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监的知心人后,我成了当家主母》 第173章 对于夫君突然这般的性急,阿梅非常无奈。 阿梅少有的保持沉默,索性乖乖巧巧的躺在那任由安生动作。 安生一路托着木盘过来,手掌冰凉,先前解外衣的时候没感觉,捏着下巴的时候也还好,可这一落在小衣下的肌肤上,阿梅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阿梅嘤咛一声,扭动了一下,抱怨出口:“唔,夫君,好凉啊。” 冰凉的手掌随之穿过阿梅的脖颈,以胳膊肘撑着身子,将阿梅整个覆盖在床上,安生似乎很喜欢这样类似禁锢的姿势,看上去不能让身下的人挣扎逃脱。 阿梅面对夫君又怎会反抗挣脱,这房间到底不如自己家中烧有地龙来的暖和,最后一件小衣剥落,阿梅冷的直往安生温热的胸膛上钻。 安生扯过折叠整齐的被子将二人盖住。 阿梅忍不住嘟囔出声: “夫君,床板比家里的硬好多啊。” “床好小啊,夫君动作小点。” “夫君,这被子干不干净,晒过了么?” 安生:…… 安生额头隐隐有青筋跃动,他再次俯首堵住了阿梅的小唇儿,吻的阿梅头昏脑胀,这才咬牙切齿般从二人交缠的唇齿中吐息:“放心,干净的,这种时候夫人就别问东问西了。” 说着锋利的牙齿带有惩罚性的在阿梅的唇瓣上开始磨蹭。 阿梅微微摇头,含糊不清:“唔…夫君…别咬阿梅……” 安生索性继续加深了这个吻,一时间,屋内只余下黏糊糊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阿梅呜咽着推了推安生的胸膛。 安生终于放过那被蹂躏的红肿湿润的小唇儿,然后在阿梅小声的惊呼声中将她翻了个身,他从背后圈着阿梅,一双大手顺势捏住那胸前的柔软,揉捏把玩,额头抵在她的上半截脊椎上,呼出的热气喷得阿梅背上有些痒,忍不住微微颤抖。 阿梅爬伏在那小声娇喘着,又被夫君的一双大手揉搓的全身酥麻,她软绵绵的唤了声:“夫君,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咱家想多亲亲你。” 阿梅看不见夫君此时的表情,只觉此时他声音哑得厉害。 阿梅突然想起一件事,明明羞赧的要命,还是红着脸小声提醒:“夫君,我们没带箱子。” 话音刚落,一个个温湿的轻吻顺着后脖颈朝下一个个落了下来。 安生一边动作一边吻着阿梅背上微微突出的脊骨,少女的身体圆润但又纤瘦,腰也很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掌握过来。 他细细的舔舐着,眸底暗涌,蠢蠢欲动,犹如黑云压城。 那眼底的恶劣与暴戾,以及那近乎丑态的欲望,在阿梅看不到的背后,毫无顾忌的倾泻而出。 他舔了舔嘴角,回应她:“放心,没有那些外物,咱家一样有的是法子让夫人快活。” “不,不是。”阿梅羞愤的抖了起来,想翻过身却被夫君笼罩着用不上力气,没办法,只得气急败坏的糯糯解释:“夫君说什么呢,又不是阿梅非要用,无论夫君如何阿梅都是舒服的,阿梅说的是…啊哈…” “唔…夫君别咬我……” “唔…夫君你别摁着我胳膊啊。” 安生突然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微笑:“乖,别乱动,这床小,再动你我就掉下去了。” “乖阿梅,叫的声音小点,这屋子可不隔音。” 阿梅瞪大了眼睛,委屈巴巴的埋怨撒娇:“唔唔…夫君欺负阿梅…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夫君想怎样都可以。” 安生置若罔闻,继续为非作歹:“不,就在这。” 阿梅怒了,一怒之下终于软软娇喝一声:“夫君讨厌!” “乖,咱家回头跟你赔罪,绝对任夫人打罚。” “昨夜夫人不是不满足嘛,咱家今儿个一定好生伺候夫人,让夫人舒服个够。” 阿梅:…… …… …… ……(小黑屋) 阿梅的确是舒服了,可是也要发疯了,最后更是累的昏睡了过去。 待被安生抱回安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了。 安贵守在正厅门前,迎了上去。 “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安贵的目光落在安生怀里带着不自然绯红的睡颜上,脸上闪过担忧,眉头深深皱起:“阿梅这是病了?早晨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可是宫里发生什么了?” 安生面不改色:“干爹放心,阿梅无事,今天去宫里累着了,在马车里便睡了,咱家先带她回房。” 听安生这般说,安贵放下心来,却也忍不住嘟囔两句:“阿梅的身子倒是越来越娇了,从前一天忙到晚咱家也没见她累成这样,怪不得都说这女孩子得娇养,行了,见到你们回来干爹就放心了,你快抱着她回房吧。” “是,干爹。” —— 第174章 阿梅实在是太累了,一觉便睡到了夜黑风高。 不是睡够了,是饿醒了。 也是,她一大早进宫了,一天只吃了早饭,中午便去了安生宫里的住处,还没用饭的就…… “醒了?可是饿了?” 黑夜中,安生的声音异常沙哑。 阿梅此时正被安生搂在怀里,入耳便是那坚定有力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肌肤传递过来。 阿梅小声嗯了一声,又开始嘟囔着埋怨:“阿梅现在又累又饿又困。” “好黑啊,怎么没点蜡烛。”说着吸了吸鼻子:“什么东西,好香啊。” 安生安抚的亲了亲阿梅的额顶,然后掀开被子起身将蜡烛点燃,待屋内明亮起来,他走到桌子前, 从那精致的小炭炉上将那一直小火煨着的肉粥倒在碗中,接着端到床前。 阿梅靠坐在床边,安生细细的吹拂着勺里的热气,待温度适宜了,再喂给阿梅,那动作神情,极尽小心翼翼与耐心。 阿梅垂着眸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待吃完一碗,阿梅嘟起小嘴,可怜巴巴的瞅着安生:“夫君,阿梅没吃饱,还有么?” “有有有。”安生眸中闪过一丝喜意,立马又去盛了一碗。 阿梅两碗下肚。 安生低柔着声音问:“还要不要再吃一些?” 阿梅摇摇头,抬眼睨了安生一眼,这一眼又娇又嗔还带着丝丝说不明的亲密,阿梅突然板起脸,嘴上却说:“夫君也去用一碗吧。” 此时的安生只觉内心灼热,下意识道:“咱家不饿。” 阿梅却嘟起小嘴儿,娇哼道:“哼,夫君定是也没有用饭,你快吃一点,不吃就别上床了。” 安生赫然眼中热烫,呼吸发紧,好一会儿才带着颤音嗯了一声:“好,咱家这就吃。” 安生用的又快又急,一碗肉粥更是几口下肚,看的阿梅忍不住小声惊呼:“夫君,你慢点吃,别烫着。” 话音刚落,安生便将碗一放,阿梅还没看清,他便大步走到床前,下一刻阿梅便觉身上又一沉,熟悉的气息靠近,安生的脑袋又钻入了她的脖颈细细啄吻起来。 “乖阿梅,不生咱家白日欺负你的气了?”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阿梅耳畔,弄得她控制不住的一阵面红耳热。 这话说的,阿梅脑中控制不住的想起白日二人肌肤相亲的那番旖旎情事,身上又有些发软,乖乖伏在安生怀里没再做声。 安生微微抬头,望着阿梅低垂看不出情绪的眼帘,视线又落在那纤细脖颈上满是细密的吻痕与各种啃咬的牙印。 再看阿梅一副不吱声的模样,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慌了,连忙解释说:“阿梅,咱家给你道歉,咱家承认自己是魔怔了,宫里的那个屋子咱家从前住了许久,就如同咱家的所有物,又是咱家的地盘,你是咱家的妻子,从那里要了你,咱家心里就有一种怪异沸腾的兴奋,真是快慰的不得了!阿梅,咱家不是故意那般折腾你的。”他话中竟然透了一丝紧张。 “可是身子累的难受了?乖阿梅,若真怨咱家,你打咱家出气可好?” 阿梅突然哼了一声,接着扭了扭身子。 安生当即紧扣住她的腰,不让她逃离,接着霸道的俯下头吻了下去,深深地吻着她,舌尖缠绵的勾住阿梅的唇舌。 阿梅一时只觉背脊发麻,觉得浑身都是软的。 “唔唔…累……” 安生终于结束这一吻,他脸对脸鼻对鼻紧紧贴着阿梅的小脸,略显急促的呼吸带着炙热弥漫在二人之间。 他的声音有些温柔,带着几乎不可思议的叹息,低喃唤道: “阿梅,夫人,宝贝儿。” 阿梅蓦的脸红了,只觉此时的心都颤的发抖。 