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战场捡属性开创诸天大明》 第181章 朱棣:他就是朱雄英!他怎会没死? 几个婢女手脚麻利,小心翼翼的为朱应卸下战甲与衣物。 随着一件件铠甲与衣物被解下。 朱应上身那触目惊心的伤痕逐渐展露无遗。 刀伤,剑伤,都是可以清楚看见伤痕所在。 还有那箭矢之伤,有的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个凹陷的疤痕。 这些伤痕,在常人眼中或许是狰狞可怖的。 但对于战将而言,它们是朱应数载征战沙场的见证,是他英勇无畏的勋章,每一道伤痕背后,都藏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一段出生入死的经历。 这便是朱应拼杀所得。 哪怕是见多识广、历经无数风浪的朱棣,在看到朱应这一身伤痕的瞬间,双眼也不由得微微一凝,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震撼。 “他身上竟有如此之多的伤?” “竟然都还活着!” 朱棣心中暗自想着,常人若受了如此之多,如此之重的伤势,恐怕早已魂归沙场了。 可眼前的朱应,不仅顽强地活了下来,还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获得了冠军侯的尊位。 这一切,无疑都是他凭借实打实的战功,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拼杀而来的。 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 卸甲之后。 朱应没有丝毫的忸怩与客气,他缓缓向着浴池走去。 衣甲都已经卸除,只留下了脖子上的一块玉佩。 他就这样直接靠着浴池坐了下来。 “泡澡,的确舒服啊。” 朱应感慨了一句。 刚一泡入池中,朱应随手在身上一抹,那一日冲杀留下的血污便顺着他的手臂缓缓融入水中,瞬间将身边的水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但既然是朱棣邀请他来此,朱应心中便没有多少顾虑,神色坦然,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寻常之事。 随后。 朱应微微仰头,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向朱棣,开口问道:“燕王殿下,今日特意召我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既来之,那就直入主题了。 朱棣闻言,脸上露出一个看似温和的笑容,反问道:“怎么,无事就不能找朱兄弟来叙叙旧了?”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试图营造出一种亲近、融洽的氛围。 朱应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依旧挂在脸上,说道:“殿下说笑了,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殿下平日里事务繁忙,日理万机,若不是有要紧之事,想来也不会特意传召末将。” 朱棣想要亲近,但朱应的话语中却带着一丝疏离,虽然言辞恭敬,但有着一种无形的隔阂。 朱棣心中微微一叹,脸上的笑容也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 看着朱应,朱棣心中泛起几分失望。 他一直希望能像与张玉等军中将领那样,与朱应以一种纯粹的军伍模式相处,坦诚相待。 可此刻。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朱应似乎对他有所防备,这种防备并非表现在言语或行为上的明显抗拒,而是一种深藏在骨子里的警惕,让他觉得与朱应之间始终隔着一层什么,难以真正靠近。 朱棣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自从本王麾下的商贾与冠军侯的酒坊展开合作以来,这生意可是愈发兴隆了。” “如今在北平府,咱们的酒水几乎垄断了整个市场,那沈家的酒水生意,早已是不复存在了。” 话音落下。 朱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说道:“那沈家,原本就是靠着我朱家酒坊才得以在酒水生意上立足。” “当初他们背信弃义,坑害于我。” “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提及沈家,朱棣的语气中依然充满了强烈的冷意,毕竟这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朱棣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这沈家,近一年来可着实不好过。” “不仅酒水生意一落千丈,北平府的其他商路也几乎断绝了。” “说来也怪,有一伙山匪,专挑沈家的商队下手,对其他商贾却视而不见,这其中的缘由,倒是耐人寻味啊。” 说着。 朱棣的目光紧紧盯着朱应,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试探仍然在持续。 朱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十分平静。 随后。 朱应淡淡一笑,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沈家在故元时就已存在,这么多年来,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天怒人怨之事,有仇家找上门来,也是情理之中。” 朱棣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总之。 沈家一切都是自找的,是被仇家盯上了,与他无关。 听着朱应的话。 朱棣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锐利,继续试探道:“这股山匪,本王已经下令全力缉拿。” “如今,倒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冠军侯觉得,本王若是将他们一网打尽,斩尽杀绝,如何?” 看似。 这一问是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可实则仍然是试探。 一般人在朱棣这种眼神下,必然是难以招架的。 但。 朱应仍然神色平静,毫不犹豫的说道:“山匪肆意妄为,枉顾大明律法,危害百姓,理当缉拿归案。” “若他们负隅顽抗,拘捕不从,自当以大明律严惩,斩尽杀绝,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朱应的话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表明了他的立场,反正与他无关。 不过在心底。 看着朱棣这番步步紧逼、不断试探山匪与沈家之事的模样,朱应心中对他的忌惮愈发强烈。 “竟然还在试探我。” “想要抓住我的把柄吗?”朱应在心中暗自冷笑。 朱棣所说的掌握了山匪的踪迹,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以自己麾下黑卫那严格的训练和高超的隐蔽手段,他有十足的信心,北平府的衙役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在朱应看来,朱棣这一系列的试探,都是为了掌握自己的把柄,趁机拿捏自己吧? 如此,朱应又怎会让朱棣得逞。 “冠军侯所言极是。” 朱棣点了点头,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仿佛对朱应的回答十分满意。 但实际上。 对于从朱应试探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心中虽有些许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在北平府,酒水生意赚得盆满钵满。” “不知冠军侯可有想法,将这生意拓展到其他府域,让咱们的美酒,香飘大明各地?” 朱棣话锋一转,又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朱应轻轻摇头,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说道:“殿下,做生意讲究的是稳扎稳打,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否则容易摔跟头。” “如今我家酒坊与酒楼,已经在大宁府、辽东府与北平府开设,且经营状况良好,赚得也足够了。” “至于再往其他府域拓展,不妨先缓一缓,以后再做打算。” 朱应的语气委婉,但态度却十分坚决,实际上是在婉拒与朱棣的继续合作。 随着他自身地位的不断提升,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以后若要继续拓展生意,他更倾向于依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想再与朱棣有过多的牵扯。 毕竟,他深知朱棣心机深沉,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虽然自己不怕什么,但没有这个必要。 听到朱应的拒绝,朱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然而。 他的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满。 在他看来,朱应如今的拒绝,无疑是对他的一种轻视,这让他心中感到颇为不悦。 “此番,冠军侯执意要北上追击元帝,可知北疆之地,凶险异常,绝非易事?”朱棣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再次转换了话题。 对此。 朱应眼神坚定,毫不犹豫的说道:“战场之上,本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想要彻底杜绝北疆之祸,唯有追击元帝,将其擒杀。” “只要他一日不死,北疆便永无宁日。” “我朱应虽非什么大善之人,但身为汉人,守护家国,驱逐外敌,乃是职责所在。” “况且,若能成功追击元帝,实现封狼居胥的壮举,那将是武将至高无上的荣耀,岂不快哉!” 朱应充满了豪情壮志,对于北上追击,充满着坚定。 这些话倒是实话。 当然。 还有一个没有说,传国玉玺,皇权象征,朱应也是要的。 “封狼居胥……是啊,哪个男儿心中没有这样的梦想。” 朱棣喃喃自语道,眼中也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渴望。 那是对荣耀的向往,也是对权力的追逐,在他的心中,封狼居胥不仅仅是一种军事上的成就,更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他的能力与地位。 “说起来,此番北伐结束后,冠军侯若凯旋而归,回到应天,父皇与大哥定会对冠军侯重重封赏。” “不知冠军侯可愿来我北平府为将?” “若你来,本王愿全力保举,冠军侯至少能晋位都指挥同知,甚至有望成为都指挥使,说不定还能节制北平府与大宁府的兵权。” 朱棣一脸正色的看着朱应,眼中满是期待。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心中其实有些忐忑不安,因为这关乎着他能否将朱应收为己用,对他未来的计划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朱应心中暗自冷笑,他自然听出了朱棣话里的拉拢之意。 但他又怎会轻易上钩? 朱应带着几分歉意的一笑,然后抱拳说道:“多谢殿下美意。” “只是等到北伐成功,末将入都述职后,未来的安排,恐怕还是会留在大宁府。” “据宁王殿下透露,太子殿下有意将将州卫交给末将节制。” “而且,听闻大宁府或者辽东府,未来可能会设立都所。” “所以,末将还是想留在那边,为大明守好北疆。” 朱应礼貌而委婉,但拒绝的意思却十分明确。 闻言! 朱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显的不悦之色。 而在他心中的寒意更甚。 朱应这一番话,无疑是再次拒绝了他的拉拢,而且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在他看来,朱应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不接他的茬,这让他感到十分挫败。 此刻!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阴霾,笼罩在两人头顶。 朱棣心中虽有诸多不满与不甘,但他也明白,今日再继续说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于是。 朱棣强压下心中的情绪,淡淡的说道:“如此,那便祝冠军侯前程似锦了。” 此刻。 朱棣语气冰冷,没有了之前的热情与期待。 朱应自然听出了朱棣语气中的不悦,但他并不在意。 朱应平静的回道:“那就多谢王爷祝福了。” “今日一日杀伐,末将也着实有些疲乏了,若王爷无事,末将便先行回营休息了。” 说罢。 朱应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朱应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朱棣表明,他不会因为朱棣的态度而有所动摇。 朱应自然是听出了朱棣语气里的不悦,但那又如何? 你有野心! 想要拉拢自己。 但朱应可不会上套。 而且朱棣从始自终都想错了,朱应根本就不会忠于谁,无论是朱元璋,还是朱标,朱应都不会效忠。 如今的朱应,始终就是借着大明的战船强大自己,获得更多的宝箱,获得更多的属性。 效忠? 可笑! 不存在的。 “如此,冠军侯请回吧。” 朱棣的语气愈发冷淡,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既然已经确定朱应无法收服,他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态度变得冷漠起来。 朱应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即从浴池内站起身。 水花四溅。 然而! 就在这时,朱棣的双眼猛地一凝,死死的盯着朱应脖子上的那块玉,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等等。”朱棣突然喊道,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急切。 朱应停下脚步,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燕王殿下,还有何指示?” 朱棣的目光依然紧紧的盯着那块玉,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片刻后。 他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你脖子上的这块玉,看起来非同一般啊。” “本王在这世间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却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美玉。” 朱棣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好奇,试图掩盖住内心的震惊与慌乱。 朱应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玉,那是祖母留给他的遗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于是,朱应平静的回道:“这是末将祖母所留。” “或许祖上曾是达官贵人,故而留下了这块玉。” “在末将看来,它不过是承载着祖辈的回忆,倒也没觉得有何特别之处。” 话如此。 但朱棣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块玉,脸上的好奇之色愈发浓厚,说道:“不知能否给本王一看?” “本王对美玉向来颇有研究,真想仔细瞧瞧这块玉的质地与雕工。” 说着。 朱棣也不等朱应拒绝额,随手围上一块布,便迫不及待的向着朱应走了过来。 朱应心中暗自吐槽:“这朱棣今日真是奇怪,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美玉没见过,偏偏对我这块玉如此感兴趣,莫不是故意找借口?” 但毕竟朱棣是王爷,身份尊贵,而且对方此刻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 看着朱棣那副兴致勃勃、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朱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想着,不过是给对方看一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 朱应从婢女手中接过一块毛巾,随意地围在腰间,然后缓缓从脖子上取下那块玉,伸手递给朱棣。 当朱棣接过玉佩的那一刻,他表面上看起来神色平静,可实际上,他的双眼瞳孔瞬间放大,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朱棣在心中疯狂的呐喊着。 “这玉佩……这玉佩当年明明已经葬入了皇陵,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难道……” 此刻,朱棣的心中充满了惊恐,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仿佛发现了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大明天下的秘密。 在那块玉佩上面,一个“虞”字清晰可见,那是当初朱元璋亲自为某位先人所定的谥号,这个字,朱棣再熟悉不过了,它承载着一段皇室的隐秘历史。 如今,这块本应深埋地下的玉佩,却出现在了朱应的身上,这让朱棣如何能不震惊,如何能不恐惧? “王爷,可是看够了?” 朱应看着朱棣拿着玉佩,久久不出声,心中不禁有些不耐烦,开口问道。 他此刻只想赶紧拿回玉佩,回营休息,结束这一天的疲惫。 朱棣如梦初醒,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朱应,说道:“冠军侯,不知道这块玉佩能否割爱?” “本王愿意出重金购买,无论你开什么价,本王都绝不还价。” 朱棣的眼中充满了渴望,似乎是真的感兴趣了。 朱应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燕王,此玉乃是末将祖传之物,家中管家曾有交代,这是世代传承之物,无论给多少钱财,都不能卖。” “它对末将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还望王爷谅解。” 朱应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这玉佩是传承之物,万金不换。 听到这话,朱棣眼中闪过强烈的失望之色,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因为自己的身份,能够让朱应将玉佩卖给他,可如今看来,这个希望已经彻底破灭了。 看着朱应那平静而又带着几分冷漠的目光,无奈之下,只能将手中的玉佩缓缓交了回去。 “燕王殿下,末将告退了。” 朱应接过玉佩,重新挂回脖子上,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大殿。 看着朱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大殿! 朱棣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有不甘,还有深深的忧虑。 “他,真的是朱雄英。” “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他的眼神和气质似曾相识,如今看来,我没有看错。”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我亲眼看着他下葬的。” “他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这世间难道真有神仙不成?” “还是……还是当初母后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此刻。 朱棣的心中乱成了一团麻,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完全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 朱棣只是想着趁着今日的机会,好好试探一下朱应,看看能否将其拉拢,为自己所用。 可没想到,这无意中的一眼,竟让他发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必将引起整个大明帝国的震动,难以想象的震动。 朱棣十分肯定,那块玉佩就是昔日朱雄英的。 当年,他亲眼看到这块玉佩随着朱雄英一起被葬入皇陵,如今它却出现在朱应身上,这绝非巧合。 再联想到朱应的种种情况! 入伍时年龄被沈家故意提大,真实年龄与朱雄英完全对得上,那双眼睛,像极了朱雄英,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朱应,便是朱雄英,他的侄儿,大哥朱标的嫡长子,大明帝国曾经的皇长孙,也是朱元璋最宠爱的孙儿。 此刻! 朱棣独自一人站在浴池内,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的眼神空洞,思绪早已飘远。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被这个巨大的秘密所震撼,所困扰。 一旁侍奉的婢女们,此刻皆低垂着头,眼神闪躲,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影响到陷入沉思的朱棣。 这些婢女,原本都是元皇宫内的宫女。 可随着明军的铁骑攻破元都,她们的王朝瞬间崩塌。 如今,她们被大明军队控制,作为宫女的他们,等待她们的将是奴籍之身。 