳下去的心思。 算了随便吧,这个垃圾世界已经够烂了,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他将一袋棉花糖塞到我手中,像是在宣誓什么重要的约定。 ——“让我来陪你书写另一段命运,如何?” ——“我的命运里只有我自己。” 飞机在空中划出一条白色尾迹云,有人站在玻璃窗前凝视着远方。 他们的命运已然交织在一起,永远无法分开。 故事还没结束,最起码现在还没有。【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