她要快被溺毙在安生温柔的缠绵中了。 阿梅终于抬眼,湿漉漉的眸子望进那明明柔情似水,却带着贪婪,又熟悉到心安的视线。 就见阿梅那红彤彤的娇媚面容上,带着浓浓的依赖与爱恋,还有一丝嗔怪:“夫君,你啊,真是什么都是你的道理,对阿梅有时候真的好霸道。” 安生当即承认,注视着阿梅阿的深眸尽是热烈,他整个人将她牢牢的笼罩起来:“对,咱家对你,就是这般贪婪又不满足。” 阿梅跟没了骨头一样缩在安生怀里。 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身上还乏力,果然吃饱了就容易困。 不过她还是打起精神,勉强睁开眼睛,借着烛火的光亮,细细的描绘着男人此时柔和的脸部线条。 心里泛起丝丝甜蜜与绵绵情意。 这是她的夫君啊。 她小声嘟囔起来:“哼,夫君最坏了,明知道阿梅喜欢夫君,明知道阿梅总会原谅夫君,夫君还这么过分,不过嘛,累归累,阿梅也是舒服的,就是舒服过头了实在便承受不住了,夫君不能每次都那般对阿梅没有节制。” 安生当即认错:“是咱家错了,咱家日后定更加体贴照顾夫人的意愿。” 阿梅嗯了一声,眯了眯眼睛:“不过,夫君说的任阿梅处置的对不对?” 安生挑眉,眸中忽闪,嗯了一声。 阿梅抬起下巴朝着枕头努努嘴,安生会意侧躺下将阿梅揽进怀里,阿梅在安生怀里钻了钻,找个了舒服的位置,慢慢阖上眼睛:“困了,明天再收拾你。” 待阿梅睡熟了。 屋内寂静无声。 安生终于张了张嘴。 “好。” ———— 第175章 天还没亮阿梅便醒了。 阿梅睡了这么久,阿梅终于觉得将昨日缺的觉还有身子的疲乏补了过来。 依旧是熟悉的怀抱,阿梅在安生怀里动了动,然后对着那沉稳的呼吸处抬头。 屋内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屋外也没什么光亮,阿梅眨眨眼睛,她虽然看不清夫君的轮廓,内心却无比的踏实甜蜜。 此时的安生也睁开眼睛,娇软在怀,心中只觉愈发柔软,他勾了勾唇角,当即俯首正好碰到阿梅额上,落下轻柔一吻。 “醒了?” 黑暗中,阿梅小声嗯了一声:“夫君,什么时辰了?怎么还这么黑?” “应该快到卯时了。” “哦。” “可是要去小解?” 阿梅微微摇头,又想起这般夫君应该看不见的,便小声回道:“不想去,夫君呢?” “不去。”安生伸手揉了揉阿梅脑袋,觉得手感不错,又揉了揉。 阿梅嗯哼了一声,低低撒起娇来:“夫君,别这么搓阿梅的头发,等会起来梳发的时候不好梳。” 安生想起阿梅一向怕黑,柔声开口:“无事,等会儿咱家帮你梳发,既然不睡了咱家先起来将蜡烛点上。” 说着安生就要掀开被子下床,这刚坐起身来,腰身便缠上了一双纤细柔软的胳膊。 “夫君别去,反正一会儿就天亮了,阿梅喜欢这样,有夫君在身边,阿梅怎样都觉得安心。” 阿梅的胳膊圈在安生的腰上,一双小手顺势捏了捏那紧实的腰腹,然后一点点向上,摸到他坚硬的胸膛,最后慢慢地摸到了他的胸口,听到那一声接着一声强劲有力的心跳。 黑夜中视线的受阻放大了身体触觉的感官,安生呼吸渐渐重了起来。 他哑着嗓子,问:“想了?” 轻轻的两个字瞬间烫红了阿梅的耳朵,她还没回答,就听安生轻笑一声:“反正你也睡不着了,时辰还早,咱俩……哎呦!” 阿梅拧了一下安生腰际的软肉,娇嗔着开口:“夫君有完没完了!哼!” 黑夜掩饰住阿梅红透的脸颊,想起这两天被夫君折腾的够呛,她就是再喜欢也累坏了,阿梅觉得还不够解气,索性又掐了好几下。 安生故意大幅度的扭动腰身躲避着,嘴里讨饶:“哎呦,哎呦,咱家错了,求夫人轻点。” 阿梅突然眉眼一瞪,语气又娇又横:“还敢躲,是谁昨日说的任我打罚的?” 安生虽然看不清,却也能从阿梅说话的语气中自然而然能想象到此时阿梅可爱又俏媚的模样,他心里火热,索性直接转身将那馨香娇软揽入怀中,重新压回身下。 安生对着声音的出处就吻了下去,轻触即离,嘴里哄道:“不敢不敢,夫人说的是,咱家绝对任打任罚,要怪就怪咱家夫人实在是可爱娇俏,秀色可餐,明明咱家只是个无根的太监,可如今见了夫人每每都忍不住与夫人亲热缠绵,极尽爱抚,咱家忍不住也控制不住,阿梅说咱家应该如何是好啊?” 安生这情话般的诉情说的阿梅的嘴角毫不掩饰的高高挂起。 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她本想再佯装的凶一点,可是一开口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窃喜与依恋:“那,那也没办法,夫君还是别忍了吧。” 话音刚落,只听安生胸腔微动,低低笑出声来。 阿梅又掐了安生一把:“夫君不许笑!” 安生当即摆正态度:“嗯,咱家不笑了。” 阿梅鼻音哼了声做回应,接着一双手从安生的腰际挪了上来,攀上安生的脖颈,微微向下用力,安生顺势下伏,二人鼻子碰着鼻子,阿梅的脚指头微微蜷缩起来,在黑暗中努努小嘴儿,对着安生撒娇:“夫君吻我,轻点吻。” 紧接着,湿热的、细碎的吻劈头盖脸地落下来,犹如和风细雨般极尽缠绵。 …… 浴房里,水汽氤氲,阿梅眯着眼泡在热水里,任由安生替自己搓洗着身体。 安生的力道掌握的很好,揉搓的格外轻柔,阿梅舒服的直哼哼。 “夫君,你再往下一点。” “对,这里有点酸,再揉一揉。” “呼,好舒服啊。” 等洗的差不多了,安生将阿梅包裹好从浴桶中抱了出来放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盘发的玉簪被拔下来,头发湿漉漉地散落下来。 安生低垂着眸子站定在阿梅身后,手中拿着巾布细细的为阿梅擦拭头发。 阿梅透过镜子看去,落在夫君那双唇微抿,眉眼低垂的面容上,映着晨曦微微泛黄的光亮,只觉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一想到平日那般不羁洒脱又狂妄的夫君,就这般静静的,默默的为自己梳洗,阿梅的心儿似乎都要颤出口一般雀跃欣喜。 直到安生似有所感,抬起眼帘,带着无声的爱意,扫进阿梅的心底。 突然的,明明就一个眼神,却臊得阿梅脸红心跳。 安生细长的眸子微眯,手掌情不自禁的抚上阿梅带着绯红的脸颊。 阿梅不由得闭上了眼,忍不住轻轻蹭了蹭脸颊处安生的掌心,心中滋生出阵阵暖意,仿佛把她整个人都包拢了起来。 随即睁开双眼,笑颜如花绽,唤了声:“夫君。” “嗯。” “夫君。” “嗯,怎么了?” “没怎么,阿梅就是想叫你。” 安生的眸底尽是纵容,俯身在阿梅耳边低哄:“好,夫人叫,咱家就应。” 阿梅双眼肉眼可地莹亮起来,嘴角高高翘起,甜蜜一词顷刻间在阿梅的小脸上有了模样。 突然,阿梅眼睛一瞪,小声啊了一声。 “坏了,夫君,今日是初二,昨日初一,咱们一大早就去了宫里,再到现在,我们还忘了给豆子压岁钱呢!” 说着阿梅就坐不住了,要起身。 却被安生轻轻按住:“夫人放心,咱家早就安排好了。” 阿梅一听,放下心来,转头对着安生喜滋滋道:“那敢情好,还是夫君考虑周全。” 话音刚落,就见安生挪了一步走到阿梅身侧,对着阿梅平摊开手掌: “夫人,咱家自然是不好意思跟你要压岁钱的,可咱家怎么说也作为一个朝廷大员,全部身家早已交于夫人,昨日给了豆子压岁钱后荷包空空,如今手头实在太紧,夫人也是时候给咱家发点零花钱了吧。” 阿梅:…… 第176章 安生说的零花钱一出口,阿梅瞬时间傻了眼,她嫁到安家这么久,还真从来没有想过夫君也会有钱包空空,手头发紧的时候。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终于迟疑张口:“夫君你竟还缺钱啊,阿梅以为,以为夫君手里是不缺花用的。” 安生眸中尽是宠溺,无奈开口:“咱家有钱是不假,可从前在宫里做事,怎么会随时随地揣着那么多银子,当差时,除了月俸,其余的钱财产业一向都是交于干爹保管,后来干爹便将掌家的权责给了你,如今咱家手里除了朝廷发的俸禄,并无闲钱。” 阿梅有些好奇:“那夫君的俸禄现在是多少?” “十五两。” 阿梅问:“十五两黄金?” “不是,是白银。” 阿梅一下子瞪大眼睛,若不是安生摁着她定就站起来了,而后不可思议的惊讶张口重复:“啊,十五两白银!?” 安生被阿梅吃惊的模样逗笑了,他细眸微眯,唇角勾起:“怎么,觉得少了?也是,这俸禄还真不如咱家从前在宫里收的孝敬和赏赐多。” 阿梅一脸的诚实与纯真:“这,这,十五两其实也是不少的,若是在寻常百姓家一年也花不完,可如今咱们安府,莫说平日采买和下人们的月例,就是光平日花园的修缮费用也不止这个钱啊。” “那平日夫君常常吩咐人送回家阿梅记账入库的钱财是怎么回事?” 