她们深知,眼前的朱棣,身为王爷,手握生杀大权,性情莫测。 稍有不慎,触怒了这位王爷,等待她们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都退下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内殿深处悠悠传来。 “是。” 几个婢女闻言,如获大赦,忙不迭地屈膝一拜。 她们的动作慌乱而急促,甚至来不及抬头看一眼声音的来源,便匆匆转身,脚步匆忙的向着殿外退去。 退出大殿时,她们缓缓关上殿门,仍然谨慎,生怕发出半点声响,也就在她们退下后。 只见姚广孝手持佛珠,身着一袭黑色僧衣,从内殿缓缓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愣在浴池内,一动不动的朱棣时,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姚广孝轻咳一声,上前几步,站在浴池边,带着几分劝解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王爷,既然此人难以拉拢,那便该早做决断,下定决心了。” “王爷一直担忧他在北疆手握兵权,日后恐成王爷的心腹大患。” “依贫僧之见,若要对付此人,有两条路可走。” 姚广孝微微停顿,带着深思与算计:“一则,设法让他死在北疆的战场上,如此一来,自然可除心头大患。” “二则,想办法让他远离北疆,最好永远不涉足朝堂,只做一个无权无势的京官,如此便能将其牢牢掌控,不足为惧。” 姚广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朱棣的表情。 可是。 朱棣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对他的话似乎充耳不闻。 “王爷这是怎么了?” 姚广孝心中不禁暗自纳闷。 在他看来,朱棣此番虽然因为无法收服朱应,心中烦闷,但也绝不会有如此失神啊! 可姚广孝完全不知道。 此刻朱棣的心思,早已被那个惊天秘密所占据,根本不是因为无法收服朱应的这件事。 朱棣陷入沉思,完全愣住,一切都是因为那块玉佩,因为朱应的身份啊! …… (本章完) 第182章 姚广孝:皇长孙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时候! 听着姚广孝的声音,朱棣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带着万般的苦涩:“和尚,还记得我当初对朱应最开始的担心吗?” “你怀疑他是皇长孙?” 姚广孝自然是立刻想到了这一点,昔日初见时,朱棣就提及了担心。 在他这个心腹谋臣面前,朱棣自然是没有任何隐瞒了。 “王爷。” “到了此刻了,你竟然还有此怀疑?” “昔日紫微星动,皇长孙陨,一则是命数,二则是天数。” “不可违。” “昔日皇长孙入土时,王爷难道没有见到?”姚广孝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而此刻,他眼神之中甚至都带着几分失望之色。 显然。 朱棣此番的表现让他十分失望。 为了一个人,如此担忧,失了王者之气,更失了稳重风度。 “但这一次不同了。” “我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了。” 朱棣一脸严肃的凝视着姚广孝。 “恩?”姚广孝诧异的看着。 “他,就是我的侄儿,朱雄英啊!”朱棣叹了一口气,语气却是十分沉重的说道。 此话一落。 姚广孝也是失了几分风度,当即道:“不可能!” “或许此话听起来的确是过于离奇。” “但这是真的。” “刚刚,我看到了昔日父皇专门为朱雄英打造的玉佩,上面有着一个“虞”字,这是父皇给朱雄英追封的王爵尊号。” “而这一块玉佩刚刚就挂在了朱应的脖子上。”朱棣苦笑着说道。 “这不可能。” “当初那玉,贫僧也见过,贫僧亲眼看着那玉下葬的,而且如若真的有,那玉应该是两块,而非一块。”姚广孝脸色也变了,十分严肃的说道。 两块玉。 一块为虞,一块为怀。 而虞则是朱元璋追封的王爵尊号,而怀则是谥号。 自然是有着不同的意义所在。 “这一块都出现了,另外一块肯定也在。” “只是没有被他带在身上罢了。”朱棣沉声说道。 “王爷就那么肯定是一块?” “而非凑巧?” “毕竟这天下这么大,凑巧的事情不会少,说不低那一块玉凑巧就是朱应一样了。”姚广孝始终还是抱着几分侥幸,或者说,他并不相信朱雄英还活着。 当初朱雄英与马皇后死后。 超度的法事都是他做的。 人死没死? 他岂能不知道? 虽说姚广孝是一个和尚,但人死不能复活之说,他是清楚知道的。 “不会那么凑巧的。” “而且我可以肯定这一块玉就是当初随着朱雄英葬入皇陵的那一块。” “这玉的样式完全就是我皇族工匠所打造,凡皇族子弟,皆有一块。” “本王身上的玉佩也是如此啊。” 朱棣叹了一口气,从一旁的衣物下取出了一块玉佩。 如若朱应看到这一块玉,绝对会诧异,因为这玉的样式与他身上那一块一模一样,质地,做工,皆是如此。 “王爷,真的可以确定吗?”姚广孝此刻的脸色也是彻底变了。 “是啊!” 朱棣重重点了点头,神情迷惘,似失了魂似的。 显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朱雄英归来,这对大明而言意味着什么。 并且。 眼下这个朱雄英比昔日的更为可怕,更为强大。 如若他真的恢复身份,无人能够对付他,无人能够撼动他。 不仅仅是因为属于他曾经的得天独厚! 更是因为如今的他在军中取得的恐怖成就,从微末之身,一步步战场搏杀,成为了天下闻名的冠军侯。 从微末出身! 成为了大明击溃北元铁骑的英雄人物,这一点就足可让无数百姓敬佩,崇敬。 一旦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身份,那种威望将会是无人能及的。 得到朱棣的确切肯定! 姚广孝也如同朱棣一样,神情瞬间就沉了下来。 持续了好一阵后。 姚广孝才缓缓开口:“人死不能复生!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这是皇上的安排不成?” “不,这更加不可能。” “如若当初朱雄英还活着,皇上断然不可能让他去北平府,更不可能让他成为庶民,也不可能让他置身于危机四伏的战场之上。” 此刻。 纵然是以姚广孝的智谋,思前想后,万般思虑,都无法看透此刻的情况。 因为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说不通。 当初。 皇后驾崩。 皇长孙薨逝。 举国同悲,满朝皆泣。 那可不是能够演出来的。 而且当今皇上也断然不会拿挚爱与最恩宠的孙子生死去演,没有必要。 但这其中的隐情究竟是什么,根本想不到。 “所以。” “我刚刚也在想,却根本想不明白。” ‘这其中究竟有何缘故?“ “为何朱雄英会死而复生?“ “为何会从皇陵里面爬出来?”朱棣沉声道,思虑万千。 “会不会有人盗了皇陵,将这玉佩给盗取了出来?”姚广孝猜测道。 只不过这话一说,他自然也知道站不住脚,根本不可能。 朱棣苦笑一声,看着姚广孝:“皇陵戒备何其强?有着常备数千的守陵军,哪家的盗墓贼敢入皇陵盗墓?除非是找死。” “所以。” “没有其他可能了。” “而且就算其中有着千般隐情,但也无关紧要了,因为此刻重点是朱雄英还活着。”朱棣缓缓开口道。 姚广孝点了点头,最终凝视着朱棣的脸,沉声问道:“那王爷此刻有何想法?” 朱棣没有说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姚广孝。 感受到朱棣这种目光,姚广孝也并不害怕,反而是笑了。 “王爷想要杀了我,让一切都不复?” “王爷所有的筹划也不为人知了?”姚广孝笑了笑,立刻就明白了朱棣的心思。 多少年来。 朱棣的野心根本不为人知,哪怕是朱棣麾下的诸多战将也并不知道。 可唯独。 只有姚广孝才知道。 一切的根本,就在于姚广孝。 如果杀了他。 那朱棣的一切野心都不为人知,未来朱棣还可以老实的作为一个藩王,镇守大明北疆。 “你说,如今都已经到了这种情况。” “难道本王不该杀你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说的。” “如今朱雄英还活着,就算是真的如你所言,大哥不长寿,可只要有着朱雄英在,那大明的皇储就不会是别人。” “我面对他不会有任何胜算。” “你所言的白帽子,岂能作数?”朱棣冷冷说道,眼中杀意现。 “的确。” 姚广孝点了点头,但随后道:“如今他的身份只有王爷你知道,如若他回不去应天,又或者皇上他们不见到玉佩,又怎会知道朱应便是朱雄英?” “这一切,还可回旋。” 闻言! 朱棣沉声道:“在看到他的玉佩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想着买过来,然后永远藏起来,这样就断了朱应恢复身份的可能了。” “但他拒绝了,而且他对于本王根本没有任何畏惧,别人畏惧皇权,对于常人而言,本王的身份在此,亲自开口求取一个玉佩,自然会同意,但他根本不在乎。” “而且。” “他对本王有着很深的一种隔阂,从初次相见开始,他对本王就充满了防备。” “对于此事,我也想不明白。” “为何他会对我那般防备?” “我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太过,一向是以礼相待。” “当然,今日除外。” 朱棣一脸的思虑之色,充满了对朱应的忌惮,甚至是恐惧。 而听着朱棣的话。 姚广孝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看得出,朱棣是真的怕了。 随后。 姚广孝直接走到了一旁,将朱棣的剑取下,直接将剑对着朱棣一扔,然后挺身走到了朱棣的面前。 “王爷。” “既你心中已有选择,那便杀了贫僧吧。” 姚广孝双手合十,双目闭起,显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朱棣接过了佩剑,凝视着眼前双目紧闭的姚广孝,脸上则是涌现了一种挣扎之色。 他这剑,却怎么都拔不出来。 让他杀了姚广孝,那便是杀了他的野心。 杀了他那进取皇位的野心。 这么多年了! 让朱棣完全放弃,他,真的做不到。 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啊! 怎会不想? 持续了好一阵后。 “看来。” “燕王还不想杀了贫僧。” 姚广孝缓缓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笑意。 似乎。 他已经看透了朱棣了。 “接下来如何去做,你去办吧。” “本王,任何事都不会过问。” 朱棣双眼浮现冷意,缓缓开口道。 闻言! 姚广孝当即点头:“王爷放心,这些事情,贫僧自然会处置妥当的。” …… 大宁边军军营! 朱应躺在了自己营内的床榻上,而他手上则是握着自己的玉佩。 “刚刚朱棣的表情那么古怪。” “难道这玉有什么古怪不成?” “让他一个王爷如此看重,难道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朱应仔细端详着玉佩,上看下看,虽然质地的确不错,但应该还达不到价值万金的地步。 可朱棣竟然想要用万金来交换? “看来,以后还是要找林伯仔细问问,这玉佩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至于朱棣。” “如今也算是与他撕破脸了,也无需顾忌什么了。” “至少以后应该不会太过见面了。” “终究,他心思太深,而且对我总感觉有所目的。” 朱应将玉佩重新放入了衣服里,带着对朱棣的几分深思。 “算了,暂时懒得管了。” “先开宝箱再说。” “又囤了这么多宝箱了。” “四个一阶宝箱,七个普通宝箱。” “又是赌运气的一波了。” 朱应也懒得想朱棣了,开宝箱才是王道。 随即! “打开全部宝箱。”朱应下令道。 “宿主指令,打开全部宝箱。” “打开普通宝箱。” “获得【白银1000两】。” “获得【精织布法】一册。” “获得【蔗糖提取法】一册。” “获得【小还丹】一瓶。” “获得【辟谷丹】五瓶。” “获得【精钢剑】五十柄。” “获得【辟谷丹】五瓶。” “打开一阶宝箱。” “获得玄阶下品【霸刀三斩】。” “获得【黄金5000两】。” “获得黄阶上品【后天内功】。” “获得黄阶上品【龟息功】。” 面板直接提示道。 “精钢剑,不错。” “玄阶下品的武技,这名字听起来就很霸气,霸刀三斩。” “后天内功,这应该是熬炼内息的。” “龟息功?难道是装死用的?” “得了。” “既然是入了品的,以后总归是有用处的。” 看着这一次抽取得到的宝物,朱应十分平静,毕竟都是普通宝箱和一阶宝箱。 …… 翌日! 元都城内! 经过数万计后勤军的清理。 已然肃清。 但是在城内,不时有明军将士押解着元军降卒,还有隐于平民的元兵向着城外而去。 当然。 那些原本属于元庭的贵族,他们还有他们的家小都被拿下了,等待他们的命运必然是贬为奴隶,奴籍加身。 破都之战。 显而易见。 影响极大。 这一次元都内要被贬为奴籍之身的,绝不会下五万之众。 而且还没有算上北元其他城池的贵族。 既攻克疆土,自有所得。 将北元贵族的财产充公,这就是一点,要不然消耗太大,国库显然是无法承受的。 北元皇宫大殿! 北伐众将齐聚于此。 而在郭英的手中,已然握着来自应天的圣旨。 “诸位将军。” “圣旨,已临。” 郭英一脸严肃的看着殿内众将道。 闻声! 所有将领的目光都看向了郭英,每一个目光之中都带着期待之色。 显然。 虽说北疆凶险,但也代表着最大的机遇。 元帝的确是逃了。 但谁若是能够追上他,拿下他,或者是杀了他。 那便是此战最大的战功,比之攻破元都的战功更大。 而且。 封狼居胥! 这四个字。 无疑是最让武将动容的。 无论是朱应,又或者蓝玉,无人能够抵挡住这四个字的诱惑。 这就是对于华夏而言,武将的最高荣耀。 谁若完成了,千古留名。 所以。 许多战将虽知北疆凶险,但仍趋之如骛。 原因便是如此。 凶险也就代表着机会! …… (本章完) 第183章 滔天豪迈之气!为大明而战!誓死追 “诸位将军。” “听旨。” 郭英一脸严肃,双手捧着圣旨。 “臣等恭听圣旨。” 所有将领全部都躬身参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 “咱已得北伐大军胜果,已兵临北元都城最后两座卫城,即将破城,进攻元都。” “大胜之果将成。” “元都于吾大明而言,破之并非难事。” “但。” “此番北伐!” “咱之心,并非是夺取北元城池,而是要彻灭北元。” “让北元不复存在。” “攻破元都之后,咱要北伐大军继续追击,给咱灭了北元,让吾大明北疆再无战祸。” “具体兵力调动,咱不理会!” “粮草辎重,咱会让兵部供给不断,直至北伐真正功成。” 郭英大声宣读着,一脸正色。 当圣旨宣读完毕。 郭英将圣旨合了起来,看向了大殿内的众将。 “诸位将军。” “元都虽破,北伐却未完成。” “此番元帝逃入了北疆,诸位将军有何动兵之策?”郭英沉声问道。 “启禀大将军。” “北元已溃,无需多想,长驱直入,杀入北疆,生擒元帝。”蓝玉立刻出声道。 “永昌侯想的太过简单了。” “如若北疆真的那么简单,我我华夏历朝历代就不会对北边的异族无计可施,只能以防守为主了。” “北疆辽阔,比之我中原疆域更为庞大。” “而且地广人稀,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北疆大漠,最终粮草耗尽而亡。” “而且战线拉长,我军后勤补给根本跟不上。” “这种情况下,如何擒元帝?如何灭北元?” 看着蓝玉说的轻巧,李景隆忍不住的开口道。 虽说他统兵不行,但理论充足,毕竟历朝历代有关于北边的防御,还有战事,这些在书籍里都可以看到的。 “上了战场就知情形了。” “如今便是北上追击。” “不要辜负皇上期望。” “三十万大军在手,北元尽溃军,何惧之?”蓝玉冷冷说道。 “如若北疆那么好打,那永昌侯尽管去试吧,就是别害了我大明将士。”李景隆也毫不客气的怼道。 “请大将军下令,末将愿率军杀入北疆,生擒元帝。”蓝玉也懒得多言,直接对着郭英躬身一拜,直接请命。 “末将觉得,此事还需三思而动,稳妥为主。”李景隆则是立刻说道。 见此。 郭英没有立刻决定,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没有出声的朱应:“冠军侯,此事,你有何看法?如何对北元动兵?” 见到点到了自己了。 朱应也是缓步站了出来,一脸正色:“末将还是那句话,杀入北疆,大宁边军先行。” “大宁如今全员骑兵,给末将半个月口粮,末将愿杀入北疆,擒杀元帝。” 这一话。 朱应无比正色,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在当初全员骑兵时,朱应就已经打算了深入北疆,如同当初杀穿建奴一样,擒杀元帝。 “冠军侯难道只想带领麾下四万骑兵杀入北疆?” 郭英表情一变,自然是听明白了朱应的意思。 “北疆之战,步卒根本不能发挥战力,深入北疆,九死一生。” “唯有骑兵冲杀,方可在北疆驰骋。” “末将昔日在北疆建奴疆域冲杀数月,与在北疆交战经验,末将有信心经此战,擒杀元帝,请大将军准予。”朱应则是再次郑重的请命道。 “冠军侯。” “你要清楚。” “一旦深入了北疆,九死一生。” “甚至孤立无援。”郭英沉声道。 “末将可以肯定,凭北伐大军现在的步卒,根本不可能擒杀元帝,唯有依靠骑兵之力方可做到。” “想要完成皇上的北伐胜果,唯有冒险,如此方可取胜。”朱应沉声说道。 听到这。 郭英面带沉思之色。 此番圣旨临,当今皇上的北伐战果已经定下了,如若完不成,那此番北伐就算不上大胜。 也正如同朱应所言,这一战,步卒起到的战果并不会太大。 因为北元的部落可以向北迁移,向着其他地方迁移,躲到他们北伐大军找不到的地方。 从古至今,历朝历代。 当北疆异族势弱时,他们便会向北迁移,四处躲藏,纵然华夏汉家兵锋强大,也终究找不到他们的躲藏之地,无法解决他们。 等到汉家撤兵了,他们就会逐步归来,归于原处。 “大将军。” “那一战击溃了北元十万大军,大宁边军有四万骑兵,而我军也得到了诸多战马,也拥有近四万大军。” “如此一来。” “我北伐大军的骑兵接近十万。” “既然冠军侯想要以骑兵杀入北疆,末将也愿亲自统领一路大军的骑兵,杀入北疆。” “末将此番倒是要与冠军侯争一争,看看谁能够擒杀元帝,谁能够为大明立下这瓦解北元的滔天之功。” 看到朱应请命骑兵追击,蓝玉自然也是忍不住了,当即道。 这一刻。 似旗鼓相当。 一种无形的火药味也是在大殿内弥漫。 毕竟。 此番北伐之战后。 完全可以想得到,未来的大明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有战事,武将要晋升,这就是关键的一战。 虽说蓝玉已经得到了太子朱标的承诺,他日只要建功,便可以保举他蓝玉成为国公。 但蓝玉还是想要晋国公,晋得漂漂亮亮的。 这一战之功,他必须争取。 “大将军。” “本王倒是觉得。” “冠军侯所言有理。” “此战。” “步卒深入北疆无异于送死,我北伐步卒能够做的就是步步北上,吸引北元的注意,而冠军侯与永昌侯则可以率领骑兵杀入北疆,如此或许才有机会擒下元帝。” 这时! 一直站在一旁如同没事人一样的朱棣开口了。 他开口便是赞同骑兵杀入北疆的决议。 毕竟以他的眼界来看,如今也只能如此。 当然。 正如同他附和所言。 在那辽阔的北疆之地,步卒的用处根本不大,而且火炮,各种重型武器也难以运送,粮道如若拉成,北元也必会发动袭击,防不胜防。 唯有骑兵。 攻至一处,杀至一处,可通过以战养战,方可长存北疆。 “冠军侯,永昌侯。” “既然两位如此自信,也有报效大明,瓦解北元之心。” “本将,岂能不准予?” 郭英一脸严肃的看着朱应两人。 到了此刻。 郭英也是别无选择。 除了依靠骑兵来对付元帝,甚至擒下外,郭英也知道以步卒无法做到。 只有将希望寄托于骑兵了。 北元若是不瓦解,这一次北伐大胜战果就不是真正的胜果。 “冠军侯,永昌侯听令。” 郭英当即开口道,表情严肃。 “末将在。”朱应与蓝玉当即应声道,躬身一拜。 “大宁有骑兵四万,本将给予你补充至五万骑兵,自北平军内调动一万骑兵入列。” “至于永昌侯,本将也给予你调动充足战马,补齐五万骑兵。” “两路大军,总计十万骑兵,杀入北疆,任务便是擒下元帝,或者彻底瓦解北元皇族,北元权贵,让北元秩序不存。”郭英沉声说道。 “末将领命。” 朱应与蓝玉异口同声道。 拿下此任务。 对于朱应而言,意义重大。 封狼居胥! 传国玉玺! 这两者都是朱应必然想要得到的。 谁也阻止不了他。 而对于蓝玉而言,他心中所想也是封狼居胥,以此功让国公之名无任何异议,以此奠定国公之名。 “至于步卒。” “本将会亲自统帅,以进攻之势压向北元。” “遇敌杀敌,尽可能吸引北元。” “给两位将军创造机会。” “至于随军携带干粮……” 郭英话音一顿,直接看向了军需官:“今夜火头军不停歇,以最快时间,务必给每一个出征将士准备好二十日干粮。” ‘末将领命。’ 军需官当即应道。 “好了。” “诸位将军,还有何事要补充的?” “此刻尽管说来。” 郭英表情严肃的扫视殿中战将。 此刻。 大略已定。 接下来就是轮到朱应或者蓝玉补充了。 “除了干粮外。” “末将还要足够的箭矢,每一个骑兵身上必须配备一百支箭。”朱应想都没有想,立刻补充道。 “末将也是如此。” 蓝玉也不甘示弱的道。 总之。 这一次他要与朱应彻底一决雌雄。 这封狼居胥之功。 乃至于擒杀元帝之功,他势在必得。 “本将会调度全军箭矢,优先骑兵所需。”郭英当即点头应允。 之后。 众将一一上奏,已然没有了太多的事情。 此番北上北疆之议,于此定下。 在郭英这个大将军的全力主持下。 自今日。 火头军全力开始制作干粮,而军需所用,箭矢,弓弩等也是纷纷运送到了骑兵所在。 不过是两日时间。 长城所在。 这是昔日属于汉家的故土,这一个长城已然腐朽,年久失修,自然是因为北元的多年霸占。 “长城!” “此战之后,便是再塑华夏长城之战。” 在腐朽的长城前,四万大宁边军骑兵,一万北平军骑兵,已然矗立。 每一个将士的战马上都带着充足的干粮,还有水。 每一个将士皆是红色军服,身着黑甲,头戴战盔,背后则是挂着两个箭壶,挂着弓。 每一个将士皆是肃然以待。 “兄弟们。” “可知今日吾等要完成何等壮举否?” 朱应驾驭着乌锋,立于阵前,看着面前的数万大明将士,高声道。 “追随将军,踏平北元。” “追随将军,擒杀元帝。” 无数将士异口同声的回道,充满了斗志,充满了昂扬,每一个皆是带着对朱应的绝对信任。 “元都虽破,元城虽夺。” “然。” “北元未灭。” “北疆之祸未解。” “今日动兵。” “才是吾大明真正的北伐之诈。” “唯有擒杀元帝,唯有瓦解北元,吾大明北疆之安宁方可长久,吾大明北疆之百姓方可存身。” “今日动兵。” “诸位兄弟将随我朱应一起,杀入北疆,做昔日冠军侯霍去病一样的事。” “我朱应厚颜,得封冠军侯之爵号,自当履此爵号之责。” “此战凶险,北疆之地,九死一生。” “但,为了大明,为了北疆百姓,不得不战!” “诸位兄弟可愿随我朱应,杀入北疆,覆灭北元?” 朱应高举着手中的战刀,威声大喝道。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 五万将士,无论是大宁边军,还是北平骑兵,皆是举着手中的长刀,齐声高呼道。 每一个都是士气冲霄,每一个皆是带着必胜,带着无畏,带着马革裹尸的信念。 这一战! 纵死无憾。 “昔日蒙古踏破吾华夏国门,奴役吾华夏百载。” “昔日我强汉之时,冠军侯杀异族一个人仰马翻。” “今日。” “攻守易形了。” “众将士随我,杀入北疆。” “覆灭北元!” 朱应扬起战刀一挥。 猛地一夹马腹。 乌锋发出了一声嘶鸣。 率先向着被北边冲杀了过去。 “誓死追随将军。” “杀!” 