安生眉眼微动,也不掩饰,缓缓道来:“这些财物来路便多了,有平日内行厂抄家所得,还有那些个求咱家通融的孝敬,更多的是一些明里暗里的买命钱罢了。” 阿梅乍听夫君这般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呆呆的张着小嘴,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口水,问:“那,那这些事陛下都知道么?” 安生勾唇冷笑,说出的话却耐人寻味:“陛下那边自然是该知道的知道,想知道的知道。” 这话阿梅真没有听懂,水润的眸子闪过一丝迷茫和担忧。 安生望着小妻子一副懵懂纯真模样,内心深处一片柔软,他舒缓着语气,俯首在阿梅微微张启的红润小唇儿上啄了一口,哄道:“放心,陛下既然将咱家放在这个位置上,又给了咱家这般的权利,那许多事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咱家替陛下出了力杀了人又得了骂名,那陛下自然会默许,更是该有咱家应得的那一份。” 安生话都说的这般细了,阿梅点点头:“嗯,阿梅大体上是明白了,总之夫君拿的都是应得的。” 然后阿梅一脸崇拜与信赖:“在阿梅心中,夫君做什么都是对的!夫君真的是最厉害最厉害的人了!” 对于阿梅对自己心悦又仰慕的小模样,安生即自得又快意,他拧了拧阿梅的小鼻子,直接表露心迹:“咱家如今有这么可心的夫人要养,又想同夫人恩爱白头,自然要多多努力,所以啊,咱家不能死,更不能失去权势,阿梅可明白?” 阿梅自然是明白的,她心里感动,重重点头。 但是言归正传,阿梅微微颦眉,水润的眸子满是心疼自责的盯着安生:“哎呀,夫君,那你怎么不早说啊,也怪阿梅,从嫁给夫君起就一直仰仗依赖夫君习惯了,竟从未想过夫君身上会缺银子的这种事情。” 安生眸中尽是柔情,他又怜又爱的再次在阿梅额顶落下一吻,哄道:“咱家逗你的,咱家在外几乎用不到银子的,若有大花用,自然会吩咐下人回府取,就是麻烦夫人给备些闲钱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便好。” 阿梅小鸡啄米般点头:“嗯,阿梅一会儿便给夫君准备。” 头发擦拭的差不多了,安生从衣桁上取了衣裳过来,她将包裹阿梅身子的袍子解开,露出阿梅光滑娇嫩的身子,目光落在阿梅周身的斑驳爱痕上,顷刻间便忍不住喉头发紧,他按耐住内心的鼓噪,亲自伺候着给阿梅穿好衣裳。 “夫君给阿梅上妆好不好,阿梅今日想同夫君出府逛逛,听说从初一到十五都有大集和庙会呢。” 安生熟练的取出阿梅的脂粉匣子,眉头微挑:“阿梅想去城南法音寺?” 阿梅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嗯,想同夫君一起去上香祈福。” 安生嗤笑一声,目露不屑:“哼,那些个秃驴们有什么好拜的,求人不如求己,咱家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向来不信这些。” 阿梅嘟起小嘴,软软撒娇:“夫君信不信阿梅不管,但是阿梅想为咱们一家祈福,夫君,阿梅想去嘛。” 安生当即应下,一边为阿梅上妆一边哄道:“去去去,既然夫人想去咱家就去。” 阿梅一下子乐开了花:“夫君最好了。” 等梳妆结束,安生揽着阿梅出门,二人一边慢慢的说着话,一边往堂厅走去。 外面隐隐传来鞭炮阵阵,许是过了个什么吉时,外面的炮竹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此起彼伏,听动静连前头院子里也放起鞭炮来,安生哼笑一声,眸中闪过不耐:“这动静,真是吵的咱家头疼。” 阿梅嗔了安生一眼,娇滴滴道:“夫君,大过年放鞭炮热闹热闹多好啊,阿梅看也就你觉得吵了。” 安生当即一改不耐烦的样子,神情柔和下来:“从前倒也没觉得热闹好,不过现在既然夫人喜欢热闹,那咱家也便不觉得吵了。” 看似这么简简单单随意的一句话,落在阿梅耳中,只觉心中犹如荡漾起一池春水般的柔情蜜意,整个人舒缓的不得了,她晶莹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望着安生,那眼中的爱意与眷恋,如星辰般璀璨,一下耀进了安生的心底。 二人眼神交汇,安生呼吸一滞,随即眉头微挑,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了然道:“你看看,还怪咱家总缠着你,欺负你,你若不是这般经常勾着咱家,眼里明明就是示意要咱家亲你抱你,咱家又哪里会总是控制不住。” 这话说的阿梅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她羞愤的跺了下脚,随即脸微微泛红,最后嗔瞪了安生一眼:“夫君!” 说着就要伸手去掐安生的腰。 安生一个闪身,一边躲一边还故意笑道:“你看看,让咱家说中了,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阿梅脸上赤红交加,当即掐腰:“好呀,夫君故意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拎起裙摆朝着安生跑去,一时间二人你追我赶,嬉笑打闹起来。 那情形场面,莫说沿路一众下人惊掉了下巴,就连这么多年一直跟在安生身边的小郑子和武大也呆若木鸡,面露惊悚起来。 …… 第177章 法音寺每年初一到十五都举行庙会。 百姓们对神灵向来是敬仰的,大部分人去庙会不单单是为了凑热闹,而是为了祈求,祈福。 用过早饭,安生吩咐武大点了一众侍卫暗卫,又带了两个会功夫的丫鬟,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马车内,阿梅紧挨着安生坐着,手里揣着精巧的暖炉,眉眼弯弯,一副开心期待的模样:“这还是阿梅第一次去逛庙会呢,从前只听旁人说过。” 安生嗤了一声,整个人懒散的靠在车背上,神情淡薄:“早些年跟伺候的主子去过,也没什么逛头。” 阿梅脑袋一歪,靠在安生的臂膀上,她左手抓着暖炉,右手将安生的一只大手拽过来,一起放在暖炉上:“夫君都说是早些年了,如今肯定不一样了,况且,夫君也同以前不一样了啊。” 安生侧头低垂眼帘,对上臂膀处阿梅头顶的发旋,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温柔:“那阿梅给咱家说说是怎么不一样了。” 阿梅一下子坐正身子,侧着身子,抬眼对上安生的眸子,水灵灵的眼中带着欣喜与自豪:“如今夫君是非常厉害的官老爷了,而且还有阿梅了啊。” 安生笑容更深:“的确,是非常的不一样了。” 突然的,安生思绪飘远,悠悠回忆道:“一晃快十年了吧,那时候咱家和你的如今的年纪差不多,正是一门心思想出人头地的时候,整日谄词令色,卑躬屈节,为了攀炎附势整日想尽一切办法讨好那些个主子们,那心思啊,怎么又会在这些个外物外景上。” 轻飘飘几句话落在阿梅耳中只觉心中格外的沉闷,她一脸心疼的抚上安生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颤意:“夫君从前真的太不容易了。” 安生微微眯眼,感受着脸上的温软,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哼,比咱家更不容易的可多了去了,只是到头来咱家的运气比他们好一点罢了,最终才能活到最后笑到最后。” 阿梅两只手从安生的脸庞挪到脖子上,然后攀着安生的脖颈整个人旋转半个身子挪到安生身上,一屁股坐在安生的大腿上。 阿梅整个人柔若无骨的靠在安生的身上,糯糯开口:“阿梅才不管旁人如何,阿梅只心疼自己的夫君。” “夫君,阿梅要是那时候就能到夫君身边嫁给夫君就好了。” 安生拥着怀中娇软,良久,才平复心中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安生突然低低笑了一声,脸上多了一分哭笑不得:“胡说什么呢,若是咱家那个年岁娶亲,干爹也不可能给咱家找回来一个八九岁女娃娃当媳妇儿啊。” 阿梅嗯哼着撒娇:“那也说不定啊,我们家邻着的村里还有娶童养媳的呢,也是很小就娶回家了。” 突然的,阿梅较真起来,她嘟着小嘴儿瞪了安生一眼:“夫君,阿梅问你,假如那时候干爹真的给你娶了阿梅做童养媳,夫君也会喜欢阿梅么?” 安生隐隐觉得头疼,他从来行的都是考虑周全运筹帷幄,若是在从前,对于讨论这种不存在的事,他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可如今对上怀里小妻子那誓不罢休的俏媚娇软的模样,想打破阿梅的幻想却又硬不下心肠,只得哄道:“会会会,阿梅这般可爱乖巧,任谁见了也喜欢的不得了。” 阿梅满意了,小脸一下子绽出笑脸,那高兴雀跃劲,若不是安生稳稳攥着她的腰,她都要蹦起来了。 安生:……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了,倒不是到了法音寺,而且前头的路实在拥挤,安家的马车又太过宽敞,不能走了。 安生便带着阿梅下了马车。 阿梅逛过灯会,集会,这庙会确实是第一次逛。虽不及之前的灯会那般喧哗热闹,却也是人声鼎沸,从法音寺开始,延绵数里的官道街边摆满了各色摊子,尤其是卖香烛供品的,数不胜数,看的人眼花缭乱。 阿梅欢快的到处看到处跑,安生走得慢些,一直稳稳的跟在阿梅身后,见阿梅瞧上什么,就示意手下的人买下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法音寺还没到,几个侍卫包括武大手上都提上了这个那个的物件。 就连安生手中都拿了一份带着不同花纹的香烛和线香,安生无奈扶额,似笑非笑:“夫人啊,就你这般大手笔,咱家敢保证,佛祖定会保你如愿的。” 阿梅哪里不知道夫君在故意揶揄自己,她转身朝着安生吐了吐舌头,声音又娇又脆:“不管,看着都挺不错的,就多买点嘛,这东西难道还有嫌多的么?” 这时街上人潮涌动,一旁还跑过来两个半大孩童,阿梅再转身时没有注意,眼见就要被那孩子撞到。 阿梅微微睁大双眼,还不等躲避,接着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轻轻揽到一边,安生宠溺轻柔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来:“人越来越多了,记得好生看路,撞到别人还好,若是被人撞到了,心疼的可是咱家。” 这话说的阿梅小脸莫明一红,心底不可控制的怦怦直跳,更像吃了蜜般甜,嘴角止不住的向上挂起,可大庭广众下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索性移开视线,望着边上熙攘的人群,指着某处,转移话题:“那边是卖糖葫芦的么,阿梅想吃了,夫君吃不吃?” 安生点头。 阿梅一边朝着那边走一边道:“那夫君等我,阿梅去买。” “嗯,慢点。”安生就背着手站定在原地看着她,等着。 很快,阿梅便举着一根糖葫芦小跑回来,脸上还带着绯红,或许是累的。 阿梅一凑到安生身前就小声嘟囔:“卖的太快了,就剩最后这一串了。” 说着将糖葫芦举到安生眼前,扬起笑脸:“夫君先吃,阿梅等会儿碰到卖的再买。” 安生伸手去接糖葫芦,待接到手中却把糖葫芦递在阿梅红嘟嘟的小嘴边,神情专注认真: “你先吃,尝尝看甜不甜。” 阿梅没来得及多想,下意识的咬了一口,当即皱起了小脸,正想张口说这是酸的的。 就见夫君将糖葫芦递到自己唇边顺着那被阿梅咬过的糖葫芦继续咬了一口。 然后眯着眼睛细细品味下咽,而后对着阿梅展露一个温柔的笑容,道:“咱家尝着很甜。” 阿梅:…… 阿梅的脸顿时更红了。 —— 第178章 二人终于到了法音寺内。 可是,寺庙人山人海,庙内庙外大大小小的佛像前都堆满了烧香拜佛的百姓们,阿梅带着那么多东西挤都挤不进去。 眼见阿梅小嘴都撅了起来,安生当即扫了个眼神递给了一旁的武大,武大会意,消失了片刻,不一会儿便有寺庙的管事亲自将他们引进了庙堂中一间不对外开放的佛堂内。 佛堂内供奉的竟是一座三米高的金身佛像,阿梅一脸赞叹的盯着这金光闪闪的佛像,忍不住低低哇了一声:“竟然是金子的哎,好气派呀!” 安生眸光闪过一丝寒意,嗤笑点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阿梅才不管夫君,她忙活着将供品火烛都摆放好,开始烧香烧纸,好一会儿才将带来的东西都烧干净。 最后念念有词,虔诚的拜了几拜。 待拜完,阿梅转头笑盈盈的对上身后阴沉着脸,虽然一脸不耐却也静静等着的安生:“都说佛渡众生,夫君要不要也来拜一拜啊。” 安生挑眉,哼笑一声,语气又讥又讽:“笑话,还佛渡众生,在咱家看来分明是佛度有权人,若没权没钱,你连进来跪的机会都没有。咱家活到现在的确是跪了不少人,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跪的,无用便不跪。” 阿梅眼睛一瞪,一眨一眨的望着夫君不屑的神情,随即眸光一亮,一脸崇拜 :“阿梅突然觉得夫君说的好有道理啊。” 安生勾起唇角,上前一步握住阿梅柔软的小手,细细摩挲起来,语气不似刚刚,变得十分低柔:“咱家这般说,并不是非让你同咱家一样。信仰一事,从古延伸至今,自然是有它存在的道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咱家不拦着。” 阿梅明白夫君的意思,又感动夫君的体贴与尊重,心里涌上一阵甜意,抿嘴一笑:“夫君,阿梅知道的,谢谢夫君。” 安生眉头一挑,哼了一声,嘴角却也扯出上弯的弧度:“行了,夫人跟咱家还用说着谢字了?” 阿梅娇滴滴的瞄了安生一眼,露出白牙,嘿嘿一笑。 安生一时被阿梅此刻娇憨无邪的小模样勾的心痒,他眸色暗了暗,大手一揽将阿梅笼进怀中,接着低头下俯,薄唇停在阿梅那小巧可爱的耳垂处,缓缓吐息。 “咱家突然想起来,这个季节泡泡温泉对你身子是极好的,城北望龙山有一处隶属皇室产业的温泉山庄,占地极大,常年招待达官显贵,今个儿咱家有空带你去泡一泡可好?” 这温泉二字一从安生嘴里吐出,阿梅脑海中便不可控制的闪过几个月前与夫君去潭州泡温泉的情形…… 整个人微颤,脸蛋蓦然红了。 她歪头红着小脸嗔瞪了安生一眼,水润的眸中带着羞涩与纯真,问:“夫君真的是为了阿梅身子好才要去泡温泉的?” 安生眉眼一正,十分道貌岸然,一本正经,张口就来:“那是自然,大夫之前都说了,夫人身体底子差,体质虚寒,这深冬泡温泉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阿梅当即就信了安生说的话,却还在犹豫:“可是,这么冷的天就为了泡澡咱们还要再跑了望龙山去,阿梅觉得还不如回家泡个热水浴呢。” 安生诱哄道:“那自然是不一样的,温泉池子又大又宽敞,还都是活水,二者可不是能相提并论的。” 阿梅自然也心动了,她咬着唇儿:“那,那好吧,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安生嘴里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搂着阿梅一边向外走一边道:“咱家这就安排,早前听闻这法音寺的斋菜颇有名气,咱们先在这用饭,过了中午再出发,正好晚上可以住在那边。” 阿梅一脸期待的点头:“嗯,夫君安排就好。” …… 怨不得这法音寺的斋菜颇有名气,虽全是素菜却也有滋有味。 阿梅向来不挑食,尝了下更是觉得哪道菜都好吃,她一路走来也觉得饿了,一时吃的十分香甜,这欢快满足的模样看的安生胃口大开,也多吃了半碗米饭。 吃饱喝足,一行人朝着望龙山赶去。 阿梅抱着手炉舒舒服服的靠在马车内厚实暖和的垫子上,腿上也被安生盖上一层柔软保暖的毛毯。 内行厂一向公务繁重,即使旬休期间安生也要抽空处理一些重要公务。 阿梅乖巧的坐在一侧,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安生翻看属下送来的文书信件,许是看到了什么意料之中的案情,从阿梅的角度看,只见夫君眉间微挑,哼笑一声,紧抿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而后又微眯长眸,透出意味深长又危险的狠意。 若旁人见了定会胆战心惊,可阿梅不觉得,反而觉得此时的夫君十分霸气威严,尤其是那股子运筹帷幄了如指掌的把持感,极具魅力,看的阿梅神魂颠倒,内心喜欢爱恋的不得了。 她的夫君,这般厉害,阿梅又怎能不得意自豪呢。 终于,安生将手中的信件读完,抬眼便定格在阿梅那一双满是倾慕与崇拜的晶亮眸中。 