五万骑兵齐声高呼着,策马而动,追随着朱应,越过了那年久失修,被北元糟蹋的长城废墟,向着北边杀去。 向着那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北元王朝杀去! 这一战。 朱应将率领着作为大明将士,作为华夏将士的他们,将北元彻底击溃。 这一战。 纵马革裹尸,纵战死异域,死而无悔。 这一战。 是为了子孙后代而战,必须一战。 …… 应天府皇宫,奉天大殿! “启奏皇上。” “天大的捷报。” “刚刚收到消息。” “元新都,被我北伐大军攻破了。” “自此之后,吾昔日夏之故土,长城以内,尽数夺回。” “北元王朝,气数已尽。” 唐铎带着难言的激动,捧着捷报,大声的启奏道。 此刻。 纵作为尚书的他也是难以掩饰脸上的动容之色。 “元都破。” “北元气数尽。” “臣等恭贺皇上。” “吾大明,千秋无期。”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满朝文武都是随之而动,激动无比的高呼道。 …… (本章完) 第184章 朱元璋要召见沈玉儿母子!朱熈的天 此刻! 对于整个大明而言,攻破元都这一战果的出现,与之朱应正面击溃十万北元铁骑相比,那是完全不逞多让的胜果,足可激励大明子民之心,成为了最大的振奋。 破元都。 踏元庭。 尤其是对于新生的大明天下,以及那些在元庭执掌的时代饱受苦难的大明子民而言,这一消息必然带着前所未有的鼓舞。 元庭! 自一百多年前,他们入主中原之后,便在这片属于华夏汉家的土地上建立起了属于他们的腐朽王朝。 虽说这个王朝的寿命短暂。 但对于华夏汉人来说,这却是一段充满屈辱的历史。 在元庭的统治下,汉人曾经遭受了种种不公与压迫,尊严被肆意践踏,甚至于汉人成婚,初夜都要献给元贵族。 直至大明的出现。 朱元璋的横空出世,率领着无数汉家子弟奋起反抗,逐鹿天下,最终推翻了元庭的残暴统治,重塑了汉家王朝。 毫无疑问! 朱元璋是整个华夏的英雄! 但元之存在,始终如同一把高悬在所有汉家百姓头上的利剑,时刻威胁着。 如今! 元都被大明北伐之军成功攻破,北元在长城内最后的一座城池被彻底拔除。 这一重大胜果之下,不仅意味着北元在华夏大地上将再无立足之地,更标志着他们彻底失去了王朝之名。 从此以后,北元将重新回归为游牧部落,他们对大明的威胁也将极大的降低。 此刻! 面对满朝大臣那此起彼伏的恭贺之声,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老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破元都,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但与他内心深处的宏伟预期相比,却仍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他心之所想,乃是彻底瓦解北元,让“元”这个曾经给汉家百姓带来无尽痛苦的王朝政权彻底消失。 他要让原本以北元之名凝聚在一起的草原部落分崩离析,分裂为数个相互独立,彼此争斗的政权 毕竟,一个大一统的北元与诸多分离的部落相比,其对大明的威胁强弱可谓是显而易见。 一旦北元分裂,各个部落之间必然会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而相互争斗,自顾不暇,自然也就无法对大明构成太大的威胁。 这,就是北伐真正目的所在。 “诸卿。”朱元璋缓缓开口,苍老而带着威严的声音在奉天大殿内响彻。 瞬间。 大殿内原本热烈的恭维之声立刻戛然而止。 所有大臣纷纷露出恭敬之色,目光全部都投向龙椅之上的朱元璋。 “元都虽破,北元未灭。” 朱元璋神情严肃,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仍然严肃的说道:“北伐之军还需稳固战果,继续动兵。” “在破元都之前,咱就已经下了旨意,大军继续北上。” “此战,若不能让北元彻底分崩离析,便称不上是真正的大胜。” “唯有北元之名不复存在,北疆不再是一统之态,此方为大胜。” 朱元璋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在满朝文武宣告他北伐想要的胜果是什么。 “兵部给咱密切关注北疆战果,有任何情况立刻就告诉咱。” 朱元璋紧接着补充道,目光看向了唐铎。 “臣领旨。” 唐铎闻言,立刻从朝列中站出,捧起朝笏,恭敬领旨。 “父皇。” 这时,朱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对着朱元璋说道:“最迟还有三个月时间就要入冬了。” “也就是说,我北伐之军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如若三个月内不能取得决定性的战果,儿臣提议,让北伐大军撤回。” “北疆多风雪,更是酷寒之地,一旦深入北疆,恐全军覆没。” “此事还需慎重考虑。” 朱标说这些话时,表情严肃,眼中透出深深的忧虑。 他深知北疆的恶劣环境,也清楚北方之寒冷,也明白大军贸然深入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 朱元璋听后,脸上露出了几分思虑之色。 短暂的沉思过后,朱元璋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所言极是。” “三个月,便让北伐大军再行动三个月。” “北伐大军必须在雪盖大漠之前,安全撤回大明境内。” “只待北伐功成,咱必重赏。” 朱元璋大声道,充满了对北伐大军的信任与期望。 “此战,是哪一位将军率先攻破了元都啊?” 朱元璋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朝堂上的唐铎,开口问道。 “启奏皇上。” 唐铎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道:“此次攻破元都之战,冠军侯朱应率先破城,杀入元都。” “随后,他更是一鼓作气,攻入元皇宫,亲手斩杀了北元太尉蛮子。” “此战,不仅仅是取得了攻破元都的战果,更是擒下了元都内无数的贵族。” “自郭英大将军传回的奏报,此战俘获北元贵族超六万余众,如今已经全部贬为奴籍。” “而这些贵族的家财也尽数抄没,将会分批运送回朝。” 唐铎说话时,条理清晰,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言语间,也是将朱应首破元都的战果禀告了出来。 “又是朱应。” “不错。” 朱元璋笑着夸赞了一句。 但现在都没有任何意外了,因为朱应如若不立战功,那反倒是奇怪了。 “此番在北元所获,必可增长国库。”朱标则是笑着道。 此番北伐之战。 虽说是一场对国力的巨大消耗,但如若战而胜之,凭借从战败国获得的丰厚资源,同样也可以充盈国库,弥补亏空损耗。 这一次,元帝在逃窜时根本不敢声张,虽然带走了皇宫内不少的财宝,但元都城毕竟是北元的都城所在,贵族云集,其家产之丰厚可想而知。 仅仅是抄没这些贵族的财产,或许就足以让大明获得一笔可观的财富。 而且。 这还没有包括从北元得到的战马、牛羊等重要物资。 如果将这些全部统计下来,大明这一战绝对不会有太大的亏损,甚至可能会有所盈余。 “赵勉。”朱元璋略作思忖,直接开口道。 “臣在。”赵勉听到皇帝召唤,立刻站了出来,整了整衣冠,恭敬的行了一礼。 “立刻让户部派遣善于计算的官吏前往北疆,一定要将此战所得全部详细统计出来。” “无论是金银财帛,还是牛羊战马,这一切都给咱清清楚楚的统计出来。” 朱元璋神情严肃,表现出对这件事情的高度重视。 “还有,兵部给咱警告北伐军中的将领,咱赐予的恩赏才是他们应得的。” “如若咱没有赐予,这些征战所得都是要充入国库的。” “谁要是胆敢贪墨,咱绝对不会放过他。” 朱元璋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极为严厉,一双老眼之中闪烁着冷意。 他深知人性,在战争期间,一些将领可能会经不起诱惑,私自侵吞战利品。 这种行为不仅损害了大明的利益,也会严重影响军队。 因此,他必须要提前敲响警钟,以儆效尤。 大战之后,国库消耗极大。 各地的维持与发展都迫切需要大量的钱财。 各种民生所需,如修建水利设施、救济灾民等;军队所需,如购置兵器,粮草等,甚至是官员的俸禄所需,每一项开支都如同流水一般。 或许几个人的开销算不得什么,但整个大明天下的开支却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数字,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朝廷的肩头。 所以此番得到的财帛,必须要重视对待,以弥补国库。 “臣领旨。” 赵勉与唐铎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启奏皇上。” 这时! 吕本站了出来,神情恭敬道:“今日,臣自礼部主客司传来了奏报。” “高丽国王派使臣,恳请大明发兵剿灭其高丽的叛军。” “并且言明,倘若我大明愿意出兵援助,他日高丽将永臣大明。” 吕本说这些话时,语气平稳禀告。 此事。 必须是要等着朱元璋的批阅的。 听到这,朱元璋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高丽国,一个蛮夷小国,想得倒是挺美。” “以前向北元纳贡称臣,甚至还要动兵援助北元,抵御我大明征伐辽东。” “如若不是吾大明将士悍勇,率先拿下了辽东,他高丽只怕还真的是要与我大明为敌。” “这一仇,咱还没有找他高丽算账,他高丽王竟然还敢来请求吾大明救他?” 朱元璋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之意,他对高丽这个小国的反复无常感到极为不满。 在他看来,高丽这种见风使舵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齿。 如今北元弱了。 如今大明强了,他高丽要灭了,竟然就要向大明纳贡称臣?还要大明出兵援助? 想的倒是挺美! “皇上所言极是。” 吕本连忙附和道:“据主客司上奏,如今高丽国内的乱象加剧,高丽王的军队已经被昔日其大将军李成桂打得节节败退,甚至是兵临其王城所在。” “或许再过不久,高丽就将迎来改朝换代。” “而且,李成桂敬畏吾大明,他麾下官吏通过主客司言明了对皇上的敬畏之心,对大明的敬畏之心。” “他言明待得其国内战乱结束后,必会派遣使臣入大明朝贡。” 吕本进一步补充了高丽国内的局势,让朱元璋对这高丽的情况有更全面的了解。 “太子。” 朱元璋将目光转向朱标,直接问道:“对于高丽的情况,你如何看?” 这些年,虽然大明将一切的重心都放在了帝国内部,主要针对的是北元,致力于夺回故土,光复汉家疆土。 但在大明庞大的版图下,周边也存在着许多小国与大明相邻。 在大明的威势下,有的小国敬畏大明,主动称臣,不时纳贡,以表示对大明的忠诚,也有的小国不自量力,妄图与大明为敌,甚至在边境陈兵,挑衅大明的权威。 只不过,对于这些小国而言,他们不过是大明身上的小患,如若真的动兵,收拾起来也并非难事。 而北元,才是属于大明真正的大患,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时刻威胁着大明的安全。 “父皇。” 朱标略作思索,十分自信的说道:“儿臣觉得,让高丽去内斗吧。” “这李成桂是个聪明人,知道未来要怎样与我大明相处。” “此番北伐成功之后,北元再无法与我大明形成鼎立之势。” “如若李成桂胆敢招惹我大明,那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大明天威。” 朱标说这些话时,脸上带着一种大国储君的自信,颇有帝王之霸气。 而听着朱标这一番话,朱元璋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动容之色,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标儿说的没错,此话已经有了帝王之气。” 朱元璋的声音中充满了欣慰与喜悦,他对朱标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 在他看来,朱标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谋略的储君,具备了治理天下的能力,更有对外的能力。 听着朱元璋的夸赞,朝堂上的群臣自然是毫无意外。 毕竟如今这一朝的皇帝父子之间关系融洽,根本不是历朝历代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 当今皇上对太子极为信任,根本不担心太子会篡位夺权。 因为在皇帝看来,未来的一切反正都是太子朱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太子铺路,帮助他更好地继承皇位,治理天下。 “不过父皇。” 朱标话锋一转,笑着看着朱元璋道:“再有三个多月便是年关将近了,而明年则是有着一件大事需要我朝廷全力操办啊。” 朱标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着期待,似乎已经对这件大事充满了憧憬。 “是啊。” 朱元璋微微点头,感慨道:“不知不觉三年的恩科又到了。” “不知这一次会不会给咱大明带来多少人才。” 朱元璋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期待的神情,他深知人才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每一次恩科,都是大明选拔人才的重要机会,他希望能够通过这次恩科,为国家招揽到更多的栋梁之才,为大明的繁荣昌盛注入新的活力。 “父皇,我大明人杰地灵,无数人才涌现,此番恩科也断然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朱标笑着说道,语气笃定。 他知道在大明这片广袤的疆土之上,隐藏着无数的英才,只等待着一个机会能够脱颖而出,为国家效力。 恩科,便是途径。 朱元璋点了点头,然后温和的说道:“此番恩科准备仍交给太子主管,礼部全力配合。” 仍然。 朱元璋充满了对朱标的信任,他将如此重要的恩科交给朱标,自然是毫无担心什么。。 “儿臣领旨。”朱标立刻应道。 “臣领旨。”吕本也是当即领命,礼部在恩科中的重要职责,他自然是当仁不让。 恩科会试,这可是为大明甄选官员的重要途径,自然是极为重要的。 自大明立国后,除了第一次恩科是朱元璋亲自来主持的,后续的恩科都是由朱标来主持。 这也是为朱标培养属于他的班底,毕竟恩科之后,经过朱标亲自主持选拔出来的官员,都是太子门生。 这些人日后也会为朱标全心效力,成为他统治天下的得力助手。 “对了。” 朱元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有关于朱应的战功,兵部可都记下了?” “回皇上。”唐铎连忙回应道:“冠军侯战功皆已记录在册。” “而且不仅仅是冠军侯,凡出征北伐有功将士,指挥佥事之上的将领,战功皆已经记录在册,只待北伐功成,皇上便可依功而赏。” 唐铎说话时,条理清晰,滴水不漏。 “如此甚好。” 朱元璋满意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对于唐铎执掌的兵部,如此严谨态度,他感到非常满意。 兵部如此,恩赏记录。 这样才能保证将士们的付出得到应有的回报,激励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随后,朱元璋面带几分沉思,似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冠军侯在此次北伐之中立下战功无数,他的妻儿已入应天许久了,太子曾召见过一次,咱也该见见了。” 朱元璋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云奇,朝议散去后,你去传咱的口谕,你带朱应妻儿入宫觐见。” “咱,赐宴恩赏。” 这自然也是表达对朱应的看重。 “奴婢领旨。” 云奇听到皇帝的吩咐,立刻上前一步,恭敬的应道。 …… 朱府! “娘,来抓我啊。” “娘……” 在朱府宽敞的庭院内。 朱应已经出征了近九个月了。 当初离别时,朱熈才几个月大,如今已经一岁多了。 起初只能蹒跚学步,现在都可以欢快的跑起来了。 他穿着一身精致的白灰色华服,朱熈继承了父亲与母亲的优良基因,生得十分可爱,那粉嫩的小脸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可以预见,以后他肯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小哥。 当然。 相比于他父亲朱应身上那股武将的悍勇之气,这朱熈则是偏向几分文人的气质,他的眼神中透着灵动与聪慧,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熈儿,你就是屁股痒痒了。” 沈玉儿跟在儿子身后,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 “一天到晚捣乱个不停。” 沈玉儿轻声嗔怪道,但那语气中却满是宠溺。 以前她还不理解什么叫做一岁两岁狗都嫌,现在沈玉儿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小家伙的精力仿佛永远都用不完,整天在家里上蹿下跳,一刻也不得安宁,真的是到了狗都嫌弃的年龄! 这时! 林福迎面走来,直接就一把将小朱熈给抱了起来,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这已经是他无数次做过的事情。 “林阿翁。” 小朱熈一看到抱着自己的林福,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充满了纯真与喜悦。 “你回来了。” 朱熈兴奋的说道:“有没有给我带东西吃?” 说着,朱熈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期待。 “我家小少爷要东西吃,老奴肯定是要带啊。” 林福笑着说道,看着自己的小少爷,笑容都格外温暖,眼中满是对小朱熈的疼爱。 随后。 林福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米团子,香味扑鼻。 “还是林阿翁最好。”朱熈高兴的接过米团子,立刻讨好的说道。 “少夫人。” 林福抱着小朱熈,转身面向沈玉儿。 他腰背微弯,行了一礼,即便被朱应夫妇视作长辈,但他的礼数却分毫未减。 沈玉儿看着在林福怀中扭动的儿子:“林伯,你说我是不是要找一个先生教导熈儿识文断字了?” 林福低头看向怀中眨着大眼睛的朱熈,然后道:“小少爷才一岁多,还太小了点吧?” “他虽然小,但我怎么感觉他比三四岁的孩子都闹腾。” “一天精力无限。” 沈玉儿无奈的摇头,忽又凑近压低声音,眼中泛起几分光彩:“而且这小家伙也的确很聪明,我在书房时,他趴在案边玩耍,竟然记住了十几个字,还能念出来!” 朱熈像是听懂了夸赞,突然挣脱林福的怀抱,跌跌撞撞跑到石桌旁,胖乎乎的手指点着沈玉儿留下的字帖,含糊不清的念道:“天……地……人!” “小少爷竟然这么厉害?”林福一脸惊讶的看着,完全没有想到:“他才一岁三个月大啊!竟然就识字了?” 毕竟。 一岁就能认字,这的确是非常少见的。 而这。 毫无疑问。 正是当初面板加持在朱熈身上的天赋带来的影响,当初朱熈出生后,随机天赋就落下了一个【政】。 政。 包含很多。 其中识文断字自然是在其中,唯有能够识文断字方可处置政务。 如今朱熈这么快就认字了,便是天赋的展现。 沈玉儿蹲下身,抚着自己儿子的头:“我还试了几次,换了不同的字教他,他真的都记住了。” 说着。 沈玉儿抬头望向林福,目光中满是期待:“林伯,你说是不是该请先生了?” 听到这。 林福思索一刻,也是当即点头,眼中也满是对朱熈的欣慰:“如此看来,的确是要给小少爷找先生教导他认字了。” “这般天赋,可不能耽误。” 闻言。 “那林伯,你费点心,看看有没有学问好的先生。”沈玉儿当即道,随后俏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淡笑:“省得他这一天光知道淘气。” 林福想了想,眼前一亮,忽然道:“少夫人,我倒是觉得如果小少爷真的对学文有天赋,那就给他多找几位老师。” “经史子集、礼法政学,各请擅长的夫子,到时候再看小少爷更偏向哪门学问。” “如果小少爷真的有天赋,那我们朱家就真的要出一个未来的状元了。”林福高兴的道。 “好主意!”沈玉儿拍手笑道,直接赞同:“反正林伯你去找吧,只要合适,我们府里重金聘请。” “好。” 林福刚应下。 忽听急促的脚步声快速跑来。 一名府外值守的护卫快步而来,当即躬身一拜:“夫人!林管家!府…府外来了禁卫军,全部都是红披风,似乎是皇宫来的,不知道是有什么事,要传见夫人。” …… (本章完) 第185章 皇宫内!沈玉儿的忐忑!朱熈很好奇 听到这话。 沈玉儿也根本不敢耽搁。 直接就快步向着府外走去。 林福自然是紧随其后。 如今朱应不在府上,虽然沈玉儿有主见,但很多事情都是要与林福商议的,此番皇宫禁卫军都来了,绝对是大事的。 不一会。 府外。 入眼。 一个老太监站在了府门前等候,带着一种和煦的笑容,周围则是禁卫军护持着。 当看到了这个老太监。 沈玉儿心底一惊,她自然立刻认出了眼前的老太监是当日来传达圣旨的总管。 “云公公。” “不知道是有何要事?” 沈玉儿快步走来,十分忐忑的问道。 “朱夫人不要担心,老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来请朱夫人母子入皇宫一叙。”云奇笑着说道。 “入皇宫一叙?”沈玉儿则是更为忐忑了。 毕竟已经来了应天这么久了,怎么忽然被邀请去皇宫了? 虽说已经见过了当朝太子,可对于传说中的大明皇帝,沈玉儿心底有着一种难言的敬畏的。 毕竟在民间就有着关于皇帝与太子父子的传言。 有人说当今皇帝朱元璋威严如天,并且十分的凶,有人说朱元璋喜怒无常,随时随地就会杀人。 但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属于朱元璋的许多则是正面的,因为朱元璋是从民间贫苦出身,对待百姓有着强烈的共鸣,最恨贪官污吏,也最恨唯利是图的商贾。 总之。 针对朱元璋的传言有着无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皇帝的脾气不是怎么好。 “朱夫人不要害怕。” “此番皇上传召,乃是好事。” “冠军侯又在北疆立功了,攻破北元都城,斩获无数。” “此番冠军侯未曾归来,所以皇上为了恩赏,特意召朱夫人母子入宫觐见,并且赐宴。” “而且太子殿下也在。”云奇笑着说道,他自然是看出了沈玉儿的担心了。 听到这。 沈玉儿也才稍微放心下来。 特别是听到太子殿下在,则更为放心。 虽说对于朱标,她也只是见过一面,但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温和,很有亲和力,有他在,应该就没有什么坏事了。 “敢问公公,臣妇母子何时入宫?”沈玉儿恭敬问道,不敢逾越。 “皇上特意交代了,此番直接随着老奴入宫就行。”云奇笑着道。 “那臣妇需不需要准备什么?”沈玉儿立刻问道。 不过回过神来。 