安生眉眼微弯,一改之前阴沉的模样,面部顷刻柔和了下来,他低声道:“怎么这么看着咱家?” 阿梅眨眨眼睛,她想了想,答道:“夫君认真处理公务的模样,可好看了,阿梅真的好喜欢啊。” “嗯,就是…”阿梅努力想了想形容词:“就是落在阿梅眼中好生威风,好生俊朗的模样。” 安生整个人慵懒的随意靠坐着,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问:“是么?” 阿梅用力点头,真诚的可爱:“是是!” 安生只觉心中快意舒畅,他对着阿梅张开手臂,果然,下一刻,那馨香娇软的身子一下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安生一手搂住阿梅,一手将掉落的毛毯重新捡起来盖在二人身上,柔声问:“咱家身上凉,冷不冷?” 阿梅摇头,娇滴滴道:“不冷不冷,阿梅喜欢被夫君抱着,怎么都不够。” 安生顿觉自己的心跳停滞了一瞬,而后将人紧紧搂在怀中,二人的呼吸随着车身微微摇晃缠绵悱恻,犹如一体。 —— 第179章 温泉山庄的管事一收到内行厂安指挥使要来的消息,便如临大敌,当即召集山庄内一切当值仆从们,再三叮嘱,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定要将这个活阎王伺候好。 正好今日也没有旁的客人,管事的便将山庄最舒适的一处温泉庭院收拾了出来。 果然,阿梅一进了院子便双眼一亮,若不是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定欣喜满意的到处乱跑一番。 安生也满意点头,待一应准备享用事物放置妥当,便挥手谴走众人。 待整个庭院只剩下阿梅同安生两人,阿梅终于清脆赞叹开口:“夫君,夫君,这个地方真的不错啊!” “既是屋子还是庭院,而且还这么暖和,东西也好齐全,还有吃的喝的,这达官贵人们果真是会享受啊。” 安生哼笑道:“你当世人为了钱权争破头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所说的享受二字。” 说着安生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搭在一旁的屏风上,又伸手将阿梅的披风解下,随手一搭。 接着牵住那柔软的小手,朝着温泉旁边的桌椅处引。 阿梅跟着夫君,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又接过递过来的热茶,小小的抿了一口。 这时安生突然站起身来:“你乖乖在这等着,咱家去去就来。” 阿梅伸手揪住安生的衣摆,眨眨眼,嘟起小嘴,水灵灵的眸中尽是依赖:“夫君做什么啊,阿梅也要去嘛。” 安生额间青筋微跳,无奈开口:“咱家去趟茅房。” 阿梅哦了一声,眼睛一瞪,正要说‘阿梅也去’ 还没张口就被安生看破心思,他无奈扶额:“行了,你半个时辰前刚小解了,外头天冷,你在这等着咱家就好。” “好吧,那夫君快一点。”阿梅不甚情愿的抿了抿唇儿。 “乖。” 安生一来一回半盏茶的功夫。 再回来就见阿梅正端着一壶温酒闻凑到鼻尖细嗅,听到动静,当即抬头笑吟吟的对着安生勾手:“夫君,你要不要饮一点,这酒阿梅闻着清香沁人呢。” 安生眼角微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心中悸动一瞬,语气带了些不确定:“阿梅怎么会想起与咱家饮酒?” 阿梅呆呆啊了一声,老实回答:“这酒菜就摆在这桌子上,阿梅无聊嘛,这些东西咱们肯定是花了不少钱吧,不喝不就浪费了。” 安生:…… 安生眼角微微抽搐,然后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咱家夫人倒是个过日子的。” 阿梅眉眼一挑,咧着嘴笑了起来,带着小得意:“嘿,阿梅一向过日子的。” “夫君快来坐下,喝酒了,夫君平日那般忙碌,好不容易旬休几日,阿梅也开心,大过年的,喝点就喝点吧。” 安生挨着阿梅坐下,修长的手指举起酒杯凑到唇前一抿,随即眉宇微皱,轻声开口:“此乃米酒,并非果酒,酒劲更大一些,咱家吩咐下人送些果酒过来。” 阿梅摇摇头:“不用不用,阿梅少喝一点就好了。” 阿梅喜滋滋与夫君碰杯喝酒,她记得夫君说这米酒酒劲大一些,只饮两杯,就放下酒杯不喝了,她站起身来,朝着一旁换衣裳的屏风处走去,边走边说。 “夫君,你先喝着,阿梅先泡温泉了。” 安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视线锁定在阿梅身上,眸底暗涌,张了张口:“好。” 阿梅缓缓解着衣裳,二人肌肤相亲多次,平日也没少共浴,所以阿梅当着夫君的面并没有刚开始那么羞涩,即使还有几分羞意,却也不再扭捏,她大方的脱光了衣裳,搭在屏风上,然后下了台阶,慢慢淌进了温泉水之中。 “呼,夫君,真的好舒服啊。” 温热的水汽氤氲了阿梅的脸蛋,整个人透着淡淡的粉色,湿漉漉的模样落在安生眼中又欲又纯,水面波纹荡漾,摇摇晃晃,阿梅舒服的眯着眼,本就松散的发髻一瞬披落肩膀,发尾湿透,乌黑的长发随着水波漂浮,更显娇媚动人。 突然的,阿梅听见夫君悠悠道了一句。 “咱家的夫人真美,好一幕美人沐浴之景。” 阿梅自然是听清了,她愣了一刻,抬眼朝着安生看去。 从她的角度,只见安生慵散随意的靠在椅子上,手肘支在扶把上,一手指尖撑着额角,一手转着酒杯,唇角勾起,眸底忽暗忽明,那般神态,看的阿梅心中无端怦怦直跳,连呼吸都觉得热了起来。 尤其是夫君这话说的,突然的,阿梅有些羞于去看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低下头的一瞬间,从小脸到脖颈都已经红了,嘴里忍不住小声撒娇: “哎呀,夫君这般说,阿梅听着怪难为情的,阿梅哪里算什么美人呀。” 安生霸气挑眉,哼笑一声:“怎么不算,在咱家眼中,谁都比不过咱家的夫人美。” 这话落在阿梅耳中只觉又霸道又甜蜜,心中窃喜,嘴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忍不住高兴,想到自己这般窃喜的模样被夫君见了,又觉得不好意思,索性转过身子,背对着安生,嗫嚅道: “哎呀,夫君快喝酒吧,阿梅不和你说了。” 阿梅细细的冲洗着身子,一开始还没所觉,过了一会儿才心觉背后有些安静,她转过身来,抬眼与安生四目相对。 只见他眸色漆黑,眼眸炙热,只一眼,阿梅整个人便被烫着了一般微颤了一下,无它,只是那炙热,仿佛能融化一切。 阿梅心儿发颤,好一会儿才张了张嘴。 “夫君可是喝完了?” 安生嗯了一声,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暗哑,落在阿梅耳中只觉心中被勾的一酥。 阿梅望向安生那湿漉漉的眸中带着坦诚的爱恋,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迷缠,一眨一眨,明明未开口,却无声的催促着。 可见夫君还没有动作,阿梅嘟起小嘴儿,最后终于忍不住娇声道:“那夫君还不快脱了衣裳下来啊。” 安生细长的眸子眯成弯月,眼角出现淡淡的细纹,笑容直达眼底,道:“好!” …… 第180章 安生脱了衣裳,却没有挨着阿梅下水,反而在她对过的温泉处入了水,然后便靠着池边不动了。 阿梅眨眨眼,忍不住出口:“夫君你过来呀。” 安生勾唇挑眉,一本正经,缓缓张口:“过去做什么,不是泡温泉么?” 阿梅瞪大眼睛,安生这话说的,确实没错,可是,可是,阿梅轻轻咬唇,随即娇嗔的睨了安生一眼,嘟起小嘴撒娇道:“可是阿梅想和夫君挨着嘛。” 安生起了逗弄阿梅的心思,只见他道貌岸然,目光平静,问:“挨着做什么?” 阿梅小嘴微微张启着,望着夫君那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一下子傻了眼,这不对啊,难道是她喝多了,怎么觉得夫君跟平日不一样了呢。 他们是夫妻,挨着自然是亲亲抱抱摸摸啊,阿梅一向喜欢如此,况且平日夫君也是喜欢的不是么? 阿梅张了张口,刚想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可是又瞅见夫君那泰然自若平淡无痕的神情,阿梅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羞赧的说不出口。 阿梅忍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她突然想起夫君在法音寺时那不耐烦的神情,当时她觉得没什么,可现在想来,是不是夫君不喜欢自己拜佛啊,所以夫君才不似平时那般喜欢与自己亲昵呢。 想到这,阿梅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当即抿着嘴抬眼可怜巴巴的瞅了一眼夫君,看着他低垂着眸子神情淡淡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像那么回事,阿梅一下子红了眼眶。 这时,安生抬起眼帘,一向锐利的目光投了过来,阿梅当即垂下小脸侧过头躲开了安生的视线,然后索性转过身子背对着安生。 安生眉头微皱,当即动身抬脚缓缓走了过来。 温泉内是活水,动静不小,阿梅又有心事,自然没有发现身后的安生已经朝着她走来。 直到后背传来熟悉的肌肤接触的温热,随即整个人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笼罩,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叹息:“怎么了?咱家夫人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阿梅突然吸了吸鼻子,当即转身,湿漉漉的眼眶眼见就要落下泪来,她委屈巴巴的盯着安生:“夫君不要生阿梅的气,夫君不理阿梅,阿梅感觉难过得快要晕过去了。” 安生被阿梅委屈的模样吓了一跳,一时间又疑惑又心疼,大脑飞速运转起来,随即将人小心搂在怀中,弯腰低头:“哎呦,乖乖,咱家的宝贝儿,怎么哭了,可是刚刚咱家没有过来阿梅身边阿梅生气委屈了,咱家错了,咱家只是故意的逗逗你,想着你主动让咱家搂抱亲吻,并没有冷落你的意思。” “咱家没有不理阿梅,乖,别委屈了,你这般模样咱家会心疼的。” 阿梅听了安生的话愣了一下,似乎明白过来,她眨眨眼,忍不住小声道:“阿梅以为夫君因为中午阿梅去法音寺烧香拜佛的事生气才不理阿梅的。” 安生眉头皱了起来:“阿梅怎么会觉得咱家在生气?” 阿梅抿抿唇儿:“因为夫君表情不耐,而且还说自己不信佛,不拜佛。” 安生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一时哭笑不得,只得耐着性子哄道:“你呀,乱想些什么呢,咱家平日虽然确实喜怒无常一些,可那都是因为旁事,不耐是因为咱家的确是不信佛不拜佛,可对你定不会如此,你想做的,咱家再不耐也绝没怨言,更会支持你。咱家之前就说过,你是咱家的妻子,咱家自会疼你敬你爱你,咱家一向说话算话,怎么,你又不信了?” 阿梅摇摇头,夫君这话一说开她心里一下子透亮了起来,她一点也不委屈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窘迫起来。 “夫君,都怪阿梅不好,是阿梅胡思乱想了,夫君对阿梅这么好,阿梅竟然还质疑夫君对阿梅的心意,我,我错了。” 回应阿梅的是安生的唇蜻蜓点水地来到她的脸颊,然后细细的掠过,最后将她的唇舌被堵住。 一吻结束,分开时,阿梅早已气喘吁吁。 安生的舌尖暧昧的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索性接着将她压在泉池边际,沿着她娇嫩的唇舌往下,来到她的颈间,最后细细的啃噬着那小巧的肩骨。 安生一边吻,一边吐息,只是嗓音带上情欲的沙哑:“你难道不知道,咱家对你,是怎么都不够,怎么都不满足的么?” 阿梅上半身被安生按在池外,暴露在空气中,安生顺着锁骨向下……(此段无法通过已删) 更是忍不住娇chuan出声来,连声音都变了腔调。 “唔……” 终于,安生怕阿梅受凉,他松开钳制,将人重新抱进温水之中。 其实他中午说的没错,这泡温泉水,对阿梅身子的确有益,多泡一会儿是好的。 安生此刻整个人紧绷着,额头青筋暴起,他好不容易强行克制住内心深处正波涛汹涌的那股试图将阿梅吞吃入腹的恶欲与冲动。 下一刻,却被阿梅手脚并用的缠了上来,此时的阿梅紧紧闭上眼睛,羞得满脸通红,润嘟嘟的小唇儿却张张合合。 她说。 “夫君,不要停,阿梅好想要继续。” 安生:…… 安生一动不动,无声无息注视着怀里的阿梅,几乎用尽了他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耐心。 安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居然会是这么好。 不同于之前在南方的温泉,此番正值严寒季节,即使泉水温度适宜,可屋内温度到底是低一些,一冷一热若再出了汗……安生不敢让阿梅冒这个风险。 他先吻了吻阿梅此时迷离又带有难耐渴望的脸蛋。 接着哄道:“乖,咱家先给你擦干身子和头发,等会儿到了床上,咱家再满足阿梅,好不好?” 阿梅不情愿的嘤咛一声,羞耻什么的早已抛之脑后,面对最亲密的夫君,她一向不会掩饰,索性娇憨厚撒娇:“不嘛,阿梅现在就要嘛。” “阿梅还想让夫君亲。” “夫君快亲阿梅啊。” 此时安生眼底都红了,他一把将阿梅从温泉中抱了出来,然后从屏风处扯过事先准备好的宽大巾布将二人身上的水渍囫囵擦拭一番,顶着阿梅幽怨的小眼神,却也耐心又仔细的将她的头发擦拭干净,终于,一切就绪,这才将人压在了那柔软的床榻之上。 —— 第181章 阿梅的身体对安生一向敏感又诚实的可怕。 安生亲吻着,动作着,引导二人相互纾解,看着身下娇软在他的掌控下沉沦与攀登,是独属于安生对阿梅的掠夺。 阿梅绯红的面容上满是餍足,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瞥了眼越来越暗的庭院。 她娇声喘息着,喃喃张口:“夫君,停,先停下嘛,天黑了,快要看不清了。” 安生从下往上又吻了上来,二人视线交缠,黑沉的眸子里,浸满了贪婪的恶欲,还有那根深蒂固的掠夺本性。 就这般丝毫不加掩饰的暴露在阿梅面前。 阿梅整个人被这狂热的目光看的身子轻颤发软,她自然是不怕得,她早就明白,夫君平日再如何温柔,可到了床上总归是不一样的。 一开始夫君还担心她害怕有所收敛,可随着二人长久以来的坦露心迹,那种温和的假象还有缔造出平和的表象,早就一去不返,逐渐对着她暴露出本来的面目,阿梅虽心惊却没有害怕,因为她知道这才是她真正的夫君啊。 她的夫君什么样她都喜欢。 夫君满足她,她也要满足夫君啊,阿梅理所当然是这般想得,也是这么做的。 突然的,阿梅嘴角微微一痛,安生惩罚性的咬上了阿梅的小唇儿,然后细细的舔舐着,一边叹谓着低沉开口:“这个时候竟然分神了,看样还是咱家伺候夫人伺候的没尽力呀。” 阿梅当即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出声,那红肿的小唇儿便又被一个缠绵的湿吻堵住,待二人气喘吁吁,唇瓣间带着银丝分离,安生又低哑出声:“可是怕黑了?要咱家起来点上蜡烛?” 阿梅喘息着摇摇头,又点点头,乖乖回答:“没有,阿梅不怕黑,阿梅就是想能多看着夫君。” 安生突然将棉被向上一提,将二人整个包裹住,然后拱到被子底下。 “夫人多虑了,咱家今夜儿很忙,这个姿势你想看也看不到,你乖乖闭上眼睛,只需享受即可。” 阿梅又羞又娇,欲拒还迎的小小挣扎了起来,撒着娇惊呼:“啊,夫君,还来呀。” 安生抓住作乱的小手,摁住,喘息粗重了起来:“来,怎么不来。” “你乖一点,别乱动。” 阿梅难耐娇喘,断断续续:“可是,阿梅也想亲夫君。” “乖,等咱家让你再去一次,就换你来亲。” “唔…好…轻点…” …… 二人折腾缠绵了大半夜,莫说阿梅,就连安生也睡过了头。 庭院外的武大与小郑子互相推诿,一封信在二人手中传来传去。 小郑子推了推武大,催促道:“你去。” 武大双眼一瞪:“凭什么,消息是你带来的,你去!” “哎,武大,咱俩认识这么多年,平日我也没麻烦过你吧,怎么这点小事就这般推脱,还有没有兄弟情分了!” 武大脖子一梗,哼笑一声:“你当我傻,若只有咱们大人一人在也就罢了,你明知夫人也在里头,却让我去打扰大人与夫人,这兄弟情不要也罢!” 小郑子:…… 第182章 因为宫里送来的一封信,安生的旬休结束了,他得即刻动身进宫一趟。 