沈玉儿立刻看向了林福:“林伯,快去将府中的上等精酿带上一箱,觐见皇上不能空手去。” “是,少夫人。”林福当即点头,随后就招呼护卫去搬。 见此。 云奇也并没有去阻止。 “公公。” “臣妇去带儿子。”沈玉儿恭敬说道。 然后转身去府里抱朱熈。 不一会。 沈玉儿就抱着朱熈出来了,林福也准备好了一箱子酒水。 当云奇目光落在了朱熈脸上的一刻。 “这……” 云奇的双眼一凝,继而瞳孔也不由得放大了。 显然是被惊到了。 作为宫廷之中的老人,一直以来都是侍奉朱元璋和马皇后,他又怎会不认识朱雄英? 当看着眼前的朱熈。 样貌当真是与昔日的朱雄英不可谓不像,不说十分,那至少有个七八分的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公公。” “现在就走吗?”沈玉儿看着有些发呆的云奇,温声问道。 这一声。 也让云奇回过神来,随后立刻点头:“请朱夫人上马车。” 一旁。 一个禁卫军直接就放上了一个阶梯,拉开了马车幕帘。 沈玉儿抱着朱熈就登上了马车。 而云奇的表情则是有些难以回神。 “太像了。”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皇长孙…唉,我只怕都以为就是皇长孙小时候了。”云奇心底暗暗想到。 看着眼前的马车。 云奇心底又生出了一种担忧:“但愿皇上看到了这小家伙不会感伤吧。” 此刻。 云奇也免不了多想。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 当即转身上了马车,自然是由他亲自护送。 有禁卫军护持。 这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 但一直在密切关注朱府的沈家,自然是立刻得到了消息。 “老爷。” “刚刚在朱府外的眼线得到了消息。” “沈玉儿被传入了皇宫之中了。” “而且…而且从朝堂也得到了一个消息。” “元都已经被北伐大军攻破了,从此以后,北元王朝不复了,再次变成了昔日的游牧国度了。” “据说…据说攻破元都的将领就是朱应。” 沈管家来到了内堂,脸色难看的向着沈万三禀告道。 此话落下。 沈万三老脸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朱应每一次立功,每一次的亮眼,自然是让他不安。 “唉。” 沈万三叹息了一口气:“沈玉儿,还是拒绝了我沈家的示好吗?” “老爷。” “我们已经尝试了很多次了,多次送礼上门,可朱府的人一听是我沈家,立刻就是乱棍打出。” “沈玉儿摆明了就是不想再与我沈家有任何关联了。” “如今…因为朱应的原因,朱家可是朝堂上的红人,甚至于许多人也知道朱家与我沈家的几分关联了,为了给朱家示好,不少人也断了与我沈家的联系。” “如今…老奴也不知道要如何了。”沈管家苦笑的说道。 对此。 沈万三也是一脸懊悔,更有一种被多次打压的愤恨。 “朱应,沈玉儿。” “当初就应该直接做绝的。” “如若直接做绝了,岂会有今日的情形。”沈万三冷冷道。 意识到了与朱家缓和关系不成,沈万三又后悔当初没有直接下狠手。 “北平府的生意如何了?”沈万三问道。 “情况很不好,这近一年的时间,我北平府的商路都被斩断了,如今我沈家在北平府各处的商业都是亏损,布匹,玉器,茶,各种都被针对。” “而且…而且哪怕我们借助其他家族运送,可那些山匪就好似早就收到了情报似的,总是能够精准对付。” “北平府的商路,已经彻底断了。” “而且…而且官府对于这伙山匪也没有任何办法,根本阻止不了。”沈管家苦笑着说道。 “北平府商路不通,那就放弃吧。”沈万三咬着牙,充满不甘的说道。 “老爷。” “要不要先行将此事闹大,最好是闹腾到朝廷去?” “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在大明境内有如此猖獗的山匪,定然会震怒的。”沈管家提议道。 “可此举或许会得罪燕王?” “毕竟北平府是他的藩国。”沈万三有些犹豫。 “如今老爷都有心思放弃北平府的生意了,得罪燕王又能如何?” “再而。” “如今我沈家在北平府利润最大的酒水都被忽然出现的酒楼,还有朱家的酒楼给夺了,如若这背后没有燕王的影子,老奴肯定是不相信的。” “既如此。” “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只要让朝廷知晓这山匪,借助朝廷的力量来剿灭,也可以让那朱应吃个大亏。”沈管家冷冷道。 听到这。 沈万三带着几分沉思之色。 最终。 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 “既然北平府的生意做不了了。”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直接捅到朝廷去,朱应不是养了这些山匪对付我沈家吗?” “那我就让他这一支山匪全部都去死。”沈万三冷冷道。 “老爷英明。”沈管家立刻道。 “而且……” 沈万三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随后道:“派人在应天府散播消息,就说冠军侯之妻沈玉儿不尊孝道,不敬父,不敬亲。” “老爷。” “此举落下,虽然会让朱家有些声名有损,但似乎也代表不了其他。” “而且会将朱家彻底得罪死啊。” “再而……这沈玉儿如若深究,她根本就不是我沈家人。”沈管家有些犹豫。 在他看来。 如若继续得罪朱家,得罪朱应,那结果绝对是讨好不了。 “就算她不是我沈家人,但也是在我沈家长大的。” “在华夏,孝义为先。” “我就是要让沈玉儿声名狼藉。” “至于能不能取得效果,那就看吧。” “反正已经不死不休了,就算没有效果,那老夫也要让他们难受。”沈万三冷冷道,充满了恨意。 在他看来。 他已经多次让步了,可朱应和沈玉儿竟然都不接受,这自然是让他不满。 如此。 那就斗到底! 他沈家虽然为商贾多年,但可是没有把柄在外的,就算他朱应是官,在大明律法的框架下,他也没有办法对付他。 “那北平府的生意放弃后,迁移到何处?”沈管家问道。 “大同府,安定府,都可以。” “逐步将重心转移吧。”沈万三叹了一口气。 …… 皇宫大内! 东宫虽处于皇宫,但未曾深入。 而今日。 乘坐着马车,享受着普通的大臣都享受不到的殊荣,一路马车入皇宫,来到了文渊阁所在。 这也是朱元璋日常处置奏折的地方。 很快! 当马车停下。 “朱夫人,已经到了。” 云奇笑着道。 随后先行下了马车,拉开幕帘。 沈玉儿带着一种忐忑的心情,牵着朱熈走下了马车。 而朱熈根本不怕这阵仗。 小脑袋好奇的向着四周展望。 “娘。” “这地方好大啊。” “还有好多兵。” 朱熈大眼睛睁大,声音稚嫩而好奇的说道。 “熈儿,这里是皇宫,天下最大的人在的地方,你可不能乱说话,待得没有娘准,你不准开口。”沈玉儿十分严肃的盯着朱熈道。 看着自己娘亲这严肃的样子,朱熈也是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情不愿。 “皇上。” “老奴已经将朱夫人母子带来了。” 云奇站在大殿外,恭敬对着殿内道。 “进来吧。” 朱元璋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朱夫人,进去吧。” 云奇转过头,微微一笑。 “呼。” 沈玉儿平复了一下心情,但还是带着难言的紧张。 手紧紧握住了朱熈的小手,缓步向着眼前的大殿内走去。 入了大殿。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种难言的威肃。 似乎也是因为朱元璋在其中,带来了一种无言的威肃感。 帝王所在,天威所在。 沈玉儿又岂会不紧张! 真正进入了大殿内。 沈玉儿用余光一看。 在大殿内。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在御案上批阅着走着,一旁朱标则是在帮忙看着,也是提出他自己的异议。 当沈玉儿走进来。 “臣妇携子参见皇上。” 沈玉儿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欠身一拜。 因为有诰命在身,无需跪拜。 而朱熈则是好奇的打量着,有样学样的行礼,不过当他抬起头后想要看,沈玉儿直接就把他的头给按了下去。 现在沈玉儿就怕自己儿子惹的这位皇帝不快。 毕竟。 传言还是有些先入为主的。 在沈玉儿心底,朱元璋也是喜怒无常的那种皇帝。 她自然害怕。 而一旁,朱标则是带着和煦的笑容。 闻声! 朱元璋缓缓抬起头,威严的老脸上也浮起了一抹笑容来,不过看起来仍然是透出了一种难言的威压。 “免礼平身。”朱元璋一抬手。 “谢皇上。” 沈玉儿立刻道谢,缓缓站直,但仍然低着头。 连带着朱熈的头都被沈玉儿按着,生怕这小家伙触怒到了天颜,毕竟小孩子可管不了那么多,直视天颜可是不敬的。 这些规矩,沈玉儿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朱元璋则是带着几分好奇的看向了沈玉儿。 看着她的样貌,的确是出众,而且气质也还行。 “不错。” “朱应找了一个好妻子。”朱元璋笑着夸赞道。 “多谢皇上夸赞。” 沈玉儿则是立刻回道,忐忑回话,不敢不敬。 但这时! 朱熈一直被自己娘压着头,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有些小生气的道:“娘,你压得我头好疼。” 这清脆稚嫩的一声,立刻就将朱元璋的目光吸引到了朱熈的身上。 “给我老实点。” “这里是皇宫。” 沈玉儿压低声音道。 …… (本章完) 第186章 朱元璋惊了,真的跟雄英一模一样! “可…可娘,你不用一直压着我吧。”朱熈十分不满的嘟囔着,小脸上写满了委屈:“我很乖的。” 沈玉儿充耳不闻,白皙而修长的手依旧稳稳的压在朱熈的头顶,或许,这就是父爱的影响,变成了母爱如山了。 此刻。 沈玉儿也没有办法,她的眼中满是忧虑。 沈玉儿实在是被朱熈这小家伙在府上的调皮捣蛋折腾得心力交瘁。 回想起朱熈会走路以来,朱熈就像个小魔王,上蹿下跳,把府上搅得鸡飞狗跳。 她担心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到了皇宫,在当今皇上面前也不知收敛,一旦犯下逾越礼数的大错,那可就是大祸临头了。 虽然自己夫君有功,但沈玉儿还是十分慎重的。 不想自己拖夫君的后腿。 看到了这一幕。 “哈哈。” 朱元璋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也让压抑感减少了许多。 “这里不是朝堂,也不是什么庄重场合,不必如此拘谨。” “小家伙,抬起头来,让咱好好瞧瞧你。” 朱元璋的双眼微眯,老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几分慈祥,显然是被朱熈稚嫩可爱的语气逗得开怀不已。 得了朱元璋这句话,沈玉儿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将压着朱熈的手拿开,但同时也是小声叮嘱:“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回家让你好看。” 下一刻。 朱熈像是挣脱了束缚的小鸟,一点也不怕生,迅速好奇的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前面的朱元璋。 那眼神中满是纯真与探究,仿佛眼前这位威严的皇帝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者。 当然。 小孩子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可把朱元璋惊得呆在了当场。 “这……这……” 朱元璋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他的一双老眼瞪得滚圆,死死的盯着朱熈,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纵然几个月前,朱标曾经提及过朱熈的样貌,说他与昔日自己孙子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可今日亲眼所见,朱元璋才真切的感受到,这哪里是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说完全一样,起码也有七八分相像。 朱标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已经一岁多的朱熈,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而在他眼中深处更是透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微微低头,似乎在努力掩饰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朱熈的面容,像一把锐利的刀,轻易的划开了他心中那道尘封已久的伤口,让他想起了往昔的种种。 不过! 在看到朱元璋此刻的样子,朱标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只是默默无言。 他深知自己都还未能从过去的伤痛中完全走出来,而父亲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又怎能轻易释怀? 当初,那可是他们满心期许、寄予厚望的儿孙啊! “熈儿是怎么了?” 沈玉儿聪慧过人,心中不禁泛起疑云。 她的余光在朱元璋和朱标之间来回游移,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 “不对,当初第一次太子见到熈儿时,也是这般模样,直勾勾的盯着熈儿看。” “难道熈儿长得像皇上与太子熟悉的人不成?” 沈玉儿的脑中灵光一闪,立刻联想到了“故人”二字。 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为何当今皇上和太子见到朱熈时,都露出这般震撼的表情。 “父皇。” 朱标见朱元璋盯着朱熈看了许久,眼神中满是痴迷与怀念,忍不住轻声提醒道。 这一声呼唤,饱含着他对父亲的关切,也试图将父亲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这一声,果然让朱元璋回过了神。 “难怪当初标儿说这世间会不会有往生轮回,竟是此意。” 朱元璋心中感慨万千,老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沧桑。 “若非亲眼所见,咱又怎会相信这世间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啊。” “他简直就和雄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 “唉…可惜雄英不在了,如果他还在,咱估摸着都觉得这小家伙是雄英的子嗣了,太像了。” 朱元璋在心底暗自想着,一种深深的怅惘在心中蔓延开来。 不过! 当朱元璋抬起头,目光与朱标交汇的那一刻,父子俩心有灵犀,彼此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那眼神中的默契,是多年来深厚亲情与共同经历铸就的。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朱元璋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语气温和而慈祥。 这是朝臣们从未见过的温和模样。 或许是眼前的朱熈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最疼爱的长孙。 此刻。 朱元璋也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场美妙的梦境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美好。 好似他的孙儿回来了! “我叫朱熈。” 朱熈脆生生的回答道,声音稚嫩,但一本正经:“朱家的朱,朱熈的熈。” 一边说着,朱熈一边伸出小手,在空中一笔一划的比划着,模样认真而可爱。 似乎还知道写自己名字似的。 “哈哈。” 朱元璋听着小家伙的回答,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宠溺。 他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接着问道:“那你可知熈字有何寓意?” 问出这话时。 朱元璋微微向前一靠,目光紧紧的盯着朱熈,眼中满是期待。 “这个娘教过我。” 朱熈歪着脑袋,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认真的回道:“熈的寓意是光明,繁荣,和煦还有昌盛。” 回答时。 朱熈努力的回想着母亲教导时的样子,小脸上写满了专注,那严肃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可爱极了。 听到这。 朱元璋和朱标不禁眼前一亮,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几分诧异。 显然是完全没有想到,朱熈小小年纪,竟然真的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 这一幕,让父子俩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同样是在这文渊阁内,那时马皇后还在世,一家人其乐融融。 朱雄英已经长到了四岁,像个活泼的小猴子,在大殿内蹦蹦跳跳,十分撒欢。 朱元璋坐在御案前,一如既往的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手中的毛笔在纸张上不停的舞动着。 “我说阿翁,你这一天天的批阅奏折,不累吗?” 朱雄英一脸不满的走到朱元璋身边,双手叉腰,小嘴撅得老高:“就不能多陪陪我?” 说出这话时,朱雄英的眼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满是对祖父陪伴的期待。 “你这臭小子懂什么?” 朱元璋头都没抬,手中的笔依旧不停的写着:“咱现在做的事情,那可是关乎天下的大事,每一本奏折都足以影响天下,影响我大明的国运。” “陪你去,这奏折谁来处置?” “难道靠你这小子啊。” 虽然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从这对话中,便能看出朱元璋与孙子相处时,就如同普通人家的爷孙一样,毫无隔阂,亲密无间。 “全部丢给爹去啊。” 朱雄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反正他一天天闲得慌。” 果然,朱雄英是一个“大孝子”! 有这种好事就想到了他爹了。 听到这。 “你爹哪里闲得慌了?”朱元璋笑着问道,同时也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调皮的孙子,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 “天天来找我的事,没事就要揍我,你说他闲不闲?” 朱雄英睁大眼睛,满脸委屈的说道。 听到这。 朱元璋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在大殿内回荡。 他伸手摸了摸朱雄英的头,说道:“你这臭小子!咱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原来是来咱这里躲你爹来了。” “咱可告诉你,你爹可不清闲,大明不知道有多少事压在他身上呢,你小子也就是太小,不然也要处置事务。” 一听这话,朱雄英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得了阿翁,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呢,正是该玩的年纪。” 说着。 朱雄英立刻就远离了朱元璋,似乎生怕让他处理奏折似的。 “得。” 朱元璋看着孙子活泼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既然你今天来了,那阿翁就来考考你。” “倘若你以后治理天下,你如何对待万民?” 朱元璋重新拿起奏折,一边批阅,一边笑着问道。 听到这一问! 朱雄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思考着,小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沉默了片刻后。 朱雄英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阿翁是得到了万民的认可,从微末成为九五之尊。” “可是!倘若我朱家后世子孙骄奢淫逸,暴政待民,他日必有新皇应运而生,取我朱家天下代之。” “我朱家想要安定天下,大明永远昌荣,唯有轻徭薄赋,律法治之,惩治贪官,恩泽万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根本。” 朱雄英稚嫩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听着朱雄英的话,朱元璋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孙子,眼中满是赞赏与欣慰。 而在殿外! 朱标原本正准备大步踏入殿内,可听到儿子的这番话后,他猛地停下了脚步,眼中也透着思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可以想象到,当初朱雄英之所以能受到朱元璋父子的无限恩宠,让他的地位无比尊荣,依靠的绝非仅仅是他高贵的出身,更有他本身超乎常人的聪慧。 历史上,如若朱标长寿,朱雄英健在,可想而知,大明或许也不会有内乱导致国力消耗,必会走上更强盛的局面。 思绪回到当下。 “这小家伙看起来是真的像雄英啊。” “一样的聪慧,一样的机敏。” 朱元璋在心底暗暗感叹道:“而且如此小竟也如此聪慧,当真是少见。” 此刻。 他看着朱熈,眼神中满是喜爱与赞赏,仿佛看到了昔日朱雄英的影子。 “小家伙,你识字吗?” 朱元璋笑着问道,不过这话更多的是带着调侃的意味,看着朱熈,他也是想着充满了探究的意思。 “认识一些字。”朱熈点了点头,小脑袋晃来晃去,显得十分可爱。 不过说完,他又歪着头,补充道:“娘说了,要给我找一些先生来教导我认字。” 朱熈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似乎对识字很感兴趣。 “真的认字?” 朱元璋惊讶的问道。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写满了诧异。 自己长孙小时候就十分聪慧,被誉为神童,可也是到了两岁才开始认字。 而眼前这小家伙才一岁多,竟然就已经识字了,现在还要找先生教导,这怎能不让他感到惊讶。 “咱可不信你这小家伙的话。” 朱元璋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过来,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说着。 朱元璋对着朱熈勾了勾手,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一旁的沈玉儿满脸担忧,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双眼紧紧的盯着朱熈,心中充满了不安。 但朱熈就像个无畏的小勇士,根本就不怕,迈着还不太稳的步伐,快步向着朱元璋跑去。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模样滑稽极了,让朱元璋父子看了,眼中都涌起了笑意。 当跑到朱元璋面前时,朱熈发现自己的身高还够不到桌子。 他抬起头,看着朱元璋,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令人敬畏的皇帝,而是一个亲切的长辈。 只见他竟然直接对着朱元璋的大腿一爬,双手紧紧的抓住朱元璋的龙袍,小脚丫用力地蹬着,三步并两步,就像一只灵活的小猴子,直接就坐在了朱元璋的大腿上。 看到这一幕,沈玉儿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的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捂住嘴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完全被吓到了。 “熈儿。”沈玉儿急得压低声音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紧张与担忧。 喊了一声,她下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却又不敢再靠近,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但此刻。 对于朱元璋而言,看着怀中的小家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 那是一种触及内心深处的感受,仿佛尘封已久的情感大门被一下子打开。 很久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此刻的朱熈,就好像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孙子又回到了身边。 当初朱雄英还在时,有事没事就喜欢爬到他身上,缠着他要背,要抱,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看着怀中的朱熈,作为皇帝的朱元璋,平日里对待满朝文武威严如天,此刻,在失去孙儿多年后,第一次有了一种别样的温情,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柔和,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看,你认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朱元璋回过神来,轻轻拿起一封正在批阅的奏折,小心翼翼的拿到朱熈面前,脸上带着鼓励的微笑。 朱熈立刻瞪大了眼睛,像发现了宝藏一般,紧紧的盯着这封奏折,他的大眼睛迅速扫视着上面的字,突然眼前一亮。 “天,启,奏,地……还有人,呈,这些字我都认识。” 朱熈兴奋的指着奏折上面的字,大声说道。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每读出一个字,小手就准确地指在对应的字上,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你这小家伙,咱倒是小瞧你了。” 朱元璋颇为惊讶的笑道,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喜悦:“你竟然真的认识。” 明显,朱元璋的话语中满是赞赏,再次摸了摸朱熈的头,心中对这个小家伙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恩,我可厉害了。” 朱熈十分得意的昂起头,小胸脯挺得高高的,那骄傲的样子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厉害。 “等娘找先生来,所有字我都会认识。”朱熈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小拳头,充满了自信。 看着这小家伙的可爱模样,朱元璋看了一眼旁边的朱标,两人心领神会,随后都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这文渊阁大殿内久久回荡,那笑声中充满了欢乐与幸福,仿佛将多年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这也是久违的,很久未曾有过的笑声。 在殿外! 侍奉的云奇和值守的禁卫军统领郭镇听到这笑声,都颇为诧异。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好奇。 “我说云公公,你有多久没有听到皇上大笑过了?” 郭镇笑着看着云奇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记忆中似乎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皇上如此开怀的笑声了。 “很久了。” 云奇也是一脸感慨,他微微叹气,眼中透着回忆:“而且这是皇上发自真心的笑声,并非是那种针对臣子的。” 一边说着,云奇又一边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时光的流逝。 “这倒是稀奇事了。” 郭镇称奇的说道,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写满了惊讶:“皇上一向不喜于声色,今天朱夫人带着幼子觐见,竟然能够让皇上如此开怀。” 他看向大殿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好奇。 “是啊。” 云奇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他也没有明说什么。 毕竟,他也不可能去说那个幼子长得像昔日的皇长孙吧。 或许这也是当今皇上如此开怀的一个原因。 但此事,对于皇宫而言,仍然是禁忌,没有人敢去逾越,纵然他这个皇宫中的老人也不例外。 文渊阁大殿内! 对于朱熈的表现,朱元璋十分满意,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眼中满是欣慰。 很久了,他都没有如此开怀过了。 “沈玉儿。” 朱元璋抬起头,看着沈玉儿,眼中带着赞赏:“你这儿子教导得不错,这才一岁多竟然就能够识字了。” 此刻。 或许是爱屋及乌吧,他对沈玉儿的声音也是十分温和而亲切。 “回皇上。”沈玉儿连忙恭敬的回道,她微微低头,透着谦逊道:“这并非臣妇教导,而是臣妇在处置一些府中的事情时,他在一旁看着学会的。” 说着时,沈玉儿一边偷偷看了一眼朱熈,眼中满是骄傲。 今天还真是给她长脸了,给自己夫君长脸了。 “看着就学会了?” 朱元璋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立刻举起怀中的朱熈,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看来这小家伙对学文还真的是天赋异禀啊。” “以后说不定要成为我大明的状元郎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动着朱熈,就好像是当初在逗弄自己的孙子一样。 朱熈则是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朱元璋,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什么是状元郎?” 这一问,十分的天真。 “就是筛选整个天下三年内最有学问的一个人。” 朱元璋笑着解释道,他的眼中满是耐心,这是少见的。 如若让朝堂大臣看到了,绝对会以为皇上被假冒了。 “才三年内吗?”朱熈一本正经的说道,小脸上写满了坚定:“那我要成为一直以来都是最有学问的人。” 看着这小家伙如此可爱的模样,朱元璋笑着说道:“那咱可等着。” “可曾为他找好老师了?”朱标则是看向沈玉儿,关切地问道,一如既往,他仍然是温和而仁厚,让人倍感亲切。 沈玉儿双手交叠按于腹前,微微欠身,恭敬回道:“已经让管家去找了。” “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找到了。” 闻言。 “要不要孤帮你去找一找?” 朱标笑着看着沈玉儿道:“朝堂上可有不少有学问的人。” 此番,他也是有着长辈对晚辈的照拂之意。 沈玉儿闻言,立即福身行礼,声音温婉又不失分寸的道:“臣妇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只是小儿还并非到真正的启蒙之年,所以还是先行随意找几个先生教导。” 说到此处微微抬头,目光在朱标与朱元璋之间短暂流转,又恭敬道:“等到以后真的成器了,臣妇一定会请求太子殿下帮忙推荐几位老师。” 这番话出口。 沈玉儿的紧绷感才稍稍放松。 “一岁多就学文识字。” “的确少见了。” “孤还期待他能成才。”朱标凝视着朱熈,十分期待的说道。 倒也是十分的喜爱。 朱元璋则是轻抚着小朱熈的头,颇为感慨的道:“毕竟他爹如此厉害,在统兵之事上年纪轻轻就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虽然这小子没有继承他爹的军事天赋,倒是有着学文的天赋,这倒也是不错。” 话音未落。 沈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恭敬道:“皇上,太子。” “此番前来,臣妇没有准备太好的礼物,只是从府中带来了一些自酿的酒水。” “还请皇上和太子笑纳。” …… (本章完) 第187章 朱标:父皇,儿子想要收朱熈为义孙 朱标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欣然笑意,道:“朱家酒坊与酒楼,如今在应天城已颇具声名,其所产美酒,更是堪称一等一的精酿。” “孤一直都想一品为快,只是苦于未有机会。” “今日你既特意带来,那孤与父皇,自然却之不恭了。” 朱标到底是朱标,三言两语间,便巧妙的化解了沈玉儿的忐忑不安。 “臣妇夫妻二人,皆蒙皇恩浩荡。” “此番所献之酒,不过是聊表心意的微薄之礼。” “还望皇上与太子殿下,莫要嫌弃。”沈玉儿恭敬的回应道。 朱元璋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笑容,当即说道:“你有心了。” “云奇。” “待咱用膳之时,记得将玉儿带来的酒呈上来。” 话声刚落。 殿外! 云奇立刻恭敬应道:“奴婢领旨。” “小朱熈。” “你还记得孤吗?”朱标微微俯身,凑近朱熈,脸上带着亲切笑意,轻声问道。 朱熈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朱标。 小脑袋歪向一侧,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直转,模样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在认真思索。 片刻之后。 朱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阿翁?”朱熈试探着,小声喊道。 听闻这一声呼喊,朱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触动,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要回应,可内心那股复杂的情绪,却让他一时语塞,竟无法发出声音。 一旁的朱元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自然明白朱标的感受。 “诶。” 朱标向前一步,动作轻柔的从朱元璋怀中,将朱熈抱了过来,同时,轻声应了一声。 对于朱标而言,这一声“阿翁”,仿佛是心底深处一直渴望得到的慰藉。 他不禁暗自思忖,如果自己的儿子还在人世,或许如今也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说不定,也会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孙儿,在自己身边嬉笑玩耍。 “阿翁,你怎么哭了?” 朱熈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望着朱标,关切地问道。 那稚嫩的语气中,既有孩童特有的疑惑,又带着纯真的关心。 或许。 正是这份纯真与关心,深深触动了朱标的内心。 “阿翁没事。” “阿翁见到熈儿,心中欢喜至极。见到熈儿,阿翁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高兴得哭了。”朱标双眼微微湿润,眼眶中闪烁着泪光,他紧紧地抱着朱熈,声音却依旧无比慈祥、温和。 对朱标来说,此刻的泪水,足以表明他内心的触动有多么强烈。 “看来,当今太子与皇上,心中当真挂念着某个人。” “难道熈儿长得像他们思念的故人?” “可普天之下,究竟是谁,能让皇上和太子都如此念念不忘?”沈玉儿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毕竟! 沈玉儿初来应天,人生地不熟,而且昔日皇长孙之事,已过去多年,早已成为应天城内最大的禁忌,无人敢轻易提及。 加之沈玉儿对皇家之事,本就所知甚少。 但此时。 沈玉儿不敢多作张望,只是低垂着头。 她心里清楚,朱标此刻触及了内心深处的伤痛,而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保持沉默,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皇上。” “如今已至晌午,是否该传膳了?” 云奇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恭敬而有礼。 “这么快就到晌午了。” 朱元璋也不禁感叹时间过得飞快,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即刻下令:“传膳吧。” “奴婢领旨。” 云奇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 一群宫女鱼贯而入,动作娴熟地在殿内摆放桌椅,随后,一道道菜肴被端上了桌。 然而。 让沈玉儿颇感意外的是。 桌上并未出现她想象中的大鱼大肉,或是山珍海味,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些家常小菜,甚至,荤菜仅有一碟。 由此可见。 朱元璋的生活,是何等的简朴。 “传言都说当今皇上,性格喜怒无常。可普通百姓,却对皇上敬仰有加,视其为圣君。” “而且,皇上向来体恤万民,生活简朴。” “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玉儿心中暗自感慨,对朱元璋的敬佩之情,也愈发深厚。 “今日只是小宴,也是咱为冠军侯立下大功的恩赏。冠军侯如今尚未凯旋,所以咱便先邀请你们母子入宫一叙。”朱元璋微笑着解释道。 “臣妇代夫君,谢皇上隆恩,谢太子殿下隆恩。”沈玉儿立刻起身,恭敬的谢恩。 毕竟。 能得到当今皇帝与太子的单独宴请,这是朝堂上众多大臣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殊荣。 而沈玉儿,一个女子,竟有幸获此待遇,这份荣耀,简直难以想象。 “玉儿。” “你也算是孤的晚辈,孤便如此称呼你了。” “父皇一向崇尚简朴,平日里用膳,也多是这般家常便饭,所以你不必多想。”朱标看着桌上的菜肴,微笑着向沈玉儿解释道。 “能得皇上赐宴,此乃臣妇莫大的荣幸。”沈玉儿恭敬的回答道。 她并未说那些阿谀奉承的场面话,也没有刻意夸赞,因为她深知,过于做作的言辞,反而可能引起朱元璋父子的反感。 “好了。” “上午的批阅暂且到此为止。” “标儿,入座吧。”朱元璋笑着说道。 “好,父皇请先入座。” 朱标笑容满面,抱着朱熈,朝桌子走去。 他站在一旁,并未急于落座。 在华夏大地,自古以来,父子之间、君臣之间,皆有严格的礼仪规范。 朱标自然不会有丝毫逾越。 待朱元璋稳稳落座后。 朱标才缓缓坐下,将朱熈轻轻放在身旁。 沈玉儿则微微侧身,脚步轻缓地靠近桌子,神色间,仍带着一丝拘谨。 “不必拘束,坐下吧。” “这小家伙,便陪孤一起坐。”朱标笑着说道。 “这是熈儿的福气。”沈玉儿微笑着回应。 说罢,她不再多言,缓缓入座。 “用膳吧。” “都是些家常小菜,不必客气。” 朱元璋拿起筷子,端起碗,笑着说道。 随即,便开始用餐。 尽管身为皇帝,但在用餐时,朱元璋并未讲究太多繁文缛节,又或许,他已然将沈玉儿视作自家人,故而没有太多顾忌。 朱标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转头看向身旁的朱熈,轻声问道:“小家伙,你会自己吃饭吗?” “会。” 朱熈自信满满地回答,紧接着,小手熟练地拿起筷子,轻松夹起一块菜,随后,得意地瞥了朱标一眼。 “这小家伙,真是聪明伶俐。” “这么小,就会用筷子了。”朱标笑着夸赞道,看向朱熈的眼神中,满是喜爱之意。 筷子! 在当时,被称作“箸”。 只不过,此时还未出现“筷子”这一称呼。【作者君直接用筷子来说了】 “我看娘亲他们用,就跟着学会了。” “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别人喂。”朱熈一脸认真的说道。 显然。 天赋的加持,让朱熈的学习能力超乎常人,不仅在学业上表现出色,在日常生活中的学习能力也令人惊叹。 朱标越看朱熈,越觉得满心欢喜。思索片刻后,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看向朱元璋,说道:“父皇。” “儿臣有个想法。” 见朱标一脸认真,朱元璋笑着说道:“标儿,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 “这小家伙,儿子越看越喜爱。” “儿子想收他为义孙,不知父皇意下如何?”朱标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此言一出。 一旁的沈玉儿瞬间惊呆了。 她完全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我…我没听错吧?” “太子要收熈儿为义孙?” “这般天大的恩宠,谁能有幸获得?” “这怎么可能?” 沈玉儿手中虽还握着筷子和碗,正小口吃着饭,但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震惊不已。 若不是此刻正坐在桌旁,若不是亲耳听到这番话,沈玉儿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太子收为义孙!! 这已然不是简单的恩宠所能形容,简直就是皇恩浩荡,福泽深厚。 朱元璋听到朱标的话,看着朱标认真的神情,又瞧了瞧模样与自己孙儿极为相似的朱熈,微微一笑,他又怎会拒绝呢? 当即。 朱元璋认真说道:“标儿你既有此意,那就去做吧。” “你身为国之储君,日后行事,不必事事都向咱请示。” “你心中所思所想,咱都明白。” 得到朱元璋的应允,朱标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道谢:“谢父皇。” 随后。 朱标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朱熈,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轻声说道:“你既已唤我一声阿翁,那我便要让这声阿翁,名正言顺。” “玉儿。” “我想收熈儿为义孙,你可愿意?” 朱标又将目光投向沈玉儿。 听到这一问。 沈玉儿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洋溢出狂喜之色。 这种天大的好事,根本无需思索,沈玉儿连忙连连点头,兴奋不已地说道:“若熈儿能蒙太子殿下收为义孙,那便是夫君与臣妇,乃至熈儿三生修来的福气。” “臣妇谢太子殿下隆恩。” 说着。 沈玉儿激动地站起身来,对着朱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虽说她并非出身名门望族,但也深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世间少有。 若不牢牢把握,那便是十足的傻子。 只要朱熈认了太子朱标这个阿翁,未来,自己的儿子必将前途无量,拥有无限可能。 “哈哈。” 见沈玉儿欣然同意,朱标也满心欢喜。 随后。 他轻轻将朱熈抱起,上下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满意。 “父皇。” “既然熈儿已是儿子的义孙,那自然应随我朱家孙子辈的字辈。”朱标笑着说道。 “那自然由你做主。”朱元璋笑着点头,对此事并无异议。 对于朱熈这小家伙,他同样十分喜爱。 当然。 从皇权的角度来看。 朱标此番施恩,意义非凡。 将朱熈收为义孙,日后朱应便彻底与太子绑定,未来必定会全力效忠朱标。 虽无法通过联姻的方式巩固关系,但借助朱熈这个纽带,也能将朱应牢牢拉拢过来,为朱标所用。 所以说。 无论从情感还是政治角度考量。 朱元璋都不会反对这件事。 一来,他确实喜爱朱熈,二来,此举确实能达到拉拢人心的效果。 这也能让朱应与皇族的关系,更加紧密。 “玉儿。” “熈儿既已成为我的义孙,那便应在他的名字中,加入我朱家孙子辈的‘文’字。” “往后,他便叫朱文熙,你觉得如何?”朱标又笑着看向沈玉儿。 “此乃熈儿的无上荣耀,更是臣妇全家的福气。”沈玉儿连忙说道。 还是那句话,这样的天赐良机,傻子才会拒绝。 沈玉儿自然是全力促成此事。 说不定,日后自己的儿子,真能成为朱家的“护身符”。 “熙儿。” “以后,你便叫朱文熙了。” 朱标一脸郑重的对朱熈说道。 “啊?” 朱熈一脸懵懂,疑惑地看着朱标,又转头望向自己的娘亲。 见娘亲点头示意,朱熙这才用力地点了点头,应道:“恩。” 显然。 虽然朱熈年纪尚小,但他明白一个道理,要听娘亲的话。 此刻。 刚刚踏入殿内的云奇,表面上神色平静,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太子殿下竟收这小家伙为义孙,还赐了字辈。” “不得了,这可真是天大的事啊。” “日后,冠军侯一家,必将在大明成为举足轻重的重臣。” “凭冠军侯的赫赫战功,再加上这小家伙成为太子殿下的义孙,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看到这小家伙的长相时,便料到皇上会有所触动,却没想到,竟引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等此事传扬出去,必定会在整个应天城掀起轩然大波。”