阿梅抿着唇儿,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十分不情愿的嘀咕着:“真是的,不是说这旬休有七日嘛,这大过年的,今日才初三,陛下就非让你进宫做事,夫君可真辛苦。” “哼,夫君明明说好今日要好好陪阿梅的。” 安生轻声安抚哄道:“哎呦,都是咱家的不是,咱家先送你回府,再进回宫看看,只要没事,就立马回去陪夫人可好?” 阿梅从屏风处取过来安生的外衣,小嘴儿一努,安生会意赶忙伸出手臂方便阿梅为他穿衣。 阿梅边系扣子边嗔瞪了安生一眼:“夫君就会哄我,陛下这都叫你回宫了,又怎么会没事。” 接着阿梅语气一软,娇滴滴的声音掺杂了一丝无奈:“夫君,阿梅没有生气,也不是怨夫君不陪着阿梅,就是有些心疼夫君这大过年的也不舒心,还要操心这操心那的。不过既然咱们一家都仰仗陛下,自然是要为陛下尽心尽的。” 安生眸中闪过欣慰,一脸宠溺,又爱又怜的望着阿梅娇嗔无奈的小模样,随即细眸微眯,眸底闪过一丝凌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同阿梅细细说了出来: “陛下既没有传召,也没派内侍来递消息,反而是派亲卫着急忙慌的来咱家这跑了这一趟,咱家猜测定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即用的着咱家,那处理起来想必是不会太麻烦的。” 阿梅哦了一声,脸上带了一丝好奇,眼睛盯着安生:“夫君,什么是上不了台面的事啊?” 安生哼笑一声,语气又讥又讽,:“宫里上不去台面的腌臜事多了去了,谁知道呢。” 说着安生接过阿梅手中的大氅,自己披上,然后从那屏风上取了阿梅的披风,为她穿戴好,最后握起阿梅的小手。 “咱们走吧,咱家先进宫,等晚些回府,便将所见所闻讲给夫人听可好?” 阿梅眉眼一弯,乖乖嗯了一声。 —— 却不想,进一趟宫,这事情却变得棘手起来。 前段时间宫里按制选秀,承德帝便封了几个妃子,其中便有云昭仪。 年轻的云昭仪耐不住寂寞,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与皇子私通在一起。 而这位皇子,却是承德帝与皇后的嫡二子,年前出宫开府的瑜王。 皇帝大怒,当即要处死这云昭仪,可这云昭仪为活命索性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自己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安生刚到大殿,入耳便是瑜王悲戚的求情声。 “父皇!并非云娘引诱于儿臣,而是儿臣强迫于她,只是造化弄人,到了如今的地步!儿臣有愧于父皇,有愧于列祖列宗,可儿臣真的心悦云娘,求父皇饶她一命!” 紧接着云昭仪抽泣声传来:“陛下,臣妾真的没脸活了,可腹中胎儿无辜,毕竟是皇室血脉,求陛下怜悯,饶孩子一命,待孩子一出生,臣妾绝不苟活。” 云昭仪跪伏在地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跪在一旁的瑜王面露心碎不忍,当即落下泪来:“父皇!无论云娘肚子里怀的是父皇的还是儿臣的孩子,都是咱们皇家的一脉骨血啊,求父皇饶了云娘吧!” 此话一出,承德帝脸上青黑交加,更加阴沉可怖! 皇后同样脸色发青,怒不可谒,忍无可忍,左右开弓狠狠扇了瑜王两个巴掌:“孽子,还不给本宫住口!” 第183章 瑜王挨了两个巴掌,还是不死心,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向着皇后求助:“母后!您一向最疼儿臣了,儿臣求你,向父皇替云娘求求情吧!” “你!本宫没有你这么不知死活的儿子!”皇后气的直哆嗦,看向一旁云昭仪的眼神犹如要将她千刀万剐。 安生不动声色的移步到承德帝身侧,面色如常躬身请安:“陛下,臣来了。” 承德帝看似面色阴沉,不动如山,仿佛并没有那么的生气,可看在安生眼中他却知这是承德帝暴怒的前兆。 承德帝眼帘微抬,动了动唇角:“安爱卿,此等皇家丑闻,你道如何。” 安生心思百转,随即眸光一沉,尖锐的嗓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在场每一个人耳中:“情况微臣大体已了解,只是后宫制度森严,能出了这档子事,定不是仅仅一个后妃与出宫开府的皇子二人能做到的,旁人信微臣是不信的,是机缘巧合,处心积虑,还是蓄谋已久,图谋不轨,更甚者混淆皇室血脉,危害社稷,都说不准啊,臣请旨彻查。” 承德帝眸光微动,道:“准!此事不得声张!” 云昭仪心底一惊,啜泣着开口:“你胡说什么,什么混淆皇室血脉,危害社稷,臣妾腹中这孩子无论是陛下还是瑜王的,都是正经的皇室血脉啊!” 瑜王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皇后娘娘又狠狠扇了一个巴掌:“给我闭嘴!” 安生勾勾唇角,眸底黑沉:“娘娘放心,是与不是,本官自会查清。” —— 宫内灯火通明,陛下许安生全权处理,仅仅几个时辰,安生的雷霆手段尽显无遗。 云昭仪宫内全部宫女太监全部杖毙,瑜王身边随侍的几个侍从也被赐死,今日太医院为云昭仪请脉断定一月身孕的孙太医自尽身亡,而最终,太医院院正亲自为云昭仪把脉,道出云昭仪并非怀中一月,而是两个月余。 此言一出,承德帝隐晦的扫了安生一眼,随即脸色略显松动,深深叹了口气。 瑜王当即傻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而反应最大的当属云昭仪,只见她哭喊的凄厉不已,指天嚎地的自证清白。 “陛下,臣妾冤枉!冤枉啊!胡说!臣妾入宫才两个月,又怎么会有两月余的身孕!” 太医院院正当即跪地:“本官行医几十载,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此脉相所言非虚!” 云昭仪一下子扑到院正身上,拼尽全力撕扯哭喊:“你如此害我,意欲何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天啊,竟然是这样。”阿梅一脸惊叹,神情说不出的不忍,又瞪着大眼问安生:“那,最后这个云昭仪呢?” 安生揉了揉额角,一脸的疲惫,道:“已经葬了。” 阿梅神情戚戚然:“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她做错了不假,可是孩子当真无辜了,就是不知道她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孩子了。” 安生嗤笑,幽幽道:“呵,还能是谁的,自然是陛下或者瑜王的。” 阿梅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是说有两个多月身孕嘛!” 安生扫给阿梅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旁人说你就信?” 阿梅张了张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那不就是皇家的血脉了。” 安生神情淡漠:“是又如何,到了这番境地,只有这般才是最好的结果。” 阿梅实在忍不住,小声出口:“哎呀。那这云昭仪不就是冤死了。” 安生挑眉,意味深长:“不,她死的一点也不冤。” “她必须死。” 良久的沉默。 阿梅又问。 “那夫君在这件事里头是充当那个恶人么?” 安生哼笑,神情冷漠,看似没什么变化,却有一种几乎薄发的恶意流淌了出来,他哼笑一声: “恶人?真正的恶人并不是咱家,而且将咱家推到前面的皇权罢了。” “咱家原本还想高看那瑜王一眼,可院正的话一出口,他第一个信了,呵,果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 第184章 此时已经到了夜半子时。 安生面容有些疲惫,他望着阿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索性揽着人往床榻上带。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就寝吧。” 阿梅闷闷嗯了一声,乖乖的跟着安生到了床边,十分自然的伸手为安生解腰封。 她先是将安生的外衣脱了,又脱了自己的外衣,等二人都身着中衣,阿梅掀开被角滋溜一下钻进被窝里头,又挪动身子往里靠了靠,给安生留出位置。 