云奇心中暗自思忖。 身为皇帝的近侍,他知晓不少国家机密。 但与今日之事相比,那些都显得微不足道。 “皇上,太子殿下。” “这是朱夫人带来的精酿。” 云奇双手捧着一壶酒,恭敬的说道。 之前沈玉儿带来酒时,云奇便依照惯例,拿去验毒了。毕竟,所有进入皇宫,献给皇上的东西,都需经过层层严格检查,杜绝任何隐患。 “正好。” “今日咱又添了一个重孙,此乃大喜之事。” “理应喝上一杯,好好庆贺一番。”朱元璋大笑着说道。 随即,示意云奇倒酒。 云奇立刻走上前,依次为朱元璋、朱标,还有沈玉儿倒上酒。 酒刚倒出,顿时,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扑鼻而来。 朱元璋闻了闻,脸上瞬间露出惊讶之色,随后,轻轻抿了一口,赞不绝口道:“不错,不错!” “此酒当得起‘上等精酿’四字。” “与咱皇宫内的美酒相比,这酒甚至更胜一筹。” “标儿,你快尝尝。” 朱元璋笑着说道。 朱标没有丝毫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瞬间,他脸上也浮现出惊讶之色,看向沈玉儿,说道:“如今,孤算是明白,为何你朱家的酒水,能在应天如此畅销,在大宁府等地,也备受青睐了。” “这酒水,确实是难得的上品啊!” 听到朱元璋与朱标的夸赞,沈玉儿连忙说道:“多谢皇上与太子夸赞。” “昔日夫君尚未入伍时,便一直潜心钻研酒方。这些酒水的酿造之法,皆是夫君所创。” “或许,夫君在酿酒之道上,天赋异禀。” 听闻此言。 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咱大明的冠军侯,当真天赋过人。不仅善于领兵打仗,在酿酒方面,也有着非凡的才能啊!” “有冠军侯这样的人才,乃我大明之福。”朱标也跟着夸赞道。 “此番北伐之后,咱也可以看见冠军侯了。”朱元璋也是面带期待的说道。 …… (本章完) 第188章 赐予令牌!冠军侯之子被太子收为了 宴饮之后! 总体而言,沈玉儿也是带着几分忐忑的心情度过了这宴饮。 毕竟她一个小女子面对执掌大明的皇帝与太子,能够保持镇定如此,已然是极为难得了。 但朱熈则是完全放得开,或许也是因为小孩子根本想不了那么多事,也根本不知道权势是什么,更不知道皇帝是什么。 所以反倒是十分的享受。 朱标甚至都亲自喂了朱熈几口饭。 “好了。” “今天不错。” “咱多了一个曾孙,太子也多了一个孙子。” 朱元璋坐在了主位,也是十分开怀的说道。 “能够得皇上与太子如此恩泽,臣妇全家之幸。”沈玉儿则是面带笑容,恭敬道谢。 甚至于! 今天入皇宫之前,沈玉儿也完全没有想到今天能够得到这样的成果,自己儿子被太子收为了义孙, 看着沈玉儿温雅端庄的表现,朱元璋更是满意,随后一招手,大声道:“云奇,拿上来。” 应声。 只见在一旁侍奉的云奇立刻捧起了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皇上,这是?” 沈玉儿不解的问道。 “既熈儿已经是咱的义曾孙了,以后自然是要多多入宫,咱赐你一块令牌,持此令,往后进入皇宫畅通无阻。” “进入东宫也可以。” “往后要是在应天有什么难处,谁欺负了你们母子,尽管入宫来给咱与太子说,咱为你们撑腰。”朱元璋笑着道,眼中也是带着一种认真。 显然。 这种恩泽也并非谁都有的。 “臣妇谢皇上隆恩,谢太子殿下隆恩。” 沈玉儿当即捧着装着令牌的盒子,欠身一拜,道谢行礼。 这令牌,沈玉儿可不会去傻傻的拒绝。 要知道。 除了六部尚书和殿阁大学生外,能够入皇宫直面皇上的可必须是有大事,然后再层层通报,但是这令牌的作用就来了,无需通报,直接持令入宫,禁卫军不会阻挡。 这,对于朱家而言就是一道天大的护身符了。 “好了。” “带着熈儿回去休息吧。” “咱也要继续批阅奏折了。”朱元璋笑了笑。 “熈儿。” “快拜见皇曾阿翁和阿翁,行礼告辞。” 沈玉儿立刻对着身边的朱熈道。 朱熈也是十分懂事,立刻就走到了殿中心,直接跪下来对着朱元璋和朱标行礼拜别。 “拜见曾阿翁。” “拜见阿翁。” “我和娘亲先回家了。”朱熈稚嫩可爱的说道。 看到这。 朱元璋与朱标皆是面带慈祥的笑容。 随后。 朱标立刻道:“熈儿,以后一定要多多来找阿翁啊,到时候阿翁给你准备很多吃的。” “谢谢阿翁。”朱熈一听吃的,立刻眉开眼笑的回道,那叫一个可爱。 “云奇。” “送玉儿他们母子回去。”朱元璋又对着云奇说道。 “奴婢领旨。” 云奇恭敬领命,随后就开始引领沈玉儿母子离开了文渊阁大殿。 在他们离开后。 朱元璋转过头,看着朱标一笑:“标儿如今是愈发具备皇者之气了。” “此番收下这小家伙为义孙,以后朱应就彻底是你的人了,用起来也将更为放心。” “凭如此恩泽,哪一个臣子不归心啊!” 不过。 在听到了朱元璋此话后,朱标却是摇了摇头,转而十分认真的道:“爹!” “这一次收下熈儿为义孙,我并无权谋算计,更无拉拢恩泽,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与雄英太像了,举手投足间,还有那神情,让儿子忘不了。” “或许。” “这世间拥有如此相像的一个人,也是冥冥中的苍天有眼吧,让我失去了雄英,却又送来了一个熈儿,这对于儿子来说也算是一种慰藉了。” “这小家伙,儿子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与他一起,我真的感觉回到了当初雄英在身边一样,很是亲切。” “这,也是我收他为义孙的根本原因。” 朱标缓缓说着,但话语间的认真绝对没有任何的虚伪,完全都是发自真心的。 闻言! 朱元璋深深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对于自己儿子所言,自然都是感同身受的。 “标儿。” “正如你所言,这既是天意,那就珍惜这一段缘吧。” “是咱想得太多了。” “总之。” “你率性而为足以,咱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朱元璋十分认真的说道。 对于如今在这天下间,唯一被朱元璋真正视之为亲人的朱标,朱元璋可以有着无限的包容。 “爹。” “谢谢你。” 朱标转过头,十分感激的说道。 “傻小子。” “你我父子之间,可不兴这般生分。”朱元璋没好气的道。 随后。 朱元璋道:“既然已经认了义孙了,那就以你的名义去礼部拟定旨意,太子认义孙,这可是大事,可不能这么简单的,必须以礼部明礼昭告,方可赐字。” “儿子明白。”朱标当即点了点头。 这件事,他自然会很快去办的。 朱府! “少夫人,今日在皇宫无事吧?” 沈玉儿刚刚一回府,林福立刻就关心的迎了上来,也是生怕沈玉儿在皇宫遭遇了什么。 “林伯,回府再说。” 沈玉儿立刻说道。 见此。 林福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抱起来朱熈,归于府中。 等到了府中的内堂。 林福这才看向了沈玉儿问道,表情也是出奇的严肃:“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大事?” 在他目光下,沈玉儿也是无比的严肃,俨然是一幅即将发生大事的样子。 “林伯。” “太子殿下要收熈儿为义孙。” 沈玉儿压住了心底的难言激动,看着林福说道。 话音落。 林福立刻睁大了眼睛,涌现了一种难言的震惊。 “太子殿下要收小少爷为义孙?” “不会吧?” “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啊。” “这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小少爷以后就真的不得了了,成为太子殿下的义孙,这是天大的恩泽,以后少爷或许都会因此而受益。”林福一脸激动的说道,也是十分的动容。 看着林福这激动的样子,沈玉儿并不奇怪,因为在文渊阁大殿时,如若不是顾忌礼数,或许沈玉儿也是这样子的,毕竟这个消息太大了,对于他朱家而言也是天大的好事。 “林伯。” “太子殿下已经确定了收熈儿为义孙了,而且皇上也点头同意了。” “并且还说要赐熈儿字辈,文字辈,以后熈儿就要叫做朱文熙了。”沈玉儿一脸严肃的说道,十分的认真而肯定。 对此。 林福脸上的震惊之色不减,浮起了兴奋的笑容:“好,好,太好了。” “没想到这一次入宫还可以得到这么大的际遇。” “得太子收为义孙,以后我们朱家可不得了了。” “不过。” “太子为何忽然会收小少爷为义孙?难道是小少爷聪明?” “但天底下聪明的小孩子可不少,其中必有缘故。” “难不成是因为少爷?” “如今少爷已经是大明的冠军侯了,战功赫赫,太子通过收小少爷为义孙,这也可以让少爷对太子更有归属,他日更好为太子效忠。” “如此一想,或许也是此原因了。“ 想到了朱标收义孙的原因,林福思前想后,也是想到了朱应原因来,毕竟除此外,他也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了。 拉拢自己少爷,除了施恩外,这种拉拢关系也可行。 “不。” 沈玉儿却是摇了摇头:“或许有这个原因,但最为关键的或许还不是这个。” 虽说沈玉儿不知道太多,但今日在文渊阁内,沈玉儿也是看到了许多,当今皇上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表情,还有太子那双眼含泪的表情,这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中。 这,绝非是普通的缘由。 “不是少爷的原因,那是为何?”林福这才就有些不解了。 “或许是因为熈儿长得像昔日皇上与太子的某个故人,这个故人是让他们难以忘怀的,我今天看到太子在抱着熈儿后,都哭了。” “堂堂太子储君能够动容到了这一个地步,可想而知他心中必然是挂念着故人,而且这个故人绝对长得与熈儿有些相像。”沈玉儿十分肯定的说道。 在文渊阁大殿时。 沈玉儿是清楚看到了朱标的样子,还有那伤感。 这绝对是做不了假的,而且在她一个臣妇面前更是没有必要。 “小少爷与皇上和太子的故人想长得相像?” “还能让这么尊贵的二人如此动容?” 听着沈玉儿所言,林福也是面带思虑之色。 但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毕竟他也是刚刚从北边来不久,身份也算不得太高,皇家秘辛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只不过。 在林福思索了片刻后。 “少夫人。” “老奴觉得。” “或许要打探一番,以免以后真的犯了皇上和太子的忌讳。”林福沉声道。 “此事就有劳林伯你去调查一番,现在虽然得到了皇恩,但我真的怕影响到了夫君。” “还是慎重一点为好。”沈玉儿也是立刻点头。 对于林福的提议,她自然不会去反对什么。 “不过。” “总体而言。” “今日小少爷能够被当今太子收为义孙,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往后少爷的路也会更为顺遂了。” “只不过。” “太子殿下收义孙,应该也会有礼部昭告吧?” “毕竟这事情可不小。”林福缓缓说道,脸上也是带着期待。 “应该会有吧?” “这些我也不懂。” 沈玉儿点了点头,也是带着疑惑不解。 但回过神来。 沈玉儿立刻将从皇宫带出来的令牌一递:“这是皇上赐予的令牌,他老人家说了,以后要是有事可以直接用这令牌入皇宫。” 林福一看,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来:“少夫人,这令牌可得好好收好了,直面当今皇帝,这可是多少大臣都得不到殊荣,这令牌太重要了。” “恩。” 沈玉儿当即点了点头:“那是肯定的,以后我将这令牌放在房中,好生保管。” …… 礼部! 吕本正在处置着许多政务,如今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了,礼部全力准备恩科之事,这是足可影响整个大明天下的,三年一期,礼部自然也是变得十分的忙碌。 礼部处事大殿内,可以见到许多官吏正在搬着一本本的书册,还有定下的议册,归纳,整合,还有下发至于地方官府的。 吕本作为礼部尚书,此刻也是亲自坐镇在了此地。 “大人。” “此番恩科,还是定在秋季吗?”一个礼部侍郎恭敬问道。 “自然。” 吕本点了点头,老脸上带着深思道:“以前所定的规矩,能不推翻便继续沿用,多试多错,此番北伐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战果,得到了不少的疆域,此番恩科意义重大,只待恩科取士便可去北疆赴任,为大明治理一方。” “所以不同以往,必须稳中求全。” 闻言! 这个侍郎当即点头:“下官明白了。” “还有。” “恩科将启,必须尽快将告示下发至地方官府,乃至于县城,村镇也必须发放到位。” “恩科取士,不论出身,只论才学。” “这才是皇上想要的。” “万万不可有失。” “同时。” “也必须给予考生学子更多的时间准备。” “皇上圣明,眼中容不得任何沙子,让礼部各级官吏都慎重以待,不可乱来。”吕本又一脸严肃的补充道。 此番恩科! 便是礼部的主场之地。 更关乎吕本立功,所以吕本自然是无比慎重对待的。 毕竟。 吕本能不能在官场在朝堂上一直深受圣恩,那可是关乎自己女儿,关乎自己外孙的。 他地位越高,他女儿地位也就越高,外孙也是如此。 “请尚书大人放心。” “下官一定会严厉督促。” “绝不会有失。”侍郎当即保证道。 吕本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摆了摆手。 而这时! 一个太监缓步来到了礼部大殿内。 当看到来人,吕本立刻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的道:“王公公,是不是皇上又有督促恩科的旨意来到了?” 这太监是在文渊阁侍从殿传达圣旨,还有发放旨意的总管太监,名为王景弘,能够作为皇帝近侍,地位自然是不低的。 “吕大人。” “奉皇上与太子的旨意,此圣旨尽快让礼部拟定章程,宣告出去。” 王景弘缓步走来,双手举起了一封圣旨,对着吕本一递。 “敢问王公公,这一封圣旨难道并非恩科之事?” 看着眼前王景弘如此认真的样子,吕本也意识到这一封圣旨并不简单,于是试探着询问。 王景弘笑了笑:“具体是什么事,吕大人何不自己打开看看?” 见此。 吕本也不犹豫,立刻打开了圣旨。 而打开后。 吕本双眼猛地睁大了。 …… (本章完) 第189章 应天震动!冠军侯之子被收为义孙! 显然! 在看到了圣旨里的内容后,吕本第一个感觉就是不相信。 毕竟这事情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了,甚至可以说自从大明开国之后就未曾出现过了。 “王公公,你确定这圣旨是从文渊阁传来的?” 吕本将圣旨合上,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王景弘问道。 显然。 吕本也是有些诧异,不敢置信了。 “圣旨已经盖上了国印,岂会有假?” 王景弘看了吕本一眼,然后笑道:“这是皇上与太子的意思。” “吕尚书照办就行了。” 显然。 对于这一封圣旨,这个王景弘是已经过目的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平静。 “如此,臣,明白了。” 吕本紧握着手中的圣旨,躬身对着王景弘一拜。 见此。 王景弘点了点头,当即道:“那奴婢就先行向皇上与太子复命去了。” 说着。 王景弘一摆手,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待得他离开后。 吕本再次将圣旨打开。 这圣旨上的主题就只有一个,当今太子朱标收冠军侯之子朱熈为义孙,并且赐予太子的孙字辈,赐名“朱文熙”。 “太子殿下对冠军侯的恩待,当真是前所未有啊。” “整个朝堂之中,几乎无人能够与冠军侯相比了。” “未来允炆想要成为太孙,必须要死死抓住冠军侯府,或许未来影响皇上与太子决策的天平就在冠军侯府。”吕本心底暗暗想着。 随即。 吕本归于自己的椅子,提笔写下了一张纸,然后看向了一旁的一个文吏。 “将此呈送给太子侧妃。” 吕本将纸封上后,对着文吏说道。 “是。” 文吏恭敬接过来,立刻捧起纸张,迅速的转身离开了。 “收为义孙。” “赐皇族字辈。” “凭此,冠军侯府可两代昌荣啊。” “皇恩浩荡,果然是不凡。”吕本心底暗暗想着,充满了惊叹。 东宫所在! “娘娘。” “这是吕尚书派人传来了一封密信。” 吕氏的心腹宫女走入殿内,恭敬将吕本的书信对着吕氏一递。 “有没有说什么话?”吕本接过信,然后看着宫女问道。 “吕尚书派来的人说,娘娘看了后就知道了。”宫女恭敬回道。 见此。 吕氏也不犹豫,当即打开了书信。 当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后,吕氏的眼睛也睁大了,俨然是有些难以置信。 “太子对这冠军侯的恩宠,纵然是国公也未曾有过啊。” “今日冠军侯妻儿入皇宫,竟然就有如此消息传出。” “得太子殿下收为义孙,冠军侯也就将彻底效忠于太子,未来冠军侯最大的依仗也就是太子,恩宠无限。” “但太子定然也是为了彻底拉拢冠军侯为心腹己用。” 吕氏看了书信后,心底也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种恩宠,她也是从未见过了。 不过。 对于她而言,这似乎并不是坏事。 冠军侯府与东宫更为紧密,作为执掌东宫的她,自然是有机会更好的拉拢,只要能够为自己儿子拉拢了冠军侯府,未来有了冠军侯作为臂助,得到太孙的位置就更有胜算了。 “北伐或许就快要结束了。” “一定要知道冠军侯喜好,他日也可拉拢。” “如若能够让允炆拜这冠军侯为师,学习武艺,那就再好不过了。” 吕氏心底已经在暗暗计较了。 显然。 当朱标收义孙时,这种大恩宠,足可看得出未来的冠军侯府会有怎样的尊荣来。 画面一转。 晌午过后不到一个时辰。 冠军侯府,朱府前! 禁卫军开道。 皇宫天使临。 为首一个太监手持圣旨,还有礼部准备的诸多册录,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府前。 这自然也是吸引了无数的百姓汇聚围观。 “这冠军侯府又是怎么了?竟然又有皇宫的禁卫军亲临。”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肯定是冠军侯又立新功了,当今皇上派人来恩赏冠军侯。” “的确。” “似乎在理,难不成冠军侯在北疆抓住了元帝不成?” “元帝又哪里会那么好抓。” “只不过意思也大差不差了,我听说,北元的都城已经被我北伐大军给攻破了,而率先攻入元都的正是冠军侯。” “真的假的?” “冠军侯,这可真的是无愧冠军侯之名啊,昔日率领我大明骑兵击溃了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如今竟又将北元的都城都给攻破了,好男儿,理当如此啊!” “这…这当真是扬我国威。” “不错,当真是扬我大明天威。” “冠军侯,当真是厉害啊……” 看着禁卫军护送的皇上天使,自然是引得许多百姓围观议论不断,都城的百姓,可不要小看了他们,他们或许有不少还真的知道不少有关朝堂的消息,并且还知道的不少呢。 “冠军侯之妻,沈玉儿。” “冠军侯之子,朱熈。” “听旨。” 王景弘手持圣旨,大声道。 “臣妇恭听圣旨。” 沈玉儿欠身一拜,而朱熈则是跪了下来。 毕竟她有诰命之身,但儿子并没有,而在周围,朱府内的仆从,还有周围围观的百姓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太子诏,曰!” “冠军侯之子朱熈,年幼聪慧,颇为灵动,有天赋之才!” “孤,甚喜之。” “今。” “收朱熈为孤之义孙,并赐孤之孙字辈,赐“文”字辈。” “朱熈,赐名为朱文熙。” “为孤之义孙。” “钦此。” 王景弘手持圣旨,大神宣读道。 声音传开。 完全传到了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耳中。 这,便是圣旨宣告,并不是在府中宣告的目的。 因为如此一来,百姓们口口相传,很快就会知道冠军侯之子被当今太子收为义孙了。 “臣妇谢皇上隆恩。” “谢太子殿下隆恩。” 沈玉儿大声的回道,脸上也是带着难言的激动之色。 之前在文渊阁大殿内虽然已经确定了,但如今圣旨真正来临,真正宣告,这就是彻底定下了,自己儿子成为了当今太子的义孙。 意义非常! “朱夫人。” “此乃礼部拟定的字辈册录,冠军侯之子既为太子义孙,他日其长大成人之后,长子也可得后代字辈赋予。” “除此外,还有皇族义子孙的玉蝶赐予。” 王景弘走上前,拿出了一个盒子对着沈玉儿一递。 “是。” 沈玉儿郑重的接了过来。 长子可得后代字辈赐予,显然,在未来也只有嫡长子才有这个资格。 也就是朱熈未来的嫡长子能够再延续太子朱标的曾孙字辈,如此罔替。 “此番圣旨已经宣诏完毕。” “奴婢就先行归于皇宫复命了。” 全部交代之后,王景弘对着沈玉儿一笑,也并没耽搁,在禁卫军护送下,向着皇宫而去。 “恭送公公。” 沈玉儿则是大声道。 只待禁卫军将王景弘护送远离了后,沈玉儿才将儿子扶了起来。 握着圣旨还有礼部准备的盒子,激动难言。 “熙儿。” “虽然你还小,但你也替你爹争一口气了。” “以后有你这个身份在,你爹也就更加顺风顺水了。” 沈玉儿一把抱起了朱熈,脸上也是带着一种难言的激动之色来。 “少夫人,先行回府吧。” 看着外面汇聚了这么多人,林福走上前来提醒道。 “恩。” 沈玉儿点了点头,当即抱着朱熈向着府内走去。 而林福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对着外面围观的百姓大声喊道:“诸位乡亲父老,今日我冠军侯府临大喜之事,理当共庆。” “今日我朱家酒楼还有酒坊内的酒水一律半价售卖,仅限一日。” “以此为庆贺。” 林福一脸笑容,大声的宣布道。 话音一落。 周围好酒的百姓立刻激动了。 “林管家威武。” “半价出售,这可是实打实的让利啊。” “走,快去买酒去。” 许多好酒的人立刻就快步向着酒楼和酒坊跑去了。 当然。 而此刻。 在外围观的大多数百姓却是炸开了锅了。 “太子殿下对冠军侯当真是恩宠无限啊,竟然将冠军侯之子都收为了义孙。” “如此,冠军侯未来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也就更高了,或许他日要超越淮西也不一定。” “不错。” “冠军侯,在冠以这个爵号之后,他就不再平凡了。” “如今其子被收为义孙,这就是锦上添花了。” “别扯了,还是先去买酒吧,等下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半价售卖啊,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快去……” 顿时间! 原本汇聚在了府外的百姓们也都纷纷散去了,都纷纷跑向了朱家的酒楼和酒坊买酒去了。 沈家! “老爷。” “这一次,我们家真的错了啊。” “当今太子收了朱应之子朱熈为义孙,并且赐名朱文熙,承袭了太子的孙字辈。” “这等恩宠,我沈家根本斗不过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管家慌张跑到了沈万三面前,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而沈万三纵然是已经听过了很多坏消息了,但听到这,老脸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了。 “太子殿下,收朱应之子为义孙。” “这…这怎么可能啊?” “他怎能得到如此恩宠?” 沈万三声音都有些发颤。 更有这一种发源于心底的绝望。 …… 北疆! 远离了元都数百里的草原之上。 一个隶属北元的部落所在。 已然被无数红甲骑兵给踏破了。 无数带着“明”字的战旗在这草原深处迎风而动,展现着大明的军威。 而此刻。 在周围更是遍布了数万计的明骑。 在他们的包围圈中,尸横遍野,到处都是被破坏的帐篷,到处都是被斩杀的元卒。 还有上万计被聚拢在一起,如今已经被俘获的北元鞑子。 此刻。 在众多明军将士敬畏的目光下。 一个驾驭着黑色高头大马的明将提着刀,缓缓来到了这些被俘获,跪倒一地的北元鞑子面前,冷冽的目光扫视所有俘虏。 毫无意外。 这些俘虏虽然低着头,但余光看向了朱应,充满了恨意,充满了仇恨,恨不得将朱应碎尸万段。 对于他们而言,朱应就是踏破他们部落,屠杀他们族人的刽子手。 “昔日。” “你北元军队踏破我华夏国门,杀我族人,屠我城池,血洗我汉家天下。” “今日。” “吾朱应也是顺势而为,随你蒙元昔日之路。” “当然。” “吾并不会如同你蒙元那般对我汉家的残忍,遇城屠城,遇人杀人。” “吾会遵循你们草原部落的规矩。” 朱应冷冽的扫过这些俘虏,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们纵然充满了恨意,但目光可不能杀人,根本奈何不了朱应,再而,朱应也根本不在乎他们恨。 昔日五胡乱汉家。 昔日匈奴踏北疆之名。 昔日汉家天下被蒙元血洗。 这一切的一切,凭恨是无用的。 唯有兵刃,唯有军队反击才是真正的大用。 冷冷扫过一眼后,朱应大声喝道:“身高过车轮之男子,杀!” 这一声落下。 周围的诸多将领当即喝道:“听到了没有?” “将军有令。” “身高过车轮之男子,杀。” 张武,陈亨等将立刻大声喝道。 “谨遵将令。” 周围无数大明将士齐声回应道。 随之。 数千计的骑兵直接翻身下马,拔出了短刀。 随后许多将士直接从这残破的部落里推出了许多马车,以此为对照。 面对如此。 这些俘虏之中的男子已经充满了恐惧,绝望。 “这些该死的蛮子要将我们屠灭,儿郎们,杀,与他们拼了。” “杀啊。” “与他们拼了……” 许多被俘虏的鞑子男子冲了起来,疯狂的向着那些走来的明军冲去,似乎是知道求生无望,想要最后一搏。 只不过。 他们想太多。 当他们起身的一刻。 “杀!” 张武一声冷喝。 立刻就有许多弓箭手的箭矢破空,直接将那些站起来的人全部射杀。 站起来一个,杀一个。 不管男女,一律杀之。 而朱应则是冷漠以待。 这,就是战争! 随后。 数千将士上前,直接开始拉着一个个鞑子男子到了车轮前,高于车轮者,斩! …… (本章完) 第190章 封狼居胥!元帝:给朕擒下朱应! 随着朱应一声令下! 这血腥屠戮的一幕便如恶鬼出闸,惨烈而又狰狞的在众大明将士的眼前展开。 北风凛冽,似鬼哭狼嚎般席卷着这片草原,鲜血洒落,无数生机陨灭。 众大明将士,皆是追随朱应南征北战,从尸山血海、无数恶战中杀出来的铁血勇士,对于这般血腥场面,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手中的长刀毫不客气的收割着高于车轮鞑子男子的性命。 不过须臾之间,这座被朱应踏破的北元部落,已然成了人间炼狱。 又是数千颗人头落地,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河,蜿蜒着向远方蔓延,将周边的土地都浸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腥之气直冲云霄,令人作呕。 这一幕,自然是极为残酷血腥的! 那些跪在地上的北元女人皆是脸色煞白,但眼中燃烧着仇恨的怒火,死死盯着明军,那眼神好似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身旁的幼子们,小脸因恐惧和愤怒涨得通红,也跟着母亲怒目而视,小小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明军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 这些鞑子的幼子都被身旁的大人紧紧按住,被他们娘亲用颤抖却有力的双手揽在怀中。 在这一瞬间。 仇恨的种子深深埋进了这些幼小的心灵,或许,这份仇恨会如野草般疯长,在岁月中延续下去。 这,或许就是国与国之间的仇怨,难以抹平。 昔日他们针对汉家中原的屠戮,如今攻守易形,皆是如此。 仇恨,由此而来。 但朱应对此毫不在意,如今之汉家,亦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古往今来,无数战争、无数异族入侵的惨痛经历,都印证了同一个道理,那就是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倘若此刻攻守之势互换,让这些北元人攻入中原的城池、汉家的村落,他们的手段定会比大明残酷百倍、千倍。 那时。 他们可不会遵循什么“身高超过车轮者斩”的规矩,而是会将男子,无论老幼妇孺,一概屠戮殆尽。 甚至。 女子还会遭受他们的奸污,尊严被无情践踏。 这,便是战场,残酷到让人绝望的战场,在这片修罗场中,容不得半分怜悯。 “将军!” 陈亨一夹马腹,策马疾驰来到朱应面前,他勒住缰绳,恭敬的抱拳,高声禀告道:“所有高过车轮之男子,皆已杀之!” 朱应微微点头,目光冷漠的扫视着四周的血腥场景,接着看向陈亨,开口问道:“粮食带走了吗?” “容易携带的都已经装车带走了。” 陈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透着狠厉:“这部落的水源,也都投放了泻药,保管他们喝了之后上吐下泻,损失惨重!” 闻言。 “如此,继续北上!”朱应毫不犹豫,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将军!” 张武则是带着几分严肃,策马匆匆赶来,神色忧虑的说道:“这一路上,并未遭遇多少元军,他们究竟龟缩到了何处?会不会在我们沿途设下埋伏?” 朱应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我军全是骑兵,无一步卒。” “这草原大漠广袤无边,他们若想设伏,我求之不得!” 当然。 朱应心中清楚,看似在地面上视野有限,可实则在高空之上,他有着一双无形的眼睛,金雕。 它时刻扫视着行军路线方圆之地。 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金雕的眼睛,只要元军动兵设伏,朱应便能凭借金雕,如同从高空俯瞰棋局一般,将他们的行军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金雕存无疑是他手中的作弊器,让敌人的设伏之举成为一个笑话。 “走!” 朱应猛地大喝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乌锋长嘶一声,前蹄扬起,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北方奔去。 “追随将军!” 众将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在这北疆的草原上久久回荡。 在众将的率领下,大军犹如一条钢铁长龙,踏动着北疆的草原大地,马蹄声如雷,气势汹汹,带着无尽的杀伐之势,继续向着北方杀去。 如今! 距离攻破元都已然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朱应率领着五万骑兵,一路北上,将骑兵的攻伐之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凡遇到北元部落,便毫不留情地予以屠戮,不过,他们也遵循着草原族群的规矩,对身高过车轮的男子,一律斩杀。 这一个月间,被朱应率军踏破的北元部落,没有一百也有七十。 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腥风血雨,杀敌无数。 在这北疆之地,与中原大不相同,这里没有明确的兵卒与平民之分。 草原上的男子全民皆兵,拿起武器便能冲锋陷阵,正因如此,才有了“身高过车轮者皆斩”的规矩。 此刻! 朱应率领的大军,已然深入北元腹地,与主力大军彻底失去了联系,消息也无法传递出去。 这片北疆太过广袤无边,若是换作一般将领,恐怕早已迷失方向,如同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中,不知天南地北,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但这对于朱应而言,并非难事。 除了金雕这个侦查敌情的“作弊器”,让他能够避开元军的伏杀之外,还有一样关键之物,指南针。 这小小的物件,在这大漠之中却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稳稳地指明着东南西北,让朱应在茫茫沙海和无垠草原中,始终能确定方向,不至于迷失在这浩瀚广袤的大地之中。 北元王庭,距离狼居胥山不过数里之遥,确切地说,王庭便位于这山峦环绕之处。 在王庭后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峦,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矗立在北疆大漠之上,正是赫赫有名的狼居胥山。 “皇上!” 失烈门神色凝重,来到了营帐中心,单膝跪地,声音中透着焦急与忧虑:“明军,根本没有放过我们的打算。” “如今,他们已经杀入我大元北疆,正疯狂屠戮我族人。” “据报,已有近百个部落惨遭明军毒手,我大元损失惨重啊!” 闻言。 “明军,他们简直阴魂不散!” 元帝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满脸怒容,眼中却又隐隐透着恐惧:“朕都已经被他们逼到祖地了,他们还想怎样?” “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取朕性命不成?” 如今的元帝,早已没了大明初北伐时的意气风发。 那时,他还妄想将明军一举全歼,可如今,接连的惨败让他如丧家之犬,只剩下满心的恐惧与绝望。 “皇上,明国亡我大元之心,昭然若揭。” 失烈门微微抬头,目光严肃的分析道:“如今明军尽遣骑兵深入我大元,显然是想凭借骑兵之力,一举灭掉我大元。” “为今之计,唯有将部落彻底打散,让各部落继续向着隐匿之地迁徙,以此避开明军锋芒。” “同时,皇上还需下旨,令各部落首领各自准备迎战明军。” 对此。 “不仅是各部落要迁徙,朕也要继续北迁。”元帝满脸沉重,眼中满是惶恐:“密报上说,明军那个杀神朱应,目标直指狼居胥山,还有朕。” “若朕不北迁,后果不堪设想。我大元的铁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元帝话音才落下的一刻。 “皇上,密报已详细禀告,明军的目标正是皇上与狼居胥山。” 这时,鬼力赤之子麻儿可儿站了出来,神色冷肃,语气中透着一股狠劲:“那些汉人,自诩封狼居胥乃是武将至高荣耀。” “如今既已知晓明军目的,还有兵力,想要对付他们,便并非难事。” “爱卿,你有何良策?” 元帝看向麻儿可儿,神色中带着一丝期待,又有几分犹豫。 自从撤离元都后,元帝手中的实力大幅下降。 而麻儿可儿作为北元最大部落的首领,其地位日益重要。 如今,朝堂之上,蛮子已死,少有人能与麻儿可儿抗衡。 即便是丞相失烈门,身为文臣,在掌握实权的麻儿可儿面前,也难以企及。 因此,对于麻儿可儿的提议,元帝即便心中不情愿,也不得不重视。 “此番,明国不仅详细透露了动兵兵力,连目的都泄露给我大元。” “其中定有蹊跷,想必是明国之中,有人不想让这支深入我大元的明军活着回去。” 麻儿可儿冷笑一声,眼中带着深思之意,似乎已有了周密的筹划:“既然如此,我大元又有何可惧怕的?” “爱卿,难道你想迎战明军?”元帝脸色骤变,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 “密报将明军兵力说得清清楚楚。” 麻儿可儿抬起头,目光炯炯,大声说道:“东拼西凑的十万骑兵,还兵分两路。” “也就是说,每支明军不过五万兵力,且他们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 “而皇上身边尚有十万大军,再加上北撤聚拢的近二十万大军,我大元兵力雄厚。” “以逸待劳,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对此。 “可是……可是……爱卿真的有把握对付明军?” 元帝依旧犹豫不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实在是被明军,尤其是被朱应打怕了,那些惨痛的失败经历,如同梦魇般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麻儿可儿向前一步,猛地跪地,双手抱拳,大声喝道:“皇上!” 这一声,犹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朝堂营帐,让所有神情萎靡、满心忧虑的北元大臣瞬间惊醒,纷纷惊愕的看向他。 元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 “臣的父亲,死在那朱应手中,皇上的儿子,同样命丧此人之手。” 麻儿可儿满脸悲愤,眼中闪烁着恨意:“我大元无数忠勇儿郎,皆倒在他的刀下。” “以前城防之战,我大元儿郎或许不擅长。” “但如今,明军孤军深入我大元腹地,倘若我大元还一味避战退却,那必将沦为天下笑柄。” “皇上,难道您想看到我大元儿郎被天下人耻笑?” “难道您不想报这杀子之仇了吗?” 此刻的麻儿可儿,或许真的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为父报仇,为他大元雪耻似的。 听到麻儿可儿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元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有愤怒,有不甘,也有一丝动摇。 这时,朝堂之上,许多大臣纷纷站了出来。 “将军所言极是,臣附议!” “还请皇上为了大元,歼灭这来犯明军!” “区区五万明军,我大元何惧之有?” “没错,就算用儿郎们的性命去拼,也要将他们全军覆灭!” “此番皇上身边有十万大军,再加上各部落调兵,定能凑齐三十万大军。” “届时,在王庭布置天罗地网,定可将这支明军斩尽杀绝!” “臣附议!” “虽然失去了中原疆域,但只要此战能歼灭来犯明军,重创明国骑兵,我大元他日必能卷土重来!” …… 朝堂之上,也就是这王庭营帐内,十几个朝臣纷纷站出来,附和麻儿可儿。 显然,麻儿可儿的话极具煽动性,打动了不少人。 当然。 其中也有不少人与他怀着同样的心思,想要借此机会,谋划一些什么来。 看到朝堂上大半朝臣都同意迎战,元帝心中十分挣扎。 虽说听起来胜算很大,但他心底的恐惧却如影随形。 他深知,若是真的被明军,尤其是被朱应攻破王庭,那他便真的无处可逃,再无容身之地了。 “既然诸位爱卿都这么说,” 元帝咬了咬牙,神色凝重道:“那朕自当顺应诸位爱卿之意。” “这一支明军,必须歼灭!” “明将朱应的人头,一定要拿下!朕要用他的血,祭奠那些被明军屠戮的儿郎们!” 在元帝话音落下的瞬间,麻儿可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即立刻跪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满朝大臣见状,纷纷跪地高呼,声音在营帐内回荡。 “不过!” 元帝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谨慎:“为了慎重起见,王庭将沦为战场,用来吸引明军。” “以此设伏后,朕会带着百官前往捕鱼儿海暂避,待大战结束后,再返回王庭。” “诸卿觉得如何?”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众人都听得出,元帝心意已决,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哪怕胜算再大,过往的失败经历也让他变得格外谨慎。 “敢问皇上。”麻儿可儿立刻问道,透出关切:“若皇上移驾,那十万王庭军该由何人统帅?” 元帝目光在朝堂上缓缓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一位武臣身上。 “达里麻!”元帝大声道。 “臣在!” 这位元将立刻站了出来,身着皮草,十分魁梧,在北元,他地位尊崇,乃是王爵之身,封号代王。 “朕交给你六万王庭军,配合麻儿可儿歼灭来犯明军,你可愿意?” 元帝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臣,誓死效力!” 代王达里麻毫不犹豫,声音坚定。 他身为忽必烈皇族一脉,自然明白元帝的心思。 若将兵权全部交出去,部落首领的势力必将进一步壮大,这绝非元帝所愿。 如今的元帝,本就实力大减,经此大明北伐,更是元气大伤。 看到达里麻同意,元帝也是露出满意之色。 “麻儿可儿!”元帝看向麻儿可儿,沉声道:“此战既然你一心想为父报仇,朕便成全你。” “此战,全权由你指挥,调度其他部落首领的权力也交给你。” “朕,只要胜果!” “务必将朱应的人头带给朕,最好能将他生擒,朕不想让他死得太痛快!” 麻儿可儿激动不已,再次跪地,重重地叩了个头:“臣领旨!” “好了,诸卿。” 元帝挥了挥手:“此番便这么定下了,朕即刻率领百官移驾捕鱼儿海。” 说罢。 元帝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准备离开营帐,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 (本章完) 第191章 朱棣知朱标收朱熈为义孙!!! 新都城,这片曾为北元都城的土地,如今已被大明军队牢牢掌控。 放眼望去! 城墙上旗帜飘扬,那是大明的军旗在猎猎作响。 城门口。 大明的士兵们值守各处,目光警惕的注视着四方。 城内。 也是有着不少的大明将士在巡视。 而城中的百姓虽仍带着几分惶恐,但在大明军队的有序治理下,也渐渐恢复了些许生机。 街道上明军士兵巡逻而过,脚步声整齐有力。 街边的店铺,有的已经重新开张,那些昔日的元人小心翼翼的招呼着顾客,眼中却难掩对未来的忐忑。 毕竟。 如今他们的世道已然变了。 在一个多月前。 随着继续北伐的旨意传至,大明的军队九成之上的兵力义无反顾的继续向着北边奔腾而去,誓要将北元的残余势力彻底荡平。 而仅有一成兵力则是固守在已夺取的北元城池与疆域。 在这些被占领的土地中,新都城无疑是重中之重。 郭英,北伐的大将军,拥有王爵的朱棣与朱权,此刻也身处这新都城内。 大军继续北伐之际。 郭英自然是不会让朱棣这两位王爷去涉险。 原北元丞相府! 如今已成为朱棣暂居之所。这座府邸虽历经战火洗礼,但往昔的威严仍依稀可辨。 “王爷。” 朱能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他恭敬走到朱棣面前,微微躬身,双手呈上一封密信:“这就是自应天传来的消息。” 朱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此刻多了一丝好奇,他微微挑眉,伸手接过信件,缓缓展开。 只见他的目光在信件上快速扫过,原本淡然的神情逐渐起了变化,握着信件的手也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太子收了冠军侯之子朱熈为义孙,并且赐予了太子孙字辈‘文’字,准予冠军侯后裔子孙嫡子皆可沿袭字辈传承。” “如今此事已经引起了应天的轰动了。” “都言太子之恩宠,从未有过如此地步。” “收臣子之子为义孙,未来冠军侯在大明朝堂必是权倾一方。” 朱能继续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惊叹。 朱棣端坐在主位的椅子上,表面上看似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此事。” 朱棣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本王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说着,朱棣平静地一摆手。 “是。” 朱能躬身一拜,然后迅速转身,迅速从大殿内离开了。 离开时,他还小心的将殿门给顺手关了。 待朱能离去,朱棣原本故作镇定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忧虑。 “你说,大哥会不会发现了朱应是朱雄英了?” 朱棣沉声道,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担心,完全压在了他的心头。 “不可能。”姚广孝的声音从内殿传来。 只见他身着黑色僧袍,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内殿走出,眼神中透着睿智与自信。 “王爷发现也是基于那一块玉佩,若非王爷与其共浴,根本就不可能发现那玉佩的存在。” 姚广孝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朱棣身旁,双手合十,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措辞。 “此番太子收朱应之子为义孙,应该也是带着拉拢的意图。” “毕竟如此年轻将领,正妻已然有了婚配,太子也无法通过联姻来拉拢,太子之女不可为侧室,所以收朱应之子为义孙,自然是拉拢为根本。” “除此外,别无其他可能。” 姚广孝又补充说道,语气十分自信,仿佛对自己的推断深信不疑。 他善于权谋,在此间事情的推测上也是以权谋为主,在他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朝堂上的权力博弈罢了。 “此番如若朱应从北疆归来了,必会入应天面圣的,以父皇还有大哥对朱雄英的记忆,难保他们不会有所想。” “如若真的被他认回去了,还能如何?” 朱棣一脸的忧虑之色,站起身来,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自从通过那玉佩知道了朱应就是朱雄英后,朱棣就如同陷入了梦魇,睡不着觉,满心都是不安。 这对于他的影响太大了。 “王爷。” 姚广孝看着朱棣焦虑的模样,轻声劝慰道:“贫僧还是那句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这天下很大,人口无数。” “别说是相像者,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会存在。” “或许在天下的某一个地方就存在与王爷长得一样的人。” “所以王爷担心完全是多虑了。” 