安生顺势躺下,接着长臂一揽将阿梅搂在怀中,大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细细摩挲着阿梅的胳膊,又微微低头在阿梅额头处落下安抚一吻,柔声哄道: “睡吧,时辰不早了。” 阿梅嗯了一声,可还没两息又小声嘀咕:“阿梅睡不着。” 安生眉头一挑:“夫人可是想让咱家伺候?不过咱家现在有点累,今夜实在是力不从心,还请夫人体谅。” 阿梅抬眼白了安生一眼,撒着娇嗯哼一声:“夫君~” 接着嘟着小嘴儿闷闷不乐道:“阿梅这不是在想今天的事嘛。” 安生扯了扯嘴角,微微叹气:“有什么好想的,就今个儿这些人命对咱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若真算起来,死在咱家手里的可多了去了,你若是听着心中不舒服,日后咱家不与你说这些事便罢了。” 阿梅听安生这般说,小嘴一撅又一抿,身子骨碌一转从安生怀里挪开紧接着坐起身来。 安生抬眼,视线对上阿梅严肃又认真的小脸。 二人四目相对,只见阿梅水润的眸子一瞪,愤愤道:“夫君,阿梅不是因为你杀人的事在多想,阿梅明白,夫君这番做事定是顺着陛下的意思,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有些感慨,无论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可云昭仪已然怀孕,院正说的是真是假这陛下心中定然是知道的,可他还是处死了云昭仪,无论这孩子是陛下的还是瑜王的,陛下都这般绝情不留活路,这才是阿梅心惊的。” 说着阿梅望向安生,还带有少女般稚嫩的面容少有的带上了深深的担忧与顾虑: “夫君,现在陛下用的着你还好,可若有一日,咱们失了势,他定也会对咱们如此绝情的。” 阿梅能说出这番话,饶是安生也面露惊讶。 安生心中是欣慰的,自己的小妻子,愈发的成长了。 他重新揽着阿梅入怀,将脸埋进那纤细柔软的脖颈中,深深吸了口馨香甜美,而后在阿梅耳际落下几个细碎的轻吻。 接着轻声哄道:“莫怕,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咱家很早便清楚的很,阿梅放心,如今你夫君早已不是任人宰割欺凌的奴才了,咱家仰仗皇权不假,可咱家如今插手的太多了,陛下给咱家权利,咱家还给陛下利益,这权益二字,向来纵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真到了那么一天,即使陛下真想杀咱家,也得好生掂量掂量。” 说到最后,安生勾起恶意的笑,如墨的眼底,带着残忍阴郁,与嗜血的兴奋。 阿梅听夫君这般说,心里一下子透亮起来,她亲昵的在安生怀里拱了拱,语气不似之前沉闷:“嗯,夫君说的好有道理,阿梅不多想了。” 阿梅在安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没了心事,困意当即上涌,阿梅一边打着小哈欠,一边将心中所想一股脑的嘀咕出来:“阿梅真是想多了,反正刚嫁给夫君的时候夫君就同阿梅说过了,夫君在宫里挣前程,挣不好咱们全家都不得好死,阿梅喜欢夫君,早已做好与夫君同生共死的准备了,那如今还想这些做什么,自然是与夫君恩爱快活一天是一天咯。” 安生:…… 片刻的沉默后。 安生的脸色不太好,他忍不住扶额,阿梅这话听在安生耳中,只觉哭笑不得,他一开始是说过这话不假,可那时与如今境遇不同。 安生承认自己有时自负不假,可他自己怎么也是有真本事的,不行,他争权夺势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地位,正值权尊势重,可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再有这般不自信的想法。 他得同阿梅好生说一下。 “不是,阿梅……” “阿梅?” 回答他的,是怀里可爱又好笑的小呼噜声………… 第185章 阿梅睡得熟,腹中隐隐的疼痛传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眉宇轻皱,只是在安生怀中翻正身子,下一刻只觉身下湿热涌动。 阿梅可怜巴巴的推了推一旁的胸膛,见夫君没动,索性又推了推。 安生睁开眼睛,就见阿梅模样可爱的皱着眉,粉唇半嘟,刚睡醒的眼中还带着朦胧的湿气,湿漉漉的眸子一眨一眨,对着自己小声撒娇开口:“夫君,阿梅来小日子了。” 安生当即坐起身来,他掀开被子,朝着阿梅身下看去,果然看到沾染的痕迹。 “可是肚子疼了?乖,你先等着,咱家去给你拿月事带和干净衣裳。” 这是成婚以来安生第二次碰到阿梅来小日子,虽然心知阿梅自调理以来腹痛之症已经缓解不少,可想起当初阿梅那般疼痛可怜的模样,此时他的话中依然透了一丝紧张。 阿梅躺着不敢乱动,只得羞赧点头,道:“夫君放心,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疼了,阿梅可以忍受。” 安生下了床,穿上衣裳,出门吩咐了一通,然后亲自将阿梅的月事带小衣等取了过来。 安生自然是想亲自为阿梅更换的,可阿梅当即红着脸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安生无奈,只得转身背过去。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阿梅换好了衣物,将脏了的小衣递了出来:“夫君,好了。” 安生转过身来,将衣裳接过去,目光落在阿梅略显苍白的面容上,眸中闪过心疼:“你先躺着,外头天冷,这两日就别出去了,咱家这两日在家陪着你。” 阿梅乖乖嗯了一声,心里感动又甜蜜,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上次来小日子就不那么疼了,做什么也不妨碍,夫君不用如此。” 安生脸色一正:“那不行,你底子差,哪能这么快调理好,自然要精心注意一些。” 说着婢女们带着热水和手炉过来了,安生让阿梅抱着手炉放在腹部,亲自用巾布沾着热水亲自伺候洗手净面。 这时小郑子从屋外进来。 “大人,您叫奴才。” 安生随手扔给他一个腰牌,语气淡淡:“你去将太医院的宋太医还有姚医官请来府上给夫人请脉。” “是。” 小郑子转身就走,还没走两步却被阿梅叫住。 “哎,等等!”阿梅急了,她可没忘了请一次太医得花多少银子,况且还听着夫君要请两位,当即伸手拽了拽安生的衣袖,又对着安生眨眨眼。 “不用,真不用,夫君,这么点事请什么太医啊,从前那个方子不是挺管用的么。” 安生眼尾一挑,当即看穿了阿梅的小心思,脸色隐隐有些泛黑,他无奈开口:“怎么不用,就是因为管用,才得请太医过来好生看看是否需要调整药量。” “可是…”阿梅张了张口。 安生冷哼一声,不容置喙:“没什么可是,这事咱家说了算。”说着一个眼神过去,小郑子便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阿梅撒着娇睨了安生一眼:“那好吧,可是,夫君为什么要请两位大夫啊。” 安生正要张口,可屋内刚进来几名端着热羹餐食的婢女。 突然的,安生俯身凑到阿梅耳际,整个人将她笼罩在床头,大手移到阿梅胸前的柔软处轻轻抚了抚,缓缓吐息,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最近这两日咱家揉捏的时候明明没怎么用力你却怪咱家劲大,不过咱家摸着确实比从前大了一些,应该是长了,那姚医官是位女医,让她一块给你查看一番,再问问是否与小日子有关系,平日有什么要注意的。” 此时的安生神情平淡认真,语气说不出的正经,可这话落在阿梅耳中,只见她整个人一哆嗦,眼睛一瞪,从耳朵开始,赤红瞬间蔓延,眨眼间便红透了小脸。 好一会儿,她才伸手推了推安生的胸膛,嘴里小声嗔道:“夫君!有人在呢,别这么……” 安生挑眉,逗她:“别什么?” 阿梅羞愤开口:“别这么近啊,让人看到怪难为情的!” 安生哼笑,磨牙,嘴角微扯:“谁敢看,敢看咱家就挖出她的眼珠子。” 阿梅:…… 阿梅张了张口:“饿了。” 安生站起身来,走到桌前端过来一碗羹汤,动作熟练又细心:“这个正好用,水晶包和奶酥还有些烫,等凉一会儿咱家再喂你。” “夫君,阿梅自己来。” “不行,咱家喂你。” “哎呀,我哪有那么娇贵。” “怎么没有,咱家的夫人,自然要娇养一些。” ……