姚广孝声音平和的道,试图安抚朱棣那颗不安的心。 “再而。” 姚广孝微微停顿,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北疆的局势:“也看朱应能不能从北疆归来吧。” “深入北疆,深入北元腹地。” “纵然他有五万骑兵,但是在北疆内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搅不起什么风浪来。” “而且北元也知道了此番入北疆详细的兵力,以及动兵情形。” “北元虽然被北伐大军击退回了草原了,但也不要小看了他们的血性,不要小看了他们对明军的仇恨。” 姚广孝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强烈的笃定,似乎认定了朱应回不来了。 对此! 朱棣也没有再开口。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望着北方,似乎是不想接下此话。 对于他而言,或许到了如此地步,事情已经于他而言已经无法挽回了。 …… 北疆! 广袤无垠的草原与大漠交织,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黄沙漫天飞舞。 朱应的大军正向着狼居胥山稳步前行。 此时! 距离狼居胥山已经没有多远了,而北元王庭也仿佛近在咫尺。 “将军。” “这一路上,太过古怪了。” “我军一路上竟然都未曾遭遇任何北元的主力大军,难道北元如此没有血性,甚至连他们的部落都放弃了?” “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军将他们的部落全部摧毁?” 距离北元王庭已经不过十里的地方,朱应麾下将士暂时的停下北上步伐,原地休整。 众多将领全部都围绕着朱应,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困惑与不解。 在杀入北疆之前,很多将领都想到了会与北元遭遇多次血腥大战,他们甚至在心中无数次模拟过战斗的场景,然而如今入了这北元腹地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们的大军也已经屠了北元不少的部落了,斩首无数,皆是血洗他北元的青壮男子,这对于北元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损失。 可哪怕如此,北元的朝廷,甚至于北元之下的部落都没有组织起一场真正面对大明骑兵的战争来。 似乎,他们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子民,任由大明军队肆意屠戮。 这在朱应麾下诸将看来,太过古怪了,完全不符合常理。 “此事。” 朱应听着众将的话,微微皱眉,也是面带思索之色的点了点头:“的确是透着几分古怪。” “将军。” 张武面色严肃,眼神中透着警惕:“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诈?” 朱应听到这,仍是面带沉思。 不过。 此刻朱应却是想到了另外的一层。 “你们说。” 朱应回过神来看着众将,目光如炬:“如若北元知道我军的目的是他们的王庭,是他们的皇帝,他们会如何?” “自然是守株待兔。” 陈亨不假思索的回道,他的声音也在众人耳边响起。 “正是如此。” 朱应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种敏锐:“此番我军北上,目的明了,便是擒杀北元皇帝,彻底终结北元。” “北元之所以不顾他麾下部落子民的死活,就是明确知道我军的目的。” “但是……” 朱应面带沉思,带着几分谨慎,眉头再次皱起:“就算是守株待兔,他们也要有绝对能够对付我们的实力部署,知道我军有多少兵力,战力如何,否则所谓的守株待兔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说出此话时。 朱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听到此话,张武不由得猜测道:“将军,北元不会知道我们的兵力情况吧?” “不可能。” 陈亨立刻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此番北上,我军动用十万骑兵,这也是故意显露给北元看到的。” “十万铁骑在这北疆大漠,那就是无敌战力。” “他们的骑兵已经被将军击溃了,根本不可能再有面对我十万骑兵之力。” “但你这样一说,如若北元真的在其王庭守株待兔,那必然是知道我军兵力情况啊,否则,他们怎么部署迎战?” “十万铁骑冲杀,北元可不敢。除非他们知道我军骑兵不过五万。” 张武沉声说道,他的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此话落下! 陈亨的脸色也是略微一变。他的眼神中闪过慌乱,似乎被张武的话击中了要害。 思前想后,陈亨还是道:“应该不会吧?” “具体兵力数目乃是军中绝密,怎么可能外泄?” “又怎么可能被北元知晓?” “这没有理由啊!难道军中上层有内奸不成?” 显然,陈亨也是完全想不到缘由,这才会无端猜测。 而听着众将的议论,朱应的神情却仍是沉思状。 而在朱应心底,已然是有所推测:“一个多月时间,深入北疆何止千里,屠北元部落何止数十个!” “哪怕是昔日冠军侯霍去病杀入草原,那也是遭受到了匈奴各部落的全力反击。” “可如今我统兵杀入,却没有遭遇任何真正北元主力大军的反击。” “如此推断,北元就是在守株待兔。” 朱应思索着,心中犹如明镜,对局势的分析清晰而透彻。 “可草原大漠消息本就闭塞,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握我军情况,一开始发兵时给北元的也是全军出征,数十万兵力。” “但他们敢守株待兔,等我军入瓮,那就是清楚我兵力有多少,这才是他们一直避而不战,在王庭守株待兔的原因所在。” “此番动兵,具体的兵力部署只有郭英,还有两路大军的主将知道。” “难道……” 朱应心底暗暗推敲着,而这时,他也敏锐推断到了一个关键。 “朱棣?” 朱棣的身影悄然浮现在了朱应的心底。 第一个感觉,就是朱棣。 朱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个猜测的惊讶,又有对其可能性的思考。 “不,应该不会。” 思虑一瞬后,朱应微微摇头,试图否定这个想法。 “虽说朱棣时常表现出对我有拉拢之意,但应该还不至于外泄情报吧?” “我与他之间也并无什么生死仇怨。” “至于他有反心,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不应该是他吧。” 朱应一边想着,一边在心中不断权衡着各种可能性,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想到了朱棣后,朱应仍然是有些想不明白。 毕竟思前想后,朱棣应该也没有外泄情报的理由,一则朱棣本身就是一个有抱负的藩王,他做梦都想要北上开疆拓土,在老朱的面前证明自己,二则朱应也并没有与朱棣有什么仇怨在,想来他应该没理由坑自己吧? 朱应感到一阵困惑。 思前想后,朱应心底也是想不通透。 不过,朱应也并没有太多在乎。自己统兵之下,有着官印的加持,对麾下将士有着一倍战力,士气等加持,五万大军在这一倍加持下,战力比之十万大军也根本不差。 这也是属于朱应独有的优势,是他在战场上的底气所在。 至于北元要在其王庭伏杀? 朱应有金雕在高空俯瞰而下,他们再如何的埋伏也都在朱应眼前无所遁形。 那金雕犹如他的眼睛,能洞察一切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回过神来,看着周围众将还在议论,朱应当即道:“好了。” “无需多想了。” “此地距离北元王庭已经没有多远了。” “如若北元要守株待兔,那就让他们守去吧。” “诸位,难道惧了?” 朱应环视了众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霸气与自信。 “誓死追随将军。” 感受到朱应的战意与霸气,众将也纷纷回过神来,皆是抱拳对着朱应一拜。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忠诚,仿佛只要朱应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冲向敌人,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就是他们对朱应的绝对信任。 “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晚。” 朱应看着众将,目光中带着关切:“明日,便是我军血洗北元王庭之日。” “倘若真的北元大军设伏,有吾在,谁能阻我军冲杀兵锋?” 朱应十分自信的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种舍我其谁的豪迈。 骑兵之力,在这广袤大漠中势不可挡。 还真的不怕什么设伏。 再而有金雕,有朱应的霸王之悍勇。 更是无惧。 “是。” 众将纷纷附和。 朱应的自信自然也是感染着众将。 毕竟,在每一个将士心底,朱应就是战神的化身,无敌的化身。只要追随他们的将军,那他们就是无敌之军。 他们相信,在朱应的带领下,他们一定可以踏破北元王庭。 “北元王庭就在狼居胥山。” 朱应望着远方,似已经可以看到狼居胥山的存在,眼中也是充满了憧憬:“兄弟们。” “封狼居胥,就在眼前了。” “青史留名,也在眼前了。” 此刻。 朱应的声音激昂而振奋。 闻声! 陈亨,张武,魏全,众将的眼神全部都变得炙热起来:“封狼居胥。” 这四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众人的心头,让他们热血沸腾。 这四个字,足可让任何华夏汉家的将领动容。 这四个字,没有任何华夏男儿能够拒绝。 这,就是属于华夏武将,华夏男儿的至高荣耀。 “兄弟们。” 陈亨激动地大喊道:“等明日追随将军屠了这北元王庭,我大宁边军就将青史留名。” “未来的青史之上必有我大宁边军浓墨的一笔。” “没错。”张武也跟着喊道:“封狼居胥啊,昔日冠军侯霍去病开创了千百年的威名,如今我们大明的冠军侯也要带着我们开创如此战果了。” “明日,便是我大宁边军封狼居胥之日。” “只要成了,哪怕战死此地,虽死无憾。” “兄弟们。”另一位将领高声呼喊:“吃饱喝足了,明日就追随将军血战北元王庭,扬我华夏大明之天威。”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激起了众将士心中的万丈豪情。 …… 众多将领皆是面带激动,对着周围休息的将士大喊道。 封狼居胥这四个字,又怎会让人不亢奋。 将士们纷纷从地上站起,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他们的呼喊声汇聚在一起,犹如滚滚雷鸣,在这片大漠中回响。 “誓死追随将军。” “封狼居胥。” “没想到俺也有这么一天。” “誓死追溯将军……” 周围无数将士都是纷纷亢奋的高喊起来,充满了对封狼居胥的热切,更有对他们将军的绝对信任。 见此一幕。 “希望明日一战。” “能少死一些兄弟吧。” 朱应环视着周围,心底暗暗想着。 明日。 可以预想到,必是一场血战。 无可避免的血战。 朱应不是神仙,他也没有一人扭转战局,屠灭敌军的力量。 他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带着出征的将士凯旋。 尽人事,听天命了! 而此刻。 夜幕之下。 北元王庭。 经过了多日的迁徙。 这王庭内的部民已经随着元帝向着捕鱼儿海迁徙而去。 在这王庭范围内,已然是守株待兔,准备迎战朱应的元军。 以麻儿可儿为主的元军。 “启禀将军。” “在北面狼居胥山的一路大军已经布置好了。” “启禀将军。” “西面与东面的大军也已经布置好了。” “我族三万骑兵也已经埋伏在东面侧翼。” “三路大军,三面围剿,只待明军入瓮,便可将他们重重包围,我军就可将这一支明军来犯全歼。” “那明将朱应,必死无疑!” 众多元将来到麻儿可儿面前,恭敬禀告着。 听着麾下将领的禀告。 麻儿可儿脸上也浮起了一种掌握一切的自信。 …… (本章完) 第192章 伏杀?朱应早就看透了!北伐终战! “这一次,只要他们敢来。” “吾一定要将这些该死的蛮子碎尸万段。” “特别是那朱应,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是血的代价。” 麻儿可儿眼中尽是冷意。 这一战。 在他的运筹之下,自然是觉得胜算很大,或者说是是稳胜。 对于他而言,自然是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翌日! 太阳高升。 朱应麾下五万大军已然来到了距离北元王庭不到五里之外的地方。 远远的看去。 北元王庭部落已经近在眼前。 而且。 前路仍无阻碍。 “全军听令。” “平缓前行,随时听我号令。” 朱应举起手中的战刀,大声喝道。 “是。” 众多将领齐声高呼道。 此刻。 陈亨,张武跟在了朱应的身后,刘磊率领着七百亲卫军紧紧相随。 在朱应的率领下,五万大宁边骑没有急速前冲,而是稳步向前推进着,逐步向着其北元王庭靠近着。 五里。 三里。 前方的北元王庭连绵的部落已经映入了眼前。 而此刻。 随着这北元王庭部落呈现,除了朱应之外,其他的将领,将士神情也都变得紧绷起来,此刻已经逼近其王庭,可是北元大军甚至都未曾有任何阻碍,看似平静之下的方圆,实则是暗藏杀机,北元大军随时都会杀出来。 但! 所有将士都不知道,乃至于北元军队也不知道。 在那高空之上,一双鹰眼俯瞰而下,将下方大地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而朱应一面策马,一面将自己的视角落于金雕的双眼,俯瞰大地。 金雕环绕飞舞,在高空的俯瞰之下,一切无所遁形。 “北元,三面伏杀吗?” “就等着我军杀入你已经空了的王庭之中,然后再一鼓作气将我军合围全歼。” “想的真好啊。” “如若我真的率军杀入了你王庭内,或许真的要落得一个被你全歼的下场。” “此番,你北元如此自信布局,三面埋伏,看来是真的知道了我军兵力。” “此事还真的是有待深思啊。” “只不过。” “一个泄露情报的,还有北元要全歼我军的。” “你们都小看我朱应了。” “伏杀于我而言,根本不存在。” 朱应心底冷笑着。 通过金雕的视角,高空俯瞰之下,朱应已然将北元王庭周围的元军部署看得一清二楚。 北,西,东,三面全部都囤积了元军,如今都隐藏了起来。 只待朱应率军进入其北元王庭,自会有人打出信号,到时候就是三面围剿,朱应这五万大军也会被包了饺子,插翅难逃。 在朱应的注视下。 这一次北元兵力绝对不少于二十万,数倍于他的兵力。 如果不知埋伏,不知北元底细,此战除非是直接撤离,否则必被北元包围,大军也必将被北元围歼。 只不过现在。 朱应已经洞悉了北元的排兵布阵,他们的埋伏自然也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乌锋向着前方北元王庭缓步前行着,身后五万骑兵也是紧紧相随,但都刻意延缓了速度,每一个将士都等待着朱应的一声号令,那他们就会毫无畏惧的冲杀。 而在北元王庭内。 也是有着许多双眼睛正在注视着逐步靠近而来的明军骑兵,而他们手中有着火折子,还有火药,似乎只要明军踏入这王庭内,他们就要将整个王庭给点燃,一则是让明军损失惨重,二则是信号,三面围剿,全歼来犯明军。 “千夫长。” “明军距我王庭已经不到一里了。” 一个隐藏王庭前哨的元兵压低声音道。 “儿郎们。” “明军残忍,夺我大元疆土,屠我大元部落,我们的亲人都死在了这些该死的蛮子手中。” “他们该死。” “只待他们进入王庭,立刻点燃火药,拉着这些该死的蛮子陪葬。”值守的北元千夫长沉声道。 “是。” “与这些该死的蛮子同归于尽。” “他们该死……” 隐藏在王庭内诸多元兵都是带着赴死之志。 显然是要以最小的代价让来犯明军大损。 而此刻的他们就在静静等待着。 而就在这时! 当明军距离他王庭不到一里的时候,只见为首的那个明将忽然抬起了战刀。 “终于要冲进来了。” 隐藏王庭内的元兵都冷笑了起来,等待着明军冲入了他们王庭的一刻。 可就在这时! “将士们。” “此王庭设有埋伏,进入则死。” “随我向东冲杀,击溃北元主军。” “杀!” 朱应一声暴喝, 原本正面向着北元王庭前行的朱应猛地一拉马缰,直接就向着东边冲杀而去。 将令落。 杀机起。 五万大明将士整齐划一,根本就没有向着北元王庭进攻,而是追随着他们的将军,直接就向着王庭东面冲杀而去。 绕开了北元王庭! 对于每一个大宁边军将士而言,朱应的话在他们的心底就是毋容置疑的将令,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无惧之有。 这一幕。 立刻就让王庭内隐藏埋伏的北元兵卒们慌了神。 “明军这是做什么?他们为何不入我王庭?” “这是为何啊?” “没理由啊?” “他们怎会忽然向东前去?” “东边可是大将军的坐镇所在,难不成明军知道大将军在东边吗?” “不,绝对不可能,我们三面设伏,而且明军一路疾驰,谁能给他们通风报信?这不可能。” “难道他们发现我们了?” “怎么办?” “我们现在还要点燃火药吗?” …… 明军忽然转向进攻,着实让北元王庭内的元军慌了,更是有着一种莫名其妙。 原本看着明军向着他们的王庭而言,眼看着就要进来了,竟然忽然转向! 这让他们如何想得通? 但此刻! 朱应根本没有在乎他们所想。 以金雕的视角之下,这北元王庭周围的伏兵都被他看在眼里,在低空仔细盘旋下,发现了这一支伏杀元军的将旗所在,也正是其后军所在,只要冲垮了他们,纵然元军他兵力再多,那也成了一个笑话了。 别说十万,二十万,就算是三十万大军。 解决了他们的主帅,让他们失去指挥,他们也将被朱应率领骑兵冲散。 一击而溃。 但此刻。 王庭东面所在。 距离王庭有着三里远。 东面的大军就布置于此,麻儿可儿亲自率领了十万大军镇于此地,只待王庭内发出讯号,爆炸声一起,便是三面围剿。 “大将军。” “刚刚传来探报,明军已经向着王庭靠近了,只待信号一起,三面围剿,必可将这一支明军歼灭。”一个元将激动的向着麻儿可儿说道。 “父亲。” “你在天之灵看着吧。” “孩儿今日就要手刃朱应,用这五万明军的命祭奠你。” 麻儿可儿拔出腰间的弯刀,随后双手捧起,仰头看着天,大声的呼喊着。 这一刻。 他想要请自己的父亲在天之灵见证,见证他是如何将明军歼灭的,见证他是如何将那号称明国战神的朱应斩杀血祭的。 可就在麻儿可儿虔诚的祈祷时! 踏,踏踏。 无尽马踏踏动声席卷而来,好似无尽雷霆轰鸣。 这时! 埋伏在此的元军士兵才纷纷回过神来,看向了前方。 在那无尽雷动之声下。 无数红甲的骑兵向着他们所处的方向急速奔袭而来。 “明军…明军怎会向我们杀来了?” “他们不是进攻王庭吗?” “这是怎么回事?” 当看着前方明军骑兵疯狂疾冲而来,驻守在此的元军全部都慌了。 哪怕此刻他们已经是列阵以待,哪怕他们兵力不少。 可眼前明军实在是颠覆了他们原定的伏杀之策。 “大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 “明军骑兵向我军杀来了。” 原本自持有把握的诸多元将脸色也变了,慌忙看向了麻儿可儿。 但此刻。 后者也是一样的惊愕,完全懵了。 甚至于。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但是看着前方,数万明军骑兵疯狂冲杀而来。 “大明将士们!” “元军意欲伏杀我军。” “你等该如何?” 朱应扬起手中的战刀,死死凝视着前方的元军,大声呼喝道。 “杀,杀,杀!” 五万大明骑兵齐声高呼着,杀意无穷。 每一个骑兵的目光都是死死盯着前方的元军,充满了杀意,还有一种舍生忘死的决然。 “骑射。” 随着前方的元军越来越近。 朱应大喝一声。 手中宝雕弓已经十箭在上,双目死死凝视着前方的元军。 “杀,杀,杀!” 所有将士纷纷提起弓箭,死死凝视着前方,同时,在各自战将的统御下,骑兵迅速的分散开来,尽可能拉开了间距。 朱应麾下的将士皆是身经百战,一旦上了战场,彼此之间都是有默契的,这就是百战老兵精锐。 当相隔已经不到百步的时刻。 前方的元军已经呈现慌乱,面对朱应率军忽然冲杀而来,甚至于元军都没有应对之策,此刻完全呈现了慌乱。 “杀!” 朱应已经拉成了满月的宝雕弓猛地一放,同时一声大喝。 咻咻咻。 咻咻咻。 十支利箭瞬间化作了闪电一样,破空击出。 只是瞬间! “啊……啊……” 一连窜的惨叫声。 在最前方几十个元兵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瞬间就被这十支箭强大的力量贯穿,他们站得十分密集,这十箭没有任何虚发,每一支箭都轻易将几个元兵洞穿。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捡取5天寿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内息……”面板直接提示道。 随着朱应出箭。 “杀,杀,杀!” 五万大明将士嘶吼着,抬高弓箭弧度,无数箭雨宛若狂风暴雨一样,疯狂的向着元军抛射而去。 乱箭之下。 无数元军发出了惨叫声。 一片片的倒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大明将士的箭雨根本没有停下。 仍然在疯狂放箭,尽可能杀敌,重创元军。 而在这放箭的过程中,骑兵突袭仍在持续,许多元军惊恐的向后退去,还未交战,阵型已经有所溃败。 显然。 他们原本每一个元军都是抱着伏杀明军之心,根本未曾想过明军竟然会转向攻来,直接攻到了他们面前。 心里落差,战略失误,或许就是如此。 “大将军,怎么办?” 这时! 众多慌乱的元将惊恐看着麻儿可儿。 “全军听令,迎战,迎战。” “明军兵力只有五万,我大元儿郎有三十万,给我速速围剿他们。”麻儿可儿回过神来,当即举着弯刀,大声嘶吼道。 在他这将令下。 许多元将也是纷纷回过神来,下令迎战。 只不过。 他们此刻全军皆是步卒。 原本备战而动的骑兵则是在北边,不得信号,他们根本不会动。 骑兵针对步卒,在这草原广袤之地,那便是屠杀。 朱应驾驭乌锋,瞬间冲到了已经初步混乱的元军阵前。 “斩!” 朱应提刀一挥,迎面斩去。 随着乌锋冲入间,面前一片元军瞬间被一刀斩开。 瞬间就是一片人仰马翻,鲜血喷溅。 乌锋冲击,朱应战刀挥舞不断,每一刀落下便是针对元军的屠戮之刃,一刀下去必有数个元军殒命。 “击杀北元士兵,捡取1点力量……” “击杀北元士兵……” 随着杀戮开启,提示不断。 “追随将军,将这些鞑子杀尽。” “一战定北元。” “杀啊!” 陈亨,张武嘶吼着。 众战将皆是挥舞着战刀,统军向着前方的元军冲杀而去。 骑兵冲阵,广袤平原,这便是属于骑兵的主场。 只见众大明将士战刀挥舞不断,一片片的元军好似家禽,被疯狂宰杀。 只是一冲! 前沿的元军阵型就被瞬间撕裂。 大明将士追随着他们的将军,他们的冠军侯,宛若五条长龙,疯狂的斩敌,疯狂的杀敌。 无数惨叫声伴随着鲜血流淌,洒满平原。 这一战。 便是针对这伏杀元军的屠戮之战。 没有任何意外。 而朱应一面冲杀,目光死死盯着元军大将军的大旗所在。 解决了他,便可取得此战大胜,让元军群龙无首! 解决了他,封狼居胥,便是下一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